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8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4:21
第九十六章 羌胡大草原


    “是啊。吾那義父,平時最愛就是訓練人。那熱衷的程度,都快有些病態。吾多多少少受到他的一些影響。呵呵呵。”

    文翰不禁想起李如龍那張粗獷豪爽的面容,若是他得知自己坐上了那時空飛船,定會擔心無比。雖然李如龍口硬,卻是豆腐心,文翰知道他誰都要心疼自己。

    “說來這東漢末年快有兩年的時間,不知義父過得可好。我不在他身邊,他那酗酒的壞毛病可定又會犯。義父身體不好…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文翰心中默默地想到,望向星光璀璨的夜空,一時看得入了神。關羽、高順見此,心猜文翰因在想他口中的義父,不再打擾,輕輕地走開。

    一夜無話,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清晨,文翰被山林的雀兒吵醒,清晨的山林特別清新,文翰貪婪地吸了幾口空氣。之後眾人吃了一些口糧,烤魚下肚子,便上了馬齊齊向陽山山峰登去。

    文翰曾向暫住在臨河的那五百名山村村民打聽過,知道只要過了這陽山,便到羌胡境內。一路登山,不時有些野兔、野鹿出現,它們見到這支人類兵馬,嚇得四處亂竄,文翰嚴令黑風騎去射這野兔、野鹿。當下趕路要緊。趕了二個時辰,終於翻過了陽山這座高山,放眼望去,此時眼前這一片一眼無際的大草原。

    一陣微風吹過,人處在這大草原中十分的清爽。文翰坐下踏雲烏騅似乎十分喜悅,嘶鳴不斷,包括關羽的黑龍駒亦是一樣,馬鼻子噴著氣,好似欲要在這大草原盡力狂奔。草原,是駿馬的天堂。

    在草原不遠處,有一個羌胡部落,大概有四五百個帳篷,用木欄杆圍了起來,面積大概有五六畝左右。其中又有二座不高的哨踏,每個哨塔中有五六名羌胡人在守,留意周遭的情況。文翰看了許久,平復了心情後,臉色一變,沉寂下來。

    關羽、高順齊齊望向文翰,等待他落下衝鋒口令。

    “這部落大概就七八千的人口,守在這的羌胡軍隊應只有二千人左右,不足為患。待會殺過去後,除了羌胡的女人、孩子、老人不能殺。其他的羌胡人格殺勿論。”

    “是!司馬大人!”

    黑風騎齊聲應道。他們每個人的眼中,殺光大盛,作為漢人,與羌胡人之間的仇恨不需多。見面唯有廝殺!

    “好!衝鋒!”

    文翰一聲令下,先啪踏雲烏騅奔走,踏雲烏騅一聲響亮卓悅的嘶鳴,四蹄跑到,前肢後肢跨越幅度十分之大,似風又似雷,急速奔馳在大草原上,剎那就不見人影。關羽、高順二人領著黑風騎緊緊跟在文翰身後,速度亦是飛快。

    在哨塔守備的哨兵,忽然感到大草原好似在震動,定眼一望,見到一隊穿著漢軍兵服的騎兵速度極快地飆來。頓時大驚失色,用羌語大喊大叫,整個羌胡部落驟然亂了起來,許多孔武有力的羌胡大漢從帳篷內走出,拿著刀斧等武器。羌胡人民風彪悍,即使是普通百姓其戰鬥力亦是不差。

    咻咻咻。

    文翰一邊騎馬,一邊用誅屠大弓瞄準這哨塔的哨兵,連發三箭。箭的力度不大,卻是精準,只聽見哨塔中連響三聲慘叫聲,三名羌胡哨兵倒下。文翰踩著馬鐙,站起身子,瞇著眼睛又開始瞄準,人尚未到,就用箭殺光了兩座哨塔上的哨兵。

    這精準的箭藝,贏得了後方黑風騎的一陣喝彩聲。

    這時,從羌胡部落中,一千名騎著馬匹,穿著羌胡軍服的騎兵殺氣騰騰地奔出部落大門。文翰向後方望去,給了關羽一個眼色。關羽領會,一揮手,二千八百黑風騎齊齊拿出身後三石木弓,搭箭瞄準衝過來的那一千羌胡騎兵。

    “仰射!”

    關羽威嚴下令,後仰軀體,射出箭矢。二千八百黑風騎亦是做著同樣的動作,此時大草原正是有風,箭借風力,射得十分之遠。那一千羌胡騎兵,一開始見這漢兵竟在馬上射箭,個個都在大笑,這可從未見過。況且這兩支隊伍的距離如此之遠,任你再有力氣,又有多少根箭矢來夠得著?

    不過,當這羌胡人笑到一半時,就不覺地愣了,嘴巴張開,一臉傻相。只見漫天的箭雨,好似有神力相助,越飛越遠,正好向他們落下。

    一千羌胡騎兵,在那用羌語七嘴八舌地鬼嚎。箭雨落下,許多羌胡騎兵中箭倒地。一輪箭雨過後,竟死了二百多個人。

    關羽望了許久,有些不滿意地搖了搖頭。

    “這仰射的訓練還是不夠。風力把握不好,準度差了許多。這很多箭矢,都是剛好擦過敵人的軀體,殺傷力不強。”

    一旁的高順正是驚艷這騎射的威力,他剛投文翰,並不知黑風騎正練騎射這一本領。對於能殺死二百人的結果,高順已是被撼住。沒想到,這關羽要求如此之高,聽其口氣,好像還有許多不足。

    “雲長哥哥分析透徹,不過勤能補拙,這次在這羌胡境內闖蕩,大把的練習機會。這仰射,最適合遠距離且有風的情況作戰。其餘平射、俯射又是另外兩個情況,這些都要多加練習。在大漢內少有這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供黑風騎練習,雲長哥哥可要捉緊進度。”

    “嗯。關某清楚。”

    關羽點點頭,手扶著二尺美須,又見那羌胡人馬整頓完畢,開始衝來。關羽一揮手,黑風騎即時準備好,上箭拉弦,坐在馬匹上後仰軀體。

    “注意好距離、風力、風向、準度!好!仰射!”

    隨著關羽下令,第二輪的箭雨又來,羌胡騎兵正策馬急速奔跑,見那箭雨又來,個個都是大驚失色,分開來四處躲避。

    咻咻咻咻咻。

    又是兩百人左右,中箭倒下。羌胡人身上的鮮血,滲紅了一片又一片的草地。剩餘不到的六百羌胡騎兵,丟盔卸甲的,好不狼狽。有些人剛才為了避箭,選擇了跳馬這一舉動,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渾身都是灰塵草碎。一些人的頭盔則被弓箭射落,草原上現在起碼有數百個頭盔在滾動。

    幾個應是羌胡將領的人鬼嚎了幾句,竟帶頭逃走,他們分開了四路人馬,逃向四個方向。

    “不必去追了!吾等現在在這羌胡境內,兵力又不多,不宜分兵去追。全軍聽令!衝入前面部落!”

    文翰任由羌胡騎兵逃走,領著黑風騎策馬沖向羌胡部落。現這羌胡部落已無部隊鎮守,裡面的羌胡男人眼露凶光,見黑風騎衝來,也不畏懼,拿著刀斧、木棍等武器竟要與之搏殺。文翰冷笑著,手執虎頭銀槍,一馬當先,把守在門口的兩個羌胡男人,一挑又一刺殺死於槍下。又有五六個羌胡男人圍來,踏雲烏騅四肢發力,猛地彈跳,文翰借助其衝勢,虎頭銀槍掃出朵朵槍花,不一會便把這五六個羌胡男人盡數殺死。

    “漢人!侵爾瑪家園,你去死吧!”

    這時,又有數十個羌胡男人奔跑過來,個個都血氣方剛,以一副同歸於盡地姿態,衝了過來。

    噠噠噠。

    忽然,從文翰身後,一​​批身穿渾身漆黑花紋鎧甲,如鬼神之兵的騎兵隊伍駭然而至。宛如一道黑熱的狂火,把這數十個羌胡男人吞了進去。黑風騎人馬,沒有嚎叫,沒有發出虐殺時的笑聲,只是冷著一張臉,抬起他們手中的銳利鐵槍,殺著面前的羌胡男人。

    這些羌胡男人雖然彪悍不畏死亡,但又哪是黑風騎這支訓練有素,裝甲精良隊伍的對手,面前盡是一面倒的大屠殺。一些羌胡女人,抱著孩子躲在角落,淒然鬼嚎。亦有一些不想坐以待斃,要與黑風騎搏殺。雖然文翰下令不能殺羌胡女人,但是當羌胡女人帶有攻擊性時,就被視為敵人。對於敵人,文翰不會心慈手軟,立馬下令叫黑風騎所屬,不必留情,凡是抵抗之人,盡數滅殺。

    關羽、高順這二人殺人的速度,特別的快,四處奔走,見有人抵抗就殺。而文翰身負二十斤的內甲,行動是有些慢,但面對羌胡人砍來的刀刃,卻是緊咬牙根地逼著自己出槍,速度要其快​​,否則就會受傷。爆發起來,亦是恐怖無比,人的潛力無窮,不逼永遠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至於黑風騎二千八百人,就好似黑色旋風,橫掃整個羌胡部落。男人的慘叫聲、女人、孩子的哭鬧聲響不絕耳。

    文翰這一眾侵略者,不會因此內疚或者不忍。漢人與羌胡人,仇恨積累已深。特別是文翰這個穿越者,知道未來數百年後,五胡之亂帶來的黑暗年代,漢男當奴,漢女為娼。漢人幾乎被胡人殺得滅族!

    此時,在這個羌胡部落裡,只要有抵抗,還有羌胡一名男子,殺戮就不會停止。直到一個時辰後,部落裡的羌胡男人,盡數被殺死。羌胡人裡只剩下女人、老人、孩子,文翰才把黑風騎喊停。

    一個羌胡老人被面前這副人間地獄,嚇得膽寒,原本渾濁的老眼,此時都被血紅染得瞳孔放大。這支漢人隊伍,個個血染披甲,滿臉都是血跡,每柄槍的槍頭上,多多少少的,尚掛有血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4:25
第九十七章 烈士張平


    文翰望了一下四周,看到有許多衣衫破爛,臉色昏黃,無精打采的漢人,躲在周圍的帳篷內。隨即他一拉踏雲烏騅的韁繩,停下來朗聲喊道。

    “吾乃大漢軍司馬,文翰,文不凡。這裡有漢人在麼。在的話,立刻都出來!這部落裡的羌胡兵馬、男人,被吾之部隊打敗、殺絕。汝等不必害怕。快快出來!”

    聽到文翰用漢語表面身份,又見這支兵馬穿的可是大漢兵服,終於有一些漢人奴隸走了出來。每個人,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地集中在文翰的周邊。他們站了許久,見文翰真的不假,真的是漢將。竟有不少人,跪了下來,捂著臉,渾身顫抖地低聲哭泣。

    一個滿頭白霜的老翁,一邊跪著,一邊仰天大呼。

    “上蒼啊。汝終於開眼啦!大漢果真沒忘記吾等這些老百姓,派兵來救啦!”

    說畢,老翁臉色誠懇地連磕三響頭。磕得滿頭是血,然後又狀若瘋狂地跑到文翰身邊,老翁身上有一股惡臭,想是許久沒洗澡,身上穿的不能說是衣裳,應是布條。他來到文翰身邊,捉住文翰的手,激動無比。

    “吾乃臨河縣主薄,張平。二十年前,羌胡人攻占了臨河,擄走了三萬漢人百姓,吾亦在其中。後來,漢軍兵馬來到,這萬惡的羌胡人狡猾!奪了人口,奪了錢財、糧食就走!不敢與漢軍對抗,當時漢軍又無來追。吾在這羌胡,一當就是二十年的奴隸。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

    汝等當是那先鋒部隊。大部隊呢?大部隊何時能到?殺,殺,殺殺殺殺!等大部隊過來,把這萬惡的羌胡人盡數殺死!殺得一乾二淨,血流成河,遍地屍體! ”

    這名叫張平的老翁,捉住文翰的手,越來越是用勁,木然的眼神中盡是瘋狂的殺意。文翰沒有打斷他的話,等他一直說完。老翁說著說著,眼淚又留了下來。又走到一邊,好似瘋子一般自顧自地大喊大叫。

    “二十年吶。汝等可知這羌胡人如何對待吾等大漢百姓。他們故意不上鐵鍊,讓吾等逃走,在大草原中,胡人馬術一絕,一旦有漢人逃走,他們就當作是獵殺遊戲。策馬在後面追,追到了就殺死。漢人男子被其奴役,做牛做馬,豬狗不如。漢人女子,天天被姦淫,若是懷了孩子就被殺掉。有些更是病態的羌胡部落,有食人習慣,不時還會開食人宴席,汝等知道這宴席是怎樣的嗎?

