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9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22
第一百七十六章 解怨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文翰身份​​低微,卻得到西園八校尉之職,定會影響其中的團結性。果然這些抨擊人中,其中又以蹇碩、袁紹最為不依不饒,三番四次的上奏希望漢靈帝將文翰趕出西園八校尉之列。

    後來要不是何進大力支持,漢靈帝又動了龍怒,在兩個朝中最為有權勢之人的執意下,才將這些反對的聲音壓了下去。

    “哼。鼎鼎大名的文冠軍,我等小兵小卒又哪敢指教?”

    趙融冷哼一聲,眼內滿是不屑。當然他的不屑不是因文翰所立的功勞不入他眼,他不屑的是,文翰的身份。

    趙融望著文翰,每當想到自己竟然與這個低微之人,同排在西園八校尉之列,心中就有一種極度噁心,想要嘔吐的感覺。

    特別,這個人還曾經落個他的面子,打掉他幾顆牙齒。要不是他心中有鬼,確實想要用那些多出來的軍備謀取私利,而且又有曹操這個背景深厚的人在,他早就千方百計地用勢力用權去刁難文翰,甚至是陷害於他!

    文翰聽到趙融這番話後,沒有任何回應,轉過身望著他,忽然嘴角上揚,臉上神色盡是不屑。文翰就是這種人,如果你看不起我,我也不會再給你面子,並且告訴你,我比你更為要看不起你!

    “你!你笑什麼!閉上你的嘴巴,噁心死了!!”

    “呵呵,助軍左校尉大人,我笑又與你何關?聽你的口氣,好似對不凡意見甚多。我等都是武將,又何必學文人舞文弄墨,不如爽快一些,直接手下見功夫,切磋一番,解決這意見好了。”

    文翰眼色越來越冷,走前一步,在他身後的關羽、徐晃聽趙融對文翰不敬,臉色頓時都陰沉下來,凶神惡煞地怒視著趙融。

    趙融知這兄弟三人厲害,頓時嚇了一跳,說他是厲害,但動起手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身手。當即閉起嘴巴,憋得滿臉通紅,硬是把氣往肚子裡吞。

    “混賬!老夫作為軍中領軍大將,尚在此處,汝等卻當老夫不存在,相互挑釁,影響軍心!難不成汝等二人都視軍紀於無物乎?”

    盧植雖然年邁,但長年累月的軍涯生活,令他氣勢不減,發起威來,甚至可怕。趙融也知這已算是犯了軍紀,若是盧植追究起來,大可以把他治罪,打他二十軍棍。這軍棍可是出了名的厲害,一棍打下去,立刻屁股開花,血肉模糊。

    想到此趙融連忙告罪,不敢再有放肆。而文翰雖是不情願,但也開口說其知罪。盧植見二人嘴上雖是如此在說,但兩人對對方的眼神,甚是猙獰。頓時明白這二人積怨不淺,盧植無奈,又開口安撫兩人幾句後,便令其各自退下。

    不過在馮芳、趙融兩人臨走前,經過文翰等人身前,異口同聲地囔囔了一句一群身份卑賤之人。氣得關羽、徐晃火冒三丈,就要衝過去揍他們。

    “莫要與惡狗一般見識,權當狗吠。”

    文翰阻止關羽、徐晃兩位兄弟,只回應了一句。反而氣得馮芳、趙融咬牙切齒,憤憤離去。

    “冠軍兒,汝這與人相處之道實在是差,日後難免會吃大虧。汝年紀輕輕,出身不高,卻又有本領,立下不少功勞。所以難免會遭來一些人的嫉恨。

    誒…老夫也不是倚老賣老,就說一句。這做人有時候放低一些,非是壞事啊。 ”

    的確如盧植所說,文翰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十根手指也數不過來。文翰看著盧植苦口婆心的樣子,心中略有感動,便把話記下來。

    “放低一些嗎?”

    文翰心中囔囔道,領會盧植這話中之意,覺得甚是有理。當即屈身施禮,感激盧植的教誨之恩。

    是夜。在盧植的主持下,文翰兄弟三人和劉備兄弟三人陸續入席。

    雖然軍中明文規定,不能喝酒,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又無戰事,稍作放肆無傷大雅,當然,以免壞了風氣,這酒宴擺得極為隱秘。酒罈子都是藏在桌角之下,喝完後在秘密處理。

    不過,盧植作為軍中大將,又是輩分極高的老將,在席中他並無喝酒,而是以茶代酒。盧植軍紀風氣看得很重,少有放肆,今日要不是為了他那算是半個兒子的寶貝徒兒,他定不會明知故犯。

    雖然張飛一開始甚是不願,來參加此宴席,不過幾杯酒水下肚子,就放了開來,被關羽擊敗之事忘得是一乾二淨,竟與關羽拼起酒來。

    原本張飛就是大咧咧的性格,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也不是輸不起的人。而且盧植是他大哥的老師,他主持這宴席,解決舊怨,多多少少也要賣其一個面子。盧植又是說了文翰不少事蹟,包括擊敗羌胡大軍,後又在羌胡闖蕩放回十萬漢人奴隸,哪一件事不是蕩氣迴腸,令人敬佩。

    再加上他大哥劉備,與盧公深夜一談後,劉備對文翰的態度有所轉變,因此張飛的火氣減了大半。喝得興高采烈時,哈哈笑個不停。潘鳳和徐晃亦是不時碰杯對飲,說著一些有關行軍布陣的見解。

    “不凡兄,這杯飲下後,望不凡兄大人有大量,將以往的不快盡數望去。劉玄德在此,先飲為敬!”

    劉備神情真摯,畢恭畢敬地雙手捧起酒杯,一飲而光。文翰見劉備情真實意地想要解去舊日不快,亦非是小肚雞腸之人,立馬作禮回飲。

    劉備見文翰將酒喝下,臉上不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腦海裡回想起數日前他與盧公的對話。

    當時,盧植眼光可謂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劉備的小心思。他為劉備斟滿一杯茶後,沉著臉色,瞇著眼盯著劉備道。

    “玄德,汝老實告訴老夫。汝是否對文不凡有所對比,見其年紀雖輕,出身不高,卻已成功業。所以心生妒忌,他那弟弟知汝心意,才會故意挑釁雲長,邀他去戰?”

    劉備在恩師的目光下,好似變得赤裸裸,無所遁形。劉備身體猛地一顫,知道瞞不過盧公,當即俯身拜日。

    “是學生錯了,忘了老師平日教誨,學生實在羞愧!!”

    此刻劉備在盧植面前,就似做錯了事的孩子。盧植與劉備相處時間不短,對素有大志的劉備甚是喜愛。而劉備雖然算是皇親國戚,但家道中落,眼光又高,在家中除了平日幫其母販屨織蓆外,大多時間都是遊手好閒。

    其母憂心劉備就此枉過一生,讓劉備出去求師派學。劉備離家後,四處碰壁,往往向人表其身份時,都會遭來恥笑,甚至有些人還怒斥劉備,將他罵得狗血淋頭而去。這也讓劉備的性格慢慢地變了,學會惻隱,直到遇到盧植。

    盧植不但信他身份,且願意傳授知識予他,對於劉備來說,盧植可謂算是半個父親。一直心中感恩。

    “玄德吶。為師知汝素有大志,不甘人後。但是汝這番確實是錯了,文不凡雖是出身低微,但他卻有韜略本領。如今黃巾賊子舉事,天下大亂,即使這次朝廷將其壓下去。老夫想,不久後又會出來一個張角。

    只因當今聖上不知其動亂根源實在非是賊子,而是那宦官外戚當道。這些人一日不除,漢室天下就永無寧日。

    亂世出英雄,老夫觀這文不凡其勢漸成,又有何國舅、曹操這些貴人相助,日後定會一鳴驚人,翱翔九天。玄德汝若是真想成一番大事,當要懂得與人相處之道,特別像是文不凡這種身份不高,卻潛力無限的人,汝定要多與他交好。

    這樣日後對汝百利而無一害。文不凡此人,極為重視恩義,汝與他交好。若是有個萬一,他也可成為汝庇護之處。 ”

    盧植的話,劉備謹記於心中,他知道盧植絕對不會害他。所以,劉備放下妒忌,下定決心與文翰交好。

    “玄德兄不辭而別,有關汝等兄弟三人的功勞,我擅自做主為汝等一一報上,我現在將原文再說一遍,玄德兄看有無遺漏。”

    文翰的話,打斷了劉備的回想。劉備眼睛微微放大,有些驚疑地望著文翰。原本他還以為文翰會因他們的不敬和不告而別記恨,將他們的功勞抹掉。

    文翰把原文說了一遍,劉備聽得仔細,心中感嘆良多。心道,原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文翰原本中,不但將劉備兄弟三人的功勞寫足,更增添了不少好話,令其功勞更顯出彩。

    就連一旁在聽的潘鳳、張飛,臉色也不禁好了起來,對文翰的好感頓升了不知多少倍。

    “不凡兄,心胸寬闊,不怪我等兄弟三人無禮,更在這戰報上為我等說了不少好話。玄德實在羞愧,羞愧。”

    劉備甚是感動,對著文翰捧手就拜,弄得文翰十分不好意思,連忙阻止。不過劉備執意要作禮,在文翰想阻也阻不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24
第一百七十七章 鼎字怪陣


    “哈哈。汝等這些年輕之人,都是未來的國之棟樑,當要團結友愛。冠軍兒,汝雖然威名已盛,但莫要忘了當日汝為天下寒門人喊冤的志氣。

    吾這徒兒雖然尚未功成名就,但他素有大志,懂仁德之道。雖然他稍大於你,但在功業上,達者為先,汝可算是他的前輩。日後汝要多多提拔他一番。

    老夫若是能有一日,能見得汝與他二人攜手共事,為大漢開創一片新生未來,那老夫可謂是欣慰喜悅。 ”

    盧植撫須笑道,劉備也趁此再拱手一拜,口中說道拜託二字,令文翰甚是汗顏,連忙答應盧植、劉備這兩師徒,稱日後定會與劉備相互協助。

    經過這一夜的宴席,文翰兄弟三人和劉備兄弟三人關係好了許多,從剛開始各看各不順眼,到現在起碼能坐在一席共處,喝酒談事,亦算是半個酒友。當然沒有盧植這個威望極高的老前輩做牽線,這關係是沒那麼快緩解的。

    後來,盧植年老不慣熬夜,先是離去。文翰、劉備等人又是聊了一會後,變得甚是熟絡,劉備兄弟仨一直將文翰他們送回帳篷,才肯離去。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日大早。

    文翰與關羽皆赤裸著上身​​,腿上綁著沙袋,領著麾下士卒在圍繞軍營負重奔跑。奔跑可以訓練人體的耐力、爆發力,是文翰軍中每日訓練必不可少的一個流程,也是每日嚴酷訓練的開胃菜。

    文翰對其麾下軍馬訓練尤為看重,平日裡他待人親善,與麾下士卒可以說笑談心,但是一旦到了訓練的時候,文翰就會變得極為嚴厲,甚至可以說是刻薄。

    每一天的訓練流程絕不允許落下半個環節,無論炎夏寒冬,風吹雨打,訓練的強度也絲毫不會減半分。在文翰麾下,雖然要忍受超強烈的訓練,特別還有一些訓練項目聞所未聞,但是卻無一人想過要放棄。

    全因,文翰給予的糧餉十分豐厚,遠優於其他軍隊,甚至連那新入的二千禁衛,剛加入時也被那高糧餉給嚇到了。當然誰也不會嫌拿的錢多,雖然他們疑惑文翰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兩,但是都十分默契地對這個問題不去多問。

    文翰和關羽領著麾下士卒跑了半個時辰,因為士卒腳下都有負重的原因,除了一千黑風騎外,其餘新加入的菜鳥新兵皆是汗流浹背,大氣直喘。

    那些新兵蛋子望著跑在最前的一千黑風騎老兵,個個雖然有汗,但卻呼吸順暢,特別是文翰。關羽這兩個領頭長官,更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差點讓人誤認為剛才那負重奔跑只是一般的閑庭信步。

    驚得他們,個個瞪大著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文翰讓麾下士卒休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正想繼續下一個訓練流程。忽然營地三十里外,擂鼓聲大作,鉦聲激烈迴響。

    文翰眉頭一皺,向關羽投了一個眼色後,關羽心神領會當即整頓士兵。而文翰則是急急地跑向正在視察各軍訓練的盧植那邊。

    “報!盧中郎!在營外三十里,有八萬黃巾賊軍,由賊首張角之弟張梁所領,擺出大陣,鳴金邀戰!”

