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4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5:44
第四百四十六章 李郭火拼


    到了信中約定之日,李傕整齊兵馬,待夜色朦朧,忽然襲擊郭汜的營寨。郭汜原以為,李傕多多少少都會對李儒有所忌憚,而暫時休戰,哪知他已將李儒支開,偷襲自己的營寨。郭汜與其部眾皆是始料不及,被李傕的大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李傕軍在郭汜營寨點起了火,蜂擁湧入郭汜營寨,肆意廝殺,見人便舉起兵器砍殺。郭汜軍被殺得大亂,四面八方火勢燎燎,周圍遍布李傕的兵士,一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深刻在郭汜麾下每個兵士的腦中。無數郭汜兵朝四處逃散,郭汜和其麾下將士一邊收攏兵士,一邊還要抵擋李傕兵馬的廝殺,可謂是又急又亂。待郭汜好不容易聚得數萬兵馬時,發現周邊已是死了無數自己本部的兵士。

    郭汜雖是恨意、怒火滔天,不過亦知此時不能戀戰,當下命令各部將領,引數万殘兵往東邊山林退去。

    李傕故意在東邊留下缺口,見郭汜果然朝那邊退去,心中冷笑連連,陰寒腹誹道。

    “郭阿多,是你先叛於我。那就莫怪我無情。只要張濟的兵馬及時趕至,此次你必死無疑!”

    李傕想罷,立馬揮軍在後掩殺。郭汜兵馬玩命逃奔,頭盔兵器跌落一地,在後面的郭汜兵士,每每見李傕的兵士追至,都會嚇得往前狂擠,甚至有些人更是將擋路的同袍,一手扯開或是推倒。一時間,被誤傷踩死的,跌落山邊的郭汜兵不計其數。

    郭汜滿臉皆是黑灰,頭盔在逃時,不慎跌落,領前部軍馬逃至一谷口時,忽見前頭有一支大軍疾奔衝來。為首之將,正是張濟。張濟策馬飛馳,手舉鐵槍,左右兩邊是其侄子張繡和一叫胡車兒的猛漢,三人如同落山老虎,往郭汜圍殺而來。

    郭汜嚇得魂魄盡飛,張濟武藝絲毫不遜色於他,其侄子張繡更是童淵麾下大徒兒,盡學童淵百鳥朝鳳槍法精髓,更有北地槍王的稱號。而那叫胡車兒的猛漢,天生巨力,有撕虎殺熊之能,勇猛之名,涼州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郭汜見這三人殺來,急令身邊將士去擋。在郭汜身邊的五個心腹將領聽從郭汜之令,皆是飛甩馬鞭,揮動武器去殺張濟、張繡、胡車兒。張濟剛欲加快速度,去殺前頭一將,哪知他的侄子張繡早就飛馬而出,殺至前頭二將。張繡使一桿虎頭金槍,一槍而動,竟隱隱有鳳鳴聲起,槍影快得令人無法看清,連連幾槍刺出後,張濟還未回過神來,已見得那二將皆被張繡刺死。

    張繡殺了兩將,渾身佈著血肉的他,更顯血腥威猛,又來去殺後面三將。三將見張繡勢猛,皆來圍殺張繡。張繡勒住馬匹,立於一處,虎頭金槍動盪如風如雷,槍影乍看僅有數道,但真正刺出的,卻足足好幾十道。那三將和張繡鬥了不到數十回合,盡被張繡刺死於馬下。郭汜越看越是心悸,早又派出三員麾下猛將去敵張繡。

    正好張濟和胡車兒殺至,一人殺住一個,張繡策馬飛馳,亦迎一將,快衝至時,大喝一聲,別看張繡面容清俊,聲卻如虎嘯,當即震住那將,張繡趁此提槍便刺,一槍正中咽喉,將其殺死後,連甩馬鞭往郭汜駭然殺來。郭汜見張繡如天來神將,早就生了逃跑之心,掉準馬頭,縱馬玩命往後方逃去。而張繡則被郭汜留下來的數​​千兵士殺住,一時突破不能,只好冷酷著臉色,狂舞虎頭金槍,清掃敵軍。

    話說郭汜往後逃去,逃至不遠,見前方李傕大軍盡數掩殺而來。頓時前有殺兵,後有追兵,左右又皆是高聳峭壁。一瞬間,郭汜好似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還有靈魂,已知生路皆被斷絕,面前有的只有死路一條。

    “李稚然!!臨死我也要反撲你一口,拉你來陪葬!!!”

    或許是不甘,或許是那濃烈的仇恨。郭汜一時間,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氣勢,眼睛紅得嚇人,連聲咆哮,領其周邊無數部眾就往李傕的大軍殺去。郭汜和其麾下部眾,就如被逼入絕地的猛虎,比以往更為狂野、危險。只見郭汜領著其部眾,瘋狂地揮舞著兵器,前撲後擁地與李傕的部眾廝殺。

    “郭阿多,你這是垂死掙扎!!!”

    李傕一見郭汜往後逃回,便知定是張濟的兵馬趕至,當即便明白郭汜已無任何生機。只要郭汜一死,在涼州軍統中,再無人能威脅他李稚然。李傕冷冷地註視著郭汜與他前軍兵馬廝殺,忽然一揮大刀,暴喝一聲,便往郭汜衝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郭汜見李傕一來,立馬狂嘯不止,和李傕戰在一處。將對將,兵對兵,昔日的同袍,此時皆成為你死我活的仇人,雙方瘋狂地將武器刺入對方的身軀,殺多一個便是多賺一個!

    李傕軍和郭汜軍的人潮隨著不斷廝殺拼命,數量不斷地劇減,人的血液將谷道的峭壁幾乎染紅,就連石縫間都流淌著濃濃的血液。

    而隨著張濟的兵馬掩殺而至,郭汜的大軍,就如一條前後都遭吞食的長蛇,不斷縮緊。到了天明拂曉,郭汜的兵馬已不剩數千人。

    郭汜和李傕戰了一夜,兩人幾乎筋疲力盡,身上的戰袍鎧甲皆有無數破口。但即使如此,兩人仍是面目猙獰,好似恨不得生吞了對方。

    “我不甘!!不甘吶!!!”

    或許郭汜已發現自己的兵馬已剩無多,他活命的時間已是少之又少。忽然郭汜爆發了,不知從哪裡借來的巨力,一刀砍破了李傕的大刀。

    至於李傕,眼見郭汜的兵馬不斷縮小,以為不到半會,就能將郭汜兵馬盡數殲滅,因此心有鬆懈。

    此時,郭汜一刀砍破了李傕的刀刃,李傕頓地瞪大凶煞眼目,而郭汜又提刀劈來,李傕一時間竟不知去避。

    噠噠噠噠噠噠! !

    須臾,一陣急速的馬蹄聲急速響起。張繡早就留意李傕和郭汜的大戰,因知李傕脾性,所以不去搗局。但當他發現李傕心有鬆懈的那一瞬間,就知大事不好,連忙飛奔趕來。

    郭汜嘴巴猖狂地大張,眼見就要劈死李傕這至恨仇人,哪知就在刀要落到李傕頭顱的剎那,一桿虎頭金槍倏然刺來,力度大得恐怖,而郭汜此時力氣亦竭,大刀頓時脫手。

    “嗷嗷嗷!!!郭阿多!!!納命來!!!!”

    李傕捉住機會,一舉斷刃,縱身就往郭汜撲去。李傕先是一刀捅入了郭汜的胸口,然後兩人皆是墜落下馬,滾了數圈後,郭汜想揮拳要掙扎,卻被李傕一連往他的身軀,狂捅好幾十刀,捅得郭汜身軀不斷在顫,口中不斷地發出淒然慘叫。

    郭汜的血液,碎肉撲滿了李傕的全身。李傕亂砍了足有半刻鐘,砍到郭汜頭顱以致腹部上半身毫無一處完好,最後才失力丟下了斷刃。

    李傕臉上滴著滴滴血液,眼眸盡被血液覆蓋,他無限瞪大著眼眸,瞳孔不斷地收縮,死死地望著郭汜的死相,重重地呼出每一口熱氣。

    郭汜,原本是他李傕的至交好友,兩人從追隨董卓開始,一直相互協助,在戰場上兩人都是能交之後背的戰友,戰場下則是無話不談,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原本他們只是一小將,屢次遭遇危機,都是對方拼殺死救才得以生還。李傕不記得自己救過多少次郭阿多,也不記得郭阿多救過自己多少次了…

    “哈?哈哈?我殺了郭阿多?我殺了郭阿多??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猖狂的笑聲中,李傕的眼中,或許、可能、也許,那與血液混攪的某滴不明液體內,帶有淚水的成分吧。

    這一慘烈戰役,李傕軍殲滅郭汜軍足有四五萬,剩下的或是成了逃兵,或是投降成了李傕的俘虜。其統領郭汜還有大部分的將領皆被李傕軍殺死。於此,郭汜一方勢力正式宣告滅亡。

    李傕派一軍押制俘虜,一軍清掃戰場,剩餘的皆往營寨歸去。還未趕至,李傕離遠便見到他的營寨所立的山頭上,冒起了熊熊烈火,火勢極旺,幾乎將整片山林吞沒。

    李傕和其部眾與郭汜軍激戰了一夜,正是疲憊不堪,精神衰弱。特別是李傕與郭汜那一戰,幾乎抽盡了他身體的所有機能。此時見自己營寨被燒,一股無明火頓時湧上心頭,又想到漢獻帝和伏皇后皆在營寨內,而且還有後來攻破郭汜大營後,一眾公卿重臣,亦是被李傕領一部人馬押往回營寨。

    “是誰!!!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偷襲我營!!!”

    李傕雙目的神色,先是一陣呆滯、不可置信,隨即變為瘋狂、暴怒,撕心裂肺、竭斯底里地大吼道。

    張濟、張繡、胡車兒等將亦是驚駭連連,周邊的李傕麾下兵士更是慌亂起來。

    “大司馬,聖上還有朝中公卿可在營中?”

    張濟先壓震驚,急忙向李傕問道。李傕猛地轉過頭,雙眼紅得好似有火在燒,整張臉幾乎扭曲。雖未張口,但張濟已是知道結果,頓時整顆心都涼透了。

    這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傕和他兩部人馬,將近十多萬兵士和郭汜軍激戰一日,死傷無數,最後卻被不知何人竊取了成果,將漢獻帝還有一眾公卿劫走!

    “大司馬,劫走聖上的軍馬不可能走得太遠。而如今各部眾兵士奮戰一日,皆是勞兵,當下理應先回長安城休整大軍,然後再派斥候隊伍在周邊尋找。在剛才決戰間,東邊一帶弘農方向,皆是我等和郭汜的兵士,那支軍馬定不會向那邊逃去。若我猜得不錯,他們或許是逃向了西涼方向或是益州方向。大司馬只要在這兩個方向,必能尋得其行踪!”

    張濟身後一直默不作聲,做著思考的張繡,忽然發言諫道。李傕壓著那快要燒盡他五臟六腑的怒火,猙獰地重重點頭。

    “張校尉說得是理,如此我等先領大軍歸去長安。再派斥候尋這群逆賊,若是尋得,必將其碎屍萬段,以解我恨!”

    “等等!大司馬。若是那群逆賊未有逃走,而是料定我等兵士疲憊,歸去長安,而提前設下埋伏。如此我軍危矣吶!”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5:50
第四百四十七章 呂布救帝


    李傕剛做下決定,張濟便忽然張口提醒道。李傕心中正是煩躁凌亂,而且渾身疲憊脫力,腦袋極為昏沉,單是騎馬已是費力,所以也未將張濟的話放在心上。

    “張驃騎過慮了,我等大軍足有十多萬之眾,那群逆賊怎敢來攖其鋒也!若真如此,必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大司馬!!”

    “休得多說,張驃騎你莫非不見兵士苦累,況且當下營寨皆被燒毀,不回長安難不成我等遠走弘農?”

    李傕威嚴喝起,張濟被噴了一臉,也不好多說,只好暗暗留意,同時又令張繡、胡車兒讓其麾下兵士放慢腳步,以備不測。

    於此,李傕引大軍​​急奔回長安城,剛至城下還未來得及呼喊,那城中城門便是打開。又是趕了一路,李傕疲感更勝,望了望城中守備的兵士盡是穿著涼州兵服,當即便除了疑心領兵入城。

    至於張濟則黑沉著臉,雙目死死地盯著城上的守軍,忽然他好似發現了什麼端倪,毫無預兆地厲聲大吼道。

    “大司馬快撤,城上的皆是逆賊兵馬!!!”

    其實,張濟並非發現什麼端倪,而是他嗅到了一些危險的信號,故意試探。而正是這試探,當真試出了那隱藏在後的黃雀!

    “射!!!!”

