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40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20
第四百一十六章 郭嘉之智


    曹操臉色剎地沉了下來,眼光直逼入郭嘉的眼眶。

    “奉孝,你又有何依據,認為袁本初會攻打青州?”

    “下官雖不敢說是必然,但亦有八九成把握。至於下官的依據,是來自眼​​下的勢局發展,北方的一帶的定局將定。文不凡征伐并州,若無意外并州將會落入他的手中。而在幽州,幽州刺史劉虞擔心公孫瓚反叛,欲將其擊殺,卻其能耐平庸,手下又無可用大將,十萬精兵反被公孫瓚的二萬兵馬擊退。後來公孫瓚乘勢追擊,三天就攻破了居庸城,活捉劉虞及其妻子兒女回到薊縣。後來公孫瓚更是誣陷劉虞與袁紹謀取稱帝,斬劉虞及其妻子兒女於薊市。公孫瓚殺了劉虞之後,得到了整個幽州。

    而袁本初的冀州處於北方中心一帶,被并州、幽州、兗州、青州包圍。公孫瓚和袁本初勢如水火,文不凡和袁本初現在雖無衝突,但文不凡舊日曾連連遭其迫害,與他絕無可能交善。而主公與文不凡乃是天下皆知的至交好友。袁本初野心磅礴,又有如此龐大的勢力,自然會害怕主公和文不凡聯合一起攻打於他。所以袁本初若不趁此時,并州還未落入文不凡之手,主公還未取得兗州,先發制人取得青州的話,未來定會寸步難行,縱有二十萬雄兵,亦毫無用武之地。”

    此時,因為古時情報通訊緩慢,曹操等人還未得知文翰已經取得并州的消息。曹操越聽臉色便是越是黑沉,緩緩道。

    “如此說來,青州,袁本初是勢在必得。不知奉孝,有何妙計,可教我阻止袁本初?”

    郭嘉微微地搖了搖頭道。

    “主公此時不宜與袁本初翻臉。畢竟袁本初麾下人才濟濟,又有二十萬雄兵。此時兗州又是未定,而主公若要強取青州。無疑是將袁本初逼入死路,袁本初勢必絕地反撲,與主公戰過兩敗俱傷。這樣一來,只會白白便宜了幽州的公孫瓚。”

    “如此,我可以修書一封送信於文不凡,我和他兩軍結盟,共戰袁本初。”

    “不。此時并州未定,即使文不凡取得了并州,兵馬連番大戰皆以疲憊,而并州又連年遭戰火肆虐,正是需要百廢俱興之時,文不凡根本沒有空暇之力和主公聯盟共戰袁本初。而且,即使文不凡當真強行而為,與主公聯盟。袁本初亦會想盡辦法,和公孫瓚聯盟,畢竟唇亡齒寒。若是主公和文不凡逼得這兩頭巨虎聯盟,以主公和文不凡如今的兵力,無疑是以卵擊石。而且主公別忘了,當下兗州這裡可是有七十萬黑山賊作亂。”

    “難不成,我要眼睜睜看著青州落入袁本初之手!?”

    “主公莫憂。時下亂世,若無足夠的兵力保護和大量的人口來維持,縱使有再多的領地又有何用?而青州的百姓,幾乎都是加入了黑山賊,所有黑山賊才有如此龐大的數量。只要主公在兗州這裡,將來犯的黑山賊收編一半,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青州各郡各縣押來人口。那麼即使袁本初能夠得到青州,亦不過得到一片大空地罷了。”

    曹操眼神剎地一亮,原本的黑沉之色,一掃而空,甚至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若非奉孝提醒,我還未醒悟。好!如此一來,我就先依文和之計,借黑山賊之手,將劉岱這不安好心的老匹夫謀死,然後盡取其殘兵後,再與黑山賊決戰。待擊敗黑山賊後,再收編其降兵,最後再從青州那裡,押回大量的人口!”

    在賈詡、郭嘉兩個天縱奇才的出謀劃策下,曹操終於定好接下來其下勢力的動向。

    而時勢的發展,亦正如曹操等人所設計的進行。十日後,昌邑城門被曹操安排的眼線打​​開,大量的黑山賊衝入昌邑城內,劉岱料之不及,帶著其家小倉促逃亡,但黑山賊的數量實在恐怖,昌邑城遍地幾乎皆是黑山賊,劉岱在兗州兵的擁護下,還未逃出城外,其下大軍就被從四面八方殺來的黑山賊給殺散,劉岱和其家小盡死於黑山賊刀下,劉岱死後,兗州軍群龍無首,剩下的兵士一哄而散,丟盔卸甲地往各處逃走。黑山賊一路掩殺,將潰散的六萬兗州兵殺得血流成河,昌邑城內外,皆是兗州兵的屍體。最後逃出來的兗州兵的數量,僅僅不到三萬。

    而就在此時,早已領軍潛伏在昌邑城外三十里的曹軍,在次日忽然向昌邑城殺去,將追趕兗州殘軍的黑山賊盡數擊退後,收得一萬多兗州殘兵,後來曹操據營把守,先不進攻,同時派出數支斥候隊伍,尋找周邊一帶的兗州殘兵。逃往在周邊一帶的兗州殘兵,或是遇到了曹操派出的斥候,或是在逃亡的沿途中聽到曹操領兵趕來的消息,紛紛向曹操的營寨趕來。在五日後,曹操盡得兗州殘兵,兵力達到將近九萬。

    曹操新得大軍,先做收編休整。而在這期間,黑山賊做了連番進攻,皆被曹軍擊退。其中一次,賈詡出計教曹操領大軍在入夜時分,撤出營寨,同時在營寨兩邊安置易燃之物,待到三更時分,黑山賊果然領兵來襲營。

    待黑山賊盡入營寨之時,見營寨空曠,便知中計,正是大亂之時。曹操麾下大將夏侯惇、夏侯淵在營寨兩邊齊聲厲喝,命埋伏軍士一同放箭。燃燒的箭矢穿越夜空,宛如是一場巨大盛勢的流星雨落入在營寨之內,在營寨內擺著不知有多少易燃物,在無數火箭的燃燒下,營寨頓時升起張天火焰,一時間被射死的燒死的被其同袍推擠踩死的黑山賊不計其數。來襲的近五萬黑山賊幾乎死絕,後來昌邑城內的黑山賊見遠處火光大盛,直把黑夜燒成白晝,城內的黑山賊將領,立馬再派出五萬兵馬去救。哪知衝到半路,遭到典韋和曹仁的伏擊,來救的黑山賊連連受到驚嚇,頓時亂了起來,典韋和曹仁一左一右領軍衝入黑山賊的人潮中,殺得一片一片的都是血紅飛肉。

    後來,曹操又領著大軍趕來,和典韋、曹仁兩支兵馬一起衝殺,殺至天明時分,來救的黑山賊死了足有大半人馬,剩下的皆逃回昌邑城。曹操見兵士殺了一夜,亦無去追,當下命令各將領,領各部人馬歸寨。

    就此一戰,黑山賊死了將近八萬多人,曹操之威名再次狠狠地敲打在每一個黑山賊的心上。自此之後,昌邑城內的黑山賊不敢貿然出擊,士氣一落千丈。有幾個黑山賊將領,甚至認為曹操用兵如神,更是對曹操生了無法戰勝的畏懼之心,幾人商議後,竟是決定領其部下人馬投誠曹操,以來保住性命。

    數日後,曹操得到這幾個黑山賊將領的密信,當即大喜過望。

    “天使我得昌邑!”

    隨後曹操重賞賞來人,同時又喚來麾下文武,和賈詡、郭嘉等謀士商議後,決定如信上之約,在三日後的夜裡,與城內投誠的黑山賊作為內應,領麾下大軍進攻昌邑城。

    到了約定之日,曹操分軍三隊,來至昌邑城下。曹操先往觀之,見城上遍豎旗幡,西門角上,有一'義'字白旗,心中暗喜,想到此事成矣。

    是日午牌,城門開處,兩員黑山將領引軍出戰。曹操不急反喜,即使典韋、夏侯惇出馬,典韋策馬狂奔直取左邊那將,至於夏侯惇則揮槍拍馬,迎向右邊那將。典韋厲聲狂吼,聲如雷鳴,人還未至,就嚇得對面那黑山將領幾乎落馬。待典韋衝至,手起戟落,一戟便是將其刺死。至於另一邊,夏侯惇迎向右邊那將,一槍飛刺,槍影如火似雷,那黑山將領,還未來得及出槍,就被夏侯惇一槍刺破頭顱。黑山賊兩將皆死,其下軍士當即一哄而散,紛紛回身望城中逃走。典韋和夏侯惇兩人衝至吊橋邊,殺了一陣後,兩人勇猛,竟殺了​​足有數百黑山賊。

    而就在此時,數個黑山賊子乘勢混過陣來見曹操,說是個投誠將領的心腹,呈上密書。

    書云:“今夜初更時分,城上鳴鑼為號,便可進兵。我等幾人亦做好安排,那時東南北三面城門皆有我等幾人來守,曹公按時來攻,我等自會領軍獻上東南北三面城門。”

    曹操看畢,臉上笑意更勝,撥夏侯惇引軍在東,曹仁引軍在南,自己引夏侯淵、李典、樂進、典韋四將,率兵處於北門。

    時約初更,月光未上,夜色未濃。只聽得東南北三門上吹贏殼聲,喊聲忽起,門上火把燎亂,城門大開,吊橋放落。

    曹操見賊子果然如約獻城,當即爭先拍馬而入。夏侯淵、李典、樂進、典韋連忙緊隨曹操身後,同時在東南兩邊,夏侯惇、曹仁亦同時領軍衝入城池。

    曹軍三軍殺至城內,那東南北城上黑山賊守軍忽然反殺嚮往城門趕來的黑山賊,那些黑山賊見昔​​日的同袍竟向自己揮起砍落刀刃,頓時一陣驚慌失措。而此時,曹軍三軍已從後趕來,狂撲向黑山賊的亂軍,黑山賊人多雜亂,又是分不清敵我,亂得就似炸開了窩。隨著幾個黑山賊大將,被勇猛衝入敵軍陣內的夏侯惇、曹仁、典韋殺死,一部分黑山賊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懼意,竟紛紛逃向西門。

    隨著一部分黑山賊的逃走,就好似瘟疫氾濫,一支支的黑山賊部隊往西門玩命地狂逃。曹操三軍合在一處,而那些投誠的黑山賊,左臂皆綁有白帶,曹操的兵馬事前皆是得知,能夠分清敵我,所以也未錯殺一人。

    隨後,曹操領大軍往西門掩殺而去,殺得一眾黑山賊慘叫聲,宛如傾盆大雨在狂瀉,響不絕耳。廝殺了三個時辰後,大約有五十萬黑山賊得以成功的逃出了城外,剩下的六七萬賊子,皆被曹軍形成包圍圈廝殺。

    曹操見此時,正是收服這些黑山賊的好時機,急忙厲聲大喝道。

    “若不想死,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曹操一喝,周邊的曹軍皆高舉武器,齊聲大吼道。

    “若不想死,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這六七萬賊子,早就失去戰意,此時又被圍殺,士氣全無。很快,一陣陣兵戈掉地聲響起,六七萬萬黑山賊皆數跪下投降。

    至此曹操得了昌邑城,投誠的,降服的黑山賊子大概八萬餘人,兵力陡增龐大。除去在連番與黑山賊交戰中陣亡的萬人,兵力達到了十六萬之巨。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25
第四百一十七章 袁紹的大野望


    之後,曹操更是乘勝追擊,以用賊為前驅,與黑山賊在兗州激戰。兵馬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數月後將黑山賊擊退回青州。

    雖然曹操麾下兵士連番征戰,皆以疲憊,但曹操歷來用兵重於神速,只讓兵馬休整三日後,便再攻青州,所攻占城縣,立刻派軍士將城內百姓帶往兗州。

    而在一個月前的冀州鄗縣。

    經過一年的休整,袁紹麾下軍士皆以養精蓄銳,袁紹正欲領大軍和幽州的公孫瓚決一死戰,便是喚來麾下一眾文武,正在郡治大殿內商議。

    “主公,公孫瓚自從得了幽州後,日益驕矜,不恤百姓,記過善忘,睚眥必報,與其麾下將士皆是離心。今聽聞劉虞的從事漁陽鮮于輔、齊週、騎督尉鮮于銀等率幽州殘兵想為劉虞報仇,他們又推舉閻柔為烏丸司馬。閻柔招集鮮卑、烏丸等兵馬,共得漢兵、胡兵數萬人,與公孫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於潞河之北。如此看來,若主公此時領軍攻進幽州,要擊敗公孫瓚並非難事。

    不過,主公你此時不應只把目光投在幽州之上。在數月前,文翰已得之并州,而後來兗州刺史劉岱被黑山賊殺害,曹操領軍將黑山賊擊敗,收得近十萬黑山賊,勢力膨脹極快,我看不久,兗州就會落入曹操之手。如此一來,冀州就被并州的文翰,兗州的曹操前後包圍。文翰與曹操乃是至交好友,主公如今勢力只佔他們一頭。若是主公再不做安排,只怕未來這兩人會聯手共擊主公吶!”

    在大殿上,田豐一臉凝重地向袁紹進諫道。原本在正座之上,戰意昂揚,意氣風發的袁紹,頓時臉就黑了起來。同時想到田豐剛才的話,心中止不住一陣狂跳。

    “元皓所言甚是,不知有何計策,可教我解得面前危境?”

