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8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02
第一百二十六章 提醒


文翰沉默思慮了一會,的確如丁原所說,如今情勢亦容不得他去選擇。也不做作,先深深地向丁原施一禮,感激其今夜說的那麼多良言教誨。丁原明白文翰這禮的意思表達,也無阻止,大方接受。

文翰施禮後,正了正臉色,又道。

“能認這馴馬人做親,乃是吾之幸事,只是勞煩了何大將軍與丁刺史。吾實在是,又感激又過意不去。還有,在此之前,吾實在不是有意隱瞞渾身身份,也不知這渾身竟是如此嚴重,請丁刺史恕不凡隱瞞之罪。”

丁原揮了揮手,也是脾氣大起大落之人,文翰誠懇認錯後,對其的不滿就盡數清去,笑著回應。

“呵呵。行了,行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不想出身在王孫豪門之家。只要這人品性端正,為人著想,知禮懂仁義,不作那偷雞摸狗,謀害他人趨利之事。無論什麼身份,在老夫眼中,就是頂天立地的好漢!”

文翰、丁原兩人又聊了一陣子,這時天色已下黑了下來。那刺史府的老管家,走了過來,向丁原說,到了吃飯的時辰,飯菜已經做好,要不要上菜,吃飽了肚子再繼續聊。丁原似乎對這老管家十分敬重,沒有責備其打擾之罪,反而笑臉迎對。剛好這肚子也有些餓了,便聽從其建議,讓他吩咐下人上菜。

不久後,豐盛的飯菜一盤盤的端了上來,丁原性格豪爽,一邊在吃,一邊招呼文翰放開來吃。兩人都不是斯文的人,不一會就把七八盤菜式吃光,下了兩三碗白飯。在吃的同時,丁原又告訴了文翰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那馴馬人已在十天前,親自來到晉陽。讓文翰待會過去找他,先與馴馬人表達其希望認親的意思,確定之後,然後丁原再為其購買一些重禮送去,再私下舉辦一場認親會席。

文翰見丁原安排周到,心中是十分感激無比。

而第二件事則是,有關汝南袁氏中的袁紹。丁原告訴文翰,那袁紹曾派一名叫許攸的人暗中接觸呂布。不知他們從哪裡得知,呂布與文翰有不少過節,想要用重金買通呂布,想趁文翰渾身危機未解之時,暗中設下一場陰謀,取文翰的性命。卻被呂布冷然拒絕,還罵了這許攸一頓,說其與他的主子不要臉皮。

文翰聽後,不覺有些頭疼,自從得罪了這袁本初,他就像一隻死追著要咬人的惡狗,只要一有機會,就立刻撲上來咬人。

同時,文翰對呂布的看法也有些許改變,雖然呂布與他過節不少,呂布亦曾想過要對自己不利,但最起碼的,呂布不屑於去做暗地裡不見光的事。他也明白,丁原故意把此事說出,是想緩解他的義子與自己的關係。

當下,文翰立刻與丁原說道,若是呂布願意與自己冰釋前嫌,他定是願意。只怕呂布瞧不起他,不肯與他握手言和。

丁原笑了笑,他亦是知道,自己那義子心高氣傲,要他與文翰言和是不怎麼可能。只好讓文翰日後,若是可能的話,就盡量與呂布少些接觸,呂布是他的義子,而對於文翰,丁原也是欣賞。

文翰、呂布兩人若是爭得你死我活,這不是丁原希望見到的。

之後,丁原和文翰又是聊了半個時辰,丁原似乎有些倦了,又看了看這時辰,臉色有些奇怪地給了一個地址文翰,叫文翰自行去找馴馬人。文翰臨走前,又是誠懇鄭重地向丁原再施數禮,丁原明白自己今日對文翰說了這麼多良言教誨,若是他不施這禮,心裡是過意不去的,也就大方接受。

不過,文翰剛邁出不到幾步,又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好似思慮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的樣子,向丁原鄭重又鄭重地說道。

“刺史大人。就當是小輩的無知亂說。請刺史大人,謹記若是遇到東邊來的人,且此人又有大野望逆心,當要注意。還有,刺史大人,吾曾學過一些江湖命相,就算是危言聳聽、江湖術語,刺史大人也請記下。

刺史大人命中犯馬,特別是周身發紅的馬!其他,吾就不多說。請刺史大人,記在心上。或許日後能逃得一命。 ”

在文翰的提示中,這東邊的人暗指的就是董卓,至於周身發紅的馬則是赤兔馬。這是丁原之死的主要兩個原因。其中最為重要的,文翰並沒有提,怕太過明顯丁原會接受不了,不肯相信。以為文翰在做挑撥離間的小人之事。那反而得不償失。因為這最為重要的一人,乃是他丁原的義子,呂布。

據歷史記載靈帝駕崩,丁原和董卓受何進兵旨,出兵洛陽,與何進謀誅諸朝廷宦官。後來哪知丁原、董卓未到,何進就被十常侍謀死,後來董卓帶兵入京都,欲廢少帝,丁原反對,憤而離席。

次日,丁原引軍在城外與董卓軍搦戰,大勝董卓軍。後董卓遣虎賁中郎將李肅,李肅與呂布同鄉,用赤兔馬誘惑呂布殺死丁原,呂布見赤兔馬乃當世難得好馬,耐不住誘惑,應允董卓的條件,將丁原殺死,割其首級獻於董卓。

“哈哈哈哈。冠軍兒說的真是奇怪,又是從哪學會這神鬼江湖之術,當真是又無稽又奇怪。不過諒汝是一番好意,老夫也不責怪汝。快快去找這馴馬人吧,把這認親之事完成,解決汝那渾身的身份。”

丁原果然不信,擺出一副汝在開什麼玩笑的姿態,文翰見丁原眉目間露出的神情,就知他一點沒記在心上,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也無再堅持去說。

“既是如此,刺史大人。那吾就先離開了。”

“嗯,走吧,走吧。呃,等等!…對了,汝這次救了足足十萬歷年來被被羌胡人捉走的并州百姓,老夫還未讚賞予汝。楊管家!楊管家!”

丁原突然好似想起某事,喊住了文翰,然後又把老管家叫來。那老管家聽到丁原在叫,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汝去拿三千兩黃金給冠軍兒。”

三千兩黃金,這幾乎可以買下晉陽幾座大豪宅。不過老管家卻無因此重金而有一絲反應,木然地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就離開了

“刺史大人,不可,萬萬不可。今晚汝給予如此多良言教誨已是讓吾受寵若驚,這句句良言都價值千金,吾又哪能再收刺史大人的賞金啊。”

文翰臉色一變,連忙搖頭想要拒絕。

丁原卻是臉色很怪地咳了幾聲,又以一種無需置疑的口氣說道。

“咳咳。汝有功績就有賞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莫要推遲,而且,老夫觀汝身上也未帶太多的錢財,有點錢旁身也是好的。萬一遇到一些突發事件,也好應對。好了好了,老夫倦了,汝出去吧。”

丁原朝著文翰甩了甩手,文翰見拒絕不了,只好領了丁原的賞賜,與丁原告別後走出了刺史大府。剛走出大府門口,就見到有一架用兩匹寶馬牽著的馬車,旁邊站著的則是丁原的老管家。

“司馬大人,這馬車裡面已裝好刺史大人允偌於汝的三千兩黃金,汝是要自己駛這馬車,還是要小人替送回軍營?”

“這時間不早,刺史大人剛才叫吾早點過去找那馴馬人。吾身上有事,還是勞煩楊管家替吾送一趟。把這賞金交予吾麾下一名叫做關羽的將領。對了,楊管家,汝等等。”

文翰向馬車後面走了過去,掀開簾子,也不細數,從一個寶箱上捉了一把金燦燦的黃金,向老管家遞了過去。

“不用了。司馬大人。小人雖是刺史府中家奴,但卻有奉餉,足以平日生活開支,這就夠了。若是司馬大人,瞧得起小人,就把這黃金收回吧。”

文翰還未說話,老管家就先說道。文翰這剛伸出去的手,被他生生地說停住了,好不尷尬。不過文翰並無因此生氣,反而覺得此人有骨氣,不像一般官僚人家的趨利惡奴。

“如此,是吾太過失禮了。還請楊管家莫要見怪。”

文翰淡淡地笑了笑,把手上的金子又放回馬車內。老管家見文翰並無因此發脾氣,雖仍是是一張木然的臉,但眼神卻有些許變化。

“小人聽過司馬大人的事蹟。司馬大人親民愛民,年級雖小,卻是一個懂得尊敬人的人。小人敬服。”

“楊管家,風骨剛硬,才是那令人敬服之人。難怪刺史大人視汝如家人。”

文翰與老管家又談了一會,兩人都對對方大加讚賞,而且這感覺流露真摯,非是做作虛情假意。之後,老管家向文翰彬彬有禮地做了一禮告辭,騎著馬車離去。文翰亦開始向丁原給予的地址走去。

文翰走了一會,眉頭不覺地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前面一條街竟都是風月場所。許多打扮得花枝招展青樓女子,站了一街,扭動著水妖的靈腰,穿得粉紅黛綠,對路過的男人,笑語盈盈的不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05
第一百二十七章 棲鳳樓


文翰再在腦海中回憶丁原告訴的地址,確認再三無誤後,不由有些緊張地邁開了步伐。在後世他是一個特務,雖然也不少出入過風月場所,但都因為任務所需。而文翰卻從未主動進入過這風月場所。

文翰這人很奇怪,他會把任務和現實分得很清,若是在執行任務之中,他會時刻的保持清醒神識,以完成任務為最終目標,應對那些風月女子是老道而又搓搓有餘。但一旦非是任務狀態,文翰就會變得像現在那般緊張。原因無他,因為文翰還未嘗試過戀愛的滋味,對女人這種生物是陌生得很。

嗯。換句話來說,文翰是未經人事的雛鳥蛋。也就是傳說中的處男!

文翰咽了嚥口水,步伐走得很慢。忽然,有幾個打扮得十分妖豔的女子見到文翰的神態,一看就知是雛鳥蛋,立馬好似一朵朵花在綻放般,笑了開來。扭著水妖靈腰,擺動這或紅或青的絲巾,向文翰打著招呼。

“官人過來樂呀”

文翰嚇了一跳,冷汗都出來了。

文翰心中緊張,表面卻是裝著篤定的樣子,哪知被那些練得火眼金睛的風月女子一眼看出,惹得洛洛大笑。又在揮著絲巾招惹文翰。文翰不覺腳步走得更快,經過幾個略有妖意的女子,在擦身時,她們故將薄衣裳打開些許,那神秘的寶藏若隱若現,文翰禁住目光不往那瞄,又是走了一段子路。

“哎呦,官人。怎麼不來與奴家樂呀,惹得奴家獨苦,真不識風趣。嘿嘿嘿。”

在文翰後頭的,幾個妖意女子中,有一個用不依委屈的騷骨聲,又是嗔怒又是在笑。弄得文翰的心一上一下的,大感無所適從,又定了定心思,加快腳步。

路邊又有幾個大膽的擺弄著媚身妖軀的風月女子向文翰走了,竟然捉住了文翰的手,一邊笑著,一邊撥弄著媚態,就要帶文翰往她們的樓子裡走。文翰彬彬有禮地將她們的手拿開,然後擺了擺手後,也不敢說話,也未曾聽清那幾個女子在向他說什麼話,就像逃似地快步離開了。

又是走了一段子路,文翰終於來到了丁原給他的地址。文翰抬頭望去,好一座鶴立雞群的高樓,金碧輝煌,給人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般的感覺。大門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棲鳳樓',比之周邊的樓宇,此棲鳳樓的裝飾又是最為亮麗。隱隱給文翰一種此處乃此條風月街中龍頭的感覺。

棲鳳樓外,並無像周圍那般,站著五六個風騷女子在招引客人。文翰站了一會,見進去的人都是身穿華麗,都是非富即貴之人。長站於此也不是辦法,文翰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進去。

進去後,樓內裝飾更是奪人眼目,紫檀木攔,雕龍圍屏,六根高大的鳳繞金柱,中間是一寬闊方台。方台上有一位文靜,穿著白衣蓮綢裳的女子彈著琴曲。周圍有二三十張用金色綢布撲著的大桌子,幾乎有一大半的桌子,都有生意。風月女子一邊嬉笑,一邊與桌上客人勸酒。文翰環視一周,莫約著這大堂中,就有二三十位女子。

這時,一位打扮濃豔的老鴇向文翰迎來。

“公子初次光臨,真令老奴的棲鳳樓蓬蓽生輝。不知公子找哪位姑娘?”

