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3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09:43
第四百零六章 胡賊大敗


    砰~! ! ! !

    一聲足令人耳鳴的巨響,只見宇文天佑的大金刀在龍膽亮銀槍的穿刺下,甩飛而出。宇文天佑拿刀的手,瞬間破開戰袍,滿是血液。而此時,龍膽亮銀槍好似懾住一片空間,轟然刺來。宇文天佑瞪大著眼目,在這恐怕的迫力下硬是轉移了絲毫身軀。龍膽亮銀槍刺在了距離他心臟僅有半毫之差的位置上,駭然地擊飛了宇文天佑的身軀。

    宇文天佑慘叫一聲,身體宛如斷線風箏,飛出後連撞破幾棵樹木,頭上的金盔在飛勢中掉落,然後滾地幾圈後,才生生地止住去勢。

    “族長!!”

    這時,在場邊的胡賊因為宇文天佑的生死不明,皆是體內機能皆是暴騰,瘋狂地朝著宇文天佑衝去。

    宇文天佑哇哇的連吐數口血液,臉色蒼白得恐怖,披頭散發好似一頭惡鬼,想要站起,卻是連連失力,倒下數次。

    趙雲一瞇眼,沒想到這宇文天佑在生死一刻,竟是逼出了自己的潛能,躲開了他的致命一擊。不過饒是如此,他此時亦是身受重傷,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趙雲一啪夜照玉獅子就想衝去,將宇文天佑殺死。但是卻被宇文天佑身邊的胡賊不要命地死死擋住。同時四處的胡賊,見到宇文天佑危急,亦是瘋狂地衝來。人數越聚越多,且又是用著拼死的攻勢,趙雲一時間根本無法殺盡或是突破。

    “族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用爾瑪的馬!!爾瑪領兒郎們在這裡為族長斷後!!”

    一個羌胡將領滿臉火急地策馬衝到宇文天佑身旁,翻身下馬,和幾個胡賊合力將宇文天佑扶上馬匹。

    宇文天佑上了馬後,見周邊的同胞下屬皆是死意堅決,一時間不覺感覺到無盡的悲涼。想當初他領十萬同袍來這并州,意氣風發,意圖能夠完成千秋大業,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沒料到今天卻是敗得如此一塌糊塗。如今,糧草被燒,大軍潰敗,他自己亦是身受重傷,想要力挽狂瀾亦是無可能了。

    “族長快跑!!羌胡可以沒有爾瑪這些人,卻不能沒有宇文天佑吶!!!”

    那個羌胡將領,將宇文天佑一動不動,再也忍不住了,雖是得罪,但也顧不得再多。只見那羌胡一刀輕砍在宇文天佑的馬匹上,被砍了的馬匹厲聲一叫,頓時暴走而飛。數隊羌胡隊伍,連忙緊追而上。剩餘的胡賊,則是全部都殺往趙雲還有其麾下兵馬,死死地擋住他們的攻勢。

    在這一刻,這些胡賊再也沒有恐懼,他們為了堵住攻勢,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體。趙雲冰冷著臉色,連連突破數次後,亦是無果。又見這宇文天佑漸漸逃遠,氣得殺意大增,龍膽亮銀槍舞得狂暴不止,見人就刺,殺死了不知多少胡賊。

    而就在此時,那支燒了胡賊大寨的兵馬,倏然趕至。為首之將,竟是離開了晉陽的劉辟,而他所領的兵馬盡穿黃色兵甲,竟都是白波餘孽。

    不過,劉辟似乎不是要和河東兵馬對抗。只見他一揮大刀,領著數千白波餘孽從右邊殺向胡賊。胡賊抵擋趙雲還有河東兵馬已是夠嗆,現在又來一支生力軍,頓時被殺得一片狂倒,在劉辟所領的白波軍和趙雲所領的河東軍連連圍殺衝擊下,陣亡人數急速增加,一陣之後,僅僅剩下不到八千多人。

    而同時,在另一邊。文翰領著兵馬正追著另一支胡賊大軍,胡賊大軍逃入樹林後,見前方密密麻麻的又是漢人的兵馬,頓時嚇得魂魄盡飛。

    “子龍!領軍回殺!先把這支胡賊大軍吞掉!!”

    文翰離遠便是見到趙雲的身影,連忙厲聲大呼道。趙雲聽後,亦是見到後面有數萬胡賊大軍,當即便是領大半兵馬和文翰的兵馬前後夾擊。

    這支羌胡大軍,見前有殺兵,後有追兵,可謂是心寒、膽破。待兩軍圍殺而至,捲起一片片腥風血雨,一支支胡賊的隊伍,淹沒在兩軍圍殺的攻勢之中。

    不知殺了多久,幾乎令空氣都充滿血氣時,胡賊亂軍中發出了一陣破膽的痛哭慘叫。

    “別殺了!夠了!!夠了~!!!爾瑪都降了!!不要再殺人了!!!!”

    一個好似經歷了此生最慘一幕的胡賊,滿臉皆是黯淡灰沉丟下了武器,跪了下來。而隨著第一個胡賊跪下,其他胡賊亦紛紛效仿。

    而此時,文翰亦是一揮手,示意周邊的河東兵馬停手。

    一時間,林間之內,傳著河東兵馬重重地充滿殺意的呼吸聲,還有的就是胡賊的哭泣聲。沒錯,就是哭泣。出了名彪悍勇猛的胡賊,在此刻,竟有大部分有都哭了起來。

    實在太慘烈了。遍山荒野幾乎都是他們同胞的屍體,死的人多得令他們由頭恐懼到腳底,同時亦感覺到無盡的淒涼。

    同時,這些胡賊都在想,為何要來侵略這片恐怖的土地。在胡境內,那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是那麼的自由,無憂無慮。

    在林間,每一個漢人聽著這些胡賊的哭泣聲,臉上毫無半分憐惜。這些胡賊數百年來,侵略這片土地,殺害了數以萬計的漢人,擄走了一批批漢人百姓到胡境奴役。對於每一個漢人來說,這些胡賊只是一頭頭喪失人性的惡狼,他們一直以來就將漢人當做獵物! !

    過了許久,在無數同胞的注視下,閉眼的文翰,睜開了眼目,淡淡道。

    “將這些胡賊的兵器全都收了,然後將他們全部押回晉陽城!”

    文翰這命令一下,頓時大部分的河東軍士還有一眾漢人百姓都是露出不忿和失望之色。但是文翰畢竟是河東絕對的權威,和那些漢人百姓亦不敢反抗文翰的命令。因此河東軍士和漢人百姓亦只好把仇意壓住,個個都是臉生惡相地走向胡賊的周邊,將他們丟落地上的刀槍弓箭沒收,然後將他們紛紛趕至一處。

    而文翰亦是發現,劉辟那支顯眼的白波軍。文翰剛望向劉辟,劉辟已是自覺地策馬奔來,趕至文翰身後便是下馬跪下。

    “禀文冠軍,小人離開晉陽城後,帶著郭天師的遺孀,還有一眾護衛,漫無目的地在四處尋找一個安居之所。在趕路期間,正好遇到從定襄戰線被胡賊擊敗的舊日同袍,得知胡賊欲要犯我漢土,於是便是聚兵一處,待時機而動。數日前,小人見胡賊在太原郡一帶押趕漢民百姓,又聽說胡賊正與文冠軍在晉陽大戰,便是領軍趕來助戰!​​”

    文翰聽了劉辟的話,沉了沉臉色,先不做聲而是望向另一邊的趙雲,趙雲縱馬奔來,下馬拱拳道。

    “將軍,正是劉豪傑的兵馬將胡賊的大寨燒毀,給予胡賊致命一擊。”

    文翰微微頷首,隨後滾鞍下馬親自將劉辟扶起,帶著敬佩和尊重道。

    “劉豪傑大仁大義,心胸廣闊,能將舊怨拋下,領兵助我擊退這胡賊。劉豪傑,諸位兄弟在此文不凡謝過你等大恩。”

    文翰毫不做作,屈身深深地施一禮。文翰是何等人物,頓時讓劉辟還有一眾白波餘孽受寵若驚。劉辟連忙還禮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吶~!我等先主雖是落敗於文冠軍,但這畢竟是我等漢人內裡爭鬥,而且這勝負已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等兄弟早已釋然。

    而胡賊犯我大漢領土,殘害我大漢百姓,流著漢人血的我等,誅殺胡賊那是義不容辭! ! ”

    “劉豪傑還有諸位兄弟,皆是我大漢的義士。還請讓不凡好好招待你們一番。”

    文翰話中意思是邀請劉辟還有其麾下兵馬入晉陽城,同時話中亦有另一層意思,就是在向劉辟等人投出是否願意歸降於他的信號。

    劉辟沉了沉臉色,而他也留意到在周邊的白波軍士隱隱露出期待之色,畢竟這些人過慣了軍涯生活,而如今又處於亂世,天下四處皆遭戰火吞噬,想做一平常老百姓過回耕地安逸的日子,無疑是不實際的。

    而如今文翰的河東軍將羌胡大軍擊敗,不出半年,并州就會落入他手。到時文翰不但擁有一州之地,還擁有錢糧廣盛之地的河東,便會一躍成為天下大軍閥之一。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而在劉辟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某日的情景。

    當時他剛在并州某個城縣裡,將郭大的遺孀子嗣安排好不久。那時的他已遇到了從定襄戰線逃回來的白波餘孽,數千白波餘孽都將劉辟視為蛇首,追隨於劉辟,希望劉辟能夠帶領他們在這亂世中生存下去。劉辟不忍將這些兄弟棄之,但他又要保護郭大的遺孀子嗣,正是煩惱猶豫不決時。

    郭大的遺孀卻是一個深明大義且心思細密的女人,她一眼便看出了劉辟的心思,當下便是勸說劉辟,說當今胡賊犯大漢領土,文冠軍正與其激戰,讓劉闢領著這些兄弟遠赴晉陽助戰,也好為這些兄弟尋得一個好的落腳之處。

    當時,劉辟聽罷便是一驚,同時亦是對這女子生出無比的敬重。雖然郭大不是死於文翰之手,但其死因與文翰有莫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郭大是被文翰逼死的。但在大義還有一眾兄弟生計的面前,這女子拋開殺夫之仇,竟讓劉辟領著這些兵馬去助文翰。此等胸襟,實在令劉辟佩服得五體投地。

    後來,劉辟應了郭大遺孀的勸說,留下所有金帛,還有兩百心腹,安定了郭大的遺孀後,便領著兵馬趕來晉陽。

    劉辟想畢,心中緊了緊​​,便向文翰再次跪下道。

    “文冠軍,小人此番領一眾兄弟過來助戰,除了是要擊退胡賊,同時還希望能夠投於文冠軍麾下。還望文冠軍,能收下小人等一眾兄弟!”

    文翰聽罷,心裡一喜,連忙扶起劉辟,大笑道。

    “哈哈哈!能得之劉豪傑還有諸位兄弟,實乃不凡之幸,從今​​日起你等皆是我文不凡的家人!”

    其實,劉辟才能不低,而如今的文翰集團不缺糧草、金銀,最缺的就是人才和兵馬,當下劉辟領著數千人投誠,無疑是雪中送炭,也難怪文翰如此高興。

    之後,文翰和一眾將士領著各部人馬,押著將近三萬胡賊回歸晉陽城。晉陽城裡的百姓見文翰的兵馬凱旋歸來,還有那一支支垂頭喪氣如同喪家之犬的胡賊,都集聚在城門街道兩邊,歡天喜地地呼喚著文冠軍之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09:47
第四百零七章 文翰的毒辣


    文翰和趙雲、劉辟等將,策馬走在最前,聽著這一陣陣歡喜的呼喚聲,臉上滿滿的皆是榮譽。隨後,各部兵馬回到校場後,文翰特意將一眾胡賊俘虜安置於校場某一偏僻之地,然後又令二千長槍手和三千弓箭手把守於門前,防止這些胡賊逃脫。

    宇文天佑的羌胡大軍被擊敗,晉陽解了危機,晉陽城內的百姓,終於將那緊繃的弦放下,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當然歡悅無比。滿城內皆是喜慶的氣氛,百姓一旦遇到穿著兵甲的河東將領、軍士,皆是給予熱烈的歡呼和感激。不少百姓更是拿著家中的食糧和一些日常用品,聚到晉陽校場中贈予河東的軍士。百姓的一片真心感激,是這些河東軍士用生命拼殺回來的。所以,文翰並無阻止軍士們接納這些有著滿滿心意的禮品。當然文翰也會暗中做些安排,令一些部隊從晉陽的糧倉內拿出不少糧草,用一些善意的藉口,贈回給晉陽的百姓。

    於此,晉陽城內瀰漫著一股股濃濃的和諧、溫馨。同時隱隱間,在晉陽百姓的心中,認為他們終於可以再次回到安穩的日子,因為在這裡有文冠軍的在保護他們。

    自從擊敗宇文天佑的羌胡大軍後,過了三日。在這三日裡,文翰為了犒勞河東軍士這一路來的艱苦作戰,連連三日都是擺了宴席,同時亦請來晉陽城的百姓,軍民同樂,讓河東軍士的因數場大戰疲憊的身心得到休養。

