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術士皇族 作者:古老城堡 (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14:4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1 95168
l7777tw 發表於 2013-1-17 16:57
第二十章 紅色盛宴 中

  
是啊,拉迪斯勞斯有一個絕好的原因要殺死安娜。
  可是真的沒有理由不殺這自小相識,青梅竹馬的夥伴嗎,這隻小尾巴曾經跟著切薩雷和拉迪斯勞斯一起在泥巴中享受過他們全部純真的日子,一起擁有過童年那可笑卻也永遠難忘的秘密,一起接受過老西博和安德烈-多利亞嚴厲的懲罰。
  真的要殺了她嗎?
  拉迪斯勞斯對於西博家族並沒有多少怨恨忿怒。
  背叛,謀殺都不過是政治中的常事。
  至於少女對自己求婚的態度和反應,就更加不值得一個成熟的男子漢去報復。
  抑或者,在這有神明的位面,拉迪斯勞斯有一個更寬廣更自由的靈魂。
  跪在地上的安娜,在恐懼和寒冷中無法把握時間,儘管拉迪斯勞斯做出決定並不算遲疑,她卻覺得刀架在脖子上已經幾個小時了一般。
  「站起來吧,我怎麼會殺你呢,立下誓言,向我投降,直到交出贖金不得逃跑就可以了,安娜。」拉迪斯勞斯的美妙聲音終於傳到了安娜的耳中。
  安娜立刻毫不猶豫地,用一個淑女絕不應該地歇斯底里的語氣回應:「我,安娜-西博,以利古裡亞執政家族西博之榮譽起誓......」
  「用你的信仰發誓。」拉迪斯勞斯打斷了安娜用西博家族名號起誓的語句,雖然西博家族不大可能賴掉安娜的贖金,但是用信仰發誓則有大得多的約束力。
  但是這種約束力是由代價的,不同的誓言,就要供奉不同的祭祀給背書的神明,類似這種戰場上常見的俘虜誓言,如果以信仰起誓,那麼往往就要把贖金供奉三成。
  安娜根本沒有任何氣惱拉西斯勞斯不信任自己的榮譽的情緒,立刻改以信仰立誓:「我,安娜-西博,虔信偉大的烈焰之王卡署斯,在此以祂的名義起誓,只要拉迪斯勞斯-多利亞保證我的生命安全和應有的權利,在支付合理的贖金之前,我決不反抗和逃跑。如違此誓,就讓我永遠被寒冷和潮濕保圍,死於污水之中。」
  緊接著安娜,拉迪斯勞斯也舉手說道:「我願保證安娜的生命安全和應有的權利,並供奉安娜贖金的三成於偉大的烈焰之王。」
  卡署斯的聖徽,「交纏的烈焰從兩人眼前一閃而過,這種異像表明烈焰之王已經接受了保證這項誓言的條件,這個誓言輕易是不會被破壞了。
  得到保證拉迪斯勞斯伸出了雙手想要扶起安娜。
  然而生命安全得到保障安娜不僅僅沒有站起來,反而向側面一倒,緊張到極點的少女在心神放鬆之後,徹底昏死了過去。
  拉迪斯勞斯把她托在懷裡,在山風之中,有那麼一剎那幾乎懷疑這一切是否值得。
  但是這僅僅是一剎那而已,拉迪斯勞斯不允許自己如此軟弱,他把安娜交給老約翰,然後對西裡卡老大說:「今天條件允許,我們應該誠摯地讚美我們的在天之父。」
  西裡卡老大聞言,露出了興奮至極的表情。
  等安娜就自行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黎明還沒有到來,少女發現身上裹著似乎原本屬於那個死去的眾賊之主牧師的亞麻外套和披風,手邊是同樣屬於那個倒霉鬼的水囊。
  拉迪斯勞斯和他的兩個侍從此時正在目光所及之處,剛剛生死相鬥的地方,把十幾個死者拖到剃刀野豬一起,剛剛已經被瓜分的野豬身體也都被重新放在野豬巨大的骨架上,包括牙齒,心臟,皮膚這些,也全都被集中了起來,這一切都被烤肉身下的柴火圍城一團。
  拉迪斯勞斯似乎正在整理衣物,清潔自己的雙手,用幾個水囊徹底地沖洗之後,西裡卡老大把一個火把遞到了拉迪斯勞斯的手上。
  看起來拉迪斯勞斯是要在森林中舉行什麼宗教儀式。
  一年以來拉迪斯勞斯的信仰一直是利古裡亞上流社會最熱門的一個話題,儘管和所有多里亞家族一樣,公開場合都承認密室政治之神-西瑞克陛下為歐羅巴之至高神,但是和所有哈布斯堡皇室成員一樣,他最近很少參加週末的暗日彌撒。
  其他一些次要教會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拜訪,至少是公開拜訪。
  沒有哪個教會會錯過宣揚,一個得到皇帝垂青的人物,傾向於自己所信奉神明的機會。
  然而,所有的哈布斯堡重要人物,十五級術士皇帝查理五世,十九級術士代理大公費迪南德,新科十級術士拉迪斯勞斯都沒有拜訪過西瑞克教堂以外的神殿,而拜訪西瑞克教堂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僅僅是表達對當前歐羅巴至高神的必要尊重而已。
  他們默存於心的信仰,是全歐洲最關心的問題,不過共識是,他們的背後一定站著一個非常強大,或者非常親近他們的神明。
  對這個問題,同樣好奇到極點的安娜,喝了一口水後,勉強站了起來,走到了正在木柴堆旁邊開始低聲朗誦的拉迪斯勞斯旁邊,和老約翰一起靜靜地聽著祈禱詞。
  「哈布斯堡歷代祖先在上,神聖羅馬帝國歷代先帝在上,讚美你們建立的光榮姓氏和偉大帝國。感謝你們用寶劍囊括了如此巍峨的山脈和豐沛的河流。承蒙你們的聰明睿智,如陽光布撒在帝國。您平庸的後代,唯有略表寸心,拉迪斯勞斯在此以敵人的鮮血和雄壯的生命向你們致敬,請享用吧。」
  隨著最後的一聲邀請,拉迪斯勞斯把火把投入了柴堆,不過由於助燃不足,在安娜看來隨時可能熄滅在夜晚的潮氣之中,安娜心中暗自高興,雖然拉迪斯勞斯的信仰從剛剛的禱告詞上看,應該是某種祖先祭祀,這種神明往往力量較弱,但是非常親近信徒,對信徒的支持不大,但是也絕少懲罰信徒的失敗,不過不論哪個神明對「祭祀之火滅了」這種事件,都會很惱怒的,也許懲罰不可能,但是祭祀無效是難免的了。
  但是拉迪斯勞斯看上去一點也不為在潮氣中顫抖的小火苗擔憂,還制止了想要再加點柴火的老約翰,只是示意西裡卡老大配合自己。
  安娜看著西裡卡老大此時在旁邊,雙手接過一把血紅色的小刀,然後捧過頭頂以示敬意。安娜看到刀身上一側刻著已經絕嗣昔日皇族的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姓氏和徽記,另一側安娜猜測應該是當代皇室哈布斯堡家族的姓氏和徽記,拉迪斯勞斯用左手用力握住刀鋒,鮮血順著傷口滴入火焰之中,本來非常微弱的火焰見血大盛,暗紅的火苗瞬間裹住了全部西博家族武士和眾賊之主的牧師,那只代表了祭文中「雄壯生命」的剃刀野豬,更是火焰的中心,激起了高達數米的火柱。
  這才是真正的盛宴,用「邀請者」的鮮血才能激發的頂級祭祀。
  隨著拉迪斯勞斯的鮮血一起匯入的還有匕首中的那些血絲,如今「盛宴的邀請函」又一次變得幾乎完全透明了。
  作為火焰之主卡署斯的重要信徒,安娜對火焰非常敏感,她現在的感覺非常奇異,雖然面前的依然有如火焰一般的跳動,其實剛剛隨著拉迪斯勞斯的血液滴入堆,火焰就已經熄滅了,現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火焰,依然寒冷的溫度和暗紅「火焰」發出的巨大血腥味,印證著她的想法。
  恍惚的安娜情不自禁地把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這到底是什麼?」
l7777tw 發表於 2013-1-17 16:59
本帖最後由 l7777tw 於 2013-1-17 17:01 編輯

第二十一章 紅色盛宴(下)


    「這是紅色的盛宴。神聖羅馬帝國的偉大祖先們與我們同在。」拉迪斯勞斯英俊的臉龐在暗紅色的光芒中忽明忽暗,聲音充滿了晦澀不明的力量。

    此時,明顯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儀式的西裡卡老大開始脫掉衣服,滿臉興奮,嘴裡發出砸吧的聲音,似乎真的是要參加一場盛宴。

    拉迪斯勞斯轉向另一邊的安娜和老約翰問道:「雖然有點倉促,我還是必須問一下,安娜-西博小姐,約翰-斯卡利先生,你們願意信仰最尊貴的宏願騎士,神聖羅馬帝國常在的守護者,巴巴羅薩陛下,和我一起為祂的事業效勞嗎?」

    宏願騎士?常在的守護者?巴巴羅薩?應該是選歷代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中最負聲望的紅鬍子巴巴羅薩來指代所有前代皇帝吧,原來不是純粹的祖先祭祀,而是更加罕見的一種帶有國家意識的類祖先信仰阿,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是剛剛覺醒了集體意識,還是有新的半神已經誕生了呢?