    城上的郝萌一聽張濟喊聲,真以為被他發現了自軍的埋伏,急忙下令讓城上的兵士射擊。頓時無數箭矢如同傾盆暴雨般墜落向李傕的前頭部眾,飛快宛如道道電光的箭矢飛落,瞬間一大片大片的李傕兵慘叫狂倒。

    李傕猝地一驚,當即明白這城中果然是賊子的伏軍,連忙喝令兵士後撤。這樣一來,李傕的前頭部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剛入城門的李傕兵,你推我我推你,慌亂地火急地往後死命地狂擠。

    原本埋伏在城內的張遼、宋憲、成廉、呂布的四支兵馬,聽見城頭箭矢飛落聲,就知計策定是被李傕軍發覺。當即距離城頭最近的張遼和宋憲左右兩支伏軍,先是衝出,往城頭的李傕軍氣勢洶洶地蜂擁殺來。而後面的成廉、呂布兩支伏軍亦隨後衝出。李傕先是看見張遼,然後又在後面看到那帶著滾滾血氣,威勢驚天,騎著赤兔馬的呂布,頓時整個魂魄都幾乎嚇飛了,連忙逼出吃奶的力氣,往城外死命衝出。張遼連拍馬匹,最先是殺至,銀色槍支飛刺出迅疾的三道槍影,連搠死三個李傕兵,殺入人潮之內,槍支舞得密不透風,激起一陣腥風血雨,如入無人之境,直往李傕殺去。

    張濟和張繡早就策馬來救,兩騎齊出,雙槍並舉,殺住張遼。張遼先前幾乎將注意力放在李傕身上,一開始被張濟叔侄打得甚是狼狽。後來張遼回過神來,知這兩叔侄武藝超絕,特別是張濟之侄張繡,更有北地槍王的稱號。張遼虎嘯一聲,槍速陡然加快,由守轉攻,張濟、張繡兩叔侄,亦是了得,兩槍一左一右,張濟主守,張繡主攻,硬是將張遼的攻勢殺住。張遼卻是越打越是精神,槍速不斷加速。此時正好宋憲趕至,加入戰場,宋憲執一大刀,和張遼甚是默契,忽然齊齊猛攻張濟。張濟原本戰了一夜,非是鼎盛狀態,被張遼、宋憲連攻數招,便是顯得力不從心,甚是狼狽。還好張繡及時來救,一桿虎頭金槍暴然躍起,槍動時竟富有鳳鳴之聲,槍頭如冒著火焰,一刺一撩一掃,將張遼、宋憲襲去張濟的兵器,盡數彈開。張遼一拉銀色槍支,雙目頓時暴起了無窮的戰意,緊緊地盯著張繡,全身正是聚起相勢​​時。忽然一陣特別響亮急促的馬蹄聲,好似敲打在無數人心臟中,駭然響起。

    噠噠噠噠噠噠! ! !

    吞頭獸面連環甲,方天畫戟赤兔馬,呂布帶著唯我獨尊的驚天威勢赫然殺來。張濟、張繡兩叔侄對視一眼,忽地使出渾身解數一陣猛攻張遼和宋憲,然後趁機各自蕩開陣腳,往後便逃。無論是張濟還是張繡,他們兩人自問,憑他們當下的情況絕不是呂布的對手,若是呂布殺至,或許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呂布見張濟、張繡兩叔侄搖頭,冷然哼了一聲。赤兔馬四蹄飛馳,越跑越快,好似一根脫弦箭矢,越飛越快,越過人潮中,無人敢擋其去勢。眼見呂布快要殺至張濟、張繡身邊,張濟麾下大將雷敘,生性勇烈,又是一忠心之人,竟不知死活,替張濟叔侄去擋呂布。

    呂布血目發光,方天畫戟一動,如雷霆在飛,一戟擊中雷敘咽喉。雷敘墜馬就倒,眼看已是無救。

    不過饒是如此,呂布殺死雷敘亦是慢了半分時間,這對張濟兩叔侄來說,就等於爭取了兩條性命。兩人飛甩馬鞭,打得坐下馬匹連連嘶叫,擁入李傕撤退的大軍人潮之內。

    呂布瞇著血目還想去追,哪知城頭吹起了收兵的鳴金號角。呂布臉色一陣猙獰,不過還是壓住了殺意,勒住赤兔馬迴轉城頭之內,和其兵馬將李傕留下來的殘兵盡數殲滅殆盡。

    數個時辰後,長安城下堆積無數的屍體,幾乎皆是李傕的部眾,死者將近有近萬人。渾身兵甲遍布著敵軍血液的呂布,帶著無比濃烈的血腥味道奔上城頭。他走到一頭戴冠帽,身穿儒服,雙眼帶著陣陣睿智之光的謀士身邊。呂布還未發言,那謀士便先拜一禮道。

    “主公,窮寇莫追。李傕兵馬雖皆是勞兵又是遭到伏擊,但畢竟賊勢勢眾,主公若要逼入絕地,必然會遭其反撲。李傕兵馬背水一戰,即使我軍能贏,亦是慘勝。如此一來,主公損了大半兵馬,又怎能得以保護聖上?”

    呂布一聽,也是覺得有理,火氣便是一收。在呂布麾下,能夠如此輕易熄滅呂布怒火,由其便能看出呂布對他的信任。而這人當然,就是陳宮,陳公檯。

    “若非軍師及時收兵,我幾乎又是衝動壞事。如今聖上已被​​我等救得,當下還是通知西涼的馬騰、韓遂,請他們趕來勤王。否則李催那十萬大軍得以歇息,必定狂攻長安。”

    “主公勿慮,今日一早,宮就以作安排。馬騰有勇無謀,韓馥有謀卻失果敢,這兩人正好能被主公來做利用。讓他們來為主公,擊敗李傕。”

    陳宮微微一笑,他和呂布之間,好似有大計劃在執行。呂布聽罷雙眼射出亮得驚人的光芒,一顆心臟砰砰狂跳。同時呂布也想起,當日陳宮為他謀劃的未來能夠爭得天下的根基、架構。

    卻說,當初張濟忽然撤走。而陳宮一直有讓呂布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劃,所以一直有安排眼線在長安一帶,留意長安的動靜。張濟撤走的次日,陳宮便收得李催和郭汜在長安混戰的情報。

    陳宮智慧超群,當下就猜得張濟定是領兵趕去長安去援李傕。而陳宮看了一陣地圖,根據情報留意了李傕、郭汜兵馬對戰的戰場,便是很快猜得,張濟從弘農出兵,正好能偷襲郭汜的後方,如此一來郭汜必敗無疑。

    陳宮嗅得一大時機的氣味,腦念電轉,飛速地想了兩個時辰,便是替呂布定下了大謀大策。首先,陳宮教呂布可趁李傕、郭汜全力激戰,無暇顧及周邊時勢,從上洛秘密進軍,​​然後偷襲李傕的營寨,救出漢獻帝和朝中公卿。而因為李、郭大戰,長安留守的兵力絕不會多,之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長安城。得以長安城後,再設下埋伏,待李傕與郭汜勝負已分,那時兵士定皆是疲憊,等他們歸來長安,正好給予迎頭痛擊。如此,呂布便可暫時擊退李傕。

    這個時候,正是最為關鍵。李傕兵力勢眾,單憑呂布三萬兵馬是絕對無法抵擋。所以陳宮又教呂布,到時可請漢獻帝頒下詔書,令西涼馬騰、韓遂前來勤王。馬騰素有忠義之名,大多會依指令前來。而韓遂重名利,勤王一成,他必能得之重賞高位,所以前來的可能性亦是很大。陳宮教呂布,到時表面交好馬騰、韓遂,將大權讓出,但出戰時,只管出將而不出兵,馬騰、韓遂為了爭奪漢獻帝的歡心,重賞官位必定不惜耗費兵力與李傕奮戰。如此一來,呂布便可藉用馬騰、韓遂的兵力來擊退李傕。而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待兩方兵力消耗七八之時,一直潛伏隱晦的呂布,可先用離間之計分離馬騰、韓遂兩人,讓其為了名利而互​​相撕咬,然後暗收取其本部兵力,慢慢蠶食馬騰、韓遂的勢力,最後在蓄勢而發,剿滅早已重傷的李傕。如此一來,雍、涼兩州之地,便再無一諸侯能與呂布爭鋒。而那時呂布因救出天下,惡名已除,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此,呂布便有了爭天下大勢的根基。

    陳宮亦是天縱之才,呂布聽得無比激動亢奮,更是認定了陳宮就是他呂布的張良,有為其爭奪天下之大智。

    於此,在陳宮的謀略下,呂布從李傕魔掌中救出了漢獻帝和朝中一眾公卿,而且取得了長安城後,又是痛擊李傕的兵馬,威名響徹西北一帶。

    陳宮智慧當然是無需置疑。只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忽略了兩個人,而未來正是這兩個人的到來,將他為呂布設定的全盤計劃,幾乎搗滅。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5:57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喜訊


    半月後,在河東安邑。

    安邑城內一片歡喜的氣氛,街道上的百姓,口中笑聲中談論的幾乎都是同樣的一件事。那就是河東的主人,他們的文冠軍夫人有喜了。而這消息,是在兩個月前傳文翰府邸一下人口中傳出。後來,城中百姓又見文翰麾下文武,皆是臉上帶著喜色,便是更加確定了此事。

    在文翰的府邸內。

    文翰一臉的傻笑,好似一個侍從一樣跟在蔡琰的身後,蔡琰的肚子圓圓的挺起,一看就知有好幾個月身孕。蔡琰無比幸福的抹了抹肚子,好似在撫摸肚子內的孩兒。文翰直瞪瞪地看著蔡琰的手在她挺起的肚子上撫摸,心裡有些緊張,有些衝動,也想去摸摸蔡琰的肚子,感受裡面的自己的孩兒。

    蔡琰留意到文翰那一臉傻相,不覺輕笑了起來,向文翰招了招手。文翰臉都笑開了,輕輕地走到蔡琰身邊,蹲下身子,伸手撫摸著蔡琰圓挺的肚子,雖然隔著衣衫,但那份血溶於水的溫熱,是那麼的清晰、真實,讓文翰陷入了無盡的幸福感。

    “我有孩兒了,我文不凡有孩兒了。我成家了,在這東漢末年落根了。”

    蔡琰默默地看著文翰的幸福樣子,不禁想起兩月前,她忽然昏倒,文翰慌得手無足措,將華佗請來後,當華佗告訴文翰,夫人有喜四個字時,文翰當時露出的表情,是多麼的激動、驚愕、狂喜。

    或許其他人無法明白,文翰穿越來到東漢末年後,雖然在他的一眾兄弟、賢才的協助下闖出了一番名堂,後來更是成了家。但一直以來,在文翰心內有一塊心病,那就是歸屬感。正因為文翰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每當午夜夢迴,他都不禁覺得,面前的一切不為有些虛假。

    他惶恐、害怕、擔憂,某一日他醒來,會忽然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但是,當他聽到,自己成了爹。他的孩兒即將出現的那一刻。文翰的心病治好了,他終於真真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是活在這個時代。

    之後兩個月,文翰將一切事務全都推給了戲隆、關羽、週瓏等人,全心全意地陪伴在蔡琰的身邊,悉心、無微不至的照顧蔡琰。他愛蔡琰,更感激蔡琰,正是這位女子,解了他最大的心結。雖然蔡琰並不知道,但是每當她感覺到從文翰眼中發出的那濃濃的愛意,這已讓她感到無比的滿足,甚至起了將文翰霸占在身邊的念頭。

    但是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蔡琰明白,這個男人不可能將一輩子的時間都給予自己。因為他身上肩負的實在太多了。

    “咳咳!”

    驀然,臉上帶著急色的戲隆,匆匆地快跑到府內後花園,正好見到文翰在傻笑著,撫摸蔡琰的肚子。戲隆知此時不該打擾文翰,但此事關係重大,他也只好再做一次醜人了。

    戲隆咳了幾聲,文翰眉頭一皺,卻無理睬。

    “咳咳咳咳!!”

    “……”

    “咳咳咳咳咳!!!!“

    戲隆咳得更厲害了,蔡琰微微一笑,鶯聲道。

    “三郎,若你再不理他,他可要咳出血來。”

    文翰聽罷,歉意地向蔡琰投了一個眼色,蔡琰還是那副溫柔的微笑,伸手撫摸著文翰的臉。她知道,文翰特意下令,無緊要事,絕不能打擾。而戲隆找他如此著急,定有大事發生,這樣一來,這個男人很可能又會在她面前消失好長一段時間。

    文翰握著蔡琰的手,嘴巴輕張,默默地說了幾個字。蔡琰閉月羞花般的臉龐那抹笑容,笑得更是燦爛。

    “去吧。孩兒有妾身照顧呢。”

    文翰點了點頭,緊緊地抓了抓蔡琰的手後,才輕輕地放開。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後,眼神剛和戲隆對視,立馬變得極為黑沉恐怖。

    “咳!!…”

    戲隆被文翰那張惡臉嚇了一跳,剛想再咳,頓時被嚇得一口氣回衝,整張臉頓時紅了起來,幾乎窒息。

    “戲志才,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來報,否則我必將你綁成一個球,然後一球踢飛!”

    戲隆好不容易透過氣來,忽然聽到文翰的威脅,雖然他不知什麼是球,但是若是他真被文翰綁成那個樣,再一腳踢飛,一定不好受!

