[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174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0 19:10
第926章 滅秦

千,城平城伏兵七千。楊仁恭可以想象,一旦薛仁杲如此進攻,會是個什么結果。

“行軍副元帥楊仁恭將軍,你帶史萬寶、劉德威二將領三千兵馬駐守朔方城,隨時監視榆林常仲興,并負責防范鹽川與弘化二郡秦軍兵馬。李神通、李孝恭、張出塵、馬寧四將各率本部,隨朕率剩下六千輕騎尋薛仁杲進兵路線南下。記室參軍士、考功郎中虞世南,務必將功勞詳加記錄,不得有誤!”

“得令!”眾將領令。

陳克復俯瞰沙盤,伸手將一面小小的飛鷹戰旗猛的插在了上縣之中。冷然道:“薛仁杲既然想玩出大的,那朕就陪他玩。這一次,我們要將秦軍十面合圍,一網打盡,徹底滅了西秦!”

雕陰,上縣城。

陰暗的天空下,西北方向突然涌出一排黑點。漸漸的,黑點連成了一線。

黃土地上未化盡的積雪地上,那一抹黑線異常的明顯,下一刻,黑線不斷的推進,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一面面翻飛的旗幟,如同是那黑色海洋中掀起的浪花。

“鐺鐺鐺!”

上縣城上已經響起了密急而急促的警鐘之聲,遠遠的,就能看到上縣城頭上不斷的有人影奔走。

薛仁杲策馬躍上一片矮坡,嘴角帶著一絲自負的笑容,以手中馬鞭指著那遠處的上縣城池,笑對左右道:“天下皆傳陳破軍乃是戰神轉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今日,孤倒也與那陳破軍爭一爭鋒芒,較一較武藝!”

薛懷義在一旁道:“殿下,陳破軍此人確實還從未在戰場上遭逢過敗績。如今他帶五萬騎來援,我們不可小覷。彼守我攻,我們還需謹慎小心為上。”

薛仁杲點了點頭:“說的也是有理,孤雖不懼陳破軍,不過陳軍的火器確實犀利,不得不防。傳令下去,城下二里處就地休整,無須扎營,天黑后立即展開進攻!”

看著太子薛仁杲嘴角的那一抹冷笑,薛懷義沒有再勸。他知道,薛仁杲雖然經常表面上表現的十分狂妄,但如果真的就以為他是那種勇而無謀之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在那狂妄的表面之下,其實常常隱藏著薛仁杲的狡詐。比如這城下二里休整,就是一招詭計。一般敵人如果看到秦軍如此,必然會以為有機可趁,出城來攻。

那個時候,他們就會發現,其實這不過是薛仁杲的誘敵之策,一個不好,不但出城的守軍會被殺的落花流水,甚至有可能讓他趁機攻入城中。這樣的伎倆,以前秦軍就早已經見識過多次,且屢試不爽了。因此軍令傳下之后,雖然表面上秦軍好像一下子松懈下來,亂亂糟糟,但其實卻是外松內緊,早在暗自等待。

不過讓薛仁杲有些驚訝的是,他們演了半天戲,城上居然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只是能看到城上的守軍增加了近倍,密密麻麻的守軍上墻,然后就是一架一架大型的床弩,讓人望而生畏!

天漸暗,風正緊,城上旌旗獵獵作響,城下秦軍磨拳擦掌。

薛仁杲見一計不成,心下暗恨,“什么戰神轉世,也不過如此,無膽鼠輩而已。擁兵五萬卻不敢迎孤之兩萬兵之挑戰,如此爾爾。傳令下去,再退后十里,埋鍋造飯,準備夜戰。”

秦軍驃悍,不懼夜戰,卻反可以利用夜幕將陳軍那些犀利的火器弓弩的優勢抵消。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19
第927章 易幟

杲還能回來,那又能如何?太子與陳破軍的較量,沒有人愿意相信太子能取勝。就算他真的全身而退了,可秦國連皇帝都被人俘虜了,靈武、五原的丟失與兵敗,已經讓原本已經是外強中干的秦國更是雪上加霜。

薛舉被俘的消息一旦傳回隴右河西,只怕李軌會第一時間出兵隴右吧。到時在座的諸將連自己的老家的妻兒子女都要保不住了,談何忠義大秦。

“太子真的回不來了嗎?”角落里,也不知道是哪個軍官小聲的問道。

常彪一笑:“太子四萬南下,陳破軍六萬大軍張網以待,你們覺得結果會如何?秦國到了這一步,諸位還真以為還能咸魚翻身嗎?就算撐過了今天,可明天又怎么辦?不說陳破軍,就是一個關中的宇文氏和李軌,現在都能輕易的把秦國給吞的連渣都不剩下一點。諸位,事到如今,還是為了各自的家族,為了各自的妻兒老小考慮一下吧。”

薛瑋恨恨的盯著常彪:“你如此賣力的鼓吹,莫不你已經投降了陳破軍?”

常彪一笑:“沒錯。”

伸出手,常彪從懷中取出一卷黃絹卷軸,揚了揚,笑道:“這是大陳皇帝的圣旨。”

他旁若無人的打開圣旨,大聲念道:“大陳皇帝令:特敕令從五品游騎將軍銜,實職從五品鷹擊郎將常彪為宣撫特使。.....著御賜常仲興將軍為正三品冠軍大將軍銜,實職從三品左屯衛將軍,賜爵富昌伯爵,賞田一萬畝,賜錢一百萬。其余所有榆林軍歸義將士,有官者原官職上加官一級,并各賞錢十萬,良田百畝。無官士兵,皆賜勛爵一級,錢一萬,田十畝。大陳神龍三年臘月,宣。”

“逆賊,我要殺了你!”薛瑋是薛興同族,乃是西秦皇室。別人可降,他卻是不肯降。當下提了寶劍,就要斬下常彪的人頭。

“來人!”一直未開口的常仲興突然大喝一聲。

一隊鎧甲侍衛帶刀入堂,殺氣騰騰。

“將薛瑋拿下,囚禁起來。”

“得令。”幾名侍衛猛的將刀把砸在薛瑋的臉上,登時血流如注。薛瑋還在掙扎,可是又是幾下重重磺下去,登陸暈死過去,然后被侍衛拖死狗一樣的拖了下去。

堂上一時死寂。

常仲興整理了一下衣冠,起身走下堂來,對著常彪手中的圣旨跪下恭敬行禮,大聲道:“降將常仲興接旨!”