    軍士士卒,常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容易變得嗜殺,對生命麻木,甚至會慢慢變得不知為何去殺人。文翰讓河東軍士和百姓同樂飲宴,是在暗暗地提醒他們,他們之所以上戰場拼殺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這些百姓和有著這些百姓在的家園。

    不過當下,擺在文翰眼前還有許多問題還未解決。三日前那場大戰,文翰派人統計完戰果,宇文天佑的羌胡大軍,陣亡了三萬多人,而隨他逃走的胡賊不到數千。剩下的將近三萬胡賊皆被俘虜。而那場大戰,文翰的河東兵馬陣亡了將近八千軍士,參加作戰的百姓,因沒有兵甲,而且他們不似河東兵士有著常年累月的戰場經驗和超強度的訓練,所以死傷極多,三萬百姓幾乎死了過半。

    這讓剩下來的一萬五千多百姓痛心無比,對城內那三萬胡賊俘虜幾乎是恨之入骨,若非在那些胡賊俘虜的營地裡,有河東兵士把守,這些百姓或許早拿著兵器去將這三萬胡賊俘虜給殺盡。

    而雖然擊退了宇文天佑的羌胡大軍,但別忘了在并州還有另外一支由柯拔烏水所領的兩萬羌胡兵馬,正與徐晃、高順在激戰。要平定并州,就必須要將這支兩萬的羌胡兵馬擊退。

    雖然這柯拔烏水深藏不露,但文翰相信以徐晃、高順兩人的能耐,即使不能將其擊敗,也絕不會被其打敗。

    不過并州從丁原死後,并州無主,將近兩年內張揚和郭大都在混戰,并州正需百廢俱興。所以當下應趁早結束戰事。文翰讓晉陽內的兵馬休息三日後,已是準備再次出兵平陽。

    在晉陽的郡治大殿內。

    “主公若要出兵平陽,在出兵前還需將晉陽城內的三萬胡賊解決。三萬胡賊數量龐大,而且又是與我漢人有著血仇的異族,一旦要反,必會釀成大禍。”

    提起這胡賊,戲隆並無好臉色,眼中閃爍著陣陣殺意。

    “哼。這些胡賊都是該死之人。當日我接受他們的投降,是不想將他們逼入死路,讓他們背水一戰奮勢撲咬,再增我軍傷亡。如今,這些賊子都無兵甲武器,又受困於一營之地,毫無威脅之力。

    不過,這些胡賊畢竟不是畜生,而且又有三萬之巨,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將其盡殺,只怕惹得不好的名聲。志才,你替我想一計,將這些胡賊給處理了。”

    其實,戲隆一早猜得當初文翰之所以接受胡賊投降的用意,計策也早就想好了,當下淡然一笑便道。

    “此事容易。主公今夜可令看守的將士離開一陣,三日前剩下的一萬五千多百姓,對這些胡賊恨之入骨,必然會有所行動。當然以主公的聲威,這些百姓或多或少會有所忌憚,所以主公不妨賣子龍一個人情,暗令子龍來安排此事。

    到時,那些百姓衝入胡賊營寨,主公便有理由,說這胡賊要殺我大漢子民,出兵助戰。如此便可處理這三萬胡賊。同時主公亦反而會因此再贏得好名聲。”

    “志才不愧是我之大腦。此計可謂是一石二鳥。如此,你便幫我喚子龍過來,這幾日子龍對我接受胡賊投降之事,雖然口中不說,但心裡可是存著不滿。”

    “呵呵,這也難怪子龍。畢竟是子龍說服這些百姓反抗胡賊,而那日死了將近一半的百姓。以子龍的脾性,定是內疚無比。

    不過,子龍也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待會主公只要把當初用意一說,子龍不滿情緒必會消散。只是,主公你對子龍可真是看重吶。自從他來後,你屢次委以重任,又是唯恐他會對主公有些許不滿。這讓隆不覺也有些妒忌了。 ”

    戲隆挑了挑眉頭,故意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文翰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是習慣戲隆這沒大沒小的態度。

    “你戲志才堂堂一個大男子,怎麼這醋罈子這麼大。你是我之大腦,而子龍卻是我未來的左右臂膀,哪有誰重誰輕之分。好了,莫要再胡鬧,趕快把子龍叫來吧。”

    “是,主公。”

    戲隆作揖施禮,他很享受和文翰如此打趣,這樣會讓他覺得與文翰有一份家人的歸屬感。如此主公,實在難得。戲隆很是慶幸,當初在洛陽,文翰門庭冷清天下謀士皆不看好他時,自己卻選擇了追隨於他。

    夜裡,在晉陽城的校場內,瀰漫著一股詭異而令人心寒的氣氛。

    在校場內的胡賊,正在起鍋做飯,自從他們成為俘虜後,原本皆是忐忑不安,唯恐文翰會忽然對他們下死手。不過沒料到的是,文翰不但沒有折磨他們,反而好飯好菜招待他們,這讓這些胡賊不覺鬆了幾分警惕。

    忽然,在營地外,一個傳令兵跑來,說了幾句後,守在營地之外的數千漢人兵馬竟皆是一臉火急的迅速地離開了。

    這讓營地內的胡賊頓時一驚,隨後又是蠢蠢欲動,幾個胡賊甚至邁起了步子,在門前觀察了好一陣子。

    而在校場的另一邊,趙雲還有一眾持刀穿著兵甲的百姓從校門的北門細步地走了進來。

    在趙雲左旁的張大漢,臉色緊了緊,對趙雲低聲道。

    “趙將軍,你此舉很可能會激怒文冠軍。若真是如此,這可讓我等心有愧疚吶。”

    “是啊。趙將軍,你對我等的大恩,已是萬死不能報其一。如今我等又怎能再連累於你。”

    立於趙雲右旁的李縣令,亦是輕聲地說道。

    “張豪傑、李縣令莫要再多說,當初是我說服諸位兄弟一起反抗胡賊,那日大戰死了如此之多的兄弟,這血海深仇怎有不報之理。否則,我趙子龍怎有面目立於天地之間。而且諸位兄弟無需擔心,文冠軍對這胡賊亦是恨之入骨,只不過不忍多造殺孽。事後,即使他會責怪於我,也不會有多大的重罰。”

    趙雲正了正臉色,凝聲說道。張大漢和李縣令聽罷,對視一眼後,相互頷首同聲道。

    “如此,我等便一同將這些胡賊殺個痛快!”

    三人議定後,再無多言。而趙雲早和北門的河東軍士事前打了招呼,所以在北門這邊一帶,不見任何河東軍士的身影。趙雲、張大漢、李縣令領著一眾百姓,快速奔向胡賊的營地,快要接近時,令人將周邊的火台熄滅。

    頓時胡賊營地一帶一片漆黑,唯有營地內幾道在燒著鍋子的火光。那些胡賊忽然見到周圍火光一黑,心中那份蠢蠢欲動便是更盛了。幾十個幾十個的胡賊慢慢地從營地裡走出後,猝然加速,就想要逃走。

    “胡賊要逃了~!!”

    見那些胡賊逃出營地,正愁沒藉口殺他們的張大漢立馬冷笑起來,然後便是大呼道。

    “胡賊,文冠軍饒你們一命,你們卻不知好歹,還想要脫逃!?如此,就別怪我等不客氣。殺吶!!”

    李縣令亦是機警,連忙指著那些逃出營地的胡賊大喝道。隨即一舉手中大刀便是領一隊人馬撲殺過去,趙雲和張大漢相視一眼後,亦是紛紛領著人馬衝往胡賊的營地。

    那些剛逃出不到十米的胡​​賊,突兀聽到這兩聲暴喝,頓時魂都嚇飛了,連忙跪下來求饒。只是這些衝來的漢人,將之視之不見,抬起那森冷的刀刃,迎面就劈。那數十個胡賊很快就被撲來的人潮給殺死,隨後趙雲、張大漢、李縣令領著人馬又是撲入了營地之內,在營地裡數萬胡賊,見這些漢人滿臉的猙獰和殺意,眼內都似發著幽幽的綠光,彷彿見到無數頭惡狼衝了進來,嚇得連忙抱頭鼠竄。

    趙雲、張大漢、李縣令三人沖在最前,見胡賊便砍,毫無半分留情,就似在屠殺一群該死的禍物,禍害人間渣滓,屠殺他們乃是替天行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09:49
第四百零八章 屠殺胡賊


    而他們身後的漢人百姓,亦是殺得極為瘋狂,揮舞著刀刃,亂刀砍死一個個胡賊。胡賊沒有兵甲,沒有武器,只能任由宰殺,僅僅是半個時辰的時間,營地裡已是被胡賊的血液染得通紅,到處都是掛滿胡賊的碎肢。

    這是極為血腥的一幕,仇恨的宣洩,帶來無盡的淒涼。不過對於漢人來說,這些胡賊該死,若要說出殺他們的理由,說盡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或許對於上天來說,萬物皆是平等,這慘烈的屠殺,令上天亦是不忍,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忽然下落。

    滴答答~!滴答答~! !

    雨聲中,伴隨著兵刃割肉的聲音,還有漢人猖狂肆意的喊殺聲和胡賊淒厲的痛吼、求饒聲。

    文翰在營地某處,聽著這些慘絕人寰的聲音,並無露出絲毫的同情。對於胡賊,他有的只是無盡的冷酷。

    “主公,是時候了。”

    “嗯。”

    戲隆冷著臉色,向文翰提醒道,文翰微微地點了點頭,一揮手一隊隊早已準備好作戰的河東軍士便是沖向了胡賊的營地。

    這時,有不少胡賊趁亂逃出了營地,而當他們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那沉重無數的腳步聲時,臉上便是盡是絕望。

    “胡賊!你等竟敢再傷我大漢子民!你等該死!!!”

    劉辟大喝一聲,說畢便是領著兵馬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在這一瞬間,聽到劉辟喊殺聲的胡賊,皆是明白想透了。眼前的境況,只要是帶眼的正常人都能看出,傷人的是哪一方,而這些漢人兵馬,卻是反來指責他們。其中的意思,已是很明了。那文不凡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饒過他們!

    隨著河東兵馬的殺至,被逼入死路的胡賊,再想背水一戰亦發揮不出多大的殺傷之力。這場一面倒的屠殺,直至殺到天明拂曉,大雨下了一夜,當停止之時,整個晉陽校場內,皆是通紅的雨水。

    而此時,三萬胡賊俘虜,再無一人生還。

    後來文翰領著一隊人馬緩緩地走來,淡漠地望了周圍鋪滿胡賊屍體的慘景後,平淡地責備了始傭者的趙雲幾句後,只是對趙雲做了一個輕罰,令他領軍將這些胡賊給埋了。張大漢、李縣令還有那些百姓,皆是一愣,原本他們已做好為趙雲求情的準備,沒想到的是,文翰對於這些胡賊的死,竟是如此的淡漠。

    文翰看了看,這些百姓露出的驚愕的表情,很是淡漠地道。

    “怎麼?難道我還要為一群本應該死的異族禍物,來責備我麾下愛將還有我大漢的子民同袍嗎?”

    文翰這一說,頓時贏得了這些百姓的歡呼,這些百姓原本就深恨這些胡賊,所以文翰對其的淡漠無情,非但沒有令他們心寒,反而贏得了他們的好感。而且,若非昨夜文翰派出兵馬來保護他們,幫他們殺這胡賊,他們或多或少是要死掉不少人。

    至於趙雲聽到文翰說他,是其麾下愛將時,那凌厲威凜的身軀不覺一怔,心中起了一陣一陣漣漪,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昨夜胡賊的淒厲慘叫聲和漢人的喊殺聲,令晉陽城百姓一夜無眠。不過當他們聽說,三萬胡賊俘虜是被那日與胡賊激戰剩下的漢人百姓撲殺,而文翰只是派兵馬去保護他們。這樣晉陽城內的百姓不由心安了一點。畢竟這些胡賊再是萬惡,也是人類,而一個嗜殺的領主,多多少少都會讓百姓感覺有些懼怕、不安。

    文翰清除了三萬胡賊後,一夜未眠的他,全無睡意,回到郡治大殿後的他,坐在正廳大座上,一直沉著臉色,看著自己的雙手。

    文翰忽然覺得自己的雙手,好似有無數的血液在流。自從來到這東漢末年,起兵開始,那時的他只是為了在這亂世生存。一路走來,他遇到無數迫害,危機。數次差點,就一命嗚呼。而不知不覺中,他的勢力龐大了,麾下有一眾俊才猛將,精兵銳士。這一路,滿是血腥屍體,文翰已不算不清因自己造成的殺孽有多少。

    文翰覺得自己好像隱隱之間,變了許多,猝然間,他有一些迷惘、唏噓。

    這時,戲隆剛好邁步走來,當他見到文翰渾然不覺他已來到,好似在沉靜在某個思考的空間之內。

    戲隆望了文翰一陣,也不做聲,慢慢地離開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不用說一個大軍閥。而人非是冷血動物,人有感情,有思考。為了成就大軍閥的勢力,需要的是無盡的殺戮。而此時又是處於亂世,這殺戮的頻繁,幾乎會將人逼瘋。若無大意志者,根本無法坐在這大軍閥的位置上。

