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8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29
第一百四十六章 草原殺敵


“不過沒想到這出了名能忍,心機重的唐法子,竟會做出這等瘋狂之事。為了一個風月女子,與同袍殘殺。若是被大賢良師得知,不但這法子的位置沒了,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甚至連俺都會被牽扯,受到懲罰。

不過這唐法子竟然對俺動了殺心就留不得,必須奪其性命。哼哼,還好老子聰明,不親自下手,賞重金讓人去殺。到時,若是大賢良師追究起來,俺就把那領俺賞金的人交出去就好了。

而俺佔著道理,頂多就受到大賢良師責罵幾句,做做樣子略施懲罰,就會作罷。用百兩黃金,買這唐法子的性命,除了一個仇敵。這交易也算值了”

馬元義冷著臉,又是看了好一會,才帶著冷笑緩緩離去。

與此同時,在山腳下的某處密林。

“孟德!此時再不出手,只怕那姓唐的就要死了!”

曹洪見唐週的人馬越來越來少,且那些在追的追兵個個都好似喝了雞血般,發了狂地在追,不由向一旁的曹操急急地提醒道。

“不,還不到時機。這裡距離敵人的大本營太近了。吾等先撤,到二里外的平原等候。”

曹操眼中散著精光,瞇著眼看了好一會,臉色冷靜地說道。曹操這一下令,曹洪那邊就立刻閉嘴了。頷首表示明白後,就立刻轉身向身後的黑風騎下令撤離。

而另一邊,正在拼命奔跑的唐週,哇的一聲,又是吐了一口血,身體搖搖晃晃地好似風一吹就會倒。在他旁邊幾個心腹下屬,連忙過來攙扶唐週,唐周轉身望了一眼身後的追兵,滿臉的不甘。

“恨吶!這馬元義…怎麼會突…然換了房間!要不然,此時吾已手…刃仇人,為亡妻報得…深海血仇!”

“唐法子,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趕快逃吧,若是馬元義派來的追兵追上,只怕這性命就保不住了!”

“對呀!只要保住性命,就還有機會!”

唐週的心腹下屬怕唐週禁不住恨意,想要回去與馬元義拼命,連忙開口勸道。唐週聽著,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劇烈抖動,點了點頭後,在這幾個心腹下屬的攙扶下又開始邁開步伐逃命。

“只要能殺這馬元義,即使是化為十八層地獄的厲鬼,吾亦甘願!”

唐週一邊在逃,一邊在心中充滿恨意地咆哮。唐週的人馬與馬元義的追兵,在半個時辰的追逐下,來到了村落外二里的平原。

“唐法子,不好了!這馬元義的追兵快要追上來了!俺們的人馬都快被殺得七七八八!只怕…只怕…!”

“在劫難逃了嗎?”

唐周轉過身來,低聲囔囔。在他後方,追來的盡是馬元義的手下,這些人受到了賞金的誘惑,個個都好似有用不盡的力氣,向唐週的位置狂奔。

此時,在草原另一邊的位置,有一隊兵馬已在此等候許久。曹操神情嚴峻,向身旁的夏侯兄弟、曹洪下令道。

“是時候收網了!汝等千萬記住,一個都不許放走,全部殺死!否則就會走漏風聲,打草驚蛇!”

“是!議郎大人!”

夏侯兄弟和曹洪同時接令,曹操原是都尉之職,後因文翰的渾身受到牽連,降回原本的議郎之職。不過,對於曹操這個身後有著大豪門曹氏支撐的公子哥來說,這官職升遷只是走過場罷了,遲早都會升回去,對此曹操並不在乎。

夏侯兄弟和曹洪領命後,夏侯兄弟先帶著五百黑風騎向前衝殺,而曹操和曹洪則帶領另外五百黑風騎,奔向了草原後頭,打算截住退路,不讓任何一人逃走。

“殺啊!”

夏侯惇一馬當先,先是策馬趕到,將手上的漆黑利槍舞得龍飛鳳舞,出神入化,一槍刺出,帶來滾滾響風,將一馬元義手下腦袋刺穿後,又很快地抽了出來,掃飛了另外幾個在跑的馬元義手下。

“啊!怎麼忽然會有一支騎兵出現!這又是誰的人馬!”

“汝等看,這些人身上穿的是朝廷,是朝廷的兵馬!呃!!!!!”

那個在說話的馬元義手下,愕然止住了聲音。因為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箭矢,須臾射來,正中其喉嚨。

咻咻咻。

又是箭矢破空之聲。這次一來,就是三根箭,平空飛來,速度極快。很快就听到,三聲慘叫。這三根箭矢,準確無誤地刺在了三個馬元義手下的臉額。

而射箭之人,正是夏侯兄弟中的神箭手夏侯淵,他瞇著眼睛瞄準,手上拿著五石大弓,搭弓上箭,又是連續射出五根箭矢,無一例外,都將敵人射死。此等箭藝,端的是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以致於,每當場中一響起弓弦撥動的聲音。那些馬元義手下就會不覺地嚇得抱頭蹲下。不過,這兩人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應是,那奔來的五百騎兵,這五百人個個身穿漆黑鬼臉甲,頭戴閻羅盔,宛如從地獄深淵走出的鬼神士卒,衝過來後,宛如刮起了一陣黑色颶風,馬元義手下根本不是其一合之敵,個個都好似任人宰殺的木偶,一面倒地被黑風騎大肆擊斃。

黑風騎殺起人來,個個都是面無表情,好像在做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手中的殺人利器,往往都是刺在人的喉嚨、腦袋、心臟等致命重要位置,殺得又快又猛又簡潔,好似在玩藝術一般。

“啊啊啊鬼啊!這哪是人!分明鬼神之身!”

許多馬元義手下被黑風騎殺得膽寒,哪敢管那價值百兩黃金的唐週,小命要緊。許多馬元義手下開始向後逃去,想要逃回村莊。

“哼,不留下點什麼就想走?真是妄想!”

夏侯惇冷哼一聲,立刻指揮黑風騎快速追去。夏侯惇帶著黑風騎,這一眾人個個都是騎著馬匹,而馬元義手下僅靠一雙腳,又哪能跑得過夏侯惇帶領的黑風騎。

一個快要被追上的馬元義手下,跪了下來,臉色發青發紫,從懷中拿出幾兩銅錢,哭著臉向快要追來的夏侯惇求饒道。

“大人汝想要俺留下什麼,儘管說,俺什麼都可以給汝啊!”

夏侯惇沒有用任何言語回答他,而是咻的一聲,將手中漆黑大槍頭刺入了他的腦袋。那個被刺的馬元義手下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臨死前還帶著一絲不解。他先頭聽夏侯惇在喊,還以為只要自己留下點什麼,就能得救。

“哼。愚不可及,吾要留下的,是汝等的命!”

夏侯惇奮力一抬,力氣大得駭人,竟將那人抬在半空,然後一甩,甩飛出去。有些在看的馬元義手下見此,嚇得魂魄都快沒了,不斷地加快腳下速度,發了瘋似的逃命。

逃在最前頭的一個馬元義手下,轉身見自己距離那追來的惡鬼騎兵有好一段距離,心中剛剛鬆了一口氣,暗自竊喜逃得一命時,一陣笑聲,又令他回到了地獄。

“哈哈哈!汝等終於逃過來吶,等得老子都不耐煩吶!”

曹洪臉上滿是猙獰笑容,帶著三百黑風騎殺了過去。曹洪策馬跑在最前,先將那陷入絕望跑在最前頭的馬元義手下,一刀砍死後,手不停,馬在跑,又是連環殺了好幾個馬元義手下。那些正在逃的馬元義手下,見到前方又出現一支兵馬,而且這支兵馬的兵甲與追在後面的那支惡鬼騎兵一模一樣,頓時嚇得個個跪了下來,放下武器,舉起雙手。

“降吶!降吶!別再殺人吶!”

“大人饒命,饒命吶!”

草原上,不斷的有馬元義手下跪下痛哭流涕地求饒。不過,由夏侯兄弟和曹洪帶領的兩支兵馬卻視之不見聽之不聞,仍舊前後衝殺夾擊而來。曹洪哈哈大笑,領著三百黑風騎,從後掩殺,大刀亂舞,好似十分享受這殺人的樂趣。

夏侯兄弟,一個一馬當先舞動漆黑利槍,不斷地刺向跪在草原上的馬元義手下,另一個則是搭弓射箭,射出的每一根箭矢,快而準,殺人的速度絲毫不慢於領頭在殺的夏侯惇。而隨後跟來的黑風騎,宛如一片漆黑悚然的黑色海潮,卷淹所到的每一處。殺得草原,血光不斷,血肉飛橫。

“啊!啊!啊!這些朝廷兵馬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留俺們的命吶!拼啦,不拼就是等死!”

這個時候,這些馬元義手下才恍然大悟。不再跪地求饒,而是拿起武器,奮身反抗,想做最後的掙扎。曹洪冷笑著,嘴邊囔囔著垂死掙扎的螻蟻,手中的大刀落得更快更狠了,有七八個馬元義手下向撲來,曹洪毫不慌張,一刀破開先到他身邊的一個馬元義手下,然後虛空橫砍,寒光剎那閃爍,緊接而來的就是一道道,鮮紅的血液,數個頭顱在寒光的飛躍下,落了下來。

這些落在地上的頭顱,個個眼睛幾乎都是瞪得斗大,滿臉的不甘與恐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34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朝面聖


隨著曹洪與夏侯兄弟兩支兵馬不斷地接近,馬元義手下的人數越來越少,最後剩下幾十個人,因不堪這好似細火慢烤的殘酷折磨,選擇了拔刀自刎。死前還異口同聲大聲地吶喊著,黃巾教的口號。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哼,一群愚不可及、迷失人心的螻蟻,死前還敢論斷天下,真是死不足惜。”

曹洪滿臉都是馬元義手下的血,正要衝來殺死最後的幾十人,忽然聽到他們大叫,緊接自刎,不由殺興大減,向那些死屍吐了一口濃痰。

而在草原另一邊的唐週與其不到十人殘兵手下心腹,剛才並沒有趁亂逃走。唐週心裡明亮,這些朝廷兵馬至始至終沒有向他們追來下死手,一定是有原因。但是,一旦唐週這一行人想要趁亂逃離的話,立刻就會遭到他們的追殺。顯而易懂的是,一雙腳是不可能跑過這些騎馬的朝庭兵馬。

更不用說,唐週現身受重傷,跑也跑不快。

唐周望著足足有二千人的馬元義手下,被這一千人左右的朝廷兵馬在僅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內,殺乾殺淨。臉色不斷地變化,最終落寞地在內心囔囔了一句。

“朝廷的兵馬有怎麼強嗎?馬元義二千手下,在半個時辰內,竟被這一千朝廷騎兵不費吹灰之力盡數殲滅。若是朝廷每一支兵馬,都好似這支騎馬如此驍勇善戰的話。只怕…大賢良師的揭竿舉義,會是黃粱一夢啊。”

唐週心裡在想著,忽然發現他的衣袖被人扯了扯,這才回過神來。

“吾乃大漢議郎,曹操,曹孟德。汝可是那黃巾教法子,唐週?”