    戲隆透了幾口大氣,然後在一臉惡相的文翰耳邊,快速地說了幾句。文翰先是一驚,然後瞇起了眼來,隨即和戲隆急急地交代了幾句後,便匆匆奔向了府裡的走廊,看他應是趕往城中的郡治大殿議事。

    半個時辰後,在郡治大殿。

    戲隆、周瓏、王朗、關羽、徐晃、趙雲等一眾文武皆是到齊,立於大殿兩側坐畢後,在正座上的文翰沉著臉色,緩緩道。

    “長安亂了。在數日前,郭汜麾下八萬大軍被李傕、張濟聯手打敗,雖是如此,但最後聖上卻是落在了呂奉先的手中。沒料到,這呂奉先竟也會加入這趟渾水啊。”

    呂布的救走漢獻帝,這與文翰和戲隆原本的計劃有些出入,不過卻不會太影響文翰的計劃。

    “若我猜得不錯,這定是出自那陳公檯之手。不過這對於主公來說,只有利而無害,畢竟主公所圖者與他不同。不過看來那曹孟德或許會和他還有李傕,爭得頭破血流。”

    站在左席首位的戲隆,抬步走出,拱手作揖道。

    “這也難說,呂布有陳公檯相助,如虎添翼。至於李傕亦是不可小覷,畢竟他坐擁近十萬大軍。不過即使如此,我仍舊認為,他們兩人非是曹孟德的對手。更何況,李傕和呂布因董卓之死,勢如水火。只要曹孟德,略施手段這兩人必定會殺得你死我活。

    不過,呂布的兵力不過三萬。除非他有憑藉,否則以陳公檯之智,絕不可能讓他來攙和這趟渾水。”

    戲隆臉色微微收斂,很快便是想到了什麼,張口呼道。

    “主公你認為,西涼的馬騰、韓遂亦會來攙和這趟渾水!?若是如此,到時長安勢力錯綜複雜,如此混亂,只怕勝負難定。”

    文翰亦是略敢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陷入沉思。原本他和戲隆議定的計劃是,他和曹操兩軍與李催的殘兵激戰,他做出必取漢獻帝的假象,使曹操生起急心,和李傕軍搏命死戰。然後他再趁亂撤兵,偷襲北地、新平兩郡,立下謀取雍州的根基。

    但是當下,若如他剛才所料,長安混戰中有他、曹操、呂布、李傕、馬騰韓遂聯軍五方勢力,人眼密集,到時他想隨意撤軍,必會引起注意。要取北地、新平二郡,也無預料中那般容易。

    “三弟,竟是如此,為何不隔岸觀火,讓他們爭個你死我活,再出兵征伐雍州?”

    周瓏想了一陣,忽然走出發言。

    周瓏話音剛落,戲隆便連忙反駁道。

    “不可。所謂出師有名。漢室一日未亡,主公便還是漢臣,怎能隨心所欲大動兵戈。如此必惹來惡名,甚至未來遭諸侯聯手討伐。

    而當下聖上遭李傕兵馬迫害,主公出兵雍州可打著勤王旗號。但是一旦長安勝負落定,除非最後得勝的是身負董卓餘孽之名的李傕,如此主公才還有出師之名。否則聖上一旦落入曹操、馬騰、韓遂等人手中,主公便失去了出師之名。至於呂布,依我所猜,他七成會附屬在馬騰、韓遂一方,隱匿一方,在這場混戰尋覓時機來擴張勢力,謀取利益。

    諸位可認為,那李傕能有那能耐擊敗曹操或是馬騰韓遂聯軍麼?”

    答案幾乎是一目了然,大殿中根本無一人認為李傕能夠得勝。周瓏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的位著,也不再發言。

    “如此,當下我等應是如何應付?”

    文翰習慣性地將目光投在戲隆身上,戲隆不愧是被譽為勢力賴以運轉的大腦,戲隆沉了沉臉色又道。

    “事有突變,為今之計,我等也只好隨機應變。不過,主公勿慮。​​隆以有大致的謀劃。只要主公和曹孟德能在馬騰韓遂聯軍趕來之前,合軍齊攻先將李傕的大軍擊破,趕至長安城下。到時,主公可和曹孟德以勤王之說,令呂布打開城門。呂布惡名遠揚,雖然董卓是死在其手中,但他這輩子也脫不去他曾是董卓義子的名頭。

    若他不開,主公和曹孟德可指罵其有挾持聖上之意,乃是逆臣。然後主公和曹孟德再做攻城威脅,呂布兵少,定怕城破。而且以陳宮忠義的脾性,定不願背負這逆臣的名頭,所以他大多會勸呂布打開城門。如此主公和曹孟德便可見得聖上,如我和主公先前預料,聖上大多會選擇曹操。而為了讓曹操能夠得以帶其離開長安,聖上理應會讓主公和呂布去阻李傕的兵馬。”

    “這樣一來,我們耗費糧草兵力,豈不是都為了那曹孟德作嫁衣?!”

    徐晃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到後面更是不覺地出言打斷了戲隆的話。戲隆微微一笑,也不生氣,文翰則瞪了徐晃一眼,示意他莫要多言,待軍師說好再提意見。徐晃也知失禮,和戲隆屈身施禮以作賠禮。

    戲隆向徐晃微微頷首,沉吟一陣後,繼續說道。

    “正是有李傕在,主公才有將兵馬留在雍州的理由。而在李傕兵馬中,有不少將士深恨這呂布,就如董卓的女婿李儒、還有其麾下大將徐榮。這兩人對呂布恨之入骨,而且在涼州兵士中聲威極高。

    到時,主公何不利用李儒、徐榮對呂布的恨意,而令李傕的兵馬分成兩派。若是成功,李傕始料未及,必定元氣大傷,主公到時便可由阻擊轉為進攻,逼李傕撤回北地、新平一帶,然後再以勦賊名義將北地、新平兩郡收入囊中。擊敗李傕後,主公在雍州有了根基,便可伺機而動,剿除呂布和李儒、徐榮的這兩支兵馬。最後再與馬騰韓遂兩人在西北一決雌雄。”

    殿中眾人包括文翰聽得一陣痴迷,皆被戲隆之智征服。特別是剛入仕不久的王朗,一雙眼目緊緊地盯著戲隆,連起異色。雖然王朗擅長領域在內政方面,但軍事謀略亦是不差,原本他見戲隆行事隨心所欲,浪子性格,對戲隆是否能擔當軍師一職,起過疑心。不過他畢竟初來,而戲隆在文翰成為河東太守時,已是追隨的老臣,也不便多說。不過今日經此一席話,王朗可謂是佩服得五體投體,自嘆不如。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00
第四百四十九章 風暴蓄發


    “軍師計策雖妙,但這一切都在二弟和曹孟德能趕在馬騰、韓遂兵馬未到的前提下。軍師你又從何敢以把握,曹孟德會如你所料,一一配合?”

    忽然,站立在右邊首席的關羽向戲隆問了起來。

    “二將軍擔憂甚是合理。隆才智微薄,亦不敢凡事擔保,事事如料。不過,曹孟德若想成為霸主而非一方諸侯的話,當今聖上,他勢在必得。就憑這點,隆才敢大開海口,定下謀策。”

    戲隆有一些話並未挑明,但以關羽的智慧思慮了一陣後,亦是漸漸明白,當下無疑地點了點頭,暫不發言。

    “如此,志才認為我等該何時應該出兵?”

    對於曹操,文翰和戲隆早就分析過,戲隆將計謀說出不久,文翰已決定依從其策。

    “我等出兵時機,還需要看曹孟德。否則主公貿然出兵,單獨面對李傕兵馬,恐怕會有不必要的損傷。”

    “嗯。志才之言亦合我之心意。當下我等便先籌備兵馬,待兗州那邊一動,我等便立刻出兵!”

    文翰和戲隆議定好後,隨即又開始做下一連串安排,為了長安局勢,文翰早就從并州調來兵馬。此時并州由高順領三萬兵士所守,又有張纮、鍾繇、韓嵩等謀士輔助,而能夠對并州構成威脅的袁本初仍未結束幽州的戰事,如此并州應無大礙。

    而此時在河東,文翰新兵老兵的數量近有七萬,其中新兵的數量占到四萬,老兵則有三萬。新兵經過近一年的操練,在文翰親自所定的新式操練流程和五禽戲的磨礪下,這些新兵就如一柄柄開過封的利刃,不過還需經過血腥才能成為真正的殺人利刃。

    在文翰的命令下,關羽、徐晃、趙雲紛紛接令,準備召集各部人馬的事宜。至於周瓏、王朗則準備出軍的輜重和攻城器械等後備事務。

    如此一來,整個河東又開始顯得忙碌起來,各城縣的兵馬不斷地拔動,一車車裝滿兵甲或是糧草的推車,在一隊隊河東兵士推動下穿梭在各城中街道。河東百姓亦是嗅到了大戰前的氣息,亦是少有走出家門。

    河東正在為長安的亂局準備,再看被文翰、戲隆料定在未來長安局勢將會成為關鍵人物的曹操。

    在一月前,徐州東海郡。

    這時,曹操仍是未收到從廣陵傳來的捷報,再三派斥候打探後得知,廣陵守將陳登竟是在曹仁、賈詡所在的那支三萬大軍的進攻下,守住了廣陵。曹操當時聽得,平時凡事篤定的他,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曹仁和賈詡的能耐,曹操可是深知,這陳登能夠在這兩人的聯手下守住廣陵,足以說明其驚艷能耐。後來曹操又從賈詡傳來的文書上得知,原來正是這陳登看破了他的假戲,而此人更是徐州權勢最大的豪門。早在數月前,他聯合廣陵豪門世族,出動每個豪門族中私兵,再給予重金聘請城中百姓,在廣陵淮陰城外再建造了一座甕城,同時又挖掘深溝高壘,應是將淮陰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湯的堅城。

    待曹仁的兵馬,開始進攻廣陵淮陰,在陳登如此充足的防備下,連日進攻亦難占得半分便宜,數戰下來,曹仁還損失了不少兵馬。強攻不下,曹仁便向賈詡問計,賈詡連施​​下兩計,先是故意讓兵士裝出士氣低落,營寨守備鬆懈,來引陳登來攻。不過陳登卻是無視,只管守城,毫無動用兵馬出城進攻之意。後來賈詡又施計,想要挖下地道,潛入淮陰城,不過陳登好似早知賈詡會有這一手,一旦夜裡曹仁的兵馬開始動工,就派出數支輕騎部隊去擾。賈詡見陳登發覺,也只好斷下挖地道的念頭。陳登極為謹慎,而又智謀不低,淮陰城又是防備堅固,難以強攻。於此,曹仁軍和淮陰的守軍陷入僵局。

    陳登這個名字,深深地印在了曹操心中。曹操暗罵自己小覷了天下英雄,原本他以為徐州文武皆是平庸,那陶恭祖又是一無能的老好人,要取徐州不必費力。哪想到,僅僅就是一個陳元龍就將他的十萬精兵,逼入了困局。

    廣陵久攻不下,東海這邊又因劉備這刺頭的冒出,難以強攻。曹操想著時間越漸緊迫,長安那邊局勢又是越來越緊張,便是有了撤軍之意。但是又怕此時撤軍,被劉備的兵馬還有徐州兵纏殺,正是煩惱,便喚來郭嘉商議。

    曹操和郭嘉正在議事,有兵士來報徐州有戰書到。曹操皺了皺眉頭,拆而觀之,乃劉備的書信。

    書信寫道:“備自關外得拜君顏,嗣後天各一方,不及趨侍。聽聞曹兗州和陶徐州因誤會而大動兵戈,曹兗州兵強馬壯,陶徐州非是曹兗州之對手。但陶徐州畢竟是朝廷命官,領皇命鎮守徐州。曹兗州若是強取,恐是不合。尊父之事,備略有所聞,其中或許許多非曹兗州所想。陶徐州素來仁義,又怎會有害尊父之心。還望曹兗州明察。

    更何況,目今黃巾遺孽,擾亂於外,董卓餘黨,盤踞於內。曹兗州有大將謀臣,雄兵二十,願曹兗州先朝廷之急,而後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國難,則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操看書,冷冷發笑。

    “大耳賊不過是一平原相,竟敢以書來勸我!且中間有譏諷之意!當真是自命不凡。莫非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漢朝苗裔,我曹孟德還應敬他三分! ”

    郭嘉從曹操手中接過書信,看了一陣後,或許是也被劉備的那份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而惹得發笑。郭嘉笑了一陣後,又向曹操諫道。

    “如此,主公不正好賣個人情給這劉玄德,退軍趕回兗州,籌備長安之事。”

    “若是如此,只怕那劉玄德還當真以為我曹孟德懼他!”

    曹操瞇起眼眸,眼中露出陣陣恐怖的殺意。不過郭嘉卻知曹操其實心中已有抉擇,這口中說的不過是氣話。但是,劉備惹起了曹操的殺意,卻是真的。

    “如此,主公不若修書一封。說退兵是可,但這彭城、下邳兩郡,一日未尋得曹太公前,我等絕不相還。若是有異,只管來殺,以此來做回擊。主公認為如何?”

