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術士皇族 作者:古老城堡 (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14:4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1 95194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15
第60章 第一次進入西斯廷禮拜堂

  西斯廷禮拜堂是梵蒂岡城堡中一座不算很古老的建築,結構非常簡單,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長方形建築。

  在這到處是美輪美奐建築的梵蒂岡城堡,實在很不起眼。

  然而自從它建成後,歷代真選教皇都選擇這裡做為他們的私人經堂,作為研究申明教誨和會見重要客人的地方。

  經過哈布斯堡家族喉舌這一個月來,不斷地宣傳。

  棄暗投明,堅決同多利亞家族劃清界限的拉迪斯勞斯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個重要客人,斯福爾扎紅衣主教還轉告拉迪斯勞斯,昨天,也就是拉迪斯勞斯安全到達羅馬教會國之日,皇帝駐羅馬的大使已經正式宣佈,皇帝恢復利古里亞大主教拉迪斯拉勞斯,「哈布斯堡」的姓氏。

  除了重新修訂皇室族譜之外,還有每年兩千塔勒的年金奉上。

  皇帝在其他國家首都的大使也會在收到通告之日昭告各國君主,世界上有了第三個哈布斯堡。

  並且皇帝還承認拉迪斯勞斯的父親也是術士皇族的一員,列入皇室族譜。

  雖然沒有特殊任務提示,拉迪斯勞斯還是得到大約50點聲望,離1000這個激活大主教頭銜的數字非常接近了。

  所以當拉迪斯勞斯在超過兩百名身材高大,重甲在身的瑞士衛兵的注視下。

  由斯福爾扎紅衣主教引導著一步步走上了禮拜堂的台階時,他的心情是非常振奮的。

  「父親,我做到了,我還會做得更好。」

  從拉迪斯勞斯用力踏著台階的力度,斯福爾扎紅衣主教似乎聽見了拉迪斯勞斯的心聲。

  能夠傲然走在這些「最光榮的」瑞士衛兵的目光下,就是權力榮耀的證據。

  瑞士衛兵是二十年的前代真選教皇引入的新鮮事物,而任何新鮮事物在這古老傳統彙集之處總是會遭到反對,主張應當由羅馬當地人來擔任核心城堡衛隊的聲音始終不絕。

  不過瑞士人的尚武風俗,讓他們能源源不斷地提供遠超羅馬當地人的精銳武士給暗日教廷,因此雖然有反對聲,真選教皇衛隊的規模依然不斷擴大,規模已經接近了羅馬城防軍,達到上千人。

  而護衛西斯廷禮拜堂的榮耀,更是為他們所獨享,專門保衛這裡的瑞士衛兵連隊更因此得到了「最光榮的」這一封號,這兩百名瑞士衛兵統統都是至少四級的武士,比西班牙和法蘭西最精銳的部隊還要高一級標準。

  這座結構簡單的禮拜堂,就是暗日教會最高權威所在,據說從建成以來,從來沒有大主教以下級別的人物進入過其中。

  連給拉迪斯勞斯開門的人,似乎也有8到9級的牧師等級,可以算是主教級別,如果外放少不得也是一個實權人物,在這裡的職責和酒店門童差不多,當然他是歐羅巴最尊貴的門童。

  引路的斯福爾扎紅衣主教也沒有一同進入,拉迪斯勞斯得到了一次罕見的單獨覲見的殊榮。

  對此拉迪斯勞斯當然是受寵若驚,懷著極大的期待。

  然而走進西斯廷禮拜堂之後的經歷倒有點出乎意料的平淡,不僅僅是平淡,甚至可以說非常讓拉迪斯勞思失望,首先是建築名過其實,名聞天下的米開朗基羅壁畫「創世紀」實在普通,在黯淡的光線下感覺非常僵硬,拉迪斯勞思覺得那個形象根本不足以顯示暗日的超凡。

  更重要的是和真選教皇陛下好像根本沒說幾句話,拉迪斯勞斯只記得自己行禮如儀之後,那個很普通的老頭僅僅是很普通的勉勵了幾句,連科隆納紅衣主教的死因都沒問。

  原以為依靠皇帝查理五世的支持才能當選的真選教皇亞德里安六世,會很是親近自己,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他就那麼昏昏欲睡地坐在紫黑色的「絕對真理」宗座上,不對,不是昏昏欲睡,他似乎真的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真是比「不正眼看人」還要低一級啊。

  如果不是記憶裡還有幾句廢話,拉迪斯勞斯真不能自己是不是在午休期間見的真選教皇。

  不僅僅是真選教皇,那個什麼「絕對真理」宗座被傳得神乎其神,據說有無邊神威,親眼所見,也是實在平常,只能質地不錯,紫黑色很純正,也不知道坐的舒服不舒服。

  總之,這是一次覲見的過程讓拉迪斯勞斯充滿了失望和疑惑。

  不過,覲見的結果倒不算差,拉迪斯勞斯發現僅僅是「進出西斯廷禮拜堂」這件事,居然是一個任務,他又得到了大約200點聲望,如今他的聲望已經超過了980,離徹底激活「利古利亞大主教」只差不到20了。

  拉迪斯勞斯只能猜測,也許能夠單獨進入西斯廷禮拜堂,就是一件足夠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事了吧。

  而且當初許諾的摩德納一千四百塔勒,皮亞琴察九百塔勒的十一稅,居然也都足額由真選教皇先墊付了,連遞過錢來的教皇司庫都沒有暗示要回扣,當然拉迪斯勞斯還是堅決地腐蝕了對方,幾番推讓之後才好不容易地整整一百塔勒送了出去,無論如何不能不懂規矩啊。

  見對方終於露出了真心笑容,拉迪斯勞斯總算鬆了口氣,還好堅持了下來,這樣他才能放心,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

  如此慷慨也是因為拉迪斯勞斯如今的財務狀況非常不錯,算算一路的收穫,拉迪斯勞斯已經有了近萬塔勒的可用資金。

  西里卡老大去處理白馬瑙號上的戰利品,安娜和傑克船長去安排泊位,馬基雅維裡去和法國大使打交道,拉迪斯勞斯決定把那些來自法國的十幾個水手移交給法國大使,這樣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但是贖金也就是最低標準了。

  不過馬賽大主教也是暗日教會系統的大人物,這是教會內部處理衝突的規矩,拉迪斯勞斯也不好貿然違反。

  離開了西斯廷禮拜堂後,拉迪斯勞斯拖延了皇帝大使的邀請,大使派來的僕人說,大使已經準備好了第一年兩千塔勒的年金,還有大使館空餘的房間,也可以讓拉迪斯勞斯隨意使用。

  然而拉迪斯勞斯有一個更重視的地方要先拜訪。

  連來送錢的人都沒有立刻去見,拉迪斯勞斯真的是非常重視了。

  真選教皇儘管似乎有些冷淡,但是給與的待遇還是很好的,覲見完畢,拉迪斯勞思立刻得到了一輛非常舒適的馬車代步。

  羅馬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手工業出產,拉迪斯勞斯乘坐的馬車是來自威尼斯的產品,儘管身邊的人大都派了出去,但是拉迪斯勞斯並不需要為自己的安全操心,儘管在羅馬紅衣主教互相暗殺,只要不被發現,也是平常事。

  如今車上還坐著一位堂堂「護國」。

  加利亞尼男爵是出生於米蘭的一位傳奇武士,米蘭一役中,他自己勉強殺出了重圍,但是所有在米蘭城的斯福爾扎家族男性成員,統統被波旁公爵擒獲,然後處死在了曾經的公爵府中。

  而米蘭公國的另一位柱石,「最不幸的」馬西莫爾-莫拉蒂慷慨戰死在米蘭城中,與他形成了鮮明對比,馬西莫爾-莫拉蒂是16級牧師,距離「鎮國」僅僅一步的強大神術施法者,他死時激發了「離別詛咒」,據說最後結果他的一個暗日牧師目前出現了精神不穩定的問題。

  不錯,馬西莫爾-莫拉蒂並非是暗日的信徒,他是「厄運少女」本芭莎陛下在人間的代言人,「最不幸的」就是教會首領的封號,米蘭是「厄運少女」教會的大本營,或者說曾經是。

  如今這個教會正遭到法蘭西隨軍的暗日教會大規模清洗。

  事情就是這麼離奇,羅馬西瑞克教會國恐懼到極點的敵人,正在掃蕩「暗日」的敵人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羅馬教會國對法蘭西王國經略意大利非常恐懼,可是因為法軍對米蘭「厄運少女」教會的嚴厲打擊,幾位隨軍的法蘭西紅衣主教和大主教最近都提升了施法等級。

  其中就包括被拉迪斯勞斯搶劫了的馬賽大主教。

  西瑞克在人間的代言人真選教皇公開譴責法軍隊意大利的入侵,可是暗日陛下卻對侵略者大加恩寵。

  這種曖昧態度也讓法蘭西的波旁公爵更加無所顧忌,沒收了大量當地貴族的領地和財產。

  加利亞尼家族的男爵領也在被沒收的名單上。

  把視線回到光頭的加利亞尼男爵身上。

  這一系列事件和對比當然大大損害了加利亞尼男爵的榮譽。

  之後他南下投奔最後的斯福爾扎家族成員,紅衣主教閣下。

  他公開辨稱,死去的米蘭公爵是因為不願意接受他硬闖出城的建議,躲到秘密藏身處被叛徒出賣才會被捕殺的

  並表示願意餘生不再接受津貼,為斯福爾扎家族的復興戰鬥到底,這番表現,讓如今山窮水盡的斯福爾扎紅衣主教重新接受了他。

  但是任何高級武士都需要大量的高等營養劑,所有的財富用來復興家族尚且不足的斯福爾扎紅衣主教自然負擔不起,被沒收了領地和財產的加利亞尼男爵必須得到一定的物資才能維持住實力。所以目前加利亞尼男爵的必要開銷,都是皇帝查理五世提供的,這也是皇帝為了表明自己對米蘭公爵家族繼續支持的態度。