    文翰剛跑過來,就听到一斥候單膝跪在盧植面前報導。

    “哼。好張狂的賊子,老夫尚未主動出擊,他卻敢來邀戰。一群烏合之眾,竟也敢犯吾朝廷軍威。立刻通知各軍將領,半個時辰後,整頓其麾下兵馬,隨老夫出營應戰!”

    “屬下領命!”

    盧植眼中寒光一閃,多年的軍涯生活,令他此刻渾身冒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殺戮氣勢。那斥候領命後,很快地就奔向一隊斥候隊伍中,數十人各奔四處,傳盧植出軍之令。

    很快軍營中,各軍兵馬迅速集中起來,各軍士卒穿好兵甲,執拿武器,排好隊形。由各將領帶領,來到盧植面前報導,再由盧植領全軍出戰。

    除了一萬士卒由盧植麾下軍司馬鎮守營地外,其餘整整五萬士卒由其將領所領,在盧植的帶領下整齊不亂,聲勢浩蕩地直奔營外。

    這是文翰穿越東漢後,有史以來第一次參加雙方超過十萬人的大戰爭。心裡興奮雀躍,心臟砰砰直跳,同時亦有一種緊張,不過這緊張非但未令文翰感覺絲毫害怕,反而因其覺得,有一種他確實活在當下的感覺。

    文翰緊緊地捉著手中虎頭銀槍,定了定心神,此時兩軍距離僅有不到三里遠,黃巾陣中形似鐘而狹長,上有柄,用銅製成的一排排鉦器,文翰幾乎能清晰得看到,每一次從其發出的震響,都會令文翰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極為興奮地抽動。

    八萬黃巾軍,擺出的陣勢極為詭異,類似一個'鼎'字,左右上口是由刀槍兵組成,中央後方集聚無數的弓箭手,而最為中心處,則能見到兩隊手拿大錘的大力士,這些大力士擁護在一個身著黃袍披著一副豹頭雕紋鎧甲,頭裹黃巾的大將周邊,一看就知此人乃是領軍大將,張梁。

    盧植沉著臉色,眉頭深鎖,望著黃巾擺出的怪陣,此陣法之奇異,連他這個行兵打戰多年的老將也未曾見過。

    盧植唯恐有失,不敢輕舉妄動,正在思考時。忽然有兩名將領跑出其隊形中,從左右兩方奔來。

    “盧公為何遲遲不下令進攻?這場中戰機可謂是一閃而逝,先攻者把握主動,若是慢了半分,失了主動權,盧公難辭其咎!”

    “馮將軍說得有理,盧公汝趑趄不前,影響了軍中士氣,更是很可能被黃巾賊軍主動攻來,喪失主動權。盧公行軍打戰多年,難道這點常識也不懂麼? ”

    來者正是西園八校尉中的馮芳、趙融,他們兩個剛到盧植軍中,聽得先到的文翰已奪得大功,心中著急,怕在聖上面前被文翰比了下去,兩人都是立功心切,正想在這一場大戰中,立下大功勞。

    在他們眼裡,黃巾賊軍人數再多,也不過是一群拿著武器的農民罷了,整的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大蛋糕,這個大蛋糕他們二人可想要分去大半,心中正是焦急萬分,卻見盧植久久不下進攻之令,當即心中不喜,策馬跑來催戰。

    “非老夫趑趄不前,而是賊軍陣勢詭異,老夫尚未想得破陣之法。”

    馮芳、趙融兩人這番催戰所用之詞,可謂是大不敬,盧植雖然心中很是惱怒,但卻不敢得罪這兩個在朝廷中有大背景之人,特別是那馮芳乃是十常侍之一曹節的女婿,而曹節又是不分黑白、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小人。

    所以盧植對馮芳再多的不喜,也要死死地往肚子裡去吞,以免遭其老丈人陷害,落得一個無須有的罪名。自從十常侍得權,朝中不知有多少忠臣,遭其誣陷,個個不但死得難看,死後更是被其惡冠不少憑空捏造的罪名。

    對此,像盧植這等背後沒有大豪門族群支持,寒門出身之人,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哼!一群烏合之眾擺出的陣法,又有何懼?吾剛才看過一陣,觀此陣左右兩方露有空口,此乃正是破綻之處,吾願領一軍從其左方進攻。

    至於右方,就勞煩趙將軍領軍突破。吾等二人左右齊攻,定能讓賊陣大亂,到時盧公再下令發動總攻,方能奪得大勝。 ”

    馮芳一副勝券在握的摸樣,傲然地說道,他從小酷愛兵法,口上紙上談兵的本領甚是不錯,也因此受到曹節的青睞,讓其成為他的女婿。

    而趙融聽得馮芳把他安排上,心中一喜,對馮芳這個好兄弟很是感激,連忙應和道。

    “馮將軍果然韜略不凡,依汝所說,這賊軍陣勢如土雞瓦犬耳!吾願配合馮將軍之策,從右方進攻!”

    盧植見馮芳趙融都是胸有成竹的摸樣,心中暗道不妙,行軍打戰最忌諱就是紙上談兵、輕敵倨傲。

    這兩點,馮芳趙融都犯了。

    盧植臉色頓變,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卻被馮芳言色俱厲地駁回。

    “盧公,吾敬汝是軍中老將才忍讓再三,聽從汝令。不過,汝年紀已老,老眼昏花,不知拿捏戰局。現在,難不成汝還要阻吾等為朝廷立功,殺敵破陣麼?若是此陣因此而敗下,吾定要秉知我家丈人,讓他在聖上面前參你一本!”

    “哼。馮將軍莫要與這膽小的老匹夫多說,吾等自領軍去破敵。功成破敵後,這老匹夫自然知得吾等二人厲害!”

    趙融滿是不屑地撂下一句話後,隨即拍馬奔回麾下隊伍中,整頓兵馬,看就要下令出擊。而馮芳見趙融已經離去,冷冷地哼了一聲,不顧盧植的反應,也策馬回去自軍隊中。兩人端的是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盧植見此,滿臉盡是無奈,老邁的身軀不斷地在顫。

    果然過了一會後,馮芳趙融領著其麾下各五千騎兵,共一萬兵馬,分別向賊軍大陣左右兩方奔去。

    馮芳趙融麾下大部分都是從宮中禁衛挑選組成,若是平常士卒,個個都有以一敵三的之能,更不用說這些由平民百姓農民組成的黃巾賊軍。馮芳趙融對其麾下兵馬的戰鬥力,可謂是信心十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27
第一百七十八章 怪陣之威


    馮芳趙融領軍,殺聲震天地衝到了賊陣。這時,在賊陣不遠處有一高台,賊首張角正立在其上,他見有兩隊朝廷騎兵衝來,立馬揮動手上紅旗。張梁見之,立馬在陣中央處向左右兩方下令變陣。

    鼎字形的左右兩口忽然打開,迎在前方的刀槍兵並無去擋馮芳趙融的兵馬,而是讓馮芳趙融領軍殺入陣中。馮芳趙融以為賊軍被其軍威震懾,不攻自破,哈哈大笑起來,下令發動猛動,直取陣中大將張梁。

    這時,一直臉色凝重,瞇眼在觀的文翰,臉色頓變,連忙策馬跑到盧植身邊。

    “不好!馮芳趙融兩人中計了!敵軍有意讓他們兩軍深入陣中,然後再關門打狗!盧公趕快鳴金收兵,若是慢了半分,只怕是來不及了!”

    “什麼!”

    盧植聽到文翰的話,當即嚇得眼睛瞪起來,連忙朝陣中看去,越看越是心驚,知道文翰判斷是為正確。

    “快!快!鳴金收兵!”

    盧植不敢遲疑,立馬下令,朝廷陣中收兵的號角信號響起,不過可惜的是馮芳趙融對此聽而不聞。他們兩路兵馬一路無阻,都快要殺到敵陣大將面前,此時要他們收兵,簡直就是可笑。

    馮芳趙融都在懷疑盧植是不是心存壞心,不想他們倆人立以大功勞。

    高台上,張角見馮芳趙融這兩支兵馬已是深入,當即冷冽地笑了起來,很快又搖動手中紅旗,做出幾個變化。

    “哈哈哈!可以收網啦!”

    張梁收到張角的變陣信息,朗然大笑了,隨即下令變陣。很快,鼎字形的陣勢變化起來,左右兩邊露出的空口收縮關閉。與此同時,陣中央前三排的弓箭手走前一步,搭弓上箭,瞄準馮芳趙融的兵馬。

    “射!”

    張梁一揮手,頓時弓弦聲響不絕耳,漫天都是雨點般的箭矢。馮芳趙融兵馬正沖得快,忽然見有無數箭矢射來,可嚇得膽都跳出來了。

    “衝!死勁衝!衝過箭雨的覆蓋面!”

    左路的馮芳,大聲喝道,領著其軍瘋狂地跑了起來。還好他的命令嚇得過快,只有跑在後面的幾百兵馬遭到箭雨的攻擊,中箭落馬。

    饒是如此,馮芳都是心疼無比,這些從宮中禁衛挑來的士卒,可是個個都價值百金,這一陣箭雨下,他就損失了幾乎幾萬金子。

    而另一邊,右路的趙融因為反應不及,幾乎有上千的兵馬被箭矢射中,死傷不知。趙融氣得眼睛都紅了,滿臉猙獰地不斷下令衝擊,打算用敵陣大將張梁的頭顱來彌補​​他此番的損失慘重!

    “射!射!射!”

    張梁見這兩支朝廷軍竟還敢衝來,可謂是喜上眉梢,立馬連連揮手下令放箭。前中後各三排弓箭手,輪番射出一根根箭矢。

    咻咻!咻咻咻~! !

    整個虛空都好似被無間隙的箭雨所遮蓋,馮芳趙融兩支兵馬在箭雨地淋落下,慘叫連連,人仰馬翻,血光不斷。

    還好這兩人麾下士卒皆是訓練有素的禁衛組成,暫時還能保持陣勢,未至於兵敗如山倒。馮芳趙融臉色越來越是陰沉,麾下的士卒每一次中箭慘叫,他們的心臟都好似被錘擊一般,他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自己的兵馬剩下多少。

    “這賊軍竟有一批如此厲害的弓箭手!是我太小覷這群賊子了!當下應快與趙融合併一處,闖出此陣!”

    幾乎就是一瞬間,馮芳的心氣由盛氣凌人,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假想高位,墜落到了谷底。心中雖是萬分的不甘,不可置信。但也知,敗局已定,在此密集的箭雨下,他與趙融未曾衝到陣中心,其兵馬就要被射得一乾二淨。

    “趙將軍,快快與我合兵一處,這賊軍弓箭手厲害。不能再衝了!”

    馮芳焦急萬分環首四顧,終於在陣中找到趙融兵馬的聲音,當即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趙融聽到馮芳的呼喚,心中其實早有撤退之意,連忙命令麾下兵馬,向馮芳處趕去。兩隊兵馬從左右兩方,急速沖去,距離越來越近。

    “哼哼。入了網的魚兒,還想逃跑,真是癡心妄想!!”

    高台上的張角,對陣中局勢一覽無遺,當即明白馮芳趙融想要合兵撤退,馬上又揮動手中紅旗。

    隨著張角紅旗揮動,陣中張梁很快就下令變換陣勢。只見陣中外面的刀槍兵迅速地向陣中心收攏而去,一瞬間,整個大陣因縮小面積,變得人勢如潮,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頭戴黃巾的士卒。

    馮芳趙融的兵馬被黃巾賊軍擋住了去勢,此時黃巾賊軍士氣大盛,個個都是生猛如狼,賊勢又多,前仆後繼地圍攻馮芳趙融兩支兵馬。雖然馮芳趙融麾下士卒戰力超俗,但猛虎架不住群狼,在密密麻麻黃巾賊軍的圍堵下,坐下馬匹根本無發揮的空間,紛紛被賊軍砍掉馬腿,墜落馬下。

    馮芳趙融被各自兵馬保護在一處,兩人眼中的絕望之色越來越重,悔之不及當初衝動,現在只望盧植出軍救他們。

    “完了。馮芳趙融這兩個莽漢!!!白白損了朝廷一萬精銳騎兵!!”