    “嗯,奉孝之言甚合我意。如此可教那劉玄德不得囂張。”

    其實郭嘉早就大概猜得曹操的回答,平淡一笑。之後曹操便走到書案,修書一封,然後喚劉備來使,令他傳回給劉備。

    劉備收到信後,見曹操竟然答應了退兵,亦是有些驚愕。不過劉備還快就收斂神色,趕去州牧府,將此事告知陶謙。

    陶謙聽曹操願意撤兵,當即蒼白的臉色好了幾分,至於彭城、下邳兩郡,那已是落入虎嘴的肉,要拿回來哪有那麼輕易。不過,曹操願退,那麼徐州就有喘息的機會,到時再尋時機,奪回彭城、下邳亦是不遲。

    陶謙幾乎沒有多想,便是答應了曹操的要求,同時又是拜禮感激了劉備一番。劉備看在眼​​裡,心中狂跳不止,身體亦是熱血沸騰。曹操一退,那他就可從陶謙手中接過徐州。而且他勸退了曹操,必定贏得徐州一眾文武的欽佩,如此一來,他接過徐州牌印後,只要再略施手段,便可牢固地位。

    次日,曹操接到陶謙遣人送來的書信,見其允諾條件,遂責令夏侯兄弟、曹洪、典韋各點其部下人馬開始撤軍,趕往兗州。同時又遣人去廣陵送去書信,令曹仁、賈詡、於禁等文武撤下廣陵大軍,領兵據守彭城、下邳兩郡。

    且說來使回徐州,入城急急趕見陶謙,呈上書札,言曹兵已退。陶謙大喜過望,猛虎退走,徐州之危解去,心中堆積憂慮盡消。這讓陶謙好似吃了仙藥,瞬間病色好轉不少,紅光滿面,大嘆道。

    “若非劉玄德,徐州百姓只怕已是被戰火肆虐,死傷慘重,老夫項上人頭亦是不保。如此大恩大德,若是不報,老夫又有何面目示人。”

    當下陶謙將徐州讓予劉備的決心,愈加堅定。隨後又想劉備仁義,單憑他一張嘴舌恐難以說服,又喚來糜竺。糜竺雖是仕從陶謙,但見陶謙年邁,管理偌大的徐州已是漸漸顯得有心無力,特別此下雖然曹操兵退,但在彭城、下邳仍是屯據重兵,徐州此時正需一個有大魄力的雄主帶領。而劉備出身皇室,又有厚德載物之德,面對曹操之虎狼之師,能以坦蕩,不畏強勢,麾下又有潘、張兩員萬人敵之猛將。此人正是,徐州當下最需要的雄主。所以糜竺亦是同意陶謙將徐州讓予劉備,思慮一陣後,便心起一計,教陶謙請來孔融、陳登,孔融乃當世大賢,德高望重,而陳登口舌犀利,其身後陳氏一脈又是徐州權勢最大的豪門,兩人再加之陶謙一同來勸,必能說服劉備。陶謙亦覺有理,便是依從了糜竺,遂差人去請孔融、陳登。

    數日後,孔融、陳登皆趕至東海郯縣,來見陶謙。陶謙當即將劉備之功德細細說之,並說明其有將徐州讓予之意,希望孔融、陳登一同和他說服劉備。孔融素來敬仰劉備仁德,又想起他救北海之恩,便是答應。至於陳登一直默不作聲,心裡不知在思考什麼,待陶謙問起他的意見,陳登臉色一斂,見陶謙心意已決,便先是答應。陶謙見兩人允諾,大喜過望,當下差人安排飲宴。

    是夜,陶謙以曹兵退走為由,大擺筵席,請來孔融、劉備還有徐州一眾大小文武。劉備趕來席後,陶謙先與眾人說其功勞,眾人稱讚,劉備謙謙有禮一一回禮,而在向陳登回禮時,陶謙特別介紹了一番。劉備一聽這就是看破曹操假戲,又令曹仁、賈詡束手無計,守住廣陵,徐州豪門大家出身的陳元龍,當即眼中一亮,重重拜禮以示敬意。劉備對陳登施以大禮,但陳登只是略略頷首,好似對劉備並不感冒。他這種態度,惹得在劉備身旁的潘張二人,連連惡相露出​​。特別是張飛,對陳登更是呲牙咧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04
第四百五十章 劉備心謀徐州


    劉備只是淡淡一笑,宴席開始後,便是自來熟的坐在陳登身旁,或是敬酒或是自找話題與之交談,一直有示好之意。

    飲宴既畢,陶謙忽然請劉備於上座,劉備不肯,陶謙執意去邀,劉備只好依從,之後陶謙正了正臉色,拱手對眾言道。

    “老夫年邁,二子不才,不堪國家重任。劉公乃帝室之青,德廣才高,不畏強勢,此次若非他解徐州之危,後果不堪設想。老夫望劉公能予接手徐州。老夫情願乞閒養病。”

    此言一出,頓時各席一片嘩然。劉備面上驚愕,心中亦是泛起滔滔巨浪,一雙手掌心不覺冒起汗水,連忙回拜陶謙。

    “備來救徐州,是為義也。今無端據而有之,天下將以備早有居心。還望陶公收回成命,備絕不能受!”

    陶謙一聽,立馬將眼色投於孔融。孔融心神領會便是說道。

    “今漢室陵遲,海宇顛覆。劉公身為漢室後嗣,何不趁此樹功立業,積蓄勢力,勤王救國?徐州殷富,戶口百萬,劉使君領此,何愁大業不成?”

    劉備暗暗地察視著周圍徐州文武的反應,見他們臉上漸漸露起期待之色,心中跳得更快,不過仍是說道。

    “陶公,受皇命管轄徐州,乃是正統。備怎可取而代之。此事決不敢應命。”

    陶謙見劉備還是不肯,臉上略顯急色,又是將眼色轉移,望向陳登。陳登默默地聽著劉備之言,雙目剛才一直就緊緊盯著劉備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劉備。而當陶謙望來,陳登沉吟了一陣,亦是張嘴說道。

    “陶府君多病,不能視事,竟陶府君願將徐州讓予,表明他深信明公之德。至於正統之說,只要陶府君修書一封,請示朝廷,如此便可,還望明公勿辭。”

    當陳登說話時,劉備眼神極為亮麗,細細聽之。若他未來想穩定徐州,陳登至為關鍵!而當劉備聽出陳登話中,有幾分口不對心的味道,心中不由略為失望,暗道若是陳登不肯心服,徐州之事,暫要推移。想畢,又是推脫道。

    “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內所歸,近在壽春,何不以州讓之?”

    在數月前,袁術和劉表、孫堅三頭猛虎休戰後,孫堅攻取揚州,劉表雖有雄才大略,卻只知守一方之地,所以並無動作。至於袁術,一直忌憚孫堅,將其視為爭霸南方的最大對手。所以趁孫堅進攻揚州,偷襲了淮南郡,虎踞壽春。袁術得以汝南、南陽、淮南,三郡皆是地廣富裕郡地,加起來的面積幾乎可比徐州,而且這三地百姓富裕,盛產糧食,袁術至此威名極盛,在南方一帶無人敢觸其虎鬚。

    孔融卻是對袁術並無好感,直言道。

    “袁公路塚中枯骨,不講仁義,無理兵犯揚州,是為不恥。此等無仁無義人物遲早被天下諸侯共伐,何足掛齒!今日之事,天與不取,悔不可追。”

    劉備聽罷,臉露遲疑,故不作聲,雙眼卻是一直在密切留意周遭人的臉色。陶謙見劉備仍是不肯,仰天大呼​​。

    “君若捨我而去,徐州必遭強虎吞食,我死不瞑目矣!”

    這時,潘鳳再也忍不住,張口相勸。

    “既承陶公相讓,兄且權領州事,如此一來,也可解徐州之憂,百姓之憂吶!”

    “又不是我強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讓,哥哥何必苦苦推辭!”

    張飛瓮聲瓮氣地亦是說道。哪知劉備眼睛一瞪,指著張飛就是喝罵。

    “三弟閉嘴!!你欲陷我於不義耶?”

    見劉備忽然發怒,張飛甚是無辜,又不敢反駁,只好不忿地閉起了嘴。後來陶謙推讓再三,劉備只是不受。而徐州一眾皆有留下劉備之心,紛紛相勸。劉備就像是一個正在煮著獵物的獵人,看獵物的火候幾乎可以,便為難地暫且答應留下,輔助陶謙管理徐州。陶謙大喜,只要劉備願意留下,過以時日,不怕他不接手徐州。而陳登聽見劉備答應暫且留在徐州,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光芒,好似明白了某些事情似的。

    之後,陶謙漸漸將州務大事一一交予劉備,將其權力一點點的交到劉備手上,劉備表面上是輔佐陶謙,不過其實徐州的大權在陶謙有意相讓下,正一點點集聚在劉備的手上。

    卻說,曹操領軍趕回兗州,那時李傕和郭汜尚且剛動兵戈。曹操想未是時機,而不少兵士剛結束徐州戰事,正需休整。當下便讓兵士歇息一段時日,同時又從兗州各地徵集調來未曾參加徐州戰事的兵馬,一邊又安排荀彧、程昱安排輜重、糧草、兵器等戰備事宜。

    而曹操沒料到的是,在他出征的徐州的時間,兗州蝗蟲忽起,食盡禾稻。每谷一斛,價貴如金,加上徐州戰事,曹操動用了不少屯糧,百姓尚未有足糧,怎有餘糧給予兵馬出征長安。

    長安一行,曹操為了未來大局,必定要去。而兵馬無糧,根本不可能處長。曹操為此日夜煩惱,待荀彧趕來後,連忙找他商議。

    “今歲荒乏糧,長安之事,不可耽擱。不知文若可有計策,解糧缺之事?”

    荀彧來前,知曹操所憂,早就想計,沉吟一陣後,便把早想好的計策說出。

    “聽聞陳地一帶有黃巾餘黨何儀、黃劭等,賊子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糧食、此等賊徒,又容易破,破而取其糧,以備長安之事,朝廷喜,百姓悅,又可解主公當前之憂,乃順天之事也。”

    曹操一聽,頓時細長凌厲的雙眸亮了起來,連連頷首應同。當下喚來典韋、曹洪,準備從兗州調來的兵士,三日後引兵出征陳地。

    曹操行事歷來雷厲風行,且軍令嚴明,令到必行。而包括曹操,還有其麾下一眾將士皆嚴明己身,所以兵士無不敢半分拖慢。法令一至,出征的各部兵馬迅疾集合,在曹操、典韋、曹洪的帶領下,火速趕往陳地。

    數日後,黃巾餘黨何儀、黃劭知曹兵到,引眾來迎,會於羊山。時賊兵雖眾,都是狐群狗黨,烏合之眾,並無隊伍行列,陣型凌亂。曹操策馬在陣前觀視一陣,已有了破敵之法。先令曹洪領前軍長槍手、刀盾兵進攻,曹洪揮刀怒吼,好似一頭匍匐而動的黑豹子,沖在最前。將者勇猛,激勵兵士戰心,曹洪身後的兵士個個如狼似虎,揮動武器緊隨曹洪身後。曹操又一舉倚天寶劍,命令中軍兵士強弓硬弩射住,衝來的賊子。頓時間,箭弩如同火石飛彈,狂墜落在賊子的陣型之內,射得賊子七倒八歪,一片大亂。曹洪趁著賊子陣亂,連連加快速度,先是殺入賊子人潮,大刀一連劈砍,連劈死幾個賊子,一頭湧入人潮之內。隨後而來的兵士借曹洪之勇威,拿著兵器或刺或劈,殺得前頭的賊子一陣後仰。曹操瞇著眼眸,聽著賊子響不絕耳的慘叫之聲,好似在享受著一支美妙的曲子。

    倚天劍再次緩緩舉動,曹操身後的典韋飢渴地笑了起來,整張大嘴咧開大笑,大喝一聲,一拍座下馬匹,領著身後軍所有騎軍,發起衝鋒。典韋舞動一雙鐵戟,帶著陣陣凶煞之風,越衝越快,電光火石之間,已見他殺入了賊子人潮之內。典韋狂舞雙戟舞得密不透風,在身邊赫然得形成一個死亡禁地,隨著他不斷移動,一個個賊子被無數迅疾戟光飛影,或是劈開或是刺飛,死相極為恐怖。

    曹兵如虎入羊群,一味屠殺賊子。特別是典韋所領的騎軍,在典韋如同狂風暴雨連綿不絕地衝殺下,越殺越快,一條血腥的血路,赫然地在賊子人潮中打開,幾乎殺至賊子後軍大陣。何儀唯恐典韋殺至,連忙令一小頭目領一彪騎軍去擋,小頭目得令,立即引一​​軍,策馬飛馳向典韋處。典韋正殺得起勁,見一小頭目殺來,眼中飢渴的戰意剎地暴漲,拍馬去迎,快奔至那小頭目面前,只聽見典韋猝然一聲咆哮,如同龍聲象奔,嚇得那小頭目幾乎倒下馬去。典韋趁機一伸他那條巨大的臂膀,一手抓住那小頭目的頭顱,驟力一扯,往地就摔。那小頭目來不及慘叫,只見他和地面轟然劇烈地撞在一塊,整顆頭顱當場摔爆,死相極為恐怖。典韋的凶悍,頓時將周邊的賊子嚇得魂飛魄散。

    這時典韋忽地轉身看向何儀,莫名地露出一個笑容,讓何儀只覺自己如墜落冰窟,全身無不是極度冰寒,又見典韋再次縱馬往自己的方向奔馳,再也止不住恐懼,拉馬便逃。隨著何儀逃去,剩下的賊子再無戰意,猶如退潮般往後逃竄。曹兵乘勢追趕掩殺,將賊子殺出羊山後,曹操下令止戰,暫且在羊山下寨。

    次日,何儀驚魂未定,不敢來戰。黃劭不知曹兵恐怖,自引軍來曹寨前掠戰。陣圓處,一將步行出戰,頭裹黃巾,身披綠襖,手提鐵棒,甚是威猛,凝聲大叫。

    “我乃截天夜叉何曼也!誰敢與我廝鬥?”