    在中間擺一篝火,上面有一大鍋,吊著漢人女子,然後在旁邊會有一個用木頭堆造的木台,那些羌胡人一邊姦淫,一邊看著漢人女子被鍋中水汽蒸烤,每個女子幾乎要被上百個羌胡男人姦淫,等整個部落人都姦淫完後,就砍了繩子,讓這些漢人女人掉入鍋中,烤熟後來吃。還有,他們每次舉行,都會綁著漢人男子在一邊觀看。而且必須要漢人男子,大喊大哭,不依他們的話,就打就殺。

    哈哈哈。汝等知道嗎?吾在這羌胡境內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待了二十年。被趕到不同的部落,羌胡人每個部落對漢人奴隸折磨的方式都是不一樣。吾一直看在眼裡,內心流血,身心受盡折磨,年僅四十卻已有了滿頭白髮。但一直都沒選擇輕生,汝等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在等今天,等大漢兵馬過來吶! ”

    張平竭斯底里,渾身力氣都在用來吼,眼睛快蹦出來,其間還有數次噴出血。周圍的漢人奴隸聽著張平的話,感同身受,哭聲越來越大。文翰、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所屬,個個都沉著臉,聽著,全身的血液就沸騰,在鳴叫。

    文翰瞇著眼,不讓這淚水流出。作為一個漢人,聽到同胞受這非人的待遇,二十年之久,即使再堅韌的男子漢,都不能忍住會有淚水。且,文翰不敢告訴張平,大漢壓根就沒想過要救他們這些被羌胡人擄走的奴隸,張平口中的大部隊,更不會有。文翰這支不到三千人的隊伍,不是先鋒,就是全部的人馬!

    在一旁的羌胡老人、抱著孩子的女人,縮在一邊角落,聽著張平的話,身體戰慄不止。此時他們眼中盡是絕望,還有一絲內疚。因為情勢的逆轉,這些漢人奴隸,此時此刻,已不再是奴隸。原本奴隸的想法,遭遇,誰有心思去聽。他們覺得是理所當然,司空見慣。但是,現在這些羌胡人的身份不同了,是俘虜。待會,誰知道這漢將聽了這些奴隸的話後,會不會發瘋,把他們生生地折磨死!

    張平把話吼完後,又咳出了血。多年的奴隸生活,已把他的身體機能掏乾掏淨,張平亦是知道,若是文翰這支兵馬再遲半年過來。可能他就沒希望見到了。文翰神色不忍,剛想開口,勸其不要動起,注意身體。但口張開了,卻不知怎麼發音。文翰確實被這殘酷的遭遇,震撼到了。

    張平忽然,又做出瘋態,竟然在掏自己的襠下。撈了一會,拿出一張圖卷,圖卷上盡是血跡。他拿著圖卷看了許久,確認再三後,又笑了起來,從他大張的口中,可以看到其內的牙齒沒了大半。他腳步闌珊地走到文翰身邊,慎重地遞給文翰。

    “這就是吾張平忍辱負重、苟且偷生二十年的原因。這是羌胡境內的地圖。吾這二十年的奴隸生涯,幾乎走遍整個羌胡領土。

    若不是為了這張地圖,吾早就選擇自斃,亦不願遭此恥辱。行軍打戰,不熟地形,最是容易吃虧。雖然這方圓百里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但是羌胡也有許多領土,地形險峻,高山叢林。一旦深入,很容易就會迷失。若是有了這地圖的話,就不怕了,這羌胡境內,大漢兵馬隨處而入。吾之漢家將啊。汝可要好好保管。 ”

    從圖卷中傳來了撲鼻的惡臭,文翰卻不介意,慎重點頭,將其收入懷內。張平對文翰一笑,又呆呆地望了文翰和其後的黑風騎許久。

    “能給吾一件漢軍兵服嗎?”

    忽然,張平提出一個要求。文翰不知他想幹什麼,但自從聽到張平的遭遇經歷後,深深佩服其人的偉大,立馬叫一名黑風騎脫了兵服給張平。那名黑風騎亦十分願意,一點不磨蹭,三五兩下,脫了衣服,下了馬,走到張平面前,恭敬態度誠懇地向張平鞠了一躬。他這一行為引起許多的共鳴,包括文翰、關羽、高順,盡數的黑風騎,還有那些漢人奴隸,都先後的向張平深深鞠躬。

    張平不理他們,手顫顫地拿著大漢兵服,摸著兵服上的'漢'字,然後猴急地穿了起來。當他穿完後,仰頭望天,又緩緩地閉起了眼睛。

    啪。

    張平倒下了。文翰,還有幾個在張平附近的黑風士卒,連忙去扶。其中一名黑風士卒最先來到,扶著張平的腰,見其沒有任何反應,當即臉色大變,放了兩根手指頭在他鼻子上一會。在場無論是漢人、羌胡人都望了過去。

    那名黑風士卒臉色落寞地搖了搖頭,表示張平已經逝去。

    文翰閉著眼,咬著牙,氣息很重。與這張平相識不到半柱香時間,文翰更是無與他過一句話。但其人一生遭遇,令人深刻,肅然起敬。而文翰之所以沒與他對話,是因他不敢說,內心又不忍欺騙張平。怕一張口,就露出馬腳,被張平得知,其實大漢王朝並無派出兵馬來救他們這些奴隸。

    過了不知多久,文翰心情平復。他睜開眼睛,看到許多人都在擦淚,其中包括關羽、高順這兩個九尺大漢。

    “全軍聽令。立刻集中漢人百姓,還有綁起這些羌胡老人、婦女、小孩趕出部落。各位百姓同胞,吾給了汝等兩個時辰的時間,解決仇恨。另外,清掃部落裡的兵庫,補充箭支。還有屠宰部落裡的牛羊。吾等在這休息一天,漢人百姓汝等解決完仇恨,回來吃飽肚子,就結隊回去大漢。還有,勞煩汝等帶上張主薄的屍體,到臨河城後,找到臨河城鎮守大將徐晃、徐公明。就是文不凡令他,為這張主薄立一烈士碑。”

    文翰畢,就轉身離去,進了一帳篷。一般情況,無論族種,他都絕不會對老人婦孺痛下死手。所以,在他剛才的話中,並無令黑風騎去對羌胡的老人婦孺下手,而是給那些漢人百姓解決。即使如此,文翰亦不想見到,殘殺老人婦孺的畫面。

    文翰進了帳篷不久,就听見羌胡的老人、婦女在用羌語淒厲地哭鬧,聽其聲音就知其定是害怕無比。黑風騎沒有理會,分出一些人,強行地把這些羌胡的老人婦孺綁起。趕出了部落之外,其餘一些人則去屠宰部落的牛羊和到兵庫中尋找箭矢。

    羌胡的老人婦孺一直在淒厲地哭鬧,被黑風騎趕出去後,就立刻爭先恐後地跑了起來。後面的漢人百姓,被其奴役許久,受盡折磨,再加上張平的死更是激發他們心中的惡魔,個個從周圍的羌胡屍體手中,奪來武器,好似瘋狗餓狼一般,追了過去。

    “殺殺殺!殺死她們!殺!!!!這些羌胡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吾要刺死、咬死、踹死爾等,別走!吾要讓爾等試試,這被當做畜生的滋味!吾要一塊一塊割下爾等的肉!”

    “嗚嗚嗚。死!死!死!死!”

    …….

    之後,關羽、高順亦不忍見其畫面,進了文翰剛才的進入的帳篷。二人低頭不語,靜靜地坐在那。

    老人婦孺的哭聲最是令人難受。整整兩個時辰,文翰一直閉著眼,直到那聲音消失,才睜開眼睛。默默地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5:00
第九十八章 殺人練習


    這時,黑風騎的一些士卒已烤好牛羊,雖然香味很誘人,不過此時無論是軍人百姓,都是沒什麼胃口。個個幾乎都是面無表情地撕咬,嚼著口中之肉。那殺了人的漢人百姓,手中滿是鮮血,眼神又是木然又是恨意,時不時又會有些懼色。都像失了心瘋一般。

    待漢人百姓吃完,文翰令他們集中,告訴他們不必害怕追兵。他會領著士卒,在這守候一天,足夠時間讓他們離去。並且,又告訴他們,他已令臨河的兵馬在交界處守候,隨時接應他們這些歸去的百姓。

    這群漢人百姓,大概有一兩千人。聽到文翰的安排,終於安心。不約而同地向文翰跪下,文翰連忙讓他們起來。又是與之說了一番話後,百姓們感謝再三,開始結隊回去。文翰這一眾軍人,一直目視他們的背影消失。

    回過頭來,已是夜晚時分。整個部落裡,莫名的安靜。讓人不由有些寒慄。

    到了第二天,大草原上,一陣狂風襲來。幾塊白花花的骨頭,隨風撞向部落裡的帳篷。這些骨頭乃是昨夜草原狼群吃剩的人骨,文翰軍補充好箭支,又宰了數頭牛羊食用。見這時分,想那群漢人百姓應差不多翻過了陽山。

    文翰便下令,全軍整備。一會後,領著黑風騎向西邊的方向奔馳而去。文翰昨夜看了張平用他二十年奴隸生涯換來的地圖。知道這西邊的方向有數個大部落,張平的地圖描述得很詳細,就連這部落所屬,都有標明。這數個大部落所屬,正是被文翰滅了八成兵馬的柯拔族。黑風騎行動力很快,又在大草原。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

    此時天快黑了,文翰眺望遠方,數了一數,這十里外有四個部落,距離不遠,相互間隔不到二里距離。文翰等了一會,定好作戰路線,打算由東環西迂迴,把這四個部落的兵馬全部引出,看其有多少兵力。若是人多勢眾,便立刻逃走,若是不足五千人,就先用騎射消耗其兵力,然後再與之廝殺。

    想罷,文翰便下令開始衝鋒。藉著夜色的掩護,文翰軍快來到,東邊部落二里處,才被其哨塔上的哨兵發現。文翰搭弓射箭,連射五六箭,準確無誤地射死塔上哨兵。然後領著黑風騎衝入了部落之內。

    許多正在食飯、玩樂的羌胡人,來不及反應,被這忽然來襲的漢軍殺死。一陣陣淒厲慘叫和怒斥聲響不絕耳。引起了周圍幾個部落一陣騷動,文翰令黑風騎只管衝殺,不要與人糾纏。這樣一沖幾個部落,沖得人仰馬翻,羌胡人的軍隊反應過來,緊緊地跟在其後,又因騎兵的數量實在不多,一些腳程慢的羌胡戰士根本跟不上。文翰領軍一路衝殺,最後由西邊的部落衝出。回頭一望,就可以見到,後面跟了一大堆的羌胡兵馬。騎兵大概有二千人左右,步兵約有三千,差不多就五千人左右。

    文翰軍領著這些羌胡兵馬在大草原上,跑出很遠,其中羌胡騎兵與那羌胡步兵的距離越拉越遠。文翰看時機差不多,便給了一個眼色關羽,關羽心神領會,等了一會,此時風向正是適合仰射。

    “黑風騎所屬,聽令!保持速度,後方五百米,仰射!”

    關羽凌然大喝,展露出其精湛的馬術,任由坐下黑龍駒在奔馳,轉過身來,稍稍後曲軀體,搭弓射箭。這動作十分之難。若是馬術不精之人,定會摔落馬下。二千八百黑風騎亦做著同樣的高難​​度動作。

    不過他們未有關羽那般神乎其技,有些射出的箭根本不在敵人的範圍圈內。饒是如此,亦有差不多一千來根箭矢,覆蓋一片天空。那追來的羌胡騎兵,哪見過此等馬術、箭藝,別這轉身後仰射箭有多神,就這仰射就足以令他們震驚。

    咻咻咻咻咻。

    箭雨鋪天蓋地地衝來,不少羌胡騎兵中箭倒下,無人駕馭的馬匹四處逃竄,又撞飛不少人馬。關羽領頭,調轉馬頭,喝令黑風騎準備好再一次仰射,這次不用轉身,仰射的質量增加許多,又是一片由箭矢組成的密集攻擊,羌胡騎兵鬼嚎慘叫,箭矢插在他們的身軀中,痛得他們直喊娘親。

    關羽卻是毫不留情,有這麼多的活靶子,正是個大好的練習機會。神色威嚴,指著黑風騎整齊地一輪一輪用仰射發出箭矢。每一輪箭雨撲落,都能殺死不少羌胡騎兵,其中領頭的羌將知道這不是辦法,領著數百個不畏死,馬術好的羌胡騎兵衝來,想要近身搏殺。關羽丹鳳目閃出輕蔑的神采,當即令道。

    “黑風騎所屬,聽令!搭弓上箭。瞄準前方衝來的三百羌胡騎兵。聽吾號令,準備平射!”

    平射,也就是平面直射。用作近距離攻擊,無論是準度還是威力,都是最大的。

    三百羌胡騎兵越跑越近,滿臉猙獰、戾氣,哇哇大叫。

    “平射!”

