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術士皇族 作者：古老城堡 (已完成)

第一百章 大地的回饋

雖然意識到解決對方的那個暗日大主教，拉迪斯勞斯，是獲勝的關鍵，並做出了突擊計劃，但是西裡卡老大和老約翰相對那兩個武士實在是強的太多了。

老約翰給自己和西裡卡老大都加上了貓之優雅。

再加上拉迪斯勞斯的第二個熊之堅韌，他們處於絕對上風，雖然比同為五級的“支配人類”消耗的材料要便宜點，但是每次使用依然要消耗超過四百塔勒，不過這是拉迪斯勞斯第一次同“手半劍”合作，展現實力也是加強控制的一個重要手段，不一定要撒錢收買，威望也可以起到滲透作用。

從拉迪斯勞斯釋放出第二個熊之堅韌開始，城樓上的萊茵哈特夫人就對這場戰鬥的前景感到非常悲觀了。

這個能使用“群體熊之堅韌”的強大施法者，必然還有很多三，四級的魔法可以使用。

拉迪斯勞斯接下來的表現應證了她不安的揣測，雖然威力比較大的四級魔法冰風暴在混戰中不大好用，但是三級的火焰箭依然足以決定戰局。

她的丈夫雖然勇敢堅定，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敗如此強大敵人。

西裡卡老大的對手，一個九級武士，被拉迪斯勞斯命中了兩次火焰箭後，步伐錯亂，踉踉蹌蹌地無法站穩。

西裡卡老大乘機猛攻，那個武士非常有經驗，他知道西裡卡老大的匕首除非命中要害，否則是無法造成致命傷的，他極力用肩膀和側背等不重要的部分來承受傷害，可是當拉迪斯勞斯的二級魔法負能量光線又連續命中了他兩次後，他終於無力抵抗，被西裡卡老大的泥塑手臂插入了胸口。

看到僅次於萊茵哈特騎士的強者死去，那些義大利民兵頓時失去了戰鬥意志，開始四散潰逃，雖然萊茵哈特家族武士還在抵抗，但是突然增大的壓力讓這些可稱勇敢的武士也都在紛紛後退，其中好幾個被乘勢擊倒，其中包括老約翰的對手，老約翰的短劍給了八級武士致命一擊。

“不要管那些廢物，拿下首腦。”在拉迪斯勞斯的指揮下，萊因哈特騎士無法脫離接觸，返回城堡了，他和十來個忠誠的部下，被包圍了起來。

雖然城上的弓箭手在萊茵哈特騎士被包圍後，不用擔心誤傷，可以再次開始射擊外圍的擁兵，但是很明顯重新豎起來的塔盾讓這種支援的作用僅僅是聊勝於無。

包圍圈不斷縮小，萊因哈特騎士也在凱梭－維廷和西裡卡的圍攻之下，連連受創，他的胸甲被西裡卡老大的泥塑手臂重擊，雖然萊茵哈特騎士全力自製，不讓鮮血從口中噴出。

但是血液最終還是從鼻子和耳朵中湧了出來，勇敢的騎士終于無力支撐，單膝跪倒在地。

雖然一個忠誠的部下用身體擋下了老約翰致命的一刀，但是這看上去只不過把最後的時刻稍稍拖延一下罷了。“手半劍”傭兵看到強敵力盡，都發出了歡呼聲，因為“群體熊之堅韌”的加持，他們今天一個人都沒死，看上去他們的主公完全可以從正門昂首進入城主夫人的臥室，他們作為今天的首功人員，自然也可以優先享用城堡裡的女人和財富。

讓那些民夫堆土應該是他們的主公有些過於謹慎了，那些監督民夫堆土的戰友看上去是不大走運了。

不過小心不會過頭，讓民夫和羅馬士兵辛苦工作又算什麼，這絲毫無損拉迪斯勞斯的威望，他的一系列魔法幫助他獲得了極大的尊重。

在不遠處的城樓上，看到丈夫跪倒，仇敵歡呼一幕的萊茵哈特夫人不禁心痛地大喊一聲，隨後她不顧冬春之交泥濘骯臟的土地，雙膝跪倒，為她和她丈夫的命運做最後的禱告：“大地之主，土地根源的本性，請您聆聽我的禱告，幫一幫您虔誠的信徒吧。您的子民已經走投無路了。”

萊茵哈特夫人正在做最後的努力，她根據家族古老的傳說把身體伏在土地上，把自己的眼淚流進大地。

她的家族代代相傳，當生死存亡之時，只要如此祈禱，就會有強大的使者來拯救他們。

萊茵哈特夫人的祖先侍奉大地之主谷蘭巴已經有十幾代人了，雖然這位天性沉默，好靜的神明從來沒有賜下過太多神恩，可是這個家族依然忠誠地侍奉他，哪怕到了這一代萊茵哈特夫人僅僅只是一個一級的牧師，她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改信在這一地區處於統治地位的西瑞克教會。

甚至還要求丈夫傾盡全力，修建了一座嶄新的教堂－萊茵哈特城堡，來證明他的改宗。

是的，這座城堡實際上是一座大地之主谷蘭巴的神廟，耗資巨大，才能削平的地基，其實是向大地之主的獻祭：“完美根基”。

而且所有萊茵哈特夫婦收入的三分之一都貢獻給谷蘭巴的教團，再加上要供養十幾個德意志武士需要的年金和營養補充。

這讓這對貴族夫婦的生活非常窘迫，萊茵哈特夫人作為貴族甚至只有在節日才可以吃肉。

可即使如此，這對夫婦也從來沒有對自己土地上的農夫加稅，在災荒的時候，還盡了最大努力來救濟他們。

光是這一點，萊茵哈特夫婦就不愧為真正的騎士和高貴的女主人。

所以當喊殺聲傳遍四野，他們領地上幾個村莊，數千村民不論是谷蘭巴還是西瑞克的信徒，此時也都在默默地為這對夫婦起到，不僅僅是萊茵哈特夫人跪倒在地，數百乃至上千農民也都一齊跪地禱告，祈禱侵略者受到制裁。

土元素之神，大地之主，土地根源的本性谷蘭巴，從來都是一個冷漠而且有奇怪道德觀的神明。

祂只接受不要求回報的奉獻，不承認等價交換的觀點，很多侍奉他多年的家族如萊茵哈特夫人的祖先，只得到很微不足道的報償。

這種態度自然讓祂的信徒非常稀少，當然祂也不是很在乎，和其他元素神明一樣祂力量的根基並不是凡人的信仰，而是世界運轉的規則。

當然凡人的處世方式如果能合乎祂的理念，如不要遠航，安於本地那麼多少也會加強祂的力量。

就如同信徒雖然不是很重要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一樣。

隨著四面八方的祈禱聲越來越響，甚至漸漸地蓋過了戰場的喧囂後，“完美根基”開始發射出一陣土黃色的光幕。

萊茵哈特夫人哪怕吃不上肉，也要雇用足夠的人手去清潔這塊地基，這一切終歸不是沒有價值的。

虔誠禱告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回應，但是忠厚醇質如大地之主谷藍巴，並不是無情的神明，祂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展示祂如山如嶽的雄威。

第一百零一章 神祗容貌

當四處響起的向谷蘭巴祈禱,贊頌大地之主的聲音越來越響，並出現了奇異的凝聚和回響時，拉迪斯勞斯就覺得不妙。

這個世界最不可測的就是信仰的力量。

當一陣亮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土黃色光芒從整座小丘上發射出來，拉迪斯勞斯意識到今天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能見到萊茵哈特夫人了。

土黃色的光幕掃過，當這種光進入拉迪斯勞斯的視線的剎那，他突然感到心情非常的沉重和失落，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態度，自己苦苦追求金錢和權力是為了什麼呢？

