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術士皇族 作者:古老城堡 (已完成)

 
mk2258 2013-1-16 17:14:4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1 95204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40
第四百八十四章順風順水

“陛下,您萬金之軀豈可輕動。”大總管雖然剛剛有些緊張,實際上卻同樣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對于兵法是相當了解的。

如今天色剛亮,正是發起主力決戰的好時機。

布達城東面靠著多瑙河,北、西、南三面各有一個奧斯曼軍的大營,每個營地內有兩萬士兵,每支部隊都是以奧斯曼士兵為核心,并配備了一定數量的仆從軍,以此確保戰斗力較差的仆從軍不會孤立。

而布達城內有三萬士兵作為總預備隊,這支部隊完全由奧斯曼人組成,其中一半也就是一萬五千人,是奧斯曼帝的核心耶尼塞利新軍。

奧斯曼軍一共也只有兩萬人這種常備軍部隊,這既是軍事組織,也是奧斯曼帝國的傳教方法。

非星月信徒的小男孩從小就被組織在一起參加訓練,他們在退役的時候同樣會得到土地,大量奪取自西瑞克教會的地產將會鼓舞這些士兵英勇戰斗,等到他們退役的時候,他們就成了虔誠的星月信徒。

奧地利人也許會心存僥幸,那位拉迪斯勞斯在夜戰上似乎頗有心得,奧斯曼帝國則在攻克君士坦丁堡后,就一直傾向于依靠堂堂之陣決勝,他們只需要正常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就是無敵的。

夜間的時候,騎兵幕會收攏到一個比較小的范圍,也許依靠精銳的斥候和熟悉地理的向導有很小的希望可以將奧斯曼軍的反應時間壓縮到無法完成集結。

或許可以形成主力對一部的短暫優勢。

但是不論奧地利軍從哪個方向來,他們也無法充分利用這種人數優勢。

奧斯曼軍的兩萬人部隊依托營地里的簡陋工事絕對可以拖住奧地利軍,然后主力和其他兩支部隊會依靠內線調動的優勢迅速地趕到并擊潰奧地利人。

即使兩個方向上能夠發起代價巨大的有力佯攻暫時達成了牽制目的,僅憑布達城內的精銳也足以擊破奧地利軍。

可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奧斯曼中樞穩定的基礎上,如果蘇萊曼進行了錯誤的反應,那么全軍就有動搖的可能。

“奧地利人如果想要決戰的話,主力就應該在前哨戰的緊隨斥候而來,如今我軍立足已穩能夠背城借一,他們不會來送死的。”

“陛下,那個路易國王不就來送死過嗎,敵人有可能出乎意料的愚蠢啊。”

不得不說路易國王陛下采取的應對策略是奧斯曼帝國君臣,想也不敢想的敵方的“最佳應對”,他的莽撞和愚蠢讓蘇萊曼猶豫了,過于小心會不會錯過戰機?

萬一拉迪斯勞斯也這么幫忙呢?

這時易卜拉欣帕夏的副官來了,他帶來了自己長官的口信:“陛下,易卜拉欣帕夏請您安居王宮縱覽全局,他已經率領一部人馬出東門支援了。”

易卜拉欣帕夏能直接調動八百耶尼塞利新軍,反應的速度比蘇丹身邊的親軍也不遜色。

“好,不愧是我的易卜拉欣。”

布達城東門外,易卜拉欣帕夏率領本部精銳趕到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

防衛碼頭的部隊已經擊退了奧地利數量有限的上岸部隊,并已經用投石機在支援己方的內河艦隊。

但是奧地利內河艦隊正硬頂著這些威力有限的小型投石機的攻擊,猛烈地攻擊奧斯曼運輸艦隊。

“蒂羅爾號在干什么?!保持隊形,不得隨意追擊。”耶維奇的大喊聲穿過了甲板,但是顯然無法穿過多瑙河,東側邊緣的一艘大型帆槳并用船已經漸漸地有點脫離大隊了。

“不要用信號旗了,用信號彈。”信號彈可是高科技啊。

高科技意味著高價格,一陣火焰之后,數百塔勒就這么消失了。

立功心切的那位船長未必看不到信號旗,只是立功心切罷了,但是信號彈的出現說明了耶維奇不可置疑的態度,他最終還是恨恨地放棄了追擊,看著不遠處的一艘奧斯曼軍艦順流而逃。

在光線不足和混亂的影響下,奧斯曼方認為奧地利人的軍艦都是大型和中型帆槳并用船,而事實上和蘇萊曼得到的緊急報告不同,耶維奇的旗艦“魯道夫大帝號”以世間通行的標準來說實際上是一艘巨型帆槳并用船。

這艘為了紀念哈布斯堡家族第一代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戰艦噸位超過一百五十噸,也許在大海上只是二三流的角色,不要說在主力艦如云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海軍中,就算是威尼斯和奧斯曼海軍中也只是剛剛過線勉強算是半主力艦。

但是它在多瑙河上已經是絕對的霸主。

耶維奇將艦隊按照從西向東由強到弱的順序來派出陣型,也就是說,他的旗艦排在西側航道最靠近路上投石機的位置。

并且將十一艘軍艦,一字排開全線進攻。

雖然傳統上兩排或者三排是艦隊的常用陣型,這樣可以指揮官可以比較有效的指揮,互相之間也比較容易支援。

但是耶維奇決心加強第一波攻擊的力度,因此盡可能拉開了攻擊正面()。

這是不算明智,但是充滿了豪情的陣型。

這是耶維奇第一次率領奧地利內河艦隊出擊,對手又是威震天下的奧斯曼帝國,作為指揮官表現出的氣魄是很重要的。

事實證明他選對了,雖然奧地利新生的內河艦隊還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但是對付奧斯曼帝國附屬于陸軍的運輸船隊依然是綽綽有余。

奧斯曼艦隊內雖然不乏海戰經驗非常豐富的老練官兵,但是來自各個艦隊,這種臨時湊合的體制下根本發揮不出實力。

大部分官兵都把來多瑙河運糧當成一次度假,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到這里來挨打。

更重要的原因還是他們沒有適合的戰艦,多瑙河航道太復雜了,要把大型或者巨型帆槳并用船拖到這里來是一個絕對要拖延蘇丹遠征的行動。

這種事情可是會掉腦袋的,而且完全沒有必要啊,哪個國家也不會在內河航道上投入太多資源組建艦隊的。

誰也不會干這種很可能徹底浪費自己有限資源的事,誰也不會,但是不包括“先見歷史”的拉迪斯勞斯。

他投入大量資源苦心孤詣的努力終于為奧地利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帶來了一個戰略優勢()。

奧地利為多瑙河航道專門設計并組建的艦隊,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獨特優勢。

“讓林茨號放慢速度,不得冒進!”從威尼斯海軍里挖來的幾個船長都老老實實地服從經驗還不如他們的耶維奇,他們都知道水戰中陣型的重要性。

找麻煩的反而是那些奧地利本地的半瓶水。

奧地利本土貴族出身的幾個艦長經驗有限,昨天晚上編隊一個一個非常緊張,幾次險情和混亂都是出在奧地利人指揮的船上。

發起突襲的時候,艦長知道是關鍵時刻,人人都嚴格按照既定戰術行動。

那一輪的猛攻確實打得奧斯曼人措手不及。

到了局面優勢的時候,這些人就再難抑制自己貪功冒進的沖動了。

奧斯曼和歐羅巴國家的較量已經延續了兩百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國家建立專門用于多瑙河的艦隊。

不論是官兵還是奧斯曼的決策層都沒有想到較量的重點會在這里。

相比戰斗時的難度,還是夜間行船更加危險一點,雖然早已經通過貿易船隊積累了很多水文信息,還搜羅到了幾個匈牙利方面的水文專家,但是這一路上依然是驚險萬分。

有兩艘船偏離了航道,受到了損害()。

編隊的時候也有一艘船打錯了旗號,浪費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整個艦隊都在詛咒那個旗手和他的船長,同時心驚膽戰地擔憂著奧斯曼人會不會提前發現己方。

最終沒有出現大紕漏,所有十一艘船都能夠達到預定位置可以算是一個小小的奇跡了。

乘著天亮的一輪猛攻后,奧斯曼艦隊就陷入了混亂之中,他們的警戒和應變相比陸軍實在是差遠了。

奧地利艦隊天生占有航向上的優勢,今天天公又作美,給了不小的西北風。

這讓奧地利人占據了水戰中最重要的兩項地理優勢,上游和上風,這場戰斗出乎意料地順利。

碼頭區那些擠成一團的奧斯曼船只被奧地利的巨弩和投石機猛攻之下都在倉惶逃命。

大量軍官在岸上過夜,現在無法回到戰斗位置。

還有一層不利是奧斯曼船隊沒有統一的指揮,每個省份派出的運輸艦隊之間沒有組織關系,幾支運輸船隊之間沒有明確的頭領,沒有組織關系就無法發起反擊。

一開始有過幾艘船勇敢地發動過反擊,他們已經被耶維奇集火消滅。

現在所有碼頭區的船只全部在爭奪河道想要向下游逃跑,只是盡可能地在逃跑。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41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七分為勝

等到太陽到了正中,奧地利大軍完全沒有發起總攻的跡象,蘇萊曼不再呆在城墻后,來到了多瑙河邊。

他看到布達城外的多瑙河已經恢復了平靜,至少總體上如此。

“損失了二十二艘運輸船,兩艘軍艦還有超過五十艘船被不同程度的擊傷。”初步的損失已經統計出來了。

“目前撈起了兩百具尸體,還有同樣數量的傷者。”

這些運輸船大多數噸位很小,幾百人損失對于奧斯曼帝國來說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損失。

可是蘇萊曼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奧地利艦隊還在向下游追擊我方船隊。”