    就在,三百羌胡騎兵距離僅有百米距離時,關羽驟然下令。

    二千八百支箭矢,好似密集射出,其威力好似把這空間都要震破。滋滋滋的破空之聲,能知其勁度厲害。三百羌胡騎兵,正奔馳著,原本以為面前漢軍還會用那仰射,把箭射來。若是從天空墜落,他們還能憑著馬術躲避,哪料到忽然變了一種射法,平面射來,速度又是快得驚人,而且準度亦是不差,都是射向他們的頭部、心臟、咽喉等重要部位。

    咻咻咻咻咻。

    二千八百根箭矢,好似把羌胡騎兵面前的一大片都覆蓋住了,他們一來來不及躲避,二來即使能躲,亦無那麼多空間。箭破虛空之聲、慘叫聲,箭入人體的破肉聲,聽著讓人心跳連連。瞬間,這三百羌胡騎兵盡數中箭倒下。

    就這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二千羌胡騎兵死了大半,且多數都是傷兵。這時,後面追著的二千羌胡步兵趕來。見此慘狀,都嚇了一跳。

    關羽面無表情,命令黑風騎又再開始搭弓上箭,準備仰射。這騎射的技能,必須要不斷地練,不斷地練,才能夠熟能生巧。關羽深知此,所以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輪又一輪的箭矢射落,那些羌胡步兵,沒有馬匹,只能拔腿逃竄,那從天而降的箭雨似乎好像不會停止,下個不停。後來亦有兩三個羌胡將領,組織過數次沖鋒,都被關羽令黑風騎用平射,或是射退或是殲滅。

    直到黑風騎所有,箭囊中的箭矢全部用盡。此時,在大草原上的羌胡軍隊,多數是些殘兵傷兵。失了陣型,或是滾地哀聲連連或是拼命地逃跑。

    “黑風騎所屬,聽令!羌胡軍隊已失去戰力,開始衝鋒!”

    關羽看準時機,一馬當先,帶頭奔馳。黑龍駒乃罕有的千里馬,速度快得嚇人,很快就追到一名中箭受傷的羌胡將領身後,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閃出一道寒光,把他直劈開兩半。周邊的羌胡士卒見關羽竟敢單槍匹馬過來廝殺,頓時圍了過去,哪又知道,他們圍攻的是一死神,關羽執拿青龍偃月刀,或劈或砍,刀鋒又快又是犀利,根本無人是他一合之敵,在他四周血肉橫飛,綻放著朵朵艷麗血花。

    後來,羌胡士卒知道關羽厲害,還哪敢去與他廝殺,一旦見他策馬追來,立刻拔腿就跑。緊接著二千八百黑風騎亦是來到,捲起一陣血腥暴雨,追殺著那些已失去戰鬥**的羌胡士卒。文翰藉著座下踏雲烏騅之速,殺得不少,全因他那副二十斤的內甲礙事,令他出槍的速度慢了幾分,有幾次遇到幾個武藝不俗的羌胡猛漢,還差點受傷。不過,這些羌胡猛漢失了士氣,多多少少又有些傷口,才被文翰捉住一些空隙,刺死槍下。

    雖然,文翰嚴厲其麾下所有人,在他與羌胡人的廝殺中,無論情勢如何危急,將領、士卒一概不能過來協助。讓他能以一種拼亡的心態,在生死中突破自身界限、潛能。

    不過,重情義的關羽,卻是不禁地時常把心思放到文翰身上。見到他危險時,也不由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忽然,一個身材高大,袒胸露乳,頭戴華貴羌族頭飾,手執巨斧的羌胡人騎著一匹駿馬,向文翰衝來。他用羌語在哇哇大叫,見周邊的羌胡人,對他的恭敬中有些畏懼的神態可以看出,此人應是一部落的首領。

    他策馬飛撲而來,巨斧似有千斤力,砍向文翰的面門。文翰冷峻臉色,觀此人氣勢,就知武藝不低,連忙抬起虎頭銀槍擋住襲來的巨斧。砰的一聲,文翰雙臂頓時蠕動無數青筋,文翰的臉色都變了,暗叫此人大力。

    文翰強忍虎口陣痛,虎頭銀槍驟地一竄,如蛇牽遊,刺了過去。羌胡巨漢卻是不怕,用斧頭一碰虎頭銀槍,將之撞開。文翰知其力量驚人,哪能給他機會硬碰,連忙又是用槍使技巧與之糾纏在一起。兩人斧槍對碰,打得熱火朝天,瞬間就是數十個回合。

    文翰滿頭大汗,因身負二十斤內甲,力氣漸漸不支。羌胡巨漢也發現文翰的不妥,眼中露出戾光,連連發出一招勝於一招的猛烈攻擊。文翰咬著牙,只能抵擋,渾身肌肉都在抽痛。在一旁的關羽、高順亦是看得心驚肉跳。

    文翰卻是沉著臉,越是危急,就越是沉著心態。此時正是生死存亡一瞬間,絲毫不能大意,文翰力氣不支,逼著自己不斷地用巧勁去洩力,漸漸地竟有太極的態勢。只見文翰忽然,用虎頭銀槍,巧巧地牽著巨斧,劃出一圈又一圈。羌胡巨漢發覺這漢將忽然變了招式,自己使出的勁,好像是泥牛入大海,剛發出就消失得無影。打得晦氣無。

    而突兀之間,文翰則是越打越精神,眼中精光連連。他的武藝一直就有隱隱突破之勢,又因受到了呂布的刺激,令其身負二十斤內甲,逼出潛能。再與這武藝不俗的羌胡巨漢作生死搏鬥。

    種種原因。終於,文翰的武藝突破了。

    只見文翰之槍勢,時如順水推舟般巧而順,時而又如大浪怒濤般層層疊加,連綿不絕,一時又以力借力,勁大力猛。突破後的文翰,好似將羌胡巨漢當做是練習對象,不斷地把自己的領悟用在其身上。羌胡巨漢此時可謂是憋屈無比,原先他還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哪知這漢將變就變,把自己死死強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5:15
第九十九章 食人宴會


    文翰與那羌胡巨漢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文翰由一開始的力氣不支,忽然變得生猛,以太極之套路,巧洩力氣,又藉力猛發,把羌胡巨漢漸漸逼入死路。最後反而令這羌胡巨漢力竭,被文翰一槍刺中喉嚨,倒落馬下。

    關羽、高順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他們亦接觸過這太極,但卻無文翰了解那麼深透,能將其融入槍術之中。他們倆策馬奔來,此時幾乎八成的羌胡兵馬都被黑風騎滅絕,大草原中已少有見到能動的羌胡人。

    “恭喜不凡賢弟,終於突破瓶頸。此時汝若是脫了身上內甲。與裴元紹相鬥,五十合內定能戰勝。與徐公明的話,嗯…雖不能勝他,但與他戰個七八十回合,應是不難。”

    關羽撫著二尺美鬚,臉露悅色向文翰恭喜道。在洛陽時,文翰常與他和徐晃練藝,那時他就知文翰到了瓶頸,只要一個契機就能突破。

    但這契機虛幻縹緲,難以捉拿,有些人或許一場生死戰就能捉到,有些人卻是需要個四五年,一些人更是潛能有限,終其一身,都捉拿不住。今日見文翰終於突破,武藝提升,關羽也替其高興。

    “嗯。吾平日訓練打熬,從不落下。又用這內甲逼出潛能,加之這羌胡巨漢厲害。若是還不能突破,只能吾潛能有限。”

    文翰卻是一副淡然表情,他是一個追求極限的人,知道這人不能輕易滿足,否則就會停滯不前。這話剛畢,文翰忽眉頭一皺,身體受到的壓力終於爆發,全身肌肉血液一陣翻騰,雙臂竟猛地被抽去力氣,手一抖,連虎頭銀槍都執拿不住,掉出手中。

    文翰痛得是呲牙咧嘴,臉龐抽筋,差點自己都跌落馬下。關羽想其剛才,定是用盡了全身精神氣勁,身體正是虛脫。連忙過去把文翰扶落馬下,文翰閉著嘴巴,連話都不上,曲著身體痛得嗷嗷在叫,汗液滲滿了他整個身軀。臉色毫無血色,眼睛瞳孔放大,那全身的神經骨頭一時抽一時放,可謂是難受無比。

    一些黑風騎的士卒,見文翰這痛苦難當的模樣,以為他受了重傷,個個都臉露急色,不約而同地策馬奔來。關羽擺了擺手,文翰並無大礙,令他們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擾了文翰休息。

    這非人受的痛楚,足足堅持了半柱香的時間,文翰身體出了好幾身汗,終於忍了過去。關羽拿了幾個裝有水的木筒子,給文翰喝補充水分,文翰喝完後,好了許多。有人想給其口糧,文翰搖了搖頭,苦笑說其現在除了水,其他東西根本吃不下。

    待文翰恢復了一些力氣,尚能騎馬,那內甲關羽再三勸到,文翰都不肯脫。後來,關羽整頓好兵馬,文翰被安排在最後。

    此時,遠方的四個部落裡,吵得是一片天翻地覆,一些羌胡男人拿著武器跑了出來,但因四個部落的馬匹都被剛才那二千羌胡騎兵用盡,他們無奈只能用跑的衝來。腳程快的,已將近文翰這一眾漢軍,當那些羌胡男人見到滿地都是羌胡兵馬的屍體時,頓時大驚,嚇得幾乎一半人都在不可置信的鬼嚎。

    關羽冷笑著,這羌胡百姓就是不知好歹,竟敢過來送死。隨即發出衝鋒號令,二千八百黑風騎此時就如大草原的群狼,撲入了羊羔群內,縱馬宰殺那些羌胡男人,殺得大草原是一片血紅,後來一直追到部落,大開殺戒,四個部落的羌胡人,或是奮力反抗,或是逃走,或是在哭在叫。

    這已是一方的屠殺,殺得周圍都是血光一片。文翰身體虛脫,被四五個黑風騎保護著,冷眼觀看這殺戮場面。

    二千八百黑風騎一直殺到天亮,其中有數次草原狼群聞到血腥味而來,亦被其淒厲的慘叫聲嚇退。一縷陽光照落在數具羌胡人屍體上,可以看清其臉上表情,恐懼、氣憤、絕望。昨夜那瘋狂的殺戮,在這四個部落中,凡是身穿羌胡服飾的,所有一切能動的物體,除了老人婦孺,都是殺戮目標。

    關羽、高順,還有二千八百黑風騎,已經數不清,他們殺了多少個人。只知道他們殺得手麻、心麻。

    文翰被強烈的陽光照得眼睛發疼,一夜下來,他少有動手,有幾個羌胡男人曾想要襲擊他,都被保護在他周圍的黑風騎,一槍刺死。

    文翰現身處某個部落中的中心廣場中,忽然,望向一方,臉色劇烈的變了起來,滿臉都是猙獰。

    只見,在廣場中心。有一個巨大的鍋子,鍋子下方擺滿木材,旁邊還有一個木台。這不就是張平口中所說,舉行那食人宴會的設施麼!

    “這四個部落,昨晚竟要擺那食人宴會!若不是吾等兵馬過來!昨夜又有多少漢人要受到折磨!”

    文翰心中暴怒,雙手拳頭拽得緊緊。

    果然,不一會後,黑風騎幾個士卒在數個帳篷中,找到二三百個被捆著的漢人女子,其中大多都是眼光呆滯,神態木訥。文翰、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所有,個個頓時怒得火冒三丈,他們曾聽張平過,知道這食人宴會是一場如何殘酷的宴席。

    此時,在四個部落中,已只剩下老人婦孺,和漢人奴隸。文翰望著那個大鍋許久,心中有一惡魔在喊他,以其人之身還以其人之道!

    他又望了幾個羌胡的婦女,那幾個羌胡婦女好似猜到文翰將要做什麼,頓時嚇得尖叫,好似瘋了一般。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忍。幾個應是她們父親的羌胡老頭,連忙跑了過來跪下,用不熟練的漢語在哀求文翰。

    不斷地有漢人奴隸走出來,他們以往的絕望、呆滯目光,被仇恨、殺意替代,若不是文翰這領頭的將領未曾表示,他們不敢亂來。否則,早就撲上去,把這些羌胡女人擺在木台上,點好火,姦淫她們。讓她們試試,這食人宴會是怎一個滋味!

    文翰的良心與心中惡魔在作鬥爭,終於他的良心為他的神智找了一個理由。文翰閉了許久的眼睛,緩緩打開,全場的漢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吾等昨夜來襲,逃了不少羌胡人和士兵。怕今晚,會有羌胡人的大部隊趕來。所有黑風騎聽令,立刻聚集漢人百姓,宰殺牛羊,讓他們吃飽後,立刻離去!”

