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傳到巴黎的好消息
1526年12月份，整個歐羅巴的其他宮廷一樣，巴黎的宮廷里的每一個人在關注著多瑙河畔事關歐羅巴命運的大戰。
奧地利宣稱己方有可以號令天下的十萬大軍，奧斯曼人更是自稱有史無前例的三十萬人。
當然巴黎在這個問題上的利益是最復雜的，他們顯然不希望哈布斯堡獲勝，但是奧斯曼異教徒真的繼續急劇擴張其實也不符合法蘭西的利益。
最新的情報是奧地利內河艦隊在多瑙河上大勝，奧斯曼軍后勤出現危機，已經退出了布達。
不過異教徒在退出布達前，他們喪心病狂地展開了屠城并放了一把火把古老的匈牙利名都毀于一旦。
法蘭西人畢竟大部分是西瑞克信徒，對于這種戰爭罪行還是感到憤怒。
“這些異教徒真是野蠻人，上次還在莫哈赤把兩萬俘虜都給殺了。”蘇萊曼殺了兩千人，拉迪斯勞斯的宣傳部門幫他殺了另外一萬八千。
在事實中加入事實，形成新的事實。
這就是拉迪斯勞斯對自己宣傳部門的要求。
“是啊，是啊，真是殘忍啊，為什么連贖金都不要呢？”
“據說那個蘇萊曼每天都要用幾十桶人血熬湯，不吃人肉就睡不著覺。”后面這些就是人類的想象力自由發揮了。
“據說他每天晚上都要蹂躪十幾個女人，把修道院里的修女都抓出來，他玩膩了之后就賞給那些最兇殘的野蠻人，先干后殺，全部做成肉餅。”
“真是可怕...................”
法蘭西宮廷侍女雖然人人都識字，放在這個時代是毫無疑問的知識女性，但是依然沒有足夠的分辨能力，或者說她們沒有分辨的興趣，故事怎么離奇怎么傳。
“陛下！”
“陛下！”
兩位侍女看到王太后和宮廷總管走過來。終于停止了悄悄話，一起行禮。
王太后并沒有說話，宮廷總管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露易絲王太后其實聽到了一點侍女們的閑言碎語，可是兩位女士雖然四處八卦，可是畢竟沒有直接攻擊法蘭西和奧斯曼的隱秘同盟，所以她也就不打算懲處她們了，那些指責法蘭西不該和奧斯曼結盟的人都受到了懲罰。但是這就是極限了。
畢竟這些謠言也確實有一部分是事實，而另一個不發作的原因是路易斯王太后內心深處同樣認為那些異教徒是野蠻人。
兒子返回巴黎之后，路易斯王太后就把國事都交還給了他，這位母親保護自己的兒子但是又不掣肘他。
當然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管了。
她依然在和西班牙交涉要求釋放她的兩個孫子，當然也關注著拉迪斯勞斯和蘇萊曼的較量。
當然相比東方的局勢，還是孫子更重要一點。
“費迪南德陛下還是拒絕釋放路易和亨利嗎？”見到了兒子。她第一時間就詢問道。
“他還是要我把勃艮第移交給他，把波旁地區還給那個叛徒，恐怕皇帝陛下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不過駐馬德里的大使報告兩位王子一切都好，西班牙方面提供了足夠的仆人和很豐富的菜單，他們在馬德里宮廷里基本上也有足夠的活動空間。”對于用自己的兒子交換自己的自由，弗朗索瓦內心深處當然不是沒有羞愧和負擔。只是這種情緒他不敢也不能表達出來。
事實上除了王太后和他妻子，任何人都不能在弗朗索瓦面前提及他的兩個兒子。
雖然東方的局勢很緊張，但是要費迪南德就這樣接受弗朗索瓦的背信棄義，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法蘭西的大臣們普遍認為奧地利的情況馬上會讓費迪南德無暇他顧，沒看到拉迪斯勞斯已經被蘇萊曼牽制鼻子一路南下了嗎？
大部分觀察者，包括巴黎的軍人們認定拉迪斯勞斯的小小上風只是蘇萊曼的誘敵之策，奧斯曼帝國絕不可能這么容易就讓步。
拉迪斯勞斯和路易二世一樣徹底失敗的消息很快就會傳來，到了那個時候。費迪南德勢必要去拯救奧地利，這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祖業。
