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6060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3:56
第五百零六章 將王落幕(上)


    兩人武力之威,似乎惹惱了上蒼威嚴,空中陡然雷霆滾滾,電光無數。隨後只聽見天地間,連環響起頻頻不止的雷音,數千道雷霆轟然劈落,場中雷霆萬鈞,電光飛馳,不斷地擊打在兩人激戰餘波所成的氣場之中。

    與此同時,相勢戰場內,銀龍與血甲巨神的激戰亦到了白熱化。銀龍、血甲巨神連連發出巨鳴,雙方皆是遍體鱗傷,銀龍龍鱗飛彈,那些龍鱗揭開的位置,流斥著銀色的雷光,至於血甲巨神,一身血甲破爛不堪,傷口處血霧迷濛,甚是駭人。

    忽然間,銀龍龍軀一蕩,龍嘴大張,嘴布風雷,朝著血甲巨神的頭顱轟然咬去。血甲巨神大吼一聲,震盪天地,一手揮起血色畫戟,便是劈向銀龍的龍軀。

    電光火石之間,銀龍血盆大嘴,似有咬碎盤天的力量,佈滿風雷的龍齒赫赫咬落在血甲巨神的頭顱。與此同時,那巨大無比的血色畫戟,一切而過,駭然將銀龍龍軀切塊兩截。

    現實中,趙雲和呂布幾乎同時色變,隨即兩人其五孔皆爆出血液,特別是呂布,比之趙雲還要慘烈幾分,其累積的傷勢,好似在此時齊齊爆發。

    龍膽亮銀槍刺開方天畫戟,一槍狂飛,眼見就要轟然刺破呂布頭顱時,槍頭卻驟地一止,微微一偏,將呂布的赤色面具打爆。與此同時,呂布猛抽方天畫戟,在趙雲胸甲一劈而過,將其胸甲生生劈開,更是在趙雲胸前留下一條極深的血淋淋戟痕。趙雲忍著劇痛,立即抽槍蕩開方天畫戟,猛抽韁繩,夜照玉獅子四蹄一躍,逃開十米之外。

    “趙!!子!!龍!!!你這是在藐視我!!!”

    呂布面甲爆開,臉上火痕顯現,暴怒狀的臉龐,那些火痕彷彿就在蠕動,甚是猙獰恐怖。

    趙雲死死地咬緊皓齒,胸間傳來的劇痛,幾乎令他昏厥過去,不過趙雲意志極強,硬是壓住那劇烈無比的痛意。同時間,趙雲忽有一種從鬼門關大闖了一遭的感覺。在剛才,若不是呂布傷勢發作,趙雲即使不死,亦會身受極其嚴重的傷勢。

    或許,那時的結果,或是兩敗俱傷,或是同歸於盡。

    “溫侯,是你贏了。”

    不知趙雲心裡有著什麼心思,竟然自願認輸。趙雲平靜撂下這句話後,一拍夜照玉獅子便是衝入了亂石林一處轉角。只留下,那仍舊盛怒狂嘯的呂布。

    呂布自他征戰天下,經歷無數戰事,打遍天下無敵手,單一對戰,僅有一場平局,其餘皆是壓盡風頭,以絕對的優勢擊敗敵將。而他與趙雲剛才一戰,在最後趙雲竟在呂布面前放水,這對呂布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呂布一手拍起赤兔馬,就欲去追,只是赤兔馬剛動,呂布的腦袋便傳來一陣頭痛欲裂的劇烈痛楚,舊時一幅幅畫面,瞬即在呂布腦海中一閃而過,這些畫面皆是呂布舊日做過的惡行,而令呂布由其難受的兩幅畫面,正是他弒殺丁原和董卓時的場面。

    “哇啊啊啊啊!!!!!”

    呂布雙手抱頭,面目扭曲地痛叫起來,隨後更是失控一倒,在地連連打滾。此時呂布不斷腦裡承受著極大的痛楚,渾身的傷勢亦在不斷地發著劇痛。呂布痛不欲生,不斷慘叫,昔日那位威風八面的無雙將王,此落得如此下場,不由讓人覺得有幾分唏噓、悲涼。

    赤兔馬守在呂布身邊,發著悲鳴,馬目內盡是關切。呂布雙手重重錘地,好似要將體內的痛楚盡數洩出,一拳又一拳,打得大地好似都在震盪。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減了不少,大地的震盪聲止。呂布呈大字型的癱瘓在地,血目凝視著蒼天,雨滴靜靜地敲打著他的身軀。此時的呂布,腦海裡一片空白,內心不起絲毫漣漪,很是平靜。

