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術士皇族 作者:古老城堡 (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14:4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1 95202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57
第四百九十四章 喜歡

宿醉的模糊視線也沒有影響拉迪斯勞斯的判斷,真是一張恰到好處的臉龐。

一個絕頂的美人。

拉迪斯勞斯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身邊的女人。

和自己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線條更加順滑一點,肌膚更加軟嫩一點,肉體更加彈性一點。

咦,好奇怪,我不是讓凱瑟琳娜留在維也納的嗎?

“陛下,您醒了,現在更衣嗎?”

這些侍女依然說著西班牙語,拉迪斯勞斯暗示過希望她們學德語。

可是這不合宮廷傳統,得不到凱瑟琳娜公主的響應后,他也就算了。

這個侍女似乎不大眼熟啊,隨便吧,大概是最近太累了,什么時候把凱瑟琳娜叫過來都不知道了。

吐出侍女遞過來的漱口水后,拉迪斯勞斯拒絕了她們把食物送到床上的動作,下床走到了餐桌邊。

“昨晚您沒有指定,所以早餐是王后陛下喜歡的杏仁泡牛奶,當然您可以隨便點,我們馬上可以做。”

凱瑟琳娜好像不大喜歡堅果啊,不,應該說是非常反感堅果。

她一直把維也納附近幾個王室莊園上供的堅果賞賜給寡婦和老兵,這種高熱量高脂肪的食物對于貧苦人很有幫助。

今天的早餐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那個稱呼,“王后陛下”,現在就叫這個稱號也太早了吧?

不對!!!

拉迪斯勞斯猛然清醒了過來。

這里的侍女一個都不是自己常見的那些。

床上的這個女人不是凱瑟琳娜。而是她的姐姐瑪麗。

這里是瑪麗的房間。

“咯吱。”

“咯吱。”

拉迪斯勞斯一邊咬著久違的杏仁,一邊回憶自己是怎么和瑪麗勾搭上的。

淺層記憶中全被酒精給洗滌過了。只有在溫暖腔道中的激烈沖刺的快感能夠回憶起來,伴隨著舒適感的還有她動聽的歌聲。

在床上她的聲音一點也不低沉,反而很悠揚。

除此之外,一切就很模糊。

瑪麗身體的細節占據了拉迪斯勞斯的大腦讓他無法回憶起原始肉欲以外的東西。

這是一具比凱瑟琳娜更醇熟更甜美的肉體。

姐妹之間有類似的構造和微妙的差異,更是奇妙的體驗。

“陛下,漱口水,您也要杏仁泡牛奶?”

這時,瑪麗也醒了。

她先和往常一樣漱了漱口。

接過牛奶之后瑪麗終于感覺到了什么。她稍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鎖骨和胸部上有一些深刻的痕跡,脖子上應該也有。

‘怪不得凱瑟琳娜說他有時候會很粗暴。’

姐妹間偶然提起這種事的通信總是會集中在反常的那一兩次上。

瑪麗側過來看了一眼造成這一切的男人。

拉迪斯勞斯看到了另一張因為宿醉而記憶混亂的臉龐。

不過和拉迪斯勞斯一樣,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幅度,沒有讓驚訝和后悔之類的奇怪情緒流露出來。

這里有好幾個侍女看著呢,丈夫死了找男人沒什么,何況她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不是國內豪門出身的那種王后。完全有賴于國王的恩寵。

就算國王還在,偷一個野男人也不會讓她有性命之憂。

要是顯得彷徨倒是會讓侍女們看輕了。

昨夜的嘶吼和呻吟,對于幾個侍女說也是很久沒有的沖擊了。

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西班牙侍女們可不會讓這種情緒影響了工作,一共四個侍女看到瑪麗醒來,立刻圍攏上去為她梳妝,并整理一下頭發。

她們在脖子和胸口上特別涂抹了一些粉底。蓋住拉迪斯勞斯過于“投入”造成的痕跡。

“陛下,早餐和你的胃口嗎?”兩分鐘之內,瑪麗在訓練有素的侍女的幫助下已經收拾完畢,披上一層衣物下床走到了拉迪斯勞斯身邊。“萊安娜就這道菜做得最好。”

她自然地詢問拉迪斯勞斯是不是喜歡她侍女長做的早餐。

匈牙利名師精心裁剪的一層輕紗將她的身材展示得恰到好處。

她過去沒有用“陛下”稱呼過拉迪斯勞斯,雖然她的舊臣子一個個急不可耐地這么做了。可是她似乎一直為自己的丈夫保留著這個稱呼。

“很好,很好。”拉迪斯勞斯有點啞然失笑。這幾個侍女的動作中充滿了熟悉感。

拉迪斯勞斯發現這些侍女的行動和凱瑟琳娜侍女的動作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不知道這對姐妹的關系怎么樣?是不是好到可以分享男人。

“要不要再來一碗粥?凱瑟琳娜給我的信里說過你喜歡用粥做早餐。”瑪麗提及凱瑟琳娜時倒是挺自然的。

“不必了,這個就挺好。”拉迪斯勞斯的回答讓侍女們松了口氣,她們倒不是怕熬粥的麻煩,而是擔心辦不好差事。

這里畢竟不是王宮,要熬一鍋粥不難,但是誰也沒有把握在沒有常用廚具和高級食材的條件下能滿足拉迪斯勞斯的喜好。

好在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食物上。

接下來,拉迪斯勞斯做了一個讓侍女們驚詫的動作,他把瑪麗那雙光潔柔嫩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并將手放在上面摩挲起來。

雖然路易和瑪麗曾經很親密,但是西班牙和布達宮廷中的風氣都是很保守的。

情婦那里百無禁忌,但是面對王后則有很多規矩。

很多國王一生都沒有見過自己王后的裸體。

瑪麗對拉迪斯勞斯的熱情當然也有點不自然,不過她沒有拒絕拉迪斯勞斯。事實上不自然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沒有女人會不喜歡伴侶的親昵。特別是這個時候。

她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一邊享受著男人在她腿上游弋的雙手,一邊吃著早餐。

瑪麗的房間是埃斯泰爾戈姆市長府里最好的,整個市長府邸的第三層都屬于她,從窗外可以看到多瑙河。

拉迪斯勞斯的第二層就沒有那么好的視線,看不見那條洶涌的大河和繁忙的碼頭。

今天,內河艦隊也在這里,結束了十二天的巡航后。要開始為期四天的休整。

西里卡老大的部隊依然音信全無,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這種忠實老獵犬?

希望他能活著回來。

拉迪斯勞斯把身體徹底靠進沙發里,放空大腦,摩挲著瑪麗的雙腿放松自己緊繃了很久的神經。

曖昧昏沉的氣氛中,拉迪斯勞斯好像連續拒絕了好幾個臣下的求見。

“陛下,下午一點的約定您不能取消,薩扎斯坦殿下一定要見您。”

開口提醒拉迪斯勞斯日程的不是侍女長。而是瑪麗。

瑪麗和拉迪斯勞斯一樣沉浸在這禁忌淫靡的氣氛中,本來根本無心勸諫男人不要不去早朝。

不過她的侍女長在她耳邊提起薩扎斯坦的名字后,瑪麗還是清醒了一點,這個名字在哈布斯堡宮廷中實在是太有威望,給當年的公主和侍女們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

哪怕是多少年過去了,昔日的少女都已經是人婦。女士們依然都不敢冒犯威嚴的前首相大人。

雖然瑪麗和薩扎斯坦如今有很大的意見分歧,可是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妨礙他的求見。

聽到薩扎斯坦的名字,拉迪斯勞斯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不就是他堅持建議“和談”,然后瑪麗怒不可遏地和他大吵了一架。

所有人在極大的壓力下。都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散會后,拉迪斯勞斯不知怎么地就來了三樓。不知怎么地就喝了一點酒,不知怎么地就爬到了堂姐的床上。

這個解釋真是懦夫,拉迪斯勞斯最終決定還是不要這樣逃避責任。

沒有必要。

瑪麗也知道這一點。

“今天晚上還來嗎?”

看著拉迪斯勞斯穿戴整齊,準備去見薩扎斯坦,瑪麗再次開口邀請男人。

“反正凱瑟琳娜馬上可以做匈牙利王后了,有了王冠,她不會介意和自己的姐姐分享一下其他東西的,我了解我的妹妹,我和她寫過超過一百封信。”

“她從小一直住在馬德里,而你是在維也納和布達長大,你們并沒有一起渡過多少時間。”拉迪斯勞斯對于她的說法并不贊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問題:“不過我會來的,為什么不呢,我喜歡你。”

拉迪斯勞斯沒有說“愛”,不過瑪麗依然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濕吻回應他的“喜歡”。

“對了,關于和談和打仗的事情,你不要在乎女人的想法,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你自己做主。”想到拉迪斯勞斯和薩扎斯坦必然的對話主題,瑪麗最后又加了這么一句。

昨夜的充實感受讓昔日的記憶略微遠去了一點,雖然還是忘不了那個人,但是她已經有了其他在乎的東西。

更不要說她畢竟在馬德里的宮廷中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家族為重已經是她的本能一般,眼前的拉迪斯勞斯既是她的男人也是她家族的支柱。

和薩扎斯坦爭吵時,她只是一時沖動,現在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相比死去的丈夫和已經分崩離析的匈牙利,她還是更在乎活著的情人和真正的祖國奧地利。

拉迪斯勞斯就在瑪麗的會客廳見薩扎斯坦。

當然即使不這樣,薩扎斯坦也已經知道了自己主人的風流事,早上為拉迪斯勞斯擋駕并取消預約的是瑪麗的侍女長。

這種君主的動向,作為重臣薩扎斯坦從來是很關注的。

考慮到昨天晚上的爭吵,他原以為自己的約見也會有麻煩,不過瑪麗王后最終沒有敢在他頭上動土。

現在他只是希望拉迪斯勞斯不要被太多的男性自尊或者說虛榮心給沖昏了頭腦。

“陛下,我來還是為了關于和談的事,馬德里方面有最終答復了,是壞消息。”

“嗯,我們來研究一下具體要求和底線吧,今天晚上之前送去維也納,看一看幾位留守的國務會議成員的意見,如果可以明天就派出使者去布達。”

拉迪斯勞斯的回答不算出乎薩扎斯坦的意料,西班牙的支援是奧地利堅持下去的重要原因。

不過如此爽快還是讓他有點詫異。

看來男女之事確實是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瑪麗的身體讓拉迪斯勞斯的神經也稍微放松,同樣可以用理智的態度來面對生活了。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59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不該來的使者

