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0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4:44
第二百二十六章 王師之禮


“荀先生過譽了。聽聞荀先生有王佐之才,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一般。只是今日,我還有緊要之事做,只能改日再與荀先生討教了。”

文翰這一說,頓時讓荀彧感覺臉上有些發熱,而荀彧又見雖然在看窗外,卻其實在留意這邊的戲隆,眼裡散發的光華,便知戲隆與文翰的結合,已是他無法阻止。

荀彧內心無奈地嘆了一聲,拱手作禮道。

“既然文冠軍有緊要之事,那麼吾也不好打擾。先行告退。”

“好,荀先生慢走。”

荀彧深深地看了文翰一眼後,正想離去,這時,在一旁看窗外之景的戲隆終於將眼睛投了過來,且開口道。

“慢。荀文若,汝替我付的酒錢不想要了?”

“呃….”

荀彧前腳剛踏出,聽到戲​​隆的話後,後腳就差點拐到。

文翰在一旁聽後,很是平靜地從衣袖裡拿出銀子,向荀彧遞了過去。這可難為了荀彧,不知接好還是不接好,而且在周圍還有這麼多士子在圍觀。

文翰卻是不顧荀彧的心思,直接將銀子塞到了荀彧的手中,好似理所當然地為戲隆還這酒錢似的。

“謝了。”

荀彧都不知自己是從哪裡奔出這兩個字,偉美的臉龐微微抽動,心裡暗道,這戲志才既然在這眾目睽睽下,落他的面子。不過,荀彧並無暗恨戲隆,因為他知戲隆那怪性格就是如此,在內心誒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

隨著荀彧離開後,戲隆又將眼睛投去了窗外。文翰則是自來熟地坐到了戲隆的對面,而關羽、徐晃就如兩尊大神似的,站在文翰身後,打量著戲隆。

戲隆衣著隨意,不修邊幅,一身的放縱不羈。這種人第一眼,很難贏得別人好感。所以關羽、徐晃對他並無太好的臉色,特別是關羽,丹鳳目中閃著銳利。

而戲隆似乎沒感覺到,他面前有人。一直將眼光投去窗外。文翰卻是淡然地盤腿坐著,絲毫不見急躁。

就這樣,過了快有半柱香的時間。戲隆終於把眼神從窗外收了回來,細長如柳葉的眼睛,望著文翰發出精睿的光芒。

“沒想到,你竟就是文翰,文不凡。”

戲隆有過往不忘本領,見過一面的人就不會忘記,他原先與文翰眼神有過接觸,當時不知為何,文翰留給他的印象很深很深。

戲隆記得,當時在他與文翰眼神接觸的一瞬間,他靜若止水的心,有了莫名的騷動。

“我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我命中之子房。”

文翰這話說得很是肯定,戲隆不由笑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收起了笑容,換了一副凝重犀利的神情。

“我想知道,當日你在望月樓所立之志,有無半分虛假!你當真願意以民意驅動天下。”

戲隆那雙宛如柳葉般的眼睛,不斷地收縮,發著奪人的光華,好似要將文翰的內裡的真實心思一覽無遺。

“此乃吾一生追求之道。若吾有此能耐,當以民為重,以民為天,以民之福利為己任。”

文翰眼內光華毫不遜色於戲隆眼中的光華,兩人對視半刻,所造成的氣氛,令人感覺一分莫名的窒息。

須臾,戲隆犀利的臉色變了,他站了起來,臉上再無半分不羈,畢恭畢敬地拍拍兩袖,向文翰深深一拜。

他沒有說任何話語,但是這一動作,已表示了許多。

此刻,這是文翰來到東漢末年後,四年以來,第一感覺到,全身心的平靜。這種感覺十分奇妙,難以述說。要是硬要說出一種感覺,就好似日後無論有何事,都將會得到最好的解決。而文翰明白,這種感覺,是戲隆給他的。

文翰站起了身子,雖然他的身心是平靜的,但卻不知為何,手有些發顫,他捉住戲隆的手,臉上有止不住的笑容。

終於,他文不凡在這個東漢末年的亂世中,能有一能人為他把握大勢,決定動向的頂級謀士。

“戲兄,請。”

文翰和戲隆似乎有千言萬語的話要說,但是此裡眼目眾多,非是談話的場地。戲隆點了點頭,隨著文翰一同離開了席位。此時,文翰好似眼裡就只有戲隆一人,完全了忘了關羽、徐晃的存在。

關徐兩人,不知這戲隆到底是向文翰施了什麼戲法,竟然能讓文翰變得如此。文翰剛才一瞬間複雜的變化,都看在關徐眼裡,有止不住的喜意,有止不住的激動,更有一種止不住的莫名情緒。

文翰一路領著戲隆走出酒家,正想為戲隆掀開馬車上的簾子,不過徐晃哪能讓文翰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放下身段,連忙先行一步,去掀開簾子。文翰似乎也明白徐晃的意思,對徐晃點頭一笑。

就這樣,在無數圍觀的士子、百姓的指點議論聲下,戲隆上了這輛五匹馬的馬車。文翰和關羽亦是同時翻身上馬,在馬車前頭為馬車開路。

此禮數之大,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當得是王師之禮。

隨著文翰關羽策馬奔動,徐晃上了馬車駕駛之位,揮落馬鞭,五匹駿馬同時嘶鳴,馬車動了起來。那些圍觀的百姓又是追了過去,直到他們進了文府之後,眾人還是意猶未盡地在門外議論今日之事。

這一日,注定了不會平靜。

兩個時辰後,河東新任太守,寒門出身,被譽為冠軍之名的文翰,在某一破舊酒家,以五馬之車,王師之禮迎接戲隆的事情,快速地傳遍了整個洛陽京城。

許多人聽後都有不同的反應。曹操從荀彧口裡得知後,只是哈哈一笑,沒有任何的失落,反而是讓人難以猜透的興奮。

至於,袁紹則是不屑一顧,只是說了一句,這文不凡是到了山窮水盡,無路可走,竟然用如此大禮去迎一個小有名氣的狂人。寒門就是寒門。

他這一話,卻引得田豐、沮授、審配三人的諫言。說凡事都有因果,文翰麾下之將都無庸才,竟然文翰能以這王師大禮迎這戲隆,戲隆之才不容小覷。

袁紹當時,雖然口上說是日後會留意,但心中根本沒將戲隆這人放在心上。

而袁紹之弟,袁術更是在他的麾下面前,冷哼不屑地道。

“哼,兩個卑賤血脈​​之人,竟也能在這洛陽城了掀起了這般風雨。這世道當真是越來越不知主次吶。”

袁術麾下眾人紛紛附和,更是不斷拍著袁術的馬屁。唯有橋蕤、張勛兩人在一邊,默默搖頭,眼內有幾分擔憂之色。

同時,在洛陽城內,某一風月場所。

一穿著不羈隨意,長髮飄飄,一雙眼睛亦正亦邪,滿身都是浪子氣息的男子,在他周邊都是姿色嬌媚的風月女子。

他捉了捉酒杯,閉起了眼睛,連連嘆息。

“無緣,無緣吶。”

“咯咯,郭公子你這是在說與誰無緣呀。我等這些姐妹在你身邊侍候,難道你腦裡還在想著別的姑娘。那你當真可惡,傷了奴家這些姐妹的心呀。 ”

在這浪子身邊,一個穿著粉紅薄絲綢衣的美女子又是笑又是不依地在浪子耳邊吹氣呻語道。她一邊說,一邊還扭著她那蛇腰,薄衣裳的飄動,令她那雪白花花的肉體若隱若現,一時可謂是春光無限。

“哈哈,妹子身上哪裡傷了,那可要給我好好一觀,我略懂幾分醫術,有何傷口讓我推拿幾下,就會痊癒吶。”

浪子一手抱起那在他旁邊調戲他的女子,邪邪地笑了起來。

“死相,莫要佔奴家便宜啦。”

在浪子懷裡的女子欲拒又迎地瞟了一眼浪子,頓時又是引起浪子一陣壞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4:47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未來動向


是夜,在文府內的某一處房舍。

房舍裡燈火通明,在桌案上有一壺沸水,幾個茶杯。文翰和戲隆相對而坐,戲隆臉色罕有地有幾分凝重。

因為他們正在商討的是,文翰這個集團未來的走向。原本文翰也有將關羽、徐晃邀來,但他們倆人似乎不喜戲隆的狂妄性格,各以不同藉口婉言拒絕。且說,一切由文翰判斷決策便好​​。

文翰知戲隆的狂妄個性,惹得他那也是心高氣傲兩兄弟不喜,也不再強迫。但文翰相信,時間長了,三人的關係就會慢慢變好。

“主公,就如剛才我等二人分析的一樣,這天下將來不但會亂,而且會大亂!不出五年之內,天下將會進入諸侯割據的時代。

主公,現有河東一地。河東乃天下命脈之口,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未來將會成為各個諸侯的心頭肉,主公還是早日做好準備,積蓄實力,以免到時候處處被動。”

“這個,我是明白。但這積蓄實力又是如何去做呢?”