    而此刻的文翰仍需要成長,蛻變,需要明白他所據的意志,為之何物,為之何道。這是,每一個大軍閥皆需要經歷的一個過程。

    與此同時,在并州另一邊的平陽郡內。

    在兩月前,徐晃、高順領著五千河東精兵趕來平陽。而那時,柯撥烏水的二萬羌胡大軍,已是攻破了西河郡。西河的殘兵,還有從定襄戰線逃走的一眾殘兵,皆紛紛集聚於平陽,再加上平陽原本的守軍,平陽兵力的數量近有一萬。

    當時平陽的守將,正是張揚麾下大將眭固。眭固見徐晃、高順領著河東兵馬趕來,當即大喜過望,令人打開城門,讓徐晃、高順還有一眾河東兵馬入城。

    而眭固亦知隨著張揚還有西河、朔方、五原的太守,在定襄時被羌胡賊軍擊殺。并州軍系大勢已去,而此間又有胡賊侵犯,眭固明白當下唯有文冠軍能夠救下并州,讓并州免於落入胡賊之手。所以眭固當機立斷,和一眾將領商議後,將兵馬大權交予徐晃、高順之手,並且表明願意歸順文翰。

    徐晃大喜,當下便是好好安撫了眭固還有隨其一同歸順的將領,同時還向他們允諾,待戰事結束後,必定在文翰面前,替他們保住軍職,絕不會奪其權力。

    徐晃畢竟是文翰的結義兄弟,有了他的承諾,眭固還有其麾下的一眾將領皆是安心,畢竟他們爬到今日位置,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從死人堆裡爬至今日的地位,能夠保住軍職,是他們投誠的最起碼的保障。

    徐晃收編了眭固等一萬多兵力後,擁有的兵力就達到了一萬五千,其中還有陷陣營、精盾營兩支精兵。這讓徐晃增添了不少信心。徐晃當即捉緊時間,磨合新軍,有著眭固等將領的協助,新軍磨合得十分之快。同時徐晃亦開始著手準備平陽的防備措施。

    在徐晃、高順等河東軍士來到平陽的十日後,柯拔烏水便領著兩萬羌胡大軍攻至平陽城下。而在來這平陽之前,文翰特意地交代過徐晃不要輕視柯拔烏水,所以徐晃沒有貿然進攻,有意據城而守。

    而原先柯拔烏水,來至平陽的第一日,故意裝出守備鬆解,引徐晃來攻,其實在營寨周圍埋下大量的伏兵。眭固見之,勸說徐晃出兵,徐晃卻是婉言拒絕了。眭固見徐晃如此,以為他懼戰,心裡有了不少鄙夷和不滿。

    徐晃看在眼裡,卻不生氣,後來派出數支斥候隊伍,在柯拔烏水的大寨周圍打探。之後,回來的斥候皆是報告,在柯拔烏水的大寨周圍皆是發現不少腳印,在一邊的草地林間皆有大量兵馬走過的行跡,疑似有不少伏軍。

    眭固在旁一聽,原本對徐晃的不滿立刻煙消雲散,對徐晃敬佩得五體投地,並且還向徐晃承認過錯。徐晃心胸寬廣,不但沒有怪責眭固,還反而好言安撫,這令眭固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欽佩,至此後,對徐晃言聽計從,再無生過半分不敬的念頭。

    至於柯拔烏水等了一夜,見徐晃並無中計,當下心中便是緊了幾分。徐晃如此謹慎,想必非是平常人物。之後柯拔烏水試探性的發動了幾次進攻,見城上的漢人兵馬,配合得有條有序,不見惶恐,箭矢、落石、滾木連番阻擊,柯拔烏水的羌胡大軍非但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在幾次進攻下,損失了不少兵馬。

    試探過平陽守軍戰力的柯撥烏水,為了保存兵力,不敢再貿然出擊。而是選擇加強營寨的守備,暫時等待時機。柯撥烏水是一個能忍的奸雄,他知道要攻下平陽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所以他便派出兩支斥候隊伍,密切關注晉陽的戰事。

    畢竟宇文天佑那邊有八萬羌胡大軍,雖然那文不凡韜略了得,但宇文天佑亦是羌胡百年一出的英才雄主,而且以胡人比之漢人彪悍的身軀,要攻下晉陽城因不是難事。所以,柯撥烏水打好算盤,等待晉陽城的戰事結束後,再通知宇文天佑一同領軍前來,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攻下平陽城這快硬骨頭。

    只不過後來的事態,離他預期差之甚遠,宇文天佑不但敗了,而且幾乎將八萬羌胡大軍都給敗光了!

    當時,柯拔烏水聽到星夜火速趕回來的斥候的急報,整個人頓時就呆滯了,心中對文翰升起無限恐懼。柯拔烏水在胡境與宇文天佑激戰將近兩年,深知這老對手的厲害,而他有著八萬大軍都敗給了文翰,更不用說他這只有不到兩萬的兵馬。

    柯拔烏水當下便是生了撤退之意,後來又聽說這斥候說宇文天佑身受重傷,領著不到數千兵馬逃出了晉陽。

    柯拔烏水噹場雙目便是亮了起來,宇文天佑身受重傷,而又在這漢土境地,行程必不快,而因為柯拔烏水早就派出斥候,得到宇文天佑兵敗的消息,距離事發之日才是兩日。也就是說,若是他現在領兵火速趕回,很可能能在朔方和羌胡的交界堵住宇文天佑! !

    柯拔烏水竟是森然地笑了起來,此刻他全身血液沸騰,眼內散發出來的盡是無情的野心之光。

    在柯拔烏水得知宇文天佑兵敗的當日,他便徹夜秘密地領著六千千羌胡騎軍離開了營寨,同時為了不讓徐晃得知他的離開,讓剩下的羌胡兵馬每隔三日便是佯攻一次,然後再秘密地分批撤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09:51
第四百零九章 平陽戰事


    而那時徐晃並不知,晉陽的戰事結束,也不知柯拔烏水已經離開了平陽。接下來的日子,羌胡賊軍,隔三差五地就來進攻一次,不過每次都是虎頭蛇尾,兵馬剛衝至城下,城上的箭矢一放,便立馬撤退。而且進攻的兵力一次比一次少。剛開始徐晃以為這是柯拔烏水引他出城的奸計,但是連連如此,徐晃亦是生了疑心。

    在平陽城頭的樓台上,徐晃皺著眉頭,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這是文翰每次思考問題對策時習慣性的動作,徐晃見多了,亦不覺被其感染。

    徐晃回想起今日胡賊虎頭蛇尾的進攻,這已是十幾日來的第四次,而胡賊每次進攻的兵力愈來愈少,這其中的詭異,令徐晃隱隱間好似察覺一些不妥。

    就在此時,沉著臉色的高順,邁步走進了樓台之內。徐晃一見來者是高順便是鬆了鬆眉頭,向高順輕輕頷首。

    “四將軍,我等和柯拔烏水在這平陽郡交戰已有兩月。而這幾日,柯撥烏水卻是反常,同樣的計量竟是三番四次的用。高某覺得其中必有端倪。”

    “伯義所言甚是,我亦有同樣的思慮。只是就不知這柯拔烏水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吶。”

    “四將軍,或許這柯撥烏水的反常,是與晉陽那邊有關。晉陽城那裡的戰事,比之平陽這邊要早一月。以主公和軍師的能耐,很可能晉陽城那裡的戰事已經分出勝負了。”

    “嗯?”

    徐晃眼神剎地一亮,腦裡被堵塞的腦神經好似一下子就通了。徐晃騰地站起偉岸的身子,手掌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若非伯義提醒,我還未醒悟。若是正如伯義所猜,這一切都通了。柯撥烏水得知宇文天佑戰敗,唯恐被我等平陽這邊的兵馬和三哥晉陽那邊的兵馬圍攻,所以便想要撤軍。但又怕被我方兵馬纏住,所以故意用計詳攻,製造假象,讓我等以為是他設下的圈套,不敢貿然進攻。同時再分批撤離,這樣一來,就可解釋為何進攻的羌胡兵馬會越來越少!

    啊~!可惜吶~!可惜! !我中了柯撥烏水這奸賊之計! !如今只怕柯撥烏水的兵馬已是撤退了大半!”

    “四將軍莫要自責,你作為主將,應為大局謀定而後動,有些疏忽亦是難免。高某作為你之副將,卻不能早些看出此端倪,來提醒四將軍。這實乃高某之過。”

    高順一拱手,臉色愧疚地低下頭。徐晃知高順責任感極重,若是真要和他爭執是誰人之過,起碼要爭到明日。

    “伯義此言差矣,今日若非你之提醒,只怕我仍蒙在鼓裡,所以伯義非但無過而且有功。不過當下要緊的是,如何將剩下的胡賊盡數殲滅。伯義,你立刻領八千兵馬守住胡賊撤出平陽的路線。而我則先領一支輕騎試探性的襲擊胡賊營寨,若是這胡賊營寨當真兵力空虛,我便令軍士一齊鳴金發出信號,通知城內的兵馬發動進攻,而你則領軍從後方撲殺,前後夾擊將胡賊殲滅!”

    徐晃疾言厲色地佈置戰局,高順聽罷,一沉臉色,拱手接令後,便是立馬走出了樓台去準備兵馬。

    夜霧彷彿就是殺戮最好的朋友,常常相伴。夜色愈漸黑暗,徐晃見時機正好,向眭固做好叮囑後,便領二千輕騎飛奔出城外。

    而此時,在城外二十里的胡寨。柯撥烏水的二萬羌胡大軍在這兩月內與平陽的守軍作戰,因為少有強攻,損了只有三千兵馬,後來柯撥烏水帶走了六千騎軍,這十幾日內又離開四批胡賊,又是撤離了五千。所以此時在胡寨裡,僅有六千胡賊。六千胡賊大半皆在帳篷裡歇息,而僅有數支部隊在巡邏。守備極為鬆懈。

    半個時辰後,徐晃領軍來到胡寨不遠處的一個山頭,徐晃觀察了胡寨一陣,見這胡寨守備鬆懈,先前的猜測便是加緊了幾分把握。

    徐晃凝了凝神,一抬手中巨斧縱馬便是飛馳向胡寨,而他身後的二千輕騎則急急跟上。

    噠噠噠噠噠噠!

    正在巡邏的胡賊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急速的馬蹄聲,頓時便是一驚,連忙用羌胡語大呼起來。

    那些在帳篷內歇息的胡賊,聽到呼喊,得知有兵馬襲營,頓時便是慌亂地穿起兵甲拿起武器,衝出帳外。

    而此時,徐晃已是領軍駭然殺至胡寨門前,徐晃一揮巨斧,橫劈飛擋在他路前的數個胡賊後,策馬衝入,正好遇到幾批從帳篷內倉促衝出的胡賊人群。徐晃如若鬼神,斧頭舞得威凜迅猛,突入人群之內,殺得一片腥風血雨。後來徐晃帶來的二千輕騎亦是突破了寨門不多的胡賊,衝殺而來,隨著徐晃左突右衝從胡寨前門殺至後門,沖散不知多少胡賊。營寨裡的胡賊,不知來兵的數量,一片大亂,甚至有些胡賊唯恐這些漢人兵馬已是得知他們大軍撤離的消息,竟是紛紛向寨外逃去。

    徐晃見此戰況,還有經過剛才一陣衝殺,便知這胡寨裡的胡賊兵力絕不會超過一萬,殺至胡寨另一邊寨門後,呼令吹起鳴金信號。

    鳴金信號一響,在城內的眭固和在胡寨後方的高順立馬帶領兵馬,向胡寨飛快地撲殺而來。至於徐晃,他趁著胡寨亂勢,又是領軍在寨內衝殺了幾輪,殺得胡賊慘叫連連。後來幾個胡賊的將領,震住了亂​​勢,開始指揮起胡賊反擊。

    徐晃亦不與他們硬拼,引軍突破剛組建起來的胡賊圍勢後,衝出胡寨遁入附近的林間。那幾個胡賊將領,不敢貿然去追,而是開始整頓兵馬,然後派出幾支隊伍去把剛才逃走的幾波逃兵給抓回來。

    而就在徐晃離開不久,只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忽然在胡寨的前後方同時響起一陣陣震天裂地的恐怖喊殺聲。

    徐晃領著二千輕騎,還有眭固帶來的三千兵馬從前方殺至,至於後方則是由高順所領的八千兵馬。兩軍前後呈夾攻之勢,向胡寨駭然殺來。胡賊驚魂未定,這時又是看到如此之多的漢人兵馬,頓時嚇得一片大亂,所有胡賊幾乎皆露出絕望之色。

    “風!!”

    “風!風!!風!!!”