薩扎斯坦聽到拉迪斯勞斯的話后精神一震,他的策略得到了君主的認可。

不僅如此,這次磋商還充分顯示他的分量。

拉迪斯勞斯沒有從維也納招來馬基雅維里和霍亨索倫,這說明雖然多有損傷但是君主依然認可自己的判斷力和忠誠心。

瓊斯和弗倫茲貝格從來也沒有進入這個最核心的決策圈,維爾茲堡大主教更不足道。

雖然接下里肯定還是要征求他們的意見,但是薩扎斯坦由拉迪斯勞斯今天的話,確信自己依然在國務會議中處于坐二望一的位置。

哪怕職權日削夜減,霍亨索倫大法官在法師津貼上對紅袍們越來越苛刻,甚至那個維爾茲堡大主教也在悄悄地覬覦自己所剩不多的勢力范圍。

他依然可以和馬基雅維里扳手腕,而對方的權威一大半源于拉迪斯勞斯的信任,并沒有如他一般的多年威望。

在拉迪斯斯勞斯意外地控制了波西米亞并覬覦者匈牙利王位后,安娜和她兒子查理的地位再次變得極端不穩定。

薩扎斯坦相信拉迪斯勞斯如果控制了波西米亞這個選帝侯的位置,并戴上了匈牙利王冠之后,繼承斗爭必然再次激化。

費迪南德可以接受一個宗教貴族代理奧地利,但是猛然膨脹了一倍以上的奧地利家族領地讓他再次有動力來支持自己的妹妹和她潛在的孩子了。

巴巴羅薩的態度也不會有什么區別。

可是拉迪斯勞斯確實依舊足夠信任他,薩扎斯坦可以確信自己的地位依然穩定。

“您上次來信已經收到。皇后陛下向您的關心表示謝意,我和她一起強烈譴責真選教皇對于約翰紹波繞依的錯誤支持...我的主力艦隊現在無法離開大西洋戰線。雖然英格蘭的亨利世態度依然曖昧,但是他確實下定決心和我們的姑姑離婚,我必須做好他馬上參加戰爭的準備。尼德蘭提供了西班牙王國三分之一以上的收入,英法艦隊封鎖安特衛普和鹿特丹,哪怕是短期的,也是我無法承受的損失,想必您也理解連年的戰爭已經讓尼德蘭貴族們累積了很大的不滿,如果貿易再受到損害。我們家族在尼德蘭的統治就會動搖,而尼德蘭是我們家族的根基。對于無法立刻支援您的困境我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另外我已經通過富格爾紡織協會向您提供了一筆十五萬萬塔勒的津貼,希望能夠稍微緩解您的困難。”

這是費德南德陛下的親筆信,顯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的拒絕實在是有點傷人心了。

“沒有艦隊的保護,西班牙的陸軍也不大可能在伯羅奔尼撒半島或者阿爾巴尼亞地區發動牽制性的進攻了。”這個奧地利的終極愿望,顯然更不可能了。

西班牙軍如果不能得到自己的獨有補給路線,即使集中到了奧地利也是一場后勤災難。一萬西班牙精銳到了多瑙河上也許就把已經到了極限的奧地利后勤體系壓垮了。

只有進攻亞得里亞海的東岸才是最好的支持。

既然主力艦隊要保護尼德蘭和西班牙在大西洋的港口,那不勒斯兵團自然也是無法度過亞得里亞海的,還不如繼續呆在現在的位置隨時威脅法蘭西王國。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拉迪斯勞斯聳了聳肩膀,自嘲道。“他無法向這里投入一兵一卒,顯然是不會和我爭奪匈牙利王位了。”

費迪南德雖然也有權要求匈牙利王位,但是拉迪斯勞斯現在投入了五萬大軍在匈牙利很顯然他是沒有資格再要求了。并且他已經很識趣在信中已經強烈譴責了真選教皇支持紹波繞依的行為。

雖然十五萬塔勒現在是在也算不上幫忙,只能算心意,可是他也確實沒搗亂。

不錯了,只是拉迪斯勞斯的五萬大軍也未必能讓他得到匈牙利王位。

“我們的底線顯然是切割波西米亞選侯國和匈牙利王國的聯系,波西米亞的全部領土都必須保留給我們。然后以塞克什白堡和別洛瓦爾一線為邊境。”

奧斯曼帝國向西派出的偏師基本上沒有取得什么戰果,雙方只是在中匈牙利爭奪糧食和補給。給當地人民帶來沉重的災難之外,沒有什么意義。

“也許蘇丹會要求塞克什白堡,克羅地亞方面也要做出一定的讓步,別洛瓦爾也有可能被要求讓出,這些邊境堡壘也是我們必爭的。我的建議是放棄靠近多瑙河的塞克什白堡,盡量保住別洛瓦爾。克羅地亞的邊境堡壘對我們來說更加重要一點,如果離開多瑙河流域作戰對我們是一個難題,塞克什白堡雖然是歷史名城,但是我們可以通過多瑙河直接威脅布達,反倒不是很重要。”薩扎斯坦顯然也意識到了奧地利的優勢所在。

“敵人不可能年年都在這個方向集中大軍,他們有很多敵人的,最近的幾年來,莫斯科公國一直壓著克里米亞的韃靼人打,那些成吉思汗的后人一代不如一代了。”拉迪斯勞斯的話其實不是很有說服力,奧斯曼帝國在處理黑海北岸的局勢中,展示出了最機敏的手腕,他們控制了卡法港,這個黑海的貿易中心,韃靼人掠奪的俄羅斯奴隸有九成會在這座港口中出售。

每一個世代的克里米亞可汗交替都要向伊斯塔布爾的蘇丹請求承認,并派出大量韃靼騎兵支援奧斯曼帝國的征服戰爭。

可是蘇丹并不嘗試直接統治克里米亞地區,這樣就避免了和如今新興的莫斯科公國矛盾激化。

他們在高加索地區還有的一點接觸也是如此。阿斯特拉罕汗國一直在夾縫中茍且。

也許有朝一日,莫斯科的主人會日夜折磨伊斯坦布爾的蘇丹讓他們夜不能寐。但是拉迪斯勞斯的時代中是很難指望他們支援的。

不過薩扎斯坦沒有這么說出來:“東方的波斯帝國也是很有威脅的。”

這其實也沒有多大希望。

根據許多模模糊糊的情報,奧地利君臣都知道大約十年前,在一個叫查蘭迪爾的地方,波斯帝國吃了一個大敗仗,割讓了不少土地給奧斯曼帝國,不過戰役的具體位置,以及到底失去了多少部隊和疆土就不知道了。

這就是最新消息了。

大部分歐洲君臣,對于波斯帝國到底是一個什么規模的國家也沒有清晰的概念。大部分人以為這個帝國和兩千年前威脅過希臘,并敗在馬拉松的那個同名帝國一樣強大。

實際上它們之間的聯系非常有限。

拉迪斯勞斯相對來說還比較有概念,這是一個比奧斯曼帝國弱不少的國家,當然大部分時候它確實能夠牽制奧斯曼人。

“我們當然絕對不接受要您去伊斯坦布爾朝覲的要求,但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是,您是不是能保留匈牙利國王的稱號,如果蘇丹要求以西匈牙利公爵的名號向他稱臣納貢。您是不是要接受?”

“每年的貢金從多少開始談?三萬塔勒一年?我們的底線是多少?十萬還是十五萬塔勒一年?”

“是不是允許我們進攻特蘭西瓦尼的紹波繞依政權?”

后面的這三個問題讓拉迪斯勞斯撓頭:“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就先這么總結一下,讓維也納的三位國務會議成員各自提出意見,再讓弗倫茲貝格殿下和我們共進晚餐,我們一起再討論一下。”

晚餐會上的菜色相比半個月前也大大單調了,拉迪斯勞斯已經取消了所有專門為他提供美味菌種和河魚的運輸船。雖然效果有限,但是多少也算是一個同甘共苦的態度。

這也稍微抑制了一下貴族和軍官們的物資要求。

拉迪斯勞斯很久也沒有酒喝了,只有瑪麗王后還有供應,所以昨晚上才會那么興奮。

當然這是借口。

不過瑪麗王后的宮廷廚師還是做了很不錯的晚餐,酥爛的小牛肉和新鮮的洋蔥。依然是非常不錯的食物了。

弗倫茲貝格對于談判多少還是有點抗拒,不過他也知道形勢比人強。士兵們已經好久沒有得到肉類加餐,士氣正在不斷下降,如果不接受一次極度危險的主力會戰,那就必須和談了。

不過瑪麗的那點酒昨晚上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沒有了,晚餐的氣氛因此就更有點低沉。

“陛下,有奧斯曼的使者求見。”拉迪斯勞斯注意到瑪麗的侍女長來通報時,語調有點怪異。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奧斯曼人的使者,全部是匈牙利貴族。

裹著奧斯曼人的頭巾,穿著奧斯曼人的長袍,這些曾經的匈牙利貴族顯然是另攀高枝了。

他們用獨特的上國使者的傲慢宣誓蘇萊曼的條件。

“蘇丹陛下寬宏大量,寬恕你的無知和冒犯,并將克羅地亞和波西米亞恩賜于你,允許你作為中匈牙利公爵向他臣服,每年繳納二十萬塔勒的貢金,并每年二月和月兩次到伊斯坦布爾向陛下述職。”

拉迪斯勞斯聽完使者的條件后,并沒有立刻說話。

在埃斯泰爾戈姆的奧地利貴族們包括瑪麗王后全部到場了,這是一次相當正式的接見。

薩扎斯坦沒有反應,正在思考。

弗倫茲貝格、耶維奇、霍爾蒂乃至瑪麗王后都盯著拉迪斯勞斯,看他如何應對這些苛刻至極的條件。

客觀的說,條件雖然苛刻,但是作為第一輪報價不算離譜,砍上幾輪后,應該是能有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和談條件的。

使者們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們已經做好了和薩扎斯坦談上幾個禮拜的準備。

不過拉迪斯勞斯很快做出了回應,不是對使者,而是對侍衛說道:“把這幾個叛徒給我打入地牢。”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這是野蠻人的行徑!”

除了薩扎斯坦,所有奧地利人都驚詫到了極點,他們都知道拉迪斯勞斯在瑪麗王后的房間里呆了一晚上后已經決定進行談判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某種展示強硬的策略?

對方可是奧斯曼帝國啊!