    “主公當下最是迫急需要的就是時間來增強勢力。只要主公勢力龐大到令曹操和文翰生不出任何染指之心,便可解得危境。所以,豐望主公當機立斷,將二十萬大軍分為兩路,一路攻打幽州,一路攻打青州,如此一來,主公便可得到三州之地,成為北方之霸主!

    “三州之地,北方霸主!”

    袁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兀間,眼光剎地亮了起來,幾乎將整座大殿都給照亮,且全身血脈噴張,血液沸騰。

    “元皓,這幽州、青州如何來取!”

    袁紹不知覺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陣陣吞天的氣勢,雙手拽成拳頭。田豐暗暗打量著袁紹的氣概,暗道袁紹有此雄心大志,已是具備了霸主的資格。

    田豐沉了沉臉色,眼神凝聚起來,散發著智睿的光芒。

    “幽州那邊,主公可與閻柔聯合,說願出兵為劉虞的慘死報仇,閻柔兵力不足以戰勝公孫瓚,必定答應。依此,主公可讓閻柔的兵馬,攻擊幽州的漁陽、上谷兩郡,然後主公則出兵攻打幽州的北平、遼西兩郡。而主公當下的兵馬皆以養精蓄銳,十萬新兵已操練完畢,只是新兵無戰場經驗,所以主公,可派五萬老兵,三萬新兵進攻幽州。而閻柔那邊亦有數萬兵力,和主公合起來的兵力足有十五萬。

    公孫瓚與麾下將士離心,兵馬又不過十萬,又怎是主公和閻柔兩方兵馬的對手。待擊敗公孫瓚後,主公為閻柔等人報得大仇,他們定會感激,到時主公再用仁義禮節相待,收服其投入主公麾下,如此幽州便可得之。

    至於青州那邊,時下青州黑山賊傾巢而出攻打兗州,兵力空虛。主公可趁黑山賊正與曹操激戰,派三萬老兵,三萬新兵合軍六萬攻打青州。同時再派一將領四萬新兵據守在渤海,以便不測,隨時接應。”

    袁紹心頭狂跳,田豐每說一句,都在心中細細打量,沉吟了一陣後,揮拳喝道。

    “好!如此就依元皓之言。傳我命令!文醜、顏良、高覽、田豐、郭圖、許攸你等與我一同領軍八萬攻取幽州,麴義、張頜、沮授、審配、你等四人領軍六萬攻打青州,淳于瓊你領四萬大軍據守渤海,密切注意青州的情勢,隨機應變。擇日起,你等各司其職,準備兵馬,三日後立馬行軍出戰!”

    之後,袁紹迅速地將各個人的要職安排妥當後,袁紹麾下文武皆是鬥志昂揚地接令。都好似已見到袁紹成為北方霸主的未來光輝景象。

    在田豐的計策下,冀州再次大動兵戈,而在三日後,袁紹得到閻柔的答覆,果然如田豐的所料,閻柔毫無猶豫地就答應和袁紹聯合。於此,袁紹領其一眾文武,出兵八萬攻向幽州北平、遼西二郡。至於麴義、張頜則領軍六萬攻向青州。待麴義、張頜走後不久,淳于瓊再​​領四萬大軍趕往渤海。

    閻柔軍見袁紹果然如約攻向幽州,士氣極旺,反之漁陽那邊,公孫瓚軍見袁紹兵犯,士氣一落千丈,半月後,閻柔軍擊敗在漁陽的公孫瓚軍,並且斬殺漁陽太守鄒丹。

    而同時,袁紹軍大敗公孫瓚於鮑丘,斬首二萬餘。閻柔軍和袁紹軍,宛如兩柄巨大的槍支,插進幽州之地,且一路勢不可擋。不到數月,公孫瓚盡失漁陽、上谷、北平、遼西四郡,袁紹、閻柔各殺公孫瓚所置長官,又迎接劉虞之子劉和,兩軍於遼西聯合。至此後,兩軍合軍一處,和公孫瓚的兵馬激戰,公孫瓚屢戰屢敗,於是逃回易京堅守。在臨易河挖十餘重戰壕,又在戰壕內堆築高達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築有營壘。塹壕中央的土丘最高,達十餘丈,公孫瓚自居其中,以鐵為門,斥去左右,令男人七歲以上不得進入,只與妻妾住在裡面,又囤積糧穀三百萬斛。公孫瓚又讓婦人習為大聲,使聲音能傳出數百步,用來傳達命令。公孫瓚見袁紹、閻柔勢猛,難以抵抗,日愈心灰意冷,不思進取,竟想著靠堅守,來耗盡袁紹、閻柔兩軍的糧草。同時公孫瓚又疏遠賓客,不聽忠言,致使身邊沒有一個親信,謀臣猛將都漸漸疏遠了。

    話說在另一邊,麴義、張郃六萬大軍殺至青州時,曹操已從兗州擊退了黑山賊,正在青州南方一帶作戰。而麴義、張郃則在北方一帶征戰,因為青州的黑山賊幾乎都在南方一帶和曹操的兵馬交戰,所以麴義、張郃兵不血刃,齊國、樂安兩郡。

    至於曹操那邊得之,從派出的斥候得知袁紹兵馬殺至青州,立馬加快行軍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北海、東萊、濟南三郡的百姓帶往兗州。而在這數月內,曹操又是連連擊敗了黑山賊,收得六萬降兵,而在對戰中作為前驅的賊子,陣亡了兩萬。於此,曹操的兵力便得到二十萬,但是其中幾乎有十八萬兵力皆是黑山賊兵。

    而這時,在青州的黑山賊,僅剩下不到十萬。剩下的黑山賊,聽說北方​​袁紹來兵,頓時嚇得再無戰意,一個曹操就已將他們殺得毫無之力,如今又來一頭惡虎,無疑是將他們逼入了死路。張燕立馬聚集其麾下將領,商議後,決定帶著剩下的黑山賊,趕往樂安,向袁紹的派來的大將麴義投降。

    張燕的投誠,讓麴義平添十萬兵力,這讓麴義雄心大起,一邊整兵準備接下來與曹操的大戰,一般通知渤海的淳于瓊,令他領軍前來。

    而就在此時,麴義忽然收到曹操傳來的密信,在信中曹操告之麴義,他並無取青州之意,望其給予半月的時間,讓他的兵馬撤出青州。麴義見此,找來沮授、審配商議。

    沮授一聽,便是笑道。

    “曹孟德麾下兵馬連番大戰,定是疲憊不堪,而其兵力雖有二十萬之巨,但其中幾乎皆是黑山賊的降兵,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看來,他是自知不能戰勝我等大軍,所以才會發來密信,希望我等不要出兵攻打他的兵馬。”

    “如此,沮司馬你認為,我是否要放過曹操,讓其兵馬撤出青州?”

    沮授和審配相視一眼,兩人交流了眼色後,好似統一了意見。沮授略微頓了頓道。

    “兵戈一動,難免不會死人。而且曹操和我等皆有大量的兵士,若是開戰,死傷定會慘重。而主公現在正在征戰幽州,不宜和這曹操翻臉。竟然能兵不血刃的得到青州,讓其兵馬撤離也非是不可。”

    “竟然沮司馬如此決定,我亦無異議。這樣一來,我等還可為主公保存不少兵力。好,我這就立刻修書一封,傳予曹孟德,給予其半月時間。若是半月之後,他還未撤走,我就立刻出兵,與其決戰!”

    麴義做出抉擇後,便是走向桌案開始寫信,而沮授和審配則走到麴義身旁,時不時會出聲指點一二。對於沮授和審配兩人之智,鞠義甚是敬佩,所以欣然接受。

    數日後,曹操得到麴義的回信,當即便是向郭嘉笑了起來。

    “看來這麴義還未發覺,我需要這半月的真正用意,如此一來,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將北海、東萊、濟南三郡的百姓帶走。”

    “呵呵,這也難怪。若是有人自願將一州之地獻給郭某,莫說等一個月,一年郭某也願意等。”

    於此,曹操得到了半個月時間的緩衝,將北海、東萊、濟南三郡一帶將近七十萬口男女百姓帶回了兗州。

    半月後,曹操果然如約,將其兵馬盡數撤回了兗州。麴義大喜,連忙分軍三隊,揮軍直上,僅僅十日就將北海、東萊、濟南三郡佔據。只是令麴義目瞪口呆的是,當他自領一軍來到濟南郡,整個濟南郡竟寥無一人,此等詭異的現象令麴義誤以為自己是來到了陰間地獄。麴義急忙派數隊斥候在濟南郡周圍一帶尋索,然後又派人趕往東萊、北海兩郡查看情況。

    數日後,麴義派出的斥候領著數個在山間一帶生活的獵戶回來,這些獵戶告知麴義,這濟南之所以無人,是因為曹操派兵馬將濟南的百姓全部帶往了兗州。麴義聽罷,才知中計,追悔莫及。後來又是數日,麴義先後接到從東萊、北海的情報後,麴義幾乎氣得當場噴血,東萊、北海竟亦和濟南相同,郡​​下百姓幾乎都被曹操帶走。

    鞠義雙手顫抖,忽然發作,將兩封信盡撕成碎片。青州失去了整整七十萬人口,這事後他必定遭到袁紹的重責。

    “傳我命令!!出軍!!!出軍!!!我要和曹孟德這個陰險小人,決一死戰!!!”

    麴義面紅眼赤,竭斯底里地瘋狂咆哮。在旁的沮授連忙勸道。

    “麴將軍萬萬不能被怒火吞噬,而失去了冷靜。曹孟德已經將那七十萬人口帶離了青州,而此時他定在兗州做足了防禦措施。若是我等貿然出擊,只怕難以取勝吶!”

    “麴將軍,沮司馬所言甚是。曹操非是一般人物,而他的兵馬亦有了一個月時間的休整,戰力得以回復。而兗州地勢險峻,歷來易守難攻。要進攻兗州一事,茲事體大,而且主公現今還無要和這曹孟德撕破臉皮之意。還望麴將軍三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28
第四百一十八章 各方局勢


    在沮授、審配的勸說下,麴義將怒火收緊幾分,不過仍是咬牙徹齒道。

    “曹孟德如此欺我,若不開戰,實乃難消我心頭之恨!”

    “麴將軍,大丈夫能忍能伸,何必只圖一時心頭之氣而大動兵戈。而且,青州如今已落我等之手,幽州戰事一片大好,我想很快,幽州亦會盡落主公之手。到那時,主公坐擁幽、冀、青三州之地,成為北方霸主。到時,主公自會出兵收拾這曹孟德。”

    麴義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後,最終還是放棄進攻兗州的念頭,然後又向沮授、審配兩人請求,希望待袁紹決定要攻打曹操之時,兩人開口替他要到先鋒大將之位,讓他好報今日之仇。沮授、審配自然答應。同時沮授、審配又建議麴義,領五萬大軍趕往幽州助戰,盡快結束在幽州的戰事。

    麴義聽其有理,休養數日後,當即整備兵馬,留下沮授、淳于瓊還有十五萬大軍留守青州,而他則領五萬精兵趕往幽州戰場。

    至於曹操,在臨近青州邊界,做好一切防備措施,等了一月不見麴義來攻,後來更知麴義自領五萬精兵離開青州,就知其暫時並無兵犯兗州之意。至此,曹操可謂是鬆了一口氣,同時開始著手於兗州的內政復興,整編兵馬之事。曹操在兗州的二十萬大軍,其中有十八萬盡是黑山賊,曹操擇精銳者,經過嚴密的挑選後,剩下的僅有八万精兵,又因黑山賊大部分來自青州,所以曹操號其為'青州兵',其餘十萬黑山賊,曹操盡令歸農。

    而這樣一來,兗州就將近有八十萬外來的人口,曹操和荀彧商議後,決定效仿河東屯田之策,以來安置這些百姓。當然曹操的屯田之策和文翰略微不同,曹操出自豪門世族,天下豪門都是一家人,所以曹操不能和兗州的豪門人撕破臉皮,且在未來他還需要這些豪門世族支持。所以曹操只佔五成,豪門人佔二成,耕地的百姓則佔三成。至於耕種的荒地,則由官府、豪門人共同來出。頭年百姓需要的糧食,亦先由官府和豪門人先行支出,支出的數量先是記數,待收成之時,再從中扣回。

    如此一來,官府和豪門人都各得利益,所以在兗州的豪門人皆是大力支持曹操推行屯田。

    北方定局將定,再觀西方一帶戰事。

    且說李傕、郭汜既掌大權,殘虐百姓,在長安無法無天,又密遣心腹侍漢獻帝左右,觀其動靜。漢獻帝此時舉動荊棘,受李傕、郭汜操縱。朝廷官員,並由二賊升降。因採人望,李傕特宣朱儁入朝封為太僕,同領朝政。

    一日,人報西涼太守馬騰,與其結義兄弟韓遂二將引軍十餘萬,殺奔長安來,聲言討賊。原來二將先曾使人入長安,結連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邵、左中郎將劉範三人為內應,共謀賊黨。三人密奏獻帝,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韓遂為鎮西將軍,各受密詔,並力討賊。

    而同時,李傕、郭汜為了承應涼州兵士之意,派出張濟和樊稠兩軍於京兆弘農征討聚兵於上洛的呂布。呂布有天下無雙之勇,後來在上洛又拜一足智多謀的謀士陳宮為軍師。話說這陳宮在呂莊被俘後,張遼見陳宮氣度不凡,就知其非是池中之物,一直將其留在呂布身邊,且對呂布叮囑要好言相待。