這些船只的命運堪憂。

在主力大軍側近的錨地中,奧地利內河艦隊都有能力重創奧斯曼的船隊,失去了大軍保護之后,真是只有祈禱真主賜下奇跡了。

雖然這些損失相比奧斯曼大軍的規模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這場失敗這帶來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雖然蘇萊曼沒有讀過孫武的兵書,但是同樣知道這個軍事原則。

奧斯曼軍無力保護自己的運輸隊,這意味著后勤要出問題。

話雖然不同,但是道理是大家都明白的。

后勤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首要因素。

再強大的國力如果無法投放過來也是沒有意義的。

“陛下,抓獲了大約一百七十名俘虜。”這個好消息讓蘇萊曼精神一震,有俘虜就說明還是有一些有力反擊的。

可是這些俘虜的口供很快讓蘇萊曼的情緒再次降低了。

“幾乎都是匈牙利人?”只有不到十個俘虜是奧地利人,這說明了突襲岸上的部隊都是棄子罷了。

“應該是剛剛被搭載上奧地利戰艦的敢死隊。”匈牙利人的戰斗精神還是很可嘉的,不過在易卜拉欣帕夏的手段下。即使連死亡都不怕的勇士們還是被折磨地說出了全部自己知道的情報,當然他們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就是了。

諸如什么“來自奧地利的十萬援軍已經集結到了布拉迪斯拉發。”或者“奧地利艦隊一共有超過一百艘千噸巨艦。”之類的所謂情報,易卜拉欣帕夏根本就沒法報告給自己的老板。

這些勇敢的匈牙利人都是民族的脊梁,對于奧地利來說也是潛在的麻煩,稍微煽動一下讓他們承擔這種自殺任務。是再好不過了。

“陛下,是不是全部獻祭?”因為蘇萊曼寬大對待了那些搶劫了布達皇宮的居民,所以易卜拉欣帕夏特意確認了一下對俘虜的處置,對于君主的心思一定不可以亂猜。

“按照規矩辦。”赦免居民是一回事,放過俘虜是另一回事。

蘇萊曼不是不知道拉迪斯勞斯其實多少有借刀殺人的意思,不過也沒有辦法。

而且現在這也不是他注意力的重點。

奧地利艦隊的實力其實很有限。可是蘇萊曼得不到有效的情報,雖然清晨的第一次報告相當準確,可是現在他反而無法確定奧地利人的實力了。

現在各個敗將報給他的情報中,奧地利軍普遍被描述為有四五十艘大船。

就算是比較可靠的將領這個時候也會本能地夸大敵人的實力,以推脫責任和自我安慰。

考慮到這一點,蘇萊曼認定奧地利內河艦隊的實力在十五到二十艘百噸級戰艦。

“命令下游的據點盡力營救落水者。并提高戒備,所有船只都緊貼岸邊防御。”

向下游追出了幾個小時后,奧地利在一處早就選好的位置重新編組并掉頭北返,奧地利人對于多瑙河的水文情報是獨步當世的。

雖然還有許多奧斯曼方的運輸船在四散逃逸,但是追擊了有限的距離后,耶維奇就根據預定計劃終止了追擊,并開始收集戰利品。

被趕出布達的奧斯曼船只基本上是都已經卸載完畢的。所以食物和武器之類的東西很少,主要的戰利品就是被俘的運輸艦本身。

總共俘虜了超過十艘運輸艦,奧地利人基本選擇了沒有被巨型弩命中的船只才保留。

至于“魯道夫”上的投石機,似乎一次都沒有命中。

戰利品中船體比較大,狀況比較好的有三艘。

“小心一點,這可是本少爺我的第一艘船。”一位奧地利伯爵之子正在興奮地對自己的部下喊話。

“我才是船長,大副閣下!”來自威尼斯的船長毫不客氣地說明自己才是船上的老大。

大副雖然相當不滿,但是最終還是表示了服從。

畢竟他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提升,成為了一名大副,雖然這艘船相比奧地利造的軍艦要差得多。但總歸也算是夢醒成真不是嗎。

這些船只可以為奧地利的后勤提供不少幫助,即使不用于軍事也有很大的商業價值。

就算只是大副的,也可以多少提供一點寶貴的經驗給那些菜鳥。

這些菜鳥在內河艦隊中的前途比威尼斯人要遠大的多。

威尼斯失業的船長很多,他們有足夠的經驗也比較服從管理,但是耶維奇還是必須努力進行軍官本土化。作為一個俄羅斯人,他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能含糊。

否則奧地利內部錯綜復雜的本土派系絕對會聯合起來把他吃了,哪怕拉迪斯勞斯也是保不住他。

那些貴族出身的將領雖然一開始難免不靠譜,但是積累了經驗之后一般來說還是可以履行自己的職責的。

除了這三艘超過三十噸的船只已經在緊急搶修后編入了奧地利編隊以外,更小的船只也盡可能地要帶回營地。

“將軍,我們是不是把再進攻幾個沿岸的村子,那里有奧斯曼人補給點。”一個軍官向耶維奇建議了一個可以擴大戰果的行動。“而且我們可以得到匈牙利村民的支持。”

耶維奇一瞬間有點心動,雖然匈牙利人已經統統丟到了岸上,不過這一次并不是自殺性的牽制任務,這些補給點里的守軍不過百八十人,無法應對奧地利水手的合擊。

更不要說今天自己準備的法術還一個都沒用呢,一個施法者加入這種百人級別的攻防戰絕對是可以決定勝負的砝碼。

不過這個念頭只存在了一瞬間罷了。

“不行,我們不知道敵人在附近有沒有千人一級的反應力量,更何況布達的那些殘余船只現在占據了順風和順流之利,萬一他們重組起來發動反擊也是一個威脅,這些沿岸據點本來就沒有多少價值,就算摧毀了對奧斯曼人也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們的水手和艦隊不能為了這樣低價值的目標冒險。”耶維奇在軍中的威信還很有限,所以他充分解釋了自己選擇的理由,盡管這一次的勝利已經大大加強的他的權威。“哈布斯堡殿下給我的命令是追求有限的勝利,但是一定要保證這支艦隊的安全和存在。”

只是那個負責投石機的倒霉槍炮官,哪怕來頭再硬,是霍亨索倫大法官的關系戶也一定要撤換。

他的出身實在是很糟糕,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不是這該死的的命中率,他是真不想動手。

不過這一次之后,耶維奇也許可以找一個奧地利大貴族的女兒當夫人了,有了根腳很多事情就會好辦一點。

但是這樣會不會讓他的主要靠山馬基雅維里不滿?

真是復雜的問題。

“完成編隊之后,不得戀戰,立刻掉頭,逆流而上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我可不希望要在夜間干這活。”

把雜念驅趕出腦袋,耶維奇下令返航。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43
第四百八十五章 血雨腥風

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侍從已經提醒了幾次該進晚餐。

可是拉迪斯勞斯還是沒有回去吃飯的意思,他依然在埃斯泰爾戈姆臨時擴建的碼頭邊等待著耶維奇的艦隊。

“請陛下您不必擔憂,這支艦隊是多瑙河上從來未見的精銳力量,一定可以獲得勝利的。”

剛剛加入進來的霍爾蒂暫時沒什么工作,幫拉迪斯勞斯忽悠了幾百匈牙利人之后,就跟在拉迪斯勞斯身邊作為幕僚活動。

雖然拉迪斯勞斯明確表示不會隨便找個地方就自稱國王,而是一定要殺進布達加冕,奧地利人也大多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是以霍爾蒂為首的匈牙利貴族和官僚已經眾口一詞地用陛下來稱呼他,他們太缺乏安全感了。

拉迪斯勞斯并不喜歡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事,但是他也理解匈牙利人的憂慮和企圖,所以也就默認了這件事,畢竟紹波繞依的正在和他爭奪匈牙利人的支持。

“對手是立法者蘇萊曼和他的奧斯曼帝國啊。”拉迪斯勞斯的稱號讓霍爾蒂一愣,相比武功,立法的成就讓蘇萊曼在千年之后有更大的名望。

“陛下您早就發現了這些異教徒的狂妄野心,有了這么充足的準備一定能夠獲勝的。”這話由一個匈牙利人來說微微有點怪異。

不過瑪麗王后告訴拉迪斯勞斯這位絕不是什么忠誠到極點的愛國主義者,所以拉迪斯勞斯認為這應該是某種強調自己絕對是沒有一點愛國心的手法。

“兵兇戰危,誰能保證這種事。”拉迪斯勞斯周圍還有不少侍衛,他說到這里轉了個話頭,以免自己謹慎的態度被誤認為缺乏信心。“霍爾蒂公爵。您的家人還好了嗎?”