    英雄末路,呂布就像是個等待著死亡到來的霸王。

    半個時辰後,呂布緩緩地站起身軀,雙目深邃而又靜然,一手摟住赤兔馬的馬頭,或許赤兔馬亦知,此時的呂布已是強弩之末,悲鳴不止。呂布低聲喃喃幾句,好似在安撫他的老戰。

    又是半柱香的時間,呂布重新上馬,縱馬繼續在亂石林內飛馳。

    或許,接下來的一戰,將會是這位無雙將王的最後一戰。而他的對手,正是被他視為宿命之敵的關雲長。

    待呂布趕至亂石林中心,此時大雨已停,烏雲散開,一縷陽光照落,將原本黑暗的大地照亮。

    關羽靜坐在馬上,一雙丹鳳目好似緊閉了許久、許久,關羽一動不動,好似融入天地之間,在他的鎧甲、兵器,幾滴雨水緩緩滴落,發著一聲聲輕響。

    噠噠噠噠噠噠。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平靜。關羽緩緩地睜開丹鳳目,兩道宛如雷火一般的精光爆出。

    很快,呂布的身影隨著赤兔馬的奔騰,出現在關羽的眼前,呂布勒住赤兔,血目視線剎時與關羽的視線交接。奇異的是,兩人目光並未激出暴烈的火光。

    此時此刻,兩人的目光皆是極為平靜。

    “呂奉先。”

    “關雲長。”

    兩人幾乎同時喚出對方的名字,雖是平淡,但卻給人一種,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我可以再給你兩個時辰。”

    “我呂奉先從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臨死前,可有遺言?”

    “關雲長,許久未見。你的廢話,多了。”

    呂布平淡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天地間剎地詭異安靜起來,不過很快這份安靜便被從呂布、關羽威凜身軀升騰的氣勢所驅趕。

    殺意、戰意如同觸天巨浪,不斷地攀升,升騰,沸烈。

    兩人所立的那一片大地,宛如都在轟轟顫動。

    或許,這乃是時下,最強的兩個男人,巔峰一戰。

    呂布再次燃燒體內生機,壓盡體內所有的潛能,緩緩地呂布身所帶的威壓,已提升至其鼎盛狀態,不過威壓還未停止,繼續攀升暴漲,佈滿雨水的地面,溫度陡升,似乎沸騰起來,地面升起裊裊白煙。

    至於關羽,全身爆發出一股神聖嚴正的龐大氣勢,氣勢不斷地飆升,與呂布體內散發的那唯我獨尊的威壓,赫然相抗。

    一陣詭異的颶風,猝然席捲而起,先是幾道,然後有迅速地蔓延開去,十道,數十道,一道接一道的颶風吹得大地翻騰,飛石風沙捲起,遮掩天地。

    風沙席捲,天地濛濛。

    忽然間,一聲金屬震動聲嗡嗡震起,關羽縱馬飆飛,首先發出進攻。青龍偃月刀,連連揮舞猛劈,五六道犀利奔放的刀氣,由刀刃轟然射出,沖開飛沙,往呂布所在的位置,風馳電掣般飛劈而去。

    咻咻咻咻咻咻! !

    刀氣割地暴飛,朝著呂布赫然圍撲,呂布拿戟巨手驟地膨脹,方天畫戟陡然波動,只見方天畫戟一連飛掃暴打,將那五六道犀利刀氣盡數打滅。隨即呂布血目暴光,雙腳一夾馬腹,赤兔馬立刻四蹄奔騰,如同赤色火風般衝出,擁入漫天風沙之內。

    在一片迷濛風沙內,那金屬嗡動聲,猝然而起,待呂布看清時,青龍偃月刀亦是駭然砍至,呂布身軀後壓,避過砍來的青龍偃月刀,關羽拖刀策馬而過,呂布一抽方天畫戟,朝著他後背便刺,關羽早有防備,一刀提起,擋開刺來的方天畫戟。呂布一招不成,立馬策馬緊追在關羽之後,赤兔馬速度極快,剎那便是追上。方天畫戟凝起陣陣暴烈的氣旋,對著關羽便是攻出一段連綿不絕地急速攻潮。