  但是既然接受皇帝的支持,每月去皇帝的大使館報銷各類開支,加利亞尼男爵實際上不能算完全的斯福爾扎家族的武力了,對此紅衣主教也只能接受,期望奪回米蘭城之後情況能有所改觀。

  如今,暫時沒有重要工作的加利亞尼男爵被皇帝的大事要求護衛拉迪斯勞斯。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16
第61章 科隆納宮(上)

  拉迪斯勞斯的目的地是科隆納大教堂,當然這是官方的正式稱呼,通常的叫法是科隆納宮。

  羅馬城裡,大多數重要家族府邸和教堂是不分彼此的,名義上教會的財產,實際上幾代人之前就已經屬於某個重要家族了。

  科隆納家族的府邸也是如此。

  拉迪斯勞斯在覲見教皇之前,就派老約翰把科隆納紅衣主教的遺物,就是那件麻衣送去了科隆那宮,剛剛他離開西斯廷禮拜堂後,老約翰就回來稟報,當代科隆那家族族長,死去的紅衣主教的父親,帕勞斯帕-科隆納將軍感謝拉迪斯勞斯帶回的遺物,並邀請他覲見真選教皇之後去科隆納宮共進晚餐。

  似乎真選教皇從不留任何訪客進餐也是某種人所共知的慣例。

  儘管科隆納家族也是拉迪斯勞斯很看重的潛在盟友。

  但是拉迪斯勞斯一路上依然對這次出乎意料的覲見跟耿耿於懷,這讓他的偏頭痛再次發作了。

  不過拉迪斯勞斯還是儘可能地和加利亞尼男爵進行了交流,畢竟皇帝要自己挖一挖牆角的意思還是很明確的,已經崩潰的盟友給個名義上的支持也就最多了,真的為了盟友平拚死拚活那是絕不可能的,乘機招兵買馬那是必須的。

  為了能和加利亞尼男爵好好聊聊,老約翰也被拉迪斯勞斯打發去幫馬基雅維裡的忙了。

  「男爵閣下,不知道您的家人是不是安全逃出米蘭了。」

  「為了保證米蘭人心安定,我的家人遭到法軍圍城也沒有撤離。這一次米蘭城破,法蘭西的吉斯紅衣主教在城裡對厄運少女教會大開殺戒,我們家族一向信仰厄運少女本芭莎陛下,暫時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是被迫改信了,還是已經被燒死在了火刑架上。」

  拉迪斯勞斯和加利亞尼男爵都明白,只要一個家族的「護國」還沒死,這個家族就不可能遭到滅門,畢竟一個不顧生死不在乎名譽的「護國」如果決定搞恐怖襲擊,那就算是當今世上最有權威的幾位君主也要膽顫心驚。

  之所以米蘭公爵家族會遭到殘酷的對待,其實也和斯福爾扎家族內部的關係有關,侍奉暗日的斯福爾扎紅衣主教出生的這一分支,其實和信仰厄運少女的公爵主枝關係非常惡劣,甚至可以說仇深似海。

  這段公案要追溯到三十年前,法國上次入侵米蘭時的故事了。

  斯福爾扎紅衣主教根本不會為了公爵家庭拚命報仇,只是如今既然主枝已經徹底滅亡,斯福爾扎紅衣主教也就自然是要擺出既往不咎哀痛不已的態度,以便重建家族了。

  儘管如此也不能說利亞尼男爵的臉上不是真實的擔憂。

  國家殘破,妻離子散就是如今這位「護國」武士的真實處境了。

  拉迪斯勞斯更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剛剛大使的僕人就送上了一份最新的信息簡報。

  之所以明知故問,也是要更加激起加利亞尼男爵的悲涼心境而已,接下來就是戲肉了。

  「您和您家族的忠誠真是讓人動容,可是我最近還是聽到了很多對您不利的謠言,真是太讓人氣憤了。」何止是不利的謠言,早在利古里亞城,棄主獨走加利亞尼的名聲早已經臭了大街。

  其實城破之時,武力強悍的戰士有更大的逃脫機會也是很自然的,只是這一次斯福爾扎家族的悲慘遭遇讓其他貴族兔死狐悲,連帶著讓加利亞尼的名聲臭了大街。

  「我無可自辯,公爵父子身首異處,我實在難辭其咎。」加利亞尼男爵儘管通過各種人際渠道一直在為自己進行辯解,但是當著哈布斯堡家族的代表拉迪斯勞斯,他卻非常謙卑恭順。

  「請您一定不要太自責,我聽說是斯福爾扎公爵自己固執己見才沒能逃出米蘭,我相信有您的保護,本來公爵殿下是可以安全離開的。」既然對方謙卑恭遜,拉迪斯勞斯就要反過來表示理解了。

  「公爵殿下聰明明達,都是被馬西莫爾-莫拉蒂這個奸臣矇蔽了,這個奸賊一再向公爵殿下保證,只要虔心祭祀厄運少女,厄運少女一定會把災難降臨到法軍的頭上,哪怕法軍圍城也不分發武器物資反而痴心妄想要搞祭祀請來厄運少女的分身,結果強行收集祭品弄得民怨沸騰,您看如今厄運降臨到了誰的頭上呢?」加利亞尼男爵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可是他實際上把罪責推到死人頭上的行徑還是讓拉迪斯勞斯心裡暗暗腹誹,米蘭城是厄運少女的大本營,想要召喚神明的分身不大可能,召喚一個強大的異界生命還是很可能的,不能說是痴心妄想,只是這個計劃最終失敗了,法軍似乎輕取米蘭,只是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故事。

  可是加利亞尼男爵似乎並無意繼續解說,而是進一步說起了一件讓拉迪斯勞斯痛恨的事。

  「公爵家的女眷,包括夫人,姑夫人,還有幾位小姐,也都被俘了,雖然沒有像男人那樣被處死,可是也要被強迫改變信仰就不必說了,還都成了法國征服者的戰利品,波旁公爵那個淫棍,真是無恥之尤。」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妻女的命運,加利亞尼男爵又是愁容滿面。

  這一次,倒是真的勾起了拉迪斯勞斯的同仇敵愾,已經從安娜口中知道了西博家族也曾經合波旁公爵勾搭的事情,雖然安娜當然不會說自己曾經有意這位公爵,而拉迪斯勞斯又曾經在「手握重兵,位高權重,高貴宗室,法王心腹」的反襯下顯得多麼渺小。

  但是老西博讓安娜去見這個喪妻獨身的波旁公爵其中的含義,再加上安娜那段時間態度的變化,結合了信息之後卻是一點也不難猜這期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怕安娜不說,拉迪斯勞斯也知道當時只是議員的自己,對上波旁公爵這樣的人物是多麼的像紅花綠葉裡的不紅那一個。

  安娜也不是不知道這位殿下風流的名聲,但是這又如何呢?

  想當他夫人的貴女真是能組成一個連隊。

  歪打正著的加利亞尼男爵不知道自己最後的一番話,讓他順利通過了面試。

  拉迪斯勞斯決定幫她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了,畢竟他也只是意志不堅罷了,只要哈布斯堡家族不要如斯福爾扎家族一般山窮水盡,加利亞尼男爵還是基本可靠的。

  而且,這位「護國」雖然有難,但也決不是拉迪斯勞斯個人能收入麾下的,只有術士皇族有這個資格讓一個「護國」為爪牙,而哈布斯堡家族又怕過誰來,誰能把術士皇族折騰到如米蘭公爵一般?

  「男爵閣下,您的領地也被法國人搶走了吧,這次復興米蘭公國如果一切順利自然是要歸還您領地,如果有所挫折,也請您放心,我們哈布斯堡家族一向求賢若渴,不怕沒有您的位置,您的前程只會更加遠大。」拉迪斯勞斯的這番保票,當然讓加利亞尼男爵連連感謝不止。

  當馬車停在科隆納宮門口的時候,因對波旁公爵的嫉妒和仇恨而聯繫起來的兩人,已經是相當親切了。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17
第62章 科隆納宮(下)

  在馬車停下時因為頗為投契的拉迪斯勞斯和加利亞尼男爵,在一分鐘後步入科隆納宮和帕勞斯帕-科隆納寒暄的時候,已經都是滿臉悲慼。

  只不過加利亞尼男爵畢竟不是專業的,只能說做到了禮節上的要求。

  正牌政客,議員出生的拉迪斯勞斯可就不一樣了,他嘴角微微彎曲,眉眼低聳,眼角濕潤。

  任何一個看到他的人都絲毫不會懷疑,拉迪斯勞斯閣下此時正懷著極大的悲痛。

  這也確實是事實,拉迪斯勞斯此時正全力追憶與科隆納紅衣主教一番短暫,但依然稱得上是過命的交情。

  這就是所謂的政客了,拉迪斯勞斯自己也無法說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對於更是老牌政客的帕勞斯帕-科隆納城防官來說,這次就實在是真的傷心了,他唯一的兒子英年早逝,任何人都不可能懷疑去他所受的痛苦和哀傷。

  但是他反而滿臉的堅毅和冷峻,和拉迪斯勞斯一絲不苟地互相致禮。

  當然和他一起在大廳裡幾位孩子和女眷就表現的那麼好了,不過所有人都是盡力保持著尊嚴。

  這該死的生活就是如此諷刺,只能算是外人的要滿臉悲痛,因為這是社會道德。

  真正最傷心的人反而要做出堅強的樣子,因為不堅強無法繼續這該死的生活。

  拉迪斯勞斯雙手握住城防官那青筋畢現的蒼老手掌,繼續醞釀著感情。

  「科隆納城防官閣下,請您原諒,我想我這一次是來證實一個最壞的消息。」

  科隆納城防官也把雙手都握住拉迪斯勞斯的手,用最平靜的語氣回應道:「我怎麼會責怪您,上帝陛下賜給每一個紅衣主教一枝生命之蠟以證生死,千年來從無錯誤的先例,我兒子的生命之燭熄滅的那一刻,事情就無可置疑了,我明白,我的兒子死了。」