這些條件雖然都是漫天開價一定也沒有示弱的跡象,可是拉迪斯勞斯早已經確信自己已經等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變數。

蘇萊曼先派出使者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在使者的哀嚎和怒罵中,拉迪斯勞斯繼續對耶維奇說道:“立刻準備出航,內河艦隊要為大軍開路和警戒。”

然后是對弗倫茲貝格:“全軍立刻開始動員。”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4:00
第四百九十六章 另一路使者

拉迪斯勞斯最終沒有選擇連夜向布達進軍,也許眼下蘇萊曼確實想撤退或者不得不撤退了。

但是如果自己大意了,那么也許會讓對方抓住最后的戰機,也許有一個埋伏在等待著他。

蘇萊曼也確實做了這樣的布置,只是他沒有報多大希望。

他很清楚奧地利內河艦隊提供的預警系統,讓他無法逼迫拉迪斯勞斯進入會戰。

如果遠離河道,他的后勤情況就會進一步惡化,甚至無法保持兵力優勢。

而且隨著拉迪斯勞斯進入匈牙利中部,勢必會有越來越多的匈牙利貴族帶著私兵來支持他,這些部隊盡管戰斗力可疑,但是蘇萊曼的大軍中也有組織度有限的克里米亞騎兵和保加利亞動員兵這樣的二流部隊。

在埋伏無效后,他撤退得相當干脆,沒有繼續嘗試反戈一擊或者用騎兵進攻拉迪斯勞斯的行軍營地,他本來就更喜歡堂堂之陣。

拉迪斯勞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一直壓制著奧地利軍的那張強有力的騎兵幕不存在了。

埃斯泰爾戈姆距離多瑙河不過五十公里,內河艦隊當天就可以入城,只是在拉迪斯勞斯的嚴令下,耶維奇被迫放棄了這一榮譽,而是繼續向南偵查奧斯曼軍的動向。

他在當天晚上,就發現了奧斯曼大軍的后隊。

奧地利的前鋒在當天晚上就進入了布達,凱梭維廷得到了第一個騎馬沖進布達的榮譽。當然這個榮譽相當于有限。

拉迪斯勞斯的大軍則要晚上一天才能到達。

1526年10月20日,奧地利軍主力到達布達。

拉迪斯勞斯的行程表上并沒有特別強調這里。奧地利大軍甚至于沒有進入布達。

他只是把霍亨索倫從維也納調到布達來,讓他就近建立補給機構,負責大軍的補后勤,同時進行新獲得省份的接收工作以及布達重建工作。

大軍繼續向南行進直到太陽落下,才在城南十里扎營。

因為奧地利人早已經從耶維奇的報告中知道了布達的狀態,蘇萊曼在撤退前下令拆毀了這座匈牙利古都的城墻并放了一把火。

大火已經燒毀了三分之一的城區,并在繼續蔓延。

城市中也許還有不到一千的居民,他們顯然沒有能力滅火。

不過拉迪斯勞斯把超過五千新加入的匈牙利貴族私軍留在了布達救火。瑪麗王后也被留在了布達,拉迪斯勞斯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在城市里有個女人是一回事,隨軍帶著一個不是自己妻子的王后就實在不像話了。

雖然瑪麗王后和許多貴族都建議拉迪斯勞斯在布達進行加冕禮,不過拉迪斯勞斯表示他還要向南追擊蘇萊曼的部隊,并奪回在莫哈赤戰役中失去的象征著匈牙利王權的歷史圣物,圣史蒂芬王冠。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其實認為持盈保泰才是比較理智的選擇,不過拉迪斯勞斯的近臣中沒有一個這樣短視的人。所有國務會議的成員一致認定應該堅決追擊,以求重創奧斯曼軍。

拉迪斯勞斯的豪情不是沒有理由的,耶維奇的艦隊再次重創了一支奧斯曼人勉強拼湊出來的武裝船隊后,一直緊緊地跟在奧斯曼軍身側。

順流而下的便利讓奧地利艦隊可以輕而易舉地趕在奧斯曼大軍的前頭。

他們的騷擾讓奧斯曼大軍無法選擇靠近多瑙河的扎營地,而且撤退后失去了整修許久的碼頭,更加降低了奧斯曼人通過多瑙河補給的效率。

超過七萬奧斯曼戰兵的補給現在大半要依賴民夫的支持。這還是因為有兩支部隊分別在多瑙河東岸和塞克什白堡方向就食的緣故。

這兩支部隊倒是可以比較容易的撤退,他們直接向著最近的奧斯曼堡壘撤退就行。

可是主力部隊就麻煩了。

奧地利軍也不緊追,始終保持著四十到四十五公里的距離,也就是不到兩天的標準行程,一天強行軍的差距。

奧斯曼的君臣很快意識到了局面的危險性。

他們減速想要回頭交戰。拉迪斯勞斯就同樣減速,他們稍微加快行軍的節奏。奧地利軍就同樣多走個五公里。

他們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把小鎮、村落、農田、牧場、橋梁,所有見到的一切統統摧毀,想要刺激奧地利軍加快行程,可是拉迪斯勞斯絲毫不為所動,任憑他們蹂躪自己新得到的國土,只是保持著舊有的節奏。

當然在此期間拉迪斯勞斯也沒有閑著,越來越多的匈牙利貴族發現了情況的變化,每天都有似乎是從地底下冒出來匈牙利愛國者來加入奧地利的大軍。

拉迪斯勞斯并沒有按照純粹的實力大小來對待他們,而是按照行動來給與待遇。

有一些人已經和奧斯曼人奮戰了一個月,有一些人昨天還在為奧斯曼人提供糧食。

那些敢戰的貴族哪怕部隊較少,也會比較容易得到接見和保全封地的許諾,而其他的那些則要受到嚴厲的打壓。

那些積極同奧斯曼人合作的貴族,將要戴罪立功。

當然真正的匈奸已經跟著蘇萊曼一起撤退了,現在的這些大部分只是墻頭草罷了。

除了這些較小的墻頭草之外,還有一株巨型墻頭草也來示好。

“你的主人愿意將波西米亞選帝侯的位置還給我,多瑙河西岸的全部領地,包括布達在內也都交還給我?”拉迪斯勞斯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使者問道。

“是的,陛下,您的祖父是尊貴的拉迪斯勞斯五世陛下,又幫助我們趕走了奧斯曼異教徒,得到那些土地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有我承認約翰紹波繞依陛下為約翰一世,匈牙利的合法國王,多瑙河西岸的領土就都是奧地利的了?”

“是的,陛下。”

“那么已經向我輸誠的那些東岸城市呢?”拉迪斯勞斯進入布達后,東岸一些靠近多瑙河的匈牙利守衛者就和他搭上了關系,這些地區不是特蘭西瓦尼亞的轄區,因為靠近王權的中心,當地沒有什么實力派。

奧地利軍出人意料地奪回了殘破的布達后,那些本來就對紹波繞依不大信服的貴族們自然是立刻倒向了拉迪斯勞斯。

紹波繞依過去同樣只是臣子罷了,只是根基比較深實力比較強而已。

畢竟相比向曾經的同僚下跪,還是向臣服心理上更容易接受一點。

就算羅馬教廷承認了你又如何,奧地利人可是把三十萬奧斯曼帝國的大軍都趕走了啊。

包括佩斯在內的好幾座城市已經掛起了象征哈布斯堡家族的雙頭鷹旗幟。

名分有時候很有用,但是實力才是任何時候都有效的砝碼。

“那些地區的命運,可以通過談判來決定,吾主愿意向您出資贖回這些城市,如果您堅持要保留也不是不可以談的。”

“真是慷慨,凡是已經屬于我的,您的主人都愿意交給我。”

拉迪斯勞斯的諷刺讓使者多少感到心悸,那些奧斯曼使者據說都在地牢里喂老鼠和蟲子呢。

不過他是紹波繞依精心挑選的使者,表現在水準之上:“約翰陛下是得到最尊貴的真選教皇陛下承認的合法匈牙利國王,多瑙河周邊領土只是暫時被您控制了而已,這些土地主權在合約達成前,依然完全屬于約翰陛下和匈牙利王國。”

拉迪斯勞斯不置可否:“接下里的幾天,您可以和我選定的外交官談判。”

相比奧斯曼使者的待遇,拉迪斯勞斯給與這位仁兄的待遇真是很不錯。

拉迪斯勞斯絕對不是真的不尊重外交禮節,是蘇萊曼先違反了潛規則,他只是不接受蘇萊曼用降臣做使者的侮辱罷了。

“陛下,為什么這么寬大?”使者一走,弗倫茲貝格就發出了自己的疑問。“哪怕暫時不能討伐這個亂臣賊子也沒有必要這么仁慈啊。”

“難免要手底下見真章,不過能夠稍微緩和一下也沒壞處,反正我暫時肯定不能向多瑙河東岸投入任何兵力。”

拉迪斯勞斯和紹波繞依其實都沒有任何誠意。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4:02
第四百九十七章 并不存在的善意

拉迪斯勞斯和紹波繞依之間釋放的善意,確實是純粹的煙幕彈。

得知奧斯曼和奧地利兩支大軍一前一后地南下后,紹波繞依同樣立刻做出了反應。

他親率兩萬大軍從特拉西瓦尼亞首府,匈牙利王國臨時首都阿爾巴尤利亞出發,向布達進軍。

在奧地利和奧斯曼軍對峙期間,紹波繞依一直通過各種渠道和歐羅巴的其他大國取得聯系想要獲得各國對他王位的承認。

雖然有真選教皇的特使為他做說客,效果依然有限,只得到了法蘭西方面的積極回應。

西班牙自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寄予厚望的英格蘭和波蘭也沒有反應,特別是波蘭王國的不支持態度對于他極其不利,波蘭是這場匈牙利王位競爭中最重要的砝碼之一。

可是波蘭國王西吉斯蒙德顯然并不準備接受這個定位,雖然他是紹波繞依的姐夫,但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紹波繞依王后早就已經死了,并且只留下了一個女兒。

他的第二任妻子是斯福爾扎王后,雖然最初殺死斯福爾扎家族男子的是法蘭西,但是奧地利得到了米蘭公國的領土,這顯然讓這位王后對拉迪斯勞斯也沒有好感。

西吉斯蒙德國王依然想要為收回曾經屬于亞格隆尼家族的這個王位。

雖然他目前正在消滅波蘭古老王室皮亞斯特家族最后的殘余馬佐維亞公國,但是他依然不肯放棄插手匈牙利事務。

皮亞斯特王室的一支旁系一直控制著以華沙為中心的馬佐維亞公國。這個半獨立的國家雖然力量不大,但是皮亞斯特家族的殘余一直是亞格隆尼家族的心腹之患。現在這個公國出現了繼承危機,西吉斯蒙德當然不會放過機會消除這個小國最后一點獨立性。