    曹操在陣前,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看向曹洪。曹洪心神領會,大喝一聲,飛身下馬,提刀步出,沖向何曼。何曼身體比曹洪還要碩大幾分,冷冷發笑,暗諷曹洪不自量力,揮鐵棒就迎。兩人刀棒轟然相碰,擊打出一聲暴響,隨後只見曹洪連退三步,而何曼卻連退六七步不止。力氣之爭,孰強孰弱,一眼便知。曹洪嘴角上翹,眼光滿是不屑之意,何曼見之,只覺一股明火在燃,立馬衝至曹洪跟前,鐵棒如巨山般轟落,卻被曹洪一轉身體,敏捷避開。隨後兩人你一刀我一棒,廝殺起來,打了二三十個合,勝負不分。

    曹洪知這何曼,武藝不俗,硬碰硬的話,難以輕取,心起一計,忽然裝作力不從心,被何曼連攻下詐敗而走。何曼怎會饒過曹洪,立即趕來。曹洪在後冷笑,猝然轉身一踅,一刀砍中何曼拿棒的右臂,將其整條右臂血淋淋地砍下。何曼慘叫一聲,痛得整張臉幾乎扭曲,這時曹洪再復一刀,砍中何曼的面門,何曼臉龐一分為二,當場就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08
第四百五十一章 又遇猛漢


    而早已在曹操的示意下​​,伺機在一處的典韋,乘勢飛馬直入賊陣。黃劭不及提備,被典韋好似一隻小雞般,一手抓了過來。賊首之一的黃劭被抓,其麾下賊子好似被抽去主心骨似的,轟然潰散。曹操一揮倚天劍,令兵士全面進攻,掩殺賊眾,一路勢如破竹,直殺至賊子營寨。何儀聽得逃回來的賊子來報,黃劭被曹將生擒,嚇得整顆膽子都碎開了,引一部賊子棄寨而逃。

    何儀逃走不遠,正行之間,山背後撞出一軍。為頭的是一個面相甚是恐怖狂野的巨漢,只見他面有虎相,身長八尺,腰大十圍,渾身上下似乎有無盡力氣,手提一柄虎頭銀色大刀,一人站在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虎威,截住何儀等人的去路。何儀心急要逃,被人截住生路,惡膽頓生,挺槍出迎。那巨漢面目凶狠,猝地狂奔,衝至何儀跟前,無視那撞來的馬匹,朝著馬頭提刀就劈。只見那巨漢力量大得恐怖,竟一刀就將馬頭劈開。何儀只覺,身體猛地一墜,跌落下馬。混亂間,何儀又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力鉗住,然後自己的身體轟地被那巨力一拋,然後再重重地摔到一邊。待何儀回過神來時,已發覺自己身邊被一群壯士團團圍住,一柄柄寒冷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周圍。

    一眾賊子見何儀瞬間就被活捉,嚇得頓時丟了戰魂,皆下馬受縛,被那巨漢命令其族中壯士盡驅入到一處林間。

    卻說典韋領一彪人馬追襲何儀,被巨漢引軍迎住。典韋見周邊有廝殺痕跡,又見巨漢臉生虎相,身上的壓迫力甚是驚人,凝了凝神大喝道。

    “兀那漢子,你可是黃巾賊耶?”

    典韋在觀察巨漢間,巨漢亦是在打量典韋。別看巨漢生得四肢發達,頭腦卻不簡單。他一雙虎目,連連生出異色,暗暗道。

    “身體透著陣陣惡氣,有此威勢,且又是拿雙戟的黑漢子,想他定是那曹孟德麾下第一猛將古之惡來,典韋也。”

    巨漢想罷,便是回喊道。

    “黃巾賊首何儀與其賊眾,已盡被我擒住!若我是賊子,為何要擒他等眾人?”

    典韋瞇了瞇眼,見這巨漢對他這個朝廷命官,全無半分客氣冷冷道。

    “何不獻出?若是如此,我可為你在曹兗州面前報之功勞。”

    巨漢一聽曹兗州三字,虎目精光更勝,忽地一凝神色,帶著挑釁的味道喝道。

    “你若贏得我手中寶刀,我獻出又有何妨!?”

    典韋剎地笑了,笑得極為肆意、瘋狂,身上的惡氣突兀變得濃烈逼人。而巨漢亦是抖數精神,渾身聚力,隱隱間似乎有著陣陣虎嘯聲在響。

    兩人氣勢越聚越烈,兩人身邊狂風大盛,一道莫名詭異的氣場轟然形成。幾乎在同一時間,典韋和巨漢同時動了。只見典韋挺雙戟策馬在衝,巨漢則飛蹬雙腿,踩在地上,似乎步伐之力能夠踩裂大地。銀色虎頭大刀和一雙黑色鐵戟赫然相碰,先是飛起陣陣激烈的氣旋、火聲,然後再聽見,銀色虎頭大刀和一雙黑色鐵戟不斷在嗡嗡在動。典韋笑意更盛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能在力氣上與他不分上下的人。

    喝~! ! ! !

    典韋驟地加力,兩條粗壯碩大的手臂不斷地膨脹。巨漢冷酷著臉色,虎目的神色愈來愈是凝重,不過巨漢並無被典韋所壓,兩條毫不遜色於典韋的虎臂,亦在不斷地膨脹,最後甚至漲破戰袍。巨漢暗暗心驚,他自從十七歲那年,獨身一人上一條山脈除虎,一人獨戰三頭大蟲時,有感受過生命有威脅外,便再無感受過,有任何生物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不愧是曹兗州麾下第一猛將,古之惡來。看來此人武藝不會在我之下!”

    巨漢虎目忽地一瞪,幾乎將全身力氣轟然逼出,提刀反上,想要蕩開典韋的一雙鐵戟。典韋哪會讓他如願,死死地持戟壓住,兩人加起來的力氣幾乎能碎破山岩巨石,典韋的馬匹忽地慘叫一聲,竟被典韋生生坐壓而死。典韋身體猛地墜落,巨漢立馬捉住時機,一抽銀色虎頭大刀,往典韋頭顱便砍。典韋雙腳狂壓在地,大喝一聲,收住亂勢,雙戟如雷火飛竄,狠狠地掃在巨漢劈來的虎頭大刀。巨漢攻勢被殺住,卻無洩氣,又抽開虎頭大刀,一氣呵成,或劈或砍或捅,連發迅猛攻勢。若是一般武者,早就在這巨漢一連串的攻勢中飲恨落敗。但典韋是何等人物,硬是擋住了巨漢的攻勢。待巨漢攻勢一停,一雙鐵戟舞出黑色旋風,連飛掃向巨漢。巨漢不敢大意,持刀硬守。兩人你來我往,刀戟如傾盆大雨般不斷碰撞擊打。兩人從晨至午,殺得激烈,不分勝負。幾乎有數百個回合後,兩人皆是力竭,議定各自少歇。不一時,那巨漢又出搦戰,典韋一直臉上帶笑,見巨漢出陣,立馬便出。直戰到黃昏夜黑,曹操見典韋追襲何儀久久不歸,便引眾將趕來。當曹操見到典韋正與一巨漢激戰,那巨漢竟能和典韋打過平手,心中大驚,喚來典韋手下兵士,細細問之。聞得兩人從晨打至黑夜,曹操驚異更盛,又見巨漢威風凜凜,臉生虎相,絕對是一難得虎將,心中暗喜,已有了收收服之心。當下便令兵士呼令典韋停戰。典韋正與巨漢廝殺,忽聞旁邊兵士喝喊,揮雙戟掃開陣腳,向巨漢呼道。

    “今日難分勝負,明日可敢再戰?”

    “有何不敢?”

    於此,典韋和巨漢各收武器,暫時休戰。巨漢臨走前,暗暗地看了一眼曹操,見曹操氣度不凡,深邃眼光中那份智睿,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同時又發覺曹操亦在打量自己,而且對自己的喜愛之意毫不掩飾,當下亦是心臟砰砰在跳。不過想此時,還未是時機,而且若曹操想要得到他全心投誠,為其賣命,單單如此,還不足以令他甘願。

    次日一早,巨漢如約趕來搦戰。曹操對巨漢已有收服之心,昨夜便是吩咐典韋,今日且先詐敗,迷惑其心,之後他自有方法將這巨漢收服。對於典韋來說,曹操的話就是天命,自然是依從。典韋領命出戰,和巨漢打了不到三十合,佯裝敗走,退回陣中。巨漢殺得正是起勁,怎會讓典韋逃去,隨後緊追,卻被曹兵陣中的弓弩手射回。典韋急引一彪人馬退到曹操與他約定之處。巨漢領其壯士軍一路緊追。典韋快至約定處時,忽見樹林紅旗搖動,示意他不要再前,饒另外一條道趕入林間。

    典韋依令執行,引軍繞路而走。待巨漢追來時,典韋剛進森林,因為典韋繞了路的關係,被巨漢拉短了不少距離。巨漢見快要追上典韋,大笑喝道。

    “無膽鼠輩,看我如何將你擒住!”

    巨漢連甩馬鞭,一馬當先,繼續狂奔,忽然正在飛馳間,地面轟然陷落,巨漢不及提防連人帶馬,都落於陷坑之內,巨漢沖得過猛,狠狠地摔在坑內,渾身磕破了無數血口,武器、頭盔皆跌落一邊。

    而入了林間的典韋,不知何時已飛馬奔來,快到陷坑前縱身一跳,整個身軀跳在高空,龐大的身姿幾乎遮住了巨漢一半的眼線。黑色鐵戟由空墜落,巨漢連忙一滾,只聽見轟的一聲,一雙鐵戟赫然地插在地面,頓時地面的周邊龜裂起如蜘蛛網紋般的裂痕。典韋奮力一抽鐵戟,身上狂聚著無數惡氣,龍象之影隱隱從典韋身上升起。巨漢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懾力量,知道典韋要出相勢殺招,急忙撲到一邊,拿起銀色虎頭大刀,亦是聚起全身的力量。在典韋的眼中,只見巨漢身體湧出無數銀色氣旋,一頭有著三個虎頭,生著雙翼的巨虎之相隱隱而現。不過此時,典韋的相勢殺招已成,只見黑龍白象隨著鐵戟的揮落,赫然奔動起來,直殺向巨漢面前。巨漢相勢殺招只成一半,但此時已沒有時間讓他再去準備,連忙揮刀去擋。在兩人眼中,長翅三頭巨虎狂撲黑龍白象,但卻被白象一抬前肢,狠狠地壓在腳底。黑龍趁此大張龍嘴,咬住長翅三頭巨虎的脖子,隱隱間好似聽得長翅三頭巨虎忿聲厲嘯,三顆虎頭分別咬向黑龍和白象,不過似乎長翅三頭巨虎並未有鼎盛之力,僅僅是咬傷了黑龍白象,而在白象的奮力踐踏和黑龍的龍嘴猛合,長翅三頭巨虎之相駭然化作無數銀色氣旋消失。

    相勢一破,只見典韋的雙戟打飛了巨漢的銀色虎頭大刀,就要劈到巨漢的頭顱前,駭然遏止了去勢。典韋如此猛收相勢殺招,頓時只覺得一股股迴力往自己體內直湧,受了不輕的內傷。巨漢感受著頭上戟刃傳來的陣陣冰寒,緩緩地閉起了雙目,一副任由宰割的硬漢姿態。至於巨漢的兵士,見巨漢被擒,亦不敢貿然進攻,皆是勒住馬匹。典韋喚來兵士,親自綁住巨漢,同時又令麾下兵士看住巨漢的兵士,然後押著巨漢來見曹操。

    曹操一見典韋押著巨漢走來,頓時臉色露出狂喜之色,先讓典韋退去。典韋愣了愣,用眼色示意曹操,此人武藝超群,若他不在,只怕會有危險。曹操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擺了擺手,典韋見曹操堅決,便是退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12
第四百五十二章 許褚拉牛


典韋退去後,曹操竟走到巨漢身前親解其縛,巨漢一臉驚疑地凝視著曹操,原本這帳內只有自己和曹操兩人,曹操處境就甚是危險,如今他更為自己解開繩子,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忽然發作,謀害於他。

曹操望著巨漢,臉上帶著笑意,好似看透了巨漢所有的心思似的,然後又指了指一旁的席位,讓巨漢坐下。巨漢似乎被曹操這份氣度所征服,眼色忽地柔了許多,依從曹操之命,在一旁坐下。

曹操見巨漢依從,臉上的笑意更勝了,問其鄉貫姓名。

巨漢沉吟了一陣,便是答道。

“我乃譙國譙縣人也,姓許,名褚,字仲康。我與族人生活在周邊一帶。因黃巾餘黨何儀、黃劭聚賊子在此一帶打家劫舍,屢犯我家園。所以我聚宗族數百人,築堅壁於塢中抵禦。”

“哦,賊子勢眾​​,你且有數百族人,如何能擋住賊子?”

曹操饒有興趣地一挑眼眉,向許褚問道。

其實許褚一直對曹操多有留意,他有一身絕倫武藝,又怎會甘心守於一地,而且他許氏一族,亦是豪門世族,若是能投於曹操,定能令許氏一族更為繁盛。但是許褚又怕,他貿然帶著許氏一族去投,難得曹操重視。後來聽說曹操討伐何儀、黃劭二人,便知機會來到。而許褚背負著一族的命運,當然要好好考量曹操一番,看他是否能夠託付的明主。所以這才有了後來之事。

當然,許褚的那點心思或許早被曹操看破。當下曹操問起許褚舊時與賊之事,亦有一番考量許褚的意思。許褚收斂了幾分神色,回憶道。

“賊寇來犯不少,一日賊寇殺至。我除了刀術外,還有一項特技,那就是飛石。我令眾人多取石子準備,我立於塢門之前,親自以飛石擊之,前頭數十個賊子,皆被飛石擊中頭顱,當場死亡。那賊寇頭目害怕,便是退去。又一日寇至,塢中無糧,我迫於要與賊和,且約以耕牛來換米糧。後來米已送到,賊驅牛至塢外,牛皆奔走回還,被我雙手掣二牛尾,倒行百餘步。賊寇頭目見我神力,不敢取牛而走。因此保守此處無事。”

“口說無憑,可敢一試?”

