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術士皇族 作者:古老城堡 (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14:4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1 95200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01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忠臣奸臣?

1525年6月25日,匈牙利國王路易二世正在巡視自己的部隊。

一萬五千人已經集結到了布達城外的軍營中。

在無數拖延和推諉之后,中匈牙利的大多數貴族終于帶著自己的私兵來到布達響應他們對自己君主的義務。

路易二世看著雖然不算有序,但總算是滿滿的軍營感到了一點安心。

他帶著衛隊在軍營中巡視,接受他臣民的歡呼。

上月中旬在得到奧斯曼人多瑙河南岸集結的消息后,他第一時間就發布了動員令,要求所有匈牙利貴族根據領地收入和大小,率領相應的部隊到布達來履行自己的義務。

可是直到6月2日,一個外地貴族都沒有出現在布達,哪怕只有幾天路程的貴族也沒有一個到來。

暴怒的國王幾乎要先去討伐這些不敬的領主。

只是在瑪麗王后的溫柔勸解下,他才暫時息怒。

還是根據瑪麗王后的建議,王室全部遷出王宮來到軍營居住以表明國事的艱難后,各地貴族才陸續來到了布達。

搬出王宮固然讓日子有點難過,但是這種共赴國難的態度確實為王室贏得了不少人心。

‘關鍵時刻還是大家族出生的王后有見識啊。’如此賢內助當然國王有所回心轉意。

所以這幾天在王宮的日子,路易二世沒有在和他的情婦見面,而是回到了王后的臥室。

路易二世雖然還是無法忘記她給娘家通風報信阻撓自己得到神圣羅馬帝國皇位的事情,但是總算是不再一想到這件事就胸口發悶了。

不僅僅是因為明白了妻子的無奈,也是在內心深處,路易他多多少少意識到了自己根本沒有配得上那頂皇冠的腦袋。

不過這真的是非常潛意識的感覺。誰要是敢公開這么說,等待他的只能是國王的劊子手。

“給士兵們發放軍鞋的進度怎么樣了?”路易二世注意到來支援自己的貴族私兵中,大部分步兵的鞋子穿到布達后已經爛了,看著這些自己的子民赤腳走在軍營中的樣子,他非常痛心。立即下令從國庫中專門拿出一萬塔勒給所有士兵提供發鞋。

“動員了布達和河對岸佩斯城里的婦女一起工作,已經給士兵們提供了一千五百雙布鞋!”說話的財政大臣精瘦干癟,他的體型最適合管錢了,一看就是個清白人。

“可是有整整八千農兵在他們領主帶領下來到了布達,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至少還有八千,區區一千雙鞋子頂什么事?”雖然不是很善于處理國事。一千五百和八千之間的區別路易陛下還是不難分辨的。

“陛下,一千五百雙鞋已經很不少了,首先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沒有鞋子,其次有些腳底板特別厚實的士兵根本不需要鞋子。”財政大臣一下子說了兩個理由。

而且聽上去都很有說服力,至少路易國王是這么想的。

“是這樣嗎?可是我上次看到大部分士兵似乎都沒有鞋子啊。”不過他父親教導過他不可以完全信任臣子,所以盡管覺得很有道理。路易陛下還是多問了一句。

“那一批人恰好是蘇臺德山區來的波西米亞山民,他們都很窮,所以沒鞋子。其他地區的人民在您的治理下都過著富裕的生活,大部分人都有鞋子的。”財政大臣的解釋張口就來。“陛下您看,這一路上哪里還有沒鞋子的士兵?”

這位財政大臣不愧為被布達市民稱為“人瘦心黑”。

確實,這一路上看到的士兵都有鞋子,而且臉上都帶著發自內心的歡樂笑容。

他們確實開心。今天可以免去一天的操練還能見到國王陛下,雖然操練的強度不算大,可是吃不飽穿不暖的,誰愿意去練習啊。

只要老實跪地磕頭,不亂說話,腳上那雙鞋子還能保留下來。

誰能不開心?

財政大臣的話很有技巧,不僅有掩飾,還有轉移。

“蘇臺德山區?那里不是我王國最遠的地區,還有他們為什么不去布拉格,直接到這里來?”路易陛下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走了。

“還不是費得塔勒將軍憂心王事啊。現在異教徒的大軍已經到了貝爾格萊德,那么波西米亞軍團和特蘭西瓦尼軍團都是無法趕在敵人之前趕到布達了,他就把這些最驍勇的山民先派來支援您。”除了幾百桀驁不馴,對于西瑞克特別虔誠的山民,費得塔勒還一并送來了一個一萬塔勒的大紅包。財政大臣當然不能不說話。

奧斯曼帝國的海軍牽制住了克羅地亞駐軍,另外兩個兵團就是布達的希望了。

要知道他經手“制鞋專用款”也撈了兩千塔勒呢,當然順便把國庫里那虧空的四千匹布也給順便抹平了。

打仗真是好啊。

不過相比陸軍大臣,他撈得還不算多,大軍伙食費的三分之一都會流入陸軍大臣的私庫。

沒辦法,陸軍大臣的父親是當年支持亞格隆尼家族入主波蘭王位的從龍之臣,沒有他的支持根本就沒有亞格隆尼家族的天下,地位實在是根深蒂固。

“嗯,還是費得塔勒忠心啊。他不僅給我援兵,還沒有要求堅守布達,你們這些家伙只會一味讓我據守布達,不可妄動,不可出擊,一個都沒有替我分憂的。”路易二世想到大臣的建議就心煩。

失去了貝爾格萊德的惡果正在發酵,沒有了這個重鎮的屏蔽,匈牙利的大片國土都處于敵人威脅之下。

匈牙利的幾個兵團分散在各處,難以在奧斯曼軍對匈牙利國土造成極大損害前到達布達。

“陛下,布達城高大堅固,有可以協助守城的市民,還有足以供應他們一年以上的積儲,城外更有引多瑙河水修建的寬闊護城河哪怕敵人真的有三十萬大軍也施展不開,更何況敵人最多也就是十幾萬,我們只要堅守布達,那么波西米亞、特蘭西瓦尼亞的勤王之師陸續抵達后,敵人銳氣已盡是肯定無法抵擋的。”財政大臣聽到國王的話,不由緊張起來,再次把自己的觀點重復了一遍。“東側的水門可以通過浮橋和佩斯城的西側水門聯系,佩斯城里的一千部隊就是布達天然的預備隊。”

他雖然聽上去是文官,可是匈牙利王國的高管哪一個沒有和奧斯曼人較量過?

每年維護布達護城河的經費他和他的親信雖然確實要撈掉七成,佩斯的官僚體系效率更差,能不能動員一千人其實很可疑,但是能夠有力支援布達是肯定的,堅守城防是低效官僚相對破壞較小的工作。

因此盡管有種種不利,可是因為臨近多瑙河這依然是歐羅巴首屈一指的城防體系,是匈牙利王國為了應付奧斯曼的威脅,幾代人慘淡經營的成果。

新建的奧地利都城維也納也沒有這樣的附加設施。

他說的對策也是正確的持重之論,雖然貪污腐化可是他也深知自己的利益和匈牙利王國利益是緊密相連的。

可是這種老生常談最近幾天在路易國王的耳中已經滾過了無數遍。

年輕的國王已經聽不進這種話了,可是財政大臣還是喋喋不休地越聽越刺耳。

“暮氣沉沉!實在是暮氣沉沉!如果不是陸軍大臣還支持我出擊,我真的要以為我的大臣全部都是懦夫了。”路易國王雖然年輕氣盛,但是如果一個支持他的人也沒有,他也是不敢出擊的。

除了一個費得塔勒沒有反對出擊,還有一個在軍事上說話分量最重的陸軍大臣堅決出擊。

‘那個小子懂什么?老子和奧斯曼人死磕的時候,他還在穿開襠褲呢。’財政大臣很清楚那位陸軍大臣主張出擊的真正原因。

那是因為陸軍大臣家族占有了南部的奧西耶克省和佩斯省內五分之一的良田。

一旦奧斯曼軍過境,他們家族的損失就太大了。

可是這個理由無論如何是不能說的,一說就壞了規矩。

因為這個理由要求國王出擊的匈牙利貴族其實還是不少的,只是宮廷里的大人物雖然關心自己的財產,但是更關心權力,一旦匈牙利完蛋了,他們的權勢自然也是煙消云散了。

除了年輕氣盛的陸軍大臣,其他匈牙利高層全都反對出擊。

可是中層人物就沒有那么大的保護權勢的本能了,他們雖然在國王面前說不上話,但是還是通過種種渠道在要求主力軍南下去保護他們的財產。

這些人盡管不在國王周圍,但是代表了匈牙利貴族的主流思想,影響力巨大。

一旦說出了這個理由,財政大臣毫不懷疑自己的話立刻就會被國王的近衛送給自己的政敵,然后徹底完蛋。

至于陸軍大臣太年輕完全是因為裙帶關系才爬上高位的這個理由更不能說,這不是罵國王陛下嗎?

這種種不利讓平日糊弄國王易如反掌的財政大臣居然說不出話來,雖然他現在真的是滿腔忠心。

純粹為自己私利而說話的時候,他糊弄這個年輕的國王根本不成問題,可是真心替國王和社稷考慮了,國王就是聽不進去。

“我的臣民們如此愛戴我,這就是軍心可用。”眼前財產大臣營造的假象更是加大了路易國王的信心,他一會馬鞭吼道。“隨我回大營,我要再次召開軍事會議,商討進軍路線。”

心中郁悶到了極點的財政大臣只能無奈地跟他一起回去,真是做臣子難,做忠心的臣子更是難上加難。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03
第四百六十五章 心靈伴侶

雖然所有的忠臣都不好當,但是奧地利的忠臣有拉迪斯勞斯這樣的領導,相對路易二世的部下來說還是稍微安全一點的。

薩扎斯坦一身波西米亞人打扮,低調地進入了布拉格一間豪華的宅邸中。

“那個奧斯曼帝國的使者還活著嗎?”化身為狄璐勛的米絲瑞拉在約定的接頭地點見到了化裝成一個波西米亞大員的薩扎斯坦后,立刻急不可耐地問起了那個使者身體狀況。

薩扎斯坦作為奧地利的代表答應了費得塔勒的出價后,并沒有撤回奧地利,而是潛伏在了布拉格。

實際上,拉迪斯勞斯對于費得塔勒的出價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關心從費得塔勒制造出的混亂中得利的機會。