金錢和權力從來只會帶來煩惱，世間已經有太多煩惱，為什麼還要追求更多呢？

何不放下妄心，讓世界安於舊規呢？

當拉迪斯勞斯不知道問了自己幾次這個問題後，“該死的頑石，蠢貨，失敗者。”，他突然大聲咒罵起來。

這是“谷藍巴的思考”，傳說中谷藍巴的牧師偶爾在冥想或者向他們的主禱告時，會得到大地之主的引導，進入一種非常深刻的自我反省的狀態。

也許這個神術對于谷藍巴的牧師來說是一次非常有吸引力的，甚至是夢寐以求的深度反思的機會，出現這種忘我反思的狀態，往往是一個谷藍巴牧師要越級進階的先兆。

但是對於戰場上的拉迪斯勞斯一夥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一場噩夢了。

重新恢復了神智後，拉迪斯勞斯發現局面突然變得已經岌岌可危。

凱梭－維廷隊長身體上多了一個血窟窿，被幾個忠心的部下倒拖著離開戰場，那個最強法術就是魔法飛彈的老法師則不再需要任何幫助了，他的身體上少了一個腦袋。

老約翰和西裡卡老大都抵抗住了這次“不必要的思考”，正是他們兩人的全力抵抗，重創了凱梭－維廷的萊茵哈特騎士才沒能傷到拉迪斯勞斯。

沒錯，剛剛被凱梭－維廷打得吐血要跪的萊茵哈特騎士此時生龍活虎，不僅僅把凱梭－維廷放倒，還以一敵二，把西裡卡老大和老約翰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此時的萊茵哈特騎士威猛非常，剛剛受的傷已經全部癒合，一層充滿了生命力的泥漿補合了傷口，而且身上覆蓋著一層石膚，更奇異的是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谷藍巴的聖徽，結合他剛毅的容貌顯示出一種特別的威嚴，讓他的對手感到恐懼，讓他的部下感到信心十足，如果有

谷藍巴的牧師在場，一定會覺得面前的騎士和指引他們信仰的神祗有幾分神似。

這一系列加成，讓西裡卡老大和老約翰束手無策，西裡卡老大新得到的泥塑手臂很顯然在谷藍巴的壓制下，根本沒有多少威力，老約翰的匕首和短劍更是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不僅僅是萊茵哈特騎士，所有他還活著的部下也都得到了治癒，正在猛攻“手半劍”傭兵，雖然沒有“神祗容貌”，但這些武士也都有石膚護體。

不過更大的威脅是那幾個死去的萊茵哈特家族武士，再次站起來的他們全身都被泥漿包裹著，雖然不復生前的靈活，但是再也不會感到恐懼，他們的手臂有的變成了石錘有的變成了石質的狼牙棒，非常適合擊破傭兵們的戰陣。

十幾個傭兵在思考自己人生價值，懺悔自己以往惡行的時候，被砸扁了腦袋，為自己長年累月的罪惡生涯劃上了句號，願他們安息，不過至少他們不再有煩惱和疑惑了。

陸續清醒過來的傭兵面對著無所畏懼的石肉傀儡，依然是束手無責，他們的手半劍雖然可以傷害到這些石肉傀儡，但是這些傀儡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很顯然，“手半劍”雇傭兵們可沒有這樣的覺悟。

原地滿血的家族武士，無所畏懼的石肉傀儡，再加上受到鼓舞重新返回戰場的義大利民兵，戰線被迅速地壓向拉迪斯勞思一側。

拉迪斯勞思連連施法，把好幾個死去的傭兵重新喚起，去抵擋住最勇不可擋的石肉傀儡。

雖然四級魔法喚起的召喚物在大地之主谷藍巴特別派出的強大石肉傀儡面前根本差的太遠，但是這些僵屍總歸還算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超過兩百名“手半劍”傭兵和羅馬士兵從後方趕了上來。

凱梭－維廷的副手和羅馬軍官的反應不算慢，從大地之主谷藍巴降下殊恩到他們趕來救援一共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然而過於急切的援兵，在通過狹窄坡道的入口時，沒有保持好隊形，戰鬥力較強的“手半劍”傭兵領先了羅馬士兵不短的一段距離。

萊茵哈特騎士在發現自己無法吃下西裡卡老大和老約翰後，觀察戰場發現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戰機，他突然長嘯一聲，揮劍逼退了面前的兩個對手，然後猛然向稍微領先的“手半劍”傭兵沖去。

他的部下也幾乎同一時間停止了對拉迪斯勞斯所部潰兵的追擊，全部沖向了援兵。

這突如其來的沖擊，讓以為自己居於人數優勢的援兵大吃一驚。

沖在最前面的“手半劍”副隊長雖然也是七級武士，但是僅僅一個照面，他就被萊茵哈特騎士一擊斬首，一齊被砍斷的還有他的手半劍，副隊長不是全無反應，只是他的招架沒有起到作用，他低估了那把顯出土黃色大劍的威力，以為戰鬥了很久的萊茵哈特騎士應該已經是強弩之末，居然想硬碰硬接下神恩在身的萊茵哈特，全力以赴的一擊。

他判斷失誤的代價不僅僅是他的生命，還有他部下的生命，他們被沖入陣中的萊茵哈特順勢接連砍翻了好幾個，只有一級武士等級的傭兵在此時的萊茵哈特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在羅馬士兵趕上來之前，萊茵哈特和他的部下及時撤退，老約翰和西裡卡老大都不敢追擊，拉迪斯勞斯也沒有多少法術位了。

這一輪突擊，又造成了十來個“手半劍”傭兵戰死。

加上跟隨拉迪斯勞斯出擊的那一批的中的死者，當狼狽不堪的攻擊者退回營地時，通道上留下了超過三十具“手半劍”傭兵的屍體。

當萊茵哈特騎士返回城堡時，一陣歡呼響徹雲霄。

他們確實有理由大聲歡呼，這雖然是神明的恩賜，但也是因為他的奮戰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第一百零二章 雜兵

當城堡內守軍和居民的在歡呼時，拉迪斯勞斯的營地內則是一片愁雲慘霧，除了幾個低級暗日牧師在走動著使用神術治療傷者，其他人統統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

凱梭－維廷隊長連續得到了幾個治療中傷之後，基本恢復了戰鬥力，幾個隨行的牧師把最高級的神術都給了他，也就是羅馬教會國，才能抽調出十來個低級牧師，為區區千餘人的軍隊提供治療，其他哪怕是主要強國也不能有如此高的牧師比例。

然而雖然有遠超平均水準的牧師數量，但是大多數傷者基本也只得到了一個治療輕傷或者微傷，然後就是簡單的包紮一下，看上去只能退出這次戰鬥了。

“完美根基”上依然散發出璀璨的光華，這種光芒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有一種超凡的魅力，對於某些藝術家來說能見到這種神跡真是三生有幸。

恢復過來的凱梭－維廷和其他的傭兵一樣沉默地看著對他們說完全談不上美麗，而是可怕的光華，只感到三生不幸。

相比多次見識過代理大公神威的雇傭兵，羅馬教會國士兵更是驚恐萬狀，這些士兵無法理解剛剛的威能是怎麼回事？

很多羅馬士兵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除了西瑞克還有其他神明，這部分士兵受到的打擊最大，他們只以為唯一的真神暗日正在保佑他們的對手。

最初的震驚過後，很多羅馬低級軍官們和士兵跪在地上贊頌起了暗日的聖名，請求西瑞克的饒恕。

多數是貴族出生的中高級軍官雖然知道眼前情況的荒謬，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一起禱告，以避免遭到可怕的控告，羅馬宗教法庭為了鞏固暗日的唯一性，偶爾燒死一兩個貴族也是毫無問題的。

這個問題很棘手，拉迪斯勞斯無法解開它們的疑惑，因為關于“谷藍巴也是一個神明”這個事實在羅馬教會國的文化裡是不可以公開傳播的。

而不承認谷藍巴也是神明，就無法告訴羅馬士兵現在不是“最最偉大，無所不能的唯一真神西瑞克”在懲罰他們，當然谷藍巴也是很強大的神明就是了，祂的懲罰已經足夠可怕了，每必要進一步攪亂他們的腦子。

現在有一個更急迫的問題需要拉迪斯勞斯去解決。

那些堆土的民夫則醞釀著完全不同於絕望的情緒，剛剛土黃色光芒閃過的時候，正在“完美基石”下堆土的農民們突然意識到，他們為什麼甘為入侵者的奴隸，為侵略者所驅趕著攻打自己的同胞。

他們拿起了鏟土的木楸和任何可以得到的武器，開始向監視他們工作的五百羅馬士兵撲去。

同樣人心惶惶的五百羅馬士兵雖然有足夠的武器，但是很快就被徹底擊潰，他們如同驚慌的鴨子一般被剛剛他們鞭打的民夫們追趕著逃向拉迪斯勞斯的主力所在，他們倉皇中把武器和旗幟丟了個精光，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職業軍人的素養。

拉迪斯勞斯本來看著光華不退的“完美基石”正在考慮要不要撤退，畢竟大丈夫知何時當舍棄。

可是拉迪斯勞斯至多只能接受一場損失幾十人的挫敗，如果現在選擇離開，那勢必就不是撤退，而是一場大潰逃，失去了組織的部隊遭到追擊之後，會有多大的損失就難以預料了，但是數百人這個大概數字是肯定無疑的。