老鴇眼光毒辣,一眼就認出文翰是生人。笑著在說。也無太多的討好之意,只是略有客套。

“咳咳。吾找在四香閣的那位客人。煩請姑娘帶路。”

文翰咳了幾聲,實在想不到這對青樓老鴇的稱呼。只好暫用姑娘。

“哎呦。公子汝真是在取笑老奴。老奴年紀都有四十,哪裡還是姑娘。公子若不嫌棄,就稱老奴做鳳姨好了。這晉陽城的官人,都這麼稱老奴。”

這老鴇雖說四十,卻是風韻猶存,五官亦是不錯,帶有天生的騷味。想其當年也是一位惹人憐愛的名花魁。

“如此小生有禮了。煩請鳳姨帶路。”

“好公子請跟老奴來。哎呦公子找四香閣那位客人。莫非公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冠軍郎文翰公子?”

老鴇剛扭了幾下身子,走了幾步,忽然好似想到什麼,臉色大喜地叫了起來。她這一叫,頓時引來許多人的目光,當中目光最多的就是周圍的風月女子,她們半掩紅唇,臉色暗喜,露出一副好似見到心目中愛郎的神情。

“呃。冠軍郎這名號,實在不敢當。小生正是文翰。”

文翰被這些風月女子看得渾身不自然,他這一確認。頓時引得整個大堂一陣騷亂,那些風月女子,見文翰劍眉星目,風度翩翩,相貌堂堂,那愛慕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飾,惹得她們桌上的客人不喜,也渾然不覺。

“久聞冠軍郎懂禮尊人,對人不帶眼光,又有一身好本領,殺退羌胡惡寇。贏得朔方百姓的擁戴,這朔方的百姓,女的稱公子為冠軍郎,老的稱公子為冠軍兒。

莫非,公子出了這朔方郡,待人就不同了。容不得老奴這些身份低等的風月女子,稱公子作冠軍郎? ”

老鴇有些不喜,說的話聽得那些在旁的風月女子也是一陣黯然。文翰連忙賠禮,說道。

“非也非也。文翰只是怕能力不到,丟了這冠軍名號。絕非有看不起人的想法。”

洛洛洛洛。

文翰剛說完,頓時惹得在場許多風月女子在笑。這表情變化得快,令文翰有一種被捉弄了的感覺。

“好了好了。爾等這些婢奴,莫要戲惱了冠軍郎。冠軍郎心思單純,爾等這些婢奴又如何忍心見他犯窘。”

“哎呦。媽媽剛才也不是在戲他嗎。媽媽,不如讓奴妾陪冠軍郎吧。奴妾可是願意倒貼,買這冠軍郎一夜。”

“嘿嘿,對呀對呀。聽聞冠軍郎在朔方,深得女子喜愛,個個都想得到冠軍郎的寵愛。若是奴妾得冠軍郎一夜,豈不是羨煞旁人。”

“哎呦呦。小蝶兒這騷意發起來,才令姐姐羞煞。冠軍郎這等人物,哪能看得上爾。起碼也要這棲鳳樓的四香花魁,才能得此寵幸,陪這冠軍郎一夜。”

在場的風月女子完全不顧她們桌上的客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文翰感覺那些客人對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是帶有恨意。同時也被那些風月女子赤裸裸地挑撥,弄得冷汗直冒,只好眼觀鼻鼻觀心,不做反應。

“好拉好拉。冠軍郎此次來正是找四香。爾等這些卑奴可是無望了。莫要怠慢了爾等桌上的貴人,等一下惹得他們不喜,老娘可要爾等好看。”

老鴇見這些風月女子所陪的客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立刻雙手插著腰,捏著指頭在罵。

“啊冠軍郎果然是找四香呀。恨吶,恨吶。奴妾的媽媽,怎不生一副好臉蛋給奴妾呀。冠軍郎也要了奴妾吧。”

“嘿嘿。做夢吧。人家四香不但長得一個比一個美,更精通琴棋書畫,吟詩作賦。傳聞冠軍郎文采不低,奴妾上次聽一個洛陽的貴人說,這冠軍郎在洛陽又有一個名號。就是文雅才。一听就是文采不凡之人,向奴妾這些,連個大字都不識的粗人,只怕連與冠軍郎說不到半句話,就惹得冠軍郎不喜。”

在場的幾個風月女子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其中有個身份不低的客人,忍受不了,一拍桌子,冷哼一聲,就要離席。嚇得那陪的風月女子,連忙求饒,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又是抹又是哄的將那客人哄了回來。其他風月女子見到,知道剛才確實有些失態,也怕自己的客人生氣,也連忙去向她們自己的客人賠罪。

“哎呦。都怪老奴多口。差點亂了事。冠軍郎呀,老奴現在就帶汝去四香閣。若是汝在留在這裡,只怕會出事。”

文翰聽老鴇這麼說,露出解脫的表情,連忙說好。老鴇帶著文翰轉過大堂,是幾條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間。它們的風格也有明顯的差異,有的一片燈火輝煌,有的有曲徑通幽的感覺。

“冠軍郎,汝莫要覺得這些姑娘放蕩。她們都是命苦的人。她們敬汝,是因為,汝願意為天下寒門人喊冤。且行事為人,又不似其他得了勢的人,待人有所眼色。朔方那裡的百姓,又傳汝,親民愛民,無論身份貧賤。

而且汝有本領,但又出身不高,她們將汝當做是這天下出身卑賤命苦的寒門人的領頭人物。老奴知道,她們或許連寒門人都算不上,但她們也只是奢望,能與汝這個不帶眼色有本領的人多多接近。

請冠軍郎莫要怪她們放肆。 ”

老鴇帶著文翰在走,忽然神情落寞地說了起來。文翰聽在耳裡,能聽出其那種身不由己地無奈。若有所選,一清白女子又何奈為娼。

“鳳姨,莫要這樣說。吾能得以她們寵愛青睞,只會受寵若驚,絕無有一絲因其身份而有小覷之意。”

文翰沒有做作,語氣很誠懇。老鴇轉身望了文翰一眼,好似從文翰的神情裡要找到一絲她想要找的。

最後確定沒有,老鴇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08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四香美人


“難怪這朔方的百姓會如此親熱的稱汝。冠軍郎,汝是一個懂得尊敬人的大好人。若是天下的人,都似汝這般。那該多好呀。”

老鴇眼中有些淚花,文翰張了張嘴,一時詞窮,不知如何回答。老鴇擺了擺手後,親熱地拖著文翰的手,走了起來。

不一會後,幽靜的庭院,庭院門口寫著的正是四香閣。

老鴇準備要走,忽然文翰才好似想起某事,向老鴇問道。

“對了,鳳姨。為何剛才汝一聽吾來找四香閣的客人,就知吾之名號。”

老鴇聽後,愣了一愣,神色奇怪地望了幾眼文翰。

“冠軍郎難道不是來此,找汝的爺嗎?那四香閣的客人十天前就來了,一來就點了棲鳳樓的四大花魁,天香、梅香、蓮香、蘭香。她們一夜可是要半百黃金,平常權貴來這棲鳳樓都只敢點一人來陪,之後起碼要一個月才會再來。

而冠軍郎的爺,一來就點了四個,老奴當然要問他有無這麼多銀子。四香也是有性子的女子,一般不會同侍一人,不過當他說出了汝的身份。四香就願意了,而且老奴想這冠軍郎鼎鼎大名之人,又哪會走賬…”

文翰終於明白,當時丁原要賞賜金子時,為何會露出那麼奇怪的表情。原來他是怕自己不夠錢,為這馴馬人買單。

文翰一陣氣結,後來那老鴇說什麼話也沒聽清,不過老鴇臨走前,卻是有些警惕地問了一句令文翰啼笑皆非的話。

“冠軍郎,汝可有錢買這帳麼?她們四人一夜要二百黃金,十天的話,共要二千兩黃金!老奴這裡可無賒賬的先例哦。而且,汝未聽過一句話嗎?欠皇帝錢,也千萬不要欠身體錢,會作孽了。倒霉三輩子的。”

文翰被老鴇那發著幽光的眼睛,看得毛骨悚然。

“咳咳。有,絕對有。吾賣了這身子,也定不會欠鳳姨的錢。”

老鴇聽後,臉色頓時又變,與文翰說了句汝倆爺子好好去樂後,就哼著小曲,扭著腰地歡悅離去了。

“二千兩黃金?”

文翰嘴巴有些抽搐,這到底是個怎樣揮金如土的爺,十天內竟然花了二千兩黃金。平時只聽過敗家子,還未聽過敗家的爺。更何況,文翰又未曾與他認親。這馴馬人就這麼有把握,自己會替他買這風流帳?

文翰一邊在想,一邊在走,不覺已來到院內門口前,很自覺地打開了大門。大門一開,便先是聞到一陣,幽幽的梅花香氣,令人好似身處在冬天時,心中清涼。

“官人,梅香有禮了。”

很清淡的聲音,很舒服的聲音。文翰朝那香味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只見她秀雅脫俗,一身淡黃色梅花瓣點綴綢衣,自有一股清靈之氣,獨站在那宛如梅花孤傲綻放,讓人移不開眼神。

“小生有禮了。”

文翰被其相貌驚艷,奪去目光,口中在回禮,眼神卻無移開的意思。

“梅香姐姐,是誰來了?”

這時,屋內的人可能聽到梅香的聲音,有一身穿蓮色紗衫的少女,步步生蓮似的走了過來。她身形苗條,一頭長髮披落到背心,用一根白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且帶來一陣清爽撲鼻的蓮花香味。

“哈哈。小女子們莫要在猜,是老頭子那冠軍孫子來了。梅香快快帶老頭子那冠軍孫子入來。”

文翰見那有一美得出彩的女子走到梅香身邊,大喊驚艷奪人神智,忽然卻被一猥瑣的笑聲,喚回了神智。

“咦,汝就是那冠軍郎?”