“多謝陛下關心,她們已經來過信了,在維也納都安頓好了,馬基雅維里閣下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霍爾蒂立刻順著拉迪斯勞斯的話頭說下去。“女士們都覺得回到了家里一般。”

“那就太好了,維也納和布達的氣候和環境都差不太多。想來幾位女士也都能適應。”匈牙利頂級貴族中只有這一位投向自己,拉迪斯勞斯給予的待遇當然不能差了。“您家在布達的宅邸就在多瑙河邊,能夠看到多瑙河多少也就減少了一些思想之苦。”

“真是太感謝您了。”霍爾蒂當然是連連謝恩不提。

“這一次劫難您的財產損失大嗎?您的兄長以身殉國,我無論如何要保全他和您的財產。”拉迪斯勞斯繼續發散,這可是說到了事關霍爾蒂家族的核心問題。

拉迪斯勞斯給出這樣的好處,自然就是要酬勞霍爾蒂為他組織匈牙利愛國敢死隊的功績了。

霍爾蒂公爵的兩個兒子都不在這里。但是也有好幾個族人被族長給強行派去參加了敢死隊,雖然他們的死訊還沒有傳來,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工作。

這對霍爾蒂在家族內部的權威是很大的損害,特別是他這個族長只是剛剛接任罷了。

“多謝陛下關心,國家有難,本家確實受到了不小的損失。不過陛下您的損失更大,我又豈敢讓您補償我。”

可是霍爾蒂卻不要什么經濟補償,話中還把匈牙利王國都已經算成了拉迪斯勞斯的財產。

這個馬屁確實別出心裁了。

“區區財產損失也就罷了,只是匈牙利百萬人民受到如此蹂躪才是讓我心痛啊。”拉迪斯勞斯對于這個肉麻到了極點的馬屁卻毫不見外地照單全收,甚至還自由發揮了一下,似乎路易二世和他的亞格隆尼王朝從來不存在,匈牙利從來都是拉迪斯勞斯和哈布斯堡家族的領地一般。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家這一次確實也損失了不少財產,但是在西匈牙利和波西米亞還有一些預備,無論如何不能在這個時候虛耗陛下的財力。”霍爾蒂接著話頭堅決表明了不要補償的態度。

拉迪斯勞斯再定睛看了一眼這個匈牙利人,這種中樞貴族雖然必然狡兔三窟有一點外圍布置,但是泰半財產肯定還是布達和周圍幾個大城內的商業財產,這一次受到的絕對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也罷,既然你不要錢,要前程,也不是不可以給你。

“霍爾蒂公爵。你的忠心,我明白了,我的國務會議上確實應該有一個匈牙利人,不過國務會議位高權重,非要有大功才能進入。希望你能繼續努力。”雖然他是目前最有力的人選,也看不到其他競爭者,但是拉迪斯斯勞斯可不會那么容易就給出自己治下最高的位置。

雖然按照李迪的記憶,官僚最好是層層上進的選拔,但是這個時代各種貴族的存在讓這種制度實在無法執行。

公爵這種身份根本無法納入基層官僚,要么就給他足夠的好處,要么就根本無法任用。

“多謝陛下提攜,多謝陛下提攜。”霍爾蒂這幾天加強功課,確實是盯上了這個位置,如今

匈牙利雖然是土崩瓦解,可是奧地利的人口國力都和匈牙利仿佛,哪怕是最終只吃到半個匈牙利也必須體現這種態勢。

奧地利不是征服了匈牙利,而是要和匈牙利共抗外敵,不是純粹的征服而是謀求合作。

更何況就算是征服,也要挑選出被征服者中的佼佼者以為統治的經絡和支柱,并抽去反抗的源頭。

所以奧地利國務會議中應該有一個匈牙利人。

不過拉迪斯勞斯也不會把如此高位輕易給出,霍爾蒂只是暫時領先罷了,引入其他匈牙利大貴族展開競爭也是必然的。

“想必你也知道,雖然西邊的部隊也是大半都被帶去了莫哈赤,但是塞克什白堡和普雷斯堡的幾個當地大佬依然在配合我的過程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拉迪斯勞斯接收西部城市的過程中當然也會當地實力派想要搭上這條大船。

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能不能壓住他們就看你霍爾蒂自己的本事了。

不過霍爾蒂倒不是很擔心,這些地頭蛇的實力不夠,過去也是要向布達中樞的里的大佬求庇護的,如今大佬們大半死在了莫哈赤,小半去投了代表匈牙利本土勢力的紹波繞依,看來看去,這個首席賣國賊的位置必然是他的。

“還有就是這一次匈牙利王國領土殘破,波西米亞選侯國雖然也損失不小,不過元氣未喪,那一邊也有不少人想要為抵御奧斯曼帝國出一份力。”拉迪斯勞斯的話讓霍爾蒂暗暗腹誹,這一位真不是王子出身的君主,這種話怎么能大老板自己來說。

路易二世那種貨色,都知道這種裸的挑撥離間的話,君主是永遠不能開口的。

只可惜他不做這種事,他的臣下也不做,盡是些混日子的,誰都忙著謀身,根本沒有專心謀國。

哪怕是霍爾蒂自己也只是偶爾才會想一想自己所作所為對匈牙利的意義,某則國家又如何會到這一步。

而拉迪斯勞斯明明有忠心能臣給他辦事,卻還要自己出馬。

其實馬基雅維里這幾天也已經和他通過信了,匈牙利和波西米亞之間奇異的競爭關系他早就明白了。

拉迪斯勞斯固然是要求馬基雅維里一定要照顧好霍爾蒂夫人們,但是這么幾天里準備一棟能讓女士們贊不絕口的房子可不是拉迪斯勞斯給得那點預算能達成的效果,馬基雅維里可是投入了自己的人脈資源。

國務會議席位有限,奧地利現有大佬當然希望不要增加外人,但是現在的局面下勢必要增加外人,那么最好能少加一個就少加一個。

馬基雅維里、霍亨索倫、薩扎斯坦這三個文官大佬正在各施手段呢。

他們既有控制席位增加數量的共同利益,又有后來者人選上的絕大分歧,期間兇險詭譎比之戰場也是不遑多讓。

“艦隊已經返航,所有十一艘全部安全到達,還有三艘俘虜,我軍大獲全勝,我軍大獲全勝。”

終于,在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之后不久,奧地利內河艦隊回到了錨地,比他們更早趕來的,確實一陣陣歡呼,早就有在岸邊接引的奧地利騎兵看到了己方艦隊。

“好了,霍爾蒂大人,我們一起去為健兒們接風吧。希望您的侄子都沒事。”

拉迪斯勞斯的話和霍爾蒂的心愿正好相反,那兩個侄子并不是他大哥的嫡親血脈,否則也輪不到他來繼承公爵。

霍爾蒂心中只希望那兩個遠支庶子已經死在了布達城邊,用他們的血肉澆灌霍爾蒂家族的新生。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43
第四百八十七章 糧草先行

整個十月份中,奧斯曼軍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奧地利艦隊在多瑙河上先聲奪人重創了奧斯曼人的運輸船隊,奧斯曼方迅速集中了幾艘大船組織了一支武裝船隊。

可是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艦隊,面對奧地利內河艦隊真是不堪一擊,幾次交手下來根本無法保護己方的補給線不說,自身也很快被消滅了。

奧地利軍掌握著戰術主動權,能夠在天色和風向都有利的日子里發起攻擊,這擴大了本來就很懸殊的力量對比。

奧地利內河艦隊又向下游陸續出擊了幾次,雖然每次都不脫離埃斯泰爾戈姆一天的行程,每次不到中午就開始返航,戰果也不過幾艘運輸船,但是對于奧斯曼軍造成的精神壓力極大。

大軍豈可無糧,蘇萊曼一方面向自己的官僚系統施加絕大壓力,沿途各省全力征發民夫加入到運糧隊伍中。

另一方面奧斯曼軍開始分散開來,一萬多人向西威脅塞克什白堡,沿途可以因糧于敵。

一萬多人部隊南下加強各個據點,同時自行籌措糧食減輕一些補給壓力。

還有一萬多人從奧地利艦隊不及的渡口渡過多瑙河,匯合多瑙河東岸的部隊,控制東岸的幾個據點,然后自行籌措糧草。

奧地利方面很快注意到了這種連續大張旗鼓地分兵。

“向西的敵人不僅僅威脅了塞克什白堡,一些來自安納托利亞高原的加齊游騎兵甚至已經接近了舊邊境,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瓊斯所說的“舊邊境”自然就是奧地利和匈牙利原有的分界線。

拉迪斯勞斯通過維也納選派官僚去了各個匈牙利城市,說明他無意建立君合國家,而是要建立中央集權國家。體會并支持他這個意圖的奧地利人自然是有意無意地削弱匈牙利王國的存在感,連提及這幾個字都盡量避免。

“這種加齊游騎兵就如同被招安的強盜,事實上他們大部分就是被招安的強盜。能夠騷擾一下我們最好,哪怕被我們全殺光,蘇萊曼陛下也會高興。”弗倫茲貝格對于奧斯曼的這種戰術相當憤怒。雖然他也知道打仗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但這種專門針對非戰斗人員的手段總歸是下流的。

因此他對加齊游騎兵的說法有點偏頗了,這些騎兵中確實有不少強盜,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純粹是出于對真主的信仰而愿意到最前線作戰的虔誠星月信徒。

這種騎兵甚至于可以說是奧斯曼帝國的起源之一,雖然如今已經退出了一流主力的位置,但也絕不是那些以大塊吃肉為滿足的土寇可比。

“加齊”對應在西瑞克的教會中就是“十字軍”。

這種非正規部隊在堂堂之陣中威力有限。騷擾敵人才是他們的本職。

事實上奧地利情報部門沒有注意到還有一些來自阿拉伯半島的輔助騎兵也被投放去了西部,這些貝都因人也很適合這種工作。

“敵人幾次分兵,兵力已經下降到了六萬到六萬五千人,我方最近又匯集了不少匈牙利騎兵,總兵力接近五萬,確實已經可以一戰了。”薩扎斯坦卻根本不關心其他事情。他一開口就直指關鍵。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拉迪斯勞斯,他的威權在內河艦隊的勝利后大大高漲。

這支艦隊的存在從一開始就因為抽干了奧地利海軍有限的重建資源而受到很大質疑,怎么看往水溝里投入那么多資源是不明智的。

沒想到真的就是這么一個布置,生生地把奧斯曼帝國的兵力優勢給消磨了八成。

如今這個實力對比,哪怕發起決戰然后敗了,也不會如路易二世那樣得到一個“蠢貨”的評價。

可是敗了就是敗了,雖敗猶榮或者人力有時而窮這種安慰對于拉迪斯勞斯來說沒有意義。

局面依然是奧地利不利。弗倫茲貝格開口反對:“敵人分兵卻不北進,難道想讓我們去進攻布達?我們就這樣對峙著,讓他們來打埃斯泰爾戈姆,我覺得即使他們來,我們也不該打,而是應該繼續西撤到布拉迪斯拉發,縮短我方補給線,把他們的補給線繃緊到極點,然后在斯洛伐克地區決戰。”