雖然在填埋錫耶納護城壕的戰鬥中表現出色，也正是因此老科隆納才給了他如此規模的一支別動隊，如果這樣慘敗勢必會對拉迪斯勞斯的前途造成重大打擊。

這時雖然西裡卡老大和老約翰，乃至馬基雅維裡都在努力重組羅馬士兵，可是看著同袍倉皇逃跑，他們也都完全動搖了，軍官根本無法控制部隊，看上去不用民夫沖擊，只要潰兵就可以“擊潰”他們，這些穿著類似古代羅馬帝國軍服的士兵完全沒有他們祖先的勇氣和素養。

怪不得如今“羅馬”的名號屬於德意志人，屬于哈布斯堡家族。

面對如此局面，拉迪斯勞思反而振作起來，心中提醒自己，他是偉大的術士皇族的成員，他對無用的義大利士兵不再抱任何希望，只是對正望著他的凱梭－維廷急速說道：“這場戰役對你我在義大利的命運至關重要，勝則可以大大加強我們的發言權，如果能夠攻克錫耶納，我們就可以立足於此掌握自己的民運，敗，就只能繼續浪跡天涯，為別人的權威效勞。男子漢要抓住為了自己拼命的機會。”

凱梭－維廷沉默地點了點頭，拿起他的手半劍。

所有的“手半劍”傭兵看到他們首領的動向後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找到自己的小隊長，重新組織了起來。

拉迪斯勞斯和他的幾個侍從也都上馬，融入了“手半劍”傭兵的陣中,大多數的暗日牧師也跟了上來。

雖然馬基雅維裡懷著極大的不情願，他是如此的熱愛他的家鄉，但是他亂成一鍋粥的羅馬士兵和受到重挫之後依然能夠重組的德意志傭兵讓他只能無奈地保持沉默，他血緣和文化上更親近的同胞實在沒給他什麼說話的籌碼。

要知道剛剛萊茵哈特騎士造成的傷亡百分之九十，都是這些傭兵們承受了。

“手半劍”傭兵的重組雖然算得上快速，但是依然不如羅馬士兵潰敗的速度，等到處於後方的“手半劍”傭兵擺出了一個三角形的沖鋒陣形，近千羅馬士兵已經被數量不到他們一半，根本沒有組織結構的民夫驅趕著逃過來了。

雖然很想嚴懲這些懦夫，但是拉迪斯勞斯必須先後退一步，因為如今直接沖擊羅馬士兵在政治上是很危險的，雖然老科隆納勢必要維護自己，但是肯定也會損害和他的關系，更不必說其他羅馬教會國的貴族的怨恨了。

更不要說雖然萊茵哈特城堡的守軍雖然暫時還沒有出來夾擊，拉迪斯勞斯和他的部下也認為萊茵哈特不敢冒險在開闊地上和騎兵作戰，但是這種可能性不能不防。

所以拉迪斯勞斯先從西側退出了戰場。

第一百零三章 再次開始

拉迪斯勞斯和“手半劍”傭兵們向西前進後折向南方，再向東繞回了起義民夫的後側。

數百人聚集的戰區本來就不長，再加上羅馬士兵驚人迅速的潰散，讓戰線迅速西移，不到十分鐘後，拉迪斯勞斯就率領著騎兵到達了民夫集群的側後方。

雖然得到了谷蘭巴的鼓勵，但是這些民夫依然是毫無軍事素養的。

他們直道拉迪斯拉斯的部隊重新把鋒銳完全對準他們，才停止了對羅馬士兵的追擊。

但是散亂無章，沒有上下級結構的這夥民夫，雖然意識到了騎兵的威脅，但是根本也不可能進行什麼有用的反應。

拉迪斯勞斯確認到位後，高舉手臂，進行騎兵沖擊隊形重組。

等到他急速劃下手臂，超過兩百五十名騎兵就向民夫們沖去。

萊茵哈特夫婦從民夫暴動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情況，對於如何應對。

他們產生了分歧，盡管萊茵哈特夫人從信仰出發認為應該救援這些得到谷藍巴鼓勵的民夫，但是萊茵哈特騎士卻猶豫不決。

雖然得到了谷蘭巴恩賜的萊茵哈特騎士實力強大，但是如果進入平地面對精銳騎兵依然是非常危險的，雖然把一個老法師一刀削首，可是對方那個真正強大施法者還活著。

就如同拉迪斯勞斯隊羅馬士兵失去了信心，萊茵哈特騎士對自己這方民兵也沒有任何信任了。

如果進入平原就等於是要靠十幾個家族武士對抗那支強大的騎兵。

在平原上被騎兵打敗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這個風險讓萊茵哈特騎士不敢妄動。

在拉迪斯勞斯決絕地放棄羅馬步兵，開始指揮騎兵機動時，萊茵哈特夫人就意識到了情況的危險，她為了這些根本不是她子民的民夫，再次跪在骯臟的地上乞求自己得到神恩的丈夫，甚至於流下了眼淚：“請您救一救這些可憐的農民吧，他們根本就不是那些騎兵的對手啊。”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萊茵哈特騎士雖然想要扶起自己的妻子，可是卻發現怎麼也拉不起來，他只好繼續勸說“這些民夫本來就不是我們的臣民，我們沒有保護他們的義務。而且他們剛剛還一起堆土，要攻擊我們的城堡啊。”

“可是他們是被迫這麼做的啊，而且因為我的祈禱，大地之主才會布下神恩，鼓勵他們反抗的啊，請您去救一救這些可憐人吧，您如今得到了大地之主特別的關注，一定凱旋歸來的。”

萊茵哈特騎士看著淚流滿面的妻子，感到了動搖，如果能夠重創拉迪斯勞斯的軍隊，再改編一部分民夫為軍隊，他就可能乘著這場戰爭的機會，借勢而起，建立一個不小勢力範圍，最差也可以依靠這一戰的威望成為一個強大的雇傭兵首領。

而且光是這些需要庇護的民夫本身也是一筆極大的資源，可以大大富裕他的領地。

這確實是一個機會。

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部下，想要征詢一下他們的意見。

可是他們部下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回避了他們主君的試探，雖然身上石膚術的效果依然不可思議的繼續存在，但是今天他們已經失去了太多同僚，僅次於萊茵哈特騎士的強手都死了。

如果當時繼續追擊，直接和民夫一起夾擊拉迪斯勞斯所部，那麼真有可能一鼓作氣，取得一場輝煌大勝。

然而回撤城堡之後銳氣已盡，再次見到了妻兒的他們現在也只想保住這個城堡了。

看著一個個不敢回應自己視線的部下，萊茵哈特騎士無法下定決心，在見識了民兵的拙劣表現之後，他越發意識到他統治的基礎就是這些來自他家鄉的武士，萊茵哈特家族是科隆選侯國一個強大的家族，才能給一個沒有繼承權的小兒子這麼多強大的部下，如果強行命令他們出擊，如果大勝自然會有足夠的威望補償這點情分，但是如果只是勉強的一場消耗戰，那以後失去了這些忠誠無虞的精銳的支持，他要如何在這文化不同的地方生存下去呢？

雖然妻子非常愛他，但是很多當地人並不滿意一個外來者稱為他們的主人。

雖然在戰場上能力一塌糊塗，但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的各種政策都需要武力作為依靠才能推行下去。

為了幾百個民夫而冒這麼大的險到底值得不值得。

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這塊領地，有了一點根基啊。

這一切衡量和思考，讓萊茵哈特騎士犯了戰爭中最大的錯誤，正如古代帝國的統帥所說“紅騎士最恨遲疑”，是的，相對魯莽，戰爭女神更恨遲疑。

當萊茵哈特騎士遲疑不決的時候，拉迪斯勞思已經完成了機動和重組。

看到拉迪斯勞思的部隊沖進民夫散亂的陣形，進行著一場一面倒的大屠殺，萊茵哈特夫人不禁留下了更多自責的淚水。

她對自己的丈夫非常失望，可實際上是不僅僅是她對萊茵哈特騎士感到失望。

摧毀了民夫暴動的拉迪斯勞斯注意到，“完美基石”上散發的光芒開始漸漸消散，沉寂，不僅如此它也失去了曾經如寶石般的本體，變得粗糙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石頭。

大地之主谷藍巴因為萊茵哈特騎士不肯支援受到自己鼓舞的民夫，停止了祂的恩賜。

在大地之主看來，得到了自己恩賜的萊茵哈特騎士沒有全力救援受他鼓舞的民夫，就如同是背叛一般。

在“完美根基”不再發光的同時，萊茵哈特騎士和他部下身上的魔法增益效果也都同時消失了，不僅如此，剛剛的魔法治癒效果也消失了，好幾個武士的身上剛剛消失的致命傷口再次流血不止隨即倒地身亡，萊茵哈特騎士也口吐鮮血，站也站不穩了。