唐周剛回過神來,先是看到一騎著一匹漆黑通體油亮,一看就知是世間罕有的千里駿馬的男人。這男人眼光噬人,好似能看透人心,唐週與他對視一陣後,就感覺自己整個人好似被剝了衣裳似的,無所遮掩。

隨後,又聽到這人的問話,唐週心裡一震,連忙跪了下來。

“罪人唐週,拜見曹議郎。”

唐週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許多,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忽然會出現一支朝廷兵馬,絕對不會是偶然。唐週幾乎猜得了事實一半,猜定是黃巾教與洛陽宦官勾結的消息走漏了,但唐週並不知道,面前這有著噬人眼睛的男人,知道了黃巾教多少。但最起碼的,這男人定是知道黃巾教對朝廷已具有威脅性。

“哦,罪人?汝何罪之有啊?”

曹操聽到唐週口中自認是罪人,眼睛瞬間瞇了起來,心裡對唐週有了幾分欣賞,暗道這是個聰明人。

“唐週身上有罪,但事關重大。若是一說,關乎整個大漢天下,百萬性命,甚至是未來二三百年的天下興衰。請議郎大人,恕唐週狂妄。唐週有一要求,若是議郎大人答應,唐週願無所保留的全盤說出。”

跪在地上的唐週,忽然氣勢一變,眼神堅韌而又充滿仇恨,擺出一副若是汝不答應要求,寧死不屈的態勢。

“呵呵。汝明知是自己乃罪人之身,卻還敢提要求。看來這要求比汝的命還重要吶!汝就不怕吾得知後,卸磨殺驢?”

曹操驟然冷笑起來,細眼殺意泯然,嚇得唐週那些心腹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而唐週卻是毫不畏懼,露出一副將生死置之於外的表情,淡又平靜地回答道。

“只要議郎大人應承罪人要求,罪人的命就是議郎大人,做牛做馬,或是要殺要剮都憑議郎大人意願。”

“哈哈哈。好!吾欣賞汝。汝的要求吾答應了。”

曹操又忽然大笑,喜怒無常,這神情態度轉變得太快,讓人無所適從。

唐週望著在笑的曹操,表情有些愕然。

“議郎大人尚未知得吾之要求,就開口答應?難道議郎大人不怕,吾會提一些刁難不實在的要求嗎?”

“哈哈。汝那要求,不過是要那馬元義的命罷了。吾說得對與不對啊。”

曹操笑了起來,一雙細眼饒有興趣地盯著唐週,唐週聽後,又是一驚,想這曹議郎怎麼這般厲害,好似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驚愕過後,唐週反應過來,向曹操深深地跪拜一禮。

“議郎大人,料事如神。唐週拜服。如此,罪人唐週的命就是議郎大人的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

曹操仰頭又是大笑,似乎十分愉悅,不過在笑的過程中,他的眼神卻是隱晦地有了一絲變化。

“料事如神的不是吾曹孟德。而是那文不凡。文不凡啊,文不凡,汝到底有什麼能耐,又是從何得知此等大事。汝這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之後,曹操又與唐週說了幾句,對他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曹操打算先將他安排住進曹府,然後再讓他把有關黃巾教的事盡數說出。事關重大,又牽扯朝廷宦官,曹操心思謹慎,必須收集足夠的證據,才會行動。

當曹操領著兵馬,帶著唐週一行人回到洛陽城勢時,已是雞鳴時分,太陽升起,驅走夜幕,照亮了整個洛陽城。洛陽城許多小販行腳商人,都已醒來,在洛陽大街上來來往往,準備一天買賣的事宜。

再過一會,就到上朝時間了。在另一邊,校場軍營內。文翰、關羽、徐晃三人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後,換好一身乾淨的朝廷軍服,準備上朝。不一會後,何進派來的馬車已來到校場門口,大將軍府的管家找到了文翰、關羽、徐晃三人,見他們已整理完畢,便領著他們仨上了馬車,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洛陽皇宮,宏偉壯觀。日射之下,熠然生輝。皇宮之磚乃為青玉,日暖則生涼煙,日寒則散溫氣。皇宮正紅朱漆大門,高達十丈,威武站在其下,讓人敢之卑微孱弱。四周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文翰、關羽、徐晃仨走入皇宮,走向溫德大殿,一路下來,不斷遇到巡邏禁軍,守衛森嚴。快到溫德殿前,一條長廊階梯,足有三千六百八十階,一直望去,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頂蓋黃琉璃瓦鑲綠剪邊,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龍頭探出檐外,龍尾直入殿中。

長龍直通長廊三千六百八十階,每走一步,都讓人覺得腳步沉重,大氣磅礴。

來到溫德殿前,只見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文翰、關羽、徐晃三人靜心等候,直身屹立,幾乎聽到溫德殿中百官與漢靈帝間的對話。

溫德殿內,百官跪倒,漢靈帝令其平身,旁邊十常侍之首,張讓稱有事上奏無事退朝。陸續續不知是哪幾個官員,施禮站出,上奏國家大事,漢靈帝坐在萬貴龍椅,一一審視聆聽,決定方策。

大事商畢後,又輪到何進走出,向漢靈帝禀報。不一會後,便聽到有一宦官在叫。

“宣大漢軍司馬文翰,文不凡。騎督關羽,關雲長。牙門將徐晃,徐公明三人入殿朝聖!”

站在殿外在等的文翰、關羽、徐晃仨聽後,每人臉色都是一正,低著頭,不望聖威,一步一步沉穩地踏入大殿,

“吾皇萬歲萬萬歲!”

文翰、關羽、徐晃仨同時喊道,跪在溫德殿前。金漆雕龍寶座上,漢靈​​帝以一副睥睨天下目光眺望文翰、關羽、徐晃三人,威嚴下令。

“平身。”

“謝吾皇!”

文翰、關羽、徐晃站起來後,又屈身施禮後,才能抬頭面見龍顏。漢靈帝年僅三十四,臉色卻是蒼白,有一絲病態,眼睛神采雖是威嚴卻顯無力。文翰、關羽、徐晃在打量著漢靈帝,漢靈帝也在打量著文翰、關羽、徐晃仨。

“誰是文翰,文不凡?”

忽然漢靈帝開口問道。文翰臉色一怔,連忙走前一步,鞠聲作禮。

“禀聖上,臣正是。”

“嗯…聽聞汝領五千兵馬,取修都,守臨河,先後兩戰殺死柯拔烏炎父子,滅敵五萬胡人。立下赫赫功績,更贏得并州說朔方郡百姓,冠以冠軍名號。這其中是否真實啊。”

“禀聖上,奴才出身卑微,得以聖上寵愛,領命抗外,一直都以謙卑之心,勤勤懇懇實實在在領軍作戰。上報功績無絲毫作假,至於那冠軍之名,只是受到一些百姓錯愛,登不得大堂,實不能當真。”

“哦…”

漢靈帝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後卻又不說話。此時,有一人走了出來,跪在大殿前道。

“聖上!這文不凡簡直是胡言亂語,他哪有謙卑之心。朝廷一個月前,頒布文令,令他領軍歸來。他卻遲遲未歸,足足慢了一個月行程。此番作為,就能治他一個藐視朝廷之大罪,賜他車裂之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36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封密信


這說得情緒激動,似乎在為文翰不敬而讓朝廷大器失了臉面,感到無比震怒痛心,完全一副捍衛者姿態的人,正是小黃門蹇碩。

文翰望著蹇碩的身影,臉龐不由地抽搐了幾下。自從他替何進贏了這陰魂不散的老狗五萬銀兩,得罪了他後,他先縱容其假子謀害於自己,後又用羌胡人來借刀殺人,等自己歷經千辛萬苦,贏得功勞,這老狗又聯合十常侍去查自己的身世,強冠渾身身份。令自己收到朝廷一封功勞不清的無稽文書。

到了現在,他還不依不饒,這接踵而來,好似無停的報復,令文翰內心忿恨無比,卻不能發作。只能紅著眼睛,瞪著他在那胡非做歹,陷害自己。而一旁的關羽、徐晃,也是忿恨難受,臉龐青筋不斷地蠕動,口中喘著大氣,用盡一切神智去壓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被怒火吞噬,與之拼個粉身碎骨。

“哼。不知事實,就在大肆放出讒言謀害功臣。蹇黃門汝這是何等居心啊?

“汝!誰大肆放出讒言,何進汝!”

“聖上,吾有事禀報!”

蹇碩氣得渾身在顫地指著何進,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何進冷著臉不理蹇碩,而是走出一步,向漢靈帝施禮禀報。

“有何事,何愛卿無需禀報,直說無妨。”

“謝吾皇。聖上,這裡有一份文書。乃并州朔方、五原、雲中、定襄、上郡五郡其內,二十六縣共十萬百姓,向二十六縣縣令為文翰請功。這二十六縣令,寫以文書,同發二十六份予并州刺史丁原,丁原觀後確認,再令人交予老夫,上報朝廷!”

“哦,竟有此等事情。十萬百姓共為一人求功,此等事歷朝歷代都是罕見。何愛卿快快秉上來,朕要一閱!”

原本精神有些不集中的漢靈帝,忽然神色一震,饒有興趣地望向何進。何進將文書交給張讓,張讓再把文書交予漢靈帝。漢靈帝迫不及待地打開文書,審閱起來,神色不斷地變化,先看開頭眉頭一皺,然後臉生喜色,最後則是朗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文不凡!竟敢只領三​​千騎兵,深入羌胡境內,而又似如入無人之境,殺得胡人聞風喪膽,更放歸十萬漢人奴隸,揚朕大漢之威!文不凡,這不敬朝廷之罪,朕免了!而且更要大賞,重賞!

嗯…朕就封汝…”

漢靈帝激動得站了起來,連聲說好,臉上滿是愉悅之色。文翰此番羌胡闖蕩,可是替他爭了不少面子,日後記入史書,足可顯出漢靈帝一番光榮。

自從漢武帝大破匈奴,漢朝許久都出過這等大震國威之事。也難怪漢靈帝如此高興,就要開口賞賜封官予文翰。

“聖上且慢!奴才有一事要說!”

“哦,啊父。汝又有何事要說?”

漢靈帝正要開口封賞,忽然又聽張讓有事要說,有些不喜地皺了皺龍眉。不過漢靈帝尊敬張讓,也沒責備。畢竟張讓從小照顧漢靈帝,兩人的感情非同尋比,由漢靈帝口中這啊父的稱呼就能明白許多。

“聖上,恕罪。奴才不想掃了聖上的興致。只是,這文不凡身份一日不明,有著渾身之身,就不能入朝為官。聖上,不如先讓其交代清楚這身份來歷,再加以賞賜為遲啊。”

張讓在一旁跪了下來,一副苦口婆心為漢靈帝著想的摸樣,卑微地在說。

“啊父快快請起,汝亦是替朕分憂,又何罪之有。嗯…啊父說得是理。文不凡!”

“臣在!”

“汝是何出身,交代清楚!”