那剛來身穿蓮色紗衫的少女好奇地圍著文翰走了一圈,月眉兒一動一動的好不可愛。而梅香原本淡然平靜的臉色,卻是稍稍一變,也在打量文翰。

“小生正是。”

文翰帶著欣賞的目光,驚豔之後,就未再入神,而是篤定的回答。梅香見他,不似一般色鬼,眼光食人,那原本驚豔的目光又很快恢復,感覺此人與平時的男人不同。笑了笑,霎時間讓人心跳頓停。

“冠軍郎鼎鼎大名,今日有幸得以見廬山面目,乃梅香之幸。在汝身邊走著的小女孩,則是蓮香。她年紀小,不懂事,冠軍郎莫要怪她放肆。”

“哎呀,姐姐。蓮香今年都十六歲了。哪裡是小,而且梅香姐姐不就大蓮香兩歲嗎。不過身材大得比那三十女人還要豐滿。嘿嘿嘿。”

蓮香聽後,皺著小鼻頭,不依嗔道。梅香被她說得羞澀,文翰也不禁地去瞄了瞄梅香的身材,梅香果然如蓮香所說,一對巨峰好似要破衣怒放,散發這誘人犯罪的味道,大得讓人眼睛不覺一瞪。

“冠軍郎,冠軍郎!汝是否還要進去?”

梅香被文翰看得有些惱羞成怒,黃鶯般的聲音甚是好聽,文翰被其一喊,回過神來,自己也覺有些放肆,臉紅起來。連忙轉過目光,望著前方,一邊又向梅香說,讓她帶路。旁邊的蓮香看在眼裡,向文翰做了可愛的鬼臉。

文翰在梅香和蓮香的帶領下,走進了房內,房內十分闊綽,有一張紫檀桌案,一張亮麗的大床,床邊有一木琴,周圍又有一些華貴的擺設。

文翰進去後,正面一眼看到,坐在床上撫琴的女子,她一身淡綠色的貼身蘭花裳,纖腰一束,大眼晶光粲爛,閃爍如星,流波轉盼,暗含秋水。似乎眼睛能夠說話,容顏秀麗端莊,嘴角邊似笑非笑。

她見到文翰進來,點了點頭。文翰彬彬有禮,亦點頭屈身,向她回禮。走進了一聞,才發現又有兩股新的味道,一股是濃而不濁的蘭花香味。

而另一股,香味卻是令人迷炫,好似被吸了進去,整個人有種到了天堂的感覺。文翰感覺眼睛有些許朦朧,又把眼光一轉,看到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女子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白衣勝雪,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

她嬌柔指頭,捏著一張白子,輕輕一笑,就令其他女人黯然失色,何為沈魚落雁,文翰終於明白了。

“哎呦呦。天香笑了笑了。老頭子死而無憾啦。還是老頭子的冠軍孫子厲害,一來到就能逗得天香笑了。”

“哪裡。老人家,奴妾是笑汝又輸了。汝看,死棋了。”

那名叫的天香的女子,白皙指頭輕輕一放,棋盤上的黑子頓時陷入死棋之相。

“不會吧。又輸了?天香汝就不能讓讓老頭子嗎。讓老頭子贏三盤,不,一盤就好了嘛。這做人可是要尊老愛幼哦。”

“讓老人家不是不可。只是,汝要撤了這無理的要求。哪有人,用這身上衣裳去做賭注的。老人家,天香天生身體受不得寒,輸一盤可就要脫一件衣裳啦。 ”

“對呀對呀。汝這色老頭。還說天香姐姐不懂尊老愛幼,明明是汝死纏爛打地要天香姐姐去與汝下這棋子,而且還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還有啊,汝這十天裡可是輸了足足一百盤,像汝先前說的,若是姐姐輸了就脫一件衣裳,汝說了就給十兩黃金。這算起來,汝可足足欠姐姐一千兩黃金! ”

在一邊的蓮香憤憤不平地忽然喊了起來,一邊在喊還一邊咄咄逼人地走向那說話的老頭。老頭連退幾步,嘿嘿地笑著,突兀轉過身來,指向文翰。

“吶。汝等看到沒有,這可是老頭子那冠軍孫子,有他在,還怕走賬嗎?來來來,天香,快與老頭子再下三百盤。”

這老頭一轉身,文翰終於看到在丁原口中說得如此神奇的傳奇性人物,不過這一看,可嚇了文翰一跳。只見老頭身瘦如柴,面黃肌瘦,一副牙齒剩不多三顆,頭上的白髮又是寥寥無幾,穿著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灰色袍子,袍子上還滿是補丁。也不知那棲鳳樓的老鴇是從哪裡覺得這打扮窮酸得不能再窮酸的老頭子,像是有資金的財主,能買這昂貴驚人的風流帳。

不過,文翰並無老人的打扮而有一絲不敬,盛名之下無虛士,竟然丁原說得他這麼神,他定是個深藏不露之人。

不過,文翰想法很快地轉過,就立刻拉住了老頭子,在他拉住老頭子的同時,老頭子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隨後又黯淡下去,似乎有些失望。

“老人家。吾身上只有三千兩黃金,汝欠了天香姑娘一千,這十天又花了二千。可不要再輸了,否則吾可要賣身在此了。”

文翰湊在老頭的耳邊低聲說道。他這一說,老頭眼內失望的神色頓時去掉,笑了起來。

“這樣的話,不如冠軍孫子來替老頭子下這盤棋,那就不怕輸了。”

老頭大聲說了起來,不由引起天香、梅香、蓮香還有坐在床上撫琴的,應該就是蘭香,四人的目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11
第一百二十九章 與美人下棋


“如果天香有幸…不知冠軍郎要否下一盤?“

天香輕輕笑著,撥動著文翰的心跳,她的美麗當真會讓人失去神智。而且天香的笑容裡,帶有一絲挑釁的意思。被女人挑釁,作為一個男人那又怎麼能退。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個美得像是仙女的女人。

“可以。不過,吾贏了只當切磋,天香姑娘贏了,那一百黃金,還是照算。”

“呵呵。冠軍郎真是大方,不過天香最怕佔男人的便宜。而且天香對自己的棋藝甚是自信。若是天香輸了,冠軍郎的爺爺欠下的帳,就一筆勾銷。反之若是天香有幸,棋高一籌,冠軍郎可否答應天香一個無理的要求。”

天香眼眸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嘴角輕抿,給人一種凡人不可接近,讓人不覺自愧的感覺。

“好。既然天香姑娘如此自信。恰巧,吾對吾的棋藝也是十分自信。願意與天香姑娘,下這一局。”

“冠軍郎不愧是冠軍郎。果然自信非凡。蘭香,彈琴助興。蓮香、梅香在旁撫扇。”

蘭香輕輕撫琴,不知彈著什麼曲子。

她一雙美輪美奐,像是上天苦惱許久,給予的最美五指,一撥一動,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高或低,變化無常。

似高山谷聲、悠遠迴盪,又似春風拂來,吹得心神安寧,好似讓人處在山林田野之中。

慢慢地,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

蓮香在天香旁撫扇,梅香則在文翰旁撫扇。兩股清新的蓮香,清淡的梅香隨著風輕輕而來,香得讓人快要迷醉,再加之天香不時身體散發出來的像是迷醉香的香味,一時間讓人感覺好似處在了天堂。

天香雙眼定在棋局上,臉色氣定神閒,運籌帷幄,一白子又是啪的一聲落下。文翰則是從容不迫的篤定,黑子很快隨著白子落下而落。棋局上,竟是天香的白子做攻,文翰的黑子做守。

局勢暫時平分秋,文翰穩守棋勢,對天香的棋招,一招一招的拆解。天香顰著眉頭,見文翰大有一副死守不攻陷入平局的態勢,白子下得快了起來,一時攻勢生猛。文翰卻是慢了起來,臉色沉寂,不動聲色地把一顆顆黑子佈置起防勢。

旁邊的蓮香、梅香看得緊張,那一皺一放的眉頭,隨著棋局的變化而動。文翰慢了,但卻還是守住了天香的攻勢,白子黑子的數量相當,漸漸地,快要擺滿了整個棋盤。

忽然,天香淡淡一笑,白子啪的一聲落在棋局中央處,殺了一大片黑子。文翰不由臉色變了起來。

“呵呵,看來冠軍郎此局要輸了。”

天香好似勝券在握,笑了起來。文翰卻是指了指自己旁邊放著黑子的盤子道。

“天香姑娘,言之尚早,吾這盤子裡還有黑子。”

“好。奴妾定讓冠軍郎心服口服。”

天香輕笑,兩人又再下了起來。雖然文翰敗勢已露,​​但後面文翰更加註重防守,兩人漸漸地,下每一步棋思考的時間變長了。這棋盤上的局勢緊張,讓在場的眾人下得不知時間,一下子過了兩個時辰,也渾然不覺。

蘭香已彈了數十首曲子,也累了,走了過來在一旁觀棋。

天香久攻不下,原本氣定神閒的神態,稍稍變得有些急躁,一白子將要落下。此時,在文翰身後的馴馬人,卻是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

天香香眉一顰,流彩一般的眼眸裡頓時明悟,原來剛才文翰是故意破綻,為的就是引人入甕。天香笑了笑,準備落下的白子抬了起來。

文翰有些氣結,這馴馬人到底在幫誰。文翰無奈地轉身望了一眼馴馬人,眼中神采大概示意著觀棋不語真君子的意思。

馴馬人卻是聳了聳肩膀,嘿嘿地猥瑣笑著,旁邊的蓮香、梅香也感覺出奇,這兩人不是爺孫關係嗎?怎麼這老頭還倒過來去幫她們的天香姐姐呢。

天香則無理睬周邊的事情,白皙玉手輕柔地頂在那下顎上,思慮了好一會,終於想好下一步棋子的位置,又準備落下時。忽然,在文翰身後的馴馬人咳嗽得更加劇烈了。天香不覺有些煩躁,怎麼這一下子,自己下哪一步棋都是錯的。

難道這老頭子是故意?天香對自己的棋藝十分自信,最後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把這白子落到了,她想的位置。

“呵呵。下定離手不反悔。”

文翰見天香把棋下定,淡淡地笑了起來,很快拿起一黑子,放在棋局上的另一個位置。

'啪'的一聲,天香像是流彩一般的大眼頓時睜大起來,玉手摀著誘人的小嘴,臉色有些愕然。原來這棋局中,暗藏了兩處殺招,天香在馴馬人的提醒下,躲了第一個,卻未發現更為隱秘的第二個。

天香看了好一會,心中惋惜,其實剛才黑子敗勢已露,​​她只要避過這兩個暗藏的殺招,就可穩操勝券。不過,高手對弈,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天香也是深明此道理,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冠軍郎,是奴妾輸了。老人家欠下的舊賬,一筆勾銷。”

“承讓了。天香姑娘。”

文翰也不做作,一千兩黃金幾乎能裝備一支千人隊伍。他非是那為博美人一笑,豪砸千金的敗家子。能清了這一千兩黃金的舊賬,那自然是好。

“哎呀。天香姐姐,這白子的數量比黑子還多,怎麼就汝輸了呢?”

蓮香走到棋盤邊,摸樣又是可愛又是認真地數著黑白棋子,然後疑惑地向天香問道。天香有些溺愛地抹了抹連蓮香頭,四香中天香、梅香、蘭香三人年紀相仿,就蓮香一人最小。四香又情同手足,所以蓮香又受到三人寵愛最多。

“蓮香妹妹,姐姐棋陣已破,後門大開,再下下去只會是一面倒的屠殺。難不成,汝要看姐姐被殺得措手不及的窘相麼?”

“天香姐姐五歲觀棋,六歲學棋,自悟四年,十歲後就從未輸過一場,一直到現今。天香姐姐怎麼會輸呢,蓮香不信,定是這兩個滑頭爺孫,剛才影響了姐姐的思考。這局不算,再下一局。”

“嗯。若是冠軍郎願意,天香亦想多下一局。不知冠軍郎是否願意陪天香呢?”