只有少數幾個武士還能戰鬥，不過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的死期似乎也不遠了。

剛剛已經完成了大半的堆土工作再次開始了。

第一百零四章 萊茵哈特騎士之死

太陽已經快要落下，這場已經進行了幾乎一整天的戰鬥還在繼續。

雖然情況對於防守者來說再次糟糕到了極點，但是對於攻擊者來說，事情的進展其實也不是非常美妙。

用作奴工的民夫反咬一口，造成了羅馬士兵極大的傷亡。

出於壓榨他們最後價值的考慮，也是因為這些民夫失去了谷藍巴的鼓舞之後已經不再有抵抗的勇氣，拉迪斯勞斯沒有處死他們。

拉迪斯勞斯對著跪在死去同伴血水裡的民夫們宣告，如果今天不能攻破城堡就要以叛亂罪全部處死他們，並把他們的家人賣到黑大陸去。

當然不僅僅是民夫，那些表現拙劣的羅馬軍士兵也被要求一起在夕陽下堆土。

現在民夫一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也就兩百出頭，而且毫無疑問處於絕望的情緒中，暴動的民夫即使投降時得到饒恕的許諾，在分散無法抵抗之後被統統吊死的例子不勝枚舉。

當然民夫們並沒有這種知識，只是雖然他們大多沒什麼見識，但是總歸也被收過各種莫名其妙的稅，見識過貴族老爺無數次食言而肥，因此都知道貴族老爺會不會遵守誓言是說不準的事。

其實此時對拉迪斯勞思來說最理智的做法也是收兵回營，結束這糟糕的一天。

剛剛反抗過一次的民夫其實很難繼續驅策了，統統押送回營地然後一股腦地賣到黑大陸也許更安全一點。

現在通過把民夫和羅馬士兵混編一起堆土，其實也是很有風險的，畢竟他們剛剛還在互相交戰，羅馬士兵逃的夠快，沒死幾個人，所以一起工作那些羅馬士兵基本也只是用毆打來發泄被拉迪斯勞斯臭罵和侮辱的不滿，沒有傷害已經遍體鱗傷的民夫。

當然他們即使想那麼做，得到了拉迪斯勞斯命令的“手半劍”傭兵也不會同意。

和上次爭鬥的對罵和毆打不同，這一次他們僅僅只需要拿著武器惡狠狠地盯著無能的羅馬士兵就夠了。

戰鬥力就是發言力，曾經在羅馬軍面前只有二等公民地位的“手半劍”傭兵用手中之劍為自己贏得了尊重。

拉迪斯勞斯對于羅馬士兵也不再客氣，哪怕城堡上的弓箭手在他們工作時不斷地射擊騷擾，任何敢於不把土包丟到合適位置就逃回的人，不論是民夫還是羅馬士兵統統立刻處死。

砍掉了三個懦夫的頭之後，羅馬士兵中鮮有人再敢和滿身鮮血的傭兵對視，都老老實實地幹著民夫一樣的活計。

其實城上的弓箭手，除非直接命中面門基本不能對有皮盔皮甲護身羅馬士兵造成太大的傷害，確實是受了箭傷的人也被允許退到後面休息，既然民夫都會反抗拉迪斯勞斯當然不願意激發起羅馬士兵太多的怒氣，畢竟有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過治療神術是不會有了，牧師剩下的那幾個神術，要用在支援最後的戰鬥上。

工程在民夫反抗之前就完成了大半，因此在馬基雅維裡的連番督促下，終於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土堆終於搭上了城堡的邊沿。

早就在城墻邊緣守候著的萊茵哈特騎士帶著剩下的部下沖了出來，進行了一輪反沖鋒。

雖然殺傷了十幾個羅馬士兵和民夫，但是拉迪斯勞斯確信這已經於事無補了，剛剛那些威脅極大的石肉傀儡確實和土黃色的光芒一起消失了，出擊的武士中有好幾個明顯是傷員，萊茵哈特騎士本身也是如此，他們再不復得到大地之主神恩時的矯捷。

萊茵哈特夫人也明白這一點，那位虔誠的女士已經離開了城墻，返回了她平日向大地之主禱告的房間，她只是一級的牧師已經把全部的神術都用在了萊茵哈特騎士身上，侵略者在受到如此重創後依然不肯退去，而己方已經到了極限，她能提供的那點神術只能讓自己的丈夫有一戰之力，可以有尊嚴的死去。

也許是不願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血灑沙場，萊茵哈特夫人和她的侍女返回了她平日向大地之主禱告的靜室。

拉迪斯勞斯雖然剛剛在提升士氣時，把自己的目的說的好像就是來搶這個夫人的，但是實際上他更關心權力和財富。

他決定再次親冒矢石，和兩百名“手半劍”傭兵一起發動決定性地攻擊。

不過在這之前，他決定再聲明一下這場戰鬥的正義性，提升一下士氣。

“先生們，今天你們已經用光榮的勝利和無畏的犧牲證明瞭自己是勇敢的戰士，你們的高貴行為應該得到回報，我向你們保證勝利已經在你們的眼前，你們的敵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可是他們依然癡心妄想要阻止你們享用財富和女人，而這些財富和女人因為你們的勇敢和無畏，是你們完全應得的，而他們卻無恥地侮辱你們的流血犧牲，破壞你們的權力，請你們告訴我，你們能夠容忍這種無恥的行為嗎？”

“手半劍”強盜們被煽動著大喊：“絕不容忍！絕不容忍！無恥！無恥！”，

凱梭－偉庭看著自己的部下，心中贊嘆，無恥，真是夠無恥，比強盜無恥多了，不愧為頂級貴族。

被敵人保家衛國，不讓他們搶劫金錢，蹂躪妻女的“無恥”激怒的傭兵們，在拉迪斯勞斯的指揮下，爭先恐後地奔向土堆。

那些弓箭手面對這種堅決的沖鋒，基本上沒有什麼作用。

萊茵哈特騎士在城墻上阻擋進攻者的努力完全沒有奏效，又是和上次一樣，雖然以他為核心的來自科隆的德意志武士站住了位置，哪怕他們中的很多已經有傷在身。

但是那些幾乎沒有受傷的當地民兵很快潰散了，甚至比上一次更快，得到然後又失去神恩的景象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他們只想快點逃回家裡，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仁慈上。

萊茵哈特騎士和他的忠心部下，雖然繼續奮戰，但是面對著十倍以上，不斷湧入的敵人，他確實無可奈何。

拉迪斯勞斯根本沒有施放一個魔法，戰鬥就已經基本平息了，要知道他還特意喝了一瓶鷹之光輝藥水呢。

這確實更多是決心的較量，當拉迪斯勞斯下定決心不撤退的時候，結局就註定了。

萊茵哈特騎士光榮地戰死了，他被凱梭－維廷和老約翰圍攻，苦苦支撐了幾分鐘後，被西裡卡老大從背後襲來的匕首插進了頸動脈，結束了他這稱得上有過輝煌的一生。

第一百零五章 我可不是土匪

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前，拉迪斯勞斯就已經指示老約翰帶著幾個部下打開城門，雖然“手半劍”傭兵表現出色，但是他不能不讓人數更多的羅馬軍入城，這些城防軍都是老科隆納系統的，正是老科隆納的事前的全力支持拉迪斯勞斯才能以自己本身有限的權威指揮這次戰鬥。

如果一點好處不給他們，勢必會損害和老科隆納至關重要的關系。

正是大隊羅馬士兵的湧入，讓數量不少的民兵和弓手四散著逃回自己的家。

而且城堡裡一些殘餘抵抗也需要足夠的人手搜查肅清。

徹底肅清了各處的反抗後，拉迪斯勞斯先是和馬基雅維裡一起安排了搶劫的區域，並立刻處死了幾個急不可耐已經開始搶劫強奸的亂兵。

無序的搶劫會造成極大的破壞和損失。

雖然放他們入城，拉迪斯勞斯還是把一半的居民區保留給了“手半劍”傭兵，城防軍的高級軍官瞭解拉迪斯勞斯在老科隆納面前的分量，再加上今天他們確實拙劣的表現，所以接受了這個劃分方案。