    此時的呂布,不但燃燒生機,又幾乎將體內潛能盡數逼出,力量、速度、敏捷比以往還要恐怖幾分,殺得關羽一時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提刀穩守。呂布越攻越快,方天畫戟帶著道道犀利戟芒,在與青龍偃月刀帶起的刀氣碰撞之下,不斷地飛射,將周圍的風沙幾乎吹飛,漸漸地風沙退走,只見場中呂布、關羽好似在玩命地揮舞兵器,越殺越快,兵器碰撞聲響個不停,頻率快得驚人,而且從那劇烈的碰撞聲中,足可聽出,兩人用力之盛。

    亂石林內響起一陣頻率快速,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其音量之大,就連在亂石林外谷道的文翰、馬騰、韓遂等人,聽得耳朵一陣轟鳴刺痛。

    “這兩人,實在太過恐怖了!”

    這個念頭,幾乎皆在場內所有人腦海中升起。呂布和關羽之戰,帶來的衝擊,遠比前面幾場的激戰要盛大許多。這兩人的戰鬥,簡直就不像是人類之間的拼殺,就如一尊魔神和一尊聖神在激戰似的!

    韓遂心中的驚駭,已是無法用言語形容,有時不覺地強移視線,望向文翰的目光中,充滿濃濃的忌憚、陰鷙。

    “文不凡此人不但城府高深,謀略過人,其麾下猛將又皆是天之驕子,特別是那趙子龍和關雲長,竟有與呂奉先不相伯仲的實力。若是日後,我遇到這兩人,必定要多加提防!!否則,必遭滅頂之災!”

    “日後若是與文不凡翻臉,定要教我家獅兒,多加注意趙子龍和關雲長這兩人。否則以我家獅兒衝動的脾性…”

    同時間,馬騰亦在心中腹誹,獅目猛地一瞇,隨即又湧出一絲不敢想像的恐懼。

    “呵呵,主公你覺得此場驚天大戰,二將軍會取下勝局嗎?”

    韓遂、馬騰兩人暗中的心思,無人能知。而在他們心起忌憚時,戲隆卻是收斂幾分驚色,笑盈盈地向文翰問道。文翰刀眸內瞳孔驟縮,甚是平靜地說出一句。關羽可是未來能為武聖的人物,縱使呂奉先再有天大的能耐,亦是注定成為關羽威名的踮腳石。若當真要問個清晰的理由,文翰無法回答,他只是深信關羽,認定此事必會如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3:59
第五百零六章 將王落幕(中)


    再次回到亂石林的戰場內,關羽和呂布廝殺了近數十回合,呂布一直佔據上風,狂攻不停。雖然關羽一味在守,臉色卻是毫無慌亂,反而那雙銳利的丹鳳目蘊藏著一股盛大的光澤。

    呂布再是力攻十合,攻勢陡地一慢,關羽迅疾便是爆發開來,使出春秋八法刀式,青龍偃月刀一動就是攻來三道攻勢,第一刀劈開呂布刺來的方天畫戟,第二刀迅疾又至,砍向呂布的腰身,呂布急忙提戟去擋,就在青龍偃月刀與方天畫戟碰撞的瞬間,呂布驟然色變,暗道好恐怖的力氣,第二刀攻勢被擋,第三刀立刻又來,青龍偃月刀陡地一轉,往呂布脖子便是砍去。從剛起的刀式接觸中,呂布猜得這第三刀的威力必然最猛,不敢硬碰,連忙倒身就避,只見青龍偃月刀貼著呂布上半身鎧甲狂飛而過,帶起一道激烈的火花,將鎧甲上那個吞天獸面轟然劈飛。

    三招一過,呂布趁關羽暫時力竭,立即發動猛擊,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如同暴雨之勢,密集地飛刺在關羽周遭。關羽或擋或避,一時被呂布殺得險象環生,看得讓人心驚肉跳。

    關羽險險盡避呂布一輪狂攻,忽然一拍坐下黑龍駒便是拖刀飛開。呂布殺得正是興起,局勢一片大好,怎容關羽逃開,立馬策馬去追。

    青龍偃月刀在地面拖出一條帶著火星的刀痕,眼看呂布快要殺至時,拖刀式暴然一起,倏然由地往上劈去,呂布頓時一驚,急忙用方天畫戟去擋。這拖刀式乃是關羽的殺招之一,不知有多少悍將猛漢死在此招之下,又豈是如此好擋,只見呂佈滿是火痕的臉龐驟地一緊,虎口傳來一陣劇烈痛楚,好似裂了開來。砰的一聲巨響,方天畫戟被青龍偃月刀猛地撞開,青龍偃月刀一提而上,眼看其犀利的寒鋒即將將呂布身軀一分為二時,呂布陡然大喝一聲,左拳捏得啪啦啪​​啦暴響,似有破天裂地巨力,一拳便是打向青龍偃月刀的刀刃上。又是轟的一聲,金屬暴響,呂布那奮力一拳竟將青龍偃月刀打開,凌厲刀鋒立即將呂布拳頭上的護甲割得粉碎,呂布左拳上頓時飛起一陣血雨。

    “關雲長,納命來!!!