早先戲隆已與文翰分析確定過,一些不能見光的事情。文翰知道像戲隆這等人物,不需要任何隱瞞,因為他一眼就能看出。

所以文翰毫無保留的將他的想法,心意對戲隆說出。戲隆得知文翰心中之意後,在私底下戲隆便以主公之稱,稱呼文翰。

文翰對這稱呼感覺有些生分,雖然讓戲隆可以直呼他的字,但戲隆卻是斷言拒絕,理由是,這個主公稱呼,可以有提醒、鞭策之用。

文翰作為後世人,知得此時的漢室是不可能再有所作為。天下遲早都會大亂,無論文翰有什麼想法都好,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情。而文翰現在身邊,已是聚集了不少將士,他們的未來、生命都握在文翰的手上。

文翰作為這個集團的領頭人,需要對他們負責。所以,他必須成為一方諸侯,這樣這個集團的人,才會有未來,才能在未來諸侯割據的亂世生存下來。

至於戲隆,憑他的眼光才智,早就分析到未來的走向。當他確認文翰要成為一方諸侯後,他原本有些擔憂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他之所以,選擇跟隨文翰,一是被文翰的為人品性,他所做的義舉所動,二是與文翰有著共同的宏願之志。

要實現民意驅動天下,這道路任重而道遠,漫長而充滿荊棘,而文翰成為一方諸侯,只不過是走出的第一步罷了。

“還請主公,將汝表面底下所握有的勢力,一無所漏的告之我。這樣,我才能決定先從哪個地方下手。”

戲隆知道憑文翰區區寒門出身,能在這世道上,成就一番勢力,當然有不少的底牌。戲隆這一席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深入文翰勢力的核心。

不過文翰卻是毫不猶豫地,將其盡數說出。其中包括在河東開的賭坊,這一資金收入,同時利用賭坊暗中收編人手,黑風騎的戰力,還有在解縣中隱藏的一部分兵力。毫無遺漏地盡數告之戲隆。

戲隆內心一陣感動,他只是來了一日,文翰就敢將這些關乎他勢力的命脈底牌告之予他。這無條件的信任,讓戲隆大喊自己的選擇沒錯。

“如此,粗略一算。主公麾下兵力大概有一萬二千多人。善戰之將有關徐高裴周,其中關徐高三位將軍都有大帥之才,裴周兩位將軍能做先鋒之用。

資金方面,賭坊暫時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是亂世將至,未來再想靠賭坊的收入,來維持一方勢力的支出,只怕是不可能。所以主公還是趁早再找第二條財路。

主公在兵力上,雖然不多,但若如主公所說,都是大部分都是精銳之兵的話。在兵力這點上還是充足。

主公的出身不似,曹孟德與汝南袁氏那般。他們出身豪門,到了領地後,只要振臂一呼,加上他們背後勢力的配合,聚集兵力非是難事。

還好的是,主公麾下兵馬都是精銳之師,這樣一來,我等就不必為這兵力煩惱。主公只要抓好這一萬二千士卒的訓練,提升他們的戰力便可。

不過,在未來這一萬二千兵力是萬萬不夠用的,但還好的是,聖上有令,讓主公清除周邊叛亂,主公可暗中收服賊兵,增添兵力,最好在五年內,擁有三萬的兵力。這樣,我等才有與其他諸侯叫板的實力。

但這些都不是我等迫在眉前要做的事。要謀發展,定然要先穩定其內。主公的身份,注定你到了河東上任後,不會似曹孟德和汝南袁氏兄弟那般順風順水,遇到難題定會極多。主公先是要將河東一地穩定了後,再能做其他的打算。

嗯,我剛才所說有三點重心,緊要程度來排的話,應先穩定河東,後清除亂勢力,增加兵力,再是找一條能支撐我方勢力運轉的財路。 ”

文翰很是舒心地點了點頭,戲隆果然有經天緯地之才,這一番分析透徹而又一針見血。文翰為戲隆斟滿一杯茶水,戲隆也不客氣,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等戲隆放下茶杯後,文翰又是問道。

“依志才之說,穩定河東乃是重中之重,只是,我又應如何去穩呢?”

戲隆眼中精光一閃,精神剎那集中,重重地說出二字。

“換血。”

文翰智謀不差,戲隆有些話不需說得太清,他就已經明白。文翰聽到換血二字後,頓時沉吟下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而且實施起來極為艱難。

“在河東內,八成握有實權的,都是豪門世族出身的官員。這些人,只顧世族與自身利益,猶如蛀米大蟲,對河東百害而無一利。主公,若不把他們清除,在河東就會舉步難行,因為主公根本就不是河東之主!”

戲隆這話,說得文翰身體一顫。文翰臉色頓時黑沉下來。

“如此,這些人就不得不拿去了。不過,志才這些人背後世族在河東一帶都是舉足輕重的大豪門,無論他們擁有的土地,私兵還是他們的家族商業,都是河東之地之所以能遠轉的關鍵。若是與他們翻臉,只怕到時整個河東都會癱瘓。”

“這點,我當然早就思考到了。且有一計,能暫時麻痺他們。到時,主公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他們的權力、勢力削減,令他們成為一隻無牙老虎便可。”

“何計,志才快快說來。”

“明昇暗降!主公可許以一些無關緊要,毫無實權的官職給這些人,表面上他們是升了官職,其實是被主公奪去了他們手上的權力。到時主公再從你麾下,提拔一些有能之士,占之他們的位置,便能將這些人手上的權力,收攏在主公你的手中。”

“這只是一時之策,若是等他們反應過來後,還不是一樣要鬧?”

“呵呵,主公。我這計只是給你爭取時間,奪走他們的手上的權力後。主公要迅速地增加實力,亂世內,再多的土地,金銀也比不是兵力寶貴。只要到時,主公有充足的兵力,這些人想反,也要掂量一下他們的實力。

而,主公再另外,暗中收取他們的土地,放鬆政策從其他州郡吸引一批商賈過來。同時,主公也可暗自培養一些小商賈,讓他們成為主公的財主。

到時這些豪門人,沒有了土地、商業上又不足以影響主公,又不敢與握有重兵的主公作反,他們為了能生存下去,自然會向主公低頭。 ”

“哈哈,善!志才不愧是吾之大腦。”

文翰的眉頭舒展開來,如何整頓河東,一直是他的心頭病,他雖然也有一些計劃,但比起戲志才一針見血的方案,差了許多。戲志才剛才的一席話,可謂是將文翰腦裡都快要擰成一團的腦精神,條條打通。

之後,文翰和戲隆一直談到了深夜,文翰對戲隆的器重,讓戲隆能予放開手腳,他將文翰集團未來三年的走向、大致要做的事情,幾乎都安排計劃好。

距離上任的日子越來越是接近,文翰以五馬之車,王師之禮迎接戲隆之事,讓人意外的是,在寒門士子內,竟引起一番入仕狂潮。

許多猶豫不定,或是暗中觀察的寒門士子蜂擁地聚集到文府入仕。比起文翰的驚疑,戲隆卻是一副早有預料的篤定姿態,為文翰接待這些士子。

而關徐兩人,也因此對待戲隆也無以往那般不待見。他們非是笨拙之人,這前後迥然不同的狀況,定是因為戲隆的加入而有所改變。

或者,他當日的狂妄,是有一定的深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4:49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張纮


一連數日,文翰、戲隆、關羽、徐晃四人,應接不暇,幾乎接待了近百個士子。而令文翰大喜過望的是,張纮、韓嵩這兩人的到來。

張纮,乃是史中東吳謀士,和張昭一起合稱'二張'。文翰記得史書曾記載張纮少年時遊學京都,原本有入仕之心,卻因當時朝廷昏庸,張纮不願入仕。遂還本郡,被舉為茂才,後來因戰事而避難江東。

而為何張纮的到來,會令文翰如此歡心?這還是要從一段歷史說起,當時孫策勢力剛成,正愁如何在四面為敵的江東一帶,發展勢力。他的異性兄弟,日後一把火燒了老曹百萬兵馬的周瑜,周公瑾告訴孫策。

“吾兄欲濟大事,亦知江東有二張乎?”

策曰:“何為二張?”瑜曰:“一人乃彭城張昭,字子佈,一人乃廣陵張纮,字子綱。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因避亂隱居於此。吾兄何不聘之?”

策喜,即便令人齎禮往聘,俱辭不至。策乃親到其家,與語大悅,力聘之,二人應允。策遂拜張昭為長史兼撫軍中郎將,張纮為參謀、正議校尉。

正因有二張的來到,為小霸王孫策安定江東內政,使江東百姓安居樂業,經濟迅速發展,少有犯事作亂之人,孫策才得以在日後不斷擴大勢力,為其弟孫權,打下足以在東吳稱王的基礎。

而在後來,張昭、張纮兩人立下的功績,讓東吳上下無人不以敬佩。就連孫權,於群臣多呼其字,惟呼張昭曰張公,纮曰東部,表示其對二人的尊重。

於此,可見張纮之能耐,而且從歷史的描述看來,張纮乃是一頂級內政高手,相當於漢高祖身邊的蕭何。

至於,另一外一人,韓嵩。史中記載他少而好學,貧不改志。因見天下將大亂,遂與好友數人隱居酈西山中。後事劉表為別駕,轉從事中郎。漢獻帝拜嵩侍中,遷零陵太守。此人能做到一郡之守,可見得其才智不凡。

文翰算了算時間,猜得張纮此時應是遊學在洛陽,而韓嵩尚未與其友隱居酈西山。令文翰沒預料到的是,機緣巧合下,他們兩人竟會投來他的麾下入仕。

文翰對張纮、韓嵩兩人尤為看重,以國士之禮待之,並以高職拜之。張纮為一郡長史管轄河東司法官制,韓嵩為一郡主薄,管理河東的軍備、稅賦等雜事。

張纮給人的印象就像一壺燒不開的水,一對眉頭總是在皺,不苟言笑,就如後世那些老教授似的,渾身散發著嚴厲的氣息。至於,韓嵩是一較為平靜的書生,從他整齊的穿著上,就可以看出他一絲不苟的性格。

他們二人分別被文翰拜為長史、主薄高職,似乎都有些驚疑,原本他們倆都以為,他們初來乍到,文翰定會考量他們一番,再做決定。

沒想到的是,文翰似乎十分清楚他們的才能,拜以的職位亦是他們最能發揮其才能之職。不過張纮、韓嵩很快就收回他們臉上的驚疑,只是略略一拜,同聲表示定不會有負于文翰的重望。

無論是張纮還是韓嵩都是傲氣自信之人,既然文翰願意拜以高職,他們定不會退縮,心裡都有一種將要大展手腳,成就一番功名的決心。

連日裡,除了張纮、韓嵩這兩個能讓文翰眼前一亮的牛人外,其他士子都是一些才能平庸之士,文翰讓張纮把關、安排,張纮先將這些士子分別數批,在不同領域中一一考量後,將官職分配下去。

張纮分配時,都是以一副無需置疑地口氣說到,若是有些士子覺得分配不適或是官位低了,想要要求張纮略作修改,這時張纮就會冷著一張臉,然後指了指門外,意思就是,改是不可能了,你若是不喜,便自行離去吧。

其中有一次,有個士子,家中略有金財,其才能也是不差,已分配了官職,但還是不滿足。想要暗中賄賂張纮,給予高職。張纮當時二話不說,將他塞來的銀子摔在地上,且將這士子原先的職位免去,嚴詞厲色地將其喝走。

所以張纮,被一些士子底下稱之為,冷面鬼。

張纮對此不屑一顧,依舊與以往一般嚴厲,甚至更有變本加厲的趨勢。全因文翰得此事後,大大讚賞了張纮的正直不阿。

有了戲隆、張纮、韓嵩這三位能人,文翰這幾日過得可謂是極為的清閒,時下已快到了上任之日,在洛陽這裡需要準備的交接都已完成,而官位也分得七七八八。

文翰在臨走前,與關羽、徐晃依禮先是到何進府邸道別。何進見文翰成為一郡之守後,不忘本,還記得舊恩。此時文翰已不屬他的管轄,依此可見得,文翰此為毫無私心,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他這個大將軍。