用幾個打仗無能，搶劫爭先的廢物的人頭強調了只可搶劫，不可殺人，城堡裡所有的男女老幼都是他的財產後，拉迪斯勞斯帶著自己的隨從前往城堡主樓。

穿上了正式禮服的萊茵哈特夫人，早就已經命令自己的侍女去點燃柴堆和掛簾，希望能夠和丈夫同死。

可是，也許是大地之主谷藍巴對這種為加強火焰之主卡署斯威嚴的自殺方式不大滿意，也許是那些侍女們可並不願意去死。

總之，拉迪斯勞斯順利地進入了並沒有燒起來的主堡。

當西裡卡老大砍死了幾個安置在這裡，想要反抗的傷兵後，拉迪斯勞斯開始接收自己的新財產。

身著盛裝的萊茵哈特夫人，此時正拿著一塊邊緣非常鋒利的寶石，似乎是要劃開自己的動脈。

“夫人，請抓緊您的時間，要麼現在要麼永遠不，雖然我很尊敬您，但是我現在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您選擇了離開這個該死的充滿了災難和痛苦的世界，那麼我會讓我忠誠的部下，立刻結束這一切。”拉迪斯勞斯讓凱梭－維廷展示了一下那把可以一下就徹底斬斷騎士夫人細細脖子的雙手巨劍，這把屬于萊茵哈特騎士的武器如今是傭兵隊長的戰利品了。

“那塊美麗寶石造成的傷害雖然也可以致命，但卻會很緩慢，您的心臟要有一會才會因為失去足夠的血液而痙攣，之後您會慢慢失去體溫，您會感到無法形容的寒冷，然後您的大腦才會因為沒有足夠的氧氣而無法工作，這時您的痛苦才會結束，這個過程可是很難熬的，可能會讓您在恐懼和折磨中，也許要幾個小時您才會失去意識。”

拉迪斯勞斯對於選擇會自殺的女人，是不會強行挽留的，會選擇自殺表明精神很不穩定，對於和諧是很大的危害。

奈何生死間有大恐怖。

雖然神明們說死後會虔誠的信徒會有一個平靜祥和的生後世，但是誰又能確信呢。

有的時候，不需要任何威脅，光是死亡本身就足夠了。

看著漸漸失去赴死決心，意志開始消散的萊茵哈特夫人，拉迪斯勞斯聳了聳肩。

“好了，既然您決定等上一段時間再去土元素界見大地之主陛下，今晚您可以繼續在您的臥室休息，不過在那之前我還需要您為我做一點事。”

萊茵哈特夫人無助地哭喊道：“至少請不要今晚吧。”

開玩笑，哪個土匪會浪費寶貴的一個晚上？

不過，她還真是低估拉迪斯勞斯了。

雖然立刻享用面前這個無助的美人是一個充滿了暴力滿足感的想法，但是拉迪斯勞斯決定還是不要把自己徹底降低到一個完全受到獸欲支配的山寨土匪那個的層次上去，在丈夫的屍體邊強奸妻子，雖然充滿了扭曲的快感，但實在不是一個貴族應該做的事。

當然比那點若有若無的道德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拉迪斯勞斯如今的首要欲望是撈錢。

“誤會，誤會。”拉迪斯勞斯真是痛心，女主人把自己當作什麼了，“我的意思是請您帶我去我的金庫吧，清點完成了我的財產之後，您就可以休息了。今天實在是太漫長了。”

拉迪斯勞斯自問自己是一個有教養的貴族，清點自己的財產當然不算是什麼土匪的行徑。

“沒有那個必要了，大主教閣下，被美第奇紅衣主教收了一次稅之後，金庫的鎖都是多餘的了。我想您只能得到我和我不幸的人民作為戰利品了。”萊茵哈特夫人無力地跪坐在地上，雖然她今晚也許可以不用立刻受辱，但是聽著她的臣民在敵人的威逼下發出哀號，要想睡覺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為了搶劫能順利進行，所有的殘兵和居民正在被集中起來，他們會在倉庫或者輔堡裡待上一晚上，在此期間敵人可以會徹底奪走他們的一切財產。

城堡裡的居民基本都是騎士領地上的上層人物，不過從此之後他們就要開始奴隸生涯了。

倒是鄉村裡的農夫不過是換了個繳稅的主人罷了，把農民也一起賣掉既不可能也壞了規矩。

“維廷隊長，很遺憾看來您只能得到騎士的武器和盔甲了，那幾個不敢點火的侍女，也請您挑一個。”拉迪斯勞斯向相當失望的凱梭－維廷隊長說到。

失落的凱梭－維廷走出臥室，然後拉迪斯勞斯就聽到關押幾個侍女的地方，發出一聲尖叫。

凱梭－維廷想要這座城堡的想法拉迪斯勞斯是很清楚的，不過眼下他需要為接下來同法蘭西王國的決戰集中力量，一群傭兵如果得到了家，難免就會成為守戶之犬。

確信房間裡只留下了自己的親信後，拉迪斯勞斯再次開口：“夫人，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您是這塊領地的法定繼承人，萊茵哈特騎士不過是因為婚姻才成為共治者的吧。”

萊茵哈特夫人不明白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不過她也無意爭論，只是點了點頭。

“那麼您應該依然掌握大部分的經濟和人事權力吧。”

“大地之主的恩賜，讓我可以參與領地管理。”一個女人如果有牧師身份，再加上領地首先是歸她所有的，是可以擁有權力的。

“那麼我向您保證，您的丈夫一定有一個小金庫，我以男人的本性打賭。”拉迪斯勞斯對于男人這種低等生命從來是不會高估的。

“我的丈夫絕非是您能想像的高尚之人，況且即使您說的是真的，我也沒有辦法帶您找到這個小金庫。”萊茵哈特夫人對眼前的人，沒有反抗的心思，她也需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只是找出丈夫小金庫這種事，如果她能做到，很顯然她早就去做了。

“這您不必擔心，我會派專業人士協助您，西裡卡，對女士溫柔一點。”拉迪斯勞斯對西裡卡老大是很信賴的，如何找出秘密小金庫可是他的專業範圍。

拉迪斯勞斯則和馬基雅維裡一起討論起另一個重要問題。

“您覺得這塊領地可以賣多少塔勒，馬基雅維裡閣下。”

“城堡主體沒有受損，城內居民區保存的也很好，這塊城堡附屬領地的也不小，姑且說一萬兩千到一萬五千塔勒吧。”

“這麼少啊，我看這塊做地基的小丘，可是一件好東西啊。”今天光是兩個五級魔法就消耗了一千以上的施法材料，再加上其他的低級魔法，總共開銷接近兩千塔勒。

“這裡很快就要成為羅馬教會國的領地了，這東西賣不出價錢，而且這座城堡內部可是徹底毀了，而且今年農民們無論如何交不出多少稅金了。”馬基雅維裡從窗戶看著處於混亂的城堡繼續說道，“如果您能在老科隆納閣下面前活動一下，直接為購買者弄一個騎士頭銜，這樣就不一定要賣給貴族，商業家族應該可以多出一點錢。”

“那就拜託馬基雅維裡銀行為我提供仲介服務，關鍵是盡快，錫耶納的問題解決後後我要盡可能地組建部隊，參與北方的關鍵戰鬥。”

第一百零六章 私房錢的危害

當天晚上，拉迪斯勞斯最終還是在騎士夫婦的臥室裡和萊茵哈特夫人深入交流了一番，盡管他剛剛還認為這實在太卑劣。

只是既然萊茵哈特夫人不是很反對，那麼也就談不上強盜行徑了。

既然找到了藉口，節操這種東西，哈哈哈。

萊因哈特夫人不再反對的原因，就和世界上大多數的夫妻矛盾差不多。

萊茵哈特騎士藏私房錢的水準不低，但是也只能蒙蔽一下老婆，在西裡卡老大這樣的專業能力下，很快就全部被挖出來了。

“您和您前夫，婚前有沒有情書？”

“哦，他寫給您的，您會經常看，就不必拿出來了，我只要您寫給他的。”

好幾封夫人寫的情書裡，夾著幾張上百塔勒的美第奇銀行匯票，和其他丈夫一樣說什麼經常要重溫當年的情意，其實都是在數私房錢。

“他有沒有請畫師給您畫過像。”

拆開裝裱的婚禮版畫，一層金箔露了出來。

“他有沒有非常骯臟，不讓女僕洗的衣服。”

“沒有。”萊茵哈特夫人以為這一次，西裡卡老大錯了。

“他有沒有特意關照您哪位女僕洗的衣服特別幹凈？”

可惜，西裡卡老大實在是經驗豐富。

“衣服洗得特別幹凈”的女僕妮娜被從柴房提溜出來，幾分鐘之後，西裡卡老大就又從幾件萊茵哈特騎士的大衣裡，找到了幾張匯票，不過這次是馬基雅維裡銀行的，看來騎士大人倒還知道規避銀行破產的風險。