曹操聽許褚說得如此神奇,不覺起了試探之心。許褚一瞪虎目,立馬喝道。

“有何不敢?”

於此,曹操先令人找來兩頭耕牛,許褚卻說只有兩頭,或還不知他的厲害,只管再多找三頭。曹操聽得心中一驚,深深地看了許褚一眼後,便依他之言,令人找來五頭耕牛。之後,曹操又與許褚走出帳外,令人在寨內一處立起數十個靶子,然後再取來石頭。曹操問許褚能否在十步內皆擊中靶子,許褚卻說,再走二十步,亦是輕而易舉。曹操聽罷大笑,便讓許褚在三十步外一試。隨後,許褚走至距離靶子三十步,先拿一顆石頭飛打,石頭如電光般飛出,比一般三石大弓射出的箭矢還快幾分。一陣後,聽到啪的一聲巨響,那在旁看靶的兵士大喊,中了。

曹操臉色一怔,只說這不過是運氣罷了,可敢連發三石。許褚默不作聲,一手拿起五顆飛石,連環飛出,啪!啪!啪!啪!啪!連連五聲巨響,看靶的兵士看得一陣傻愣,若非許褚一聲大喝看靶二字,他還未回神。看靶的兵士急忙去看,驚聲大呼道,靶子皆中。

曹操亦是看得失神,剛想張口,許褚雙手齊拿十顆石頭,再次連環飛出,十顆飛石皆是準確無誤地打在靶子上,發出一聲聲的巨響。

許褚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曹操再無懷疑,大讚許褚飛石特技。贊聲剛落,被曹操喚去找牛的兵士皆歸。五頭耕牛忽然出現在營寨,不少兵士都來圍觀,包括典韋和曹洪。許褚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顯一分慌亂,走到五頭耕牛身後,左手拉起兩頭耕牛的牛尾,右手則拉起三頭耕牛的牛尾。

“這巨漢是不是瘋了。這耕牛力氣極大,若是我也只能拉住一頭。他竟敢去拉五頭,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曹洪一見許褚拉住五頭耕牛的牛尾,頓時便是嘲諷地笑了起來。曹操瞟了一眼曹洪,淡淡道。

“若是這巨漢能夠拉住,子廉可敢將半年俸祿全給這巨漢?”

“若是不能,又當如何?”

“我給你一年俸祿!”

“哈哈,既然主公你要硬送我金銀,我曹子廉豈有不收之理?賭了!”

“慢!”

就在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典韋忽然喝道。曹洪一愣,剛將眼色投去典韋身上,便見典韋笑盈盈地說道。

“我亦用一年俸祿來賭你半年俸祿。”

“呃?”

曹洪頓時遲疑了起來,然後眼睛猛地大瞪,這才想起典韋和這巨漢交過手,而這巨漢能和典韋打過不分上下。典韋的力氣在曹操麾下一眾將士裡,可是出了名的恐怖。

“難道,這巨漢亦是像典韋一樣,又是一怪胎!?不過,就算是典韋,也難說能拉住五頭耕牛!!”

曹洪咬了咬牙,忽然一喝。

“賭就賭,輸了你別賴皮就可!”

“到時誰會賴皮,還不知道。”

典韋咧嘴一笑,笑得曹洪一陣頭皮發麻。而就在兩人談話間,在五頭耕牛身邊的五個兵士,已開始舉起了槍支,在曹操一聲令下,五個兵士同時將槍刃輕刺在五頭耕牛的臀部。五頭耕牛發痛,連連狂吼,立馬好似發了瘋似的奔動起四蹄。

“嗷嗷嗷嗷嗷!!!”

不知什麼時候,許褚將上衣盡脫,渾身塊塊如鑌鐵般的肌肉在五頭耕牛狂扯下,不斷地墳起暴動。許褚聲如虎嘯,震得周邊兵士一陣耳鳴。而這些兵士卻無摀住耳朵,每個人的眼睛幾乎都死死地盯著許褚,而且越快眼睛瞪得越大。

只見許褚的一雙虎臂,膨脹得極為恐怖,一條條粗大的青筋幾乎破出,五頭耕牛先是將他拉前了三步。但在三步後,許褚猛地一抽,雙腳轟然地踩在地上,幾乎陷入地裡,死死地止住了五頭耕牛的衝勢。

五頭耕牛感覺到牛尾傳來的劇痛,頓時變得更加狂暴,連連鳴叫,五頭耕牛的牛眼幾乎都紅了起來,不斷地撥動四蹄。

“噢噢噢噢!!!!

許褚全身都在發力,血液幾乎都要逼出體外,上身一片潮紅,特別是他那張虎臉,紅得一片血色,五官亦是扭曲起來。

緩緩地,許褚向後猛踩一步,五頭耕牛的蹄子被拉出一段短痕。

“哇!!!拉動了!!!這這簡直就是神人也!!!”

周邊的兵士皆在驚呼,至於曹洪則眼珠子幾乎都快掉了出來滿臉的不可思議。而隨著五頭耕牛不斷地慘鳴,許褚一步一步宛如巨山落下地重重地踩在地面。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

最後起碼倒走了二十餘步,五頭耕牛的牛尾同時發出啪啪啪啪啪的響聲,竟然在許褚的手中同時斷裂了!

五頭耕牛被許褚硬是撤下牛尾,那血肉相離的劇痛令五頭耕牛皆陷入暴走狀態,左右最邊的兩頭耕牛沖向營寨兩邊,不少曹兵料之不及,被暴走的耕牛直直撞飛。至於中間暴走的三頭耕牛則一齊狂衝,所衝的前方,正是曹操、曹洪、典韋的位置。見曹操危險,無數兵士嚇得頓時臉青,連忙往曹操的位置趕去。不過曹操卻仍舊一副淡然在笑的表情,無視那三頭正處於暴走狀的耕牛奔襲而來。

就在耕牛快要衝至曹操身前百米時,曹洪先是動了,宛如一頭獵豹飛馳到一隻耕牛面前,雙臂倏然伸出抓住耕牛的牛角,連連大喝,渾身肌肉不斷暴漲,一張臉憋得通紅,雙腿在耕牛的衝勢中,拉出一道常常的深痕。就在曹洪快退了十多步時,曹洪猛地發力,竟將耕牛甩飛到一邊。耕牛墜地後,發出一陣暴響,隨即便是遍天的風塵。趕來的曹兵見曹洪這等巨力,都是一陣驚愕。曹洪剛解決一頭耕牛,正想回去,卻見另外兩頭耕牛幾乎衝到曹操面前,當即嚇得虎目大瞪。

就在此時,一魁梧偉岸的身軀擋在了曹操前。曹操至此仍是毫無半分慌色,似乎十分肯定面前這副身軀能夠擋住衝來的兩頭暴走耕牛。

典韋一震身軀,全身肌肉發著啪啦啪啦猶如爆豆般的聲音,雙臂轟然膨脹到極致,在兩頭耕牛快要衝到時,凶神惡煞地大吼一聲。

“畜生!!給我趴下!!!”

典韋就如一頭洪荒巨獸,單是那如雷鳴的吼聲,就已嚇得那兩頭暴走的耕牛露出好似面對食物鏈頂端生物的懼色。只見典韋兩張大張的手掌,一手按住左邊的一頭耕牛,一手按住右邊的一頭耕牛,赫然發力,竟生生地將兩頭耕牛的牛頭按落在地。

轟轟的兩聲巨響,在典韋周邊捲起的風塵,比剛才那股風塵不知要大多小倍。周邊的曹兵,盡是目瞪口呆,全部陷入呆滯狀。

兩頭耕牛被典韋死死地按在地上,原本還想掙扎,不過當這兩頭耕牛牛目裡見到典韋臉上瞬間露出一個極為猙獰的表情時,頓時止住了掙扎,紛紛悲鳴起來。

“驚動了曹兗州,實乃我許仲康之罪!我甘願受罰!”

原本還想來救的許褚,見兩頭耕牛皆被典韋鎮服,也稍稍放心,急忙單膝跪下拱手請罪。

“呵呵。這本是曹某懷疑許壯士之能而至事於此,許壯士又有何罪?更何況,小小畜生,還不至於能驚動我曹孟德。許壯士,快快起來。”

曹操絲毫不見怒色,一臉的輕鬆笑著,走到許褚身邊,將許褚扶起。許褚暗嘆曹操胸襟寬廣,且又有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膽量氣概,心中更是認定了曹操就是他一直尋找的明公。

“仲康武藝絕倫,乃當世難得虎將。若能投我,我定不會虧待於仲康!假以時日,我會讓仲康之名威震天下!”

“承蒙曹兗州錯愛,褚願投於曹兗州麾下!”

“好好好!!正臨大戰,上天便為我曹孟德送來一員猛將,此乃吉兆也!”

聽許褚願投,曹操大喜過望,連聲說好。許褚投到心屬明主,心裡亦是高興無比,許褚為人忠烈,若是相投,此生必不有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17
第四百五十三章 雍州序幕


之後,許褚先是告別曹操,回族中引宗族數百人皆投於曹操,並且把何儀還有其部眾一併奉上。曹操拜許褚為都尉,更賜予金銀寶馬,賞勞甚厚。隨後逼迫何儀、黃劭令其將藏有金銀糧草的窩點說出,何儀、黃劭怎敢不說,曹操奪其金帛、糧食無數,之後又故意放他們倆人逃走,何儀、黃劭剛逃出曹營,便被典韋、許褚兩人擋住,典韋一戟刺中黃劭心窩,將其殺死。至於何儀,見黃劭被典韋殺死,嚇得立馬轉身就跑,哪知沒跑出幾步,就被許褚一飛石擊破頭顱,當場身亡。

曹操得之巨糧金銀,遂班師回兗州,荀彧、郭嘉到城下接見,言近日在長安的細作來報,李傕、郭汜的大戰已分出勝負。郭汜被李傕所殺,但最後得到漢獻帝的卻不是李傕,而是一直虎踞在上洛的呂布。

“哼哼,看來這呂奉先亦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意啊。”

曹操瞇著眼眸,透發著陣陣陰寒的光芒,漢獻帝乃是他早就定好的獵物,呂布捷足先登,那就是他曹操的擋路石。對於擋路石,曹操歷來都是以狠辣無情對之。

“當下糧草已備,長安時機亦是成熟。奉孝傳令下去,讓各將士休整五日,五日後立馬出兵長安!”

“是,主公!!”

郭嘉得令後,便轉身離開,去執行曹操之令。待郭嘉離去後,荀彧臉色稍稍凝重道。

“主公此次出去長安,定要步步謹慎。呂奉先有天下無雙之勇,非是平常人物,此次他忽然殺出,將聖上挾持在手,定有憑藉。而且聽聞,呂奉先身邊有一謀士,名叫陳公檯,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智,主公還需留心此人。”

曹操冷冷一笑,眼中散發著莫名的光芒,好似隱隱間有些唏噓又有些期待。

“呂奉先有勇無謀,不足為患。至於那陳公檯,曹某人亦想看看他有何能耐能夠擋住我曹孟德。”

陳宮和曹操關係可謂是複雜。當初曹操刺殺董卓失敗,若非陳宮出手相救,早就喪命。後來在呂莊,曹操遭呂仲基出賣,被董卓的兵馬圍住,因此和陳宮分離。世事難料,沒想到陳宮後來竟會成為呂布的軍師。曹操知陳宮為人忠烈,一旦入仕,絕不會叛。也就是說,長安之行,曹操和陳宮很可能會成為你死我活的對手。

五日後,曹操再整大軍,從兗州出發。大軍在兗州一帶行走,旌旗蔽日,無數兵甲震動,馬匹奔騰之聲,陣勢甚是壯觀。曹操此去,帶了足足七萬精兵,同時又以郭嘉為行軍軍師,夏侯惇、典韋、許褚等猛將皆隨軍出戰。餘下兵馬在荀彧、程昱、賈詡、曹仁、夏侯淵等文武所領下,盡守在兗、徐二地。畢竟北方袁本初和公孫瓚的戰事幾乎結束,袁本初平定幽州後,下一步若要征伐,繼續擴張勢力,必會選擇并州或是兗州。而徐州又多出了劉備這個刺頭。這兩人,一個勢力龐大,如日中天,一個深藏不露,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曹操舉七萬精兵,猛將無數趕去長安勤王,這一消息很快就被文翰安排在兗州的細作傳回了河東安邑。

數日後,在河東安邑。文翰和戲隆聽完細作詳報,文翰擺了擺手,示意細作下去領賞。

“七萬精兵。孟德好大威勢。看來他對聖上果然是志在必得。”

文翰喃喃了一句,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想當初,他和曹操在長安分道揚鑣,那時曹操還不過是有著幾萬兵馬的諸侯。當下曹操已坐擁二十萬精兵,更得兗州和半個徐州之地。若他再得漢獻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再取關中一帶,如此便有了爭天下的架構。而那時,他和曹操,必有一場大戰。

面對曹操,文翰不覺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戰勝他。他已不是當初剛穿越到東漢末年的小人物,現在他身上的肩負著無數人的命運,他輸不起。

“我是不是應該趁曹操未成大勢之前,將他扼殺…”

關於這件事,文翰曾經想過。若是他和李傕聯手,陷害曹操,或許非是難事。但是這樣一來,文翰的聲名便會盡毀,而且至此之後,他會遭盡天下人所唾棄。甚至他麾下的一眾文武,戲隆、關羽、徐晃他們也會對自己生出不恥。

之後,文翰扣心自問,如果他真是如此,他就會失去本心。那個人再也不是文不凡。

“曹操動了,主公我們也該動了。”

戲隆並不知道文翰心中所想,他見文翰神色極為複雜,而且又有些走神,不覺張口提醒道。文翰怔了怔,這才回過神來,然後輕輕地頷首。

“嗯,我們也該動了。志才,傳令下去,令各部人馬準備。三日後,我等便出兵長安!”