    不過那時,呂布還是董卓的義子,陳宮對他甚是不屑。惱得呂布,數次想要當場擰下他那傲然的頭顱。不過陳宮對此,不但不懼,反而一身正氣,漠視其威脅。呂布暗暗吃驚,又想起張遼的叮囑,便是去了殺意。但呂布何等人物,自然有其傲氣,陳宮不屑他,他又怎會向陳宮低頭,所以後來一直少有與陳宮接觸。直到呂布弒殺董卓,領軍據守上洛,陳宮對其態度才有所改觀。後來在一次,上洛遭到張濟、樊稠兩軍圍殺,張濟、樊稠等涼州軍士,對呂布恨之入骨,甚至連累其郡下百姓,揚言若是破城,定然屠城。

    陳宮不忍百姓受到牽連,便親自找到呂布,為其出計擊退了張濟、樊稠兩軍。至此,呂布、陳宮一武一文,配合得天衣無縫,張濟、樊稠再無從呂布手上佔過半分便宜。

    而此時,張濟、樊稠仍在上洛和呂布的兵馬激戰,李傕和郭汜兩人商議後,都不敢此時讓張濟、樊稠撤離戰線。否則待呂布領軍反殺過來,長安危矣。

    李傕、郭汜皆無辦法,只能找到李儒問計。李儒聽到馬騰、韓遂又是領兵再犯,當即亦是嚇了一跳,思索一陣後便道。

    “張濟、樊稠不能調動。這呂布自從得了那陳公檯後,如虎添翼,勢不可擋。若是上洛那邊一動,只怕牽一髮而動全身,反被呂布捉盡先機。所以,要抵擋馬騰、韓遂只能靠在長安的十萬涼州軍士。

    不過兩位將軍亦無需擔憂,馬騰韓遂二軍遠來,我等只需深溝高壘,堅守以拒之便可。儒料想不過百日,彼兵糧盡,必將自退,然後兩位將軍再引兵追之,馬騰韓遂二將,盡可擒矣。”

    李傕、郭汜一聽,又見李儒一臉輕鬆,胸有成竹,毫無急色。兩人不覺相視一眼後,都是心裡定了幾分。

    李儒一直是涼州軍中的神機子,從董卓始,其才華早已深入每一個涼州將士之心。所以李傕、郭汜重用其計,只理會緊守關防,由馬騰、韓遂的兵馬在城下搦戰,並不出迎。果然西涼軍在深溝高壘下,久攻不下,隨著時間的推移,西涼軍糧草俱乏,西涼軍士又皆疲憊,士氣日愈下降。

    與此同時,在上洛郡內的郡治大殿。

    呂布、陳宮聽人報道,李傕郭汜在長安正與西涼軍交戰。呂布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陳宮,陳宮臉色露喜道。

    “上洛圍勢可解矣。”

    呂布駭人的虎目剎地一亮,他可知陳宮智謀的厲害,既然他有此一說,定然有計,急忙向陳宮問道。

    “公檯有何妙計,快快教我。”

    陳宮能從呂布的眼神、表情中,他對自己的信任和看重。自從呂布拜他為軍師後,對他有禮尊重,言聽計從。對於一個謀士來說,能得此待遇,實乃有幸。女為悅己而容,士為知己者死。陳宮心裡一暖,在不知不覺漸漸地他接受了自己軍師的身份,將呂布視之為自己的主公。

    “此事不難,只要假修一封急報,傳予張濟、樊稠,說這長安危急。令他們兩人領軍回救。張濟、樊稠收到後,必然焦急萬分,倉促回救。心急必亂,我等再在他們回救的路上,設下埋伏,斷然能將其殺個大敗。”

    “哈哈哈。此計甚妙!!公檯之智,實乃令人驚嘆。”

    “主公,謬讚了。不過張濟、樊稠兩人生性謹慎,不知主公可還記得李儒的筆跡或許身邊還留有李儒舊日曾寫予主公的書信?”

    呂布頓了頓,想了一陣後道。

    “李儒寫予我的書信大多都留在長安。不過我依稀記得他的筆跡。”

    “好。如此我先寫幾字,主公在一旁觀摩,這字蹟有七分神似便可。”

    陳宮說罷,走到書案旁坐下後,拿起筆按照各種不同的書法寫了數字,呂佈在一旁觀摩,憑著記憶對陳宮寫出的某些字做了些修改。半個時辰後,陳宮寫出的字,幾乎和李儒相同後,陳宮便開始著手寫這封假情報。

    當夜,呂布親自領著數十輕騎飛奔出城池,遠處三十里後,暗中留意到一支涼州斥候隊伍。呂布領著人馬埋伏一邊林間,靜靜等候許久,待夜色朦朧,那涼州斥候隊伍走進。呂布忽然從暗處策馬飛馳而出,方天畫戟一動,瞬間就殺死領頭的斥候長和其身旁的兩個兵士,那斥候隊伍一見偷襲之將乃是天下無雙的呂布,立馬嚇得轟散而去。這時,在暗處呂布帶來的數十人馬一擁而上,將這支斥候隊伍的人馬盡數殺光。

    隨即呂布令人將這些斥候的兵甲卸去,然後令麾下兵士裝成一支涼州斥候隊伍,然後再將陳宮寫好的那封假急報交給一看似機警的大漢手上,然後呂布又是叮囑了幾句後,便拍馬奔回城池。

    至於那支偽涼州斥候隊伍,則疾奔回涼州營寨。張濟、樊稠兩軍的營寨距離不遠,那支偽涼州斥候隊伍隨便選了一處,接近營寨後,看到周邊的旌旗上,皆有一個大大的'樊'字,才知樊稠的營寨。

    那偽涼州斥候隊伍,一進營寨後,便故顯慌亂,因為呂布麾下的兵士皆曾在董卓麾下待了二三年的時間,說起涼州方言也有幾分味道。只聽見那偽涼州斥候長,用涼州話急急地向門前的護衛喊了幾句,那些護衛聽罷都是一驚,連忙指著樊稠所在的帳篷。

    之後,那偽涼州斥候長急急下馬後,在幾個涼州軍士的帶領下,慌亂地跑向樊稠的帳篷。

    “報~!!樊將軍,長安那邊傳來急報!!”

    樊稠正在帳篷裡和張濟商議著攻取上洛之事,忽聞長安急報,兩人臉色皆是一變,樊稠連忙喝道。

    “快快有傳!”

    很快,那偽涼州斥候長便走進了帳篷,凝著神色,用一口流利的涼州方言道。

    “樊將軍,長安遭西涼軍強攻,長安內有人與西涼軍勾結,若非軍師發現及時,長安險些被破。這是,軍師傳來的密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31
第四百一十九章 陳公檯與呂奉先


    樊稠聽這人說的涼州話流利,也無起任何疑心,解了信件後,立馬拆開了迅速觀看,樊稠越看越是心驚,看畢又將信給予一旁的張濟。張濟看後,亦是臉色極為難看。

    “這是軍師的字跡。看來長安當真是戰況極不樂觀。樊將軍,事不宜遲,我等立馬撤軍趕回長安營救,遲則只怕長安有失吶!”

    “張將軍所言甚是,如此你我立馬通知麾下各部人馬做好準備,趁今夜夜黑,火速撤離!”

    樊稠和張濟同時頷首,議定後張濟便火急離開樊稠營寨,回去命令兵士準備撤退的事宜。而樊稠這邊的軍士,在樊稠地指揮下亦在緊張地準備著。

    是夜,剛入一更時分。樊稠和張濟各領其麾下大軍撤出大營,往長安的方向疾奔而去。二個時辰後,樊稠、張濟引軍入了一山谷地帶。

    就在此時,忽然鳴金聲連連暴起,喊殺聲大作。在山谷兩旁,一支支呂軍兵馬湧現,皆是拿著弓弩,對著谷道內的樊稠、張濟兩軍,放箭亂射而去。箭矢傾瀉,落彷彿一場滂沱大雨,一時間樊稠、張濟兩軍軍士反應不及,數以千計的軍士中箭身亡。

    幾輪箭潮射畢,在谷道兩邊響起轟隆隆的巨響。一個張濟軍的將領抬頭一望,見高空中​​無數巨石、滾木墜落,當即嚇得魂魄盡飛,還未來得及呼叫,一顆巨石剛好落在他的頭頂,將他砸成了肉醬,巨石墜落後,粉碎成無數的碎石,四處濺飛,不知有多小兵士被飛石擊中,紛紛狂倒。而一根根圓木落下,碎木飛彈,亦是打得樊稠、張濟的兵士哇哇亂叫。

    “埋伏!!有埋伏!!趕快往前衝!!”

    張濟顧不得驚駭,竭斯底里地咆哮,在前頭領著一支兵馬冒著飛石箭雨,縱馬狂奔。至於在後軍的樊稠則連連嘶吼,命令周邊的兵士保持隊伍,莫要慌張推擠,誤傷自軍。只是,這些兵士在死亡的威脅下,哪還會管他,皆是你推我趕,不斷地往前衝去。

    就在樊稠、張濟兩軍都在大亂時,呂布領著張遼、成廉、宋憲三將領一彪人馬猝然出現在谷道的後方。

    呂布一揮方天畫戟,驅赤兔寶馬一動,整個宛如一赤紅的雷霆,殺向在樊稠、張濟兩軍的後方。呂布一沖入人潮,在方天畫戟的躍動下,便是一陣陣瘋狂的血雨。後方的涼州兵士見到來將,原本就快嚇破的膽子,此時全部破碎。

    “呂布!!呂布殺來了!!!!”

    這些涼州兵士喊得好似是閻羅王的名字,帶著無盡的恐懼。呂布冷著臉色,越殺越狂,在人潮人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殺人就似在割稻穀似地,殺得涼州兵士一片一片的狂倒。而同時,張遼、成廉、宋憲等將亦是殺至,三人亦是恐怖異常,所殺向的方向,定會是一面倒的屠殺景象。

    樊稠、張濟聽到呂布之名,頓時心頭都在顫抖,顧不得再多,連忙玩命地往前逃去。張濟在前軍,逃得最快。而樊稠在後軍,逃到半路,這時忽敢身後一陣陣涼梭梭的,立馬縱身跳向一邊。

    而就在他跳開的剎那,方天畫戟剛好刺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樊稠滾地幾圈,頭盔飛走,披頭散髮地望著騎著赤兔馬的呂布,此時的臉色唯有悚然恐懼。

    呂布冷然地望著他,讓樊稠只覺身體佈滿冰雹,由頭冷到腳底。這種死亡的逼近,最是折磨人。樊稠再也忍受不住,怪叫一聲,拔腿就跑,同時又竭斯底里地向周邊兵士,喝令其擋住呂布。

    不過似乎呂布,沒有將其擊殺之意,在馬上大喝道。

    “樊稠!!念在舊日你待我如同兄弟,此次暫且饒你一命,還你恩情。若是再見,必是不死不休。你好自為之!!”

    樊稠正在狂跑,保命要緊,哪有心思回應。呂布對著樊稠的身影,莫名地一笑後,策馬回殺入涼州亂軍的人潮內。

    呂布軍殺至天明,樊稠、張濟兩軍逃走了大半兵馬,剩下的兩萬的兵士死了一萬多人,活下來的都被呂布軍殺得膽寒。雖然這些涼州兵士對呂布恨之入骨,但在生命的威脅下,還是有不少人選擇了投降,而有三千人仍舊堅持和呂布軍死拼,但這只不過是垂死掙扎,最後皆被呂布軍盡數殺絕。呂布收了七千殘兵,留下一部人清掃戰場後,便領軍歸去。

    數日後,樊稠、張濟領殘軍回至長安,當樊稠、張濟兩人急急跑到李傕、郭汜、李儒面前,一問戰況,聽得長安無礙,只需半月後,西涼軍就會糧盡人疲,自行退軍。張濟和樊稠才知中計,氣得當場連退好幾步,身體搖晃幾下,差點倒地。

    “張、樊兩位將軍,你等二人不是正在圍攻上洛,為何忽然領軍趕回長安。莫非上洛有何變故?”

    李儒一見這二人的面色,就知沒好事發生,不覺臉色緊了幾分向樊稠、張濟問道。

    樊稠想起自己昨夜幾乎喪命,千辛萬苦引軍回救,卻是一個幌子,氣急攻心竟啊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然後昏厥而去。旁邊幾人見此,連忙入宮中喚來太醫救治。

    待安定好樊稠後,李傕領眾人,來到一閣樓,待眾人坐定後,李儒又再向張濟問道。張濟臉色無比難看,當下便從那封假密信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在山谷遇到埋伏,他和樊稠損了將近二萬兵馬。

    “二萬兵馬!!!”

    李傕眼睛剎地睜得斗大,渾身似乎冒著滔天的火氣,張濟見此,連忙跪下認罪。此時李傕擁有的兵力不過是二十萬,這二萬兵馬一失,就已沒了十分之一!李催咬著牙,目光恐怖,鼻息沉重。但他還未失去理智,此時長安城外還有外敵,呂佈在上洛對長安虎視眈眈,若是此時重罰張濟、樊稠二人,易生變故。

    而作為軍師的李儒,亦是明白這點,急忙走出來替張濟、樊稠兩人求情,也好給李傕一個台階下。後來李傕壓住怒火,只是對張濟和樊稠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輕罰,便是就此作罷。

    “不過,這封假密信卻是提醒了我。馬騰、韓遂兩人皆是重名利的虎狼之輩,此次舉兵攻打長安,長安內必有人與之暗中勾結。儒認為,此事定要細查。若是揪出了這內應之人,西涼軍此時又是糧盡人疲,定會立刻撤軍。這樣一來,我等便可集中兵力,與呂布那忘恩負義的惡徒決一死戰!”