  最後的這句話,讓大廳裡站在一起的女眷們終於控制不住,有一個哭出了聲音之後,就是一片哭聲。

  一開始一位年長的女士,應該是紅衣主教的母親,還在一起維持秩序,

  可是當拉迪斯勞斯送上了紅衣主的遺物後,拿著兒子的那件麻衣,老夫人也是老淚縱橫,這一下除了一位長得很像科隆納紅衣主教的女士沒哭之外,真是一片愁云慘霧。

  與帕勞斯帕-科隆納城防官不同,紅衣主教的母親和姐妹,「正式情婦」和孩子們並沒有完全心死,總是抱著一線希望。

  幾位女士被告知,科隆納紅衣主教前往迎接新任利古里亞大主教返回羅馬時,在途經錫耶納時,他的生命之燭熄滅了。

  這樣,當利古里亞大主教拉迪斯勞斯安全進入羅馬城的時候,難免燃起了她們的希望,甚至很難說帕勞斯帕-科隆納城防官是不是也有期待過奇蹟。

  不過不論有沒有期待過奇蹟,帕勞斯帕-科隆納城防官完全沒有流露出這種情緒。

  「請您原諒女士和孩子們,他們本就不該如我這老人一般鐵石心腸。」

  拉迪斯勞斯當然是立刻表示理解,接下來他一一安慰了幾位女士,科隆納紅衣主教的兩個兒子也都認識了一下「拉迪斯勞斯叔叔」。

  這種感情交流沒花太多時間,拉迪斯勞斯建議在晚餐開始前去紅衣主教的房間坐一坐。

  接下來拉迪斯勞斯和老科隆納就一起去了密室,加利亞尼男爵和科隆納家族的武士把守著密室,讓他們兩人可以談談正事。

  「官方說法是錫耶納的土匪襲擊你們二人,不過我想這股土匪應該不會如此強大。」

  這才是今天的主題。

  「確實,襲擊的那批人是所謂的保險隊員,不過說他們是土匪也沒錯。」拉迪斯勞斯。

  「這麼說,確實是費家族的人誤會了您是要去赴任的錫耶納主教,所以截擊了你們?」老科隆納這時全神貫注地盯著拉迪斯勞斯,希望能從這年輕後輩的臉上看出痕跡,以分辨那些互相矛盾的各種流言,抑或想從拉迪斯勞斯的臉上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謊。

  可是拉迪斯勞斯並沒有撒謊這種打算。

  「費家族的人確實襲擊了我,不過當時科隆納紅衣主教已經死了。」

  老科隆納意識到了拉迪斯勞斯接下來要拋出的是一枚威力巨大的重磅火球,但是他依然保持著冷靜的態度只是靜靜地盯住拉迪斯勞斯的眼睛,儘可能地尋求真實。

  「是美第奇紅衣主教在我們離開佛羅倫薩時,用大預言術重創了科隆納紅衣主教,一開始並沒有任何不正常跡象,直到接近錫耶納共和國的時候,科隆納主教才意識到對方攻擊了他。我們因此在一座小鎮上休息,但是紅衣主教的傷勢進一步惡化了。鎮上有人附近一個克拉麗絲修道院的院長是製藥名家,我們就去了這家克拉麗絲修道院。也是我們太大意了,哪有那麼巧的事呢。原來那個修道院竟然是美第奇家族的據點,那個院長居然是拼肉屍魔。雖然力戰之後,我僥倖戰勝了它,但是紅衣主教沒能倖免。」

  沒錯,拉迪斯勞斯不打算撒謊,他只是在事實裡加入一點細節,形成新的事實。

  這個故事本來是打算說個真選教皇聽的,把美第奇紅衣主教的強大誇大十倍,好讓對方足夠警惕這個威脅。

  但是真選教皇根本就不拉迪斯勞斯機會,不過拉迪斯勞斯還是決定不附和真選教皇放出的流言。

  也許真選教皇考慮在大敵當前的局勢下,不把樞機團內部的矛盾公開化。

  拉迪斯勞斯卻不願附和徹頭徹尾的謊言,讓科隆納家族離心。

  政治家絕對不能相信巧合和誤會,充滿了巧合和誤會的「費家族襲擊」注定只能騙騙傷心的女人,無論如何偏不了老科隆納這樣老辣的政治家。

  拉迪斯勞斯轉述的這個大大得罪美第奇家族的故事,確實讓老科隆納無法看出問題,也難怪,拉迪斯勞斯為了要糊弄真選教皇,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

  只是能不能騙到最富洞察力的真選教皇似乎是永遠不會知道了,拉迪斯勞斯決定無論如何還是把美第奇紅衣主教描述的更強大一些。

  雖然勢必對方還會進行一系列的證實,但是這本來就大半是真事的故事,又能有什麼破綻呢。

  當晚餐開始的時候,「科隆納家族的友誼」這個任務已經出現在了拉迪斯勞斯的意識海中。

  拒絕了奧爾西尼家族的那個任務,就是為了這個真正有價值的分支任務。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18
第63章 晚餐

  除了紅衣主教的姐姐以外,女士們都表示心情不好沒有來共進晚餐,這位姐姐就是女人中剛剛唯一沒有哭的那一位,她也是唯一沒有穿黑色衣服的科隆納家族成員,而是一身為蔚藍色的晚禮服。

  開始前的介紹中,老科隆納介紹自己的女兒時,稱她法切蒂侯爵夫人,想來是夫姓。

  餐桌上只有老科隆納,拉迪斯勞斯和法切蒂侯爵夫人再加上加里亞尼男爵四個人,拉迪斯勞斯與老科隆納對坐以為主賓和主陪,法切蒂侯爵夫人坐在拉迪斯勞斯一側,加利亞尼男爵坐在老科隆納一側。

  雖然護衛一般不能與主人同坐,但是「護國」當然不受此限,哪怕這位「護國」名聲糟糕,但是實力就是實力,「護國」就是「護國」。

  而且「護國」也不受餐桌禮儀的約束,他們可以隨性地大吃大喝,這當然也是因為高級武士普遍食量巨大。

  據說,弗羅倫蒂諾大總管曾經在一次晚宴上,一個人吃了半頭牛。

  預先知道加里亞尼男爵要來訪的科隆納家族的廚師,也是做好了準備,老科隆納父女和拉迪斯勞斯一人一份雞腿,三隻雞剩下三隻起腿還有其他的部分統統是根據加里亞尼男爵的口味做的。

  如此大的胃口,吃相自然是不可能好,再優雅的禮儀也改變不了狂吃猛送的事實,所以傳說儘管皇帝查理五世一直邀請,弗羅倫蒂諾總管也從不肯僭越,與皇帝一起進餐。

  當然別的貴族也不會為了「護國」的吃相,而感到不滿。

  只是加利亞尼男爵似乎特別奇怪,頭也不抬,連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不停地吃。

  不過拉迪斯勞斯也從來沒和「護國」吃過飯,在利古里亞城是他只是多利亞家族的二流人物根本沒資格和「護國」這樣的人物交往,更不要說利古里亞共和國根本沒有一個達到「護國」級別的武士。

  因此他只認為「護國」也許就是這樣吃飯的,因此也不以為意。

  所以拉迪斯勞斯和老科隆納就很自然地討論著他們事,一點也沒受影響。

  「這把寶劍看上去很有年頭了啊,上面的銘文如果我沒有認錯,是說這把劍是四百多年前奧託大帝送給科隆納將軍的禮物嗎?」拉迪斯勞斯對這餐桌旁的武器架上的一把古典長劍,開始了開場白。

  「大主教好眼力,這正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締造者為了感激我家祖先保衛真選教皇,堅持到他援兵趕到,而送的禮物。」這種靠近家主放置的武器,必然是一個貴族家庭的傳家寶。

  曾幾何時,真選教皇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也有過蜜月時光啊。

  「感謝您邀請我在這瑰麗的建築中用餐,閣下,這座科隆納宮內部的壁畫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容許我的冒昧,特別是暗日陛下的形象真是栩栩如生。真是一幅傑作,想必凝聚了科隆納家族數百年歷史的精華,不是科隆納這樣古老的家族如何有這樣的沉澱。」拉迪斯勞斯繼續貴族交談的正常流程,一般來說先誇誇家族往昔的榮耀,再誇一下家族歷史悠久的建築是不會有錯的。

  「您能滿意,就太好了。」老科隆納也是很普通的回應道。

  「只是這畫不是什麼幾百年歷史的精華或者沉澱,而是列奧納多-達-芬奇先生十年前的作品。」法切蒂侯爵夫人的回應就有點奇怪了,拉迪斯勞斯功課沒做足,也不該當面打臉吧。

  「啊哈哈,原來是達-芬奇先生的傑作,怪不得,怪不得,我敢說這幅畫表達出了一點點暗日陛下的雍容威嚴啊。」拉迪斯勞斯認為失去了兄弟後,這位女士有點情緒化,而政治決不能有什麼情緒,所以他根本不生氣,而是儘量轉圜著。

  從這一點說,拉迪斯勞斯的行動確實正在為暗日輸送著神力,也挺適合這個信仰,可惜拉迪斯勞斯的靈魂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帶著與眾不同的印記,忠於民族忠於國家才是政治家的第一要求,密室政治玩得再好也是只是忠於私利的政客罷了,他帶著比這個世界更深邃的信仰,這都是和暗日的本質不合的。

