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6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1 15:10
第四百九十六章 臨晉大驚變


    時間流逝,猶如白駒過隙

        再過一日,便是文翰、馬騰約定誅呂之日

    此時,在馬騰的帳篷內

    “韓文約好高深的城府啊,竟然想藉呂布之手,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雍州收入囊中,我這個義兄,真當以為我這個義弟這雙眼睛瞎了,看不出他的陰謀”

    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韓遂、馬騰這兩個結義兄弟,隨著其麾下勢力愈漸龐大,再加上西涼人生性彪悍,能用拳頭解決的,絕不用嘴去解決,因此部曲之間時常發生摩擦,若不是馬騰、韓遂這兩人,暫時不想撕破臉皮,兩方勢力早就殺得血流成河,所以在表面上,馬騰、韓遂雖仍互相以兄弟相稱,但暗地裡卻是互相提防,唯恐對方勢力壓過自己一頭

    “明公息怒,韓文約謀略、城府再深,也絕無料到我等手中持有誅殺呂布的奏書,反正明日一到,呂布必死無疑,明公又何必起這麼大的火氣”

    文翰表面雖是在勸,但其實心裡在暗暗叫好,原本他還為如何挑撥馬騰、韓遂兩人關係而煩惱,不過現在看來,馬騰和韓遂的兄弟之情早就名不符實

    “哼,話雖如此但按目前的情勢來看,我那義兄好似已與呂布惡徒暗中勾結,只怕明日之戰,他會多加阻攔”

    此時在臨晉,馬騰、文翰的兵力皆有三萬馬,呂布兵力雖僅有八千,但再加上韓遂的五萬兵力,兩方的兵力幾乎和文翰、馬騰的兵力相持,若韓遂當真要多加阻攔,只怕誅呂之事,難以成功

    馬騰話音剛落,這時一個兵士急急跑來報道

    “報,主公,據探子回報,呂布將其營寨遷離到韓遂營寨附近”

    “什麼,難道韓文約已經洞悉我等籌劃之事”

    馬騰眼睛一瞪,轉頭便是望向文翰,文翰臉色亦是凝重起來,思慮了一陣後,收住急色,靜靜地言道

    “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明公無需擔憂,明日進攻之時,我與你先領一部人馬趕至其營,將奏書皇命念出,韓文約再是放肆,也絕不敢助紂為虐,違抗聖旨”

    “不過,韓文約足有六萬兵馬,若他忽然發作,只怕我等難以抵擋啊,何況,韓文約早年幾乎被宦官害死,對朝廷已無忠義可言,而且,為了對付呂布,我等幾乎將善戰之將都給調走

    要不,此事暫且擱置等合適時機,你我再來聯手誅殺呂布?”

    文翰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一陣,同時眼光和旁邊的戲隆在快地交流一會後,兩人似乎已做出了決定,文翰一凝神,向馬騰再道

    “明公亦知要殺呂奉先,無疑是難於登天,若失當下良機,再想殺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實不相瞞,原本誅呂之事,我有意獨力而攬,所以在早前已令我家四弟徐晃從河東調來二萬兵馬,眼下,我家四弟已趕至臨晉東邊十里之外,明日,我會令他引軍前來,牽制住韓遂,還望明公,當機立斷,莫再猶豫”

    徐晃這兩萬兵馬,原本是文翰用來做奇兵之用,在合適的時機忽然發動,但此時,文翰已不得不將其提前使用

    馬騰剎地一頓,大目瞪開,心​​中對文翰當即起了幾分不滿和怒火

    文翰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臨晉城外埋伏下二萬兵馬,而馬騰根本毫無提防,別說馬騰,就連韓遂、呂布等人都全無想到,這二萬兵馬就似一條藏在洞窟​​之內的毒蛇,若是稍有不慎,被其咬到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馬騰和文翰竟然聯合對付呂布,那兩人就是聯盟,文翰在先前對此事保密,也難怪馬騰生出怒火

    文翰發覺到馬騰眼中的火氣,卻是臉色坦然平淡,絲毫沒有再做解釋的意思,剛才他已解釋過一次,若再解釋,倒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到底馬騰信不信文翰的鬼話,無從得知不過,將呂布這根眼中刺拔除,對馬騰也有不少的利益,而且還能贏得名望和朝廷的封賞,只要有十足的把握,馬騰又何樂而不為

    “竟是如此,馬某人再是推搪,豈不被文冠軍恥笑我馬壽成是無膽鼠輩,明日三之時,火光一閃,信號一起,我定會如約出兵”

    “明公大義,如此你我便是說定了”

    馬騰和文翰各伸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人目光凌厲,在半空中似乎撞出了火花,兩人做好最後的商議,文翰便離開了馬騰的營寨,開始回去準備而馬騰,亦令各部兵馬捉緊時間歇息、準備戰事,因為一等夜深,他們將會迎來一場血腥大戰

    話說,文翰趕回營寨後,戲隆、關羽、趙雲等將士急急迎來,見文翰重重地點了點頭後,眾人臉色各有變化,戲隆臉色不覺一緊,而趙雲則是戰意再漲,至於關羽則輕輕一閉丹鳳目,渾身蘊藏著一股比一股盛大的逼壓

    臨晉城無故吹起了一陣怪風,剛到晌午時分,便烏雲密布,霧氣茫茫,好似入了夜一般,再過數個時辰,夜色降臨,天地頓時變得黑,伸手難見五指

    在這樣詭異的夜裡,臨晉城靜得恐怖,無人敢出街遊蕩,時不時傳來的幾聲狗吠,好似惡鬼在叫,嚇得不少孩童大哭

    夜愈來愈黑,臨晉城街道上,那幾隻流浪的野狗,不知跑哪裡去了,孩童的哭鬧聲也停下了,大街上,靜得一丁點的聲音也沒有

    再過一個時辰,在臨晉東、北營分別有兩支兵馬,藉著夜色詭詭,大霧迷濛,隱蔽地從東、北門潛行而出,兩方領軍之將,分別是文翰部下北槍校尉張繡,還有馬騰部下驅義校尉龐德,隨其之後,不知過了多久,東、北兩營內,兩支兵馬又是隱秘往臨晉城外奔出,領軍之將分別是文翰部下龍奮校尉趙雲,還有馬騰膝下虎子,偏將軍馬超

    再過不久,北營裡一員赤臉綠袍,威風凜凜地大將,提刀領軍緩緩行出,亦是往臨晉城外潛行而去,而這支兵馬的領軍之將,正是文翰的二哥,衛東將軍,漢壽亭侯關羽

    五支兵馬,皆是從東、北城門出城,在進軍時周邊一帶皆有斥候勘察,再加上行軍時,各部將皆由偏僻地帶潛行,注意隱秘,且又是分批而出,同時又是夜深霧大,所以韓、呂軍並無發覺,在不知不覺中,有五支兵馬已是秘密離開了臨晉

    漸漸,時間來到了次日的三更時分,這是夜色最深的時辰,須臾怪風席捲,吹得街道好似瑟瑟在顫,迷霧變得大了

    此時的臨晉城,陰森恐怖,好似一座鬧鬼的死城,一個漢子半夜驚醒,原本想上茅房解手,但剛走出門外,見外頭怪風頻頻,迷霧籠罩,陰森得讓人心裡發涼,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退回房舍,連滾帶爬地爬回床上,然後被子一鋪,捲縮在床上

    同時在他腦海裡,記起他那死去不久的祖父曾與他描述過,在多年前臨晉城內一場血腥大戰,那慘烈的戰況,他記得每每他祖父說起,都會嚇得渾身哆嗦,從他祖父的描述中,那時的夜,也如今夜這般妖異

    “難道是那夜慘死的兵士來鬧鬼了”

    漢子在腦海裡升起一個念頭,頓時嚇得一陣哆嗦,緊緊地蓋著被子,捲縮得就似一條死蝦

    就在這個妖異陰森的夜裡,一道道火光,在臨晉城內某幾座哨塔上,頻頻閃爍起來隨即,在臨晉東北一帶,連連響起一陣吵雜的響聲,這響聲中,有兵戈震動之聲,有馬蹄奔馳之聲,也有腳步踏地之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陣吵雜的響聲越來越大,驚醒了不少在西南一帶附近的呂軍、韓軍守衛那些守衛各自跑出營寨,只可惜此時霧氣正濃,他們根本看不清遠方是什麼東西傳來的響聲

    在臨晉西邊靠南的呂軍營寨外,胡車兒和馬休、馬鐵各領一部大軍匯攏在一起

    三人對視一眼,忽地猛甩馬鞭,好似一根根脫弦箭矢般飛向呂營,而在他們身後密布的兵士人潮,亦紛紛加,頓時那吵雜凌亂的聲響,變得為震耳欲聾

    突兀,馬蹄奔馳聲大作,嘀嗒嘀嗒地好似敲在人的心頭,胡車兒、馬休、馬鐵三馬並行,中間的胡車兒猝地一加度,飛馬衝出,大錘轟地抬起,迎著營寨轅門內的三個呂兵惡狠狠地砸去,那三個呂兵見大霧裡,忽然詭異地衝出三員彪悍將領,嚇得不知反應,頓時被大錘砸中,連連發出幾聲淒厲地慘叫聲,隨後,馬休、馬鐵趕至,一人持刀,一人持槍,兩般武器左右飛掃,凡見呂兵便殺

    霎時間,頻頻不停的淒然慘叫震盪整個呂營,很快,胡車兒、馬休、馬鐵衝進了呂營,隨之其後的還有一支​​支殺氣騰騰的兵馬,蜂擁飛進,隨著人潮越來越多,幾乎將整個呂營給擠滿,數量大概有四五萬之巨

    許多被廝殺、慘叫聲驚醒的呂兵剛從帳篷急急跑出,便見到周圍一片濃霧,而濃霧中猝然有無數刀刃槍支殺來,他們甚至來不及躲避,便或是被亂刀砍死,或是被亂槍刺成蜜蜂窩

    四、五萬文馬聯軍,在呂營裡發起一浪接一浪地肆意狂殺,殺得血色飛濺,連霧氣好似都被染紅

    血霧濛濛,草木皆兵,僅有八千兵力的呂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就似一小群羊羔,遇到了如同海潮般數量巨大的狼群,除了玩命逃跑,淒然慘叫外,呂軍根本無其他選擇,在此刻,他們僅有也唯有被人屠殺的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1 15:50
第四百九十七章 文馬聯合


    在一片血腥中,陳宮在張遼的護擁下,急急地在​​營中狂奔,原本在他們兩人身邊的護衛,早被文馬聯軍的兵士亂刀砍死,張遼護著陳宮,殺退一隊又一隊圍殺的文馬聯軍兵士,死命趕至呂布的帳篷,正好見到,呂布騎著赤兔馬,飛舞著方天畫戟在與不斷圍殺他的敵軍廝殺

    “哇啊啊啊,文不凡,馬壽成,我乃大漢撫軍大將軍,乃是朝廷重臣,你等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呂布驟力一掃,將撲來的十幾個敵軍盡數掃飛後,扯著嗓子咆然虎嘯,在剛才的廝殺中,呂布看清這些兵士,身穿著皆是文、馬兩軍的兵甲,這才確認了偷襲他營地的兩支大軍的身份

    “呂奉先,你目無法紀,作惡多端,天下誰人不知你呂奉先狼子野心,聖上早已下旨,將你誅殺,呂奉先你竟言,你為漢臣,難不知皇命不可違,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胡車兒在亂軍中,暴聲回喝,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宛如一道道天落雷霆,打在每一個呂軍將士的身上

    “聖上竟要誅殺主公”

    陳宮眼珠剎地暴瞪凸起,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一直天真的以為,只要呂布痛改前非,以當今漢室的落魄,無將可用的情勢下,怎樣都會給呂布一條生路,而呂布只要任其為用,聽從漢室之命,漢室因能容下呂布,將其以往的罪孽免去,只要一日亂世未平,對於漢室來說,呂布還是有極大的利用價值,而事態的發展,確實一直如陳宮所料,他出計助呂布將漢獻帝還有一眾公卿,從李傕虎穴之中救出漢獻帝亦封呂布為撫軍大將軍,委以重任

    可是為何,忽然之間,漢獻帝卻要下旨誅殺呂布

    陳宮確有天縱之才,只是凡事又豈會皆如人所料,陳宮又怎能明白漢獻帝對董卓一派軍統的仇恨,昔日漢獻帝被董卓脅迫登基,那無窮無盡的遭難便開始了,董卓持刀上朝,藐視皇權,好似將他當做一個傀儡的玩弄,可恨的是,董卓夜宿龍床,奸淫宮妃,肆意殘殺朝中重臣,好像他董卓才是天下之主,後來董卓又挾持漢獻帝,朝中重臣遷都長安之後,董卓雖被呂布所殺,但漢獻帝對此並無半分感激,因為李傕郭汜比董卓更為肆無忌憚,這兩人剛嘗試權力的滋味,就像是剛吸毒的人,嚐一嚐便瘋狂地上癮,漢獻帝之後的日子,是過得豬狗不如,日日提心吊膽,而令漢獻帝最為痛恨難忘的是,當時李傕和郭汜激戰,李傕竟給予腐肉漢獻帝進食,這可是連狗都不會去看一眼的東西,因此,漢獻帝對董卓一派軍統,可謂是恨之入骨,而即使呂布弒殺了董卓,但他身上刻下董卓餘孽的烙印,卻不會因此消去,再加之呂布惡名遠昭,先殺丁原,再殺董卓,這兩人皆是其義父,試問連至親之人都能無情弒殺的人,又怎會有忠君之心,漢獻帝根本不信任呂布會痛改前非,一直將其視若為李傕、郭汜之流,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陳宮渾身都在哆嗦,腦袋好似不斷被重鎚敲擊,忽然哇的一聲,一口血液從口中噴出,張遼嚇了一跳,連忙扶住陳宮