還有一旦奧地利大敗，巴伐利亞、薩克森還有一堆諸侯都會陷入極端恐懼之中，雖然諸侯的忠誠很有限，但是對哈布斯堡家族的霸業也不是完全沒有幫助。
更何況皇帝始終是歐羅巴君主的第一頭銜。
不過露易絲王太后并不想把希望都寄托在敵人的失敗上，雖然她和其他人一樣不看好初出茅廬的拉迪斯勞斯能夠對付得了的蘇萊曼。
這位蘇丹大不了拉迪斯勞斯幾歲，戰績來說雙方都有很光彩的記錄。但是奧斯曼帝國的聲威就不是區區奧地利大公國能比的了。
露易絲太后還知道自己的兒子似乎通過一些隱秘渠道給奧地利的一些反政府組織提供了小小的支持，不過露易絲太后甚至不愿意想這個組織的名字。
她非常反感那些縱欲主義者，也不認為他們能搞出什么大動靜。
“英格蘭國王還是不肯讓大使簽訂協議？”
“亨利八世居然要我親自去倫敦和他簽訂同盟條約，真是荒唐。他真是一個自大狂。”一個自大狂最討厭的人就是另一個自大狂。
亨利八世對于簽約地點的要求無異于要法蘭西承認他是反哈布斯堡大同盟的盟主。
雖然法蘭西屢遭挫敗，但是英格蘭的國力和法蘭西并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不論是人口還是經濟，法蘭西都遠在英格蘭之上。
弗朗索瓦幾次軍事上的慘敗都是在意大利發生的，西班牙軍除了短暫地攻入過普羅旺斯地區以外并沒有深入過法蘭西，而且在意大利的戰爭，法軍可以從當地“收集”到大量的物資，補給道路的情況也是歐羅巴情況最好的。
所以法蘭西王國的戰爭潛力并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主力兵團并擊潰了幾次還可以接著打。
“就連真選教皇也不敢如此傲慢，他算什么東西？！”英法之間從來不是親密的盟友，英王的策略基本上就是法蘭西和西班牙誰能給英格蘭好處，他就支持誰。
“恐怕亨利八世本來就不大想打，他確實想找一個能生兒子的妻子，但是費迪南德真的會為了自己的姑姑而出兵英格蘭嗎？她畢竟不姓哈布斯堡，他只是希望堅定我們和西班牙人打下去的決心罷了。”
“哼，哪怕沒有英格蘭、沒有真選教皇的支持，我也會和馬德里想要支配世界的野心戰斗到底。”顯然，想要支配世界的野心家必然也不會喜歡另一個想要支配世界的野心家。
“也沒必要翻臉，只要英格蘭有個姿態就能稍微牽制下西班牙的艦隊。”露易絲深知自己兒子的性情，自然是不會讓她難堪，但是也稍微提醒了一下，畢竟英格蘭不支持法蘭西只是可恨，如果把英格蘭推到哈布斯堡那一邊就是大麻煩了。
這時，總管稟告奧地利大使和西班牙大使一起求見。
“國王陛下，太后陛下。”
“大使閣下。”
弗朗索瓦在大使鞠躬行禮之后，只是點了點頭。
微微彎下腰的禮遇是奧地利所沒有的，這是真選教皇派來的紅衣大主教之外其他大使得不到的禮遇。
“陛下，請容許我向您報告一個最好的消息！”奧地利大使的情緒顯然很高。
哈布斯堡兩個大使一起出現讓兩位法國人有點擔心。
但是接下里這個大使的話還是大大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準備：“拉迪斯勞斯哈布斯堡紅衣大主教，率領十萬大軍在薩瓦多瑙河匯流之處，成功追及奧斯曼軍主力，我方官兵奮勇爭先猛攻一晝夜，徹底擊潰了奧斯曼軍主力，殺傷敵軍五萬，俘虜兩萬，敵軍在多瑙河中浮尸無數，混戰中一名金甲黃披風的敵酋被我軍擊落馬下，敵人抬著他大哭而去，現在我奧地利天兵正在繼續勇猛追擊。如此大勝乃歐羅巴之幸，摧毀了異教徒支配世界的邪惡企圖，保衛了歐羅巴，我謹慎代表吾主于您一同分享徹底摧毀異教徒的喜悅之情！”
弗朗索瓦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甚至聽不到接下里西班牙大使的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