    不過,呂布並無顧忌左拳的傷勢,臉龐驟地變得寒冽猙獰,揮舞起方天畫戟爆發開來,一攻便是數十道猛烈的戟式。關羽連用大招,一時虛脫力竭,不敢去擋,連連躲避,只是這一次呂布殺來的戟式,實在又快又猛,盡顯其無雙將王的姿態,殺得關羽鎧甲不斷地震動,碎片狂飛,同時關羽巍巍的身軀上血花不斷飛濺。

    關羽自知被呂布繼續狂攻下去,必敗無疑,在危機時關羽不顯慌亂,反而一雙丹鳳目一直散發著晶亮的光芒,終於被他發覺到呂布的一個空檔,連忙緊捉時機,此時呂布正好一戟刺向關羽的右肩,關羽為破呂布的攻勢,不守反攻,一刀劈向呂布的右腰位置。

    呂布冷然一笑,竟不使戟回救,繼續攻去,全然一副要拼個魚死網破的姿態。

    兩般兵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皆在對方的身軀上又帶起一道傷口,關羽右肩被方天畫戟刺出一個血口,頓時關羽右肩發起一陣痛切心扉的劇痛,而令劈去的青龍偃月刀攻勢慢了些許,饒是如此,呂布的右腰亦是被青龍偃月刀割開一個血口,若非呂布避得及時只怕,他的上半身將會被青龍偃月刀攔腰劈斷。

    兩人受傷後,皆是一拉韁繩,策馬跳開,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後,兩人四目交接,眼內皆是滔天殺意。

    兩人雖停,但其身上的血口仍在不斷地溢出,黑龍駒被關羽的血液染得一片黑一片紅,至於赤兔馬在呂布血液染沒下,紅得更是妖異。

    兩人僅僅是歇息了一陣後,再次拍起胯下寶馬,纏殺在一起。青龍偃月刀猛烈飛奔,方天畫戟迅猛暴刺,殺得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這兩個站在巔峰之頂的男人,都有將對方置之死地的決意,漸漸地兩人都放棄了防守,打的盡是拼命招式,場面血花不斷,甚是慘烈。

    又是激打近百回合,兩人力氣看似將竭,忽然關羽丹鳳目射出兩道濃烈威光,春秋八法刀式再起,這次一打便是連續六刀!呂布知關羽刀式恐怖,連忙抖數精神,做好守備。很快,第一刀威凜殺來,砍呂布的右臂,呂布用戟擋住,青龍偃月刀倏地一轉,第二刀猛劈在方天畫戟上,力氣之強,硬是又令呂布虎口再裂,方天畫戟被轟然打開,第三刀立馬就來,往呂布心窩之外便是捅去,呂布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好似死亡將近,急忙驅身避過。青龍偃月刀一沖而飛,呂布血目剎時綻起兩道駭然血光,打起其成名戟法,血閻霸皇戟。此戟法精妙所在,全然只在一字,那就是'霸'。

    霸者,已力鎮天下,八方膜拜,若有忤逆,暴震力壓!

    眼見呂布避過捅來的青龍偃月刀,關羽持刀龍臂上的塊塊肌肉陡然暴漲,大手一轉,改捅為砍,迴旋砍向呂布後背。就在此時,呂布猛地巨喝,方天畫戟帶著一陣狂風轟然打在青龍偃月刀之上,其力之盛大,竟能赫然地力壓住關羽的第四刀。關羽赤臉一緊,即時感覺到整條手臂幾乎被震得麻痺。第四刀被擋,更為勢猛的第五刀,在電光火石之間迅疾殺起,關羽一抽刀柄,避開方天畫戟,在抽勢中刀鋒猝然一轉,斜劈向呂布拿戟的右手。呂布反應極為靈敏,雙腳一夾馬腹,赤兔馬極有默契,四蹄火速一移,助呂布劈開關羽的第五刀。同時間,關羽最後一刀緊隨砍來,呂布亦是威猛將方天畫戟飛刺而出,與關羽的第六刀轟然撞在一起。只見方天畫戟霸氣無比,秉著一股無所不破,唯我獨尊的氣勢,將劈來的青龍偃月刀強硬刺開。關羽一陣驚駭,他的春秋八法還是第一次被人死死地壓住一頭。呂布使戟刺開青龍偃月刀後,畫戟上那股唯我獨尊的霸氣陡地變得更為狂盛,一連對著關羽刺出十幾道戟式,關羽持刀險守,每當方天畫戟擊中,他的手臂都會剎地一麻發出一陣劇痛,待呂布戟式打盡,關羽感覺自己的手臂幾乎沒有知覺,一絲力量都發不出。