“這我可不能確定,也許他會被某個盡責的巡查兵發現然后就被殺死了呢。”薩扎斯坦的情緒似乎不大好。

這也難怪,自己的老情人每到一個地方就艷幟高張,是個男人就會受不了的。

他如今化妝城的掩護身份,就是一個米絲瑞拉在布拉格結交的情人。

化妝成情人的情人見面,實在是感覺糟糕透頂,更糟糕的是,自己的情人居然還能提供好幾個高官的身份當掩護,根據時間不同可以選擇不同的掩護身份。

“哎呀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那個能夠修改記憶的魔法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米絲瑞拉卻總是能拿捏住薩扎斯坦。

“記憶編織是最昂貴的九級魔法,怎么可能有什么的副作用。”米絲瑞拉的常用手段再次起效,薩扎斯坦被她一貼到身邊語氣就軟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你這一次真是救了我的命了。有好幾個家伙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了,畢竟我的實力相對那個被我殺死的奧斯曼法師太強了,奧斯曼人這個時候不大可能把一個能使用七級魔法的高級法師送到這里來,可是不施展出實力來我又無法迅速打入這個集團的高層,真是沒有為難啊。”米絲瑞拉知道薩扎斯坦愛聽什么話。“還好你即使掌握了記憶編織這個強大的魔法。還抓住了奧斯曼的特使給我背書,這下就不成問題了,上次見面之后你立刻就去抓那個特使了,我們都沒好好說說話呢,咯咯。”

米絲瑞拉一邊發出誘惑的笑聲,一邊把手伸進了薩扎斯坦的紅袍下擺。

薩扎斯坦和別的男人一樣喜歡自己的女人夸自己。特別是夸他的魔法技藝,而這個夸她的女人又是另一個強大施法者。

這種享受,不理解的人永遠不明白,理解的人自然知道其中難以言說的妙處。

這就是為什么她放縱墮落,還把薩扎斯坦管得很緊,但是薩扎斯坦就是喜歡她的道理。

這個道理是恩西也是想了好久才想通的。相對一個頂級施法者的崇拜,一個女人是不是忠誠薩扎斯坦根本不在乎。

盡管這個施法者和這個女人其實是一個人。

“我也知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直很乖的,要不這一次我讓恩西補償一下你的寂寞?”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讓恩西感到恐懼了。

雖然米絲瑞拉的暗示讓恩西恐懼,但是她只能靜靜地看著這對冤家在那里敘舊一言不發。

她現在只希望他們不要立刻“說說話”,更不要希望自己作為一個“補償”被送給薩扎斯坦,這位幻術系的“鎮國”大師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而自己如果反對那很可能就死的很難看。

“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補償。”好在薩扎斯坦不是那么開放的人,他抓住了紅袍下情人那只不安分手,說起了正事:“哈布斯堡殿下的計劃中的細節,你已經全部記住了嗎?”

“我是紅袍鎮國法師,那些手指快和肌肉多的家伙搞出來的計劃,我會搞不清?”米絲瑞拉也是一個真正的法師至上主義者。

無論如何她沒有把術士稱為“臉蛋靚的家伙”。

在布拉格潛伏期間,同時將費得塔勒集團和瓊斯的耳目玩弄于鼓掌之中更是加大了她的自負。

“不是我控制了那幾個關鍵人物,這個計劃根本無從談起。”米絲瑞拉和薩扎斯坦的關系就是這么奇特,別的女人說自己偷漢子了男人立刻要發作,她說自己到處風流。一般情況下反倒能讓薩扎斯坦不再說那些她不想說的問題。

不過薩扎斯坦在這種問題上是絕對不含糊地,在他嚴厲地注視下,米絲瑞拉最終不情不愿地開始核對行動計劃的要點。

恩西也就徹底松了一口,她知道兩位紅袍師一旦開始工作,都是很專注地。不會再有讓她恐懼的節目了。

至少今天不會有了。

與此同時奧地利的總動員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拉迪斯勞斯通過奧地利大使告訴各國,奧地利的動員完全是針對背信棄義的法蘭西而進行的。

拉迪斯勞斯的行動當然給了費迪南德陛下不小的安慰,他幾次在公開場合要求和弗朗索瓦進行“騎士單挑”的要求完全得不到回應后,怒不可遏的皇帝陛下已經再次開始發動他的戰爭機器準備制裁他的敵人。

只是和談期間,西班牙王國的戰略中心已經向嗷嗷待哺了許久的新大陸進行了傾斜。

大量軍需物資從塞維利亞被送到了哈瓦那,跨洋運輸的成本讓這些物資運回來也沒有意義了,更糟糕的是組織數千遷往古巴和秘魯的移民大大消耗了西班牙基層政府的精力。

雖然法蘭西那筆賠款幫助不小,但是西班牙王國的人口畢竟是不足,所以它的動員速度比前幾年已經有所下降。

在此期間,在法蘭西駐佛羅倫薩大使的全力調解下,佛羅倫薩共和派和真選教皇達成了妥協,在保證議會權力的前提下,議會接受亞歷山大德美第奇,也就是那個半摩爾少年成為新任“正義旗手”。

羅馬和佛羅倫薩結束了君合狀態,共和派基本上控制了議會和國家,但是美第奇家族也恢復了一定的影響力。

這種妥協是很不穩定的,但是就眼前來說,極大地惡化了中意大利的親哈布斯堡勢力的生存環境。

佛羅倫薩共和派不顧拉迪斯勞斯的再造之恩,似乎要加入一個反對哈布斯堡的同盟。

法蘭西佛羅倫薩羅馬的同盟已經愈來愈接近現實。

不過拉迪斯勞斯的布置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至少比薩的那個路德維克美第奇沒有加入。

但是法軍再次進入意大利的可能性依然讓所有親哈布斯堡諸侯感到恐懼。

錫耶納公國、摩德納公國、曼圖亞候國以及盤踞在比薩的路德維克美第奇都不斷地派出求援使者向維也納求援。

因為奧斯曼帝國在東方的行動,也因為不希望成為哈布斯堡聯盟打擊的首選目標,真選教皇并沒有在中意大利對奧地利的盟友展開軍事行動。

皇帝也因為西瑞克教會在西班牙內擁有壓倒性信徒的疑慮而沒有直接進攻羅馬。

西班牙的那不勒斯兵團經過海路,在摩德納登陸后進入薩伏伊境內,準備迎擊法軍。

與此同時拉迪斯勞斯派出許多使者表明自己對皇帝支持,雖然他知道暫時來說這場沖突是打不起了的,來自東方的強大異教徒會讓歐羅巴本來就需要多一點準備時間的沖突雙方有一個緩和。

實際上他以此掩護了自己的總動員,這可以對他接下來的迅速應對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13
第四百六十六章 剖心之法

1525年,7月下旬。

奧斯曼軍主力已經大部渡過多瑙河,進入匈牙利平原。

局勢越來越明顯,匈牙利各個兵團因為組織上的弱勢已經無法在奧斯曼軍抵達布達前,趕到布達了。

距離布達最近的重兵集團就是維也納的奧地利大軍了,依托多瑙河水運,這是唯一可以趕在奧斯曼人之前到達的主力部隊。

鑒于前期拉迪斯勞斯主動提供幫助的熱情,匈牙利君臣都把正好因為法蘭西背棄合約而動員起來的奧地利軍當做救命稻草。

不過拉迪斯勞斯費了那么大的勁,可不是為了救匈牙利王國的,更不要說就是把奧地利和匈牙利綁一塊,面對傾國而來的奧斯曼軍同樣是兇多吉少。

路易二世將陷入極端危險的局面,不過陷入極端危險局面的不止他一個。

“什么?!這和說好的怎么完全不一樣。”費得塔勒將軍的另一個遠方堂兄面對去而復返的奧斯曼使者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吼。

隨著叛亂行動越來越接近最后階段,越來越多的費得塔勒家族的成員帶著各種支援從克羅地亞趕來與他們家族的首領匯合。

“蘇丹陛下需要費得塔勒殿下現在就提供幫助。”長袍之后的聲音和上一次一樣的傲慢冷漠。

“我們如果在普雷斯堡發動起義,那么整個歐羅巴的異教徒都會圍攻我的!”這個費得塔勒家族的成員說道,普雷斯堡就是德語民族對布拉迪斯拉發的稱呼。“我們已經把邊境的幾個重鎮移交給了奧地利和波蘭人,一旦有變故,我們就處于極端危險的境地。”

雖然大軍剛剛離開布拉格,可是為了顯示對匈牙利王國的“忠誠”。費得塔勒將軍率部前出到了布拉迪斯拉發,雖然還是趕不上決戰,但是這樣有利于收買人心。

“伊斯坦布爾有許多德高望重的真主布道者,他們認為蘇丹陛下給與您的待遇過高,頻繁地懷疑您對我們信仰的忠誠。他們認為作為新的匈牙利首席侍者,您最好現在就表明自己的態度。”這個奧斯曼使者的態度傲慢而不容置疑。

“可是這點時間,根本來不及返回伊斯坦布爾。”科克蘭德將軍問了個蠢問題。“你到底是在為誰做事?”

“我是在貝爾格萊德見到的蘇丹陛下和幾位尊敬的真主布道者,你這愚蠢的異教徒。”科克蘭德將軍和大多數費得塔勒黨徒一樣不是星月教徒。“看一看,這是星月之主的光輝。誰能蒙蔽?!”