何進有些感概,當初他原是有意認文翰做他的義子,但是文翰不斷地飛來橫禍,一身是霉氣,何進見此,立刻就將這念頭拋飛了。不過,何進沒有預料到的是,文翰最終還是逢凶化吉,成就了一番功名。

何進感觸良多,雖然文翰現今的實力,還不足以令他放低身段,與之合謀一些大事。但文翰此人充滿了變數,何進還是打算投資一些在文翰的身上。贈予不少金帛、軍備、良馬予文翰。

文翰此番來,非是要向何進開口要資助。原本想要婉言拒絕,但何進卻是斬釘截鐵地說道,此乃他一番心意,若是拒絕了,那就是看不起他何遂高。

依此,文翰只好一一接受。後來,文翰和關徐兩位兄弟剛走出何大將軍府,準備到王允府邸。王府的管家,卻是早已在大將軍門前等候。看他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文翰還以為王允有何要事交代,當即便與關徐兩兄弟一同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在王府停下。文翰兄弟三人在王老領路下,輕車熟路地來到府中的後院。後院裡,有一小亭,時值晚秋,發黃的落葉緩緩飄落,給整個後院平添幾分滄桑。王允坐在亭子裡,石桌內一窟,上煮著一壺沸水。

王允見文翰兄弟來到,揮揮手讓他們入座,然後又提起水壺,為斟滿了三杯茶水。文翰兄弟三人入座後,王允扶著白須,慈祥地呵呵笑道。

“呵呵,冠軍兒。聽聞你麾下現今可謂是人才濟濟,無論是戲隆還是那張纮、韓嵩都有經天緯地之才。你收得他們三人,為師亦不再為你未來所憂。

不過,冠軍兒吶。這人不能忘本,你可不能一朝得志而忘了舊人吶。”

王允忽然話鋒一轉,說得文翰一頭霧水。文翰與關羽、徐晃一陣眼神交流,好似在問關徐二人,他可有做得不妥之事。關徐都是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老師,不知徒兒有何做得不妥之處。徒兒愚鈍,還請老師莫要兜彎抹角,直接點明。徒兒改就是了。”

“好。冠軍兒,為師問汝。你除了為師外,可還有老師?”

“徒兒除了王公外,還有幸得之蔡公青睞,成為蔡公的徒兒。呃…老師莫是以為徒兒忘了蔡公?

老師這是冤枉徒兒了。徒兒早前令人寄信予蔡公,請他一同到河東享福,只是蔡公回信說,年事已高,只願在鄉里安享晚年,徒兒遵從蔡公之意,不敢強迫。 ”

“汝吶…汝可知就是這封信,令蔡飛白那老頭兒大發雷霆,才賭氣地說只願在鄉里安享晚年?”

“呃?這….”

“冠軍兒,汝可知蔡飛白最為重視之人是誰?”

“當然是蔡公之女,蔡琰師妹。”

“事別兩年,為何汝在這一封信,隻字不提琰兒之名?莫非汝不知,琰兒為了汝,日夜擔憂,茶飯不思,身子清瘦,還落得一身頑疾。”

王允這一席話,頓時令文翰身子一顫,腦海裡回想起伊人的那張鵝蛋粉臉,和那迷人大的眼睛,然後畫面一轉,這張美輪美奐的臉龐滿是蒼白,那有神的大眼變得無神黯淡,惹人憐惜。

“蔡琰師妹為何會落得落得一身頑疾,她可好?”

文翰十分緊張地望著王允,心裡有一陣陣莫名的劇烈抽痛,王允搖了搖頭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4:51
第二百二十九章 蔡琰之心


“汝吶。這行兵打戰的本領是天下一絕,識人的目光亦是不差。但為何卻不知琰兒心意呢。早在汝出兵征討羌胡時,琰兒已傾心於汝。琰兒日夜為汝祈禱,望汝能早日凱旋而歸,好不容易盼得汝大勝而歸,汝卻被奸人冠以渾身之名。

蔡飛白與你說情,又因得罪了張讓那宦狗,不得不離開洛陽。琰兒乃蔡飛白之女,原本她想在洛陽等你歸來,但她一女兒之家,又怎能孤身一人在此,蔡飛白最是疼愛她,強行帶她離去。

後來,聽蔡飛白信中說,汝被聖上打入天牢時,琰兒既想要離家出走,過來洛陽見汝最後一面,還好被蔡府下人發現,這才阻止了她。不過,她卻是以絕食反抗,直到汝之罪名清洗,逃過一劫,她才肯進食。

不過,因琰兒連日絕食,又對汝牽腸掛肚地憂心,她的頑疾也在那時落下。之後,汝被聖上封為西園八校尉之一,征討黃巾賊軍,出兵離開了洛陽。

當時蔡飛白曾帶琰兒來過,不過當時的汝已是離開。而蔡飛白之所以願意放低身段,回到他已心灰意冷的洛陽城,是因為琰兒與他私下有個約定。若是,這次無果,琰兒便要答應嫁給河東衛家的少主,衛仲道。

只是,汝離開了洛陽,未能見到汝的琰兒又怎肯放下對汝的感情。雖然後來隨著蔡飛白回去陳留,但日夜還是在盼著汝能早日歸來。哪知,汝回來後,事別兩年,寄去的第一封信,竟然隻字未提琰兒!

蔡飛白信中告予老夫,當時琰兒拿著汝的信,看了不止千萬遍,在這數百字中,想要尋一個琰字。冠軍兒吶,汝可知,汝那封的信,是被琰兒的淚水淹成了一團糊爛的紙渣。蔡飛白怨汝不識舊人,不顧琰兒的反對,已經答應了河東衛家的婚事。

算算時間,琰兒應是在出嫁的途中。冠軍兒汝莫要怪為師,此時才肯告之予汝,蔡飛白的脾氣汝是知道。若非為師不願見得琰兒嫁於一個她不愛之人,渾渾噩噩的違心過完這一輩子,為師定會讓這事爛在心裡。”

雖然只是聽王允口中述說,但不知為何,在文翰的腦海裡的每一幕景象卻是如此的真實,文翰的身子在顫抖,臉龐上不知何時劃過了兩道淚痕。

蔡琰的愁緒,她的不甘,她日夜在窗前噓聲嘆息,望著遠方,默默等待的樣子,她為自己祈禱那懇誠的摸樣,被逼出嫁時淚流滿面,將她塗在臉上腮紅的紅彩給染淡的畫面,一幕幕都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讓文翰心如絞痛。

文翰驟然地站起了身子,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轉身離開了亭子,直奔王府門外。關徐兩人連忙站起,為文翰的不告而別而向王允賠禮。

“汝等二人,乃是冠軍兒的兄弟。冠軍兒是性情中人,而河東衛家又是河東最有權勢的豪門之一,冠軍兒此番很可能會做出一些缺失思考的舉動… ”

“我等明白,王老的意思。王老放心,三弟(三哥),交給我等二人便可。”

關徐二人明白王允話外之話的意思,王允嘆息了一聲,原本他實在不想將此事說出,因為這對文翰在河東的未來,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每當王允想到蔡琰當日來洛陽時,那清瘦得讓人心疼的嬌軀,王允這顆已經歷人間百態的心,也不由地痛了起來。他與蔡邕是至交好友,看著蔡琰從小張大少,蔡琰就相當於他的女兒。

王允又怎麼忍心看著蔡琰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與他違心的共度一生呢。

文翰出了王府,立刻就奔跑起來,繁華的洛陽街道上,滿是人潮,但是眼前的畫面好像變得模糊,文翰不知撞到了多少在走的行人,和撞翻了多小攤檔。在他背後​​滿是,那些被撞的人怒吼聲,和那攤主的叫償聲。

還好,關徐二人在後面趕來,一邊替文翰道歉,一邊賠償那些被文翰撞翻攤口的攤主。

文翰火燎火急地衝回了文府,戲隆和張纮正在與幾個士子做他們上任前最後的安排和吩咐。他們見文翰好似理智全失似的,奔回了府邸,頓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兩人相視一眼後,交代幾句,讓那幾個士子先行退下,然後一同追在文翰身後。

文翰一路跑到府中馬厩,翻身一躍,就想騎馬奔去。

此時戲隆、張纮正好趕到,張纮皺著眉頭,很是不滿地說道。

“太守大人,你這是意欲何為,你現乃一郡之守,日後你在河東乃百姓、官僚之楷模。所以你要注意平日一舉一動。否則上樑不正下樑歪,容易鑄造一些歪風邪氣。況且府外乃是洛陽城內,依照大漢律例,城內是不能縱馬奔行的!”

張纮絲毫不顧文翰那越來越黑的臉色,自顧自地說個暢快。在一旁的戲隆,從文翰回來開始,就有留意文翰的臉色,知得他心情極為不佳。

雖然戲隆不知文翰為何會如此,平常淡定從容的他,少有會變得如此急躁。但戲隆起碼明白,現在不能再讓張纮火上添油。

“哈哈,子綱,這區區小節莫要介意。看太守大人如此著急,定是有緊要之事。”

“戲先生,請稱吾做張長史!還有戲先生,所謂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太守大人乃為吾等效命之主,理當知禮節,懂法制,凡事以自身先示於他人。太守,嗚嗚嗚! ! ! ! ! ”

就在文翰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快要爆發之時,戲隆一把摀住了張纮的嘴巴,張纮宛如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似的,不斷掙扎,嗚嗚大叫。

別看戲隆身板子瘦弱,他少年時曾拜師學過劍法,手無搏雞之力的張纮哪是戲隆的對手,被戲隆一直拖到很遠,也無法反抗。

文翰一夾踏雲烏騅的腹部,踏雲烏騅似乎知道文翰急躁的心情,嘶鳴一聲,立即奔動起來。文翰策馬縱行在府內,不一會就來到府門前。

正好遇到剛好趕回來的關羽徐晃兩人。關羽徐晃見文翰騎著踏雲烏騅,就知不好,動身擋在門前,且連忙齊聲喊道。

“三弟(三哥)!汝先安定一下心思!汝毫無思慮,隻身一人就想到河東衛家搶親,這只怕會多造不必要的事端。不如先予戲先生商量一二,再做打算。”

“不行,我一分一秒也不能再等了!蔡琰師妹等了我足足兩年,更因此落下一身頑疾,每當想到此,我就心如​​絞痛,宛如萬箭穿心。二哥,四弟汝等莫要阻我,若是蔡琰師妹當真嫁了給那衛仲道,我將會一生都愧對於她!”