    安娜的貴族教育也是相當合格的,巴巴羅薩的含義是絕對不會誤會的,不過她注意到剛剛拉迪斯拉斯的禱告中,明顯把哈布斯堡家族置於其他家族的皇帝之前,而且從時間來看,前代霍亨斯陶芬絕嗣的時間還不算很久,其祖先意識肯和哈布斯堡祖先合流一定是百年內的事。這點時間對一個神來說實在是彈指一揮間,不大可能積累足夠的力量,而且祂必然是某種優先照顧血脈後代的存在,也許對哈布斯堡們來說是很慷慨的很合適的信仰,安娜就敬謝不敏了。

    短暫地思考後,她決定還是拒絕拉迪斯勞斯的建議。

    在拉迪斯勞斯發出邀請,安娜思考的幾分鐘裡,血腥的味道更重了,溫度隨著暗紅色的擴大不僅沒有升高反而變得更低了,安娜甚至隨著寒氣有了麻木感,她強壓下不適,微微前傾低頭回答道:「感謝您的邀請,但是我無意放棄對火焰之主信仰。」安娜的禮儀優雅完全和一個傑出的貴族小姐的身份相稱,而且不乏尊嚴,這種情況下的邀請,拉迪斯勞斯其實多少有一點洩露秘密進而脅迫的意思。

    西瑞克教會對打擊和壓制祖先祭祀一向非常積極,斥之為蒙昧和愚蠢,待之以威脅和暴力。如果某個農民給祖先祭品,那麼很有可能要被燒死在西瑞克的祭壇上。其他的能夠賜下神術的真神,態度也都是一致的,畢竟祖先信仰是在分祂們共同的羔羊。

    不過包括神聖羅馬帝國和西班牙的術士皇族哈布斯堡家族在內,法蘭西的卡佩家族,以及英格蘭的都鐸家族和其他各個傳承長久,力量強大的歐羅巴王室,則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祖先崇拜的活動。

    很顯然,百姓不可以在此喝水,因為那條河的水貴族要用來洗馬的規矩,在這裡一樣適用。

    「暗ri」西瑞克雖然無所不能,有些狂信徒甚至於稱祂為「上帝」,但是對於貴族祂依然還是必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證實了安娜的懷疑,對於拉迪斯勞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西博家族作為利古裡亞共和國的頂級豪門,輕易信仰其他家族的祖先,哪怕是強大如術士皇族也是不值得的。

    所以拉迪斯勞斯對於安娜拒絕還算在意料之中,真正讓他頗為意外是老約翰也在思考了一會後搖了搖頭,這就讓拉迪斯勞斯產生了懷疑。

    剛剛從那個馬斯克牧師身上得到了相當多貴重的營養補充藥劑,這些藥劑正是年老體衰的老約翰急需的,拉迪斯勞斯毫不猶豫地全部給了他。

    但是,老約翰還是拒絕了拉迪斯勞斯的邀請。

    難道其實他還是信仰著瘟疫女士?

    這個念頭,立刻讓拉迪斯勞斯很是不安。

    任何一個貴族都不會接受一個瘟疫女士的信徒,這不僅僅會帶來整個社會的懷疑和排斥,對於自身的健康和安全也是極大的威脅。

    不過老約翰接下來的解釋多少還是打消了拉迪斯勞斯的疑慮,「請原諒,閣下,接下來的人生,我希望能夠選擇一個比較平和的信仰,宏願騎士陛下恐怕也不適合我。」

    拉迪斯勞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在他看來畢竟巴巴羅薩大帝的大半生都在和意大利北部反對皇帝權威的城邦聯盟作戰,以征服亞平寧作為他一生的事業,他的行動雖然大大加強了神聖羅馬帝國內部的聯繫,是所有德意志貴族的崇拜對象,對於老約翰這樣的意大利愛國者,自然是很不感冒。

    不過拉迪斯勞斯會感到滿意的事實是,其實老約翰根本沒有這樣的歷史知識,他純粹只是因為對於正在發出陣陣血腥的祭祀場景感到反感罷了,畢竟早年參加的瘟疫女士塔羅娜祭祀,似乎也有點類似的味道,當然瘟疫女士喜歡的祭司要更加噁心,更加令人作嘔而已,能夠得到祂青睞的祭祀往往是一場膿水與腐肉的大聚會。

    拉迪斯勞斯雖然微微有點遺憾二人的拒絕。一旁的西裡卡老大卻很高興,作為參加過「紅色盛宴」的老信徒,他清楚地知道,這次祭祀提供的祭品算是相當豐盛,而且要分享恩賜的人遠少於自己在黑大陸參加的那次。

    雖然宏願騎士巴巴羅薩在布下恩賜時一向優先照顧神聖羅馬帝國的傳統貴族,特別是拉迪斯勞斯這種有皇室血統的貴族。

    但是能夠少兩個人分,自己能分到的恩典價值肯定還是會大大提高的。

    確認安娜和老約翰都沒有加入的意思後,拉迪斯勞斯向安娜小姐行了一個表達歉意地禮節後也脫光了衣服,和同樣赤身**的西裡卡老大一起跪倒在地,大聲讚頌著偉大的宏願騎士。

    暗紅色的「火焰」繼續蔓延,直到將所有的屍體全部囊括。

    再漸漸地,跳動的火花似乎凝聚成了實體,隨著血腥味的繼續加重,所有血色都收縮成了一團,血色所過之處,所有的屍體包括人和剃刀野豬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剃刀野豬所在的中心地方形成了一個極大的血漿坑,剛剛血色的火焰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有實體的血漿,隨著拉迪斯勞斯和西裡卡老大越來越熱烈的祈禱聲,血漿坑中噴射出了兩股激越的洪流,猛烈地沖刷在了拉迪斯勞斯和西裡卡老大的身上。

    西裡卡老大從頭到腳都覆蓋了這種血液,沒有一處有遺漏,血液很快滲入了他的身體,僅僅不到一分鐘,西裡卡老大的身體就完全恢復了原狀,從表面上看不到一絲的殘留。

    哪怕剛剛看著兩個**男人也裝作波瀾不驚的安娜小姐,看著西裡卡老大得到的恩典,卻再也無法維持淡定的形象吃驚到毫無淑女儀態地張大了嘴。
l7777tw 發表於 2013-1-17 17:02
第二十二章 紅色盛宴(終)


    剛剛裹住西裡卡老大全身的血紅,此時已經完全聚集在了一點。

    西裡卡老大當年在黑大陸同異教徒作戰中,失去了一個眼睛,原本空洞的眼眶,此時被一團血紅色的物質填滿了,這凝聚起來的紅和剛剛的暗紅又有所不同,成了一種帶著昏暗色調的鮮艷混合,比黃昏還要昏暗,比血液還要鮮紅,難以用語言描述。

    即有恐懼的昏暗,也有生機的鮮艷。

    粘稠的液體徹底凝固下來後,猶如一塊完整的紅色寶石一般,鑲嵌在西裡卡老大的眼眶之中,有一部分液體滲透到另一側的眼睛形成了如密佈血絲一般的景象,雖然沒有如寶石一般完全覆蓋,但是原本瞳孔的顏se也變成了紅色。

    西裡卡老大失明已久的一側眼睛,重新出現了色斑,光感。

    幾分鐘內視線就漸漸穩定穩定了下來,新獲得的視線似乎不屬於人類,而是更接近野獸,哪怕是黎明之前的漆黑中,也相當清晰,現在西裡卡老大的目光所及不再僅限於火堆邊的幾個人,甚至於能和那只吊在數十尺外樹上的夜梟對視。

    雙方目光交錯的一瞬間,都感受到對方是自己的同類,黑夜中的掠食者。

    然而,西裡卡老大的新眼睛可不僅僅是能夠看而已,隨著西裡卡老大心念一動,紅光一閃,那只夜梟忽然失去了力量,一頭栽下樹來。

    看著那只本來以矯捷著稱的猛禽,在地上笨拙到極點的可笑的掙扎,西裡卡老大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真是很棒的類法術能力啊,一天能用幾次?」安娜不失時機地想趁對方心情大好,打探一點消息。

    西裡卡老大並不回答,只是轉頭去看拉迪斯勞斯。

    出乎意料的是,拉迪斯勞斯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讓人頗為不解。

    碰了釘子的安娜小姐,看出了西裡卡老大的疑惑後,不懷好意地對他解釋道:「你主人大概只得到你了份量三分之一的「洗澡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宏願騎士陛下,發現你和祂的關係比較親近。」

    「這不可能,拉迪斯勞斯-多利亞閣下是毫無疑問的王室血脈,如果不是他的血液,紅色的盛宴根本無法激活,我何德何能,有資格得到宏願騎士陛下的關注,請主人明察。」

    儘管一開始的解釋頗有道理,說到後面西裡卡老大還是十分惶恐,他不顧赤身**向眉頭緊皺的拉迪斯勞斯跪下以示恭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問題。

    只是拉迪斯勞斯,剛剛似乎確實是有所困擾在思考著什麼,西裡卡老大跪下之後,他反應了過來說道:「起來吧,把衣服穿上,宏願騎士自有安排罷了。」一邊說著,拉迪斯勞斯自己也穿上了衣服,走到了噴發後的血池邊,把手伸進了只剩淺淺一層的漿水中,搜索起來。

    拉迪斯拉斯毫不懷疑自己是宏願騎士巴巴羅薩真正關心的對象,因為從「沐浴」開始,宏願騎士就把今ri的恩賜全部印在了他的心中。

    西裡卡老大的得到眼睛有昏暗視覺,每日一次的恐懼凝視,意志豁免難度17。

    拉迪斯勞斯自己得到了1點體質增加,幅度雖然小,但是他也挺滿意。

    畢竟能多挨一下,是最實惠的。

    而本應分給自己的大部分東西則被特意做成了這個,拉迪斯勞斯把一件烏黑的皮甲從血池的底部起了起來。

    西裡卡老大在看到這件皮甲後才鬆了口氣,這樣就說得過去了嘛。

    他上次參加的祭祀,是皇帝主持的,那一次皇帝可是獨享了一半的恩賜。

    而安娜的視線則完全被那件皮甲吸引住了,烏黑的甲身上,密佈著血管,濃稠的血液在其中流動,這件皮甲似乎有生命一般。

    肩胛處兩支閃著寒鋒的彎刃,明顯原本是剃刀野豬的那對利齒。

    原本屬於剃刀野豬的那數百道傷痕也依然保留在皮甲上,真是充滿了力量美感的裝飾。

    這件皮甲是如此地讓安娜著迷,以至於拉迪斯勞斯走到她面前把它遞過來時,安娜幾乎是本能地接了過來。

    「請您接受宏願騎士的禮物,生命野性。」

    而接觸入手的一瞬間,安娜明白,自己無論如何是無法再拒絕拉迪斯勞斯和宏願騎士了,而且從此自己恐怕也無法為了美感抗拒德魯伊變身了,而且是要最常選擇自己最不想選的變身了。

    這件皮甲能夠增加生命恢復力,大幅增加體質,當德魯伊變身野豬時,會進階為剃刀野豬,德魯伊變身時,保留護甲加值。

    安娜毫不猶豫地立刻把皮甲穿到了身上,每一處都是如此合身,以至於完全不需要別人幫助,安娜就穿上了這件以皮甲來說算是很重的「生命野性」,毫無疑問,這是宏願騎士巴巴羅薩陛下量身為她製作的。

    穿上皮甲的一瞬間,她明白了宏願騎士的條件,向拉迪斯勞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承蒙偉大的宏願騎士巴巴羅薩陛下如此看重。那麼我鄭重聲明,因切薩雷的死而引發的痛苦和憤怒,到此為止,這件事上,你沒有什麼錯,他也沒什麼錯,追逐權力本來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拉迪斯勞斯也回應道:「再次請求您的原諒,當時我別無選擇,我也理解您要為兄弟報仇,還您自由也是巴巴羅薩陛下條件的一部分,您不必再付贖金了。」

    「我會把宏願騎士的條件轉達給父親。」

    「我會把宏願騎士的要求轉達給皇帝陛下和代理大公殿下,如果西博家族能夠控制利古裡亞共和國的議會和軍隊,那麼皇帝陛下,願意承認西博家族為利古裡亞公爵,建立世襲統治。」拉迪斯勞斯最後的話和他伸出的右手,終於解開了讓一旁的西裡卡老大和老約翰迷惑不已的問題,再好的皮甲難道就能買到西博家族的友誼?