老將軍德高望重,就是年輕時也是名族后人。何時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可是那個奧斯曼特使的臉上,“迪魔高根”的圣名正在隱隱發光,而且這個使者的臉上正顯示出半榮半枯的奇異臉色,一邊生機勃勃如十八歲的少年,一邊卻已經老朽枯萎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這是迪魔高根最虔誠的信徒所獨有的特征,需要耗費極大的神恩才能顯示一次。

這說明使者毫無疑問是一個高級迪魔高根的信徒。在加上他對上了費得塔勒和蘇萊曼多年聯系的密語和信用,費得塔勒也無法懷疑他不是蘇萊曼的特使。

事實上他的確是蘇萊曼的特使,只是中了薩扎斯坦“記憶編織”后的特使雖然依然忠于奧斯曼帝國,但是卻身不由己地當了奧地利的前鋒。

“請容我冒昧地問一下,朱海瑞閣下,為什么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蘇丹陛下的態度會有那么大的變化?”出乎費得塔勒的意料。狄璐勛女士出聲置疑了她的同僚。

看起來這個女人經過這段時間的深入交流,確實已經和自己的利益結合地很深了啊。

“狄璐勛女士,我個人非常欣賞您在過去一段時間里對奧斯曼帝國和傳播真主信仰做出的貢獻,所以我不會將您這一次的冒犯報告給蘇丹陛下或者執掌法紀的帕夏,但是我可不敢保證這些匈牙利異教徒的信用。”這位伊斯坦布爾特使的這個挑撥離間立刻讓狄璐勛女士說不出話來。

其他幾個匈牙利將軍雖然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信用,但是顯然懷疑的種子已經被種下。

費得塔勒將軍失望地看著想要支持自己的狄璐勛女士在強大同僚的壓力下讓步,當然她能夠為自己出頭就說明她對自己確實是與眾不同的了。

接下來就該讓這個強大的女性施法者看一看,整個歐羅巴最有才華,最有上進心的費得塔勒將軍是如何處理突發事件的了。

“特使閣下,和您的許多前任一樣。我從來沒有問過您的名字。”費得塔勒讓自己的部下進行了試探之后,再出來做最后有力的反擊。

“因為您有蘇丹中之蘇丹,全宇宙最偉大的君主蘇萊曼陛下的手諭以及真主的恩賜,有這些就足夠了,我不在乎您是誰。因為我不是因為您是誰而與您合作,尊敬您。我尊敬的是仁慈的真主和偉大的奧斯曼帝國。”

雖然費得塔勒的話相當真誠,但是那位特使不為所動,他很清楚后面的話才是重點。

他充滿了使命感,篤信自己是在全心全意地為奧斯曼帝國和蘇萊曼帝國服務。

“但是現在您要求我執行,蘇丹陛下在過去幾年的合作中從來沒有提及過的要求,我希望您能用最快的速度向正在繼續靠近布達城的蘇丹陛下申訴,這種不必要的盲動會極大危害在他指導下進行的計劃。”

費得塔勒的言辭不可謂不得體,但是嚴厲的使者根本不為所動。

托薩扎斯坦的福,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離開貝爾格萊德時蘇丹的囑托和信任,雖然過去的一個月里他實際上一直呆在一個不到三平方米的小房間里,可是他以為自己已經進行了一次漫長而危險的履行。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中了“記憶編織”,為了確保大計,薩扎斯坦后來又給他補上了一個。

拉迪斯勞斯為了這兩個“記憶編織”掏空了自己的私庫,還從馬基雅維里銀行里緊急貸款,總算是給薩扎斯坦湊了一共二十五萬塔勒的活動經費。

相比這個魔法,“支配人類”只能說是微微有害的小把戲了。

薩扎斯坦掌握了這個魔法已經有很多年了,可是一直小心地把這個秘密藏在心里,直到拉迪斯勞斯要嘗試奪回紅袍法師會曾經的大本營波西米亞,他才把這個把自己可以使用這個可怖魔法的秘密告訴了拉迪斯勞斯。

雖然“記憶編織”一直被認為是最昂貴的魔法,消耗的施法材料在九級魔法中也是最稀有的。

但是二十五萬塔勒依然是一個遠遠超出成本的出價了。

盡管薩扎斯坦認為只要精心策劃,妥善地拼圖,一次“記憶編織”就足以解決問題,可是拉迪斯勞斯堅持要萬無一失。

領導堅持自己的意見,再加上他又批下了數額寬裕到了極點的行動經費,薩扎斯坦作為部下還能說什么呢?

雖然連續兩次“記憶編織”確實有很大的副作用。

“不要妄想拖延能夠起作用,費得塔勒殿下,如果您不現在標明您的態度,蘇丹陛下粉碎了匈牙利國王的抵抗后,未必就需要您了。”特使的聲音非常自信,“勝利之后總有人會湊上來,亞格隆尼王室的某個旁支或者是您的競爭對手,紹波繞依將軍?”

費得塔勒并不相信紹波繞依會背叛匈牙利,對于這個一直在匈牙利國王面前“詆毀”自己的敵人非常有信心,他通過莎爾教會徹查過他,什么可以攻訐的材料也查不出來。

“軍隊匯總依然有忠于國王的頑固分子沒有完全鏟除,現在發動很可能無法有效的行動。”

“您可以在布拉迪斯拉發慢慢解決那些頑固分子,蘇丹陛下的要求是很有限的,只要您宣布皈依真主,并占據布拉迪斯拉發讓匈牙利王國確認不會有援兵就可以了,不需要您立刻進攻匈牙利。”

費得塔勒將軍最終答應了這個讓步后的條件。

目送那個傲慢的特使離開后,費得塔勒附在自己堂兄的耳邊說了一句:“跟上他。”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14
第四百六十七章 志大才疏

費得塔勒的小心最終沒有發揮作用,他的情報人員很快失去了那個特使的蹤跡,似乎他消失在了布拉迪斯拉發中似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見面之后幾個小時,那個特使就用自己的手指插進眼睛把大腦攪成了一團漿糊。

這不奇怪,任何凡人的靈魂也承受不了兩次“記憶編織”。

然后奧地利在這座城市中高效的情報體系就立刻發揮了作用,這位特使的殘留物,統統被扔進了一個酸液桶中。

薩扎斯坦甚至忍痛放棄了那個特使身上很不錯的一件奇物,以免有人認出它。

不過相比那件奇物,薩扎斯坦更為瓊斯在這座城市經營的成果而震驚。

這個時代可不是工業化后三酸兩堿不算什么的時代,一大桶能夠把人徹底抹去的強酸可不是那么好搞的,可是瓊斯的部下就能夠把這件事辦得妥妥當當,讓費得塔勒的部下無從追查。

還有城內各個街區,規劃有序的安全屋,薩扎斯坦產生了西里卡老大一樣的感覺,那就是這里已經是一座奧地利統治的城市了。

“怎么樣,我告訴過您,薩扎斯坦殿下,這是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地方。”瓊斯親自去把已經靜置了好幾天的液體倒進了一個糞坑,返回了安全屋。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干這個活計了。

安全屋里還有好幾個人類和卓爾。

瓊斯和賈拉索也潛入了布拉迪斯拉發,這里確實已經完全失控了,費得塔勒瓦解了忠于國王的勢力,但又沒有構建好自己的勢力。

卓爾大模大樣地入境,當局也不知道。

除了最善于小隊作戰的卓爾之外。那幾個人類都是法師打扮。

這一次在霍亨索倫大法官的一力支持下,好幾個宮廷法師也不情不愿地加入了瓊斯的行動隊。

所以如今他在薩扎斯坦面前看上去底氣很足。

薩扎斯坦微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瓊斯殿下,這座城市是進行計劃的最好選擇。”

瓊斯看著薩扎斯坦自信的臉色感到一陣心虛,他展示羽毛的行動實際上是對薩扎斯坦那一招“記憶編織”的應激反應。

這個神奇的魔法。把他和賈拉索都給鎮住了,他們也許能很高效地殺人,可是永遠干不了這樣的事。

施法者為什么有如此多的缺點,但依然是國家機器最看重的部分,薩扎斯坦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解釋。

即使是兇狠狡詐如賈拉索也被薩扎斯坦的手段震驚了,身上還殘留著卓爾精靈斗爭習慣的金穆瑞更是好幾天都不敢正眼看這個強大到了極點的人類法師。擔心他突然下手。

“人類世界最強施法者”這個頭銜薩扎斯坦一直坐的不算穩當,他的“女妖之嚎”也從來沒有讓瓊斯真正服氣過,那種耗資巨大只能殺死弱者的東西算什么?

這一次,將一個實力強大的惡魔牧師徹底洗腦,然后以一己之力影響了整個歐羅巴的大棋局不僅僅將會得到拉迪斯勞斯的重賞,更讓薩扎斯坦在國務會議中的競爭對手。也感到壓力。

可以想象,這一次的超凡表現之后,薩扎斯坦在國務會議中的地位將要急劇上升。

更何況在情報問題上,薩扎斯坦也不是沒有幫上忙。

瓊斯不得不承認,他花了許多金錢也沒能砸開的一條通道,薩扎斯坦一出現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好了,我們再確認一下行動的細節。”薩扎斯坦淡淡地說道。

布達城外的勤王軍今天全部列隊出陣。在南下迎擊奧斯曼侵略者之前,接受他們國王的檢閱。

看著無邊無際的人群,路易國王心中豪氣干云。

將有兩萬八千士兵跟隨他順著多瑙河南下,主動邀擊奧斯曼軍。

奧斯曼軍渡過多瑙河之后,匈牙利方面才可以確定這一次敵人將直接攻擊布達,特蘭西瓦尼亞軍團可以向中央軍團靠攏了,不過奧斯曼人的組織高校,而且后勤可以依托多瑙河,紹波繞依的部隊是無法參與這場主動出擊了。

路易陛下認為這不成問題,他已經有了一支足夠強大的部隊。

雖然兩萬多步兵中。一大半是各地貴族帶來的農兵,戰斗力非常可疑,但是他們的歡呼聲還是很響亮的。

還有大約五千步兵是德意志地區的雇傭兵,他們的戰斗力應該比動員起來的民兵要強一些。

四千余騎兵,大半都是中央常備軍。還有一些大貴族的近衛騎兵以及少數以騎兵為主的傭兵聯隊。

穿過了氣勢十足,但是似乎稍顯嘈雜的步兵之后,路易二世來到了自己的騎兵面前。

中央騎兵部隊人人披甲,是匈牙利王國的菁華所在。

他們士氣高昂,陣列嚴整。

比之法蘭西憲兵騎士也只是略微遜色。

“保家衛國!”路易陛下用馬刺點了一下自己胯下的好馬,甩開身后的隨從,脫出大隊向自己的騎兵們展示自己和他們一樣有從小在馬背上練就的不凡騎術。

“為了國王!”

“國王萬歲!”

雖然相比國王享受的圍獵和馳騁,騎兵們的優秀馬術是生活所迫而來的,但是看到這樣一個尚武君王,騎兵還是從自己的內心深處發出了真心的歡呼。

“干死那幫奧斯曼狗崽子!”

“殺光異教徒!”

這些騎兵都是匈牙利比較富裕的階級,他們都反對守城主張出擊,國王的決定滿足了他們的愿望,他們的士氣現在可謂爆棚。

“哈哈,瑪麗,軍心可用,軍心可用啊。”有了這么多忠誠勇敢的人民,就算紹波繞依和費得塔勒都不來又有什么關系?!

就算維也納的那個該死的拉迪斯勞斯也怕了,又有什么關系?!

世界是我路易亞格隆尼的!

今天王后也隨同國王一起檢閱部隊,瑪麗的騎術也很不錯。

不過剛剛她一直小心地控制馬速,讓國王可以獨享一馬當先的榮譽。

“確實如此,陛下,有這些忠心的臣子,您一定能夠大獲全勝。”瑪麗王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美麗的笑容。

反對話已經全部說光了,瑪麗在意識到國王不可挽回的決心后,就不再說那些喪氣的話了。

大部分老臣同樣也放棄了勸告國王。

無論如何路易國王把布達的兩千城防軍留下了,再加上接下來一段時間可以繼續動員,以及紹波繞依的部隊會到達。

就算交戰不利,看上去布達還是有足夠的防衛力量的。

還能怎么辦呢,國王如此倔強,這江山說到底還是他們亞格隆尼家的,既然王后都說不上話,我們還是和光同塵好了。

“陛下,陛下!”