    “哈哈哈哈哈哈哈,難怪難怪吶,當今聖上僅有這些許胸襟,又怎可能重振朝綱,漢朝必滅,漢朝必滅”

    陳宮大張血嘴,先是一陣癲瘋狀的狂笑,然後是大放厥詞

    “哼,狗嘴裡蹦不出象牙,陳公檯你憑你這番話,足夠你死個千萬遍了,西涼兒郎,還不快快給擒下這口出狂言的逆賊”

    馬休一舉大刀,頓時數隊人馬,朝陳宮、張遼的位置,好似一頭頭飢渴的惡狼般圍殺而去

    “主公,我營遍地皆是敵軍,這裡已是絕地,你趕快趕往韓公營寨,韓公麾下有六萬大軍,文不凡、馬壽成的兵馬絕不敢在韓公營寨內傷你半根汗毛”

    “公檯,快快上馬,我與你共騎一騎”

    呂布此時已無半分傲然,時下草木皆兵,遍地敵軍,縱使呂布有天下無雙之勇,也絕不可能在此等大軍的圍殺下生還,就如陳宮所說,他若想保命,唯有逃至韓遂營寨,尋求他的庇護,否則,只怕他今夜必死無疑

    “主公無需顧我,我與張將軍在這裡為你抵住追兵,你快逃啊”

    陳宮從地上拾起一柄利刃,雙目帶著幾分瘋狂,竟迎向撲來馬軍兵士,與其廝殺起來,張遼唯恐陳宮有失,連忙持槍趕去,同時口中大喝道

    “主公放心,有我張文遠在此,必保軍師無失”

    呂布鋼齒幾乎咬暴,再不多言,一拉韁繩,縱馬便是飛奔,胡車兒、馬休、馬鐵三人見之,立馬喚兵士去阻,呂布將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死亡的威脅,令他舞槍的速度比以往還要快上幾分,凡是阻擋他的兵士,皆被呂布風雷一般迅疾的方天畫戟搠死,呂布殺破一道道阻擊的防線,往韓遂營寨的方向,亡命地狂衝

    至於陳宮和張遼則一邊廝殺,一邊集聚自軍兵士,此時在文馬聯軍宛如狂風暴雨的撲殺下,呂軍僅有的兵士,僅僅不到五千,陳宮和張遼聚來了二千左右的兵士,死死地抵住好似無窮無盡的文馬聯軍猛烈進攻

    於此同時,在另一邊

    韓遂聽得呂營那邊殺聲大作,頓時驚醒,惶急地跑出帳篷,然後急令各部將領,馬上集聚兵馬,準備去救

    “難怪今日馬壽成和文不凡如此好說話,原來這兩人早就看出呂布有投身於我麾下之意,他們為了不讓我得之雍州竟不惜大動兵戈,誅殺呂布,馬壽成和文不凡,好你們當真夠狠吶”

    韓遂想要用最少的代價,得之雍州,那麼必要先保呂布,所以,他已下定決心,定要保住呂布的性命

    就在此時,文翰和馬騰引軍飛奔而來,在營外激蕩起一陣盛大的兵馬飛奔巨響,韓遂頓時一驚,連忙令閻行領軍護在其後,趕向營門

    “籲”

    在文翰距離韓遂營寨僅有三十米距離時,文翰猛地勒住了踏雲烏騅,還未張口,便聽得韓遂帶著幾分怒色地喝道

    “文冠軍,義弟,你等為何無故進攻呂溫侯的營寨,你等莫是忘了漢朝法規”

    “韓鎮西,我與馬征西豈是目無王法之徒,此乃聖上密旨,命我誅殺呂布之令,若你不信,大可一觀”

    文翰從衣袖中拿出一卷奏書,朝著韓遂便是一拋,韓遂尚且還在文翰剛才話中驚愕未醒,忽見一黑物襲來,慌張一接,打開便看,韓遂越看臉色越是難看,若是漢獻帝早有誅殺呂布之心,那麼呂布對於他來說,根本毫無利用價值

    韓遂看罷,頓時腦念電轉,飛快地思索著過了一陣後,韓遂瞇起眼眸,冷冷道

    “單憑一卷奏書,文冠軍你便要草菅人命,未免有失人倫,何況,這奏書真偽,難以確定,文冠軍何不暫且退兵,韓某派人趕往洛陽,確明聖意,若是確有此事,韓某必首當其衝,親自將這呂布的人頭,獻予聖上”

    “義兄,呂奉先之勇,天下無人能敵,豈是說殺便殺?若是今夜不能將其滅殺,日後再想取其性命,無疑是難於登天”

    馬騰虎目一瞪,扯著嗓子便是喝起,而在旁的文翰,亦是隨後言道

    “韓鎮西,無需懷疑,我敢用性命擔保,此奏書乃聖上親筆”

    韓遂眼眸幾乎瞇成一條細縫,連連發著異色,不知他腦裡在算計著什麼,韓遂一凝神,仍是不依不饒地勸道

    “話雖如此,但這人命關天,呂布麾下足有八千條人命,若皆枉死,韓某必為今日袖手旁觀而追悔莫及,還請,文冠軍還有義弟,賣我韓文約一個薄面,暫且退兵,待我將此事確定後,再做打算,可否?”

    就在韓遂說話間,其營寨內的一支支兵馬迅速地集合,龐大的數量,直把其營寨所有的空地幾乎都給佈滿

    “韓鎮西,當真要為了呂布那惡徒,不惜與我等大動兵戈?”

    文翰見此臉色亦是寒澈了幾分,冷聲呼道

    就在文翰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陣急的馬蹄聲,雖然四周大霧迷濛,但來人強壯的身影實在天下少有,一眼便能認出,此人正是呂布呂布策馬狂奔,在其身後有幾支文馬聯軍的隊伍死死地緊追,眼見呂布只要再過一條大道,便能奔至韓遂營寨

    須臾,一陣炮響暴起,大道深處的西門轟地爆開,一支大軍如同潮湧般飛沖而進,沖在最前的正是文翰四弟,奮英將軍徐晃,徐晃舞起大斧領著精盾營剎地擋住了呂布的去路,呂布衝得過勁,一時收不住去勢,急忙抬起方天畫戟擋住劈來的大斧

    砰的一聲巨響,徐晃馬匹連退數步,與此同時,精盾營將士掌盾抬槍,一擁而上,向呂布重重圍去

    而隨著徐晃領精盾營在抵擋呂布的同時,大軍大半的兵馬沖向韓遂營寨一邊,前頭的弓弩手,皆搭弓上箭,而文翰和馬騰帶來的一萬文馬聯軍,亦齊齊踏前一步,抬槍備戰,每個兵士皆把目光死死地投放在韓遂的身上

    “韓鎮西,呂奉先乃是無義豺狼,罪惡滔天,人人得以誅之,今竟有皇命而降,天要收他,難道你還要逆天而行,助紂為虐?”

    文翰高舉暴雨梨花槍,遙指著韓遂,大有一副要戰便戰的勢頭,而隨著徐晃這兩萬兵馬衝進臨晉,韓遂臉色又是難看幾分,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此時圍在他的營寨外足有三萬兵馬,而且在呂布營寨那邊,也不斷傳來急密集的腳步聲,每波人數的數量起碼有數千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1 15:56
第四百九十八章 步步驚心


    只怕不用多久,在這裡集聚的文馬聯軍的兵力,會急升到與他這方的兵力不相上下,如此一來,韓遂當真要與文馬聯軍大戰,必定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韓遂臉龐頻頻在抽動,狠狠地壓住怒火,過了一陣後,竟升起了一張笑臉

    “呂布這等惡徒,理應受誅,韓某豈有保他之理,閻彥明聽令,立刻領兵協助文冠軍和義弟的義師誅殺呂布惡徒”

    “末將領命”

    閻行拱手接令,便是引著三千鐵甲精銳騎兵衝出營外,而因為文翰並無表示,所以營外的兵士皆無放箭去阻,閻行引軍迅速地衝往呂布位置,呂布剛聽到韓遂之言,又見閻行引軍衝來,頓時怒髮衝冠,朝著韓遂竭斯底里地吼道

    “韓文約你這無義小人,若我今日不死,來日必取你之狗命”

    在呂布吼話間,徐晃趁機大斧一劈,呂布火氣正盛,見徐晃偷襲,暴力一漲,揮戟擋去,隨後回手一抽,往著徐晃的頭顱便是回掃而來,徐晃猛地驅身一避,頭盔被方天畫戟打飛,就在他還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呂布另一手握起砂鍋般大的拳頭,朝著徐晃的面門就是打去,還好此時,閻行即使趕來,長槊連刺幾道槍花,將呂布逼退,同時間,精盾營將士又是撲來,還有閻行的西涼鐵甲騎兵亦從一方火飛奔而來

    呂布不敢戀戰,猝然一拉韁繩,往大開的城門位置便是逃去,哪知城門內有一隊弓弩手藉著夜色、霧氣隱秘,埋伏許久,見呂布衝入射程範圍,齊齊放箭

    呂布一心只顧著逃跑,怎想過這門裡有伏兵,數百根箭矢倏然飛來,呂布一邊慌亂揮戟,一邊躲避,倉促間,被一根箭矢射中右臂,數根箭矢擦過他的身軀,一輪箭潮過後,城門已被關起

    呂布顧不得拔箭,連忙又拉韁繩,往北門方向奪路而去,在其身後,箭矢破空聲又起,還好赤兔馬行走如風,用極快的速度,硬是逃出了箭矢飛奔的射程,呂布往北門逃去,在其身後追著不知多少支兵馬,那無處不在的喊殺聲幾乎將呂布逼瘋,呂布狂拍赤兔馬,一路飛馳,遇到不少從另一邊追來的文馬聯軍兵士,呂布不敢停下,飛馬刺殺,有些兵士經驗老道,不去砍呂布,卻紛紛去砍赤兔馬,赤兔馬受了不少傷勢,連連淒厲嘶鳴

    再回到呂營此時,張遼、陳宮身邊的兵士僅有不到數百人,好似無窮無盡的文馬聯軍宛如一個血盆大口,不斷吞張,將八千呂兵幾乎吃盡,張遼、陳宮身邊的兵士已是僅存的最後一支殘軍

    “死”

    成廉與胡車兒已是大戰了數十回合,在此之前,成廉在宛如狂潮的敵軍撲殺下,已受了不少的傷勢,後又與胡車兒打了數十回合,現已是筋疲力盡

    就在此時,胡車兒暴然一喝,大錘由天遽然轟落,成廉急急抬槍去擋,轟的一聲,槍隨聲斷裂,大錘墜落,成廉的頭顱剎地炸了開來

    而在成廉死去的同時,宋憲亦被馬休、馬鐵聯手殺死,只見馬休一刀打飛宋憲的兵器,馬鐵趁機迅猛地飛出一槍,刺中宋憲的心窩,宋憲啊的一聲慘叫,佈滿血跡的臉龐上,大眼凸起,眼色盡是不甘、痛苦,緩緩地轉過頭,臨死前望了一眼身後的同袍,然後才墜​​落下馬,被圍來的兵士,亂刀剁成血肉模糊的肉醬

    “成將軍,宋將軍,哇啊啊啊啊”

    眼見著昔日同袍一個個的死去,張遼好似陷入了暴走狀態,忽然暴發出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勢,張遼猛動長槍,盡打搏命招式,迎著一波又一波撲殺而來的敵兵裹血力戰,張遼完全放棄防備,只用速度去殺人,殺得越來越快,他每前一步,就有數個敵兵被快槍刺死,漸漸地竟嚇得文馬聯軍的兵士,無人敢前

    張遼眼目好似發著紅光,面對著密密麻麻的人潮,赫赫望去胡車兒見其如此勇猛,不禁生出幾分敬佩之意

    “主公有令,凡是擒得張文遠、陳公檯者,封都尉,賞八千兩黃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胡車兒喝聲一出,頓時文翰軍的兵士個個變得毫不畏死,持刀槍再次開始撲殺

    而就在此時,在張遼、陳宮身後的李封,眼色忽地變得幽然,緩緩地走進張遼背後,張遼以為李封來助戰,沒有防備,就在張遼再殺退一波敵兵時,李封猝然發作,好似一頭惡熊般撲向了張遼,張遼被李封撲倒在地,扭身便是一拳打向李封,李封被打飛幾顆血牙,但求生的慾望,逼出了李封的野性,一邊死死地壓住張遼,一邊大喝道

    “別殺我,我擒住張文遠啦”

    李封此舉已是十分明顯,他想要擒住張遼,來換取活命,在一邊的兵士迅速地奔去,無數柄刀槍飛地抵在了張遼的全身

    “李封你這叛徒,我要殺了你”

    陳宮氣得渾身哆嗦,臉目猙獰,拿著刀便往李封後背砍去,陳宮眼裡此時只有李封,哪有顧得在李封旁邊密密麻麻的敵軍,文馬聯軍的兵士一擁而上,先將陳宮手中大刀砍飛,然後七手八腳地將陳宮壓在地上,將其死死擒住