文翰有一種坐過山車大起大落的感覺,原本聽漢靈帝要大賞自己,心中才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掉入谷底,被那張讓提出渾身身份。這要來的始終會來。不過,還好文翰早有準備,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塊漆黑玉佩。

“秉聖上!吾乃出身豫州山陽文氏一族。因家中長輩性格怪異,千叮萬囑不得高調行事,向他人隨意提起族氏。

常言道,長者令,不敢辭。臣這才一直不與身邊人提起。這是吾爺爺賜予臣的玉佩,吾爺爺曾與吾說過,若是有個萬一,遭人懷疑,這玉佩能足以證明吾的身份。 ”

“哼。文司馬汝也太能言善辯了吧。這種糊弄人的話也說得出來,而且汝這漆黑玉佩又不是什麼聞名寶器,誰又認得。

豫州山陽文氏?汝不會隨便編一個族氏之名,來騙聖上吧?文不凡,老奴可提醒汝,這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 ”

蹇碩在一邊冷哼,經過剛才漢靈帝說出那文書內容,蹇碩更加堅定要盡快除掉文翰的念頭。這等人物,若是等他羽翼豐滿,只怕會是後患無窮。

“呃..這…吾那爺爺只說這玉佩可以證明吾之身份。至於,到底如何證明…或是有無人認得。這一層,吾那爺爺卻是未說。”

文翰眉頭深鎖,被蹇碩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也是暗罵自己當時不夠謹慎,竟未問清馴馬人這玉佩怎麼證明。

“嗯…等等。文不凡汝那爺爺可是馴馬人?”

就在文翰心急如焚,不知所措之時。漢靈帝眼睛被文翰手上玉佩吸引住了,突兀開口向文翰問道。

“秉聖上,正是。”

“那就對了。文不凡汝把那黑玉傳過來,讓朕一觀。”

張讓一副人畜無害,笑瞇瞇地向文翰走來,一副好人的姿態,好似完全忘了剛才就是他提起這渾身的事情。雖然文翰十分厭惡此人,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將手上黑玉交給了張讓。張讓臨走前,還給了一個友善的眼神給文翰,讓文翰渾身毛骨都在抖,不知其意。

漢靈帝從張讓手中接來黑玉,拿著黑玉把玩了許久,然後又陷入了回憶中。

許久後,漢靈帝悠悠道。

“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文興師傅也有孫子了。以前他還在皇宮時,除了教朕馬術,同時也教了朕不少人生道理。

雖然他行事風趣,桀驁不馴,但那個時候,也只有文興師傅待朕真心實意,毫無諂媚,不似其他人對朕阿諛奉承,暗懷鬼胎,不見真心。

朕十二登基,年少無知,不懂為帝之道。文興師傅,在旁暗中用心教予朕不少。只可惜,他不喜政事,離朕而去,獨自瀟灑人間。與他相處三年的時光,朕到現今仍是歷歷在目,這黑玉乃他隨身之物,他曾經給予朕把玩,朕認得。

文不凡,聽說兩年前文興師傅族中變故,他可還好?需要朕做什麼嗎?”

漢靈帝確認文翰身份後,眼中的神采有一絲變化,變得些許柔化,語氣也親熱了許多。文翰受寵若驚,連忙施禮。

“謝聖上關心。兩年前的仇恨,爺爺與其好友與私自解決。還望聖上饒爺爺等人私自妄為之罪。”

“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正常不過的事情。文興師傅族氏慘遭毒手,性情所致,也是難怪。

好了。竟然文愛卿立下赫赫功勞,又解得這渾身身份。現在朕要賞他,在場還有誰人意見,就快快說出!”

看來漢靈帝與馴馬人感情非是一般,文翰證實身份後,對文翰的稱呼都變了。從直呼其名,到愛卿。

文翰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來,內心大大地喘了一口氣。想著,這渾身的身份,終於告一段落了。

“聖上,奴才有一要事禀奏!”

文翰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這緊張的情緒剛下心頭,又上眉頭。這次,走出來的還是一宦官。

“封諝!汝這狗奴才最好是要事,否則朕定要汝的狗命!”

漢靈帝似乎有些不耐煩,眼睛驟地瞪起,威嚴睨視著跪在朝上的封諝。

“聖上恕罪。此事萬分緊要,奴才不敢隱瞞,只好冒死一奏!”

封諝見漢靈帝生了怒火,伴君如伴虎,嚇得心都跳了出來,但一想到他家中藏著的那一萬兩黃金。不由一咬牙齒,還是把話說出。

“說!”

“謝聖上!奴才前幾日截獲一份來自羌胡柯拔族,族長柯拔烏水給予文司馬的密報。依剛才丁刺史傳來的那份文書,文司馬剛從羌胡境內闖蕩歸來,這羌胡柯拔族卻又立刻發信予他。只怕其中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奴才怕其中會有大逆不道之事,這才斗膽冒死一奏,請聖上明鑑! ”

“什麼!文不凡!汝竟敢私通羌胡!汝這項上頭顱還想不想要吶!朕念汝爺孫二人,為朝廷立了不少功勞,原還想封汝做這校尉之職!汝就是如此來報答朕,做出這勾結異族大逆不道之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41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冤從何述


“聖上,這事關重大!還是先查閱那柯拔烏水的密信,再做論斷的好。”

張讓在漢靈帝曲著身子,低身在旁勸道。

漢靈帝壓著怒火,眼睛中閃爍著滾滾威光,點了點頭。張讓領會,連忙下去,封諝不敢絲毫遲疑當下就把早已準備好的密信衣袖裡拿出來,畢恭畢敬地交給了張讓。張讓接住後,又走上台階,交給漢靈帝。

漢靈帝冷哼一聲,黑著臉打開密信,快速地閱讀起來,這表情是越看越黑,最後竟氣得把信撕成碎片。

漢靈帝一啪龍椅,龍顏大怒,居高臨下地指著文翰。

“把此逆臣給朕脫出去施以五馬分屍之刑!”

文翰身體猛地一顫,他甚至未曾來得及反應,這命就被判了死刑。文翰滿臉的呆滯,不可置信,他為了大漢出生入死,驅敵深入險境,九死一生,最後得到的竟是這個結果,五馬分屍之刑?

“聖上!文司馬絕無可能…”

在文翰身後的關羽實在忍不住了,也不顧這身份低微擅自開口的不敬之罪,站前一步,張口正說到一半,就被漢靈帝厲聲打斷。

“汝是何等身份!朕尚未讓汝開口,就敢出聲?果然是那逆臣屬下,目無朝廷,一併將其拖下施以​​五馬分屍之刑!”

漢靈帝暴瞪著大眼,睨視朝中百官,那手指好似閻羅王的判筆,指到誰,誰死。帝者一怒,生死皆是剎那。

徐晃屏著呼吸,眼睛堅凝,臉色平靜,走出一步。漢靈帝嗯的一聲,望向徐晃。

“怎麼,汝也要找死?”

徐晃先是恭敬施禮,然後很平靜,將生死置之於外道。

“聖上是君,吾等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在死前,聖上可否告之那信上內容,讓吾等三人做個明白鬼?”

徐晃眼中坦蕩,直視漢靈帝,漢靈帝龍袍一甩,冷哼一聲。

“哼。好!朕就成全汝等!讓汝等做個明白鬼!那柯拔烏水信上說明,文不凡這逆臣與之勾結,文不凡助他為羌胡王,他則助文不凡做那并州王!

文不凡在羌胡闖蕩,皆有柯拔烏水暗中協助,那從羌胡境內救得的十萬漢民就是他日後成為并州王的一子伏棋!

怎樣,汝等心中應該早就知道,還要朕親口說出。朕就看汝還能如何辯解,不過今日任汝說得天花亂墜,汝與那逆臣還有那紅臉漢子,也難逃一死! ”

徐晃一字一字細細聽著,聽後神色絕然閉著眼,不禁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柯拔烏水此招狠毒,完全把後路堵死了。

原本,徐晃還想著用那放歸的十萬漢民做證,卻無想到那柯拔烏水竟把那十萬漢民說成是文翰為日後并州王之位,設下的一子伏棋。這樣一來,徐晃、文翰、關羽三人最後的救命稻草也失去了,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那五馬分屍之刑。

漢靈帝見徐晃閉著眼,沒有話接下去,冷冷笑著。心中更是肯定,文翰做了與羌胡異族勾結大逆不道之事。

“汝等,可還有話說?無話辯解的話,就領命伏誅吧!”

“等等!聖上老臣有話要說!”

北中郎盧植走出一步,向漢靈帝鞠躬施禮。漢靈帝瞇了瞇眼,似乎十分惱怒盧植此時走出秉奏。不過還是甩了甩手,不耐煩道。

“說!”

“謝聖上!聖上!羌胡柯拔一族,侵略吾等大漢領土,在文不凡與并州軍統領兵抵抗下,被殲滅了足足五万精銳兵馬。其中柯拔族前族長柯拔烏炎更是死在文不凡手上。柯拔族與文不凡可以說是有著血海深仇,兩方水火不容。

這勾結合作,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臣認為這很可能是那柯拔烏水使出的離間計,想要藉此除掉文不凡這一心腹大患。 ”

“是啊,聖上!盧子乾說得是理!請聖上三思啊!莫要中了羌胡人的詭計,令大漢損失一位可堪比冠軍郎霍去病的將領啊!”

右中郎將朱儁,中郎將皇甫嵩,也一同走了出來鞠躬向漢靈帝勸道。

“這可未必就是離間計,很有可能那柯拔烏水與文不凡早有勾結,殺死柯拔烏炎父子就是他們二人計劃中的一環,好讓這柯拔烏水登上柯拔族的族長大位!”

這時,在一邊的蹇碩卻是突兀開口冷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聖上!先不說文不凡與羌胡柯拔一族有著非同一般的深仇血恨!就論文不凡一小小軍司馬,將不過三五人,兵不足一萬,無背景無勢力,這并州王又是從何談來!”

盧植向蹇碩瞪大一雙老眼,恨不得跑過去扇他嘴巴,將他那張誣衊人的嘴巴,狠狠地拍爛!蹇碩卻是毫不理睬盧植投來的目光,又是冷言冷語說道。

“想當年漢高祖也不過是一泗水亭長,還不是一樣能取得天下。這文不凡年紀雖輕,但有​​謀略,有才能。為何就不能謀那并州王的位置!?”

“都給朕住嘴!一小小軍司馬,弄得朕之朝綱大亂,成何體統!蹇碩之言說得甚是合理,而且勾結之事,更有密信作證。

可謂是證據確鑿,朕亦給過他們辯解的機會,但他們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其清白。想定是做賊心虛,朕心中明亮,已有判定,眾卿家莫要再做爭執!來人啊! ! ! ”

漢靈帝這一席話,可謂是將盧植、朱儁、皇甫嵩這幾位老臣的心生生撕碎。站在一旁的王允,亦是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深知文翰的脾性,知道他絕不會做出叛國勾敵之事。但是又因受到族中人的禁令,王允縱使有千言萬語想要替文翰等人辯解,這話也不能說。否則,王氏一族很可能就會遭到蹇碩和十常侍等人惦記。

王允不似盧植、朱儁都是出自一些小家族,沒有家族的壓力,至於皇甫嵩,他乃是前朝度遼將軍皇甫規的侄兒,他的父親皇甫節,也曾任雁門太守,皇甫一族積蓄深厚,也不怕蹇碩和十常侍這些宦官。

“等等!”