    待張濟、樊稠的責罰落定後,李儒思慮了一陣後,忽然張口說道。李傕聽罷臉色一變,驚悟道。

    “若非軍師提醒,我還未發覺。如此,我立馬派人細查此事!”

    之後,李傕密布眼線,留意朝中百官的一舉一動,同時又收買各大臣家中僕人家丁,問其家主近數月內與那些人有過接觸。數日後,果然有所截獲。李傕從馬宇家僮口中得知,其家主與劉範、種邵,外連馬騰、韓遂,欲為內應等情。

    李傕、郭汜大怒,盡收三家老少良賤斬於市,把三顆首級,直來門前號令。馬騰、韓遂在城外見到三人首級,又想軍糧已盡,內應又洩,只得拔寨退軍。李傕、郭汜令徐榮引軍趕馬騰,張濟引軍趕韓遂,西涼軍糧盡人疲,士氣低落,又怎是涼州大軍的對手,各部人馬皆是大敗而逃。

    卻說徐榮引軍正追馬騰,在後連連喝叫。

    “馬壽成,昔日董公待你極好,你卻忘恩負義,起兵叛他!天理循環,今日就是你報應之日!納命來!!”

    馬騰見徐榮大軍快要追近,臉色頓時鐵青,連呼左右道。

    “逆賊勢猛!何人敢領軍斷後!”

    馬騰言未絕,只見一位少年將軍,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手執長槍,坐騎駿馬,從陣中領一彪人馬飛出。原來那將乃是馬騰之子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歲,乃是一少年英雄,英勇無敵,年方十七便是打遍西涼一帶無敵手。

    徐榮見馬超生得英姿雄偉,不敢輕敵,正欲出征去迎。哪知徐榮身邊一將,欺馬超年幼,大喝一聲。

    “徐將軍,殺雞焉用牛刀。黃毛小兒,看我一槍就將他刺死!”

    那涼州將領說畢,便躍馬迎戰。馬超一臉冷傲,揮槍便刺,戰不到數合,徐榮甚至還未回過神來,便見那將被馬超一槍刺於馬下。馬超殺了一將,威勢更勝,繼續殺來。另一涼州將領見其同袍兄弟被刺死,一騎馬便是殺向馬超。馬超臉色不改,策馬直奔,兩人已是接近,那涼州將領已是抬起大刀砍落,就在此時馬超將身一閃,那涼州將領只砍到空氣,兩馬相並,被馬超輕舒猿臂,竟將其生擒過去。

    馬超一手捏住這將脖子,將其骨捏碎,奮力一拋,將其屍體拋到徐榮馬前。徐榮黑沉著臉色,而在其身後的涼州將士,見馬超如此神勇,都是生了懼意。至於在馬超身後的西涼兵士則士氣大增,舉槍高呼。

    徐榮眼神一瞇,不容馬超放肆,策馬出陣,和馬超兩人殺在一處。兩槍火速飛撞,槍影狂暴相撞,剎那間就是十幾回合。馬超越打越是勇猛,反之徐榮卻是越打越是心驚,僅僅十幾回合,他拿槍的手便是失去知覺,暗道這少將天生巨力,久戰必敗。

    徐榮天性冷靜謹慎,知不可敵之,絕不會硬碰,虛刺一槍後,一勒馬就想逃回陣中。馬超早知徐榮有意要逃,猿臂猛動,一手拉住徐榮的披風,驟地用力,將其扯落馬下。徐榮落馬連滾幾圈,渾身都是灰塵,甚是狼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45
第四百二十章 李傕的疑心


    而就在此時,馬超已是殺至,提槍一刺,刺向徐榮的咽喉之處。徐榮顧不得面子,作勢又滾,馬超縱馬在其身邊連刺五六槍,皆是差點刺中。後來,涼州軍士見徐榮危急,前頭輕騎隊伍狂策馬來救,馬超遭到圍攻,只是殺了一陣,便將這輕騎隊伍殺退。不過,饒是如此,徐榮亦贏得逃亡的時間,被幾個軍士救回陣中。

    馬超殺兩將,敗徐榮。涼州軍士皆是被其威勢所懾住,不知覺衝鋒的速度慢了許多。馬超領軍和前頭的涼州騎軍殺了一陣後,見馬騰已領大軍逃遠,便領軍退去。徐榮見馬超如此威猛,馬騰亦是逃脫,再追無益,只好收兵歸城。

    而另一處,韓遂的後軍兵馬遭到張濟的大軍圍殺。馬超見之,未去歸陣,領軍又殺向張濟的兵馬。張濟那邊的將士,不知馬超之勇,幾個將領皆欺他年幼,朝他圍殺而來,被馬超掄槍一陣狂刺,打得其毫無還手之力,不到十個回合,皆被馬超殺死。馬超越殺越是鋒芒旺盛,朝著張濟又是殺去。

    張濟暗中見得馬超的英勇,自知非是其敵手,連忙縱馬逃去,同時令周邊軍士阻住馬超前進。馬超在涼州大軍中,殺了七進七出,所過之處,必是一陣腥風血雨,單人匹馬硬是殺得張軍的大軍混亂。

    於此,韓遂的後軍得到緩衝的時間,連忙玩命地逃去。馬超待韓遂的後軍逃遠,再次灑然而去。

    事後,張濟和徐榮提起馬超都是一臉的難看,心驚。同時馬超的鬼神般的身姿亦深深刻在了與之交戰的每一個涼州兵士的心中。

    西涼軍退走,李傕壓力驟減,數日後李傕正與郭汜、李儒等人商議討伐呂布之事。而張濟和樊稠皆以先是行軍,回去了京兆、弘農,準備與呂布交戰的事宜。就在此時,李傕之侄李別忽然尋來,說找李傕有要事禀告。

    李傕皺了皺眉頭,他那侄子不學無術,能耐一般,不過畢竟是自家親人,所以李傕還是決定去見見他的侄子。他向李儒、郭汜告罪一聲後,便走出了大殿。李別正在大殿外等候,見到李傕走來,神色一緊,未等李傕開口,就在李傕耳邊快速地說了幾句。說的話,竟是驚得李傕滿臉鐵青。

    原來這李別當初見到呂布放走了樊稠,回來後見長安還有外敵,所以一直沒說。而李別乃是李傕放在樊稠身邊的眼線。李傕聽李別說得真切,又想其是自己的侄子,當下便是信了十足。然後李傕又想到,樊稠和張濟受那封假密信所騙,而遭到呂布埋伏的事中,有不少的疑點。頓時對樊稠的疑心不覺地重了幾分,甚至已經認為這是樊稠和呂布勾結,來做的一場好戲!

    李傕壓著怒火,讓李別自行去他府中領賞後,便是回去了大殿。李儒和郭汜見李傕回來後,一臉的火氣、黑沉,郭汜和李儒相視一眼後,李儒便是張口詢問了李傕。李傕神色先是一變,看了一眼郭汜。郭汜和樊稠交好,而且郭汜對他雖然表面裡聽從,但暗地裡對他卻一直頗有言辭。李傕隨便說了一事推搪,後來亦無心再商議征伐呂布之事,之後又說身體疲倦,欲要休息,郭汜先是離開,李儒則故意走慢了幾步,走出大殿後,一會又轉回來。

    李儒心思細密,剛才他和李傕眼神有過數次交流,便知李傕有事與他商議,不過當時因為郭汜在此,不方便說出。

    李傕見李儒轉回來,暗道與聰明人處事,就是輕鬆。隨後神色一變,他深信李儒,毫不隱瞞,當下就把對樊稠的懷疑說出,並且還欲興兵討樊稠。

    李儒覺得其中有不少不明瞭之處,勸李傕靜觀一陣再做打算。李傕卻說,樊稠手握重兵,眼下快要和呂布決戰,若是到時樊稠臨陣倒戈,必遭滅頂之災。所以執意要除掉樊稠。李儒勸不過李傕,只好出計道。

    “目今人心未寧,樊稠反叛,其兵士卻無異心。若兩軍廝殺,只會讓呂布得了漁人之利。不若設一宴,請張濟、樊稠慶功,就席間擒樊稠斬之,毫不費力。”

    李傕聽罷大喜,當即依計行事,傳信通知張濟、樊稠,令其趕來長安。張濟、樊稠雖不知李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畢竟李傕此時是他們的主公,他們兩人不敢不從。張濟、樊稠來後,李傕設宴請張濟、樊稠。二將忻然赴宴。

    酒半闌,李傕忽然變色喝道。

    “樊稠我給予你重兵執權,深信於你,你何故交通呂布,欲謀造反?!”

    樊稠大驚,原來這是一鴻門宴,暗道我命休矣,未及回言。只見刀斧手擁出,早把樊稠斬首於案下,嚇得張濟俯伏於地,連連請李傕饒命。

    李傕的臉上被濺了幾道血液,略顯猙獰,他扶起張濟,冷冷道。

    “樊稠謀反,故而誅之。公乃我之心腹,何須驚懼?只要你對我忠心,不起異心,我絕不害你!”

    張濟連忙舉手做誓言,若有二心,必不得好死。李傕聽罷,臉色好了幾分,又是安慰了張濟幾句,並且將樊稠軍皆撥與張濟管領。

    李傕的多疑、喜怒無常,讓張濟忐忑不安,張濟不知李傕會何時對自己也起了殺心,在長安待了幾日後,便胡亂編了個理由,回去了弘農。同時一邊派兵馬去接管樊稠在京兆的兵馬。

    樊稠交通呂布,被李傕誅殺的消息傳出後,讓整個長安城好似蘊藏起一場風暴。不少涼州將領皆是提心吊膽,特別是郭汜與樊稠的交情,人所皆知。李傕欲要殺樊稠,事前不與他商量,必定對他也是起了疑心,就算不是,這也表明李傕對他郭汜不信任。

    郭汜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他唯恐李傕也會對他下死手,當下便找了自己的心腹,開始商議如何防備李傕。

    至此,李傕和郭汜兩人表面心齊,暗地裡卻是互相提防。而李傕和郭汜兩人在長安的兵力幾乎相當,所以威勢權力都是不相伯仲。所以,一旦兩人出了裂痕,未來帶來的必定是一場極大的風暴。

    而正因為兩人的裂痕出現,征討呂布之事,便被暫時擱置。對此,李儒和徐榮等欲要為董卓報仇的文武官皆是無奈。李儒有心修復李傕、郭汜兩人的關係,哪知兩人都不聽其勸。李儒無奈和徐榮商議後,決定暗中收攏人心,聚集一部本兵馬,若是這李傕、郭汜當真反目成仇,他們早作安排,也不會因此受累喪命。

    數日後,在上洛郡。

    呂布聽得樊稠被殺,李傕、郭汜近月來,果然未出兵來攻上洛,臉上喜色上湧,對身旁的陳宮更是佩服幾分。

    “公檯的離間計果然是妙。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樊稠算死。而且樊稠與郭汜交好,樊稠被殺,郭汜必對李傕起了忌憚之心。而李傕亦會因樊稠之事,對郭汜起了疑心,如此一來,兩人反目成仇的日子,已不遠矣。”

    “一山不容二虎,又何況是人,人有時比猛獸巨禽更要可怕。當下主公,應早作準備,休整兵馬。李傕和郭汜一旦交戰,長安必亂。

    如此,主公就可趁此出兵營救當今聖上,以忠義匡濟天下,興復漢室。如此一來,主公的名聲必有所回震,天下英豪俊士亦會蜂擁投來,到時主公再蓄兵馬以討不臣。主公佔據大義,又有無雙之勇,天下又有何人,能夠抵禦主公鋒芒!”

    陳宮忽然張口,一身泯然正氣。呂布卻無受他那豪言壯志半分影響,在呂布心中,漢室早已名存實亡。

    “公檯,茲事體大,還容我暫且思慮。而且我接到情報,并州已是落入文不凡之手。而此時并州剛定,文不凡在并州的兵馬皆是疲憊。文不凡在河東囤積巨糧,且河東之地百姓富裕,此時河東又是兵力空虛,若我得之河東,何愁天下大業不定?!”

    陳宮眼神驟地一變,凌厲地逼向呂布,凝聲喝道。

    “不可!!萬萬不可!!!文不凡新得并州,收編了大量的白波賊子和并州官軍,在并州足有四五萬雄兵。而且文不凡數月前,擊退羌胡,聲勢震天,受天下士子讚譽。主公若是此時偷襲河東,必有再添惡名!”

    “大丈夫立足天下,怎能只顧聲名。只要有糧有財,就有塑造出一支支雄兵,而當下亂世,要成就霸業,兵士才是皇道!”

    “主公!!昔日董賊從洛陽擄走不知多少金銀,皆是安置於長安。眼下主公,只要坐等李傕、郭汜兩頭惡虎相咬,出兵平定,救出當今聖上。不但能贏盡聲譽,更能得無盡金銀!又何須退而求其次,去攻打河東!”

    “夠了!我呂奉先竟有所決定,就不容再議!”

    呂布一拍桌案,幾乎將桌案啪碎,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在大殿前的守衛不止在顫。而陳宮卻毫無懼色,雙目直視於呂布,不依不饒地喝道。

    “主公!!!!”

    “陳公檯!!我是你的主公!!!你如此不分尊卑,忤逆我意,是否想要作反!!”