不過他也不打算放棄匈牙利王位,根據拉迪斯勞斯大使的報告,他已經在自己的宮廷中自稱匈牙利國王。

他的態度雖然對于拉迪斯勞斯也是一個麻煩,不過顯然讓紹波繞依更加孤立無援了。

法蘭西的弗朗索瓦國王雖然在態度上很積極,但是他顯然是不可能對紹波繞依提供什么有效幫助的,哪怕是對奧地利牽制性的攻擊也不可能。

雖然西班牙方面擔心英法聯合行動,但是英王亨利八世實際上對于哈布斯堡過去幾年間的赫赫軍威十分忌憚。根本不打算積極行動,做出一個有限的威脅姿態牽制西班牙的海軍就是極限了。

弗朗索瓦國王在意大利吃了那么多敗仗,好不容易剛剛逃出牢籠,對于西班牙的力量緊張到了極點,還敢再次放對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大膽了。

但是他肯定也不敢分散力量了,針對西班牙的動員尤嫌不足,根本不可能分出力量來對付奧地利。

而奧地利軍能夠取得對奧斯曼軍的優勢更是相當出乎紹波繞依的意料。他的軍事準備大部分都是根據奧地利軍也會大敗這個預期做出的。

他大大加強了包括阿爾巴尤利亞在內的幾座關鍵堡壘的防守,錯誤地進行了堅壁清野,這大大損害了他重新進入多瑙河周邊平原的速度。

另外他的核心勢力范圍僅限于特蘭西瓦尼亞地區,遠離阿爾巴尤利亞的一些城市雖然暫時還向他臣服,但是在提供物資上就是各種推脫了,而他暫時也不敢大刀闊斧地換上自己的親信。

這些不利因素。讓他到達多瑙河邊的時候,奧地利軍不僅僅已經控制了布達,甚至連佩斯也已經不屬于他了。

象征著哈布斯堡家族的雙頭鷹旗幟是如此的讓他憤怒。

雖然他的使者此時正在多瑙河西岸向拉迪斯勞斯表達善意,但是紹波繞依依然毫不猶豫地立刻向佩斯發起了進攻。

他很清楚這個東岸橋頭堡對自己新生王國的威脅,他可以接收失去波西米亞選帝侯國。然而只有實在不利才會考慮放棄多瑙河西岸包括首都布達在內的匈牙利領土。

多瑙河為界是他的最后底線。

布達的城墻不復存在,因此紹波繞依的尖兵可以確定奧地利軍的主力并不在對岸。確實是追著奧斯曼軍南下了。

紹波繞依決心捍衛自己在多瑙河東岸的地位,畢竟敵人應該只是被抽走了幾次精干人手的佩斯民兵而已。

本來這些民兵就是雜魚級別的部隊,還被路易二世抽調了幾次,如今可以算是老弱病殘的大薈萃了。

紹波繞依的兩萬部隊,雖然其中也只有不到三千的常備軍,但是相比佩斯城內的匈牙利民兵依然是足夠精銳了。

“老大,這不對啊,怎么西里卡的那些人就可以去布達,我們就還要守在佩斯呢?”一個卓爾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外似乎是無邊無際的特蘭西瓦尼亞軍向賈拉索抱怨。“難道他們想要害我們?!”

“害你?也得看你值得不值得,你沒看到恩崔立也在城里嗎?”金穆瑞就要淡定得多了。“佩斯也算是匈牙利的重鎮,比廷巴圖克也不小了,你怕什么?”

瓊斯還有魏登費勒和新投靠奧地利的佩斯省長正在城墻的另一邊商議著什么。

“外面這也不知道有幾萬人,廷巴圖克加起來也沒這么多人啊。”黑大陸的戰爭中,兩千人的規模就是可以決定一座城邦興亡的大戰了。

“那個普斯卡什老頭和他的部隊也在,我們守住城市沒問題的。”那些曾經騷擾過奧斯曼人的敵后游擊隊大部分都已經被摧毀了。

面對奧斯曼大軍的壓力,他們連稍微拖延也是絕對做不到的,奧地利艦隊的運力有限,除了瓊斯所在的這一股人馬得到了支援以外,其他的都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普斯卡什的部下曾經一度膨脹到超過兩千人,可是面對回師的奧斯曼人,很多匈牙利人無法及時逃跑,現在八成已經化為粉齏了。

剩下的近千人,被及時的運輸到了多瑙河東岸,避開了奧斯曼大軍的鋒芒。

然后這支部隊作為拉迪斯勞斯的代表先后在東岸的幾座城市里露了一下臉,作為奧地利存在的象征。

他們最終向北進入多瑙河東岸奧地利控制的最重要據點佩斯,替換了已經在這里呆了半個月的西里卡老大所部。

西里卡老大沒有得到耶維奇的幫助,他自己想辦法俘獲并修復了一艘被擊傷的奧斯曼運輸船,然后早早地就躲到了東岸。

當然西里卡老大的說法是,他受到東岸一些官員的邀請后渡過多瑙河有力策動了東岸的倒戈事件。

很顯然,會有當地的官員承認這種說法,馬基雅維里也會為這種行動背書。

不過瓊斯并不擔心,相比那些卓爾武士的憂慮,他認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好機會。

霍亨索倫到達布達后,就把西里卡給調到了難以立功的布達,而把他留在了佩斯,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

他已經提前為自己的政治盟友加固了佩斯的城墻,并整修了旋轉弩,還預留了一支運輸船隊在情況不利時,瓊斯只需要向西突擊個幾里路,就能上船逃回布達了。

對于老朋友,霍亨索倫真是貼心,當然瓊斯的隊伍里有他的女婿魏登費勒,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霍亨索倫官的幾個兒子都還算不錯,有的是很有前途的年輕官僚,有的是勇猛的軍官,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這個強大的施法者。

這是一個鍍金的好機會。

不過瓊斯可不滿足于僅僅鍍一層金。

“今夜他們立足不穩,營地不牢,正是我們報效陛下,建功立業之時!”瓊斯的豪言壯語讓他身邊的魏登費勒和佩斯省長感到心驚。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4:03
第四百九十八章 匈牙利的薩克森人

“何必如此啊,瓊斯殿下,我岳父已經全面整修過佩斯的城墻,運來的足夠的箭矢和糧食,還把他從維也納帶來的最后的精銳部隊分了三百給我們,我看我們只要堅守就沒事了。”

整個匈牙利戰場上,有無數奧地利官員正在向著布達要求補給和援兵,可是他們再怎么樣嘶聲力竭,也還是得不到。

而魏登費勒不需要說,自然就會有物資優先輸送到佩斯。

當然霍亨索倫大法官會說這完全是公心,哪怕是布達和塞克什白堡都沒有佩斯這個橋頭堡重要,這不能說是虛假的。

不過這世界上到底會不會有純粹的公心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至少佩斯省長不知道。

魏登費勒正在盯著他,期待他的支持。

這是一個強大的施法者,一個能施展八級奧術的存在,更是奧地利國務會議成員,霍亨索倫首席大法官的女婿。

這樣的人物顯然是如今沒了根基的省長急需巴結的,他這幾天已經深入學習了奧地利的政治制度,顯然國務會議成員就是奧地利核心權力人物了。

搭上魏登費勒,就是搭上了足夠硬的靠山。

現在瑪麗王后也在布達,并對自己的投靠信做出了積極的回應,可是這位王后能不能在新的奧地利的政治版圖中得到一定的地位,顯然是任何人都不能確定的。

也許過兩天這個女人就哭哭啼啼地回西班牙去了,再過兩天就又找一個國王嫁掉了呢。

雖然她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是個不利因素。但是想要和哈布斯堡家族搭上線的勢力那實在太多了。

事實上也確實差不多,這位曾經的王后本來根本無心參與接下里的奧地利政治。只想著回維也納或者馬德里找自己的姐妹和弟弟那里尋溫暖,對于拉迪斯勞斯要求她積極聯系更多匈牙利當地有力人士的要求只是因為“站好最后一班崗”的心態在執行。

對于家族責任心,她幫拉迪斯勞斯拉出了一大批有用的官僚和霍爾蒂公爵這個頭面人物,她自認自己做到了。

只是現在拉迪斯勞斯也給了她一點溫暖,她當然會更積極一點。

不過重點還是在波西米亞,那里是她的重點,匈牙利的問題已經不是文字和語言能影響到的了,一切都要刀兵說了算。

所以佩斯省長說不出支持的話來。因為眼下掌握著武力的顯然不是魏登費勒,雖然他自身就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武力,但是掌握著部隊的還是瓊斯這個實打實的國務會議成員。

“大法師閣下,我認為還是瓊斯殿下說得對,敵人遠道而來,正應該打他們一個立足未穩。”

這位官僚的勇氣讓魏登費勒感到驚訝,這些文官和法師一樣到了關鍵時刻不都是軟腳蝦嗎?

今天他就深深體會到了所謂大軍的威嚴。這是人世間最血氣方剛的事情。

雖然他也知道紹波繞依的部隊都是臨時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不要說和奧地利核心的一萬五千常備軍比,就是比路易二世那支在莫哈赤被摧毀的部隊也要差得多。

可是真的看著那無邊無際的數萬人在城墻前扎營立寨,他還是表現出了弱雞的本質。

什么建功立業,還有岳父那些以后位置多了,正好積累點資本的外放一任封疆大吏以后好繼續進步的淳淳教誨統統被丟去了九霄云外。

能守住城就不錯了。反正有霍亨索倫這個靠山在,這份功勞也能讓他坐穩投石器總監的位置同時牢牢控制住維也納的法師協會了。

至于外放一任省長,然后想辦法進入國務會議的事情還是拉倒吧,這些窮鄉僻壤哪里比得上維也納啊。

更何況他本質上還是一個法師,只要再努力一把成為“鎮國”法師。那么天然就是半個國務會議成員,雖然還是略差一點。但還是有足夠發言權的,實在沒必要出生入死地去爭去搶。

“大部分民兵都不堪用,但是我手上還有一支一百五十人的薩克森騎兵,正好可以一起出擊。”可是魏登費勒如今是孤掌難鳴了。

“薩克森騎兵?”瓊斯意思到這位省長是真的想要支持自己了,他的部隊其實入城也沒幾天,還沒搞清楚省長居然還有這么一手。“怪不得您的德語那么純正呢,克勞斯省長是吧。”