    “軍師,嗷嗷嗷”

    張遼眼見陳宮被擒,竟又再次爆發,虎軀大震,竟將李封整個人都給震飛,因為文翰早前有令,要生擒張遼,所以這些兵士都不敢動手,不過張遼卻不會客氣,他隨即一手拿起長槍,打起一個迅猛的迴旋,將身邊所有的兵器打飛,一彈身軀,便想去救陳宮

    “張文遠,若你不想陳公檯喪命,那就乖乖受擒,否則”

    不知何時,胡車兒已衝到陳宮身邊,用錘抵在陳宮的後腦勺上,冷寒地喝道,張遼見之,頓時好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連退數步後,放下了武器,整個人好似丟了靈魂

    “張文遠不准投降,我等寧死不降”

    陳宮眼角崩裂,嗓子幾乎喊破,好似失心瘋般亂吼

    張遼目光漸漸變得黯淡,身軀被五花大綁地捆起,這時在他腦海中,回憶起的,是舊日一幕幕追隨在呂布身邊作戰的畫面,從前還在并州之時,他深深地敬重呂布,為此他可以為呂布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只不過,隨著這個亂世的到來,許多東西似乎都變了,呂布再也不是那在并州抵擋羌胡,保家衛國的呂奉先,他慢慢地變得迷戀權力,慾望過盛,後來是弒殺了丁原,投靠了當時天下第一奸臣董卓至此開始,呂布便是越變越是陌生,有時候,甚至連張遼都覺得,他昔日敬重的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了

    “為何會變得如此,我張文遠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張遼忽然咧起一個笑容,悲涼地自嘲起來

    隨著張遼、陳宮被擒,剩下的幾百呂兵亦再無反抗,盡數放下武器受擒於此,呂布的勢力幾乎消滅殆盡,僅剩下的,也唯有呂布一人在孤軍奮戰

    另一邊,幾個斥候快向文翰和馬騰疾奔而來,趕至後一陣疾言快語報後,文翰和馬騰對視一眼,同時頷首

    “韓鎮西,可願隨我等一行,親眼見證這被譽為天下無雙的男人,最後的一戰”

    文翰忽地轉頭,甚是平靜地向韓遂問道,韓遂收斂幾分神色,又是笑起

    “既是文冠軍所邀,韓某豈有不赴之理?閻彥明,你隨我一同過去”

    隨後,文翰、馬騰、韓遂在幾隊部隊的護擁下,緩緩地奔出臨晉城門

    此時,夜時將過,不過天色不見明朗,那虛空上的烏雲,滾滾蕩起,雷光頻頻飛動,一場大風暴快要降臨

    話說呂布從臨晉北牆的破口逃出,在無數追兵下,一路飛逃,剛逃往一個路口,張繡領著一千兵士,從林間殺出呂布只戰了幾合,又認得張繡,知他武藝不凡,若要拼殺,要花不少時間才能將其擊敗,於是拍馬往西​​邊的空檔位置奪路而去

    張繡並無緊追,他受戲隆託付,只要將呂布引入西邊即可,而他還有其他的任務,將呂布趕去西邊後,張繡令兵士原地守住,便拍馬亦往西邊方向疾奔而去

    呂布惶急逃向西邊,又到一林口,雖然此時周遭寂靜,但呂布卻覺得耳邊仍是在響起無數的喊殺聲,呂布凝了凝神,縱馬奔入剛入林口不遠,一手持獅頭大砍刀,髯長二尺,目生威凜的大漢領一千兵士飛出,此大漢,正是馬騰麾下大將,龐德,龐令明,這龐德與關羽生得有幾分相似,呂布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關羽殺來,連忙揮方天畫戟去擋龐德與呂布戰了幾合,呂布認清龐德面貌後,才知此人非是關羽,雖是如此,這大漢孔武有力,刀式猛烈,劈砍迅疾刁鑽,不比之關羽的武藝遜色多少,呂布殺了幾回合後,見那一千兵士將要圍來,又見南邊兵力不多,虛刺一戟後,騙過龐德,朝著南邊方向奪路而逃,龐德亦無去追,待呂布逃遠後,令兵士守在原地,單騎而去

    呂布再往南方逃去,眉頭不斷在跳,臉色不但陰沉帶著幾分虛脫,他在草木皆兵的圍殺下,廝殺了一夜,又連連遭到兩撥伏軍,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損耗皆是極大,甚至不知為何,呂布腦海裡連連升起昔日在丁原、董卓麾下,與其相伴的畫面

    呂布猛甩頭顱,好似要將這些畫面甩走,不知覺間,在他前路出現了一片一望無盡的大草叢,呂布心臟驟地一揪,連忙抖數精神,四目警惕環視,騎馬緩緩前進,他騎馬走了快有百米,忽然在右邊草叢,響起一陣陣湧動聲音,呂布臉色剎地變得蒼白,前兩回深刻的教訓,已令他猜得,那草叢內必又有一支伏軍,呂布策馬往左路就逃,而就在他逃開不久,持著錦銀獅牙槍的馬超,引一千兵士,飛馬奔出,舞槍在後連連喝罵

    若是以往,呂布必然轉身與馬超殺個天昏地暗,也絕不會臨戰退縮不過,此時呂布自知非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緊壓著火氣,咬著鋼齒飛拍馬狂奔,馬超見呂布逃遠,冷冷一笑,令兵士在原地把守,便獨自策馬飛往一處

    呂布逃了一陣,見後方無追兵追來,才放慢了進程,先是鋪天蓋地的圍殺,後又連遭伏軍偷襲,而且每支伏軍的領軍之將,皆是一流的武將,這不但是肉體上的折磨,是精神心靈上的折磨,呂布感覺自己彷彿就似一隻被人慢慢逼近死路的耗子,他的神智幾乎被逼得模糊,那舊日的一幕幕畫面又再在他腦海裡升起,呂布忽感一陣頭痛欲裂,差點墜下馬來

    “我是呂奉先,天下無雙的呂奉先,我絕不會如此輕易死去,我仍要縱橫天下,喔嗷嗷嗷嗷嗷”

    須臾,呂布血目大張,滿臉青筋凸起,仰天大吼,好似要將全身的怒火都給倒盡,一陣陣轟鳴的迴聲在周邊山谷內迴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1 16:02
第四百九十九章 五龍鎖帝殺陣


    呂布吼畢,連呼了幾口大氣,覺得精神好了些許,凝了凝神,再次策馬飛馳起來,一陣後呂布來到一谷道路口

    或者是呂布神經過敏,也或者是​​呂布預感料中,呂布忽然一立方天畫戟,在路口大口噴張凝聲大喝

    “文不凡、馬壽成你等麾下皆是無恥之輩,只知暗地偷襲,誰人守在此地,我呂奉先來了”

    好似雷霆般的巨響過後,周圍仍是寂靜無比,呂布瞇起血目,此時他一身甚是狼狽,身上有著不少的血口,血液不斷地從他身體緩緩滴落在他經過的路上,能見到斷斷續續的血跡

    連連幾次迴聲盪回,周遭仍是毫無動靜,呂布臉色一喜,連忙雙腳一夾馬腹,縱馬便跑而就在他動身的瞬間在他背後,忽傳來一陣陣葉枝湧動聲傳來,呂布大驚失色,回頭望去,只見一根根箭矢從後面密林中飛射出,呂布急掄起方天畫戟格擋,箭與方天畫戟不斷地碰撞,不知射了多久,那頻頻不停的暴響聲緩緩而止一員身穿白袍銀甲英姿勃勃的將領從密林縱馬躍出,那亮麗的龍膽亮銀槍如同蛟龍出洞,往呂布後背便刺

    “趙子龍”

    呂布驚呼一聲,這埋伏的將領一個比一個厲害,縱使呂布有龍膽,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呂布抬起方天畫戟急急打住刺來的龍膽亮銀槍後,借力猛地一加,飛馬便逃,趙雲在後追殺,兩人在谷道內如同兩道閃電一般飛馳

    赤兔馬好似也明白,呂布身處險境,拼出了全身的力氣,越跑越快,而夜照玉獅子亦是,難得龍駒寶馬,在後緊緊追著不放,兩人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是衝出了谷道,而在谷道外,正好是亂石四布的石林,石林內道路錯綜複雜,稍有不慎,極易迷路,不過此時哪還容得呂布未多想,他面前僅有一路可逃,而在後方,除了趙雲外,他還連遇幾波伏軍,且個個領軍將士都是當世虎將,若遭到圍殺,他自問絕無可能有生還的機會,呂布縱馬奔騰,一頭擁入亂石林中

    趙雲見呂布進入亂石林,忽地勒住馬匹,令後面的兵士守住亂石林,而他隨後則單槍匹馬亦是進入了亂石林

    與此同時,在谷道上方空地,文翰、馬騰、韓遂帶著一隊隊人馬緩緩走近邊口,文翰眼見趙雲將呂布趕入亂石林,微微地向身邊的馬騰、韓遂笑道

    “好了,接下來諸公便在此地,好好地欣賞呂奉先最後的威風”

    “誒,可嘆英雄末路啊,這呂奉先雖是秉性惡劣,但在戰場上未免不是一個值得敬重的虎將,只可惜,他慾望過盛,在早年犯下太多滔天罪孽,有今日之果,也是他自找的”

    馬騰走到文翰身旁,眺眼望去,在這谷端邊口,正好一眼望盡底下的亂石林,韓遂亦是慢步走來,當他看到亂石林巨石擺放的位置時,臉色一驚,不覺大呼起來

    “這石陣,難不成是春秋時期,鬼谷子的成名大陣,五龍鎖帝殺陣”

    “呵呵,韓公不愧是涼州名士,這眼力果真毒辣沒錯,這石陣正是五龍鎖帝殺陣,此陣原應由五支大軍作為陣中攻地,各據東南西北中五面,環環相連,成田字變化,不過,呂奉先僅有一人,所以我並無安配兵力,只讓五員龍將據守攻地,張子雄居南,龐令明守東,馬孟起鎮西,趙子龍伏北,關雲長安中,若是呂奉先能夠殺敗五員龍將,便可攻破此陣,否則絕無可能逃出五龍鎖帝殺陣”

    戲隆呵呵一笑,在韓遂旁簡單地介紹起五龍鎖帝殺陣,此殺陣乃是戲隆從文翰贈予他的《太平要術》副本中學得,《太平要術》不愧是天下奇書,內面記載萬物萬法,就連鬼谷子的成名大陣也有記載在其內

    “好大的手筆,文不凡、馬壽成這兩人,為了殺這呂奉先,不但擺出五龍鎖帝殺陣,派出張繡、龐德、馬、趙雲、關羽這五員絕世猛將,如此一來,呂奉先豈有半點生機”

    韓遂暗暗色變,同時在心中好似掀起百道巨浪,默默地用眼角瞟了文翰一眼,以往那份忌憚陡增不少,呂布一死,接下來他和馬壽成、文不凡為爭雍州必會有一場大戰,馬壽成此人,韓遂與他深交已久,知根知底,韓遂自問不怕與他開戰

    而文翰卻是不同,他自起兵開始,少有敗績,尚用謀略奇計,表面常擺出一副仁義為先的姿態,卻常暗懷鬼胎,就如他取并州時,打著替張揚誅滅白波賊的名號,其實他卻有謀取并州之心,後來張揚被羌胡所殺,韓遂一直以為,此事乃文翰有意而為之,此等人物,最是難防,再說今日呂布勢力遭滅,文翰在事前做足了佈置,暗中聯合馬騰,動用兵力足有八萬之多,且派出猛將強人,將呂布一步一步逼入死境,一絲生機都不留,把人往死裡整

    韓遂暗暗在想,若是文翰有朝一日,亦大擺殺局,將他逼得如此,想到此,韓遂不覺一陣哆嗦,臉額上冷汗密布

    此時,文翰並不知韓遂的心思,他一雙眼眸遠遠地投落在亂石林內的呂布身上,其實,也難怪文翰要將呂布逼得如此,畢竟自昨夜開始,呂布勢力破滅,若是被呂布逃走,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日後呂布必然成為文翰心中夢魘一般的存在,文翰每日如履薄冰,唯恐哪日呂布會從暗中出現傷害他,或是他所重視的家人斬草不除根,必成大患,文翰又怎會犯如此低等的錯誤

    就如若是呂布逃後,隱匿在暗處,等待時機想要暗殺文翰,文翰不可能時時刻刻將關羽、趙雲帶在身邊,萬一有個突發情況,文翰在沒有能夠抵擋呂布的將領保護下,遇到呂布這個恐怖的複仇者,那文翰比遭滅頂大禍,又或是他潛入河東,想要對蔡琰、周瓏等人不利,以呂布的能耐,他處心積慮地要殺幾個人,試問天下誰又能擋?

    文翰不想追悔莫及,呂布他的一切幾乎被文翰一手捏滅,文翰豈敢留一個喪心病狂的呂奉先在人世

    漸漸地,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亂石林內,屏神凝氣地緊緊地盯著呂布,見證英雄末路最後的落幕

    烏天之上,雲霧翻騰,雷鳴滾滾電光將呂布滿是警惕的面容,照得透亮,此時的呂布就如一頭受了傷的雄獅,進入了惡虎的領域,他騎著赤兔馬緩緩而行,周遭的亂石看似如出一轍,但其中大有深奧,呂布多年戰場經驗,讓他預感到自己定是入了迷陣之內

    “那幾支伏軍,是有意將我逼入此地,文不凡,你當真連絲毫機會都不肯留予我麼?”