天香眼中、神情沒有一絲媚態,平靜中只帶有些許期待,就足以秒殺群男。文翰被其看得心臟跳動不已,下意識地就想開口答應。

哪知,此時一道猥瑣到極點的聲音,讓人興致權無。

“嘿嘿嘿。天香姑娘要再下一局,不是不可。只是這無彩頭,就失了味道。不如,這局賭這身上衣裳吧。”

馴馬人說這話,簡直就令人感覺他在褻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天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想了一會,有些惋惜。

“冠軍郎棋藝高超,勝奴妾一籌。奴妾並無十足的把​​握贏他,身子又怕受寒。這棋局還是不賭了。”

“哎呀,可惜吶,可惜。冠軍孫兒,剛才老頭子就叫汝賭這衣裳,汝卻不願,現在汝這實力外露,天香姑娘就不再肯與汝賭了。真是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汝可知這晉陽城有多少公子權貴,願意下萬金銀兩,就為一睹天香姑娘那具神仙砌造的天姿軀體。悔啊,悔死老頭子吶。”

馴馬人捂著臉,氣得蹲了下來,一副大失良機的模樣。文翰一直暗暗觀其,卻無被馴馬人的言語騙到。他發現馴馬人口上雖是猥瑣好色,但他對天香的眼神中,神采清澈毫無雜質,毫無一絲不軌的意思。

“好吶,好吶。老人家。汝莫要欺負天香,天香知道,汝對天香並不像那登徒浪子有任何不軌之思,只是圖個嘴上痛快。又何必為難天香呢。”

馴馬人越聽越不覺得,不是個意思,猛地站了起來,挺直著腰板,好似擺出自己一副老當益壯的樣子,高聳著頭顱說道。

“什麼只是圖個嘴上痛快,天香姑娘難道在懷疑老頭子這副身板。哎呀呀,別看老頭子這副樣子,想當初可是被萬千女子,稱為床上不倒小郎君。天香姑娘不信,大可與老頭子大戰三百回合,老頭子讓汝知道這床上不倒小郎君的稱號是從何而來。”

馴馬人這話,說得場上四位美女一陣嗔怒、羞澀在罵,頓時屋子內艷光四射,射得人睜不開眼睛。

“老人家,天香絕無懷疑汝身體的意思。”

天香臉上仍是一片緋紅,看得人移不開眼睛。馴馬人聽後,鼻子好似噴著氣,挽著雙手,得瑟地哼道。

“哼。最好是這樣。汝懷疑老頭子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懷疑老頭子的身體!哎呀。差點忘了正事,天香、梅香、蓮香、蘭香,老頭這冠軍孫兒都來了好一會,汝等覺得如何呀?儘管放膽去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17
第一百三十章 恩人


馴馬人好似與四香先前有約定,四香聽馴馬問後,四人各有其美的眼眸中,眼神一陣交流後,不一會統一了意見。天香說前,看了一眼文翰,文翰正是不知這弄的是哪一出,滿臉的疑惑。

“老人家。這是奴妾等的看法。請聽。冠軍郎,來到四香閣前,依鳳姨的性格定會告之老人家欠下的賬單。老人家在這四香閣呆了十天,又同時要奴妾四香相陪,一夜就要兩百黃金,十天共要二千兩黃金。

冠軍郎知後,並無大發雷霆,進來後仍是一副謙謙有禮的模樣,後來更知老人家欠下天香千兩黃金,也無動怒。由此可見,冠軍郎視親情更勝於錢財。

而後來冠軍郎與天香的對弈中,精神集中,並無因天香失神,冷靜地佈下棋局。天香不知與多少公子權貴對弈過,把這眼神留在這棋局上的,冠軍郎還是第一個。

而且,冠軍郎從進來開始,眼神清澈毫無不軌意圖,雖有驚艷,但也是欣賞,少有對奴妾這四姐妹動手動腳,更是以禮相待。由此又可看出,冠軍郎如傳聞所說是懂禮尊人的好人。所以老人家,汝大可放心。汝這孫子,並無因成名後,性格為人大變,變成與那些權貴豪門那般唯利是圖的人。 ”

馴馬人一邊聽天香一邊不住地點頭,似乎挺認同天香的話,聽畢後沉吟了一會又道。

“嗯,好。天香姑娘識人無數,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老頭子相信天香姑娘的眼光。天香姑娘這十天來,汝和汝的姐妹這十天裡除了平時作息,一直都陪在老頭子身邊,想必也累了。不如汝等四人先去休息,老頭子與這冠軍孫兒,有些話說。”

“竟是如此。那奴妾四姐妹就先行退下了。老人家,冠軍郎,小女等,這廂有禮了。”

天香玉蓮後盤,美侖美奐的身軀稍稍後傾,蓮香、梅香、蘭香亦與她做著相同的動作一同與馴馬人、文翰告別。文翰聽著天香、馴馬人一人一句,一頭霧水,忽然見天香等人作禮準備離開,才反應過來,與之還禮。

一會後,四香帶著四股迷人的香味,離開了房間。馴馬人與文翰在桌上四目對視,文翰臉色很平靜,這一陣子思考,他也猜到一些事情。原來從他踏入這四香閣開始,就一直受到馴馬人的考量,而那四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更是他的考官。

文翰現在的感覺很奇怪,不知是怒好,還是笑好。這馴馬人也太有才了吧,竟然找四個青樓名妓來考量他。他這樣想,並沒有歧視四香的意思,只是一時,怎麼說,難以接受?文翰這次認親,可是事關重大。

若是馴馬人不肯,可能他就要背負渾身的身份去面對洛陽那群宦官豪門的指控。這指控一旦落實,文翰輕則受五年牢獄之苦,然後發配邊疆,重則丟了小命。

也就是說,就在剛才,文翰的未來多多少少把握在了四香的手上。這點,才是文翰難以接受的原因。

“呵呵。怎麼?小兒郎,汝覺得老頭子的安排不合理?。哼哼,汝可千萬別小覷這青樓的風月女子,特別是它們的花魁。她們因為身份特殊,又生的一副好相貌,接待的人不是權貴就是豪門子弟。這些人其中,有能裝的,有能扮的,也有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是神是鬼,她們一眼就能看出,然後用各種辦法去應付。

汝想認老頭子做親,老頭子當然要知道汝的為人品性。難道汝以為,汝身上背著一個冠軍的光環,老頭子就立刻會認同汝嗎?這天下有著好名號,背地裡卻是一肚子壞水,道貌岸然的人多得是。

老頭子,雖然不是什麼身份威風之人,但汝一旦與老頭子掛上關係,日後汝之所為,可是要連上老頭子的祖宗。老頭子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這祖宗被人罵上,老頭子當然不願。考量汝一番,也是理所當然。不過,看來汝不是那虛有其表的人。四香對汝的評價甚高,老頭子算是先認同汝了。

不過,老頭子一個人野慣了,喜歡四處玩樂,不受拘束。這次之所以讓汝來認這門親,是因為不想看到一個為大漢驅異族,潛力無限的少年英雄,因遭到官宦豪門的嫉妒,死於非命。這才出手,解汝一難。不過,就僅此而已。汝與老頭子並無太多的關係。 ”

馴馬人扭著身子,用一個不怎麼好看,但坐著舒服的姿勢向文翰說道。文翰認真聽著,心裡算是明白他的意思,看來這馴馬人不想與自己牽扯太多,只願認表面的爺孫身份,暗裡只當是萍水相逢。

文翰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惋惜,原本聽丁原所說,這馴馬人有許多文翰當下需要的本領,文翰原本想著如果能與馴馬人認上親後,日後他會把這些本領教予自己。沒想到,馴馬人卻是只願與自己做這表面的爺孫。

“不過,當下只要能解決這渾身身份,就算是天降橫福了。其他的,還是靠自己吧。”

文翰在心中腹誹一陣,然後還是鄭重地向馴馬人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這來得突然,馴馬人原本想要阻止,但砰砰砰的三聲,文翰已經磕完了。

“無論如何。老人家,汝願意認上吾這個假孫子,就算是救了吾一大劫難。吾無以為報,只能用這磕頭來謝。不過,一日是爺,終生是爺。無論老人家待吾如何,這爺爺的身份,吾是認定了。日後這孝禮,也定要行足做夠。”

“別別別。千萬別!若是汝再向老頭子行這孝禮,老頭子立刻就走。老頭子此生,最怕拘束。快快起來!快!”

馴馬人忽然站了起來,原本走得不快的腳步變得輕盈,捉住文翰的身子,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驟地把文翰提了起來。

“果然是深藏不露。”

文翰一陣驚愕,把自己整個人提起來,可是需要不少力氣,但見這馴馬人一副毫無動容輕鬆的神色,令文翰心中不覺暗道。

“好了,好了。汝這人眉目中銳氣太重,不是輕易屈服的人。現在世道不清,向汝這種人定要搗出不少風雨。

老頭子可不願與汝扯上太多關係,惹得自己一身是屎。吶,把這個玉佩拿去,這足可證明汝的身份。就權當是汝替老頭子買了這十天的風流帳,日後能不相見就別相見,老頭子與別處的佳人還有約,這就準備要走了。”

馴馬人剛說完,就從懷裡拿出一塊很舊又黑乎乎的玉佩,很隨意地塞給了文翰。文翰拿著黑玉佩,看了一眼,玉佩成馬頭相,內面雕著一個'文'字。文翰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好,又見馴馬人準備要走,連忙說道。

“老人家,這禮數還未行,而且丁刺史還為吾等準備一場…”

“別,老頭子最怕這繁瑣的東西。而且,除了女人,其他人老頭子見一眼,都嫌麻煩。走了,走了。汝好自為之。

還有,雖然汝與老頭子只是表面關係,但老頭子的豫州山陽文氏,可是個光明正大族氏,從不做不仁不義違背良心之事。若是汝做了一些對不住天下人的事情,老頭子定會親自來清理​​門戶。汝可記得。否則,到時別怪老頭子無情。 ”

馴馬人渾濁的老眼,猛地綻放一陣銳利的殺氣,整個人的氣勢驟升,冷盯著文翰。文翰坦坦蕩蕩,鄭重地點頭。

“吾當記得。此次借豫州山陽文氏得以解難,日後吾只會為其增光,不會為其抹黑。老人家去意已絕,吾也不攔,但是臨走前可否告知大名。也好讓吾記住恩人之名,日後有機會相報。”

“吾之姓名多年未向他人提起,也快忘記了。吾單名興,字子寶。增光、報恩就免了。豫州山陽文氏,因老頭子過失,現在只剩下老頭子一人。老頭子此次願意認汝這便宜孫子,也是有私心的。雖然汝非是豫州山陽文氏的血脈,但起碼也是姓文,或許幾百年前汝與老頭子都是出自一個祖宗。

日後汝掛著豫州山陽文氏的名頭,也好為豫州山陽文氏開枝散葉,讓這個族氏留存下去。老頭子了了這一心事,從此就能灑脫自由,自在無邊,不再有任何牽掛拘束,享受這大好人間,無數樂事。 ”

馴馬人說道最後,原本殺氣很重的臉上又變回一副猥瑣之相。文翰一看,就知那所謂的無數樂事,不過是不斷地不斷地,去逛窯子罷了。

“好了。這事情了得七八。看這時辰,都快要錯了時間。老頭子走也。”

原本文翰還有一些問題想問,不過馴馬人似乎急著要走,身體忽然變得身輕如燕,一彈一跳地縱身飛躍。文翰前頭看他還離自己不遠,再轉過眼,就不見人了。

這時,在四香閣​​外頭。

天香帶著蓮香、蘭香、梅香,早就等候許久。她們看見馴馬人,表情激動,立刻深深地向他施了一禮。

“呵呵。一別十幾年,未想到汝等都長這麼大了,而且個個都這麼精緻動人。都是迷死人不償命的貨色。”