堂上的諸軍官將校,此時哪還有人不明白事情的結果。當下不少人都是暗中長松了一口氣,神色各異的在那圣旨前跪了一大片。對不少將領來說,眼下的情景,明顯是明智之選。也幸好常仲興如此選擇,要不然,他們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也有少數幾個還在猶豫不決,想著曾經受過薛舉父子的恩惠,不過眼下大勢所逼,他們卻也沒有其它選擇。

當下,常仲興帶頭以刀割手,與諸將寫了一封表忠心的表書,又一起起誓從此忠心大陳。然后便是號令榆林及周邊各城各營兩萬余秦軍,當下降下秦軍旗幟,改懸大陳飛鷹戰旗。

并且,搜羅了數車珍貴禮物做為貢品,由常仲興親自隨著常彪帶著他們的血書及禮物親往上縣面見大陳皇帝。

朔風飛揚,飛鷹戰旗獵獵,榆林城上一夕之間已經全部改旗易幟!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20
第928章 火燒薛仁杲

星夜漫天。

位于奢延水與平水兩河交匯之處的上縣城上,燈火輝煌,人影綽綽。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十萬大軍圍之而不能克。圍城必倍之,破城三倍之上,七倍而奪之。戰爭,有九成以上打的是城池攻防之戰。按慣例,要攻破一座城池,最少也得倍數守軍才能成功圍城。要破城,更是至少得守軍三倍以上,甚至如果碰到堅固的城池,最少得有七倍于守軍的兵力,才有可能攻下。

上縣,雕陰的郡治所在,據情報所知,城中更是有兵馬五萬之數,連陳朝皇帝陳破軍都親在城中。雖然上縣城第928章 火燒薛仁杲池經過數次戰事,早已破損多久,但光城中的五萬守軍,就能讓一般的來犯之敵望而后退。

不過薛仁杲非常人,他不但沒有退縮,反認準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擒賊擒王,如果能拿下陳破軍,那么薛家便能迫得陳軍退出隴右,大秦獨霸隴上,然后挾隴上形勝之勢俯沖而下,攻入關中。

“擂鼓!準備進攻!”

夜已經二更時分,秦軍已經休整半rì,用過晚飯。薛仁杲安排的時間很巧,此時二更時分,正是半夜時分。天黑無光,陳軍的許多弓弩火器都失去準頭,少了許多分利害。

由于上縣的地形獨特。在其北面與西面都是河流。因此上縣城只有二道城門,分別是東面與南面各開一門。薛仁杲大兵屯于南門,東門外卻只派了五千輕騎駐守。也不擔心陳軍向北突圍,心里反期望著城中棄城向北突圍,在北面,儒林三城全已落入秦軍之手。

不過陳軍不為所動,好像已經做好了對峙的打算。

“攻城!”

陳軍耗得,薛仁杲卻不愿意耗下去。如今的關隴,三國爭霸,一第928章 火燒薛仁杲旦與陳軍糾纏在了此處。那么宇文氏很有可能就會趁機攻打蕭關,甚至乘勝出兵隴右。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薛仁杲沒有半分猶豫。見將士們飽食過后,立即傳令進攻。

全軍壓上,一萬一千步卒扛著簡易的云梯,舉著盾牌,提著彎刀向前猛沖,后面五千騎兵遠遠下馬射箭助攻。

城上也瞬間萬箭齊發,箭如雨下。

薛懷義與薛懷良兄弟倆甚至脫了重甲,親自執著盾牌短刀奮勇當先,第一時間爬上了云梯。

城頭上出現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如雨下的傾瀉到冒死攀爬的秦軍身上。

但是秦軍的攻勢沒有半分停頓。后面的戰鼓隆隆,號角長鳴,更多的秦軍士兵吼叫著向城墻沖鋒過來,無數的兵馬一起發出山洪海嘯般的吶喊,跟著就向城池下猛撲而來。攻擊開始了,守衛的士兵一下感覺到,整個城壁連同大地都在顫抖,連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都不曾見過這樣兇猛的攻擊。

幾百部高高的登城云梯逼近城下,一路擺開的攻城車夾在人流中轔轔的慢慢的駛近。

一萬多的兵馬齊聚在小小的上縣南城,如此之多的兵馬。擁擠滿了南城門下的空工,他們比肩接踵,前排后排緊挨著,擠得難以呼吸。

城下的兵馬如此密集,以至城頭上陳軍的弓箭手甚至都不用瞄準了。只管漫天射擊,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輪番不斷的密集射擊。幾千把強弓不停的“吱”拉成滿月“擻”的一下射出,箭象那連續的暴雨一樣傾瀉到秦軍頭上。

那條從奢延水河中引入活水的寬闊護城河中,早已經被無數的秦軍士兵尸體填平。無數的隴右子弟中箭倒地,喪命在弓箭之下,尸體壘成了一座小山坡,可是他們照舊在前進,撲過護城河,直搶城墻下。

如此激烈的攻城戰,薛仁杲也毫無保守的意思,面對著城中的陳破軍這樣的對手。薛仁杲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隴右騎兵調了上去,騎兵們早已經下馬,排成整齊的陣列,不斷的張弓射擊,緩步前進。

踩著壘著的尸山血海,第一批秦軍步兵終于登上了城頭,守城的陳軍寸步不讓,頑抗死戰。

雙方展開白刃戰,激烈的廝殺開始,從這里到那里,無數的銳兵利器在對砍對殺,鏖戰雙方咬牙切齒,流血殷然,到處是刀光劍影,城頭上人體很快也壘了起來,雙方就踩在傷者、死者的人體上繼續廝殺,慘叫聲接連不斷。

很快,薛懷義率著秦軍鐵鷹劍士營團的一支分隊也登上來支援了,秦軍精銳軍的加入,一下子取得了瞬間的優勢,士氣大旺,有個鐵鷹劍士甚至一劍砍倒了數名陳軍,奪下了城頭上的一名陳軍隊旗,他興奮的高舉著向城頭下的同胞展示著,城上城下的秦軍登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萬歲”一時間,所有人都感覺到,破城就在眼前,興奮萬分!

就在這個時候,薛懷良也帶著一支西涼羌兵團躍上了城墻。一路勢不可擋的迅速清空了一小斷城墻,薛懷良更是一劍斬殺了一名陳軍軍官,奪下了一面營旗。

更多的西涼兵開始一手舉著鉤鑲盾牌,一手提著彎刀,組成了整齊的盾陣,一下子開始將城頭上的陳軍向外擠壓。不斷躍上的秦軍中那些高大的戰士開始舉著狼牙棒與戰斧第一時間破壞清理著城上的床弩、伏遠弩、拋石車等重型器械。

重型器械不斷的被破壞,失去了這些大家伙的壓制,城下的秦軍箭手攻勢愈加猛烈,已經開始壓制城上的守軍。越來越多的秦軍趁機躍上城頭,到處都是砍殺之聲,血流如河。

其間。陳軍守將張公瑾帶著一個團數百名戰士發起反沖鋒。一刀將那名秦軍士兵劈成兩半,奪回了那面丟失的隊旗。可很快就與薛懷義的鐵鷹劍士相撞,激烈并且慘烈的拼殺過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張公瑾就不得不帶著折損的只剩下了半個團的部下后撤,被趕下了城墻。

這個時候,磨蹭著慢吞吞登城車子終于靠近了城門。

那攻城槌上全包著厚鐵甲的猙獰龍頭,在數十名軍士的推動下,猛然撞上了同樣包鐵的城門。

猶如地動山搖,城門劇烈的震動著。連同士兵們腳下的大地也搖晃起來,隨后又是邊續幾下撞擊,城門已經出現了幾道裂縫。

遠處,秦軍的黑色大纛之下。看著激戰的城頭。薛仁杲面色凝重。

傳令騎兵飛快的奔馳而來。

“薛懷義將軍帶著鐵鷹劍士營沖上去了!”

“薛懷良將軍帶著西涼蕃兵營沖上去了!”

“弓手營已經推到城墻之下了!”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傳回來,而且都是好消息。

不過如此多的好消息傳回來,卻并沒有讓薛仁杲興奮,反而讓他起了些疑惑之心。城中既然是陳克復親率的五萬援軍,怎么會如此不經打?雖然城頭的攻防激烈無比,但卻明顯是陳軍處于下風,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其中有詐?