    原來是哈布斯堡家族供奉的神明親自開出了如此豐厚,無法拒絕的條件,那件皮甲只是添頭和見面禮罷了。

    即使妹妹為哥哥曾經流下的淚水絕非虛情假意,但是作為貴族,必須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哪怕是安娜這樣的少女,在「公爵」這樣的條件下,也明白不能繼續任性,自己必須轉達這項條件,把決定的權力留給家主父親。

    拉迪斯勞斯是絕對沒有資格答應改變帝國諸侯種類變化,這種外交過程勢如果在那個沒有神的位面必然要層層上報,反覆試探,再逐條爭論,才能確定誠意,進一步確定條件。

    只是在以神為尊的位面,安娜就無須懷疑了,皇帝和代理大公不可能在次級戰略問題上反對祖先神做出的許諾。

    雖然這個條件也不算過分優厚,畢竟西博家族還是要靠自己壓服其他各大家族,皇帝最多是給他們背書而已。

    而宏願騎士沒有要求,西博家族直接參加對法蘭西的戰爭,則是出乎意料的寬大。

    不過這些條件畢竟只是通過安娜轉達,最後的決定還是要由西博執政官殿下來做出,而拉迪斯勞斯作為執政官的殺子仇人,無論如何不適合作為使者,而且一旦談判破裂,拉迪斯勞斯的安全也沒有保證。

    考慮到向南前往佛羅倫薩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了,拉迪斯勞斯決定先先去佛羅倫薩稍事休息再視局勢決定自己的行動,而且由駐佛羅倫薩的皇帝大使來進行進一步的外交磋商也是比較合適的。

    而安娜也不願孤身一人北返,先到佛羅倫薩,再和當地的皇帝大使一起回利古利亞,即正式也安全。

    黎明中向佛羅倫薩出發的一行人中,已經不再有俘虜了,只有夥伴,雖然依然心懷芥蒂的夥伴。

    有神明的位面就是如此不同,剛剛還生死相搏的對手,在神明的直接干涉下,立刻可以達成和解,新的篇章就此展開了。

    綿延的亞平寧山道上,重新屬於拉迪斯勞斯的馬隊正迤邐而行。

    ps:果然把妹子還是不能太軟弱,請大家給點推薦票支持
l7777tw 發表於 2013-1-17 17:05
第二十三章 維也納的賬本(上)


    由北向南,斯堪的納維亞諸國和莫斯科大公國與地中海利古利亞和威尼斯之間的商道,被稱為琥珀之路。

    顧名思義,這條商道最重要的貿易品,就是產自北國的琥珀,這珍貴的產品,在地中海各個富裕的城邦中極受歡迎,和皮草,蜂蠟,木材一起構成了一條財富的大道。

    多瑙河發源於黑森林,由西向東,注入黑海。

    因為干流和各支流流量充沛,通航性能良好,每年上百萬噸的物資通過多瑙河進行航運,是整個中歐的大動脈。

    琥珀之路與多瑙河的交匯之處,就是哈布斯堡家族在神聖羅馬帝國的領地--奧地利大公國的首都,維也納所在。

    城市的中心,就是歷代哈布斯堡統治者精心修建的皇宮申布龍宮。

    午夜時分,當拉迪斯勞斯在荒野中大開殺戒的同時,大公夫人的宴會燈火通明,上百男女貴族們正在享受著十六世紀大都市的生活。

    奧地利代理大公,符騰堡公爵,人稱「公正的君主」的費迪南德-哈布斯堡殿下,真是一位大人物。

    除了以上頭銜,他還有19級術士的這個震撼的身份,是整個歐羅巴世界,普遍被認為是僅次於位於羅馬的西瑞克真選教皇的強大存在。

    高帥富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

    當然,費迪南得殿下自己也不會認為自己是高帥富,也許他身高超過一米八十,身材比例健美到極點,臉部線條剛柔並濟,風度也完美無暇,甚至那個奇怪的哈布斯堡下巴在他身上也是如此契合。

    哪怕在術士這個帥哥美女的大集合中,也是最帥的那一個。

    可是富,就和他完全不沾邊了。

    現在,當公爵夫人可以享受宴會時,他正聽著真正的富人,安東-富格爾先生羅列自己的財物,或者說債務情況呢。

    「到今年的所有的稅收已經全部徵收完畢,包括十一十二月的稅收也全部預征了,您從奧地利大公國,包括符騰堡公國在內,得到了九十三萬五千塔勒的稅收,您在阿爾薩斯的領地上繳了另外六萬兩千塔勒,包括主教上任的記名金在內的雜項,一共收入了兩千三千塔勒,農業稅,通商稅,多瑙河碼頭稅,銀礦,海岸鹽場是您收入的主要組成部分。另外,王室土地的九萬塔勒地租和您的幾個葡萄園和葡萄酒釀造廠的共計八萬三千塔勒收入,歸入您的私庫。年初您和皇帝炫耀武力成功,今年皇帝大概可以從帝國諸侯那裡收到十萬塔勒,根據協議您可以分到四分之一,不過這筆錢一直沒有到賬。」富格爾先生平緩的語調下,似乎是相當不錯的數字啊,貴族老爺不事生產,每年就有近百萬的塔勒進帳,如此巨大的收入,為什麼代理大公的那個下巴還是如此痛苦的神經質地顫抖呢?

    「富格爾紡織協會下,您的負債總數為七十萬塔勒,即使家父,雅科布會長大人給了您百分之九這樣的優惠利率,這依然意味著總共六萬三千塔勒的利息。您的宮廷開銷下半年得到了有效的壓縮,包括公爵夫人在內,僅僅開銷了四萬九千塔勒,不過公爵夫人還有另外一萬八千塔勒的零花錢。為您服務的宮廷禁衛和維也納警備隊花名冊下共有三千六百五十五人,包括薪水和必要的維護費用如更新鎧甲和武器,保養物資等,一共花費了十五萬五千塔勒。兩位「護國」武士殿下去年的年金是三萬五千塔勒,包括「鎮國」法師在內的二十九名國家法師去年的津貼是十一萬九千塔勒。僱傭傭兵和派出部分禁衛出征符騰堡公國,消滅當地反對您的叛賊,總共消耗了二十六萬塔勒,這還不包括您和幾位戰鬥法師消耗在那個戰場的施法材料,特別是您使用高級魔法消耗的貴重施法材料,今年消耗了庫存,明年壓力更大。為您服務的政府機構花名冊下共有九百三十三人,包括臣在內,薪水和福利總計六萬三千塔勒,贊助維也納大學一萬塔勒,整修多瑙河水利系統二十二萬三千塔勒,整修道路五萬八千塔勒。

    通過提高配種率和出租下等馬耕地,幾個國家馬場今年非常了不起地實現了財政平衡,不過能夠提供您的戰馬也非常有限,不會超過兩百匹。

    維也納,林茲,因斯布魯克的城防整修總計五萬四千塔勒,另外您特意要求維也納市政府在城市南部開工的外圍子據點,雖然維也納的貴族和商人都很熱情地支持募捐到了一筆款子,國庫還是要為此額外支出三萬塔勒。

    海軍船隻保養和德裡亞斯特軍港的費用,總計一萬一千塔勒。

    其他雜項開銷大約四千四百塔勒。

    綜上所述,今年的赤字大約可以控制在十萬塔勒以下了。

    這個數字,富格爾紡織協會貸給您不會很難。」

    不到十萬,安東似乎對這個數字頗為滿足,司庫管總結了在歐洲君主中其實不算很慘的賬本,最後向斐迪南德推薦了自己家族的貸款業務。

    這也難怪,如果不是欠了富格爾那麼多錢,安東-富格爾先生作為一個貴族稱號都沒有的商人之子又怎麼可能得到可能得到司庫管,這個傳統上必然屬於頂級貴族才能染指的職務。

    少年時代成長在尼德蘭和西班牙宮廷的斐迪南德,因為超凡的術士天分從來都是零花錢滿滿的風流少爺,在他結婚之前,從來沒有為錢煩惱過,似乎沒有什麼東西是要考慮價錢的。

    但是到了他娶了匈牙利和波希米亞國王的女兒,成為了奧地利代理大公,得到了巨大收入之後,反而虧空更巨,雖然他自己還有包括妻子三十萬塔勒嫁妝在內不屬於國庫的一大筆私房錢,但是國庫巨大的口子,還是讓代理大公閣下頭痛欲裂。

    誰能想到在瑞士橫行無忌威風八面的代理大公殿下,居然會這麼有這麼清潔的一個國庫。

    哈布斯堡家族如今主要的領地有三大塊,奧地利,尼德蘭,西班牙。

    還有就是南德意志包括阿爾薩斯,符騰堡等一些小公國。

    這些領地除了西班牙王國,都是神聖羅馬帝國的一部分。

    皇帝查理五世這幾年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接手西班牙的權力,查理五世的外公和舅舅死後,西班牙特拉斯塔瑪拉王室男支絕嗣,在最近才以外孫的生份繼承了西班牙王位。

    皇帝的精力無法投入到哈布斯堡家族發祥的地區。

    所以皇位選舉以後,皇帝委託弟弟處理奧地利事物並負責和神聖羅馬帝國不馴服的諸侯們打交道。

    以便皇帝能去對付法蘭西和開拓新大陸。

    既然是次要方面,代理大公的財政捉襟見肘也就不是什麼意外了。

    更不可說的一點,自然是皇帝陛下也是要防範自己的弟弟過於強大和du li的。

    「沒收的符騰堡叛賊的土地和財產呢?這應該是一筆大進項阿。」這塊去年由皇帝查理五世出了二十二萬塔勒的白菜價買下送給弟弟的土地,當地原本的公爵家族覬覦烏爾姆帝國自由市的財富,發動侵略,反而被烏爾姆所在的施瓦本城市同盟打敗,而同盟又沒有吞併公爵領地的口實,同盟內部對如何分贓又分歧極大,結果當查理五世以調停神聖羅馬帝國內部衝突的名義插手之後,只能被擁有皇帝名分的術士皇族摘了桃子。區區二十二萬塔勒就得到了上萬平方公里的公國主權。