    呂布瞇了瞇血目,忽然間,不知為何,他全身進入一種極其平靜的狀態,靜如止水,或許是呂布已知自己此時再有多大的怒火、怨恨,也於事無補,只會令自己滅亡得快,而在亂石林內,他能感覺到,有五股盛大的氣勢在不斷地狂湧而來,且一股比一股犀利暴烈,特別是在其中一股,帶著光明正大的強壓,那如洪潮一般的正氣,令呂布不覺心頭砰砰在跳,血液在劇烈地沸騰,令他全身燙得如同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

    “是你嗎,關雲長?你果然也來了”

    呂布嘴上咧起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身上威勢不斷地集聚,一股血腥濃烈的氣旋從他身體爆開,狂湧四方,頓時在亂石林的五股氣勢好似都感受到血腥威壓的存在,皆好似震蕩起來

    更加的狂烈,更加的逼切

    他們都在發出一個信號,那就是渴望,渴望與呂布這個陸地最強者,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轟

    須臾,一道巨大的雷霆毫無預兆地劈落在亂石林中,將一塊巨石轟然打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場密集不停的傾盆大雨

    每滴雨滴都如黃豆般碩大,打在人的身上也會感覺一陣不輕的痛楚,呂布仰頭迎雨,感受著大雨淋漓的暢快

    “我,呂奉先來也”

    呂布口噴咆哮,如同一頭反天血神,渾身爆發著搗天翻地的滂湃氣勢,威風迫人,赤兔馬剎地奔騰,它好似亦被呂布的戰意所染,竭斯底里地嘶鳴起來

    呂佈在暴雨雷光下,在亂石林急飛馳,亂石林好似在指引著他,很快呂布便來到亂石林的南方一帶

    一員身穿金虎凱甲,頭戴赤炎紋盔,手持虎頭金槍的將領似乎早就在此等候許久,當他見到呂布策馬奔來,雙目剎地射出兩道炙熱的精光

    “北地張繡,張子雄見過溫侯”

    張繡未有偷襲,反而拱拳報名,表示出對呂布的尊重,若是以往,呂布根本不屑理會,提戟便殺,但令人沒有預料到,那個唯我獨尊的呂奉先,竟拱手回禮,昂著頭顱喝道

    “五原呂布,呂奉先,張繡,你就是第一個嗎?”

    呂布的回應,代表了他認可張繡的實力,承認了張繡有這個資格與他呂奉先平等一戰,張繡臉上湧出幾分激動,天下能入呂布法眼的人,何其之少,特別是張繡曾在董卓麾下入仕,曾幾何時,呂布曾是張繡所要仰望的目標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1 16:08
第五百章 張南龐東


    “溫侯,若你想要破開這個迷陣,必須要破開五個陣眼,而第一個陣眼,正是由我張子雄所守”

    “好,無需再多廢話,戰”

    呂布一舞方天畫戟,張繡頓地一凝神色,就在此時,一道電光閃過,好似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呂布和張繡幾乎同時策飛馬匹,方天畫戟和虎頭金槍幾乎同時破飛刺出,剎地碰撞,畫戟和金槍瞬間便化作了無數的戟光槍影,暴亂地舞動擊撞

    大雨狂傾,落雨的速度,快得讓人無法看清,但是比起這兩人的攻勢,仍是遜色不少,方天畫戟猛迅得就如不止的火潮,虎頭金槍雖快,但卻顯得力量不足,兩人鬥了數十回合,虎頭金槍開始顯得被方天畫戟的攻勢力壓一頭

    “張子雄,你給我使勁啊”

    呂布暴然一吼,一畫戟打開虎頭金槍,張繡感覺自己好似被一頭水牛擊中,馬匹四蹄在地劃出兩道十米深痕張繡暴退不久,呂布緊追殺來,方天畫戟高舉在天,一畫戟橫砍而過,好似將一面雨潮都給砍斷

    “啊啊啊啊”

    張繡虎目大瞪,全身聚力在手,一槍轟然刺出,擊打在方天畫戟的戟刃之上,只是令張繡驚駭無比的是,他全力一擊,竟不能擊退方天畫戟半絲,呂布臉忽生惡相,持畫戟之手驟然膨脹,就勢而過,在張繡的鎧甲上砍出一條暴烈的火星痕跡,張繡死死咬牙,鎧甲裂開的同時,忽地舉起全身蘊藏的氣勢,拿槍手掌陡地暴凸出無數條青筋,回手一抽,槍式再出

    “溫侯,接我殺招”

    呂布神色頓時變得凝重,在他眼中,張繡虎頭金槍猝然衝出數千條金色光束,隱隱間好似能聽到百雀在啼叫,百雀宛如在呼喚著沉睡的神獸,神獸驚醒,金光匯聚,一隻巨大的金鳳從虎頭金槍中,振翅高飛,隨著虎頭金槍的刺落,往呂布威凜的身軀迅猛飛來

    “來得好”

    不知呂布是托大,還是留力應付後面的大戰,他並無使出相勢殺招,而是暴起全身的力氣,他的手臂塊塊肌肉凸起,血目大睜,方天畫戟受無窮力量而動,竟割出一片犀利的鋒芒,與那頭金鳳碰撞在一起鋒芒如能割破天地,與金鳳渾渾火焰交集在一起,呂布不斷發力,整張臉被逼得扭曲起來

    “給我破”

    不知呂布用了何等神力,畫戟駭然墜落,那片犀利的月牙狀鋒芒竟將金鳳一切為二,同時張繡虎頭金槍被畫戟擊飛,其力氣之洪大,甚至連張繡都被其慣性彈飛,張繡滾落在地,滿身瞬間佈滿泥漿,他急忙止住去勢,一手抓住旁邊的虎頭金槍,雙眼警惕地抬起,望著正在不遠處的呂布

    呂布似乎並不想趕盡殺絕,因為若他要將張繡逼入死境,也要付出不少代價,可知,呂布接下來還要面對四場大戰而且,每一場必定會比這第一場要激烈幾倍

    “承讓”

    呂布從口中噴出錚錚二字,至於張繡亦無要死纏爛打,他收斂了幾分戰意,此時他的馬匹正好衝來,他翻身上馬,往一邊便是衝去,同時口中喝道

    “溫侯威武,我張子雄甘拜下風”

    第一場大戰,就此結束,呂布凝視著張繡退走,正欲策馬繼續前行,忽然他手臂一抖,幾乎把持不住手上的方天畫戟

    “哼哼沒想到啊,昔日那個傲氣的小將,如今竟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呂布咧開一絲笑意,強震精神,隨即雙腳一夾馬腹,再往亂石林內疾奔而去

    大雨飛肆,在亂石林東方一帶的某個空地,一個長髯赤臉大漢,正坐在一塊大石上,不知何時他將身上的鎧甲盡數脫下,他赤裸著上身,那陽剛而充滿力量的虎軀上,肌肉線條極為完滿,膚色微微發赤,給人的感覺,好似他整個人好似佈著滾滾赤火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大漢眼色剎地暴起兩道如火般的炙熱的光芒,緩緩地站起了​​身軀

    “少主你放心,此戰我定會拼死而戰,將呂布擊成重傷,讓你最後奪得此人頭顱,贏取天下無雙的名頭”

    大漢在心中暗暗地腹誹道,此人正是龐德,龐德自小在馬騰坐下學藝,因其天賦異禀且天生神力,極受馬騰重任,將馬氏一族的武學傾囊而授,因此龐德對馬氏一族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甚至可以為了馬氏一族的榮譽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就如,西涼第一勇士閻行,其實龐德在多年前已有擊敗閻行的實力,不過為了讓馬超受到多的讚譽,龐德一直壓耐自己,不去爭奪西涼第一勇士的名頭,耐心地等待馬超的成長,因為龐德知道,若是他擊敗閻行,馬超必定會來挑戰自己,龐德不想與馬超為敵,所以寧願讓閻行繼續做著西涼第一勇士的位置

    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龐德是個讓人值得尊重的漢子

    呂布緩緩策馬趕至,當他見到龐德赤裸的身軀時,目光微微一凝,神色不覺凝重了幾分,因為他發覺到,那丟落在地的鎧甲,深深地陷入地面之內,可見這鎧甲重量的恐怖

    “這赤漢子一直都在壓制著自己的實力,看來,此人比張子雄還要棘手幾分啊”

    “南安龐德,龐令明”

    龐德在喝話間,拿起獅頭大砍刀,縱身一躍,跳上馬匹,策馬做好應戰的準備,呂布卻是笑了笑,血目發著陣陣詭異的光芒,冷冷應道

    “五原呂布,呂奉先”

    兩人簡潔報名,禮數完畢,龐德一起獅頭大砍刀,便是揮刀往呂布劈來,呂布提戟迎著,一畫戟打住獅頭大砍刀,在之前呂布曾與龐德戰個數合,原以為已知其底細七八,但就在獅頭大砍刀和方天畫戟碰撞的剎那,呂布才知自己還是小覷了龐德

    龐德的力氣,比之剛才還要盛大數倍,竟逼得呂布一陣色變

    砰的一聲巨響,獅頭大砍刀打開了方天畫戟一些,龐德忽地改變刀式改劈為捅,刀刃倏然地朝著呂布的面門便是捅去,呂布急急避過,那發著陣陣寒澈冷意的刀刃,照過呂布臉上的赤色面甲,呂布一手抓住龐德的獅頭大砍刀,就欲奪刀,龐德怎會讓他得逞,刀鋒一轉,往呂布的手臂便是砍去,變換刀式一氣呵成,劈砍的速度迅猛飛快,還好呂布早有防備,倏地一縮手臂,同時方天畫戟由低往上,朝著龐德馬匹的馬首便是劈去

    龐德反應極快,驟力一拉韁繩,馬匹四蹄一跳,往後跳開一段距離,呂布舞起方天畫戟隨之殺至,龐德掄刀便擋,兩人刀戟飛撞,你來我往,兩把兵器之間,掀起陣陣颶風,將落來的大雨都給彈飛,打得難分難解,甚是激烈

    獅頭大砍刀,方天畫戟不斷飆飛,如同電光颶風,每每碰撞都會割出一條條盛大的光芒,那劇烈的火星,似乎連大雨都無法將其熄滅

    在亂石林外的谷道邊端,韓遂驚異連連,不禁地與身旁的閻行對視,而韓遂亦發現閻行亦有著不可置信的愕然,兩人彷彿在同時驚呼,這龐令明怎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同時間,馬騰亦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龐德爆發出來的恐怖勢力,喜的當然是龐德現在表露出的實力,遠超他以往的想像,能有如此勇猛的悍將,馬騰作為龐德的主公,又怎會不喜

    而文翰眼眸不斷瞇縮著,心中驚嘆不已,腦海中迅速地升起有關龐德在正史的事蹟

    初始龐德從馬騰進擊反叛的羌、氐等外族,數有戰功,遷至校尉後馬騰投於曹操,曹操討袁譚、袁尚於黎陽,袁譚遣郭援、高乾等略取河東,曹操便使鍾繇率關中諸將以討逆,龐德時隨馬超,拒戰郭援、高幹於平陽,龐德為軍中先鋒,進攻郭援、高幹,大破其軍,親斬郭援首級,龐德獲功,拜中郎將,封都亭侯,後張白騎作叛於弘農,龐德复隨馬騰往征,破叛軍於東西餚山之間,每次交戰,龐德常陷陣卻敵,勇冠馬騰軍隊其聲威,除了馬騰虎子馬超能比肩外,除此外無人能及

    而龐德真正威名遠揚天下,應從曹操定漢中,他投誠曹操後才開始,時年侯音、衛開等在宛城作叛,龐德領軍與曹仁共攻拔宛城,斬侯音、衛開,遂南屯於樊城,以討關羽樊城,諸將以為龐德之兄龐柔時在漢中,對龐德頗有猜疑

    龐德為闢疑,親身與關羽交戰,引箭射中關羽前額,其時龐德常乘白馬,關羽軍皆謂之白馬將軍,皆對他甚為忌憚,後曹仁使龐德屯兵於樊城以北十里,正值天降霖雨十餘日,漢水暴溢,樊城下平地積水五六丈之深,於是龐德與諸將皆避水上堤

    此時關羽乘船攻擊魏軍,以大船四面發箭射向堤上,龐德被甲持弓,箭不虛發,將軍董衡、部曲將董等欲降關羽,盡被龐德收斬,龐德自平旦力戰至日過中,關羽攻勢漸急,箭矢用盡,雙方短兵接戰當時,龐軍落盡下風,其麾下將領又有懼心,龐德自知大勢已去,於是意怒惡戰,氣概愈壯,然而水浸太盛,魏軍吏士皆降,龐德與幾個將領,收弓帶矢,乘小船欲趕還統帥曹仁本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2 08:09
第五百零一章 呂馬再戰


    不過暴水太盛,小船因而覆沒,弓矢盡失,龐德獨抱船覆於水中,為關羽所擒,被解回蜀營立而不跪,後被關羽誅殺

    龐德雖死,但其忠義無人不為之讚賞,就連曹操得知龐德之死,也不禁黯然落淚,而且從正史的描述來看,當時的龐德武藝絲毫不遜色於關羽,最後落敗,也只能說他時運不濟,還有兵士軍心不齊,再因他身份特殊,遭人猜疑