    盧植在遠處觀望戰局,見馮芳趙融的兵馬被圍得水洩不通,臉色黑得可怕。這一萬精銳騎兵可都能抵得上一支三萬人的騎兵,就因其將領無能,白白喪失了性命。盧植的心都好似在滴血了。

    “老師!馮芳趙融二人可乃有大背景之人,不容有失!到時若是其身後人怪罪下來,在聖上面前顛倒是非,只怕會連累老師吶!當下不是怪罪其無能的時候,老師還是快快拿定主意是否要出兵將這二人從敵陣中救出!”

    劉備領著潘張兩位兄弟,火燎火急地策馬奔來,向盧植勸道。盧植也知當中厲害,不過敵軍陣勢詭異,貿然出擊,就算能將那二人救出,只怕也要損失不少兵馬。現在他麾下除去馮芳趙融僅剩不多的兵馬,只有五萬士卒。

    而賊軍卻有十五萬之巨,兩方原本數量就差了足足三倍。盧植也是明白,張角知其麾下兵馬素質參差不齊,所以不敢隨意進攻。但是一旦自軍兵力有損,低於三萬,盧植想張角定會發動總攻,用人海戰術生吞自己的兵馬。

    就在盧植猶豫之時,敵陣中的情勢可是越來越是危急,馮芳趙融的兵馬在黃巾賊軍猶如蟻群撲食的圍攻下,所剩兵馬已是不多。

    當今的情勢,已容不得盧植思慮再多,遲一分一秒,馮芳趙融所面臨的情勢就越是危急。

    “老師!!!!”

    劉備又再一次疾聲催促,盧植還是遲疑,他作為領軍大將不但要分析面前的戰局,更要分析天下局勢。

    他與張角在冀州的勝局,可是決定未來天下的走勢!若是他盧植一旦敗了,只怕會極其影響各處正與黃巾賊軍在戰的朝廷兵馬軍心。反之各處黃巾賊軍,卻是士氣大盛。士氣軍心,我減敵增,甚至有可能因此,讓漢室丟了這個天下。

    而他盧植,盧子乾將因此成為千古罪人。可謂是一生功名一朝盡喪。

    但是若是他不救馮芳趙融,過後要事其身後之人要追究此事,盧植可知道十常侍的厲害,只怕他最後還是落得喊冤下獄或是身首異處,遭人恥罵的下場。

    劉備見盧植左右為難,痛苦無奈的臉色,腦念電轉,很快就明白盧植的擔憂,又疾聲地說道。

    “老師是否擔憂敵軍怪陣,怕損失兵力,影響大局?若是如此,我願領麾下二千兵馬,老師再借我一萬兵馬。我兵分兩路,去救馮芳趙融二人!即使這一萬二千兵馬有失,我保證這敵軍也定是損失不少!

    而老師還有四萬兵馬,尚且能保住大局。老師,我結義的兩個弟弟,潘鳳、張飛皆有萬人不能敵之悍勇。玄德不敢說十足把握,能救出馮芳趙融二人,但五成以上的信心還是有的。還請老師當機立斷,做下判斷! ”

    盧植被劉備說得心跳不止,一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劉備的要求。給予四千騎兵,六千槍兵劉備。劉備領命後,將一萬兵馬與自軍二千兵馬合兵後,又迅速地分出兩隊兵馬。

    他與張飛領二千騎兵,四千槍兵為一隊,潘鳳亦是同樣的兵種配置為一隊,兩隊兵馬各六千人。分別由左右兩方,疾奔向黃巾敵陣。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文翰,在剛才幾番欲言又止,他想出言阻止劉備,但又見一副劉備急切的樣子,自己又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說服他。

    文翰雖然一直沒有發言,但腦海中一直都在模擬黃巾怪陣的變化,他已想出幾個方案,在腦海中演練了幾次,皆又被推翻。文翰始終覺得,這怪陣變化多端,遠非表面那麼簡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30
第一百七十九章 破陣之策


    就在文翰想得頭腦欲裂,都想不出好方法應對當今危急情勢時。忽然,徐晃策馬走到文翰身旁,在文翰耳邊低聲說道。

    “三哥。若是汝想救那馮芳趙融,解盧公當今窘境,此時正是我等出兵的良機。不過,這還要靠黑風騎之威。這樣一來,很可能黑風騎配備的馬鞍馬鐙就難以再藏拙。”

    文翰心中一緊,略帶幾分緊張連忙捉住徐晃的手,言色俱厲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藏拙不藏拙。四弟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在徐晃眼裡,馬鞍馬鐙乃黑風騎立之根本,而黑風騎又是文翰麾下的皇牌兵種。徐晃明白,任誰都想自己的皇牌兵種,乃是唯一的存在。而平時,文翰對於馬鞍馬鐙的保密也是尤為註重,只予黑風騎配備,就連那新加入的二千騎軍,文翰都暫時沒讓他們接觸馬鞍馬鐙,以免走失風聲。

    或者有些人懷疑竟然黑風騎已配備了馬鞍馬鐙,黑風騎露面的機會也不少。為何沒有人向文翰要呢?

    其實馬鞍馬鐙乍一看很是平凡,有些人問起,文翰只說其是馬上裝飾,一般這樣說別人就不會再問了。除非是馬上好手,習慣馬上作戰的將領,見過黑風騎戰鬥,又有一定的眼光之人,才能發現馬鞍馬鐙的作用。

    否則,一般人都會相信文翰的鬼話,誤認為是馬上的裝飾品。

    而雖然盧植也曾想文翰問過,為何其軍中有一千騎兵馬匹上會有一些不同的異物,文翰當時亦拿那裝飾之說糊弄過去。盧植未見過黑風騎作戰,當時便信了。

    “待會這劉大耳三兄弟所領的一萬二千兵馬,就要與賊軍對戰。劉大耳其弟潘張皆是世間罕有的悍勇虎將,我想無論那怪陣有如何神奇,一時都無法應付有潘張所在的一萬二千兵馬的猛攻。

    那賊陣中的大將,也將會被其吸引大部分的精力,忙於應付潘張之勇。三哥你看,在不遠處有一密林,正好迂迴到賊陣的後方。若是我等在賊軍忙於應付劉大耳兵馬,措手不及之時,忽然出現在其後方,發動突襲,將其陣中大將擊斃,定然使賊軍大亂。到時盧公再趁此領大軍掩殺,至此,方能救得馮芳趙融。 ”

    “哈哈。妙!四弟你這戰局觀得比我還要透徹幾分,剛才我尚還在想這破陣之策,想得這腦袋發疼,都想不出什麼妥當之計。四弟,你之才智謀略還要勝於我幾分啊。三哥佩服,日後還要多多依賴汝啊。”

    “哎。三哥莫要謙虛,與你以往水淹臨河、火燒大興山的功績相比,會令我羞愧難當。先不說外話。

    我這破陣之策兩個字尤為重要。第一個是襲!第二個是快!襲,為之忽然的攻擊。待會三哥領軍於密林行走定要注​​意隱秘,否則一旦被人發現,襲之忽然性質便失去了。到時只怕這破敵之策的效果會打打減低。

    至於快字一說,簡而易懂,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最快的猛擊,越快越好,賊軍勢眾,但也因此指揮起來尤為笨重。這快字要由黑風騎實施,黑風騎其坐騎皆是配以羌胡良馬,又有馬鐙馬鞍,來去如風,快如雷霆。雖然僅有一千數量,但黑風騎乃是精銳中的精銳,加之又是忽然襲擊,成功可能性大增,至於三哥麾下剩下的二千騎兵可做接應之用,以保能以安全撤退。

    三哥謹記我二字之說,方能將這破敵之策完美施展。”

    徐晃眼睛聚光,將他計策分析,文翰聽得心花怒放,當即將其襲快二字鄭重牢記心內。然後又與徐晃相互頷首後,策馬奔向盧植,將徐晃的計策快速地說予盧植。原本盧植甚是忌憚賊軍陣勢詭異,對於其徒劉備去救馮芳趙融,心裡沒底。但一聽,文翰說出徐晃的計策時,他的心終於穩定下來。

    這是他今天聽過唯一靠譜的計策。盧植心中焦急,唯恐遲則生變,連忙令文翰整軍實施徐晃之策。文翰領命,迅速回到軍中,與關羽點好三千騎兵,疾奔向左方密林,藉著林中茂密隱秘地向敵陣後方奔去。

    而此時,在敵陣中,劉備三兄弟領著一萬二千兵馬,分別在敵陣左右兩方發動如狂風暴雨般的衝勢。由潘鳳所領的六千兵馬,宛如一柄開天巨斧,在敵陣右方生生地劈開了一條偌大的血路。

    潘鳳一馬當先,一百八十巨斧好似在為世人呈現著何為力!力可拔山,可破海,可震地,可撼天。每當潘鳳手中開山巨斧下落,其氣不可擋也,那密集猶如蟻群的敵軍,在巨斧的劈落下,一死就是五六人。

    潘鳳面無表情,暴喝一聲,揮舞起大斧,以橫掃千軍之勢,掃飛不知多少黃巾賊子,殺得一片淒厲慘叫。那些黃巾賊子何曾見過此等宛如霸王項羽再生的悍將,在後方的賊子見到前頭去擋的同袍死相甚是恐怖,再看那領兵之將的巨斧,端的是嚇人無比,個個心中生了怕心,腳好似生根,不敢向前。

    所謂一將乃軍中魂魄,潘鳳的勢不可擋,給予其軍中士卒莫大的信心,士氣大盛,勢如長虹般,向周圍的賊軍撲殺。讓人感覺,這些士卒宛如一群入了羊窩的狼群,大肆獵食其天生獵物。

    而左方,由劉備、張飛所領的六千兵馬,毫不遜色於潘鳳那隊兵馬的表現。張飛大喝不斷,聲如雷鳴,震得周圍靠近的賊軍耳朵嗡嗡直響,手下丈八蛇矛或抽或刺或挑,舞出一片血腥惡風,殺死一批又一批敢來擋他去路的賊兵。

    劉備手執雙股寶劍,其武藝雖不能與其二位武藝絕倫的弟弟相比,但應付這些由農民組成的賊兵,卻是綽綽有餘,雙劍一揮一刺,交織出一片又一片的血網,殺敵的速度一點也不慢,緊緊跟隨在張飛的身後。

    張飛、劉備的勇猛令賊軍氣勢一落千丈,卻令其麾下士卒殺心大震,個個都好似受到其勇猛的加持,抬槍衝鋒,刺死一個又一個賊兵。賊軍大陣,受到這兩隊兵馬的衝擊,頓時大亂,急得陣心中央的賊軍大將張梁不斷地轉頭瞟向後方,看其大哥張角有何指令,來阻擋這兩支兵馬勇不可擋之勢。

    “這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三個怪胎!為何我天軍之中,卻無此等悍勇之將!混賬!若是朝廷將領個個都生猛如斯,只怕我大業難成吶!”

    在遠處高台上一直觀察局勢的張角,見到劉潘張之勇,心中一片透涼,眼中陰光不斷。不過他很快就穩住心思,快速地揮動手中紅旗,做出幾個不同的信號。張梁終於看到高台上的張角有所指示,連忙按其意思將陣勢變化。

    只見敵陣原本收攏的左右兩方,賊兵迅速地往回後撤,空出地方,讓劉潘張的兵馬衝行。這時,原被圍殺得快要全軍覆沒的馮芳趙融兩支兵馬,見周圍的敵軍宛如退潮般離開,頓時知道有援軍來救,果然他們兩人很快就發現了劉潘張的兩隊兵馬,當即火燎火急地向他們飛奔過去。

    潘鳳見敵軍退開,眉頭一皺,頓時感到一陣不妙。忽然想起馮芳趙融剛開始入敵陣時,遭到箭雨的那一幕,當即臉色劇變。

    “小心!賊軍又要放箭!!!”