天香白皙如雪的臉龐上,靜靜地流淌著珍珠淚。

“真的是恩人。天香就覺得奇怪,天下哪有一個男人,在四香陪伴下,竟無任何不軌動作。而且恩人這十天內,只問四香幾人這十幾年的生活事。天香那時就猜到是恩人汝,只是一直膽小,不敢相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20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兄弟情義


“恩人,當年要不是您出手相救。天香還有蓮香、蘭香、梅香這些孤兒,早就餓死山野。這十幾年雖然難熬,但也算是生活無慮。天香,在此再次拜謝。”

天香白衣飄逸,曲著嬌軀向馴馬人拜去,蓮香、蘭香、梅香也是流著珍珠淚,個個迷人的精緻臉龐,有數道淚痕,也在向馴馬人拜謝。

馴馬人罕有的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向她們笑了笑,然後身體一躍,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之間。四香一直望著他離開的地方,她們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早將當年的那位恩人當做是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

之後,又過了一會。文翰出了四香閣,手中捂著馴馬人給予的黑玉佩,囔囔道。

“文興,文子寶。真乃奇人也。雖然汝不望吾有所報,當這恩情吾定會記在心中。這樣一來,渾身身份的危機就解了。明日與丁刺史道別後,吾就立刻歸去洛陽。此次吾被那官宦豪門強冠這渾身身份,定是牽連不少人。蔡邕、王允老師,收了吾這個渾人弟子,定是遭到不少抨擊。

還有何大將軍。吾乃他之所屬,也會受到那十常侍在聖上面前的挑撥,說他失職。特別是孟德啊,他是推薦吾之人,受到的牽連定是最大。孟德救了吾命三回,這次吾又牽連於他,孟德啊,吾欠汝的。是越來越多了。 ”

文翰來到棲鳳樓大堂,身上無二千兩重金,原本想叫老鴇叫人隨他去軍營拿錢結賬。哪知,老鴇告訴文翰,他的帳已有人結了。令文翰一陣驚訝,他又想到馴馬人一不像是那會結賬的人,二這二千兩黃金哪是能與隨身攜帶。所以,這結賬人定不會是馴馬人。文翰皺著眉頭,向老鴇問了許久這結賬人的身份。

老鴇耐不住文翰這追根究底地死纏爛打,向文翰翻著白眼,沒氣說道。

“原本四香不准老奴多口。但見汝這一副砸鍋賣鐵也要問過清楚的態度,老奴不告訴汝,汝是不肯走的。這帳是四香結的,至於為何汝就不必多問了。問了,老奴也不知道。天下哪有此等怪事。”

“四香?”

文翰有些愕然,想了一會,覺得這實在不妥。又向老鴇認真地吩咐道。

“這是吾家爺爺的風流帳,哪有他人去結之理。吾現在回去,就令人把這二千兩黃金送來,鳳姨收到後,還請把四香四位姑娘的二千兩黃金還與她們。”

“哎呀。真是麻煩。老奴知了。等汝送來二千兩黃金再說吧。”

老鴇用懷疑地眼色望了一眼文翰,在這風月場所,嘴上說得好聽做又是另一套的人,她見得可多了。文翰卻是不理老鴇的目光,急急地出了棲鳳樓後,快走半柱香的時間,回到了軍營校場。

文翰很快找到了關羽,此時關羽正在賬上藉著微弱的火光,看著春秋,正是看得入神,就見文翰有些焦急的走了進來。一開口就向關羽拿錢。關羽雖然奇怪不好花錢的文翰,怎麼突然會要錢。不過這些黃金,原本就屬於文翰,他愛怎麼花都是他的自由。

關羽告訴文翰,那由丁原管家送來的二千兩黃金正放在校場南邊一個帳篷內,由幾個黑風騎人員把守。文翰聽後,和關羽打了聲招呼後,又離開了。去到關羽所說的南邊帳篷,果​​然有幾個黑風騎的人員在守。

那幾個黑風騎的人員見文翰走來,立刻正了正臉色,向文翰行禮。文翰揮了揮手,令他們立刻把這二千兩黃金送去棲鳳樓。文翰與這幾個黑風騎的人員,確認再三棲鳳樓的地址後,文翰就放心了。

他雖然不知,這四香為何替他結這風流帳,但美人恩惠最是難受。何況一來還是四個,文翰又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真不想有任何的虧欠。

之後,文翰又回到了關羽的賬上,神情有些凝重。關羽見這文翰一驚一乍的,不知他搞的是哪一齣。滿是疑慮地看著文翰。

“雲長哥哥。吾從丁刺史口中,知道為何吾等的功績文書會是功績難清。此乃吾之責任。請雲長哥哥,聽吾說…”

文翰並不打算隱瞞關羽,這做兄弟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坦白。文翰臉色凝重,把今日與丁原交談還有與馴馬人認親之事,一一說出。一說就是半個時辰,這途中關羽時而沉著臉,時而又有些莫名的變化。

最後,聽文翰說完之後。關羽丹鳳目射出一縷精光,撫著美鬚,沉聲開口。

“不凡賢弟,這事汝大可不必與關某說清。有關汝之身份,事關重大,汝隱瞞關某豈不是更為妥當嗎?”

“雲長哥哥,乃吾之家人、兄弟。對汝,吾不希望有任何隱瞞。因為,吾相信雲長哥哥與吾之情義。不過,吾先在此說清,這渾身吾確真未曾說過,也不知有這麼嚴重!”

文翰眼神清澈蕩然,敢與關羽直視。關羽紅棗般威嚴臉龐,緩緩地浮現笑容,笑了起來。

“哈哈。不凡賢弟當然不知。否則依汝那警慎的性格,早在解縣解決這渾身的身份,以免日後被小人捉住把柄。汝與吾有了情義,這情義真而確實,關某一生義字行頭,無論如何當與不凡賢弟共同進退,跨過重重。

渾身又如何?常言道,英雄莫問出路。不凡賢弟能為天下寒門鳴不冤,立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大宏願,驅羌胡,闖胡境,救十萬火熱漢民。種種壯舉,條條大義。誰又敢說,不凡賢弟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

文翰望著關羽,眼睛有些濕潤。是否英雄,他並不在乎。他更在乎,這真摯的兄弟情義,他走到關羽身前,張了張嘴,千言萬語,盡在一詞。

“好兄弟。”

“好兄弟。”

關羽一身鸚鵡綠袍,九尺身軀亦是站了起來,文翰​​不予隱瞞渾身身份,盡數告知關羽,從這點關羽便能看出,文翰對他的情義真摯,這份難為可貴的信任,令關羽感動非常。在這一瞬間,兩人感情有一種昇華,原就是經歷過種種困難,生死與共,榮辱一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兩人感情,超越了血肉至親。

這世間情義交融,並無捷徑。文翰與關羽一直以來以誠相待,不甩心機,共過患難。經歷過時間的打磨,方有一份鐵打的情義。

“哈哈哈哈。”

兩人握手秉拳,四目相視,隨後便是一陣朗然大笑。

兩人笑罷,有些唏噓,坐了下來,一直在聊,聊起了舊日種種,從兩人的相遇開始一直聊到至今。不知不覺,就聊了幾個時辰,聊到兩人都有些倦了,文翰才出了關羽的帳篷,回去歇息。

文翰走出帳篷,望瞭望天上璀璨的星空,也回憶起一些事情,不禁地笑了起來。一路下來,雖是危難重重,但他又得以周瓏、關羽、何雙、曹操、徐晃等等許多人的幫助,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之後,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文翰與關羽一同早早去到刺史府。丁原見到一同而來的關羽,眼神有些怪異地望了一眼文翰。後來又從兩人的眼光中,明白了許多。

“看來這冠軍兒,對麾下之人十分信任啊。”

丁原在心中默默嘆道。

文翰把昨夜與馴馬人在棲鳳樓的事情,一一告訴丁原,丁原聽罷,也知馴馬人性格怪異,擺出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然後又指點一些,有關文翰回去洛陽後應該如何應對的細節。文翰一一記下後,向丁原有禮地感謝一番。

丁原似乎對文翰十分欣賞,又是花了不少心思,教了文翰一些有關與豪門權貴處事的技巧。當然還有許多如渾身那般需要忌憚的事情。

文翰正好可以惡補一下,他現今短缺的知識,一邊在記,一邊深深地把知識刻在腦海,以免日後再犯像此次渾身這番嚴重的過錯。有時還不恥下問,問出一些無厘頭、惹得丁原大笑的怪問題。

“這冠軍兒,當真不錯,起碼能聽進去別人的教誨。誒。不似吾兒奉先,自傲不凡,別人話是一點都聽不進去。遲早都會吃大虧啊。冠軍兒啊,冠軍兒,若是老夫能早點遇到汝,那該多好啊。”

丁原越是與文翰接觸,越覺得文翰合他心意,教了文翰足足幾個時辰,文翰卻無一絲煩躁。旁邊的關羽,也是靜靜地在聽。

丁原有時也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剛才被文翰譽為更勝血親的手足兄弟上,丁原觀關羽氣度不凡,渾身孔武有力,威風凜凜,想他武藝定是不錯。想文翰有此人相助,日後成就絕不會低,甚至能闖出一番不少的名堂。

後來,不知不覺到了晌午時分。丁原留了文翰、關羽二人在府內用席,丁原雖是快到花甲之年,但酒量卻是不差。又喜文翰、關羽這兩位年輕少年,一時興起,喝了不少酒,文翰酒量差,喝得不多。

可是關羽乃是千杯不醉的大酒桶,與丁原對飲不少,丁原感覺自己好久未這麼高興,看到文翰、關羽兩人,有些感嘆,他好似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身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23
第一百三十二章 準備回歸


丁原也是寒門出身的人,他原為南縣小吏,受使而不辭難,不懼生死,幾番勇追寇虜,輒在其前。數十年風雨打拼,他不知歷經了多少磨難腥風血雨,才得以做到今日的位置。這也是他之所以會如此樂意,幫助文翰的原因之一。

緊接著之後數日,直到高順、徐晃他們到來,文翰、關羽一直都在刺史府內,受丁原的教誨。

丁原也樂意教他們,也知文翰、關羽在這逗留的時間不會太長,捉緊時間去教文翰、關羽。秉著一副能教多少是多少的態度,而文翰、關羽則是一副能學多少是多少的態度。這樣一來,丁原教得很快,文翰、關羽也學得很快。這知識十分廣泛,有一些朝中忌憚的知識,有一些為人的技巧,也有一些處事的方法。

其中,丁原有一身好的箭藝,少年時他就是靠這箭藝,幾番擊殺寇虜,闖出名堂。丁原把這箭藝的大綱用法巧勁,簡略地教予了文翰、關羽。

雖是學的時間不長,但丁原教的都是精華,像關羽這種頂級武將,日後只需勤於訓練,就能學個七八。至於文翰,端的是苦惱,他不似關羽那般天生凡是對這有關武藝之事,一學就通個半成。

他聽丁原說的大綱,猶如在聽天書,什麼力沉丹田,氣聚虎口,什麼用七分勁留三餘力。文翰一聽,頭就在痛,甚至有些怨恨在看關羽。一副,汝怎麼就听得懂,吾卻不懂的憤恨摸樣。

後來,丁原看文翰學得實在緩慢,只好吩咐關羽日後多多教他。關羽燦爛笑著,一邊說自然自然,一邊瞄著文翰,氣得文翰心中一陣翻騰。大恨天地不公,怎麼這人和人想必差的就這麼多呢。