“屬下領命!”

戲隆接令後,剛轉身走出數步,忽然又停下,輕輕地說了一句。

“主公,長安一行事關重大。還望主公能夠以最好的姿態來面對。”

戲隆說畢,不等文翰發言,便邁起了步伐向門外走去。文翰閉著雙目,靜靜地站了許久,才離開了郡治大殿。

三日的時間轉眼就過。在臨出戰前的一夜,文翰的府邸裡。

“三郎,你來試試這戰袍可否合身?”

文翰剛進房間,蔡琰拿著一件黑色虎嘯金紋的戰袍便是迎了過來。

“琰兒你有身孕在身,怎麼還做這戰袍。若是驚動了胎氣,如何是好啊。”

這戰袍,是蔡琰趁文翰處理州事事務時,在白日趕工織繡,夜裡文翰歸來,蔡琰便將戰袍收好,不讓文翰發覺。

蔡琰聽得文翰有些責怪,卻還是一臉的笑意,來到文翰身旁為文翰脫下外袍,然後再為文翰穿上她為文翰所繡的戰袍。

“三郎明日,你就要出征了吧。”

蔡琰輕輕問道,聲音裡有著濃濃的不捨和擔憂。文翰聽得心裡一揪,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在文翰點頭的剎那,文翰能感覺到蔡琰的手微微一顫。頓時,一陣酸感在文翰心中升起,再過半年,他的孩兒就要出生了。文翰何嘗不想,陪伴在蔡琰她們母子的身邊,日日守候。

“三郎出征在外,妾身一介女流不能陪伴。三郎穿著這件戰袍,就如同妾身母子倆在你身旁…”

蔡琰鶯聲響起,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文翰轉過身來,發現蔡琰大眼中水波在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愫,將蔡琰擁入懷中。

“琰兒,是我錯了。我…”

“三郎莫要多說。妾身都明白。妾身只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回來我們的家。”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文翰深深地和蔡琰對視,並且許下承諾。

“琰兒,我答應你。在我們孩兒出生前,我定會趕回來,與你一同渡過我們孩兒的誕辰。”

“嗯…”

聽到文翰的承諾,蔡琰笑了,笑得如百花綻放,美艷動人。此時此刻,在文翰心目中,蔡琰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人。

到了出征之日,安邑城外,一隊隊兵甲精良的兵士集聚而來。各部人馬為首之將,皆是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綠袍連環甲,手執青龍偃月刀的關羽,獅頭繯甲,手提巨斧的徐晃,白袍鎧甲,手持龍膽亮銀槍,坐下騎著一匹夜照玉獅子的趙雲,身穿漆黑豹頭鎧甲,頭戴盔帽,行走如風的周倉。

而最後隨著騎著踏雲烏騅,手提暴雨梨花槍,身穿黑色虎嘯山金紋戰袍,身披爛銀鎧甲的文翰,和坐著一匹黃松馬,身穿青色飄花邊紋儒服,頭戴法冠的戲隆到來,各將士皆舉起武器,扯著嗓子高聲喝喊。一波一波的聲浪在天地激盪,集聚在城門周邊的百姓,無不不露出驕傲的神色。這就是他們河東的兵馬!

文翰一舉暴雨梨花槍,頓時震動山海的喊聲猝然停止。因為文翰的虎屠銀槍在長安被呂布一箭射暴,所以馴馬人便以趙雲的聘禮為由,從童淵那裡要來了'暴雨梨花槍'這支絕世寶槍。童淵最是疼愛趙雲這個關門弟子,而且自呂布兵犯安邑那一戰役後,童淵就決定正式封槍,過一些老頭子該過的平淡日子。所以也是爽快,二話不說就將隨身武器,暴雨梨花槍贈予了文翰。文翰能得趙雲來投,已是歡天喜地,怎敢再受童淵如此重禮,再三推託,童淵執意要送。所謂長者賜,不可辭。文翰暫且收下後,原本想要轉送給趙雲,趙雲卻是不肯收,畢竟他已有了一桿龍膽亮銀槍,此槍乃是他的家傳寶槍。所以趙雲是絕無可能棄龍膽亮銀槍而用暴雨梨花槍,更何況龍膽亮銀槍與他的槍法早已融為一體,沒有了龍膽亮銀槍,趙雲最多能使出七成的實力。於此,文翰便成為了暴雨梨花槍的下一個主人。

緊接之後,文翰和留守在河東的周瓏、王朗、裴元紹等文武一一告別後,在文翰的領頭下,各將士兵卒喝過壯行酒,如同蜿蜒游動的長龍一般大軍便是開始了進軍長安的征途。

此番出兵長安,文翰和戲隆商議過後,決定先帶三萬精兵,再有兩萬兵馬暫且安據在長陵縣,待長安的局勢穩定後,漢獻帝如計劃所行,下令令他在雍州阻擊李傕那時,再讓這兩萬兵馬偷襲距離長陵最近的馮翊郡。至於剩下的五萬兵馬,其中三萬由高順所領鎮守并州,兩萬由裴元紹所領鎮守河東。

卻說在長安,李傕和呂布兩方勢力皆不知,未來不久將有兩波大軍會加入這趟渾水。呂布佔據長安後,被呂布反將一局的李傕,在弘農籌備足糧和攻城器械後,再次往長安攻來。李傕的軍師李儒,當他知道郭汜已被李傕所殺,雖是憤恨李傕不識局勢,但事已成定局,李儒也只好壓著怒氣接受。關於如何攻破長安,李傕問過李儒的計策,李儒教他,在當初李傕和郭汜亂戰時,長安糧倉裡的糧草幾乎被李傕和郭汜的兵馬分割,長安無糧,而呂布的兵馬當時從上洛出兵倉促,料他能帶的糧草並不會多。所以李儒建議李傕不必急著強攻,只要令大軍將長安重重圍住,待呂布軍兵糧用盡,長安便可不攻自破。

李傕聽罷,當下認同,依李儒之計,令麾下十萬大軍將長安城團團圍住。李傕打敗郭汜後,收了不少俘虜,而郭汜軍的逃兵後來知郭汜已死,不少逃出的​​將領不願落草為賊,更不會投降於呂布或是西涼的馬騰、韓遂,便紛紛來投李傕。李傕收編了郭汜的殘軍,所以兵力擴張至十萬餘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28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兵指長安


    此時,長安城已被李傕的兵馬圍了十多日這十多日里,長安城幾乎每天都在李傕十萬兵士辱罵呂布的喝罵聲渡過呂布雖是氣憤,但在陳宮地再三攔阻說服下,也唯有壓住滔天的火氣,咬著鋼齒忍受呂布亦是明白,他畢竟只有三萬兵馬,任他呂布再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補得與李傕軍十萬兵力的缺口,若是與其硬碰,只怕只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呂奉先你這三姓家奴,背信棄義的小人董相國待你如子,卻遭你這逆子無情弒殺,如今是強擄聖上,大逆不道,是為反賊你不忠不義,有何面目立於天下”

    李傕在長安城下三百米外,破口大罵,他罵了十幾天,每次的罵詞都是不同,畢竟呂布自弒殺丁原開始,做的傷天害理,無情無義之事確實太多城上的呂布軍士被罵了許多日,雖是皆憋著一股無明巨火,卻無處可發,個個都是士氣低落

    “嗷嗷嗷嗷嗷,李稚然,待馬​​騰、韓遂的兵馬一到,我勢必將你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在城牆的樓台內,呂布一掌拍碎一張桌案,好似一頭暴怒的吞天巨獸般在竭斯底里地咆哮一旁的陳宮卻是一片淡然,好似完全沒聽到李傕的任何一句罵言,陳宮是呂布麾下第一謀士,這十幾日他被辱罵,自然不少,不過陳宮心中猶如明鏡,自有一套想法,別人的言語被不能影響他半分情緒

    不過,呂布卻是不同,他自問打遍天下無敵手,傲氣沖天,在戰場上他是唯我獨尊的王者,心中的一道道逆鱗被李傕狠狠地揭開,這讓呂布如何能夠不恨不怒

    “主公,李稚然不惜口舌日夜辱罵,就是想激起你的怒火,而讓你出軍去戰如此,你便中了李稚然的激將法,你不妨靜下心來,想想待馬騰、韓遂來後,如何遊走在這兩人之間,挑撥兩人的關係,再藉用兩人對名利的貪婪,讓其反目成仇,然後再從中得利,暗收取其勢力”

    “大恨當前,我卻不能廝殺,這讓我如何能靜下心來,何況,城中的糧草不多,再過一月,若是馬騰、韓遂再是不來,我等便皆成了甕中之鱉”

    陳宮望著雙目已紅得發著血光的呂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呂布其實才智不低,但是心胸太過狹窄,以致其眼光短淺,凡事難以放長來看

    “主公無需擔憂馬騰、韓遂皆是重名愛權之輩,只要聖上一日在我等手中,他們定會來救,而西涼距離長安甚遠,他們調集兵馬籌備軍中輜重戰備,亦需不少時間,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矣,主公你只管安心等候便是了”

    呂布血目瞪著陳宮,有時候他當真覺得這陳宮冷靜得有些可怕,人有三情六欲那是正常,而自從他與陳宮相識,卻從未見過他發過一次怒火,這時,城門外李傕又是喝罵起來,呂布咬著牙,死死地忍著,再忍著

    自董卓挾持漢獻帝來到了長安,似乎就將無盡的厄難帶來,這幾年,長安的百姓幾乎每日都是心驚膽跳的過著當下,在城外又是有十萬的大軍重重圍著,若是那呂奉先守不住,李傕那群暴虐的兵士一旦攻入長安城,只怕長安的百姓又會死傷不少,長安的百姓日日夜夜都在拜神求佛,希望能有人能夠將長安的厄難解除,還以太平於長安

    或許上蒼亦不願見到長安百姓再遭劫難

    在數日後,長安城外兩裡,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支氣勢洶洶,兵甲精良,陣型整齊,威風凜凜的大軍正火趕來,在一支繡旗中,隱隱可見,龍飛鳳舞地書寫著'兗州曹孟德'五個大字

    李傕正在城下喝罵,忽聞斥候來報,在兩里外出現一支足有七萬多人的精銳大軍,那斥候看過軍中大旗,來者正是威震山東的兗州牧曹操,曹孟德,李傕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在旁的李儒,眼中連連發著陰沉的光芒,當初,正是這曹孟德發起矯文,聚十八路諸侯來對抗董卓,否則以當時董卓的勢力,當下早已將半壁天下收於囊中

    “主公,曹孟德此人奸詐陰險,但其韜略用兵卻是驚人,不得不防,時下不能與之硬碰,還是盡快撤軍回寨,再做商議”

    李傕亦是對曹操有不少忌憚,當即便是依從李儒的建議,傳令各部將領,令其撤離回寨很快,圍著長安四面城牆的十萬大軍動蕩起來,在各部將領的帶領下急地往西邊的營寨撤去

    至於曹操那邊,曹操想兵士連日趕路,此時並非出戰時機,所以便在東南方向距離長安二里外的一個山頭暫且下寨

    而就在曹操大軍剛來不到半日,此時李傕和李儒還有張濟、張繡等眾將正在商議對策,忽又見一斥候急急沖入帳篷,慌張報導

    “主主公大大事不好了,在東北方向,又來一支兵馬,數量足有三萬”

    “什麼”

    李傕正是頭疼曹操的大軍,忽聞又來一支三萬兵馬,這當真是雪上加霜,李儒的臉色頓時變得加陰沉,向那斥候問道

    “可知來軍是何方勢力?”

    “若是小人看得不錯,應是并州牧文冠軍”

    “文冠軍,此人竟然也來了”

    李儒一陣心驚,一個曹操就已讓他覺得手無足措,若是再加上一個韜略才智絲毫不遜色於曹操的文不凡,那當下的局勢,對李傕來說可謂是大大的不利何況,曹操和文不凡乃是天下皆知的至交好友,若是他們兩方勢力成聯合之勢,李傕根本無法抵抗

    “好哇,文不凡和曹操這兩頭白眼狼,若非是我,他們怎可名正言順地坐上州牧的位置,未料到,這兩人竟是忘恩負義之徒,也想來與我爭奪聖上”

    李傕想到,當初他為了安撫曹操和文翰這兩頭猛虎,不但給予其州牧名頭,是加以重金賞賜,封予侯位,沒想到這兩人根本不領情,此番還出重兵趕至長安,必定是與他爭奪漢獻帝,李傕想到此,不禁追悔莫及,大呼道

    “對於曹操和文不凡來說,即使你封或不封,影響都不會大,畢竟別人的兵馬已是佔據了并州、兗州,而如今漢室沒落,天下諸侯幾乎都是自領一方,各自征戰,何況,天下諸侯都不將你一手建立的朝廷當做正統,曹操和文不凡當然不會領你的情”

    李儒暗暗地心中腹誹,當然他不會當面將這話說出,李催好似火燒眉毛,宛如無頭蒼蠅般急急地來回走著,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便將眼色望向李儒

    “軍師,當下我該如何是好呀?”

