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9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25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成為趙高


“好好好。曹弟明白事理。非是哥哥們無情,不幫曹弟,只是現已到了風頭浪尖,再錯一步,大家都會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我等也是無奈。”

“是曹弟識人不清,選了一個無能女婿,才至今日之果。哥哥們儘管放心,曹弟與聖上說清之後,就會辭官回鄉,過些安逸生活,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既然曹弟去意已決,那張哥也不再留你。誒…兄弟吶,日子漫漫,還要多多保重身體。你這些哥哥,也沒什麼好給你的,大家湊了五萬兩黃金,就當是資助弟弟日後生活的所需吧。張哥已令人把黃金送到你在宮外的府上。”

“哥哥們有情有義,是曹弟愧對你們,曹弟在此叩謝了!”

曹節甚是感動,回想起以往幾十年與張讓趙忠等人一同在宮中挨苦奮鬥,互相扶持的時光,老眼不由就濕了。

之後,張讓和曹節又是說了一會往事,唏噓不已地感嘆一陣後,在張讓的示意下曹節起身離去,去找在御書房的漢靈帝。

“張哥,你真的打算不殺曹節?此人知得的事情太多,若是嘴巴不嚴,走漏了風聲,我等哥們九人只怕難逃一死。”

曹節走後不久,趙忠從一暗格裡走了出來,臉色陰鷙無情地向張讓問道。

“哼哼哼。趙弟放心,哥哥做事,難道你還不放心嗎?我早就派出數批殺手在城外等候,只要曹節一出洛陽城門,他就難逃一死!”

“那哥哥為何要給他五萬重金,這些銀子之多,起碼我等斂財半年才有這個數量啊。”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曹節這人不笨,若是沒有我等不裝一齣好戲,他定會猜到我們會向他下死手,以為封口。所以,他在臨走前,定會做出一些措施以作保密。甚至有可能想要我等拼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將我等這些年所作所為公告天下。到時,我等只怕都要遭千刀萬剮之罪! ”

“嗯…還是張哥想得通透。”

趙忠聽此,可謂是一陣後怕,慎重地帶點了點頭後,沉吟了一會,又是凝重地說道。

“張哥。今日那史阿的出現,可是為我等敲響了警鐘。若是以往,聖上事事都與我等商量,看來聖上是有意瞞著我等,布下暗棋吶!聖上身後定是有高人指點,而這高人針對的,就是我等!”

“據我以往的調查,這史阿乃是王越首徒。不過王越只不過是一介莽夫,不會是聖上身後高人。到底是誰,我也不知。不過,當下之急,我等應派人令各州各郡的親戚賓客收斂幾分,不要做出頭之事。

聖上布下的眼線不會僅僅在於軍中。一旦我等放任我等族中父兄、子弟、婚宗、賓客典據州郡,辜確財利之事,被聖上得知,只怕到時非是我等身死,就連我等的族人,都要遭到屠殺。 ”

“張哥說得對,等下我就令人安排通知他們。”

張讓、趙忠二人商議許久,將當下該要應對之事,安排好後。趙忠眼色忽地變了起來,有意地壓下聲音。

“張哥,聖上對我等已無舊日信任。我等若是再坐以待斃,只怕最終還是難逃一死。張哥不如做第二個趙高…”

張讓眼睛剎地瞪大,趙忠的聲音雖小,但是話中的衝擊力卻是極大!趙高是何人?他可是當今歷史上第一的宦官。秦始皇死後與李斯合謀篡改詔書,立始皇幼子胡亥為帝,並逼死始皇長子扶蘇。秦二世即位後設計陷害李斯,並成為丞相。後派人殺死秦二世,最終被秦王子嬰所殺。

可以說趙高一生,都將秦王朝玩弄於鼓掌之間。特別是他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後,其勢頭更是無人能擋,秦王朝內,無一人敢忤逆其意,就連秦二世胡亥,也是他趙高的傀儡罷了! !

而且,更令張讓震驚的是,趙忠話中有話。因為傳說,秦始王之死乃與趙高有關,趙高用一種慢死毒藥,將其慢慢毒死,然後又將與他不合的皇長子扶蘇逼死,然後扶持胡亥上位,得到丞相之位。

趙忠的言下之意,是要張讓效仿趙高。

張讓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眼睛內的神采從一開始的懼意漸漸有了變化,逐漸變得噬人似有一種吞食天地之意。

不過,張讓很快將這種眼色收了起來,瞇著眼盯著趙忠許久。

“只要張哥願意,弟弟願意為哥哥赴湯蹈火!”

趙忠跪了下來,一副願意為其而死的壯烈摸樣。

趙高,這是對天下宦官,都為一個極具魔力、誘惑的名詞。宦官皆是有缺陷之人,不能人道,常遭人白眼。在世上,可謂是一個低劣存在。

而趙高可以說從一個低劣的存在,成為秦王朝的第一人,就連當時的秦二世也只是他的傀儡!

從低劣到谷底,再到天下頂峰。趙高在宦官的心目中,就如神一般的人物!

“趙弟,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張讓緩緩地轉過身,拋下了一句話後,離開了大殿。趙忠低頭俯身,聽著張讓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嘴角不覺地升起了一個笑容。

十常侍失寵後,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撲,張讓、趙融這些宦官是否甘願從高位退下,做一服貼的奴才,這些都是後話。

再看此間天下大勢,四處黃巾賊軍與朝庭兵馬的戰事,都陸陸續續地有不同的結果變化。在冀州廣宗一帶由賊首張角所領的賊軍,接連敗在盧植手下,被逼得據城而守。而在潁川一帶,由波才彭脫所領的黃巾軍與皇甫嵩、朱俊所領的朝庭兵馬對壘。

時皇甫嵩、朱俊領軍拒賊,連勝數場,逼得波才彭脫退入長社,依草結營。皇甫嵩、朱俊見此一齊縱火,兩人各引兵攻擊賊寨,火焰張天,賊眾驚慌,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朝庭兵馬殺到天明,波才、彭脫引敗殘軍士,奪路而走。

忽見一彪軍馬,盡打紅旗,當頭來到,截住去路。領軍人正是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曹操,曹孟德。

曹操領漢靈帝之命,前來潁川助戰,正好遇到波才彭脫的敗兵,曹操是何等人物,當然明白痛打落水狗的道理,領軍攔住,大殺一陣,在賊軍逃兵群中,殺了七進七出,斬首萬餘級,奪得旗幡、金鼓、馬匹極多。

波才彭脫死戰得脫,領著殘兵敗逃而去,曹操見過皇甫嵩、朱俊二人,說觀賊逃跑方向,正是冀州。猜得他們想要,與廣宗的張角合兵一處,當下曹操與皇甫嵩、朱俊請示後,引兵奔向廣宗。

話說,張寶依其兄張角之令,與劉辟一同由廣宗趕去潁川。半路,張寶見到一撥頭裹黃巾,隊形混亂,兵甲不齊的兵馬。張寶凝眼細看,見到領頭二將,十分熟悉,與劉辟相視一眼後,齊齊縱馬奔去。

波才彭脫二人不日前被皇甫嵩、朱俊一把火燒了足足五萬兵馬,後又遭曹操領軍趕來截殺,又陣亡了一萬人,降者逃者無數,現僅剩不到三萬人。他們兩人驚魂未定,忽見又二人策馬而來,當即離遠喝止!

“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喊話者可是波才,波渠帥。吾乃天軍地公將軍張寶!”

“啊,是地公將軍!屬下正是波才!”

張寶聽之,心裡頓時一緊,他見波才披頭散髮,兵甲不齊,所領兵馬又是一副殘兵之相,當即猜到他們戰事不利,連忙與劉辟策馬來到波才彭脫跟前。未等波才、彭脫施禮,張寶就先開口問道,他們在潁川的戰事。

波才與彭脫臉色落寞,眼神一陣交流後,雖然羞愧但還是把與皇甫嵩、朱俊所作戰的戰果一一告之。

張寶越聽臉色越是黑沉,原本他領張角之命,趕去潁川指揮戰事,就是想早日打敗皇甫嵩、朱俊,然後在搬兵回援廣宗。而令張寶始料不及的是,他尚未趕到,潁川的戰事就已經結束。波才彭脫的十萬兵馬僅僅剩下不到三萬人。

這一席話,好似奪去了張寶十年年華,張寶深深嘆了一聲,帶著無盡的不甘抬頭望著蒼穹囔囔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31
第一百九十七章 廣宗攻城戰


“誒…莫不是天要亡我等麼?”

波才彭脫見張寶剎那間似乎變得蒼老的臉龐,兩人心中亦是一顫,頓時明白廣宗的戰事定是處於危境。彭脫壓耐不住,向張寶問起,張寶甚是沉重地將廣宗的當下所處的危境盡數說出,且將他和劉辟為何要來潁川之意告之。

波才彭脫聽畢,心都涼了一半,他們原本還想領殘兵去投廣宗,未想到廣宗現今局面如此危急。

“屬下無能,辦事不力,有負天公重望!”

波才彭脫滾鞍下馬,齊齊抱拳跪下領罪。張寶揮了揮手,他明白現在已不是怪罪這二人的時候,令波才彭脫站起後,張寶臉色凝重說道。

“潁川已失,已成事實,難以再改。當下之急,我等還是快快領兵回援廣宗,有了這支三萬人的天軍加入,廣宗就能反守為攻。只要廣宗勝利了,其餘各地的天軍定會士氣大增,到時再重奪潁川便好。”

波才彭脫聽張寶不追究他們二人之敗,心中無比感動,當即又是跪下,稱去到廣宗後,定會戴罪立功,助天公打敗盧植所領的朝庭兵馬。

張寶與波才彭脫又是商議一陣後,便整頓好殘軍,把陣型重新排好。張寶號稱地公將軍,又是張角的親弟,在黃巾賊軍中威望極高,他的到來也是大振這支殘軍的士氣。在張寶的指揮和聲色並茂地演說下,原是精神不菲,士氣低落的賊軍,又重振士氣,聲勢浩蕩地向廣宗趕去。

張寶領著波才彭脫劉辟等將,三萬賊軍回援廣宗。而得勝後​​的皇甫嵩、朱俊,將戰報傳回朝廷。漢靈帝大喜,又令皇甫嵩北上東郡,攻打由卜己所領的賊軍。朱雋則領另一撥朝庭兵馬,攻南陽的張曼成。

以此同時,盧植連勝賊首張角數場,大敗賊軍,斬殺俘虜賊軍將近十萬的捷報也傳到了洛陽。漢靈帝大喜過望,若是盧植在廣宗與張角的勝負一定,那麼天下賊軍定會士氣大減,這樣一來,平亂賊患的日子已不遠已。

然而,在那日張讓與趙忠的秘密商議後,張讓似乎變了許多,竟開始拉攏手執兵權的一些武官。其中,西園八校尉之首,手握重權的上軍校尉蹇碩,已被拉攏到張讓一邊。蹇碩原本就是宦官,雖然屬於何進麾下,但蹇碩明白何進從心底裡看不起他,原因無他,就因蹇碩身體不全。

而張讓他們卻不同,他們對蹇碩原來就十分尊重,當時張讓並無過分的拉攏蹇碩,因為張讓明白,為臣之道。當時十常侍已是重權在握,若是再拉攏握有重兵的蹇碩,定會引起漢靈帝的忌憚。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竟然張讓要想走一條黑路,那就要黑到底,從他立下決心的那刻,生死就早已拋諸腦外!