“三弟!你剛當上這河東太守,腳跟尚未站穩,你就與河東衛家鬧翻,難道你這河東太守真不想做了!”

“若是,連一個心愛我的女子,我也無法保護,讓她與她不愛之人,違心過一輩子。這太守,我文不凡不做也罷!

二哥,一些大道理,三弟雖是愚笨,但也是懂。但,剛才在王老府中,你與四弟也聽得蔡琰師妹為我所做的一切。若是我有負于她,不就成了無情無義之輩了嗎?日後我又有面目面對汝等,面對天下以為我文不凡乃是有情有義之人的百姓! ”

關羽一生最重情義,文翰這一番話,說到了關羽心坎裡去。關羽紅棗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最後嘆了一口氣,向身邊的徐晃吩咐道。

“四弟,你留在這裡,把事情的因果告之戲先生,然後凡事都聽戲先生的安排便可。吾與三弟一同過去河東。”

“二哥,汝!汝怎麼也如此不知擔當!”

“非也,四弟。三弟說得對,若是他當真有負蔡公之女,成為無情無義之輩。那他就再也不是我等當日與之結拜的兄弟。而且,三弟之意已決,誰也阻止不了他。”

關羽丹鳳目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華望著徐晃,徐晃一咬牙,最終還是輸給了關羽的目光,大嘆一口氣道。

“哎!罷了罷了,這裡就交給我和戲先生吧。二哥、三哥汝等此番過去衛家,記得莫要衝動,衛家在河東勢力極大。

雖然三哥現今乃河東太守,但比起在河東經營三代人的衛家,在各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一旦發生衝突,二哥定要記得按住三哥,等我和戲先生趕來再做打算! ”

“好,就此決定。三弟汝在這裡稍等半刻,關某去去就來!”

關羽重重地點了點頭,一邊向文翰說道,一邊邁開步子向馬厩方向跑去。文翰望著關羽離去的背影,和站在門前,一臉擔憂的徐晃,此時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4:54
第二百三十章 衛家的迎親隊伍


“四弟,我。”

“三哥不必多說。蔡公之女能為三哥做得如此地步,便可見得她對三哥乃是真情實意。三哥若是有負于她,做弟弟的也會看不起汝!

不過三哥,話雖如此,但汝去到衛家地方凡事還是多多思慮,蔡公之女的心,在三哥這裡,那衛仲道是搶不走的。 ”

“嗯,四弟之話。我會記在心裡。”

若是平時的文翰,徐晃是不會擔心他做事有欠思慮。但俗語說得好,天下最令人瘋狂的事情,就是愛情。

徐晃不敢保證,若是文翰與關羽趕到衛家時,蔡琰已成為他人之妻,文翰將會有多受打擊,而喪失理智,做出一些難以挽回之事。

不久後,關羽騎著通體烏黑發亮的黑龍駒來到門前。文翰與他並排在一起,向徐晃告別後,兩人同時策馬飛縱在洛陽街道之上,急速地往城門趕去。

文翰、關羽一路狂奔,一路上引來不少百姓的指指點,當他們快到城門時,在城牆上的守將原本想要喝停他們,但見得文翰和關羽的面貌,知得他們的身份後,連忙把這念頭打散,任由文翰、關羽出了洛陽城門。

說起這衛氏淵源,那可要從西周開始,衛氏原系西周分派,實康叔之後,康叔封衛以國衛氏,派衍河東,子孫散居各地。若山右之曲沃,江左之華亭,廣東之番禺,濟邑之無恨,自河東安邑分支者難以悉舉。但又以河東一支為最。

河東衛家,在河東有著極高的聲望。初興於漢名將衛青,後又有被立為皇后的衛子夫。衛氏家族就是從那一刻起平步青雲。

自東漢之起,衛氏便是的天下有名的詩書名門,儒學的望族。在東漢明帝時,由於當時衛暠的儒學聲名,甚至被朝廷親自徵召。

衛家可以說,在河東乃是一土霸主,不但深得名望,士子擁護,家族商業更是遍布整個河東。衛家的門徒更是遍布天下。

而且,衛家還握有一定數量的私兵,傳聞足有數万之巨。安邑一縣幾乎四五之人,都是衛家之人。

安邑,乃是是戰國時期魏國早期都城,又是當今河東郡治所。安邑城可以說是一座有底蘊有歷史的繁華之城。

在安邑城外數十里,迎娶隊伍宛如一條艷紅色的長龍,人數約有數百人之多,衛家家丁一律身穿紅袍頭戴喜冠,長龍隊伍每隔十人,手拿著紅漆木板,木板上用金漆塗著一個大大的雙喜之字。

一旁有人吹著各種不同的樂器,鼓樂大作,在長龍隊伍中心,有兩架帶有金紅頂棚的馬車,馬車兩邊,有一隊馬隊,馬隊前頭所領的是一穿著新郎服飾的帶有濃重儒家氣息,風度翩翩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不到三十,長得一張連女子都會嫉妒的俊秀相貌。不過,他似乎身體不佳,從他蒼白的臉色和時不時會發出的咳嗽聲中,就可看出。

“少主,從陳留到安邑路途遙遠,一路上你少有休息,你身體不好,若是你舊疾又犯,那小人等可擔當不起。要不原地休息一會吧? ”

“咳咳!呃…不用了,這離安邑城僅有一段小路程,吾還能支撐。而起,天下哪有迎婚的隊伍,因為新郎身體原因而停下的。

這於禮不合,而且不吉利。蔡飛白之女,乃是洛陽有名的才女,吾有幸能娶她做妻,在禮數上當不能有絲毫缺失。 ”

“既然少主堅持,那小人也無話可說。不過,小人可否令前頭隊伍放慢些​​許腳步,這樣少主或許不會這麼難受。”

“嗯,勞煩你了。”

那被衛家下人稱為少主的新郎,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在馬隊上有一衛家下人策馬奔出,向前頭隊伍奔去。不一會後,整條長龍般的迎婚隊伍稍稍慢了下來。

而此時,就在兩架金紅頂棚的馬車中的其中一架,一穿著金綢鳳凰紋大紅衣的女子,輕輕地打開一邊紅簾,她已不知多少次回頭望著後方,而後方仍舊是毫無動靜,靜得讓這美輪美奐的女子心痛不已,又是悠悠地嘆息一聲。

喜悅的鼓樂聲,一路上響不絕耳,只是那將要出嫁的新娘似乎毫無因此而感覺幸福,反而愁緒不斷。

噠噠噠噠噠。

忽然,在迎婚隊伍的後方,急速地響著馬蹄的奔動聲。文翰和關羽策馬並肩而行,兩人滿臉都是風沙,臉黃唇乾,皆是風塵僕僕的樣子。

“二哥,上高坡!”

文翰遙遠見到那衛家的旗幟,和塗有雙喜之字的木板,頓時臉色一變,心臟驟地猛然劇烈跳動起來。

只見文翰一甩馬鞭,踏雲烏騅沖向路邊的高坡,速度極快地在高坡上狂奔。關羽連忙隨後緊跟,兩人一前一後的在高坡上不斷地越過迎婚隊伍內的人馬。

“咦,大家快看,那高坡上有兩人!”

這時,迎婚隊伍內,有一眼尖的下人,見到旁邊高坡上的文翰、關羽,不由開口叫道。他這一叫頓時令整條迎婚隊伍發起一陣騷動。

那原本滿臉的愁緒的新娘,好似心有靈犀般,猛地打開了紅簾,這時文翰正策馬在她的右邊經過。

在這一霎那,新娘腦海裡回想一幕幕舊日的往事。從她第一次從她的父親口中,聽到此人之名,區區白身竟敢向天下豪門叫板,雖然他那詩歌確實不錯,但她當時只以為是一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罷了。

但是,同時,她也升了一絲好奇之心。後來,在她父親的生辰宴中,她看到了這狂妄之徒。與她所想不同的是,這人並非那種長得如牛似虎般,粗狂大漢,而是一瀟灑少年,他身份卑微,卻從容不迫。

當時,少年手拿著一奇怪的樂器,拉起了一首叫梁祝的曲子。

自此後,她發現,少年的模樣就成了她每夜夢繞之影。她的一顆心,懵懵懂懂,但卻知道自己,對少年有一種奇異說不出來的好感。

隨後,少年成了她父親的徒兒,她多了與少年接觸的機會,這是讓她夢裡也會發笑的事情。隨著與少年的不斷接觸,她發現少年的身影似乎已牢牢地佔據了她的那顆心,再也揮之不去。

只是,少年不知她的心意,似乎將她當做是人生的一個過客。這不知讓她,有多麼的忐忑、糾結。

她是一個女子,所以她注定不能像男人一般,隨意向傾慕之人表達愛意。她一直在等,等待少年發現她的心意。

只不過,這一等就是兩年,八個季節春夏秋冬,女子的心情就如季節的變化似的,又希望逐漸變為心冷,再由心冷漸漸地看到了希望。

最後,一封信的到來,殘酷的現實,幾乎將她那顆心狠狠地打碎了。她知道,她的父親對她已是再三忍讓,父親也是為了她的幸福,而白盡了頭髮。為了讓她的父親再也不用為的婚事發愁嘆息,她最終還是決定了出嫁。

百善以孝為先,她不能再這麼的自私。原以為,她的一生將會與一個不愛的人,違心的過一輩子。

原本已是冰封的心,此時,在事別兩難後,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千萬情緒,過往的苦辛,化作了珍珠淚,不知何時,她已是淚流滿面了。

文翰策馬宛如一道黑色旋風,從高坡一路越到長龍般的迎婚隊伍前,文翰一拉韁繩,踏雲烏騅竟四蹄同時躍動,文翰騎著踏雲烏騅縱飛在半空之中,宛如天降神將,噠的一聲,土屑濺飛,文翰一人一騎擋在了迎婚隊伍之前。

迎婚隊伍前頭的衛家家丁,滿臉的驚愕,剛才一幕當真是超乎他們的想像,這到底是一匹多麼神駿的寶馬,竟能從高處一躍十幾米。寶馬配​​英雄,由此,這些家丁知道,這來者身份定是不低,一時也不敢得罪。

而在隊伍中心的那位新郎,一直就有留意著文翰,見到他騎馬擋住他的迎婚隊伍去路,頓時眉頭一皺,甚是不喜地向一旁馬隊領頭隊長令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4:58
第二百三十一章 非你不嫁


“衛弘,汝去問問此人是何人物。意欲何為。並且告訴他,這是衛家的迎婚隊!”