可是顯然有一些人非要破壞這一片和諧的大好局面。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突然沖出檢閱隊伍,拉住了國王的馬韁。

隊伍一陣喧嘩,很多人認出了這是匈牙利情報部門的負責人,跟隨路易二世的祖父親一起奪取了匈牙利王位的老臣。

因為匈牙利情報機構在這次事變中的低效和無能,他已經被路易國王趕出了宮廷。

“陛下,奧斯曼人氣勢正盛,萬萬不可浪戰啊。”

“你這老狗!你的情報系統面對敵人入侵反應遲鈍有等于無,我念在你在祖父在布拉格時,就為我們家族效勞才對你網開一面,你居然還敢來找死?!”

路易國王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動搖軍心的事情。

他拔出鞍袋中的寶劍,就要當場殺了這個雖然老邁,但是對亞格隆尼家族忠心耿耿的臣子。

“陛下,陛下,何須如此。”瑪麗在關鍵時刻攔住了丈夫的怒火,“這個老東西確實老糊涂了,只是念在他一片愚忠的份上,就先把他丟進大牢,等陛下您凱旋而歸的時候再讓他懺悔自己的愚蠢不是正好嗎?

瑪麗乘著國王略微猶豫的當口,立刻對自己的幾個西班牙女侍吼道:“還不快把這個蠢貨關進大牢!”

看著白發蒼蒼的老臣被口塞塞住嘴巴,然后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女侍拖走,路易王國心中依然怒氣難消。

好在這時,瑪麗那雙冰涼柔軟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她冰涼誘惑的嘴唇把國王的怒氣從他的舌中吸走。

國王夫婦在數萬人面前,熱烈的親吻,然后說出最炙熱的情話。

“答應我,取得勝利,活著回來,然后我們一起去打獵。”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17
第四百六十八章 費得塔勒的好日子

天公作美,費得塔勒這么想到。

星期天這一天晴空萬里,連下了三天的雨終于停了,布拉迪斯拉發城廣場上的高臺也勉勉強強算是搭好了。

這個市長很容易控制,但是能力就真的很糟糕了。

這個三米高臺因為天氣和人手的關系,搭得歪歪扭扭,似乎隨時會散架。

不過他總算還是把城中一小半居民都拉了出來,市民們都很驚詫,今天是屬于教堂的日子,大部分居民都要去西瑞克教堂舉行彌賽,當然也有少數人要去參加卡署斯教會的秘密儀式。

但是今天市長和那些布拉格來的士兵把人們從家里帶出來到廣場上,說是費得塔勒將軍今天要舉行一次重要的演說。

難道是要動員年輕人參軍?

那也不該打擾神圣的周日彌撒啊。

奧斯曼人大舉入侵對于匈牙利人和波西米亞人來說是完全不同的事件,相對匈牙利人對奧斯曼人的恐懼和憤怒,波西米亞人認為那是遙遠東方的事情。

只是因為他們的選帝侯當了匈牙利國王,他們才被卷進了這件倒霉事,布拉格的主力兵團要去參戰就夠糟糕了,這座城里的守城部隊的一半都被動員進了野戰兵團。

還要動員算怎么回事?

那些匈牙利派來的官員都是一些不會講德語也不會將捷克語的野蠻人,今天居然連周日彌撒都敢破壞。

雖然費得塔勒家族是古老的日耳曼移民,可是他經營的時間太短,能夠基本上控制住軍隊已經是因為路易二世太過放縱的關系,想要在群眾中建立恩義,實在是不可能。

費得塔勒將軍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拉足了仇恨。米絲瑞拉向他建議的這個日子,可是奧地利情報部門精心選定的“好日子”。

費得塔勒登上了發出“咯吱咯吱”聲的臨時高臺時,并沒有注意到那些不滿情緒,只是看著眼前同樣無邊無際的熙攘人群感到心潮澎湃。FQSw

布拉迪斯拉發本來就是斯洛伐克人傳統的中心城市,又因為拉迪斯勞斯推行的多瑙河貿易促進政策。已經是一座可以比肩布達,人口接近一萬五千的大城了。

廣場上聚集了三四千居民,還有一千維持秩序的士兵,確實展現出無邊無際的樣子。

“布拉迪斯拉發的市民們,神圣羅馬帝國的同胞們!”

費得塔勒將軍的開場白就讓市民和大多數不知道今天劇目的當地官僚感到驚詫,自從波西米亞和匈牙利君合以來。在公共場合提及波西米亞和神圣羅馬帝國的關系就是一個禁忌。

“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馬上就要自由了!我們被波蘭來的那些異族統治了已經太久了!”

波蘭來的異族?市民們大多不知道什么意思。

只有貴族出身的中高級公務員心中大驚,他說亞格隆尼王室是波蘭來的異族?!

一時之間,高臺邊的幾個公務員紛紛交換著難以自制的恐懼眼神,哪怕是市長閣下也從來沒想過要參與叛亂啊。

今天他們看到那兩個穿著奧斯曼衣服的女人就意識到大事不好,

只是周圍那些士兵手中的武器警告著他們,現在敢出聲立刻就是一個死。

“那些異族強迫我們接受他們的文化和宗教。剝奪我們波西米亞自古以來的自由和繁榮,我們從來不是暗日的信徒,我們波西米亞人是火焰之主的臣民,是圣杯的追隨者!”

“可是那些蛀蟲,他們收取苛刻的十一稅,滿足他們荒淫無恥的生活,還以各種罪名迫害我們。僅僅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把我們的同胞綁上十字架丟進多瑙河。”

雖然波西米亞確實是被暗日大軍強行改宗的地區,可是你一個克羅地亞來的德意志人說這個也太不靠譜了吧。

不過市長他們雖然了解費得塔勒的底細,大部分市民還真被這個野心家的話給煽動起來了。

“確實如此啊,還是卡署斯教會好。”

“確實不應該為了那么點事,就隨隨便便把人丟進多瑙河。”

還有幾個女人想起了自己搶劫西瑞克教堂而被處死的兄弟或者丈夫,一下子哭哭啼啼起來。

幾個潛伏在城里傳教的卡署斯牧師早就得到了指示,今天盡力配合起來,在他們的煽動下,各種西瑞克教會的黑歷史都被翻了出來。

又哭又鬧的人群。漸漸培養除了氣氛。

費得塔勒看時機差不多了,就大喝一聲:“這個歐羅巴到處和腐化的毒風,唯有東方奧斯曼蘇丹陛下雄才大略,心胸寬大,能夠接受各種不同的信仰。不同膚色的人民共同生活。這一次,在我的反復請求下,奧斯曼蘇丹陛下已經派出五十萬大軍來救援我們了!”

費得塔勒話把廣場上的喧嘩一下子給止住了。

奧斯曼異教徒,這個將軍說要讓奧斯曼異教徒來救援我們?!

西瑞克牧師布道中,最最可恨的最最無恥的星月教徒?

雖然對于西瑞克教會多有不滿,可是這個發展實在是超過了這些斯洛伐克人的能夠接受的極限。

短暫的喧囂后是可怕的寂靜,雖然對于舊有的統治階級很不滿意,但是要和惡魔的信徒合作很顯然也是得不到人民支持的。

可是他們也發不出其他聲音,只能聽著費得塔勒說了一大堆話。

然后就是抽丁、抽稅,要舉起大旗東進迎接奧斯曼帝國的大軍。

兩丁抽一,每個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個人一個塔勒的人頭稅。

“男人統統按照一家一戶登記,不要報歲數,不管多老也算一個。”

“女人不許鬧,鬧什么。一人一個塔勒,交不出來的就把家里的糧食和鋪蓋交出來。”

費得塔勒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廣場,他的宣傳似乎不是很成功,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市長閣下,此次舉義,您的幫助至關重要................”

費得塔勒話說話只說到一半,這位市長就“噗通”一聲跪下了,“您高抬貴手,小人一家老小幾十口人都在布達啊,真是沒法參加您的大業,請您高抬貴手,放小人一條活路吧。”

“請大人您高抬貴手啊............”一大串平時一起發財文官跪了一地,都是不肯上船的。

對于這種情況費得塔勒也是早有預案,他給了自己的堂兄一個眼色。

“給你們榮華富貴你們還不要?”這個兇狠的武士一邊說,一邊把一個地位最低的官員給提了起來,把他的腦袋狠狠地往地上砸去,讓這些無恥官僚見識一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后果。

這一下如果能把一個人砸的腦袋開花,想來也足以讓那些家伙老老實實地合作了。

可是事與愿違,這一砸,就把那個臨時搭建的高臺給砸倒了。

然后費得塔勒叛國集團的那些核心人員就在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中,一起被壓在了廢墟里。

雖然大部分人都有武藝在身,沒有受到很重的傷。

可是等剛剛在抽丁的士兵把廢墟里的人都挖出來的時候,還是有兩個倒霉的當地官僚被斷了的木樁給戳到要害,去見西瑞克了。

市長大人就是其中之一,這個高臺,他按照規矩拿了百分之二十的工程款,也算是無可抱怨了。

等到那伙人全部被挖出來后,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費得塔勒看著市長的尸體一陣煩惱。

因為這場意外失去了市長,抽丁和抽稅的工作更加難辦了。

可是更壞的消息還在后面,他的親信將領突然來報告。

“將軍,將軍,多瑙河上游出現了大批船隊。”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18
第四百六十九章 雷霆萬鈞

“什么?!從上游來的艦隊?”頭昏腦漲的費得塔勒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是一股心血涌上了喉頭。

這個時候,任何意外都是致命的。

“有多少人馬?”

“不,不知道,總有幾十條船。”這個斥候判斷陸地上的人馬還有一定的能力,判斷艦隊規模就超過了他的極限了。

上游的艦隊只能是奧地利的人馬,選在今天正好出現,必然是自己的內部有了奸細。

心中沒有任何僥幸,費得塔勒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強忍著把那口血給咽了下去,這么些年的布置下來,沒想到在這最后的時刻出了這樣的事。

“二哥,我們立刻帶上能控制人馬去匯合后隊人馬。”費得塔勒毫不猶豫,這個時候,他只能信任自己的家人。

沒有進入布拉迪斯拉法的帶隊也是自家人帶隊,先控制了那五千人馬,才做計較不遲。

“殿下,奧地利人未必就是來對我們不利的啊,也許他們聽說了波蘭人已經從北面入境了,然后就是想提前接手這座邊境重鎮,確保拿下波西米亞,今天只是湊巧了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這種巧合!”