    陳宮似乎看透了呂布所有的心思,一步一步地邁起,走進呂布。

    “主公,你如此執著於河東,為的不過是一女子。為此,你不惜置當今聖上於不顧,社稷大業而不理。此等千年難得的機會,失之交臂,再難得以。如此你與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又有何異!”

    “陳!!公!!檯!!

    呂布自知他出兵河東之意,瞞不過陳宮,但卻沒想到陳宮會當面說出。呂布又氣又惱,全身血液都在狂暴奔動。但在陳宮眼神中,那份悲烈那份大義慷昂,令呂布實在無法下出狠心。而且當初上洛被圍,若非陳宮出計,他呂奉先哪有今日的光鮮​​,很可能早已兵敗城破,領著幾十殘兵敗將在某處苟延殘喘。

    呂布深深地吸了幾口大氣,壓著那旺盛的火氣。這天下無雙的呂布,此時臉上竟帶著幾分傷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48
第四百二十一章 江山美人


    “公檯。對於你等來說,貂蟬或許只是一平凡女子。但對於我呂奉先來說,她是摯愛,不可缺失的心臟。雖然她欺騙了我,利用我的情義,但我卻無法控制的念她思她。若無她,縱使我能成就非凡,又有何用?”

    愛江山更愛美人。或許這是對呂布最好的詮釋。這是陳宮第一次見到無敵的呂布,竟會露出傷感之色。陳宮不由一顫,張了張口,又閉上,原本想要說的話,頓時梗塞在喉。

    呂布緩緩地站了起來,提起伊人之名,傷感更勝。呂布語氣中甚至有一些哀求之意。

    “公檯。就容我再放縱一次,僅此一次,至此之後,我願向你承諾,必對你言聽計從。請公檯助我一臂之力!”

    呂布何嘗不知,如今的文翰不好惹。而河東乃是文翰的命腹之地,若是他偷襲河東,文翰必與他不死不休。呂布不是怕會被其擊敗後陷入險境,而是怕無法攻破安邑,搶回他失去的摯愛!

    其實,自從那日長安與貂蟬別離,呂布領兵暫據上洛。之後的日子,呂布日日夜夜都無不想領軍殺向河東,將貂蟬奪回。只是,當時張濟、樊稠圍攻上洛,勢要取他呂奉先之命,更揚言要將他的兵馬還有上洛城內的所有百姓殺絕。

    這讓呂布不得不壓住那狂盛的念頭,先解決面前的危境。畢竟若是沒有足夠的兵力,縱使他呂奉先天下無敵,亦不可能敵過千軍萬馬。

    陳宮閉起眼眸,他生性忠烈,既已投呂布麾下,便絕無異心,早已決定終生為呂布出謀劃策。而經過陳宮的考量,陳宮知道呂布本性不壞,只不過脾性火爆,習慣於武力廝殺來解決問題。若有人帶其走入正途,呂布定然會成為匡扶正義的英才雄主。所以,當初陳宮才願投於呂布的麾下。

    陳宮緩緩地睜開眼眸,眼中再無怒意,不起漣漪,平靜如水。

    “我陳公檯既以派溫侯為主公,自然會為溫侯分憂。不過,還望溫侯答應我陳公檯,此次河東之戰,無論成敗。主公在未來,都不能再因一己之私,而大動兵戈,妄造殺孽,置兵士之命於無物。”

    聽到陳宮口鋒有轉,呂布臉色瞬即湧起喜色,陳宮足智多謀,若他願竭力相助,呂布對於河東之戰那就更有把握了。

    “此事容易,公檯我答應你!”

    “好。如此,主公容我思慮一日,明日我有計獻於主公。”

    陳宮輕輕頷首,向呂布作揖施禮後,拜別而去。待陳宮離開後,呂布腦海中不由又再升起伊人沉魚落雁的身姿,閉月羞花的面容。昔日那一顰一笑,仍是歷歷在目。想到此,呂布又陷入了沉醉,嘴角不覺地笑了起來。

    次日一早,呂布就迫不及待地喚來陳宮,陳宮仍是穿著昨夜的那身青袍,神色疲憊,掛著兩個黑眼圈,不過眼神卻仍是犀利、有光。

    呂布見他如此,便知陳宮一夜無眠,為他想計,心中也是感動,連忙關心了幾句。陳宮笑了笑,與呂布客套了幾句後,沉了沉臉色道。

    “主公偷襲河東,只不過意在一女子。如此,我等可將麾下大軍分出四支兵馬,攻入河東。一支由主公所領往卷縣進攻,令一支由張將軍所領往平陰進攻,主公和張將軍皆是勇猛絕倫,鋒芒強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直殺往河東安邑,必能所戰必破。至於另外兩支兵馬則分別由我和宋憲、成廉等將所領,分別偷襲偃師、長陵兩縣,為主公和張將軍做好兩條退路,同時也可隨時接應主公和張將軍,以防不測。

    這樣一來,我軍就在河東打開了卷縣、平陰、偃師、長陵四個缺口。不過主公謹記,你和張將軍兩軍,僅有半月的時間。若是半月內,無法擊破安邑城,定要撤軍!而文不凡遠在并州,消息不靈,定會以為主公和張將軍會從舊路而歸。將兵聚於卷縣、平陰,而待他兵到之時,其實主公、張將軍早已從偃師、長陵撤離。”

    “哈哈哈哈!妙妙妙!!河東兵力空虛,僅有一萬,而留守在安邑的兵力,我料不會超過五千。半月時間,綽綽有餘。而依公檯之計,只要我和張遼攻破安邑,奪得貂蟬後,兵馬皆能全身而退。”

    呂布朗朗大笑,不禁地站起身子,神色激動而狂喜,好似已看見自己攻破安邑​​,將貂蟬重回其身邊。

    “不過,主公此行還需注意一點。安邑乃由文不凡的結義二哥,關羽所守,此人的厲害,主公深知,就不需我細說了。”

    提起關羽,呂布原本狂喜的臉色全部化為無盡的殺意。他自然深知關羽,當初就是他橫刀奪愛,將貂蟬從他手中搶走!從那時開始,呂布此生最恨之人,就是關羽!

    陳宮感受著,從呂布那威武偉岸的身軀中,不斷迸發出的狂暴殺意,幾乎將整座大殿都給壓得一片死沉。

    對此,陳宮不覺眉頭深鎖,張口道。

    “還請主公收起你對關羽的殺心,止住心中的怒火。若是到時,你以當前的狀態與關雲長交戰必敗無疑!”

    呂布臉色剎地變得猙獰,他可是天下無雙的呂奉先,傲視群雄,無人能是其敵手。現在陳宮竟說他會敗給他人,而這個人更是呂布最恨的關羽! !

    呂布剛想暴喝,陳宮便先發言進諫道。

    “主公!戰場上非只逞一人之勇,兵士作戰,講究的是用兵指揮,士氣戰意。主公有無雙之勇,可激發兵士士氣戰意,不過但若失冷靜,肆意指揮用兵,兵士必遭滅頂之禍!而主公此番攻取安邑,最多有半月的時間,半月一過,無論成敗主公和張將軍必要​​撤軍!否則主公和張將軍麾下兵馬就會被文不凡的大軍包圍,殲滅於河東!”

    陳宮話中有理,呂布雖有火氣,但卻不能發出,咬著牙強制那滔天欲要破體而出的濃烈怒火,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公檯之言,我自然明白。公檯放心,我知此番行舉危險,如履薄冰,必會謹慎冷靜。”

    “誒,主公乃是我等蛇首,蛇無頭而不行。主公不容有失。還望主公莫怪宮屢次冒犯主公尊威。”

    陳宮深深拜一禮,向呂布賠罪道。呂布雖是脾性火爆,但還是明白忠言逆耳利於行的道理,揮揮手便是作罷。

    計謀落定,呂布就迫不及待地喚來張遼、成廉、宋憲等將,讓他們迅速地整頓其麾下兵馬,準備出戰河東。而當張遼聽到呂布欲攻河東,神色不覺一變,剛想要張嘴進諫,就被一旁的陳宮暗暗用眼色阻止。

    張遼頓了頓,暫不做聲。待眾將接令完畢後,張遼和陳宮前後走出大殿,兩人走至一處,張遼見左右無人,略顯火急地低聲問道。

    “軍師為何不阻止主公!文不凡得了并州,勢力陡增,麾下又有猛將精兵。出戰河東,無疑實是在虎嘴拔牙!”

    “誒…張將軍,這其中利害我早與和主公提過。不過主公卻要一意孤行,無法勸阻。主公的脾性,你是深知。此舉他出戰河東,意欲何為。你我都是心中清楚。主公深愛貂蟬,勢要得之。”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

    張遼聽畢,一陣無力,只有搖頭嘆道。陳宮沉了沉臉色,又向張遼吩咐道。

    “張將軍,此次你與主公兩軍深入敵方腹地,處境險峻,又時間急迫。主公易怒,怒則易亂,若真如此,還需靠你穩定大局!”

    “軍師放心,遼自會隨機應變,謹遵軍師叮囑!”

    “好。有文遠在主公身邊,我可無憂矣。宮在此先作拜謝。”

    陳宮說罷,對著張遼屈身就拜。張遼連忙扶起陳宮,心中暗暗敬佩陳宮對呂布的忠烈,同時又道。

    “軍師莫要如此,主公對我張文遠有知遇大恩,張文遠萬死不能報其一,定當為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今在呂布麾下武將中,除了最早追隨呂布的郝萌外,張遼隱隱有第二把手的態勢。張遼深受陳宮器重,而張遼在虎牢關又曾大顯神威,這讓呂布對他亦是愈來愈看重。而在呂布集團中,陳宮雖是入仕的時間最短,但卻身居高位,除了呂布外他的職權最大。畢竟一個集團的運轉,是需要一個高智謀士,且呂布有勇無謀,這讓陳宮更為舉足輕重。而陳宮的才智,亦是讓呂布還有其麾下一眾將士心服口服。所以張遼能得到陳宮的器重,這又讓張遼在呂布集團的地位,升得極快。

    陳宮和張遼站於一處,陳宮細細地對張遼,做出各種吩咐,且預料此次出戰河東可能遇到的各種突發情況,又給予其各種應付措施。張遼句句皆謹記於心,不敢有絲毫遺漏。兩人說了足有半個時辰,陳宮才將一切交代完畢。

    次日,輜重糧草備好,各部隊兵士皆以整頓完畢,呂布留下其大將郝萌、薛蘭、李封領兵一萬據守上洛,而他則引八千騎軍攻往卷縣,張遼亦領八千騎軍攻往平陰,至於陳宮和成廉則領六千步兵攻往長陵,宋憲領八千步兵攻往偃師。

    三萬呂軍分成四路兵馬,氣勢洶洶,直往河東殺去。

    與此同時,在河東安邑,一切仍是平靜安逸。安邑城內百姓不知將有兵馬侵犯,都是在做著平時的生活常事。如今的安邑城,人口極多,各州郡的商賈常往安邑這邊行商,安邑城這裡稅賦極低,且物價低廉,百姓富裕,可謂是行商的天堂。

    在安邑街道上,不時傳來陣陣兒童無憂無慮的嬉笑聲。幾個士子在某家酒樓上,喝酒取樂,吟歌作賦,那灑然的英姿,不覺引起一些走過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停下腳步,望得入神。而士子走到窗邊,正覺安邑太平安康,心中感概,忽見樓下美貌女子,也是驚得一陣木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50
第四百二十二章 人間天堂


    一個正與酒樓掌櫃談著平常趣事的老頭子,滄桑的臉龐上帶著陣陣舒逸的笑意,待一會後,小二將他要沽的酒拿來,老頭子提著酒,走到酒樓門邊笑呵呵地喃喃道。

    “難得的好日子咯。”

    忽然,一隊穿著整齊的兵甲兵士隊伍走過,老頭見到為首之將,正是自家孩兒,臉上的笑意更勝了,便是挪著步子向兵士隊伍走去。老頭的孩兒,見自家父親走來,眼神中有些責怪,但更多的是暖意。老頭走到他的孩兒身前,知他孩兒不喜他來打擾,便是提著酒和旁邊的幾個兵士先說幾句,然後又把沽來的酒水相贈。那些兵士怎敢接受,但老頭執意要給,後來老頭的孩兒才張口阻止,和老頭說了幾句。老頭也不過是想和他的孩兒說說話,又怨道他的孩兒好幾日未曾歸家,是時候回家看看。然後又向其他兵士邀道,讓他們今夜過來家中飲宴。幾個兵士都是看向他們的頭領。老頭的孩兒,見老頭白髮蒼蒼,歲月的痕跡無情地又在他的身軀上再添幾分,心中一陣酸感,便是答應了老頭,說今夜會帶著一眾兄弟來家中飲宴。

    老頭聽罷,笑得開了花,連連點頭,開心得像個孩子。

    “你看,老牛那開心的樣子。沒想到啊,三年前老牛一家窮得要行乞,他的兒子更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偷,氣得老牛幾乎病死過去。自從文冠軍來後,河東這裡就變了,老牛家分了田地,不用挨餓。他的兒子更是參了軍,立了不少功績,現在都是一個百人長了。河東軍的軍餉高,老牛家也富裕了起來。”

    酒樓的掌櫃看著老牛的笑臉,不覺地嘆道。在他旁邊一個行腳商人正在付錢結賬,聽到後亦是不覺嘆道。

    “這都是托文冠軍的福吶。在河東這裡,像老牛家的情況不是少數。河東稅賦低,物價低廉,百姓又皆分得田地。百姓不但不用挨餓,許多人更是做起了一些小生意。你看我,前幾年還窮得需要別人的救濟,才能維持生計。而自從分得田地後,這三年存了不少食糧,我和家中賤內遠走外地,現在外面都在打戰,糧價極高,我來回賣了幾回,也算是賺了點錢,有了資本,也開始能做些簡單的小生意了。”

    “哎。王溜子,說起來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外面兵荒馬亂,你還敢出去賣糧?你沒死,還真是命大。”

    “你還真別說。其中有幾回,我和家中賤內就差點遇到山賊來搶。還好我家賤內機警,每次行商都會記住路線,周邊地形​​,每次都能帶我藏住。這樣才是避過。不過,現在想起,我還是會出一身冷汗。還好,現在我已收手不做了,每天賺些小錢,也是過得逍遙。再過些日子,我家娃就該生了。

    啊,想起以前,再看看現在。還真讓人唏噓吶。文冠軍真乃我等河東百姓的福星。若我娃兒長大了,我也要讓他參軍。”

    “呵呵,王溜子難不成你會未卜先知?你怎知道生的是男娃?”