弗倫茲貝格現在說的后退,和幾天前眾口一詞說的后退可不一樣。當時他們是期待奧斯曼人暫時吃飽,不再繼續西進,而現在不論奧斯曼人來與不來,奧地利內河艦隊都會隨時騷擾他的補給線讓他進退兩難。

“耶維奇將軍,你的內河艦隊堅持下去沒問題吧。”弗倫茲貝格對耶維奇客氣的問道。

面子都是自己掙得。雖然依然進不了國務會議,但是如今軍事會議耶維奇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只要布拉迪斯拉發能夠迅速籌建軍港就沒問題,事實上那里的水文環境,我方掌握得還更全面一些。”他對于后撤沒有意見,越是接近維也納內河艦隊就越如魚得水。

“現在正是秋收的時候,奧斯曼人補給再困難也可以勉強支撐著,難道你們以為馬基雅維里和霍亨索倫二位的工作很容易嗎?”薩扎斯坦卻不同意繼續拖延。

雖然二位負責后勤的都是他的政敵,但是這個時候他可不打算看笑話,作為曾經的西班牙首相,他對這種超額大軍對國家的負擔是再清楚不過了。

馬基雅維里現在肯定已經是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地借錢了,霍亨索倫聽到要再日夜加班加點地修一個軍港只怕是立刻要吐血。

“不要說敵人追過來,如果到了秋末敵人還不肯北上,我們倒要南下迎敵。”

“無論如何還是堅守為上,南下實在是太冒險了。”

弗倫茲貝格和薩扎斯坦又對底線爭論了起來。

“好了,二位。”拉迪斯勞斯舉斷了他們的爭論。“蘇萊曼八成不會主動北上,就算他來了,我們控制水道也能提前發現,倒是再討論是戰是退,總之暫時我們不打。”

既然拉迪斯勞斯還是不肯打,雙方方面就只能繼續苦苦熬著,相比來說還是奧斯曼的日子更難過一點。

雖然奧斯曼的國力強,但是如何輸送過來真是大麻煩。

實際上相比馬基雅維里的麻煩,他們的才叫大麻煩。

陸地上再怎么努力運力也是有限的,道路就能通行這么一點馬車,再多就要陷入毀滅性的堵塞和混亂之中。

對于他們來說通過多瑙河的補給依然是重中之重,塞爾維亞和保加利亞的奧斯曼官僚絞盡腦汁地搜羅船只集結到貝爾格萊德,然后盡可能借助夜色和己方部隊的保護,頂著奧地利人的襲擊,把補給送到布達。

雖然奧地利軍始終謹慎地沒有攻擊那些沿岸村莊中為運輸船隊提供休息和庇護的據點,可是奧斯曼人還是加固了防御并將幾個重要碼頭附近的匈牙利人統統趕走。

加固的軍事據點有利防御,也可以避免匈牙利人支持文化上更接近的奧地利軍。

雖然前一段時間奧斯曼方面對于匈牙利的非戰斗人員非常寬容,甚至連西瑞克教堂都沒有專門毀滅,只要交上人頭稅就不必改信星月大惡魔,對于私人擁有的土地和財產也不會明搶。

這種態度讓他們占領的地區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還算是風平浪靜。

故土難離,半耕半牧的匈牙利人需要很大的土地生存,他們如何能夠輕易離開這些養育家人的土地。

奧斯曼帝國也有心緩緩消化,先通過額外的人頭稅得到經濟之力,反正短時間內所謂真神系教會的財產已經足夠用來賞賜官兵,緩解國內矛盾。

失去了經濟特權,西瑞克和班恩的教會都無法生存。

時間稍久,當地人自然難以為了信仰長期犧牲,各種想方設法加入星月教會的事情就會層出不窮。

到那時就是隨便舀捏了,任何時候征服者都不會給被征服者一樣的待遇,什么真主之下皆兄弟,土耳其匈牙利一家人,全是扯淡。

不過一般來說,奧斯曼人的手段是很有欺騙性的那種。

可是在奧地利艦隊的壓力下,這些征服者被迫提前露出了獠牙。

他們毫不留情地驅趕和“自行籌措糧草”當然激起了反抗,擁有大量馬匹的匈牙利人在廣闊平原上可不是好對付的。

雖然這種抵抗如果沒有外力支持絕難長久,但是現在奧地利人又怎么會坐視?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44
第四百八十八章 可用之人

“這個男爵絕對是忠于的嗎?”

“請您放心,絕對是可靠人,這一家一定要等到。”

多瑙河一個河汊內有一處天然的深水錨地邊,一艘奧斯曼的制式小船正在里面下錨。

船上沒有一個奧斯曼人,統統都是拉迪斯勞斯的部下。

他們正在進行最危險的敵后滲透工作。

雖然已經反復確認過了,可是瓊斯依然感到擔心,倒不是害怕而是對這種不是自己發展的暗線感到不安。

他確實不是害怕,如果害怕以他的高位完全不用再干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

如今奧地利的飛躍之象已經很明顯了。

只要熬過了這一次考驗,捏合住波西米亞和匈牙利,哪怕是半個殘破的匈牙利,歐羅巴大陸就要多一個頂級玩家了,一個和西班牙、法蘭西、波蘭同級別的大國。

他不愿躺在功勞簿上想要再立新功,所以才和霍爾蒂一起來到敵后支援起義部隊。

當然西里卡老大的行動也讓他不安其位,被迫努力就是了。

“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時間一到,立刻起錨離開。”

“稍微等一會吧,這里的情況很復雜。”

“我是專家。”

霍爾蒂還待解釋,瓊斯就揮手示意不容討論的態度。

霍爾蒂只好放棄,面前的這一位可是真正的大佬,就算自己拼命成功。得以上位,也難以和這個根深蒂固的大佬相抗衡。

雖然態度粗暴。不過瓊斯說的非錯沒錯,他雖然已經多年不干這種危險的工作,但是他確實是專家。

這種敵后工作最容易出意外,應對意外必須堅決按照規矩辦事,任何心存僥幸都是全軍覆沒的催化劑。

雖然奧地利內河艦隊優勢明顯,不過耶維奇的保守策略是很明顯的,而且他還得到了拉迪斯勞斯的支持。

“做得好,艦隊的安危是第一位的。只要保持存在就能時刻減低敵人的后勤效率,萬萬不可莽撞。”,這就是拉迪斯勞斯對那些攻擊耶維奇過于保守不讓部隊登岸襲擊敵人據點的回復。

瓊斯也認為艦隊是奧地利能夠和奧斯曼維持大致平衡的關鍵砝碼,絕對不能出意外。

可是如此關鍵對現在的情況就很麻煩,耶維奇已經明言,哪怕是瓊斯這樣的大人物遇險,也絕對不會出動艦隊專門營救他。

這個該死的俄國佬。如果是馬基雅維里他也許還會拼命,對于霍亨索倫瓊斯同盟他可不會拼上死力。

當然能力范圍以內他肯定還是會支援的,瓊斯搞到的這艘船不論是噸位還是偽裝都比西里卡老大的那一艘要好得多,出現意外的可能性自然是可以降低一點,這就是國務會議成員的尊嚴了。

霍爾蒂想到西里卡老大的那一路的兇險不禁更加羨慕起這一路的準備周全了。

“時間已到,撤退!”

這是瓊斯的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把霍爾蒂給喚醒了。

糟糕,那個該死的老東西怎么還不來,這樣勞而無功自己可就要難堪了。

雖然之前已經給幾支小規模的起義者提供了武器,不過那只是順帶的事情,瓊斯親自出馬可不是為了這么點小事。

這一個關系戶完全是自己提議的。西里卡老大那邊帶了一個瑪麗王后的親信,自己是主動請纓才一起出擊的。

雖然他目前上位的主要支持者是那個馬基雅維里。可是瓊斯的價值也是很明顯的,更不要說在失敗后會在拉迪斯勞斯面前失分。

想到這里,他就要鼓足勇氣,再爭取五分鐘。

“殿下,西北方有動靜。”

“二十到三十人,人人有馬。”

“五分鐘內到達。”

一連串情報終于緩解了霍爾蒂的燃眉之急,“這一定就是自己人,請您務必稍等。”

瓊斯冷哼一聲,接應的人既然已經出現了無論如何也要稍等,霍爾蒂擔心在拉迪斯勞斯面前失分,他何嘗不擔心?

夜色之下,又等了十幾分鐘,那些匈牙利人才靠近了錨地。

他們非常小心地尋找掩護,不時來回沖刺,確認周圍環境,瓊斯看上去和自己搞諜報時的反偵察手段倒有幾分神似。

“老東西,你爬不動了?!”等待中已經焦躁到了極點的霍爾蒂見到自己的老朋友后,立刻急促的問道。

“媽了個x,你以為呢,不到十天的時間里,那些異教徒已經滅了好幾個城堡,還僅僅是因為交不足糧食,我是真的在給他們找麻煩,能不小心嗎?”那個“老東西”的精神顯然更是緊張到了極點,一見面就口無遮攔。“我倒是想爬的快一點,這幫龜孫子也要答應啊。”

這個“老東西”確實很顯老,滿頭白發,臉上皺紋斑駁縱橫。

白發上卻有一些紅色的痕跡。

這時,霍爾蒂才注意到自己的老朋友和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兒子身上都有血跡。

“暴露了?!”霍爾蒂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有,一隊埃及或者埃什么俄比亞的輔助騎兵,殺光了。”雖然老頭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這期間的兇險真是一言難盡。

這時霍爾蒂想起來,跟著這個老伙伴進來的兒子是第三子。

“安蘭爾和凱斯克呢?”雖然只是男爵,可是這位老人是一個大貴族的分家,霍爾蒂曾經想讓遠房侄女和他家結親的,是通家之好。

“媽了個x,這還用問?!一個三天前被亂刀砍死,一個剛剛和一個異教徒對槍落馬死了,現在我他們媽了x的只有布里茲這一個兒子了。”這個老人說到這里終于難掩悲傷,幾乎要落下淚來。

不過他血紅的眼睛里更多是仇恨而非絕望。

“媽了個x,怎么回事,說要支援我們,就給那么些破銅爛鐵?!”這時,奧地利人把一些武器裝備從底艙搬出來交給匈牙利人。

“你也知道的,哈布斯堡陛下在大擴軍,維也納產的武器供應己方都還不足,只能給您這些從奧斯曼人船上繳獲的東西。”

這些武器大多是給奧斯曼船上的輔助部隊用的,質量確實糟糕。

“你個狗東西,老子跑這么遠的路賣身給哈布斯堡家就換了這么點東西?我不值錢也就罷了,你好歹是一個公爵,就他媽了x的這么丟份?老子要干的是奧斯曼人,你他媽了x的................”