直到這里,瓊斯終于對這個省長有點興趣了,怪不得那是一個德語姓氏呢。

后一句話話當然只是提升感情的場面話,事實上薩克森德語和奧地利德語雖然能夠交流,但是純正不純正是絕對聽不出來的。

潘諾尼亞草原其實很適合農耕,這里的人口密度吸引了農業技術較發達,人口壓力較大的德意志地區的移民來這里定居。

匈牙利的王室在過去的幾百年中,除了有限的幾十年一直是來自德意志和波蘭的外國人,特別是拉迪斯勞斯的祖先這一支人,一直有意識地引入德語居民擴大自己的統治根基。

其中提供移民最多的就是地理上比較靠近的薩克森地區。

當然這些來自德意志的居民并不局限于薩克森地區,薩克森大約占到其中一半左右,再加上有幾個薩克森人曾經成為匈牙利的重臣,所以這一地區的德意志人被稱為薩克森人。

這些德意志人和中國人類似,比他們的鄰居更加勤勞,更注重對后代的教育工作。

經過數百年的積累,已經普遍是當地的精英階層了。

匈牙利在多瑙河東岸的人口大約有一百二十萬到一百三十萬,其中八到九萬也就是十分之一不到一點,是薩克森人。

這個族群在李迪的世界上,在接下來四百年中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獨特的文化融入匈牙利或者羅馬尼亞人,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才在蘇聯的鐵蹄下消失。

只是他們的命運倒也沒有一沉到底,西德復興的速度驚人,很快就有能力庇護這些族人讓他們不至于顛沛流離。

他們對于哈布斯堡匈牙利分支的拉迪斯勞斯重新入主匈牙利,持有最積極的歡迎態度。

而且他們本來在政治上就依靠同樣是哈布斯堡家族出身的瑪麗,瑪麗也在積極聯絡他們。

一些薩克森人的聚居區,始終堅決不承認紹波繞依的王位,據險而守等待奧地利軍。

這位克勞斯省長也是薩克森人,這也是他選擇支持拉迪斯勞斯的關鍵因素。

這一百五十騎兵都是他的親族組成,是他的老本。

死在莫哈赤的薩克森騎兵也很不少,而這些騎兵是他一直小心保存的私兵,現在就是把這些騎兵放出去一搏的時候了。

“有一百五十精銳騎兵的話我的計劃就可以改一改了,從兩個城門出擊!”瓊斯也多少知道這些騎兵的戰斗力,只比常備軍稍遜一籌,對于普通的牧民騎兵都有很大的優勢,他們有更好的鎧甲和武器。

“可是佩斯城的護城河剛剛清淤,還緊急維護了吊橋,如果出擊不是白白浪費了省長閣下您動員民夫的辛苦了嗎?”魏登費勒依然不肯放棄。

“如果出戰不利,這些防御措施依然可以發揮作用,此次出戰我義不容辭,愿意與幾個大人一起出擊!”省長當然不會說那道護城河大部分依然是涉水可渡,過去匈牙利的官僚機構低效腐敗,他也沒有辦法,甚至于可以說也參與其中,否則他哪里養得起那么多私兵?

這一次雖然再也不受那些骯臟潛規則的束縛,好好清理了一番,但是畢竟時間和人手都不足。

還有一點省長沒有說的,自然就是這座城里還有不少紹波繞依的支持者,一旦圍城,很可能立刻有人賣門。

“不,您還是負責留守。”瓊斯拒絕了省長的提議,這位省長通過自己的行動贏得了信任。

這時,普斯卡什和賈拉索陸續趕來向瓊斯匯報自己的部下已經做好的出戰準備。

“關于出擊方向,我還有一點小小的建議,請瓊斯殿下斟酌.................”

因為克勞斯省長提供的援軍和情報,瓊斯又花了一點時間重新制定計劃和編組。

稍微又耽誤了一會,不過這個時候天色尚早要夜襲的話完全不成問題。

“賈拉索你和薩克森騎兵一路,普斯卡什和我一路,馬上就出擊。”

可是很快在魏登費勒驚詫的注視下,瓊斯不容置疑地說到。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4:05
第四百九十九章 注定的失敗

“快!快!火球術!師殿下,火球術!”

一個匈牙利人在大喊,雖然魏登費勒最初告訴過這些人,自己好沒有接觸到魔網的第九層,也不是公爵和紅衣主教一級的大貴族,不能被稱為“殿下”。

不過這些匈牙利的鄉民實在是沒有見識過這樣的人物,還是爭先恐后地把尊貴的敬語加到他的頭上。

再說這也沒什么他費得塔勒老爺這么強大的人物難道還比不上那些匈牙利的的公爵嗎?

幾次小小的推卻之后,費得塔勒大老爺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反正也就是稍微提前一點而已嗎,自己本來就是命中注定的“鎮國”嗎,哈哈。

這次大勝之后,他多吃多占公共資源也就更有底氣了,相比其他膽小鬼,他在戰場上的履歷將會讓他的地位更加無可質疑。

那些認為他完全是依靠裙帶關系,占有那么多資源才成為強師的嫉妒者這下統統都得閉嘴!

你們在夜店快活的時候,我在感受魔網,你們在欺男霸女的時候,我在感受魔網。

沒有天賦和勤奮,我怎么可能成為如此強大的法師,你們都是嫉妒!!!

正在敵人包圍中中魏登費勒如今心情大好,一點也沒有失態,甚至完全沒有了出戰前的緊張。

這都是因為這場戰斗太順利了!

敵人完全不夠格。

先是薩克森騎兵和賈拉索所部的卓爾從南側出擊,攻擊特蘭西瓦尼亞軍的左翼。

稍微調動了敵人之后。瓊斯和魏登費勒就帶著主力部隊近千人從東門出擊,直插紹波繞依中軍所在。

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側擊調動。然后直插中心戰術,愣是就把氣勢洶洶的特蘭西瓦尼亞軍給打蒙了。

瓊斯選擇黃昏出擊實在是太正確了,他們的敵人沒有扎完營地得不到籬笆的保護,也沒有吃到晚餐。

他們只是在開始一天的行軍前,每人得到了一個不到一指厚的薄餅子,和一碗誰也說不清是湯還是水的東西。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晚上同樣不多,但是至少雙倍于白天的食物,埋鍋做飯總是可以從容一點。(18)

紹波繞依根本沒想到會在佩斯遇到奧地利軍。更不要說預先準備突襲了,他只當所有的奧地利軍都會跟著拉迪斯勞斯在南面呢。

那個佩斯省長如果今天晚上不向讓乞降,就足夠讓他意外了,對于會受到守軍的突襲實在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

紹波繞依的這次進軍實際上是很果斷和迅速地,他在情況尚不明朗的情況下及時率軍西進。

他不惜重創行軍通道的承載力,某種意義上說蹂躪了自己的國土,才能如此迅速地到達佩斯城下。

他本該打佩斯的倒戈者一個措手不及的。雖然他知道這位省長掌握著一支不小的薩克森奇騎兵,但是他想象不出這位省長敢反抗他的兩萬大軍。

就算他敢守城,城里也必然會有人倒戈投降自己。

他倒是比較擔心多瑙河對岸的布達會不會立刻派出支援,可是西岸的城市在注意到他的軍隊之后只是加強防守,根本沒有渡河支援的意思。

事實上霍亨索倫的手中也沒有足夠的運輸船,拉迪斯勞斯沒有動員太多民夫。水上補給是五萬奧地利軍的生命線。

布達城中也派不出可以在敵前登陸的有力援軍,不過霍亨索倫并不是很擔心。

是啊,為什么要擔心呢?

瓊斯完全能夠應付得了情況,雖然他的出擊策略其實也出乎了霍亨索倫官的意料,但是顯然會更出乎紹波繞依的預料。

在主帥放松心態的影響下。所有匈牙利人都期待著佩斯開城,或者有內應積極地行動。

不少高級將領還有另一個共識。那就是拉迪斯勞斯不會在這個時候因為己方奪取了幾座東岸城市就和己方翻臉,奧斯曼人是顯而易見更大的威脅。

這一切的傲慢和自我催眠,導致了一場無可組織的潰敗。

賈拉索本來以為自己作為調動敵人的佯攻方向一定會面對敵人的緊急反應部隊,也就是精銳部隊,可是直到夜幕徹底降臨他始終沒有遇到任何有力抵抗,他率領的精銳部隊把敵人打得屁滾尿流。

人類失去了大部分可見度之后,卓爾們依然能夠提供給薩克森騎兵們指示,這大大擴大了奧地利方的優勢。

紹波繞依,也就是約翰一世陛下,現在正滿心悔恨。

在布置上他做了錯誤的選擇,外圍全部是臨時征集的農兵,精銳部隊和雇傭的傭兵聯隊在內側,這讓奧地利人輕而易舉地摧毀了外圍營地。

這種情況下,農兵絕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們抵抗不了奧地利人,只會亂跑亂叫以讓己方的精銳部隊也陷入恐懼的情緒中。

不過即使如此,本來混亂不至于擴大到全軍,他是可以守住中營的。

他在南面受到突擊的第一時間派出了援軍,然后在自己所在的營地受到第二輪攻擊時又錯誤地把援軍召回。

北側并沒有受到攻擊,可是正如瓊斯所期待的,那里的部隊也沒有來支援紹波繞依所在。

根據省長提供的情報,北面的旗幟顯示那里的部隊屬于一個特蘭西瓦尼亞的外來實力派。

他掌握的烏克蘭哥薩克是很兇殘也頗有戰斗力的部隊,但是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部隊投入危險的戰斗中的。

他肯來參戰已經是紹波繞依費盡了力氣才做到的。

這就是極限了,紹波繞依不可能如臂指使地使用他的部隊。

這個軍閥在情況不明,或者可以用情況不明作為借口的時候,是不會主動救援紹波繞依的。

局面的情況正如克勞斯省長的預料,甚至比那還要好。

奧地利軍一突入中營地,哥薩克騎兵立刻毫不猶豫地向北行動,退出了戰場。

友軍的連續崩潰和逃跑讓紹波繞依的精銳部隊也失去了戰意,黑夜中,誰也分不出這是主動撤退,還是被敵人擊潰。

匈牙利人不可抑制的夸大地方的實力。

普斯卡什對于向匈牙利同胞發起攻擊是相當反感的,不過特蘭西瓦尼亞軍中超過一半都是羅馬尼亞人。

在特蘭西瓦尼亞,除了薩克森人之外,匈牙利人和羅馬尼亞人基本上是各占一半。

過去布達中央對于羅馬尼亞人是絕對采取壓制態度的。

但是僅僅擁有特蘭西瓦尼的紹波繞依顯然無法維持這種壓制。

為了獲取他們的支持,在最近的半個月里提出了許多平等條例,這些條例讓他在匈牙利人中很不受歡迎。

一些多瑙河東岸城市倒向奧地利也有這個原因在其中,普斯卡什和許多匈牙利貴族把紹波繞依的這種行動視為叛國。

而且是最可恥的那種叛國。

很多時候,相比被強敵奴役,人類更加接受不了昔日的奴仆得到平等。

而羅馬尼亞貴族即使得到了比較平等的待遇,對于紹波繞依被迫做出的讓步也沒有多少感激,更不會為紹波繞依拼命,他們只關心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部隊,自己的本錢。

這些貴族們當然明白有兵就是草頭王。

他們的部下同樣是沒有任何戰斗精神,紹波繞依做出的讓步都是針對貴族階級的,民眾們關心的重點依然沒有什么變化。

雖然喀爾巴阡山東側的羅馬尼亞人早就成為了奧斯曼人的附庸,超過一百年來,一直承受著多種繁重的義務。

可是山脈西側的羅馬尼亞人從來只是受到匈牙利人的壓迫,他們只是偶爾聽到山脈那邊同胞的消息。

再說他們過得也不差,這幾年跟著奧斯曼人打勝仗也喝到了一點湯,而且只要每年多交一筆稅,奧斯曼人就允許他們繼續信仰密斯特拉,而西瑞克教會反而在宗教問題上更加是強硬。

自從西瑞克和米絲瑞拉教會分道揚鑣以來,羅馬教會在打擊密斯特拉教會這一點上是不遺余力的。

他們為什么要為了同樣是歧視他們的匈牙利人,去抗擊奧地利人呢?