女僕妮娜還交出了另外一百五十塔勒，每次騎士和他偷情之後，都會賞她一個塔勒。

凱梭－維廷可是正在把她的一個同伴折騰的鬼哭狼嚎的，和整個城堡裡的其他女人一樣，女僕們也都在被征服者蹂躪，那聲音一點也不讓妮娜感到興奮或者羞恥，只有恐懼而已。

如果幾個大人物搜索了主堡之後，沒人看上自己，那肯定就會被丟出去給士兵們享用了，而且在那之後，還要被不知道賣到哪裡。

妮娜對于去黑大陸過自己剩下的人生實在是太恐懼了，哭哭啼啼地把什麼都說了，以求能夠面前的大人物能要了自己。

她知道被凱梭－維廷看上的同伴至少不用被賣到黑大陸去了，拉迪斯勞斯剛剛當著她們的面宣佈，幾個中高級軍官可以保留他們看上的女人。

其實西裡卡老大還挺贊同萊茵哈特騎士的口味的，再加上她的私房錢，西裡卡老大決定就要她做自己的戰利品了，雖然他剛剛已經選定了一個女管家，但是今天他可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呢，還有這點私房錢想來只要自己開口拉迪斯勞斯也會一起賞給自己。

拉迪斯勞斯當然是不會吝嗇，他可以一下子得到了一大筆現金呢。

走運的不僅僅是西裡卡老大，妮娜也順利地避免了去黑大陸的異域新生，而且她還和女管家一起去原本屬于女管家的床上睡了，妮雅其實覬覦女管家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也算是某種程度上得償所願了吧。

不難理解當克洛西亞－萊茵哈特女士發現自己的丈夫在好幾個地方一共藏了超過一千塔勒的私房錢之後的憤怒。

雖然一般情況下，根據普世的文化傳統，戰死沙場的男人即使有那麼點風流韻事也總是應該被原諒，更不要說藏點私房錢了，男人不能管家，要藏私房錢已經滿苦的了。

至少拉迪斯勞斯是這麼安慰事後躺在自己懷裡的萊茵哈特夫人。

當然拉迪斯勞斯承認，萊茵哈特夫人的憤怒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如果她丈夫一開始就把私房錢拿出來，完全可以滿足凱梭－維廷的胃口，他自己的小命可以保住不說，也就可以避免了這場造成如此多流血犧牲的悲慘事件，更可以避免自己的老婆成為別人的戰利品。

不過怎麼辦呢，用私錢辦公事實在是太讓人痛苦了。

雖然在馬基雅維裡的堅持下，拉迪斯勞斯最終沒有和萊茵哈特夫人一起過夜，畢竟第一天晚上要是女士搞什麼暗夜復仇，也是很危險的，一般來說幾天之後復仇的心也就淡了，可以開始新生活。

順便一提，為了安全，拉迪斯勞斯也沒有使用那個有牙齒的溫暖洞穴。

不過事後拉迪斯勞斯還是允許萊茵哈特夫人繼續睡她的臥室，自己去巡視城堡了，他慢慢踱到了城堡的制高點上。

這是拉迪斯勞斯人生中攻克的第一座城堡，因為谷藍巴的出演，讓這第一次就稱得上不凡，

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戰果，真是心滿意足。

一陣夜風吹來，拉迪斯勞斯大喊一聲：“痛快。”

就拉迪斯勞斯看來，萊因哈特夫人也應該心滿意足。

除了可以睡自己的臥室，第二天，萊茵哈特夫人還被悄悄地送進了大營，避免了當眾被反剪雙手進入軍營展示的羞辱。

這麼多的優惠待遇，誰能不心滿意足呢？

拉迪斯勞斯把領地賣一個高價的希望落空了，老科隆納一見面就自己開口買下了這塊領地。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谷藍巴顯聖的那座小丘，拉迪斯勞斯有心無力，小家族也許會因此惹上麻煩，但對於地頭蛇科隆納家族來說就很有價值。

一萬三千塔勒的價格還算合理，在拉迪斯勞斯的堅持下，負責交易細節的馬基雅維裡還得到了額外的半成也就是六百五十塔勒的傭金，畢竟馬基雅維裡沒有參與搶劫，也沒去抱女人，雖然這是他自己的道德要求，但是作為主君總要有點補償才好。

除了這筆收入之外，總共一千五百六十個俘虜也會為拉迪斯勞斯帶來不菲的收入，不過這筆買賣必須通過奧爾西尼家族才能完成，所有羅馬教會國的奴隸貿易都是奧爾西尼家族經手的。

不過賣城堡的錢，在老科隆納的幫助下，立刻就付給了拉迪斯勞斯，減去最近的開銷，和分給凱梭－維廷的兩千塔勒，拉迪斯勞斯有了超過兩萬一千塔勒的現金。

“手半劍”傭兵已經得到了大量戰利品，這種搶劫其實也是馬基雅維裡非常反對的，只有戰利品歸公，然後發餉的軍隊才是可靠的軍隊，可是目前拉迪斯勞斯武力不足，無法推行這一點。

不過他還是從俘虜裡又選出了一部分沒有家小的壯年男人，補充進了自己的“大主教衛隊”，使這支隊伍擴充到了一百人，包括凱拉爾在內的幾個人真是走了好運，什麼功勞也沒立下，就成了小隊長。

不過資歷從來也是最重要的財富，就組織程式上來說，這種晉升不會損害組織的戰鬥力。

只是這一次羅馬部隊的表現真是糟糕透頂，拉迪斯勞斯多少有點懷疑老科隆納的練兵能力，不過馬基雅維裡經過觀察確信科隆納家族私兵的水準還是可靠的，馬基雅維裡甚至認為這千餘精銳的實力，達到了西班牙和法蘭西這種強國的一流水準。

按照這個標準訓練一段時間後，“大主教衛隊”完全可以發揮很大作用。

反正拉迪斯勞斯只是要他們來對付法國佬，不指望他們在錫耶納戰場上發揮什麼作用。

而且，關於錫耶納城，倒是有了一個好消息。

第一百零七章 投降?

“耶由－費派出使者要求投降？”拉迪斯勞斯對這個好消息感到難以置信，“可是我們是一定要嚴懲兇手的啊，放過誰也不能放過費家族啊。”

“耶由－費議長聲稱其實殺害科隆納紅衣主教的行動不是他策劃的，而是彼得魯奇執政官蒙蔽了他的弟弟。”卡利古拉－西博一本正經地向拉迪斯勞斯解釋道。

“他是怎麼證明這一點的呢？”拉迪斯勞斯對於新出場的替罪羊真是有點意外了。

“沒有證據，但是他聲稱可以為我們打開北側角樓的大門，證明自己的清白。”

拉迪斯勞斯看了一眼安坐不動的老科隆納，聳了聳肩，如果能奉上錫耶納城，那換一隻替罪羊其實也沒關系。

“費家族專門找你聯系的？”只是拉迪斯勞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是卡利古拉來解說。

“我們沒費什麼力氣攻克的那座城堡，屬於費家族的一個庶支，耶由－費議長借為他庶兄弟付贖金的機會，和我聯系上了。”卡利古拉露出了自豪的神色，相對拉迪斯勞斯攻克萊茵哈特城堡的苦戰西博家族的搶劫進行的很順利，變身後的安娜僅僅一次沖撞，就把那座有兩百年歷史的土堡的外墻給撞塌了。

拉迪斯勞斯對于卡利古拉的優越感真是有點作嘔，如果不是安娜的戰力，就憑這些烏合之眾根本別想攻克任何城堡。

“他們剛剛摧毀了我們的投石機，為什麼要選這個時機倒戈呢？”拉迪斯勞斯認為這個時機不大可信。

“彼得魯奇執政官在分配物資和水的問題上，一直對於費家族的私兵比較苛刻，連堂堂議長本人也要接受配給制度，還借著費家族騎兵不戰而逃的藉口，把他們統統移到了低地駐紮，潮濕骯臟的環境讓士兵很不穩定，再說我們畢竟有接近兩萬大軍，錫耶納城怎麼可能守得住，早點投降總還能保全家族。”卡利古拉把這視作自己的一個機會，如果經過他的策反，奪取了錫耶納城，勢必可以讓西博家族多分到一點寶貴的資源。

“耶由－費的使者已經回去了？”

“實在遺憾，您回來的太晚了，真是不明白您的兵力是我們的好幾倍，怎麼就要花那麼多時間，現在這種敏感時刻使者不能久留，等不到您回來了。”卡利古拉對於老科隆納不肯給援兵，讓西博家族自己去對付敵人也相當不滿。

拉迪斯勞斯可是得到了上千人。

可是他也不想想，如今的局面下，能給落魄的西博家族一個吃肉的機會就是老科隆納得恩賜了。“科隆納將軍，您可要早下決心啊，我們早點做好準備，三天后，等費家族打開北門，就能一舉拿下錫耶納城了。”