    這塊領地就不是「代為管理」了,是約定好的完全屬於費迪南德和他後代的領地。

    只是桃子要吃也不是容易的事,到處是原來公爵組織的抵抗力量和部分施瓦本同盟不滿這樣就退讓的城市,這兩年來奧地利的主要人力物力都是消耗在鎮壓符騰堡的事物上了。

    三方混戰了整整兩年。

    最後畢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力量相對本來就不齊心的原公爵和部分施瓦本城市強大太多,斐迪南德本人又親冒矢石,他的九級魔法召喚元素長老在戰場上發揮了極大作用,雖然高級魔法施法材料價格不菲,但是相對來說性價比還是很高的,是奧地利軍能夠僱傭不到五千傭兵就佔了上風的最重要原因,傭兵不多,財政缺口自然也就小得多了。

    他的死亡一指對法師的威脅又大的驚人,很是殺了幾個對方知名的法師,沒死的幾個敵方法師也都被斐迪南德的死亡一指嚇破了膽,不敢再上第一線。

    今年來奧地利軍頗打了幾個勝仗,消滅了超過一萬敵人,基本控制了局面。

    既然控制了局面,原來公爵支持者們的領地現在應該可以發賣了阿。

    「難道這筆收入還不足以勉強補上今年的缺口?」代理大公的下巴又開始神經質地顫抖。
l7777tw 發表於 2013-1-17 17:06
第二十四章 維也納的賬本(下)


    「殿下,難道您忘了,符騰堡的大片領地早已經許諾要分配給幾支僱傭兵聯隊,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接受那麼抵得價格為您服務阿,「護國」武士弗倫茲貝格閣下也是因為您許諾了一大片領地才肯這麼玩命阿。」安東-富格爾急切地解釋道,難道大公想要出爾反爾?富格爾家族也分了一大片土地啊。

    「這我當然記得,你們富格爾家族為我牽線的功勞我也沒忘,如果不是你們作保,我也不可能用還沒得到的土地折價一部分傭兵的薪水。但是符騰堡地區,那五個支持原公爵的伯爵侯爵領地,至多七成也就應該足夠分配了啊,還有三成的土地難道不能賣個十幾萬塔勒?」

    這個數字不算過分的期待,查理五世的二十二萬塔勒其實是買了一個借口而已,真正控制領地的不是那點銀幣,而是奧地利的軍隊。

    「殿下,您賣的只是土地的所有權而已,為了建立中央集權的國家,您絕對不肯建立新的封建諸侯,購買者只是地主而得不到新的貴族頭銜,這樣價錢自然是大大折扣。另一個不利因素是當地的人口,因為戰爭也大大減少了,而且最好的土地又都歸了那些傭兵聯隊長,您能夠出賣的土地自然是大大折價了阿。」安東司庫官,努力向他的主人解釋道。

    你們富格爾家族吃的肉也不差,儘管明白這也是應該的,可是所有人都發財只有自己受窮的苦惱還是讓斐迪南德心中不爽,不過大量的事物還要仰賴這位先生和他的家族。

    所以,斐迪南德還是心平氣和地問道:「那大概能換多少銀幣呢?」

    「七萬到七萬五千塔勒,姑且這麼預測,盡量保持耐心慢慢出手,明年年底之前到帳,七萬塔勒是有把握的。」這個數字還是不錯的了,安東儘管要顧及家族利益,但是作為司庫官也是完全合格的,為了追求貴族爵位,他對斐迪南德的忠誠還是不錯的,當然是只要不與富格爾家族的利益衝突。

    如今哈布斯堡家族和富格爾家族結成了相當緊密地聯繫,儘管富格爾家族絕對沒有資格被稱為盟友,但是富格爾們確實也是所有哈布斯堡宮廷的座上賓。

    上次皇帝選舉,就是富格爾紡織協會鼎立相助,查理五世才能付出超過七十萬塔勒的賄賂經費,力挫法蘭西的弗朗索瓦一世,得到了這頂雖然沒有實際權威,但是象徵意義還是很大的皇冠。

    「今年年底年一定要全部到帳,哪怕損失一點價格,我也接受。」斐迪南德充滿痛苦地說出了損失價格的話,這語氣這神色,如果安娜-西博小姐在旁邊,一定不會再懷疑拉迪斯勞斯是不是和他是親戚,裝不出的肉痛啊。

    同樣對價格敏感至極的安東-富格爾,不禁提高了音量:「為什麼要如此急迫呢?殿下,這麼短的時間,連五萬塔勒都很難賣到阿。」

    「今年法國人雷霆一擊奪取了米蘭,皇兄和弗朗索瓦國王在尼德蘭方向對峙,雙方都不大敢在那個致命的方向進行決戰,那裡離巴黎太近了,弗朗索瓦不敢,離我們的財富之源尼德蘭也太近了,皇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肯孤注一擲。

    這樣意大利方向就很關鍵了,收回米蘭的任務皇兄對我寄予了極大期望,雖然皇兄從那不勒斯派出的大軍肯定是主力,但是我現在必須要做極限動員。所有的力量錯過了決戰就沒有意義,明年年底到帳,和一萬年後到帳其實都一樣。」斐迪南德握緊了拳頭向他的司庫官表明了自己不可動搖的決心。

    「我明白了,那麼我立刻安排特別推銷員去奧格斯堡,呂貝克,法蘭克福,紐倫堡這些富裕的帝國du li市推銷土地,富裕的市民對土地的欲望是很強的。」斐迪南德全面的解釋,讓安東司庫官也下定了決心。

    「好,還有今年我需要富格爾紡織協會貸給我三十萬塔勒,而不是十萬,這件事也要拜託你了。」斐迪南德的大手筆,讓安東緊緊驟起了眉頭,不僅是作為司庫管的職責還是對自己家族的資金壓力。

    不過此時斐迪南德的臉上,再無剛才的煩惱痛苦,只有冷硬的線條,和君主的獨斷。

    所以安東司庫官只能俯首應命,說到:「是,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起程去奧格斯堡見我的父親,一定給您帶來您需要的財力。」

    滿意的斐迪南德最後給了安東司庫官一個不錯的獎勵,「好,辛苦你了,回來之後,你終生男爵的頭銜和一千塔勒的年金,貴族院也該通過了,再從我的私庫裡拿一萬塔勒的活動經費,我也知道,就算你是富格爾公子,要想借錢,必要的開銷也是省不了的。」

    安東司庫官自然連忙單膝跪下,向主公大表忠心,雖然僅僅是終生而非世襲爵位,但是如今哈布斯堡兩大巨頭對封爵都極慎重,即使軍功也大多只能得到終生爵位,文官能夠得到如此殊榮,已經是寵信非常的證據了。

    更不要說主公還體貼的報銷了活動經費。畢竟即使親父子,好兄弟,自己代表外人去借錢,上上下下那也是要潤滑一下的。

    然而,還沒代斐迪南德起身相扶,來一出君明臣忠的例行戲碼。

    二人商談機要事務的密室,就被「砰」地一下推開了。

    斐迪南德待要瞬發護身奧術,一看卻是公爵夫人滿面怒容地對著自己,雖然歐羅巴是父權社會,但是來自東歐尊貴的亞格隆尼家族的也叫安娜的公爵夫人,可不是受壓迫的主。

    雖然僅僅是五級武士的水準,守門的十五級武士只能乖乖倒地。

    因為她有豐厚的嫁妝,高貴的出身,還有可能帶來的繼承權,他的哥哥如果無嗣而終,那麼根據約定斐迪南德可以繼承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王位,雖然這好像不大可能,畢竟那位君主春秋正盛。

    「怎麼回事,今年我為了幫你省錢,已經只開了不到三十次宴會,你居然還中途溜走,偷偷摸摸地見這個卑鄙的放貸者?」公爵夫人對那些沒有貴族頭銜的商人是毫無敬意的。

    「不得放肆,鎮國法師殿下,布拉萬-富格爾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稱呼他的侄子。」斐迪南德立刻搬出了大山來打住夫人的話頭。

    作為上帝陛下的虔誠信徒,公爵夫人對放貸獲利更是深惡痛絕,就是這些該死的商人,讓我們貴族不能好好花錢的純樸思想,更是讓安東司庫官避之不及。

    虔誠的信仰,強大的來頭。

    即使富格爾家族有一個堂堂「鎮國」法師也是不願和她放對,畢竟其實他們沒什麼實際的衝突。

    所以,儘管受到了不小的侮辱,司考官大人在看到斐迪南德揮手示意自己可以告退後,還是忙不迭的奪門而逃。

    安東司庫官在內心這一次,倒是真的有點感激代理大公了,現在讓自己離開,主公可是要多受好多罪的。

    不過今天,斐迪南德的運氣也不錯,公爵夫人的囉嗦還沒有持續五分鐘,「護國」武士弗倫茲貝格深夜求見。

    公爵夫人只好中斷地對自己勤儉的自我表揚,不情願地躲到了屏風之後,雖然富格爾家族財雄勢大,對公爵夫人這樣的傳統貴族來說,還是「護國」的名頭更有說服力。

    君臣行禮如儀之後,弗倫茲貝格立刻開始稟告,連夜求見的原因。

    「殿下,就在剛才,尊貴的宏願騎士陛下確認,拉迪斯勞斯閣下進行了一次令他頗為滿意地祭祀。因為某些原因,宏願騎士陛下賜下了超過祭祀規格的恩典,宏願之池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儲備。」弗倫茲貝格相當痛苦的報告。

    「宏願之池,屬於也只屬於至尊的宏願騎士,神聖羅馬帝國常在的守護者,巴巴羅薩陛下,如何使用完全是巴巴羅薩陛下的自由,我們不該置喙。」雖然也很肉痛,斐迪南德還是滿臉肅穆立刻維護了自己的信仰。

    弗倫茲貝克連忙跪地請罪,斐迪南德自然不可能為了這麼點小事觸發自己麾下的幹將,當下也就輕輕放過了,畢竟積蓄宏願的祭祀大多是由他完成的,其實他也是肉痛的。

    不過,這場祭祀,也是拉迪斯勞斯報平安的信息。對於這個家族中排名第三的術士能夠安全逃脫,他還是很高興得,從接受到「黑色哀號」報警之後,他就一直牽掛著這個和自己談不上親密的堂兄弟。