不過任誰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接頭就得到這么點貨色,心中大怒也是可以理解的,前面幾家起義軍大多是附近農民自發抵抗,奧地利能給他們這些好處已經是頗為領情。

這一個卻是霍爾蒂的老關系了,距離也要遠得多,是專門到這里接頭的。

“不錯,就是這一個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瓊斯在觀察夠了之后終于開口了。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45
第四百八十九章 敵后游擊戰

瓊斯一直在觀察這支匈牙利騎兵。

雖然這個老家伙一直罵罵咧咧,可是他的部下哪怕是兒子在此期間一直老老實實地在幫忙一起運裝備,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怪不得能夠埋伏并殺死一支奧斯曼騎兵。

“你又是那一路的.......................”老家伙最后的那個字好像是卡在了喉嚨里一樣。

瓊斯明明就在他身邊兩米,可是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直到現在。

他就在這么小的一個船艙里完全隱藏住了自己,真是神乎其技。

“護國刺客!”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小兒子一下子大喊起來,本能地拔劍而出。

當然他根本拔不出劍,就被瓊斯一拳打中了臉。

“噓,你想招來奧斯曼大隊騎兵?”

看到自己兒子被打,老家伙卻不找瓊斯的晦氣,而是跟上去踩了幾下,壓低聲音罵道:“沒用的家伙,喊什么。”

他感到頗為丟臉,被“護國”一下子放倒不算什么,可是一下子大喊就很糟糕了,雖然這里很隱蔽,但是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說話做事。

“這位是奧地利情報局長,護國瓊斯殿下。”

剛剛瓊斯發話,他不說話就不要互相介紹。

霍爾蒂還不明白意思,直到現在才明白這位奧地利大佬的意思。

他的藏身手段已經出神入化了,這一下大大顯示了他的實力。后面的事就會好辦一點。

“這位是普斯卡什男爵,是普斯卡什公爵家的一支。”

“拉倒吧。我老爹是個私生子罷了,后來我混出了一些名堂才有了普斯卡什這個姓氏,和你們那個..................”他被霍爾蒂不顧一地捂住了嘴,終于是沒說出后半段大逆不道的話。

“你這老東西,一定要這么作死嗎?!你當年殺了那么多羅馬尼亞叛賊可是最后只撈到一個男爵,難道就沒有想一想那些人為什么會聯合起來打壓你,你反思過哪怕半分鐘自己的責任嗎?!這一次我們好不容易聯系上,真是難得的機緣啊。”緊張至極的霍爾蒂從牙縫中擠出這些話。然后立刻回頭向瓊斯求情。“殿下,這個老東西沒讀過書,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瓊斯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前半輩子比私生子還要不如,最聽不得人家這么說話,誰敢這么噴糞我一定要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部都是屎,但是哈布斯堡陛下心中有山川大海。倒確實不會和你計較。”

正當霍爾蒂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瓊斯接下來冷冽如刀的話又跟了上來:“不過哈布斯堡陛下如今是匈牙利國王,你的主君,如果你剛剛真的把后面的話說出來,我也只好把你們父子統統送進多瑙河喂魚了,我可是真心不想這么干。”

那位普斯卡什家族的庶支男爵。聽完瓊斯的話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老東西,別犯渾了,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你老老實實地給我們帶路,這一次一定要抓住機會!”看到瓊斯真的是怒了。霍爾蒂繼續全力打起了圓場。

他的關系戶確實不少,但是這一次的活計是刀口舔血的買賣。那些會做人的家伙是沒用的,這位嘴再臭,但是會打仗,只能選他。

普斯卡什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兇人深入險地,決不是為了給他送一點武器而來。

到底是什么事情?

“這是你最后一個兒子?還有其他家人嗎?”瓊斯卻突然換了個話題。

話中意思讓霍爾蒂心驚,可是人為刀俎,他也不敢再說話。

“還有一個女兒,被一個他媽的帕夏帶去布達了。”瓊斯一問卻又激起了老普斯卡什的兇性,眼看自己的女兒淪為和自己差不多歲數老頭的小老婆,誰不是怒不可遏。

“那就罷了,這個兒子隨船一起回埃斯泰爾戈姆吧。”可是瓊斯卻不是要為難,而是要給這個老人免去后顧之憂。“你這里還有父子兄弟一家都在一起的,也可以走一個。”

霍爾蒂贊嘆瓊斯辦事的手段,真是老辣,這一下這些騎手必然是人人用命,不愧為奧地利頂級大佬。

連普斯卡什老頭這樣的人,心中一下子也對這周到的安排充滿了感激。

當初誤信了奧斯曼人花言巧語沒有及時舉家而逃,如今這些敵人刮地三尺,要糧要人一日緊過一日,他又不善經營,實際上也是不反不行。

幾天之中連續死了兩個兒子,雖然他盡量在人前擺出堅強的樣子,實際上早已經心力交瘁。

一下子幾乎是哽咽了。

“霍爾蒂公爵您也走吧,這一次深入險地已經足夠,你已經把該做的事做到了。”瓊斯的話不容商議。“后面的游擊戰,您這個一級武士實在是幫不上忙了。”

瓊斯隨即敲了敲機關,在底艙隔間中挨了幾天的幾個家伙終于能夠爬出來了。

都是黑膚白發的卓爾,賈拉索和金穆瑞都在其中。

“再悶兩天,不用異教徒來殺,我就要悶死了。”說話的這個卻是個人類施法者,卓爾們吃慣了苦,底艙里的日子不算什么,坐船從來都是頭等艙的魏登費勒法師真是要哭了。

只是因為瓊斯也一直呆在底艙,他才勉強忍著。

雖然瓊斯和幾個卓爾都已經盡量照顧著他了,盡量給他挪了一塊能半躺下的地方,相比其他人的環境已經是好了不少。

可是這日子依然是快到到這個嬌生慣養的施法者的極限了,好在總算是最后時刻找到了合用的向導。

這一次事關奧地利命運的大決戰,除了那些完全混吃等死、又或者平民出身始終在體系邊緣的孤僻施法者,其他的宮廷法師都按照拉迪斯勞斯的要求前來參戰。

當然這一位能夠答應來執行這種危險任務還真是有點出乎瓊斯的意料,哪怕是他岳父霍亨索倫官也只是希望他能來打打太平拳罷了,見勢不妙別逃得太快太顯眼就行。

沒想到真到了關鍵時刻,這家伙倒也挺拼的出來的。

他是能夠接觸魔網第八層的強大施法者,對于瓊斯的行動真可謂如虎添翼。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50
第四百九十章 美好生活

夜色的另一邊,在瓊斯和他的精銳分隊往南二十里左右。

一具赤身裸體,混身發黑的尸體被輕輕地推進了多瑙河。

“大人,屬下無能,那個牧師口中沒問出什么來。”凱拉爾遺憾地向西里卡老大回報。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殺了他。”這個牧師能夠使用四級神術,肯定擁有不少情報,可是如此實力西里卡老大也必須全力以赴地攻擊,受了他那把劇毒匕首的攻擊,凱拉爾沒有多少時間拷問。

“大人,他的那件袍子真不錯啊,肯定是來自東方的絲綢,看下面的簽字似乎是某個伊斯坦布爾的宮廷織女的產品。”凱拉爾把那件袍子展示給西里卡老大看,雖然沒有情報,不過這件黑色的全身袍子也是不錯的戰利品了。

“笨蛋,這是一件奇物,能夠稍微增加神術使用者的感知,似乎還有一點別的功效。”西里卡老大看出了這件戰利品的真實價值。“那也不是什么伊斯坦布爾的織女,而是一個高級牧師,你沒有感受到她簽名中蘊含的惡意嗎?”