    隨著高順一聲厲喝,一千陷陣營將士齊聲呼嘯,整支隊伍宛如有乘風之勢,速度劇增,急速地殺向胡寨後方的胡賊。就在將近之時,高順又再次嘯出一個滾燙燙的'火'字,陷陣營將士齊聲再喊,衝力驟地變得狂熱,陷陣營的將士宛如個個都有火騰之之勢,狂烈地撲進了胡賊的人潮之內。

    將者高順,威猛駭然,長槊一動,便是火爆之動勢,所遇胡賊無不是其一合之敵。兵者陷陣將士,勇而無畏,攻之所向,必有所迫,隨著將者之威,在胡賊人潮出肆意狂殺,在他們手中一柄柄長槍,所揮刺之處,必定是一陣飛血肉雨,甚是血腥恐怖。

    而在陷陣營後面的七千將士,見陷陣營如同一柄巨刀將後方的胡賊砍得大亂潰散,當然捉住時機,紛紛衝入戰場,加入廝殺。胡賊人數原本就少,開始又是遭到徐晃的襲擊,亂勢未定,又哪是陷陣營和七千漢人兵馬的對手,後方的胡賊被殺得不斷倒退,毫無半分還手之力。

    同時在前方戰場,徐晃領著二千輕騎筆直衝殺,眭固則領兵緊隨其後,其中三千兵馬中就有精盾營的存在,精盾營雖無徐晃在指揮,由其副統領暫領,但亦能發揮出其七成精銳的戰力,龍盾、虎盾不斷地變化,就如一巨大的推土機,不斷地向前推壓絞殺。隨著前後兩支漢人兵馬不斷滲入夾攻胡賊人潮之內,漸漸地戰場中的戰況,演變成一方面的的屠殺。

    一些胡賊再也忍受不住死亡不斷逼近的恐懼,紛紛向兩邊逃亡,在陣中的胡賊將領雖是殺了不少逃兵,但卻仍是無法遏制逃兵的現象。這樣一來,胡賊的人數更是急劇下降,最後更是無奈地縮成一團,遭到瘋狂的圍殺。徐晃、高順、眭固領軍殺至天明時分,剿滅了將近四千胡賊,剩餘的皆是逃亡而去。

    新一天的第一縷陽光照落在胡寨之內,金輝的陽光好似被周邊遍地的胡賊屍體上的血跡給染紅了。幾乎在同一時間,徐晃和高順同時揮起武器,將最後兩個僅存的胡賊將領殺死後,結束了這場血腥的屠殺。

    徐晃滿臉冰寒,眼光中仍是有著濃濃不止的殺意,他望了周邊一圈,周圍的屍體幾乎都是胡賊。

    “收兵。”

    徐晃一收巨斧,渾身被血跡染得紅赤的兵甲,宛如一個地獄修羅。他淡淡地喝出兩字後,各部人馬開始緩緩地離開了胡寨。

    隨著柯拔烏水的退走,這一支僅存在平陽的胡賊滅亡,平陽的危機已解。而據徐晃的推算,柯拔烏水離去至少有十日的時間,此時再追已是無益。所以徐晃先是決定休整兵馬,同時派出一支斥候隊伍,通知文翰平陽這邊的戰報和情況。

    於此同時,在朔方郡臨河城。

    宇文天佑在一隊大概數千殘兵的護擁下疾奔而來。此時的宇文天佑滿臉病白,胸上那個巨大的窟窿仍在不斷地滲出黑乎乎的血液,當他黯淡的眼神望到臨河城時不禁湧起了一陣狂喜之色。

    因為,只要過了臨河城,就能回到羌胡境地。他宇文天佑就能逃出生天,這樣一來,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文不凡!!!趙子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等著,待爾瑪養好傷勢,必定再起重兵來報這血海深仇!!!”

    忽然宇文天佑的臉色竟是湧出絲絲血色,倒是給人一種迴光返照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心中那股滔天的恨意吧,激發了宇文天佑身體僅剩的機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09:56
第四百一十章 狗咬狗


    “快!入臨河!臨河城最是接近胡境,當初爾瑪派了三千兵士在此地據守,若是漢人的兵馬追來,爾瑪等亦有足夠逃脫的時間。”

    一眾胡賊殘兵聽罷,皆是神色大松,這將近十多日的逃亡,他們除了能夠喝幾口水外,幾乎沒有進食和歇息過,身體的機能早就喪失了。此時還能夠趕路,全憑腦內的意志力和求生的欲望。

    當下一眾胡賊殘兵皆是逼出身體僅剩的力量,護著宇文天佑衝往臨河城。而此時在臨河城上的胡賊守軍,見到有一支殘兵衝來,一個胡賊立馬向城頭樓台疾奔而去。

    “族長!在城外二里,有一支殘兵正往臨河城趕來!”

    “哦?他終於來了。傳爾瑪之令,全軍做好備戰的準備,待會只要一看爾瑪手勢落下,立即亂箭齊射!”

    “是!族長!”

    那胡賊聽畢,臉上竟無絲毫驚愕,好似早知此事一般。待那胡賊走出樓台後,便是喚來幾個兵士,迅速地交代幾句後,幾個兵士立馬向城頭各支部隊的將領跑去。

    一會後,城上的所有胡賊幾乎都暗暗地上了弓箭,低著雙手藉著城牆隱藏。

    這時,宇文天佑還有其麾下數千殘兵已快要衝進。宇文天佑的一個心腹將士,見臨河城門緊閉,連忙喝道。

    “城上的兄弟,趕快打開城門!!爾瑪的宇文族長受了重傷!!”

    急促的吶喊聲傳出,城上的胡賊卻不見任何慌亂緊張,靜得詭異。忽然有一穿著黑甲的肥胖大漢走進城邊大喝道。

    “城下兄弟可否帶著宇文族長走進一觀,爾瑪是柯拔烏水,原本正在平陽和漢狗激戰,一聽到宇文族長被漢狗所傷,生命垂危。爾瑪便是立馬撤兵,在臨河這裡接應。不過漢狗奸詐,若是爾瑪見不到宇文族長,絕不會打開城門!”

    “柯拔烏水!!?他竟然這麼快就收得消息!?”

    宇文天佑的心腹將士聽罷,向宇文天佑投去眼色。宇文天佑臉色剎地一沉,隨即眉頭深鎖,這其中他感覺有些詭異,但卻不知這詭異在哪裡。

    不過此時,他的傷口痛得令他實在無法靜心沉思,而他身體的力氣正不斷地流逝,若是再是硬抗,只怕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昏厥倒下。

    因此宇文天佑顧不得再多,向那心腹將士點了點頭後,便是和他一同策馬奔近城下。宇文天佑凝視著城頭,幾乎是逼出最後僅存的力氣道。

    “柯撥兄弟,是爾瑪!!趕快打開城門!!”

    當柯拔烏水見清宇文天佑的面貌時,心中的狂跳便是更快了,嘴角不覺地猖狂笑了起來。

    “呵呵,果然是宇文兄弟。你稍安勿躁,爾瑪這就令軍士開門!”

    “沒錯,是開門。不過開的卻是陰間之門!!”

    柯拔烏水在心中咆哮,忽地一作手勢。頓時城上的六千胡賊立馬射出他們弓中的箭矢,六千根箭矢一湧暴飛,齊齊向宇文天佑射去。

    宇文天佑根本沒想過柯拔烏水竟會要殺死他,而且此時他已全身失力,根本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

    咻咻咻咻咻。

    在那一瞬間。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極為緩慢。

    一根根箭矢穿透了宇文天佑這個羌胡百年一出的雄主身軀之上,不知穿透了多少根箭矢,宇文天佑的身軀不斷地震動,血液狂飛。最後一根箭矢射中了他的頭顱,將他的整個頭顱轟然射暴。

    就此,宇文天佑殞命於臨河城下!

    “城外的餘孽,一個不留!全給爾瑪射死!!!!”

    柯撥烏水猙獰著臉色,大聲咆哮,城外的那些殘兵,還未從宇文天佑之死的震驚回過神來,便是遇到一輪輪密集的箭雨。這些殘兵早已機能全失,根本無力躲避,緊緊是一輪射擊,便是死亡大半。

    緊接著,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

    這些殘兵距離臨河城僅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對於城上的胡賊來說,這乃是最佳的射擊距離。所以在近十輪的射擊下,這些殘兵全部死絕。

    城外一片一片的都是箭矢和血淋淋的屍體。柯撥烏水望著這片慘況,竟是猖狂肆意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從今天起,爾瑪柯撥烏水就是羌胡之主!!!”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誰也沒想到,宇文天佑最後竟會實在柯撥烏水的手上,而柯撥烏水之所以要殺宇文天佑,為的就是成為,這數百年來第一個統一羌胡的雄主!

    柯撥烏水擊殺了宇文天佑後,當夜便是棄了臨河城,疾奔回胡境。回到胡境後的他,召集了柯撥、宇文兩族的所有有地位有權利的部落長,編造了一系列的謊言,說宇文天佑乃是死在文翰的手上,且又說出征的十萬胡賊大軍,將近八萬兒郎是因為宇文天佑過於輕敵,而盡數死在了并州。

    而這次出征并州的兵馬中,六萬兵士皆是出自宇文族。宇文族死了如此之多兵士,而且還失去宇文天佑這個天才族長,實力一落千丈。雖然宇文族的部落長皆是不信,但卻迫於柯撥烏水的淫威,少有反駁。而反駁的幾位老部落長,不出三日,皆被柯撥烏水用陰險的手段謀死。至於柯撥烏水的心思,人人皆知。他想要統一羌胡!做羌胡絕對的主!

    柯撥烏水一邊收買宇文族的一些部落長,一邊聚兵助威,同時又在羌胡境地散佈文翰將要出兵羌胡的消息,激起了羌胡百姓的懼意後,再紛紛向各個宇文族部落長曉明厲害關係。

    如今羌胡若不統一對抗外敵,只怕胡境會落入漢人之手。這一句話,幾乎成為了柯撥烏水的口頭禪。收買、說服、威脅,連番手段下,柯撥烏水竟然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整個宇文族收編了,成為了羌胡真正的王!

    而在這一個月內,文翰清除了三萬胡賊俘虜後,剛領兵趕至平陽,便從徐晃那裡得知柯撥烏水撤兵的消息。於此,并州之內再無一支胡賊的兵馬,文翰、戲隆、徐晃等將商議後,便是做出了佈置,平陽這邊負責西河、朔方、五原三郡的收復,另外再派人通知在太原把守的趙雲、劉辟,負責收復雁門、定襄兩郡。

    一個月後,并州八郡盡數落入文翰的手中,文翰成為了并州的無冕之王。不過,文翰並未就此想要休整停戰。在這半年的征伐之戰內,文翰連番收編了白波賊軍還有張揚等人的殘兵,雖然在與羌胡作戰期間,損失了不少兵馬,但文翰此時在并州的兵力亦達到了四萬二千。這其中有原留守在上黨的五千兵士,平陽的一萬二千兵士(與柯撥烏水作戰中損了三千多兵馬),晉陽的二萬五千兵士。(與宇文天佑最後那場決戰,損了八千兵馬,後又收編了劉辟的三千白波殘軍)

    文翰將四萬二千兵馬重新收編整頓後,留下一萬二千兵馬由徐晃、劉辟、眭固分別統領守在并州平陽、上黨、太原三個險要郡地,平陽、上黨、太原乃是并州的門戶,只要將其守住,并州就萬無一失。

    至於文翰則領著戲隆、高順、趙雲等將士還有三萬大軍集聚於朔方,大有一副要攻取羌胡的態勢。

    在朔方郡臨河城。

    文翰一別數年,再臨舊地,如今的他已不是當年的一員小將,而是擁有了一州之地和被譽為人間天堂'河東'的諸侯。

    “主公,當下我等新據并州,并州受戰火肆虐將近兩年,此時正需百廢俱興。各將士亦是連連征戰,需要休整。實在不宜再動兵戈啊。”

    在臨河城府衙,戲隆一臉苦口婆心地勸道。文翰則是冷沉著臉色,不發一言一語。戲隆求救地向高順、趙雲望去。而趙雲畢竟是身份特殊,不好開口。

    而高順亦是覺得這多有不妥,正了正臉色後,亦是說道。

    “主公,軍師所言甚是。我等河東軍士雖是精銳,但亦有勞累疲倦,若是主公執意要繼續征戰胡境,只怕軍士們戰力、士氣皆會有所下降。到時,只會多添無必要的傷亡。”

    文翰靜靜地聽著高順的話,忽然他張開了口道。

    “志才、伯義。你們話中的道理,我都是明白。此番我聚兵在朔方,其意非是要征戰羌胡,而是另有深意。”

    戲隆聽罷,臉色一愣,隨後便是疑慮的猜道。

    “難道主公只是意在警示威嚇胡賊。但只是如此,何必要動用如此之多的兵馬?”

    三萬兵士一日的消耗可謂是驚人,即使河東現今囤積了不少糧草,但這樣浪費也實在是敗家。

    “雖不中已不遠矣。我是要威脅胡賊,在我決定聚兵在朔方之前,聽臨河百姓說,那柯撥烏水竟暗中弒殺了宇文天佑。

    如今想必他已坐上了羌胡之主的位置。他剛剛統一羌胡,亦是需要時間來穩定羌胡,若是此時他得知我要出兵攻打羌胡,定是會急得不知所措。以柯撥烏水的性格,他不敢在此時,和我硬仗。想必他很快便會派人來與我商議停戰。到時,我便可向柯撥烏水要回,胡賊從并州擄走所有的百姓!! ”

    “啊~!主公竟有如此深意。主公此舉可謂是解了我等時下的燃眉之急啊。并州連番受到戰火肆虐,人口劇減,若是能從羌胡那裡要回那些被擄走的百姓。只需數年,并州便會重新恢復生機!”

    “這只是其中之一,其二,我曾入過胡境,在胡境內胡賊奴役漢人百姓,各種折磨手段層出不窮。而此次我等殲滅了胡賊近十萬大軍,胡賊對我等的仇恨,必定會附加在這些無辜的漢人百姓身上。我竟然猜到會是如此,又怎能置之不理!”