不得不說費得塔勒的水平比他的部下還是要高不少的。

又是一陣喧嘩傳來,有士兵回報說靠近多瑙河的一處城門遭到了敵人攻擊,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

只知道敵人來勢兇猛,有好幾個強大施法者,守城門的近百人,幾分鐘就被擊潰了。

“我們必須先從這里撤出去,掌握了部隊自然海口天空。”他的口中鮮紅。嘶聲力竭地說道。

波西米亞軍團他投入了家族幾代積蓄和路易二世撥下的款項,已經經營出了一定的成果。

各級軍官都已經換成了可靠的自己人,只要把這支部隊帶到匈牙利本土,到了失去秩序的多瑙河中游平原,依然是大有可為。

可是他的見識這一次讓他連累了別人。

一道綠光閃過。剛剛還在和費得塔勒說話的那個堂兄就被化成了粉末。

另一個稍遠處的費得塔勒家族成員,則是滿臉扭曲,被活活嚇死了。

米絲瑞拉和恩西經過長期潛伏早就搞清了那兩個敵人威脅最大,她們一人一個即死法術就解決了兩大強敵。

這兩個人不僅僅實力較強,還是費得塔勒將軍的左臂右膀。

“原來是你們兩個臭..............”費得塔勒看著自己的同志加兄弟眨眼間就失去了生命,一下子痛徹心扉。

他終于多多少少明白今天這場改宗鬧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奧斯曼人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付自己,只能是有人掉包了使者。

可是好幾撥使者,都明顯是狄摩高更的信徒,都是假的?

“奉匈牙利國王令,討伐叛逆,只問首惡。脅從不問!”一個正氣凌然的聲音鉆進了費得塔勒已經發昏的腦袋里。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費得塔勒一聽,就再也忍不住那口心血,一下子吐了出來。

“你?你這老東西居然背叛我?”

他勉強轉動因為內外傷夾擊而劇痛的脖子看到了讓他更加吃驚的一幕,侍奉了自己家族幾十年的老人居然是叛徒?

亦或者他才是主謀?

一臉正氣指揮著部下進攻費得塔勒最后幾個親衛的,正是老將軍科克蘭德是也。

他才是“鎮國”法師米絲瑞拉殿下整個波西米亞行動中,最重要的核心人物。

雖然米絲瑞拉和不少人勾搭上了。可是她并不敢真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費得塔勒將軍經營多年,隨隨便便拉人上船遲早是要碰到一個鐵桿分子的。

關鍵就是要控制一個有實力,而且可以出乎別人意料的關鍵人物。

這個人就是科克蘭德老先生。

年齡可以給人經驗,但是大多數人并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道德高尚。

為西里卡老大的行動隊調動城門防御力量,使得奧地利人可以各個擊破的是他,率領自己的親信連隊讓費得塔勒無法做出反應的還是他。

科克蘭德將軍并沒有因為上了歲數而變得保守。

相反,這七十多年跌宕起伏的人生讓他更能看明白費得塔勒的失敗的征兆,在布拉迪斯拉發舉起反旗是絕對不行的,只有到了靠近奧斯曼勢力的地區才能公開叛變。

在薩扎斯坦和他見面并答應了他的一系列保全家族的條件后。科克蘭德老將軍再次改變陣營成了拉迪斯勞斯的新部下。

當然米絲瑞拉的“勸說”也是很得力的。

“我并不是叛徒,從來不是。”科克蘭德的話說的正氣凌然。“你這勾結異教徒,放棄了真神信徒榮譽的家伙才是叛徒,無恥的叛徒。”

很顯然他正占據上風,他的部隊已經控制了廣場。

他還有有力的盟友。在這幾句話的時間,奧地利人又控制了一座城門。

失去了首領和先機,忠于費得塔勒的部隊顯然無法在奧地利軍已經近在咫尺的情況下再恢復對城市的控制了。

事實上太多的費得塔勒集團的核心成員死在了這里,那支部隊還能不能維持堅持都很可疑。

對于拉迪斯勞斯來說,這實在是一場不算艱難的戰斗,一切都按照預定計劃進行。

當他率領大部隊從陸路趕到時,城市內的戰斗已經基本結束。

奧地利這一次傾國而出,動員水陸大軍超過三萬人,其中常備軍的數量和質量都遠勝匈牙利軍,這可不是為了對付區區費德塔勒集團而動員的大軍,為了奧斯曼帝國動員的大軍放到區區波西米亞野心家的頭上,好比雷霆萬鈞的一擊。

此外還有同樣數量的民夫,即使有多瑙河河運可用,這也是最低數量的民夫了。

這些人顯然將無法參與秋收,接下來的一年奧地利將面臨龐大的軍費開支和農業歉收的危機。

剛剛興旺起來的維也納貿易市場也會因為這場戰爭而大大消退,多瑙河上游德意志諸侯領土雖然越來越多的商人來到維也納,但是因為通航性的關系,還是同匈牙利和波西米亞的商業活動更加繁榮。

沒有了這筆經濟收入,拉迪斯勞斯的日子可不好過。

這還不是拉迪斯勞斯麻煩的全部,還有人在威脅他的黑色財源。

“這就是您說的,在神廟中就被定下的一場勝利。”奧德凱斯勒對于“廟算而勝”的解釋不算精確,不過他選了一個很好的時機開口提出要求。“哈布斯堡殿下,鑒于布拉迪斯拉發已經處于您的控制之下,而您一貫不允許國內的毒品交易。我想請問,宏愿騎士陛下的神廟是不是可以不用繼續出售那些實驗性的麻醉品了?”

拉迪斯勞斯的“醫學實驗”讓奧德凱斯勒耿耿于懷,很顯然這也是一個不討巴巴羅薩喜歡的經營方式,雖然拉迪斯勞斯給予了自己的祖先神教會很大的一筆分紅,但這實在是一個危險的領域。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19
第四百七十章 正義何在?

也許大多數時候能夠忍耐,可是在關鍵時刻這根刺就會顯示出來。

拉迪斯勞斯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自己和凱瑟琳娜公主最近在和卡署斯教會的較量中得到自己祖先神的支持有限的原因。

他對于巴巴羅薩教會的這種態度理解,但是很不高興。

誰都不想沾上這種破事,可是沒有銀塔勒那就是萬事皆休,更何況巴巴羅薩教會還沒有到能夠徹底洗白的時候呢,那是豪門大戶比如西瑞克教會要考慮的。

雖然巴巴羅薩在支援他提升實力這一點上還是很不錯的,一條大魚就讓他成為了能夠使用魔網第八層的施法者,不過在繼承問題上,依然是很沒有祖先神的自覺。

拉迪斯勞斯已經注意到了安娜以外的情人都生不出孩子,他為此向巴巴羅薩直接提問,可是對方以情報價值太高,降下神諭損耗太大為理由拒絕了解釋。

拉迪斯勞斯對于自己祖先神的曖昧態度并不高興,如果有機會他必然會展示一下自己的獠牙。

不過不是現在,不是在這個問題上。

他的黑暗財源在自己和祖先神之間制造的裂痕已經很大了,不能再擴大了,要追去斗而不破。

“我既然已經保證過,那么就一定會履行諾言,不僅僅是布拉迪斯拉發,待我控制了布拉格,所有的巴巴羅薩教會都將停止特殊麻醉品試驗。”拉迪斯勞斯的確認和進一步許諾讓奧德凱斯勒感到很滿意,如果拉迪斯勞斯背棄諾言。他就要請巴巴羅薩直接干預了。

現在總算是可以繼續維持了。

“這必將取悅宏愿騎士和火焰之主陛下。”只是他的這句話讓拉迪斯勞斯的心情更加糟糕。

奧德凱斯勒再借用卡署斯的虎皮,可是如果拉迪斯勞斯真的讓安娜和她的部下也參與這樁利潤豐厚的買賣,只怕同樣會讓巴巴羅薩的牧師們不滿。

他們不滿這樁生意的丑陋,但是又絕對不肯分享這財源。

這樁生意就是這么的讓人扭曲。

“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我從來沒有忘記。宏愿騎士陛下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拉迪斯勞斯在自己的控制區內從來是嚴厲打擊毒品的。

在國外推行,在國內打擊,拉迪斯勞斯的道德從來不是一個負擔。

“您的部隊正在追擊叛軍余部,請允許我先走一步,盡快趕到布拉格。”奧德凱斯勒剛剛借用了卡署斯的名頭,立刻又要展開傾軋。”畢竟波蘭人也已經越過了邊境。”

“嗯嗯。您辛苦了,搶在波蘭人之前控制幾座關鍵城市確實很重要,不過我建議您去布雷斯勞,那座西里西亞首府也有兩萬人口,而且不是當年紅袍法師們的大本營。”

卡署斯教會在波西米亞根深蒂固,奧德凱斯勒必須抓緊他們還沒有完成奪權的機會。多少分一點羔羊。

“布雷斯勞會不會太靠近波蘭邊境?”奧德凱斯勒對于這座大城垂涎欲滴,可是又不愿意直接面對波蘭人。

“我通過情報系統有所安排,波蘭人會在邊境上受到阻撓。而且波蘭并沒有大規模動員,能夠投入波西米亞的兵力有限得很。”雖然波蘭是僅次于西班牙和法蘭西的大國,但是這一次無論如何緊急動員,短時間內進入波西米亞的力量肯定是大大比不上處心積慮的拉迪斯勞斯早就開始動員的奧地利大軍的規模了。

“那我就想去布雷斯勞!火焰之主教會那里還請您解釋一下。”從奧德凱斯勒的幾句話里,就可以看出奧地利內部世俗和宗教之間的聯盟因為新利益的出現。正處于最不穩定的時候,各方既斗爭又合作。

“好,您請自便,我正好還需要留薩扎斯坦殿下一會。”拉迪斯勞斯的回應非常上道,安娜不在,薩扎斯坦再被拖住,就可以大大降低卡署斯教會的效率。

安娜是奧地利唯一沒有動員的力量,由她來鎮住維也納也讓拉迪斯勞斯可以心安。

對外敵有安娜,對安娜有馬基雅維里和維爾茲堡大主教控制的守衛部隊,應該是沒問題的。

拉迪斯勞斯身邊的平穩精美而且高效。

不像費得塔勒身邊的體系。

拉迪斯勞斯沒有急著親自向布拉格追擊。而是先來見自己的俘虜。

“沒想到我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不引起暗日教會的反感,最后卻是我的部下搶劫暗日的大教堂。”