    畢竟拉迪斯勞斯,血緣不遠不近,有關係卻沒有威脅,又頗有武力,對術士皇族來說還是很有份量的籌碼。

    而且拉迪斯勞斯發明的「黑色哀號」信號器,被事實證明大有前途。更是讓人不希望他就此隕落,代理大公的好感極其難得,拉迪斯勞斯已經得到了那麼一點,但也僅是一點罷了。

    「拉迪斯勞斯?」代理大公夫人想不起來這是誰了。

    「我在利古裡亞的那個兄弟。」

    「哦,什麼兄弟,是他啊,他怎麼了?」

    「還活著。」丈夫敷衍的態度讓大公夫人不再提問,反正她也不是真的關心那個利古裡亞的誰。

    當天晚上,申布龍宮的賓客發現,消失了一個小時後再次返回的主人夫婦,明顯心情不錯,代理大公甚至於罕見地和公爵夫人連跳了三支舞,還很是熱情地接待了幾個公爵夫人介紹的匈牙利關係戶。

    即使強大如代理大公,也是喜歡紅色的喜訊,而非黑色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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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7777tw 發表於 2013-1-17 17:08
第二十五章 初至佛羅倫薩(上)


    佛羅倫薩城是古代帝國時代就見於史書的歷史名城,人口超過四萬和羅馬,利古裡亞相當,是亞平寧半島上眾多繁華城邦的傑出代表,僅次於威尼斯十五萬人和米蘭十萬人的都市規模。

    以接近的實力,威尼斯,佛羅倫薩,利古裡亞並稱為三大海上共和國。

    當然,自從1453年,奧斯曼帝國攻克君士坦丁堡之後,威尼斯共和國因為第一個無恥地搭上了異教徒的生意,而獲利頗豐。

    所以目前來說,海上共和國,以威尼斯為首。

    儘管與威尼斯共和國,利古裡亞共和國一樣有共和國之名,還有類似的每年改選三分之一議員的最高議會,每十年一次的執政官選舉,當然佛羅倫薩的執政官被稱為「正義旗手」,以強調這一職位的司法權。

    實際上,美第奇家族通過用恐嚇、收買、政治聯姻等各種手段控制選舉,把持執政官之位己經幾代人了。

    雖然百年間先後遭遇數次挑戰,甚至於因為不抵抗法國的入侵,而被憤怒的市民逼得狼狽出逃,但是今天還是美第奇家族殺回來控制了這中意大利的翡華萃燦之城。

    經過多少年苦心經營,如今美第奇家族的權力不僅僅限於佛羅倫薩,還以美第奇銀行,這一歐羅巴三大金融巨頭,為基礎,在臨近的羅馬教會國也擁有很大權威。

    當代的佛羅倫薩「正義旗手」朱利奧-美第奇殿下,同時也是西瑞克教會紅衣大主教。正是這種力量的體現。

    可是不論「正義旗手」的稱號是多麼獨特,美第奇家族對於選舉的控制能力是多麼的有效。

    毫無疑問,「公爵」這個神聖羅馬帝國最常見的君主名號,才是美第奇家族朝思暮想的最愛。

    而以美第奇家族對佛羅倫薩的控制力,成為世襲君主最大的障礙,就是如何得到皇帝查理五世的支持和同意。

    因此,拉迪斯勞斯對於「正義旗手」朱利奧-美第奇殿下在自己進入弗倫羅薩城一整天後,依然沒有接接自己,而是僅僅派了他的兩個侄子來招待,感到相當出乎意料。

    儘管伊波利托-美第奇和亞歷山德羅-美第奇兩位公子,是美第奇家族除了家主朱利奧-美第奇殿下以外僅有的兩名男性成員,由他們輪流來招呼一個剛剛被褫奪了議員席位的利古裡亞逃亡者實在不能算失禮。

    是的,拉迪斯勞斯已經從大使處瞭解到,自己離開利古裡亞的第二天,西博家族就以組織刺殺切薩雷-西博的罪名剝奪了自己議員的席位,他界面上暗淡的頭銜也證實了這一點,如今拉迪斯勞斯從技術上來說,連閣下也不能稱了。

    但是派兩個都是十二三歲的小毛孩,來和哈布斯堡家族在亞平寧半島的代理人拉迪斯勞斯接洽。

    未免也太不把皇帝,把代理大公,放在眼裡了吧。

    勉強帶著笑容,把早上來陪客的兩位小美第奇送出大使館後,拉迪斯勞斯憤憤地在心中把準備去皇帝面前挑撥離間的話,先準備了一遍。

    連他們邀請去正義旗手宮晚餐的邀請,也被拉迪斯勞斯以路途勞頓的理由堅拒了。

    皇帝駐佛羅倫薩的大使,倒是在自己入城後,立刻出門相迎。

    在早餐上一聽關於利古利亞的外交提議,立刻就充滿了工作熱情地出發去了利古利亞共和國,而當時據拉迪斯勞斯進入佛羅倫薩還不到兩個小時呢。

    原本,拉迪斯勞斯以為美第奇家族也會最高規格接待自己,這樣也可以在安娜小姐面前,好好爭個面子,沒想到居然受到如此冷遇。

    儘管,在拉迪斯勞斯入城後也就是兩個小時,美第奇家族的兩位繼承人就拜訪了他。

    不過,美第奇家族的財力還是不容置疑的,兩位公子先後向拉迪斯勞斯贈送了價值超過兩百塔勒的禮物,還有那張三百塔勒的美第奇銀行任意兌現本票,多少安慰了拉迪斯勞斯的失落。

    再算上,幾頭馱馬上帶著的一應財物,拉迪斯拉斯這一番逃亡,很是撈了一票。

    西裡卡老大已經去了一家拉迪斯勞斯經常惠顧的銀行,委託他們去處理不再需要的馱馬隊和一部分拉迪斯阿勞斯用不上的,得自蘋果鎮的珠寶和其他戰利品。

    哈布斯堡家族如今最重要的御用銀行,富格爾紡織協會,是無論如何沒法在美第奇銀行的大本營開設分支機構的。

    不過其他意大利本土小金融家族,還是可以在佛羅倫薩經營的,拉迪斯勞斯選擇的就是其中一個。

    而擊敗西博家族追擊者得到的戰利品,大多都被奉獻給了宏願騎士巴巴羅薩陛下,紅色的盛宴消耗的可不僅僅是血肉,雖然那是宏願騎士的最愛。

    算了算自己現在有差不多兩千五百塔勒現金可以使用,拉迪斯拉斯對於午餐後要和安娜一起逛一逛佛羅倫薩的高級商業廣場的事,也算有了點底氣。

    不過出門前,拉迪斯勞斯沒有忘了安排使館的信使去邀請一位重要客人來參加晚餐,一進佛羅倫薩城一項名為「招賢納才」的任務就在他的面板上激活了。

    與使館的管家商討晚宴的安排也是必須的。

    由於並不是大型的宴會,大使擁有的銀製餐具,和燭台也就夠用了,拉迪斯勞斯不願使用當下意大利流行的餐櫥櫃進行冷餐會,還是要求一個個地上熱菜,所以大使館的廚師就必須去僱傭兩個幫廚。

    大使管家還推薦了本地的年輕音樂家來演奏音樂助興,這也是高級宴會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大使館有不錯的亞麻餐布,不過安娜小姐堅持要使用現裁的黑色絲綢餐布,單這一項,就要花三十個塔勒,雖然佛羅倫薩如今就是歐羅巴絲綢的最大產地,但奧斯曼崛起,進而隔絕歐亞非陸橋之後,絲綢之路斷絕,來自東方的絲綢供應大大減少,產自佛羅倫薩的絲綢如今沒有了競爭對手,不再被認為是遜色於東方神秘之國原產的二等品。

    雖然拉迪斯拉斯不在乎價錢,因為大使臨走時已經許諾報銷全部他的外交活動需要的經費。

    反正皇帝和代理大公有的是錢,有機會不花是二百五。

    這也是今天拉迪斯勞斯辦事的總原則。

    但是絲綢餐布實在太過逾越,即使皇帝也只有在招待外國君主時才會使用。所以拉迪斯斯勞斯還是選擇了亞馬餐布。

    其他的必要周邊費用拉迪斯勞斯就沒有再表示意見。

    要採購五個塔勒的香水和殺菌用的松木液,以調製淨手水。

    香水還要噴一點在手套和玫瑰念珠上,這些送給客人隨從的小禮物,當然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也都有份,大約要十個塔勒,這些適合冬令的小物件,也是花皇帝的錢,留拉迪斯勞斯的面子。

    安娜真是會操辦呢,拉迪斯勞斯估計這場宴會之後自己的聲望可以重新回到200,彌補被西博家族到處造謠是邪魔崇拜者損失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1-22 08:54
第二十六章 初至佛羅倫薩(下)