  所以拉迪斯勞斯至多只能是一個暗日的泛信徒。

  另一方面,法切蒂侯爵夫人對這番轉圜卻不大領情。

  「達-芬奇曾說這幅畫是他畫的最不如意的一幅西瑞克的畫像,因為當時氣候意外的潮濕,顏色沒有調製好,結構上也有好幾個地方都處理的不大滿意,還請父親一定包涵。」

  拉迪斯勞斯微微變色,在一位西瑞克的大主教面前,不稱尊稱直呼神名,已經可以算是很嚴重的冒犯。

  不過拉迪斯勞斯下定決心要回報科隆納紅衣主教對自己短暫但代價巨大的交情。

  「我們今天看往昔的歷史,我們的後代又何嘗不是把我們當作歷史的一部分,列奧南多-達-芬奇先生也有低谷,也有不如意的作品,這不就是歷史嗎,正是因為有了不完美的作品,我們才理解最傑出的藝術是什麼,這不就是科隆納家族的沉澱嗎?」拉迪斯勞斯的真是有點超水平發揮了,這段洞悉古今明達事理的話,讓煩躁的法切蒂侯爵夫人也一度平靜了下來。

  「你說是什麼話,暗日陛下氣宇廣大,神威莫測,凡人之畫能畫出萬一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達-芬奇先生只不過是自謙之詞,你又能懂得什麼。」只是老科隆納對於女兒的反常皺起了眉頭,也開口訓斥了她。

  「呵呵,氣宇廣大?!神威莫測?!」可惜有時候父親就是能讓女兒那麼逆反,剛剛已經平靜下來的法切蒂侯爵夫人聽了父親訓斥後,一下子完全失態了,她突然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

  父親的斥責,激起了法切蒂侯爵夫人極大的悲憤,失去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的痛苦就要用一種可怕之極的方式爆發出來。

  眼看著瀆神之語就要從充滿魅力雙唇間噴出來,坐的最近的拉迪斯勞斯不顧一切跳了起來,用手摀住這位女士的嘴。

  如果因此這位女士被送上火刑架,那「科隆納家族的友誼」可就完全沒指望了,而聽而不聞的話,誰知道這個有神明的世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也許暗日陛下會立刻降下神威不僅僅嚴懲褻瀆者,連玩忽職守的某個大主教說不定也一併清理乾淨了。

  反正暗日信徒數千萬,不敢說有無窮神力,把拉迪斯勞思轟成渣一百次那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別無選擇的拉迪斯勞斯只好把什麼貴族風度,餐桌禮儀統統丟掉,「親手」制止褻瀆之語從法切蒂侯爵夫人的美麗嘴裡冒出來,不過這薄薄的嘴唇真是誘人啊,這位夫人儘管應該是年過三十了,但是依然皮膚緊繃,紅唇如血。

  「您這是太美了,請原諒我的失態。」拉迪斯勞斯說完之後,甚至還吻了一下法切蒂夫人,既然僕人在上完菜後都離開了,拉迪斯勞斯索性就用一個尷尬的理由去掩蓋剛剛事情了。

  無論如何尷尬總比可怕要好十倍。

  剛剛同樣驚的面無人色老科隆納和加利亞尼男爵,此時也都配合的發出「尷尬和理解」的笑聲。

  意識到了剛剛自己危險狀態的女士,此時滿臉蒼白,說不出話。

  對於拉迪斯勞斯的「非禮」根本沒反應,只是後怕自己剛剛危險的處境。

  「您這實在是不像話啊,拉迪斯勞斯閣下,雖然我女兒如今單身,您也不能這樣啊,哈哈。」還是老科隆納及時解圍,「蘇珊,你退下吧,我們要談正事,等會再和拉迪斯勞斯閣下聊。」

  等到法切蒂侯爵夫人因為後怕而步履艱難地離開後,老科隆納完全不復剛剛的親切,而是立刻卑躬屈膝到極點地對拉迪斯勞斯說道:「大主教,請您相信,您的恩情我將永遠銘記於心,沒齒不忘。」

  拉迪斯勞斯此次卻沒有轉圜而是非常嚴肅地問道:「閣下,您必須好好管教您的女兒,任何對暗日的冒犯都不僅僅會讓冒犯者的靈魂永遠沉淪,她的家人也必然被牽連。」

  「大主教容稟,我的女婿幾個月前,戰死在了米蘭,雖然我女婿是信仰上帝陛下西瑞克的,但是他們的財產還是被法國人沒收了,這一次外界都謠傳,我的長子是因為暗日教會內部的鬥爭被錫耶納主教誤殺的,她因此有些難以自制了。剛剛她沒哭,是因為她性格要強,但其實他們姐弟之間感情最好,不肯穿黑色的喪服也是因為她抱的不切實的希望最大,而且她又信仰水元素之神伊斯提悉亞,性格上一向比較情緒化,絕對不是有意要冒犯暗日陛下和大主教閣下您。」老科隆納把前前後後的原因都解釋清楚了。

  拉迪斯勞斯看了看加利亞尼男爵,對方神情尷尬的微微點頭,原來他和法切蒂侯爵認識,怪不得他剛剛只吃不說,原來是碰到了死去同僚的未亡人。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19
第64章 咫尺天涯(上)

  趁著拉迪斯勞斯和加利亞尼男爵眼神交流,老科隆納不露聲色地用手臂把有四百多年歷史的長劍挪回了武器架上。

  拉迪斯勞斯並沒有意識到,剛剛最緊張的時刻老科隆納身邊的長劍幾乎已經出鞘,老父親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後的孩子去死,更重要的是不能看著自己的家族破敗,哪怕是強大的術士和更可怕的「護國」,他也要拚死一搏,先重創坐在手邊的「護國」加利亞尼,然後再殺術士。

  這把四百年來從來精心保養的武器,幾乎就要再次飲血。

  而加利亞尼男爵因為被法切蒂侯爵夫人的話吃驚,以及拉迪斯勞斯出乎意料的寬宏也是極度讓他難以理解,還真是處在大失水準的狀態中。

  也是十五級武士的老科隆納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沒錯,不僅僅是法切蒂侯爵夫人,其實拉迪斯勞斯的反應也絕對稱得上讓人難以置信了。

  任何一個暗日大主教,對於剛剛的褻瀆之語,都只有一個選擇,一個反應,那就是立刻拿下

  說話的人,毫不留情地把她送進宗教裁判所,然後親手將其燒死在鮮花廣場上。

  哪怕這個人的兄弟,曾經為這位大主教而死。哪怕這位大主教一心一意地要結好此人的家族,這一切在這褻瀆大罪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不僅僅這個瀆神者要死,她所在的家族也要受到牽連。

  也許已經全身心地做拉迪斯勞斯很久了,但是這個靈魂終究不僅僅是拉迪斯勞斯,他也是李迪,也許為了追逐權力和金錢,他可以決絕果斷,甚至可以說無情。

  但他依然無法理解為了信仰,為了一句話就要動用火刑,大開殺戒的世界是怎麼回事。

  拉迪斯勞思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李迪」,但是最寶貴的一部分依然在他的靈魂之中。

  所以他點點頭,表示接受了老科隆納的解釋,不過他還是依然板著臉:「我非常珍視與科隆納家族的關係,也為了為上帝殉道的科隆納紅衣主教閣下能夠在至高王座安息,我饒過您女兒這一次。但是,我也只能繞過她這一次。下不為例,人情如鐵,教法如爐,再不容情。」

  「當然,當然,萬分感謝您的慈悲。」老科隆納不顧自己老邁的身軀,幾乎要跪下感謝拉迪斯勞斯的如海深恩。

  拉迪斯勞斯扶住了他,心中對自己毫無疑問掌握住了雙方合作中的主動權而暗暗得意,根本沒想到他剛剛對科隆納家族布下了何種恩德。

  老科隆納卻無從想到拉迪斯勞斯是因為靈魂的一部分來自一個,上帝已死,人人腦後插管的世界而繞過了自己女兒和家族。

  他只能把拉迪斯勞斯的行為,理解為自己死去的兒子和拉迪斯勞斯在短暫的相處中,結下了深厚如淵的友誼,因為科隆納紅衣主教的死,這種想法自然是不算離譜。

  因此老科隆納決定試探性地邀請,拉迪斯勞斯是不是在真選教宗陛下別有安排前,暫時就住在科隆納宮。

  這正和拉迪斯勞斯之意。

  老科隆納離開去安排客房後,拉迪斯勞斯檢視自己的輔助界面,果然,此時「科隆納家族的友誼」這個任務已經顯示完成了,拉迪斯勞斯得到200點聲望。

  這樣拉迪斯勞斯就有了總共1189點聲望,「利古里亞大主教」這個頭銜被完全激活了。

  科隆納家族在羅馬城中多有耳目,完成了各自任務的安娜等人陸續都來到了科隆納宮,安娜和馬基雅維裡也都得到最高規格的待遇,科隆納家族僕人在他們來到之前就已經把最好的客房打掃完畢了,西里卡老大和老約翰也都不必自己操心打掃之類的事了,他們也都得到了周到的招待。

  安娜對於不必住在大使館狹小的客房感到特別滿意,而且科隆納宮的浴室讓她獨享了整整一個小時,這種高規格的禮遇讓拉迪斯勞斯都有些奇怪,他只能猜測這是科隆納家族想要燒一燒冷灶,落難時總是好結交一點。

  讓拉迪斯勞斯微微失望的是,儘管自己和老科隆納一再邀請,加利亞尼男爵還是拒絕了繼續在科隆納宮保護拉迪斯勞斯請求,在老約翰和西里卡老大回來之後,堅決地告辭離開,返回了斯福爾扎紅衣主教的宮殿。

  無論如何,堂堂「護國」還是要有必要的尊嚴的。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加利亞尼男爵一直在回味拉迪斯勞斯剛剛的作為,拉迪斯勞斯對信仰的態度讓他思緒萬千,不過如今無所依靠的加利亞尼男爵明智地決定閉口不言。

  「科隆納家族的友誼」這個任務完成後,拉迪斯勞斯第一次得到了一個過去沒有的提示。

  「完美完成任務,聲望獎勵加倍,激發附加任務:與科隆納家族的緊密聯繫。」

  浴池裡的拉迪斯勞斯一面思考著,如何進一步獲得名位,一面卻有些心猿意馬。

  自從離開利古里亞城,拉迪斯勞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知肉味了,此時身處「安娜剛剛用過浴池中」,他感到自己有點意外的慾望強烈,也許今晚應該就去安娜的臥室碰碰運氣?