拉迪斯勞斯帶著賈拉索和瓊斯來見費得塔勒。

會面的地點選在了布拉迪斯拉發的西瑞克大教堂的后堂。

暗日大教堂正在被洗劫,這也是科克蘭德投名狀的一部分。

他搶劫,拉迪斯勞斯恢復秩序,然后財寶一九分成。

“您不僅僅要為布雷迪斯拉發的大教堂的毀滅負責。布雷斯勞和布拉格,還有許多城市的古老教堂都會遭到您部下的毀滅性搶劫,真是不幸。”拉迪斯勞斯一邊說,一邊看著賈拉索把一幅很不錯宗教畫給拿下,西瑞克的第一使徒正在給一個老瞎子復明。

這座教堂是摩拉維亞地區斯洛伐克人古老的宗教中心,里到處有好東西。

“賈拉索殿下,這就是您這一次的分紅了。”雖然這幅畫是歷史珍品,但是通過地下黑市也許只能賣一千到一千五百塔勒,沒辦法,黑貨總是比較難出手。

“非常感謝您,殿下。”賈拉索很快意識到拉迪斯勞斯是在提醒他輕拿輕放,后面拿瓷器的時候就小心多了,雖然他的身手會把東西打碎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不過小心不會過頭嗎。

“我輸了,哈布斯堡殿下,但是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看著拉迪斯勞斯得意洋洋地分發戰利品,費得塔勒發出了敗犬的哀嚎。“要不是那位幻術系的鎮國法師,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無論如何,這幾個小時被綁在這里,他還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的。

“也許吧。”拉迪斯勞斯一點也不在乎。“瓊斯殿下,給費得塔勒將軍松綁。”

費得塔勒本以為自己背上了破壞教堂的黑鍋是必死無疑了,可是沒想到似乎還有機會。

但是他意識到這里的三個敵人,哪怕一對一他都是必死無疑,也許這只是一個心理陷阱?

不過拉迪斯勞斯可沒有時間來和他玩游戲。

“費得塔勒將軍,您是一個無恥的賣國賊和野心家,如果這個世界上正義應該被伸張的話,您今天就該死了。”

拉迪斯勞斯的話讓費得塔勒喜出望外。

“不過我們哈布斯堡動員大軍從來不是為了伸張正義,所以您還可以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為惡。當然了,您只能去匈牙利繼續您的陰謀了。”

如今這里都是可靠人,拉迪斯勞斯毫不顧忌他說話的方式。

“您不一定要把毀滅波西米亞暗日教會的責任推給我啊,那個科克蘭德也可以背黑鍋。”得到了生命的費得塔勒將軍并不滿足,他還想要更多。“在克羅地亞的德意志貴族都和我有姻親,有我的幫助,您可以很快控制那里。”

“不要妄想了。”拉迪斯勞斯當然不會臨時改變這種重大的決策,駕馭這樣的野心家實在太消耗精力了。“科克蘭德將軍和火焰之主教會的關系要比你想象得久遠的多。”

即使可以懾服他,也需要投入太多力量防備這個野心家。

“原來如此,不光是為了那位法師啊,當年暗日殺戮之后的漏網之魚,他的關系戶都被殺干凈了,沒人能說出這段關系了。”這段根腳科克蘭德一直隱藏的很好,這一次終于出其不意的聯絡上,得到了好一場富貴。

“您想要什么。”費得塔勒知道拉迪斯勞斯親自來見自己肯定不光是為了放自己去匈牙利繼續制造混亂,肯定還有其他利益需要。

“波西米亞的儲備倉庫,您在克羅地亞的關系網,統統交出來之后,您就可以選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賄賂守衛您的卓爾武士,逃出地牢然后打倒了一個巡邏小隊,奪取了小隊長的戰馬去尋覓奧斯曼蘇丹的大軍了,您是一個英雄,一個為了追去惡魔王子的心靈指引,而放棄一切的投奔者。”

拉迪斯勞斯真是好體貼。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21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不真實的一天

拉迪斯勞斯的主力部隊集結在多瑙河邊的布拉迪斯拉發城。

這可是一支真正的大軍,士兵加民夫,五萬人以上的隊伍哪怕有水運之助,對國家機器也是一個極大極大的負擔。

現在費得塔勒叛軍的五千士兵和更多民夫也也要拉迪斯勞斯來統籌供應了。

收編了費得塔勒叛軍之后,拉迪斯勞斯又要多供應上萬張嘴,根本不可能脫離多瑙河流域活動。

不過相比得知奧斯曼人進軍后正在臨時動員的波蘭和幾個北德意志諸侯,奧地利的準備依然是要充分的多了,更不要說拉迪斯勞斯還得到了大部分費得塔勒在波西米亞控制的庫藏。

拉迪斯勞斯并沒有進入波西米亞的首府布拉格,他以布拉迪斯拉發為經略波西米亞的大本營。

很多的當地實力派一開始都選擇固守自己家族的城堡。

哪怕是在弗倫茲貝格的精銳部隊擊退了北部的波蘭小部隊后,前來拜見他的波西米亞貴族也不算很多。

奧地利和波蘭進入波西米亞開始爭奪之后,薩克森和勃蘭登堡兩個神圣羅馬帝國的選帝侯,也陸續派出了部隊進入波西米亞。

不過就和波蘭一樣,他們的部隊很少,而且決心也不大,都是打著支援匈牙利抗擊奧斯曼異教徒的幌子。

這些部隊都是費得塔勒引進來的,波西米亞就是他拋給周邊鄰國的誘餌,他真正的目標是中匈牙利。

拉迪斯勞斯是打著幫助平叛的名義在波西米亞境內展開攻略。

“哎呀呀,我給了她這么多銀塔勒,她怎么能如此無禮?”拉迪斯勞斯打著瑪麗王后的名義在波西米亞的行動,當然也是沒有得到授權的。

雖然瑪麗王后因為費得塔勒叛變的消息。沒有公開譴責拉迪斯勞斯,但是在私人信件里她就可以把心里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瑪麗王后的語氣隨著奧地利軍一步步擴大控制區變得相當的不友好,一點沒有家族情義。

“借異教徒入侵之機,對于友好鄰邦進行無恥侵略,必然遭到嚴懲。”

“偽君子的無恥謊言。人神公憤的卑劣襲擊。”

“哈布斯堡家族的恥辱。”

拉迪斯勞斯又看了一遍手上的信,確認沒有有用的信息后就撕成碎片丟進了多瑙河中。

這位瑪麗堂姐還不知道拉迪斯勞斯到底在這場變故中真正扮演了什么角色,否則不知道會有什么詞呢。

不過就算知道拉迪斯勞斯的行動,她也無力做出反擊了。

拉迪斯勞斯已經卡住了波西米亞和匈牙利本土之間的關鍵鎖鑰,布拉迪斯拉發城。

這是一個關鍵點,退可以保衛波西米亞。進可以經略匈牙利。

布拉迪斯拉發的碼頭在過去半個月里已經擴建了一倍,就是這樣,物資的運輸速度依然大大不足。

每過一天,拉迪斯勞斯對這座城市控制就深入一分。

自從國王率軍南下迎擊奧斯曼帝國的大軍之后,布達城中就開始戒嚴和宵禁。

“這么說奧斯曼軍因為徹底掃蕩我方在多瑙河南岸殘余的據點,所以耽誤了一些時日。兵力也有所分散?這是好消息吧,閣下?”瑪麗王后因為拉迪斯勞斯的卑鄙行動而糟糕的心情終于稍微有所緩解。

“是的,陛下。”財政大臣作為留守大臣輔佐王后呆在布達,“只是敵人在多瑙河南岸的優勢這一次就很大了,除非決戰以我方全勝結束,否則哪怕是小勝甚至平手,我們也無法奪回南岸的國土了。還有北岸那些被蹂躪的鄉村和被摧毀的城鎮也要好久才能恢復,今年的財政會更加困難得多。”

“波西米亞的貢稅也不必指望了,該死的大叛徒費得塔勒,希望他被最寒冷的污水淹死。”雖然對于拉迪斯勞斯極度不滿,瑪麗王后在自己的臣子面前并沒有攻擊自己遠房堂弟。“不過本來布拉格的那些捷克貴族本來也不肯繳納多少稅款到布達來。”

拉迪斯勞斯盡量散步他是在叛亂之后幾天才打敗叛軍,恢復對布拉迪斯拉發控制的消息。

雖然這樣迷惑不了別人多久,但是總歸是能夠稍微減低一點敵意。

當然作用是聊勝于無,瑪麗王后稍微回過味道之后,依然對他的行動怒不可遏。

其他的匈牙利貴族也是如此,他們非常憤怒。

“雖然每年都要有一番手尾。可是總歸也是十幾萬塔勒的補貼對于我們的財政平衡非常重要啊。”財政大臣想了一想還是決定開口確認一下。“對于您的堂弟能夠在收到您的信件后,如此迅速地出兵平叛,匈牙利上下都非常感激。”

“這是理所應當的,我們家族守望相助之情一貫如此。”

君臣間的鬼話,雖然拉迪斯勞斯拼命掩飾。但是奧地利軍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的野心。

不過他們都只能這么說,現在奧斯曼大軍壓境,可不是對奧地利的行動刨根問底的好時機。

雖然有不少匈牙利貴族都在擔心拉迪斯勞斯會以他祖父權力要求波西米亞的統治權。

不過財政大臣并不擔心,拉迪斯勞斯的譜系雖然有一定要求權,但是他的父親畢竟是私生子,主張的有力性是很不足的。

而且瑪麗王后已經給馬德里去信,只要皇帝出面阻止,拉迪斯勞斯是沒有辦法的。

“紹波繞依將軍的一萬大軍還有是十五天就要達到佩斯了,對于這支部隊應該如何運用,您有什么建議?”瑪麗王后其實不是在問問題。

費得塔勒的事情之后,對于外地兵團,所有的匈牙利中樞貴族的的態度其實都一樣。

“特蘭西瓦尼亞兵團還有大約半個月才能到達佩斯,我建議到那時在研究如何安排不遲。”財政大臣的建議很合王后的心意。

如今匈牙利王國也通過多瑙河為前線的大軍提供補給,到了佩斯再安排實際上就是不安排,這支部隊永遠得不到足夠的運力進入首都。

“只是這樣的話,遠來勤王的將士不知道會不會有怨言啊?”瑪麗王后似乎有點擔心傷害了忠心將士的感情。

‘你個該死的虛偽女人,和你那個奧地利堂弟一樣!’

