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喜歡
宿醉的模糊視線也沒有影響拉迪斯勞斯的判斷,真是一張恰到好處的臉龐。
一個絕頂的美人。
拉迪斯勞斯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身邊的女人。
和自己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線條更加順滑一點,肌膚更加軟嫩一點,肉體更加彈性一點。
咦,好奇怪,我不是讓凱瑟琳娜留在維也納的嗎?
“陛下,您醒了,現在更衣嗎?”
這些侍女依然說著西班牙語,拉迪斯勞斯暗示過希望她們學德語。
可是這不合宮廷傳統,得不到凱瑟琳娜公主的響應后,他也就算了。
這個侍女似乎不大眼熟啊,隨便吧,大概是最近太累了,什么時候把凱瑟琳娜叫過來都不知道了。
吐出侍女遞過來的漱口水后,拉迪斯勞斯拒絕了她們把食物送到床上的動作,下床走到了餐桌邊。
“昨晚您沒有指定,所以早餐是王后陛下喜歡的杏仁泡牛奶,當然您可以隨便點,我們馬上可以做。”
凱瑟琳娜好像不大喜歡堅果啊,不,應該說是非常反感堅果。
她一直把維也納附近幾個王室莊園上供的堅果賞賜給寡婦和老兵,這種高熱量高脂肪的食物對于貧苦人很有幫助。
今天的早餐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那個稱呼,“王后陛下”,現在就叫這個稱號也太早了吧?
不對!!!
拉迪斯勞斯猛然清醒了過來。
這里的侍女一個都不是自己常見的那些。
床上的這個女人不是凱瑟琳娜。而是她的姐姐瑪麗。
這里是瑪麗的房間。
“咯吱。”
“咯吱。”
拉迪斯勞斯一邊咬著久違的杏仁,一邊回憶自己是怎么和瑪麗勾搭上的。
淺層記憶中全被酒精給洗滌過了。只有在溫暖腔道中的激烈沖刺的快感能夠回憶起來,伴隨著舒適感的還有她動聽的歌聲。
在床上她的聲音一點也不低沉,反而很悠揚。
除此之外,一切就很模糊。
瑪麗身體的細節占據了拉迪斯勞斯的大腦讓他無法回憶起原始肉欲以外的東西。
這是一具比凱瑟琳娜更醇熟更甜美的肉體。
姐妹之間有類似的構造和微妙的差異,更是奇妙的體驗。
“陛下,漱口水,您也要杏仁泡牛奶?”
這時,瑪麗也醒了。
她先和往常一樣漱了漱口。
接過牛奶之后瑪麗終于感覺到了什么。她稍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鎖骨和胸部上有一些深刻的痕跡,脖子上應該也有。
‘怪不得凱瑟琳娜說他有時候會很粗暴。’
姐妹間偶然提起這種事的通信總是會集中在反常的那一兩次上。
瑪麗側過來看了一眼造成這一切的男人。
拉迪斯勞斯看到了另一張因為宿醉而記憶混亂的臉龐。
不過和拉迪斯勞斯一樣,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幅度,沒有讓驚訝和后悔之類的奇怪情緒流露出來。
這里有好幾個侍女看著呢,丈夫死了找男人沒什么,何況她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不是國內豪門出身的那種王后。完全有賴于國王的恩寵。
就算國王還在,偷一個野男人也不會讓她有性命之憂。
要是顯得彷徨倒是會讓侍女們看輕了。
昨夜的嘶吼和呻吟,對于幾個侍女說也是很久沒有的沖擊了。
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西班牙侍女們可不會讓這種情緒影響了工作,一共四個侍女看到瑪麗醒來,立刻圍攏上去為她梳妝,并整理一下頭發。
她們在脖子和胸口上特別涂抹了一些粉底。蓋住拉迪斯勞斯過于“投入”造成的痕跡。
“陛下,早餐和你的胃口嗎?”兩分鐘之內,瑪麗在訓練有素的侍女的幫助下已經收拾完畢,披上一層衣物下床走到了拉迪斯勞斯身邊。“萊安娜就這道菜做得最好。”
她自然地詢問拉迪斯勞斯是不是喜歡她侍女長做的早餐。
匈牙利名師精心裁剪的一層輕紗將她的身材展示得恰到好處。
她過去沒有用“陛下”稱呼過拉迪斯勞斯,雖然她的舊臣子一個個急不可耐地這么做了。可是她似乎一直為自己的丈夫保留著這個稱呼。
“很好,很好。”拉迪斯勞斯有點啞然失笑。這幾個侍女的動作中充滿了熟悉感。
拉迪斯勞斯發現這些侍女的行動和凱瑟琳娜侍女的動作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不知道這對姐妹的關系怎么樣?是不是好到可以分享男人。
“要不要再來一碗粥?凱瑟琳娜給我的信里說過你喜歡用粥做早餐。”瑪麗提及凱瑟琳娜時倒是挺自然的。
“不必了,這個就挺好。”拉迪斯勞斯的回答讓侍女們松了口氣,她們倒不是怕熬粥的麻煩,而是擔心辦不好差事。
這里畢竟不是王宮,要熬一鍋粥不難,但是誰也沒有把握在沒有常用廚具和高級食材的條件下能滿足拉迪斯勞斯的喜好。
好在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食物上。
接下來,拉迪斯勞斯做了一個讓侍女們驚詫的動作,他把瑪麗那雙光潔柔嫩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并將手放在上面摩挲起來。
雖然路易和瑪麗曾經很親密,但是西班牙和布達宮廷中的風氣都是很保守的。
情婦那里百無禁忌,但是面對王后則有很多規矩。
很多國王一生都沒有見過自己王后的裸體。
瑪麗對拉迪斯勞斯的熱情當然也有點不自然,不過她沒有拒絕拉迪斯勞斯。事實上不自然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沒有女人會不喜歡伴侶的親昵。特別是這個時候。
她很快就恢復了自然,一邊享受著男人在她腿上游弋的雙手,一邊吃著早餐。
瑪麗的房間是埃斯泰爾戈姆市長府里最好的,整個市長府邸的第三層都屬于她,從窗外可以看到多瑙河。
拉迪斯勞斯的第二層就沒有那么好的視線,看不見那條洶涌的大河和繁忙的碼頭。
今天,內河艦隊也在這里,結束了十二天的巡航后。要開始為期四天的休整。
西里卡老大的部隊依然音信全無,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這種忠實老獵犬?