就在漢靈帝準備喊人,把文翰等人拖出去施刑之時。

文翰終於開口了。朝中百官,不由都將目光投了過去。他們多多少少都有聽聞過,文翰嘴上功夫不差,在蔡邕的生辰宴席中,更是作了一首暗喻嘲諷十常侍的詩賦,贏得了文雅才的稱號。都想其定會有一番,尖銳精彩的言論。

不過,令人沒有預料的是,文翰他並沒有為那勾結異族辯解。而是向漢靈帝為其兩位兄弟求饒。

“聖上,請饒了吾那兩位屬下之罪。他們二人對大漢忠心耿耿,絕無異心!而臣,光明正大,願以死證清白!領命伏誅!”

“哼哼,說得好聽。文不凡汝這就是認罪了?”

漢靈帝目光冰冷,眼中對文翰極其厭惡的神采,好似已認定了文翰的罪行似的。

“非也,臣雖出身不高,但也知道身體流淌的是漢人之血,據的是漢人之魂。勾結異族,就等於斷吾之血,切吾之魂,成為無血無魂的孤魂野鬼。

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臣相信終有一日會真相大白。還吾一個朗朗乾坤。今日受奸人陷害,只恨無證據可辯,死於非命。臣實在不甘,但聖上要臣死,臣也只能領命伏誅,以證清白。 ”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狗奴才。臨死還要自作聰明。汝這樣說,不就是在說朕冤枉了汝了嗎!?”

文翰搖了搖頭,只有坦坦蕩蕩的眼神,與漢靈帝對視,沒有再說話了。

文翰是沒有話說嘛?不,他有千萬語的不甘,憤恨!自從他穿越來到這東漢末年,一路驚心,謹慎做人,卻始終防不過,那好似無窮無盡的暗箭。

到了此刻,文翰才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亂世,人心難測,人命太賤,太賤。任汝做得再多,只要帝者一怒,什麼都是風花雪月,難逃一死。

而想要在這亂世生存,除非汝能爬到一個位置,一個即使是帝者也不敢隨意殺汝的位置!否則,就別輕易與其共事,接觸!

“聖上,這文不凡可是何大將軍的下屬。聖上想想,若是那文不凡日後真的做了并州王,與何大將軍相互呼應,攻取…”

張讓忽然又在漢靈帝耳邊,低聲說了起來。雖然他有意壓低聲音,但在這朝廷上,與君共處,誰無練出一對火眼金睛。何進看張讓一邊說,一邊眼神在向自己瞄,就猜到那宦狗在對漢靈帝說什麼,連忙走出一步。

“聖上!這其中事有蹺蹊!若是臣記得不錯的話,當時推薦文不凡做那羌胡征討大將的人,就是張讓和太傅袁隗,還有小黃門蹇碩!當時臣還勸聖上這文不凡年僅十九,當不得大任。而他們三人卻是竭力推薦。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44
第一百五十章 打入天牢


當時臣就覺得奇怪,文不凡只是臣麾下一個小小的軍司馬。大漢朝中善於領兵作戰的將領多如牛毛,為何他們三人卻一個都不說,反而對臣那軍司馬特別青睞。聖上,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

何進這一說,彷彿在朝中放了十幾顆炸彈。張讓乃十常侍之首,太傅袁隗乃文官之首,而小黃門蹇碩則統領皇宮禁軍。這三人哪一個不是舉足輕重,其中更是與朝中許多官員牽連,各領派系。

何進把張讓、袁隗、蹇碩拖入這趟渾水,等於將整個朝中百官都拖了進去。若是文翰真要問罪,只怕會有不少權貴受到牽連,而失去了官位。

“簡直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何大將軍汝莫要血口噴人!當時明明是蹇碩,一人向聖上推薦逆臣文不凡。老夫當時只是恰巧從族中子弟袁紹、袁術那裡聽得此人事蹟,將其說出罷了,哪能算是薦他做這征討大將!”

太傅袁隗先是吹鬍子瞪眼地向何進反駁。

“袁太傅,這話說得太無人情。汝在聖上面前,說得他如何如何厲害,甚至用冠軍侯'霍去病'比之,這還不算是推薦。那只能說袁太傅對自己所說的話,太不負責任了。各位同僚可認清楚了,日後袁太傅說話,吾等可要再三掂量啊。”

蹇碩扯著尖銳的嗓子立刻開口反擊,目光陰鷙地死死盯著袁隗。大有一副,汝要吾死,吾也不會讓汝好過的姿態!

“蹇黃門說得是理。袁太傅作為太傅,應明白君子一言九鼎的道理,這話中明明有推薦之意,這出了事,又要辯解過多,實在讓人覺得袁太傅為人作風不慎啊!想不到,袁太傅竟是那花言巧語之輩。”

“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大放厥詞!袁太傅光明正大,為人清白,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吾看是蹇黃門斷章取義,謀害忠臣!”

“沒錯!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為大漢不知立下多少功績。不像是某些無名無輩之人,一日登上高位,暗結派系,居心不良!”

“….”

緊接著,朝上可謂是一片混亂,百官的言辭好像成為一把把利劍,又分為兩個派系,相互抨擊。七嘴八舌,吵得好像菜市場那般。

“夠了!簡直是混賬!汝等這些人,身上可都穿著大漢官服,不是那洛陽街邊小販!莫要在朝廷之上,大喊大叫。汝等還嫌不嫌這臉皮!”

漢靈帝終於忍不住了,大怒暴喝。這才將朝下的百官喝停,不過這火藥味卻絲毫未減,蹇碩那派與袁隗那派人,挑眉頭瞪眼睛,個個好似呲牙咧嘴的野獸,在相互對視,大有一副脫了官服相互毆打的態勢。

漢靈帝頭腦昏沉,揉著太陽穴,煩躁地向一旁張讓問道。

“阿父,汝可有何意見。”

張讓也在何進指出的三人之一,不過他剛才卻無開口加入口戰,​​而是閉口不言。他半輩子人生都相伴在漢靈帝身邊,深知漢靈帝脾性,知道漢靈帝根本不會懷疑他。也明白在哪個時候說話才是合適。

“聖上,這其中牽扯太多。這文不凡到底有無與柯拔烏水勾結已不重要。此人已留不得。不如先將其打入大牢,老奴再暗中了結他的性命。

這樣一來,也可穩住朝中局勢。等過些時日,朝中百官也就忘了這個人。那推薦之罪,也就告一段落。”

張讓明白,無論是蹇碩還是袁隗都動不得。而漢靈帝也不想動他們,所以他提出的建議也是符合漢靈帝的心意。

漢靈帝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的令道。

“文不凡到底有無與那柯拔烏水勾結,此事尚且模糊,朕諒在文興師傅舊日功績,也不想太過早作論斷。那就先將此人還有其兩個下屬,打入天牢。等查明事實,再做判決。此事就此決定,朕也倦了,退朝!”

漢靈帝說畢,就站起了身子,也不等百官跪拜,離開了龍椅,走向後廊深宮。張讓曲著身子,默默地跟在其後,不過在他臨走前卻是瞟了文翰一眼,後又低頭冷笑起來。

而那封諝卻顯得有些失望,為了實現他與大賢良師張角的交易。原本他早就買通一些禁軍,也準備好三個死刑囚犯,準備在文翰、關羽、徐晃等人行刑之時,做一齣偷龍轉鳳的好戲。

到時,文翰、關羽、徐晃仨除了加入黃巾教外,也無路可選。若是他們仨實在不識時務,認不清時勢,就將其交予張角,任其處置。要殺要剮,那是張角的事,與他封諝無關。他只關心他那一萬兩黃金。

“真是晦氣,看來又要花不少銀子去買通天牢那些禁軍了。”

封諝惱怒地內心暗道,忽然感覺有六道好似刀子一般的目光向他射來,射得他渾身都好似在痛。封諝轉過身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這哪是人的目光,分明是厲鬼惡魔。文翰、關羽、徐晃在禁軍捉拿下,正向朝廷外走。

不過他們三人的目光卻無向前看,而是轉過來,用一種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眼神,在向封諝望來。那眼神就好似告訴封諝,放心,他們若是慘死,定會化作厲鬼來找!絕不會輕易讓汝死得舒服!會將汝身上一塊塊肉,撕咬,嚼爛!

封諝被這六道目光,看得渾身毛骨悚然,連忙抽回眼神,不敢與之對視。

在充滿火藥味道的朝廷內,百官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太傅袁隗和小黃門蹇碩見漢靈帝沒有追究那推薦之罪,還把文翰等人打入天牢。心中都明白漢靈帝想要,暗中處決文翰,然後將此事不了了之。

兩人臉色這才好了許多,也算是友好地相互給了個眼色,表示這事到此為止。然後各自離開。不過,相反何大將軍很惱怒,十分的惱怒,他陰沉著臉色,快步地走出了洛陽皇宮,上了他那架由七匹駿馬拉著的奢華馬車,惡聲惡氣地向馬夫交代一句後,快速直奔回大將軍府。

“這文不凡真是災星投胎!剛幫他解決那渾身身份,這又惹來叛國勾敵的大罪!差點連老夫都要被牽扯進去!啊,煩人!真是煩人!”

在馬車廂內,何進臉色又是陰沉又是怨恨地在囔囔道。

一會後,馬車回到了大將軍府。何進下了馬車,就向門外的守衛面無表情地喝道。

“叫曹阿瞞來見老夫!立刻!”

何進滿肚子的怒火,不知向哪裡發洩,在回來的路上,他想到不正是那曹阿瞞將這災星推薦予他的嗎。這可找到了發洩的對象,同時何進也快速打好算盤,他要與曹操算算賬,不拿個萬兩左右的金子,他這火氣是沒那麼容易下的。

“是!大將軍!”

那守衛見何進的神情,就知他已成了一座隨時爆發的移動火山,當下不敢絲毫遲疑,應道後立刻奔向曹府。

另一邊,在曹府。

曹操帶著唐週回來曹府後,足足與之交談了兩個時辰。唐週在曹操銳利噬人的眼神下,不敢隱藏,將黃巾教的事全盤說出。

曹操可是越聽越心驚,這黃巾教果然是要謀反,而且佈置不少,就連朝中僅次於十常侍的宦官封諝,也被其收買。這封諝手中權力不少,一旦那黃巾教舉事,封諝在洛陽與之配合,可是讓人防不勝防。

只怕不到三日,洛陽城就會落入黃巾教手中。到時黃巾教挾持當今聖上,朝廷百官,再加之其足足三十六方教眾,謀取天下,也不再是天荒夜談。

曹操聽畢,心中正在快速思考,如何從其中為己謀取一個最有利的位置。

忽然,唐週卻是開口問了一句。

“聽聞曹議郎與文不凡乃是至交好友,不知是否事實?”