蹇碩和張讓等人,可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再張讓三番勸說和誘惑下,也不知張讓用了什麼神奇的戲法,竟把蹇碩還有其一些屬下拉到了自己一邊。同時,張讓也把眼光放到了京城之外的各州各郡手握重兵的諸侯。

在張讓與其麾下之人商議良多後,他們決定了要將一人捧起,這人貪財好色有野心,幾乎一切好​​的東西,他都想要,極易籠絡。而且以往也與十常侍有過不少私地裡的交易,所以他有不少把柄捉在張讓手上,張讓不怕他會反。

說了這麼多,此人是誰?正是那個日後無視漢室,睡宮女姦妃子,將皇宮當成自家後花園,廢帝火燒洛陽城的殘暴惡人,董卓,董仲穎!

董卓以'良家子'的出身當上一名羽林郎,任軍司馬,跟隨中郎將張奐平定西涼一些少數民族的叛亂。

此人重兵權,常因保兵,不肯與敵死戰,遭張奐上報,免官數回,後又派人許以金帛至洛陽十常侍張讓等人,在張讓等人的幫助下,免官後的他,反而官職越做越大,後來又用計,令西涼中的少數民族反目為仇,然後一舉平定了亂賊,立了不少功勞。

張讓知他有野心,與他暗通商議後,董卓在其首席謀士且同是女婿的李儒建議下,接受了與張讓的交易。暫時站到了張讓了一邊。

張讓當然要付出一些籌碼予董卓,漢靈帝在張讓的勸說下,給予董卓大權,任命其為東中郎將,持節。給予兵馬輜重裝甲,令其領兵二萬,到廣宗增援盧植。得到封官和兵馬等資助的董卓大喜,當下在西涼整頓兵馬,準備去援廣宗。

而此時,在廣宗。戰況愈烈。

盧植領軍圍攻廣宗城,建築攔擋、挖掘壕溝,製造雲梯,朝廷兵馬連攻廣宗半月,廣宗城下女牆都快要被朝庭兵馬的宛如海潮般接連澎湃的攻勢攻倒,若不是廣宗城內,賊軍勢眾,用一條又一條生命去擋住朝廷兵馬的瘋狂攻擊,廣宗城早就被攻破。

廣宗城外,硝煙不斷,城牆千瘡百孔,城牆下遍地都是死屍,壕溝內的土色被染得通紅。十里之內,盡是濃烈的血腥味道。

“弓箭手聽令!放箭!!”

在城外不遠,盧植白鬚染紅,隨風而蕩,高舉利劍一揮,在其身後的弓箭手立即放出了一撥又一撥的火箭,冒火的一根一根箭矢,密布虛空,隕落在城牆的半空內,據守在城牆上的黃巾賊軍抱頭鼠竄地四處避開箭雨的射來。

咻咻咻咻咻。

這一連半月,這些箭破虛空之聲,已成了黃巾賊軍的黃泉鐘聲,中箭的黃巾賊子渾身冒火,瘋狂地死撲,淒厲地高喊著水水水,不過連數半月的攻城戰,廣宗城內的水差不多用光了。水源寶貴,現只能用於食用。

不斷地有渾身燃燒的賊子從城牆下掉落,文翰清秀的臉龐被周圍的硝煙染得黑乎乎的,同時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

文翰面無表情地凝望著廣宗城牆,這半月內的殺戮使得他好似變得麻木不堪,賊軍確實死了很多人,但是朝廷軍這邊亦是陣亡不少。不過令文翰稍稍安慰的是,黑風騎除了半月前那次大戰,陣亡了三百八十人後,再無出現過陣亡。

這三百八十人,由文翰、關羽與存貨下來的黑風騎一同親手下葬。這一事,已在盧植軍裡成為一番佳話。黑風騎每一個士卒的陣亡,都會使文翰沉痛無比,這些人不但是他的王牌兵馬,更是他親如手足的家人。

而盧植亦是明白,別看黑風騎僅僅死了三百八十多人,對於其他兵馬來說,這點陣亡數量無傷大雅。

但是,只要見過黑風騎戰力的人都明白,這些士卒每一個都是價值千金,其戰力高超,每一個人可抵十人,一看就知其將領花了極多的心血在其上。

“十日,只要再攻十日!廣宗城必破!將士們為了大漢,為了我等家人不會遭到戰火的吞噬,只要再堅持十日!賊軍必敗!到時,每一個存活下來的都是烈士,英雄!!朝廷定不會有負我等為之浴血奮戰的將士,必有有重賞!!衝吶!!!”

盧植再次揮動利劍,發動進攻的命令,鳴金聲頓時大作,一架又一架的雲梯被推向了廣宗城牆。在這半月的攻防戰下,盧植麾下兵馬僅剩不到二萬,而賊軍那邊也僅剩不到三萬人,且賊軍被圍攻半月,糧草就快用盡,士氣低迷。

就如盧植之話,十日內,勝負將分!

“衝吶!為了大漢,為了家人!!!”

整整兩萬兵馬,由東南西北四方,齊聲回應,聲勢大得好似震天,文翰原本帶來的五千兵馬,僅剩三千五百多人,他們在文翰、關羽、徐晃的帶領下,向東邊城牆發起進攻。而西邊的城牆則由劉潘張三兄弟領軍進攻。至於另外北南城牆兩方,則分別由盧植與其副官領軍進攻。

廣宗城四方城牆皆受攻擊,賊軍與朝廷兵馬殺戮拼殺多日,可謂是仇人見面額外眼紅,朝廷兵馬想要早日殺死這群賊子,班師回朝。而賊子則是想要活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33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孟德來救


砰砰砰!

一架架的雲梯砰在了城牆上,發出巨響。在東牆上,關羽、文翰、徐晃三兄弟,個個都似身輕如燕,腳踏雲梯,矯健地在雲梯上跳躍,直蹦向城牆。在其身後的三千五百兵馬,緊隨壓後。

很快,關文徐三人踏上了城牆邊。立刻就遭到無數的賊子,執拿著刀槍向他們仨發動圍殺。關羽手中大刀泯然,奮力一掃,在血光之下,掃飛五六個賊子。徐晃手執大斧,喝喝大吼,一連三斧,砍死衝來的三人。而文翰槍挑極快,一道一道槍影連綿不斷,將一個個撲身而來的賊子刺死在槍下!

三人大發神威,在東牆上先是捲起一番腥風血雨。在他們的神勇下,其麾下士卒士氣大增,爬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已陸續有十幾人登到了城牆。

“別管那三人!先去擋住雲梯上的朝廷軍馬!用大石,滾油去丟!!!”

東牆上的賊軍指揮官,見有人陸續登牆,臉色頓時急了起來。他與文翰這支兵馬交手已有數十日,深知關文徐三人之勇,每一次他們三人殺到,都會有數百士卒死在其三人手下。對此,東牆賊軍指揮官也甚是無奈,只能用人海戰術去抵住他們三人。畢竟,只要他們麾下兵馬未有一半登上城牆,他還能守得住。但是一旦,超過一半,又有這三員悍勇之將,只怕這東牆就難以再守。

所以,東牆賊軍指揮官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如何應付雲梯上的朝廷兵馬。在他的指揮下,大石、和一鍋鍋滾油搬到了城牆邊。

“二哥,四弟!阻止他們!”

文翰見到這些大石滾油,立馬一掃前方人潮,直殺出一條血路,沖向城牆邊。同時,亦在朗聲大喊。關羽、徐晃心神領會,知得這些大石滾油的守城利器一旦落下,其麾下定會死傷無數。

關羽、徐晃擰著手中武器,一些不知死活的賊軍來擋,被他們宛如切大白菜般,輕易地殺死。二人衝到雲梯與城牆的接頭,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氣勢,守在了接口之上。無盡的賊軍人潮,在賊軍指揮官的命令下撲了過去。

東牆上這邊戰況激烈,一攻一守,暫時相持不下。賊軍沒有猛將能殺開關文徐三人的守關,但賊軍有著人數的優勢,不斷地用人海攻勢去撲殺。一旦關文徐三人力竭,堅持不住,雲梯上的士卒,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而相比之下,西牆一方戰況之激烈絲毫不遜色於東牆這邊。劉潘張三人採取一種更為主動的方式。雲梯與城牆接口處只由潘鳳一人去守,劉備和張飛二人則是直衝西牆賊軍指揮官的位置,打算用殺賊先殺王的方式。西牆賊軍指揮官知道劉備張飛之意,連忙令自軍麾下守在自己周圍。

唰唰唰!

張飛舞動丈八蛇矛,在其掃蕩之下,一片又一片的賊軍倒下,劉備靠在其背後,為張飛抵住後方的敵軍衝殺。張飛宛如一部瘋狂人體絞殺機,不斷地向西牆賊軍指揮官的位置步步推進! !

至於在潘鳳所守的位置,雖然周邊接口有三四個,但潘鳳卻是應付有餘,他那柄一百八十巨斧著實厲害,傷人的範圍大得驚人,每當那些賊軍想要衝去其他接口上,潘鳳在旁一斧下去,轟的一聲,地面立刻就出現一個大坑,砸死的就不知多少人。嚇得那些賊軍一時不敢再衝。

比起東西兩牆的戰況,南北兩方就遜色許多了。盧植和其副將武勇一般,手上亦沒有如關徐潘張等萬人莫敵之悍將,攻得極為保守。不過亦是如此,也讓南北牆賊軍守將,一番焦頭爛額,唯恐其麾下士卒低檔不住朝庭兵馬攻勢。畢竟,東西兩牆戰況激烈,張角也是看來攻之將佈置兵馬。

由文翰、劉備所領攻城的兩方,當然是布下重兵把守。所以這樣一來,南北兩方的兵力就略顯不足。

東西南北四方城牆中,雖然戰況不一,但是殺戮卻是不停,鳴金聲喊殺聲慘叫聲,一時響不絕耳!