  老西博執政官也已經確定很快就會在卡薩諾騎士的護衛下,安全抵達羅馬,安娜的心情很好,這難道不應該好好慶賀一下嗎?

  拉迪斯勞斯再次劃了一下水,對背後的侍者示意,把浴巾拿過來。

  突然,一具嫩滑的肉體從背後抱住了他。

  「安娜?」難道真是心想事成?

  「我讓侍者在西博小姐的沐浴露裡加了很多薰衣草和菊花干,她現在應該正睡得香甜,你要我去叫她?」

  「我的沐浴露裡,肉蓯蓉的份量也不少吧?法切蒂侯爵夫人。」拉迪斯勞斯轉過頭來。

  他伸手緩緩地從下往上撫摸著,經手那正當盛年的恩賜,手過之處緊繃細密,充滿了彈性,在水中可以感受到獨特的享受。

  「叫我蘇珊。」這是她的嘴最後說的話。

  當蘇珊用嘴緩緩「激活」著拉迪斯勞斯的時候,「與科隆納家族的緊密聯繫」這個任務也正式開始了,只是此時,拉迪斯勞斯正全力把各種數字和屏幕趕出自己的意識海。

  他有其他事要忙呢,「緊密聯繫」正要開始。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19
第65章 咫尺天涯(下)

  第二天早餐時,因為安娜沒有起床,拉迪斯勞斯就和蘇珊一起吃了,侯爵夫人盡力討好著,包括早餐前的侍奉也是如此。

  侯爵夫人對於拉迪斯勞斯的救命之恩當然是非常感激,她比拉迪斯勞斯更瞭解自己錯誤的嚴重性,拉迪斯勞斯是她的救命恩人。

  誰會不感激,不親近自己救命恩人呢,特別是他還是如此英俊的術士。

  因此失去了丈夫的侯爵夫人突然非常親近拉迪斯勞斯,實在不能算奇怪。

  拉迪斯勞斯並不完全瞭解法切蒂侯爵夫人的想法,不明白侯爵夫人為什麼如此溫柔,超過了兩個男女貴族一般的一時關係,只是他也確實感受到了那種感情,他當然知道自己某種程度上饒了蘇珊的命,但是在拉迪斯勞斯看來盡力阻止一個人僅僅因為語言上的冒犯而被處死,是很理所應當的道德。

  當高潮過去,空虛感襲來,拉迪斯勞斯又想起了安娜。

  拉迪斯勞思曾經饒過安娜的生命,可是好像依然並沒能徹底消除隔閡。

  當然,他也沒有忘了鄙視自己,他和安娜也算是經歷過磨難了,但是面對著侯爵夫人香噴噴的身體,拉迪斯勞斯確實還是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節操,沒辦法,男人就是這樣的低等生命,或者說至少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是這樣的,最保守估計是百分之九十?

  無論如何拉迪斯勞斯沒有能力證明這個說法是錯誤的,擁有了權力之後,從少年時代的就開始感情雖然依舊誘人,但似乎不再那麼炙熱了。

  和蘇珊-法切蒂侯爵夫人「緊密聯繫」之後,拉迪斯勞斯本以為自己已經完成那個「緊密聯繫科隆納家族」的任務,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這個任務依然掛在那裡。

  不過拉迪斯勞斯暫時也不去考慮這個任務了,畢竟剛剛升級成大主教,暫時聲望夠用就行了,再說目前的「緊密程度」他就挺滿意的。

  從利古里亞城逃出之後,其實幾個相關人物身上都有一些任務,但是拉迪斯勞斯一路急行,一直沒有得空。

  如今局勢暫時安定下來,法蘭西王國一邊正在消化米蘭和科西嘉島,一邊使節四出,不僅僅各個意大利城邦,帝國北方日耳曼的諸侯的宮廷中如今也到處是意氣風發的法國使節,藉著一系列勝利,正在尋求盟友。

  哈布斯堡家族方面,奧地利和西班牙的援軍還都在集結中,根本還沒有到達亞平寧半島,皇帝查理五世暫時也沒有什麼任務委託大使轉交給拉迪斯勞斯。

  亞平寧半島正處於暴風雨前的平靜。

  所以拉迪斯勞斯現在可以好好看看這幾個次要的,不加聲望而是加經驗值的任務,拉迪斯勞斯急需一個新的五級奧術。

  「恢復西里卡老大的實力。」

  「重建老約翰的信仰。」

  「馬基雅維裡家族的要求。」

  最重要三個下屬,各有自己的一個要求,其他傑克船長還有加利亞尼男爵也都有相關任務。

  不過拉迪斯勞斯還是決定先照顧這三個人,而這其中,拉迪斯勞斯最看重的還是智慧和經驗,當然馬基雅維裡銀行可能的進一步支持,也是能得到優先照顧的原因。

  所以拉迪斯勞斯奮力掙脫出了溫柔鄉,上午還算早起去拜會了皇帝駐羅馬的大使,並共進午餐,更重要的是拿了兩千塔勒的津貼之後。

  下午第一個就召見了馬基雅維裡。

  馬基雅維裡如今還是拉迪斯勞斯的兼職司庫,所以拉迪斯勞斯先讓馬基雅維裡匯報了一下目前的自己財政狀況。

  「根據您的要求,那批法國水手僅僅收取了象徵性的兩百塔勒的贖金。您已經全部打賞給了科隆納家族的總管和僕人作為必要的見面禮。」

  這是貴族生活的必須要求,所有上上下下的僕人都至少得到了一個塔勒的小費,個別人還要多得多,比如總管和仕女長就各自得到了二十個塔勒,昨天晚上幫拉迪斯勞斯和侯爵夫人遞毛巾,涂香油的兩位侍女,也各自得到了四個塔勒。

  「進入羅馬之後,您給我個人開了五百塔勒的年金,非常感謝您,西里卡和老約翰一人每人也都預支了明年八百塔勒的年金,西里卡老大還因為一路上的傑出表現額外得到了三百塔勒。另外安娜-西博小姐支也了一千塔勒的零花錢。

  「再次感謝您的支持,把大部分財產都存在了馬基雅維裡銀行中,昨天晚上,我已經連夜和分行行長完成了金銀幣的清點核實工作,如今您一共有一萬兩千塔勒的存款,利率是百分之九。還有兩百三十塔勒的零花錢。」

  這真是一年前的拉迪斯勞斯無法想像的一筆巨款了,不過這也確實不是好掙的錢,這一年間經歷的生死時刻,也是超過了當初拉迪斯勞斯的想像。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教會發還的在波希米亞地區和蒂羅爾地區的教產,那三個修道院,我打算盡快接手它們在羅馬的對賬目錄。

  不過我已經大致看過了大帳,總體上來說,過去十年來,平均大約能提供一千六百塔勒的稅收,應該說幾位修道院長都不算過分。

  如果要全面徹底地釐清那些財務狀況的話,我需要助手,如果您允許我僱傭一個會計一個書寫員的話,我想一個禮拜內,我就能全面評估完,當地的修道院長和稅收代理人因為道路被法軍切斷,想必最近無法來親自來拜見您,不過能謀到這個位置,在羅馬應該都有家人可以聯繫,或者也會托關係來保住自己的職位。

  是想要最大化現金收益,還是要維持一些人際關係,這全部取決於您。」毫無疑問,長期職務下必然是一壇污泥濁水。

  「等他們在羅馬的家屬或者聯繫人來上貢一次再說吧,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去波希米亞和蒂羅爾地區釐清財務,不過清賬還是必須的,您當然可以僱傭你需要的助手。如果修道院長和稅收代理人有什麼有價值的人際關係,也一定要拿出來才行。我可以損失點錢,但是人情總要拿到才行。」

  關於這些領地拉迪斯勞斯另有計劃,並不打算大刀闊斧的大干一場,不過必要的手續還是要過的,不然讓手下以為自己是好糊弄的,那可就糟糕了。

  「最近您辛苦了,如今我們也算是暫時安定下來了,在皇帝陛下的大軍到達之前,我打算在好好經營一番,所以我想知道,您的侄子對於馬基雅維裡銀行的發展到底有什麼想法。」拉迪斯勞斯轉入正題,開始嘗試完成系統任務。

  「為您效勞是我的本分。」馬基雅維裡也在等待這個機會,畢竟他為拉迪斯勞斯效勞就是想建立一番能惠及家族的事業。

  「我們家族的銀行業務都在中意大利,總行一直是在佛羅倫薩,正如您知道的,那裡是銀行業巨頭美第奇家族的大本營,我的侄子經歷了幾次佛羅倫薩的政治動盪,雖然都有驚無險的闖了過來,但是其中真是險象環生,所以他一直希望,能夠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設置總行和儲備金庫。」

  馬基雅維裡的話,讓拉迪斯勞斯一陣沉思,如果馬基雅維裡銀行總部能遷入自己在蒂羅爾的領地毫無疑問會大大加強對自己的依賴性,並給那些領地帶來空前的繁榮,但是這個條件很難完成,就如前面說的,中意大利和南德意志的道路,如今被法軍阻隔了。

  而且拉迪斯勞斯在蒂羅爾的那幾個村子顯然也都太狹小了。

  而遷到其他地方比較近的地方,比如如今在西班牙王國治下的那不勒斯地區,一來自己未必操作的好,二來也沒什麼利益。

  所以拉迪斯勞斯聽了馬基雅維裡的建議之後,只是表示願意找機會幫忙。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20
第66章 選擇

  馬基雅維裡的任務暫時不能完成,拉迪斯勞斯就重新審視了一番自己的任務,再做打算。

  「恢復西里卡老大實力」不知道從何下手,而給老約翰找個信仰就明確的多了,拉迪斯勞斯雖然相比老約翰更看重西里卡老大,但是也要合理安排自己的資源,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浪費。