    潘鳳話音剛落。只聽得,陣中央的張梁冷然地連聲喝道。

    “射!射!射!射!”

    咻咻咻! ! !咻咻咻! ! !

    無數的箭矢,遮蓋著半壁天空,正領軍奔向潘鳳兵馬方向的趙融,聽得潘鳳的聲音就是一驚,隨即又聽到身後響起的無數射破虛空聲音,嚇得魂魄都快飛了,瘋狂地甩動馬鞭,縱馬疾奔。

    而另一邊,劉備、張飛見得漫天的箭矢,也是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想勒馬就跑,只是當今尚未救得馮芳,劉備也只能急急地令麾下士卒退後一些,同時向正拼命領軍跑來的馮芳連聲催道。

    “馮將軍,快快過來!我等合兵一處,衝出這怪陣!”

    咻咻咻! ! !咻咻咻! ! !

    電光火石之間,箭雨隕落,頓時一片又一片的血光綻放起來,許多中箭的朝廷兵馬被射飛一處,趴在地上掙扎地爬動。

    馮芳、趙融見到面前的劉潘張,就好似見到最後的救命稻草,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甩動馬鞭,多如牛毛的箭矢不斷地在他們身邊擦過,要不是他們身邊護著他們的護衛,不顧生命地去為他們擋下了不少利箭,他們倆人早就中箭身亡。

    “甕中之鱉還妄想要逃?今天任汝等有飛天本領,俺也要汝等留下這命來!弓箭手聽令,輪番不間斷射箭,俺要這些朝廷兵馬嘗試一下萬箭穿心之痛!”

    張梁嘴角上揚,冷冽地又再下令,在他身邊周圍足足兩萬弓箭手,立馬排好隊列,瘋狂地射出一輪又一輪的箭矢。

    箭矢布天,在場中上空下的是箭雨,半空下的是一陣又一陣的血雨,朝廷兵馬在箭雨的洗刷下,數量不斷地減少。劉潘張所領的兵馬不敢退得太後,因為在不遠處,那些刀槍賊兵正虎視眈眈地隨時準備衝來。

    場面戰況又是急轉而下!情勢萬分緊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33
第一百八十章 情勢又轉


    遭受幾輪的箭雨洗涮後,馮芳趙融各領著不到幾百的殘兵,終於相繼與左右兩方劉潘張的兵馬合兵。此時在劉備面前的馮芳,灰頭土臉,披頭散髮,他的頭盔剛才被一根箭矢射飛,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快!快!快帶吾突圍出這個怪陣!”

    馮芳上氣不接下氣,眼中滿是恐懼,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死亡是離他如此之近。原本他一肚子的傲氣,早就煙消雲散。原來紙上談兵,與真刀實槍的實戰差別是如此之大,早知如此,馮芳定不會向盧植請戰。憑他的身份,即使他無出戰,只要待在這軍中,功勞不會少他一份。

    “馮將軍莫要慌張,有我劉玄德在,沒有人能傷到您一根汗毛,您跟在我身後,我這就領軍突圍!”

    劉備對馮芳大有討好之意,其實劉備之所以會領軍來救,當然為其師避免一場謀害是原因之一,但劉備更多的是心存的那份私心。馮芳可是朝廷新貴,其丈人曹節乃十常侍之一,手握重權。

    若是能救馮芳一命,與之結好情義,討好予他。到時說不定,馮芳會心存感激,讓其老丈人提拔於他。曹節是何等人物,十常侍深受漢靈帝信任,他要提拔一個人,那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到時,劉備再趁此接近漢靈帝,將其宗派說出。劉備這皇室身份不假,不怕漢靈帝去查,到時證實其身份,他就能龍躍九天之上,成為一方太守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至此不失為一條捷徑。

    或許有些人會懷疑劉備之師盧公,在朝​​廷威望不低,只要劉備有功勞,盧公自然會在漢靈帝面前提拔他。劉備大可不需冒險去救馮芳,討好於他。若是如此,只能說這些人想得太簡單了。

    盧植乃寒門出身之人,雖然憑著其本領,立下不少功勞,取得一番不少的成就。但是盧植畢竟是寒門之人,背後沒有族群勢力支撐,在朝廷派系錯分的海潮中,就如大海中一小舟,隨時都可能會翻船。

    而盧植又與十常侍尚來關係惡劣,即使劉備立下不少功勞,又有盧植推薦,但也定會遭十常侍打壓,最後用一個小縣令或是軍司馬等小職位,算是打發他罷了。

    所以,劉備明白,若他想走捷徑,還是要向有大勢力的一邊靠攏。而救下馮芳,就是一個很好的敲門磚!

    而就在劉備,失神一會,在心中想了一陣後。忽然,高空上又遍布箭雨,馮芳見之連忙又催。劉備已救得馮芳,而潘鳳那邊也已與趙融合兵一處,當下連忙下令突圍。

    但是,張梁早就猜到劉備等人的心思,早就佈置好陣勢,只見在此時陣中之型變成了圈狀,賊軍的刀槍布成了一道道密集防線,那人數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給人一種好似身處密林,周圍草木皆兵的感覺。

    即使如此,劉備也別無選擇,現今唯有殺出一條血路,才能於成功逃命。周圍路線被賊軍堵死,而又有不斷地箭雨襲擊,這是九死一生的死境。劉備暗沉著臉與張飛相視一眼後,兩人並肩衝出,領軍發起衝鋒。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潘鳳的兵馬也發起衝鋒。當兩隊兵馬選好方向,張角見此連忙在高台揮旗,又轉換了陣勢,圈狀陣型不斷地收縮,只留下後方讓自軍弓箭手去射,好似包餃子似的將兩支兵馬包隆起來。

    就在一瞬間,劉潘張所領的兩支兵馬,宛如身如密林,周圍草木皆兵。箭矢瘋狂地射出,弓弦聲響不絕耳,騷擾其兩支朝廷兵馬的後方。

    而前方左右,周圍的刀槍賊兵前仆後繼地衝來,饒是劉潘張再是勇猛一時半會不可能殺盡,其麾下兵馬數量急劇減少,看是敗勢已露。

    在遠方觀戰的盧植,急得臉色蒼白,咬牙切齒,只恨不能出軍助陣。

    “這賊軍竟有如此人物,懂得此變化無窮的大陣,這在指揮的人到底是誰?難不成是賊首張角?聽聞他曾得三卷天書,名為《太平要術》,裡面記載萬物萬法,黃天大道。難不成這謠言是真的?

    冠軍兒吶,冠軍兒!汝可要捉緊時間,否則不但馮芳趙融二人,就連老夫那寶貝徒兒兄弟三人都要喪命於此怪陣中! ”

    而就在此時,上天好似回應了盧公的祈禱。文翰與關羽所領的三千騎兵終於出現在敵陣的後方!

    噠噠噠噠噠!

    奔,疾奔,狂奔!這三千騎馬猶如迅雷般出現在敵陣的後方。

    “黑風騎聽令!隨吾深入敵陣!其餘二千騎兵在外圍衝殺,為吾等準備好退路!”

    文翰言色俱厲地喝道,緊接著與關羽一同飛甩馬鞭,並肩飛動。踏雲烏騅、黑龍駒兩匹千里寶貝嘶​​聲厲叫,四蹄奔動,土屑濺飛,一瞬間就拋離了身後的軍馬,也只有那一千黑風騎能緊緊追在其身後。

    “人!人公將軍!快看,後面有一隊朝廷騎兵正向俺們衝來。快,好快吶!”

    正在享受劉潘張這兩支朝廷兵馬,垂死掙扎之景的張梁忽然聽見身旁的副將在喊,頓時心中一緊,連忙轉身望去。

    這一看,可嚇了張梁一跳。這已經不是可以用快來形容,簡直就是雷霆般的速度,張梁瞪大著眼睛,望著文翰、關羽所領的一千穿著渾身漆黑鬼臉兵甲的騎兵,猶如一陣黑色雷霆般急速的衝來。

    張梁甚至誤以為,這些人騎著的不是馬匹,而是一匹匹獵豹子。這天下竟有一隊速度快得如此驚人的騎兵,當真是聞所未聞。

    “快!快列陣阻擋!這些騎兵僅有一千兵馬,與我等大軍相比不足為懼!”

    就在張梁話音剛落之時,文翰、關羽所領的一千黑風騎宛如天兵天將般到來,他們也不殺人,只管往前去沖,除非有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才會用最簡單最快的方式,將其殺死。他們的目標,顯而易見的,就是賊軍大將張梁!

    那些保護在張梁周圍的黃金大力士,尚未反應過來,就見文翰、關羽所領的一千黑風騎已深入陣心,距離張樑的僅有不到百米。

    頓時個個好似發了瘋般,向文翰那支兵馬的方向衝了過去,只可惜這周圍的同袍實在太多,而且大家都在衝,前推後擠地,弄得一陣混亂。

    “混賬!不要急,不要慌!穩住穩住!!讓最接近這支朝廷騎兵的士卒先去擋!他們只有一千人,一千人!”

    張梁見這支僅有一千人的朝廷騎兵,速度驚人,且越來越接近,他也明白這支騎兵目標是自己,心中也似火燒,但作為領軍大將的他,此時絕不能露出慌狀,連忙穩住心思,下令指揮。

    在軍中前頭的文翰、關羽,皆冷著臉色,揮動其手中殺人利器,不斷地向前推進。文翰經過羌胡闖蕩後,武藝有所突破,武藝雖不能與這等頂尖武將關羽相比,但也半隻腳踏入了一流武將的行列。

    只見他手中的虎頭銀槍舞得極其之快,槍槍都是挑其重要部位,或是頭顱或是咽喉或是心臟,將一個個衝來的黃巾力士刺死槍下。而關羽更為恐怖,手中青龍偃月刀,每一次橫掃揮動,都能殺死一片黃巾賊兵。一千黑風騎在羌胡境內,隨著文翰經歷過近數十場大小戰事,殺起人來,也是極快。

    在血肉飛濺,哀嚎聲下。推進!推進!不斷地推進!

    這一千騎兵來得實在是快,又是忽然襲擊。當他們來到距離張梁僅有數十米距離時,張梁才好似如夢初醒,有了撤退之意。

    而在高台上的張角,臉色黑得好似能滴出水來,眼色裡盡是不可思議。他無法相信,原本大號的局勢,竟會突轉急下。

    這一切來得實在突然,又難以置信。

    最終饒是張角有萬分的不甘,還是揮動了手中的紅旗,示意張梁撤軍。張梁不但是這領軍大將,更是他張角的血肉之弟。對於張角來說,張梁不容有失!他的命可比那兩支朝廷兵馬要寶貴許多!

    張梁見到高台上紅旗揮動,帶著滿是陰鷙的眼光望著文翰、關羽所領的那一千騎兵,見其又是推進了不少距離。大大地喘出幾口大氣後憤憤不平地下令撤退。隨著張梁的命令下達,在他周圍的黃巾力士立刻將其擁護起來,向左方迅速撤離。這樣一來,張樑與文翰兵馬的距離開始漸漸擴大。

    而敵陣又因張梁的撤退,亂了起來,一些賊兵失去指揮,顯得不知所措,不知要留下來阻擋朝廷兵馬,還是要隨著張梁撤走。另一邊正在圍殺劉潘張兩支兵馬的前方賊兵,見自軍後方大亂,也是慌亂起來。

    劉潘張兄弟三人,原本見已是死境,忽又出現轉機,定然知得緊緊捉住,當即聚攏手下兵馬,劉潘張三人頂在前頭,用其勇猛擋住攻勢。他們明白,賊軍後方定是出現了問題,只要堅持一段時間,他們就有生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36
第一百八十一章 張飛暴怒


    “哈哈!冠軍兒果然沒有令老夫失望!傳令下去,各軍準備,全軍出擊!”