“賢侄，這次多虧你了，不過我還需要和美第奇紅衣主教聯絡一下。安排好了之後，我會盡快和您聯系的。”

老科隆納親自起身送卡利古拉走了一程，滿足了一番他的虛榮心。

不過實際上，老科隆納對于卡利古拉的樂觀也是完全不贊同的。

“不要對卡利古拉閣下太苛刻了嗎。”老科隆納嘗試著調解自己盟友的關系。

“問題不在我身上。”拉迪斯勞斯毫無感情地回應道。

“失去地位和權力，從來不是容易適應的情況。”飽經浮沉的老科隆納對于卡利古拉的問題也無可奈何，心態問題只能靠他自己調節，“對於耶由－費要來投降的事，你怎麼看？”

“詐降。”其實剛剛拉迪斯勞斯多少還是看在安娜的份上，給卡利古拉留了一點面子，如今他斬釘截鐵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哦，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第一，時機不對，他們剛剛毀了我們投石機，城裡正處於士氣的最高點，失敗主義情緒還沒有蔓延開來。”拉迪斯勞斯舉起大拇指，表示這是最重要的原因。

“第二，所謂打開北門分明是想調動我軍，讓我們疲憊然後給與我們的接應部隊重創。”食指表示這是次要的原因，什麼東南方向的門實在戒備森嚴不過是藉口。

“第三，我見過耶由－費主教，他做事有一股子狠勁，不到多瑙河心不死，哪怕到了山窮水盡他也會選擇熬著，不是意志軟弱，隨波逐流的人。”中指代表了拉迪斯勞斯對於那次短暫交往中，對於耶由－費的評價。

基本也是認同這個判斷的老科隆納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有什麼建議？”

“不去管它，繼續從東南角強攻。”拉迪斯勞斯打定主意不咬鉤。

“哈哈，年輕人，有如此慎重的品性確實是好事，你做了紅衣主教，對上那些樞機團裡的老狐貍，就是要有這份八風不動的謹慎。”老科隆納先好好誇了拉迪斯勞斯一番，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有了機會，不試試看總歸是不行的。”

“對了，我聽說你這一次碰上了大地之主谷藍巴顯聖？好好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我也不能確定，那個大地之主的牧師也問不出什麼來，只知道故老相傳，每天清洗那塊地基，等到了危難之時，大地之主就會來救援。說句老實話，那塊石頭可是真正的寶物，可惜我帶不走，只能送你了。”對此拉迪斯勞斯可是真的傷心欲絕，可是看到谷藍巴顯聖的人太多了，無論如何無法秘密地佔有。

“我準備把那裡給我的孫子和他的母親住，蘇珊居羅馬和他們母子互為表裡，可是聽你這麼一說是要信仰大地之主，這可不大好辦啊。”羅馬教會國的貴族信仰其他神明，實在是太危險了。

“分成兩支好了，讓你的小孫子繼承這塊領地吧，長支還是侍奉暗日比較好。”大地之主谷藍巴有很多奇怪的教條，比如歐羅巴大陸已經有足夠的問題，通過航海駛向遠方，是很邪惡的。

祂還要求自己的牧師除非生死攸關，否則一定要走陸路，連內河航道也不可以用。

這種性格的神明實在是和如今勃勃興起對的新大陸，黑大陸，香料群島探索和殖民這一大趨勢格格不入。

“不過你放心，既然確實有真神痕跡，我也不會讓你吃虧，你擴大後的衛隊缺少裝備，我給你補充一部分武器，盔甲我也不夠，但是包鐵長槍和皮帽，總歸給你做到人人有份。”老科隆納最後還算是給了拉迪斯勞斯一點安慰。

第一百零八章 算計(上)

很快到了約定“獻城”的那天晚上，雖然包括美第奇紅衣主教在內的人統統判定這是一次詐降，但是攻城方依舊各路人馬齊聚，準備將計就計。

拉迪斯勞斯再次見到了安娜，僅僅是幾天不見，安娜身上貴族小姐的氣質就又消去不少。

她離開了父兄，獨自一人來到拉迪斯勞思的部隊那裡，這一次，“手半劍”傭兵和“大主教衛隊”統統出動，一共三百人，“手半劍”死了不少人，還有輕傷員都沒有出動所以人數有所下降。

營地裡雖然有剛剛被俘的女人做她的女僕，但是這些人和用慣的女僕是不能比的，至少安娜要求的發型是不會做的。

披頭散發的安娜顯得非常的疲倦，身處第一線的戰鬥讓她的精神很糟糕。

按理說有傳奇皮甲“生命野性”提供的生命力，她的持續作戰能力是非常強的。

疲憊不是物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雖然不是沒有殺過人，攻克城堡的戰鬥其實遠遠不如同拼肉屍魔的那一場危險，可是殺死上百人，聽著無數女人在自己丈夫兒子的屍體邊被強奸，看著幾百哀號哭泣的人被捆在一起賣掉，要適應這一切可不簡單。

在戰場上大開殺戒，殺戮殘害無數自己的同類當然一件簡單的事，拉迪斯勞斯和卡利古拉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用女人的身體來占據大腦，消除胡思亂想的空間。

這個世界確實對女性比較平等，但還沒有平等到安娜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放鬆”的地步。

即使卡利古拉有這種“放鬆”方式，拉迪斯勞思也覺得他有點壓力太大了，其實拉迪斯勞斯何嘗不是如此，他只是沒有鏡子可以看見自己那扭曲的臉龐。

歐羅巴大陸只有威尼斯島上一個神秘的法師實驗室裡能夠製造那種神奇的反射片，他們用最謹慎的態度保守著秘密，鏡子是非常的奢侈品，拉迪斯勞斯對於這種開銷就能省則省了。

雖然清楚拉迪斯勞斯肯定也和自己的哥哥一樣，享用到了香艷的戰利品。

但是安娜還是不可抑制地需要拉迪斯勞思的懷抱。

不顧周圍幾百人的目光，她走那麼走過來然後抱住了拉迪斯勞斯。

拉迪斯勞思就那麼讓她抱著，並不說話。

就這麼過了十幾分鐘，老科隆納的傳令兵帶來了軍令，安娜才走，走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話：“人生苦短，如果這次進了城，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拉迪斯勞斯輕輕地說了聲：“好啊。”

接下來的一夜，可不好過。

雙方都明白這一點。

耶由－費議長和彼得魯奇執政官此時正在北側的角樓之上，關於沖突的說法不是純粹的謊言，這幾天為了各種物資和營地，確實有不少矛盾甚至沖突。

但是在輕易擊退了美第奇紅衣主教的投石機攻勢之後，彼得魯奇執政官的威望空前高漲，當年反對他被老談舒爾狠宰的貴族們，包括耶由－費在內，此時都真心佩服執政官大人遠見卓識。

因此在調解沖突和分配物資上，彼得魯奇執政官的裁決如今基本上各方都買賬，再加上同樣也是彼得魯奇執政管力主的大量存糧，大家都對守住錫耶納城很有信心。

叛變大多出現於絕望的困境，和失去對領導人的信心的情況下。

而錫耶納城中，如今這兩種情況都不存在。

看著城外的敵軍正在如預期般趁著夜色向北門移動，彼得魯奇執政官和費議長相視一笑，兩人都很興奮。

從毀滅了對方的投石機開始，彼得魯奇執政官得到了眾多的馬屁。

雖然他當上執政官已經十幾年了，馬屁早就無所謂了，可是這一次除了馬匹還有尊敬，錫耶納城中所有巨頭，不論和他有多大的利益沖突，都尊敬他。

經過了幾天的深思熟慮，彼得魯奇執政官認定，對方在遭到重創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投機取巧，既然如此不如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老闆的天才構想再加上幾個馬屁精和臭皮匠的一番謀劃，“費議長棄暗投明”誘餌行動就正式出爐了。

然而想一口吃掉幾千人，然後迫使對方撤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冒險，這一點包括執政官和議長都是比較認同的。

因此雖然判斷上有點主觀了，但是這個制定的計劃還是比較謹慎合理的，並不包括把敵人從北門放入，這種會招致局面失控導致災難的危險行動。

畢竟對方有實力強大“護國”，而且可能不止一個，再加上其他僅次於此的高端戰鬥力，萬一攻城者頂住了伏兵的同時，還能分出一個強人頂住千斤閘。

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他們只是計劃用北面角樓上的投石機在黑夜中打擊敵人，在那個方向上敵人必然集結在另一座屬於錫耶納大貴族的一片果林裡，原本護城壕的引水口就在那裡，因此灌溉條件極佳，果樹產量常年穩定旱澇保收，屬於錫耶納老牌貴族的自留地，即使彼得魯奇家族也無法染指。