  不過馬基雅維裡是拉迪斯勞斯最看重的部下,所以拉迪斯勞斯還是和他對自己的財政計劃進行了一些討論,並許諾將在白瑪瑙水手招募完成之後,通過馬基雅維裡銀行進行貿易結算,在瞭解到馬基雅維裡銀行在羅馬還有幾個碼頭可以以優惠價出租時,拉迪斯勞斯也表示可以把這個生意立刻交給馬基雅維裡銀行。

  不過接洽工作,馬基雅維裡還是很知趣地堅持讓給了傑克船長,和自己的家族做生意無論如何要避嫌的。

  拉迪斯勞斯雖然也一度表示還是最信任馬基雅維裡,但是馬基雅維裡的堅持推託,還是讓他更滿意了。

  兩人在安排好了工作之後,還閒聊了一會,交流了對羅馬城的歷史和藝術的看法,馬基雅維裡得知拉迪斯勞斯對西斯廷禮拜堂評價頗低,感到很驚訝,表示自己曾經作為佛羅倫薩的大使在那裡接受過上代真選教皇的接見,覺得雕樑畫棟不似人間,震撼非常,確實是傑作。

  對於拉迪斯勞斯的負面評價,馬基雅維裡心裡認為應該是拉迪斯勞斯沒有從真選教皇那裡得到想要的關注,所以有點恨烏及屋了。

  他以一個藝術家的身份努力向拉迪斯勞斯介紹西斯廷禮拜堂中,米開朗基羅的傑作。

  加強神聖羅馬帝國皇室成員對意大利的感情和認同感,認為自己是神聖羅馬帝國人,而不僅僅認為自己是奧地利人,對此馬基雅維裡很有使命感。

  拉迪斯勞斯也明白,如今自己擁有了「哈布斯堡」這個姓氏,表現出對意大利文化的讚賞很有利於加強神聖羅馬帝國內部兩大族群的聯繫。

  所以儘管內心對於記憶裡呆板至極的所謂名畫「創世紀」失望之極,還是儘可能地聽著馬基雅維裡滔滔不絕地講述米開朗基羅的天才和勤奮。

  不過無論如何,拉迪斯勞斯還是無法接受馬基雅維裡的觀點,畢竟眼見為實。

  所以當法切蒂侯爵夫人捧著晚餐來到拉迪斯勞斯的會客室時,拉迪斯勞斯真是很高興地可以解脫了。

  馬基雅維裡昨晚上拉迪斯勞斯在「緊密聯繫」的時候,正在努力工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這麼快交上了好運。

  不過既然他是最識情知趣的人物,立刻就明白自己應該告退了,顯然法切蒂侯爵夫人才是自家主人目前最關心的「藝術品」。

  安娜下午起床之後,就被老科隆納介紹去了羅馬的一位火焰之主卡署斯的高級牧師那裡,為他父兄的安危禱告去了,雖然盧爾娜帶來了卡薩諾騎士已經會合了老西博父子的消息,但是沒有安全進入羅馬,總歸是讓安娜憂心。

  安娜對老科隆納相當感激,羅馬城中暗日獨尊,其他任何神明都沒有神殿,但是因為這裡是歐羅巴最重要的宗教中心,主要神明的教會往往會安排有高級牧師管理一個小型祭壇在這裡。

  但是這種小祭壇,只能保持外交存在,最基本的宗教活動也受到暗日教會的打壓,雖然可以祭祀,但是不能公開傳教和活動,外地人很難找到。

  老科隆納不僅僅幫忙牽線,還讓死去兒子的「正式情婦」帶著安娜一起去。

  真可謂服務周到,安娜實在是很滿意,甚至暗下決心,有朝一日如果能奪回利古里亞共和國,一定要好好報答科隆納家族的恩情。

  雖然對拉迪斯勞斯不能同來祈禱有些失望,但是安娜也理解拉迪斯勞斯如今的身份和他忙碌的工作。

  可憐的安娜無論如何想不到,老科隆納是為什麼如此的慇勤周到,那位不信仰火焰之主卡署斯的女士,又是為了什麼要在失去男人情況下,還勉強一直陪著自己。

  可憐的雛兒被老鳥賣了,還滿心感激地幫忙自己的存糧一起運到了老鳥的巢裡。

  這獻女手段真是太叫人佩服了。

  拉迪斯勞斯一邊享受著從蘇珊口中渡來的美酒,一邊讚賞著老科隆納。

  這樣既免去了尷尬,也讓拉迪斯勞斯和安娜有了轉圜的餘地。

  拉迪斯勞斯自然明白安娜最後少不得是要大發雷霆一場,但是有了一點空間,不讓安娜當面難看之後,應該也就不至於要決裂了,一方面是如今自己隱隱間成了術士皇族在亞平寧半島的代言人,西博家族要復興很是有求於自己,另一方面最近這一段同生共死讓他們確實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侯爵財產德法切蒂侯爵夫人其實連當拉迪斯勞斯的「正式情婦」都很勉強,如今也是資源緊張的科隆納家族也不可能給出可以讓拉迪斯勞斯心動的陪嫁品,畢竟拉迪斯勞斯可不是普通的大主教。

  而且侯爵夫人嫁人多年不再年輕,卻從來沒有過生育史,這也是一個很不利的條件。

  是的,和普通婚姻一樣,和高級教士「聯姻」也是要看嫁妝和生育能力的。

  更不要說術士傳承儘管非常強調近親聯姻,但是和完全沒有術士血脈的母親,也會有生下強大術士的可能性。

  當然最好還是能找血緣比較近的妻子,不過就拉迪斯勞斯所知自己的父系的堂姐妹應該都在匈牙利完全沒有聯繫,而且都是隔了一代的,雖然羅馬教會禁止四代之內的通婚,但實際上只要不是親兄妹總是可以「公關」一下的,不過如今匈牙利的王室其實非常警惕日益強大哈布斯堡家族,拉迪斯勞斯同這些堂姐妹似乎不大可能有什麼緣分了。

  當代皇帝陛下和代理大公倒是有好幾個庶出姐妹,這種關係教會是絕對不買賬的,當然這兩兄弟的妻子必然是某個重要國家的公主。

  而安娜即使不是執政官之女,如今也是7級德魯伊了,法切蒂侯爵夫人資本不足以競爭。

  任何社會對有權有錢的男人,其實都是網開一面的,而安娜也是成長在這個環境下的貴族,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會接受的。

  更不要說歷史上有名有姓的強大術士,沒有聽說哪一個是以忠貞聞名的。

  總之,拉迪斯勞斯充分評估了代價和風險之後,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偷吃。

  一直禱告到晚上的安娜回到科隆納宮時,被告知拉迪斯勞斯忙碌了一天已經早寢了,也就沒有多想,繼續享受她一個人的大浴池了。

  只是不知道正在池中歡快滑水的安娜,如果知道一個小時前,這裡剛剛曾經有兩個人一起洗澡,順便還幹了點別的事,會作何感想。

  當然拉迪斯勞斯確實還是順便忙碌了一點正事的,法切蒂侯爵夫人除了她自己還帶來了一個他父親的口信。

  瞭解到拉迪斯勞斯有意用奪得的海船進行貿易,老科隆納表示可以用科隆納家族在羅馬的關係為拉迪斯勞斯進行一次採購,不僅僅價格按照結算價,而且貨款可以等白瑪瑙號返航之後再結清。

  疲憊的蘇珊在睡前還沒忘了要問一問拉迪斯勞斯準備走哪條路線,好決定採購的種類。

  只是拉迪斯勞斯還沒有確定貿易路線,他正在等待船東女士拉西麗絲,雖然那位情人多次抱怨過想有一艘大船來擴大黑大陸貿易,但是沒有見面談妥利益分配,拉迪斯勞斯也不能確定自己的這條船是不是只能找個幫皇帝運軍糧的工作,這個工作可是又要耗人脈又只能勉強溫飽,實在是下下之選。

  當然這個問題,就沒必要同如今的枕邊人解釋了。

  不過科隆納家族好意,拉迪斯勞斯還是很滿意,畢竟接下來他決定要去做「恢復西里卡老大實力」這個任務,剛剛在和馬基雅維裡談論意大利藝術時靈感閃現,已經有了一點方向,只是少不得要消耗一大筆錢,手頭算不上寬裕。

  能先買貨再結賬,資金就寬裕的多了,而且這應該也是科隆納家族任務的一部分。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21
第67章 大衛

  來到羅馬的第三天,在蘇珊的陪同下,拉迪斯勞斯帶著安娜和西里卡老大來到了位於比科隆納宮更接近市中心的斯福爾扎宮,這種更好的地段,也符合斯福爾扎紅衣主教,羅馬教會國大法官的這尊貴身份。

  今天拉迪斯勞斯的到訪,斯福爾扎紅衣主教和加利亞尼男爵都來作陪以示重視。

  不過今天,拉迪斯勞斯是來找東西的。

  拉迪斯勞斯站在斯福爾扎宮的門廊裡,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滿臉驚喜地撫摸著一座青銅雕塑,非常高興地說:「就是它了,果然必須要米開朗基羅的傑作才行。」

  「哈哈,這是米開朗基羅的老師,多納泰羅閣下的傑作,名為大衛殺死了巨人歌利亞,米開朗基羅的那座大衛不是金屬製成的,也沒有這個哥利亞的人頭,而且是美第奇家族的收藏,目前在佛羅倫薩呢。」斯福爾扎紅衣主教見拉迪斯勞斯心情大好,就笑著指出了拉迪斯勞斯的謬誤。

  拉迪斯勞斯果然一點也沒有為此不快,非常高興地應承著:「啊,那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我看老師的傑作比學生也是毫不遜色啊。」

  米開朗基羅毫無疑問是出於蘭而勝於藍的學生,但是拉迪斯勞斯實在是高興。

  拉迪斯勞斯今天一早,就在科隆納宮裡,一個個檢視科隆納家族收藏的雕塑,和馬基雅維裡的交談中,馬基雅維裡提到了一句話「西斯廷禮拜堂裡的畫作雖然好,不過米開朗基羅似乎自認為自己首先是雕塑家,而他確實能把靈魂注入雕塑之中。如今他正為美第奇家族修建墓地。」