“再這樣損耗下去,只怕不到十日,廣宗這裡就再也守不下去了。看來,要用最後的手段了。不過,即使到時能擊退朝廷兵馬,但此藥副作用極大,在這城內若是他們失控,敵我不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角在一些護衛的守護下躲在城中某處觀看戰局,見到戰況越來越是不利,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念頭,不過又很快被張角壓下。

“現在只能指望,二弟和管亥能早日領軍回援,否則只怕鄙人難逃一劫了。”

張角瞇了瞇眼睛,神色有些蕭涼,其實他對死並無懼意,他竟然決定要舉事起義,就早已把生死拋諸腦後。

就在張角這一念頭剛下,須臾,城外喊殺聲大作。張角頓時一驚,以為是朝廷兵馬來援,立馬令幾個護衛去城牆探查。

而此時,東西南北城牆四方,正在與賊軍交戰的朝廷軍馬聽到城外喊殺之聲,不少人停下了手。轉身望去,這一望,可把許多望去的朝廷兵馬嚇得臉青唇白。只見,四波頭戴黃巾的兵馬從東西南北四方一同殺來。

“混賬!這是從何而來的賊軍!!!快!!!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盧植瞪大眼睛,大大地喘出一口炙熱的口氣,當下之急已容不得他多想,如果不立刻收兵,等四方賊軍攻到,與守城的賊軍前後夾擊,只怕他的所有兵馬都會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慘痛下場!

盧植果斷收兵,很快鳴金收兵的號角響起。在東牆上的關文徐三兄弟,見到後方有一支數量足有七八千人的賊軍衝來,心中都是一驚,還有這時收兵號角響起,文翰不敢遲疑半分,立馬指揮兵馬向後撤去。

還好的是,這時在東牆上的賊軍官還未反應過來,沒有下令去阻擋文翰這些朝廷兵馬的退去。關文徐迅速地下到城牆,領軍與衝來的賊軍衝殺,兩隊兵馬碰撞一起,刀槍四飛交織而錯。

“二哥,四弟莫要與之糾纏過多。殺出一條血路,直管逃去!否則等城牆上的賊軍反應過來,前後夾擊那就麻煩了!”

文翰厲聲高喝,同時也不望穩住軍心,還好文翰等人想得通透,只損失了一些兵卒,成功逃脫。這時,東牆的賊軍指揮官才如夢初醒,知道這是自軍的援軍,連忙指揮麾下兵馬去追。只不過等他們剛到了城下,文翰軍已是逃遠。

氣得這東牆的賊軍指揮官,一甩頭盔,悔不及也。

盧植撤軍最早避過衝來賊軍,毫無損失的逃脫,而緊接著文翰在損失一些兵馬後,亦逃脫出來。

至於另外的二方,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在西牆上的劉備、張飛因過於深入,撤退不及,潘鳳唯恐劉備張飛有失,不肯領軍撤去,衝殺入敵軍的人潮接應。等他接應到劉備張飛之時,這時,西牆的指揮官已反應過來,知道城外來的是援軍,連忙領軍纏住劉潘張三人,打算將這三兄弟的性命留在此地。

而在南牆上的盧植副官,一時反應不及,被南牆上的賊軍纏住,眼看那城外的那波賊軍快要衝來。嚇得盧植副官,不禁在內心大喊吾命休矣。

“盧公!不凡!莫要驚慌,曹某人來也!”

就在盧植和文翰兩隊兵馬集中一處,盧植和文翰兩人焦急的眼光交集一起,相視許久,不知所指之時。

忽然,在遠方傳來了一道文翰極為熟悉的聲音。

“孟德?是孟德!”

文翰臉色大喜,轉頭望去,果然在後方有一支五千人左右的精銳兵馬,領頭之人正是他的至交好友曹操,曹孟德!

這時,文翰已顧不得去問曹操為何會忽然來此,他一臉急色的等著曹操領軍過來,曹操剛到,文翰就開口先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35
第一百九十九章 霸王再世


“快!孟德!與我一同去救西南二牆的兵馬。”

曹操亦知現在不是敘舊之時,當即頷首應同,然後三人商議一番,盧植將其麾下兵馬各分給曹操、文翰兩人。由他們兩人分別去救西南二牆的兵馬。

曹操、文翰領軍從西南牆殺去,曹操所去的是西牆方向,文翰去的南牆方向。二人分了盧植的兵力後,曹操與文翰所領的兵馬都有七八千人。

西南二牆的賊軍,正前後夾擊這兩隊朝庭兵馬,沒想到朝庭那邊也來了一支新力軍,更是迂迴殺來。

在西牆上,夏侯兄弟,曹洪還有最近加入曹操麾下的曹仁、曹純,五將個個都如下山猛虎,在賊軍後方生猛地撕開了一條血路。

在城牆上的劉潘張兄弟三人,見到有援軍來救,頓時殺意大增,其麾下兵馬更是卯足了勁的往後去殺。而潘鳳、張飛兩人,在死亡的壓迫下,其武藝發揮更要比平常厲害三分,殺得周圍一片人翻暴飛。

“開!”

此時,仍在城牆上的潘鳳更是做出了一個驚人駭然的動作。只見他忽然一斧砸在牆頭,將一塊巨大的石頭砸落。這石頭一看就足有千斤,潘鳳一手提斧,一手將巨石抬起,那條抬石的手臂青筋暴凸,每條青筋都有樹枝般粗大,端的是嚇人無比。

“啊啊啊啊!!!!”

潘鳳宛如霸王再世,力拔山兮氣蓋世! !其氣勢竟然捲起一陣颶風,吹得幾個黃巾賊軍後退!

場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被這巍然的巨人吸引過去! !

潘鳳一手將巨石甩出,巨石宛如化作了一顆隕石,直衝而去,撞飛無數賊兵,最後轟的一聲暴響,巨石爆了開來,碎開來的石塊,衝擊力極大,生生地打死不少賊兵,就這一剎那,在潘鳳所站的位置上,在巨石的衝擊下,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其他周圍的賊子個個嚇得膽寒,紛紛退開。

潘鳳環視一周,氣勢駭然,在他的神勇下,無人敢前進一步,劉備張飛與他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先是下了城牆。在後的賊軍指揮官頓時哇哇大叫,令在附近的賊兵去追,不過他的話在此時,就似成了空氣般,無人理睬。

“誰敢走進半步,死!”

潘鳳一揮巨斧,又是掀來一陣狂風,密密麻麻的賊子人潮好似被潘鳳的氣勢懾住了魂魄,反倒沒有前進,而是連連退開數步。很快,劉備張飛下了城牆,與其軍馬合在一處,開始指揮與城下賊軍作戰。

“二哥!走吶!”

張飛在城下扯著他那與生俱來的雷公嗓子,其聲音極大,一時還壓過了場上的喊殺聲。潘鳳聽後,在數千賊子的圍觀下,宛如閑庭信步般,轉身離去。至此,這數千賊子還未敢追,氣得在後方的賊軍守將,直跳大吼,眼紅耳赤。

“此漢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嚇得數千賊子失魂落魄,不敢逾越一步,且其更有西楚霸王當年單手舉鼎之無雙風範!”

曹操領兵衝殺,見之不由大嘆,眼中滿是欽佩之色。在旁邊的夏侯惇則是瞇眼凝視,心臟怦然跳動,似乎不願被潘鳳比下去,戰意昂然揮舞起手中利槍,沖在了前頭,殺得賊軍一片慘叫連連。

潘鳳從雲梯下了城牆後,迅速地衝到劉備張飛身邊,剛才潘鳳一幕,可謂是大震軍心,眾士卒見潘鳳回來,個個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不再有一開始的慌張。隨後在劉潘張三人的領頭下,全軍向前推進與城下的賊軍拼殺在一起。賊軍前後遭到夾擊,再加之對方實在有太多的虎狼之將,被殺得大敗,四處逃竄。

曹操和劉備兩支兵馬前後衝殺到一處接頭,合兵在一起後,這時西牆這裡的危機已解,剩下的就是追殺場中殘兵。

而與此同時,在南牆那邊,因為文翰軍的來援,盧植副官亦成功領軍逃脫,與文翰合兵與城下的賊軍拼殺。

後來,東北兩方的賊軍見西南兩方情勢危急,連忙去救。曹操、文翰這一等朝廷將領都知現在不是與賊軍糾纏之時,趁東北兩方的賊軍未到,迅速地領兵後撤。而賊軍也不再追,任由他們逃去。

今日戰況可謂是變化連連,原本盧植分出的四軍正與廣宗賊軍打得激烈,卻忽然遭到賊軍援軍的偷襲,眼看撤退不及的劉備和盧植副官二軍將要被城上城下賊軍夾擊覆滅,還好曹操及時領軍趕到,這才有了足夠的兵力,救回劉備和盧植副官這兩支兵馬。避免了一巨大的損失。

盧植也在想此事,不由一陣後怕,若是失去了劉備和他的副官這兩支兵馬,兵力大損,而賊軍又來了這麼多的援軍,只怕立刻就會全軍出動掩殺而來。到時,盧植再有飛天的本領,在如此兵力懸殊的情況下,也難逃全軍覆沒的下場!

二個時辰後,廣宗城周圍的戰場已清掃完畢,賊軍各路兵馬亦安置完畢,正在城內歇息。

在張角府邸內,張角聽完戰報後,大大地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在廣宗這裡,有史以來打過的唯一一場胜仗。

剛才一戰,張寶波才彭脫領整整三萬援軍突襲,這可謂是最好的戰機,只可惜因為各種因素,這最好的戰機白白流失了。雖然如此,張角這邊死傷僅有三千,而盧植朝廷兵馬那邊,按剛才統計應該在六七千左右。

對於張角所領的黃巾賊軍來說。這是一場罕有的勝利,經歷這一站後,起碼黃巾賊軍中,軍心不再似以往那般搖擺不定。因為,這一場勝仗告訴他們,朝廷兵馬並不是無敵,也會有敗陣!

在加之,現在廣宗來了三萬援軍,兵力大增,足有將近六萬兵馬。而朝廷軍那邊,算上今日一戰損失,再加上今日來援的曹操一軍,兵力也不過二萬左右。黃巾一方所有的兵力,足足是他們的三倍!