“城門破了!”就在此時,一陣喧天吼聲響起,那火光升騰之中,南門的城門已經被巨大的攻城槌穿破。整個撞進了城中去了。薛仁杲面色一變,還來不及說話在,城門方向已經響起了沖鋒的號角。

他遠遠的看見,薛懷義與薛懷良兩兄弟正一身是血,手揮長劍,激昂大吼,指揮著士兵沖入城中。

無數的秦軍興奮的吼叫著,爭先恐后的向城中沖去。薛仁杲心頭狂跳,想要制止這一切,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此時的秦軍們興奮的已經無法號令。他們全部一股腦的向城中涌去。

薛仁杲還清醒的頭腦告訴他,如此輕易的攻破了城門,絕對有問題。可狂熱的士兵們已經進入了狂暴的狀態,每一個人都想著攻入城中的賞賜,以及拿下陳破軍的黃金萬倆。封萬戶侯的賞賜。

薛仁杲覺得自己此時已經勢如騎虎,咬著牙觀望了片刻后。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下令道:“進城!”此時除了進城,也別無他法了。

就算陳破軍有詐,但秦軍已經有半數以上都沖入了城中,他如果不進城,那入城的便別想出來了。既然如此,那便唯有沖入城中,也許真能一舉擊敗陳軍也有可能。

五千騎兵這時已經停止了射箭,重又翻身上馬,跟隨著薛仁杲順著滿是殘肢斷臂的血路沖入城中。

混亂,血腥。

城中已經完全混亂,到處都是四處奔走興奮的秦軍士兵。他們見屋砸門,見店就搶。不過狂熱的秦軍士兵們卻沒有發現,這亂哄哄的城中,居然難以看到一個陳軍士兵,更別說成隊成隊的陳軍了。

薛仁杲剛入城中,便突然發現,遠處的城東方向一片火起,在這暗夜中燒的是如此耀眼。

“怎么回事,誰在縱火燒城!”薛仁杲大怒。

“不好了,東城著火了。”

“北城也著火了。”

“西城也著火了!”

“不好了,上縣城烈火焚城了!”薛懷良帶著數十部下,急匆匆縱馬而來。

舉目望去,自北向南已是一片火海,而且火勢來在不斷蔓延,隴上夜風狂而且大,風助火威,火舌一吐,碰著的馬上起火!且不是慢慢燒,而是一點著就狂燒!

風呼嘯,火狂舞,風火之中馬匹亂竄,士兵四處躲避,只片刻之間,整個上縣城就好像整個燒了起來。

薛仁杲回頭一望,卻見自己身后的南門,此時居然也已經開始火光沖天。

“不好,中計了。”薛仁杲心中一轉,已經看出了這火背后的原因。該死的,這火不是秦軍放的,而是陳軍放的。一開始,他們都以為是那些中城的秦軍士兵放的,卻沒有想到,這會是陳軍在放火。而且看這火的勢頭,不但是陳軍縱火,而且早已經安排好了助燃之物,不然不可能起的這么的快,這么的猛。

“立即撤出城外!”薛仁杲在馬上一聲大吼,聲如雷霆。

只是此時已經有些晚了,整個上縣城其實城中大半的建筑都已經潑上了油。不但房屋上沷了菜油等物,甚至在兩座城門以及沿城墻一圈,及城中各主要街道下,都挖了隱秘濠溝,侵倒了許多黑色的火油。為了干掉薛仁杲,陳軍也算是狡破了腦汁。

早在薛仁杲到來之前,整個上縣也不過是只有張公瑾所率的五千守軍而已。城上遍布旗幟,多是虛張聲勢。在第一輪攻城之時,張公瑾便把所有的守軍都調上城防守,利用弓箭弩炮,也打的有聲有色,把整個秦軍都吸引了上來,卻沒有人馬上看破。隨后,陳軍便開始有序的撤退,一點點的撤下了城,沿著早留好的秘道撤往城外。

最后,等秦軍以為自己攻下上縣,涌入城中之時,上縣城便開始四下起火了。

火燒上縣,這么狠的計策是薛仁杲怎么也沒有想到的。

“撤!這里是個陷阱!撤!”

只是事到此時,撤退未免已經晚了。

薛仁杲急著傳令撤退,卻突然聽得風聲之中傳來一陣陣的嗚嗚號角之聲。

有騎兵飛快來報:“東面方向突然出現一支大軍,東城外的那五千輕騎已經接戰!”

東面突然出現了陳軍,這絕對不是好消息。薛仁杲心頭驚懼,城中本來有五萬陳軍,現在城中陳軍全都不見,城東卻突然出現了一支兵馬,這絕對不是巧合。陳破軍這是早有埋伏,要將我絕殺于此。只怕先前他分兵派往大斌、延福,城平三城的兵馬已經完了。

“沖出去,沖出去!”

嗚嗚嗚——

恰在此時,南面又已經響起了連綿號角。

嗚嗚嗚——

幾乎同時,西面也已經響起了號角。

上縣已經城了一座爆發的火山,祝融肆虐,風火燎原。

薛仁杲親自帶侍衛營守在南門城門處,指揮著士兵沖出城外。但有不聽號令爭搶出城的,立即揮刀斬殺,總算是沒釀成堵住城門的慘事。等到薛仁杲帶著侍衛營最后一批沖出上縣城時,整個上縣都在風火中呼號,那升騰起的火光,幾乎把整個天地照亮。

“殿下,快看!”一臉焦黑,連眉毛也燒了大半的薛懷良指著遠方大叫道。

薛仁杲抬頭望去,只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上縣附近的平原上出現了四支大軍。東南西北方向各一軍,俱不下萬人。尤其是北方那一支剛剛繞過燃燒中城池的大軍,熊熊火光之中,正中一面大纛卻正是五爪明黃蟠龍大旗,一旁正是一面巨大的陳字旗。甚至在那火光之中,旗下為首一人赫然就是陳破軍的樣子,只是有些讓人驚奇的是,在他的身側,一員大將卻極似原本此時應當正駐守于榆林的西秦大將常仲興。

“常逆叛我大秦!”薛仁杲一聲怒吼,一口鮮血卻是已經自口中吐出,整個人隨后便仰天而倒。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21
第929章 西北射天狼

甲。他伸展著手臂,饒有興趣的望著眼前那個被五花大綁卻拒不肯跪下的西北漢子。

“朕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成為我大陳的俘虜了吧?朕待你薛家也算不薄,當初不但放了你兄弟回去,而且對于薛舉的請降歸附,也是十分大方的加封之為秦王。”說到這里,陳克復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朕不明白,你們不好好在隴右當你的秦王,秦世子。卻要跑到隴右來干什么?難道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急著來送死嗎?”

薛仁杲雖是敗軍之將,階下之囚,不過氣勢卻并未弱半分。哈哈大笑數聲之后道:“陳破軍,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就算是孤不來,你也會去的。成王敗寇,勝者為王,不過如此而已。要殺要剮,隨便你來。又何必婆婆媽媽這么多屁話,孤只問你一句,我父皇與皇弟可真落入你手?”