    李儒收斂了幾分臉色,腦念電轉,沉吟了一陣後,忽然說道

    “將營寨再撤出三十里坐等時勢,既然曹操和文不凡皆是為了聖上而來,那麼這兩人必有一爭,再加上長安的呂布,到時這三人定會爭個你死我活,主公可在後伺機而動,便可坐收漁人之利”

    “不可,萬一聖上當真被曹操或是文不凡擄走,他們遠在兗州、并州,到時我如何去追”

    在挾持漢獻帝這幾年間,李傕已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高在上的感覺,絕不允許漢獻帝有半點機會,離開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李儒心中好似被錘子猛擊,想當初他在董卓麾下,董卓雖是脾性暴虐,但卻對他言聽計從,重視於他,李傕卻是不同,不但不信任自己,而且李儒還感覺到,他對自己有一份隱藏的忌憚,李傕騙他離開,下死手謀死郭汜一事,已令李儒十分失望,此時李傕又斷言拒絕他的建議,這令李儒一時百感交集,不覺升起絲絲離開李傕麾下之意

    “恕儒冒犯,若是主公不聽,我等必遭滅頂大禍”

    李儒忽然臉色一變,輕輕地說道,李傕一聽,頓時來了沖天大火,指著李儒就是喝罵

    “李文優,你莫要持著自己舊時身份,就能無法無天,口出狂言,亂我軍心,來人吶,將李文優給我拿下,暫且收監,待戰事結束後,再行定罪”

    坐在右邊武將首席的張濟一聽,當即慌了起來,李儒乃是涼州軍的智囊,此時大敵當前,若是失去了李儒,涼州軍等於被斷去兩臂,張濟急忙站起,向李催勸道

    “慢主公,軍師”

    “閉嘴,誰敢再說,亦一同收監”

    李傕原本就忌憚李儒在人心方面,比他勝一籌,此時張濟來勸,無疑是火上加油,自​​從樊稠、郭汜的背叛,李傕的疑心就變得無比的重,常懷疑麾下將領會背叛於他,以致他時常會精神過分的緊張

    張濟被李催這一喝,頓時閉起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心中卻是連起了狂浪,暗道李稚然再是如此,必定遭滅頂之禍

    隨著面色慘淡的李儒被兵士押走,帳篷裡一片死寂,聽到的唯有李傕那重重而充滿火氣的呼吸聲

    夜裡,在長安城外東北一帶,文軍的營寨門前

    “主公止步,送到這裡便可有子龍與我一同前去,你大可放心”

    戲隆帶著一抹淡笑,拱手作揖道在戲隆的身旁,身穿白袍的趙雲,目光凌厲迫人,甚是威風

    文翰看了一眼趙雲,心中的擔憂也是消了幾分,以趙雲的不凡武藝,萬一曹操當真會對戲隆有何歹心,趙雲也能夠將其保出曹營,這也難怪文翰如此謹慎,畢竟戲隆對於文翰乃至整個勢力來說,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而且,當下文翰和曹操已不再是當年的小人物,如今勢力大了,對方皆是未來的潛在大敵,不可不防

    “有子龍護你,我大可放心,子龍,軍師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主公放心,子龍寧死也不會讓軍師掉半根汗毛”

    趙雲一拱手,渾身散發的盡是勇威,好像他真有信心能在七萬大軍的曹營裡護著戲隆殺出,文翰作為後世人,對趙雲的能耐,當然不會懷疑,當下便是點了點頭,和戲隆、趙雲告別後,戲隆在趙雲和幾十輕騎的護送下,策馬飛奔往曹營的方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6:43
第四百五十五章 戲志才巧言說盟


半個時辰後,在曹營。曹操正和郭嘉、夏侯惇、典韋、許褚等一眾文武議事。

“哈哈,沒想到文不凡竟也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難怪我見他攻伐并州後,再無動靜,原來一直在籌備長安之事。”

曹操朗朗大笑,似乎為文翰的到來,以使他計劃打亂,不但不感半分慌亂,卻還有幾分期待之意。

“若嘉猜得無錯,長安一事,定是出於嘉的師兄,戲志才之手。主公,文不凡不似李傕、呂布,身負董卓餘孽的身份,背負惡名。此人歷來名望極高,更是天下寒士的楷模,若他能得聖上,各處寒士必定蜂擁去投。如此在未來,亦可構成爭天下之根基。所以聖上對於文不凡來說,其重要性絲毫不遜色於主公。

主公,文不凡非是李傕、呂布之輩。此人韜略不低,更有我師兄所輔,其結義兄弟關羽、徐晃皆是萬人敵。此人定是,主公此行的最大敵手。”

郭嘉雖是如此在說,但臉上卻是帶笑,眼眸亦是散發著亮麗的光芒,似乎亦是十分期待和文翰軍的交手。

“哦?少見奉孝會對他人有如此高的評價。看來奉孝亦是看出了文不凡的不凡之處。至於那戲志才,我雖是聽過此人之名,卻少有與他接觸。奉孝,此人竟是你的師兄,剛才聽你之言,對他評價亦是極高。若你和他相比,誰人能更勝一籌?”

曹操眉頭一挑,帶著幾分玩味的神色向郭嘉問道。原想郭嘉會向以往一般桀驁不馴地自認更優,哪知郭嘉卻是沉著臉色,想了好一陣後答道。

“我師兄之才,與我不相伯仲。若是在大局佈置,我不如他也。但若是行兵對戰,我應更勝他一籌。”

曹操聽罷,莫名其妙地咧嘴一笑,笑得十分的歡喜。同時心中對戲隆不由生了幾分興趣。

就在此時,忽有一兵士來報,文翰來使來見。曹操稍稍一愣,與郭嘉對視一眼後,便令兵士傳文翰來使來見。

一陣後,身穿青色飄花邊紋儒服,頭戴法冠,甚是瀟灑俊朗的戲隆和身穿白袍鎧甲,目光犀利如刀鋒,渾身散發著迫人威勢的趙雲一同走入了曹操的帳篷。這兩人一來,頓時將帳篷裡眾人的眼光都給吸引住了。

郭嘉臉色迅速一變,有些驚愕地望著戲隆。戲隆與他輕輕地點頭後,便與坐在正座上的曹操對視。曹操留意到郭嘉的臉色變化,憑此​​就猜到了此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師兄戲志才,當下臉上的笑意更勝,默默地打量著戲隆。至於夏侯惇、典韋、許褚三人見到趙雲的那刻,不知為何,皆是全身的血液翻滾,身體的溫度不斷在升。武者的直覺,告訴他們,這白袍小將的武藝絕不在他們之下。

夏侯惇眼睛剎地瞇起,典韋又是露出那飢渴的笑容,許褚除了眼神一開始一亮,後來眼色又變得淡漠。至於,趙雲似乎也感覺到從這三人身上發出來的恐怖氣勢和那驚天的戰意,不過趙雲卻是冷酷的臉色,好似在無視三人的存在一般。

“好囂張的小子!”

幾乎在同時,夏侯惇、典韋、許褚三人心中升起幾乎相同的念頭。各自心中皆暗暗下了心思,暗道若是有機會,必要和白袍小將一戰,將他那張英俊的冷臉,狠狠地捏成肉醬!

“呵呵,師兄別來無恙?”

“好,很好。師弟近來你可事事如意?”

“如意,一切皆是如意。”

郭嘉和戲隆莫名其妙地說了幾句,別看就是幾句,其實裡面兩人皆帶了調諷的意思。郭嘉和戲隆說畢,又是莫名其妙地相視一笑。曹操默默地看著這兩個有著絕代才華的謀士,暗暗交鋒,甚是覺得有趣。過了一陣後,曹操收斂了幾分玩味,便張口問戲隆的身份和來意。戲隆先是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曹操確認他正是文翰麾下軍師戲志才後,出於尊重,請戲隆入座。戲隆坐畢,沉了沉臉色,先不說他的來意,反而問起曹操為何出兵長安。

夏侯惇見戲隆倒有反客為主的姿態,頓時虎目一瞪,就想喝斥。卻被曹操伸手示意阻止了他,曹操哈哈一笑便道。

“我曹孟德身為漢臣,理應上報社稷下報黎民百姓。當今聖上落入董賊餘黨李傕、郭汜二人手中已久,奈何以往兵微將寡,不能去救。時下,我兵強馬壯,猛將如雲,又時逢李傕、郭汜二人反目成仇,二十萬董賊餘孽皆陷混戰。想正是救出聖上的最好時機,便舉七萬精兵猛將無數,趕來勤王。”

曹操話中帶有不少威懾之意,戲隆靜靜在聽,臉色絲毫不見變化,聽畢拱手作禮言道。

“曹兗州大義,隆深感敬佩。我家主公歷來皆有報國之心,與曹兗州此番來長安之意,不謀而合。但眼見董卓餘孽李傕麾下還有十萬賊子,所以令隆前來,希望和曹兗州聯合,一同進軍,殺至長安城下,去救當今聖上。”

“哦?文不凡想要與我聯合?不過,這長安城內有呂布把守,只怕他不會如此輕易打開城門。”

曹操沉了沉臉色,一邊在說,心中一邊快速在思量戲隆的提案。

“曹兗州勿慮。呂奉先僅有三萬兵馬,根本無法守住長安。而且到時輪不得他不打開城門。我等兩軍皆來勤王,乃是義軍。他若是不開,就是劫駕,竟是劫駕,那他就是反賊。如此,我等兩軍自可有理強攻長安。當然強攻一法,乃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不過,若我猜得無錯,到時呂布七成機率會打開城門,放我等兩軍進入長安。”

“你憑何有這七成把握?”

曹操從戲隆有條有序的話語中,便知此人才智果然如郭嘉所言那般不容小覷,當下挑了挑眉頭,有了幾分興趣,向戲隆追問起來。

“曹兗州,你可曾有想過呂布如今面對的局勢。李傕的十萬賊子,皆是對其恨之入骨。若是他再得罪我等兩方勢力,一旦我等兩方當真強攻,李傕定會隔岸觀火。一旦長安城破,先不說他能不能逃脫我等兩方的圍剿,即使他逃出了長安,勢必會遭到李傕十萬賊子的圍殺,如此他必死無疑!呂布雖是有勇無謀,但他身邊的陳公檯,又怎會看不出他們當下所處的危境。到時必然會勸其打開城門。”

“嗯,你言甚是有理。”

曹操聽得連連點頭,眼中對戲隆的重視更緊了幾分,剛想張口允諾。但此時在一旁的郭嘉卻暗暗地給了一個眼色,曹操心神領會,便暫不作答。

“凡事怎能事事如人所料,師兄說得輕鬆。但若是到時,呂布和李傕見時勢不妙,暫且放下恩怨,聯合一起。待我等入城之後,忽然偷襲,再與在城外的李傕賊軍一同合擊,如此我等皆成了甕中之鱉。”

曹操閉起了嘴,郭嘉卻是在一旁發言。戲隆微微一笑,知郭嘉故作計量,也不動怒,靜靜說道。

“呂布廝殺董卓,又從李傕手中強搶聖上。兩人勢如水火,相互猜疑、忌憚,又怎會聯合?”

“師兄此言差矣。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到了生死存亡之時,誰還顧得舊日恩怨。不過,師兄所言不無是理。不過,茲事體大,此事還容我和我家主公商量數日,再給文冠軍一個答覆。”

戲隆剎地笑開了,笑而不答。郭嘉瞇了瞇眼,不知戲隆在笑什麼。

“師兄此笑,是為何意?”

“師弟,以你才智,難道猜不出長安的亂局,除了我家主公、曹兗州、李傕、呂布四方勢力外,未來不久還會有一方大勢力搗入。若是我等不趁此時,盡快將聖上救出,只怕等那方勢力一到,我家主公和曹兗州皆要無功而回。”

戲隆這一提醒,郭嘉頓時臉色一變,腦海中迅速將當前局勢再次分析,一陣後忽然臉色再是一變,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師兄所言甚是。若非師兄提醒,師弟我還未醒悟。”

“奉孝,若是馬騰、韓遂趕來,到時局勢定會更亂。”

曹操是何等人物,此時他亦是想到了,戲隆口中所言的那方勢力。

“原來師兄早已看定了大局,知得馬騰、韓遂會來,難怪他如此篤定,好似料定主公必會與文冠軍聯盟。”

郭嘉默默地盯著戲隆,心中暗暗腹誹道。在大局觀上,郭嘉自問確實是不如戲隆。郭嘉瞬間思緒萬分,和曹操交流了一陣眼色後,又是說道。

“如此,若是我家主公和文冠軍救出聖上,長安連連戰事,不宜在此再建朝稷,不知文冠軍想要如何安置聖上?”

“晉陽城廣地闊,百姓富裕,商業發達,且周邊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可立為都城。”

戲隆似乎早就準備好言辭,郭嘉話音一落,便立馬回答。郭嘉冷冷一笑,好似在笑戲隆把他和曹操都當做了傻子。將漢獻帝安置在晉陽,如此他們苦費心思籌劃,耗費兵力、糧食,豈不是都為了文冠軍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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