“誒,可惜了。若是今日廣宗四方反應及時,指揮妥當的話。即使後來會有一支朝廷兵馬來援,那時他也難以力挽狂瀾。畢竟這支朝廷兵馬的援軍僅有五千而已。這大好的良機就此白白失去了。”

張寶默默地站起身子,眼內滿是不甘。他明白,質素低劣,這是當今黃巾軍最大的問題,其實不單只是將領,今日士卒的表現亦是極差。若是將士個個都如朝廷兵馬那般有一定的素質,今日的戰況,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二弟,這已是過去的事情了,難以再改,你就別再惋惜了。對了,你等領軍來援,看來潁川一帶的戰事已經結束。這戰果如何?”

張角揮了揮手,然後又凝重地向張寶問道。張角這一問,場中張寶、波才、彭脫三人的頭頓時低了下來。

張角見之,心一顫,渾身好似遭動雷擊,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屬下等無能,被皇甫嵩、朱儁這兩個老匹夫,一把火燒死五萬兒郎,後又遭西園八校尉之一典軍校尉曹操截殺。原本的十萬兵馬,僅剩三萬,我等領殘軍正想投來廣宗,後遇到地公將軍,知得廣宗危急,便加快速度….”

波才說到一半,話也說不下去,愧疚難當地俯身跪地,聲音也逐漸變得哽咽。

十萬兵馬,僅剩三萬!張角渾身無力,痛苦地閉上眼睛,這樣一來,他的後路就全斷了。潁川戰事一敗,這就代表贏了的皇甫嵩、朱儁手上還有兵力,且士氣高旺,他們定會分軍對付在東郡、南陽的黃巾軍。

原本東郡、南陽的黃巾軍與其對壘的朝廷兵馬一直就處於下風,現在又有皇甫嵩、朱儁領軍去援,張角對東郡、南陽的勝利已不報希望。除非,廣宗這裡能以得勝,然後趕去增援,這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但是,廣宗這裡一時間能取勝嗎?東郡的卜己和南陽的張曼成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看來這最後的手段,不得不用了。”

絕望能將人逼至瘋狂,張角再睜開眼睛之時,眼內盡是令人悚然的瘋狂之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38
第二百章 初見李儒


而在另一邊,盧植大營內。

盧植坐在正座,左右兩席,按官位依次而坐,左邊坐著文翰、關羽、徐晃、劉備、潘鳳、張飛,右邊坐著曹操、夏侯兄弟、曹仁、曹洪、曹純。

文翰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新加入曹操麾下的曹仁、曹純。剛才這兩個人,在曹操的引見下,已是介紹一番。文翰當時聽到曹仁、曹純兩人之名,也是一陣驚愕。

曹仁,曹子孝,乃曹操從弟。此人善騎槍術超絕,少時不修行檢,及至長成為大將,則變得嚴整,奉法守令。屬於大器晚成的類型。他一生跟隨曹操,屢立功勳。官渡之戰時,曹仁從圍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幹於壺關。

當時曹操下令城陷盡坑敵軍,結果連月不下。曹仁向曹操建議圍城必闕,曹操從其言,城池果然立降。曹仁一生功績極多,後來更官至大將軍之職,統領曹軍全部武將,是一大帥之才!

曹純,曹子和,乃曹仁之弟。曹純擅戰,甚得人心,為人重綱紀,不失理智,好學問,敬愛學士,聞名天下。他更是曹操部下未來精銳部隊'虎豹騎'的統領者。在曹軍麾下,其名聲絲毫不遜色於其兄曹仁。

曹純所督帥的虎豹騎,被稱為'天下驍銳'。而曹純擔任虎豹騎督後,以善於安撫存卹將士而甚得虎豹騎部眾的擁戴。其一生戰績又以建安十二北征烏桓,最為耀眼。

當時在白狼山,曹軍與烏桓的數萬精銳騎兵相遇。曹操果斷下令迎戰,任命張遼為先鋒,以曹純率領虎豹騎跟隨張遼衝擊烏桓軍陣,烏桓騎兵無法抵擋,被擊潰後逃竄。蹋頓單于及其他首領被曹純所領的虎豹騎抓獲斬殺。

曹軍趁勢追亡逐北,迫使敵軍二十萬眾投降。此戰之勝,張遼雖然為之先鋒,卻不敢攬功,因為若是沒有虎豹騎的鋒銳,根本不可能得此大勝。

曹仁、曹純二人的到來,讓文翰感覺曹操身上的迫力更勝了。而此時,盧植副官在正堂上將戰果說完,回到了盧植旁邊的座位上。

眾人聽完戰報後,曹操又將他為何會來此的原因說出。盧植等眾將聽到,潁川一帶戰事勝利後,都是大喜。他們都明白,當下只要把廣宗張角這一支大軍打敗,這黃巾教的亂事,就將結束了。

“嗯,現今廣宗賊軍勢眾,加之今日到來的三萬援軍,足有六萬之巨。而我等僅有不到二萬兵力,只怕難以取勝吶。”

盧植撫著下顎的山羊鬚,苦惱地皺著眉頭。兩方兵力過於懸殊,而兩方作戰已久,知根知底,作戰起來定會謹慎。一些計策也難以實施。

就在眾將都為兵力而苦惱之時。忽然,有一斥候在帳外報導。

“報!盧中郎!外面有一支兩萬的西涼兵馬,由東中郎將董卓所領而來。”

“董卓!?”

盧植神色一變,隨即臉色湧起喜色,連忙站了起來。

“快,快!諸位隨老夫出去迎接!”

當下正是急需兵力之時,董卓這兩萬西涼兵馬可謂是及時雨,解了盧植的燃眉之急。盧植大喜過望地走出帳外,曹操、劉備等人也隨著盧植出去了。

而帳篷內,僅留下一臉愕然的文翰,還有他兩位被他臉色表情弄得不知所以然的兄弟。

“董卓來了?這個曾經威極一時,將漢室玩弄於鼓掌,把皇宮當做自家後花園,火燒洛陽,與天下十八路諸侯相抗的大牛人,董卓來了?”

文翰心中打著小鼓,他隱約記得,在歷史上盧植因為某些事,被漢靈帝從陣前撤下,而換上的領軍之人正是董卓。不過,歷史的軌跡應該發生了變化,此時盧植未被換走,而董卓卻以援軍的方式登場了。

“哈哈哈。有勞盧公過來迎接,何必這麼客氣,汝乃軍中大將,只管在這帳內等候,等吾來拜候就是了。”

就在文翰在心中回憶起有關董卓的事蹟之時,帳外傳來一陣粗狂的笑聲。文翰這才反應過來,董卓的官職要比他大,而且盧植作為軍中大將也去迎接,如果他不去,就顯得極為失禮了。

文翰連忙站起身子,向前去迎,只不過還未走到帳外,就剛好碰到董卓。文翰剛好來得及收步,才沒與董卓撞在一起。

兩人的距離很近,文翰能清晰見到這史上記載的大牛人。只見董卓身體十分臃腫,身高有八尺,腰圍闊得能裝得下兩個張飛,滿臉的鬍渣一根根像是針頭般硬,皮膚黝黑,大眼大嘴大鼻大耳,五官都生得比常人要大,不過眼中時而露出的精光,就讓文翰知道,他是一個粗中帶細的人。

“嗯?汝是何人!汝之大將尚且出營來迎,汝卻留在此處,莫不是看不起吾董仲穎!!”

董卓眼睛瞪得斗大,面色不喜,大嗓子比起張飛那雷公嗓雖有所遜色,但也差不到​​多少。盧植見董卓發怒,連忙為文翰解釋一番,又介紹了文翰的身份。

董卓聽盧植為文翰說好話,又知得文翰身份,怒色才稍稍褪去。畢竟文翰威名不低,而涼州與并州相鄰,文翰冠軍之名和其事蹟,董卓聽過不少。再加上,文翰乃漢靈帝親封的西園八校尉,算是年輕一輩的新貴。董卓亦不想一見面就與之交惡,不過還是冷哼連連,擺著一副臭臉。

“董中郎之名如雷貫耳,小輩早就心中欽佩不已,剛才忽聞董中郎到來,想到將要見到董中郎真面目,心中緊張,這才忘了去迎,還請董中郎莫要見怪。”

“哦。當真如此?”

“當真!”

董卓眼睛一瞇,望向文翰,文翰拱手施禮,董卓忽又變了一張臉,大笑起來,拍著文翰的肩膀。

“哈哈哈!!汝文冠軍之名可絲毫不差於吾董仲穎多少。在吾西涼麾下,許多士卒都將汝視為崇拜對象。文冠軍,吾對你可也欽佩已久,日後可要多多親熱吶。”

“那是自然。承蒙董中郎厚愛,日後我定多多找董中郎賜教,還望董中郎莫要覺得不凡臉皮厚,轟走不凡。”

“哎呀。汝這話說得,真是見外。吾等都是朝廷將領,在此為國殺敵,又是同僚又是袍澤,更是一家子人。哪有這轟人之說。哈哈哈。待這戰事結束,吾定要與文冠軍多多接觸,增添感情。”

董卓忽然態度轉變,對文翰極為親熱,就似如他所說一家人似的,那張笑臉,笑得都快開花了。兩人客套了一陣後,陸續進了帳內。

董卓帶來了幾人,這幾人都是未來赫赫有名之人,其中有他的女婿兼首席謀士李儒,還有另外一個女婿,大將牛輔。這一文一武站在董卓身後,緊隨著董卓進帳。緊接著就是徐榮、張濟二將。

這些人,由董卓一一介紹。不過,文翰聽到李儒的名字時,就沒有往下聽下去了。因為李儒實在太過搶眼了,無論是他在史上做的事蹟,還是當下氣定神閒,似萬事都在其所料的氣勢,都讓文翰實在移不開眼睛。

在文翰的認識裡,李儒的謀略才智無需置疑,甚至不會遜色於程昱、陳宮、魯肅等一流謀士。當然像郭嘉、賈詡、周瑜、諸葛孔明這些頂級謀士,他或許與其比之略有不足。

但是,他在董卓集團的作用不容忽視!若不是有他為其出謀算策,董卓是不可能雄霸大漢,位極人臣!