瑪麗王后讓財政大臣背黑鍋的暗示,當然是讓他極度痛恨。

“我會盡力安排讓佩斯方面可以好好照顧這些勤王軍的,不過財政方面恐怕需要王室內庫再提供一次支援?”這就是財政大臣交惡紹波繞依將軍的條件了。

“可是王室金庫也已空空如也了。”王后陛下雖然有拉迪斯勞斯的支援,不過她可不打算這樣提供給財政大臣。

用來擴大自己的人脈、收買一些關鍵人物才是這筆錢的當然用途,給國家財政算怎么回事?

瑪麗王后可不會忘記她在皇位選舉中偷偷給自己娘家報信后,受到的冷漠和圍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再向首都貴族們增派一次紋章稅和山林稅了,并出售一部分王家獵場來應急了。”

財政大臣果然有解決的辦法。

“那就交給您來操辦吧。”屬于王室的獵場很大,瑪麗一直覺得有點太大太浪費了,騎馬能夠一天跑不完已經足夠了,太大了就過于奢侈了。

確實太奢侈了。

屬于王室的獵場因為靠近首都的高層消費市場所以可以改造為經濟價值很高的牧場,財政大臣覬覦已久了,現在正是低價買進的好時機啊。

當然直接出面的話會給政敵留下把柄,不過不要緊,通過白手套來操辦就行了。

這種事情財政大臣是很熟悉的。

‘這一次實在太好了,我買一半,讓那兩個官的關系戶也買一點,那幾個草場好好經營,每年收入兩萬到三萬塔勒是很容易的。’

離開王宮的財政大臣心滿意足,他坐在馬車上返回自己的府邸。

沒有了其他大佬和他爭權奪利,王后的經驗也不如統治了幾年的國王。

雖然財政大臣還是不能吃獨食,不過這一次要分好處的人要少不少。

總體上說,這真是一個很不錯的日子啊,一切如常,霍爾蒂家族的勢力又微微擴大的了一點。

雖然心里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可是應該是上了歲數的關系吧。

只是那一絲絲危機感和不真實感是從哪里來的呢?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22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雨滂沱

1526年,8月26日,午夜。

在村長的帶領下為他們的國王祈禱了一天的莫哈赤村的村民們都沒有睡覺,而是在村長的帶領下加緊排水。

莫哈赤是多瑙河邊一個小村子的名字,這個村子周圍是一片開放但是略有起伏的平原。

雖然是靠近河流的平原地區,但是和匈牙利的大多數村莊一樣農業技術落后,水利設施基本不存在,所以供養不了多少人家,連西瑞克教會的最小規格的教堂都沒有。

所有土地的所有權都是屬于一個大貴族的,所有村民都沒有土地所有權。

不過這些人家的生活還不算很糟糕,因為王室過去幾十年的努力,大貴族有所讓步,當地人可以得到一定的人身權利,不再是農奴而是佃農了。

而且除了農業,他們還有畜牧業可以補貼家用。

每家每戶最重要的財產就是可以提供奶制品的山羊群。

村子里的幾十戶人家依然和他們千年前的馬扎爾人祖先一樣,過著半耕半牧的生活。

他們躲過了奧斯曼人前幾天的征糧以及得不到糧食后報復性的破壞,因為他們的君主及時趕來保護他們了。

敵人要求的糧食讓他們痛苦,可是每家每戶都愿意給國王陛下的衛隊殺羊,哪怕這意味著他們的孩子有好久喝不上羊奶。

能夠親眼見到英武勇敢的青年君主,這是他們心甘情愿的供給,從這一點上看亞格隆尼王室還是多少擁有一定民望的。

莫哈赤的平原上幾天前就被一片厚重的烏云籠罩,大雨之后,坑坑洼洼的爛泥地中甚至產生了一條新的溪流。

莫哈赤的村民們忙著的時候。也都很擔心這樣的降雨量會不會造成多瑙河水災,以及他們君主的營地會不會也被水淹了。

不過很快他們的就知道兩個擔憂都是多余的了,黎明之后,開始有敗兵逃進村子。

昨天開始的那場大雨遮蓋了幾里外那場戰斗的喧囂,村民們晚了幾個小時才陷入混亂和絕望。

現在流淌在莫哈赤平原上的是一條血色的溪流。

一萬五千匈牙利士兵。包括許多貴族,以及他們的君主路易二世的鮮血正混合著雨水慢慢地流進多瑙河。

當奧斯曼士兵正在冒雨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時,貴族們正在帳篷里享受營地。

“費得塔勒將軍,您辛苦了。”蘇萊曼大帝正在和遠來的流亡者說話。

哪怕外面大雨滂沱,可是他的帳篷和外面似乎是兩個世界,干燥舒適。一滴雨水都鉆不進蘇丹用沙漠蟾蜍皮制造的大帳篷中。

這種生活在撒哈拉沙漠里的巨型蟾蜍,可以一年只喝一次水,一次喝上幾十升水之后,它的皮膚會牢牢地鎖住水分,讓它可以堅持到下一個雨季。

名為巨型蟾蜍,可是要做這樣一個能容納幾十人的大帳篷。還是需要數百只這種珍貴蟾蜍的皮。

和那頂五重冠一樣,這是蘇萊曼大帝威嚴和權力的象征。

他的頭上戴著由威尼斯共和國和利古里亞共和國最好的煉金師和珠寶工匠合力打造的五層皇冠,比真選教皇的三重冠還要多兩層,每一層都有奇異的威力。

當然具體是什么威力,哪怕是莎爾教會也無法提供給拉迪斯勞斯,所有的工匠都守口如瓶,這也是這兩個商業城邦繁榮的秘訣。

“能夠為您。為真主效勞,是我的榮幸。”辛苦逃出的費得塔勒緊趕慢趕,終于在莫哈赤會戰開始之前幾天及時趕到了戰場,并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

他現在的謙卑姿態一小半是因為帳篷和五重冠,大部分還是因為十萬奧斯曼大軍昨天砍瓜切菜般的勝利。

“任何情況下,都不可把凡人的名字放在真主的名字之前,費得塔勒帕夏。”一位長著兩個頭奧斯曼老臣非常不客氣地說道。“哪怕是最偉大的蘇丹,也不可以。”

“哎呀,不要對新來的那么嚴厲嗎,阿布賽義德和卓。”為費得塔勒解圍的是易卜拉欣帕夏。神權和皇權的斗爭無處不在。

“不不,這確實是很嚴重的錯誤。我的一切都是全知全能偉大仁慈的真主所賜。費得塔勒帕夏,您以后必須注意了。”蘇萊曼陛下則表現出對真主最大的敬意。“不過昨天您的及時出現,讓匈牙利士兵軍心動搖,確實是大功一件。雖然您在波西米亞的事務進行的不算順利,不過我依然認為這不是您的能力問題,而是哈布斯堡的陰謀家們太卑鄙了,我認為您可以在布達繼續為我效勞。”

費得塔勒自然是連連謝恩,他作為外來者第一天就毫不遲疑地表明了在皇權和神權沖突中的態度是很必要的。

他從來都是易卜拉欣帕夏的人。

“陛下,匈牙利國王路易二世尸體已經找到了。好幾個匈牙利貴族已經確認了身份。”一個傳令兵帶來了好消息。“是不是把尸體帶來?”

“不,我去,對于死者我們要盡可能的尊重。”蘇萊曼大帝話中透露的情緒有點奇怪,也許是因為在戰場殺死一個強國君主對于歷代尚武的奧斯曼蘇丹來說也是一個罕見的榮譽吧。

趕走盤踞在羅德島的醫院騎士團也許戰略和經濟意義重大,但是帶來的榮譽卻是大大不如今日。

可是這依然還不夠,賽義德那條老狗倚老賣老地讓蘇丹很不高興。

‘我還需要更多的榮耀,讓世界都拜服在我的腳下。’

“陛下,確實是路易國王。”趴在爛泥地里看了國王的鎧甲和臉部幾分鐘,費得塔勒混身已經都濕透了。

雖然離開了特制帳篷,可是蘇丹身上依然非常干燥。

這不是因為有好幾個專門的武士為他掙著頭上的蓋簾,這么大的雨,那層布根本不頂事。

那些武士和他們舉著的蓋簾一樣只是裝飾而已。沒有一滴水可以在不得到蘇萊曼大帝允許的情況下穿過他的五重冠。

不過看到了那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對手蒼白的臉后,蘇萊曼放開禁制,讓雨水落到他的臉上。

“他還這么年輕,雖然我此來確實是為了打敗他,不過在他剛剛得到生命和權力樂趣的時候就殺死他不是我的本意。”蘇萊曼陛下是一個很優秀的詩人。留下了很多歌頌愛情和宣揚英雄氣概的土耳其語詩篇。

這段話用土耳其語說出來,辭章華麗駢四儷六,可謂是出口成章了。

“陛下,您的詩篇將您的仁慈將和您的力量匯聚一起,最終將照亮歷史。”易卜拉欣帕夏恰到好處的馬屁滾滾而來。

在第一親信拍完馬屁之后,費得塔勒將軍正要跟上。突然一個火球術向著蘇丹射去。

一個被拖來確認尸體身份的匈牙利貴族掙脫了看守沖了過來。

“保護蘇丹!”

“保護蘇丹!”

這個被俘貴族是一個有施法能力的武士,盡管所有的俘虜都已經被搜走了施法材料。

但是他用含在嘴里的最后一點施法材料激發了一個火球術,擊倒了幾個敵人,制造出了混亂。

路易國王的尸體和大雨的干擾,讓他有了最后一搏的機會。

好幾個被壓制的俘虜也一起掙扎起來,雖然大部分很快被看守隔斷了喉嚨。但是還是給那個勇敢的戰士爭取到了多一點機會。

“是奧法騎士!”