 說到點菜,一向把財富都用在提高實力上的拉迪斯勞斯,就更是必須仰仗安娜小姐了。
  拿著管家奉上的可用食材清單,安娜正在享受女主人的權力。
  「前湯選牛奶榛子湯。」
  「主菜的小牛一定要三天內出生的,份量不拘,小一點沒關係。主陪就是拉迪斯勞斯,他胃口不大,客人上了年紀,想來胃口也不大。其他陪客就是我和大使夫人,再小的乳牛也夠吃了。」
  大使夫人對於和術士皇族的成員拉上關係也是非常熱衷,畢竟自己丈夫的事業,非常有賴於術士皇族大人物的私人賞識,丈夫是皇帝的外交官,大使夫人也是非常清楚拉迪斯拉斯價值的。
  這條關係也許不算硬,但是最硬的兩條關係,皇帝和代理大公,要想搭上就實在太難,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了。
  所以大使夫人托辭離開,放棄了自己女主人的權力,把點菜的快樂完全讓給了本來也是客人的安娜小姐。
  「我帶的香料還有多少?」儘管安娜生活奢侈,也不可能帶太多產自遙遠東方的珍貴調料,這些物資經過那場「剃刀野豬」大餐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胡椒還有二十克,月桂葉四片,丁香和肉桂只有最後一點底了。不過大使館裡還有一點大使珍藏的羅望子。大使閣下臨走前吩咐,一切都盡拉迪斯勞斯閣下使用。」大使管家,保持著一個極大的躬身姿勢,回復安娜的問題。
  儘管他沒有得聞外交機密,也就不大理解一個西博家族的小姐,怎麼會和殺了西博家二公子的拉迪斯勞斯混在一起。
  信鴿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儘管極不可靠,也不保密,但是對於傳遞利古裡亞發生了拉迪斯勞斯和切薩雷-西博衝突,這種次要信息還是很合適的。
  畢竟長程郵差,非中級武士不能當,要價都是極為不菲。
  外交信息由郵差投送也不可靠,除了重要的如駐法蘭西和駐英格蘭的大使館,也不可能有專職的郵遞武士。
  所以管家只知道,西博家族和拉迪斯勞斯的衝突,而不瞭解最新的變化。
  可既然從言行上看,拉迪斯勞斯對她尊重有加。
  管家同樣也有貴族身份,雖然是最外圍的成員,八成是某個大家族的庶支。
  自然也知道對於女主人,該有什麼禮節。
  「再去買一兩孜然,就是產自乾旱戈壁地區的那種用來烤肉的新品香料,我聽說烤牛肉用孜然味道大大超過其他香料。」孜然這種新傳入的香料,即使安娜小姐也沒有腐敗過呢,其價格恐怕等同於同體積的黃金,也就是大約十五個塔勒。
  大約等於十到十五隻初生的小牛犢,這種目前主要在北非半荒漠地區出產的香料,很有潛力瓜分東方香料貿易的利潤,是阿爾及爾和突尼斯蘇丹的財源之一,只是商業種植還不順利,目前還是靠採集野生品,所以價格上,並不比遠渡重洋而來的競爭對手便宜,不過從長遠看,這種黑大陸的香料錢程遠大。
  「主菜用牛肉的話,還要不要來一道魚呢?鰻鱺或者光明鰈?」安娜不忘給拉迪斯勞斯表達自己意見的機會。
  「哎呀呀,這你看著辦就行。」只要不是有逾越之處,拉迪斯勞斯是不會打擾安娜的。
  「那就要光明鰈,要當場用鮮牛乳溺死。」
  「大使館裡還有四分之三磅很不錯的蜂蜜,要不要做一個蜂蜜烤土豆?」忙著記錄的管家也不失時機的提著建議,顯示自己的存在。
  「嗯,那就烤幾個土豆吧。」安娜給了管家面子。
  「主菜就是這三道吧,現在這個季節佛羅倫薩有什麼好的時令鮮蔬,做個沙拉吧,聽說最近鄉下很流行這個,我們也試試。」
  「蘆筍或者紫甘藍就挺不錯的。」
  「嗯,那就蘆筍吧,不過記得要點綴一點藏紅花。」好傢伙,就是這一點僅僅是點綴的藏紅花,最少也要一個塔勒,夠佛羅倫薩的普通工匠家庭,過上整整半個月了。
  「再來一個乾酪燉大豆,現在正是吃這個的季節。乾酪要脫脂,最好是存放了三到六個月的,你知道淑女永遠要關心脂肪的問題。」安娜一面點菜,一面還不忘和拉迪斯勞斯拉近感情,畢竟兩人的狀態還很微妙,以後怎麼發展還很不好說。
  剛剛大使的恭謹和現在使館裡到處掛著的哈布斯堡家族雙頭鷹的紋章,還是讓安娜有所觸動的。
  「哦,當然,不過你身材這麼好,請允許我這麼說,完全不需要擔心。」在得到拉迪斯勞斯適時奉上的恭維後,安娜繼續把目光轉回管家提供的食物單據。
  「煮上一百個牡蠣,煮的時候不要放調料,準備幾種漿汁,每個人自己挑喜歡的口味。醋,糖和比目魚醬混合的鮮漿,這個一定要有。」這種醬汁顯然,很得安娜的親睞。
  「還有松茸?不錯啊,燉兔肉吧,拉迪斯勞斯,松茸燉兔肉,還是雞肉呢?」
  「當然燉兔肉啊,我喜歡兔肉。」答案在問題之前,安娜體貼地幫拉迪斯勞斯免去了思考的煩惱。
  直接知道沒有選擇的權力,大大好過以為有權力,然後失望。
  「櫻桃拌朝鮮薊,嗯,選長根朝鮮薊。」
  「朝鮮薊?」這個名字似乎讓拉迪斯勞斯想起了什麼,「是產自遙遠東方的蔬菜嗎?」
  「應該不是吧,你知道嗎?」安娜也不確定地問著管家。
  「不是的,閣下,朝鮮薊,別名荷花百合,原產地就是地中海沿岸,是由菜薊培育而成。以法國栽培最多,算是一種上等蔬菜。和東方的一個小國只是名字接近罷了,不過拉迪斯勞斯閣下您真是淵博啊,我是專門為了布菜講解,才瞭解到兩者發音相近的。」儘管心中其實對於拉迪斯勞斯的孤陋寡聞相當好笑,連這種菜都沒見過,不過他嘴裡的恭維倒也不假,畢竟這個東方國名的巧合,是他為了招待大人物時,上菜時能夠顯得博學,而精心搜集的一個掌故。
  「原來就是菜薊啊,這個我常吃的嗎,哈哈。」暴露了自己從來沒吃過改良新品種的拉迪斯勞斯,把剛剛的奇怪感覺丟出了腦海。
  安娜見狀,也就繼續點菜。
  「餅乾要撒上芝麻醬。」
  誰剛剛說要關心脂肪問題的?
  「魚子醬新鮮一點就好,不必再多烹飪了。」
  「幾道菜了?」安娜的一連串點菜,讓拉迪斯勞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貴族了。
  平日裡,拉迪斯勞斯對於能吃一頓土豆煮牛肉就很滿足了,多利亞家族算是非常樸實的貴族家庭。
  雖然也經常赴宴,但是還真不知道,原來光是點菜,就可以如此讓人覺得充滿了華麗氣息。
  而點菜也確實是一項技能。
  「十一道,小姐。」管家倒是沒什麼表情,畢竟這位大使也經常要招待佛羅倫薩的達官顯貴。
  他的宴會見識,要大大超過不大操心這些俗務的拉迪斯勞斯。
  「糖汁黃瓜和熱奶油蛋糕作為甜食收尾吧。畢竟人少,太多的菜也是浪費了,簡單點好。」安娜的語調讓拉迪斯勞斯分不清她真的是覺得節約了,還是某種特殊的炫耀,至少拉迪斯勞斯是多少被鎮住了,這場「簡單」的宴會已經至少預算四十五個塔勒。
  「酒選好一點的波爾多酒就行,也不用特意挑年份了,不過一定要拉托爾或者羅斯齊爾德酒莊的。」安娜最後選了法蘭西的名酒,沒有強求最好的年份,在安娜看來這已經算是非常的不讓操辦人為難了。
  可是管家卻露出了極其為難的神色,哪怕剛剛安娜,要把海中的碟魚活著送到佛羅倫薩淹死,都沒有如此讓他哭喪著臉向拉迪斯勞斯向他求援。
  「這裡是皇帝的大使館,怎麼能用法國酒?」拉迪斯勞斯再次把犯規的安娜拉了回來。
  「去年的巴塞羅那品麗珠怎麼樣?」得到支持的管家如蒙大赦,立刻開始推薦西班牙的好酒。
  「斐迪南德殿下,這幾年把維也納的釀造廠當作他的最大的內政政績,你們也應該被他的業務員推銷過吧,大使館裡還有維也納今年出產的風景系列酒嗎?「
  「有的,有的,還有一桶寧靜港灣和一桶清澈海洋。」
  「比較溫和的寧靜港灣就好。」拉迪斯勞斯做出了最後決定。
  管家讓拉迪斯拉斯最後看了一遍食物和其他花銷的清單後,立刻就要躬身離開,畢竟這一下午他的任務不輕啊。
  拉迪斯勞斯叫住了他,給了他一個口袋,「請給大使館的所有僕人,每人一個塔勒,以表達我對他們工作的謝意,其他的是您作為宴會執行人的小費,另外我選我的隨從西裡卡做斟酒人,老約翰作持刀者,也請你給他們準備合適的衣服。」
  大使館一共只有不到十個僕人,而拉迪斯勞斯的袋子裡裝了十五個塔勒,這讓管家露出了滿臉諂媚的笑容,鞠躬不迭,剛剛的尊敬更多是公事公辦,現在管家也是真心努力地想為拉迪斯勞斯打點好一切了,金錢誠乃靈魂之興奮劑。
  點好了菜,老約翰進來稟告,馬車已經準備好,可以去購買安娜小姐的晚宴禮服了。
  沒辦法,時間緊迫,無論如何來不及量身定做晚宴禮服,安娜小姐只好買成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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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 東方珍寶與往日回憶(上)