只可惜,後來董卓不聽李儒相勸,把貂蟬給予呂布,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文翰在打量李儒,李儒亦在打量文翰,文翰發現李儒細長的眼睛裡有一些陰柔,他對著文翰輕輕一笑,頓時讓文翰好似被他看透似的,有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

文翰甩了甩頭,在這幾月內,他分別遇到了劉潘張兄弟,還有今日到來的曹操軍麾下的曹仁、曹純,再加上剛來的董卓集團。

牛人匯聚而來,一個一個地接連出現。讓文翰心中不由有幾分急迫。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41
第二百零一章 鬼兵


而就在此時,因為帳中位置原本不多,董卓一行人未來之前,剛好夠坐。但是董卓他們一來,這裡就顯狹窄了,這座位差了五六個。

董卓皺了眉頭的環視一圈,見劉潘張三人穿著一般士卒的兵甲,當即大咧咧地粗聲問道。

“那白臉的,汝現身居何職?”

劉備被董卓這粗聲一問,心思細密的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場中的位置不夠。當下連忙屈身施禮。

“董中郎,我現乃白身。承蒙盧公不嫌,在此議事。不過董中郎到此,後續定有大事要商量。我身份低微,不宜在此插言,這就離去。”

“哼,白臉郎汝是個明白人。快快離去,吾等接下來所議之事,可是關乎天下大事,乃是汝這等白身之人可以參與的!”

董卓聽到劉備說出白身二字,態度頓時就是輕蔑幾分,冷哼著指著劉備的鼻子在喝。氣得一旁的張飛環眼直瞪,豹頭直甩,哇哇地大叫地站起身子,就要怒罵董卓。

卻被劉備先厲聲開口打斷道!

“三弟!你莫非忘了當日答應哥哥之言!”

張飛被劉備這一喝,又隱隱看到劉備手上的傷疤,當即整個人愣住了,張大著嘴硬是說不出話。

“好了。我等兄弟三人就不打擾各位大人議事,先行告退了。”

劉備面無表情地再是施禮,先是抬腳走出了帳篷,潘鳳冷哼一聲,扯著憤憤不平的張飛一同離去。盧植、文翰剛想開口去留,但是劉備卻在走出帳篷時,向他們搖了搖頭,阻止了他們。

劉備明白,即使盧植、文翰留他下來,他也不能再留。否則他就等於得罪了董卓,董卓身居高位,其職僅次於盧植,他既然有意要劉備離開。劉備厚著臉皮留下,無疑就在扇董卓的耳光。

劉備走出了帳外,此時夜色已降臨。劉備望著寬闊的夜空,星光璀璨,搖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我劉玄德為爬到一個高度,令天下人仰視,不敢在小覷我一毫半分!!”

劉備並無因此失落太久,再回過神來,眼睛深邃,好似吸著周圍一切的事物,有一種莫名的'吞'勢。

“哈哈哈。礙事的人走了,那吾等就來好好商量如何對付賊軍的對策。”

董卓粗狂的笑著,走到盧植旁邊的位置坐下,這原本是盧植副官的座位,但是被董卓佔了,盧植副官也不敢出聲,畢竟董卓的身份官位擺在那,盧植副官也不和其他人爭位,站到了盧植身後。

隨後,李儒等董卓集團與文翰、曹操集團之人盡落席而坐。眾人一番討論後,並無太多的實際性有用的建議。全因董卓集團一方,不想強攻,想圍城損耗廣宗的糧草,逼賊軍投降。而文翰、曹操、盧植則想儘早結束戰事,以此大振在東郡、南陽在戰的朝廷兵馬士氣,加快結束天下與黃巾賊軍的戰事。

董卓握拳敲打桌子,敲的砰砰直響,然後眉頭一挑,向下座的李儒問道。

“文優,汝有何妙計?”

李儒是董卓集團的智囊、大​​腦,一旦董卓拿不定主意之時,往往就會詢問李儒的意見。李儒輕輕地笑了笑,輕吐四字。

“靜觀其變。”

“哦,那就依你之說,暫時靜觀其變吧。”

董卓似乎對李儒言聽計從,當即就先下決定。不過這讓一旁的盧植卻是眉頭直皺,開口反對。

“此時,正是決勝之時。若是我等靜觀其變,失了時機,待賊軍緩過氣來,只怕到時再想強攻廣宗,難矣。”

面對盧植的質疑,李儒一副淡然地笑容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施禮道。

“呵呵,盧公莫急。聽吾分析一二。賊軍數量多於是吾等朝廷兵馬,又是據城而守,若是強攻,即使取勝了,只怕付出的代價亦是不少。而若是圍城,只怕會激起賊子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之心。

依當今局勢,潁川事敗,東郡、南陽皆處於下風,賊軍已到了生死存亡之時,若是廣宗這裡戰敗,天下蛾賊定會大受打擊,不需半月,所謂的黃天大道就會成了黃粱一夢。吾想此刻張角定比吾等要急得多。

所以,吾料想張角不日定會主動出擊。到時,吾等大可穩守突擊。張角此時心亂焦慮,難免不會出錯,只要吾等與之對峙相抗之時,找到其錯點,把握時機,加以利用,方可贏得一場大勝。 ”

李儒侃侃而談,說得在座眾人無一不點頭應好。而在左席的曹操,眼中更是精光連連,不斷地打量著李儒,神色複雜,有欽佩也有惋惜之意。董卓似乎也留意到曹操對李儒的眼光,心中得意,李儒的出色,可謂是大展他的威風。

“哈哈哈,文優分析甚是通透,老夫不如也。看來江山代有才人出,坐下諸位年輕人都是出色非凡,老夫不服老也不行咯。”

盧植撫鬚而笑,望著李儒、曹操、文翰等這些年輕一輩,眼中滿是欣慰。盧植的話,不由引起在場的年輕一輩一番表面謙虛,內心得意。曹操對臉色發紅的文翰擠眉弄眼的,害得文翰遭眾人一番取笑。

後來,盧植決定聽取李儒的建議,暫時靜觀其變,等待張角犯錯,把握制勝之機。決策落定後,帳篷內眾人又是談論一番當今時勢。不知不覺,夜色已晚,眾人都是疲憊了一日,在盧植的示意下,眾人各自離去。

一連過了數日,果然如李儒所說,廣宗城內的張角發動了攻勢。張角派出了一支大約八千人的兵馬出城向盧植軍邀戰。

營外十里,賊軍擂鼓聲大作。盧植與董卓、李儒、曹操、文翰等人策馬至三里處,觀看敵勢。

“這是張角派出的先鋒部隊?竟然無大將領軍,而且看這支賊軍似乎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盧植皺了皺眉頭,望著前方那支騷動不斷地賊軍,這些賊軍無一例外都有一共同點,就是眼睛臉龐發赤,口中不時有磨牙的現象,給人一種好似人化野獸的感覺。

“嗯。小生亦覺得這支賊軍詭異。盧公,不如吾等先派一支先鋒部隊先做打探。”

李儒神色有些許凝重,在盧植一旁建議道。盧植頷首同意,而李儒話音剛落,曹操就主動請纓,願領軍作這先鋒部隊。

盧植大喜,當下應承,曹操為人冷靜,韜略眼光獨到,善於奇謀,能把握大勢。在盧植心中,曹操的能耐在年輕一代新起的將領中可謂是出類拔萃。

曹操聽盧植應諾,臉色一喜,向盧植施禮後,又朝文翰瞟了一個'看我如何威風'的挑釁眼色,然後策馬回營,整頓其麾下兵馬,領五千兵馬殺意騰騰地向賊軍奔去。

隨著盧植營中的擂鼓聲響起,代表了應戰信號後,賊軍那八千先鋒部隊開始發起了衝鋒。這八千賊軍,發出宛如野獸般的咆哮,跑動起來,竟然比平時要快了三四分,而且臉色猙獰,殺意極高。

曹操領軍越來越是接近這支八千人的賊軍先鋒部隊,曹操坐下絕影似乎有些躁動不安,曹操越是靠近,就越覺得不對勁,眼睛緊瞇成一條細縫。然後,有意地在前頭放慢了衝鋒的速度。

“嗚嗚嗚!殺吶!殺吶!!”

從賊軍先鋒部隊內,驟然響起一道一道瘋狂悚然的吼叫聲。這些賊子的眼睛臉龐越來越紅,給人的感覺,好似其全身血氣都在燃燒。其狀越來越似一隻隻人型野獸。而且,他們的陣勢開始亂了起來,沒有組織,沒有指揮,一味地就知向前去沖。

賊軍極為詭異。曹操麾下兵馬不由騷動起來,曹操雖然心中覺得多有不妥,但是此時兩軍距離越來越近,若是再放慢衝鋒,不採取主動,只怕會影響軍心。

“先交手,再看這詭異的地方到底詭異在哪!”

曹操腦念電轉,很快拿定主意,分別向夏侯惇、曹純投去眼色,夏侯惇、曹純所領士卒皆是騎兵,數量都在千人。夏侯惇、曹純領命,在陣中從左右兩方領軍分出,迂迴而攻賊軍的左右兩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9:43
第二百零二章 萬萬之數


兩支騎兵在大地急速奔動,土屑紛飛,大地撼動。那八千賊軍皆是清一色的刀槍手,見到有兩支騎兵衝來,不退反迎,個個眼中紅光大盛,給人的感覺,就似餓了數十日,忽然見到血肉的餓狼。

左路的夏侯惇先是一馬當先殺到,一槍飛出,刺中一賊子的左肩,可是夏侯惇並無聽到他預料之中的慘叫,這被刺中的賊子厲聲咆哮,力氣竟要大於常人兩倍,反手去奪夏侯惇的武器。

夏侯惇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夏侯惇何等人物,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手反抽,將那賊子遠遠拋飛。

緊隨著又有五六個賊子撲來,夏侯惇連忙揮槍殺去,槍影躍動,又令夏侯惇驚奇的是,這些賊子好似不知疼痛般,沒有發出任何慘叫,口中唯有咆哮,而且除了幾個被他刺中要害部位氣絕而亡的賊子外,其他雖然身上中槍,但卻比​​之剛才還要瘋狂幾分,撲到了夏侯惇的身旁。

戞! ! !