陳克復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天亮,楊仁恭來報,薛仁恭所部非死即降,無一走漏。來攻上縣的兩萬一千名秦軍,戰死過半,戰死者達八千,重傷者超過四千,余者輕傷者不計,俘虜的輕傷以下八千。另外先前薛仁杲派往上縣周邊各城的秦軍,也被陳軍早安排在各城的陳軍伏擊,一萬九千人馬,戰死者七千余,俘虜一萬兩千余人。

“陛下,隴上長城以北,黃河以南,如今已經盡在我軍掌握。現在下一步,該怎么辦?”楊仁恭的語氣中也充滿了興奮之色,他打了多年的仗,還是頭一次發現,仗還能這樣打。

高超的戰略布局,加上精準的戰術打擊,陳軍以高屋建翎之勢,居然短短時間之內就已經強勢入主隴上,并且迅速的滅掉了后周與西秦兩國。

這就是勢啊,掌握了勢,那才是真正的無往而不利。

陳克復望著帳中的沙盤沉吟。

良久后,轉身對楊仁恭道:“隴上基本已平,不過弘化郡與鹽川二郡,現在卻還有薛仁杲的舊部一萬余人馬。馬上傳旨朔方城的馬萬寶、劉德威二將,讓他們立即兵分兩路,前往攻取弘化與鹽川二郡。另外,楊副帥你率兵兩萬,帶李孝恭、李神通、李君羨三將,前去接掌榆林、五原、以及靈武三郡。到達各地之后,當地的后周降兵與西秦降兵可以適當挑選一部份補充軍中,其實老弱便淘汰安置地方。”

榆林、五原、靈武諸郡,正是河套地區,這些地方即是與草原的前線,也是富饒的塞上江南米糧川。眼下既然已給拿下,陳破軍便想著能最好的開墾起來,眼下已經是新的一年。只要布置及時,那么春耕時就能播下種子,到了夏天就能收獲一季新糧,可以就地補充軍需。

另一方面,雖然陳克敵攻占靈武,五原,常仲興也已經歸降,但河套一帶陳軍的兵力還是太少。不是他信不過常仲興,而是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別人身上。占領,穩固,然后就是開墾,恢復生產,這才是陳軍的模式。

“榆林常仲興的人馬朕會調其南下,榆林緊靠定襄,與突厥人現在駐守的大營十分接近,所以榆林至關重要。特別是榆關,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一道關隘,我們剛費力拿下了隴上河套之地,朕不希望這個時候突厥人從中做梗,突然殺到隴上來。榆關你親自鎮守,明白?”

對于皇帝的安排,楊仁恭感覺到的是信任,這讓他這個隋朝皇室成員相當的感動。榆關這樣的重要關隘,皇帝居然親手交給他鎮守,甚至整個河套地區諸郡,暫時都將由他節制,這是多大的權利。

楊仁恭激動的面色通紅,單膝跪下朗聲道:“榆關在,老臣在,榆關失,老臣亡!”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21
第930章 秦滅

但在隴右還是很有威望的。如今他們既然被俘,這隴右再無人能抗起大旗了。”

“那宗羅睺與郝瑗會不會投關中宇文化及呢?”

陳克復笑著搖頭:“我們俘虜了薛舉父子卻不殺,為的就是這個。只要有薛舉父子在手。他的那些舊部便不可能公然投靠宇文氏。利用薛舉父子之名,拿下隴右不過是假以時日罷了。”

神龍四年的開年。對陳軍來說可以說是極其順利的開年。

開年之初,皇帝就率軍親自擊敗了薛仁杲,給予了西秦最后的一擊。

二月初,隴上的鹽川秦軍將領楊連率部獻城歸降。稍后,弘化郡秦軍守將得知主帥薛仁杲及其秦帝皆兵敗被俘之后,也在陳軍出現之后,第一時間開城投降。

緊接著,三月十八,原本駐于蕭關之西南天水郡的秦軍大將宗羅睺,也在接到了薛舉親筆所寫給他的勸降信之后。開關率部投降。

隨后。靈武兵敗之時逃回隴右的郝瑗也在接到薛舉與陳克復兩人的親筆勸降信后,率隴右留守朝廷的文武官員聯名上降書,歸附大陳。

金城郡、枹罕郡、澆河郡、河源郡、臨洮郡、會寧郡、隴西郡、天水郡。

黃河以東,西秦國的隴右八郡紛紛易幟歸降。雖然陳軍一兵一卒還未進入隴右,但整個隴右已經歸降于大陳飛鷹戰旗之下。

加上此時隴上已經全部落入陳軍之手。河套地區的靈武、五原、榆林、朔方四郡。再加上隴山東脈嶺北的雕陰、延安、上郡、鹽川、弘化、北地、安定、平涼諸郡,陳軍渡河之后,已經先后攻下了二十郡之地。

雖然北地與安定兩郡現在還是陳許兩軍對峙的戰場,但基本上這兩郡依然是處于陳軍的控制之下。

再反觀關中的宇文化及,雖然依靠著山河四塞的天然地利防守,可是此時蕭關一失,西大門洞開之后,關中平原已經一馬平川的裸露在了陳軍的鐵蹄面前。

扶風、京兆、馮翊三郡。

這就是現在關中宇文氏的許國小朝廷所直接掌控的地盤,只有區區三個郡。

過去宇文氏依靠著關河四塞之險。以關中平原與秦、周對峙之時,也曾經向外擴張過,甚至一度占有七八郡之地。但是現在,所有關中之外的地盤都已經被陳軍拿下,不但如此,連關中的西北大門也已經被洞開。雖然許軍大軍駐守于北地郡長武城,可除了長武周邊百里之地,許軍已經根本鞭長莫及。

之前陳克復一直對于許軍屯駐長武不出,坐視陳軍迅速滅了西秦有些疑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但是現在,經過特勤司的全面偵探之后,陳克復終于知道了答案。

天意,這件事情甚至可以稱的上是天上掉餡餅,讓他剛接到這個情報時都不敢相信,讓特勤司張錦確認再三之后才相信。

事情其實根本沒陳克復想的那么復雜,許軍屯駐長武不動,這里面并不是什么陰謀。而是大冬天的,十二萬大軍駐于小小的長武城中后,居然爆發了疫病。

據說疫病來的突然,勢頭很猛。城中的許軍和突厥人都是突厥爆發疫病,上吐下泄,情況嚴重。據說一開始就有近一成人馬病倒,這使得宇文化及與衛文升都是焦頭爛額,聽說不到兩天結果許軍主帥宇文成都也染倒倒下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疫病,讓許軍的反應變慢了許多。在陳克敵已經擊敗薛舉之后,衛文升才收到了這個情報。得到這個情報后,衛文升不肯相信,又加派了斥候前去偵察。

等到消息確認之后,陳克敵已經連薛仁越都給擊敗俘虜,并且成功帶著薛舉父子撤回了蕭關。錯失了第一次最好的出手時機后,衛文升原本也想過立即出兵攻打蕭關。

可是軍中的疫病卻再次爆發了第二波,當時就已經有超過兩成的士兵染病,且宇文成都都完全昏迷。

關中長安的宇文化及收到這個緊急軍情之后,當時臉就嚇白了。在看到衛文升還提出要在此時進攻蕭關的計劃后,宇文化及沒有半點猶豫的就否決了。

兒子宇文成都倒下了,宇文化及根本不敢將大軍的全權指揮權交給衛文升這個外人。畢竟之前賀若懷亮叔侄與蕭世廉的臨陣叛變,才導致了許軍在蕭關的大敗,不但丟失了蕭關,而且連嫡次子宇文成趾也自刎身死。

現在前方疫病爆發,戰士染病,主帥昏迷,如此情況之下,宇文化及如何肯讓衛文升率兵攻打蕭關。

而且在內心里,一向喜歡投機的宇文化及也有著其它的心思。秦軍突然一舉滅了劉武周,這事情讓宇文化及嚇了一大跳。現在陳軍突然同樣突然擊敗了薛舉并俘虜了薛舉父子,這事情也讓宇文化及覺得莫名其妙,反應不過來。