    文翰完後,就立馬離去,走入一帳篷。未聽到文翰對這些羌胡老人婦孺有任何舉動,那些漢人奴隸十分失望,但卻不敢違抗文翰的命令,文翰領軍來救,已是他們不敢奢望的事情。現在能回去大漢,他們已心滿意足,他們早已身心疲憊,只想快點回去,亦是聽話地開始聚集起來。

    文翰在帳篷內閉目休息,心中不斷地回憶那廣場中的大鍋,雖然臉龐沒有表情變化,但脖子上的青筋卻是蠕動不斷。

    忽然,在帳篷外,發出好似數道瘋人似的尖叫聲。文翰聞聲跑出去,見到面前場面,頓時身體顫動。

    只見,那原本被捆著的數百個漢人女子,應是被黑風騎解綁後,驟然發作,許多女子搶了黑風騎的武器,竟向周圍的羌胡老人婦孺痛下死手,一邊尖叫,一邊流淚,那歇斯底里的嘶吼,要多悲涼就有多悲涼。黑風騎所屬作為漢人,此時根本不忍去阻止她們,只好眼睜睜地看著。

    三個漢人女子,拿著槍,對著來一個抱著孩子的羌胡女人,在不斷地刺,披頭散髮如惡鬼,眼睛暴瞪。還有一些,拿不到武器的,用手去抓,用牙去咬。文翰親眼見到,有兩個漢人女子生生地咬斷一個羌胡老人的兩隻耳朵。這些漢人女子,在喊的話,已不是漢語,亦不似人話,囔囔的不知什麼音色,或許她們都不知自己在喊什麼。

    只是在不斷地高分貝尖叫,尖叫再尖叫。

    “是吾,太小看這些被擄來羌胡的漢人奴隸,所受的痛苦。”

    文翰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一個人要受到怎樣的折磨,才會變得如此瘋狂。面前這些漢人女子,已失去人心,她們的靈魂,此時此刻,都變成了惡鬼。

    “不凡賢弟,汝還是依照上次那般,讓他們解決仇恨吧。否則,他們回去大漢後,怕也是會失了心瘋。這也只是因果報應。”

    關羽實在看不過眼,向文翰提議道。文翰明白,只是道聽途說已是氣憤不已,更不用說那些親身經歷過的漢人奴隸。文翰點點頭,都不知如何下令地,讓黑風騎把那些羌胡老人婦孺綁起,趕到大草原外。

    無數漢人奴隸,頓時眼露凶光,拿起武器或是硬物,只管去殺,去洩恨。大草原上又是血光不斷。這就是漢人與羌胡人間的因果報應,乃是人生常態,文翰雖然不忍,但也只能放任。殺人者任恆殺之。

    過了數個時辰後,殺戮停止。哭鬧、喊殺聲已是令文翰、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所有人木然、習慣。漢人奴隸虎吞狼咽似的把餓了不知多久的肚子填飽後,被文翰安排,組成五六個隊伍,每個隊伍大有一千人。在昨夜廝殺中,又繳獲不少馬匹,一些會馬術的人騎馬,後面擠坐著幾人,踏向了回歸大漢之路。

    這些漢人奴隸,在臨走前,痛哭流涕地跪下,感謝文翰領兵來救,得知文翰名號,個個記在內心,當是再生父母。文翰望著他們漸漸離去的背影,待黑風騎補充好箭矢後,又是在這休息了一日,見羌胡還無大部隊趕來,便拔馬離開。又向大草原另外幾個部落的方向,領兵奔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5:19
第一百章 留還是撤


    接下來的十幾天日子,文翰領著黑風騎幾乎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攻取羌胡部落,與羌胡人廝殺,用其練習技能、本領。在這不停的殺戮中,黑風騎騎射的技能熟練得很快,文翰亦是有選擇的,挑選因入侵大漢,兵力損耗七八成的柯拔族。

    這十幾天下來,文翰領軍一共又攻取了七八個部落。這七八個柯拔部落中,留守的兵力基本都是千來人左右。其中最後一次,是一場持久硬戰。文翰軍一次性面對六個部落,這六個部落距離不遠,聚集兵力,曾想要圍堵文翰這支漢軍。

    不過文翰秉承若是敵方兵力超過五千,就立刻執行'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金字,四大核心戰鬥方式。與這聚集在一起的羌胡兵馬打游擊戰,黑風騎馬匹神駿,又有馬鞍馬鐙相助,來去如風,羌胡兵馬追不上他​​們。

    羌胡兵馬追得累了,剛一歇息,又被騷擾,立刻又追。哪知文翰軍狡猾無比,立刻就退,不與之硬碰,又有用那神的騎射,損耗羌胡兵馬的兵力。羌胡兵馬與文翰軍,追逐了四五天,追得身心疲憊不堪。又見追不上文翰這支漢軍,生了退意,這時卻遭到了滅頂般的瘋狂追擊。

    文翰軍連番用騎射攻擊,羌胡兵馬早已失去與之拼殺的鬥志,兵力損耗頓時加大。最後等其兵力消耗得七八時,迎來了文翰這支漢軍騎兵的衝鋒,被殺得大敗。這一連數天的追逐戰,在這漢軍唯一的一次沖鋒中結束。當中,聚集六個部落六千羌胡兵馬,被殲滅五千多人。後來,文翰再領軍成功攻取那六個空虛的部落,放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漢人奴隸。

    這樣一來,幾乎大半個柯拔族部落,都遭到文翰這支兵馬的無情滅殺。文翰這支漢軍,亦引起了此時因柯拔烏炎之死,當上柯拔族族長,柯拔烏炎其最後一個弟弟,柯拔烏水的憂心害怕。柯拔烏水在柯拔族,出了名的是膽小怕事,正因此柯拔烏炎才敢留他鎮守領地,因為柯拔烏炎深知這個弟弟的脾性,膽小如鼠又毫無野心的他,絕不會趁自己領兵與大漢作戰時,做一些動作,想要謀奪族長之位。

    不過柯拔烏炎命殞在文翰手中。柯拔烏水再是無能、怕事,也只能接替族長這位置。不過,又因柯拔烏炎帶領柯拔族七成兵馬死在大漢臨河。柯拔烏水手上無多少兵馬,可謂是天天擔驚受怕,一來是怕羌胡其餘兩大豪族宇文、瑯琊,會趁此來侵略,取他性命。二來是怕大漢會出兵來攻,柯拔烏水可是知道,他柯拔族在大漢境內做過多少喪盡天良之事,擄走了多少漢人來做奴隸。若是漢人要來報復,這如何是好。

    這不,當他聽到果然有一支漢軍兵馬來到柯拔族的領地時,可是當場嚇得哭了起來。之後又聽其麾下幕僚勸,只有二千八百人時才稍稍放心。不過,當柯拔烏水一次次聽到這支二千八百漢軍兵馬又再滅殺某幾個部落的消息時,柯拔烏水把持不住了,自亂陣腳,嚇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這時,在柯拔烏水的奢華大帳篷內。

    只見四周金光閃閃,擺放著許多金銀玉器,地面鋪了幾塊大狼皮毛,柯拔烏水肥胖的軀體,半躺坐在正座上,滿身都是珠光寶氣,脖子、耳朵、嘴巴、鼻子上都掛著金環,他那張好似豬一樣的肥臉上,此刻滿是恐懼,顫抖道。

    “你說得當真?這支漢軍兵馬又滅殺了六個部落!”

    “爾瑪從那些逃回來的士卒口中,已確認再三,就在數天前,這支漢軍殲滅了這六個部落鎮守的兵馬,成功攻取六個部落,殺死許多羌胡百姓,又放走了許多漢人奴隸。”

    柯拔烏水的幕僚,臉色焦慮,又有些慌張地再次向柯拔烏水禀報。

    柯拔烏水啊的一聲,頓時整個人好似癱瘓嚇得昏了過去。那羌胡幕僚,連忙過去​​照看,又令守在外面的羌胡士卒打了一盤水來,為柯拔烏水擦了一身的汗。過了一會,柯拔烏水悠悠醒來,害怕得渾身都在抖。

    “立刻,馬上!通知柯宇文、瑯琊二族首領,請他們出兵圍殺這支漢人兵馬。至於有何要求,爾瑪隨他們開!”

    柯拔烏水已連日夢到,有一支漢軍衝來,把他殺死的噩夢。膽怕事又貪生怕死的他,此時只要能保住性命,讓他喊柯宇文、瑯琊二族首領作爹娘,他亦願意!

    “族長!宇文、瑯琊二族首領皆是狼子野心之人,你開出這種條件,只怕他們會獅子大開口,把爾瑪柯拔族吞食得一乾二淨!”

    “閉嘴!這不怪爾瑪!要怪就怪柯拔烏炎那個無用的匹夫,把柯拔族七成的兵力敗光敗盡!以至於現在,就連這支僅有二千八百人的漢軍兵馬,都能欺爾瑪偌大一個柯拔族!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柯拔烏水一啪凳上把手,大鼻子大臉都皺在一塊,臉色又是怨恨,又是害怕。

    “可是!這支漢軍兵馬未見得敢攻到來爾瑪大本營!這裡可是有八千羌胡騎兵在守,皆是精銳之士。若是他們敢來,爾瑪敢保證令他們命喪黃泉! ”

    “你敢保證!你敢保證!若是你輸了,爾瑪的命就沒了!你可是用爾瑪的命在賭,爾瑪不願!廢話少!這柯拔族尚乃爾瑪做主,一切依爾瑪之意行事!爾瑪令你,立刻去通知宇文、瑯琊二族首領。三天內,給爾瑪回复!否則提頭來見!”

    柯拔烏水根本不理這幕僚那信誓旦旦的承諾,一開始柯拔烏水亦是覺得這支漢軍兵少,沒什麼可怕的,只是那一天天傳來的噩耗,令柯拔烏水早已嚇破了膽。甚至以為,這支漢軍的領頭人是鬼神,其麾下士卒是那黑白無常,有神鬼之力,專勾人的性命!

    那幕僚聽後,滿臉的絕望,深深地呼了幾口氣,不甘地跪下領命。之後柯拔烏水擺手令他趕快行動,幕僚滿臉落寞的出了帳篷,騎了一匹快馬,消失在大草原中。

    另一邊,在大草原某個部落中。文翰在一帳篷內,正皺著眉頭,看著張平贈予的地圖。關羽、高順二人在兩邊守候。

    關羽思慮再三,忽然開口說道。

    “不凡賢弟,吾等此時已深入這羌胡境內,若是再走,就到了柯拔族領地的中心地帶。此處,周圍又與羌胡另外兩大豪族宇文、瑯琊二族的領土接近,若是柯拔族從宇文、瑯琊二族搬來救兵,稍有不慎,吾等就會被重重包圍。

    宇文、瑯琊二族不似現今的柯拔族,兵力虛空,一路下來,聽那些曾在那裡奴役的漢人百姓,其二族實力強大,其中宇文族又是最為厲害,兵力足有十萬,其中更有一半乃是精良騎兵。而那瑯琊族亦是不差,兵力八萬,有三萬騎兵。兩族加起來,共有十八萬兵馬。若是他們鐵了心要圍殺吾等,只需五萬兵力,就可來個十面埋伏,到時吾等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

    “嗯。沒錯,雲長所慮亦吾之所慮。文司馬,此次在羌胡闖蕩,吾等已達到目的。黑風騎現戰鬥力全面都有提升,汝亦突破了,還有漢人奴隸吾等亦救了起碼數萬人。吾想,吾等是不是應該…”

    “不…吾等這次闖蕩,尚未遇過真正的危機。這樣會造成黑風騎人馬,心生傲念,自視甚高,日後若是遇到真正強力兵種,定會吃虧。

    這樣並不是吾之所要。況且,一路下來,汝等可見到那些漢人奴隸的模樣,聽過他們的所受的苦難。作為一個漢人,汝等當真的就願如此,尚未盡全力之下,就回歸大漢,視他們於水生火熱中,卻袖手旁觀嗎?難道,汝等不想盡力而為,使出渾身解數,救更多在這羌胡境內的漢人奴隸嗎? “

    “吾等當然希望!只不過,凡事需量力而為!此時吾等可乃身處在羌胡人的領土內,可謂是草木皆兵,且無一支救兵,孤軍奮戰!這!這!”

    “吾明白。吾心中有一明鏡,看得清時勢。高將軍,相信吾。”

    文翰臉色平淡中帶有堅定,與高順雙目對視。高順看著文翰眼中神采,那不安的心,忽然就變得平靜。他與文翰接觸這段時間裡,深知此人能耐,並不是那剛愎自用之人,更絕不會做一些不妥、害其屬下性命之事。

    高順一咬牙,點點頭,表示相信文翰的判斷。文翰輕輕一笑,又望向關羽,關羽聳了聳肩膀,亦笑著說道。

    “既然不凡賢弟,願意再闖。關某定當奉陪!”