    盧植見賊軍後方大亂,就知文翰等人已成功得手,他盧子乾行兵打戰多年,還尚未似今日被逼得無計可施,一味挨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終於有機會發出。當下立馬令傳令兵將他命令傳達下去。

    很快,盧植大軍整頓完畢,足足四萬兵馬氣勢如虹,聲勢浩蕩地沖向大亂陣腳的賊軍。朝廷大軍喊殺撼動蒼穹,震耳欲聾。那還在圍殺劉潘張的賊軍,聽得對面那海潮一般的喊殺聲,當即嚇得臉色蒼白,不敢戀戰,紛紛向後方逃離。

    劉潘張兄弟三人也知此時乃難得的殺敵良機,劉備正準備下令掩殺,卻遭馮芳聲色俱厲地喝斥。

    “汝想幹嘛!我等剛跳虎口,當知這性命寶貴,而且我之命與汝等這些賤命不同,汝等應留在這裡保護我之安全!”

    正準備大肆殺戮一番,奪回剛才丟失的臉面的張飛,忽然聽馮芳出言不遜,氣得火冒三丈揚鞭指著馮芳怒斥道。

    “哇呀呀!!!”我等親赴血戰,救了你這廝,你卻如此無禮。當真是一忘恩負義之徒,若不殺之,難消我氣!看你家張爺爺的鞭子! ”

    張飛罵畢,手中就揮起馬鞭,張飛可是有撕虎之力的悍將,這一鞭打下去別說人頭,就連一塊岩石都能打爆。馮芳被張飛的聲音震得是一陣天旋地轉,又聞他要殺自己,當即嚇得抱頭屈身,模樣甚是可笑。

    此時,劉備想要開口阻止已是遲了,見張飛的鞭子向馮芳的頭顱襲去,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當下顧不得再多,伸手就要捉向張飛的鞭子。

    啪!

    劉備的手來不及捉住鞭子,卻被著實地打在其手臂上,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劉備的手臂好似遭到了雷擊一般,被打得差點掉落馬,手臂上頓時出現一條血淋淋,深能見骨面目猙獰的傷痕。

    劉備痛得一陣呲牙咧嘴,張飛見劉備手上恐怖的傷口,頓時臉色都變了,正要說話道歉。卻聽劉備先是開口忍痛地向馮芳賠禮。

    “馮將軍,我家弟弟生性莽撞,做事不經大腦,汝莫要多怪。馮將軍說得對,汝性命寶貴,我等自當留在此處保護汝之安全。”

    劉備痛得臉龐不斷抽動,咬牙地將話說完,馮芳見劉備手上那條駭人的傷口,心中是一陣後怕。雖然氣憤張飛這卑微身份之人,竟敢要殺他,但還是生生地把火氣吞下,冷哼一聲後,不再言語。

    張飛氣得幾乎要咬碎鋼齒,但在劉備極其嚴厲的眼神下,又見劉備血淋淋的傷口,這才忍住那對馮芳的滔天殺意。

    而隨著盧植大軍的全面到來,黃巾賊軍敗局已定,四萬朝廷兵馬個個都是滿肚子的怒氣從後掩殺。許多未來得及逃走的黃巾賊子,被追上後,亂刀砍死,死相極為恐怖。盧植寶刀未老,一馬當先,領軍不斷地去追,殺得黃巾賊軍丟盔棄甲,抱頭鼠竄,哀嚎連連。黃巾賊軍死傷不計其數,血液染紅地上的黃土。

    噠噠噠噠噠。

    而在敵陣後方,文翰、關羽所領的一千黑風騎仍不依不饒地追在張梁的後方,他們身邊周圍盡是神色慌張的黃巾殘兵,他們此時已失去了戰意,心上唯有逃命的念頭。

    文翰拿起背後的誅屠寶弓,雙腳一蹬馬鞍,搭弓上箭,瞄準不遠處的張梁,一箭射出,快如疾電。

    “人公將軍,小心!”

    這時,保護在張梁周圍的某個黃巾力士,見到有箭射來,連忙疾聲提醒。而張梁此時只顧往前衝,哪有精力放在後方。須臾聽得提醒,這才回頭望去,只見那箭來得極快,就要射到他的面額。

    咻!

    就在張梁已為吾命休矣之時,一個黃巾力士驟地一撲,竟用其身軀擋住了文翰射來的箭矢。而在不遠處張樑的副將,觀得這驚險一幕,反應過來後,渾身都是冷汗,連忙捏住韁繩,指揮保護在他身邊約有千人的弓箭手,向文翰那支兵馬射箭。

    咻咻咻!上千根箭矢從高空墜來,文翰連忙領軍退後,箭雨隕落,宛如劃出一道分界線擋在了文翰軍面前,當文翰再反應過來時,張梁已跑遠了。在旁的關羽一瞇丹鳳目,似乎不願就此讓張梁順利逃脫,正想揮動馬鞭追去。

    “二哥!窮寇莫追!而且這周圍都是黃巾軍的殘兵,我等兵少,若是過於深入,一旦他們整兵回戰,我等就如虎入狼群。”

    關羽聽此,略有不甘地點了點頭。之後文翰與關羽領著一千黑風騎與陣外的二千騎兵合兵後,在亂陣中四處衝殺,勢不可擋,就如一柄巨大的槍刃,四處在黃巾賊軍亂捅,殺得賊軍哭天搶地,遍地都是賊軍的血肉、殘肢。

    殺了足足兩個時辰,天空好似被地面的血色染得通紅,這陣地中才停止了殺戮。盧植鳴金收兵,除了場中有兩隊兵馬在統計戰果,收拾戰場外,其餘各隊軍馬帶著渾身的血腥味道,領兵回營。

    文翰、關羽領軍剛回到營中,盧植好似在營中大門等了許久,笑盈盈地迎了過來。文翰、關羽兩兄弟連忙滾鞍下馬,正想施禮,卻被盧植伸手阻止。

    “哈哈。冠軍兒、雲長你等二人乃是有功之士,無需多禮。今日若不是有你等出奇制勝,老夫不知還要損失多少兵馬!你等立了頭功,等老夫統計好戰果,將這捷報詳細報予朝廷,聖上定會龍顏大悅,重賞你等!”

    “盧公謬讚。此破陣奇計乃我四弟徐晃,徐公明想出。我與二哥只是依計行事罷了。”

    “哦?哈哈哈!好好好!沒想到冠軍兒你這些兄弟個個都是少年英雄,關雲長有萬人不能敵之武勇,徐公明又有一身奇謀韜略,行兵打戰的好本領。而你冠軍兒更是有當年霍侯的風采。

    有你等兄弟三人在此,老夫又何愁不破黃巾賊軍啊?哈哈哈哈! ! ! ”

    盧植扶著下巴山羊鬚朗然大笑,而他的笑聲聽在不遠處的宛如喪家之犬的馮芳趙融耳裡甚是刺耳。兩人臉色皆是陰沉得可怕,冷哼一聲,兩人相視一眼,眼色都有同一種陰然,那就是深深地嫉恨。

    他們與文翰同屬西園八校尉,自組建起,文翰已立兩功,而他們一功未立,其麾下更是損耗七八,僅剩不到幾百人。若是此事傳回洛陽,他們二人只怕會成為笑柄,而不用想都知道,當今聖上定會龍顏大怒,對他們倆人一番責罵處罰是少不了的。

    馮芳趙融二人此時,腦海裡唯有一個想法,就是如何捏造今日戰報,將他們的莽撞錯失加罪於他人頭上,以此避過一劫。

    而在軍營內的某一個帳篷。劉備鬱鬱寡歡的獨坐在帳篷內,他回到營內便從他老師盧公口中得知今日那支奇兵正是文不凡所領的兵馬。

    劉備這一聽,原本不歡的心情更是冷了幾分,雖然他是放下了對文翰的嫉恨,但是那對比之心還是有的,今日陣中他與文翰的表現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若是他能成功籠絡了馮芳的好感,劉備或許還有幾分欣慰。

    但是當時被張飛這一攪局,這馮芳不但對他沒有絲毫好感,更是心藏惡意。不過劉備也是明白人,他並沒有過於責怪張飛,就憑馮芳當時的那瞧不起人的態度,即使張飛生吞了怨氣,沒有做出任何舉動。想那馮芳也不會將劉備對他的救命之恩當做一回事,更不用說提拔他劉備。

    “狗眼看人低的垃圾!要不是汝娶得一個好老婆,吾劉玄德要不顧生命安危來救汝!當真是不知恩​​的狗東西!!!”

    劉備囔囔著,一張清秀的白臉激烈地抽動起來,略顯猙獰,氣在心頭上,拿起桌案上的杯子正要砸下。

    這時,他的二弟潘鳳正好走進了帳篷,見到劉備的樣子,潘鳳就知劉備定是因馮芳之事而發怒,當下連忙開口安慰了劉備幾句。

    在潘鳳的安慰下,劉備的火氣消了幾分,閉目屏息一會後,劉備睜開眼睛,看了帳外一陣子,不見張飛的聲音,皺了皺眉頭向潘鳳問道。

    “二弟,為何不見三弟的身影?他人在何處?”

    潘鳳聽此,腦海裡回想起張飛剛回營時,那凶神惡煞、怒氣沖沖的樣子,臉色當場驟地一變。

    “不好!三弟一回營裡就好似一座火山領軍到營中校場,​​大哥你知三弟那脾性!只怕此時已有不少人受傷。”

    “混賬東西!竟拿麾下士卒來出氣!二弟,快!隨我一同過去!”

    經潘鳳這一說,劉備當即騰地站了起來,滿臉的焦急。這領軍將領拿麾下士卒出氣,可是領軍大忌,若是張飛養成了這個惡習,只怕以後會鑄成大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39
第一百八十二章 劉備的手段


    “來!你等這些軟蛋子,難道胯下的傢伙都是假的嗎!?來!再來二十人,你家張爺爺這次只有左手來與你等較量!”

    在營中校場,​​在張飛身旁,左右兩邊堆滿的都是四腳朝天、哀聲不斷地士卒。張飛又是大喝,那些士卒嚇得個個都在瑟瑟顫抖。

    張飛見無人敢出來應戰,豹頭環眼頓時變得惡煞,哇呀呀地指著一隊差不多二三十人的小隊。

    “你們!沒錯!就是你們!出列!”

    被張飛所指的那隊小隊的士卒,當場個個嚇得臉都青了。一開始他們原本以為,張飛當真是領他們來操練,哪知是與他們切磋。不!應該是拿他們出氣,哪有將領與麾下切磋,會用十足的力氣。

    張飛力大如牛,剛才被他選出來切磋的幾隊士卒,個個不是被他打得臉龐變形,就是骨頭碎裂!

    “張將軍!俺原以為你是英雄好漢,才會離鄉別井隨你加入這義勇軍!未想到你只是一個只會拿自家兄弟出氣的蹩腳貨!若是你對那馮芳心有怨氣,自可找他出氣!你此等做法,真讓俺們瞧不起你!”

    這時,在另一隊裡一個略帶幾分硬氣的漢子走前一步,他與張飛是同鄉人,與張飛有些交情,又佩服張飛的武勇,所以才會響應張飛的號召,加入了義勇軍。

    “二牛子,你說什麼!!!你可敢再說一遍!”

    張飛被二牛子說中心事,惱羞成怒,氣得牙齒直咬,那吼聲宛如雷劈!

    二牛子雖然懼怕張飛,但他為人硬氣平生最看不慣不公之事,當即捏緊神經,竟敢直視張飛凶相。

    “汝欺善怕惡!害怕得罪權貴,反拿我等麾下人出氣!這事實擺在眼前,別說一遍,十遍俺二牛子也敢說!”

    “哇呀呀!好哇!你竟敢說我張翼德害怕那馮芳狗賊!你隨我來!你家張爺爺現在就找那馮芳狗賊晦氣!你在旁可給我看好嘍!!”

    張飛憋了滿肚子的火氣終於爆發了,好似一頭猛虎似的衝到二牛子身邊,單手將他扯起,氣勢沖沖地衝出校場,就想要去找馮芳算賬。

    “張翼德!!汝放肆!軍營之中,哪輪得汝如此囂張!來人吶,將這惡漢給老夫捉住,杖打二十!”