不過在另一面,他卻又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利可圖。

陳軍擊敗了薛舉,可西秦不是還有個秦太子薛仁杲嗎?和西秦打了這么多年,薛仁杲的驃悍驍勇他還是很清楚的,陳軍俘虜了薛仁杲的父親,那秦陳兩軍必然就是不死不休了。

正是因為宇文化及知道薛仁杲與常仲興手上還有七萬兵馬在手的時候,宇文化及才會否決了衛文升的計劃。在他看來,與其冒險,在主帥昏迷,二成戰士染病,士氣低落之時進攻蕭關。還不如讓薛仁杲與陳軍兩虎相爭,而許國這個時候只需要坐山觀虎斗,一面治療疫病便好。等到兩虎俱傷之時,他們再出手,豈不是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不得不說,宇文化及終究還是目光短淺了一些。一向喜好劍走偏鋒,搞投機,而不是行正道,強化自身實力的他,也終于在這一次眼光大失,最終陷入了當下的困境之中。

陳破軍如此突然的率兵入隴增援,薛仁杲又如此讓人驚爆眼球的不堪一擊,都是宇文化及沒有想到的。

當陳破軍迅速的擊敗俘虜了薛仁杲之后,許軍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而當他們還在爭論該如何應對新的關隴局勢之時,突然之間,他們發現,整個關隴二十三郡之地,轉眼之間已經有二十郡歸了陳破軍,全都插上了飛鷹戰旗。而還在他們許軍掌控之下,除了關中三郡,便只剩下了一個孤獨的長武城!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22
第931章 會戰長武

陳軍的步兵與其它各家的步兵的區別?”

衛文升神色一動,“陳軍擁有遼東漠北,戰馬向來充足。陳軍的步兵有個特點,那就是通通配備有戰馬,他們是騎馬的步兵。行軍騎馬,戰時下馬。”

“沒錯。陳克復有錢啊!”宇文成都帶著點羨慕的神色道:“這個情況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可是騎馬的步兵雖然行軍迅速,戰斗力增強。可卻也有一個缺點,補給成倍增加。而且陳軍的騎兵也更加奢侈,他們大多配雙馬。諸位,三萬騎兵就是六萬戰馬,加上陳軍的騎馬步兵,眼下陳軍的十萬兵馬,就有近十萬匹戰馬。”

諸將齊齊一聲輕呼,許國雖然處于西北,靠近河套塞外,并不缺少戰馬渠道。但是許軍卻也絕對無法奢侈的做到騎兵一人雙馬,步兵配馬的燒錢之法。

“諸位不要忘記,現在是三月,眼下青黃不接。連草也沒有,陳軍如此多的馬匹,全得靠后方運送草料。人吃馬嚼,你們說這得是一個多大的數字。我們和陳軍對耗,你們說誰耗的過誰?”宇文成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嘆息。許軍十二萬人馬,除了突厥人的那一萬騎兵,許軍的騎兵只有三萬,和陳軍根本無法相比。

耗,對耗。

既然已經對峙了小半年,那宇文成都就不在意再耗上幾個月。眼下正是播種沒多久,陳軍想要就地收獲隴上的糧食,還得好幾個月的時間。而這么長的時間,宇文成都有把握陳軍會先耗不住。

沒有糧草,再強的軍隊也無法打仗,宇文成都等的就是那個時候。

如果陳軍強攻,有著十二萬人馬守城,他就更不擔心了。攻防戰,守城的一方總是占據天然優勢的。

宇文成都的烏龜防御戰術十分的狠,做為西征元帥的陳叔明一下子愁住了。

騎兵最耗糧草,同樣騎兵也最怕敵人龜縮城中不出。

騎兵強大的是機動,是沖鋒。但如果說讓騎兵去攻城,那連最普通的輕步兵都不如。

陳叔明、陳叔達、陳節、陳克敵,這四位西征軍的四大主副將領,一時間都有些犯愁。

強攻,可是面對著已經被挖的到處是濠溝,到處是尖樁,到處栽的鹿角,挖的陷坑,還有那無數的絆馬索,四角釘,光是要打到城城墻下去,就不知道得發多少時間清理。更何況城上還有足足十二萬大軍,這完全就是一個絞肉機。

可如果不拿下長武,那長陳軍也被擋在淺水原上,根本不能南下關中。

四人久思不得其法,倒是原來薛舉的軍師郝瑗提出了一個計劃。

他的計劃是擬三個方案,第一、布置疑兵,然后安然撤退,等到秋后馬肥收獲之后再來攻打不遲。第二、留下一小部分兵力,虛張聲勢,主力大軍直擊長安;第三、虛張聲勢要進攻長安,引許軍出城,然后再尋機進行決戰。

諸將議論許久,都覺得第一條最保險,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實力,但同時也背離了最初的戰略目的。攻打關中,并不僅僅是皇帝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攻打關中,也是滅掉許國,瓦解突厥人的聯盟計劃。留著關中不打,那么陳軍與突厥人的對峙中,就始終是后方不夠安全。唯有攻下關中,陳軍的西北側翼才能保證安全。

而第二條方案卻是最冒險,這是兵行險招。既然許軍大軍已經進了長武城,長安一帶必然空虛;如果趁此機會進攻長安,說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不過,這樣做的風險有點大,成功的概率也比較低,留著十二萬許軍在背后,反有可能被圍在關中,這一條應該算下策。

第三條最合適,這算是“引蛇出洞”之計。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宇文成都雖有狠計拼消耗,陳軍卻也有奇謀破。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22
第932章 引蛇出動

罪。功過賞罰,這些朕當然得一碗水端平。朝廷文武諸臣,能坐到現在的位置,都是因為他們的出生入死,運籌帷幄。你們呢?就因是陳氏一族,就能無功而居高位,朕待你們算是不薄,沒想到你們反而不滿足了,真是好笑!”

喘了幾口氣,略微平息了一下心中怒氣,陳克復冷冷的不去望陳志高。今日之事,其實并非陳志高一人的意思。早在收復江東,接回了宗室之后,朝中便一直有股子暗涌。

對于宗室的不滿足,陳克復上次加封了十八位郡王,又加封了不少的其它爵位,并賜封了不少的錢財土地,算是對宗室們的一個安撫。本以為這事情也算解決了,卻沒想到反讓其中一部份宗室登鼻子上臉起來。

今天陳志高的這個爆發,也可以算是那些不滿足的宗室們的一個試探了。特別是隨著陳軍屢戰屢勝,先下江東,再下隴上隴右,眼看著大陳統一天下近在眼前之后,那些宗室們更加的有些等不及起來。

宗室力量,用好了能是一個屏藩,一個保障。用不好,卻是內亂的根源,這是一把雙刃劍。

“篪奪陳志高岳陽郡王之位,自即日起貶為庶人,剝奪一切官職爵位及御賜財產。”

冷冷的聲音傳出,卻如一道雷霆擊的陳志高愣在當地反應不過來。

頓了一頓,陳克復又道:“即日起,賜封陳志嵩岳陽郡王爵位,并授散騎常侍職。”

陳志嵩是陳志高的弟弟,都是陳叔慎的嫡子。將陳志高貶為廢人,這是陳克復在用雷霆手段震懾那些暗中試探的陳室宗室們。不過他也不想一下子把事情做絕,引起宗室們的反彈。打了一大棒之后,把收回的岳陽郡王之位,再賜給陳志嵩,這也能讓其它宗室們沒有話說。

當然,這只是一部份宗室們的一個試探與陳克復的一個嚴厲回應。具體如何發展,陳克復并沒有太過擔心。陳氏宗室,雖然不少,可真正能翻的起波浪的卻沒幾個。如果不是陳克復要借用宗室的這支力量,來平衡牽制那些不斷坐大的異性功臣們,他才不會如此費盡心機。

“陛下,你不能這樣...”