    “哈哈,好!吾打算,接下來再攻略這在西邊的三處部落。從地圖上描述來看,雖距離柯拔族本營部落不遠,兵馬定會不少。不過,吾等秉承那十六金字的戰鬥方式,也是不怕。現今這柯拔族,兵力空虛,乃是個大好機會,讓吾等能救走被其奴役的漢人百姓。若是再過數年,等這柯​​拔族緩過氣來,兵力得以補充,吾等再想去救,就難於登天。這也是吾不願就此撤兵的理由。”

    文翰指了指地圖中的一個位置,高順、關羽隨著其手指方向望去。見到地圖所示,這三個部落相鄰,處於大草原中,方便馬匹奔跑。正好適用於黑風騎以十六金字為核心的游擊戰鬥方式。

    有關這游擊戰鬥,文翰已在前段日子的戰鬥中,完美的執行過。可行性十分的強。這也是文翰之所以會有莫大信心,繼續留在這羌胡境內闖蕩的原因之一。

    之後,文翰又與高順、關羽商討了一些有關黑風騎騎射的缺點與十六金字游擊戰鬥方式的不足。商討了足足兩個時辰,把一些不足缺點改進後,便出了帳篷。

    此時,黑風騎所屬亦歇息完畢,養足精神,補充好箭矢。黑風騎大統領關羽下令,整頓好兵馬排好陣列,由文翰帶頭開始又踏向在羌胡境內的闖蕩戰途。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5:39
第一百零一章 宇文、瑯琊


    文翰帶領的二千八百黑風騎,猶如一柄銳不可擋的鋼槍,直刺向柯拔族領土的咽喉。又是十幾日的瘋狂攻略作戰,在柯拔族領土內,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不斷有部落被其攻略,漢人奴隸一批又一批地被其放走。柯拔族因兵力空虛,柯拔烏水又是怕死之人,開始把周圍部落的兵力,集中在自己的大本營裡,隨時防備文翰領軍來襲。

    不過,文翰又哪會向這有重兵把守的柯拔大本營攻去,這不符十六金字的戰鬥核心。這樣一來,柯拔族許多的部落,兵力更是得可憐,一些柯拔族的羌胡人也是害怕,不斷地向有重兵把守的大本營移居,一時造成柯拔族大本營部落人口氾濫,四周密密麻麻的都堆滿了人。偌大的柯拔族,因兵力空虛與族長的無能。現在就如一隻嚇破膽的紙老虎,看似乃是羌胡三大豪族,威風無比,其實毫無戰鬥力,被人一捅就爛。

    此時,在柯拔族大本營。柯拔烏水的主帳篷內。

    柯拔烏水坐在正座上方,肥油油的豬臉滿是獻媚,向下方左右兩個穿著奢華威武羌胡服飾的大漢子在賣笑。

    “哼哼哼哼。柯拔族真是丟盡了爾瑪羌胡人的嘴臉。剛才爾瑪過來時,看到這外面的柯拔族​​人個個驚慌失措,圍得四處水洩不通。爾瑪一問才知,原來是害怕那支僅有二千八百的漢軍隊伍。被其逼得移居到此。

    哼哼哼哼。柯拔烏水,爾瑪若是你,早就拿塊石頭撞死就算了,免得在此丟人現眼! ”

    右邊一頭戴珠簾金邊胡飾,身穿水藍綢黑段羌服,滿臉鬍鬚,雙目如惡牛的大漢在冷冷發笑。此人正是羌胡三大豪門之一的瑯琊族族長,瑯琊武天。他又以暴虐、殘酷、陰險聞名於羌胡,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呵呵呵。瑯琊族長說得句句是理,正因為這支漢軍厲害,爾瑪才請瑯琊族長與宇文族長這兩位有雄才大略的英雄好漢來商討辦法。爾瑪能力有限,當下柯拔族又因那死鬼柯拔烏炎無能,損了七八成的兵馬!以致無兵力圍剿對這支漢軍,爾瑪真是有心無力。還有,瑯琊族長,你可別小覷這支漢軍。

    聽此支隊伍有一神技,能在馬上射箭,又來去如風,狡猾如鼠,若是遇到兵力大於其兩倍兵力時,立刻就退,羌胡良馬可是天下聞名,卻追不上這支漢軍。且漢軍又神出鬼沒,只要去追的大部隊一歇息,就時不時來騷擾。弄得大部隊兵馬身心疲憊,想要撤軍時,就立刻發動狂風暴雨般的強烈攻擊,殲滅這支疲憊不堪的大部隊。端的是,可惡又可恨!被其弄得心力交瘁。 ”

    柯拔烏水完全無視瑯琊武天對他的不敬,反而還是用一副獻媚的笑臉在話。瑯琊武天聽後,翻了翻白眼,又一撇嘴巴,向坐在左邊一雙目銳利有神,姿態威嚴,身穿黑綢龍紋羌服袍,相貌堂堂的大漢子望去。好像在問他,對此有何看法。

    此人乃是宇文族族長,宇文天佑。此人不似一般的羌胡人,喜好於武力殺戮解決問題,善於謀略思考,又被死去的柯拔烏炎說過,此人滿肚子都是陰人的計策。宇文天佑深不可測,宇文族在羌胡三大豪門中,又是勢力最強、領土最多的族群部落。被另外兩個羌胡豪門深深忌憚。

    宇文天佑見瑯琊武天向自己投來眼神,不由輕輕一笑,一副自然灑脫的表情道。

    “呵呵。爾瑪亦曾聽聞此支兵馬的厲害,而且據爾瑪派去大漢的奸細回報。領著這支軍馬的大將,正是那前後殲滅柯拔族五萬兵馬,殺死柯拔烏炎父子之人,大漢軍司馬文翰,文不凡。此人,韜略超凡,其麾下作戰能力更是天下一絕。

    至於那支騎軍能來去如風,是因一叫馬鞍馬鐙的神物件。此神物件,聽聞亦是此人發明。由此可以看出,此人乃非一般人物。大漢并州的百姓,稱其做文冠軍。喻其人能耐才學,可攀當年威震匈奴的冠軍侯'霍去病'。既然他敢領二千八百兵力來犯爾瑪羌胡大境,定是有所把持的能耐。爾瑪尚要心應付,否則只怕在此人手上,得不到便宜,還會損失許多。 ”

    “哼。長他人志氣滅爾瑪威風!宇文天佑,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難道你的膽子被那草原大狼食走了嗎?竟然會怕一支僅有二千八百兵力的兵馬!你宇文族可是有十萬兵力,乃羌胡第一大勢力,你作為宇文族的族長,會怕一支漢軍?”

    宇文天佑聽這瑯琊武天口氣不小,大言​​不慚,冷冷一笑。

    “呵呵。若是這支二千八百人的隊伍,乃是你瑯琊武天所領。爾瑪宇文天佑定不會有所畏懼,只需一千人馬就能將其擊退。可惜的是,那文不凡並不是你瑯琊武天這等人物。”

    瑯琊武天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高,站起來指著宇文天佑暴怒喝道。

    “宇文天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小覷爾瑪!爾瑪乃是瑯琊族族長!代表的就是瑯琊族!難道你宇文族想和爾瑪瑯琊族開戰嗎?”

    “哎。爾瑪話中可無明言小覷於你之意思。是你心胸太窄,誤會爾瑪意思。不過,若是你想藉此開戰,爾瑪宇文亦是不怕。要來就來,爾瑪宇文天佑定會奉陪!”

    宇文天佑乃是一臉的冷笑,雙目發著亮麗的光芒,直逼瑯琊武天那雙惡牛般的眼珠子。瑯琊武天氣得哇哇大叫,恨不得立刻就把面前這個侮辱自己的宇文天佑撕開兩半,只是他的理智告訴他,萬萬不能。

    宇文天佑雖然身板子不比他瑯琊武天健碩,但其人爆發力可是出了名的厲害,更被譽為羌胡第一勇士。瑯琊武天與宇文天佑在少年,各自尚未接任族長之位時,曾為了這羌胡第一勇士私底下打鬥過,兩人戰了數百個回合,打了一天一夜,最後宇文天佑忽生神力把疲憊不堪的瑯琊武天,刺落馬下。

    瑯琊武天身受重傷,生命危在旦夕,差點造成瑯琊與宇文二族戰爭的導火線。不過後來瑯琊武天從鬼門關裡逃過一劫,戰爭亦就此作罷。不過至此之後瑯琊武天,就不再敢向宇文天佑再發出挑戰。

    “息怒息怒。二位雄才大略,世間難得的英雄,皆是爾瑪羌胡兩根頂樑支柱。莫要為了這一支僅有二千八百人的漢軍傷了和氣。否則,這不豈是更快了那漢人之心嗎?”

    柯拔烏水見瑯琊武天和宇文天佑吵得臉紅耳赤,兩人又是宿命對手,從少年時期就開始明爭暗鬥,一直到現在。柯拔烏水怕其二人真的會失了理智,造成宇文、瑯琊兩大羌胡豪門開戰,連忙走了下去勸道。

    宇文天佑一撇頭,冷冷道。

    “既然瑯琊族長爾瑪膽小,那這支漢軍就交予你對付。爾瑪看你有多大能耐!若是你能殲滅這支漢軍,爾瑪給你當面賠罪認錯,又有何妨!”

    瑯琊武天惡牛般的大眼睛剎那間就亮了,他從與這宇文天佑爭鬥,就未勝過一次,死死被宇文天佑壓了一頭。此次若是能得到宇文天佑的當面賠罪認錯,那不免算是扳回一局,這等大好機會,瑯琊武天哪能錯過。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相互對視,好似在空氣話中擦出了火花。用漢語,定下承諾。

    對於漢人的文化,可是深受羌胡貴族豪門的喜愛。若是不能說幾句漢人的名言名句,可是要受到其他羌胡貴族豪門的瞧不起。瑯琊武天、宇文天佑作為兩大羌胡豪門的族長,漢語文化本就不差,甚至一些漢人書生還要強上幾分。

    “哈哈哈哈。宇文天佑,爾瑪定會等著你,過來向爾瑪認罪!”

    “哼。瑯琊武天,那支漢軍尚在爾瑪羌胡境內活蹦亂跳,你是否有些言之尚早了。”

    “哼。只怕你宇文天佑會後悔!柯拔烏水,你可記得爾瑪之間的條件。爾瑪瑯琊族此次出兵,你可要用十二個部落領地來換!”

    瑯琊武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翹著嘴巴對宇文天佑完後,又轉向柯拔烏水霸氣外露地提醒道。

    柯拔烏水連忙賣笑,戳著手,點頭哈腰。

    “是是是是。十二個部落一個不少。爾瑪哪敢忘記,都記在心裡呢。”

    瑯琊武天點點頭,又深深地看了柯拔烏水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柯拔烏水,若是柯拔烏炎九泉之下有知,你的所作所為,怕是為從黃泉中跳出來,跑回人間奪你性命。好了。爾瑪瑯琊族可是還有許多事情,等著爾瑪回去解決,就不再逗留,柯拔族長,爾瑪就先是回去了。”

    柯拔烏水聽到瑯琊武天那鬼神之說,正是心中害怕,暗怨這瑯琊武天在嚇唬自己。忽然又聽瑯琊武天要離去,連忙又再堆起笑臉去迎送,一直將其送出部落門外。形態要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看得守在周圍的柯拔族士卒,個個臉色發青,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恥辱。柯拔烏水哪管他們的感受,只要可以把那支令他食枕不安的漢軍殲滅,要他喊瑯琊武天做爸爸,甚至是爺爺,他都願意。

    而另一邊,宇文天佑卻是獨坐在柯拔烏水的帳篷之內,眼神變得又是陰鷙又是冷冽,嘴中笑得無比陰險,給人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瑯琊武天,雖然你頭腦不差,但一旦與爾瑪相鬥,就會失去理智,變得低能。被爾瑪利用也是不知。爾瑪,是在用你試試那漢將司馬文不凡的能耐,你還不知,樂意地一頭撞去。真是可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6:17
第一百零二章 威脅


    瑯琊武天回去後,立馬就開始與麾下幕僚、將領商討對付文翰軍馬的對策。後來,由一幕僚提出一個甚是不錯的計謀,瑯琊武天當即拍掌應和,決定執行。

    時間又是過了數日,文翰領著黑風騎已深入了羌胡中心地帶,忽然從一個被捉住的羌胡行腳商人的口中,聽聞一個噩耗。

    羌胡三大豪門之一的瑯琊族,在其各個領地部落中,大肆殺虐漢人奴隸,聽聞其殺人之多,在每個部落門口,都能見到由漢人頭顱擺成一座高達一丈的人頭山。且在各部落中,安置重兵把守,特別是最為接近文翰這支兵馬的數個瑯琊部落,鎮守兵力達到一萬,好似在等文翰領軍去攻一般,擺好圍剿陣勢。

    文翰聽罷,怒得不可收拾,一槍刺死那羌胡行腳商人。然後走到一邊,滿臉青筋浮動,沉默不語,好似一座欲要爆發的火山。這瑯琊族定是對文翰這支軍馬了解不少,知其行事方式,注重漢人奴隸的生死,由文翰軍敢於冒險不斷深入,這點就能得知一二。

    這瑯琊族這番殺害漢人奴隸的做法,擺明就是想要激怒文翰,然後擺下天羅地網,等文翰領軍過去送死。這預謀十分明顯,文翰一听就能聽出其用意,又怕若是自己不去,會有更多的漢人被殺害。當下是又急又氣。

    關羽、高順兩人相視一眼,其二人眼神都在問對方有無辦法應對。二人卻是又同時落寞地搖搖頭,表示暫時沒有。

    這在羌胡境內作戰的時間,已有一月,一路下來,雖是曾有幾場硬戰,但靠著黑風騎騎射之威,與那十六金字戰鬥方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大步跨過。但關羽、高順二人,明白這都是因為在柯拔族兵力空虛的領地中,若是與其他兩大豪門相鬥,定是難以善了。而那瑯琊族,可是有八萬兵力,面對這食人的龐然大物。僅有二千八百人的黑風騎,又能在其面前掀起多大的風浪。

    文翰此時正領軍在大草原行走,剛才那被殺的羌胡行腳商人,乃是在半路捉到。文翰坐在草原上,一陣又一陣的強勁大風吹來。吹得文翰兵甲白袍啪啪作響,頭髮飄逸。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所屬不約而同地閉嘴,靜下來。個個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文翰,希望其能再次想出妙計,化腐朽為神奇。

    一會後,文翰平復了怒火,拿出那張羌胡全境地圖,聚精會神細細地觀看起來。關羽見此,知道文翰定是開始在想辦法,便令黑風騎退出半里遠,去放馬匹吃草,不要打擾文翰思量計策。

    文翰眉頭緊鎖,沉著臉色,一直在看,在想。時而眼光發亮,時而又滿臉痛苦地捉著頭髮。一想就是數個時辰,到了夜黑時分,關羽則在旁靜靜地用火把為文翰照明視線。文翰此時似乎了入神,連關羽過來亦是不知,整個人好似陷入了地圖之內。

    終於,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文翰收起地圖,慎重地將其放入白袍胸間。想了幾乎一天的時間,不覺有些餓了,肚子正是在叫。文翰睜大著眼,望向關羽,好像在問,有東西落肚子嗎?