希望他能活著回來。
拉迪斯勞斯把身體徹底靠進沙發里,放空大腦,摩挲著瑪麗的雙腿放松自己緊繃了很久的神經。
曖昧昏沉的氣氛中,拉迪斯勞斯好像連續拒絕了好幾個臣下的求見。
“陛下,下午一點的約定您不能取消,薩扎斯坦殿下一定要見您。”
開口提醒拉迪斯勞斯日程的不是侍女長。而是瑪麗。
瑪麗和拉迪斯勞斯一樣沉浸在這禁忌淫靡的氣氛中,本來根本無心勸諫男人不要不去早朝。
不過她的侍女長在她耳邊提起薩扎斯坦的名字后,瑪麗還是清醒了一點,這個名字在哈布斯堡宮廷中實在是太有威望,給當年的公主和侍女們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
哪怕是多少年過去了,昔日的少女都已經是人婦。女士們依然都不敢冒犯威嚴的前首相大人。
雖然瑪麗和薩扎斯坦如今有很大的意見分歧,可是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妨礙他的求見。
聽到薩扎斯坦的名字,拉迪斯勞斯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不就是他堅持建議“和談”,然后瑪麗怒不可遏地和他大吵了一架。
所有人在極大的壓力下。都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散會后,拉迪斯勞斯不知怎么地就來了三樓。不知怎么地就喝了一點酒,不知怎么地就爬到了堂姐的床上。
這個解釋真是懦夫,拉迪斯勞斯最終決定還是不要這樣逃避責任。
沒有必要。
瑪麗也知道這一點。
“今天晚上還來嗎?”
看著拉迪斯勞斯穿戴整齊,準備去見薩扎斯坦,瑪麗再次開口邀請男人。
“反正凱瑟琳娜馬上可以做匈牙利王后了,有了王冠,她不會介意和自己的姐姐分享一下其他東西的,我了解我的妹妹,我和她寫過超過一百封信。”
“她從小一直住在馬德里,而你是在維也納和布達長大,你們并沒有一起渡過多少時間。”拉迪斯勞斯對于她的說法并不贊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問題:“不過我會來的,為什么不呢,我喜歡你。”
拉迪斯勞斯沒有說“愛”,不過瑪麗依然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濕吻回應他的“喜歡”。
“對了,關于和談和打仗的事情,你不要在乎女人的想法,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你自己做主。”想到拉迪斯勞斯和薩扎斯坦必然的對話主題,瑪麗最后又加了這么一句。
昨夜的充實感受讓昔日的記憶略微遠去了一點,雖然還是忘不了那個人,但是她已經有了其他在乎的東西。
更不要說她畢竟在馬德里的宮廷中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家族為重已經是她的本能一般,眼前的拉迪斯勞斯既是她的男人也是她家族的支柱。
和薩扎斯坦爭吵時,她只是一時沖動,現在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相比死去的丈夫和已經分崩離析的匈牙利,她還是更在乎活著的情人和真正的祖國奧地利。
拉迪斯勞斯就在瑪麗的會客廳見薩扎斯坦。
當然即使不這樣,薩扎斯坦也已經知道了自己主人的風流事,早上為拉迪斯勞斯擋駕并取消預約的是瑪麗的侍女長。
這種君主的動向,作為重臣薩扎斯坦從來是很關注的。
考慮到昨天晚上的爭吵,他原以為自己的約見也會有麻煩,不過瑪麗王后最終沒有敢在他頭上動土。
現在他只是希望拉迪斯勞斯不要被太多的男性自尊或者說虛榮心給沖昏了頭腦。
“陛下,我來還是為了關于和談的事,馬德里方面有最終答復了,是壞消息。”
“嗯,我們來研究一下具體要求和底線吧,今天晚上之前送去維也納,看一看幾位留守的國務會議成員的意見,如果可以明天就派出使者去布達。”
拉迪斯勞斯的回答不算出乎薩扎斯坦的意料,西班牙的支援是奧地利堅持下去的重要原因。
不過如此爽快還是讓他有點詫異。
看來男女之事確實是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瑪麗的身體讓拉迪斯勞斯的神經也稍微放松,同樣可以用理智的態度來面對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