    文翰瞇著眼,回想起當初在胡境見過的食人宴會,眼中那狂暴的殺意已快要飛破出來。而戲隆亦是曾經從文翰口中聽過他在胡境的事蹟,心中不覺一揪,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一股狂烈炙熱的火氣,在他身體激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09:59
第四百一十一章 羌胡議和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胡境的柯撥大部落。

    “大王,大王!!!”

    柯撥烏水正與羌胡各個部落的部落長商議著羌胡未來的走向,忽然一急促的呼喚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混賬!!何事如此​​驚慌!!成何體統!!”

    柯撥烏水成為羌胡之王後,隱隱間露出幾分霸氣,只聽見他暴然一喝,那衝進大帳的胡賊嚇得當場跪了下來。

    “大王恕​​罪,恕罪~!小人急報要報之大王!”

    柯撥烏水皺了皺眉頭,凝聲又喝。

    “說!”

    那胡賊欲言又止地先是望瞭望周邊的部落長,柯撥烏水見之,不覺火氣湧上嗓子頭暴喝道。

    “說!!!你的狗頭還想不想要了!!!”

    “是!是是!!大王饒命!小人這就說!!據邊境一帶斥候回報,漢狗文不凡領三萬漢兵集聚在臨河城,看其態勢好似要攻打爾瑪羌胡!”

    “什麼!!!!”

    柯撥烏水肥胖的身軀猛地站起,臉上一片青一片紫的,神色複雜,驚駭中帶著急色,急色中又有畏懼之色。

    在這兩年,柯撥烏水和宇文天佑一直處於對戰,後來因為并州混亂,他們才是暫且停戰。當時宇文天佑和柯撥烏水說好,柯撥烏水出兵助他,他得到并州後,便帶領宇文一族落腳并州,羌胡之地則盡數歸柯撥烏水。但沒想到的是,十萬胡人幾乎都損命在并州。如今,在羌胡剩下的兵力不足五萬,其中還有一半是剛徵來的新兵。

    十萬大軍都無法擊敗文翰,更不用說這五萬質量參差不齊的兵馬。而且如今,羌胡剛剛統一,正需穩定之時,柯撥烏水根本提不起絲毫的戰意。

    “文不凡奸詐陰險,其麾下又是猛將如雲,兵士更是個個強如虎狼。他又是對爾瑪胡人恨之入骨!若是與之死拼,即使勝了,只怕羌胡亦要被其毀去大半吶!”

    “怕什麼!大王,當初你和宇文族長可是在漢土作戰。而當下若是那文不凡要來羌胡境地,在大草原下,又有哪支兵馬會是爾瑪胡人的對手!! ”

    “是啊!大王!爾瑪胡人是草原的主人,多少年來不知有多少漢人想要侵略爾瑪羌胡領地,還不是一樣被爾瑪胡人擊退!”

    兩個長得極為彪悍的部落長連連站了起來,搥胸厲色地喝道。

    “閉嘴!!文不凡可不是能夠讓你們輕視的平常人物!!當初宇文天佑亦是雄心大志,領八萬大軍與之對戰,最後還不是一樣戰敗於其手。

    文不凡不僅僅是其將士兵馬厲害,而最恐怖的是,他的奸詐! !每當他的奸計一出,戰局就會立刻被其所控制!在這計謀上,宇文天佑亦非是其對手。試問在座諸位,誰敢比擬宇文天佑! ! ”

    柯撥烏水猙獰著臉色大喝起來,最後一問,幾乎將所有部落長問得啞口無言。

    “如此,不知大王要如何解決面前的危機?難道將羌胡之地雙手奉上?”

    一個臉上有疤,眼色陰沉的部落長陰陽怪氣地向柯撥烏水問道。柯撥烏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議和。”

    “不可!!爾瑪宇文族,族長宇文天佑就是死在此人手中!宇文族與文不凡勢不兩立!怎能向他低頭!”

    柯撥烏水臉色越來越是陰沉,暗道只要此事一解決,今日敢反駁他,對他不敬的部落長,定要全部清除。

    “爾瑪再說一遍!現在羌胡不分族群!爾瑪是羌胡的王!誰敢再忤逆爾瑪之意,立刻處死!!!”

    隨著柯撥烏水最後一句話喝起,在帳外的數十個持刀兵士迅速地蜂擁衝進。數十個持刀兵士臉色冰冷地瞰視著帳內的部落長,好似只要柯撥烏水命令一下,便會立刻撲向他們,將他們亂刀砍成肉醬。

    “好了。大夥都冷靜下來。大王所言甚是。當下爾瑪羌胡兵力空虛,若是這五萬兵士被殲滅了,那麼爾瑪偌大的羌胡,就會落入漢人之手。大丈夫能屈能伸,逞一時之勇,只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爾瑪同意大王的決定,和文不凡議和!”

    “識時務者為俊傑。羌胡連年大戰,正是需要休養生息,安定百姓,實乃不宜再戰強敵。議和一事,爾瑪亦是同意。”

    “是吶。爾瑪等作為上位者,必須考慮下位者的生計,怎能因一時之氣,而不顧他們的生死。這實乃有愧于爾瑪等身上的高職權力。”

    “諸公說得甚是有理,若是當真落敗,羌胡之地落入漢人之手,那爾瑪等可就成了羌胡的千古罪人!”

    這時,柯拔族的部落長和被柯拔烏水收買或是已經投誠於柯撥烏水的宇文族部落長,趁這時機紛紛開口。在刀刃的威脅下,同時亦有大部分的部落長已表明支持柯撥烏水,原先那些反對的部落長,皆是臉色剎地變得暗淡、不甘,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下來。

    “不過,大王正如你剛才所說,文不凡對爾瑪胡人恨之入骨,若想與之議和,只怕非是容易之事吶。”

    議和之事,剛是落定。一個年紀較老扎著雙辮的部落長,沉著臉色向柯撥烏水說道。柯撥烏水聽罷沉吟了一陣,腦海裡腦念電轉,迅速地在回想著有關文翰的一切事蹟。

    過了一陣死寂的沉默後,柯撥烏水臉上的深沉稍稍一鬆道。

    “文不凡出自寒門,所以他不似漢人那些身故高位的豪門子弟,將百姓視之如螻蟻。諸公可記得當初他為了解救瑯琊族內的漢人奴隸,不惜將其生死置之於外,領兵越過羌胡禁地狼神山脈,偷襲瑯琊族的大本營,威脅瑯琊武天贖回十萬漢人奴隸之事?”

    柯拔烏水這一說,頓時勾起了場下不少部落長的回憶,當他們聽到狼神山脈時,皆是臉色不止地湧出懼色。狼神山脈遍地都是狼窩,若在裡面行走,即使是十萬人的大軍,亦會被狼群吞滅殆盡。文不凡當初越過狼神山脈偷襲瑯琊族之事,一直都被譽為神蹟,在狼神山脈附近部落的人,從此更是以為文不凡乃是狼神之子投胎,受到狼神的庇護,才能領兵越過狼神山脈。甚至有些胡人,更暗暗地說,文不凡的先祖乃是胡人等謠言。當然這些謠言一出,很快就被他們部落裡的部落長給遏制了。

    “的確,這文不凡確實特殊。漢人歷來都是注重出身、血脈,認為人分三六九等,能位居高位的將領大官,皆是出自豪門。像他這種出身寒門,卻能爬至今日之位的人,在漢人裡說可謂是少之又少。或許正因為此人出自寒門,處於底層之流,才會看重底層百姓的死活。

    難道…大王你是想利用此點,用爾瑪胡境內的漢人奴隸來做籌碼,和文不凡議和? ”

    “正是如此。以爾瑪對文不凡的了解,他定不會置這些漢人百姓於不顧。不過當下還需找一位機警而又能剛硬的人來負責此事。不知諸公,​​誰願前往臨河與文不凡一談?茲事體大,此事若成,爾瑪定重重有賞!”

    柯拔烏水說罷,便是望向周邊的部落長。這些人都是臉色有各種不同的變化,然後你望我我望你的,就是沒有人表態。

    柯撥烏水默不作聲,靜靜地等待。過了一陣後,剛才發言的那位扎著雙辮的老部落長嘆了一聲,站起來道。

    “瑯琊天凱願為大王分憂。”

    此老部落長乃是昔日瑯琊族族長瑯琊武天的七叔。瑯琊天凱是一個機會主義者,所以他活到至今,還能一直保持高位。當初瑯琊族落入柯撥烏水之手後,瑯琊天凱是最先領著其部落對柯拔烏水投誠,所以一直受到柯拔烏水的重用。

    “哈哈,若是瑯琊公願往,爾瑪可高枕無憂。瑯琊公,此事若成爾瑪可封你做狼王,原先瑯琊一族的土地,皆為你之封地!”

    高風險高回報。瑯琊天凱心中一動,其實從柯拔烏水剛才說到重賞時,他就猜到若是他此時出頭,必能得到此位。當下果然如他所想,瑯琊天凱臉色凝了凝,暗道成龍成蟲就此一舉。

    “爾瑪先謝過大王之賜,大王放心,瑯琊天凱必不負大王重托!”

    一切幾乎都是議定,臨行前柯撥烏水特意為瑯琊天凱大擺筵席,以示對其勇氣的肯定。筵席過後,次日瑯琊天凱便是收拾行裝,帶著數十胡騎奔往臨河。

    三日後,臨河城。

    瑯琊天凱領著數十胡騎出現在臨河城的十里之外,而在一日前,文翰已從在邊境與瑯琊天凱有過接觸的斥候那裡,得知羌胡派人來議和的消息。文翰得知之後,一連叫來戲隆、高順、趙雲等人各做吩咐。戲隆、高順、趙雲接令後,立馬下去安排準備。

    半個時辰後,瑯琊天凱一副篤定的神色,領著人馬已是接近臨河城。戲隆領著近百個持槍甲士在城門迎接。

    瑯琊天凱離遠看到戲隆,見其身穿一身青色梅花紋袍,氣度不凡,眼神精而深邃,一頭飄逸的長髮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瑯琊天凱來前,從柯撥烏水口中打探過有關文翰與其麾下重要文武的情報,猜此人定是文翰的軍師,戲隆,戲志才。

    這可是文翰集團的二把手,瑯琊天凱連忙滾鞍下馬快步向戲隆走來,待走近之時,深深地做一個胡禮,表示對戲隆的尊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01
第四百一十二章 做戲恐嚇


    不過,就在瑯琊天凱剛想張口介紹自己時。忽然只聽見城內響起一聲如雷鳴的喝響。

    “穿刺!!!”

    “喝!喝!喝!!”

    隨即而來的是,連連三聲,數萬人齊聲的吶喊聲,那聲音響得足覆蓋方圓一里之內,震得整座臨河城都似乎搖搖欲墜。

    “撲殺!!!”

    “殺~!!!殺~~!!殺~~!!!!”

    又是一連串驚天的喊殺聲,那滂湃激烈的暴聲,讓瑯琊天凱好似有一種處於千軍萬馬的衝鋒之中,頓時臉色連連驚變。而在他身後的數十個胡騎皆是,臉露懼色,唯恐城內的漢人兵士會忽然衝出來,將他們亂刀砍死。

    “呵呵,這城內的兵馬正在訓練,若是驚嚇了來使,隆在這裡先做賠禮。”

    “難道這些漢人,是想給爾瑪一個下馬威。鎮定,鎮定。此時不能露出絲毫懼色,否則待會談判之時,定會被人捉盡先機,死壓一頭。”

    瑯琊天凱迅速在心中腹誹,隨後凝了凝神,故作鎮定地笑道。

    “哪裡哪裡。爾瑪過來臨河,路途遙遠,有些不適。在胡境裡,爾瑪曾見過爾瑪胡軍的訓練,那萬馬奔騰的氣勢,宛如山崩地裂,對此等練軍的喝喊,爾瑪已是習以為常。”

    瑯琊天凱說畢,戲隆莫名的笑了笑,然後又先向瑯琊天凱做了自我介紹,瑯琊天凱不敢失禮,連忙告知自己的名號,還有此番過來臨河的來意。

    戲隆早已得知,向瑯琊天凱伸手示意其入城。瑯琊天凱微微頷首,緊了緊神色後,便隨著戲隆一同入城。

    眾人一路行走,途中經過臨河校場,校場人潮湧動,密密麻麻的人數足有五六萬之巨,其內的兵士皆身穿兵甲,手舉武器,神色充滿厲色殺意,在一個個將領的指揮下,或是抬槍衝刺,或是舉刀撲殺,或是拉弓射箭。

    而隨著瑯琊天凱走進,那恐怖的喊殺聲震得他一陣陣耳鳴,瑯琊天凱不禁地望向校場,看著此等龐大數量兵士的廝殺訓練,心中一陣狂盪。

    “這情報不是說,臨河城僅有三萬兵士!這這這!!!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數量!!而且看這勢頭,將領兵士皆有普天殺氣戰意,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人似的。這就是文不凡的軍馬?難怪宇文天佑的八萬大軍,亦會敗在這支虎狼之師的手中!”