    當然,那時關羽的年紀,已非是他的鼎盛時期,不過雖說如此,龐德能夠傷及關羽,亦足可證實其武藝之高

    就在眾人皆為龐德爆發實力,暗暗吃驚不已,時在亂石林內,龐德和呂布的戰鬥已是進入了白熱化,兩人打了幾乎有百個回合,龐德天生神力,但持久力卻是一般,猛攻過後,略顯下風

    當然,這必不代表龐德武藝不佳,可別忘了,他所面對乃是陸地最強者,呂奉先若是一般一流將領,在他狂攻十合下,早就殞命,若是一般一流將領,也最多能與他拼殺數十回合,就要被迫逼出相勢殺招

    砰

    呂布方天畫戟驟力暴掃,將龐德獅頭大砍刀打開,同時呂布捉住這一空檔,一連搠出數十道戟花,龐德神色一緊,急急連避,不過呂布的戟式實在又猛又快,龐德避過大部分打向重要部位的攻擊,其餘攻勢無暇應付,只見一道道血液飛騰,龐德胸口、臂膀上飛起一道道艷紅的血液

    “嗷嗷嗷,呂奉先接我殺招”

    龐德咆哮一聲,赤紅的獅軀,肌肉塊塊墳起,宛如赤色的鑌鐵,整個人如同一頭赤色獅子在吼

    呂布血目一瞪,頓時神色變得極為凝重,在他眼中,只見龐德的獅​​頭大砍刀上,赤炎滾滾,光焰盛大,一股滂湃浩大的迫力隨之而發,呂布不敢托大,一舉方天畫戟,氣勢狂聚,同時間在龐德眼中,亦見到方天畫戟血光泯然,一尊身穿血甲的巨神隱隱而現

    兩人皆使出相勢殺招,龐德欲要作勢一搏,至於呂布他卻僅有了五成的力量,來使出這一次的相勢殺招

    相勢之內赤色巍巍,一尊手持大砍刀的巨人在赤光凝聚下,顯現而出,另一方,血光赫赫,一尊模糊的血甲巨神大張雙臂,血嘴大張,咆哮震天

    隨著龐德的獅頭大砍刀落下,呂布方天畫戟的劈落,赤色巨人持刀以破天之勢暴然砍落,血甲巨神右拳凝聚血炎,朝著赤色巨人轟然打去

    在霎間上,一道天地連接的血赤巨大光束,在刀拳碰撞下駭然墜落緊接著,巨大光束炸了開來,赤色巨人在光束中,灰飛泯滅,同時帶著道道如同雷鳴般不甘的吼聲

    在現實中,一股盛大的颶風席捲而起,方天畫戟在颶風中赫赫前進,好似蘊育著無盡的力量,將獅頭大砍刀剎地打飛,方天畫戟朝著龐德的胸口位置倏然刺去

    時間須臾變得極為緩慢,眼見方天畫戟就要將龐德刺個透心涼時,忽然方天畫戟爆出砰的一聲,前頭的一小截的戟刃竟然裂開,龐德趁此死命避過,藉著兩人擊打的颶風吹勢,縱身飛開一邊

    龐德就地滾了數圈後,急急站了起來,此時獅頭大砍刀正飛落插落在一邊,與他有不短的距離,雖是如此,龐德仍是目光凌厲迫人,獅軀微微展開,隨時做好應敵的態勢

    他在發出一個信號,他還能戰呂布凝了凝神,緩緩地道出三字

    “你走”

    呂布不想與龐德死拼,如今分出勝負便可要將龐德置之死地,對於如今的呂布說,並無任何的益處

    龐德咬著皓齒,雖然他有千萬的不甘,但他卻不想用命去拼,龐德深深地看了呂布一眼,眼中露出武者之間的敬重之意,拱手作禮後,走到獅頭大砍刀邊,拿起刀後,便向一邊邁步走去,而就在他離開不久,他那匹坐騎猝然地爆了開來,無數血肉飛濺,甚是血腥

    “少主,恕令明無​​能,我已竭力而為”

    龐德走出不遠,轉入一條小道後,忽然大嘴一張,噴出一口濃血,而另一邊,呂布忽地臉龐一緊,一絲血液從他嘴邊慢慢地滲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呂布受了不輕的傷勢,但令人無解的是,他竟然在朗然大笑,好似在享受著這一場場的激戰

    不知過了多久,呂布繼續前行,此時從蒼天之上墜落的大雨,仍舊毫無止收之勢,一滴滴黃豆大的雨珠敲打在呂布身上,將他身上的血跡一次又一次的沖洗

    赤兔馬發出一聲悲鳴,好似在關心呂布的傷勢,呂布露出幾分柔色,輕撫著赤兔馬的馬頭,輕輕地呢喃了幾句

    在亂石林的西邊,連連幾道雷霆劈落,一連將幾塊巨石破開碎石暴飛,大雨滴落在地,高高彈起

    一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細膀寬,白袍獅頭銀鎧,頭戴獅盔腰綁獸帶,英姿勃勃的美少年,手持一把錦銀獅牙槍,胯下坐​​著一匹朱紅駿馬,靜靜地等候著

    這美少年正是有西涼錦馬超,那日與呂布一戰後,令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因此他的傲氣收了不少,而這一戰,正是他雪恥的一戰

    須臾,馬超嘴角上翹,獅目剎地迸射出兩道極為燦爛的厲光,幾乎將此時若顯昏暗的天地都給照亮了

    “溫侯,呂奉先,馬孟起在此等候已久”

    馬超緩緩地轉過頭,雙目晶亮地眺望著遠方,而在他的眼界內,手執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的呂布,那帶著滾滾血腥的巍巍之軀,漸漸變得清晰

    “馬壽成生了一個好獅兒,不過,現在這個時代,還不屬於你”

    “殺了你,就屬於我了”

    馬超臉色霎地變得黑沉猙獰,冷冷而道

    “哼哼狂妄,不過,我喜歡”

    對此,呂布僅僅一笑,就好似聽著一個笑話

    此時此刻,無需再多廢話,刀槍下見真章

    馬超策馬飛奔而起,錦銀獅牙槍破空刺出,帶起一陣刺耳的呼嘯破音,第一槍的攻勢就已是猛得驚人

    呂布毫無色變,甚是平淡,待錦銀獅牙槍刺近,方天畫戟猝然蕩起,在半空中旋劈彈開刺來的錦銀獅牙槍,馬超對此好似早有預料,他第一槍看似用力極猛,其實只是虛招,馬超一抽槍身,連連挑起四五道犀利迅猛的槍花,速度快得就似一道道銀色電光

    呂布終於神色有變,暗道這小子果然非是尋常人物,立即抖數精神,提畫戟迅疾擋去,一時間馬超先是捉住先機,連攻呂布十幾回合,殺得呂布險象環生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馬氏獅兒”

    在亂石林外谷道邊端處,馬騰看得拍手稱好,臉上盡是得瑟之色,有子如此,夫復何求,馬超自出生起,就被馬騰寄予無盡的期待,話說,馬超出生那日,群狼趕來,將扶風茂陵城池重重圍住,嚇得守城兵士無不驚愕萬分,百姓不敢出城,待馬超快要誕生時,傳聞有無數守城兵士,見到一頭通體雪白,形態傲俊的白獅出現,連連發出三聲咆哮,震盪整個茂陵城池,而那三聲獅嘯過後,馬超恰巧生出娘胎,自此,在扶風郡流傳著一個傳說,說馬超正是那頭奇俊的白獅投生,馬超出生後,不但力氣遠一般孩童,而且其天賦驚艷,凡是有關武學的招式,他學一遍幾乎就能精通,三遍之後,便能將其為之自用,甚至融合創出另外一套為深奧的武藝

    因此,有時候馬騰甚至在想,若是他的獅兒能夠早出生十幾年,或許那天下無雙的名頭,就會落入他馬氏之家

    “呵呵,比起三年前,孟起侄兒的武藝可謂是突飛猛進,若是此時他與彥明再戰,只怕這西涼第一勇士的名頭,彥明就該要拱手相讓”

    韓遂呵呵一笑,一計馬屁拍來,對於天下父母來說,自己的孩兒被稱讚,才是最好的稱讚,馬騰聽得心花怒放,雖然口中說了一番謙虛言辭,不過表面上還是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對於韓遂的話,閻行並無表露出任何的神色,他面色淡然,雖然在三年前,他幾乎殺死馬超,但可別忘了,那時馬超不過僅有十五歲,當時的馬超已能將閻行逼得要使出相勢殺招,被馬超超越,閻行早有預料

    至於在一旁的文翰,一雙刀般的眼眸,一直釘在亂石林內的激戰,沒有移過半分,對於馬超這個在正史中,五虎上將之一的大​​牛人,文翰早知其能耐驚人,不過,憑現在的他,能夠擊敗呂奉先嗎?

    再回到亂石林內,馬超一直佔據著上風,攻勢連綿不絕,好似要一口氣將呂布擊敗,而呂布眼色深邃,一邊在戰,一邊腦海中在思慮著戰略

    馬超攻勢雖猛,速度亦是極快,但或許是因少有與一流的武將作戰,一上來就一頓猛攻,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對方擊敗

    而呂布身經百戰,一眼便看出馬超的心思,他是故意裝著落於下風,讓馬超不斷地進攻,將他身體的力勁狂洩而出,再等時機,發以雷霆之擊

    忽然,呂布故意露出一個空檔,馬超獅目剎地一亮,提槍就往呂布露出空檔的腹部位置刺去,錦銀獅牙槍倏然刺來,就在此時呂布就身一避,錦銀獅牙槍在呂布腹部邊擦出一條血痕,同時間,呂布爆發了,方天畫戟猝然提砍,往著馬超的脖子由下往上的砍來

    馬超暗叫不好,這才明白剛才呂布是故意示弱,為的就是等這一殺機的出現,生命遭到威脅,馬超逼出獅軀的無盡潛能,好似用盡全身力氣猛拉,身體一避,砰的一聲金屬暴響,方天畫戟正好擊中馬超的獅盔

    馬超吃痛吼了一聲,滿頭髮絲飛天,還未來得及反應,方天畫戟已是正面捅來,直捅向馬超的面門,馬超驚出一身冷汗,急急避過,方天畫戟的利刃在他左臉擦出一條深深的血痕,馬超避過後,趁機驟力猛打方天畫戟,將方天畫戟暴力打開後,抽馬跳開一邊

    嗚嗚嗚

    馬超嘴裡發出好似野獸般的怪叫,他那英俊的臉龐上,那條血痕顯得尤其清晰,發著陣陣的劇痛,令馬超的獅目不覺發紅,馬超披頭散髮,死死地盯著呂布,獅目中爆出一陣陣悚然的殺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2 08:41
第五百零二章 第四個人


    “殺!!!!!!”

    馬超獅口大張,一字錚錚嘯出,策馬又是殺來。錦銀獅牙槍殺得密不透風,此時的馬超就如被傷害帶著盛怒的狂獅,一招一招的槍式犀利狂猛,打出的盡是搏命的槍式。呂布又再被馬超的爆發,在心中驚起陣陣涼意。

    呂布奮力舞動方天畫戟死死抵住馬超一輪又一輪的攻勢,若是呂布處於鼎盛狀態,絕不會被打得如此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呂布接下來還需面對兩場大戰,若是將僅存的體力用盡,那他豈不是等於作繭自縛。

    此時的呂布只能靠著多年的戰場廝殺經驗,與馬超糾纏。馬超狂擊不停,口中連連爆出如雷霆般嘯聲。

    槍光戟影,如同風馳電掣。激戰,約有三十回合。

    馬超愈漸顯得力竭,而呂布一時守住陣腳,所以力氣耗損遠少於馬超。若非呂布身上帶著不少的傷勢,早就將馬超擊敗。

    馬超連搠三槍後,將呂布逼退。呂布猝然一舉畫戟,渾身暴起一波波血腥暴烈的氣勢,馬超神色陡地一凝,看來呂布不想再與他糾纏,想要一擊分出勝負。

    “來吧!讓我馬孟起見識一下何為天下無雙!!!”