    關羽無奈地搖搖頭一笑,立馬招呼文翰過去。此時,在不遠方的一處空地,高順與黑風騎一行人,正起了篝火,獵殺了數匹大狼,搭起火架在烤。高順見關羽和文翰走來,知道文翰定是想到了辦法,否則其絕不會有心思顧慮自己的肚子。

    高順扯了一根烤得金黃的狼腿遞給了走來的文翰,文翰也不客氣,接了過來,顧不得肉燙,大口大口地咬著狼腿。吃完後又是不飽,高順又扯了一根狼腿給他,文翰吃完後,滿嘴都是油,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這副好似孩子一般​​的摸樣,不由引起了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一眾人的發笑。

    這笑完後,所有人都不禁覺得心安。原本被那噩耗弄得忐忑不安的心思,亦靜了下來。之後一眾人亦開始,吃食這幾匹烤狼,待眾人吃飽後,圍在篝火周圍坐了下來。

    “文司馬,汝就別再賣關子。快把計策說出。”

    高順一直都在等著文翰把計策說出,原本以為文翰吃飽後就會說出,哪知文翰卻是有意要賣關子。急得高順實在忍耐不住,開口問道。他這一問,頓時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不單指高順,在場誰不是也在等文翰他那想出的妙計。

    文翰先是一笑,不過隨後又馬上沉起臉色,弄得眾人心思一上一下的。

    “吾打算,要釜底抽薪!不與瑯琊族正面硬拼,反而去攻其後方大本營。汝等過來看。”

    文翰一邊,一邊掏出地圖,關羽、高順坐在文翰左右兩旁,連忙探頭望去,亦有不少黑風騎的士卒圍了過來。藉著篝火,眾人能在這夜色裡看清文翰手中的地圖。

    “這裡乃吾等所在位置。在東邊二十里處,有一連綿不絕山脈,直通整個瑯琊族境內,若是吾等上這山脈,一路奔走,就能到達瑯琊族的後方大本營。瑯琊族以為吾等十有八九會正面突擊,定是在這附近部落安置了大量兵馬。

    從剛才被吾殺死的行腳商人口中,吾等得知,就在靠近吾等現在位置,西邊的這數個瑯琊部落,就共有四萬兵馬在守,其餘兵力再按位置分量遍布而下。瑯琊後方大本營乃一死地,除非上這山脈或是正面去攻,否則不可能到達。

    而這山脈狼群居窩盤山,人跡罕至。且險峻難走,若是無地圖,定會迷失。瑯琊人未想到吾等會遇到張平這等人物,用其一生二十年奴隸生涯,把這地圖畫了出來。所以不會防範吾等從這山脈過去,位置又是死地,正面又有重兵把守,依此推算,後方的兵力定是不多。不會超過八千人。若是此時吾等忽然去攻,定是防不勝防。

    到時,吾等攻占了瑯琊大本營,捉其貴族和有大權勢之人,用其生命威脅瑯琊族長,放了其境內所有漢人奴隸。那些貴族、大權勢之人,身金肉貴定都是怕死之人,吾等不怕他們不會就範。而瑯琊族長,亦不敢用這些貴族、大權勢之人的性命去博,十有八九會放走所有漢人奴隸,這樣一來,這釜底抽薪之計便完美成功了。

    文翰手指在地圖上飛揚,整個人有一種鯨吞天下之魅力,看得眾人眼光神采奕奕,被其征服。當文翰說罷,個個都還在沉醉這釜底抽薪之計中。特別是高順,張大著口,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興奮不已地望著文翰。好似十分迷醉文翰,嚇得文翰不禁地捋了捋屁股,生怕這高順是好那龍陽之風的人。

    “妙!妙!妙!妙!吾高順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那瑯琊人如此狠毒的出招下,文司馬能尚能想到這等釜底抽薪之計,重佔上風。文司馬當真那冠軍侯再世,韜略超凡,吾高順能得以在汝麾下鞍前馬後,真乃吾之所幸也!”

    文翰被高順稱讚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不禁發紅,又謙虛說道。

    “哎。吾可沒高將軍得那麼神。若非吾等遇到張平這等烈士,能忍辱負重二十年,畫出這張血圖。吾這釜底抽薪之計,根本不可能想出來。況且這次吾等可是要深入有八萬兵力的瑯琊族後方大本營。

    若是途中稍有不慎,被瑯琊族的人發現,吾等又來不及殺人滅口,走漏風聲的話,定會遭到重重圍剿。到時吾等可就插翼難飛了,所以還要小心再小心,隱蔽行跡,千萬不能出絲毫差錯。 ”

    “嗯。不凡賢弟分析透徹。此番深入可是九死一生,但願這山脈真如圖中所描述那般險峻難走。就連生活在附近的瑯琊族人亦不敢隨意進入,否則若是人多,來不及滅口,吾等可就要遭到圍剿,全軍覆沒。”

    “呵呵。雖然文司馬與關騎督口中是如此在說,卻不是那怕死之人。汝等這臉上的表情可是躍躍欲試。滿是興奮啊。”

    高順呵呵取笑,就如高順所說,文翰與關羽兩人皆是眼眸有神,滿臉剛毅。而就如那句常言,怎樣的將領,帶出怎樣的兵。

    二千八百黑風騎個個亦是磨拳霍霍,毫無一絲懼色。他們深信文翰能耐,他們可是文翰最早的班底,一路下來跟著文翰戰過不少硬仗,哪場不是困難重重,以少勝多。對於文翰的決定,他們無條件的服從,心甘情願做其殺敵之刃!

    “吾那義父曾說過,男人就應該挑困難的事去做。對此,吾深信不疑,不想愧對這具男人之身!”

    文翰灑脫一笑,豪氣頓生。

    “說得好!不凡賢弟,就憑這番話,關某可以看出,汝義父是個鐵血豪闊之人。是世間罕有的真男子!”

    “吾亦認同。這話雖是簡白,卻是真理無窮,更能讓人熱血沸騰。男兒身,當應逆流而上,跨天塹,斬荊棘!”

    高順雙目有神,與文翰、關羽相視而笑。之後眾人又一番談笑,因夜色朦朧,山中叢林危險,不好立馬上山趕路。等眾人談笑後,文翰便令全軍各自歇息,養精蓄力,明日上山。眾人領命,一些人圍著篝火直坐半身,閉目養神。一些人則守在周圍,面色剛毅地警視四周情況。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亮。文翰便領軍出發,直奔東邊山脈。全軍一路奔馳兩個時辰後,見到面前一條闊然壯觀、連綿不絕,一眼望去無邊無際,青幽翠綠,好似一條青龍盤踞在天地中的大山脈。時不時還有一些身軀碩大的鳥雀,從其飛出,在藍天中展翅盤旋,啼鳴不斷。

    “好高的山,好長的山路啊。”

    一些黑風騎縱眼看去,不禁感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0:25
第一百零三章 狼神山脈


    “哈哈哈。再高的山,再長的路,亦不是讓人征服的嗎?全軍聽令,出發!”

    文翰朗然大笑,一啪踏雲烏騅飛奔入山,關羽、高順還有一眾黑風騎緊跟隨後。山中樹林茂密,縱橫交錯,路又顛簸。不過還好,全軍馬匹都有馬鞍馬鐙配備,跑起來亦不會太過難受。全軍保持一定的速度,在林中穿梭。

    時值秋分,林中葉子發黃,陽光燦爛,整幅畫面金燦燦的。時不時會有落葉飄來,陣陣涼風亦是舒適。文翰一邊策馬領頭在跑,一邊看著手中地圖,在山林中四處景象,都好似差不多,若是無這地圖,真的容易迷路。

    一路無話,跑了數個時辰,翻過了兩個山頭。這時,忽然幾陣猛風撲來,驚得不少馬匹嘶叫。文翰坐下踏雲烏騅亦是呲牙咧嘴,鼻子噴著熱氣。文翰一拉韁繩,定眼一望,竟是五六頭一般狼匹還要碩大一倍的大狼擋在文翰面前。

    這五六頭狼中,又以一頭臉上有疤的獨眼白狼為首,它乃附近三個山頭的山王。白狼不食一般獵物,專挑上山人類下口。文翰快速地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狼窩,狼窩周邊凌亂地有著許多白花花的人骨。

    “好一匹畜生,看來吃了不少人類!”

    文翰口中說著,出手卻不慢,拿起背後誅屠寶弓,搭弓上箭,瞄準白狼的頭顱,驟然射去。白狼嘶吼一聲,突兀竄動,其他五隻狼匹亦動了起來,四處跑動,隱隱想要從前後左右圍攻文翰。

    咻。箭插入地時,這五六頭狼早已失去身影。文翰冷著臉,緊捉著虎頭銀槍,在後面的關羽、高順想來幫忙,卻被文翰抬手阻止。文翰武藝剛突破不久,這五六匹狼敏捷靈活,又會配合夾擊,正好讓文翰練練手。

    忽然,文翰背後有風。文翰便知有狼撲來,立馬執槍後戳,一聲狼吼,正好戳到那襲來狼匹的肚子上。隨即左右兩方狂風驟來,文翰大喝一聲,用槍畫圈,用勁一打左邊狼頭借力迂迴,半空現弧,頓落右方,力生數倍,正是殺招,狠狠打斷右邊狼匹的腰肋骨。只見右邊狼匹淒厲在叫,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吐血癱倒。

    吼!

    剎那間,一聲驚天狼吼,好似把整個林間撼動。無數山禽鳥獸嚇得逃竄飛走,正是那白狼迎面撲來。前蹄雙爪擺出,抓向文翰的身軀,這速度快得猶如閃電,文翰來不及出招,只好用槍身去擋。

    砰的一聲,那白狼狼爪銳利,竟在槍身上留下爪印,白狼得勢不饒人,在半空中靈敏地猛竄身軀,張大血口,滿嘴的獠牙咬向了文翰的右手。與此同時,兩外幾匹狼亦同時發動攻擊,四面八方地撲來。

    “畜生!爾敢放肆!”

    文翰兇然大喝,眼中暴起殺光,他雖年僅十九,卻早已殺人無數,一身都是殺人戾氣。突兀爆發起來,野獸更為狂野。一場人獸大戰開始了。只見,文翰手中虎頭銀槍好似變成了一條會游動的銀蛇,一竄一動,遊圓蠕動,與群狼交纏。一時槍花、血光閃過不停,狼吼、撕肉聲響不絕耳。

    一陣廝殺後,文翰身上兵甲被狼爪撕得破爛不堪,身上有兩三處傷口,血液噴飛,深得見骨。不過文翰亦殺了四匹惡狼,現今與那匹白狼正打得火熱,白狼靈敏,攻勢生猛,文翰卻因身負內甲,出招不快,被其攻勢連連得手。文翰沉著臉色,招式忽然變得慢了,卻有一股魔力,把自己四周防得密不透風,與白狼纏鬥。

    白狼又再一次被虎頭銀槍擋下攻擊。它的呼吸有些急促,大口大口地張著狼嘴在喘氣,文翰冷冷一笑,驟然間,速度快如離弦之箭,咻地出槍。他蓄力已久,等地就是這白狼力竭之時。

    白狼正是疲憊,但生死之時,哪敢慢一分,立刻竄走,卻實在四蹄無力,被虎頭銀槍正中面門,直刺入狼嘴,通體直到狼臀破開。

    “喝喝喝….”

    文翰喘著大口的氣,滿身大汗,亦是快到筋疲力盡的極限口。關羽和高順還有黑風騎默默看著,這場激烈的人獸,也是看得提心吊膽。這六頭狼匹厲害,身軀比一般狼匹大有一倍,觀其戰鬥力,三頭狼左右能圍一頭老虎,那白狼更有半虎之能耐。

    六匹大狼被文翰盡數殺死後,血液流得滿地都是,血腥味傳遍整個山林。

    噠噠噠噠噠噠。

    忽然,無數的動物蹄子奔動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二千八百黑風騎,所有坐下馬匹頓時厲聲嘶鳴,躁動不安。

    文翰眉頭一皺,想起張平地圖上,描述的山路險峻,易迷失。又狼群居窩盤山,人跡罕至。即刻間,臉色大變,連忙大喝。

    “跑!快跑!狼群要來了!”