“老爺,聽城外守將來報。有兩隊自稱是文司馬的隊伍正在晉陽城外等候,不過奇怪的是,守將告訴老奴,他好似有見到高將軍的身影。”

刺史府的老管家,不知何時走來了後院,來到丁原面前,先是銳利地瞟了一眼文翰,然後才禀告道。

“哎呀。不好,忘了與刺史大人說高順的事了。”

文翰心中一緊,才記起這事。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丁原走去。丁原卻揮了揮手,示意文翰先等在一邊,然後又向老管家道。

“嗯。老夫知道。放他們進城吧。還有,叫城裡的將士莫要為難高順。這其中牽及許多,但總的來說,是吾兒奉先對不住他。汝下去吩咐吧。”

“老奴明白。”

丁原雖是如此說,但老管家在臨走前,還是帶有一絲莫名神色的又瞟了文翰一眼。文翰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刺史的管家,似乎他自己起了殺意。等老管家走後,文翰剛張嘴想要說話,就被丁原先開口打住了。

“行了。老夫知道汝想要說什麼。吾兒奉先早有來報,他並無隱藏他所做的事,實情報來。既然是他舊日做了錯事,那就怨不得他人。而且,汝那放人文書上,有老夫的名字,這已代表老夫早就應允,高順的調離了。

不過,老夫還是有一句話要與汝說。既然汝要了高順,就要做到這長官應該要做的事,日後莫要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做出與之離心的事情。 ”

“是。刺史大人,吾當謹記。”

“好了好了。這教了汝等二人幾天,老夫這老骨頭折騰得夠慘的。他們一來,汝等也差不多要回去洛陽了。汝等遲了不少日子,雖然有這闖胡境救漢民的大義,但汝等可是擅自而為。到時朝廷那些官宦,接不接受這個說法,可是未知之數。

冠軍兒,老夫想汝還是先回去,與麾下人商討準備一番說辭吧。”

“既是如此。吾就不打擾了。多謝刺史大人這幾天的教誨。”

文翰向丁原慎重地行一師禮,關羽亦是做著同樣的動作,兩人表情皆是誠懇。丁原倒是大方接受了。之後,文翰、關羽就一同離開了刺史府,向軍營校場走去。

文翰、關羽剛回到校場,就見到風塵僕僕的徐晃、高順。徐晃、高順雖是面上疲倦不少,但見到文翰、關羽也不覺一笑。四人一番問候後,勾肩搭背,先後走進了某個帳篷。文翰親自斟了兩杯水給徐晃、高順,他們二人也不客氣,接了杯子,大口大口地灌。等他們兩人歇息一會,精神好了一些後。

文翰的神情凝重起來,徐晃、高順就知文翰定是有要事要說。果然,文翰開口將渾身身份和馴馬人的事情一一告之。徐晃、高順聽畢,表情各有不同,徐晃沉著臉在思慮,而高順則與關羽差不多,說了一同的話。

“文司馬,這事情汝大可不必告訴吾等。這事關重大…”

文翰擺了擺手,與關羽相視一笑,好似早就猜到高順會這樣說。

“高將軍。雖然汝與吾相處時間不久,但吾把汝當做更親於血肉的手足,這自然不會有所隱瞞。因為吾相信汝啊。”

這句相信,將高順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盡數打回。高順木然的臉上,漸漸湧現一絲激動,站到一旁,一時不知再說什麼好。

“不凡。這馴馬人好熟悉啊。他是不是瘦的好似一隻猴子,笑起來特別猥瑣,而且性格特別怪?”

徐晃在一旁想了好一會,卻是蹦了這樣一句問話。

“嗯。公明這一說,這倒是符合那馴馬人的形象。怎麼?難不成公明識得他?”

“那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不凡​​還記不記得當初,汝馴服踏雲烏騅,吾教汝那個咬耳朵的方法時,所提起的那人。

那人正是不凡口中的馴馬人。不凡好福氣,吾一身武藝、陣術、行兵打戰的本領都是他所教,原本吾死纏爛打想要拜他為師,卻被他以生性不愛拘束,拒絕了不知多少回。最後他被吾煩得不行,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吾在周圍的鄉縣,找了他許久,也找不到。想不到,他卻忽然成了不凡的掛名爺爺。哎呀。對了,不凡。汝沒遭他毒手,去做那色鬼之事吧? ”

徐晃臉色突兀一變,又想起以前被馴馬人教唆去偷青樓姑娘衣裳的畫面。

“呃…這個倒是沒有。吾倒是花了不少銀兩為他買這風​​流帳。”

忽然,天香那沉魚落雁的面容出現在文翰的腦海裡,似乎鼻子裡又圍繞著那迷炫的沉香。還有,天香那白衣勝雪的衣裳…

“裡面到底是包裹著一副怎樣完美天造的嬌軀呀!”

文翰心中情不自禁地暗暗腹誹。徐晃望著文翰這臉變成了豬哥相,差點流出口水,不由用一副我懂了的淫蕩摸樣,嘿嘿地笑了起來。

“嘿嘿。還說沒有!?汝看汝,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想不到平日凡事篤定平淡的不凡,竟也是性情中人啊。”

文翰被徐晃這一取笑,立馬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抹了抹嘴邊,還好並無口水流出。頓時,瞪了徐晃一眼,不過旁邊的關羽、高順卻是捉住機會,一同取笑了文翰一番。文翰越是解釋就越是越描越黑,後來連忙正起臉色,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咳咳。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說。汝等這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快,止住笑。聽吾說話。”

關羽、徐晃、高順見文翰這有理說不清的窘相,又是笑了一陣後,才止住了笑意。文翰沒好氣地瞟了他們一眼,見他們靜下來後,臉色又變得凝重。

“吾這次回去洛陽。以防不測,吾並不打算,把全部兵力盡數帶回。否則更會遭人嫉恨。到時吾會與丁刺史大人對上口風,請他替吾等保密。原本朝廷只派了五千兵馬予吾等,所以此次回去,吾等不必帶回太多的兵馬。

一千黑風騎,和公明的麾下的一千二百步兵,共二千二百人足矣。至於另外的一千八百黑風騎,與公明的一千槍盾兵還有高將軍的二千步兵皆全部帶回解縣。至於這些歸去的人馬,暫由高將軍統領。高將軍到時,只管找這解縣的何雙縣令或是周瓏主薄,告之他們此乃吾之吩咐,他們就會明白,且會協助於汝。

至於公明、雲長哥哥,汝等則要與吾回去這洛陽一趟。”

高順因是中途脫離并州軍統,身份特殊,文翰這邊又因軍統不同,無權為高順寫上功績,所以此次高順並不用與之一同歸去洛陽。正好可以為文翰領兵回去解縣,隱晦兵力。此次渾身事件,為文翰敲響了警鐘。

他深刻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些官宦權貴對他已生了忌憚之心,雖然這七千兵力對於那些官宦權貴來說,並不入眼。但文翰還是秉著以防萬一的態度,把兵力隱晦下來。而且按這時間來算,黃巾之亂隨時都會暴發。

到時早已病入膏方的大漢王朝,就會迎來亂世。亂世的遊戲規則,歷來都是如此,就是誰打下的領地,誰做主。為了迎合這亂世的遊戲規則,文翰現今就要做好準備,當中兵力就是最重要的資本。

文翰把一系列的事情吩咐下去,關羽、徐晃、高順一一領命。之後四人又是商討了一番洛陽所要應對的事,談了一些細節方法後,打算休息一日,明日與丁原告辭後,就準備歸去洛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25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賢良師


到了明日,文翰準頓好兵馬,領著關羽、徐晃、高順仨到了刺史府,與丁原告別後。丁原一直相送到城門口,又與文翰關切地交代了幾句話,文翰一一記下,臨行前,又與關羽、徐晃、高順一同向丁原鄭重施禮,才領軍離開。

丁原站在城門口,一直在看著文翰軍馬離去的背影。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神色莫名,嘆息道。

“誒。冠軍兒性格剛毅,堅決。秉性謹慎,又是韜略不凡,而且更是那一旦決定的事情,粉身碎骨也要做到底的人物。關雲長武藝高超,重情重義。高順,性格果斷,又是練兵好將。那叫徐公明的人,眼神清澈,觀事入微,本領不低。

冠軍兒有這三人相助,日後成就定不會低於老夫。就不知未來,他是那亂世之梟雄,還是治世之能臣啊。”

丁原又是站了好一會,之後才慢慢離去。

時值甲子之年,天下怪事連連。天氣怪異,各州各郡,時而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打破城中房屋無數。天下四處地震,沿海地帶,海水氾溢,許多漁民,盡被大浪捲入海中。

原本大漢朝廷昏庸,百姓深受壓迫,衣不裹體食不果腹。這又災難不止,簡直是雪上加霜,無論城內城外,漫山遍野,都是流民、死人。大漢漢民,數月間死亡人數達到了百萬之巨。人死多了,瘟疫就會流行。

反常、不祥之事多了,就有妖孽作亂。

鉅鹿有一名叫張角的不第秀才,與他的兄弟張寶、張梁,聚集五百不軌惡人,認之為徒,在天下四處散施符水,稱此符水,包治百病,無病吃之更能生出慧根,更有許多神奇特效,盡解人之煩惱。

後來,有許多傳聞。說青州有一人食用了這些黃符。說也奇怪,那人原本奄奄一息,快要死去,卻突然變得生龍活虎。豫州也有一孩子,天生呆滯,不識數不識文,吃了黃符,慧根生出一夜間,把家中書籍看完,且能背得滾瓜爛熟。

又聽說幽州有一夫妻,結婚五年,一果為成,食用黃符半月,那丈夫就听聞妻子有喜。之後又聽徐州,有一老人已是風燭殘年,睡在床邊,見只有不到三天性命,食用了黃符,立刻吃得睡得走得,還能與十歲的孫子賽跑。

冀、荊、揚、兗其餘四州,皆有神奇之事,此後天下人對這黃符,眼紅發熱,趨之若鶩。對那身穿黃袍的道士,更是視之為天下神人。那為首的張角趁此,自稱'大賢良師',廣收教徒,一時間天下百姓都好似失了理智地瘋狂加入張角的黃巾教。

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賢良師張角名字,當做是天上派下的神仙,下凡來打救無數受苦受難的百姓。這股興起的歪風邪氣,朝廷雖想打壓,卻是止不住勢頭。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了黃巾教。

迷幻人心,誘惑人心,把持人心,控制人心。張角一步一步地,將黃巾教勢力推進、擴張,教眾越來越多,為了方便管理。張角乃立三十六方人馬,大方約有萬餘人,小方則六七千,又各立渠帥、將軍。

黃巾教,目無朝廷,其勢囂張。但其人多勢眾,各州各郡的太守被其搗得時焦頭爛額,無計可施。

此時,在鉅鹿郡。仙台山,高於二千海拔,山勢險峻。在山頂中,有一大祭壇,平時大賢良師張角正是在此為教眾作福。祭壇後,則是張角、張寶、張樑等人的住處,三人成名後,就少有出去雲遊,而是在此商議平日教會之事與管理各方渠帥。

張角首席弟子,唐週走在祭壇階梯上,不久後,來到祭壇門口,整理好衣裳,向守在門口的天公護衛,行禮通報。

天公護衛乃張角的特用衛兵,由眾多教眾特別挑出的精銳壯漢,個個都是大力士,平時專門保護張角安全。

唐週表明來意後,一天公護衛便走進祭壇。唐週這才觀看了一眼,那高達五丈,寬約十丈的大祭壇。祭壇巨大,隱隱好似有一縷一縷的黃氣圍繞,又有一股巍然的威嚴氣勢,令人不得不心存卑微。

唐週這一看入了神,連那回來的天公護衛在喊他,也渾然不覺。

“唐法子!唐法子!”