  在檢視的過程中,大多數的雕塑沒有什麼出奇,正當拉迪斯勞斯幾乎要認為自己想錯了時,轉機出現了,那是拉迪斯勞斯把目光集中到科隆納家族締造者的全身像上後,終於出現了系統提示,一行字出現在了西里卡老大的任務欄下:「這是十一世紀的偉大傑作,它的手臂可以用來幫助西里卡老大恢復實力。」

  可是法切蒂侯爵夫人思前想後良久,雖然她很想討好自己的情人,還是沒敢向老科隆納要求拆了她祖先的遺容,來給拉迪斯勞斯的部下恢復實力。

  拉迪斯勞斯也覺得這確實是過分的要求。

  想到馬基雅維裡提到過的米開朗基羅的作品,拉迪斯勞斯決定找一找他的作品。

  在李迪那個位面,壯男大衛的名聲也是如雷貫耳,考慮到越是傳奇的雕塑約有可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務,因此拉迪斯勞斯直接問大衛在哪裡。

  法切蒂侯爵夫人也就陰差陽錯地提供了在斯福爾扎家族有一座著名的大衛雕塑的信息。

  眼前的這個「大衛」,雖然在歷史上名氣略遜一籌,不過毫無疑問也是真正的蘊含著靈魂的藝術品了。

  「讚美您的虔誠,斯福爾扎殿下,雖然非常冒昧,但是我必須請問您能否忍痛割愛,將這座雕塑轉讓給在下?我需要這具藝術品的手臂,來為我的部下,恢復實力。」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注視著西里卡老大的獨臂,一時間以無情自詡的前有活力社會組織老大,盡然有了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斯福爾扎紅衣主教心中也是驚訝,一個奧術使用者想要再造肢體,說明他在製造奇物上有極強的造詣。

  不過他的回答讓拉迪斯勞斯有點頭痛。

  「大主教您對部下的關心,實在叫人驚嘆,我又如何能不成全呢,談錢就太傷感情了,這具雕塑不能吃不能喝,如果能夠幫助到您,那就請您儘管拿去。」

  這具雕塑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紀,那絕對是價值連城,可是在這裡其實最多也就是五六千塔勒的價錢,但是斯福爾扎紅衣主教居然不要錢,而是要人情,這可就麻煩了。

  如今斯福爾扎家族的狀態,如果欠了人情,還起來可是不容易。

  只是不論拉迪斯勞斯如何推託,斯福爾扎紅衣主教只是堅持要求拉迪斯勞斯儘管拿去。

  平時拉迪斯勞斯是有好處拿了再說,可是這一次,他不敢啊。

  系統上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紅燦燦任務:「與斯福爾扎家族的協議。」已經出現了,與其他任務誘人的色澤不同,這個任務散發著一陣危險的光芒。

  結合目前的條件,很顯然,接受了這件雕塑,拉迪斯勞斯就要開始為恢復米蘭公國而努力了,如果失敗顯然不是扣除一點點聲望,而是必然讓他聲名喪盡。

  所以拉迪斯勞斯最終只能堅決拒絕了斯福爾扎殿下的好意。

  拉迪斯勞斯決定通過科隆納家族再找找羅馬當地的美術家雕塑家,文藝復興時代二三流的人物,應該也可以造出勉強可用的手臂。

  所以,當天晚上,拉迪斯勞斯就和蘇珊和安娜一起研究著科隆納家族提供的資料,準備挑一個相對比較好多人來,可惜曾經的李迪只認識「文藝復興三傑」,其他人誰高誰低,完全是兩眼一摸黑。

  更頭痛的是,因為蘇珊一定要晚上湊過來,再加上她一系列表明態度的動作,安娜已經明顯意識到了問題,正處於怒火中燒的狀態當中,不過正如拉迪斯勞斯所料,自己身價上漲之後,安娜絕對不肯放棄以前的投資,並沒有立刻翻臉,而是和爭鋒相對地開始了競爭。

  在兩位女士充分互相貶損對方的提議後,拉迪斯勞斯發現他今天是不可能選出人選了,哪怕滅火也是不可能的,什麼和諧的後院那更是做夢,葡萄架子正在劇烈搖晃,如何逃離火藥味漸濃的房間才是第一要務。

  就在拉迪斯勞斯為自己的偷吃付出代價的時候,科隆納家族的管家忽然進來報告,解除了拉迪斯勞斯的痛苦。

  有一個訪客求見拉迪斯勞斯。

  兩位女士在「你不走我也不走」的心態下,都沒有主動迴避,也不顧這已經接近午夜時分,一起會客是多麼的不妥。

  不過此時拉迪斯勞斯思考的問題卻不是自家後院的葡萄架了,而是加利亞尼男爵為什麼要偷偷來和自己見面。

  所以拉迪斯勞斯毫不客氣把兩位女士統統趕回了她們的臥室。

  一位「護國」必須得到恰當的尊重,至於女士們的怒火只能等會承受了。
sheenrrt 發表於 2013-5-3 18:21
第68章 兇手和執法者

  為了避免被名義上的老闆斯福爾扎紅衣主教注意到,加利亞尼男爵如遊蕩者般穿了一件兜頭夜行衣來拜會拉迪斯勞斯。

  一開口,加利亞尼男爵就毫不拖泥帶水地直奔主題。

  「拉迪斯勞斯大主教閣下,您對部下的關懷照顧真是讓人敬佩,只是斷肢重續,從來都是最難的工作,一般的假肢能夠幫助日常生活就很不錯了。要想得到能夠幫助戰鬥的假肢,即使對您這樣了不起的施法者來說,也絕非易事。所以我冒昧地來提供一點協助,希望能夠幫助到閣下。」

  拉迪斯勞斯很是得意這次會見,去斯福爾扎家族為部下求購藝術品,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向加利亞尼男爵展示一番術士皇族良好的「員工福利」。

  看起來,對於深陷困境的斯福爾扎家族,加利亞尼男爵果然更加離心了。

  但是拉迪斯勞斯看加利亞尼男爵這幅打扮又有所懷疑,難道是要建議自己盜取多納泰羅的「大衛殺死了巨人歌利亞」,這可是太不體面了。

  而且在已經拜訪過的情況下,等於是明搶了,雖然如今斯福爾扎家族難以報復,但是這種行徑也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拉迪斯勞斯還是表明了態度。

  「非常感謝您,可是我已經決定另外找雕塑家來為我服務,那件大衛就算了吧。」

  好在加利亞尼男爵的提議並非如此。

  「大人您誤會了,我當然不敢損害您的聲望,而且多納泰羅雖然是一代宗師,比之集大成的米開朗基羅總歸是要稍遜一籌。」

  「只是米開朗基羅的傑作大多都在佛羅倫薩啊,我如何能夠得到呢?」很明顯,加利亞尼男爵有一條路子,不過拉迪斯勞斯還是配合地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米開朗基羅不日將隨同美第奇紅衣主教來到羅馬。我在米蘭時曾經和他有舊,可以為您介紹。」

  即使早有準備,加利亞尼男爵提供的路子,也是大大超出拉迪斯勞斯的期待。

  「美第奇紅衣主教要來羅馬?這個消息確實嗎?」拉迪斯勞斯勉強才壓抑住了站起來的衝動,這個消息如果切實,那麼意味著佛羅倫薩共和國很可能將與羅馬教會國保持一致,這對哈布斯堡家族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好消息。

  接下來,加利亞尼男爵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美第奇紅衣主教最近通過米開朗基羅對我表達了招攬的意圖,代表美第奇紅衣主教給我的信裡,似乎暗示皇帝查理五世陛下為了得到美第奇紅衣主教的支持,許諾幫助美第奇紅衣主教獲得下任真選教皇的位置。」

  這個消息讓拉迪斯勞斯極度不快,並不是因為自己幾乎死在了美第奇家族的計劃中,而是皇帝沒有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

  這個誘餌不能算很大,因為當代真選教皇僅僅比美第奇紅衣主教年長幾歲而已,雙方是同一代的人誰能活得長久可是不一定的事,可是傅佛羅倫薩共和國人民對於法國的厭惡也是很強的,與法國同盟對美第奇家族來說是極其危險的,所以這點開價也不錯了。

  加利亞尼男爵也沒有什麼撒謊的必要,這確實就是他在向自己示好。

  拉迪斯勞斯親自把加利亞尼男爵送出門後,就把馬基雅維裡招來一起苦苦思索佛羅倫薩共和國支持哈布斯堡家族後亞平寧半島的形勢。

  馬基雅雅維裡聽完拉迪斯勞斯的轉述後,立刻讚嘆道:「怪不得羅馬城裡,到處流傳的謠言和官方說法,都在把科隆納紅衣主教死去髒水往錫耶納共和國頭上潑,官方說是被盜匪劫殺,然後再來個所謂的謠言倒逼真相。看來真正的殺人兇手不僅僅可以免罪,還可以因此得到隊錫耶納共和國開戰的藉口。」

  「佛羅倫薩共和國要攻打錫耶納共和國?如今法蘭西大兵壓境,他們還敢挑起戰端?」拉迪斯勞斯被馬基雅維裡的判斷給鎮住了。

  「不錯,這就是流言的真實目的,看起來恐怕不僅僅是美第奇紅衣主教和多利亞海軍元帥想殺科隆納紅衣主教,真選教皇陛下也要科隆納死。」

  「難道拼肉屍魔其實也在美第奇紅衣主教的控制之下?」

  「不,那是意外,我已經離開這個圈子那麼久了,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和漢尼巴爾的關係,實際上盧爾娜重創科隆納紅衣主教就夠了,我們即使把科隆納紅衣主教活著帶回羅馬,他也一樣會不治身死。」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科隆納紅衣主教不是在選舉中鼎力支持當代真選教皇嗎?」