文翰在洛陽的名聲不低,而曹操作為曹氏一族未來的接班人,身份尊貴,兩人身份有別,卻又是至交好友,這可是一大奇聞。在洛陽城內,可是有不少人知道。同時,曹操也因此贏得不少寒門之人的讚譽、青睞。

“嗯?沒錯,文不凡的確是曹某人的至交好友。”

曹操點了點頭,有些疑慮這唐週怎麼突然提起他與文不凡的關係。

唐週聽後,臉色一變,連忙跪下。

“請曹議郎恕罪!”

曹操見唐週忽然跪下,心中頓地升起一絲不妙,皺起眉頭。

“唐周汝這跪是為何?可是有關文不凡之事,先站起來說話!”

“是!”

唐週見曹操神色緊張,心中暗道還好他把這事先提出,否則若是一遲,那文不凡因那封密信丟了性命,只怕日後曹操會追究其隱瞞之罪,一怒之下,取了他的性命。現在唐週前途未明,生死皆在曹操一念之間,未報以大仇前,唐週可不想因一些錯誤,而丟了生命,那豈不是冤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46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福星 災星


“就在半月前,馬元義截獲一隊打扮成商人的百人羌胡隊伍,其中繳獲了黃金二萬兩,還有一封密信。他不敢私藏,將其交予吾,讓吾送回鉅鹿交予張角。張角看信後,令吾給予一萬兩黃金和那封密信予那宦官封諝。

並且要吾吩咐他一句話,他張角要這文不凡!吾猜這其中定是有陰謀。所以不敢隱瞞,向曹議郎說來。

“什麼!這張角竟想要文不凡!”

曹操嚇了一跳,隨即沉著臉色,在房間來回踱步思考。唐週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不好!不凡今日入朝面聖,不知這封諝有無將那封密信秉上!若是他以有行動,只怕不凡還有雲長、公明都難逃一劫!”

曹操雖然不知那封密信上的內容,但一聽到是羌胡那邊傳來的,就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這與異族勾結,可是死罪中的死罪!

曹操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慌張急躁,怒火騰騰地指著唐週。

“汝這混賬!怎麼不早與吾說!文不凡今日一早就已入朝面聖,若是那封諝已把那封密信拿出,只怕文不凡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唐週見曹操眼睛都紅了,頓時明白他對文翰的感情乃是真摯,自己心中也是後悔,早知就先把這事說出。

不過,現在後悔又有何用,唐週啪的一聲,又重重地跪了下來!

“是罪人唐週疏忽,請曹議郎記得與唐週的諾言,殺那狗賊馬元義。至於這條命,曹議郎儘管拿去!”

“若是可以用汝這條爛命換回不凡的命!曹某人立刻就把汝殺了!”

曹操細眼猛地睜大,心中忿怒地腹誹。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現在文翰已死的噩耗尚未傳來,這代表還有一絲機會。當下可不是發怒殺人洩氣的時候,先想到解決方法才是最實在!

“行了。不知者不罪。汝先站起來吧。”

曹操轉過身,冷冷地向唐周說了一句。唐週彷彿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後背已是濕透,就在剛才一瞬間,他幾乎就被曹操身上發出的無盡殺氣給吞噬。原本以為吾命休矣,沒想到的是曹操最後又改變了主意。

“報!主人!​​何大將軍有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房間門外傳來曹府僕人的聲音。

曹操一聽,神色頓時一怔,何進請他過去,這代表其已經下朝。這樣一來,他就能從其口中得知文翰現今情勢如何。

“好。吾立刻過去!唐週,汝也一同與吾同去!”

“是,議郎大人!”

曹操很快就理清思路,又以不容反抗地口氣向唐週令道。唐週哪敢有意見,連忙屈身施禮回應。

很快曹操與唐週就在大將軍府守衛的領路下,來到了大將軍府,一路直入大將軍大堂議事廳。

曹操剛進議事廳,就見到沉著黑臉,好似蘊著一股怒火的何進。

曹操心中一驚,腦袋頓時一陣昏眩。

“觀這何大將軍這副臉色,難道當真出事了?不凡他…”

“哈哈,曹阿瞞汝還敢來見老夫,當真是有勇氣!還是說汝這臉皮夠厚呢?那文不凡可是汝為老夫竭力推薦的。原本他千奇百怪、天馬行空那般的發明,的確是讓老夫受到了不少聖上的賞賜。

一開始,老夫也是以為他是福星。哪知,他根本就是災星一個!老夫剛為他解了那渾身的問題,今日他又惹來一個勾結異族的叛國大罪!

老夫差點都被其牽連!還好當初薦他做那征討大將的人,有蹇碩、袁隗、張讓這三個老匹夫。若是文不凡有罪,他們三人也脫不開關係!老夫將這趟渾水一攪合,弄得朝中大亂,聖上才不再深究,草草了事。

先將文不凡與其兩個下屬打入天牢,不過他們是死路一條。有那宦狗張讓在,他定會勸聖上暗中解決他們。然後再令史官抹去其一切事蹟,就當他們幾人從未出現過,了了而之。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再過個三五年,只怕這洛陽城內再無一人記得文不凡的名字。 ”

“不凡還未死!還好,還有施救的機會!”

曹操聽得出來何進那滿嘴的怨氣,不過他卻無心思過多的理睬,而是在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腹誹道。

緊接著,曹操腦念飛轉,很快地理清了思緒,向何進問道。

“何大將軍,汝與不凡相處時間不短。他的為人,難道汝不清楚?汝認為他會是做出叛國勾敵之事的人嗎?”

“哼,人心難測。誰又能知道,他會不會是那表面光彩,內裡腹黑惡毒的人。怎麼,曹阿瞞聽汝此話,似乎有些不滿老夫未對其施救?哈哈,曹阿瞞汝可真了得,老夫尚未問責​​汝這薦人之罪,汝卻反過來問責老夫咯!”

何進冷哼一聲,目光銳利地直逼曹操的雙目。不過,曹操卻是一臉的平淡,表情未因何進眼中的銳光有絲毫變化。

“非也,何大將軍。阿瞞絕無問責何大將軍的意思。原本今日何大將軍不請阿瞞過來,阿瞞亦會登門拜訪。”

“哦?”

何進聽曹操忽然轉移話題,又見其平淡的臉色中帶有一絲神秘,這多年在官場中鍛煉出來的直覺,好似察覺到一股大事蘊發的蛛絲馬跡。眉頭一皺,目光突兀轉向了曹操背後的唐週,一邊說,一邊指著他道。

“曹阿瞞汝會親自登門定不是小事。是否與汝背後人有關?”

“何大將軍心思敏捷,眼光獨到,一下子就猜到關鍵。阿瞞佩服!”

“哎,別說那客套話。不過,一事還是歸一事。吾等先將文不凡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看來何進不撈曹操一把,是不會甘心,這不又把話題轉了回去。何進今日可是出了不少冷汗,受了不少惡氣。雖然最後把蹇碩、袁隗、張讓三人拖入渾水後,逼得漢靈帝將此事就此作罷,準備暗中解決,不再擺上檯面。

不過饒是如此,何進明白,自己在漢靈帝心目中的位置定是滑落不少。損失如此慘重,不向曹操撈回一筆,何進又哪會輕易罷手。

曹操呵呵一笑,似乎看透了何進肚子裡藏著的壞水。

“呵呵,何大將軍又怎麼知道,這兩事毫無關聯。而且,何大將軍,阿瞞猜如果文不凡今日為遭那密信陷害。現在定是官位不低,想必不會比校尉差。如果文不凡真的做到了校尉,在何大將軍麾下會是一不少助力吧?”

“哼,那也要他有這個福氣做到!如果他真的能做到校尉之職,的確能增添老夫不少實力。嗯…等等,曹阿瞞汝剛才說….難道汝要報來的事,與文不凡叛國勾敵之事有關聯!難道!汝有辦法救出文不凡!”

何進原本冷嘲著的臉色驀然一變,整個人騰地站了起來,激動無比地向曹操問道。臉上原本鬱悶黑壓一掃而淨,滿臉神情又是驚喜又是激動。給人感覺,他簡直就像突然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如果曹操真有辦法,解決文不凡叛國勾敵之事,還以其清白。文不凡原先立了這麼多功績,這校尉之位是跑不了,而且還會成為朝廷軍統的新貴。而何進作為他的直屬最高長官,好處之多,不言而喻。

何進的激動,曹操似乎早有預料,淡淡一笑。

“呵呵。何大將軍猜得不錯。阿瞞確有辦法救出文不凡。不過…這其中牽扯重大,還請何大將軍責令府中上下,半個時辰內不得讓任何進來打擾。”

曹操說著說著,臉色又是一變,慎重地向何進說道。何進見曹操表情罕有的慎重,猜這事定是牽扯不少,點了點頭,叫了大將軍府管家過來,傳令半個時辰內不見任何客人,府中下人也不准接近議事廳。

待何進傳令完後不久,大將軍府議事廳周圍,已不見任何下人走動。

曹操臉色慎重不減,指了指唐週。

“何大將軍,此人正是在這近年內風生水起,勢力不斷擴大,令何大將軍十分煩憂的黃巾教,教中法子,唐週。此事,正是與黃巾教有關。”

“黃巾教?曹阿瞞,汝是說那足足有三十六方教徒,教徒遍布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的黃巾教!難道…”

何進心中一顫,眼睛瞳孔剎那間放大了。

“沒錯,正是這個黃巾教!而就是這黃巾教,收買了朝中宦官封諝,正準備與之為內應,密謀策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09:59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何進的選擇


“什麼!曹阿瞞汝說得當真!謀反之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得出絲毫差錯!汝手中可有證據!”

何進有想過,曹操將要說的那件事,會是件嚇人的事情,卻無預料到是此等讓人心驚肉跳關乎整個大漢天下的大事!

“阿瞞當然知道。唐法子,把黃巾教密謀作反,還有其謀害文不凡的事情,一字不漏細細盡數告之何大將軍!”

“是!”

唐週從曹操身後走前一步,似乎十分緊張,臉龐時不時在抽動。而何進則是死死地盯著唐週,目光銳利,眼眸時縮時瞪,好似在警示唐週,莫要說一句誑言!否則,等待他的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唐週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無絲毫退路。當下穩住心思,將黃巾教收買封諝密謀作反,和謀害文翰,想將其拉入黃巾教的事情,詳細說出。

何進沉著臉,越聽越是心驚,同時臉色不斷地在變化。而曹操則在一旁,時刻留意何進的臉色,不知在思考什麼。

過了半個時辰後,唐週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而何進卻還在沉思之中。

“即使把這封諝捉住,黃巾教謀反,其勢已是必行,天下即將大亂!這樣一來,老夫就可趁此不斷地增加勢力。嗯…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最先做好準備的人,才能從其中撈得最多的利益、好處。”

何進眼中精光不斷,在心中默默地腹誹。

“黃巾教謀反之事,事關重大,還需從長計議。過早將這封諝還有那馬元義捉拿,只怕會打草驚蛇。而且那宦官封諝,在朝中權力不低,僅次於十常侍。沒有十足的證據,貿然行動,只怕會得不償失!”