陳志高完全沒有想到,這位比他只小幾歲的侄子輩皇帝,居然如此的狠辣,一言之下,就將他一貶到底。真正到了這一刻,他才想起來,他面前的這位可是尸山血海中親手重打下一個大陳江山的陳破軍。再不是以前江南那個諸事順著他們的傀儡皇帝陳深了。

后悔,后怕。只不過這一切都晚了,陳克復向來要么不做,要么就絕不留余地。

早有幾名御衛軍官走了進來,如拖死豬一般的將陳志高拖了出去,只留下那漸漸遠去的凄慘叫聲。

陳志高雖然被貶為庶人,不過他先前卻是從北地郡一路趕來,帶來的是西征軍東西兩大營,陳叔明、陳叔達、陳克敵、陳節這四大將軍所送回的奏章。

宇文成都龜縮進了長武,要與東西兩大營十萬陳軍打持久消耗戰。西征軍已經擬出了一個應對計劃,即虛張聲勢假意進攻長安,引蛇出動,逼迫宇文成都出城,然后再伺機尋找戰機進行決戰。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31
第933章 擁美揮兵
夜幕低垂,星稀月黑。
“陛下,夜深了,入寢吧。”張出塵一襲薄薄的紅紗繞身,那薄薄的紅紗加身,卻反讓一身羊脂美玉般的光滑細膩的她有種欲摭還露的誘人感。紅紗之下,她就如那剛剝的新鮮荔枝一樣水靈誘人。

那高高堆起的雪峰,在那輕移蓮步之時蕩漾起的乳搖波光,讓人心醉神迷。尤其是配合著她滿頭挽起的青絲中所插的那支鳳凰步搖,一步三搖。乳搖,臀浪,鳳頭釵搖!

雖是雪夜,可帳中數盆盔火燃燒,帳暖如春。尤其是在增添了這么一個美人之后,更加讓帳中的空氣中增添了幾抹靡靡曖昧之情。

這么溫暖的帳中,陳克復雖然一直端坐著處理奏章事務,可身上卻也并沒有多穿。裸露著的上半身在火盆跳曳的火光之中,更加突顯著那一塊塊賁起的肌肉。虎背熊腰,寬肩窄腹,那八塊賁起的腹肌,還有那如猿臂般舒長的雙手。

張出塵半倚靠在陳克復的背上,薄紗下兩點紅寶石激凸而起,硬硬的按在了他的虎背之上。如蔥白般纖纖十指撫過雙肩,落在胸前肌肉之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愛撫著。

誘人的兩瓣烈焰紅脣輕輕的靠近他的耳畔,如蘭似麝的吐息暖暖的吹過耳畔,那更加誘人的魔音能熔化百煉精鋼。

美人在側,添香。

本來陳克復還打算將所有的京都尚書省發來的奏章都看完,以免尚書省代為處理的政事中有不當的事例。不過在這如妖精般的yin之下,陳克復終于還是有些忍耐不住了。自從當年洛陽那一次,陳克復這些年來還是第二次看到張出塵的那身紅妝,更何況,這一次她還只穿了那身紅紗。

反手摟過美人首,轉頭四片唇瓣相接,頓時兩條靈舌如蛇一般的纏繞起來。

漫長的激吻在兩人都要窒息之時才停止,喘著香氣,張出塵眼波如媚,玉手輕輕一推,陳克復已經仰倘在了榻墊之上。下一刻,張出塵已經翻身坐在了那強壯的皇帝腹上。

這樣的體位,宮中大多數的嬪妃是不敢使用的。別說那個人小卻帶著幾分小古板的長孫皇后,就是如李秀寧和楊吉兒這些得寵的妃子都不曾用過這種體位。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更何況陳克復還是一國之君,擁有天下的天之子。讓她們來個觀音坐蓮,倒澆蠟燭,那是絕不可能的。陳克復的禁臠中,也就是那充滿著豐腴風情的蕭美娘,還有這個曾經歌伎出身的張出塵敢如此肆無忌憚。

一聲嚶嚀,張出塵玉首向后一仰,那玉頸中發出壓抑的重聲。

兩條白膩修長大腿的緊緊一夾,那如兩瓣熟透的桃子一般的臀肉重重的落在了下面的陳克復腿上。

一陣波光蕩漾,雪峰與豐臀齊搖。

如同一個驃悍的騎士,張出塵雙手握著陳克復有平坦卻又充滿力量感的腹上,仰首低喃,扭腰擺臀,縱馬急馳。那不斷響起的啪啪啪的聲音,就如那戰馬急馳的鐵蹄踏地之音。

雨疏風驟,海棠依舊,綠肥紅瘦。

激情如潮水般慢慢消退,陳克復仰躺著慢慢回復著激烈跳動的心臟。張出塵已經披衣而起,拿著一抹細帕為陳克復輕輕擦拭著身上的汗液。

“出塵,你覺得如果我們只以入隴之兵攻打關中,能有幾分勝算?”

“陛下終于決定收取關中了嗎?”

“先說說你的看法。”

“擊敗沈落雁收取江東之后,臣妾就覺得可以收取關中了。如今朝廷已經先后滅了劉武周與薛舉,隴上隴右皆次弟落入朝廷之手。關中,如今不過是三郡而已。眼下攻打關中,正是好時機。”張出塵輕語道。

“牽一發而動全身。眼下宇文氏的軍隊都被拖在了長武,關中長安正是最空虛之時。說來,此時攻打關中正是好時機。只是雖剛滅了后周西秦,可是西南還有楊暕與沈落雁,沈落雁雖不足為懼,但楊暕手中卻還是有一支不可小覷的兵馬。一旦我們攻打關中,宇文化及很有可能向楊暕救援。唇亡齒寒,楊暕雖有些愚蠢,可他部下的幾大元帥卻都不凡。極有可能他們會舉兵來援,而一旦我們與許隋久戰不下,突厥人便最有可能動手。”

“我們也不弱啊,難道陛下是想先等王仁恭與薛定國兩位元帥跟突厥人先打,殲滅突厥人草原上的那支兵馬后,再回師伐許?”

陳克復嘆息一聲:“和突厥人我們已經拖了大半年了,再拖下去,不但突厥人完蛋了,我們也要被拖死了。不論是北方還是這關中,我們必須得先決出一面勝負來。”

“長武十萬兵馬和宇文成都對峙上了,要想繞過他們直取長安,十分艱難啊。”

“那干脆全力攻打長武,先滅了宇文成都,然后再攻長安。”

陳克復搖了搖頭:“如此一來就是消耗戰了,就算能拿下長安,我們也沒精氣再調兵北上。這樣的決戰,我們現在打不起。一個不好,前面苦心經營下的優勢就要全盤盡棄了。”

“再想想,總會有兩全之策的。”張出塵安慰道。

次日清晨,御帳之中。

陳克復與諸將商議,偌大的沙盤置于大帳正中間。陳克復拿著指揮仗指著關隴道:“入隴西征數戰,我大陳終于拿下隴右隴上,目前已經完全包圍了關中。諸位,你們覺得此時攻打關中,時機可謂成熟否?”