  「科隆納和奧爾西尼幾百年來都是箝制真選教皇大展宏圖的枷鎖,每一位想要擴展自己家族實力的真選教皇都要先壓制這羅馬的兩大地頭蛇。當代教皇雖然不算年輕而且還是外來者,但是身體一直很好,肯定希望在任期內建立一番了不起的事業,惠及後代。而且此次選舉成功之後,科隆納紅衣主教也應該產生了對真選教皇寶座的窺測之心,一直想找機會聯繫皇帝陛下,我想這次來迎接您,不一定是真選教皇派他來的,而是他自己搶來的機會,這就是真選教皇陛下,殺心的契機了。」

  「可是這樣一來,真選教皇豈不是大大冒犯了皇帝陛下,賞罰必信,是皇帝治國的一向準則,科隆納家族被如此對待,皇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拉迪斯勞斯不禁疑惑,當代皇帝公正嚴明是一位極有才幹的君主,絕對不會無視這種冒犯。

  「皇帝如今對付法國人都來不及,哪怕皇帝這次打退了法國人,憑藉真選教皇和美第奇紅衣主教聯手,這段時間也足以重創羅馬本地的傳統勢力了。」

  「佛羅倫薩共和國和羅馬教會國南北夾擊確實是錫耶納共和國難以抵擋的,可是現在法軍離佛羅倫薩也很近,如果法軍直接南下,美第奇家族豈不是危險了。」

  「這就是冒險了,如今米蘭城雖然被攻破了,但是皇帝在帕爾馬和帕維亞的直轄領地經營多年,主要城堡設計極佳,難以強攻。還有控制在上代真選教皇出生的羅維拉家族手裡摩德納和皮亞琴察也阻隔著法軍。這些領地對於當代真選教皇來說也沒有意義,先攻擊後方的錫耶納共和國,正好可以作為不出兵救援這些城堡的理由。」

  「而且攻其不備,錫耶納人一定也想不到如此局勢下,羅馬教會國和佛羅倫薩共和國居然還會聯手來吞併它,真是太叫人佩服了。」拉迪斯勞斯補上了最後一點,當日殺死屍魔時的分析,看起來實在是低估了全歐羅巴最陰險最狡詐的真選教皇。

  拉迪斯勞斯立刻約見皇帝的大使,這個問題不是他能解決的,必須讓皇帝來裁決。
mk2258 發表於 2013-11-11 23:53
術士皇族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誰當為先

  


    今天拉迪斯勞斯和安娜來羅馬後第一次一起出門,因為法切蒂侯爵夫人就在不遠處,氣氛談不上親熱,但是安娜也沒有拒絕拉迪斯勞斯鞍前馬後的慇勤。

    因為今天侯爵夫人是代老科隆納城防管出行,所以被簇擁在城防軍的高級軍官中,安娜和拉迪斯勞斯同乘一車。

    拉迪斯勞斯這兩天依然可以和侯爵夫人快活,雖然安娜沒有如他做夢的時候做到的那樣「一起來」。

    但是無論如何,安娜接受了拉迪斯勞斯有了一個情人事實,雖然依然對拉迪斯勞斯也恢復了貴族式的「冰冰」有禮,但是拉迪斯勞斯反而更加熱切,美味的天鵝雖然暫時不能下刀,可總算也沒飛走不是嗎。

    術士要是不風流,絕對是對偉大的魔網女神密斯特拉不敬。

    拉迪斯勞斯猜測這應該和她收到了老西博的信有關,信裡內容肯定是要求她好好拉住拉迪斯勞斯這個曾經的殺子仇人,為了復興家族,昔日不共戴天的敵人已經成了救命稻草。

    果然世界上惟有利益常在。

    另一方面,父親和哥哥的安全得到了確認,也沖淡了安娜很多不快的心情。

    今天拉迪斯勞斯和安娜就是去迎接老西博父子的。

    而代表羅馬教會國的迎接代表是奧爾西尼紅衣主教,他和科隆納城防管是同代的人物,與科隆納家族相反,奧爾西尼家族是兒子擔任世俗職務-羅馬教會國海軍司令,父親擔任宗教職務。

    為了體現羅馬教會國依然認為老西博才是利古裡亞共和國的合法執政官,奧爾西尼紅衣主教帶領隊伍出城二十里迎接他。

    清晨天色微明,兩路迎接的人馬就在城門集合了,瑞士衛隊只有一個分隊十個人,科隆納家族和奧爾西尼家族各出動了數百人的浩大隊伍。

    平日不注意,可是猜測是真選教皇要殺科隆納紅衣主教之後,拉迪斯勞斯就在分析這一切,科隆納家族控制著城防軍也就罷了,奧爾西尼家族居然也有私人陸軍,怪不得真選教皇視之為肉中之刺。

    奧爾西尼家族除了海軍之外,居然也有這樣的力量,不愧是和科隆納家族並稱的豪強。

    而且今天雖然老科隆納城防管沒有來,拉迪斯勞斯猜測是為了避免太刺激敵對勢力,事實上把這次聯合行動,依然足以宣示羅馬城中兩大傳統地頭蛇家族再次結成了緊密的同盟。

    對於上次邀請拉迪斯勞斯被拒絕,奧爾西尼紅衣主教似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拉迪斯勞斯的向他致歉的行動,用他的話說是「完完全全地沒有必要。」

    這兩天有兩個屬於中小家的十三級牧師死去,一個紅衣主教,一個大主教,拉迪斯勞斯和奧爾西尼在葬禮上見了幾次,雙方很是愉快地聊天。

    今天他一路上熱情地和拉迪斯勞斯聊著天南海北的見聞,對拉迪斯勞斯的熱情程度甚至不亞於對法切蒂侯爵夫人。

    拉迪斯勞斯剛剛進行了一番穿越半個意大利的「旅行」,因此也算是應答無礙。

    開始的時候,兩位女士還時不時地插上一兩句,說說文化和歷史。

    隨著大主教和紅衣主教漸漸進入正題,兩位女士都明智地開始旁聽。

    「拉迪斯勞斯大主教閣下,不僅僅是中意大利的城市,我年輕時代曾經作為海軍船員拜訪過很多港口城市,利古裡亞城曾經不止一次去過,最近一次是十一年前,那真是一座有許多幸福和諧人民的繁榮美麗的城市啊。」奧爾西尼紅衣主教終於說到了。

    「正是如此,奧爾西尼紅衣主教殿下,地中海給了所有沿岸城市便利的交通,只要有勤勞專注的生活態度,在這裡一定能有幸福的生活。」

    「是啊,那時利古裡亞真是一座生機勃勃的城市,比三十年前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好了一百倍,三十年前我是作為一名戰士支援利古裡亞反抗法蘭西侵略軍。我記憶中,老談舒爾的可怕和力量依然栩栩如生,我也曾經在法國佬的戰俘營裡呆了大半年。」

    「法蘭西王國確實是亞平寧半島各城邦平靜生活的巨大威脅,是可恥的流氓國家。不過我相信在皇帝陛下和真選教皇陛下的領導下,我們一定能夠趕走法國佬重建和平的亞平寧半島。」聽上去拉迪斯勞斯只是很普通地吹了一段官樣文章。

    可是奧爾西尼紅衣主教,聽了這段話後卻面色極其凝重起來,這是拉迪斯勞斯在用極其危險的手法來試探他的態度。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和西瑞克教會真選教皇同時被提及時,哪一個應該被放在前面,這是一個在幾百年間引發了無數流血的難題,誰才是歐羅巴最高的權威,皇權和教權的鬥爭從十世紀以來已經毀滅了無數勇敢的英雄和繁榮的城市。

    最近一次決定性的結果,是霍亨施陶芬家族最後的男性成員被處死在那不勒斯的市場,神聖羅馬帝國的各大諸侯都成為實際上**的君主,中央集權的神聖羅馬帝國不復存在。

    真選教皇擁有至高權威,處處先行已經有超過一百年了。

    今天,哈布斯堡家族因為繼承了西班牙王國,得到了歷代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從來沒有的大後方和強大力量,難道又一次起了再爭高下的心思,這可是法蘭西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啊。

    雖然對於打擊主體是德意志人的神聖羅馬帝國,法蘭西王國從來都是羅馬教會的盟友。

    過去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一旦率軍進入意大利就要遭到兩面夾擊。

    可如今法蘭西王國依靠自己大大超過西班牙和神聖羅馬帝國的人口,對意大利正表現出更大的威脅性和攻擊性。

    因為如今法國大軍正直接威脅著羅馬,兩大世俗君主和真選教皇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任何同盟都是極度不穩定和暫時性的。

    原本只是希望能夠拉近一下和拉迪斯勞斯關係的奧爾西尼紅衣主教,萬萬沒想到已經身為暗日教會大主教的拉迪斯勞斯居然會說出如此危險的話。

    奧爾西尼紅衣主教雖然不滿當代真選教皇的一系列行動,甚至暗地裡懷疑科隆納紅衣主教的死真選教皇也有參與,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不願意削弱暗日教會權威的,這是傷了他的立身之本啊。

    可是他也不敢直接翻臉,因為拉迪斯勞斯此時正和法切蒂侯爵夫人眉來眼去呢。

    奧爾西尼紅衣主教早就看出了在場兩位女士之間的暗流機鋒,本來以為只是科隆納家族失去了頂樑柱之後,被拉迪斯勞斯佔到了點便宜。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懷疑,科隆納家族是不是完全淪為哈布斯堡家族的禁臠了。

    如果科隆納家族因為失去了在樞機主教團的發言權,這一重大的打擊,狗急跳牆,決定徹底倒向術士皇族,那奧爾西尼家族就必須考慮是不是要共同進退了,如果選擇一起打擊科隆納家族,雖然肯定可以阻止住哈布斯堡皇權的滲透,但是這勢必進一步大大加強真選教皇的權威。強化羅馬教會的力量。

    到那時,奧爾西尼家族是勢孤力單,羅馬教會國雖然強大,可如果成全的是敵人的權柄,那強大反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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