    瑯琊天凱臉色剎地變得一片蒼白,腦海裡空蕩蕩的,被校場內五六萬兵士那股恐怖龐大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其實,瑯琊天凱若是鎮住懼意,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在裡面有不少的兵士是濫竽充數,除了神色厲害犀利外,手中拿著武器的姿勢大多都是不標準的。

    戲隆暗暗地觀察瑯琊天凱,心中在冷冷發笑。

    就在此時,在校場的趙雲和高順亦是發現瑯琊天凱等人的身影。趙雲和高順相視一眼,隨後趙雲忽然神色大變,渾身佈滿凌厲駭人的殺氣暴喝道。

    “胡賊!!!你們是什麼時候潛入臨河城!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納命來!!”

    趙雲執起龍膽亮銀槍,一邊如龍般的咆哮,一邊狂衝而來。那恐怖驚駭的氣勢,嚇得瑯琊天凱還有一眾胡賊頓時魂魄盡飛。瑯琊天凱此時根本無法思考,只知在心中慘叫一聲,爾瑪之命休矣。

    趙雲是何等人物,一旦發威,就令包括瑯琊天凱在內的所有胡賊皆是從頭冷到腳底。

    “胡鬧!!!趙子龍還不快快止步!!!這是羌胡的來使!!”

    戲隆見戲份差不多了,立馬厲聲一喝,趙雲如同一陣狂風般衝得極快,龍膽亮銀槍已經刺出,就在快刺破瑯琊天凱的咽喉時駭然停住。

    瑯琊天凱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剛才好似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同時他回想起戲隆剛才稱這小將做趙子龍。趙子龍之名,此時在羌胡內,可絲毫不遜色於文翰之名,全因就是他將宇文天佑擊敗。宇文天佑乃是羌胡公認的第一勇士,羌胡尚武,趙子龍能將其擊敗,可謂是已成為所有羌胡人的夢魘般的存在。

    “軍師!!!羌胡的來使來這臨河城意欲何為!!?為何我等皆是不知!!難道,文冠軍想要和胡賊議和!!!!”

    “趙子龍你莫要以為是外來之將,又連連立下戰功,我就不敢重罰於你!趕快收回武器,向來使道歉!!”

    “軍師!!!胡賊侵略漢土,殘害我等大漢百姓,此仇不共戴天吶!!!!”

    趙雲恨意爆發,龍膽亮銀槍非但沒收,還欲要前刺,嚇得瑯琊天凱一聲驚叫,跌落在地。而同時在校場邊,不少兵士執刀舉槍步步逼來,皆是滿佈沖天殺意。

    “趙將軍說得不錯!我等與胡賊勢不兩立,有我無他!!殺胡賊!!!

    “殺胡賊!!!”

    “殺胡賊!!!”

    “殺胡賊!!!”

    一聲聲聲沖天狂暴,幾乎將天地都給震裂,那恐怖濃烈的殺意,簡直將瑯琊天凱還有其身邊的胡賊威嚇得,恨不得插翅飛奔回羌胡。

    這等殺意,這等場面,實在太可怕了。

    “反了,你們是不是都要反了!!!!高伯義還不快快震住他們!!!”

    戲隆裝出一副氣得渾身在顫的摸樣,雙目瞪起,竭斯底里地喝道。

    高順沒有發言,只是猛地一插長槊,砰的一聲巨響,長槊的槍頭直陷入地面。頓時所有的喊殺聲驀然而停。

    “軍師!我等身為將士兵卒,不能違背主公之意。但請軍師明白,我等心中仇意!!胡賊~!和我等漢人之仇恨,除了刀刃可解!沒有他法!!”

    高順每說出一個字,皆是滿滿濃烈的殺意。此時的瑯琊天凱,哪還有半分的鎮定,渾身抖得似在發羊癲瘋,膽子早就破了,魂魄也是飛走。

    “主公如何抉擇,自然有他之深意。你等還不快快退去,否則別怪我戲志才不客氣,全部重罰!!還有,趙子龍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叫你和來使賠禮道歉!!”

    “我趙子龍,寧死不願!”

    “你!!好哇!!!來人吶!!將趙子龍拖下去,領三十軍棍!”

    戲隆十分入戲,氣得那樣子好似恨不得將趙雲撕碎。只不過在場的兵士卻無人向前,戲隆見之,不由更怒了,向高順暴喝道。

    “高伯義!!你是不是也要反了!!”

    “要罰就連我高伯義也一起罰吧!”

    “我等亦願與趙將軍、高將軍一起受罰!!”

    高順還有數万兵士齊齊單膝跪下,那砰砰砰的響聲一時響不絕耳。戲隆氣得連退數步,整張臉都猙獰起來。

    “好!我就如你等所願。全部受罰!!!!瑯琊來使,我們​​走!我家主公,還在等你。”

    戲隆忿忿地一甩衣袖,扭頭就走。見戲隆離開,瑯琊天凱可不敢留在這裡,連滾帶爬地連忙起身,在幾個胡賊的攙扶下,狼狽逃去。

    戲隆越走越快,暗暗中觀察後面瑯琊天凱等一眾胡賊的三魂六魄盡被嚇飛的臉色,嘴角不覺地微微上翹。

    啪~! ! !啪~! ! !啪~! ! !

    在臨河城的縣衙正廳內,從外面傳來的一陣陣響亮的軍棍啪肉聲,每每一落下,坐在正座上的文翰,臉色就愈是冷寒幾分,眼中的迫意更是旺盛。

    戲隆站在文翰一旁,冷酷著臉色,默不作聲。

    場內一片詭異而令人膽寒的死寂。

    此時的瑯琊天凱,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給他做羌胡的王,他也萬萬不肯來這臨河城。這些漢人兵馬原本對他們胡人的恨意就是極深,現在又因為他,整整五六萬大軍無論將領、兵士皆是領三十軍棍。這不是在火上燒油嗎。

    瑯琊天凱恨不得,讓這軍棍打在自己身上,或許這樣他還能保住一條全屍。

    “瑯琊來使,你此次來,所為何事?”

    忽然,在正座上的文翰張開了口,威嚴地向瑯琊天凱問道。瑯琊天凱臉色一緊,此時他根本無法壓制心中的懼意,顫顫道。

    “回回文冠軍,小人來此是為了和文冠軍商議議和之事。”

    “議和?!”

    文翰突兀加重了字音,剛好此時又是傳來軍棍的響聲,嚇得瑯琊天凱已破的膽子,幾乎連丁點的膽子碎片都給嚇沒了。

    “是是是~秉文冠軍。爾瑪大王說了,若是文冠軍願意議和停戰,爾瑪可將胡境裡三十萬漢人奉還!”

    此時,在胡境裡漢人奴隸的數量大概有七八十萬,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數量,是因為胡賊每幾年都會擄掠漢人人口,已經持續了近百年。後來因為東漢漸漸衰弱,這讓胡賊更肆無忌憚,隔年就會來擄掠漢人,擄夠了就立刻撤走。而又因為胡賊在草原的戰力十分恐怖,東漢朝廷無奈,又不敢派重兵討伐。因此,在胡境內的漢人人口便是越來越多,最多的時候更有近百萬人數。

    而因為這些漢人奴隸都是不可缺少的勞動力,所以在瑯琊天凱來前,柯撥烏水給予的上限是三十萬。若是再多,整個羌胡實在難以承受。

    “呵呵。”

    須臾,文翰笑了。那笑聲冷得讓瑯琊天凱渾身冰寒,不覺地直低下頭。

    文翰緩緩地站起身子,渾身散發著極為恐怖的迫力,每落下一步,都似有一巨山壓在瑯琊天凱的心頭。

    “瑯琊來使,知道我為何發笑?”

    “小小小人不知。”

    “好。那我慢慢和你說清。此時,在臨河城裡,我有六萬大軍。將士勇猛,兵士精銳。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對你們胡人恨之入骨,戰意極高,此等虎狼之師若入羌胡境地,必定是攻無不破,戰無不勝。

    既是如此,我為何不領軍攻進羌胡,將胡地盡收。如此,我不但得到胡地所有的漢人百姓,而且還能有不少的奴隸來驅使啊!”

    說到奴隸時,文翰重重地咬緊幾分。而瑯琊天凱經過連番的威嚇,原本準備的硬話,實在難以開口說出,怕得都快哭出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04
第四百一十三章 膽寒的胡賊


    “文文文冠軍,爾瑪大大大王又說了,如果文文文冠軍若要執意出出出兵!!”

    “那又如何!!!”

    啪的一聲,瑯琊天凱竟是嚇得當場跪了下來。

    “文冠軍饒命吶!!這都是爾瑪大王之意,他說若是文冠軍執意出兵,就來個玉石俱焚。有胡地的所有漢人百姓!!!”

    文翰猛地瞪大起虎目,不等瑯琊天凱說完,便竭斯底里地吼道。

    “把他給我拖出去亂刀砍死!!”

    “啊啊啊~!不要吶!!!”

    瑯琊天凱竟是當場哭了起來,而這時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戲隆,知道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慢!主公!!在可是關乎近百萬百姓的生命啊!!還請主公慎慮!!”

    “是啊是啊。文冠軍你可是仁義之人,在胡境裡可是有近七八十萬漢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終於逼出來了。文翰心中一笑,但臉上仍是密布的寒氣殺意。

    “七八十萬漢人!!!胡賊!!你們該死!!!”

    “文冠軍息怒,息怒。這大半的漢人,皆是前幾代人所為,與爾瑪這代的胡人無關吶!”

    文翰狂止恨意,瞪大著虎目直逼著瑯琊天凱,而此時在一旁的戲隆又是連番相勸。最後,文翰做出一副森冷猙獰之貌道。

    “在我未做出決定之前,我暫且饒你幾天性命。戲隆,你去安排這些人的住宿,派人嚴加看管!”

    瑯琊天凱聽罷,暫時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和一眾胡賊被戲隆和數十個臉色恐怖的兵士押出了正廳。

    後來接下來的幾日,讓瑯琊天凱還有其一眾隨從,深明一個道理,死並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這幾天趙雲和不少漢人將領不少出現在他們的屋舍之外,若非每次那好似及時雨的戲隆及時趕來,只怕他們已被這恨意殺氣滿佈的漢人將領拖出去,剁成肉醬。而同時,每當臨河城內校場的練兵之聲,轟然暴起,他們似乎就是看到了這支虎狼之師殺入胡境,如入無人之地,屠殺他們胡人的景象。

    而在這恐怖的折磨下,瑯琊天凱幾乎崩潰之時,文翰終於做出了決定,召見了他。

    “生靈塗炭,非我之願。瑯琊來使,我此次為了要與羌胡議和,我麾下的將領兵士可都是心有不服不滿!你​​最好明白,他們心中的怒火恨意。一旦我這支虎狼之師殺入胡地,胡人一族定會滅族!

    你告訴柯拔烏水,若他當真想議和停戰,保住你們胡人。那就將所有的漢人百姓放回!否則,那就準備好兵戎相見吧! ”

    “啊!所有!!這是在太多了!!!”

    “人命不是你來做交易的籌碼!!!若再有半句廢話,我就立刻將你人頭砍下,然後出兵攻打羌胡!!”

    “息怒,息怒!!爾瑪知道了,爾瑪這就立刻回去和大王商議!”

    “三天,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得不到你們的消息,到時會是如何,你心裡明白!!”

    “是是是!爾瑪這就立刻啟程!”

    瑯琊天凱手無足措,屁顛屁顛地逃一般就想離開。

    “等等!戲隆你去送他離開,否則我怕他出不去臨河城!”

    而在他身後,文翰忽然發話,這可讓瑯琊天凱當即止住了腳步,想起那支在校場的漢人兵馬,他的心頓時就冷透了。

    “戲先生,勞勞煩你了。”

    “跟我來吧。”

    戲隆冷冷地瞟了瑯琊天凱一眼後,便是走了出去,瑯琊天凱連忙跟上,回去後急忙帶著隨從在戲隆的帶領下疾奔出臨河城。

    當瑯琊天凱離開臨河城的那一刻,他瘋狂地甩起馬鞭,這連日的恐懼破膽化作了無數力量,策馬狂奔回去胡境。

    “這一場戲可做得真過癮,這瑯琊天凱承受力也算是可以,若是平常人的話早就被逼瘋了。”

    戲隆瞇著眼,遙望著瑯琊天凱等人的離去,在心中腹誹道。

    瑯琊天凱帶著無盡的恐懼,領著隨從玩命地逃離出邊界後,竟是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趕了回去。速度比來時,快了好幾倍。

    瑯琊天凱見到柯拔烏水,立馬將他在臨河的所見所聞添鹽加醋的說了一遍,然後又讓他的隨從給他作證。那些隨從亦是被嚇得破了膽,連忙說瑯琊天凱的所言真實,毫無誇張。

    柯拔烏水一聽臨河城裡有六萬兵士,且戰意殺氣極高,急得心臟狂跳,胡亂地走了起來。

    “大王,這萬萬不可吶!若是將所有漢人奴隸歸還,羌胡一下子少了如此之多的勞動力,只怕在未來十年內,無法恢復強盛吶!”

    “是啊!大王三思。文不凡佔了并州,又得到如此之多人口,勢力增長定會極快。此人奸詐無比,其麾下將領兵士亦是深恨於爾瑪胡人。若是待他們勢力強盛後,很可能文不凡會毀約,出兵攻打羌胡,到那時爾瑪若要反抗,無疑是垂死掙扎吶!”

    “只是,此時若不答應文不凡的要求。他六萬兵士立刻就會攻來,如瑯琊公所說,這些兵馬戰意殺氣旺盛,反之爾瑪的兵馬大半都是新兵,士氣又是低落,哪能抵擋這支虎狼之師?”