    文翰一邊大喝,一邊拉起韁繩縱馬飛奔。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立馬陸陸續續地跟在其後,許多黑風騎坐下馬匹,越來越躁動,不受控制,甚至有幾次跑出陣列之外。

    嗚嗚嗚嗚~!

    不久後,狼群來了。一些人不禁回頭望去,頓時嚇得臉都青了。這密密麻麻的狼群,又四面八方奔來,撕咬著那六匹大狼的屍體,來不及細數,乍眼望去,起碼有上千頭狼。頭頭都是大狼,等它們爭食完後,立馬呲牙咧嘴地追了過來。

    狼群盤踞在此,習慣山路,速度快得驚人。越來越接近文翰這一眾人類。關羽臉色一冷,知道這追逐下去,不是辦法,遲早要被追上。還不如趁現在,有一段距離,用騎射殺狼,然後再回衝,與之廝殺。

    想到做到。關羽猛地一喝,立馬下令道。

    “黑風騎所屬!穩住陣腳!聽令,搭弓上箭!”

    關羽這一喝,黑風騎頓時明白大統領的思量,毫不猶豫,立馬照做。等狼群快要接近到百米距離,有些策馬跑在後方的人甚至能清晰見到狼口上的唾液。

    “轉身平射!”

    關羽轉身,腳牽馬鐙,箭離弓弦。與此同時二千八百黑風騎亦齊齊射出弦中之箭,箭雨賁飛,密集地佔了一片空間。

    咻咻咻咻咻。

    狼群正在奮力跑到,根本來不及躲避,黑風騎又是用最精準的平射,千頭狼匹幾乎大半中箭彈飛,血花一朵朵的綻放,一時間狼聲哀嚎不斷。關羽捏住韁繩,轉過馬頭,又下令回頭衝鋒,領著黑風騎殺了回去。

    這時,尚能動彈逃跑的狼匹已是不多。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場中的狼匹被黑風騎殺幹殺絕。文翰又令黑風騎回收箭矢,這一路到達瑯琊族後方大本營,都無補充,這箭矢可謂是軍中命脈,能省則省,否則箭矢用盡,失去騎射技能的黑風騎戰鬥力立刻會減大半。

    回收箭矢完畢,文翰害怕這千頭狼的血腥味又會引來其他山頭的狼群,連忙領軍離去。途中又找了水源,令全軍清洗血跡,去了味道後,才敢繼續趕路。

    一路下來,翻山越嶺,穿了一林又一林。倒也應了張平圖中描述的那句話,狼群居窩盤山,人跡罕至。文翰原本還擔心會遇到太多的羌胡人,來不及滅口漏了風聲,這數日下來才知這擔心是多餘的。

    人倒未曾遇到幾個,狼群卻遇了幾窩,黑風騎一天起碼會遇到至少一窩狼群的襲擊。這數日下來,都不知殺了多少頭狼,吃了多少狼肉,洗了多少次兵甲武器。這讓文翰不禁在想,這山脈有上千上萬的群狼,那張平到底是怎樣畫出這地圖。

    文翰回憶起張平那手無搏雞之力的瘦弱身板,感覺有些唏噓。感覺這藏在胸間用血畫出來的地圖,忽然變得沉重起來。對逝去的張平亦是越來越敬重。

    此時在另一邊。在羌胡境內中心地區,瑯琊族與柯拔族交界處的某個瑯琊部落內。許多瑯琊族的羌胡士卒執著鐵槍四周巡邏,周圍戒備森嚴,隨處可見瑯琊族人的身影,單單這個部落大概就有數万名瑯琊族的羌胡士卒在守。

    瑯琊武天亦鎮守在此,此時正是夜晚三更時分。瑯琊武天的帳篷內,黑乎乎的一片,瑯琊武天正在床上休息。在他旁邊有四五個裸露身軀的羌胡女子,正在熟睡。瑯琊武天睡在中間,兩隻大手放在左右兩側的羌胡女子高峰之上。

    睡夢中的瑯琊武天,似乎有些痛苦,臉色忽地變得難受。

    在夢中,瑯琊武天正在行走。突兀之間,一隻有人般大的惡狼從他背後撲來,力氣大得驚人,露出滿嘴的獠牙,咬著他的後背。瑯琊武天與它奮力糾纏,雙手使勁地搬開惡狼的大嘴,惡狼口中噴著難聞的腥臭味道,熏得瑯琊武天十分的難受。

    這時,瑯琊武天又見到一隻大老虎從一處慢悠悠地走來,虎眼十分的人性化,似乎瞧不起瑯琊武天,在蔑視地盯著他。瑯琊武天被惡狼纏得脫不開身,又怕這大老虎會來傷人,連忙大喊叫人過來幫忙。卻發現四周無人。

    忽然,惡狼猛地發力,生生地咬掉瑯琊武天後背的一塊肉,痛得瑯琊武天眼淚直流,淒厲痛嚎。與此同時,大老虎又驟然奔來,虎嘯連連,嚇得瑯琊武天魂魄都掉了,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不斷變大的虎口,就要咬向自己的頭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0:30
第一百零四章 惡夢


    “啊!救命!”

    瑯琊武天猛地在床上彈起來,渾身都是冷汗。驚醒了在他四周的裸露羌胡女子。

    “武天族長,你怎麼了。”

    其中姿色最為動人的一個羌胡女子,仗著瑯琊武天平時疼愛她,開口去問。瑯琊武天眼神不斷地變化,一時恐懼一時憤恨,碩大的身軀還不禁地顫抖。聽那羌胡女子在喊,忽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那羌胡女子被打飛下床,吐出幾顆血牙,害怕得縮成一團,那雙含水的媚人大目端的是楚楚可憐。其他羌胡女子亦是嚇了一跳,咽著口水不敢尖叫。

    “滾出去!全部!”

    瑯琊武天眼中露著殺意,冷冷地說道。在場的羌胡女子聽後,怕得不敢逗留半秒,還未穿衣就拔腿跑了出去。

    一會後,一個穿著整齊,一身藍綢黑絲胡服,頗有幾分書生味道的男人走了進來。此人乃是瑯琊武天的堂弟,瑯琊尚武。曾在大漢境內學習過數年時間,拜過幾個老秀才為師,學到幾分不俗的本領,且甚是愛好鬼神之說。學成回來羌胡後,受到瑯琊武天的重用,是瑯琊武天所倚重的軍師。

    “堂哥。汝這大清早的發這麼大的火氣,爾瑪看汝滿頭大汗的樣子,難道昨晚睡得不好,被噩夢纏身?”

    瑯琊尚武擺出一副萬事皆如吾所料的樣子說道。瑯琊武天冷著臉,穿紅衣裳後,赤腳走到一邊桌上,拿起水壺灌了幾口水。喝完後,先是說道。

    “把幾個女人,給爾瑪清理了。”

    “嗯。爾瑪剛才來時,就已經替堂哥做了。這些女人神情慌張,定是見到一些不該見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大概會影響堂哥威名。爾瑪深知堂哥脾性,就利落地替堂哥清理了。還請堂哥莫要怪弟多事。”

    瑯琊武天皺了皺眉頭,這瑯琊尚武雖然有幾分才識能耐,但是常自以為是,擅自替他做一些決定。雖然這些決定,都是瑯琊武天心中所想,但這未免有些越上,令瑯琊武天不喜。要不是看在其人能耐不俗,又是自家兄弟,瑯琊武天早就把他幹掉。

    “哼。算了。尚武,昨夜爾瑪發了一夢。你不是最愛那鬼神之麼,看能不能替爾瑪解讀一二,這夢中有何意思。”

    “能為堂哥解憂,乃爾瑪之幸,定當竭力而為。”

    瑯琊尚武不理瑯琊武天的那聲冷哼,仍然是一副不急不躁,萬事皆知的模樣,施禮道。瑯琊武天知其堂弟,酷愛那大漢禮節,常以其行事說話,也不見怪。沉吟了一會,把昨夜發的夢,細細道出。

    瑯琊尚武聽後,抿著嘴,捏著指頭在算天算地,十足那江湖神棍的摸樣。算了一會,臉色一變,略帶沉重地說道。

    “依堂哥所夢,是一不祥之兆頭啊。”

    “不祥?如何不祥。快快來!”

    瑯琊武天心中咯噔一下,眉頭皺得越來越厲害。

    瑯琊尚武一邊踱步走著,一邊昂首晃腦地說道。

    “堂哥莫急,聽爾瑪慢慢道來。汝看,這惡狼後撲。表示堂哥後方大本營會有危險。爾瑪羌胡境內,又以狼神脈最多狼據。而通往爾瑪瑯琊大本營,歷來只有兩個方法,一就是正面行走,二就是穿過狼神山脈。

    這說明,會有一支兵馬穿過狼神山脈,襲擊爾瑪瑯琊大本營。而那隻老虎,一開始大有坐山看戲之意,後來見堂哥被這惡狼纏身,咬得重傷時,才發起攻擊。這表示,堂哥真正的殺敵是這隻大老虎。虎,歷來又是宇文族的圖騰膜拜之神,堂哥啊。這隻大老虎,爾瑪看是那宇文天佑啊。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先不說那宇文天佑是那隻想要殺我的大老虎。那匹惡狼的解釋就不對勁。狼神山脈可是羌胡境內最長也是最為難走的一條山脈,若是無熟人帶路,或是地圖指路,定會迷失。而且,那狼神山脈不知有多少匹大狼,有人說數萬匹!也有人說有數十萬匹!平時爾瑪這些住在附近的瑯琊人都不敢輕易進入。爾瑪想不到,會有哪支兵馬,有如此大的能耐,穿越狼神山脈攻擊爾瑪瑯琊族的大本營!

    瑯琊武天猛地搖頭,一臉的不肯相信,眼中神采又是懷疑又是氣憤地盯著瑯琊尚武。好似在責備他在胡言亂語,壞人心情。

    瑯琊尚武卻是不理其眼色,扶著下巴的山羊鬚,又捏指算了一會道。

    “堂哥。依這夢相,吾盡最大的能力,算到這兵馬來自南方據水之地。南又有水,不正是在大漢嗎?堂哥,會不會是那支二千八百人的漢軍啊。”

    瑯琊尚武說出口時,亦有些皺眉頭,好似連他也對這算出來的結果不怎麼滿意。

    “哈哈哈。若是你說這支兵馬是宇文族、柯拔族的,爾瑪尚會覺得有幾分可能。若是你是那支二千八百人的漢軍。爾瑪是絕對不會相信。先不說,他們如何解決這狼神山脈的地勢難走、迷失之題。

    爾瑪看,就狼神脈那數萬匹惡狼就能令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了!尚武,你可知上個狼神山脈,知道哪些惡狼有多厲害。單單一匹,就能殺死一個羌胡大漢。又狼以群居,一些狼群或許只有十幾頭,一些大狼群可是上千頭。好!就算這支漢軍兵馬厲害!能穿過這狼神山脈,但是當他們穿過時​​,又能剩下多少兵馬去襲擊爾瑪有八千兵馬鎮守的大本營? ”

    “呃…這的確如堂哥所說。這支漢軍兵馬,確實是困難重重。但是這夢相….”

    “夠了!尚武,爾瑪觀你迷這鬼神之說是越來越入魔了。話也越來越不合實際。爾瑪現以瑯琊族長的身份,令你趕快停了它!知道嗎?”

    瑯琊武天臉色忽地一變,眼神寒冽,霸氣外露,威嚴地轉身向瑯琊尚武喝道。瑯琊尚武張了張嘴,但在瑯琊武天強烈的眼神攻勢下,深知其脾性的他,不敢違抗,只好略帶不甘點頭應是。

    “哈哈哈!這才是爾瑪的好兄弟,好手足嘛!爾瑪看昨晚那夢應是爾瑪這幾日壓力太大造成的。原本這解夢,就是縹緲之事。尚武,你說是與不是啊?”