恩威皆無,上下離心。

紹波繞依的這場失敗是早就注定的。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對上了拉迪斯勞斯,如果是匈牙利本地的實力派,他還是可以在戰斗中一點點積累起威望的。

只可惜,現在他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相比拉迪斯勞斯依然小心謹慎地一天天地跟著蘇萊曼的大軍南下,多瑙河東岸的這場較量中,奧地利方的戰術非常迅捷有力,一次勇猛的沖鋒就把紹波繞依重創。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4:07
第五百章 殺敵三千

“殺過去,對那些擋道的農兵不要客氣,殺回大營去!”

戰斗進行到了午夜,紹波繞依的部隊已經被徹底趕出了營地。

他通過傳令兵恢復秩序的努力完全失敗了,現在特蘭西瓦尼亞軍對敵人攻擊的強度完全是一抹黑,即使是紹波繞依的嫡系將領大部分也已經陷入了完全的恐慌。

但是作為匈牙利王國的一員大將,紹波繞依在夜風中思考了一會后還是敏銳地判斷出

奧地利軍的數量不會很多,他給自己身邊的幾百親衛下達了攻擊友軍的命令。

雖然從宏觀上看有許多的不利因素,但是從戰術上說,無論如何紹波繞依依然有兩萬大軍,即使扣除那些湊數的,他身邊的三千精銳還是很有戰斗力的。

雖然現在他只能控制其中的十分之一了,可是紹波繞依不肯放棄,他還要做最后的反擊。

“不可啊,陛下。”但是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老臣堅決地制止了他的命令,“您是國王,不可向自己的臣民揮刀啊。”

紹波繞依知道在軍事上這是挽回這場失敗的唯一機會,可是從政治上來說卻是絕對不行的。

哪怕那些羅馬尼亞農兵和烏克蘭哥薩克再令人失望,作為名義上的匈牙利國王也不能殺散他們。

這個時候紹波繞依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每多猶豫一分鐘,他辛苦湊合起來的部隊就多消散一分,這都是他問鼎布達的資本啊!

他費了多少心機才走到這一步啊。小心謹慎地把自己的陰謀隱藏在費得塔勒的陰謀之下,勤王的路線反復研究才成功地避免了參戰。為了讓世人相信自己,連弟弟都無情地拋棄在了莫哈赤。

多少努力多少犧牲才把自己忠臣的形象維持到了最后一分鐘。

還有真選教皇的支持,其中真是有太多的曲折和心酸,才能壓過哈布斯堡家族的得到了這個正統地位。

走動這一步真是好不容易啊,是紹波繞依家族幾代人在哈布斯堡家族和亞格隆尼家族的沖突中小心經營的結果,眼看著終于要建立一個紹波繞依家族的王國了。

可是這一切,就在今夜受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重創。

雖然知道不砍殺己方潰兵就無法擊退敵人,現在最好的決策就是盡快退走。盡可能地保留一點種子。

可是紹波繞依下不了決心。

最終在霍亨索倫大法官的幫助下,紹波繞依才最終下定決心撤退。

意識到佩斯的守軍正在對敵人發起突襲后,霍亨索倫大法官把布達的城防移交給瑪麗王后和霍爾蒂,自己帶著一千奧地利軍渡過了多瑙河來支援佩斯。

黑夜渡河是相當危險的,在敵人大軍面前渡河更是危險至極。

僅僅是因為霍亨索倫大法官的崇高地位才能讓那些水手和士兵不情不愿地行動。

這些奧地利軍也不是精銳,是奧地利再次動員起來的農兵,雖然基干軍官還是有一定經驗的。但是敵前兩棲進攻顯然是太超過他們的能力了。

奧地利軍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很大一部分人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亂哄哄一片擠在河灘上,根本猶如一大群待宰的鴨子一般。

可是特蘭西瓦尼亞軍比他們更混亂,更恐懼。

霍亨索倫的登陸確實起到了兩面夾擊的作用,紹波繞依看到河岸上的奧地利運輸船后,終于選擇了放棄。

“陛下。回阿爾巴尤利亞再說吧,如今奧地利和奧斯曼打成一團,留得青山在不拍沒柴燒啊。”

“陛下,先撤吧。”

在部下們的裹挾中,紹波繞依帶著最后的幾百精銳沿著多瑙河向北逃跑。然后再折向東,朝他的老巢撤退。

“殿下。殿下,不能再追了,我們已經抓了一千多俘虜了!”

天色已經漸漸變亮,瓊斯在部下的提醒下意識到自己已經取得了極大的戰果,跪在地上的俘虜已經超過自己控制的兵力。

回頭一望,佩斯城好像也不是很遠啊。

一晚上的戰斗中,瓊斯以為自己已經追出幾十里地了呢,原來始終就在原地打轉啊。

其實這一仗奧地利軍也沒有多少章法,瓊斯制定的什么分段切割,向心合擊的戰術基本上一個都沒使出來,打掉對方指揮中樞的想法也根本無法實現,不過他還是贏了。

他指揮戰役的經驗也很有限,只是這一次敵后游擊為他積累了一點經驗,他通過對比看出了兩支敵軍的強弱。

特蘭西瓦尼亞軍的陣列和扎營的速度,和奧斯曼軍比起來完全不能算軍隊,因此他果斷出擊,并取得得了勝利。

當然要說具體獲勝的原因,只是勝在一開始就掌握了主動權,驅策著敗兵四處亂跑罷了。

而且瓊斯的這支部隊在過去一段時間里的敵后戰斗中,已經打造出了一支官兵親近信賴的新生勁旅。

甚至奧地利核心精銳都沒有這種凝聚力,這種力量只能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產生。

奧斯曼人在奧地利的壓力之下,采取了不常用的殘忍占領政策,這讓匈牙利人的反抗情緒不再局限于失去了權力的貴族之中,所有匈牙利人都在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親人。

貴族軍官和平民士兵之間因此積累了不小的情誼和信任,盡管他們同樣缺少訓練和裝備,但是依然有足夠的優勢。

這種優勢在順風仗中越擴越大,稀里糊涂地就擊潰了兩萬特蘭西瓦尼亞軍。

紹波繞依應該先用自己的部隊在特蘭西瓦尼亞地區打幾場低烈度戰斗的,那里本來就有很多依然不接受他權威的貴族,雖然他從1511年就成為了特蘭西瓦尼亞總督并成為了波蘭國王的小舅子,但是有一些貴族始終依靠和布達中樞的聯系而拒絕他的權威,這種行動當然也得到了路易國王或多或少的支持。

雖然紹波繞依家族根深蒂固而且在亞格隆尼家族爭奪王位的關鍵時刻,曾經做出了關鍵的支持,所以雙方一直保持著微妙親近的半同盟半臣屬關系,但是權力斗爭還是不可避免存在的。

這一次大敗之后,這些反抗者將更加有恃無恐,這毫無疑問將成為奧地利的優勢。

“啊哈,你看到了嗎,老朋友,我們擊潰了兩萬人的敵軍!兩萬人!”當瓊斯再次進入佩斯省長府邸的時候,他情緒極高地向霍亨索倫大法官打招呼,“多謝你,我的朋友,你的支援真是太及時了!”

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光彩的一天,一場完全屬于他阿提密斯瓊斯的勝利。

只是他發現自己的盟友兼老朋友的情緒卻很差,雖然勉強恭喜了他的勝利,但是拒絕了他的擁抱。

他的臉色灰白,非常非常萎靡。

驚訝的瓊斯這才看到霍亨索倫大法官的隨從正在為一具尸體穿喪服。

昨天晚上就分開的魏登費勒,已經回到了佩斯,只不過是躺著回來的。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4:08
第五百零一章 堅定

“請稍等一下。”

當薩扎斯坦進來時,拉迪斯勞斯正在奮筆疾書。

“請把這封信加入今天送去布達的文件里。”拉迪斯勞斯把自己的親筆悼念信加入了文件堆中,這是一封親筆悼念信。“施法者在戰場上果然是太危險了啊,真是遺憾,一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啊,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戰吧。第一次總是最危險的,積累了兩三次經驗之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死了,奧術是最強的力量,只要妥善應用足以保護施法者,哪怕是在上萬人廝殺的戰場上。”

雖然法師和術士之間很多時候并不將互相視為同類,但是在“奧術最強”這一點上還是能說道一塊去的。

“當時富格爾跟隨皇帝陛下西走,把奧地利法師協會的精英也帶走了很大的一部分,能夠接觸魔網第七,第八級的只剩下了魏登費勒這一個,雖然大部分國家法師的戰斗意愿本來都很低,但是出現這么大的斷層真是讓人憂心啊。”薩扎斯坦的話言不由衷,其實魏登費勒的死對于他來說真不是什么壞消息,失去了這個助手,霍亨索倫大法官就很難阻止他進一步控制法師協會了。[]

501

就目前來說,拉迪斯勞斯也沒有什么辦法阻止薩扎斯坦擴大勢力了,不過他打定主意要把投機機總監的位置保留給霍亨索倫大法官,讓他來舉薦。

佩斯之戰十天后,拉迪斯勞斯得到了這場大勝的消息。奧地利大軍依然在多瑙河邊,同奧斯曼軍保持著大約二十五公里的距離。

這場大勝讓他高興。但是失去了一個高級法師還是極大的損失,雖然施法者的天賦很難說,但是魏登費勒看上去是很有希望成為“鎮國”的,而且這個損失會更加影響施法者們本來就不足的戰斗精神這一點讓他擔憂。