    這時,正與文翰、關羽一同四處巡查的盧植,剛好見到這一幕。盧植當場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早知這張飛桀驁不馴,目中無人,在這營中竟敢到處找人撒野,便想給他一點教訓,讓知得厲害,收斂幾分。

    “誰敢!張爺爺為你等浴血奮戰,殺敵破陣,卻換來這等下場!這鳥蛋子的義勇軍俺不當吶!俺這就走!俺令願回去當屠夫,也不願在此受這鳥氣!”

    現在的張飛就如一隻動了怒的猛虎,誰敢惹他,他就咬誰!

    “三弟!你說的什麼話!趕快和盧公賠禮道歉!”

    劉備和潘鳳終於趕到,劉備滿臉焦急,跑到盧植身前,盧植被張飛弄得又驚又氣,正想嚴懲一番。劉備卻是先開口,將今日與馮芳的糾紛與盧植一一說來。盧植聽後,知道張飛心中之怨,臉色好了幾分,但是張飛實在太過放肆,將他這個軍中大將也不放在眼裡。盧植氣不下,只在冷哼,也不回話。

    “盧公,這馮芳確實不知恩德,張翼德又是性情中人,也難怪會有此等怨氣。盧公汝胸襟廣闊,就暫且饒過他吧。

    今日之戰,若非玄德兄弟三人領軍浴血奮戰,恐怕就不會有後來的奇襲之事。我等大軍,也不能得此大勝吶。 ”

    文翰在一旁也是勸道。盧植也知劉潘張三人的確立了不少功勞,又見劉備眼中滿是哀求,當即哎了一聲,甩袖離去。

    盧植離開不久,劉備轉身望向張飛,沉著臉色,須臾拔出腰間利劍,跑到張飛的面前,將利劍交予他的手中。

    “三弟!你生性不能屈人,為兄無能為力,管不住你,又不願與你分道揚鑣!你若想回去當那屠夫,不受拘束,活個痛快!現今就立刻一劍殺了我吧!”

    “哥哥!俺..俺…”

    張飛見劉備一副絕然的樣子,單純的他還以為劉備說得是真,當場就嚇壞了,連忙丟了手中之劍,不知所措地不知說什麼。

    “殺吶!你不是要走嗎!我等兄弟三人有過誓言,同甘共苦,絕不拋棄!現今你卻要反悔,那就殺了我,痛快離去!”

    劉備咄咄逼人,張飛萬分懊悔,連忙打眼色給潘鳳,讓他出言安撫。潘鳳卻也是裝出惱怒的樣子,不予理睬。

    “哥哥俺錯了!都是俺這張鳥嘴惹的禍,俺以後定會管住自己嘴巴。凡事都依哥哥,哥哥莫要如此逼俺,俺做不得這大逆不道之事吶!”

    張飛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搧著自己的嘴巴。劉備見此,才臉色好了幾分,捉住張飛的手問道。

    “汝說凡事依我,說的可真?”

    “真,千真萬確!只要哥哥再也不逼俺做這事,哥哥喊俺走東,俺不敢走西,喊俺走西,俺不敢走東!若有違背,俺!”

    “行了,我等兄弟之間不需這等誓言。哥哥相信你!”

    張飛聽此,憨憨笑了起來。這時,在一旁的潘鳳才開口說話。兄弟三人,經過這一事,感情又是堅固幾分。

    文翰在一旁暗暗觀察,大嘆劉備這籠絡人心的手法果然高明,難怪潘鳳、張飛這等絕世虎將任勞任怨地跟在他這個毫無勢力的白身身邊。

    文翰不由想起曹操當日在望月樓提出那個何其驅動天下。他想如果給劉備回答,他應該會說,以情驅動天下。

    從歷史中記載的,桃園三結義,趙子龍於百萬軍中孤身救出阿斗後,阿斗被劉備拋在地上,大喊就因此子差點損吾一大將。到後來的予諸葛孔明在白帝城託孤。劉備還曾說過'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這些事情,可以看出,劉備善於用這情字。

    當然這情字,非是表面那般簡單,包夾的又是許多。其中到底包夾什麼,文翰也不清楚。文翰只不過對於劉備之道,用這情字,較為貼切。

    之後,在劉備嚴詞厲色地叮囑下,張飛保證不再找馮芳晦氣和拿麾下士卒出氣後,此事到此暫一告落。劉備領著其二兄弟,來到文翰跟前,為文翰剛才在盧公面前出言相助,謝禮道恩。

    “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反而玄德兄有大忍之能,甚是讓人佩服。這點不凡可要多多與汝學習。”

    文翰和劉備客套了幾句後,這時一傳令兵跑來,說這戰果已統計完畢,盧植傳他們一等人過去。

    一會後,在盧植的大帳篷裡。左邊依次做著馮芳、文翰、關羽、徐晃,右邊則依次做著趙融、劉備、潘鳳、張飛。盧植的副將、司馬則站在正座上的盧植左右兩旁。

    “今日之戰,吾等朝庭兵馬損失一萬四千兵馬,傷有二千。滅殺黃巾賊軍二萬五千人,繳獲兵器不計其數。此戰雖雙方各有死傷,但也不失為一場大勝,其中又以文不凡所領三千奇兵,奇襲敵陣後方,為此勝戰關鍵,立下最大的功勞。”

    在盧植身旁的軍司馬將戰果說出後,馮芳、趙融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因為這一萬四千陣亡人員中,他們兩人的麾下幾乎就佔了七成有多!這戰報聽在他們耳裡,令他們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離去。

    “今日一戰,雖然賊軍憑著那怪陣之威,佔盡上風,但還好冠軍兒麾下都尉,徐公明的妙計令我等朝廷大軍最終奪得的勝利。

    在此老夫以茶代酒,敬汝徐公明一杯! ”

    在盧植的牽頭下,一眾將領紛紛以茶代酒向徐晃以表敬意,徐晃有些受寵若驚地一一回禮。之後盧植甚是喜悅,好似對今日之戰有些意猶未盡,又與眾將領討論起今日的戰事。而馮芳趙融可不想在這,被人當做笑柄再三將他們醜事說出。

    當下馮芳趙融,便向盧植告罪身體不適,一同憤憤離去。盧植知這些身後有大背景的紈絝子弟受不了絲毫打擊,也不過多的理睬。

    馮芳趙融一同回到馮芳的帳中,就是一頓狂砸洩氣,兩人表情猙獰得可怕,砸得砰砰直響,四處都是木屑、碎瓦。

    “啊!我可受不了這等惡氣,馮兄弟不如我等一同離開這裡。現今我等麾下皆無可用之兵,連將功補過的機會都沒有。今日又遭此大挫,我等二人在這裡,簡直就是成了兩個活生生的笑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4 01:42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束手無策


    “哎!趙兄稍安勿躁,若是我等此時二人離去,這不坐實了不聽指揮、擅自出戰,且落得全軍磨滅的罪名嗎?趙兄,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到時即使我那老丈人有心保我,在聖上面前難免也免不了重罰,甚至被免去官職。所以,此時萬萬不能離開! ”

    馮芳黑著一張臉,重重地喘出幾口氣。趙融聽到殺頭二字,頓時嚇了一跳,他可不知今日犯下的罪過,是會要命的!

    “那馮兄,你說這是如何是好?”

    “嗯…照這個時間來算,不日後朝廷差人前來體探。到時我等二人盡可用金帛籠絡他,捏造事實,讓他將我等過錯之因強加在那盧植老匹夫的頭上。至此方能解過一劫。”

    “哈哈,妙吶!馮兄果然才智超人,如此我等便可逃過一劫。不過,那軍中耳目眾多,這捏造的事實,只怕會被人拆穿。

    特別是那出身卑微的文不凡,最愛與我等這些有大背景的權貴對著幹。聖上又是對他寵愛,給予西園八校尉的名號予他,到時若是他在聖上面前,把這實情一說,只怕我等會罪上加罪吶! ”

    “趙兄說得是理,那文不凡尚未成名時,就敢與天下豪門世族叫板。那汝南袁氏兄弟多次謀害於他,都謀不死他,更惹得自己一身是屎。後來,他勢頭猛了,就連在朝中手握重權的蹇大人都要忌憚其三分。

    而且這人不喜金銀,又是仇恨我等豪門之人。這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到時,看聖上派來體探的人,是哪個派系。若是是我那丈人那一邊的,那就更好成事,到時將他拉來好好商議一番。如果能將這文不凡也一同謀死,那就最好了! ”

    “好!那我等就忍辱負重多幾天,等朝廷體探的人一來,我等就立刻為這事情謀劃!”

    馮芳趙融兩人口中商議,眼中還不斷地射出連連陰光。像他們這種背後有大勢力的紈絝弟子,仕途一路順風順水,一旦犯錯,就習慣性地將自己的錯誤強加於別人的頭上,為自身脫身,甚至完全不會有丁點感到羞恥。

    而此時的盧植、文翰還不知,自己已在遭人算計,帳內的眾將圍著今日的戰事和賊軍的怪陣討論得熱火朝天。一直討論到夜裡三更,盧植見夜色已晚,除了留文翰兄弟三人外,其他人皆讓他們回營休息。

    文翰知道盧植留他下來所為何事,當即將馬鐙馬鞍的功能說予盧植,盧植原本還以為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逼文翰一番,才能讓他把那馬鐙馬鞍的全盤托出。沒想到文翰竟如此配合,所以盧植也沒怪文翰藏拙之罪。

    不過現今再來打造馬鐙馬鞍,為全軍騎兵配備已來不及。盧植對文翰有恩,亦傳授不少本領知識予他,算是半個師傅。而盧植又是大漢少有的忠臣,所以文翰毫不猶豫答應盧植,此戰結束後,會畫一幅圖紙給他。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到了第二日一早,太陽剛升起,營外又響起震耳欲聾的擂鼓聲。各軍將領聽此,就知賊軍又來邀戰,紛紛奔向盧植的帳篷。

    而經過昨夜的探討,對於賊軍怪陣,盧植這一等人尚未商討出一個可行的破陣方法。像昨日的奇兵之策,只能使一次,今日賊軍敢再來邀戰,定會有所準備。現今只怕封鎖密林,或是已埋伏好兵馬在敵陣密林中。

    盧植在一眾將領七嘴八舌的爭吵下,走出了帳外,此時文翰、關羽、徐晃兄弟三人剛剛來到。見到盧植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就知他在心煩賊軍怪陣。

    “閉嘴!各軍聽令!整備兵馬,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守好大營!不得擅自出戰!”

    經過昨日血淋淋的教訓,盧植不敢再輕易出戰,當他說出守好大營的四個字時,各將領緊繃的臉色頓時鬆了下去,他們也知昨日贏得僥倖,若非有文翰這一支奇兵,很可能他們昨日得到就是一場慘敗!

    一個時辰後!此時,在營外三十里的黃巾敵陣中,處在陣後中央的張梁見朝廷兵馬久久未有所動,不由有些急躁。經過昨日的教訓,張梁已在陣後密林佈置好伏兵,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朝廷兵馬再來應戰,好扳回一局,卻無想到,這朝廷兵馬卻不敢應戰。

    又是三個時辰過去了,陽光毒辣,黃巾陣中的士卒被毒陽曬得叫苦連天,張梁見遠方的朝廷營中還是未有動靜,當即明白他們今日是鐵了心不會出來。

    “傳令下去!罵!!給俺狠狠地罵!!!!將盧植那老東西祖上十八輩全部罵過遍,罵完盧植那老匹夫,再罵當今朝廷,若是還不見朝廷兵馬出來應戰,那就連那昏君也一併罵了!俺就不相信,他們能一直做這縮頭烏龜!”

    經張梁傳令後,很快在敵陣中,整整八萬賊兵人潮,扯著嗓子用各種惡毒的語言罵起了盧植。雖然黃巾賊軍昨日陣亡了足足二萬五千兵馬。但對於有十五人之鉅的賊軍來說,這點陣亡不足以傷及筋骨,賊軍現今還有整整十二萬五千多人。

    八萬人的喊聲,幾乎把天都要震破,在盧植營中清晰響亮地一遍又一遍傳來。其中這語言之惡毒,令許多朝廷士卒怒火沖天,咬牙切齒,只恨不能出戰殺敵!