    瑯琊武天大聲在笑,剛才瑯琊尚武解出來的夢,可謂是惡象連連,嚇得瑯琊武天一陣心驚肉跳的。現在能推翻其說,不由令瑯琊武天整個人心身都放鬆下來。一邊用力地拍著瑯琊尚武的肩膀,一邊說道。

    這時,瑯琊尚武哪敢說半個不字。瑯琊武天可是以暴虐、殘酷、陰險聞名於羌胡。若是瑯琊尚武真的惹得他發怒,瑯琊武天不是那顧慮親情之人,立刻就會痛下死手。即使不殺,也會被折磨個半死。

    “是是是。還好堂哥心中明亮,分析透徹。弟差點就誤了大事,還請堂哥莫要責怪。”

    “哎。尚武你也是為爾瑪分憂。雖然其術不佳,但其心卻是真誠難得。爾瑪又哪會責怪於你啊。”

    其實,這時瑯琊武天眼中暗藏的殺意才漸漸地褪去。瑯琊尚武一直都在留意,見到殺意褪去,也是鬆了一口氣,連忙又開始賣笑,說著恭維之話。

    少年的瑯琊武天,在爭奪族長之位時,曾經暗中謀死、毒死、算死、陰死不少手足叔輩伯父,甚至連他的親身哥哥,亦被其令人暗中謀殺。

    瑯琊尚武,在瑯琊武天身邊,應了那句伴君如伴虎之話。得意有價值時,或許能擺些架子,但是越是惹惱了他,或是他失去耐心。瑯琊尚武立刻就要擺出一副卑微的樣子去迎合取悅瑯琊武天,以保性命。

    “不過,說也奇怪。自從爾瑪大肆虐殺瑯琊各部落漢人,且大力四處宣揚後,也有快十日的時間,為何未見這支漢軍有任何行動,忽然就失去了踪影。

    尚武,依你當日之計所言,不是說這漢將司馬文翰,乃是個親民愛護百姓之人。若是大肆殺害爾瑪部落中的漢人奴隸,此人定會壓耐不住火氣,發瘋來攻,自投羅網嗎?為何多日還不見其踪影? ”

    瑯琊武天臉色又忽然一變,用帶有責備的語氣向瑯琊尚武問道。瑯琊尚武鬆下來的心情剛落,立刻又提到嗓子上,腦袋快速轉動,思索半會,立馬就回應道。

    “這依照從那支漢軍槍口下,逃回來的柯拔族士卒所說。此人的品性,應如爾瑪所猜八九不離十。至於為何遲遲未來攻,爾瑪想其定是自有思量。

    堂哥汝不是說,這文不凡正是那殲滅柯拔族五萬兵馬和殺死柯拔烏炎父子之人麼?竟是這等人物,爾瑪想其韜略才能定不會太低。或許看出爾瑪設下的計策,暫時未曾有動作。不過,此人慈仁累事,為了這些在爾瑪瑯琊族的漢人奴隸,遲早都會有所行動。請堂哥靜心等候,莫要急躁,否則可能就中了那漢將之計。 ”

    “嗯。既然尚武都這麼說了。爾瑪就靜下心來等候吧。哼,只怕那漢將司馬文翰是那掛羊頭賣狗肉之人。表面上慈仁愛民博得好名聲,內地裡卻是那暴虐無情之輩。或許他早已領兵離開羌胡境內,不顧這些漢人奴隸生死了。”

    瑯琊武天撇了撇嘴,不屑地在說。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當不得好人,亦不相信其他人當得。瑯琊武天原本就是殘酷無情之人,所以他並不相信文翰會為了這些漢人奴隸過來送死。只不過瑯琊尚武說得頭頭是道,他便以試試也無妨的態度,執行瑯琊尚武的計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2 10:35
第一百零五章 翻越


    狼神山脈,蜿蜒曲折,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高的地方好似能破天平雲,低的地方又像是無底深淵一樣低陷。有的像是蟻穴外隆起的土堆,有的像是螞蟻洞,聚集收攏,緊緊相連,重疊到一起。一眼就能看清,其險峻難行。

    時不時又有群狼在吼,渾片山脈都好似顫動起來,飛禽走獸四處逃竄。想是又到了狼群獵食的時間,住下附近的瑯琊族人,千叮萬囑自家孩子,莫要接近狼神山脈,否則就會被大狼叼走。這大狼可怕,三頭就能咬死一隻老虎。嚇得孩子不敢再嬉笑,大聲哭鬧,乖巧地躲在家中玩耍。

    一支略有三千人左右的漢軍隊伍,從山林中一條秘密的暗道中緩緩地穿出。他們個個都披頭散髮,渾身發臭,起碼有十幾日未曾洗澡,身上兵甲大多都是破爛,一看便知是狼爪留下的痕跡,其中又有一些黯淡的血跡,看是清洗過,但卻是洗不乾淨。這一眾人,眼睛冒著幽光,好像隨時都在戒備,見樹林外的大草原,不約而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像是從地獄出來後,見到了人間天堂。

    走在前頭漢將,滿臉鬍渣,長髮凌亂有些還打轉,他拿著一張地圖,仔細在看,然後又望了望外面的大草原許久,好像放下心來說道。

    “到了。吾等終於穿過了這條魔鬼山脈,來到了瑯琊族的後方草原了!”

    說話之人,就是瑯琊武天找了其行踪許久的漢將司馬,文翰。數日前文翰一眾人,苦受狼群追剿,這條無邊無際的山脈,好似四處都有無窮無盡的惡狼。文翰軍又再擊退一群惡狼,全軍都快要筋疲力盡之時。

    文翰靠著一棵大樹坐下,拿出張平用血所畫的那張地圖,想要看這地圖上有無密道可以穿過這條山脈。手無搏雞之力的張平,為何能畫出這條山脈的地圖,定會有其原因。文翰深信不疑,且相信這原因大概就是一條密道,而張平定會記下。

    只不過用了一些隱秘的手段。文翰找了許久,終於在畫中幾處顯眼的血點中,找到了提示。不過這提示很模糊,也很隱秘,並無清晰的路線。文翰也是用搏一搏的心態,領軍進了這條密道,進去後一眼望去盡是叢林大樹。文翰領軍一連走了好幾日,走了許久,就要以為自己迷失在這片山脈之時,卻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終於走了出來。見到了久違的大草原。

    數名黑風騎士卒,在關羽的命令下,先是跑了出去,勘察周圍的情報。過了不久,數名黑風騎陸續回來,禀報導。在前方兩里處,有一部落,住在其內的瑯琊族人並不多,大約兩千人左右,部落周圍有不少的山中獵物皮毛,應是山下獵戶。文翰得知,讓全軍歇息一會後,便領軍去攻。

    這部落,雖只有二千人,但其中大部分都是獵人,平時能上這狼神脈打獵,身體武藝都是不差。不過,遇到文翰這支精銳漢軍,卻是翻不起多大的風雨。黑風騎宛如勢不可擋的黑色龍捲風,在他們的衝鋒鐵槍下,許多來不及反應,尚未拿起武器的瑯琊族人被其殺死。又有關羽、高順、文翰這三位猛虎般的漢將,除了文翰殺敵速度較慢一些,關羽、高順兩位卻是又猛又快,在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揮動下,一片又一片的血光閃動,頭顱肌體橫飛。而高順則是秉承一個快字,出槍快而準,往往都是刺在瑯琊族人的咽喉、心臟等重要部位。差不多以一刻鐘殺十人的速度,不斷地推前。

    大約只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部落的瑯琊男人盡數被文翰軍殲滅。而文翰早有下令,令數十名黑風騎守著出口,不准有一人逃跑,走漏風聲。一些想要逃跑的瑯琊族人,被守在門口的黑風騎,生生擋在門外,全數殺死,一人未能逃出。

    文翰檢視了四周,或許是因為這部落實規模不大,又住在這狼神脈下,大多數是獵戶,少有購買漢人奴隸。文翰並無見到漢人奴隸的身影。這部落僅剩的瑯琊族老人婦孺,被文翰令黑風騎綁好,摀住嘴巴,藏在數個帳篷內。

    隨後,文翰便令全軍歇息,一些人去尋找箭矢以作補給,另外一些人則去宰殺圈養在這部落中的牛羊。

    又過了兩個時辰後,箭矢補給完畢,牛羊也烤好了。香噴噴的誘人味道,傳遍了整個部落。文翰、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所屬,好久沒吃過一頓安心飯。在狼神山脈時,他們都是一邊吃,一邊提心吊膽,害怕會引來狼群。有時吃到一半,狼群就來了,害他們個個把手中捉著的丟掉,嘴裡咬著的吐出,立刻上馬逃跑。

    一些黑風騎的士卒,狼吞虎咽地撕咬著手中的牛肉,吞嚥下去,有一種無幸福的感覺。因為他們再也不怕,會忽然聽到狼吼。文翰和高順則一邊在吃,一邊在取笑關羽。殲滅這部落的所有瑯琊族男人後,這關羽第一件事做的,竟是跑去找清水,洗他那二尺美鬚,一直洗到那牛羊烤好,還沒洗完。

    望著關羽皺著眉頭,搓啊搓啊的樣子,不禁令文翰和高順笑得肚子都疼了。關羽又是洗了半個時辰,才心滿意足的走來,望著關羽好似解決了一件迫切而又重要事情後,露出的滿足表情。文翰和高順已經從取笑的態度,變成了佩服。文翰為關羽留了半邊牛身,關羽坐下後,二話不說,以極快的速度,風殘雲卷般很快地就把這半邊牛身吃乾吃淨。不由讓高順一陣氣結道。

    “雲長汝若是肚子餓,可以先治飽這肚子,再去洗汝那二尺美鬚啊。”

    關羽則投了一個'汝不懂'的眼神,搖搖頭沒有說話。惹得旁邊在看的文翰,亦是笑個不停。之後,大家都吃飽飯足,已是夜晚時分。文翰又給了兩個時辰他們休息,且明待今晚夜分時刻,便會去攻瑯琊族的大本營。

    這一連十幾天翻山穿林,又時受到狼群的追殺,黑風騎一眾人可謂是累壞了。文翰剛完,許多人雙眼一閉,就睡著了。打著如雷一般的鼻鼾聲。文翰無奈地笑了笑,拿起虎頭銀槍守在部落門外站崗。關羽見到,亦走了過去,兩人相視一笑,無需說太多的話,已知對方心意。而高順並不知,現在站崗的兩位,乃是軍中官職最大的兩名大將。他亦是累得夠嗆,屬於那批閉眼就睡的人群之一。

    兩個時辰後,天色已是黑乎乎的一大片,漫天星光璀璨。一些黑風騎的士卒悠悠醒來,見到那站崗的兩人面熟,再定眼一看,竟是文翰與關羽,個個都是嚇了一驚。文翰見他們已有一部分人醒來,便走到一旁井口邊,洗了一把冷水,冷水撲到臉上,那涼意令文翰恢復一些精神。

    一些黑風騎跑來,張了張口想說話,好像想要問文翰為何不派人站崗,作為大將的他比他們這些士卒更需要休息好。文翰擺了擺手,示意無需在意。又令他們把其他未醒來的人叫醒,列好陣型,準備出發。那些黑風騎望著文翰的眼神內,充滿了敬佩,領命後便立刻跑去把那些還在睡的人叫醒。

    半柱香後,全軍整頓完畢,排好陣型。文翰、關羽、高順騎馬走在最前頭,在他們前方十里處,可以見到一大片面積的明亮,與聽到那吵雜的嬉笑聲,觀其繁榮的景象,想其十有八九就是那瑯琊族的大本營。

    “眾將士!吾等歷經千辛,征服了那條惡狼群行的山脈,就是為了解救在這羌胡瑯琊境內的無數漢人同胞。吾等不是什麼特別偉大的英雄,但吾等有一顆平凡的百姓心。所以吾等明白身在下層百姓之苦。這些百姓永遠都是被權貴豪門當做是剝削的對象,大量的稅務,兵役,他們為權貴豪門種了一畝又一畝的糧食,到了最後,卻許多食不飽腹!

    而這些生活已是夠淒慘、痛苦了吧。可是比之更慘的還有!就是這些被羌胡奴役的漢人奴隸!雙腳羊!食人宴會!人頭山!這些就是羌胡人,對吾等漢人百姓做的事!

    大漢王朝,奸臣弄權,把權人個個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物。他們只會索取,卻不會付出絲毫!他們是不會顧這些被羌胡奴役的漢人生死。若是吾等不去救他們!他們就只能在這水生火熱的奴隸生活中,生生被折磨致死。

    身為一個漢人,就要對得起這九尺漢軀!這身上流淌的漢血!這些被羌胡奴役的漢人百姓,流的是與吾等一同的血!是吾等的同胞、家人!吾問汝等!汝等願意自家的家人,受到異族的折磨嗎! ? ”

    文翰不是那特別愛說的人,他很少做演講。因為他認為行動永遠侃侃而談更為實際。不過,自從來到這羌胡境內,一路下來,見到無數漢人奴隸遭遇的慘狀,令他一直都有一股無明火壓在咽喉,不吐不快。特別是,羌胡瑯琊族的'人頭山',更是讓文翰無激憤。文翰忍著一把火,其麾下的所有人何嘗不是也忍著一把火!

    “不願!”

    “不願!”

    “不願!”

    關羽、高順,二千八百黑風騎無一落下,全軍扯著嗓子,滿臉青筋浮現,殺意騰騰、火氣炙熱大聲吶喊。

    “待會將會有一場硬戰!若是贏了,這在瑯琊境內的無數漢人,就能得救,重獲自由!吾願以身軀為利劍,破敵殺人!定勝!定勝!”

    “吾願以身軀為利劍,破敵殺人!定勝!定勝!”

    “吾願以身軀為利劍,破敵殺人!定勝!定勝!”

    關羽、高順冷峻臉龐,口吐殺氣。二千八百黑風騎皆是眼中放射幽光,手中緊捉鐵槍。這是文翰這支兵馬,有史以來士氣最旺、殺氣最重的一次。

    “全軍聽令!隨吾殺敵!”

    文翰抬起虎頭銀槍,坐下踏雲烏騅亦好似感受到主人的無盡殺意,烈聲嘶鳴,四蹄奔動,在大草原中快速飛奔。關羽、高順眼光凌厲,追隨其後,二千八百黑風騎緊追,殺意猛然,聚集起來,如滔天黑海撲向了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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