這是夏侯惇坐下馬匹的痛叫,竟然有兩個賊子撲來後,沒有朝夏侯惇發動進攻,而是用嘴生生地去撕咬掉夏侯惇馬匹的肉。夏侯惇坐下馬匹一彈一跳地爆動起來,夏侯惇一邊安撫馬匹,一邊快速地向周邊的賊子發動攻擊。

這些賊子,除非將他們殺絕,否則他們會不知痛楚地繼續攻擊。夏侯惇費了一番功夫將這五六個賊子殺死後,已是滿頭大汗,這時又是十幾個賊子衝來。夏侯惇臉色黑沉,不敢鬆懈一分,與賊子絞殺在一起。

緊接著,夏侯惇身後的騎兵趕至,與賊軍搏殺一處。他們都遇到了夏侯惇一樣的狀況,這些賊子無一例外,都像是沒有疼痛的鬼兵一樣,瘋狂血腥地撲擊。除非將他們殺得死了不能再死,否則他們尚有一口氣都會繼續發動攻擊。

原本騎兵遇到刀槍步兵會是一面倒的戰況,但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夏侯惇這支騎兵被這些賊子刀槍兵殺得動彈不前,甚至大有被殺退之勢。而在另一邊的曹純,所面臨的戰況幾乎與夏侯惇無差。

曹操眉頭深鎖,這詭異的戰況實在令他無法想明,不過現今也容不得他思考再多,舉劍一揮,領著剩下的三千兵馬衝了上去。

不過,曹操並沒有正面進攻,而是繞過了一邊,迂迴到賊軍的身後。這些賊軍正與夏侯惇、曹純兩支兵馬前仆後繼,甚是瘋狂地殺得火熱,似乎並無注意到,有一支兵馬正繞向他們的後方。

“果然,如我所想。這些賊軍,神智不清!”

曹操領軍成功繞到賊軍後方,曹操望著前方不遠的賊軍,嘴角不由上揚。他們到來後,除了一些靠後的賊子發現了他們後立即癲瘋似的撲來外,也不提醒周圍的袍澤,其他賊軍仍是渾然不知。

這些賊子,好像腦海只剩下殺人的念頭。連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也忘記了!

“殺!”

曹操一揮利劍,簡單有力的一個殺字,頓時令全軍殺意泯然。三千士卒,隨著曹操、曹仁、曹洪、夏侯淵四將衝去。他們高舉一根根森冷的槍支,排成一列,快速奔跑,刺在了一個又一個,一排又一排的賊軍後背。

曹操領軍從後掩殺,頓時賊軍被殺得大亂,原本已亂的陣勢,現在變得更亂了。不過,這些賊軍個人戰力遠超常人,即使各處不利,但還能與曹操的兵馬殺個平分秋色。這些賊子極度令人感到頭皮發麻,即使斷手斷腳,還能去戰,而且全身上下無所不用,用頭用口用腳一切能用的器官去攻擊。

曹操越殺就越覺得這支賊軍已超脫了人類範疇,這樣下去即使他能成功剿滅這支賊軍,只怕損失也會不少。

“孟德莫慌!吾文不凡來也!”

就在此時,文翰領軍趕至,與他同來的還有另一支由董卓麾下大將牛輔所領的五千西涼兵馬。一直留意戰局的文翰,注意到這支賊軍的瘋狂,唯恐曹操兵馬損失慘重,連忙向盧植請戰。盧植當即應承,同時董卓也開口願派出其麾下兵馬去助。

隨著文翰和牛輔兩軍的加入,賊軍敗局已定,但是這些賊軍卻無任何畏懼的表現,仍然在瘋狂地與敵拼殺。無一逃兵和投降者出現。直至最後一人死絕,才將戰事結束。

曹操滿臉血紅,大氣直喘,這場戰事之慘烈,可謂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而且,曹操想到若不是剛才,他發現了這支賊軍神智方面的缺陷,沒有選擇正面交鋒,而是迂迴到後方突擊,佔據著一定局勢上的優勢。否則,很可能,他會敗在這支瘋狂的賊軍手上。

“這張角到底施了什麼鬼術,可以讓一支兵馬變得如此恐怖,不知痛楚,不知畏懼,僅剩下殺人之心!”

曹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不覺轉頭向廣宗城望去。

此時,在廣宗城牆上。張角、張寶、波才、彭脫等人在城牆上一直觀戰。幾人隨著戰況的變化,臉色各有所變。

“可惜了。天公剛才為何不讓我等助戰。剛才正是大好時機,若是我等領軍援救及時,定不會就此輕易敗給朝廷軍馬。”

“彭脫,閉嘴!天公自有他的思量!天公果然神法無邊,略顯神威就能讓這八千人變得如此厲害。

若是天公將廣宗城內的天軍,全部勢以此法,只怕不贏盧植那老匹夫也難! ”

波才滿臉的狂熱望著一臉默然深沉的張角,剛才一戰,可謂是令波才信心大增,對張角的崇拜又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簡直是太神奇了,試問如果有一支不知痛楚,不知畏懼的大軍,成以大事,又有何難!

不單指波才,剛才一戰,在廣宗城內許多賊子都看在眼裡,個個都是議論紛紛,戰意高漲,連月來遭受朝廷兵馬打擊的信心,又重新恢復。而且對張角的威望,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前提有不少對張角是否是天下神仙派來的神人這一身份,開始有所質疑。但是經這一戰,這些質疑早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比起波才等人的狂熱,張寶卻是略有不忍,他揮了揮手道。

“波才彭脫,你等先行退下。我與天公有些要事商量。”

“是!地公將軍!”

張寶作為黃巾賊軍的第二把手,威望亦是極高,波才彭脫當下單膝跪下施禮,諾諾退去。

“大哥,你真的決定要用這藥物與盧植老匹夫決一死戰嗎?這…”

“有失人道嗎?”

隨著波才彭脫二人離去,城牆一角上,只剩下張角張寶兩兄弟。張寶沉吟著,而張角卻將他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

“竟然大哥亦是這樣覺得,為何還去做呢?這些藥一旦服用,後期副作用極大,即使不耗盡其生機而死,也會變得瘋癲。”

“弟弟吶。成就大業就必然會有犧牲,鄙人問汝天下有多少百姓?”

一陣清風拂過,吹得張角長髮拂動,張角望著遠方很遠很遠,不知是何處,沉聲向張寶問道。

張寶粗略一算,心中一顫,似乎明白了張角之意。

“回大哥,將近有萬萬之數!”

“萬萬之數吶。當今朝廷腐敗無能,年年重賦,百姓又無地可耕,逼得賣妻賣兒。我等所作所為,雖不能說都是為了天下人。但是這個世代已是渾濁不清,需要一方大勢力以強力清洗,扭轉乾坤,還世間一片大清世界。

否則只怕,萬萬百姓還要生活在這水生活火熱中,不知多少年頭。而且二弟,天下人受壓已久,我等已起了頭首先起事,許多人都在暗中觀察我等,若是我等贏了,他們就會附勢而來,但是一旦我等敗了,他們就會自行舉事,禍亂天下。

而且,各州各郡那一個個虎視眈眈的諸侯,早看出漢室朝廷已到了病入膏方之時,個個都在暗暗準備取而代之。

當下,若是我等取得廣宗的勝利,把天下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收服,就能一躍成為天下最大的勢力。

到時候,我等黃巾天軍就能威懾漢室諸侯,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我等再許以利益籠絡他們,就能快速地奪得天下,結束戰事。否則戰火不斷,百年內難以結束。萬萬之數的百姓,歷經三代,要受百年戰火的折磨!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1:00
第二百零三章 戰書


“比起這些,鄙人即使知道自己所為乃失人道,但為了早日結束戰火,鄙人亦只能去做了。二弟,鄙人不強迫你認可哥哥的做法。但是,哥哥​​還是希望你能了解哥哥為何要如此而為。至於是否對錯,就留給後人去說吧。”

張角迎風而說,眼睛深邃而又平淡,好似一無盡的潭水。張寶默然地站在張角一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閉起了眼睛。

“弟弟明白了,一切就依哥哥吧。”

而此時,在另一邊朝廷軍馬的營中。

在校場上,平放擺著一具具死屍,這些屍體都是剛才一戰賊軍死去的士卒。文翰蹲在一具死屍旁邊,細細觀察,眉頭直皺。

“大夫,這些屍體內可有毒素?”

文翰向在另一旁,正用銀針插著屍體脖子的軍中大夫喚道。這軍中大夫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隨軍參戰多年。他將銀針拔出來看,看了許久,又同時刺在了幾個部位,​​銀子無一例外都無變點烏黑。

老大夫搖了搖頭,甚是疑惑地撫著下顎長鬚道。

“沒有。這些死屍上身上所有的位置,老夫都探過,並無中毒的對象。看來他們並無服毒。”

“那為何,他們臨死前會口吐白沫,臉色發紫,這都是中毒的現象啊。”

曹操站在老大夫一旁,一臉深沉的臉色,剛才他與這些賊兵戰過,他們的瘋狂,曹操可是有親身體驗,如果說他們沒有外力相助,曹操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怪就怪在這裡。或者真如傳聞所說,這張角真有一些能耐,能溝通天上的神仙,施以神力吧。”

“簡直一派胡言,這鬼神之說,渺茫荒謬,歷來都無從證實。這世上若真有神仙,難不成他們都不分黑白對錯,助賊作亂?!”

曹操一聽,就立刻疾言厲色地反駁道。老大夫默默地站起身軀,抿著嘴,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一邊離開,一邊說道。

“那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這已超出老夫醫術的範疇。這營中還有許多傷員要老夫​​照料,老夫還是先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吧。”

“你!!”

曹操正是焦急解決心中疑惑,老大夫的態度不由激起曹操的怒火。曹操正想怒斥幾句,這時文翰卻是發言阻止了他。

“孟德,莫要如此煩躁。這確實非是一般醫術能解決的。你過來看,這些賊子死後,眼睛發直,鼻腔流血,嘴巴潰爛,但卻無絲毫中毒的跡象,這死相極為恐怕。真是有失人道啊。這張角到底用了什麼鬼法?!”

“不凡,怎麼連你也相信這鬼神之事了!”

“非也,我只是一時找不到解釋的說法罷了。”

文翰臉色有些惱怒有些落寞,伸手將一賊子死屍的眼睛合上,只是抹了幾次,這眼皮子就是落不下來。

這些賊子為張角賣命,但死後卻落得一副如此淒慘的下場,真是令人不覺氣憤。而且文翰在剛才領軍援助曹操時,發現這些賊子盡失理智,好似成為一具沒有思想只知殺戮的機器,直到耗盡自己的生命。

文翰不覺捏緊了拳頭,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業火。與文翰相比之下,曹操卻沒有那麼多的氣憤,他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天下歷來大勢都由戰事來決定,為了贏,不擇手段又有何不妥?

“這文不凡還是太天真了,遲早都要吃虧。”

曹操見到文翰臉上的落寞,不禁搖了搖頭,在心臟低聲腹誹道。曹操常喜歡換位思考戰局,他曾問過自己,若是他是張角,或許他早就拿出這一底牌出來,而非等到這個進退兩難的時候。

雖然,這有失人道。但只要能贏,那又何謂。張角只要贏了廣宗的戰事,站住陣腳,可就能把握住天下的大勢。與天下比起來,略失人道又有何妨?