    至於盧植,現今他正與眾將領在帳內急切地商議著破陣之策。那八萬賊子的喊罵聲,幾乎蓋過帳篷內的一切聲音。

    盧植的副將剛想出一個方案,正要開口,卻被那喊罵聲連連數次蓋住。氣得他一砸杯子,氣憤地站了起來!

    “這群不知死活的惡賊!若非憑著那怪陣詭異!吾早就領軍將汝等殺個天翻地覆,哪能輪得汝等如此囂張放肆!!!

    盧植副將的心思,亦是眾人此刻的心思。經他這一砸,大家也是興致寥寥地止住嘴,不想討論下去。這些賊子人多勢眾,罵聲大得宛如萬雷在響。在帳內,他們用盡吃奶的力氣,扯著嗓子在喊,才能聽清一些。

    這等環境下,即使能討論出來的破陣方法,不會好到哪裡去。

    而與別人不同的是,文翰並沒有心煩氣躁,而是在閉目養神。熟知文翰脾性的關羽、徐晃知他此時,定是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演示破陣之法。

    八萬賊軍一直罵到晌午時分才肯退去,這些賊子甚是可惡,幾乎將盧植祖輩十八代都罵盡,不但如此,後來更是放肆,直呼漢靈帝的名字大罵起來。氣得一眾朝廷將士臉赤耳紅,差點壓耐不住,要與賊軍拼過魚死網破!

    不過,還好作為領軍大將的盧植尚能保持幾分理智,將眾怒壓了下去。此時在帳篷內,因賊軍的離去,眾將領又在激烈地討論起破陣之法。

    而就在半個時辰前,文翰走出了帳外,再回來時卻是拿了數十顆石子。眾將皆是疑惑地望著他,不知他拿這些石子要幹嘛。文翰默不發言地走回他的位置上,在面前的桌案上先用石子擺出了敵軍的陣勢,然後再擺出自軍的陣勢。

    盧植驚疑,不覺地走到了文翰身邊,文翰見盧公走來,伸手作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讓盧公坐在他的對面。

    “盧公,我使敵軍,你使我軍。你可隨意變換陣型來攻。”

    “哦,這演示的方法甚是新穎,更勝於口上之說。如此,老夫便不客氣了。”

    接下來,文翰和盧植商議好,用各不同位置的石子代表其不同的兵種。文翰使敵軍一方擺的仍是鼎字大陣,盧植則用其平生所學的不同陣勢去攻。

    帳中眾將不約而同地走到他們倆人身邊圍觀,文翰對這鼎字怪陣研究甚是透徹,盧植用不同的陣法去攻,文翰竟從中變換出不同的陣勢,穩穩守住。盧植無論是用騎兵去沖殺也好,還是先用步兵去擋,騎兵掩後等等方法,都皆被殺敗。

    後來一些看不過去的將領,不斷地在旁邊叨叨絮絮,說這樣不對那樣不該,叨得盧植甚至煩躁。便讓他們來坐他的位置。這些人倒有幾個有幾分能耐,但還是被文翰使的鼎字怪陣殺回。

    文翰與各個將領用石子對壘了足足兩個時辰後,文翰用這鼎字怪陣竟衍生出十五種變化,將這些自詡為兵法大家的將領全部殺敗。

    “不下了!這下下去,簡直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文校尉不如你來攻,我來守吧。”

    文翰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這鼎字怪陣本就是防守型的殺陣,若是攻了其精髓就盡失了。而且,就算在這棋面我願來攻,但到了現實,賊軍會願意聽我等的話,使這怪陣來攻嗎?”

    “呃…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如何是好!?難不成,我等聽聽縮在這裡,任他們辱罵盧公,辱罵朝廷,辱罵當今聖上嗎?

    若是此事傳回朝廷,只怕聖上會龍顏大怒,降罪於我等! ”

    “副將大人,稍安勿躁。我等此軍與賊首張角大軍在此對峙勝負,可謂是牽動整個天下的大勢。若是我等貿然出擊,一旦輸了,傳出消息後,天下各處的賊軍士氣定會大盛,反之在各處正與賊軍交戰的朝廷兵馬,定會因此士氣大洩。

    當今聖上乃是明白事理之人,應知其中利害,不會怪責我等。我等此時應靜下心來,想好應付敵軍怪陣之策,這才是當下最為緊要之事。 ”

    “冠軍兒,說得對。汝等莫要煩躁,影響軍心。都給老夫回去好好想想這破陣之策,汝等平時不是個個自詡是兵法大家嗎?怎麼到了此等關鍵時刻,卻是一個個都成了紙上談兵之人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8:32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眼睛


盧植所領的朝廷大軍,因沒有應對賊軍怪陣的方策,一直堅守不出。賊軍連罵了數日,佔盡口頭上風,而反​​之盧植所領的朝廷大軍,被連日罵陣,士氣大減,各種不同版本的流言四出,軍心不穩。

而就在此時,漢靈帝派來體探的人卻是來了。此人名叫左豐,官至黃門之位,甚好金帛。左豐來到,可是讓苦等了許久的馮芳趙融喜上眉梢。左豐乃屬十常侍一派,又是貪財,此等人最好應付。

左豐來到後,隨著盧植四處巡視,聽得賊軍罵陣,而盧植卻無出軍應戰之意,甚是惱怒地責問盧植。盧植唯恐左豐回朝後亂說,連忙將堅守不出的事因利害,盡數告之。左豐沉吟了一會,卻是暗示盧植出予金帛賄賂於他。

盧植當場色變,原本這軍中就缺糧,這問題尚未解決。他又哪有餘錢去賄賂左豐。當下便施禮告罪日。

“目前軍中糧食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

左豐聽此,冷哼一聲,撂下一句愚不可及的話後,挾恨離去。這一幕正好被馮芳趙融在暗處看見,二人商議好後,當晚就去找到左豐,許諾給予萬兩重金,讓左豐為他們二人設法脫罪。

左豐聞得萬兩黃金,大喜。又因馮芳丈人,曹節乃是他頂頭上司。這可謂是人情金財雙收。當場毫不猶豫就應承了。三人在帳裡,秘密商議,最終敲定,誣衊盧植、文翰二人與黃巾賊軍勾結。

三人商議好後,當夜秘密離開軍營,騎馬奔回朝廷回報。至此,盧植、文翰二人還不知左豐還有馮芳趙融等人已經離開,都在煩勞破陣之策。

不過,天道有公,小人不可能一世得逞。在文翰麾下挑選的二千禁衛裡,有一人乃是身負皇命,一直暗中觀察馮芳趙融二人。此人正是王越首徒,史阿。

話說,在一個月前。洛陽皇宮內。

此時,黃巾賊軍舉事剛爆發,西園八校尉正在組建。有一日,漢靈帝甚是煩憂地在御花園裡行走。黃巾賊子的舉事,再加上朝中許多大臣將這源頭指向十常侍。這讓漢靈帝心中的警鐘響起。

漢靈帝在御花園裡走了一會,忽然在一棵紅豔的牡丹花上看到一個紅繩鈴鐺,當即臉色一喜,令陪在他身後的張讓、趙忠兩人退下。儘管張讓、趙忠兩人唯恐漢靈帝獨處有失,再三勸言,不過漢靈帝還是堅持讓他們離去。

張讓趙忠無奈,只好依旨退下。待他們離開不久後,一個穿著凌亂不羈,白髮蒼蒼,臉上還有幾處酒跡的糟老頭從一旁的密林中躍出。

漢靈帝見到糟老頭須臾而來,並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臉色激動地喊道老師二字。這糟老頭正是文翰那假爺爺,有著馴馬人名號的,文興,文子寶。

馴馬人挑著眉頭,閉嘴不言故作凝重地背負著雙手,圍著漢靈帝走了幾圈。然後皺著眉頭地說道。

“嗯…宏兒一別十幾年,汝老了許多,人也憔悴了許多。”

敢在漢靈帝面前直呼其名號的人,當今世上除了宮中那位董太后外,只怕也只剩下面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糟老頭兒。

漢靈帝回想起當年與馴馬人一幕幕相處的時光,再加上馴馬人那一句憔悴中含著無盡嘆息,令漢靈帝不由心臟猛抽,仰頭嘆息道。

“是吶。一別十幾年,老師依然當年那副精神奕奕的摸樣,絲毫不見老態。而朕雖年僅三十有四,卻常年精神不佳,臉色病白,力不從心吶。

老師…此間蛾賊作祟,天下大亂,戰事四起。宏兒獨寵十常侍這等,照顧著宏兒長大的親人。當真做錯了嗎?自宏兒懂事開始,他們就一直陪在宏兒身邊,宏兒登位時年僅十二,當年要不是他們為宏兒擋下不少明刀暗箭,宏兒早已命喪黃泉。他們待宏兒如此,宏兒又哪能負心於他們! ”

馴馬人默默地搖了搖頭,望了漢靈帝許久,才開口說道。

“社稷大器關於天下千千萬萬百姓,汝乃當今天子,一決一策都關乎天下百姓的生計。其中又哪能摻雜半分個人感情。宏兒,先不論那些閹人是否真的是天下大亂的根源。但是老頭子常告訴你,過於相信某人,就會使得自己盲目。

宏兒你獨寵十常侍,以至於你許多事實看不得不清,所以才會有今日之果。既然如此,你何不再造一雙新目,助你觀得天下大勢,以找出禍亂根源? ”

“再造一雙新目?”

漢靈帝心中一顫,若有所懂陷入了沉思。馴馬人見此,笑了笑,他生性尤為怪異,趁漢靈帝在沉思間,身形矯健好似一忽如而去的輕風般離開了。

等漢靈帝回過神來,正想與馴馬人說話,卻發現原本的面前之人早已離去。漢靈帝稍稍有些落寞地惋惜嘆道。

“老師,為何你就不肯留下來協助宏兒呢?”

而經過那夜馴馬人的提醒後,漢靈帝秘密找來了王越,令他將他的弟子暗自遍布在​​天下各處,收集視察天下各事。當然,有一部分人也安排進了禁衛中,進入了西園八校尉。西園八校尉乃是漢靈帝親自下令組建,號詡為未來天下最為厲害的八支兵馬。漢靈帝有心用這八支兵馬威懾天下諸侯、亂賊。

所以理所當然的,漢靈帝要得知其一舉一動,而且不久後,西園八校尉將會被他派出與賊軍作戰,這戰況如何,漢靈帝作為當今天子,當然想要時刻把握,了解最真實的戰況。而王越首徒史阿,正好被文翰選入其軍中。

史阿身負皇命,又因其出身寒門,對文翰甚是欽佩,當時他是有意地避過幾批來選人的校尉,有意加入文翰的軍中。

數日前,馮芳趙融犯下大罪,麾下兵馬被滅得八九。史阿就猜到,像他們這些紈絝子弟,滿肚子的壞心,犯了罪定會千方百計地設法脫罪。所以他就一直留意馮芳趙融二人,果然,當夜就偷聽到他們倆人在秘密商議脫罪之事。

當時史阿並沒有立刻揭發馮芳趙融的壞心,等到左豐到來後,聽得他們竟想要誣衊盧公、文翰兩人與黃巾賊子勾結,當即知道不能再等,事關重大。趁夜,他更早於左豐、馮芳、趙融三人,騎馬奔回了朝廷。

這些都是暗裡之事。文翰並不知道。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帳中,輕敲打桌案。而關羽、徐晃二人,則用石子佈陣,在互相對壘,想要從此找出破陣之策。

“啊。這到底是何等怪陣,實在難以破解。難道,我等就要與賊軍相持於此,無計可施?”

文翰想得兩邊太陽穴都鼓了起來,從他穿越到東漢末年到至今,他經歷過的戰事不少,但被逼得此番窘境的,還是第一次。

“三弟,你不是常說心煩則亂,亂則敗事。怎麼平日懂的道理,現今卻不明白?”