    呂布冷然而笑,乘勢追擊,繼續狂攻,關羽不敢力抗,唯有連連躲避,等待手臂的恢復與呂布力竭反擊之時。唯有這樣,關羽才能堅持再戰,否則這場大戰很可能不久便會結束!關羽冒險連躲,身上戰袍被刺來的戟影殺得粉碎,血液飛騰,身上的血口愈來愈多。

    呂布見關羽只躲不攻,亦知他在蓄力等待反擊之時,血目連連迸射銳光,舞起方天畫戟的速度越來越快,攻勢亦是越來越猛。關羽被殺得九死一生,有幾次幾乎來不及躲避,被呂布刺中咽喉、心窩、頭顱等重要部位。

    呂布殺了近數十回合,攻得關羽遍體鱗傷,雖是如此,但關羽並未受過更重的傷勢,待呂布戟式須臾一慢,此時關羽右臂正好恢復不少知覺,關羽狂振精神,凝聲暴喝,右臂驟地用勁,將戰袍都給漲開,春秋八法刀式再起,這次一殺便是連環七刀,刀刀勁力浩大,逼得呂布不得不轉攻為守,再次用起血閻霸皇戟法,與關羽劈來的七刀,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兩人皆拼盡全力,七刀過後,兩人皆有傷勢,同時亦敢力竭虛脫,幾乎同時策馬跳開,拉開距離。

    呂布透著大氣,汗水血液琳琳,至於關羽亦是大口大口地呼氣,渾身肌肉、筋骨都在發著陣陣劇痛。

    這兩人將近拼殺了上百回合,中途歇戰數次,越打越是慘烈,兩人皆有險象環生之時,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已使出,仍舊未分出勝負。

    這場持久之戰,終要結束。關羽和呂布四目猝然交接,其眼內的滔天戰火殺意,似乎在半空中激起一道道閃雷,令那片空間都為之劇顫。

    “是時候結束了。”

    在兩人心中,幾乎同時升起了這個念頭。霎時間,兩人氣勢飆升,一方者威凜嚴正,充滿浩然正氣,一方者霸絕天地,暴壓八方,唯我獨尊!

    下一擊,將會是這場巔峰決戰的落幕,兩人幾乎逼出絞盡體內的精氣、力量,孤注一擲!

    轟!嗡嗡嗡嗡! ! ! !

    天地間似乎亦被這兩人的氣勢所驚動。須臾,一場毫無預兆的地震突來,地面嗡嗡在震,一塊塊巨石裂開,地面顯現出一條條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痕。

    此時,天地底下,彷彿就只剩下關羽、呂布,兩人迸發出的光芒足以遮掩天下一切!

    黑龍駒驀然而動,青龍偃月刀拖地而飛,同時間赤兔馬亦火速飛馳,方天畫戟上集聚著無窮力量,道道氣旋附壓其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02
第五百零八章 將王落幕(下)


    兩匹寶馬,在地震的狂潮中奔騰,不斷地接近。呂布臉龐剎地變得無比猙獰,一手拉住方天畫戟,竟連起三道戟式,一戟格住青龍偃月刀,隨後持戟手臂震破戰袍暴漲得如同一顆巨木,無數青筋蠕動,奮力擊開青龍偃月刀,此招用力最猛,直殺得關羽渾身顫動,那巨大的衝擊力,令他剎時全身麻痺,難以動彈。真龍龍爪壓在血甲巨神的雙肩,龍身卷住血甲巨神的全身,龍嘴大張,往著血甲巨神的頭顱便是赫然咬去。

    在這一剎那間,真龍龍嘴上的火焰,竟迅疾的凝聚成兩道​​身影,一者髮鬚盡白,身穿鎧甲,其相貌竟與早已逝去的丁原極其相似。另一者,身形臃胖,面相兇惡,身穿漢相服飾,其相貌竟和昔日的第一奸臣董卓相似。

    “吾兒奉先,老夫給予你千軍萬馬,統將之職,待你如同親子,你為何要廝殺老夫!!!”