“曹校尉,文校尉。賊軍剛才傳來戰書,盧將軍有請二位立刻到他帳中議事!”

忽然,一傳令兵急急跑來,單膝跪下報導。

文翰和曹操相視一眼,兩人似乎想到一起去了,眼中盡是對將要來的戰事的不安和煩憂。

“看來今日一戰,張角也只是試探罷了。接下來,他將會有大動作,或許會要與我等決一死戰吶。”

“嗯。孟德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今日這支賊兵戰力非同一般,若是張角將其麾下全部兵馬都施以鬼法,只怕我等朝庭兵馬抵擋不住。 ”

“不是只怕。而是一定抵擋不住!”

曹操眼睛瞇起,腦海裡想起今日那些不怕痛楚,不畏死亡,瘋狂的賊軍,肯定地反駁了文翰的話。

文翰看曹操如此確定的模樣,腦袋頓時絞痛起來,無論是他還是曹操甚至是盧植、董卓這些將領,都明白在廣宗的戰事不能敗!否則,後患無窮。

而現在的情勢不容樂觀,甚是可以說已到了生死存亡不得不孤注一拋之時,現在這個時候,一步都不能走錯。

“看來正面交鋒是沒希望了,當下唯有商量出應敵之策,以計策勝之。”

文翰腦念電轉,此時已開始在心中分析起當下敵軍和自軍的優劣情勢,一切能把握的情報,希望能夠從此找到對策。

文翰在想,曹操也在腦裡想,兩人默不作聲,卻十分有默契地一左一右並肩向盧植帳篷內走去。而過了一會,他們剛到帳外不遠,就清晰聽到盧植帳篷內,不斷有人在言辭激烈地爭論。

“盧公,廣宗勝負事關天下走勢,還是慎重要好。不如我等先是撤軍,禀告朝廷再來援一支三萬人的兵馬。這樣,我等才能穩操勝券。若是我等操之過急,三日後與賊軍應戰,一旦敗了,聖上怪罪下來,誰能擔當得起?”

一陣激烈爭論後,董卓換了另外一種態度,一副苦口婆心地樣子勸道。盧植卻是黑沉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仲穎,非是老夫操之過急。而是現今朝廷根本無兵可派,除非等到皇甫嵩、朱儁兩位將軍把東郡、南陽的戰事結束了,領兵來援。不過,這一時半會東郡、南陽的戰事是不可能輕易結束。”

“那在各州各郡的諸侯,他們手上可都是手握重兵吶!”

“仲穎說笑了。你我心中明白,這些諸侯的心思,又何必說穿呢。更何況,現在天下除了廣宗、東郡、南陽遭受賊亂,其他地方多多少少的都受到小股的賊軍攪亂,這些諸侯領土安危尚未穩定,又怎會出兵來援?”

盧植甚是痛心地閉起了眼睛,這些諸侯若是聽從朝廷之命,而非擁兵自重,張角的黃巾賊軍當時又怎會那麼快將四分之一的天下打下來。

“哎!那現今如何是好,難不成三日後真的要與賊軍決一死戰。盧公汝可看清今日那賊軍先鋒部隊那些賊兵的厲害,若是到時張角大軍個個如此的話,只怕我等難以抵擋吶。”

董卓一邊在說,眼珠子同時在溜轉,心中此時已是想好若是盧植決然要與賊軍決戰,到時若是情況不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撤軍就退。他這二萬西涼軍可是佔了他現今所有兵馬的五分之一,若是損失了,他的心可要滴血了。

而且,董卓其實也與那群諸侯有一樣的心思,甚至可以說他的野心更大。此次會出軍來援,可是與張讓說好,來升官發財的,當然這是在能贏的情況下。如果贏不了,反而要損失兵馬,董卓可不願意。

“當下唯有死戰一途,只願到時張角兵馬不會個個都如今日這些先鋒部隊賊子那般厲害。仲穎,西涼兒郎英勇善戰天下聞名,到時還要靠你麾下兒郎為大漢朝廷衝鋒陷陣吶。”

“既然盧公有所決策,我定當竭力相助。西涼軍隨時候命,為大漢朝廷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董卓轉起他那臃腫的大軀體,轉向​​盧植,然後屈身施禮。又因董卓實在太肥胖,施起禮來顯得笨拙而又可笑。不過在場可沒人敢取笑董卓的身軀,此人在西涼可是威名極高,手握重兵,幾乎算​​是半個西涼王。

“才怪呢。”

董卓口中一種說法,心裡又是另一種說法,說完後眼睛瞟向一邊的李儒。李儒心領神會,默默頷首,已經開始在為董卓思考,這撤軍的理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1:02
第二百零四章 天下無無敵之兵


“哈哈,董大人大義,真乃令曹某人欽佩不已。”

就在這時,曹操和文翰先後走到了帳篷門邊,曹操似笑非笑,向董卓讚道。董卓眼睛一瞇,感覺自己的心思好似被曹操看透,眉頭不由一皺,不過又很快堆起笑臉謙虛了一番,說是這是理應之事,不值一贊。

“盧公,這到底是何事。剛才聽汝等說了一二,這張角好似要在三日後,與我等決一死戰,對嗎?”

文翰卻是沒有心思去理曹操和董卓兩人暗中的調侃,走前一步,向盧植問道。盧植默然地點了點頭,同時又伸手示意文翰、曹操坐下聽話。

“張角剛才令人傳信過來,信中先是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道理,然後表明為了儘早結束戰事,以免生靈塗炭,在三日後派出全軍與我等決一死戰。”

“張角看是想,一戰定江山。若是廣宗這裡贏了,就能力挽狂瀾,重握主動。此戰只怕會是一場少有的空前絕後大戰。剛才聽盧公意思,是要應戰。如此的話,當要慎重佈置戰局,分析敵勢,想好應敵之策。”

“嗯。老夫接下來正是打算商討這排兵布陣之事,還有應敵之策。這排兵布陣尚且容易解決,只不過要想出一個好的應敵之策,非是易事。不凡、孟德、文優,汝等三人才智韜略超絕,不知可有妙計想出?”

此時,文翰與曹操皆以落座,兩人對視一眼後,又同時朝李儒望去。李儒作為董卓的謀士,當以其利益為先,腦裡此時只有在想,如何替董卓想出一個好的撤軍理由,保存實力。哪有一絲心思去想應敵之策。

只見李儒聳了聳肩搖了搖頭,一臉苦惱摸樣,表示現還未有計策想出,又將這難題踢回給文翰、曹操。

“這李文優心思根本不在此處。看來,這董卓非是表裡如一之人吶。”

文翰見此,不覺地瞟了一眼董卓,董卓呵呵一笑,甚是期待的望著文翰,好似在等文翰的妙計想出,看他是否如傳聞般如此了得,當得這冠軍之名。

文翰把心思收了回來,也不再把希望投寄於李儒身上,和曹操兩人開始分析今日那先鋒部隊的賊子。曹操與他們打得最久,他的分析最有權威性,曹操很快將優劣之處,一一列出,文翰一邊在仔細聽,不時也補充幾句。

兩人將優劣點分析完畢,文翰沉吟了一會,先是說道。

“既然這些施了鬼法的賊子神智不清,三日後我等儘管用箭矢射之,損耗其兵力,滅其鋒芒後,再全軍發動總攻。”

“用箭矢射之,其作用性不大。依今日我與賊子先鋒部隊的戰況來看,這些賊子尚有三分清醒,最起碼生命危機還是能夠感應避開。而且,他們的身體質素比常人高出兩倍,跑動起來,奔如疾兔,只怕很快就衝出箭雨的覆蓋範圍。”

曹操很快就否決了文翰的想法,文翰聽後,也明白其理,閉起了眼睛開始又在腦海裡想計演練。

“如此的話,我等可以將全軍配備成弓箭手,萬萬箭矢齊發,到時只怕賊軍子還未衝過來,就已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這時在李儒座下的牛輔忽然開聲說道。曹操聽後一愣,用一副你是白痴吶的神情望著牛輔,沒好氣地說道。

“牛將軍。弓箭手近戰能力低下,若是全軍皆為弓箭手,即使先頭能殺死大量賊子,但是一旦賊軍衝來,我等只怕唯有全軍覆沒一途。”

“牛輔莫要插嘴,你只管衝鋒陷陣便可。”

董卓發現曹操眼裡對牛輔的輕蔑之意,心中不由感覺失了臉面,即刻就向牛輔喝道。被老丈人喝罵的牛輔,不禁地縮了縮頭,唯唯諾諾地閉起了嘴巴,不再言語。牛輔可是深知他老丈人的厲害,不敢有絲毫反逆他的意思。

緊接著,場內靜了下來。文翰閉目在腦海裡演練一遍又一遍,幾乎將每一種所知的排陣和不同的兵種配置都用過了。

除了他第一想法還尚有幾分效果外,其他一例無太大的效果。

而曹操一般不會輕易發言,一旦出口定是實用之策,所以他仍在去想,還未想出實用之策,他是不會開口。

文翰、曹操皆閉嘴不言,董卓和盧植還有盧植副官三人卻是說了起來,三人在上座上討論起來。不過都是一些沒有什麼效果的計策。

半個時辰後,眾人還尚未想出一個可用之計,盧植等人也說得累了,有些洩氣,個個都是愁眉苦展的沉思。

“天下無無敵之兵,這些施了鬼法賊子定有可破之處。或許,我等都太過局限一個地方,若是將想法放開一些,或許可以捕捉一些新的戰機。”

曹操見眾人有些洩氣,不由開口鼓舞道。他這一番話,雖然多多少少讓眾人舒服一些,但他們此時都已想得腦袋發疼,想法根本放不開來。

而文翰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爆出極度亮麗的光芒,須臾間,騰地站了起來。在他一旁的曹操,頓時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臉上喜色上湧,他熟知文翰,見他此番狀態,定是有計想出。

“諸位在此等候我半會,我要出營一觀,回來後或許就有好消息告之!”