    馬超獅軀暴震,大手緊緊地抓住錦銀獅牙槍,槍身竟好似升起裊裊熾熱的氣霧。在兩人的眼中,方天畫戟血光盛放,一尊血甲巨神持血色畫戟撞開血光,赫然而至。同時間,錦銀獅牙槍上,一頭蛇尾獅身白獅咆哮衝出,蛇嘴獅嘴齊齊大張,或噴白炎或噴雷霆。

    錦銀獅牙槍破空暴刺,方天畫戟舉天轟劈。在兩把武器衝進時,在相勢之內,血甲巨神高舉畫戟,舉過蒼天,猛然墜落。蛇尾獅身白獅四蹄奔動,獅頭蛇頭同時噴出白炎和雷霆,混合在一起迎向劈來的龐大畫戟。

    這一次,呂布幾乎逼出了七成的力量。

    混合的白炎、雷霆,迅疾瀰漫在畫戟之上,在撲向血甲巨神的全身,血甲巨神大張血口,發著嗡嗡的嚎叫,而那龐大如山的畫戟仍舊墜落。

    血甲巨神先是開始毀滅,先是從頭開始,漸漸消散。眼見著血甲巨神將要消滅殆盡之時,那龐然畫戟亦是轟在了蛇尾獅身白獅之上。那破天裂地的威力,直把白獅瞬間滅成了無數銀光。

    一股強盛恐怖的力量,猛烈地撞在錦銀獅牙槍上,令馬超宛如斷線的風箏,身軀失控飛出。與此同時,呂布持戟手臂的鎧甲迅速龜裂,龜裂的裂痕直至胸口位置,然後連連砰砰的巨響,呂布的血獸鎧甲剎地破開大半。赤兔馬連退十米,呂布猛地一拉韁繩,才將去勢止住。

    馬超獅軀狠狠地撞在一顆巨石上,恐怖的衝力轟然將巨石撞碎。馬超哇的一聲,一口血液便是噴出。

    馬超先是跌倒在地,然後再用勁地扯著渾身劇痛的身軀艱難地站了起來,一雙赤紅的獅目中,充滿盡是不甘。

    而此時,呂布體內五臟六腑亦是一陣揪痛、翻滾,一口血氣上湧,呂布幾乎亦要當場噴血,不過卻被呂布死死地壓住,一口氣咽了下去。

    馬超死死地盯著呂布,呂布亦是平靜地俯視著馬超,大雨不斷地在兩人身上啪打,流過他們身軀的雨滴,都被染成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馬超大口呼出了一口熱騰騰的霧氣,臉上的暴怒褪去不少,這時他那匹朱紅駿馬剛好走進,馬超翻身上馬,慢慢地說出三字。

    “你,贏了。”

    馬超承認了這一場失敗後,便一拉韁繩,往亂石林的一處縱馬飛去。其實,若是馬超要與呂布拼命,以呂布此時的狀態,到時誰會存活下來,還是未知之數。不過,馬超有他的傲氣,他的傲氣,絕不允許他在這樣不公的情況下,奪取呂布的性命。否則即使他奪得天下無雙的名頭,他亦覺得受之有愧。而若是,在剛才相勢殺招的拼殺下,馬超更勝一籌,那馬超自然會去奪呂布的性命。

    在亂石林外頭谷道邊端上,眾人見呂布連敗三將,不覺地都吸了一口涼氣。平時單憑別人口中闡述,這呂佈如何如何的恐怖、厲害,無人能敵。總會覺得有些不真實。但當他們親眼見證時,那歷歷在目的震撼,可謂是直沖他們的腦內神經,一次又一次地拍打著他們的心扉。

    呂布贏下三場惡戰。盡顯其無雙本色。這個男人,已贏得所有人的尊重。不管他以往惡名如何,單憑他在這三場惡戰中,表現出的強大實力,無法不令人對其深深地傾服。

    大雨越下越大,蒼天之上好似在傾瀉著一浩瀚海洋,強風撲壓,宛如要將一切都給壓低,膜拜天威。

    呂布吐出一口血痰,血目內雖有些許黯淡,但其中有一光點宛如在劇烈的燃燒火焰。

    “關雲長,你等我!再擊敗一人,就輪到你了。”

    不知為何,與關羽的最後一戰,變成了支撐呂布繼續作戰的動力。此時的呂布,血軀上所累積的傷勢,一般人物早已痛死過去,即使是超一流的將領,亦會痛得昏厥。

    但呂布還能堅持,因為他明白,這是他落幕之戰,在最後,即使是死,他亦不允許自己天下無雙的名頭受到絲毫玷污。若真要損命,他亦選擇死在一個他認為有資格的人手上。

    須臾之間,呂布身軀爆出一股股巨大龐然的威壓,好似將整個空間都給捏碎。整個人的面貌,忽然精神了許多,就像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呂布一拍赤兔寶馬,化作一道赤色火風在亂石林飛馳奔騰。

    大雨狂風肆虐著天地,天雷滾滾,此時的畫面,就如世間滅日前的審判。在亂石林的北方一帶,趙雲陡然臉容一緊,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威壓,在迅速逼來。那傳來威壓之厚重,令趙雲感覺到彷彿是一座龐然大山在衝來。

    不知過了多久,帶著無數慘烈戰痕的呂布慢慢顯現,他血目大張,一眼便望到,那身穿白袍爛銀雲騰紋鎧甲,手持龍膽亮銀槍,渾身密佈著無盡銳利鋒芒的趙雲。

    同時,趙雲亦發現了呂布,深深地看了一陣後,英眉一皺,心中掀起滔滔巨浪。

    “呂奉先,竟然甘願折壽,燃燒身體機能,來換取鼎盛的戰力!”

    趙雲臉色連連變化,抓住龍膽亮銀槍的大手不覺死死地捉緊,同時戰意**從體內蕩起。無論如何,能予鼎盛姿態的呂布一戰,又何嘗不是趙雲的心願!

    “第四個人,果然是你,趙子龍。值得,值得!哈哈哈哈!!!”

    呂布將視線收回,忽然大笑起來,而他口中重複的兩句值得,雖不知所指何事,但從呂布體內發出的無窮戰意來看,比起馬超、龐德、張繡先前幾人,呂布更為看重趙雲!

    對於呂布的狂笑,趙雲應無反應,他凝神屏氣,渾身的氣勢宛如化作燃燒的焰火,不斷地加溫,似乎將整片大地內的雨水都給燒得沸騰。

    “可以告訴我,最後一人,是關雲長嗎?”

    驀然,笑聲陡止。呂布沉靜著臉色,輕輕地問了一句。

    趙雲目光散發著華光,出於對呂布武者的敬重,他回答了呂布這個問題。

    “若你能擊敗我。自然能見到二將軍。”

    “好!竟是如此,此戰我非勝不可!”

    絕世英豪,天下無雙的陸地最強者呂奉先,最後的命運到底會是如何,將會決定在文翰麾下大將趙雲,還有其義兄,被呂布視為宿命之敵的關羽之手。

    雍州戰火遍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仍然不能將這戰火的火勢澆滅半分。

    再觀在數月前,揚州之地,袁術與孫堅這兩頭臥據南方的惡虎之間的惡戰將近結束。話說,袁術為討孫堅從淮南、汝南、南陽三郡盡起十萬兵馬,將孫堅軍重重圍於廬江舒城。孫堅軍連番大戰,兵馬皆是疲憊,三萬疲軍在袁術十萬大軍的狂攻之下,僅存不到八千,再加上廬江連日大雨,城內積水高過人膝,軍士士氣日愈下降,雪上加霜的是,袁術圍城數月,孫堅軍無法補給,城內糧食幾乎用盡。

    在舒城城內郡治大殿,孫堅臉色略顯蒼白,以往那雙晶亮凌厲的虎目,透著幾分疲憊之色。這時,其虎子孫策,帶著幾分愁緒邁步走入。

    孫堅面色一緊,張口便是問道。

    “策兒,城中糧食還能堅持多久?”

    “三日。三日之後,舒城之內斗米難見。父親,若我們再無對策,只怕城內兵士…”

    孫策話未說盡,但其後的言語,孫堅已是猜得。

    “我明白了。傳令下去,令各部將領準備,我等,向袁公路獻城!”

    “父親!若是如此,我等多年的努力豈不是!!”

    孫策臉色頓變,不甘、憤恨地大呼起來。一旦獻城,袁術十萬大軍進入舒城,那麼孫堅軍一眾皆成為砧板魚肉,任由袁術宰割,以袁術對孫堅的忌憚,很可能甚至會痛下死手,將孫堅處死。只是他還未說完,孫堅便大喝打斷道。

    “夠了!夠了!策兒,如今情勢,我等已無力翻盤。繼續下去,只會做無謂的犧牲。那些追隨我的兵士,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讓他們枉死,你讓我如何面對江東的鄉親父老!”

    孫堅何嘗願意,將多年的努力盡毀,將自己的命運獻予他人。若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孫堅勢必會奮力一搏。只是,當下的情勢,他連那丁點的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只恨無計翻天!!”

    孫策一拳捏得緊緊,轟在殿內的一根木柱上,打得那木柱嗡嗡在顫,整座大殿彷彿都搖蕩起來。

    或許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此時,一個兵士急急沖來報道。

    “報!少將軍,有一義士求見,他言乃是少將軍舊人。”

    “舊人?他可有報之名號?”

    “有。他言其姓周,名瑜。小人見他儀容秀麗,氣度不凡,不敢怠慢,讓他在前廳等候。”

    “公瑾!!我那結交義弟!!!快快有請!!!此人乃是我孫伯符義弟,你等好生招待,萬萬不能得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09:42
第五百零三章 周瑜救孫吳


    孫策彷彿聽到了天大喜訊,滿臉湧起狂喜之色,大喜過望雙手抓住那兵士的雙肩,急切地吩咐道。

    “是,少將軍!”

    那兵士見孫策如此激動,腦裡不覺回想起初次見到周瑜時那份驚異。同時心裡暗暗慶幸,還好當時自己眼光獨到,沒有怠慢了周瑜。

    那兵士拱手接令後,便離開大殿,去請周瑜。

    “哈哈哈哈。父親,若此人真是公瑾,如此我等無憂矣!公瑾才學驚天,學富五車,智惹天妒,凡有計出,必定能搗天翻海,力挽狂瀾,扭轉局勢!”

    這周瑜幾乎被孫策形容得如同神人,絕世艷才。而孫堅竟然亦是露出狂喜之色,正欲張口,只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清爽的笑聲。

    “呵呵。伯符將周某說得如此神奇,周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哈哈哈哈!!!公瑾,我的好兄弟!當真是你啊!”

    孫策剛才門外看得一個人影,雖是模糊,但又怎會認不得他的結義兄弟。孫策快步邁開,虎臂大張,向那人影便是迎了過去。

    那人影正是,江東第一美男子,周公瑾。只見周瑜一頭飄逸長髮用一根赤紅帶子束起,瀟灑灑脫,面如冠玉,唇若抹珠,俊美相貌,讓人不禁為之一滯。周瑜身穿赤色金火紋儒服,氣宇軒昂,渾身透著儒雅,卻不失銳利,一雙深邃如同深潭般的眼眸,似乎蘊藏著世間萬物萬法,又給人一種他能知透一切的感覺。

    如此豐神俊朗的人物,剛一出現,好似就將整個大殿都給照亮一般,從其身發出的光芒,直逼人目。

    孫策張開雙臂,和周瑜重重地抱在一起,兩人眼中皆是濃濃的兄弟情義,絲毫無半分虛假。兩人好生一陣敘舊後,齊身向孫堅走來。孫堅看著,自家虎兒,霸氣外漏,威風過人,周瑜風度翩翩,淡容帶笑,智氣內斂。一武一文,真乃絕配組合。

    “周公瑾見過孫父。”

    周瑜來到孫堅跟前,拱手作禮,孫策、周瑜兩人竟為結拜兄弟,親如手足,許早前周瑜便稱孫堅為孫父。

    “哈哈,公瑾無需客氣,你我都是一家子人。只可惜當下舒城遭圍,無法設宴招待。若非如此,你我父子幾人,今夜定要喝個痛快!”

    提起這舒城戰事,孫堅不覺神色一凝,眼中透著疲憊和無力。周瑜收斂幾分笑意,拱手又施一禮言道。

    “孫父無需憂慮。袁公路倚靠家勢,才有今日之勢,他無謀而又貪欲,縱使他有十萬雄兵,又有何懼。公瑾今日到此,便是為孫父獻計,解孫父之危。”

    孫堅聽罷,虎目一瞪,頓時臉色湧起狂喜之色,但很快又沉吟下來,帶著幾分無力道。

    “實不相瞞,眼下舒城不但被袁公路十萬大軍重重包圍,我軍遭圍多日,兵糧已盡,又連連大雨,兵士皆無士氣可言。如此情勢,怎可有翻盤之機?”

    周瑜皺了皺眉頭,孫堅軍的情況比他所料還要惡劣幾分,不過周瑜是何等人物,他竟來獻計,又怎會有不成之理。

    “孫父可信公瑾?”

    “周氏一族厲來與我孫氏交好,你又是伯符結拜兄弟,我豈會不信予你!”

    “恕公瑾放肆。孫父若想解當下之難,還望孫父如實回答。公瑾曾聽聞,在數年前孫父麾下大將程普曾帶一物回來江東,因途中奔馳過快,遮布掉落,寶物洩露,發出七彩華光,途中百姓無不被彩光所驚。此物,可否就是那遺失的絕世寶物,天下社稷之玉璽,和氏璧?”

    孫堅陡地一驚,周瑜口中所提的,可是孫氏一族最重的機密。孫策亦是一驚,在旁有意一扯周瑜衣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機密可是會為孫氏一族惹來滅頂之災,特別是時下孫氏一族根本沒有保護這寶物的實力。

    孫策唯恐孫堅為狠下毒手,殺人滅口,連忙提醒自己這個義弟。不過,周瑜卻是仍舊平淡,一雙星目直直地與孫堅相視。

    孫堅沉著臉色,腦念電轉,過了一陣死寂後,他忽然張口言道。

    “沒錯。和氏璧是在我手。”

    周瑜微微頷首,臉淡笑再起又道。

    “如此,舒城可解矣。只不過,還需孫父忍痛割愛,才可成事。”

    “若能救我孫氏一族,還有城內八千將士,有何物不可割之!?公瑾你要割之何物?”

    周瑜忽地臉色一沉,從口中一字一字地說出三字。

    “和!氏!璧!”