曹操聽到何進的話,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何大將軍,這捉拿封諝之事,不能等啊!文不凡此時可在天牢之內,汝也說了聖上會將其暗中解決。文不凡很可能隨時都會被殺害!剛才汝也說了,文不凡若是恢復清白,可增添汝不少勢力!這!!!”

不等曹操說完,何進就已開口疾言厲色打斷道。

“曹阿瞞!汝這說的是什麼話!這可是事關天下社稷大器一等一的大事!這已不是關心個人利益的時候!當下應暗中觀察,收集情報,做好應付黃巾教作亂的準備,盡可能給予最大的打擊!

若是行之過急,走漏了風聲,打草驚蛇,白白丟失了一個能重擊黃巾教的機會。此罪老夫擔當不起,曹阿瞞汝也擔當不起!

那文不凡雖是含冤,但老夫想他也是明白此中道理之人,若是他真不幸而去。老夫日後,定會給予其烈士之位。”

“汝哪是不關心個人利益!汝是想要撈更大的功勞,更多的好處!”

曹操在心中吶喊,任誰都明白,這揭發黃巾教作亂,可是封王封侯的大功勞,若是再能趁此不備,殺多幾個黃巾教渠帥,到時定會受到漢靈帝大賞,成為朝中風頭最勁的權臣,這可是百年難得的機會。

曹操原本就猜到何進會有此番做法,所有開頭就先與其談了救文不凡的利益,若是何進有點良心,可能會選擇先救文翰,撈少一點好處。

不過,正如何進那句話說的,世態炎涼啊。何進選擇了,撈更多的利益,而不顧文翰的安危。

“何大將軍。汝捫心自問,文不凡為大漢做了多少。他真的應得到這等下場嗎?”

曹操眼睛情緒複雜,有失望有責備更有一絲哀求的神色,默默地望著何進。

何進似乎有些不敢與曹操對視,特別是那一絲哀求,何進與曹操處事多年,從未見過曹操有這種眼色。

“只要等這時機一到,情報證據都收集完畢後,吾等就立刻施以行動。多則十幾日,少則數日。或許…文不凡能等得那個時候,也..說不. .定!”

曹操眼睛一閉,牙齒一咬,不想再聽何進的說辭,開口打斷。

“竟然大將軍已有決定。阿瞞也無話可說,文不凡韜略不凡,潛力無限,絕非池中之物,遲早有一日能魚躍龍池!希望何大將軍日後不會為今日所決定之事後悔。阿瞞昨夜與賊人作戰一夜,身心疲倦,那就先行告退了。”

等曹操再睜開眼睛後,剛才那複雜的情緒已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種莫名的不甘。曹操向何進簡單施了一禮,也不等其回答,就帶著唐週離開了。

“等等!曹阿瞞!”

忽然,何進喊停了正離開的曹操。

“封諝勢力不少,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扳倒。必須要有十足的證據。要救文不凡,這封諝與黃巾教勾結的罪,就一定要落實。若是貿然行動,入他不了罪,不但失了救文不凡的機會,更會令黃巾教有所準備。

曹阿瞞此事是由汝發現的,就由汝負責吧。汝暗中派人留意這封諝行動,只要機會合適,老夫會給予一切幫助,讓汝能夠將其捉拿。 ”

在最後,或許是受到曹操那哀求的目光所撼動了心靈,何進還是改變了主意。

曹操轉過身來,喜色上湧,激動地向何進鞠躬拜禮。

“謝何大將軍!”

“曹阿瞞汝無需謝老夫。若是處理不當,老夫可是要向汝問罪!”

“是!阿瞞定當全力以赴,不出絲毫差錯!”

“行了,行了。汝走吧。這年頭的年輕人啊,讓人不省心。老夫也倦了。還有文不凡那裡,老夫會派一些熟人照料。盡量會汝拖得時間,曹阿瞞汝那至交好友的性命,可就在汝手中,若是最後還是來不及救他,汝可別算到老夫的頭上!”

“阿瞞明白。這就立刻回府準備!”

曹操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再向何進拜禮後,在何進的示意下,快步地帶著唐週離開了大將軍府。

何進坐在議事廳的正座上,望著曹操剛才離開的位置,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其實,在最後他之所以改變選擇,受到良心譴責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曹操那一句非是池中物!

何進在賭,賭文翰的潛能,賭文翰能夠在未來帶給他更大更多的好處。同時,也在賭,曹操有能耐,能夠及時的救到文不凡。

何進這盤賭得很大,而且贏面不高,隨時可能會弄得個一無所得的下場。將原來他穩贏的大好局面,白白丟失。

不過不知為何,何進還是禁不住,想要一搏。

不知不覺到了,夜晚時分。此時在皇宮的天牢內。

天牢內,陰沉昏暗。周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密實得好似無一絲光芒能夠照得進來。隱隱約約地能見到,在那搖曳的微弱火光。

在火光旁,有幾個獄卒在低聲談笑。忽然有一個牢,里內有一個披頭散發,渾身無肉,好似餓死鬼的人發出一聲鬼叫。

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

獄卒聞聲跑了過去一看,隨後向牢裡吐了一口唾沫。

“晦氣!又死一個!這是今日死的第五個人了!這段日子還真奇怪,每日死三四個人,平時都是死兩三個罷了。”

“哎!哪來這麼多話說!快把那屍體拖出來!否則待會那些耗子就要來了!”

“那你還說什麼風涼話,快過來幫忙啊!”

那在剛死人牢邊的獄卒大喊一聲,另外一個獄卒想了想後,又聽到對方連番在叫,這才不太情願地站起身子,走了過去。

那個先到的獄卒,見另外一個獄卒慢悠悠地走來,低聲囔囔地罵了幾句,先打開了牢門,剛走進去。

“哎呀!耗子來了!”

獄卒忽然大叫起來,只見在牢內的地上,一群又一群黑漆漆行動極快的耗子飛似地沖向了那死人屍體,這些耗子每一隻都比平常耗子要大一倍,竟吃人肉,幾乎在一瞬間,就把那死人屍體吃乾吃淨,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白骨,看得讓人毛骨悚然。

“都是汝慢手慢腳!汝看!這屍體都被耗子啃成白骨啦!這又要廢一番功夫,把這死人骨搬出去吶!”

就在這獄卒開口責備另外一個獄卒時,原本在牢內的一群又一群的耗子已經消失不見了,來去如風,好不可怕。

“好好好!是俺錯了,行了吧。哎呀,汝說這人求死幹嘛咧。死了還要落得個被耗子食屍,血肉不留的下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10:16
第一百五十三章 閹狗封諝


“哼,汝說得輕鬆。這天牢昏暗無光,潮濕又有惡臭,這能關在皇宮天牢裡的,以前都是有身份,有官位的權貴之人。

對於他們來說,待在這天牢就等於待在地獄。這時間一長,他們難免受不了,寧願下那真正的地獄,也不要在這天牢中待下去,起碼在地獄熬過苦難後,他們還有機會投胎做人重新開始。

在這天牢?他們想做人都難,別說出這天牢大門,根本就連見得外面的陽光,也難!”

“說得也是。誒,這亂世別說做平民百姓,連做官都難!只要稍微行差搭錯,犯了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會被打入天牢,永生不得翻身。連死,都死得這麼難看。誒…難呀!難呀!”

兩個獄卒一邊在清掃牢內骸骨,一邊聊著。

忽然,天牢大門處傳來一道幽幽火光,這火光不斷接近,而變得越來越明亮。那兩個獄卒不約而同地停了手上功夫,向那火光望去,這一望,可嚇了他們一跳。來者竟然是在這皇宮中,權力僅此於十常侍的封諝。

“封…封大人?”

其中一名獄卒揉了揉眼睛,好似怕自己認錯人喊道。

“哼。汝等兩個狗奴才,真是膽大包天,這為官之道,也是汝等這兩個狗奴才能說的嗎?”

“真…是封大人啊!大人饒命,饒命吶!奴才只是一時嘴快,奴才知錯,奴才掌嘴!”

封諝走到那兩個獄卒面前,在火把的照耀下,封諝白面無鬚的面容變得十分清晰。那兩個獄卒看清面容,又聽到封諝責罵,嚇得連忙跪了下來,一邊求饒,一邊用力地去扇自己的嘴巴。

兩人打得啪啪直響,打得各自嘴巴紫青,流血。封諝才冷冷地令其停下來。

“夠了。這次就饒汝等二個狗奴才一命。汝等日後可要記得這禍從口出四字。還有,今日被關進天牢的文翰等人,關在哪個牢裡?聖上有事要奴家詢問,快帶奴家過去找他們!”

“是,奴才這就為封大人帶路!”

兩個獄卒一副死裡逃生的嘴臉,此時對封諝的話哪敢遲疑半分,連忙畢恭畢敬地走在前頭替封諝帶路。

文翰、關羽、徐晃三人被關在天牢盡頭的牢房裡。這裡又是天牢最黑暗的牢房,周圍無光,又靜得可怕。就連耗子走動的聲音,都能清晰地聽到。

文翰、關羽、徐晃三人盤腿坐在牢內,猶如入定老僧般閉眼沉默,不時有耗子在他們身邊爬過,也無引起他們絲毫注意。

封諝與兩個獄卒帶著火光,來到了文翰、關羽、徐晃三人面前。封諝交代了一句後,甩了甩手,示意那兩個獄卒離開。

“記住,此乃聖上交代的私密之事。奴家今日過來之事,汝等萬萬不得洩露。否則,就是人頭落地!”

“是,小人知道!小人把這張狗嘴巴封得嚴嚴緊緊,請封大人放心!”

兩個獄卒在封諝陰冷的目光下,好似逃跑般快步地離開。他們做這獄卒也有不少年時間,明白在這皇宮中,許多事情是不能見光的,也輪不到他們這等卑微身份的人去隨意議論,否則很可能就會引來殺生之禍。

封諝等兩個獄卒離開有一段距離,才把目光收了回來,然後投去身前的牢房內。藉著火光封諝能清晰地看清文翰、關羽、徐晃三人,見他們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反應,個個都好似一具只會呼吸的人偶一般。

“哼哼。汝等三人大禍臨頭,還不知來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麼?”

封諝冷哼著,饒有興趣的望著文翰等三人,腦海裡已經在浮現他們待會將會痛哭流涕、哀聲求饒的摸樣。

……..