    “哎。那文不凡只是說要這所​​有的漢人奴隸,但他卻不知這數量大概有多少。我們暗中留下二三十萬,這樣一來,損傷也不會太大。”

    柯撥烏水臉色一喜,正想點頭應同。這時,在一旁的瑯琊天凱想起那日,自己不打自招,當下就暗罵自己愚蠢,且急忙道。

    “慢!文不凡非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若是被他發現,我們暗中留下一部分漢人,必定激起其滔天怒火。而且,我在臨河城曾從文不凡的軍師戲隆口中打聽到,文不凡在河東還有將近三萬精兵。若是到時,文不凡從河東再調來兵馬,聚兵八萬,我們羌胡一族,必遭到滅頂之災!!”

    其實,瑯琊天凱只是在胡亂的瞎編,當然他是絕無可能承認自己失言將漢人的數量告之文翰之事​​。

    “什麼,文不凡在河東竟還有三萬精兵!!!!”

    柯撥烏水嚇得膽子都飛了,他剛做這羌胡的王,可不想立刻就被漢人滅族,成為羌胡歷史以來的千古最大罪人。

    “可笑!!文不凡只不過一新起之秀!!”

    “夠了!都別再說了。給,都給他!!!!文不凡有此實力,不到爾瑪胡人不低頭。此事到此為止,瑯琊公你歇息一日,明日立刻趕往臨河告之文不凡。爾瑪柯撥烏水,以羌胡之王的名義,答應他的要求,放回所有的漢人!!”

    聽到柯撥烏水的決定,瑯琊天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如此一來他就可逃過一劫。雖然瑯琊天凱千萬個不願再去臨河,但在柯撥烏水的執意下,他無奈只好準備行裝,略作歇息後,便再次動身趕往臨河。

    而令瑯琊天凱欣慰的是,當他再次來到臨河,遭到的待遇比先前好了幾分,起碼那些漢人將領兵士,見到他不會再滿臉的殺意,好似恨不得衝過來將他剁成肉醬。

    文翰得知柯拔烏水答應了他的要求後,對瑯琊天凱的態度亦是好了幾分,擺著的臉色不再是冷得讓瑯琊天凱只覺得,有一道冷氣由他的腦皮到腳底不斷在上下游竄。亦少會升起那令他心裡直揪的恐怖莫名的笑容,看他的眼色已不再是用看死物的那種眼色,最起碼讓瑯琊天凱覺得現在自己在文翰面前是一頭活生生的生靈,至於是畜生還是人,瑯琊天凱也不願去想。

    議定之後,文翰還甚是客氣地留他幾日。但瑯琊天凱哪敢留在這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殺他的臨河城,他和文翰商定交接的細節後,當夜就帶著人馬離開了。

    而在兩人的商議中,文翰當然趁此有風使盡帆,又是提出了不少追加要求。第一,羌胡要讓出兩個接近臨河邊界的部落,讓文翰的一萬兵馬據守於此,負責交接事宜。第二,在交接期間,羌胡這邊,必須嚴厲兵士,不得對漢人百姓作出任何侮辱毆打等報復性的行舉,若是一旦發現,必須交出犯事之人。第三,若是羌胡這邊想要贏得文翰的友誼,不動兵戈,每年必須進俸三千良馬。

    文翰的這些要求,對於此時的羌胡來說,亦不算過分,畢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勝者可以得到一切,這就是亂世的鐵規。

    而柯拔烏水亦猜到,文翰定會再提不少要求,所以在瑯琊天凱來前,已經授權予他。只要文翰的附加要求不過分,便是答應他。而在胡境和臨河邊界內的部落,因為連番和漢人的戰事,人口稀小,讓出來也非是不可。至於第二個要求,只要柯撥烏水出面,告誡所有部落長,也不難辦到。至於第三個要求,羌胡盛產良馬,三千數量也是不多。所以這三個要求,瑯琊天凱亦一一答應了。

    待一切確定,文翰和戲隆對視一眼,不由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其實,從瑯琊天凱來到臨河城的第一日,所見到遇到的一切都是文翰精心安排的一場戲。臨河城僅有三萬兵士,多出來的皆是百姓裝扮,而趙雲和高順還有一眾兵士的舉動,亦是做戲,當然他們的確對胡人恨之入骨,所以這戲份演得可謂是真實無比,一點都沒讓瑯琊天凱看出破綻。至於戲隆,充當的角色一直都是白臉。這連番的戲頭,就是讓瑯琊天凱產生錯覺,讓他以為臨河城兵馬龐大,戰意殺氣旺盛,皆有迫不及待地攻打羌胡的意志。

    至於瑯琊天凱到此,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中計了,回到羌胡後,先是告之自己如何舌劍唇槍和文翰周旋,然後又步步逼緊,以一身正氣硬骨,終於好不容易讓文翰點頭答應議和之事,最後再說出文翰所提的三個附加要求時,柯拔烏水等一眾部落長皆是聽得心驚肉跳,不但沒認為瑯琊天凱答應這三個附加要求有何不妥,甚至紛紛讚譽瑯琊天凱,說若非是他如此英勇,很可能就不是三個附加要求,而是六個、七個甚至更多。

    之後,柯拔烏水立馬便是按照文翰的要求,做出安排,嚴令各個部落長吩咐其麾下兵馬,不得對其部落內的漢人做出任何報復性的行舉,同時又令在臨河邊界的兩個部落的胡人撤出。而且還令人準備三千良馬,一同送去那兩個空蕩的部落。

    羌胡這邊能夠配合,文翰當然願意如此,而在前頭戲份充足的情況下,文翰相信瑯琊天凱定會加鹽加醋的向柯撥烏水,說出臨河的狀況。所以他也不怕胡賊,有膽量去偷襲在羌胡境地負責交接的一萬兵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14
第四百一十四章 曹操大勢漸成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文翰和戲隆、高順、趙雲幾乎都在忙於接手這從羌胡歸來的七八十萬百姓,如此龐大的數量,要安排起來,煞是耗費功夫。首先要安排他們的口糧,還有他們的安居之地,這些漢人大多數都是并州人,來自朔方、五原、定襄等接近羌胡的郡地,雖然這些百姓回去路途不遠,但每人一張口,張張都要米糧。這些米糧加起來的數量,可謂是驚人而可怕。

    不過這些人都是大漢的百姓、同胞。文翰竟然將他們從羌胡中救出,那就絕不會讓他們餓死。文翰當即下令,打開朔方、五原、定襄三郡內所有城縣的糧倉,救濟沿途回歸的百姓。同時還派出數支輕騎隊伍,從平陽、太原兩郡調來糧草。而在并州各郡的百姓,亦是聽得文翰從羌胡要回所有被胡賊擄走百姓的消息,殷喜之餘更是紛紛從家中拿出米糧救濟經過他們城縣里的百姓。

    於此,米糧這一難題得以暫時解決。而之所以是說暫時,是因為七八十萬百姓落居後,他們需要生計。生計無乎在於,衣食住行,其中又以食住最為迫急。對此,文翰和戲隆連日商議後,統一了意見,皆是認為,要最快解決這些百姓的食住,唯有屯田一策。

    而因為這兩年并州遭戰火肆虐,并州各郡的豪門土地主大半都搬遷出并州。所以并州各郡皆有許多無主之地。所以此時文翰要實施屯田,正是最好的時機。

    屯田一策決定後,文翰立馬又從河東調來張纮、韓嵩等在河東已有過屯田經驗的官僚來負責并州的屯田之事。同時又下令給其結義大哥周瓏,令他從河東糧倉內調來不少的糧草,還有通知衛家還有在文翰集團中負責河東商業的林氏,從河東各富賈巨商手中購買大量的糧草,而這些富賈巨商見文翰得了并州,勢力驟增,正想要討好文翰,所以都是以極低的價格,將他們手中囤積的糧草賣出。

    於此,文翰從各種途徑在并州聚集了大量的糧草,這些糧草足夠維持這些百姓一年的生計,如此從耕種到收成,就有了足夠的時間。隨後,文翰又大興土木,將麾下大軍分出各部隊,在各郡各縣幫助百姓建造房屋,為他們建造新的家園。

    就在并州復興的同時,在另一邊兗州。

    此時曹操的兵馬已將兗州內的黑山賊盡數殲滅,原先他領精兵二萬,後收編了三萬賊子,在後來的征戰中,又再收編了兩萬賊子,不過在戰事之中,曹操損了一萬兵士,不多這陣亡的兵士大多都是他原先所收編的賊子。即使如此,當下曹操在兗州的兵力亦是達到了六萬,再加上在留守在陳留的一萬精兵,曹操所擁有的兵力已達到了七萬之巨。

    再觀曹操麾下,在這兗州將近一年的戰事中,先有足智多謀設下連環美人計謀死董卓的賈詡加入了曹操的麾下,賈詡之智就連被譽為有王佐之才的荀彧亦是自愧不如,術業有專攻,在行軍打戰、出謀定策方面,荀彧自問不如賈詡,便是自願向曹操辭去軍師之職。將軍師之位讓與賈詡。賈詡天性不喜引人注目,不過在兩年前他為了離開文翰的控制,不得不展露其才,而賈詡亦知在曹操面前,最好不要做太多計量,所以也只好欣然接受。至於荀彧後來則被曹操拜為行軍司馬。

    之後又有當今賢才,姓郭,名嘉,字奉孝,在荀彧、荀攸的推薦下,曹操親自將其拜請。同時荀攸亦向曹操辭去軍師祭酒之職,讓與郭嘉,而他後來則被曹操再拜為行軍教授。荀彧、荀攸兩叔侄雖自願降了官職,但卻絲毫不見低落,反而對於賈詡、郭嘉這兩個有著天縱之才的謀士到來,真心的感到高興。

    荀攸甚至在底下殷喜地言道。

    “主公得之賈詡、郭嘉兩人,如虎生雙翼,龍騰有雲,何愁天下大業不定矣?”

    後來郭嘉又薦光武嫡派子孫,淮南成德人,姓劉,名曄,字子陽。曹操動身親自聘請。劉曄又薦二人,一個是山陽昌邑人,姓滿,名寵,字伯寧,一個是武城人,姓呂,名虔,字子恪。曹操亦素知這兩個名譽,就聘為軍中從事。滿寵、呂虔共荐一人,乃陳留平邱人,姓毛,名玠,字孝先。曹操亦聘為從事。

    後來在一日,曹操領軍正與黑山賊廝殺,曹操愛喜奇策,自領一軍偷襲賊寨,哪料賊寨賊子數量極多,且那賊首生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策馬與曹操纏鬥。曹操不能力敵,欲要逃走,卻被賊軍圍住,正在暗暗叫苦之時。

    一容貌魁梧,身高九尺,皮膚黝黑陽剛,渾身塊塊肌肉堅如鑌鐵,似有龍象之力的惡漢持雙戟忽然殺來。如同黑旋風般,殺得周邊的賊子一片狂倒,雙戟所過之處,憑生颶風,殺了一陣後,竟嚇得無一賊子敢前。

    後來那惡漢奔至曹操身邊,此時那賊首正劈刀砍向曹操,惡漢見曹操處境險峻,二話不說,從懷中拿一短戟便是甩向賊首。短戟竄飛而過,如同雷火奔馳,賊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短戟刺中咽喉,當場死亡。

    惡漢護至曹操身邊,厲聲大喝,聲如巨鐘雷鳴,響得直撼天地。

    “誰人敢前!!!”

    惡漢這一喝,把近千個賊子喝得好似魂魄破裂,戰膽爆開,最後一千賊子竟是轟散而去。曹操見之,不由當場嘆道。

    “此豪傑真乃古之惡來也!”

    曹操嘆罷正慾和惡漢說話,此時夏侯惇聽到消息,得知曹操危險,正縱馬狂奔而來。離遠見到有一惡漢在曹操身邊,當即便是瞪起虎目喝道。

    “惡漢,休得傷我家主公!”

    惡漢不知夏侯惇身份,還以為他要為那賊首報仇,立馬持雙戟去迎。而曹操對惡漢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其收入麾下,便是有意試試其武藝能耐,所以亦未反言制止。

    惡漢奔到夏侯惇身邊,左手掄戟一揮,力量恐怖得升起惡風,夏侯惇見此惡漢勢猛,不敢托大,連忙抬槍去擋。

    砰的一聲巨響,夏侯惇當場色變,暗叫此惡漢力量恐怖,甚至和那被譽為天下無雙的呂奉先不分伯仲。

    夏侯惇在吃驚的同時,惡漢忽地大喝一聲,右手又是掄戟由上而下劈落,夏侯惇抖數精神,一槍刺出數十道槍花,欲要以速度製勝。

    惡漢冷然一笑,竟不懼反喜,雙手揮舞起雙戟,剎那間黑戟彷彿成為了一道道黑色的旋風,直殺得曹操麾下第一猛將夏侯惇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持一處奮力防守。惡漢越打​​越是精神,大喊一聲痛快二字,雙戟揮舞的速度又是快了幾分。

    除了那天下無雙的呂奉先外,夏侯惇哪受過如此晦氣,須臾槍式一變,渾身氣勢渾然爆發,在惡漢眼中,見到一股股黑漆漆的殺意狂湧在夏侯惇的槍頭之上,一頭巨大的黑色豹子若隱若現。

    相勢一出,便是殺招。惡漢凶神惡煞的面貌忽地升起一個笑容,猛地一瞬間,魁梧的身體亦是爆發出極強滂湃的氣勢,在夏侯惇的眼中,只見一黑一白的氣潮在惡漢雙戟中狂湧而出,隱隱間一條黑龍一頭白象好似奔天而來,此等恐怖悚然的氣勢直壓過夏侯惇的那頭黑豹子一籌。

    曹操雖不是超一流的武將,但卻是有過人的眼光,見兩人周邊不斷起著狂風氣流,就知兩人要出殺招。而很明顯的是,那惡漢的氣勢駭然壓過了夏侯惇。曹操唯恐夏侯惇有失,連忙大呼道。

    “元讓、豪傑快快住手!”