賽義德和卓激發了一個“群體祝福術”,同時說出了敵人的種類。

雖然難以到達純粹武力職業那樣的頂級威勢,但是這種復合職業最適合中級武士,只是進階復雜訓練困難,一般只有頂級貴族才會集中資源如此培養家族的重要成員。

這種職業的靈活性和復合性讓他們在戰場上特別適合作為中堅。

眾多的武士向著蘇丹靠攏,給了那個匈牙利貴族攻到真正目標面前的機會。

被繳械的貴族,沒有武器。用完了最后一點施法材料。

但是他依然用牙齒向費得塔勒的脖子攻擊。

他的勇氣讓人肅然起敬,可是奮戰一天又被大淋的渾身濕透,他太累了。

他能力到了極限。

身體僵硬,難以變化節奏,幾乎是把臉送到了費得塔勒的拳下。

毫無意外,費得塔勒一拳將他打倒。

“真的是你?!費得塔勒。”被再次制服的大貴族被拖到了蘇丹面前,他緊緊盯著費得塔勒,眼中射出如火的目光。

“霍爾蒂公爵?這是你的名字?”蘇萊曼看清了這位公爵鎧甲上的雕花銘文,他對這個勇敢的戰士很感興趣。

“不必勸降了,蘇丹陛下。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君主已經是大罪,如果再屈膝投降實在是愧對先人。”意識到自己不會再有機會的公爵并沒有求饒。

“你還有遺愿嗎?”并不是一個多情的人,但是蘇萊曼還是多問了一句,有愿望就有可用弱點,一旦說出來。就可以對癥下藥地勸降。

如此人物,正可以為蘇丹所用。

“我在世上已經沒有其他事了,但求速死。”霍爾蒂公爵再次堅守住了本心和榮譽。

“那就讓霍爾蒂公爵盡快加入下面的祭祀吧。”蘇萊曼調轉馬頭返回他的帳篷,他的聲音和這雨水一樣冰冷。

“蘇丹陛下,頭頂金冠,接受維齊爾和貝伊們的臣服,兩千俘虜被處死,大雨滂沱。”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23
第四百七十三章 賈拉索的憂慮

“賈拉索殿下嗎?這是從布拉格運來的銀器和銅器,哈布斯堡殿下讓我送一箱給您。”

“這實在是太感謝哈布斯堡殿下了。”

討論軍情的晚餐會結束后,賈拉索回到府邸,他前腳進來,后腳拉迪斯勞斯的親衛騎兵就送來了新的戰利品。

奧地利宮廷的上層已經一般不大稱呼拉迪斯勞斯紅衣大主教的身份了,他們都知道拉迪斯勞斯并不滿意這個稱號。

賈拉索足夠敏銳,幾天之內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布拉格附近有歐羅巴大陸上最大的銀礦之一,比之蒂羅爾也不遜色。

雖然并沒有激戰就在控制了這座名城,但是奪取了布拉格之后,自然有許多銀器作為戰利品落到了奧地利人的手中。

作為頂級武士,賈拉索也分到了一整箱的銀器。

雖然城里到處需要人手,拉迪斯勞斯還每天都要開午餐會和晚餐會,賈拉索基本不需要人做飯。

除了銀器,他還分到了一位費得塔勒家族的女人作為戰利品。

拉迪斯勞斯不允許行軍時帶著女人,不過現在也不算行軍,而且這一次為了整修布拉迪斯拉發的城防并規劃碼頭萊因哈特夫人也隨行,因此拉迪斯勞斯更不好管其他人了,至少在進一步行動前,不打算管他的部下了。

這個女人不算漂亮,也不是很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對于侍女的工作多少有點抗拒,調教時間也很短所以情況沒有什么改善。

好在賈拉索對于環境的要求也不高,對于她稍微偷懶不算嚴厲。

他對于食物的要求也不高,這位夫人少女時代學過做家政。嫁人之后就從來沒下過廚房,做出來的食物相當糟糕,可是在沙漠里經常生吃蝎子或者馬蜂的賈拉索也從來不抱怨。

她雖然還不能完全接受現在的這一切,依然難以接受失敗者的命運,但是也知道卓爾雖然不符合她的審美觀。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再怎么著總歸比去碼頭上干活要強多了。

她正在把那些銀碗銀叉以及銀瓶取出,放進櫥柜或者桌子上。

“不必了,等會送去碼頭,讓船隊帶回維也納我的府邸吧。”大部分人類貴族哪怕只住一天也有很多要求,但是在沙漠里的日子讓賈拉索還是比較樸素的。

端坐的賈拉索給了女人一個眼神。

她立刻放下工作,走到賈拉索座下。跪著解開他的腰帶,吞吐起來。

這也算是這位貴婦人在這場變故中唯一得到的好處了,她原本的男人已經很久沒碰她了,這一次至少是不必繼續守活寡了。

賈拉索的身體能帶給女人極大的享受。

這也算是這位夫人黑暗生活里的一點亮光了。

女人的點舔和吞吐也稍微緩解了賈拉索的心情。

盡管拉迪斯勞斯給與的待遇很不錯,可是實際上賈拉索這幾天的心情很不好,壓力很大。和最近幾天壓城的烏云一樣。

女人為他加溫了一會,他猛然橫抱起她扔到床上然后狠狠地插入。

“這幾天戰利品很多,返程的噸位也不大好求。”釋放后的賈拉索心情略520小說出來,許多她熟知的人和物正被送往維也納。“你上次分到的十幾箱布料還沒有全部送去維也納,這次又是沉重的金屬家具,分到的人又多。只怕更不好辦。”

賈拉索自己需求不多,可是那些卓爾部下在奧地利安家,什么都要。

布料是最常用的東西,需求很大。

“我會親自去碼頭上打招呼的。”賈拉索雖然依然有很多煩心事,不過這個時候,再無情的男人也會多少溫柔一點,特別是女人不是無理取鬧的時候。

再說讓女人感到非常為難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不像擠占從維也納到這里的噸位那樣犯忌諱,甚至有聯隊長一級的高級軍官因為讓運了一點不相關物資而被拉迪斯勞斯嚴厲訓斥。

返程的噸位只是他開一個口的事情。

雖然為了提高物資運輸效勞。拉迪斯勞斯要求逆流回程的運輸船也盡量輕載,不過這個事情只是“盡量”。

堂堂“護國”只要親自去打個招呼,要弄點噸位運上幾百斤私貨還是小菜一碟,哪怕他是地位最差的“護國”。

那個耶維奇將軍固然不好說話,可是他的幾個副手對于稍微損害一點效率。滿足賈拉索的要求絕對不成問題。

這雖然讓賈拉索的事情好辦,但是也是他壞心情的源泉。

他在以權謀私,可是又對以權謀私的現象感到痛苦。

賈拉索對奧地利的執行力感到擔憂。

身體得到滿足,難題也解決了的女人已經睡了過去,可是賈拉索睡不著。

任何奧地利人都很難想象,賈拉索在真實地為奧地利的命運擔憂!

越來越多的物資被集中到了布拉迪斯拉發,拉迪斯勞斯不顧布拉格的重要性始終不離開這座城市,賈拉索明白這說明拉迪斯勞斯并不滿足于獲取波西米亞的一部分領土,而是有更大的野心和宏略。

敏銳的本能讓賈拉索意識到一次激烈宏大,決定千萬人命運福祉的沖撞已經近在眼前。

他在擔憂奧地利無法贏得這次對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觀察,賈拉索可以說自己已經對奧地利的情況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經濟上,以多瑙河為動脈,維也納為心臟。

同時擁有蒂羅爾的銀礦和波河平原的發達的農業,確實已經有了是中歐霸主的雛形。

軍事上,有精兵數萬,良將多員。

訓練有素。體制明確,可攻可守。

拉迪斯勞斯作為君主也是相當不錯,不是王子出身的君主在把握人心和控制臣屬上有一些不利,但是也有更大的好處。

拉迪斯勞斯相比大多數君主,明顯更加懂得人情冷暖。對于自己的部下不放松,但也不奢求。

懂得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要求有限,但是執行嚴格。

戰略上也有很強的預見性,過去幾年開疆拓土的事業同樣大有斬獲。

高級官僚們雖然人人有私心,可是敢于過線者缺極其罕見,都只拿該拿的錢。辦能辦的事。

這個體系內確實君明臣賢,可以大有作為。

他離開黑大陸的幾十年間,見識廣博,也不得不承認奧地利如今的狀態,是非常好的。

可是賈拉索依然很擔心。

奧地利不錯,可是它的敵人更強。

伊斯坦布爾控兩海聯雙陸。金池銀城,銅墻鐵壁,可謂帝王之宅。

更是整個東地中海貿易的樞紐,南接亞歷山大港,北通卡法港,是整個地中海世界的海陸通衢。

每天都為蘇丹帶來無數銀幣的稅收。

維也納雖然繁榮,可是相比這座從古代羅馬帝國時代就作為陪都的歷史名城。依然要遜色一籌。

耶里色尼新軍和西帕希騎兵同樣是當世強兵,而且規模更勝過奧地利陸軍不止一籌。

奧斯曼帝國的領土是奧地利的十倍,人口是五倍。

最后就是君主,蘇萊曼大帝用兵理政皆是舉重若輕,靜則四方平靜,動則雷霆萬鈞。

但是這卻不是最讓賈拉索擔心的,這位蘇丹真正讓賈拉索深刻的不是他的心術和決斷,而是他建立規則的能力。

“蘇萊曼法典”才是他最不凡的事業,攻克羅德島之后,蘇萊曼一面準備大舉西征。一面聚集群賢在星月古法沙利亞法的基礎上,博采眾長,掌衡情法編出了一部當代最好的法典。

賈拉索出生于根本沒有成文法的卓爾世界,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了解法典的價值。這是奧斯曼帝國可以長久繁榮的根基。

在他看來拉迪斯勞斯在這個整古爍今的人杰面前,似乎要遜色一籌。

還有奧斯曼的高級官僚,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每天做事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天因為辦事不力不僅丟了官帽還要丟了性命,他們的失敗和懈怠總會很快被他們的君主注意到。

但是他們在恐懼的同時又期待著蘇萊曼的賞識和厚遇,他們的功績和努力同樣總是會被他們的君主及時注意到。

一籌一籌又一籌,這一系列的小小劣勢加在一起,賈拉索看到了一場懸殊至極的較量。

他是最了解蘇萊曼大帝手段的人,如果這一次奧地利失敗,那么奧斯曼帝國一定會嚴懲叛徒。

歐羅巴雖大只怕也沒有他容身之處了。

作為叛徒,上天入地也難道逃暗殺魔的追擊。

逃去新大陸?賈拉索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

或者通過祭祀派的首領賽義德和卓再次向奧斯曼輸成?作為先知的后代,賽義德和卓也許可以保住他的命。

可是這種墻頭草是最危險的道路,不到萬不得已,賈拉索絕對不愿走這一步。

最好還是奧地利能夠打敗奧斯曼帝國,那樣奧斯曼人也就無暇肅奸了。

可是如何才能幫助奧地利打敗奧斯曼呢?

在這兩個巨人的較量中,賈拉索失落的發現自己不再是決定性的籌碼了。

投過射進屋子的晨曦,賈拉索可以看到身邊的女人得到了一個好夢,她正露出安詳的面容。

而賈拉索則一夜無眠,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前路,老部下們都等著他拿主意呢。

他越想越感到前路的艱難。

直到凌晨,他才勉強睡去。

可是沒睡一會,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緊急軍務,賈拉索殿下,哈布斯堡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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