“是,少主!汝等隨我一同過去!”

那馬隊的隊長領命後,即刻帶著數十人沖向前去,那隊長人尚未到,離遠就大聲喝道。

“前方那人,是何方英雄?此乃河東衛家的迎婚隊,若是可以,還請賣個面子,讓開此路!”

文翰坐在踏雲烏騅之上,眼睛聚集這極為璀璨的光芒,雙眼目光好似如刀般銳利,重重地張口道。

“吾乃河東太守,文翰,文不凡!”

文翰的名字,宛如一道巨大的雷鳴,生猛地響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內,頓時讓整個迎婚隊伍劇烈地騷動起來。

“哇!此人既然是新任的河東太守,文翰,文冠軍!還有,看他此番陣勢,好似來者不善,難道?”

“聽說,這文冠軍乃是我家少主老丈人的徒兒,聽聞他與…”

啪,須臾,那馬隊隊長一甩馬鞭,重重地打在了地面上。嚇得那說話之人,連忙閉起了嘴巴。

“閉嘴!誰再敢亂說話,就別怪我手下馬鞭無情!”

那馬隊隊長,領著數十人走到了隊伍的前頭,毫無畏懼地與文翰直視。

“文太守,請問你這是意欲何為?我等河東衛家,雖是家小業微,但也不是任人耨捏的軟柿子。還請你讓開此道!”

文翰冷冷地望了這馬隊隊長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卻是向遠方那金紅頂棚馬車高呼起來。

“蔡琰師妹,是吾有負于汝!此間吾是來告之,吾之心意。若是汝最後還是選擇嫁入衛家,吾絕不攔阻,且送予萬金重禮祝福於汝!還請蔡琰師妹現身,聽不凡一席話!”

文翰這一話一喊出,當真是狠狠地扇了衛家一個巴掌,那馬隊隊長臉色頓時陰沉起來,眼珠斗大,指著文翰喝斥道。

“文太守!請汝自重!光天化日之下,汝竟敢強搶我等衛家將要入門之女,難不成汝當真視我等衛家於無物呼!”

文翰此時根本無心思理會他,一雙眼睛直直地就望著那兩架金紅頂棚馬車,又是喊了一句。

“蔡琰師妹!請現身,聽不凡一席話!”

文翰的呼喚,就如一塊巨大的磁鐵,將蔡琰的心強烈地吸了過去。蔡琰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感情,打開了紅簾,她站在那,紅衣罩體,宛如天下間一株惠麗紅牡丹,美得讓人無法轉移半分視線。

雖然兩人隔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但文翰能清晰地看到蔡琰臉上的淚痕,心如刀割,一時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與她竟有這麼一段距離。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到她的身邊,為她抹去臉上的淚珠。

“架!”

文翰一夾馬腹,踏雲烏騅前提高躍,氣勢洶湧驟然地衝了起來。它似乎也感覺到主人的迫切,馬蹄子撥動得極快。

“簡直是欺人太甚!衛家兒郎們,隨我一同上!”

那叫衛弘的馬隊隊長,哪能讓文翰如此放肆,他和這些馬隊私兵雖然並不是原姓衛氏,但他們幾乎都是從祖輩起,服侍衛氏,衛氏包他們生計,培養他們的才能,可以說這些人個個都深受衛氏的大恩。

衛氏的榮譽,就是他們的生命。為此,他們可以不惜付出他們的生命!莫要說文翰是一郡之守,即使是一國之主,為了衛氏的臉面、榮譽,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有吾關雲長在此,誰敢傷吾四弟半分汗毛!”

這時,關羽策馬終於趕到,他如一隻下山猛虎般,縱馬先是沖向了衛家馬隊中,只見他一手奪過某一衛家私兵中的長矛,然後奮力一掃,頓時七八個衛家私兵被他掃落馬下。

“四弟,這裡由吾替汝擋著,汝快去與蔡公之女相見!”

文翰向關羽投去一個感激的眼色,經過關羽後,快速地向迎婚隊伍中衝去。那衛弘見此,就像追去,哪知關羽早就有留意他,一矛掃向衛弘的面門,衛弘見關羽勇猛,不得不棄了追文翰的念頭,一邊抵擋,一邊高喝道。

“其他人還愣著幹嘛!衛家的臉面,不容有人如此踐踏!都給我攔住此狂徒!”

衛弘的叫喊,頓時讓那些不知所措的衛家家丁醒悟過來,他們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卻有旗幟、木板。

只見場面一片胡亂,許多衛家家丁一邊揮舞著旗幟、木板,一邊向文翰前仆後繼地撲過去。踏雲烏騅不斷地嘶鳴,發揮出它絕世寶馬的勢力,宛如一條電轉疾飛的黑色閃雷,在人潮中急速穿越。

文翰所處情勢,雖然看起來危急,但卻是尚未受過半分打擊。但,看在蔡琰的眼裡,可是痛入心扉,蔡琰再也顧不得女子的所謂矜持,跳下了馬車,向文翰的位置跑了過去。

此時,她與文翰的心情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到他的身邊。

就在蔡琰跳下馬車的那刻,那衛家少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從這一舉動,他已經明白了許多。

“都給我住手!”

衛家少主忽然一喝,頓時場中的一片混勢驟地停了下來。文翰與蔡琰的距離不斷地接近,蔡琰咬著紅唇,望著文翰越來越清晰的面容,珍珠淚又是再也止不住了。

就在兩人僅有十米距離時,踏雲烏騅甚是有靈地止住了馬蹄。文翰翻身下馬,身體好似有無盡的力氣,向蔡琰跑去。

距離,一厘一毫地不斷縮小。兩人最終擁抱在了一起。

在那一瞬家,文翰感覺到,自己無比的充實,那溫熱發燙的嬌軀,竟讓文翰也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發熱。

蔡琰芊芊玉手緊緊地抱住文翰,似乎生怕他會忽然消失,她越是用力,文翰的心就越痛,蔡琰的哭聲雖然不大,但聽在文翰耳裡,還有感受這胸口衣襟處那片發熱的濕潤,文翰知道,他已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女子。

“琰兒,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保護你,愛你,用我的生命擁抱你。我絕不會負你。這是我文不凡此生此世不改的承諾。”

文翰嘴巴笨拙,說不出那些甜言蜜語,他這句話是他發自內心之語。但聽在蔡琰心裡,已是足夠了,蔡琰輕輕地抬頭,她那白皙如雪的臉容上,小嘴輕張,正是回應文翰。但卻被一聲怒喝,把她快要說出的話擋了回去。

“文不凡,汝放肆!男女授受不親!汝等這是成何體統!還不趕快放開老夫的女兒!否則,老夫即使今日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汝得逞!”

怒喝之人,正是蔡琰之父,文翰之師,蔡邕!他不知何時也從另外一架金紅帳篷馬車內跑了下來。正吹鬍子瞪眼,怒視著文翰。

“爹爹!我!”

蔡琰轉過身子,話說到一半,就被蔡邕一把強行拉了回去。蔡邕一邊拉她,一邊火暴地喝斥著。

“琰兒,汝怎如此不懂禮義!你這都是快要出嫁之人,怎能當著你未來夫家面前,與他!!哎!琰兒你日後嫁入衛家後,只怕這聲名難保!若是今日這事傳了出去,天下人又會如何取笑你!”

“爹爹,我不出嫁了!我此生此世非不凡不嫁!”

“你!羞恥!羞恥!!!”

蔡邕眼睛一瞪,被蔡琰氣得火冒三丈,手掌高高舉起,就要打下去。蔡琰毫無畏懼,一臉堅定,一雙泛著水波的大眼直盯著蔡邕的怒容。

蔡琰被蔡邕視為掌上明珠,平時連罵她都捨不得,更何況真的要打她。蔡邕被蔡琰臉上的堅定,和眼中的水波,氣得有火發不出,哎的一聲,放下手後,反過來向文翰怒斥道。

“好汝個文不凡,老夫當初賞識汝,收汝為徒,更為汝得罪了不少權貴。哪知汝就是一白眼狼,竟偷了老夫女兒的心!

汝!汝!汝!還不趕快給老夫滾得遠遠的!老夫再也不想見到汝!”

蔡邕此刻氣得滿臉血氣,再受刺激的話,只怕要爆血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5:06
第二百三十二章 約戰


文翰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繃直的身軀,忽然雙膝一曲,在無數的眼睛下,這天下富有盛名的文冠軍,竟然朝蔡邕跪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一郡之守的文翰!文翰這一跪,跪得讓無數人驚呼不已,蔡邕完全沒料到,文翰竟然會向他下跪,原本還想出口的罵話,卻突然怎麼也說不出來。

“老師對不凡之恩,不凡不敢有一刻相忘!是不凡錯了,有負琰兒,傷了琰兒的心,讓她苦等兩年之久。

琰兒為不凡所做的一切,不凡皆已得知,只恨不凡愚拙,不知琰兒之心。但不凡在此,跪於天地之下,老師之前,敢開口誓約。

再也不會傷琰兒之心,讓她受半點委屈,流一滴眼淚,用生命去保護她,愛她。若有違此言,不凡願遭天打五雷轟,不凡項上這顆頭顱老師隨時可以拿去! ”

文翰雙目凝而堅定,話中聽不出半分虛假,蔡琰已是感動得顫身不已,滿臉哀求的望著蔡邕。而蔡邕也無預料到,文翰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發此毒誓,更說若是有負蔡琰,隨時可讓他把自己的頭顱拿去。

文翰的真誠,真摯,蔡琰的哀求,讓蔡邕這肚子的火氣頓時消去了大半。只是,他蔡邕可是文家巨鱷,而河東衛家又是儒家名門,門徒遍布天下,而他先前已是答應了衛家的婚約,若是現在收回,豈不是成了言而不信之人?