    “不可!此物乃天之所賜,佑我孫氏一族得之天下。若是割之,豈不是將天下拱手相讓!”

    孫策一聽,當場色變,疾聲呼起。

    “伯符!當下滅頂之禍將至,命將不保,何談天下!?孫父,若你願將此物割捨,舒城可救,若之不然,恕公瑾才疏學淺,實在無計可施!”

    周瑜立聲而喝,字字錚錚,一席話如同重錘般轟打在孫堅父子的心扉。孫堅虎眉緊驟,其實從周瑜問起和氏璧一事時,他就隱隱猜到,此物乃是解舒城之危的關鍵。

    江東猛虎孫堅,一世英雄,在這亂世中,什麼大風大浪未曾見過,他早就明白到,只要生存下去,就不愁沒有成就大業的機會。更何況,他孫文台麾下猛將如雲,孫氏一族在江東又是名門望族,如今周瑜來此獻計,已有投誠之心,若能再得周氏一族協助,他孫文台很快又能組建一支雄軍,征戰天下!

    “還請公瑾教我如何解這舒城之危。”

    孫堅僅僅思慮一陣,便是果斷地下定主意。周瑜臉色一喜,心中亦是有不少激動,孫堅不惜將和氏璧這絕世寶物割捨,足可證明他對自己的看重。

    “孫父如此重信公瑾,公瑾自當施犬馬之力,解舒城之危。袁公路坐擁南陽、汝南、淮南三郡福地,兵甲足有二十萬之巨,若不能將其剷除。孫父難得江東。公瑾之計,不但可解舒城之危,更可助孫父剷除袁術,奪得江東!”

    周瑜不愧神智非凡,一計施出,竟能計定江東。孫堅父子皆是驚色連連,孫堅隨後更是大喜道。

    “我得公瑾,大事諧矣!公瑾快快將計說來!”

    “偌!袁公路無謀貪欲,依靠家勢威震南方,且其歷來漠視朝綱。我看他早有稱帝之心,只是無藉口成事。如此,我等何不為他找來這個藉口,如他心意。如此,不但解了舒城之危,更可讓這袁公路自取滅亡。”

    “公瑾的意思是,讓我用和氏璧與袁公路談判,讓他撤兵!?”

    “正是如此。袁公路早有稱帝之心,若孫父將和氏璧獻,他必然撤兵。到時孫父再暗中結好,稱願投誠於他之麾下,擁他稱帝。

    再發信進言,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有民間讖謠,代漢者,當塗高也。袁術字為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

    袁公路看後必定大喜,不久後便會稱帝,而在這此間,孫父得袁術重用,可問其借兵借糧,此時會稽、九江、豫章三郡皆有賊子作惡,孫父可言為其擴張疆土,穩固河山,出兵討伐。袁術必許。同時孫父在從其中,連結江東各大豪門世族,尋求資助,以孫氏一族在江東的名聲,必能事半功倍,如此孫父在進攻會稽、九江、豫章三郡的同時,又可暗蓄實力。

    待那袁公路稱帝之時,再發信予各路諸侯,孫父為之內應,與之一同討伐,豈有不成之理!袁公路勢力一除,南方一帶,便再無勢力可與孫父爭鋒。孫父奪之江東,再謀揚州之地,再作數年穩固,平交州,謀荊州,成奪天下之大勢,再與關中諸侯逐鹿中原,到時無需十年時間,孫父便可奪得天下大業! ”

    周瑜一番驚天言語,驚得孫堅父子一陣色變不止,周瑜之智實在令人不得不為之傾服。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得周公瑾,如太祖得之張良,何愁大業不成!!”

    周瑜一來,不但解了孫堅滅頂之災,還為他帶來奪天下之大策,孫堅喜不勝收,當下便拜周瑜為軍師,撫軍中郎將,委以重任。

    周瑜的到來,如同一顆艷陽,將原本黯淡的孫堅勢力,照得透亮無比,生機勃勃。周瑜計策落定,孫堅當夜便令人傳信予袁術。

    在舒城之位,袁術營寨。袁術聽得兵士來報,孫堅願意投誠於他,袁術聽罷只是冷冷一笑,孫堅這頭猛虎,他豈會收留,一旦被其反撲,那可是入肉三分。

    袁術原本欲要喝退來使,哪知那來使卻當場大笑,言袁術乃是無膽之輩,他家主公有眼無珠,認錯明主。

    袁術聽罷,一手轟地拍在桌案,怒髮衝冠,就怒言要殺孫堅來使。孫堅來使,乃是孫堅麾下謀臣朱治,朱治此人不但才華超絕,更是膽識過人。朱治不懼袁術的威脅,只說他依孫堅之命,帶來一信,此信能助袁術成就大業。若是看後,袁術仍舊執意要殺他,悉隨尊便,他絕毫無半分怨言。

    袁術眉頭一皺,收住殺意,令朱治將信呈,朱治依從將信呈上,袁術接過信後,冷著臉面打開便看。

    這信果然如朱治所說有著莫大的秘密,袁術眼珠子越看睜得越大,後來甚至不覺渾身劇烈顫動起來,看畢更是朗朗大笑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3:43
第五百零四章 借兵孫堅


    “哈哈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孫文台能看清局勢,投於我之麾下,算他識相。你回去告訴孫文台,我接受他的投誠,不過在退兵之前,讓他先將信中所言之物奉!”

    “主公!!萬萬不可吶!!孫文台乃江東猛虎,怎會甘於人下,只怕他此次投誠,居心莫測吶!”

    袁術麾下主簿閣象,未料到袁術竟會接受孫堅地投誠,滿臉急色,連忙走出進諫。

    “閉嘴!此乃謀定天下之大事,豈是你區區一介生能懂!我接受孫文台投誠,自有深意。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孫堅此人歷來忠烈,寧死不屈。朱來使,你回去告訴孫文台,若他真心來投,先將其子孫策遣來我營,再將信中之物獻!”

    朱治一瞇眼眸,心中暗道這袁公路實在是得寸進尺,不過時勢如此,也論不得他反抗。朱治施禮領命,袁術氣焰囂張地一擺大手,喚他出去回話。朱治忍辱負重,對袁術再拜,才是離去。

    朱治事後趕回舒城回命,孫堅父子還有周瑜等了許久,終於見到朱治,連忙詢問結果。朱治將袁術之話一一告之。孫堅聽得火冒三丈,虎臉剎地變得猙獰,大嘯一聲。

    “哇啊啊啊!袁公路欺人太甚!!我將此等寶物,甘願獻出,他還要我孫家虎子作為人質!!竟是如此,我縱使拼死與之一搏,也絕不如他所願!”

    孫堅暴怒狂嘯,孫策卻是和周瑜相視一眼,隨後孫策臉色一正,無所畏懼言道。

    “為了孫氏一族的大業,孩兒甘願前赴袁營!還望父親以大局為重!!”

    “策兒!!!”

    “孫父,我周公瑾亦願隨伯符一同前往袁營!”

    “公瑾怎麼連你!!哎!!!”

    孫堅急得滿身都好似被火在燒,卻有一種渾身有力而使不出的感覺。至於孫策、周瑜兩人卻是滿臉的堅定,令孫堅心中狂湧不止。

    “父親,昔日越王勾踐為報滅國之仇,甘願在夫差麾下做僕,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受盡屈辱,才有後來的越國強盛!我孫伯符亦能忍辱負重,在袁公路麾下當一回勾踐!”

    孫策見孫堅久久未作決定,臉色再正,錚錚而道。孫堅聽著孫策雄心壯志的這一席話,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隨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策兒能有如此氣概,不愧是我孫文台之虎子!話已至此,為父也只好痛下決心,讓你前赴袁營。只是委屈了公瑾,要與策兒一同受苦。”

    “孫父言重。我周公瑾竟投於孫父麾下,此生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孫父放心,有我在伯符身旁,絕不會讓袁公路傷及伯符半條汗毛。”

    周瑜不但有驚天偉略之智,其忠義更是令人欽佩。孫堅默默地看著孫策、周瑜二人,暗道孫氏一族的未來,便全在這二人的手了。

    次日,孫堅令朱治回复袁術,言盡答應其所求。袁術聽罷,再無顧慮,大喜重賞朱治一番,然後又是迫不及待地催促朱治,命他回复孫堅,盡快完成交接之事。同時,袁術為了安撫孫堅,知舒城無糧,讓朱治帶回了十日的糧食回去舒城。

    孫堅做事亦是雷厲風行,到了晌午,便將孫策、周瑜、還有黃蓋等人送到城門,和氏璧由孫策保管。孫堅這九尺虎漢,眼看自己要親手將兒子送予敵營,虎目不覺有幾分不甘的傷感水幕。幾人痛別後,孫策帶著周瑜、黃蓋還有數十鐵騎,便往袁營趕去。

    袁術在營寨焦慮等候許久,忽聞兵士來報,孫策已趕至轅門,大喜急忙動身引眾將去迎。袁術一見孫策,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道。

    “在哪,寶物在哪!?”

    孫策滾鞍下馬,先向袁術施禮後,臉色一斂,便是回道。

    “寶物就在孫某身上。還望明公,先將兵馬撤離。回去壽春後,孫某定當將寶物奉!”

    “放肆!!孫伯符,你可知你身在何處!”

    “回明公的話,當下我正處於明公之營!”

    袁術一聲暴喝,孫策卻毫無懼色,平靜應道。

    “哼哼。你可知,此營裡有多少將士!?”

    袁術見孫策無所畏懼,心中暗暗吃驚,同時又冷然一笑,陰聲再問。

    “猛將無數。兵士十萬!”

    “你竟然得知。豈還敢與我提出條件!可知我一個命令下落,你立刻就會被亂刀砍死!”

    袁術冷聲威嚇,孫策冷酷著臉色,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一個木匣,然後慢慢地打開些許,頓時七彩之光暴飛,照得場中一眾兵士,眼中一陣刺痛。

    “哈哈哈。寶物!!寶物!!快快予我拿來!!!”

    這寶物好似能夠迷惑人心,袁術頓時變得好似一個失心瘋的人,往著木匣就欲撲去。哪知孫策忽然臉色一變,拿著木匣作勢就要摔向地上。

    “不!!!!千萬不要!!!!”

    孫策乃是有著小霸王之稱,天生力大無窮,若這木匣被他奮力一摔,木匣內的寶物定然摔個粉身碎骨!

    “我已在明公營內,如同砧板魚肉,如此足可證明我父誠心。明公為何還要懷疑我等孫氏一族投誠之心,將兵馬撤去!若明公不願依我,我寧可將此物砸碎!”

    “慢!慢!!好,依你,都依你!你等還愣在此地幹嘛,趕快通知各部兵馬,準備撤兵!”

    袁術彷彿已被這寶物深深迷惑,不可自拔,連忙好生安撫孫策,唯恐孫策再做出極端之事。之後,周瑜、黃蓋還有數十鐵騎守在孫策身旁,目視著袁軍一部部人馬紛紛撤營。

    兩日後,十萬袁軍盡數撤離了舒城。孫策、周瑜、黃蓋等人,亦隨著袁術回去了淮南壽春,潛伏在袁術身邊。至此舒城之危解去,孫堅軍避過一劫。

    而孫策回到壽春後,如約將和氏璧奉,當袁術雙手顫顫地從孫策手中接過和氏璧時,臉色極為複雜,激動、瘋迷、不可置信、慾望暴漲,一連狂笑不止。

    孫策和周瑜相視一眼,齊齊跪下,竟慫恿袁術即刻稱帝。

    “主公,你出自袁氏一族,袁氏四世三公,門徒滿天下,袁氏聲望無人能及。當下漢室沒落,戰火連連,百姓皆處於水生火熱之中,無不在望有盛世明君,能帶來太平盛世。

    主公坐擁淮南、汝南、南陽三郡福地,威震江南,深得民望。此時又得傳國玉璽,此乃承接社稷大器之天兆。還望主公順天之意,即日稱帝,挽救蒼生!若不如此,就是逆天而行,必遭大禍! ”

    周瑜凝聲正色,一番話說得袁術心花怒放,激動不已。不過袁術還是壓住心中的衝動,故作推搪。

    “不可!我袁氏一脈,深受皇恩。怎可因漢室一時微弱,而取而代之。更何況我雖受江南百姓追捧,但此下揚州之地,尚有賊子作亂,若一日不除賊子,民心不安!”

    “主公明理,實乃屬下之福,江南百姓之福!主公,孫長沙歷來對主公欽佩不已,時常與我等言你乃天下雄主。今日將玉璽奉,其意就是望主公能承天下氣運,稱帝救世!

    若主公有意,孫長沙必定竭力相助,死而後已!我有一信,乃受孫長沙之託,帶予主公。”

    周瑜從懷中拿出一封密信,遞向袁術,袁術眼眸好似發著幽光,一把奪來,打開就看。此信中,孫堅表明願,竭盡所能,聚江東豪門,擁護袁術稱帝。

    這封信,令袁術的那份慾望衝動,頓時變得旺盛無比。袁術幾乎是死死地壓住,仍言道。

    “孫長沙對我忠心耿耿,這我自然清楚。只是稱帝一事,茲事體大。揚州一日未定,稱帝之事便是遙遙無期。”

    “主公何須憂慮。屬下有一計,可平揚州兵亂!”

    “快快說來!”