“是嗎?還是老大你厲害,怪不得我剛剛覺得好像被一個不肯和我上床的女人扇了一下呢,呵呵。”西里卡老大的訓斥并沒有帶來什么不滿,一個善戰敢戰的第一線首領總是很有威信和親和力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后,凱拉爾成為了一個武士/游蕩者復合型的戰士,這種妥協雖然不利于攀登巔峰。但是可以大大加強任務中的生存性和靈活性,畢竟巔峰本來就是屬于少數人的。

凱拉爾也因此是負責背負貴重戰利品的人選。

“這么說至少值幾千個塔勒?!”一邊的詭術師湊了過來。雖然這件衣服他用不上,但是西里卡老大賞罰分明,剛剛的伏擊戰中他表現不錯,應該可以分到一大塊。

“不好辦,這東西完全是他們的式樣,在我們的市場上不好賣。”覆蓋式的黑色長袍明顯是星月信徒風格,凱拉爾雖然不是施法者,但是也很清楚這種戰利品要打一個大折扣。

“我們法師不在乎。那些神棍就很麻煩。”游蕩者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感到很失望要把奇物改造成新款式可不容易,這涉及到重組法陣,不是一個好裁縫就能完成的。

即使能做到,也要收取一大筆錢。

“哎呀,那些火焰之主的牧師很看重制式服裝,宏愿騎士陛下的那些牧師可不在乎。”凱拉爾忍不住在收起這件袍子前又看了一眼。卡署斯在拉迪斯勞斯兒子出生的賜福儀式上不僅僅提拔了眾多的牧師,還把其中中層人士的衣服都改造成了奇物。

這種強大神力的威能可不是巴巴羅薩能比的,祂的牧師屬于逮著什么是什么,任何增加感知的奇物他們都接受。

“無所謂了,至少也值上千塔勒,等分到了錢。我們去好好快活。布拉迪斯拉發的泡沫天堂還沒關門,可惜長久不了,我們到了哪里,哪里的泡沫天堂就會莫名其妙地關門。”那個詭術師雖然自稱施法者,可是他確實不是一個很上進的人啊。

“該死的瓊斯。他就是喜歡搞這種不正當競爭!”好幾位行動隊員紛紛義憤填膺。

“我們確實可以去快活幾天,但絕對不能去泡沫天堂。”西里卡老大不打算制止自己部下的發散思維。這是一種泄壓方式。“還有,不允許你們尊敬的局長大人前面,加上任何不多當的修飾詞,無論如何他還是也給了我們優惠待遇免去了抽頭,你們去繽紛玫瑰快活只需要付那些辛勤工作的女士們的那份酬勞不是嗎。”

泡沫天堂是淑妮教會的公開分支機構和財富來源,享樂主義的天堂從是要靠金錢支撐的。

很顯然這門利潤巨大的無煙工業,不止有一家想做,小生意也就罷了,高級買賣瓊斯從來不容別人和他搶。

畢竟這個時代的一般大城市也就是兩三萬人口,至多只能有一家頂級會所。

都是那點皮肉生意,可是淑妮教會的手段卻不凡,他們的服務流程確實是讓人留戀。

在各個大城市,“泡沫天堂”這個品牌都是一樣的受人歡迎,可是在奧地利,淑妮教會受到壓制,它所轄的產業自然也是日子難過。

奧地利情報局的外圍組織“繽紛玫瑰”是它的主要競爭對手。

拉迪斯勞斯對于這個問題的細節一直保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的態度,只要瑪格麗塔每個月能查賬就行。

瓊斯的生意雖然直接充實了他的小金庫,可是這些資源最終大部分還是投入了拉迪斯勞斯的事業。

對于馬基雅維里來說,無論如何瓊斯的部下也確實在納稅方面比淑妮那幫墮落的牧師可靠。

更不要說還兼有奧地利情報據點的用處。

不論是拉迪斯勞斯和馬基雅維里都從“繽紛玫瑰”得到了好處,所以“泡沫天堂”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雖然這種生意必然在當地官僚中有自己的保護傘,可是很顯然君主和實際上首相的組合足以讓保護人明智地保持沉默并讓開路。

當然拉迪斯勞斯可不會允許明目張膽的惡意競爭。

但是合法手段也足以讓“泡沫天堂”絕望,他們每周都要面臨一次防火檢查或者食品衛生檢查。

快活到一半,就混身泡沫地被趕到街上是所有男人最可怕的記憶。

至于廚房里的那些安全條令,拉迪斯勞斯對自己宮廷里的廚師都不抱有他們會全部遵守的期望,更不要說別的地方,一查一個準。

再好的會所被這么折騰也只有關門大吉。

“無論如何,我們先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活著回到維也納才能快活。”西里卡老大的視線中敵人再次出現。

西里卡老大和他的部下純粹是苦中作樂,在蚊蟲密布的草叢中幻想著“玫瑰”和“泡沫”。

這里很靠近河灘,那些從淤泥中孕育出來的各色種子胃口好得驚人。

這些人很擅長殺人對付這些蟲子就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雖然有專門藥膏和服裝,但是為了大餐蟲子們總能克服這些困難。

而比那些吸血的蟲子更大的麻煩則是源源不斷的奧斯曼人。

“準備,行動,這是第三批了,干完這一票我們就撤退。”第一批次是一支敘利亞人組成的運糧隊,上半夜被奧地利人殺光了。

這些敘利亞人都來自一個村莊,他們在村長的率領下跋涉了幾千里路來履行自己對伊斯坦布爾里蘇丹的義務。他們節約了兩年才湊夠了這一份的口糧。

盡管這一次路程很遠,還要耽誤秋收,即使家里的女人和孩子都會精疲力盡地工作可是明年還是要餓著肚子過半年。

但是他們的心情都很好滿懷著期待,因為這一次軍事義務完成之后,他們可以整整六年都享有半稅待遇。

這六年中村子里所有的家庭都可以攢下好幾頭小毛驢或者一只駱駝。

而到了布達之后也許還會一筆小小的賞金,就算沒有錢,能分幾個匈牙利女人也是好的。村子里的單身漢這一次都來了,他們都期待著分一點勝利者的好處。

雖然他們也只是十年前才成為奧斯曼蘇丹的臣子,可是伊斯坦布爾的統治者顯然比原來的馬木留克更會治國,更加賞罰有序。

以后的日子就會好過了。

如果他們沒有碰上奧地利人的伏擊的話。

西里卡老大和他的部下用最迅速的方法摧毀了他們的生活和期望,對于他們來說一切都結束了,只是他們的妻兒將要面對一個非常非常寒冷的冬天。如果他們能幸存的話,則還有許多年艱辛的日子在等待他們。

第二批就是那個牧師帶隊的常規巡視者,他們也被出乎意料的奧地利人給殺死了,雖然河流上的戰斗大家都看見了,布達方面也一直要求提高警惕。可是實際上大部分奧斯曼人不認為奧地利人敢于上岸的勇氣。

那支巡邏隊有十五名身經百戰的戰士,可是他們發現了可疑蹤跡后先是下馬靠近河灘探查。

被奧地利人突襲時的第一反應是傲慢的迎戰而非謹慎撤退。這一系列錯誤的選擇讓他們死了個精光。

他們的核心牧師僅僅一個照面就西里卡老大所傷,僅僅是手臂上的小小傷口讓那個牧師立刻失去了戰斗力,他的心肺立刻失去了九成活力,沒有了血液和氧氣,他只能躺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埋伏在水中的敵人從淺灘中一躍而出對自己的部下打發起猛攻。

敵人的數量只是略多于己方而已,這位牧師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精銳部下會被如此徹底的摧毀。

奧斯曼帝國雖然現在處處給歐羅巴人以兵力雄厚的第一印象,可是事實上當他們最初在小亞細亞興起之時,這些善戰的武士經常要面對十倍于己方的拜占庭士兵,而他們百戰百勝。

可是這一次的敵人實在是太擅長這種規模的戰斗了,他們的武器,他們的戰術都是為此專門定制的,還有他們那個似乎能夠看透夜幕的首領總是能夠及時摧毀奧斯曼人的合力,他的部下一個一個倒下然后被丟進了多瑙河。

他雖然暫時熬過了毒性沖擊,但是接下來的拷問還是要了他的命,然后他也可以順著多瑙河回家了,這位出生于保加利亞鄉村的牧師終于可以回到他很久沒有回去的故國了。

第三批應該是專門來尋找那些敘利亞民夫的奧斯曼部隊了,不過比預想的似乎有點慢啊。

但是肯定會比第二批更強一些,不過西里卡老大認為這依然是自己可以吃下去的一批,這也是這一次襲擊的最后目標了。

根據他們的預測和評估,再下一次奧斯曼人的反應就該是超過三百人規模的大部隊搜索了。

“準備戰斗,伙計們!”

“活著回維也納!”

“為了那些五顏六色的玫瑰老子也不能死啊。”

“還有那些多瑙河邊的水澆地!”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51
第四百九十一章 危險的日子

多瑙河邊一處奧斯曼的人營地里燃起了好幾個火頭,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他們大部分都沒有著甲,應該是一支地方部隊。

他們的明暗哨沒有發揮任何作用,直到敵人攻擊營地他們才有所反應。

很多人只是剛剛穿上了褲子,就被敵人趕出了營房,然后只能跪地求饒。

還有一部分人光著屁股拿起了武器,進行了短暫的抵抗后被殺死。

現在這個負責壓制周圍十幾個村子和好幾個小鎮的據點里,已經徹底被游擊隊占領。

這些奧斯曼人不是沒有想到過那些因為交不出糧食而流亡的匈牙利人會攻擊自己的營地,只是他們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夠對付那些貴族帶著的農民。

這些人哪怕聚集個五六百人,也沒有任何威脅,連對上幾十個有組織的奧斯曼士兵都是毫無勝算的。

只有向領頭的貴族集火,殺死一兩個首領之后再多的農民也不足為慮。

這種心態讓他們構筑所有的防御手段都是徒具其形,只是應付了事罷了。

當然即使他們非常警戒,面對奧地利精銳為核心的游擊隊也不會有任何機會。

“殿下,已經徹底搜索了所有營房,最后幾個負隅頑抗的敵人也都被清理了。”賈拉索恭恭敬敬地向過去的老朋友報告工作,姿態放得很低。

“辛苦您了,賈拉索殿下。把戰利品都集中起來,等會分給那些被解救的民夫。”瓊斯也不客氣直接下令。

“快點滅火。盡可能地不要讓敵人看到我們的動向。”瓊斯對一個新加入的匈牙利騎士說道,他暫時還沒有足夠的威信打散新加入者的原有組織,但是也沒有讓普斯卡什托管這些匈牙利人,而是盡可能地直接管理他們。

“真的只有不到五十人,還都是二線部隊,你怎么知道的?”普斯卡什老男爵對于瓊斯情報的及時性和準確性感到驚詫,一路上沒看到有任何情報傳過來啊。

這么準確的情報支持下,游擊戰就會安全得多。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釋放了幾個火球術,確立了奧地利人先手優勢的魏登費勒相當倨傲地說道。

他雖然性情如此,不過也多少有和瓊斯配合的意思,法師來扮演傲慢的外國上級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不過瓊斯雖然定位為“寬宏大量的領導”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擦了擦自己的武器。