蔡邕一生不求功名金財,只求聲名流芳後世,為此他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又怎能,到了臨老之時,去壞了自己的聲名。

“哎,文不凡汝先是起來吧。為師剛才的話,略有所重,只因汝不識大體禮儀,才會氣在火頭。汝現乃一郡之守,又是在河東這個地方,為師不敢受此大禮。”

蔡邕一邊說著,一邊將文翰扶起,文翰見蔡邕語氣稍微柔軟了一些,當即心中一喜,還以為蔡邕願意成全他與蔡琰。

文翰站起來,剛想說話。哪知,蔡邕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猶如墜落了萬丈冰淵,從頭冷到腳跟。

“不過,汝與琰兒最終還是有緣無分。為師已答應衛家的婚約,又哪能出爾反爾,做那背信棄義之輩。文不凡汝也不要怨為師,為師一生以信義立足天下。汝說為師迂腐也好,無情也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琰兒無論如何還是要下嫁衛家。”

“爹爹!我說了,非不凡不嫁。你若是當真如此無情,女兒!”

“琰兒!難道汝當真要想見到爹爹身敗名裂,成為背信棄義之人,遭天下士子恥笑才肯甘心麼!”

蔡邕這一席話充滿了無奈、痛心,蔡琰身為蔡邕之女,當然明白蔡邕一生為之打拼的就是聲名。蔡琰不覺已成了淚人,櫻桃小嘴張合,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文翰臉龐劇烈地抽動著,此時此刻,他很想發出狂言,告訴蔡邕,若是他改變主意,天下誰敢恥笑,他文不凡就會殺了他!但是文翰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後,非但不會引起蔡邕的認可,更會令他氣憤不止。

所以,文翰只好將這話憋在心中。此時的文翰,就如一座欲要爆發的火山,他雖然平時淡如止水,少有發怒。但一旦到了他珍重之人身上,文翰就會控制不了自己,甚至很可能成為修羅。

因為,修羅會為了他心愛的人,不顧一切,讓人間變為地獄。

文翰內心此時唯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若是蔡琰當真被逼入衛家,那麼他將會不惜代價,將衛家剷平。

而不知何時,關羽下了馬走到了文翰的身邊,他似乎感覺到文翰的心意,還有他眼中隱匿的狂風暴雨般的瘋狂之色。

關羽不覺也爆發出一身的殺意,丹鳳目驟地變得冰冷,他已不顧得再多,只要文翰願意,他立刻就會為文翰殺出一條血路,將蔡琰擄走。

此時,在一邊的衛家少主,似乎察覺到文翰的變化。心裡頓時一震,腦裡快速地轉動起來,他能清晰感覺到,文翰在一瞬間轉變的滔天瘋狂,並且從他的眼色中,衛家少主幾乎肯定,他真的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了一個女子,去滅殺衛家這個儒家名門。

這種不顧一切的真摯瘋狂,讓衛家少主不得不開始計較著得失。文翰是新上任的河東太守,而且從他以往立下的功績戰績來看,他雖是出身寒門,但卻非是池中之物。衛家若是真的與他交惡,他不惜代價的要與衛家爭鬥,即使衛家最後贏了,都會傷及筋骨,沒有百年時間,難以​​恢復。

“只不過是一女子罷了。若是要用衛家的未來去付出代價,這不值得。不過,這衛家的臉面卻是要保住,起碼也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奪走我那將要過門的妻子。

這樣一來,他不會覺得衛家是有意賣好於他,二來…也可試試他對琰兒是否如嘴上那般真心實意。”

衛家少主很快地就將得失算清,決定注意後,臉上升起一絲笑容,策馬奔了過去。

“等等,蔡公,請聽賢侄一席話。天下最苦二事,莫過於相愛之人成為他人之妻,和與不愛之人違心共度一生。

賢侄不願棒打鴛鴦,也不願與一個深愛他人的女子成為相濡與沫的夫妻。不過,賢侄對琰兒亦是真心一片,天地可鑑。也不願就此放棄心愛之人。

所以,賢侄有一建議。不如就在安邑,賢侄與文太守來一場公平的決鬥,勝者才是琰兒命中之人,才有資格得予琰兒的傾心。

無論勝敗如何,賢侄絕不反悔,同時也望琰兒到時願意接受命運的安排,回心轉意,下嫁於我。”

“哼,汝是何人。琰兒之名焉是汝可直呼?”

文翰眼神一凝,轉身望向那衛家少主,衛家少主能清晰地感覺到文翰眼中的寒澈冰冷,卻是毫無怯場,笑著平淡相視。

“呵呵,小生失禮。吾乃河東衛家少主,衛仲道。剛才忘了介紹,還請文太守莫要見怪。還有,文太守,我與蔡琰從小相識,乃是青梅竹馬的好友。這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文太守又何必拘泥於小節。”

“衛仲道,她是吾家女人。誰敢搶,吾就讓他成不了男人,汝可信!?”

“放肆!文不凡,平日裡可是一知得禮儀之人,今日怎成了一個莽夫!若是汝再如此,老夫即使死,也不會讓琰兒下嫁於汝!”

平日裡最為注重禮節的蔡邕,見文翰如此,當即大怒。文翰咬了咬牙,他實在忍得難受,從牙齒中直衝出一句話。

“什麼禮儀都是狗屁!老師,若是你要我對想要奪我心愛之人的男子講禮,那麼徒兒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做不到!”

“你!!莽夫!我!”

“哎,蔡公莫要動怒。文太守對我如此,乃是情有所原。不失為一番真性情。不過,文太守被天下人稱之為文冠軍。難道乃一場決鬥都不敢應戰麼?如此,小生只能想你是那名有虛實之人,你配不上蔡琰!”

文翰怒極而笑,霎時間一股好似火山噴發的炙熱氣勢爆發了。

“哼哼,衛仲道。吾何時說過不敢應戰!?”

“好,文太守果然是爽快之人。三日後,安邑城內,衛仲道在衛家等候。”

文翰瞇著眼睛,眼眸好似兩柄刀子,射向衛仲道,冷冷道。

“三日後,吾定來接琰兒。還有,衛仲道,吾之所以答應這場決鬥。非是將琰兒當成這場決鬥的勝利品。

而是要向天下人證明,只有我文不凡配得上琰兒。然後再告訴你們河東衛家,想要與我爭琰兒的爾等,是多麼的可笑! ”

“呵呵,文太守此時勝負未分,此話是否說得言之過早。不過,還請文太守應承仲道一事。此番原是蔡家與我河東衛家有婚約在先,小生此為,已是萬分的退讓。若是文太守三日後,不幸輸於仲道,還望文太守願意接受事實,真心祝福仲道與蔡琰。”

“琰兒只會也只能是我的。所以這事,答應與否,都是一樣。”

“呵呵,文太守果然好氣概。”

衛仲道笑了笑,不知為何,他忽然認真起來。雖然他對蔡琰只是有些許好感,談不上愛,也不願意因她與文翰交惡。但他是一個男人,男人天生的血性,讓他此刻不想在文翰面前低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5:08
第二百三十三章 根


不過,文翰卻是沒有理睬他,走到蔡琰身邊,輕撫她那張白皙柔軟的鵝蛋臉龐,輕柔如風般道。

“琰兒,再等不凡三日。三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其他,能夠分開你與我。”

蔡琰感受著,文翰手掌的溫熱,一雙泛著水波的大眼,帶著無盡的愛慕,輕下頷首。文翰的話,不知為何,令她有無比的信心。她幾乎沒有一絲懷疑,三日後,她將會屬於面前這個男人。

“老師,還請原諒不凡剛才的無禮。全因,琰兒對我實在太重要了。”

文翰向蔡琰投了一個'安心等我'的眼神後,轉身拱手向蔡邕施禮道。蔡邕此時臉上雖是怒火滔天,但內心其實在期待,文翰當真能最終成為蔡琰的男人,可憐天下父母心,蔡邕又何嘗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女兒,能與她相愛的人在一起呢。

蔡邕閉著眼睛,向文翰揮了揮手,並沒有說任何的話,不過文翰還是再深深地向他再施一禮,然後與關羽一同,走到他們的坐騎旁,各自上馬。

“架!”

文翰和關羽一拉韁繩,在無數的眼光中,瀟灑離開。衛仲道內心甚是複雜地望著文翰離去的身影,隨後神色一變,再次恢復平淡,不知口中囔囔著什麼。

緊接著不久後,這迎婚隊伍又再次動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沒有鼓樂,整條迎婚隊伍內,有一種莫名的寂靜。

雖然文翰日後是要在河東郡所安邑落根,但文翰和關羽還是,先趕回解縣,因為他的家底大部分都集中在解縣,在解縣中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安排、整頓。

安邑距離解縣不遠,一般馬匹需要一日的行程。但文翰和關羽的坐騎都是天下罕有的千里寶馬,用了不到半日就回到了解縣。

此時,解縣城的守城之將,乃是高順。高順雖然與文翰有一段日子未見,但還是一眼認出了文翰和關羽的身影,連忙領著兵馬下城迎接。

文翰不想太過張揚,先讓高順把士卒散去,然後再與關羽、高順繞過城池,回到他在解縣城外的莊子。

幾乎快有兩年的時間未曾歸來,莊子牌匾上的瓏羽凡,一時間令文翰勾起無數的回憶,當初他在解縣這裡發家,歷經無數苦難、波折,沒想到今日他再回這裡時,已成為了河東郡的太守。

至於,關羽也是一陣嘆息。當初文翰將此莊子命名為,瓏羽凡,就是有拉攏他的意思,當時心高氣傲的他,根本就瞧不起文翰,但是世事就是如此難以預料,他最終還是與文翰結義為異性兄弟。

而文翰也證明了,他有這個能力,做他關雲長的兄弟。而且更是他關雲長所輔之人。

“哈哈,三弟你怎麼到門不入。是不是現在身份大了,嫌這莊子裝不下你這尊大佛吶。”

不知何時,周瓏和林氏還有小雨寒,徐晃、戲隆等一眾人來到了門前,周瓏的調侃聲,讓文翰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大哥說的是哪裡話,只是再回舊地,過往的舊事止不住地在腦海裡翻過。有些唏噓罷了。”

文翰笑了笑,向這一眾人走去,忽然,他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林氏似乎還是那般精神,小雨寒長大了許多,她想要向文翰衝去,但林氏又告訴她,文翰現今身份不同,她又怕惹文翰不喜。

“小雨寒,你高了許多。來,讓我抱抱。”

小雨寒聽到文翰這話,頓時笑開了顏,她的不凡哥哥還是當初的不凡哥哥,小雨寒再也止不住思念,撲到了文翰的身邊。文翰一把將她抱起,小雨寒已是十歲的女孩,長得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樣,小雨寒十分依戀地將頭枕在文翰的胸脯上。

她原本是一生命卑賤的亂民,那日相依母親死後,她就成為了孤兒。是文翰收留了她,對於小雨寒來說,文翰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小雨寒,可曾有想過我?”