    “主公!竟然孫長沙有意擁護主公稱帝,主公何不藉其之手,讓其為你平定兵亂。孫長沙勇猛過人,麾下勇將如雲,又得江東豪門所助,若他願為主公平定揚州,主公何愁大業不成!?”

    袁術心頭一陣湧動,幾乎就想拍定,不過很快又沉下臉色,皺著眉頭道。

    “只可惜,孫長沙連番大戰,麾下兵力、糧草幾乎耗盡。如此,縱使他有天大的能耐,也難以平定揚州兵亂啊。”

    周瑜星目剎地一亮,平靜又言。

    “主公,孫長沙為人忠烈。若主公想其死心塌地追隨於你。何不重信於他,以表主公胸襟大氣。”

    “周公瑾,你言下之意,是要我借兵借糧予孫文台!?”

    “屬下自知身份特殊,需要避嫌。但此一時彼一時,時下天下各地諸侯各在混戰,如此不正是主公稱帝的大好時機?以主公名望,一旦稱帝,天下俊才必定蜂擁來投。主公秉承大義,趁各地混亂,積蓄勢力,待其戰個兩敗俱傷之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一征討,如此不需多年,天下便盡落於主公之手。

    只是眼下時間緊迫,主公必須盡快平定揚州兵亂,而主公麾下有此能耐之人,非孫長沙莫屬!”

    周瑜一番智謀慧言,說得袁術一陣天旋地轉,腦中思慮幾乎都在跟著周瑜在走。袁術聽罷,沉靜了一陣,而周瑜和孫策兩人皆是平靜著臉色,絲毫未有催促。

    “孫伯符勇猛無雙,此等虎兒,誰人不喜,必定多加保護。孫文台竟敢將其虎兒送予我手,足可見其忠心。而且,那周公瑾亦是智謀過人,才學非凡,他將其送來協助於我,定是想要藉其智謀,助我成就大業。

    孫文台待我如此,若我還處處提防,豈不是寒了忠士之心!”

    袁術在心中默默腹誹,隨後眼色一震,便是下定了主意。

    “好!我這就令人準備三萬精兵,糧草十萬,擇日就送予舒城!至於稱帝之事,暫且擱置。好了,此時已是夜深,你等二人先行退下。”

    袁術雖說如此,其實心中已有打算。周瑜和孫策拱手接令,緩緩退出。待兩人走出後,周瑜、孫策眼中皆有濃濃喜色,相視一笑。

    於此,袁術決定借兵借糧予孫堅,令他平定揚州兵亂,此事一出,其麾下文武皆是一片嘩然。眾謀臣紛紛進諫,言此舉多有不妥,更甚者還直言,袁術此舉無疑是助虎生威,必遭滅頂之禍。

    只是,袁術一心思,全在稱帝之事。而他若要稱帝,必要先平揚州,穩定民心。而因為,袁術見時機還未成熟,在他麾下仍有不少忠於漢室的謀臣,所以他還未向麾下一眾文武表露稱帝之心。

    袁術麾下文武,不知孫堅到底給了袁術吃了迷藥,兩人從一開始勢如水火,雙方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死地。再到如今,臣忠君信詭異的關係。

    袁術執意如此,其麾下文武再勸亦是無果。之後,孫堅得之重兵巨糧,便開始征討揚州,各地兵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3:51
第五百零五章 送歌將王


    至於袁術在這數月內,與孫策、周瑜兩人越走越近,甚至為了牢固與孫堅的關係,還將自己掌明珠下嫁於孫策。孫策一躍成為袁術的女婿,越來越受到袁術的重用。而袁術又在周瑜的教唆下,開始在壽春大興土木,建造宮殿,弄得民怨滔天。只可惜,袁術已被立帝之事蒙蔽雙眼,已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袁術一步一步地走向滅亡的源頭,而孫堅則在袁術重兵巨糧的資助下,再加以江東各地豪門的協助,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在會稽、九江、豫章三郡激戰,且勢如破竹,所戰之處,無所不破,勢力愈漸龐大。

    某日,在壽春孫府。

    此時入夜已久,周瑜與孫策談完公事,閒時來到窗邊,目測繁星。忽然,他臉色一緊,見西方一顆巨星黯淡,欲有墜落之勢,不覺嘆道。

    “將王星不穩,看來在西方,會有一個絕世將王將會隕落。可惜吶,我周公瑾未曾觀得將王風采。”

    “將王?將者之王,誰人有如此​​能耐!?西方?難道是!?”

    “伯符所猜無誤。將王巨雄,天下間也只有呂奉先能夠配得。”

    “呂奉先竟會隕落!!這天下竟有人,能夠殺得了他!!”

    孫策一臉不可置信失聲驚呼,他雖未曾見過呂布,但其父孫堅卻在虎牢關下,見識過溫侯飛將呂奉先的風采。就連孫堅這等傲氣的猛虎,亦直言呂布之武,天下無雙,深深地對其武藝敬佩!

    孫策不覺回想起,孫堅每次提起虎牢關大戰時,呂布的勇猛。孫策清晰地記得,當時孫堅的臉,不但有敬佩之色,還有一揮之不去的忌憚和恐懼。

    “誒…伯符。天下豈有無敵之人。昔日西楚霸王項羽,打遍天下無敵手,最後仍不是飲恨於烏江岸邊。”

    周瑜再嘆一聲,隨後走到一木琴邊坐下,十根潔白幼細的手指,輕輕地拂動琴弦。琴弦先是一陣,妙音頓起,輕中帶剛,隨即周瑜歌聲唱起,音律忽然變得狂烈奔放,給人一種身處在千軍萬馬中的感覺。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一首垓下歌,或許是對呂布最後的讚頌。周瑜撫琴歌唱,用其美音,歌送這一代將王巨雄。

    周瑜的琴聲、歌曲,似乎有無盡的魔力,孫策不覺聽得迷醉,雙目被染得通紅,似乎能見到那手持方天畫戟,坐飛赤兔馬的那道無敵浩大的身影。在孫府中,無數下人聽曲而停,聽歌而顫。就連路過的途人,都不覺被此琴聲歌曲所深深震撼,止步不前。

    這一首垓下歌,似乎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將整個壽春都給籠罩,隨後琴聲歌曲隨風而去,飄搖過地,拂行天下,經過不知多久,一直來到天下之西。

    一陣天籟之音遙遙傳來,現場的大雨聲,也難蓋住。

    此地,正是亂石林。

    數十道雷光躍過,一員白甲小將,一員臉帶赤色面甲猛將,兵器飛撞,馬匹不停。夜照玉獅子如同白雷,赤兔馬如同赤火,相衝飛馳。龍膽亮銀槍飛刺,方天畫戟猛劈,兩把武器撞出無數火星,一躍而過。

    兩人勒住馬匹,轉身凝視。呂布咧嘴而笑,血目飢渴,好似在發著無聲的嚎叫,他要更多,更多的狂風暴擊!

    趙雲一凝神,提槍拍馬再飛,呂布頓時一夾馬腹,驅動赤兔馬迎上,在兩人碰觸瞬間,龍膽亮銀槍看似打出一招,實乃擊出近數十道犀利的槍影。

    速度,快得令人無暇應對的速度!槍影暴飛狂射,呂布揮戟猛落,一力降十會,將槍影盡數壓止。兩人擦身又過,驅馬轉頭,衝鋒再殺,如此來回五六回合,兩把兵器打得砰砰巨響,每一金屬暴起,比天下雷音還要震耳,整個亂石林,幾乎被這重音所激盪。

    在亂石林外谷道邊端,文翰、馬騰、韓遂等人看得目不轉睛,驚駭連連。趙雲和呂布打得不分下,各有一時上風,趙雲在剛才幾乎刺中呂布的咽喉,而呂布則在先前還以顏色,幾乎一戟劈中趙雲的頭顱。兩人打得險象環生,好似隨時都會有一人被另一方猝然殺死!

    兩人策馬衝鋒拼殺十幾回合,皆無占得便宜,隨即縱馬纏殺在一處,方天畫戟、龍膽亮銀槍擊打不停,忽然,呂​​布血目一瞪,抽回畫戟,避過趙雲刺來槍支,迅疾一戟搠去,趙雲險險閃過,挾住畫戟,隨即一手迴轉,提槍亦往呂布搠去,呂布身手靈敏,亦是閃過,將槍挾住。兩人幾乎同時暴喝一聲,用力一拖,呂布力量要狂盛不少,先將畫戟拖回,大舉在天,往趙雲面門就劈,趙雲拿住槍身,傾身一避,倒下馬來,隨後一腳踢開方天畫戟,再轉馬,同時手臂肌肉暴漲,用勁再拖,將龍膽亮銀槍拖回的同時,又迅疾地往呂布刺來三道犀利的槍花。呂布反應甚是迅猛,輪戟急速便擋,將趙雲的攻勢盡數打住。

    趙雲嘴角忽地咧起一絲冷笑,龍膽亮銀槍猝然打起一招又一招的詭異招式,宛如一個大漩渦般將方天畫戟的攻勢牽引,令呂布忽生一種泥牛入海,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呂布暗暗吃驚,一時破不開趙雲的招式,被其一味地壓住在攻。趙雲槍式毒辣,時靜時暴,靜時看似沒有殺機,但卻忽然會刺出幾道刁鑽的槍影,暴時看似猛烈,讓呂布準備奮力去拼時,卻又忽然變得弱勢下來,若是此時呂布趁勢發難,趙雲便會穩穩據守,待呂布力勁用盡,再用以狂潮一般的攻勢反擊。

    於此,呂布被趙雲殺得晦氣無比,但呂布是何等人物,在被趙雲壓了數十回合後,看出招式破綻,忽然暴發,全身聚起無窮力量,提戟暴力掃去,將纏住的龍膽亮銀槍打開。趙雲持槍手臂頓地凸起一條條粗壯的青筋,赫地收住去勢,趁呂布招式驟停之時,一刺龍膽亮銀槍,只見龍膽亮銀槍殺得如同此時天空暴落的雨滴一般密集,連綿不絕地刺向呂布的身軀。

    呂布或避或擋,雖是落盡下風,但一雙血目卻在不斷地迸射著惡煞的凶光。

    只要,趙雲這一次的攻勢停止,下一輪便輪到他發起猛攻!

    龍膽亮銀槍殺得無影,狂擊在方天畫戟,掀起一陣陣巨大的暴風火星,但攻勢再猛再快,終有止時。趙雲狂攻將近有半柱香的時間後,槍式漸漸地轉向弱勢。呂布血目一暴,一戟刺退龍膽亮銀槍後,積蓄已久的力量,驟然爆發。只見方天畫戟被呂布舞得密不通風,連綿不絕,趙雲急轉攻為守,死死地守住陣腳。雖然被呂布殺得危機四布,但仍能堅守。兩人或攻或守,激戰又是近百回合,打得天昏地暗,兵器碰撞的餘波,飛濺四處,將一塊又一塊的巨石轟然打爆。

    或許兩人都知,平常招式,不可能擊倒對方。再是殺了一陣後,兩人同時一拉韁繩,縱馬跳開,拉開一段不短的距離。

    呂布目色好似剎地迸射出兩道燦爛血光,方天畫戟緩緩舉起,渾身聚起一波又一波盛大的唯我獨尊的霸氣。而同時,趙雲持槍大​​手,緊緊抓住,巍巍龍軀亦凝聚起一股又一股凌厲迫人,無所不破的銳鋒。

    兩人蓄勢待發,在兩人眼中皆能見到對方的兵器,專屬其身的相勢開始顯現。在趙雲的龍膽亮銀槍上,銀色氣旋朵朵綻放,彷彿霧雲,夫龍之象,由鴻前霧雲遊蕩而出,小音金,大音鼓,銀彩備明,龍動八風!銀龍顯身,頓時一股驚天動地的威壓狂暴席捲。

    同時間,方天畫戟,血氣濃烈翻騰,周遭好似發起地動山搖的轟動之聲,一頭血甲巨神扒天而出,渾身霸氣騰騰,如操天之主,血手中所持的那柄龐大無比的血色畫戟,似能破天裂地。

    這次,呂布全力迸發,使出了十成實力,血甲巨神栩栩如生,震駭世人。

    一道忽如其來的盛大雷霆由天墜落,在半空轟然炸裂。伴隨著巨雷轟響聲起,夜照玉獅子與赤兔馬幾乎同時四蹄奔動,朝對方飛馳而去,待相近時,銳氣鋒凌的龍膽亮銀槍彷彿刺破空間,赫然刺出。方天畫戟帶著盛勢之威,暴然砍落。

    在兩把兵器相撞的瞬間,兩人的相勢劇碰,相勢之內,別有天地,這是屬於相勢廝殺的戰場。銀龍嘴噴狂風閃雷,龐大的龍軀在天地中肆意遊走,盤旋在血甲巨神如同盤山般巨軀四周,或是龍尾飛彈,或是龍爪撲落,或是嘴噴風雷,不斷地向血甲巨神發起一波又一波的猛擊。而血甲巨神亦是不落下風,舞起那恐怖巨大的血戟,或劈或砍或掃或刺,與在高空升騰的銀龍纏鬥。兩方相勢打得驚天動地,似乎將那片空間都給打爆!

    而在現實之中,只見龍膽亮銀槍和方天畫戟不斷地飛彈碰擊,似乎不將對方打破斃命,絕不休止。那一道道暴起的狂風火星餘波,瘋狂蕩開,竟形成一股詭異的氣場,將天上落來的大雨都給駭然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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