進而吩咐工作:“你們去把俘虜統統丟進多瑙河,所有我們解救的被裹挾本地民夫也不可以回家,分發武器。我們盡快南繼續進攻敵人的據點。”

這個營地里有大量的物資,其中包括奧地利人急需的武器和馱獸。

他當然不會告訴自己的新部下,下游的一支己方精銳調動了敵人的應激部隊,所以才能讓己方輕而易舉地奪取這個有大量物資的營地。

內河艦隊的噸位有限,裝不了多少物資,裝載一次陸軍就等于要放棄一次襲擊。

耶維奇不打算讓自己的水手襲擊岸上的據點。對于支援友軍進行這一工作也是興趣缺缺,因為這會讓他的部隊負擔上更多的警戒和掩護,這種徹底的臟活累活,而榮譽和業績不是從這種行動力來的,即使有好處。也只有一點點。

不過拉迪斯勞斯的命令和瓊斯的地位讓他不敢不執行,而西里卡背后和他是一個靠山。他也不好太不關注。

這一擊是由拉迪斯勞斯親自組織和調和的,后面大家就要各憑本事展開破交戰了,一旦開始游擊就很難這樣互相配合了。

這不是說他們以后就不會配合了,通過耶維奇的內河艦隊他們之間還是有聯絡的能力的。

西里卡老大和瓊斯雖然有很多矛盾,但是這種敵后戰場上,互相支援尚且是兇險之極,更不要說把在維也納的斗爭帶入到這里來,那絕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當然這種支援也要看自己的能力問題,如果西里卡控制不住局面,瓊斯絕對不會拼命去救他,反之也是如此。

這也是拉迪斯勞斯分開這兩人的初衷,分成兩支游擊隊既是要求內部競爭,也是要隔離風險。

“聽您的,聽您的。”普斯卡什雖然心中很不滿意,不過還是去執行命令了。

他可不是一個服管教的人,不過他雖然蠻橫卻不是不知死活,奧地利人如今是真老板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再加上瓊斯一上來就把他唯一剩下的兒子送去了大后方,免了他后顧之憂,他覺得奧地利人還是很上道的。

更讓他說不出話的是奧地利人的實力,雖然人數只有匈牙利當地人的一半,而且隨著裹挾的人馬越來越多比例肯定還會繼續縮小。

可是他們的戰斗力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

那個傲慢的法師實力驚人,居然會有這么高級的施法者肯參加敵后游擊戰?!

雖然他出于經濟考慮,只施展了火球術和冰風暴這幾個經典魔法。

但是作為經驗豐富的老兵,普斯卡什可以看出這幾個魔法的威力遠遠不是大部分法師的水準。

這個施法者絕對是還有更高級的手段。

那些卓爾的戰斗力更是在夜戰中表現得淋漓盡致,黑夜天生是他們的舞臺,看了他們在房屋和營地里的殺戮效率,普斯卡什一度非常擔心這種部隊能不能控制,卓爾種族會不會威脅到人類的存亡。

直到魏登費勒大發慈悲地告訴他這種強大的士兵非常難以制造,一個幾十人的家族往往幾十年都沒有一個新生兒的時候,他才稍微放心。

他當然不知道如果不是拉迪斯勞斯的機敏和手腕,他們這些起義者就要面對卓爾分隊的屠殺了。

這不是說蘇萊曼的麾下就沒有卓爾了,只是奧斯曼人傾向于將這些精銳集中為大軍的夜間斥候,最近奧地利軍的徒步斥候,日子是相當難過,基本上已經被徹底擊潰,只有少數騎兵在維持最低限度的警戒了。

不少奧地利軍官都因此反對投入力量到敵后去支持什么游擊隊,而應該集中全部精銳去斥候戰,不過拉迪斯勞斯堅持認為己方依托多瑙河,有艦隊提供警戒就足以了。

哪怕奧斯曼軍北來,大不了繼續撤退好了,反正離奧地利邊境還遠著呢,匈牙利的國土被蹂躪暫時還損害不了他的統治基礎。

蘇萊曼的大軍如果真的北上,奧斯曼人的補給線就會更長,需要更多的民夫,會激起更激烈的反抗,更容易受到襲擊。

這支上半夜才成立的隊伍途徑幾個村子,已經裹挾了超過兩百匈牙利人,其中有不少是普斯卡什封地上的居民,這稍微減輕了一點動員難度。

這場襲擊之后就是該讓他們見見血了。

遠處,普斯卡什正在組織年輕人見血,順便強調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喂!你這沒用的夯貨,說了多少次,不可以直接把俘虜丟進河里,讓俘虜在河里掙扎很久才死是很不人道的,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么好的教材不能浪費你知道嗎?!”

“不要砍腦袋,割斷脖子,血就會刷刷地噴出來,然后就像這樣,一二三像丟麻袋一樣就行了,分分鐘就死了,看懂了?”

“來,割脖子,一二三。”

轟,轟,這是尸體入水的聲音。

“保持安靜,把尸體推進水里!”在瓊斯開口之前,魏登費勒就大喊了起來,并主動跑了過去。

這個普斯卡什只知道見血,卻忘了雖然這是他的領地,實際上卻是危險至極。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53
第四百九十二章 煎熬

“隨著敵人把越來越多的卓爾和精銳部隊投入斥候戰,我方的騎兵幕已經完全被壓進了埃斯泰爾戈姆周圍十里路。而且幾個比較密集的樹林也一直沒有進行清理,雖然無法用斥候確定,但是我認為有可能敵人已經在其中建立了前進營地,就如同我們在帕維亞之戰前干過的那樣。”

“我方的內河艦隊最近因為多重任務效率已經大大下降,同時敵人在這幾天里盡最大能力集中了戰斗船只,多次嘗試反擊我方艦隊,雖然我方依然處于絕對優勢,但是這也加大了我方船只和船員的疲勞度。”

“種種跡象表明,敵人的大舉進攻已經近在眼前了。”

瓊斯不在,薩扎斯坦就負責進行局勢通報,他似乎認為奧斯曼人隨時會沖進埃斯泰爾戈姆。

弗倫茲貝格不這么認為,可是他的理由拉迪斯勞斯可不想聽:“時間在敵人這一邊,他們沒有必要急著進攻。”

“確實如此,多瑙河最快十一月就會出現浮冰,雖然會影響敵人的航運,但是對于擁有水上優勢的我方顯然更加不利。即使他們不進攻,我方的后勤也會出問題。”

“敵人一定也已經到了極限!”拉迪斯勞斯反駁道。

“猜測,殿下,這只是您的猜測,我不知道奧斯曼人的后勤到底會面臨多大壓力,我只知道我們的后勤快要撐不住了,布拉格方面依然只有象征性的糧食運來。向巴伐利亞和薩克森賒購糧食的事情也和預料中的那樣不順利,奧地利自身更無法榨出更多糧食了。在秋收的時候過度動員民夫更是已經引起了一些零星的起義。”

“馬基雅維里向我保證他還能再支撐一個月,在敵后游擊戰的騷擾下,奧斯曼人隨時會崩潰!”實際上馬基雅維里是在拉迪斯斯勞斯的極大壓力下,說自己至多只能堅持二十五到三十天了,后面的糧食能不能準時到達他已經無法保證。

霍亨索倫官已經在維也納殺了殺戒,奧地利也出現了無法負擔糧食運輸任務而反抗的事情,不過規模畢竟不算大,維爾茲堡大主教的民兵就能應付。

他在最近的信中還提及還有一些公開議論向蘇萊曼稱臣的貴族。他們都被重罰。

這也是不祥之兆。

“最近西里卡副局長已經錯過了兩次約定的補給計劃,耶維奇認為他已經兇多吉少,瓊斯殿下雖然一切順利但是隨著他部隊規模擴大,我認為隨時會招來敵人的全力圍剿,他的那些烏合之眾,絕對對付不了一個西帕希騎兵千人隊。”薩扎斯坦的語速則一點沒有變化,在不涉及到奧地利和卡署斯教會沖突的時候。他可以永遠保持最冷靜最淡然的態度說話。

拉迪斯勞斯盡可能想要保持平靜,可是在永遠平靜的薩扎斯坦面前,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擔心。

霍爾蒂膽戰心驚地看著奧地利君臣的討論,這就是的風格?

可以如此直接地扇君主的臉?

雖然這似乎是頂級文官的特權,不過依然足夠驚人了。

路易二世如果不直接殺死這樣的冒犯者,也一定會把他給丟到山區省份的冷宮去。

優遇重臣。說起來容易,給一點客氣和經濟上的好處也確實不難。

可是真的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聽取最激烈的反對,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霍爾蒂不盡對拉迪斯勞斯的器量感到佩服,雖然他已經滿臉通紅。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拉迪斯勞斯也確實很難控制自己了,薩扎斯坦的態度只是一點小問題。更多是因為他自己面對的壓力。

他不由自主地在懷疑自己的選擇了,兩個世界的歷史線是不是真的一樣呢,他多少有點懷疑了。

但是他并沒有失去控制,他知道薩扎斯坦之所以這么說話,是因為薩扎斯坦其實也很急迫了。

不能說他的情緒不是為了自己的命運,但肯定也確實是為了和他命運緊密相連的奧地利的命運而急迫。

“您有什么建議,薩扎斯坦殿下。”最終,一度滿臉通紅的拉迪斯勞斯也平靜了下來,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甚至再次掛上了迷人的微笑。

霍爾蒂當然認定這是君主已經怒極攻心,如果薩扎斯坦下面的回答不夠得體,立刻就是被發配到某個荒僻的角落,比如阿爾卑斯山區?

亦或者薩扎斯坦的實力會讓他免于這一命運?