“無論如何我還是建議把一些宮廷法師從維也納遷移到布達,您也應該考慮在布達常駐。”薩扎斯坦并不打算裝作很傷心,他和霍亨索倫派系矛盾并不是秘密,他也曾經預言第八級魔網就是魏登費勒的極限了。

來自最強大施法者的這個評價多多少少影響了魏登費勒,因此想要從戰場上得到突破。并進而送了性命。

不過拉迪斯勞斯顯然不能為了這么點小事和薩扎斯坦起沖突,因為他現在非常需要薩扎斯坦,不僅僅是軍事上,在繼承人問題上,拉迪斯勞斯也需要薩扎斯坦的支持以迫使安娜妥協。

“布達的重建費用實在是太浩大了。”拉迪斯勞斯花了那么多錢整修維也納實在是下不了棄之不用的決心,雖然目前的情況看,奧斯曼人很難攻到他領土的腹心了。不過這事誰也說不準。“畢竟奧斯曼人在東方的問題不一定會擴大。”

奧斯曼人退兵的原因也已經明了了,一開始是一些叛逃到拉迪斯勞斯這邊的匈牙利和塞爾維亞人帶來了奧斯曼帝國的東部領土發生了大規模叛亂的模糊消息。

接下來一個來自伊拉克的信奉格拉茲特為真主的星月信徒帶來了確切的消息,安納托利亞高原東部的土庫曼部落在波斯帝國的支持下發起了叛亂,已經摧毀了奧斯曼人在東部邊疆的統治,甚至威脅到了奧斯曼人在東方的統治中心安卡拉城。

這些土庫曼部落和波斯人一樣信仰格拉茲特,另一個大惡魔。并且一些善戰的土庫曼部落在波斯王權的更替中也起到過很大作用,在波斯的土庫曼人一直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因此蘇萊曼必須立刻去對付這些敵人以免波斯的統治者下定決心公開參戰支持自己的教胞。

通過這些叛徒,拉迪斯勞斯不僅知道了遙遠亞細亞的變故,還盡知奧斯曼軍的虛實,包括他們困難到極點的補給狀態。

“未來二十年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命運。就取決于我們能夠給撤退中的這支奧斯曼精銳以多大的打擊。”拉迪斯勞斯不緊不慢地跟著蘇萊曼撤退可不是要給他送行,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以重創這支奧斯曼威震四方臣屬的中央軍。

敵前撤退是壓力很大的軍事行動。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水準的指揮官都會犯錯。

“在內河艦隊的干擾下,他們無法順利地渡過德拉瓦河和薩瓦河,半渡而擊我軍必勝。”對于奧斯曼人來說向東強渡多瑙河撤退顯然是自殺,向南撤退也要面對薩扎斯坦提及的兩條多瑙河的西側支流。

“不會那么容易的,奧斯曼人在這里的地方官,肯定已經籌措了相當多的船只,而且對于德拉瓦河的水文條件和航道位置,我們一無所知。”事實上耶維奇艦隊的效率隨著向南正在不斷下降,多瑙河這一段干流的水文情況和航道位置已經不是奧地利人戰前情報所及了。

而且位于薩瓦河匯入多瑙河河口南岸的貝爾格萊德擁有完善的城防,它的投石機卡住了河道,極大地降低了奧地利內河艦隊的威懾力。

所以盡管繼續保持這樣的節奏可以讓奧斯曼軍的壓力越來越大,士氣越來越差,對奧地利人來說最好的決戰地點是德拉瓦河而非更南的薩瓦河。

當然敵前撤退依然是一個超高難度的戰術動作,拉迪斯勞斯絕對不會讓蘇萊曼輕易地離開。[]

501

對于拉迪斯勞斯的打算,蘇萊曼和他的顧問們已經心知肚明。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多少期待著奧地利人因為情況不明而不進行追擊的話,隨著巴格達那個異端的陣前投敵,奧斯曼人已經不指望奧地利人會自行停止追擊了。

“敵前撤退實在太危險了,我建議我軍分主力回國平叛,臣不辭萬死愿意率軍堅守,只要給我一千耶尼塞利新軍和兩萬動員軍就足以了。”在關鍵時刻,易卜拉欣帕夏表現出了他的忠誠和勇敢。

“還是平均分成兩部分比較好,奧地利人吃不下五萬大軍的,陛下率領五萬人回國足以對付那些異端。”一個老將軍認為這樣比較穩妥。

“不行,敵人控制了多瑙河河道,失去了河運,我們無法長期純粹用民夫供應在敵人國土上的五萬大軍,更不要說一旦我們分兵奧地利人發起決戰然后我軍失敗的結果了,我們無法承受失去五萬人的損失。”奧斯曼帝國境內有太多的民族和信仰了,一次十萬人級別決戰的大敗會激發許多野心和更多叛亂。

而且很顯然,蘇萊曼一旦率領一半人撤退,那么剩下的一半人就會產生極大的恐懼,他們會懷疑自己是被君主拋棄了。

自古以來這樣的分兵沒有不導致大潰敗的,很可能不用奧地利人來進攻,奧斯曼軍就自行崩潰了。

“兩萬人的損失依然太沉重了。”賽義德和卓的反對不是為了和易卜拉欣帕夏抬杠,畢竟對方已經主動承擔下了名為分兵,實為殿后的危險任務。

這位血脈尊貴的人物一生中都沒有面對過如此危急的局面,這也是大部分奧斯曼帝國軍官的共性,他們很久沒有被逼到這個地步了。

下不了斷臂求生的決心。

“沉重,但是奧斯曼帝國還能夠承受,陛下,我會在德拉瓦河北岸抵抗足夠多的時間,讓您在德拉瓦河和薩瓦河之間建立可以遲滯奧地利人追擊的堡壘...................”易卜拉欣帕夏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蘇萊曼打斷了。

“不,我們依然有兵力上的優勢,隨著不斷向南,我們的補給情況也在好轉,而敵人的補給情況在惡化,我們一定能平安地返回伊斯坦布爾。”蘇萊曼決心堅持到底。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22:33
第五百零二章 拉開
多瑙河上,奧地利內河艦隊旗艦“魯道夫大帝”號艦橋。

整個艦隊官兵都知道,最近幾天,他們司令官的心情基本取決于風向。

北風,耶維奇的心情就好,南風,耶維奇就很暴躁。

可是今天明明是北風,耶維奇的情緒卻反常的糟糕。

“將軍,蒂羅爾號必須回維也納去大修了,不能再拖了。”

“不行,我已經只剩下八艘戰艦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一艘。”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讓蒂羅爾號自行返回布達然后讓布達城里的那些匈牙利二把刀再試一次,告訴霍亨索倫官,如果這一次我的船再這么快就失去戰斗力,我就要去陛下面前投訴他!哪怕他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女婿,我也要去投訴他!”

最近的十幾天來,耶維奇感覺到敵人在多瑙河上的抵抗力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強了,這是因為隨著越來越接近貝爾格萊德,奧斯曼船只的補給和組織情況正在好轉。

作為蘇萊曼這一次遠征的攻擊出發點、物資集結點和戰略支撐點,貝爾格萊德中有經驗豐富,意志堅定的老將鎮守。

他組織的抵抗雖然依然被耶維奇和他的部下一次又一次的摧毀,但是奧地利方面也開始出現損失了,蒂羅爾號并不是情況最糟糕的戰艦,已經有兩艘大型帆槳并用船被擊沉了。

蒂羅爾號如果送去維也納的話肯定需要一場大修。絕對趕不上接下來至關重要的戰斗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戰斗的任務太緊急,“魯道夫大帝”號其實也應該回維也納大修一次了。雖然拉迪斯勞斯對于布達方面的最優先任務就是建立為自己的艦隊提供保養和維修的能力,優先級甚至在加固自身城防之上。

可是這種工作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即使霍亨索倫官因為自己女婿的死亡而情緒不佳,他也依然在全力工作,他很清楚在失去了這個強大的女婿之后,他更加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價值才能維持自己的地位。

只是他無論也不可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找到足夠的專業人士,布達的造船業一向蕭條,本地造船廠大部分已經被維也納的競爭對垮了,在拉迪斯勞斯的造船補貼下。維也納已經是多瑙河上唯一的造船業中心了。

這讓拉迪斯勞斯可以取消那筆補貼,并能得到大量的稅收,這就是補貼工業的終極目標了。

當然這種情況也是有一定危害的,比如現在,奧地利的艦隊就無法在遠離維也納的地方得到有效的修理。

而奧斯曼人的侵略更是摧毀了布達最后一家規模微不足道的商業造船廠。

“真是該死,明天就要轉入德拉瓦河河道了。”耶維奇的工作正在越來越難,不僅僅是因為

戰線開始靠近地方領土。也是因為他的艦隊馬上要失去一直擁有的順流優勢了。

德拉瓦河是發源于阿爾卑斯南麓的多瑙河支流,由西向東在奧西耶克注入多瑙河。

奧西耶克位于德拉瓦河南岸,早在莫哈赤之戰前,就被奧斯曼軍輕而易舉地攻克。

貝爾格萊德顯然更加堅固,但是奧西耶克此時也有相當強的防御力量了。

當奧斯曼大軍抵達德拉瓦河岸時,奧西耶克的奧斯曼官員已經建起了頗為堅固的營地和規模不小的碼頭。

看到后方提供的支援。十幾萬奧斯曼軍中的大部分松了一口氣,雖然奧西耶克方面竭盡全力營造的堡壘只能容納不到一萬人住宿,只有蘇丹和他的核心衛隊可以得到寨墻的保護。

但是在抵達的當天的午夜之前,人人都得到了久違的熱湯,大家都覺得暫時可以不用擔心奧地利人了。

奧斯曼的貴族們當然不僅僅有熱湯。前來迎接的奧錫耶納當地帕夏為他們準備了一場不錯的宴會。

“干得好!”蘇萊曼確實對這位省長很滿意。“不過我不能留您在這里過夜了,請盡快返回奧西耶克組織運輸工作和進一步的城防工作的吧。”

“這樣的人。應該成為一個大省的省長或者某個中樞機構的管理者,區區奧西耶克省屈才了,等打退了奧地利人,我會為他在伊斯坦布爾找一個空缺。”目送這位省長連夜坐船返回德拉瓦河南岸,蘇萊曼對身邊一起來送行的易卜拉欣帕夏說道。

“他今年還不到四十歲,正是最能為您效勞的歲數。”蘇萊曼對于組織了這一切的奧西耶克官員很滿意,推薦他的易卜拉欣帕夏同樣與有榮焉。

但是他也能聽出蘇萊曼的說法也多少有點不確定,他們都很清楚奧西耶克是很難守住的。

這位非常有能力的省長必須扛過這次艱難的考驗,才會大有前途。

“奧地利人依然保持著距離嗎?”確定身邊沒有其他大臣,蘇萊曼向易卜拉欣確認到,雖然知道敵人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接受會戰,但是他忍不住還是期待拉迪斯勞斯會冒進一次。

“是的,陛下,敵人看來是打定了注意要在我們渡河的時候發動攻擊。奧地利人最近在佩斯取得了一場大勝,紹波繞依的特蘭西瓦尼亞軍被重創。”奧斯曼人也已經知道了佩斯之戰的結果,不論是拉迪斯勞斯還是紹波繞依都無暇清理自己的控制區,易卜拉欣的情報網依然在有效運作。

“看來奧地利人確實不是匈牙利的烏合之眾可比的。”蘇萊曼一直期待著紹波繞依能把拉迪斯勞斯的注意力牽扯到東部去。“紹波繞依的損失大嗎?”