不過這一仗過後，想來那些老牌貴族也無法阻止自己在那裡分一杯羹了。

雖然現在那裡沒有水流，不過只要擊退敵人，重新導回水流後，土地劃分勢必產生一些糾紛，執政官家族自然可以插手其中。

彼得魯奇執政官大人自信滿滿地想到。

敵人雖然盡量隱蔽，但是對於早有預料的守軍來說，還是很快發現了一股暗流正在朝那片果園聚集。

只是攻城者的表現比預期的還要差一點，竟然多少發出了一點聲音，即使真的有內應，恐怕也會失敗。

“可以了嗎。”看著果林中的人影越聚越多，彼得魯奇執政官對自己的女婿問道。

“再等等吧，其實我們的石球用來打低級目標很虧本的。”這幾天，阿爾貝托－馬薩拉尼也是地位高漲，他本來就是城裡的第一法師，再加上這次關鍵性的魔法，如今他發言力大增，成了甚至城裡幾個老牌貴族家庭的首領見了他也是點頭哈腰。

“他們從上到下滿懷期待以為今天就可以破城，美夢破碎一定會大損士氣，士氣是戰爭中最寶貴的東西，損耗過了一定程度，敵人就只能撤退了。”其他人都很支持執政官大人，唯獨這個女婿有點疑義，但是對於自己這個證明瞭自己價值的女婿，彼得魯奇執政官也是空前的有耐心，永遠和顏悅色，把自己說了多次的理由再重復了一遍，“就算他們看出了破綻，我們不開城門，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使不出來啊。”

而且最近城裡的大量人力都在打磨石球，滿足他的要求。

當然城裡並沒有儲存太多的大方石塊，因此那種大型石球要節約使用。

今天準備投射的石球，直徑大約只有五分之一米。

雖然降低了射程和威力，不過對于普通步兵依然是中者必死。

而且那片果林為了便於照顧，也離城很近，完全可以射到。

再等了幾分鐘，確認果林裡的人影已經足夠多，阿爾貝托－馬薩拉尼施展了一個五級魔法“談舒爾瞄準術”，投石機把好幾個小石球一下子發射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片慘叫聲從樹林裡響起。

第一百零九章 算計(下)

一陣慘叫和哀號讓城頭上的錫耶納貴族們再次贊頌起彼得魯奇執政官的英明正確，可是執政官卻有點疑惑，怎麼遠遠傳來的聲音裡，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不過彼得魯奇執政官並沒有時間繼續疑惑了，眾人的恭維和他的疑惑很快被打斷了。

東南方向傳來了一聲不祥的巨響。

雖然貴族們都聚集在北側的角樓，但是東南方角樓上的軍官還是堅守了自己的職責。

當那只有火紅色條紋的龐然大物，出現在視線內時，城頭上的弓箭手和執勤的法師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負責的高級軍官，還派出了傳令兵去通知貴族們敵人出乎意料的襲擊。

可是他的信使並沒有及時到達，正如弓箭和魔法飛彈也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一樣，最有威脅的旋轉弩也沒能命中哪怕一發，安娜沖鋒的速度太快了，黑夜中瞄準的難度又比白天高太多。

“轟”地一聲巨響傳遍了全城。

經過一千米的加速，剃刀野豬成功地撞開了鋼質城門。

安娜頭上是專門定制的攻城椎，是包括拉迪斯勞斯在內的攻城方法師合力打造的好貨。

比黃金要珍貴的多的奧法金屬，即輕便又堅硬，上陣之前還附加了“鋒銳術”，“火焰刀”，“加速術”還有一大串動物園系列的狀態魔法，牛，熊，貓，鷹，哪怕“狐之智慧”這樣完全看不到用處的東西也給安娜加上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的超級強者，城門都鑄造的要比李迪的位面堅固的多。

可是數萬斤的大鋼門，依然沒有擋住沖擊力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護國”一籌的剃刀野豬。

安娜盡管被反沖力搞得頭昏眼花，站都站不穩了，但是她依然很確定，已經沖過了城門，進入了角樓內部。

這個時候，應該有大批的精銳武士全力反擊，試圖將她逐出角樓才對。

可是預想中的步兵反擊並沒有立刻到來。

眼前一片昏暗，安娜一開始以為是己方的突襲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和恐慌，可是很快身上傳來的感覺就告訴她大事不好。

錫耶納城的角樓實際上是一座甕城，第一道鋼質大門之後還有一道鋼質大門，而城墻上的弓箭手和法師可以通過射擊孔攻擊甕城裡的敵人。

射擊孔上的人是如此密集，月光根本一絲都鉆不進來，這樣實際上是盲射角樓裡的安娜。

雖然是盲射，但是密度夠高，還是把安娜折騰的夠嗆。

錫耶納城第二強的那個十級法師，投下了一個四級魔法“埃伐的黑觸手”希望能夠麻痹住敵人，進而圍攻殺死這只強大野性生命，法師看出了這只德魯伊的變身的不凡之處和巨大威脅。

可是“埃伐的黑觸手”的麻痹效果終究沒能觸發，僅僅是起到了鞭打的效果，這就實在不算什麼了。

安娜一面承受著四面八方的打擊，一面詛咒著羅馬教會和佛羅倫薩共和國無能的諜報機構，這樣的設計，居然都沒有偵查到，安娜以為鋼質城門後面，最多就是一扇木門了。

不過好在頭上的金屬攻城椎和身上的傳奇皮甲實在是好貨，她基本上沒有受到太大傷害。

她也錯怪了諜報部門的好漢，雖然每年預算的百分之九十確實是都被他們胡吃海塞包養小蜜去了，但是這一次還真不是他們的錯。

第二座鋼質城門是兩天前剛剛換上的，而且僅僅是東南方向的角樓才有，彼得魯奇執政官緊急督造的第二道鋼門，其實質量比前一道要差得多，說是鋼門，其實含碳量也控制的不好，質量介於鐵門和鋼門之間，和城墻的聯系也不大好，好幾個地方都沒有完美嵌入，只能澆了鐵汁上去固定。

當然即使比第一道門差了很多，沒有足夠加速度的安娜也是不可能撞開的。

第二道門不是開在第一道門的後面的，而是開在了九十度角的方向，所以即使從城外加速也無法威脅到這扇門。

安娜在黑暗中調頭，選擇撤退，好在有光線進入的窟窿，還是不難找的。

她再次加速，從大門的窟窿裡沖了出去。

這一次，她的速度要慢了一點，各種增益效果已經開始逐個消失了。

拉迪斯勞斯和老科隆納帶著人馬從安娜開始沖鋒就跟著一起前進，安娜順利沖入角樓時他們一度曾經以為大局已定，接下來城裡的守軍只能退往內堡了，甚至一舉拿下全城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混身插滿了弓箭的安娜再次出現，狼狽逃出了角樓，雖然不知道城內的設計，但是他們都明白，這一次突襲不能可盡全功了。

城墻上的旋轉弩再次射擊，這一次，安娜的好運氣到頭了，有一支旋轉弩準確地鉆進了她的肛門，這也是“生命野性”防護不及之處。

痛徹心肺的安娜加速逃向攻城方的軍陣。

可是，她的運勢還在繼續下跌。

雖然此時角樓上的十級法師只有五級的“談舒爾瞄準術”，在安娜所處的這個距離上，僅僅五級魔法的瞄準，能夠命中的機會不大，但是他還是決定讓投石機射擊一次。

法師判斷那個強大的德魯伊應該是“鎮國”等級的強者呢，要是能夠殺了他，可是名留青史的光彩業績。

“偉大的厄運少女啊，請把災難降臨到敵人的頭上吧。”這個法師不久前還是米蘭城的“本莎芭”教會的一員呢，剛剛逃到中義大利，開始一段新的職業生涯。

在他的祈禱中，那顆巨石準確地命中了龐大的剃刀野豬。

然後他就看到，亂成一團敵人，用十幾匹馬拖著那只野豬狼狽地逃跑。

可惜他雖然準備了兩個“談舒爾瞄準術”但是投石機沒有那麼快的準備好，沒能進行一次追加射擊。

不過這依然是一次了不起的勝利。

錫耶納城的守軍有理由慶祝。

他們的法師宣佈，一個高級，也許是“護國”等級的德魯伊發動的突襲被他們擊退了。

只是他們的歡欣沒有持續多久。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後，錫耶納守軍痛苦的發現北方的果林裡都是被綁著的平民，他們被綁在了一起，投石機打中的全是這些可憐人。

很多錫耶納士兵發現了自己的朋友，親人都被砸的血肉模糊。

很快能走的人都被羅馬軍用皮鞭趕走了，丟下那些連移動都不行的人，在那裡哀號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