“想,天天都想。”

小雨寒脆脆清新的聲音,讓文翰那種回到落根之地的感覺越來越濃,其實對於他這個穿越者來說,只要有這些人在,哪裡又不是他的根呢?

對於文翰的思念又何止小雨寒一人,林氏許久未見文翰,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無太多的顧忌,向前來對文翰噓寒問暖,問在外面可曾有按時吃飯。雖然現在林氏是富貴了,但始終是平民出身。

對於平民來說,食大過天。只要能食飽,那就代表你過得很好。

小雨寒很是乖巧地,依偎在文翰胸脯,感受著文翰的體溫,此刻她無比的幸福。文翰抱著小雨寒,與眾人有說有笑地一同走回了莊子。

文翰與眾人在莊子內巡視了一圈,莊子內有不少的士卒正在訓練,這些士卒大多都是黑風騎和徐晃槍盾兵的人馬。這些人都是立了不少功勞的精銳士卒,平時食住訓練都在這莊子裡,待遇極高。

這是文翰的治兵之道,只要你有能力,立的功勞夠多,就能享受更好的待遇。這已成為了文翰集團的風氣,即使文翰不在,高順也是按照文翰的治兵之道去安排。

周圍的士卒,見到文翰可是無比的激動,紛紛跑來,特別是留在解縣的黑風騎,聽得文翰帶領著他們其他袍澤在黃巾亂事中,又是立下大功勞。

雖然他們已從,徐晃從洛陽帶回來的那波黑風騎口中,已是聽過不少,但還是壓制不住激動,不斷地向文翰問起,在廣宗的戰事。

文翰一一回答,將廣宗的戰事簡單地說了一遍,雖是簡單,但激烈的戰事,還是令這些士卒如身處當日戰場,聽得神色極為認真。之後,高順見文翰若顯疲色,便令士卒散去,這些士卒才依依不捨地離開,繼續開始他們一日的操練項目。

之後,文翰回到了莊子裡的大廳,他當下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小雨寒被林氏抱走,林氏知道接下來這些男人都有正事要商討,她們婦女小孩的,不便在此。

文翰坐在大廳正位,週瓏、關羽、徐晃依次坐在左側,戲隆、高順坐在右側。至於張纮、韓嵩則在統計河東的人口、田賦一時尚未抽身。

而李強、周倉要管理河東數十賭坊瑣事,至於裴元紹,因為此時天下正值亂世,河東亦不可避免,賭坊的常遭人搗亂,裴元紹已鎮壓了不少批眼紅賭坊收入的人馬,而他們三人又未接到文翰的通知,所以並無趕來。

文翰集團的人,除了有要事纏身的幾人外,其他幾乎到齊。文翰先將那日與戲隆商討好,有關他的勢力未來走向予眾人說出。眾人一致認同,戲隆雖然入仕的時間不長,但他的才能是有目共睹,在文翰的集團中,威望已大有提高。

接著,戲隆站了起來,向文翰報導。

“太守大人,有關河東兵力。我已統計出來。黑風騎,二千五百人,槍盾兵一千人,騎兵三千,刀斧、弓箭手、槍兵等步兵有五千五百人。共一萬二千人。

其中,這步兵中有大部分都是從賭坊暗收的人手中抽來,他們少有實戰經驗,戰力較低。而,還有另外二千人則是,高將軍統領的兵馬。有關這二千人,高將軍有事要與太守大人報告。”

文翰心中不由一頓,眼裡剎時聚著無比的精光,向高順望了過去。高順已站了起來,走前一步拱手報導。

“太守大人,吾有一要求,吾這二千并州兒郎,從并州時就一直跟在吾之左右,歷經大小戰事不下於半百場,而又在吾多年苦心的操練下,可以說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之士。

吾想將他們獨立分出一營,配以精良裝備,成為太守大人手中另一支不遜色於黑風騎的精銳兵馬!”

高順這一席話,頓時令在場的所有人一震,熟知高順的人,都知道他非是口出狂言之人,比起說他更喜於默默地去做。而,黑風騎之威,現今在天下中,可以說有一定的威名。高順竟敢用他那二千并州兵,比作黑風騎,就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高將軍竟對汝麾下士卒如此有信心?不知,這一營兵馬可有名號?”

“有,名為陷陣營。”

“來了。這傳說中東漢末年第一步兵終於在高順手中出現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5:11
第二百三十四章 官職


當文翰聽到陷陣營三字時,臉上喜色狂湧,他之所以不惜得罪呂布、丁原,還用馬鞍馬鐙交換,不但是看中高順的領兵、練兵才能,更是看重他手下的一支兵馬,這支兵馬就是陷陣營。

不過,史中記載,陷陣營全軍僅有七百餘人。但卻每戰必克,攻無不破。

文翰料當前的陷陣營與史中的陷陣營肯定還有不少的距離。還需要,戰火的烤磨,才能成就出史中之威。

“准!高將軍儘管放手籌備,吾不惜萬金,高將軍有何需要的一律准許。”

高順聽到文翰准許,並且還一副全力支持的姿態,木訥的臉上也不禁顯現一絲笑意。

“謝太守大人,吾定不負太守大人重望!”

高順甚是用力地又再拱手施禮,凝聲謝畢後,在文翰的示意下,走回了他的位置坐下。戲隆有些驚疑地望了一眼文翰,他沒想到文翰既然會如此大力支持,原本他為高順說出此事,全因他曾見過高順麾下的兵卒武勇。

而,文翰連查實的功夫也去了,就當下答應。難道他就如此信任高順?

“等等,三弟吶。你這大手大腳的花錢,當真不知道管錢的辛苦。你可知,現在你麾下可有一萬二千多兵馬。而除了你麾下在朝廷有正式掛名的五千兵馬享有俸祿外,其他七千人都是我等自家掏錢去養的。

這柴米油鹽、軍備輪換樣樣是錢,而且你還立了不少獎賞的項目,來刺激士卒的操練。體恤金又是比一般軍統要高得多。大哥知道你這些措施,都是有深意,但若非真的到了山窮水盡,大哥也不會說出這一句話。

我們,沒錢了。”

“什麼?這賭坊的收入不是一年將近有十萬兩黃金。這…”

“弟弟真是開玩笑,其他不說,就單單說當初組建黑風騎時,他們的身上的裝備就將近用了二萬兩黃金。他們一年的俸祿、獎金,就幾乎要將近三萬兩黃金。”

“那平時朝廷賞我的銀兩還有俸祿。我都讓人給大哥送來呀。”

“早就用光了。若非不是你時不時有些銀兩送來,大哥這邊只怕都要無米下飯吶!”

“呃…”

文翰頓時一顆頭大了起來,​​他原本以為有賭坊這一收入,再加上平日裡朝廷那些賞賜,他再差也應該是個小財主,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竟是一個窮光蛋。

“哎,錢財不過是身外物。三弟莫要苦惱。我這裡還有不少錢財。大哥,等會我就拿給你。”

“二哥說得對。平日裡,三哥給我的賞金、俸祿我都沒怎麼用過,加上朝廷的賞金,我這裡也斂了不少銀兩。大哥待會,我也拿來給你。”

關羽、徐晃同時站起,毫無半毫猶豫地說道。他們兩人不但有朝廷給予的俸祿,文翰這邊也會發,他們拿著雙糧,兩年來又是立了不少功勞,朝廷賞了不少賞金,兩人加起來將近有五六萬黃金。

“這萬萬不可,這些金銀,大多都是二哥、四弟用戰功換來的。每一錠銀兩,可以說都有二哥、四弟的血汗,我又怎能去拿。”

“三弟,一家子人說一家子話。我們與你又何必分你我他呢?”

關羽一副斬釘截鐵,不容再說的姿態。文翰實在不願去拿,不過周瓏卻不是這樣想,他這一段日子,想錢都快要想瘋了。

“三弟,這既然是二弟、四弟的一番心意,那你就別拒絕了。一家人何必見外,當下只不過已應燃眉之急,待熬過了這難關,日後再還與他們便可。”

“這…好吧。大哥權且收下,待日後有錢,就立刻還給二哥、四弟。”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

周瓏聽文翰應許,當即好似吃了一顆春藥,原本堆積在他腦海裡許多要花費的死賬目,頓時煥發了新光。

“太守大人,那這陷陣營到底…”

“高將軍無需擔心,既然我答應要全力支持你,即使是砸鍋賣鐵,我都會籌出銀兩,你儘管籌建之事便好。”

開玩笑,陷陣營可是被譽為東漢末年第一步兵,若是因為銀兩不足,而拖慢了它的誕生。這簡直就是罪過。

“有二哥、四弟的資助,應該還能熬一段日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除了賭坊外,我必須要盡快找出第二、第三條財路。”

文翰心中腹誹,正在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思慮,此時戲隆又再站了起來道。

“太守大人,眼下除了這銀兩之事,我等還有更為迫急的事情要做。這是,我與子綱商討出來的一份名單,這份名單由子綱所寫,這些人都是要換的豪門子弟。

河東需要安穩,這一趟血就必須要換。”

文翰從戲隆手中接過這份名單,看著這份由張纮寫出的名單,文翰不由大嘆,張纮不愧是內政高手,這份名單寫得極為清晰,這些豪門子弟身後的勢力,在河東的影響力等都描述得極為清楚。

文翰想起張纮,不由苦笑地向戲隆問道。

“那日我走後,子綱沒有生我的氣吧?”

“太守大人,子綱是何脾氣,你是清楚。當日子綱知得你竟是為了一個女子而失態,氣得差點拂袖而去。

不過,後來徐將軍將事情因果告之了子綱,子綱刀子嘴豆腐心,聽得蔡公之女為太守大人付出如此之多。也是大為所動,雖然表面還是在氣惱太守大人,但內心其實是欣賞太守大人的真性情。後來,他只是囔囔幾句後,便無多說。 ”

“嗯,待這會議後,我會親自向子綱道歉。這事我的確做得不妥。這名單,我已閱過,換血一事,便交予志才和子綱負責。志才和子綱儘管放手去做,若是需要武力鎮壓的話,我麾下兵馬隨時聽候你們調配。”

“太守大人儘管交給我與子綱,此事必當做妥。還有,太守大人,朝廷已是發來催促,問我等何時剿滅河東叛亂。河東的賊子大部分集聚在西河白波谷一帶,由一叫郭太之人所領,聚集勢力已有數萬,並且還有增加的勢頭。

賊子勢大,討伐一事還需從長計議,太守大人可先拔一支兵馬,鎮守在西河。一來可先懾賊心,二來又可做一些表面功夫。待河東之事穩定後,太守大人再可領兵征討。 ”

“那何人能做這領兵之將。”

“二將軍、四將軍還有高將軍都可。不過,高將軍要組建陷陣營,一時抽不出身…”

“三哥,莫要想了。就由我徐公明領軍吧。”

忽然,徐晃站了起來,有些心急地毛遂自薦道。關羽有黑風騎,而高順的陷陣營又在準備組建當中,這令徐晃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落後。

“准!四弟,那西河就靠你了。你需要多少兵馬?”