但是大大失寵是肯定的了,霍爾蒂一度在思考,如果他被趕出國務會議,這個空缺會不會改變自己的處境。

雖然波西米亞方面一片混亂,但是那里畢竟沒有經歷過戰爭的蹂躪,一個有雄心的人物能夠動員自己更多的力量,因此這場國務會議席位的爭奪戰中,他依然落后。

雖然奧地利君臣對于波西米亞提供的幫助很不滿意,但是相比飽受戰爭創傷的匈牙利,波西米亞地區依然要好得太多了。

至于情報方面的作用,霍爾蒂也感覺到有點不安。

畢竟自己其實也沒幫上多少忙,至少是不夠大,雖然敵后聯系很勇敢,但是對于國務會議成員來說終歸是不大夠。

他的競爭對手還包括那些掌握著某座重鎮的實力派,任何時候,這種人在新體系中得到高位的可能性都最高。

說到底,他如今只有空頭的爵位罷了。

能夠多個位置就要好多了,霍爾蒂不盡想到。

這么說的話,其實薩扎斯坦自尋死路也不是什么壞事啊。

可是薩扎斯坦更了解拉迪斯勞斯,他有足夠的經驗,這張笑臉也曾經出現在老皇帝馬克西米連的臉上。

同樣的迷人,同樣的讓人著迷,同樣是被自己的一個臣子弄的怒不可遏后出現。

雖然拉迪斯勞斯并不是那位老皇帝的后人,但是那位哈布斯堡家族的偉大領路人和眼前的君主竟然是如此相像。

薩扎斯坦果然足夠了解這些哈布斯堡們,為了理想和事業,他們確實足夠理智。

多么了不起的志向,現在又是多么好的機會,我一定要參與并幫助這個計劃,所以現在我要阻止你做傻事,阻止你被自負蒙住了眼睛。

“我們應該要求談判了。”薩扎斯坦和拉迪斯勞斯都明白這是一個修飾性的說法。

“不,絕對不能向異教徒投降!”同樣被允許旁聽的瑪麗王后跳了起來,不論是出于對西班牙那位至尊的禮節亦或者通過她對匈牙利貴族釋放善意建立聯系,拉迪斯勞斯都需要自己的這位遠房堂姐。

“我們哈布斯堡家族絕不向異教徒投降。”后面一句話,瑪麗是對拉迪斯勞斯說得。

她的嗓音低沉嘶啞到了極點,讓拉迪斯勞斯感到壓抑。

瑪麗的一生都被對家族的責任所壓抑,不能盡情和自由地愛自己的丈夫和匈牙利,她被薩扎斯坦的提議給激發了一根特別的神經,感到非常敏感和憤怒。

她并不在乎眼前的這個人和他的野心,甚至于家族的命運和自己的人生在這一刻都暫時被擠開了,她只要自己的丈夫不是死的一文不值的,他的奮戰不是荒謬可笑的。

拉迪斯勞斯從她和自己一樣富有魅力的,蘊含著黑夜的眼睛中,能夠看出這一點。

“我有五萬大軍和多瑙河上無敵的艦隊,我絕對不會和異教徒談判。”拉迪斯勞斯的眼睛在薩扎斯坦和瑪麗的臉上先后劃過。

薩扎斯坦嘴唇張合,最終沒有繼續頂撞自己的君主。
allen0904 發表於 2014-2-25 13:55
第四百九十三章 寬宏大量

1526年10月15日,蘇萊曼已經入主布達三十九天了。

這點時間里,應該已經足以讓匈牙利的王宮被徹底整修,并煥然一新,以符合蘇萊曼陛下的地位和品味了。

可是布達的王宮依舊是老樣子,除了一座嶄新的小禮拜堂取代了舊有的小教堂之外,沒有任何變化,這可不是奧斯曼帝國的效率。

這一次奧斯曼人并沒有及時的整修和改造。

雖然他們的效率極高,可是目前的狀態下也實在是沒有足夠的人手了。

蘇萊曼陛下的資源是無限的,當然這只是奧斯曼宣傳部門的說法。

實際上他的力量當然是有限的,在遠離伊斯坦布爾上千公里遠的匈牙利腹地更是如此,當然這不是說他組織不起足夠的人手來裝修他的新行宮。

只是他明智地把可用的人手用在其他更緊急的方面。

畢竟拉迪斯勞斯正在四處挖他的墻角,給他的員工們制造麻煩。

“陛下,過去的一個月里,僅僅是在多瑙河沿岸的運輸線我們損失了超過一萬四千民夫和四百名士兵。”易卜拉欣帕夏提供的數字相當巨大。“其他地區的民夫還損失了大約三千五百人,死亡人數占到三分之二左右,其他的人是因為恐懼而逃亡了。”

奧地利精銳數量有限,但是在他們的策動下,匈牙利當地抵抗者對于運輸線的打擊也極其活躍。

“是不是應該全面動員埃及行省了?”奧斯曼帝國的各個行省都在參與對匈牙利的征服,但是參與的程度不一樣。有一些省份比如埃及,僅僅只是進行了最低限度的動員。還有極大的糧食和人力余量作為儲備。

“不,還不到時候,讓亞美尼亞人和格魯吉亞人先來履行他們的職責吧。”埃及的人口和尼羅河的糧食可以通過如今被奧斯曼人控制的東地中海快捷地輸送到歐羅巴來,不過只要海路暢通,敘利亞和約旦的糧食和人力就足以應付了。

“我想奧地利公國應該不至于讓我父親留給我的寶貴行省的力量吧?只有西班牙海軍完成集結,需要完全從陸路運輸糧食的時候,才有必要動員埃及和伊拉克的民夫。不過你可以預先發出準備的預告了,到時候不要太倉促。”相比奧地利的大軍。蘇萊曼還是更擔心西班牙的艦隊,他要把國力保留一部分應對西班牙可能的干涉。

“那不勒斯和巴勒莫的情報機構沒有預警,那些戰列艦依然在西班牙本土。”易卜拉欣帕夏的情報網在西班牙本土不是很高效,那些的宗教裁判所日夜處死異教徒,雖然制造了不少冤案,但是也確實把籬笆里的叛徒和潛在的叛徒給燒成了灰。

在李迪的歷史上,伊比利亞半島是唯一一個星月教進入又被徹底清除的地區。不是非常手段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幾代英明善斷的君主建立的宗教裁判所,絕對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國家制造痛苦的。

不過費迪南德控制的南意大利地區就不是那么嚴密了,不同的文化讓國家的控制力不可避免地下降,馬德里的威懾力在這里無法阻止一部分意大利人不理智地和奧斯曼帝國合作。

更何況那里是奧斯曼情報機構工作的重點,相比匈牙利,意大利才是易卜拉欣帕夏苦心經營的地區。西班牙外洋艦隊從來是奧斯曼帝國的心頭之患。

還有一個羅馬教廷的動向,也是奧斯曼人很關心的問題。

“羅馬方面派出了是芳內塞紅衣大主教為紹波繞依加冕的?就是妹妹是亞歷山大六世情婦的那個芳內塞?”事實上每一個羅馬教會紅衣大主教的詳細履歷,奧斯曼帝國都有。

“確實如此,陛下,不過這位芳內塞絕對不僅僅是獻妹求榮的小人。最近幾次真選教皇交替中他每次都能站對隊,他的羽翼已經相當豐滿了。”易卜拉欣帕夏擁有哈布斯堡家族夢寐以求的西瑞克教會內部的情報。西班牙和奧地利無處不在的西瑞克信徒在面對西瑞克教會時的問題不僅僅是愿意和他們作戰,同樣會影像情報效率,也許大部分間諜會服從長官的命令監視一個紅衣大主教,但是工作的積極性就很有限了。

奧斯曼的情報機構沒有這樣的天生缺陷。

“等我解決了奧地利人回伊斯坦布爾再對付羅馬的美第奇和那些紅皮老鼠。”蘇萊曼暫時卻對這些情報不感興趣。“說說看,為什么我們的運輸線損耗失控了。對于游擊隊我們是很有經驗的啊,畢竟我們奧斯曼人最初不就是這樣襲擊拜占庭人的補給線的嗎?”

“游擊隊不僅僅是匈牙利人自發組成的,根據敗兵的描述,應該是有一批精銳作為游擊隊核心。”

“看來相比布達的前主人,維也納的這一位確實要機敏一些。”

“這些游擊隊可以得到多瑙河上敵方艦隊的庇護和補給,還有當地人提供情報,我們沒法很快解決這些敵人。”

“關鍵是多瑙河上的那支艦隊,這是奧地利人小小優勢的源泉,他們提供的可不僅僅是力度有限的支援和數量有限的武器。”蘇萊曼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這支艦隊的存在給那些匈牙利逆賊壯了膽。”

“要不把海雷丁調到多瑙河來?”易卜拉欣帕夏提議,有了這個強大的德魯伊和他身邊大袞之奴和牧師的支援,奧斯曼的臨時艦隊對奧地利的內河艦隊的劣勢就不大了。

蘇萊曼認真地考慮了一會這個建議,不過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西班牙的外洋艦隊才是第一位的威脅,我們把部隊分散一點就可以堅持住的,不能為了區區十幾艘帆槳并用船就降低我們和西班牙人決戰的力量。”

“我們可以北上尋求決戰。”

“不,他們可以繼續撤退,沿著多瑙河他們還可以撤退好幾百里,我們的補給會隨著向北而越來越困難,這里就挺好,我們慢慢耗,當然如果他確實足夠堅強我也未必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您是說允許他臣服?”奧地利和西班牙的同盟在過去幾年展現出的戰斗力即使是蘇萊曼也有所顧忌。

如果拉迪斯勞斯臣服,勢必可以減低哈布斯堡同盟的向心力。

易卜拉欣帕夏意識到雖然自己的主人不會直接說,但是已經承認了拉迪斯勞斯的奮戰還是有效果的。

“為什么不呢,我已經殺死了一個亞格隆尼,再制服一個哈布斯堡也就足夠了,當然每年在我選定的時候,他都必須爬到我的面前,感謝我的寬宏大量。”

當然效果還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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