常仲興道:“當初陛下遼東起兵,那時亂世,百姓水深火勢之中,各方混戰。但打到現在,基本上都早已經是各據一方,民心也開始各有歸附。這次如果不是關隴各方混戰,朝廷想要拿下隴上隴右其實很難。眼下我軍雖然包圍了整個關中,但關中山河四塞,雖然丟了蕭關,但宇文成都的十二萬大軍堵在長武,也同樣難下長安。關中自起多年未有大戰,百姓其實還是多站在宇文氏一邊的。宇文氏在關中有民心,我們想強攻,只怕不容易。”

馬寧搖了搖頭,大聲道:“臣倒覺得,這打天下,民心雖然重要,但該出手時還得出手。不打,別人也不會把天下白送給我們的。”

剛趕來的關中降將蕭世廉與賀若懷亮諸將也都站在帳中,賀若懷亮立功心切,巴不得早日攻下長安。畢竟他上次反水,雖然早有安排,把家中妻小安排好了,可賀若氏那么大的家族,不可能全都安排好,如今還有不少族人握在宇文化及手中呢。

“陛下,我們剛滅了西秦,又取了后周,眼下士氣正盛,正是攻打長好的大好時機。先前西征行營幾位將軍的意見臣也有聽聞,虛張聲勢誘宇文成都出戰,雖然不錯,但臣覺得只能算中策。宇文成都有十二萬大軍在手,就算真的出城決戰,最后結果也還是個未知之數。”

“哦,賀若將軍可有何良策取長安?”陳克復一聽賀若懷亮的話立即來了精神。

“陛下,臣以為,不如讓西征軍東西兩大營繼續包圍宇文成都兵馬于長武,與其對峙。”

“然后呢?”

“然后臣愿意率龍山營地兩萬兵馬,沿洛水一路輕騎直取馮翊郡,然后再沿著渭水從東殺回長安。”

看到陳克復望著沙盤考慮,賀若懷亮繼續補充道:“眼下龍山大營陛下的這兩萬兵馬都是精銳,而且宇文氏并不知道陛下還有這么一支兵馬留在上洛。因此只有用的好,完全可以出其不意。我們從五龍出兵,殺到馮翊擋在前面的只有白水、澄城,蒲城三城。兩萬人馬,完全可以迅速攻下三城。眼下長安空虛,長安城中兵馬不足三萬,余者皆聚于長安以東的潼關、蒲阪、武關三城。”

常仲興皺眉:“龍山兩萬兵馬是陛下的禁衛,如何能另做他用?把禁衛調走了,陛下怎么辦,莫不賀若將軍準備讓陛下也跟著冒險?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長安雖只有兵三萬,但是長安城堅墻高,自后周起,近百年未曾遭遇真正戰火。城防完備,城池堅固。兩萬兵馬攻長安太冒險,一旦不能快速拿下,那宇文化及便能急調潼關、蒲阪、武關、散關,甚至是長武的宇文成都的兵馬回援。一個不好,這兩萬兵馬就有可能被圍在長安城下,有盡沒之險。”

常仲興原是隴右豪族,賀若懷亮卻是關隴軍事貴族,加之之前兩人一個是關中宇文化及部下,一個是隴右薛舉部下,本來就是敵對。眼下雖然歸陳,可是雙方卻也是各看各不順眼,都有踩低對方,提高自己的念頭。

諸將還在爭執,陳克復卻是已經望著沙盤眼前一亮,腦中冒出一個極好的計劃來。

“諸位不必爭吵,朕已有決斷!”

諸將齊齊轉身,都抬頭望向陳克復,不知道這位果敢的皇帝,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究竟有了什么樣的決斷。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32
第934章入關

陳克復手握著指揮仗,在沙盤上指點。阿甘這一刻,年青的皇帝智珠在握,成竹在胸,手握指揮杖指點江山。

關中的戰事已經打到了關健之時,如今宇文化及的主力盡在長武,關中空虛,如此大好時機,如果錯過,那將來陳克復肯定會后悔。

他不想后悔,更不愿意錯過如此良機。賀若懷亮所說的計劃雖然有些冒險,但行軍打仗哪有不行險之理?不過陳克復也并非那種一味顧頭不顧尾之人,每次行動之前,他總會反復算計,不算勝,只算敗。

只有在前前后后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合計一遍,深知了得失進退之后,他才會真正的下定決心。

直取長安不可取,雖然長安只有三萬兵馬,而且他肯定這三萬人里有半數以上肯定都是些從沒上過戰場的新丁。但是長安城高墻堅,數十年未經歷戰火,冒險孤軍深入城下,很有可能反被圍困。

“諸位,朕思慮過后,還是覺得孤軍深入長安城下并不可取。”

皇帝話音剛落,帳中諸將反應各一。陳雷、張出塵等擔心皇帝安危的將領自然是松了一口氣,而剛才提出進攻長安的賀若懷亮叔侄卻是有些嘆氣,蕭世廉卻是有些高興的點頭,還特意帶著挑釁的望了賀若懷亮一眼。

“不過!”

陳克復只是一頓后,卻又繼續道,力透千鈞。

目光中帶著強烈的自信,陳克復右手有力的將指揮仗向沙盤上一點:“長安我們暫時不打,我們打這!”

諸將齊齊順著指揮仗望去,卻見皇帝的指揮仗正點在黃河西岸的臨津關上。

如果說蕭關是關中的西大門,那么潼關說是關中的東大門。而臨津關,這個居于黃河西岸,位于潼關北側的關城,便自古以來都是關中的東側門。

在潼關北側不遠,黃河一河分斷河東與關中。黃河西岸便是臨津關,而黃河東岸則是河東西南角上的蒲阪關。除了這兩岸相隔的兩道雄關,就在兩關中間的黃河中的沙州之上,也還有一座中潬城。

臨津、中潬、蒲阪三城分守關中與河東門戶,蒲津起河橋,以通河中,置中潬城,以守固河橋。阿甘《字書》上說,水中沙曰潬。蓋建城于河中沙上。黃河之上,除了蒲津關河中的這座中潬城,在洛陽與河陽之間也有一架河橋,在黃河之中也同樣有一座專為守固河橋的中潬城。

如今臨津城在宇文氏之手,連中潬城也在許軍鎮守之下。雖然連通河東與關東的河橋早已經關閉,不過橋卻一直還在。只不過陳軍雖然據有蒲阪關,但面對著臨津關與中潬關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式也是束手無策,除非強攻。

“陛下,龍山大營距離臨津關足三百余里。而且前面還有白水、澄城、蒲城、馮翊、朝邑五城之隔,只怕我們還沒有殺到臨津關下,就早已經被四面而來的許軍包圍了。”常仲興對于皇帝如此大膽的計劃不由微微變色,九五之尊居然如此甘愿犯險,實在是有些讓他驚訝。

陳克復搖了搖頭,心中卻對常仲心等降將的表現十分滿意。

“朕早上剛與李淳風談過,據他推測如今日這般的風雪天氣將至少持續三天。如此大雪,烽火難舉,雖然風雪天氣使得行軍不便,但只要準備的好,反而是一個奇兵突進的好機會。”

眼下關中的兵馬大多集中在了長武,余者也都在長安與潼關等要塞之中。如白水、澄城等地,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正規軍守護,多是些地方世家豪族與富商們一起出錢出糧,然后召集了各地的青壯組成鄉團私兵守御地方。這些私兵雖然數量不會少,但用來對付些流民盜匪山賊還行,如果說真的想靠這些私兵來對付正規軍,那是天方夜談。