“只是做威懾之用,五千足矣。”

“好,那就五千。四弟擇日整頓兵馬、輜重鎮守西河。”

文翰似乎察覺到徐晃的心思,徐晃練兵之能絲毫不差於高順,而他麾下的槍盾兵也急需戰火的磨練。現在白波谷的賊兵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與朝廷對抗,這半年內,文翰想他們最多也只敢用小波的人馬來做試探。

“吾,徐公明領命!”

徐晃臉色一喜,震言高聲,胸有成竹地拱手領命。之後,文翰又將在場眾人的官職一一安排,戲隆為河東參謀身兼軍師一職,負責河東一切大小瑣事,其中包括軍事、內務,可以說是職位最重之人。周瓏為左長史,負責錢財之事。關羽、徐晃為黑風校尉、儀軍校尉,高順則為都尉。周倉、李強、裴元紹等人為軍司馬。

眾人一一領命後,文翰見事情安排得七七八八,此時不知不覺已到了夜晚時分。文翰忽然臉色沉了下來。正想說出,與河東衛家的決鬥之事。

這時,一莊中守衛在門外報導。

“報,太守大人。門前有一自稱為衛家之人的男子求見!”

“衛家?請他進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5:23
第二百三十五章 麻沸散


文翰皺了皺眉頭,囔囔一聲後,便吩咐守衛將那衛家之人請來。很快,一昂著頭氣焰略顯囂張,一副儒生打扮的男子在守衛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廳。

這男子有些鄙夷地看了看四周,然後見到坐在正座上的文翰,很是隨意的施一禮然後說出自己的名字和來意。

“哦,這場決鬥還分個五場三勝?這都是什麼項目,你說來聽聽吧。”

“蔡公乃天下文學、儒家之先頭、大鱷。而蔡公之女更是天下有名的才女、精通音律的琴家。要配得蔡公之女,當然要有一定的文學底蘊和會這音律。

所以,第一場比的就是詩歌,緊接著第二場就是琴藝。而蔡公又以飛白字體聞名天下,要當得蔡公女婿,這書法定不能差。所以第三場比的是,書法。

而當今世道混亂,若是連自家妻兒也保不住,又哪有資格娶妻。所以第四場比的是千人鬥陣。最後一場,蔡公之女身患頑疾,誰能治好她,便能贏下最後一場勝利。

這五場比鬥,我等是採納了蔡公和蔡公之女的意見,經過他們倆父女的同意,秉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商議而出。

不知,文太守對此是否有不同的見解?”

“嗯。既然是蔡公和琰兒都有參與,那麼吾沒有意見。就這樣比吧。”

“好,那麼三日後,衛家在安邑等候太守大人的大駕光臨。”

這衛家儒生粗略地施一禮,正想轉身離去,哪知在他背後傳來一聲諷刺的笑聲。

“哈哈!”

那衛家儒生聽後,臉色一沉,轉過身子,凌厲地望向戲隆。剛才那笑聲就是從戲隆口中發出。他此番過來代表的是衛家的臉面,哪能讓他人取笑!

“這位先生,不知你在在我背後發笑,這可是小人之舉。”

“哼,主次不分的奴才。安邑乃河東郡所。吾家大人乃河東太守,代表的是朝廷威權,不日將要予安邑上任。汝等衛家又是何方神聖,竟敢大言不慚對吾家大人用這'等'字。這安邑的主人到底是朝廷的,還是汝等衛家!”

“汝!汝這是斷章取義!”

“放肆!吾領河東參謀,汝這衛家之人與吾答話竟敢大呼大叫!難不成汝等河東衛家真是這河東的主人麼!太守大人,汝可看得?這河東衛家想要反了!”

這衛家儒生聽到這反字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哪敢再有一絲囂張,連忙砰地跪了下來。

“太守大人明鑑吶,我等河東衛家對朝廷忠心耿耿,哪敢有丁點不二之心。剛才只是小人一時嘴快,這言詞所用不當,都是小人之錯,與河東衛家無關! ”

“哼,這事吾家大人權當記下。對汝等衛家也會暗中考察,若是被吾等發覺衛家真有二心。衛家就等著這滅門之災吧!退下!”

戲隆一聲暴喝,嚇得那衛家儒生快要魂飛魄散,虎頭蛇尾唯唯諾諾地退走。當這衛家儒生離開後,戲隆又將目光投向文翰,眼下之意,就像是在說,現在你該解釋一二了吧。文翰點了點頭,將與衛家約戰一事,從頭到尾說個清楚。

“既然太守大人已答應了這決鬥之事,那麼就非贏不可。太守大人初來乍到,威信未立,若是輸了這決鬥,那麼太守大人的威信就再難在河東立足。不知,太守大人可有把握贏下這場與衛家的決鬥。”

“無論如何。我,必須贏。”

文翰凝著神色,雙眸如若刀光,簡單地兩句話,卻令人感覺到他那必贏的決心。戲隆見到文翰如此眼神,便放下心來,拱手道。

“如此,我就開始著手安排到安邑之事。三日後,我等便要在這安邑安家了。”

“好。呃,對了,這華佗現在何處?這琰兒頑疾還需靠他。”

“太守大人,你說的可是那解刨狂人?”

戲隆聽到華佗的名字,臉色頓時一變,好似感覺身體有些冰寒似的。

“沒錯。就是他。”

“這人正在此莊子內,自從來到後,就閉門不出,一直在房子內不知熬什麼湯藥,弄得後院一片烏煙瘴氣。太守大人,汝當真讓這怪人去治蔡公之女?”

“呵呵。凡是有大能耐之人,性格都會有些許怪異。志才千萬不要小覷他的醫術。當初若不是他,我與二哥、四弟早就命喪黃泉。若是他也無法治好琰兒身上的頑疾,那麼天下也定無他人能治。”

戲隆亦有聽過當初文翰等人在天牢被賜下毒酒,遭一神醫施救,起死回生的事情。不過,這施救的方法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戲隆聽到時,也是抱著半信半疑地態度。但此時,又從文翰嘴中確認了此事,戲隆無法不接受這一事實。不過,戲隆始終對這解刨人體不能苟同,但願自己不會生得怪病,需要這神醫的施救。

之後,文翰又與眾人吩咐了一番後,大家各自離去,收拾行裝,準備到安邑安家的事宜。而,文翰的行裝不多,週瓏怕他粗心,替他去準備。

文翰落得一時清閒,便到了後院去看看華佗。當日他從張角手裡接受了三卷書卷,也就是傳說中的《太平要術》。

這三卷書卷話中,記載著萬法萬物,其中就有醫術。文翰將醫術一卷抄下,贈送給了華佗。剛才聽戲隆說他閉門不出,正在熬湯藥,想他定是從這醫術一卷中有所收穫。

“哈哈,麻了麻了。果然沒有痛楚!哈哈哈,我成功了!”

文翰剛打開華佗房子的大門,頓時一股炙熱的白煙衝了過來,刺鼻的湯藥味道,令文翰差點吐了出來。

煙霧散後,文翰又見到一嚇人畫面。這華佗竟然拿著刀在割自己的手臂,而且還一臉的欣喜若狂。

文翰看得頭皮發麻,咳咳了兩聲,將華佗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哈哈,不凡。當真多謝你這贈書之恩。這麻沸散,我研究了許久,就是差了一味藥方去提效,原本還以為需要個十年八年才能研究出來。沒想到,你這卷醫術中就剛好有記載,我終於把這麻沸散研究出來了!”

麻沸散,不就是傳說的麻醉方劑。麻沸散,史中記載,由華佗發明,可是世界最早的麻醉劑。

“不過,不凡,這醫術中還有其他藥術的配方,配製出來後,都是一些有違人道的藥物。此卷還需小心保管,若是讓一些有異心之人拿得,不知會造成多大的禍事。”

華佗的話,令文翰一瞬間回想起當時與張角交戰時,被張角施了鬼法的鬼兵。這樣一來,文翰就明白了,當時那些黃巾賊子根本就沒有被施什麼鬼法,而是喝了這醫術卷裡記載的藥物。

其中那些黃巾賊兵不知痛楚,想是喝的湯藥裡應該有類似麻沸散這樣的藥物。

“嗯。我定會妥善保管。元化,我此次來,是有一事相求。”

“哦,平日裡凡事靜如止水的文冠軍,此時臉上竟有幾分急色,看來定有文冠軍所重視之人,身體不適吶。”

文翰輕輕頷首,將與衛家決鬥之事簡約地告之華佗。華佗聽畢,毫無猶豫地答應了文翰。對於華佗來說,文翰不但是他的財主,更是他的好友。特別是文翰毫無保留地,將這麼重要的書卷贈送予他,雖然只是副本,但足以贏得華佗的友誼。

文翰與華佗約定後,時下無事,一連三日,文翰除了拜訪解縣縣令何雙出了一次家門外,就一直閉門不出。他在準備,與衛家決鬥之事。衛家乃是詩書、儒學名門,在詩歌與書法上,文翰難以取勝。

但千人鬥陣這一項目,有黑風騎在,文翰幾乎是十拿九穩。至於琴藝,他在蔡邕的教導下學過一段時間,雖然手法比不上蔡琰,但文翰卻可以用琴曲來出奇制勝。別忘了,文翰可是後世之人,一些尚未出世的精妙經典琴曲,文翰可都是知道。只不過,記得不是太熟,文翰當下需要做緊時間去練,盡量地彈出這些經典琴曲的精妙。

而最後一個項目,治好蔡琰身上的頑疾。有華佗這醫學鼻祖在,文翰幾乎是穩拿。

在另一邊,安邑衛家。

衛家府邸,佔地足有數十畝,據於城中南角一處,幾乎佔了城池十分之一的面積。而且衛家在城外還有不少的田地,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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