    “肯定是男娃,昨夜我神仙入夢,那神仙說我會有一虎子,連名字都給我取好了,就叫王雙!”

    “哈哈哈哈。王溜子,你還真越說越神了。神仙都給你見到了。”

    酒樓掌櫃朗朗大笑起來,那王溜子卻毫不在意,還大言不慚地說到,他兒子長大會一定會有出息,會成為文翰身邊的大將。

    安邑城可謂是一片樂土,百姓生活安逸喜慶,無憂無慮。而在安邑城外一座高山之內,有一間不少的房舍,周邊開滿了班紅點點的桃花,在不遠處有一瀑布,瀑布飛流直下,水花蕩漾,下邊的小溪中,時不時會有幾條小魚跳出。一切的景象,不禁讓人覺得真乃人間仙境。

    在房舍外邊小院,幾個形象不一的怪老頭,坐在一桌,桌上擺著一壺壺散著誘人香味的酒壺。

    “你這臭老頭,還說有什麼天外仙地、世外桃源。原來是騙老夫來做陪練,你心疼你那假孫子也就罷了,為何要牽上我和童公一起受罪。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這大半年可被折磨得夠嗆啊。”

    說話人,是一童顏鶴髮拿著拂塵,穿著道袍的相貌奇異的老頭。而在他對面,一穿著邋遢,不束白髮,放蕩不羈的怪老頭聽罷,連忙吹鬍子瞪眼道。

    “你休要胡說。此地景象優美,桃花瀑布,小溪綠山。哪裡不像是天外仙地?而且你這大半年,不就時不時張了張幾把嘴,動了動幾回手罷了,哪裡折磨你了?更何況,你天天見得天女起舞,美音入耳,又有好酒好菜招待。若是你覺得半分委屈,儘管離去便可!”

    “你!!好!童公!我等二人這就一同離去,看這臭老頭待會如何來求!”

    道袍老頭氣得一瞪眼睛,站起來後一甩袖子,作勢就走。哪知,那被其稱作童公的那位長相英俊、威嚴,打​​扮極為莊嚴,神采奕奕的帥老頭,卻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

    “老夫不走,看這時辰,蔡琰和貂蟬那兩個女娃快到了。”

    那道袍老頭一聽,鼻子就不覺地在嗅了起來,隨後一陣迷醉晃腦。

    “嗯~!好香~!好香~!!今日不知她們又帶來什麼神仙佳餚吶?”

    “哼!與你何關。你剛才不是要走的嗎?走啊!”

    “你想獨占美食,我有哪能如你之願。放心,我哪裡都不會去的!”

    道袍老頭不理怪老頭的挑釁,一把坐了下來,甚是得意無賴地昂著頭顱。過了一陣後,一架馬車駛來,兩位美女子輕抬玉蓮,從車廂走出,手中拿著一摞摞的散發著陣陣香味的籃子,在桃花叢中走了過來。

    兩位美女一來,那兩軀美輪美奐的身姿,桃花亦不覺變得黯淡。待兩位美女走至門前,略略做一禮,尊敬地鶯聲齊道。

    “小女子等見過文公、左公、童公。”

    原來這三個老頭,竟是馴馬人、左慈、童淵三個世外高人。三個老頭,皆無被美色吸引,他們略略頷首後,目光都集中在她們手中的籃子上。蔡琰、貂蟬相視一笑,都知這三個世外高人,最是嘴饞,連忙把籃中的飯菜一一擺在桌上。

    紅燒東坡肉、辣子雞、清蒸鯉魚、珊瑚晶炸蝦等等菜系,雖不是什麼名貴菜餚,但皆是後世才有的美食。這些菜式,皆是文翰教予蔡琰,蔡琰學會後,再教會貂蟬,兩女一起用心烹飪,以來孝敬這三尊大神。

    至於馴馬人、左慈、童淵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這還要從文翰剛決定征伐并州那段時間說起。當時文翰雖找了藉口推搪了關羽,說服他在河東養傷,同時鎮守河東。但文翰知以關羽的性格,肯定不會安心養傷,而長安之役對關羽打擊極大。貂蟬跟了關羽,呂布定會誓不罷休。所以在未來,呂布和關羽必再有驚天一戰。

    而文翰擔心關羽落敗,所以便先未雨綢繆,廣派人手,在各地的風月場所尋找馴馬人的身影,希望找其來幫助關羽提升武藝。而在文翰離開不久後,馴馬人便出現在河東,同時還騙來了他兩位至交好友,童淵和左慈。

    馴馬人、童淵、左慈三人皆是世外高人,當關羽聽到他們願意傳授他們的武藝精華予他時,他大喜過望,欣然接受,更是激動得當場跪下。

    於是,馴馬人就在安邑城外選了一處天外仙地落腳,再和童淵、左慈等人,日夜傳授關羽武藝。至於蔡琰和貂蟬,則每日都會前來,用美食效勞這三位天外高人,管住他們的胃,也可留住他們的人。

    而且,待他們飯後,蔡琰便會彈琴做樂,貂蟬則會在桃花下翩翩起舞。蔡琰的琴音,可謂是天下一絕,而貂蟬更是天下第一美人。馴馬人、左慈、童淵三人,可謂是過著神仙都為之羨慕的日子。所以這一留,不覺中就已是大半年了。

    蔡琰和貂蟬站在一旁,看著馴馬人、左慈、童淵三位老頑童,在飯桌上來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爭鬥,不止地輕輕發笑。待這位世外高人好似幾年沒吃過飯菜一樣,將桌上的所有飯菜一掃而光後。蔡琰很自覺地走進房舍之內,隨後拿出一木琴,十根芊芊細指輕動,妙音頓起。而貂蟬不知何時,已走入桃花叢中,舞起兩縷紅緞,舞姿驚艷讓人迷醉。

    馴馬人、左慈、童淵聽著妙音,看著天女般的貂蟬起舞,彷彿身處天堂仙地,再喝上一口桌上的醉仙釀,那簡直就是賽過神仙。

    在另一處,瀑布底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紅臉大漢,這大漢正是關羽。關羽正在閉目盤腿,忍受著瀑布衝落的衝擊。同時關羽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在這大半年,三位高人說得每一句武藝精華,一一感悟後,再回憶起他輪流和三位高人對戰的每一幕場面。左慈拂塵的飄逸詭異,童淵槍式的迅猛霸道,馴馬人山河無極槍的變化多端,陰陽交融。

    關羽天賦極高,又是筋骨精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在這大半年又得到馴馬人、左慈、童淵這三位世外高人的傾囊指點。這讓關羽原本處於的瓶頸,終於到了突破之時。

    啪啦啦!

    關羽渾身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筋骨不斷在膨脹蠕動,一股驚天的氣勢從關羽體內驟然曝出,一股股鋒利逼人的氣流從關羽全身的毛孔裡迅疾噴出,氣流形成龐大的氣旋,竟將瀑布駭然截斷!

    嗡嗡嗡嗡。

    須臾間,整座山都似乎都在震動。

    正在欣賞美音舞姿的馴馬人、左慈、童淵,見到桌案震動,同時從瀑布那邊傳來陣陣迫人恐怖的壓力,三人皆是一驚,三人雖是老邁,身手卻是極為敏捷,宛如一隻隻靈猴般縱身飛去。

    轟隆隆! ! !

    又是一聲驚天巨響。

    原本馴馬人、左慈、童淵見到瀑布被截斷一幕,就已是心驚不已,忽又見關羽體內一道道青光迸射,亮得讓人無法睜眼。逐漸青光化氣,隱隱間氣流聚作龍體之相。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0:54
第四百二十三章 真龍現


    這龍體之相,漸漸變得真切,不似模糊。馴馬人、左慈、童淵,三人越看越是心驚,且關羽發出的迫力,實在太過恐怖。竟讓他們三人,亦覺得有一種被迫要屈服之意。

    漸漸地,龍相湧現,在一剎那間。一條青色的龍,栩栩如生地展現在天地之中。若是能看得清楚。能見得此龍頭似狼,角似鹿,眼似蝦,耳似象,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其背有八十一鱗,具九九陽數。

    這龍,和其他超一流武者發出的龍之相勢不同。就以趙雲為例,他的銀龍只是如龍,有龍的身姿,絕無此龍如此真切。

    再過一會,龍鳴聲起,其聲如戛銅盤。龍相又是真切幾分,只見龍口旁有鬚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頭上有博山,呵氣成雲,既能變水,又能變火。

    “真龍!這是一條真龍!!真龍現,聖體出!這關雲長竟有聖體之身!!!就如戰國時期的老子、莊子,若能悟出大道,便能入聖飛仙吶!!!”

    左慈不但武藝超絕,更是當下道教中被譽為'活神仙'的道教巨鱷。雖然馴馬人對童淵對神鬼之說,並非全信,但見關羽此刻的那股驚天的氣勢,亦不覺信了幾分。

    不過真龍顯現,只是一瞬間。很快青光氣流,便是迅速散去,就似從來沒出現過一般。不過,此時在山中,不少猛獸巨禽在剛才真龍顯身的那一剎那,見到真龍之相的,竟皆離奇死去。

    緩緩地,一切恢復平靜,瀑布再次湧落。而此時,一直閉目的關羽,睜開了雙眸,兩道青色的亮光,從丹鳳目一閃而過。

    “實在不可思議。這關雲長竟然還能突破,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童淵感受著,從關羽身上散發的滂湃氣勢,隱隱間他竟覺得自己此時,無法戰勝他。

    “這也難怪。關雲長在長安之役,受了致命之傷,幾乎喪命。當時的他,已是天下少有的強者,能感到死亡的壓迫,已是少有可能。而之後,他又能從鬼門關走回,浴火重生後,再有我等三個老頭傾囊教授,能再有突破亦是不奇。”

    馴馬人雖是暗暗吃驚,但心中更多的是喜意。雖然他口中不去承認,但他已將文翰視為其血脈親人。而關羽又是文翰的結義兄弟,他能夠再次突破,武藝達到高深莫測,神鬼皆懼的層次,這樣一來,文翰有他相助,以後之路必然會更加安穩。

    “不但如此,這關雲長更有著聖體之資,比起常人在武藝領悟上,更有獨天得厚的優勢。不過童公,若是也想在武藝上突破一層,不妨效仿於他,亦試試在鬼門關裡走上一回,很可能也會奏效。”

    左慈扶須而歎,雙目緊緊地盯著關羽,那目光羨慕中又帶有無數驚奇。

    “老夫已是一把年紀,已無那種魄力,若從鬼門關走上一回,很可能就此與你們陰陽兩隔。江山代代有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時代已不屬於我們幾個老頭子了。更何況,老夫那關門弟子趙子龍,亦不見得會比這關雲長遜色幾分,此子天賦異禀,悟性超群,若他竭力而戰,定能與其戰過不相伯仲。”

    童淵想起趙雲,嘴上不覺升起笑容。左慈和馴馬人聽罷皆是一驚,童淵從不亂打誑語,若他如此肯定,看來他那關門弟子必定非池中之物。

    “沒想到童公之徒,亦是絕世英俊。除了這關雲長和童公之徒外,如今天下亦是人才輩出,這幾年老夫遊歷天下,見過不少令老夫亦為之一驚的武者。其中,那被譽為天下無雙的呂奉先就不用多說了,之後老夫還遇到在劉玄德麾下的一員猛將潘鳳,此人天生有九牛二虎之力,更傳言其是神鳳投身。再後,又在江夏遇到一名叫黃忠的漢子,此人箭藝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刀下功夫亦是精妙絕倫,只不過年紀稍大,若非如此很可能天下無雙的名頭,就該落到此人的頭上。之後,老夫又遇一黑漢子,名叫典韋,天生有龍象之力,善時雙戟,能生惡風,亦是不容小覷。”

    “這天下竟有如此之多奇才異士,果真是亂世出英雄啊。”

    在新一代英才陸陸續續地展露風頭,馴馬人、左慈、童淵等人忽然間,好似有無盡唏噓。

    而就在他們三人談話間,關羽已從瀑布走出,從一塊巨石中拔起青龍偃月刀走到了馴馬人、左慈、童淵三人的面前,丹鳳目戰意昂然。

    那澎湃如同道道巨浪的戰意往馴馬人、左慈、童淵拍打而來,三人相視一眼後,皆是一點頭,同時凝聚起身上的氣勢。

    “文公、左公、童公,今日就讓我關雲長以此一戰,來報答你等大恩!”

    “哈哈,小兒休得囂張!看老夫如何將你打得屁股尿流!”