一旦陳軍按常規戰法推進,那么這沿路各城最大的反應便會是放烽火傳信,閉城不出。等待著潼關或者長安等地調兵前來救援,這便是最大的可能。

不過眼下大雪,這些的天氣之中,就算升起狼煙,可是昏暗的大雪天氣中,也是不能傳遠的。而且大雪天氣,一般百姓更是大部份呆在家中,而不是出城。甚至就連那些地方的鄉團,也不可能會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中遠離城池巡守。

“雪夜行軍,一路繞過諸城,直撲臨津。輕騎突進,奇襲臨津,成功的可能性有六成以上。”陳克復十分自信的道。他的自信也來源于陳軍的訓練有素以及陳軍的精良裝備。

龍山大營兵馬兩萬,五千是羽林禁衛軍,五千是張出塵所率的女軍,剩下的一萬是剛收編的降軍,其中常仲興率舊部五千。另外五千原本也是常仲興的部下,但因其都是西涼騎兵,陳克復也就把這些五千西涼騎兵統統分離出來,交由馬寧統領。

兩萬人馬,除了女兵弱些,其實都是沙場老兵,更加難得的是,不論是陳軍還是新收降的士兵,都是有馬的士兵。常仲興和馬寧的部下都是輕騎,而陳軍卻是不論騎兵還是步兵,向來都奉行高機動性,因此就算是步兵,也都是騎馬步兵。

“龍山大營到臨津關三百里,我軍都有戰馬。史載戰國時龐涓的魏武卒精銳之兵,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服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軸帶劍,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這些魏軍全副武裝都能日行百里,換算今日之尺量,魏軍行到午后就能走六十里,一日能行百里。”

蕭世廉小聲道:“陛下,風雪日行軍,且又要避開沿路諸城,事必會減慢軍速。更何況,從龍山到臨津,雖然是沿著洛水而行,但山多路陡,日行百里很難。”

陳克復聞言并沒有多說,轉頭對陳雷道:“陳雷,你和諸位說下我大陳軍隊的標準行軍速度!”

陳雷上前一步,平淡道:“大陳標準行軍速度,陳朝各省府境內行軍,信使騎兵沿驛站行駛,日行四百里。騎兵行軍標準日行一百八十里,戰時攻擊陣形行軍日行一百二十里。騎馬步兵標準日行軍一百二十里,戰時速度日行八十里。如果是急行軍,一日夜內速度還可以提速三成。”

所謂標準行軍和戰時行軍,指的就是全速行軍,以及展開進攻陣形的行軍。而如果是在戰場上行軍,那種邊打邊走的情況下,陳軍的騎兵能保持一日五十里,而步兵能保持一日二十里。

陳雷平淡的一番話,卻讓賀若懷亮與蕭世廉等人都震驚不已,就是常仲興和馬寧都有些不敢相信。

騎兵一天跑一百八十里,步兵一天跑一百二十里,這個速度絕對是讓人震驚的。按他們所知,不管是換成許軍還是秦軍,基本上最多只有陳軍的六到七成的速度。

賀若懷亮瞪大著眼睛,有些不相信的望著陳雷:“那不是說,從這里到臨津,最快只要一日夜就能到了?”

“如果是輕騎兵,現在出發最早明...
爾國臨格 發表於 2019-9-21 13:33
第935章 風雪破馮翊

有幾日是在城中的,大多的時間都是在馮翊城郊外的長春宮中。

四更之時,馬寧率五千西涼先鋒騎兵已經潛行到了馮翊城外十里之處。此時馮翊城整個都處于沉睡之中,無一人發現陳軍已至。

“將軍,前面發現一個許軍的軍牧場,有大約百人駐守。”斥候騎兵買馬來報,人馬皆籠罩于白披風中的偵察騎兵和雪地同色,遠遠的如不注意觀看根本看不出來。

馬寧揉了揉凍的麻木的臉龐,笑道:“天助我也!調驃騎營,半個時辰之內全殲牧場許軍,不得走漏一人。殲敵之后,把牧場所有的牧馬解開,驅向馮翊城北門,我們繞道西門奪城!”

不過片刻,牧場中的許軍都已經在睡夢中被殲滅。軍牧場之中有著一千多匹戰馬,這些都是從各個牧場轉運而來,在此休養好后要送往潼關與臨津等軍營的預備戰馬。此時一匹匹的戰馬都被從馬棚中驅趕出來,被士兵們驅向馮翊北門。

雪地中馬匹奔馳,嘶鳴不斷,很快引起了城上的守軍注意。

“哪來這么多戰馬?”

“有可能是城北牧馬場的馬棚被雪被塌了。”一個老兵道。

另一個守軍縮著脖子抱著懷中的槍小聲道:“怎么辦?”

“派個弟兄去城里通知牧場的王司馬,另外讓其它弟兄們一起出去幫忙趕回馬區,說不定明天王司馬一人賞兄弟們幾錢銀子喝酒吃。”王司馬是裴虔通一個得寵小妾的大哥,這人平時倒也和軍中不少弟兄處的不錯。老兵看到戰馬亂跑,提出收攏戰馬,也是巴結王司馬的意思。

聽了老兵的話,當下其它幾個守兵開始叫人的叫人,送信的送信。登時本來死寂的城上,突然熱鬧起來。各城值守的士兵和青壯們開始都向著北城門涌來,都想捉一兩匹馬,明天好向王王司馬邀功換賞錢。

鬧哄哄的在這寒冷的夜里,倒也沖淡了幾分鎮守的寒意。卻沒有一人想起,這突然跑來的戰馬,會不會是敵軍的詭計。

實在是因為自楊堅執掌北周政權之后,一直到如今,關中數十年來,基本上根本沒有見過刀兵。雖然這十來年,關東各地打的死去活來,特別是早幾年,農民軍、隋軍,以及那些世家的私軍,你爭我奪,大小戰不斷,無一日不戰。但是對于關中的人來說,戰爭似乎離的有些遙遠。

四五十年沒有經歷過戰火的關中,士兵們更是除了少數許軍精銳之外,其實的士兵根本沒出過關中,更沒有真刀實槍的干過仗。因此在這個惡劣的風雪夜中,根本沒有一人想到那么遠,無一人心中打起警惕,更不會想到,陳軍其實已經就在他們身邊。

一日夜風雪急行軍,二百余里的路程,五千西涼鐵騎居然一路繞過了五座城池,孤軍突入敵境二里余里,直到馮翊城下。

披著白披風的一團二百人的敢死隊早已下馬,彎著腰小心的在雪地中潛行到了東城門下。城頭上雖然還有一小隊許軍值守,可這些人一邊在聊著城北捉馬的事情,一邊圍著一堆炭火,不時的喝上一口小酒取暖,根本連個冒著的都沒有。

敢死隊由馬寧親自帶隊,望了望城頭上的數點火光,還有不時傳出的小聲說話聲,馬寧向著部下打了幾個手勢。然后分成了二十個小隊的敢死隊,紛紛拿出了戰斧在馮翊城那黃土筑起的墻上開始小心的打洞,掘土為坎。

馬寧身先士卒,登上城頭,幾下利落的殺死了正圍著炭火的士卒,搶占了第一個城上據點。

“邦邦邦邦!”一個接一個的敢死隊員登上城頭之時,馮翊城中的更夫正敲響了黎明前的四更天梆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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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chen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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