唐週作為大賢良師的首席徒弟,在教中又另有稱呼,叫做法子。

唐週猛地一愣,回過神來,有些緊張地哽咽一口唾液。

“怎麼,怎麼吶。”

“大賢良師喚汝進去。”

那名天公護衛木訥著嘴臉,毫無表情地說道。

“哦,俺知了。這就進去。”

唐週經過天公護衛後,拍了拍臉龐,打醒十二分精神。自從張角勢力越來越大後,唐週就發現自己的師父,變得越來越深不可測,那眼光懾人可怕,一雙眼睛好似無盡黑洞,想要將所有都吸入進去。

所以,唐週每次見張角,都會不覺地提心吊膽,十分緊張。

唐週帶著卑微的心一步一步走過祭壇,來到祭壇後大宅子。在大宅子有數十個裝備精良,表情都是木訥,眼睛直視前方的天公護衛守著,他們已經知道唐週要見大賢良師,所以並無攔阻,任由唐週走入宅子大門。

唐週有禮地向這些天公護衛施禮,那些天公護衛好似見不到一般,面無表情,眼睛還是直視前方,宛如當唐週不存在似的。不過,唐週對此已是司空見慣,如果這些天公護衛會向他還禮的話,唐週才會覺得詭異。

這些天公護衛個個都是經過張角精心調教,除了張角的命令外,其黃巾教眾無論職位大小,一律無法令指。有時甚至連個好臉色,這些天公護衛也懶得給,曾經有一個職位不低的教眾想要通過天公護衛放容,多多接近大賢良師張角,許以金銀。

哪知那天公護衛理都不理,大喊:“大賢良師凡是想賄賂天公護衛者,殺!”

那個教眾意料不及,連求饒都來不及,就被天公護衛一大刀砍成兩半。從此就無人再敢對天公護衛做賄賂之事。

唐週想起舊事,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入來了宅子之內。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符文黃綢大衣,頭帶紅紗黃冠,眼袋塗黑,一雙眼睛發著碧綠有光,渾身都發著一股令人畏懼的氣息。

此人正是唐週之師,大賢良師'張角'。在張角身後,有一個碧眼童顏,手執藜杖的巨大石像,張角曾與唐周說過,此乃南華老仙。

張角成立黃巾教的根本,乃是三卷天書《太平要術》,張角稱此書乃天上神仙南華老仙賜下予他,打救世間苦難之人。至於是否真實,那就無從得知,或許只是張角迷惑人心的說辭罷了。

“唐週,鄙人交予汝的事情,可辦妥?”

張角的聲音好似是從深淵裡傳出,又深又沉。唐週被他這一叫,冷汗都冒了出來,有些口齒不清急急地說道。

“吾…吾..吾..辦…妥了。”

“唐週!”

須臾,張角一聲大喝。唐週嚇得跪了下來。

“汝很怕鄙人、為師嗎?”

唐週知張角話中有話,當下先止住恐懼,眼睛一溜。

“自古以來,只有暴君霸主才會想要別人懼怕。老師,常說要得民心,才能取天下,自然不希望別人怕他。”

唐週這人有急智,就是憑著這份急智,他才能脫穎而出,在眾多教眾中成為張角的首席弟子。這不,一瞬間他就分析透徹,拿定了主意。

“不..怕。只不過大賢良師具有神光,身上氣勢磅礴如神如仙,不怒而威。弟子,乃區區凡人,哪能擋得住大賢良師的神威。所以,並不是害怕,而是敬畏。”

張角聽後,嘴巴一咧,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說得好!不愧是鄙人的弟子。鄙人就是看重汝這份急智,才委以重任予汝。派汝去交好封諝,且行予賄賂,讓他作偽鄙人天下大事的內應。汝也並無讓鄙人失望,剛才聽汝所說已經辦妥。那封諝已經答應了?”

“是。在重金的誘惑下,封諝答應加入黃巾教。只等大賢良師揭竿舉事之日。”

“好好好。唐週汝做得很好。雖然汝只說是那黃金之功,但鄙人亦知汝出力不少,功勞不低。弟子有功就要賞,這才是為師之道。

唐週,待會下去汝執鄙人手令,去領五百兩黃金,以作汝之賞金。日後,鄙人多有地方,還是需要汝這份急智,望汝好好努力,不要辜負鄙人的期望。 ”

“弟子才能微薄,卻得以大賢良師賞識。日後定當肝腦塗地,以報大賢良師知遇之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30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黃巾教


張角聽後,頷首而笑。不過,一會後又忽然變臉,臉色冷然,喜怒無常地道。

“不過,事關天下社稷大器,還是穩重一些的好。唐週,汝留在封諝身邊時刻留意其一舉一動。鄙人若有吩咐,會派人去洛陽通知汝。”

“是。弟子,知道。呃..大賢良師,弟子還有一事禀報。”

張角正準備叫唐週離去,忽然聽他有事禀報,揮了揮手利落道。

“說。”

“是。數天前,大方首領馬元義截獲一隊打扮成商人的百人羌胡隊伍,其中繳獲了黃金二萬兩,還有一封密信。

弟子,想這羌胡人歷來與吾漢人乃是世敵,怎會忽然運來這麼多黃金,觀其運往方向,八九就是洛陽。弟子想其,定是想要賄賂朝中重臣,大賢良師舉事之日將要來臨,弟子唯恐這羌胡人會有搗亂,不敢隱瞞,連日趕來,一是報來那封諝入教喜訊,二來是將此事向大賢良師報來。 ”

“嗯,竟有這樣的事。把信拿來。”

張角皺了皺眉頭,向唐週令道。唐週連忙從懷內拿出一封信,畢恭畢敬地走到張角面前,將密信遞給了張角。

張角接信後,打開信封,信有兩封,表裡夾著一封暗的,張角沉著臉色,仔細觀看起來。一會後,張角兩封信都看完,把信收好,踱著步子,一邊走著,一邊思考。

“原來這羌胡人想要陷害那文不凡,還不惜重金。難不成,傳言都是真的,此人當真如此厲害?”

唐週聽張角嘴邊囔囔,聽出一絲陰謀的味道,知張角定是在想事,不敢打擾,眼觀鼻鼻觀心,在一旁靜靜地等候。

大概過了半柱香後,張角似乎有了決定,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哼哼哼。好,很好。這是上天要送給鄙人一員大將。這叫文不凡的少年,小小年紀,卻是本領非凡。取修都,守臨河,連番硬戰都是以少勝多。在臨河守城戰中,更是一把洪水淹了羌胡三萬大軍。

後來,更是領著不到三千兵馬到羌胡境內闖蕩,放了足足十萬漢人奴隸回歸大漢。立下了赫赫功績,更被并州朔方百姓稱其為文冠軍。其名聲之大,就連鄙人也是聽聞一二。不過,就是不知朝廷為何一直未曾對他有任何封賞。這麼大的功勞,若是平時的王孫豪門,早就封王封侯。

想那文不凡定是得罪不少朝中權貴,所以才未有封賞。想他心中定有不少怨言。此次,又有這封羌胡人偽造的密信,正好讓其與朝廷離心,到時鄙人再以誠相待,曉以大義,邀他一同舉事。他本就是寒門出身,最懂底層百姓之苦。所以鄙人起碼有七到八成的把握,能予成功。 ”

張角一邊陰笑,一邊在心中腹誹。笑罷,忽然又對唐週令道。

“唐週。汝這次回去洛陽,將此封密信交予那宦官封諝,再從那二萬兩黃金中,抽出一萬兩送予他。然後,汝再告訴他,鄙人要這文不凡!他就瞭得如何去做了。”

張角又把信遞回給唐週,唐週一頭霧水,對那封密信的內容也是好奇得很。心中更是疑惑地在想。

“文不凡?那不是抗滅羌胡,立下赫赫功績的朝廷將領嗎?怎麼突然又牽扯到他身上。咦,對了這封密信是從那些裝扮成商人的羌胡人手上奪來的。難道,羌胡那邊因記恨文不凡,想要陷害於他?”

唐週接過信,眼珠子轉得很快,一下子把這事就猜個七八。

“唐週。此事重要。汝可要小心處理,那封諝貪財,一萬兩黃金,足以令他奮身去做一切事情了。”

張角眼睛發著幽光,冷冷地盯著唐週。唐週心中一緊,不覺後背冒汗。他乃貧戶出身,小時候為了生存,常做偷竊之事。長大了養成習慣,對金錢特別壓不住手,所以平時手腳也不干淨。

有時候,唐週會在賄款中抽些油水。看來這張角是一直知道,只不過是隻眼開隻眼閉。張角剛才是在提醒唐週,此次別對這萬兩黃金動壞心思。以免壞了他張角的大事。

唐週緊咬牙關,努力壓制自己的懼怕,雖然兩人心知肚明,但表面功夫還是要有的。所以唐週,此時在神情上,萬萬不能露出馬腳。

“是,弟子知道。弟子定會把這一萬兩黃金足數的送到封諝手上。”

“好。這樣就好。唐週,待為師事成之日,汝作為為師的首席弟子,何愁沒有金財。只要汝盡心盡力,為師保證,汝想要的,都會有。”

張角收回眼中幽光,換了一張慈祥的表情,有些苦口婆心地說道。唐週雖是知道,張角在做戲,但也要配合。

連忙跪了下來,說盡了感激之話。張角見其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樣子,心滿意足地笑開來,又與唐週說了些場面話後,揮揮手讓唐週離開。唐週臨走前,表面上再三拜謝,心中想什麼卻是無人得知了。

待唐週走後不久,兩個穿著打扮與張角差不多,都是黃符大衣,頭戴紅紗黃冠,模樣與張角有幾分相似的人從宅子右邊走了出來。

“哥哥。汝真打算要揭竿舉事,奪這漢室天下?”

先說話的乃是張寶,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二,在三兄弟為人處事又是最為謹慎,又因這謹慎太過,常被張角笑其膽小。

“哼。奪就奪了。這漢室王朝外戚宦官專權。宦官之首,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賓客典據州郡,辜確財利,侵略百姓,百姓之怨無所告訴。導致天下怨氣瀰漫,多年災害,朝廷未曾有過救助,反而大加收刮民脂民膏,加重稅負。

二哥,汝到外頭看看,各州各郡哪裡不是遍地的無家可歸的流民?甚至有些地方還出現賣妻食兒的現象。吾等兄弟三人,只不過天道行義,為天下百姓謀一條出路。還之一個朗朗乾坤,清白天下! ”

接話人乃是張氏兄弟三人中的老三,張梁。他性格粗獷,天不怕地不怕,但又對大哥張角言聽計從。

“嗯。三弟說得不錯。一來這朝廷腐敗,無藥可救。二來古往至今,至難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順,若不乘勢取天下,誠為可惜。鄙人建立這黃巾教,原是為了略施綿力,想救助天下百姓。

後來才知,這救,不單只憑符水之效,必須下重藥,找其病根所在。而這病根,就是當今朝廷。為了天下百姓,鄙人也只能取而代之。正是因為黃巾教據著大義,順著天道,發展之速才會如此之快,至今已有三十六方教眾。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鄙人之名,這些百姓的心意,鄙人幾乎日夜都能聽到。他們在期望,期望這天下易主,而這新主之人,正是鄙人張角! ”

張角眼神中充滿著野望,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龐大的氣勢,周邊好似有無數惡鬼在圍繞,而他則是這無數惡鬼的主人。

“既然哥哥心意已決。吾亦願意為哥哥大業赴湯蹈火,拋頭顱灑熱血。只不過,這揭竿舉事,要有一口號。不知哥哥可曾想過?”