    馴馬人灑然一笑,從一旁拔下一根樹枝,便動身向關羽飛奔而去。這脆弱的樹枝在馴馬人的手上,變得宛如堅鉄,連連揮動,竟有勁風。關羽先不出手,連連躲避,兩人你攻我躲,一下子就是數十個回合。

    馴馬人見關羽如此,感到被其輕視,氣得哇哇大叫,樹枝頓時變得猛了幾分。而在一旁的左慈,見關羽臉上帶笑,眼神不斷向他挑釁,亦是一股怒氣上湧,一甩拂塵,便是加入了戰局。左慈一來,關羽頓時壓力陡增,左慈攻勢飄逸不定,看似打左,實似打右,看似打頭,實似打身。而馴馬人的攻勢則是變化多端,一樹枝打落,看似輕柔快急,忽然又變得沉重緩慢。關羽仍然在避,身體宛如一條遊龍,在兩人的攻勢中穿越遊走。

    童淵越看戰意越是攀升,最後再也忍耐不住,提起暴雨梨花槍加入戰場。關羽叫童淵一來,臉色一喜,大喝一聲,來得好。青龍偃月刀終於揮動起來,一揮龍鳴聲起,刀光所至之處,竟有道道刀氣,和馴馬人、左慈、童淵在大地中肆意狂戰,打到溪邊處,幾人的攻勢激起無數水花。

    後來馴馬人、左慈、童淵,見關羽武藝果然突飛猛進,不再托大,開始配合起來。馴馬人攻其左路,左慈攻其右路,童淵則攻其正身。樹枝、拂塵、槍支快得無影,攻勢又是詭異,關羽赤紅的神色,越來越是凝重,在這恐怖的壓力中,他剛突破的武藝,就似一塊剛出火爐的鐵,被不斷地敲打,鞏固。

    待戰了百個回合,溪邊的土地,都被溪水潑灑了無數遍。溪內數百塊巨石,都被幾人交戰的餘波給震碎。

    忽然,關羽一聲大吼,一刀橫掃,刀氣竟宛如一條龍影,迅疾竄飛而過。馴馬人、左慈、童淵皆被震退。三人臉上的驚意越來越盛,在剛才的交戰中,他們幾乎已用出了七成的實力,沒想到三人圍攻,仍是攻不下關羽。

    關羽突破後,發現一切都變得奇妙無比。他的目光似乎更敏捷了,反應更為迅速,原先馴馬人、左慈、童淵他們詭異的攻勢,似乎變得簡單,他能看清他們的每一招每一式的精華殺點,輕易破解。

    之後,幾人又是再戰,戰到皆是筋疲力盡為止。當然馴馬人、左慈、童淵三人皆無使出相勢殺招,畢竟關羽非是仇敵,他們這種等級的武者,一旦相勢殺招一出,輕則重傷,重則身亡。而馴馬人、左慈、童淵亦明白此時,關羽正需鞏固他剛為突破的武藝,也是願意助他。四人歇息一陣後,恢復精力又是開始拼鬥,一直打到夜黑才是停止。

    這可把馴馬人、左慈、童淵這三副老骨頭折磨得夠嗆,不過他們都是死要面子的人,回去房舍後,硬是擺著一副綽綽有餘的輕鬆樣子,其實他們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至於關羽,一見到貂蟬,全身的疲憊便是盡散,而且武藝突破的他,心情正是喜悅,毫無露出疲態。看得馴馬人、左慈、童淵三個老頭直瞪眼吹鬍,皆在暗道,那逝去的青春啊,那逝去的年華啊。

    後來幾日,馴馬人、左慈、童淵幾乎都在和關羽作陪練,鞏固其新突破的武藝,讓他能夠盡快的掌控,他達到那新一層次的能力。

    而就在某日,夜色剛落,關羽和馴馬人、左慈、童淵剛回山中房舍,忽然一身穿兵甲的兵士,滿臉急色的策馬疾奔而來。

    “急報!急報!!!”

    那兵士一下馬,就倉促跑來,單膝跪在關羽面前火急禀道。關羽見這兵士這般惶急,就知有大事發生,連忙一瞪丹鳳目道。

    “有何急報,快快秉來!”

    “二將軍!在數日前,呂布和其麾下大將張遼各領一軍,忽然兵犯河東,卷縣、平陰將士始料不及,被呂布、張遼分別攻破了卷縣、平陰。後來來犯的兩支兵馬,馬不停蹄,進軍火速,正往安邑城揮軍殺來!”

    “呂布!!”

    在關羽腦海中,不覺想起當初在長安之役,貂蟬所遇的險境,還有後來文翰為了保護他,被呂布差點一箭射死的場面。

    呂布和關羽,兩人皆是深恨於對方,勢如水火,有我無他。關羽丹鳳目驟地爆出道道悚然旺盛的厲光,隨即壓著戰意怒火喝道。

    “可知來犯之軍,有多少兵馬!?”

    “秉二將軍,據卷縣、平陰回來的兵士報道,由呂布和張遼所領的皆是騎軍,數量都是八千!”

    “呂布和張遼領的皆是騎軍?”

    關羽不由一怔,臉生疑慮之色,騎軍雖然是所有兵種中進軍速度最快,又是在兩軍對戰中,攻擊力最強的兵種。但卻不擅於持久的攻城作戰。而呂布和張遼攻破卷縣、平陰後,不作停留補給或是準備攻城器械,去繼續攻打周邊其他城縣,而是馬不停蹄地直殺往安邑。看來他在意的並非整個河東,而是另有目的。

    同時,這兵士的話令正在端著滾燙燙飯菜走來的貂蟬,不禁失手摔落了手中的盤子。

    砰的一聲。

    關羽轉頭望去,見貂蟬花容失色,頓時好像明白了呂布此番的目的。

    “霍伊。他不惜大動干戈,就是為了奪走霍伊!呂奉先,我關雲長又怎能如你之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1:03
第四百二十四章 安邑備戰


    “傳我命令,通知城內各部人馬在安邑城內千米之內挖起深溝,同時再通知衛家家主衛仲道,令他派出族中私兵,準備守城要用的箭矢、圓木、巨石!”

    “屬下領命!”

    有了關羽的指揮命令,這兵士一下子好似就找到主心骨,也不見慌亂,接令後向關羽拱拳再施一禮後,便立馬回身策馬歸去安邑城。

    “文公、左公、童公,眼下安邑將要面臨強敵,大戰將近,不宜在此處久留。還望文公、左公、童公與我一同歸去安邑。”

    馴馬人、左慈、童淵三人相視一眼後,皆是頷首應承。童淵更是發言道。

    “河東乃是時下亂世少有的樂土,那呂奉先無故攻打河東,實在無法無天,肆意妄為。雲長若是有需要老夫之處,儘管開口。老夫雖是年邁,但還是有上陣殺敵之力!”

    “童公,所言甚是。這裡是難得的樂土,呂奉先無故兵犯,就不怕遭到天譴。老夫雖是以三教九流的道士,但亦願略出薄力,助雲長擊退呂奉先!”

    仙風道骨的左慈,發起怒來,雙目甚是恐怖懾人。而馴馬人見兩位老友皆發言相助,又怎會落後,亦是張口道。

    “既然童公、左公,皆已發言明志。看來老頭子我也不能置身於外,雲長勿憂,有我等仨老頭在此,張遼那支兵馬,你就不用擔心,集中精神和呂奉先對敵吧。”

    馴馬人、左慈、童淵皆願出力,這讓關羽頓時壓力陡減,除了左慈外,馴馬人和童淵皆有過戰場經驗,他們兩人指揮守城,應無大礙。且他們三人,武藝超凡入聖,張遼即使再是勇猛,也絕無可能擊敗他們三人。

    幾人商定後,馴馬人、左慈、童淵讓關羽先帶貂蟬、蔡琰先是離開,他們收拾行裝後,再趕回安邑城。

    一會後,關羽和馬夫共騎在馬車前頭,貂蟬和蔡琰則坐入馬後車廂。馬夫一甩馬鞭,兩匹駿馬齊聲嘶鳴,迅疾地奔走在山道之中。

    在馬車車廂內。貂蟬美艷絕倫的面龐上,帶著憂慮、黯淡的神色,白皙的手指揉得通紅。蔡琰亦是知道她和關羽、呂布之間的故事,知善良的貂蟬定會因呂布兵犯之事,而心生內疚,便柔聲勸道。

    “霍伊妹妹,莫要自責。二哥雖然不善表露,但他對你的情愫之深,我等​​這些旁人都是看得真切。你是他的摯愛,而二哥又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怎能容他人奪他摯愛。而且從你決定跟隨二哥的那刻開始,你就是我們不可缺失的家人。三郎曾說過,家人,是讓人可以付出生命去保護的存在。這一句話,同時亦是整個河東,上至文官武將下至平常百姓的信條。

    而且二哥乃是當世超凡的猛將,他定能保護安邑,擊退強敵。還有霍伊妹妹,你千萬別做傻事。我雖是婦人之家,但我敢肯定,若是你為了停止這場戰事,而回到呂布身邊。到那時,無論是二哥還是三郎定會不惜傾其所有兵力,與呂布決一死戰,除非能將你救回,否則就是不死不休! ! ”

    貂蟬那如星月般的眼目,連連升起漣漪,在剛才的確她有過犧牲自己,回到呂布身邊,來結束這場戰事的念頭,但是被蔡琰這麼一說,心中的感動令她淚水直湧,同時亦感動濃濃的歸屬感,這片土地好似已成為了她的家。

    “我想留下來,想留在關大哥的身邊,想留在這個家。”

    貂蟬在內心高喊,同時美人淚輕輕地落下,貂蟬雙手緊緊地捉著衣裳,咬著櫻桃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看著如此美輪美奐的面容,生出淒楚之色,就連蔡琰這個女子,都覺得痛心。蔡琰就像個大姐姐般,將貂蟬擁入懷內,輕輕拍打她的嬌軀,柔聲安慰著她。

    而此時在馬車前頭的關羽,並不知他的愛人正在哭泣。此時的他,面目凝重而充滿堅決戰意,在心中立下誓言,寧死也絕不會讓呂布的兵馬踏入安邑城半步!

    半個時辰後,馬車回到了安邑城下。周瓏和衛仲道已急急等候許久,見關羽從馬車下來,兩人神色皆是一怔,紛紛向關羽疾奔而來。

    “大哥,衛家主​​放心。一切有我。我剛才派人回來吩咐的事情,可已開始執行?”

    未等周瓏張口,關羽便先是疾言厲色地說了起來。周瓏和衛仲道見關羽神色篤定,大有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態勢,想他定有信心擊退呂布。這樣一來,周瓏和衛仲道也鎮定了幾分。週瓏先是說道。

    “剛才大哥我已令城內的五千兵士,開始在城外挖起深溝。同時亦通知城內百姓,呂布兵犯的消息,讓他們做好準備。不過,二弟這其中有許多百姓,蜂擁趕至郡治大殿,皆說願為守城的防備出一份力。二弟,你認為如何?”

    “當下呂布和張遼的一萬六千騎軍正往安邑火速殺來,時間緊迫,既然百姓皆願為保衛家​​園出一份力,我等無理由拒絕。不過,敵軍不知何時殺至,這些百姓毫無戰力,一旦遇到敵軍只怕會遭到屠殺。如此,大哥將他們都安排在五百米內挖這深溝,五百米外皆由我們的兵士來挖。這樣一來,即使敵軍殺至,前面的兵士也可為百姓爭取逃入城中的時間。”

    “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回去安排。”

    周瓏點點頭,便是轉身回到安邑城內。待周瓏離開後,衛仲道亦張口道。

    “二將軍,我已將族中家兵分成兩撥,一撥打造箭矢,另一撥則在周邊山林收集巨石、圓木。除此之外,不知二將軍還有哪裡需要衛家出手相助的?衛家必定義不容辭!”

    “衛族長大義。敵軍兵力龐大,且又有呂布、張遼之勇,還望衛族長能借予一千衛氏精衛和二千精兵一用。”

    衛家雖有一二萬私兵,但這些私兵卻不能與行軍作戰的兵士來做比較,這些私兵主要的作用只是要用來保護一個家族。所以其戰力根本無法和真正的兵士相比,若真上了戰場,只怕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就能將大部分的私兵殺絕。

    當然,在衛家的私兵中,也不凡有精銳隊伍,就如衛氏精衛,其內的兵士皆是當年追隨衛青心腹的子嗣,武藝戰法代代相傳,且對衛家的歸屬感極強,視衛家的榮譽如同我命。而如果從私兵中,抽出所有的甚長,都也能籌出二千精兵。

    當然關羽這一要,如果說衛家有四根頂樑柱來支撐,就幾乎要走了衛家的兩根頂樑柱。不過衛仲道卻毫無猶豫,當場就頷首應承。

    “衛家深受文冠軍大恩,守護安邑,衛家責無旁貸。我這就回去安排,明日之前,必將衛氏精衛和二千精兵交予二將軍之手。”

    “大恩不言謝,衛家為安邑的付出,絕不會白費。待三弟歸來,我必定一一禀報。”

    衛仲道聽罷,淡淡一笑和關羽作揖一禮後,便亦隨之離開。關羽則回到馬車,將蔡琰、貂蟬各自護送回府後,再獨身一人火速趕至城外,指揮起士卒挖掘深溝。

    呂布兵犯河東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安邑城,而城內的百姓更多的不是恐懼,而是憤慨。他們幾乎都在做著力所能及之事,或助城外士卒挖掘深溝,或是在安邑周邊山林收集巨石、圓木,或是趕去衛家,與衛家的家丁、私兵一同打造箭矢。

    而文翰性格謹慎,每事都會未雨綢繆,安邑乃河東郡治,他又怎會不提前做好防備。其實在安邑城中,已存有不少守城需要的箭矢、巨石、圓木。不過關羽不知此次會不會是場持久戰,或是呂布還聯合其他諸侯來犯。所以,越多的守城所需物,那安邑就更穩固幾分。

    兩日後,在安邑城外,每隔百米間隙,就一條深溝,安邑的守軍和百姓日夜挖掘,這深溝的範圍已有八百米左右。

    此時,關羽正在指揮兵士,而周瓏則在指揮安邑百姓。一條條深溝宛如蛟龍潛伏,兵士百姓在深溝內,挖掘的動作一致整齊,每鏟下一片泥土,皆會齊聲喝喊。

    須臾,一兵甲布血,沒有頭盔,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斥候策馬疾奔而來,還未趕至,就墜下馬來,口中大呼道。

    “來了!!呂布來了!!!”