“據說奧地利人一共殺死、俘虜了超過三千人,紹波繞依短期內不可能再兵臨多瑙河了。”事實上易卜拉欣認為即使紹波繞依取勝,奪取佩斯并威脅到了布達,拉迪斯勞斯也不會回頭。

其實蘇萊曼也知道這一點,事到如今,他多少也感覺到了拉迪斯勞斯的布置針對性非常強。

在過去的幾年奧地利似乎只是勉強在應付法蘭西,而真正的布置卻在多瑙河這邊,那支內河艦隊實在是太讓人痛苦了。

“士兵們已經幾天都沒有吃到肉了,這一碗熱湯真是及時。”事實上為了顯示同甘共苦,蘇萊曼在運力不足的情況下取消了所有的肉食運輸,以便多運一點糧食,他也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肉了。

“是的陛下,不過大部分軍官還是認為這次宴會是沒有必要的。”

“短視,敵前渡河是最危險的行動,不穩定一下軍心顯示一下我們的把握怎么行?遲滯行動順利嗎?”

“我們每天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并偽造行軍灶的位置,奧地利人已經誤判了和我們之間的距離,他們已經被多拉開了二十里,應該足夠了。”

蘇萊曼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真沒想到,我們的好運氣似乎都用在路易二世陛下的身上了,從維也納來的這一個真是一個危險的對手啊。”

“確實如此,陛下,確實如此。”易卜拉欣帕夏也從奧地利軍最近的尾隨行動中感到了極大的壓力,雖然奧斯曼軍依然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有一點優勢,但是拉迪斯勞斯已經毫無疑問地掌握了主動權。

事實上大部分奧斯曼的高層現在都認定如果他們不對匈牙利發起攻擊,拉迪斯勞斯也會發起進攻要求繼承他祖父的王位,否則無法解釋在法蘭西威脅下還要組建如此強大的艦隊。

不過蘇萊曼和易卜拉欣都認為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也許是我們對醫院騎士團的征服讓這位奧地利君主感受到了威脅。”最近一段時間,醫院騎士團在馬耳他重建自己的武力,雖然還無力恢復針對星月教徒的海盜行動,但是在外交方面依然不遺余力地給奧斯曼帝國找麻煩。

每一個歐陸大國的宮廷里,都有奔走呼號組織圣戰的醫院騎士團大使。

“也許吧,不過如今動機什么的不重要了,陛下。”

雖然易卜拉欣話里的內容有點不恭敬,不過蘇萊曼并沒有在意,他知道易卜拉欣在解決問題時是很專注的。

“陛下,剛剛宴會的時候,杜登已經從包爾奇回來了.................”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22:34
第五百零三章 追擊者的衰退

“陛下,斯卡斯伯爵的部隊已經不足五百了,您是不是和他見一面?”霍爾蒂伯爵一邊說,一邊幫拉迪斯勞斯烤靴子。

“好吧,好吧,讓那個什么凱斯特步森侯爵還是卡森特步瑟侯爵,就是只剩下不到兩百人馬的那個也一起和我共進晚餐,明天給他們一人發五百塔勒,然后打發他們回自己的領地吧。”拉迪斯勞斯把自己的臭襪子翻了一面,曾經他可是天天兩雙新襪子的國王陛下,如今也混到這一步了。

相比士兵,拉迪斯勞斯的日子當然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還有干燥的被子,侍從在每個有太陽的日子里,都會拿出來整理一下。

超過一個月沿著河岸進軍,天天在潮濕的地方駐扎讓很多奧地利士兵的被褥都已經腐爛瓦解,再加上幾場秋雨,衛生狀況不斷惡化,產生了越來越多的非戰斗減員。

而這種減員又九成集中在匈牙利人上。

這是很自然的,相比有基本醫療系統,補給情況較好的奧地利軍,他們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一度膨脹到超過五萬的追擊部隊,實際上已經重新恢復到了四萬人左右,兩萬九千奧地利軍和一萬左右的匈牙利輔助部隊。

拉迪斯勞斯事實上對剩下的那些匈牙利部隊的戰斗力同樣不抱多大希望了。

可是這些匈牙利貴族還不敢走,生怕這個時候撤退冒犯了拉迪斯勞斯,畢竟現在這個時候離開很可能被認為是近似背叛的行動。

大部分匈牙利貴族都對路易二世曾經的動員能拖則拖。

也許他們不像費得塔勒和紹波繞依那樣懷著極大的惡意和野心。但是他們的行為確實一起摧毀了自己的祖國。

雖然拉迪斯勞斯打著匈牙利合法繼承人的旗號,但是他的權力基礎顯然在于奧地利。雖然奧地利相比奧斯曼帝國來說和匈牙利的關系要緊密的多,不僅僅是不必改變信仰,更多貴族有希望保住的自己的地位,至少是損失得比較少一點。

但是這對所有匈牙利貴族來說,依然是一個災難,權力體系的大崩潰對他們人人有壞處。

這些匈牙利貴族正處于人人自危的處境中,努力地想要展現自己的價值。

這真是諷刺,三個月前他們拒絕合理有限地履行自己的義務。而現在他們卻熱情到讓拉迪斯勞斯為難。

可是再大的心里因素,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他們根本沒有為這么一場殘酷的戰爭做好準備。

除了幾個只帶著精銳來的大貴族還能堅持以外,那些把自己麾下農兵極限動員的貴族們都不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他們在沒有確認自己得到拉迪斯勞斯的切實理解之前,又都不敢自行離開。

所以他們都通過霍爾蒂公爵希望能夠在撤退前見拉迪斯勞斯一面,說明自己的苦衷。

拉迪斯勞斯確實也理解他們的無能,并且需要同

因此也就接受了霍爾蒂公爵這個“晚餐掮客”。

可惜。在這樁生意中他除了費時費力之外還要賠出分手費。

但是拉迪斯勞斯確實不想要這些匈牙利人跟著自己了。

一方面奧地利和匈牙利軍之間明顯的區別對待是拉迪斯勞斯所不愿意的,可另一方面奧地利的常備軍是一萬五千,后勤系統也是根據這個數字組織的,在最大動員情況下可以支援三萬人作戰,目前這套系統已經是極限了。

雖然馬基雅維里已經再次動員民夫加強陸路運輸,但是不論是成本還是時效都決定了這只是杯水車薪。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拉迪斯勞斯不希望自己的潛在納稅人饑寒交迫同時毫無意義地死去。

事實上奧地利的戰爭潛力在急劇惡化。和奧斯曼是運輸困難不同,奧地利的問題更嚴重。

奧斯曼人的問題是,后方倉庫堆積如山而運不到前線,奧地利是維也納的倉庫也快要空了。

馬基雅維里增加了民夫動員量更是加大了國庫的負擔。

雖然奧地利軍的南下讓大銀行家對奧地利的貸款利率略微下降,但是拉迪斯勞斯和馬基雅維里一致同意必須最大限度地控制不斷擴大的赤字了。

現在那些銀行家已經在打匈牙利大量失去舊主的土地的主義了。這些領土可是拉迪斯勞斯組建更龐大常備軍的基礎,不能都賠給這些家伙。這是最重要的戰爭紅利。

可是霍亨索倫天天寫信要錢要物資,馬上要入冬了,布達也確實需要做必要的貯備工作。

“霍爾蒂公爵,今天您也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吧,也請您好好安慰兩位要離開的閣下,讓他們知道我對他們的忠心是很滿意的。”拉迪斯勞斯看了一樣旁邊的霍爾蒂公爵決定給他一個甜棗,不是為了他的掮客生意,這樁生意上他必然已經從那些匈牙利貴族身上撈足了好處,而是因為馬基雅維里今天的信中提到了霍爾蒂公爵夫人到了維也納之后不久,就一次性購買了十萬塔勒的戰爭公債。

雖然霍爾蒂家族財雄勢大,但是剛剛早了兵災之后能夠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也確實可以算得上知趣了。

拉迪斯勞斯決定給他點反應。

“這真是臣的榮幸。”霍爾蒂雖然安排了不少晚餐,但是他自己也沒撈到幾頓飯吃,而且他也計算著馬基雅維里該把自己購買國債的事報告拉迪斯勞斯了。

作為一個老資格的政客,他知道購買國債這種事,最好就是低調進行,沒有必要告訴君主來很膚淺地表忠心。

但是買入國債的額度一定要大,否則真的不被君主注意到可就是虧了。

拉迪斯勞斯現在給了他唯一的正式工作就是管理隨軍金庫,雖然這個工作在有些宮廷很高貴,非君主的絕對親信不可為,但是拉迪斯勞斯那個可憐的金庫只剩下不到七千塔勒,就純粹只是一個榮譽職務了。

這時,通信兵來報告耶維奇的使者已經來了,霍爾蒂也就告退了。

內河艦隊現在是拉迪斯勞斯關注的第一重點,陸軍和艦隊之間每天都要互相通報形成,確定平安。

拉迪斯勞斯堅持每天都聽取耶維奇的航海日志,這讓這位來自莫斯科公國的新貴每天都壓力巨大的的同時也讓他在奧地利內部行情連連走高。

甚至與敢于和霍亨索倫官提高嗓門了。

拉迪斯勞斯對于陸軍的庶務很多都丟給弗倫茲貝格,可是不聽到內河艦隊報平安,他就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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