不過看來封諝是要希望了,文翰、關羽、徐晃仨根本一點理睬他的意思都沒有,更不要說求饒。

封諝臉皮子輕微抽動,心中想著這三人真是狂妄,不過還是強壓怒氣,扯著那尖銳破啞的聲音道。

“好,好。汝等幾人有氣節。奴家也懶得要與汝等白費口舌,兜這圈子,就直言道明奴家的來意。”

封諝說道這裡,驀然停了下來,看看周圍無人接近,才放下心來,把聲音盡量壓低。

“當今大漢王室,君昏庸無道,臣奸詐無良,各立派系,搗亂朝綱,天下遲早都會大亂。黃巾教逢亂世而出,大賢良師張角受天運大道之氣,得以南華老仙賜予太平要術,又有三十六教徒,遲早要君臨天下,改朝換代。

俗語說得好,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而又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之言。文不凡汝等被打入這天牢內,生死已是定數。大賢良師,知汝有韜略能耐,不忍就此喪命於此,令奴家過來救汝等出這死境。

不過前提是,汝等要投入黃巾教。文不凡,想汝也是一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奴家給汝一刻鐘的時間思考,快快決定,這皇宮人多雜亂,一旦走漏了風聲,奴家就難以對汝等施教! ”

封諝說得可謂是大氣磅礴,表明利害。不過,文翰等人,還是不為所動,一言不發。封諝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這閉著眼睛的三人,等待他們的回應。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在封諝又想開口催促時,文翰卻是開口了。

“汝可就是,今日那害吾的封諝?”

聽到文翰問話,封諝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猛地一愣,神情稍稍暗沉下來,冷聲道。

“奴家正是封諝。不過這害又是從何談起?奴家…”

“滾。”

文翰這滾字說得很淡,但卻是令封諝說到一半,張大的嘴吞了一隻蒼蠅似的,原本為自己找好的說辭,全部都爛在了肚子裡。

“汝!汝!汝!汝說什麼!”

封諝氣得花枝亂顫,指著文翰,臉色又是氣憤又是不敢置信。

他位高權重,這滾字除了當今聖上外,還無一個人敢對他說。今日他過來救人,還反被這要救的人叫他滾?

“滾。”

文翰一直閉著眼睛,好似嫌這人骯髒,看一眼都會看壞眼睛。文翰惜字如金地又一次平淡的開口說出一個滾字。

封諝終於壓制不住怒火,暴跳如雷。

“好!既然汝這幾個狗奴才,都嫌這命賤!奴家又何必自討苦吃!奴家這就滾!

文不凡,汝可別怨奴家!沒錯,就是奴家故意要害汝的!那又如何!汝奈奴家何?廢物、垃圾、賤狗! ! ! ! ”

封諝這話又是說到,生生地止了下來。只見文翰身後的關羽、徐晃,驟然間睜開了眼睛,關羽一對丹鳳目好似爆發著比那火把更要璀璨的光芒,徐晃的眼眸則是充滿了滾滾殺氣,好似化作一柄刀子似地,直穿封諝的那張嘴巴。

關羽、徐晃二人目光犀利,直嚇得封諝說不出話。封諝見這兩個大漢都生得孔武有力,似有撕虎之力,不由自主先看了看那鎖在牢房大門的鎖鏈,有無鎖緊,生怕這兩個大漢會忽然跑出來。

“哼。將死之人,還敢來嚇人。奴家這就回去,為汝等準備三具上等的棺材,準備為汝等收屍!”

在關羽和徐晃犀利而又巍然的目光下,封諝怎麼都壓不住心中恐慌,特別是關羽長著一張赤紅臉,威風凜凜,好似神靈。封諝心中有鬼,見此只怕會遭到那鬼神報應,不過臨走前還是不忘說幾句狠話,才肯離開。

封諝走得很快,遇到剛才那兩個獄卒,兩個獄卒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鞠著身子,在迎封諝。封諝看了就有氣,原本滿肚子怒火,正好找到地方洩氣,左右兩巴掌分別扇在兩人的臉上。

“笑!笑!笑!笑汝個大頭鬼!給奴家好好招呼那三個人!”

封諝扇完後,心中一陣暢快,陰狠地又朝後看了一眼,不等那兩個獄卒說話,就憤憤地離開了。

兩個獄卒被扇得一頭霧水,封諝離開了也渾然不覺。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獄卒說道。

“這,這封大人怎麼忽然發這麼大的脾氣。難不成是那三人得罪了他?哎,封大人剛才交代要俺們好好招呼他們。怎麼辦?”

“怎麼辦?汝去啊!這三個人個個長得比牛還要壯,又是武官將領。特別是那紅臉大漢,一看就知是個能撕虎的厲害貨色。俺看,俺們剛打開這牢門,就立刻被其撕開兩半,命喪黃泉了!”

“那是,不如俺們先餓他們幾天。這三個人身體壯,食量定是不少,餓了幾天後,餓得他們連撒尿的力都沒有。俺們再出手,不就行了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10:19
第一百五十四章 蛻變


“哎,這辦法倒是不錯。王小耗看不出來,汝倒是有幾分智慧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俺王小耗是哪家的爺們。”

“切。給點陽光,汝就燦爛。”

兩個獄卒並無因為封諝的巴掌有任何的失落,他們身份低等,這等待遇已不是第一次。在這皇宮天牢裡,若是學不會苦中作樂,他們早就瘋掉了。

兩個獄卒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聊起來,在這牢內夜裡需要的人手不多,平時只有他們兩個守夜。不過在天牢外面,則有幾百個禁衛在守,他們也不怕有人敢來劫牢,先不說皇宮外面的數千禁衛,即使來到這天牢,可是有幾百禁衛在密集守候,縱使是身手再高的人,也難以進入。

“誒…雲長哥哥,公明,都是吾害了汝等。以汝等身上本領,日後定會有一番作為。”

文翰睜開眼睛,神色落寞地嘆了一聲。

“不凡賢弟。莫要說這等生分話。關某此生義字行頭,隨著不凡賢弟,殺了這麼多羌胡異族也算是值了。只恨遭奸人所害,白白浪費了這男兒之軀。”

“沒錯。雲長兄說得是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吾等皆是寒門出身,要成就功業,就注定要受到那些豪門世族奸臣宦狗多番的阻礙、算計。吾徐公明從來都未曾後悔過,追隨過不凡。

只恨不能實現,不凡那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宏願。公明一直都在想,那到底是何等的世代。這天下由民做主…”

“是啊。這天下百姓歷經數代,都是最為低等,為生活所迫,為奴為僕,打熬一生,終究毫無所得。他們的一生,幾乎都掌控在那些豪門世族的手上,一生幾乎都是為了他人而活。子嗣後代皆是如此。所以,弄得這天下人個個為了爭得一官半職,偷雞摸狗、謀陷他人、賣妻賣女只為博得上位,何等事做不出來?

若是真有一天,這天下能以民意做主,未免不能盡掃天下晦氣,浮一片大白,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

關羽撫著美鬚,眼神中帶有期待,他出身貧寒,少年時活在​​最底層,底層中百姓為了生存,多般無奈,改變人格,喪其良心之事,關羽見過不少。也因此,關羽才會從小玩命地鍛煉身體,提高武藝。

文翰聽著,不由回想起自己從穿越來到東漢到至今,所發生的事情。文翰發現自己越是忍讓,越是求生存,這謀害就一路接一路的來。他缺少一份剛強,一份令人畏懼的剛強,以至於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文翰在一邊反省,一邊在思索求生路,同時觀念也在快速地變化。雖然,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但是只要還有呼吸,就代表還有機會!

“等等!封諝!黃巾教!”

忽然,文翰臉色一變,腦海中好似閃現了一道亮光。緊接著,他又很快想起昨日他與曹操在傾城樓遇到的兩個人。一個是唐週,一個是馬元義。而當時,曹操還向他借了一千黑風騎!以曹操的能耐,定能從其中有所收穫。

而唐週因那叫嬌瑯兒的風月女子,與那馬元義已是水火不容。很可能,他已投了曹操,將黃巾教作亂之事說出。

這樣一來,封諝與黃巾教勾結的事不就暴露了。而剛才聽封諝之話,這次謀他勾結羌胡的幕後黑手正是黃巾教。若是封諝落網,很可能會有一絲蛛絲馬跡,能為自己脫身。曹操此時應該也得知自己被打入天牢。

文翰相信曹操,不會袖手旁觀,此時定是在想盡辦法。而文翰現在要做的,就是和時間賽跑,希望漢靈帝不會太早下旨處理他與關羽、徐晃三人,只要等封諝落網,他們就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雲長哥哥,會有這麼一天的!這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宏願!由吾等來實現!”

驟然間,文翰眼神變了,開口說道。原本臉上都有惋惜和不甘的關羽、徐晃頓時一愣,向文翰望去。

文翰眼神中充滿堅定和希望,與關羽、徐晃對視。關羽、徐晃雖然不知文翰眼中的希望是從何而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一點都不覺得文翰是在苦中作樂,安慰他們。文翰的眼神,讓他們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絕望到希望,文翰的心在劇烈蹦動,經歷一系列的謀害後,他更加堅定了潛伏在心中已久的一個念頭!

他要成為一方諸侯!將自己還有自己所在乎之人的生存大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黃巾之亂爆發,亂世將至,諸侯逐鹿天下!他文不凡將會打開一片新天地,實現自己立下的宏願!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要不趕緊去死,要不就成就一番不世功績!

他現在雖然實力低微,但文不凡相信,憑著自己穿越者的優勢,和關羽、徐晃、高順、周倉、裴元紹等人幫助,還有他早已為此佈下一系列安排,成功的絕對不低。

憑著由周瓏打理河東郡賭坊的收入,他已有了一定的財力。黑風騎,還有高強、徐晃的麾下兵馬,同時文翰還暗中令周倉、李強用賭坊名義,收下了不少人手,兵力他也不少。

一開始,文翰多番準備,多是為了在這亂世求生。成為諸侯的想法是有,但也只是用試一試的態度罷了。不過,這連番接踵而來的謀害,將文翰狠狠地刮醒了。使文翰成為諸侯的念頭,已變得迫切而堅定。

文翰在這昏暗無光的牢內,點燃了希望之火,關羽、徐晃二人臉上不禁有了許久未見的笑容。關羽、徐晃也並無問文翰,這希望從何而來,他們倆與文翰相處了兩年,這兩年可謂是危機四伏,步步驚心。

不過每一次文翰都有辦法力挽狂瀾,當然也受到不少貴人好友相助。不過在關羽、徐晃的心中,不知從何時​​開始,對文翰隱隱有了一種感覺。他們覺得,文翰是有大氣運的人,他能夠改變天下!

今夜,文翰因想法改變,整個人好似得到蛻變。身上隱隱多了一種莫名的氣勢。這氣勢很發雜,難以說明。若是真要說來,野心?銳氣?迫光?

而與此同時,皇宮之外。曹府。

曹操剛收到從皇宮傳來有關封諝的密信,何進在皇宮禁衛中安插了不少眼線,曹操有何進相助,所以能隨時知道封諝在皇宮的一舉一動。

“哼。這宦狗當真去了找文不凡。從這信上說其憤恨惱怒的表情,看來是失敗而歸。不過接下來他卻毫無動作,回宮裡歇息,未再出門。這時間緊吶!唐週!平日這封諝都是與黃巾教中那些人接觸。大概多久會有一次?”

在曹操的房間內,曹操坐在正座上看完密信後,神情有些焦急,向在一旁站著的唐週問道。唐週想了想,很快就答道。

“禀曹議郎。這宦狗封諝,心思謹慎,平時只​​與小人和馬元義那狗賊接觸。不過,依小人所知,張角曾讓小人,告之馬元義和封諝二人一條消息。

'期三月五日起兵、同時俱發',這離三月的時間,還有一月。這時間倉促,馬元義處理完洛陽這邊後,還要鄴與冀州道徒會合。為黃巾教攻取洛陽的先鋒部隊。所以留給馬元義的時間不多,小人想不日後,封諝就會與馬元義做最後的商討,敲定好方案。

議郎大人若是真的著急,不如由小人引他出來吧….”