關羽撫著二尺美鬚,搖了搖頭。他口上雖是這樣說,但他內心也是急躁不安,連日被賊軍辱罵,關羽生性倨傲,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暗火。只可惜,無處可洩。

就在此時,突兀之間。一道極快的身影竄了進來。關羽手中拿著石子正想下落,見此,立馬將石子投了過去。

石子在關羽恐怖的力勁下,化作一道疾光,飛向了那道不請自來的身影。

“喔喔握。好大的力勁,小毛孩,挺厲害的嘛。不過年紀輕輕脾氣就如此火爆,動不動就出手可不好啊。嘿嘿,還給你!”

來者是一穿著不齊,白髮凌亂的糟老頭,只見他甚是了得,竟用二根指頭,就夾住了關羽投去的石子,然後又向關羽投了回去。這一投,這勁使得巧,雖然看其只是輕描淡寫地投去,但速度尚要比關羽投去的速度要快一些。

關羽冷著臉,直接一拳將石子打碎後,就要邁步走去。這糟老頭竟敢喊他關雲長做小毛孩,當真是氣煞人也。

“等等!二哥!莫要衝動,這是文興老前輩,也就是解我渾身之危,與我認親的馴馬人老前輩!”

當場上眾人見到馴馬人摸樣時,除了關羽是怒氣騰騰外,文翰和徐晃臉色都是變得激動。

“色老頭,你真是我三哥那假爺爺吶!”

徐晃見到馴馬人的真面目時,立馬回想起當年與其一同共處的時光,馴馬人對他來說亦師亦友,他徐公明一聲本領都是馴馬人給予的。

“哈哈哈!許久不見,小徐子你長得都牛高馬大了。嗯,與以前變了許多,現在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甚是英俊清秀。哈哈,若是此時再回解縣那胭脂樓,定要迷死不少姑娘。小徐子,日後老頭子回去胭脂樓,你可要罩著老頭子吶。”

“呃…你這色老頭,這麼多年這色心還不改。只要你不使我去趁胭脂樓姑娘洗澡時,偷她們的衣裳,什麼都可以依你。”

“哎,這你就不懂了。你想白花花的大姑娘濕淋淋的走出澡桶後,正要穿衣,卻發現衣裳不見了。那又急又氣的模樣,那有多迷人。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5 08:39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顆核桃


初次在晉陽相遇時,文翰就知這馴馬人酷愛風月之事,這一聽他與徐晃說起以往之事,不由覺得他這一身本領來之不易吶。而關羽聽得此糟老頭就是文翰認親的假爺爺,又是徐晃口中的奇人師傅,當即好奇地打量起馴馬人。

“咳咳。那紅臉漢,能不能別這樣看老頭子。雖然老頭子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威風凜凜,乃當今大漢第一美男子。但你也別這樣看老頭,老頭可是帶把子的!”

關羽聽得直翻白眼,立馬將眼神收回,一臉的噁心。

而此時,文翰也開口了。他知道,馴馬人今日過來定是有所目的。聽聞他學盡史上各個時期名將的兵法,或許他能有解得黃巾賊軍那鼎字怪陣的方法。

“文興老前輩,當下我軍與賊軍相持不下,全因賊軍那鼎形怪陣。在這廣宗的戰事,可關乎未來天下走勢。還請文興老前輩不惜賜教,教我破陣之法!”

文翰這一問起,原本嬉皮笑臉的馴馬人立馬換了一張凝重的臉。

“嗯…老頭今日剛來時,也曾見過蛾賊擺的鼎形大陣。此陣乃戰國時期趙國武安君李牧所創,李牧生平無一敗績,全因有此陣之威。

按理來說,此陣因已失傳,這蛾賊賊首張角到底從哪裡得來這套陣法。這暫且不管。此陣乃防守形大陣,隨著敵方各種兵種佈置,能衍生出十八種變化。李牧正是憑著此陣,令當時國力勝於趙國數倍的秦國,也不得不放棄攻取趙國的念頭。而秦國當時,名將多如牛毛,卻仍無一將,能攻破此陣。依此就可見得此陣之不凡。”

文翰眉頭深鎖,若是依馴馬人所說,這鼎形豈不是天下無敵?馴馬人說到這裡,見文翰、徐晃、關羽個個都是一副愁眉苦展地樣子,忽然又故作神秘地接著說道。

“不過…武安君李牧此陣亦不是無法可解,經過幾代名將的研究,有一種方法雖不是保勝之法,但也可盡可能地壓制此陣精妙,逼得此陣大將,不得不與汝等正面交鋒。用兩軍的戰力決出最終的勝負!”

“哦?竟有此等方法,文興老前輩還請快快說來!”

文翰眼神忽地變得透亮,急急地站了起來,向馴馬人走去。馴馬人笑而不語,從懷中拿出一顆核桃遞給了文翰。文翰滿是疑惑地接過核桃,又見馴馬人一副'你自己想吧'的表情,只好將眼神收回,把精力都集中在這顆核桃上。

原本關於這鼎字陣法,文翰就已想了近十日,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演練。文翰這一看,看了半柱香後,驟然間腦海裡靈光一閃,臉色一喜。

不過,文翰臉色的喜色升起不久,又是凝重起來向馴馬人道。

“文興老前輩,此法雖然可逼敵軍大將與我等正面交鋒。但賊軍勢眾,所謂傷敵一千自傷八百,正面交鋒的話,我等勝算也不大吶,難道就沒有必勝的方法嗎?”

馴馬人好似早知文翰會這樣問,臉色中湧出幾分厲色,直盯著文翰的眼睛。

“冠軍孫兒。老頭知你自從領軍開始,無一敗陣,更常以少勝多。但你也未免太過小覷天下能人了。這天下沒有必勝的戰事!!決定戰事勝負,這領頭之將、兵卒戰力固然重要,但當中更有許多不定的因素、關鍵!

難道你以為,你每一次領兵打戰都能贏個八面威風,光鮮照人?那老頭子告訴你,若是你這是這樣想的話,日後定會因此吃大虧。這戰爭不是兒戲,天下歷來決定時代走勢的,皆由戰爭!

冠軍孫兒,你最好把你那點自詡不凡的小心思收起來,或者你真有些許別人沒有的小本事。但是如果你照此走下去,終有一日,你遇到真正的敵手時,會敗得一塌糊塗,永無翻身,到時跟在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因你付出極為沈重的代價! ! ! ”

馴馬人的一席話,宛如當頭捧喝,可謂是將文翰罵得體無完膚,甚是不堪。就連關羽、徐晃也看不過去,想要開口替文翰說幾句好話。

文翰閉著眼睛,緊咬牙關,鼻息沉重,揮手阻住了關羽、徐晃。

“文興老前輩,教訓得對!我的確是太小覷天下能人,太小覷戰爭二字了。文興老前輩今日一席話,將我罵醒了。日後,我定會尤為重視每一個對手,每一場戰事!”

當文翰再睜開眼來,眼色中那種浮躁之氣,已是收斂許多。的確如馴馬人所說,文翰自從領軍開始,無一敗陣,這讓文翰開始對日後每一場戰事的勝利,都覺得心安理得。文翰認為自己有著後世的知識和先知時輪走勢的優勢,贏下每一場戰事那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經黃巾賊軍擺出鼎字怪陣,逼得他無計可施,又遭馴馬人喝罵一頓後,文翰終於明白自己這種對戰事勝利覺得心安理得、理所當然的想法,是十分致命的。一旦他有一日,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逼得他如今日無計可施,甚至被其打敗後,文翰很可能就會從此消失在這個亂世的大舞台中。

“冠軍孫兒,若是汝想做一個合格的將領,你不但要為勝利做思考,也要為敗陣做思考。這樣的話,一旦你敗陣了,還會有退路可走。否則,你就會因你那份心安理得,最終令自己無路可走,陷入死境。

老夫說得,你可明白? ”

“多謝文興老前輩的教誨。晚輩明白了!”

文翰尤為慎重地向馴馬人施一禮,馴馬人見文翰很快就知得自己錯在何處,並虛心去改,臉色的厲色也消退了幾分,甚是滿意地頷首笑道。

“好。你能認錯,就證明你尚未被那浮華的假象所蒙蔽,還能救。冠軍孫兒,雖然我不肯讓你行爺孫孝禮,但既然我倆認下這門親事,亦算是有緣。所以老頭子也不想有一日,你犯下不可挽救的大錯,而至悔恨終生。”

文翰聽此又是重重地拱手施禮,馴馬人揮了揮手,他平生最怕就是這禮節拘束,囔囔地說了幾句他要離開後,不等文翰幾人反應,就走出了帳外,藉著夜色,如一隻靈猴般縱身離開了大營。

文翰知馴馬人性格孤僻,也沒有去追。望了馴馬人剛才所站的位置許久後,忽然站起了身子。

“走吧。我等去找盧公。”

關羽、徐晃皆頷首應道,將這心思收了回來,與文翰一同出了帳外,走向盧植的帳篷。

半個時辰後,盧植扶著下顎山羊須,沉吟了一會後,終於有了決策,一拍桌案。

“此方法雖然不能保勝,但也是當下唯一能應付賊軍怪陣的方法。沒想到,賊軍使的怪陣正是武安君李牧所創的鼎形大陣。此陣了得,老夫亦是聽聞不少。不過,還好有馴馬老人相助。

對了,老夫甚是好奇,不凡汝在這核桃中,是從何聯想到這破陣方法? ”

文翰笑了笑,手拿核桃遞到盧植面前道。

“盧公你看,這核桃外層有一堅殼保護,就如敵軍鼎形大陣外圍的四萬刀槍手,在保護賊陣後方中央的三萬弓箭手、一萬黃巾力士還有其大將。平日裡,我等要想吃核桃中的果仁,必定要先破開其殼。

也就是說,我等若是要進攻賊陣後方中央,就必定要將這些刀槍手先解決。這鼎形大陣中,尤為厲害的是其陣中弓箭手。鼎形大陣的每一種變化,都是以此為攻擊中心。若是賊陣失去了刀槍手的保護,其三萬弓箭手就如失去堅殼的果仁,任我等採食。

其中道理十分簡單,只不過我等這幾天商議,都把精力投放在如何攻擊賊軍陣後中央上,而忽視了這些刀槍兵的作用。 ”

盧植將文翰手中的核桃接了過來,一邊細細觀看,一邊嘆道。

“嗯。其中道理雖是簡單,但卻有一種返璞歸真韻味。一般人還容易陷入其中死結,老夫行兵打戰多年,也未曾見過如此詭異足有十八種變化的大陣。武安君李牧不愧是戰國時期的不敗神將吶。”

“盧公,此法雖不能保勝。但也是當下唯一妥當的方法。這賊軍罵陣已有數日,我軍軍心不穩,還是趁早作下決斷。”

“冠軍兒說得有理。如此,明日,老夫便領眾軍與賊軍決一死戰!”

盧植亦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他祖上十八輩被賊軍罵了好幾日,心裡早憋了一股滔天的怒火。之後盧植又與文翰等人商議了明日有關布陣之事,一直到了二更時分,才商議完畢,各自離去。

到了明日一早,盧植披甲持槍,立在營中校場高台上,先用一番言辭震其軍心。因數日前馮芳趙融的魯莽,陣亡了一萬士卒。現今,營中僅剩下四萬左右的兵馬。四萬兵馬在盧植言色俱厲地演說中。聽到終於能夠出軍與賊軍拼殺,頓時士氣大振,個個殺意泯然。原本他們以為領軍大將盧植已被賊軍逼得無計可施,他們這些士卒只能畏縮在營中任由賊軍辱罵憋氣渡日。

但今日他們終於能夠光明正大與賊軍交鋒,士卒們戰意極高,幾乎同時一同高抬手中兵器,高呼狼吼。他們的吼聲遮天蓋地,吐出來的錚錚戰詞好似一縷縷發燙的水蒸氣,將整個大營都劇烈烤燃起來。

“盧將軍,我找遍了營中四處,都不見馮將軍、趙將軍還有左大人的身影!”

就在眾將士高喊舉槍回應盧植之時,一個斥候輕聲細步盧植的身邊,附耳低聲說道。

“當下將要與敵拼殺之時,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馮芳、趙融,莫是以為我等必敗無疑,所以臨陣逃脫?封鎖消息,以免軍心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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