張寶在張角的眼神下,好似被迷惑了一般,態度突然變得堅定起來。旁邊的張梁聽後,也是笑了起來,認同道。

“這才是俺的好二哥嘛。對了,大哥。二哥說得不錯,這揭竿舉事確實要有個響亮的名號啊。”

“呵呵。此事鄙人早有定奪。汝等聽聽,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如何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黃天乃指吾等黃巾教,當今正是甲子之年。嗯…不錯,就依哥哥所想。而且小弟又有一建議,不如哥哥令各教徒,以白土書刻於'甲子'二字於家中大門上。以作提示一番。這也讓各教眾心裡有個準備,一旦吾等舉事,能予及時響應。”

“好。二弟想得周到,就依汝。”

張角頷首笑道,張寶此人雖然膽小,但才智不低,又是張角親弟,所以張角十分倚重他。

“哈哈哈。想不到俺們鉅鹿張氏三兄弟,也會有今日,能窺視這天下大地,揭竿舉事,或許當真能,成就一代王朝。”

“三弟,不是或許。這天下民心、大義、天時都在吾等身上,所以應是必然。吾等必然能夠成功,成就一代張氏王朝!”

張角、張寶、張梁說畢,一同朗然大笑,他們出身低微,除了張角是個不第秀才外,張寶、張梁皆是二流之輩,一是窮酸書生,一是獵戶。原本哪敢有這染指天下的野望,不過,他們有一個識得把握人心的哥哥,又因時事所趨,建立了這黃巾教,後來逐漸地有了染指天下的資本。

這一切來得太快,張角、張寶、張梁逐漸被權傾天下的慾望吞噬,以致其性格大變。曾經的底層螻蟻,漸漸地變為了三隻食人不吐骨的大虎。

不過,成就一代王朝,又哪是容易之事。只怕,會是飛蛾撲火的南柯一夢。到頭來,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罷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7:33
第一百三十五章 教唆


文翰在回歸洛陽的路途中,一路遭遇許多流民,更遇到數批身穿黃色道袍的黃巾教眾,在四周派發黃符,更是大言不慚,高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迷惑人心。

文翰似乎對這些黃巾教眾十分厭惡,令麾下兵馬驅趕一批又一批。這些黃巾教眾沒有反抗,一邊離開,一邊對著文翰這支兵馬的人冷笑。文翰正是疑慮,在趕走第三批後,忽然遇到流民人潮的瘋狂攻擊。

這些流民畢竟是大漢百姓,文翰不忍傷害他們,只好打退他們後,換了行軍的路線。哪知,那些流民人潮不依不饒地又再追來。

這些流民群裡的人,個個狀若瘋狂,好似與文翰這支兵馬有深仇大恨,有些人不知從哪拿了武器,這已是帶有十分嚴重的威脅性。文翰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令全軍整備,除了不奪其性命,一切手法皆可用得。

高順帶走了一千八百黑風騎,一千槍盾兵還有其麾下的二千步兵回去解縣。所以現在文翰手上的兵馬僅有一千黑風騎和一千二百步兵,雖是如此,但應付這流民人潮綽綽有餘。特別是黑風騎,不知經歷了多少廝殺。策馬在流民人潮中捲起一陣黑色旋風,再加之那一千二百步兵的衝鋒,文翰軍打得那些流民人潮哭爹喊娘,四處逃竄。

幾個黑風騎,捉了五六個年輕的流民向文翰走來。文翰翻身下馬,觀其都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冷峻的臉色稍稍收斂,盯著他們,問道。

“吾並未做傷害汝等這些流民之事,汝等又為何要攻擊吾之兵馬手足?”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孩子,滿臉的倔強,望著文翰一身官服兵甲,更是充滿了恨意,竟朝向文翰的臉龐吐出一口濃淡。

“我呸!你這些官僚將領最是無恥!平日只會壓榨平民百姓,一旦有戰事個個都避之不及。平日也只會為非作歹,對我等這些弱小的流民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欺負我等。有時甚至還草菅人命,殺流民取樂。

哼,你等這些人就只敢對我等這些弱小的流民動粗,有本事你學那鼎鼎大名的文冠軍,去殺羌胡異族啊。別找我等這些弱小流民逞威風! ”

文翰輕巧避過,那孩子吐來的濃痰,聽了小孩說的話,臉色有些奇怪。這時,文翰身後有一臉色宛如紅棗,九尺大漢走來,撫著其二尺美鬚取笑。

“哈哈。好一無知兒童。爾剛才唾罵之人,正是爾口中的文冠軍。”

“啊,那人竟是文冠軍?”

那幾個小孩聽了紅臉大漢的話後,頓時一陣騷亂。

剛才用濃痰吐文翰的孩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退了幾步,一雙眼睛滿是懷疑地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瞄著文翰。

“我不信。那些由并州來的流民,個個口中都傳文冠軍親民愛民。你卻令兵馬打退我等,行事為人迥然不同,哪會是文冠軍!”

“汝這孩兒,好不懂事。一開始,汝等聚眾而來,喊打喊殺,吾不忍傷害汝等,故意避開。哪知汝等又是追來,還拿了武器。這時吾還不下令打退汝等,難不成等汝傷害吾之兵馬手足?而且,剛才吾之兵馬可曾殺過一人?吾正想問汝,為何要不依不饒地攻擊吾之兵馬。汝這孩兒倒好,反而懷疑吾的身份來。”

“呃…你這人說得也有道理。”

那孩兒好似也知道自己錯了,但一絲都沒有認錯的態度,反而又再三問起文翰的身份。文翰不由氣結,對他再三確認。

“這就奇怪了。為何黃巾教的人,告訴我等說你們是朝廷派來要殺我等這些流民呢?”

文翰聽著,眉頭不覺一皺,才知原來是那黃巾教眾在教唆他們。

“簡直就是胡言亂語!汝等雖是流民,但卻無犯事。朝廷為何要派兵來殺汝等!這些黃巾教眾,竟敢誣衊朝廷,教唆他人,可謂是搗事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那孩兒聽文翰大怒在罵黃巾教眾,頓時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皮毛豎立起來。連忙為何辯解。

“哪裡。文冠軍,你不知事實。莫要亂說。近幾個月來,周圍州郡地震不斷,連連大雨,災害接踵而來。以致四周都是死人,死人一多,瘟疫就來了。瘟疫流行,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民患了瘟疫。

朝廷怕這瘟疫擴散,確實曾派了幾路兵馬來殺人想要抑制瘟疫。那些黃金教眾個個都是大好人,派發符水,為患了瘟疫的流民治病。你剛才趕走他們,我等這些流民自然恨你,後來那些黃巾教眾一說,你這支兵馬是來殺人。當然激起民憤,這才會有了剛才我等向你的兵馬攻擊的事情。 ”

“呃。竟是如此。”

文翰眉頭深鎖,臉色變得嚴峻凝重。心中又暗暗腹誹道。

“看來這黃巾教眾深得民心,都能指黑為白,說曲為直,甚至能教唆這些流民去殺朝廷的兵馬。如此猖狂,看來距離這黃巾之亂爆發的日子,不會太長了。”

文翰抿著嘴巴,想了一會,又向那孩兒道。

“孩子,汝回去告訴他們,吾的身份。還有說清,吾不會領兵去殺他們。讓他們莫要再追來。而且,這距離洛陽城不到半天的路程。吾回去洛陽之後,會自行出資,在洛陽城外十里,設一帳篷,令一些大夫為那些患了瘟疫的流民醫治。那些黃巾教眾手中那些符水都是騙人的東西,要治好病,還是要靠大夫施藥醫治。”

那孩兒聽文翰說畢,瘦弱如柴的身軀猛地一顫,不敢相信地望著文翰。還有在他身後幾個孩童,臉色個個都是又是愕然又是懷疑。好似從未聽過,有官僚將領會主動出資為流民治理瘟疫。

“你,你..你真的出資請來大夫,為那些患病流民治病?”

“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的話,都是鐵釘釘的事實。汝快些回去,告訴他們,然後組織隊伍,明日過來洛陽城外十里,就能見到吾設立的帳篷。”

孩兒想了一會,然後向文翰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真是如假包換的文冠軍。我相信你,我這就回去,告訴他們莫要再來追你們。”

文翰笑了笑,抹了抹孩兒的頭,然後向那幾個捉住其他孩子的黑風騎揮了揮手,示意放他們離開。

這幾個孩兒,或許在患病的流民中,就有他們的父母,他們聽到文翰出資請來大夫為患病的流民醫治,個個都是高興地笑了起來,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文翰看著他們離開,囔囔了數句,不知在說什麼。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文翰領軍朝洛陽城方向繼續前進,一路下來,果然孩子所說,周遭都是因瘟疫而死的流民屍體、骸骨。隨亂的堆積在一邊平原,風一拂過,隱隱就能見到那白花花的骨頭。這不由令文翰想起王粲的《七哀詩》裡兩句詩詞。

忽然,在平原有一處簡陋的屋舍。暴起一聲驚喝。

“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吾終於成功了,這瘟疫有治了!”

一個披頭散髮,二十五六歲卻滿臉鬍渣,穿著一聲破舊斜襟白衣的男人從屋舍裡興高采烈地衝了出來。

那簡陋的屋舍距離文翰軍隊不遠,文翰被他聲音引住,不覺地向他望去。只見他所在的屋舍裡,竟擺滿了一具具的屍體,而且還散發著難聞的屍臭,就連文翰這邊也能聞到,那恐怖的氣味,嗅一嗅肚子就一陣翻騰,想要嘔吐。真不知,這人是怎能在那裡住宿,而且看其還住了不久。

那披頭散髮的男人,狀若瘋狂,忽然好似想到什麼,發了瘋地從屋舍踮手踮腳地跑了出來。想他應是多日無吃過米飯,跑起來一陣子就跌倒,然後又再跑。跑到大路上,此處距離洛陽城已是不遠,路上除了文翰這支兵馬外,還有不少商賈的馬車在朝洛陽城駛去。披頭散髮男走進來後,文翰可以清晰看到,他一手拿著刀具,一手還拿著人體的某個器官,極其像個瘋子一般。

“銀子!給吾銀子!吾需要大量的銀子!!吾可以醫治這瘟疫,只要有銀子!!”

披頭散髮男跑到一架商賈馬車的面前,擋住其去路,一雙熊貓般眼睛,充滿了執著而又瘋狂的神色。

馬車停了下來,坐在馬車後的商賈從馬車的窗簾伸出頭來,見到這披頭散髮男手中有刀,還大喊要銀子,以為他要打劫,不由嚇了一跳。隨後商賈又見他面黃肌瘦,渾身無幾兩肉,竟敢吃這行飯,真是活得不耐煩。商賈立刻發令,令駕駛馬車的馬夫和坐在馬夫旁的隨從下去,給點教訓這個狂人。

那馬夫和隨從,幾乎同時跳下馬車,挽起衣袖,冷冷笑著。那披頭散髮男還不知自己將要遭到毒打,口中仍囔囔著要銀子。

這時,一直在暗中觀看的文翰,給了旁邊的關羽一個眼色。關羽頷首,心神領會,一拍座下黑龍駒,向披頭散髮男飛奔而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