    顯然曹操的話慢了幾分。只見在兩人的戰場中,惡漢雙戟暴然而落,龍象奔騰,而夏侯惇亦是刺出驚天一槍,黑豹子匍匐而躍,沖向那帶有龍象惡相之中。

    轟的一聲。

    塵土飛揚,狂風四虐。曹操幾乎被那掀起的狂風吹飛。待風塵盡去,只見惡漢狂退不止,退了起碼百步,惡漢厲喝一聲,一腳踏地,幾乎將地面踩裂,才止住去勢。曹操再急望尋找夏侯惇,終於在百米之處,見到夏侯惇暴飛而去的身軀,連連撞破數棵大樹後,才遏制了去勢。

    夏侯惇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神經都好似破裂了,不過他卻憑著強硬的意志,站起了身子,同時暗暗道。

    “這是哪裡來的怪物,若非這怪物聽到阿瞞的話後,收住了大半的力氣,很可能我這雙手都要廢了。”

    夏侯惇原先的槍支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拿槍的手更是血淋淋的,不斷在顫。而惡漢止住去勢後,對夏侯惇笑了笑,似乎仍想和夏侯惇再打一場。在剛才夏侯惇亦是收了力氣,惡漢很想知道,若是夏侯惇全力發揮,能給他帶來多大的衝擊。

    如此看來,這惡漢不但武力恐怖非凡,更是個嗜戰的人型怪物!

    “這位豪傑,不知高姓大名。我乃陳留太守曹操,曹孟德,依劉刺史之令在此討賊。剛才若非豪傑出手相救,曹某幾乎喪命。

    剛才與你對敵的,乃是曹某麾下大將,他剛才定是誤以為你是賊子,有害曹某之意,情急之下才會揮槍向你。若有得罪,曹某在此向你賠禮。”

    不知何時,曹操下了馬,走至惡漢身邊,似乎毫不懼怕惡漢會忽然對他出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17
第四百一十五章 惡來典韋


    惡漢聽到曹操之言,轉過身來,惡相盡退後,顯得幾分木訥憨厚。

    “你就是那十八路諸侯的總盟主,刺董的曹操?”

    “正是曹某。”

    “我叫典韋,原先是張邈麾下司馬,因張邈不知大義,無救民討賊安國之心,我與之進諫。哪知張邈說我出身寒門,身卑言輕,輪不到我來教他處事。我與他頂撞了數句後,得罪了他。他懷恨在心,後來他更是派人欲要將我殺死。張邈雖是負我,但畢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殺出重圍後,亦無找他報復。從此後,我隻身一人闖蕩天下,見到害民賊子便殺,一路殺到兗州,後來聽說這裡有一群大賊,我便過來殺這賊首,為民除害。”

    典韋確認了曹操的身份,眼睛溜轉的同時,很快將自己介紹了一遍。雖然典韋話中說得輕鬆,但在曹操的心裡卻是驚愕,此人竟能從張邈帳中殺出重圍,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有從萬軍之中取敵將之首的能耐,而且他對這足足有著近萬賊子的大寨,竟敢獨自一人前來去殺這賊首,此等勇氣,實在令人無法不心生敬佩。

    曹操聽過典韋的事蹟,對其更是喜愛,當下便是問道。

    “典豪傑,一人之勇義,是無法改變當前亂世。為何不再投於一方勢力?”

    “我亦有此意,只恨無明公能從。”

    曹操嘴角微微上翹,凝著神篤定淡笑道。

    “典豪傑,覺得曹某如何?”

    典韋眼睛剎地雪亮,毫不猶豫地就說道。

    “曹太守將置生死於外,獨身刺董,實乃天下第一勇士。聚十八路諸侯,討伐董賊,誅滅奸臣,可見曹太守又是當世雄主。若曹太守不嫌我典韋出身寒門,我當願投於曹太守麾下,做一馬前卒!”

    典韋說畢,便是單膝跪下,拱手施禮。曹操大喜而笑,連忙扶起典韋。

    “哈哈哈哈!今日曹某得之典韋,就如太祖得之樊噲,從此曹某便可在戰場中肆意縱橫!!”

    典韋剛是投入,就被曹操以樊噲相譽。樊噲可是劉邦的第一猛將,深受劉邦喜愛重用,後來劉邦為了安慰社稷朝綱,大義滅親,不少開國之臣都遭其迫害,唯獨樊噲仍然能身居高位,把持重兵,樊噲更是為此三番四次頂撞劉邦,劉邦亦捨不得傷害其一分。劉邦甚至將他視為血肉兄弟,言道若無樊噲多年征戰中保護在他身邊,他早已喪命,怎有今日之帝者之位。

    就此一言,典韋心中的感動和震驚是無法形容的。他畢竟是出身寒門,人卑言輕,而曹操卻是當今名聲最盛的諸侯,他如此待自己,典韋忽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暗道從今日起,曹操的命就是他典韋的一切!

    之後,曹操遂命典韋為帳前都尉,更解身上錦襖,及駿馬雕鞍賜之。至此,曹操部下文有謀臣俊士,武有猛將悍士,麾下人才濟濟,威鎮兗州一帶。

    兗州刺史劉岱見曹操勢力如日中天,不覺生了忌憚之心,聚來謀士想要將曹操趕出兗州。不過他還未議定,忽聽聞青州的黑山賊聚眾近七十萬向兗州殺來,一路更是勢如破竹,已是殺至東平。劉岱嚇得當場魂魄盡飛,連忙退下趕走曹操的念頭,一邊整兵待戰,一邊修密信一封派人給予曹操望其來救。

    數日後,在曹操手中得到不僅僅是來自劉岱的那封密信,同時還有他在劉岱身邊安排的眼線傳來的密信。

    曹操坐在正座大位上,默不作聲地將兩封信前後閱畢,而站在曹操身後的典韋宛如一尊驅鬼惡神,屹立在旁,惡煞的眼目直視著前方。

    在左右兩席的一眾文武,除了郭嘉一臉淡然的笑意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和賈詡面無表情的閉目養神外,其餘的皆是略顯緊張的望向曹操。

    過了一陣後,曹操忽然張口道。

    “青州的黑山賊傾巢而出,賊子數量足有七十萬之巨,已是殺至了東平。劉岱向我求救,想我出兵討賊。不過,卻在同日,這劉岱正和其麾下謀士商議如何將我趕出兗州。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曹操這一席話說出,頓時場下的一眾文武不少人都不覺大呼起來,有的是在驚異黑山賊的數量龐大,有的則是說這劉岱裡外不一,陰險奸詐,竟有卸磨殺驢之心,如今一見勢頭不對,又立刻轉換態度,實在可恨。

    至於與其他人不同反應迥然不同的是,郭嘉好似早有預料劉岱會是如此,而且還饒有興趣地看著賈詡,好似想看看這賈詡有何能耐,等著他的發言。

    曹操見場下混亂,不覺皺了皺眉頭,威嚴喝道。

    “聒噪!都給我靜下來!文和,你是軍師,你先作發表。”

    曹操緩緩地將目光投向了,正在閉目養神的賈詡,賈詡聽到曹操喚他,便是睜開雙眼,起身先做一禮後道。

    “劉岱對主公沒有義理,只有利用之心。若是主公這次出兵擊退了黑山賊,事後他定會再起卸磨殺驢之心。竟是如此,主公亦不必與他講究任何理義。劉岱無能,無法保住兗州,主公為何不取而代之?”

    “我確有此意,卻不知如何去取,劉岱手中亦把有不少精兵,足有五六萬。另一頭更有七十萬黑山賊兵犯兗州。要得到兗州,不知文和有何計策?”

    曹操也不做作,頷首表明其想法,同時對賈詡的眼色中帶有幾分期待。

    “此事不難。使一借刀殺人之計便可。主公可令在昌邑的眼線,暗中打開城門,讓這劉岱命喪於黑山賊之手。之後主公再大打為其報仇的名號出兵討伐,收攏劉岱麾下的殘兵,再添兵力。

    黑山賊雖數量龐大,但皆是烏合之眾,又怎是主公的對手。主公將其擊退後,兗州自然落入主公手中。”

    曹操聽罷,沉了沉臉色先不做聲,而此時在一邊的荀彧卻是眉頭深鎖,推案直出走前,立於殿前道。

    “主公,文和之計未免有失光明。若是事後被人得知,恐怕會有傷主公聲譽。”

    賈詡聽此,臉色仍舊平淡,搖搖頭道。

    “荀司馬,此計只有在場諸公還有主公在兗州安排的眼線能夠得知。若是荀司馬不放心,事後,將那些眼線處理了便是。至於在場的諸公,皆是對主公忠心耿耿,定不會胡亂發言,傷害主公的聲譽。如此,天下人又怎會知道,劉岱是被謀死?”

    “呃…這…”

    荀彧性格光明正大,用之皆是陽謀,不喜用些陰險之計。他被賈詡這一反駁,一時也想不出話來回應,畢竟賈詡此計甚妙,不但可以除去擋住曹操坐擁兗州的最大障礙,還能收復劉岱的兗州兵,增添兵力。這樣一來,擊退那黑山賊便是更有把握。

    “好了。文若,莫要多言。文和之計甚是精妙,我已決定採用。至於是否有失光明?欲成大事,何拘泥於小節。”

    須臾,曹操臉色一凝,便是不容置疑地張口敲定。荀彧聽罷臉色稍稍黯淡,做一禮後便退回其座位。

    至於賈詡,心中暗暗欣喜,暗道曹操果然如他所想,非是那些滿口仁義,且又無能迂腐不識局勢的庸主。在賈詡心中計無光明陰險,只要能達到目的,帶來最大的利益,此計就是上策。而現在看來,曹操能夠融洽他的思想,且曹操更有著雄才偉略,過人的才智氣概,更重要的是,他有梟雄本色。種種因素,無不在表明,曹操和他賈文和的適合,在曹操麾下他能夠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潛能。

    郭嘉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嘴上的笑意越來越盛,而他的目光更多集中在賈詡的身上。曹操發覺到郭嘉的異樣,想這郭奉孝被荀彧、荀攸兩叔侄捧得比天還高,來到自己麾下後一計未出,卻常擺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曹操瞇了瞇細長的眼眸,瞇成一條細縫,驀然道。

    “奉孝,我見你常把目光投在軍師之上,莫非你覺得軍師之計有所不妥?”

    郭嘉忽然被曹操這一喚起,但臉上卻無任何驚色,那抹笑容仍掛在臉上,緩緩地轉向曹操。

    “非也非也,軍師之計,可謂是上上妙計。只是下官認為,軍師因還有話要提醒主公。”

    “提醒我?”

    曹操微微一愣,便是望向賈詡。原本一臉篤定平淡的賈詡,臉色稍稍一變,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用眼角深深地瞟了一眼郭嘉暗道。

    “難道這郭浪子也發覺了來自那邊的威脅?不過現在不宜多說,否則只會讓主公分心罷了。而且說太多,只怕會太過引人矚目,這實乃非我本意。”

    賈詡腹誹一陣後,忽然眼神一凝,轉身向郭嘉微微一拜道。

    “恕賈某才學疏淺,實在不知郭祭酒口中所指何事。若當要提醒主公,剛才賈某定會一言說盡,怎敢知而不提。”

    好一條深知藏匿的毒蛇。

    郭嘉默默暗道。而此時在正座上的曹操臉色略顯不喜,他不喜別人在他面前故弄玄虛,特別是他的麾下。自從曹操刺董失敗後,那一段逃亡的日子,遭人出賣背叛,每每夜裡夢醒,曹操都會驚出一身冷汗。自此之後,曹操的疑心極重,經常無法控制的會對身邊無法把握的人和事,生出猜忌之心。

    “哦,既然軍師不知。那奉孝,那就由你來說。”

    曹操臉色威嚴,語氣略顯冰冷。此事乃由郭嘉提出,那他定然已是察覺到那需要提醒的事。郭嘉怔了怔臉色,便是站了起來,屈身作揖後道。

    “那就唯有下官來獻醜了。主公,青州的黑山賊傾巢而出兵犯兗州。此時青州的兵力空虛,而自從袁本初得了錢糧廣盛之地的冀州後,又藉著冀州的豪門資助和富可敵國的汝南袁氏的支持,大肆徵兵,近年又是徵了十萬新兵,兵力達到將近二十萬之巨。有此等龐大的兵力,他足可應付幽州的公孫瓚之餘,再出兵攻打青州。而青州一直是主公鎖定的獵物,所以下官覺得應向主公做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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