曹操不等唐周說完,就搖頭打斷。

“不行!汝與馬元義翻臉之事,不知封諝有無得知。若是知道的話,封諝定會對汝有所防範,怕汝投去朝廷,把事情揭發。

嗯…還是等封諝與馬元義做最後商討時,將其捉拿最為妥當。不過,就希望文不凡能熬過這幾天的時間啊…”

曹操心如火焚,但還是能保持神智清醒。唐週在一旁暗暗地點頭,對曹操是越來越傾心佩服。

接下來的日子,洛陽城內好似圍繞著一股暴風雨將要來的壓抑氣氛。文翰等人勾結外敵,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洛陽城。無論是街邊小販平民百姓還是飽讀詩書的學子寒士,都是大吃一驚,紛紛議論起來。

很快這議論的人,又分為兩派。其中一派聽過文翰事蹟的人,深信文翰冤枉,為其喊冤。另一派則指責文翰辜負了朝廷的厚望,叛國勾敵,大喊著要朝廷砍了文翰的頭顱。當然這些人,很多都是洛陽城內某些豪門權貴家裡的僕人家丁。

過了三日後,兩派人爭論越來越厲害,吵得情緒激動之處,大有挽袖動武的勢頭。不過就在兩派人吵得耳紅臉赤,就要動手的時候。忽然傳來,洛陽城外有大批流民在跪,為文翰求情的消息。

這一消息傳來,兩派人馬爭先恐後地來到洛陽城門。陸陸續續有人來到城門,果然如消息所稱,城門外密密麻麻地跪著滿臉灰塵,臉色又是黑又是蒼白,穿著破爛的流民。這些流民當中,有男人老人有婦女小孩,個個神情激動,在磕頭跪拜。大喊著的話,大致的意思都差不多。說文翰是世間難得好心人,絕不會做勾結叛國之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3 10:22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民跪


洛陽城門守將淳于瓊唯恐這些流民有瘟疫,派出數百個士卒去趕,哪知這些流民不肯離去,仍然在跪著磕頭,為文翰求情。這可激怒了淳于瓊,令士卒可動手上兵器去趕,若是這些流民冥頑不靈,可找幾個刺頭下死手!殺一儆百!

這樣一來,這些流民才肯離開,不過走了百米後,又是跪了下來,為文翰磕頭喊冤。四周百姓看之,為之所動。同時也激起,在洛陽城內支持文翰那派人的情緒,一個接一個跑了出城門,與流民一同跪了下來。

淳于瓊看這勢頭越來越難控制,皺著眉頭,這流民人多勢眾,再加之有不少洛陽百姓,若是大開殺戒,只怕會激起眾怒。

後來,淳于瓊無奈,只好任之。那些後來的洛陽百姓,之後又從流民口中得知,這些流民之所以會來這城門外,為文翰求情的原因。原來,在三日前,文翰與那解刨狂人做好約定,為這些流民開義診,治理疫病。

解刨狂人的確有幾分能耐,第一日就將患上瘟疫的流民的病情壓下,第二日,病情好轉,到了第三日,那些患病的流民已經可以下床走動。這流民從解刨狂人得知,此番義診乃由文翰資助。後來又傳出文翰勾敵叛國,被打入天牢的消息。

這些流民感激文翰,想文翰連他們這等低賤如泥的人,都肯施救,定不會是做那勾敵叛國的奸臣。所以不約而同就來到這洛陽城外,為文翰磕頭喊冤,求朝廷放了文翰。

這些與流民一同在跪的洛陽百姓,聽後無不感動,更加堅定文翰是受到奸臣所害,被冤枉的念頭。

洛陽城外,流民、百姓為文翰跪求喊冤的風氣,就好似一陣七號颶風,吹到了并州。當文翰勾敵叛國,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傳到了并州。并州各處郡縣,許多百姓結隊成群地跪在了縣府門口,為文翰跪求喊冤。

特別是那十萬從羌胡歸來的漢人百姓,對於他們來說,文翰有再造之恩。這些人長跪不起,又哭又叫,更米粒不進,想以絕食來威脅朝廷放人。

并州各郡各縣,縣令太守,見民意難擋,紛紛上奏并州刺史丁原,丁原一夜間,竟然連收三四十封有關為文翰喊冤的文奏。

看得丁原感嘆連連,他知道文翰在并州一帶,受到百姓擁護喜愛,卻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陣勢。十多萬百姓的跪地,只為一人。丁原思慮再三,自己也修書一封,連帶著各郡各縣太守、縣令的文奏一同發去了洛陽。

又過了四天,洛陽皇宮內。

漢靈帝拿著一大堆奏書,扔在了地上,眼色陰沉得可怕!

“反了!反了!這些刁民要反了!啊父,立刻下朕聖旨,則日起凡是為文不凡求情喊冤之人,一律叛以死刑!”

張讓見漢靈帝龍顏大怒,先是一愣,後又聽到漢靈帝的話,連忙跪下勸道。

“聖上不可啊!這為文不凡求情喊冤之人,多半是受了文不凡的小恩小惠,才會迷失神智。若是聖上大肆殺害,恐怕會激起民憤啊!”

張讓在漢靈帝身邊侍奉,連日裡也聽到不少有關百姓為文翰跪地喊冤的消息。其實若是人少,僅有幾千,這殺就殺吧。但是,這足足可有十幾萬人,若是盡數殺害的話,只怕整個并州都會被百姓的怨憤吞噬。

“哼!民憤又如何!朕乃當今天子!難不成這些賤民還真敢反朕!?還有,阿父汝是如何辦事?為何至今朕還未收到文不凡與其兩個下屬已死的消息!?”

“聖上恕罪。老奴已在六日前,交代下去,讓御膳房裡的人在他們的伙食上下毒。打算秘密毒死他們三人。哪知,這都過了六日,天牢還未傳來消息。老奴這就下去天牢一觀,看個究竟!”

張讓跪在地上,那白髮蒼蒼,風燭殘軀的模樣,看得漢靈帝有些不忍,當下也洩了怒火,不再責備張讓。

“罷了罷了。阿父,汝起來吧。待會汝過去天牢,帶上朕賜下的毒酒。朕不想這文不凡能活過今日!”

“老奴遵旨!”

張讓默默地站了起來,向漢靈帝屈身作禮。漢靈帝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轉過身子,眼睛裡充滿了泯然殺意。

在漢靈帝心中,文翰是叛賊的身份已是木板上的釘子。竟是叛賊身份,有將近十多萬大漢百姓為其求情,就等於在他這位天子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而且這巴掌還扇得厲害,扇得響亮!若是這事被史官記入,日後難免不會成為後人的笑柄!想到此,漢靈帝終於壓耐不住怒火,捉起桌案上的文房四寶、奏書砸了起來,一邊砸還一邊地咆哮。

而與此同時,在天牢內。兩個獄卒正在竊竊私語。

“哎。王小耗,汝說那三人都餓了這麼多天,現在應該餓得連撒尿的力氣都沒有,俺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嗯。這都六天了,平常人若是餓個三天,連動都動不了。他們長得壯實,食量又大於平常人,想必現在已是餓得奄奄一息。而且若是俺們再不動手,封諝那閹狗忽然又來,見到他們身上無傷,定要責罵俺們辦事不力,到時又免不了一頓責罰,受責罵還好,最怕是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哎,不過啊待會俺們可要小心點,常言道爛船也有三分釘,別陰溝裡翻船,打人不成反被人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

“嗯,說得有理。”

兩個獄卒商量一陣好,眼神對視,同時點了點頭,紛紛挽起袖子,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黑漆獄棍,向天牢內最後一間牢房裡走去。

兩個獄卒越來越靠近,不一會就來到關著文翰、關羽、徐晃仨的牢房前。那叫王耗子的獄卒膽子較大,拿著火把照了照牢房裡的狀況。

只見,文翰、關羽、徐晃仨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狀態,不過他們的臉色因長期未見得陽光,和受飢餓之苦,有一種病態的慘白,而且聽其呼吸也是越來越慢,好似隨時都會斷氣死去似的。

王小耗與另一個獄卒眼神對視,快速交流後,決定要做行動。王小耗利落地將牢房裡的大門打開,另一個獄卒立馬宛如一條惡狗似的衝了進去,抬起手中黑漆獄棍,就要打向坐在最前的文翰頭顱。

“宵小之輩,汝敢!”

就在此時,坐在文翰身後的關羽,猛地睜開了丹鳳目,頓時兩道精光一閃而過,威風凜凜,聲如雷響。嚇得那要打文翰的獄卒,腳步不穩,驟地退後幾步,跌倒在地上。王小耗見其同伴如此膽小無用,也懶得開口取罵,走入牢房,打算自己出手。

“別怨俺們!要怨就怨汝等得罪了不應得罪的人!”

王小耗一臉猙獰,沖向關羽面前,想要先拿其立威。關羽身形高大,即使是盤坐,頭顱也快到王小耗的胸口。就在王小耗,拿著黑漆獄棍快要打到關羽的臉龐時,關羽動了,出拳快得猶如電流閃雷,一拳打在王小耗的肚子上。

王小耗以為關羽餓了六日,哪有什麼力氣,哪知這力氣大得恐怖,王小耗感覺自己的肚子好似被一頭大水牛撞到,腸胃都似被打爆,一陣巨大的衝力撞來,將王小耗整個人撞飛了出去!

生猛如斯,簡直就不像是人!

“哇哇!這紅臉大漢餓了六天,還有如此大的力氣!一定是鬼神投胎,不食人間雜物!”

另外一個獄卒見到王小耗被打飛出來,嚇得魂魄都要飛了,滿臉悚然地在哇哇大叫。王小耗撞在另外一間的牢房內,連吐幾口血。

這一陣動靜,立馬引起周圍牢房裡的不少囚犯一陣騷亂,起哄。

“還..愣著…幹嘛!關..牢..房!”

王小耗痛得都快說不出話,感覺自己的肚子好似在不斷地扭曲再扭曲,扭得他快痛得死去活來。

經王小耗這一提醒,另外一個獄卒連忙反應過來。若是被這三人跑了出來,那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另外一個獄卒,手忙腳亂地將牢門上的鎖鏈,再次鎖上,同時一直在留意關羽,唯恐他會忽然襲擊。

鎖鏈終於鎖上,那獄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而那些在周圍牢房內的囚犯,原以為有一場好戲看,哪知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個個都在用噓聲抗議,整個天牢頓時變得吵鬧。

“混賬!汝等這些卑賤囚犯,犯了罪過,被關入這天牢之內,還敢如此放肆!是不是嫌這日子過得太瀟灑,想讓奴家賜予一些刑罰,讓汝等嚐嚐厲害啊!”

張讓一邊疾言厲色地在罵,一邊帶著六個禁衛緩緩地走進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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