    正在指揮的關羽,見到那斥候渾身血跡斑斑,就知大事不好,又聽他的呼喊,頓時臉色一變,急忙呼令左右兵士,退下三百米,然後再分兩撥人馬,一撥留守,一撥保護安邑百姓回去城內。

    關羽疾言厲色地吩咐完畢,所有兵士立馬就動了起來,而他則領幾個兵士跑到那斥候身邊。

    “呂布兵馬已到何處!?”

    “秉二將…軍,只在一里…之外…我們的隊伍…遇到呂布的大軍,就立…刻撤離,哪知那呂布了得,連連射箭,我們的隊伍兵士,皆被射死。我是被大家拼死保護之下,才得以逃回。”

    在剛才這斥候跑得最快,他隊伍的同袍為了讓他逃走,皆不惜用身體為他擋箭。不過,呂布是何等人物,箭藝更是天下一絕,有百步穿楊之能。坐下又有赤兔寶馬,離遠就幾乎射死所有的兵士。後來他算是命大,在同袍的保護下拉遠了和呂布的距離,但仍是如此,還是被呂布用箭射中頭盔和胸口,最後是憑著一股硬氣逃回來禀報情報。

    如今他完成使命,神經一鬆,意念便迅速離體,最終還是死去。關羽冷著臉色,讓身邊的兵士將這位烈士好漢的屍體抬走,然後領著人退回深溝之內。

    噠噠噠噠噠噠。

    關羽剛離開​​不久,在不遠處便見到一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坐下一匹赤紅火風駿馬,手持方天畫戟的武將以雷霆一般的速度奔來。其渾身恐怖駭人的氣勢,足以驚天動地,俱退鬼神。

    一人的氣勢,就足以令留守所有的兵士皆是止不住渾身的冰冷。而在退走的百姓,見到呂布威勢都是嚇得膽子快破,逃得更是快了,蜂擁地衝往城門。而在旁維持秩序的那撥兵士,亦難以震住亂勢,情況一片混亂。

    關羽又令留守的兵士退下二百米,然後厲聲一喝,聲如鐘鳴,威赫震盪一方之地。

    “周倉!!!拿我兵器來!!!”

    留守在城頭上的周倉,聽到關羽一聲暴喝,臉色一緊,急忙撥起飛毛腿向城下直奔而去。而此時呂布遙遠見到,一身穿鸚鵡綠戰袍身披龍頭兵甲的赤臉大漢,面目剎地變得猙獰起來,一字一字地從口中噴出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 11:09
第四百二十五章 呂、關之恨


    “關!!雲!!長!!!”

    怒火滔天,恨意似海,呂布連甩馬鞭,赤兔馬飛馳得更快了,衝到僅有八百米的距離時。這時,有著飛毛腿的周倉已是衝至城下,一手聚力,抓起青龍偃月刀奮力一投。青龍偃月刀躍過虛空,化作一道華麗的青光,直往關羽身邊射去。

    電光火石之間,呂布又是縮短了三百米的距離,剛至最邊的一條深溝,猛地勒住馬匹,搭弓上箭,五石巨弓幾乎被呂布拉暴。

    而就在呂布瞄準關羽的同時,青龍偃月刀已是飛至,關羽丹鳳目直視呂布,頭也不回,好似知道青龍偃月刀會從哪裡射來,手驟地一伸,竟一手抓住瞭如同迅雷般的青龍偃月刀。

    “死!!!!!”

    呂布凌然狂嘯,聲音彷彿能夠震破天穹,箭離弓弦,頓時捲起一股龐大的旋風飛馳而去。在關羽的眼中,那根箭矢突兀間連連湧起無數鮮豔的血氣,血氣滾滾中一血甲惡神隱隱顯現。呂布這一箭,竟動用了相勢殺招!

    “你等再退百米之外!”

    關羽先是喝退周邊兵士,隨即身上迅疾聚起道道氣旋,呂布神色一凝,驀然間發現這關羽好似比之一年前氣勢凌厲渾厚一倍。又見關羽渾身青光大盛,青色的氣旋狂湧交集,隱隱間好似有龍嘯之聲,一條青色龍影漸漸顯現。

    箭矢呼嘯而過,似能射破巨山。但關羽卻毫無懼色,氣勢升到鼎盛之時,掄起青龍偃月刀朝射近的箭矢赫然一劈。

    轟隆隆! ! !

    在青龍偃月刀和箭矢相碰的剎那,一股狂烈的颶風立刻暴捲而飛,幾個跑得慢的兵士被颶風駭然掀飛。

    而在關羽和呂布的眼中,青紅兩色劇烈相撞,血甲巨神惡聲呼嘯,巨拳轟落。青色龍影圍繞血甲巨神飛遊甩尾。青龍巨神廝鬥一方,打得天崩地裂,氣旋颶風不斷。

    青龍偃月刀嗡嗡在顫,忽然關羽丹鳳目似射出兩道青色雷光,執刀之手,猛地膨脹,破開戰袍,一條條青筋猙獰蠕動,塊塊肌肉墳起暴漲。

    “破!!!!!”

    關羽聲如龍嘯,一聲出万力生,青色龍影瞬間暴起強盛青光,一條栩栩如生的真龍在剎那間顯現而出,威懾天下萬物,那血甲巨神被真龍一爪抓暴。

    同時只聽得彭玲一聲。呂布射來的箭矢,竟被關羽一刀劈碎!

    呂佈在見到真龍顯現的那刻,心中瞬間一驚,後見他的箭矢被破,驚色便變為無盡的不可思議。

    他溫侯呂布,天下無雙的呂奉先的相勢殺招竟被破了!可知在當初,臨河城時初次交鋒,他呂奉先簡單的一箭,就已射得關羽、文翰、徐晃這三兄弟,使出渾身解數才能擋住他的射箭啊!

    “不可能,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成攀到我的高峰,我是天下無雙,天下無雙!!!”

    呂布無法接受,何為天下無雙?那就是最強,無敵,且僅有一人! !呂布怒髮衝冠,一手拿起就是三根箭矢,拉弓滿圓,聚全力飛射。

    三根箭矢又是捲起狂風而來,一箭射向關羽的頭顱,一箭射向關羽的左肩,一箭射向關羽的右肩。

    關羽凝神聚力,渾身皆是威嚴之氣,一刀宛如迅雷般劈掃,將三根射來的箭矢一根一根的劈破。

    唯我獨尊的呂布,又怎能接受,連忙又準備射箭,哪知用力過猛,把那五石大弓都給拉得裂開。

    噠噠噠噠噠噠。

    而此時,呂布帶來的八千騎軍已是趕至,呂布一手甩飛裂弓,血目暴起恐怖的光芒,凌然喝道。

    “衝!!給我衝破這座安邑城!!!”

    呂布面目猙獰,快要失去理智,一啪赤兔馬,赤兔馬乃天下第一寶馬,在深溝上連連跳躍,如行走於平地之中,速度絲毫不慢。

    不過關羽卻是冷靜,他知此時非是與呂布決戰時刻,這時百姓皆以退回城中,他領著留守的兵士拔腿狂奔,同時在城頭上的周瓏唯恐呂布追上關羽,連忙令周邊兵士放箭阻擊。箭落如狂雨,呂布一邊縱馬奔騰,一邊甩方天畫戟打落射來的無數箭矢。但是,有此一檔,呂布速度減了不少。待關羽和兵士皆衝入城後,週瓏立馬叫人收回吊橋。

    呂布快要衝至城下,見吊橋緩緩在收,一拉赤兔馬竟飛越到半空之中。城上的兵士皆是一驚,連忙玩命射擊,不知有多少根箭矢朝呂布四面八方射來,呂布暴喝一聲,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掃出一道又一道的戟風,把所有的箭矢全數皆擊落。

    此時,吊橋已全部收回。赤兔馬猛地落地,捲起一片狂烈的風采。而在呂布的後方,那八千騎軍因為被深溝所阻,進軍速度極慢,有些跑得急的,更是墜落馬下。

    呂布見此,知道今日他難以占得半分便宜,把狂盛的火氣一收,在城上箭雨的撲擊下,策馬就跑,衝到那八千騎軍的人潮後,連聲大喝,命令撤軍。騎軍的速度迅猛,而安邑城僅有黑風騎一支騎兵,兵力懸殊,所以關羽亦無下令去追。呂布領著八千騎軍撤出安邑南方三十里之外,在早先佔據的一個小村莊,將小村莊暫且充當營寨。

    隨著呂布的兵馬出現,安邑城的天空上好似有一片陰霾常據,一直不散。而在同日的夜晚時分,據探子回報,從平陰進軍的張遼亦是領兵趕至安邑城北方三十里外。

    夜裡,在安邑城的郡治大殿內。

    關羽和周瓏、周倉、馴馬人、左慈、童淵、衛仲道等人正在商議如何擊退呂布、張遼來犯的兩支兵馬。

    “數日前,我已派人趕往并州通知三弟,呂布來犯的消息。一旦三弟收到情報,定會立馬揮軍趕來。如此只要我等能夠堅持半月,待三弟大軍趕至,安邑之危便可解矣。”

    如今的周瓏,也不是八年前未曾遇到文翰時那個小人物,在一些大事面前,他能夠保持一顆冷靜的心去思考問題。

    “嗯,周公之言甚是有理。當下安邑城下已挖掘八百米的深溝,呂布和張遼皆是騎軍,在深溝攔阻下發揮不出戰力,且騎軍不擅於攻城作戰。除非他們棄馬來攻,不過即使如此,安邑城有充足的守城之物,亦無需懼他!”

    衛仲道點了點頭,在一旁接著說道。馴馬人、左慈、童淵聽罷亦皆是認同,說道只要堅守城池,不貿然出擊,守下半個月應無問題。關羽也是如此認為,當下便是決定據城而守,同時又令周倉加強城中防備。

    次日拂曉,天還未亮。呂布和張遼兩軍皆擂起鼓聲,往南北城門氣勢洶湧地殺來。而關羽和周倉領四千河東兵士據守南門,周瓏、衛仲道、馴馬人、左慈、童淵等人則領一千河東兵士和一千衛氏精衛還有二千衛家精兵,據守北門。

    在南門,呂布先是策馬衝出,衝至八百米深溝之外一揮方天畫戟向城上的關羽大凝聲惡氣地大喝道。

    “關雲長!你奪我呂奉先未過門的妻子,奪妻之仇,仇深似海!我諒你還算是個漢子,可敢下城與我呂奉先一戰!!”

    關羽持青龍偃月刀屹立在城頭之上,面對呂布的挑撥神色不動,不喜不怒,冷然喝道。

    “三姓家奴,休得胡言。霍伊為了大義,假借你手弒殺董賊,與你不過是虛情假意。更何況她和你一未過禮,二未拜堂,與你清清白白。你莫要自作多情,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關羽的話,就是一把劍刃,一劍一劍地又在割開呂布心裡的傷疤。呂布越聽臉色就越是猙獰,滿身密布沖天殺意,恨不得立刻身長雙翼飛至安邑城上,將關羽一戟刺死!

    “嗷嗷嗷!!!關!!雲!!長!!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哼!你若想殺我,大可領軍攻來!若是你有能耐,攻破安邑,我大可與你一戰!”

    關羽再一次的挑撥,幾乎把呂布所有的理智都給毀滅,呂布血目瞪得快要裂開,立馬呼令左右發起全面進攻的鳴金信號。號角聲起,在北門的張遼收到信號後,急忙令一半騎軍開始衝鋒,再令另一半化作步兵的兵士,在後進攻。在這些步兵中,化作數十支小隊,每隊都拿著一條巨木樁。

    四千騎軍在深溝的攔阻下,進軍極為緩慢,而此時在南門城上的周瓏急忙令城上守軍準備,搭弓上箭瞄準敵軍,緊緊地死盯著敵軍逐漸接近到射程範圍。待四千騎軍到達射程範圍時,城上的守軍立馬瘋狂地往他們射出箭矢。

    頓時,箭雨狂瀉而落。張遼冷著臉色,忽地一嘯,令步兵加快進攻的腳步。那些步兵玩命地在一條條深溝中奔走,而因為大半的箭矢,皆被前方的騎軍擋住,所以他們並未受到多大的阻止。

    這是一條充滿血腥的道路,待犧牲了將近五六百個騎軍,數十支步兵隊伍已是衝至距離安邑城僅有三百米的距離。

    在一旁的童淵見周瓏只知令兵士射敵方騎軍,而忽略了敵方後方的步軍,暗暗地皺了皺眉頭,連忙到周瓏身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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