  儘管拉迪斯勞斯向安娜保證,今晚邀請的客人,不是在乎女賓衣服的人物,甚至於穿著最新得到的「生命野性」才最能得到他的尊敬。
  安娜也許非常喜歡自己新得到的傳奇皮甲,但是要她不穿晚禮服參加宴會,大概是要神明親自在她耳邊低語才行,而顯然更沒有哪個神明會特別在乎她的衣服。
  所以,現在拉迪斯勞斯只能百無聊賴地和老約翰一起坐在成衣商店的外間,等著安娜小姐在試衣間,用最正式的態度做著女性最嚴肅的實驗。
  這家佛羅倫薩頂級的成衣店,在這貴族以定做禮服為主流,普羅大眾都是自家縫紉自家衣服的環境下,能夠生存,還打出了偌大名聲,自然也是有獨到之處。
  很顯然,這裡的衣服更接近巴黎和維也納的最新時尚,而專為西博家族服務的裁縫,恐怕已經過了能夠不斷學習不斷進步的年齡了。
  而一向都是以專有裁縫為榮的安娜小姐,在進入了上百件衣架組成的大廳時,才明白何處是天堂。
  「這件怎麼樣?」
  搞什麼啊,肯定還是要選那一件的。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連續三件,你都是這句話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已經努力了整整十件,從不同的角度誇過了,還要我怎麼樣,阿阿阿阿阿。
  「哪裡啊,實在是這個人太好看了,什麼衣服都很配你。」
  再次滿意了的安娜也知道,拉迪斯勞斯的創造力已經告竭了,接下來的半小時,也就自顧自地挑選算了,不再測試拉迪斯勞斯的詞彙庫。
  千挑萬選。
  不出意外地,安娜最終還是選擇了第一眼看上的紅色天鵝絨禮服,配上一掛大使夫人送的亞得裡亞海珍珠,安娜發出如小貓般滿意的聲音,在大鏡子前左右旋轉,猶如一團熱情之火般,發射著滾燙的魅力。
  這一幕,讓因為等待已經有點厭煩的拉迪斯勞斯再次失神了一會,小夥伴啊,我親眼看著你一點點長達成了女人啊,還能不能回到青梅竹馬的小時候呢?
  切薩雷-西博失去光彩的眼睛,鬼魅地映入了拉迪斯勞斯的視線,這讓拉迪斯勞斯用盡全力才忍住了一聲長歎。
  他脫口而出道:「安娜,請一定再給我一次機會。」
  正對著鏡子作最後確認的安娜,聞言通過鏡子深深地盯住拉迪斯勞斯的眼睛,看著拉迪斯勞斯痛苦的眼神,她明白了什麼,說道:「有些事,凡人之間再難挽回,但是宏願騎士,確實有資格為你要求另一個機會,你已經得到你要的機會了。」
  拉迪斯勞斯看著彷彿幾天的時間裡就長大了許多的安娜,深深地鞠躬致意。
  而安娜也非常正式地提起禮服的邊角回了一個淑女禮。
  也許還有未來,但是不可能單純如往昔了啊。
  付了十八個塔勒,讓店主立刻把打包好的禮服送到神聖羅馬帝國的大使館。
  晚宴要九點開始。
  拉迪斯勞斯和安娜決定繼續在老約翰的陪同下,去商業廣場上的其他商店逛一逛。
  高級商業廣場上,來自歐羅巴各地奢侈品,即使是大大撈了一筆的拉迪斯勞斯也是只能多看少動。
  瑞士的鐘錶,莊重華麗,氣質非凡,大巧精工,置於廳堂,滿室生輝。
  而它的競爭對手,帝國獨立市-烏爾姆,則以懷表略勝一籌,精巧機密,收入懷中,可知世界滄桑。
  許多能工巧匠,合力積年,才能打造一隻精確的計時器,所以每個都要價數百塔勒,特別華麗的超過一千塔勒也就毫不奇怪了。
  法國的干邑紅酒,波爾多紅酒,都裝在鑲著銀邊的像木桶中,購買超過一百升還送產自威尼斯珍貴玻璃杯。
  街對面的店裡自然就是最近幾年新興的維也納葡萄酒。
  斐迪南德大公幾年前就開始廣選名種葡萄,精心管理,如今維也納葡萄酒已經迅速興起,不僅在奧地利能夠佔據巨大市場,在這亞平寧城邦也能佔有一席之地。
  特別是今年,釀酒大師帕德瑞爾,打造的自然系列,以寧靜港灣,清澈海洋,高山雪峰,廣闊田野四款自然美景命名的美酒,在皇帝查理五世和斐迪南德的全力推銷下,聲名鵲起。
  在新年的法蘭克福帝國議會上,尊貴的兩兄弟,分別以寧靜港灣和高山雪峰作了祝酒,在全部帝國諸侯面前,大大地做了一番廣告。
  維也納的釀酒廠,也成為斐迪南德代理大公,經略帝國的重要財源之一。
  市面上最重要的商品還是紡織品,儘管如今佛羅倫薩以絲綢之都聞名,但是威尼斯的全色天鵝絨,奧格斯堡的絲呢混紡五美緞,塞維利亞的西班牙珍錦也各有特色,佔據著不小的市場。
  家庭作坊和大型手工工場,是這個時代國力的象徵,是政府稅收的最重要部分。
  不過今天,即使安娜也對這些衣料沒有太大興趣了,所以兩人沒有在其中駐足太久。
  安娜把最後一點時間留給拉迪斯勞斯來主導,在廣場中央掃視一圈後,三人步入了一家掛著「西班牙」「東印度」店招的商店。
  來自東方的各類商品給了拉迪斯勞斯非常奇異的親切感,某種無法述說的親切感讓拉迪斯勞斯無法自己,他朦朧之中,甚至於碰倒了一個珍貴的上彩瓷瓶。
  「哎呀呀,還好還好,這個月人家已經打掉過一個大明瓷器了啊,沒有額度了,你再打壞就要買了呢。」
  美妙的聲音把拉迪斯勞斯拉了回來,只看到一個美女,一邊接住瓷碗,一邊露出的慶幸的表情。
  她的身材如此高大健美,又因為為了接那個瓷碗作了一個太大幅度的低腰,產生了一點走光。
  她金色的長髮束成馬尾狀,琥珀色雙瞳充滿了妖異的魅力。
  安娜注意到拉迪斯勞斯剛才的失神自然聯繫到了那絲走光,一邊心中暗暗咒罵這個剛剛還在請求機會的傢伙一點也靠不住,一邊找碴道:「晨曦之主蘭森德爾陛下的聖武士,在錘煉信仰之餘,也可以開個小店,賺點嫁妝嗎?」
  這樣,拉迪斯勞斯也才注意到了,這位女士的肩膀上,有一個象徵著,日出的,蘭森德爾聖徽。
  「不是這樣的啊,我只是看店的,不是店主,我也不是為了賺嫁妝,不是的阿,我曾經在朝陽下立誓,要把此生都獻給晨曦之主陛下。」安娜的質問,讓這位女士,完全失去了說話的邏輯。
  「晨曦之主蘭森德爾陛下在再征服運動之中,一直和暗日西瑞克陛下緊密合作,為奪回伊比利亞半島將驅逐摩爾人回北非,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很受尊敬,所以在後來,新航線開發之後,能夠分到一點利益也是理所當然的,哪怕再理想再熱情的神,祂的教會也是要吃飯的阿。」拉迪斯勞斯幫助解釋道。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您看上去不是教友,也不是西班牙人啊,怎麼會瞭解這些知識呢?」對於能有外人,讚頌本教會的事業,當然會讓信徒感到非常高興。
  「我之所以會瞭解這些,只是因為,再征服運動是我們所有歐羅巴人都應該心懷敬仰的偉大事業。你好,我是拉迪斯勞斯-蒂羅爾,這位是我的女友,安娜。」
  雖然對方看上去不像有什麼心計的人,但是真名實在太敏感,所以拉迪斯勞斯決定用自己祖先的爵位來做化名。
  「您好,蒂羅爾先生,您好,安娜小姐。非常感謝您的讚賞,願您的事業如朝陽新生,我是尼雅-萊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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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東方珍寶與往日回憶(下)

「這裡的瓷器,絲綢和茶葉都是產自東方大明帝國的嗎?」拉迪斯勞斯再次把注意力轉回了讓他異常親切的大明舶來品上。
  「大多數都是,也有一部分日本出產的,那是一個在大明邊上的島國。這裡不僅僅有瓷器,絲綢和茶葉呢,還有大明和日本富有特色的武器,你看,這叫畫戟,我在大明呆了一年,學到了這獨特的武技。」尼雅-萊奧娜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責,開始推銷起商品來。
  她居然膽大到在滿是瓷器的商店裡,用自己裝備的那把奇異武器,舞了一朵刀花,駭得老約翰也把武器拔了出來。
  好在她既不是要威脅拉迪斯勞斯,技藝也確實不凡,完全沒有劃到那些瓶瓶罐罐。
  連安娜也被這異種武器的魅力而吸引住了。
  不過,拉迪斯勞斯顯然對那些寒光泠泠的武器興趣不大,而是繼續端詳起瓷質的花瓶和碗碟來,不僅僅瓷器本身,瓷器上那些遙遠東方的人物服飾也給拉迪斯勞斯非常奇特的感受。
  安娜此時倒是想起來關於東方的一些知識,有些奇怪的問道:「根據前代真選教皇陛下,仲裁的教皇子午線,不是已經劃分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王國的勢力範圍,把東方利益給了葡萄牙王國嗎?怎麼你們西班牙人還能插手東印度的生意呢?」
  一旁的拉迪斯勞斯沉默著,不知道是太認真地研究著那個瓷杯上龍飛鳳舞的「福」字,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繼續搶答恐怕會激怒安娜引發不可預知的事件,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這個問題,對所有晨曦之主的教會成員,都是能夠回答的。
  「哎,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想。教皇子午線,應該只是劃分了黑大陸和新大陸的勢力範圍才對,我們生活的位面是圓的啊,不論向東還是向西,都能到達大明和日本的。可是現在大家都認同,包括香料群島和大明,日本的航線都應該由葡萄牙王國壟斷,連我們教會已經控制的香料群島中幾個最珍貴的小島,也要被割讓給他們,那是獨產丁香和肉桂的摩魯加群島啊。」這個問題大概是真的是尼雅-萊奧娜切身相關的重大議題,所以這個姑娘出乎拉迪斯勞斯地意料,非常條理清晰的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去年劃定的東方補充線,不是把菲律賓和台灣劃在了西班牙一側嗎,你們應該還是可以繼續大明和日本貿易的啊。」拉迪斯勞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起了這個他非常關心的問題。
  「不行的,從香料群島到印度果阿,莫三比克,好望角,羅安達一線的補給點,都控制在葡萄牙王國手裡,去年以後他們就拒絕給西班牙王國的商船提供補給,我們沒有辦法從泉州一路直航到塞維利亞的,而且大明認為台灣是他們帝國的一部分,大明的力量可不是那些群島土著能比的,我們沒有辦法建立穩定的大據點。所以今年我就沒有跟隨商隊出航,只能被打發到這來看店。」安娜非常落寞的說著。
  「難道身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和西班牙國王,這兩個最有權威桂冠的查理-哈布斯堡陛下,就這樣認栽了,葡萄牙算然在外洋力量不弱,但是在大陸上難道是西班牙大軍的對手?」至少安娜對於西班牙和葡萄牙誰比較強還是搞得清的。
  「不知道啊,我也以為皇帝是天下共主,西班牙-奧地利共同體對付葡萄牙應該綽綽有餘才對啊,不知道為什麼,皇帝接受了兩百萬塔勒的補償就算了,我們蘭森德爾教會也接受了十五萬塔勒的補償就不提了呢。哎,靠那幾個小島的香料我們能供養好多孤兒院呢,孩子們也能每個月吃上一次魚了。」說道孩子,這善良的姑娘,似乎泫然欲泣。
  兩位女士只瞭解簡單的實力大小對比,地緣政治的科普還是要靠最關心世界局勢的拉迪斯勞斯了。
  「西班牙-奧地利聯盟當然能對付的了葡萄牙,但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敵人太多了,首先是歐羅巴人口最多的法國,再是剛剛吞併了埃及的奧斯曼蘇丹國,也在攻擊奧地利的盟友匈牙利,神聖羅馬帝國內部還有一大串支持馬丁路德的北方諸侯,意大利的城邦也大多首鼠兩端。
  西班牙還要投入實力經營新大陸,如果逼得太緊,把背後的葡萄牙逼到法國一邊,那哈布斯堡家族更要焦頭爛額了。」
  所謂力量越大,負擔越大,就是如此了。
  「不過你也不要太悲觀嗎,從長崎穿過太平洋,到新大陸的距離比泉州到塞維利亞近得多,說不定以後可以走這條路線呢?」拉迪斯勞斯沒有忘了給自己老闆的其他部下打打氣。
  「最近的將來肯定是不行的,這次撤退我們的半獸人奴隸和馬來奴隸都被大明帝國乘機低價打包買走了,根據大明皇帝的意思,台灣的據點也都拆除或者移交給大明了。而且即使相對近一點,也接近卡拉克大帆船的極限了,更好的蓋侖船不會有人肯投入那條航線的,一點點余量都沒有的話,水手是不肯出航的。而且新大陸上的土著和他們的偽神還在反抗我們,從陸路轉運穿過新大陸實在太危險了。
  不過,西班牙王國一定可以最終勝利的,我們晨曦之主的教會也在組織新的探險活動,也許明年我也要被召回西班牙,去新大陸戰鬥呢,當然去黑大陸作戰也是很可能的。我實在不大擅長做生意啦。」看起來,尼雅-萊奧娜的幹勁還是挺足的。
  「大明也使用半獸人當奴隸嗎?」拉迪斯勞斯相當關心地問道。
  「那當然了啊,半獸人當然是我們人類的奴隸了,大明的北方也有很多半獸人部落,據說兩百年前曾經禍亂世界,一度威脅過歐羅巴的半獸人狂潮就是從那裡開始的呢,那裡的半獸人部落至今還很強大,大明一直苦於奴隸不足,這也是大明奇怪的地方,他們一面苦於奴隸不足,一面認為即使半獸人也是可以啟迪教化的,真荒唐啊,你說呢,蒂羅爾先生?」
  拉迪斯勞斯很想和這位小姐好好聊聊,但是時機不對啊。
  「這個瓷質的玫瑰香水瓶要多少錢?」安娜正把玩著一個精美小巧的掌中瓶。
  「二十五個塔勒。」意識到今天終於不僅僅可以聊天聊得很愉快,還能做成生意的尼雅-萊奧娜高聲回答到。
  「比我的翡翠香水瓶還要貴?打個折扣啦。」安娜很喜歡光滑白皙的瓷器,但還是要講講價的。
  「對不起啊,雖然我很喜歡你們,但是主教大人吩咐過,所有他定的價錢都是一口價,不可以還價的。」尼雅-萊奧娜很緊張會失去生意,畢竟雖然主教對自己的保衛工作還算滿意,但是營業額也是很重要的。
  這樣也合理,讓這個天然呆的姑娘負責講價,恐怕真是要辜負了這些萬里漂泊來的珍貴商品,所以她實際上只是一個保安不能算掌櫃的,晨曦之主的主教還是能夠量才而用的。而且一口價在這種高級商店中,也不會造成什麼不利。
  「二十五個塔勒就二十五個塔勒,安娜你喜歡就好。這個東西多少錢呢?」
  安娜奇怪地看著拉迪斯勞斯想買的幾根削的很工整的細木頭,拉迪斯勞斯正用拇指和食指夾住兩根細木頭,中指抵在中間。
  「哎呀,您怎麼知道,筷子要這樣用的呢?先生您真聰明啊。這是東方的餐具,雖然用了很好聞的香木,但因為過去幾批在歐羅巴完全沒有市場,主教就當遠洋津貼賞賜給我了,賣掉的話就算我的獎金,所以您看著給就可以了。」終於可以給自己喜歡的客人一個優惠,這可愛的姑娘,非常高興地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利益。
  這應該不是聰明,而是靈魂深處有什麼在觸動著拉迪斯勞斯。
  不過,忙碌的生活讓拉迪斯勞斯沒有時間再回憶,拿起那陌生餐具時的熟悉感受了。
  也無法和這充滿生命活力姑娘再說幾句了,不知道命運到底還會有什麼安排。
  因為一旁的老約翰在示意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必須回大使館準備迎接重要的晚宴客人。
  拉迪斯勞斯一共留下了四十個塔勒的貨款和十個塔勒的孤兒院捐款後,帶著香水瓶和三副筷子離開了依依不捨的尼雅-萊奧娜。
  在回去的馬車上,安娜還是兩手各拿一根筷子,向拉迪斯勞斯演示她認為的正確用法。
  只是拉迪斯勞斯依然固執地,用一隻手拿著兩根筷子,望著窗外,似乎陷入了某些悠遠的回憶。
  PS:同志們,今天城堡又度過了沒有歐陸,沒有無冬,沒有dota的一天。不容易啊ToT,真不容易啊,我就如同戒斷煙癮中,大家的推薦票就是最好的戒煙糖,請大家為了我能繼續努力碼字,多給點糖吧。
  還有leesen2004兄逮,謝謝你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3-1-22 08:56
第二十九章 馬基雅維裡(上)