文翰說畢,不等其他回應,施禮後迅速地就跑出了帳外。

曹操甚是好奇,連忙追了上去。而李儒好似也被曹操剛才那番話啟發了,心剛有所想,就見文翰站了起來,不禁也追了出去。

文翰騎上了踏雲烏騅,策馬奔出了營外,向沖向左邊一處。曹操和李儒亦縱馬緊跟其後。一會後,文翰策馬來到營外左方三里一處。

這裡,有一條深淺難測的大河,大河很長足有數十里,兩頭無限伸延,宛如一條蛟龍在大地上蠕動遊走,蜿蜒徬徨,直往天涯而去。那湍湍地河水,輕拍河岸,水花四濺,響著輕快的脆響。

文翰下了馬,走入了河內。這河水剛走入,十分的淺,剛到文翰的腳腕,緊接著越來越深,到了膝蓋,在走遠到河中心已淹到了文翰的肩膀處。文翰水性不差,繼續走了下去,很快河水就淹過了文翰的頭。

文翰游到了河水的另一邊,爬上了岸後,盤腿沉思起來。曹操和李儒兩人在河邊望著文翰,兩人相視一眼,對文翰的行為似懂非懂,不過已猜得了一二。

半柱香後,文翰又走到河的另一處,重複剛才的舉動,遊了上岸後,然後又走到一處,重複剛才的舉動。

這樣來回好幾次後,文翰似乎終於有了決定。然後又在腦海內演練了好幾遍,確認此想法可行後,抹了抹頭髮上的河水,渾身濕淋淋的走向曹操和李儒那邊,此時他臉上再無一絲苦惱之色,掛著淡淡的笑容。

曹操剛想開口去問,卻被文翰故作神秘地打斷道。

“呵呵,孟德莫急,回去再說。”

文翰騎上了踏雲烏騅,雙腳一夾,踏雲烏騅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奔跑而去。曹操此時,對文翰的計策甚是好奇,心裡直癢癢的,一邊在回想剛才文翰在河邊遊走的畫面,一邊甩起了馬鞭,緊追文翰身後。

而李儒卻無跟著他們離去,他水性不差,竟學著文翰一樣,下了馬向河裡走去。不斷地來回游走,重複文翰剛才的舉動。

過了好一會後,李儒坐在岸邊,濕淋淋的臉龐上閃過一道精光,嘴角上揚,囔囔道。

“這文不凡果然如傳聞一般吶,不愧被并州人稱之為文冠軍。這樣奇異的計策,也被他想了出來。”

與此同時,文翰、曹操一同回到了軍營裡,兩人下了馬,很快就有兩個士卒過來為他們牽馬。然後二人急急地向盧植帳內走去,當他們身​​影前後相繼出現,頓時讓原本悄靜無聲的帳裡變得吵鬧起來。

“快!快過來!冠軍兒這妙計可曾想好!”

“對啊。文冠軍汝可是說了回來後可是有好消息帶回,軍中無戲言吶。汝可不要讓吾和盧公失望吶。”

“呵呵,盧公、董大人稍安勿躁。容我歇息一會,喝幾口水,再把這好消息說來,可否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11:05
第二百零五章 戰前準備


文翰一副淡定的樣子,可與在場這些急得直搔臉的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文翰走回了原先的坐席。此時他渾身還是濕淋淋的,但是還好時值秋天,風高氣爽,這衣服乾得也快。文翰拿起桌案上的水壺,喝了幾口,在眾人犀利的眼神下,終於把他的應敵之策,一一說了出來。

“此計能有,還是多得孟德剛才一番話的啟發。他說得不錯,天下無無敵之兵。我等確實都將想法拘束在如何攻破他們之上。沒有想過借用外力。這些賊子神智不清,正是他們最大的可破之點,正面交鋒雖難以呈現,但是若是藉用外力,將其放大的話,我等就能將其輕易覆滅!”

曹操在旁細聽,忽然臉色一震,再回想起文翰剛才的在河邊的舉動,似乎已是猜到了文翰的想法。

“不凡,難道你想藉剛才那條大河,使一水淹之計!”

“曹操不愧是曹操,果然非同常人,這麼快就發現我的想法。”

文翰心中暗暗腹誹,向曹操頷首一笑後,繼續道。

“沒錯,孟德聰慧。在營外三里處,有一條大河,這條河是在數月前我剛到此營,去視察周圍地勢時發現的。我剛才已大致試過河上各處大概的深淺,發現各處河水深淺不一,淺的的地方只到人的腳腕,深的地方,就連九尺大漢都會被淹沒。在深的地方,我等可以用石塊鋪之一路,造成一種假象,使人以為,這河深淺一致。

三日後,我等與賊軍對戰,張角應會將其麾下大部分兵馬施以鬼法,並且讓其先做衝鋒,然後在藉其鋒芒領餘下的賊軍掩殺。到時,我等可先裝佯敗,引那些被施以鬼法的賊軍到河上。

他們神智不清,雖有三分清醒,但見我等軍馬輕鬆過河,定會追來。而他們並不知,我等,所走一路,已將河水深處用石塊填之。據今日觀察,這些被施以鬼法的賊軍陣勢混亂,爭先恐後地只管廝殺。

到時他們定會蜂擁過河。這樣的話,這些被施以鬼法的賊軍大部分都會被大河所淹,而我等只管在河邊去殺那些游過岸來的賊兵便可。還好,現在距離與賊軍約戰的時間,還有三日。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文翰語出驚人,將他的計策說完後,帳內眾人無一例外都是聽得如痴如醉,這計策實在是太妙了。原本他們都被逼得無計可施,就如身處無盡黑暗。而文翰的計策,就如一道極為燦爛的光芒照耀了無盡黑暗。

“哈哈哈。好一個冠軍兒!此番,又是多得你之妙計。這鋪河之事,便由你親自負責。三日後,老夫要將張角這一惡賊鯨吞天下的妄想,狠狠打破!”

盧植大喜過望,看他笑得眼睛都笑沒了的樣子,好似恨不得過去親文翰幾口。看得文翰渾身不自在。

而同時,董卓卻是沉下了臉,原本已有了撤軍之心的他,現今當然不會再有原先的想法,開始快速地算計,如何才能在未來的大勝,取得更多的功勞。

敲定了應敵之策後,接下來的三日,盧植幾乎將所有準備的事宜,都交給了文翰。而曹操也自告奮勇地去協助文翰。

曹操知道,三日後的一戰,定會被記入史冊。這場戰事,可是決定了未來天下走勢空前絕後的大戰。能夠參與此戰,可是會有不少收穫,所以曹操每一個環節都不想撂下,甚至比文翰更主動幾分,去指揮士卒準備。

在河岸邊,許多赤裸著上身的士卒,幾個幾個大漢搬著一塊塊的大石,走入河裡,小心翼翼地放下。而曹操在河岸,一臉認真地檢查每一個環節,有時為了確認石塊的位置是否放對,還會親自下水去踩。

“嘿呦!嘿呦!嘿呦!”

士卒們搬著大石,齊聲大喊,又是將三塊大石沉放下河裡。曹操望了好一會,確定這位置對了,又一揮手,緊接著早在等候指揮的士卒搬起了大石,向河裡走去。一波又一波人,接連的將河岸上的數百塊足有百斤的大石,沉放在河裡,一條暗藏水裡的石路,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看來這條石路將要完工了。不凡竟能想出如此天馬行空的妙計,吾劉玄德不及也。”

關文徐和劉潘張這兩撥兄弟集團,在河岸處凝望河內情景。劉備臉色甚是感嘆地向一旁的文翰嘆道。

“玄德兄莫要妄自菲薄,你之能耐又怎會低於我。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現在時運不濟,天下人尚未認知你劉玄德的能耐罷了。我相信總有一日,你會一躍沖天,龍騰九天縱跨四海的!”

“不凡兄當真是如此想?”

劉備被文翰贊得心花怒放,大有命遇知己的感覺,他望著文翰,而文翰眼裡盡是真摯毫無虛假。劉備深深地向文翰屈身鞠躬,文翰想阻,但劉備已把禮數施完。

“承蒙不凡看得起劉某人。不凡今日一席話,劉某人定會謹記心裡,以作鞭策,不負不凡重望!”

文翰聲名已造,在年輕一代人中,少有人能與之堪比。而這樣的他,卻說比不上劉備,雖然劉備也知其中肯定有客氣的成分。但起碼,文翰是將劉備,看成是與他一個等級的人物,這讓只是區區白身的劉備,燃起了心中鬥志。

這一施禮,也是​​劉備和文翰認識以來,唯一一次真心實意的施禮。

“玄德,你日後莫要施此大禮。盧公乃是汝師,他視汝為兒,而盧公對我有恩。我又哪能讓恩人之子予施這大禮。何況,盧公早有吩咐,要我等二人相互協助提攜。劉兄,我可是當汝是自家人,汝這樣做,可就見外了。”

自家人這三字,宛如鎚敲三響,在劉備心裡咚咚咚直響。劉備不覺地抓住了文翰的手,一臉的激動,正想說話時,卻傳來一陣笑罵聲。

“哈哈哈。文不凡你這人可真無情吶。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將曹某人一人丟在一邊,獨自與劉兄取樂呀。”

曹操一臉調侃的笑容走了過來,此時河上的工程已快要結束,曹操為人拿捏有道,讓已顯疲憊之態的士卒歇息一會,然後再做最後餘下的工程。

這樣一來,這工程才會完美,細緻。曹操為人力求完美,做事較真,且馭人有道,原本這些事情都是文翰負責的,不過曹操執意要做,文翰深知曹操的能耐,便隨他意了。

文翰被曹操這一調侃,又發現自己的手正被劉備緊緊捉著,頓時渾身一陣戰慄,頭皮都發麻了,但又不好意思,把手抽出,甚是無奈地向曹操沒好氣道。

“你這曹孟德說的什麼話。我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不好龍陽之風,更何況我與劉兄只有純潔的友情,並無一絲其他念頭。你莫要胡說。”

文翰眉頭皺起,怎麼感覺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果然不但惹得曹操大笑不已,就連旁邊的徐晃、關羽也忍俊不禁,憋著一張臉忍著不笑。

“咳咳,哎,明日就是與賊軍應戰之日,此時可不能怠慢一分,大家趕快起來做事,完工後我每人賞三兩銀子!”

文翰再也忍不住了,連忙抽出手,然後快步地走向河岸上正在坐下歇息的士卒。這些士卒聽到有賞金,頓時高呼起來,個個好似又充滿了精力似的。

“曹兄有禮了。”

“呵呵,有禮有禮。劉兄,汝這兄弟高姓大名。當日他如霸王再世,在廣宗城上,單手舉千斤巨石。曹某早有認識之意,只不過這一連數日都有戰事,抽不出空子與他結識,還是勞煩劉兄介紹一番吶。”

曹操很是隨意地還禮,然後將眼色投向了在劉備身後如撐天巨人般的潘鳳,眼中的欣賞之意毫無掩飾。劉備淡淡一笑,他與潘鳳、張飛兩位異性兄弟的感情,早已是根深蒂固,所以他並不覺得曹操能夠挖走潘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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