 皇帝查理五世財雄勢大,這一點從他在佛羅倫薩的大使館就可以看出來,地段上,處於洛倫佐廣場東側,緊靠市政廳和美第奇宮,對面則為佛羅倫薩西瑞克大教堂。
  建築本身雕欄玉砌,有超過二十個房間,大理石製的欄杆和十英尺高的鐵門隔開了內外,使閒雜人等無法打攪皇帝在佛羅倫薩的代言人。
  平常的日子裡,哪怕是大使進出,也都是走另一側的小門。若沒有大人物來訪絕不大開中門。
  只是今天這象徵神聖羅馬帝國威嚴的大門卻完全打開了,門上巨大的銅製帝國雙頭鷹紋章也被擦拭的煥然一新。
  周邊頂級地段的住戶都是佛羅倫薩的上層市民,此時他們都在猜測,是哪一位大人物要來拜訪皇帝的大使,以至於一男二女,三位衣著華麗的貴族居然在大門口等待,多數人認為夠得上如此場面的只能是佛羅倫薩第一顯貴,美第奇家族的重要成員。
  可是晚上八點,停在大門口的馬車上掛著的紋章,並非被懷疑為六枚藥丸的美第奇家族紋章。
  而是屬於一個早已淡出佛羅倫薩權力中心的家族。
  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消瘦的老人,他的表情似乎對拉迪斯拉斯在大門外的,超規格接待略為驚訝,不過面對拉迪斯勞斯伸出的雙手,還是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主人的熱情,由拉迪斯勞斯托著他的手臂走下了馬車。
  拉迪斯勞斯一待老人雙腳落下地面,立刻奉上了讓所有人驚訝的問候。
  「在下,拉迪斯勞斯-多利亞,代皇帝陛下和奧地利代理大公殿下問候您。尊敬的尼可羅-馬基雅維裡閣下。」
  所有人都被這虎皮,大大地鎮住了。
  還是尼可羅-馬基雅維裡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馬上朝著馬德里的方向深鞠一躬,謙遜道:「在下何德何能,能讓兩位至尊牽掛在心。」
  尼可羅-馬基雅維裡的反應迅速,大方得體。
  僅僅其睿智從容,就讓兩位女士,有些明白了拉迪斯勞斯一連串反常的高規格接待和罕見恭維的由來。
  然而跟在他後面下車的一個肥胖中年人的反應就大大遜色了,僅僅因為拉迪斯勞斯不上稅的恭維,就滿面潮紅,呼吸承重地有如剛剛被按在水缸裡,好不容易才拔出頭來。
  拉迪斯勞斯不僅皺緊了眉頭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今天他為了顯示隆重,僅僅邀請了馬基雅維裡一人罷了,只是因為馬基雅維裡允許他同車,肯定是想引薦一番,所以才沒有發話,可是如此表現也太失水準了吧。
  尼可羅-馬基雅維裡看到拉迪斯勞斯的表情,改變了進了大廳後再介紹的想法,立刻開口為那位激動的胖先生作了緩頰。
  「尊敬的拉迪斯勞斯-多利亞閣下。」
  「請務必叫我拉迪斯勞斯,在您的睿智面前,我誠然是一個熱心的學生。」
  「這實在是不敢當啊。」
  雙方又客套了幾輪後,尼可羅-馬基雅維裡明白了拉迪斯勞斯的堅持,才直呼他的名字。
  「拉迪斯勞斯,這位是我的侄子,安傑洛-馬基雅維裡,這些年來一直對我照顧有加。他也是馬基雅維裡銀行的首席執行官,今天得到您的邀請,我不勝榮幸。只怕自己年老體衰,在宴會上失儀,有負您的盛情,才帶著他來一起赴宴,也好讓他看護一下我這老人家。只是小國臣民,聽到王中之王的名號心情激盪,請您見諒。」
  王中之王,是查理曼大帝時代對皇帝的尊稱,雖然神聖羅馬皇帝早就沒有了查理曼大帝號令天下的力量,只是這古老的恭維頗為投合剛剛拉迪斯勞斯的虎皮,成功地幫自家侄子解了圍。
  這位胖侄子要說什麼「照顧有加」也實在是過了,只是三十年前法國入侵,美第奇家族屈膝投降,滿足侵略者的一切要求,只求保住權力。
  不成想,賣國求存激怒了佛羅倫薩的全體市民,在敵對家族的推動下,,美第奇家族被憤怒的佛羅倫薩市民趕出了城市。
  樂得意大利一片混亂的法國大軍當然是坐視不理,讓你們鬥個痛快。
  反對者一度建立政府,真正恢復了共和國。
  老馬基雅維裡曾經參加了反對美第奇家族的共和派政府,在美第奇家族重掌大權之後,失去了公職和地位,只是靠了家族銀行的一點分紅,才能不受打擾的著書立說。
  這位侄子一向明哲保身,所以馬基雅維裡家族的小銀行,在共和時期能夠勉強生存,事後倒也沒有被美第奇家族報復,波瀾不驚地生存到了今天。
  他對於老馬基雅維裡也談不上什麼關心,只是對於宗族盡到了自己義務。
  這許多年,老馬基雅維裡應得的分紅從來能夠按時得到,沒有受過半點刁難。
  老馬基雅維裡身邊由族中出錢僱傭的幾個僕人,他們的工資開銷也都一直能夠及時報銷,沒有削減用度。
  就因為這點情分,所以當胖侄子得到某個僕人報信,尋到面前,頗為失禮地要求跟著去大使館時,一生講究禮數的老馬基雅維裡勉為其難地帶上了他。
  如此人物,倒也不是草包,只是拉迪斯勞斯先聲奪人,開場白實在震撼,才失去了常態。
  經過幾分鐘的調整之後,已經恢復了平常水準。
  叔父為他過橋之後,立刻搭上了話。
  「不勝榮幸,尊貴的拉迪斯勞斯-多利亞閣下,今天您派隨從來我們馬基雅維裡銀行,委託處理您的財產事宜,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請您相信,馬基雅維裡銀行,將以最大的誠意為您效勞,您的願望,就是我們的使命。」
  對於安傑洛-馬基雅維裡的敬稱,拉迪斯勞斯就坦然接受了,雖然他最近連利古裡亞議員的頭銜也丟了,但是誰也不會覺得,他對安傑洛-馬基雅維裡的謙卑討好以微微點頭作為回應,有什麼失禮之處。
  不僅僅是因為他代表的關係網,更不是他已經失去的頭銜。
  因為哪怕他沒有術士皇族那現在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也是打退了**第一武士,哪怕在全亞平寧半島也頗負威名的卡薩諾騎士,依然是堂堂10級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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