    白髮老將,滿臉淒楚,厲聲喝問。

    “呂奉先,我予你溫侯名頭,給你高權富貴,你卻忘恩負義,為了一個女人竟親手擊殺你父!我恨吶!!!還我命來!!!”

    臃胖惡漢,面目怨恨,其恨意好似深若浩海,那吼聲如同十八層地獄裡的厲鬼。

    這兩道幻影出現的瞬間,呂布那頭痛欲裂的頭疾又犯,後來又聽到兩者的喝問,頓時好似將呂布逼入了瘋狂。

    “你們該死!!!都該死!!!!”

    在現實中,呂布狀若癲瘋猝然竭斯底里地吼起,血目卻是帶著無比的恐懼。就好似見到,丁原、董卓的冤魂,來向他索命。

    “逆子!!!那你和我等一同陪葬吧!!!”

    由火焰形成兩道身影,面目皆起暴怒之相,轟然向血甲巨神撲去,同時真龍血盆般的龍嘴大張,狠狠地咬在了血甲巨神的頭顱之上,滅天火炎瞬即將血甲巨神渾身燒毀,血甲巨神的頭顱被真龍生生扯下。

    相視破滅,青龍偃月刀劈飛方天畫戟之後,去勢不止,直飛到呂布的脖子,一切而過,一顆頭顱剎時沖天而飛,隨即其斷口中,洶湧射出艷紅血液,衝到天空之上,然後再如一場傾盆大雨般落下。

    關羽全身被血雨淋濕,綠袍紅得妖異,滿頭髮絲盡被打紅。他默默地望著呂布的無頭屍體,赤紅的臉龐上升起一絲用言語難以描述的莫名情緒。

    威震天下,天下無雙的將王,溫侯飛將呂布,於此刻身亡,結束了其受人非議的一生。此刻,無論他昔日是否作惡多端,作為一個將者,他值得讓人尊崇。

    呂布無頭屍體緩緩墜落,赤兔馬慘聲悲鳴,猝然間,竟四蹄奔動,朝著一塊巨石便是撞去!

    此馬忠烈,竟要隨同呂布一起而去。關羽好似早知如此,立刻拍起黑龍駒,在快要接近之時,縱身一躍,跳到赤兔馬身前,一雙大手抵住赤兔馬的馬頭,赤兔馬連連喝叫,將關羽撞在巨石之上,關羽的後背被撞得一陣劇痛,不過關羽仍是強忍,一手劈在赤兔馬的項脖之上,將其打昏過去。

    而在關羽救下赤兔寶馬的同時,黑龍駒忽然發出一聲慘鳴,全身竟爆開無數血口,癱倒在地。它雖是一匹難得的千里寶馬,但它在半年前早就過了巔峰時期,步入老年。其實在安邑那時,呂布和關羽的驚天一戰,黑龍駒已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傷勢,但是黑龍駒與關羽作戰多年,與關羽心靈相通,它知道關羽遲早會和呂布再會有一場驚天大戰,所以它一直強忍傷勢,等待這一戰的到來。

    因為,它知道那一場戰,將會是關羽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決戰,它要在臨死前,陪同它的主人,在其一生最終於的決戰中,並肩作戰!

    寶馬配​​英雄。這一場巔峰之戰,不但是屬於呂布和關羽,亦是屬於赤兔馬和黑龍駒。對於頂級將者來說,戰馬不僅僅是征戰的工具,更是他們的戰友、家人。

    關羽渾身顫顫,走至黑龍駒身旁,黑龍駒馬目裡的神色極為複雜,帶著滿足、還有安慰,發著陣陣鳴叫聲。關羽一手摟住黑龍駒的馬頭,此生少有淚水的關雲長,此時此刻,竟留下了男兒淚!

    關羽陪至黑龍駒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後來再親手將它埋葬。後來,為了紀念黑龍駒其光輝的一生,亂石林被文翰命名為黑龍林。

    當然這都是後話。隨著無雙將王呂布身亡,臨晉的戰事暫時告一段落。文翰、馬騰、韓遂各將兵馬收回臨晉城。

    待各路兵馬回至臨晉城時,已是深夜時分。或許蒼天亦對呂布有幾分憐憫,一場大雨又是突如其來。

    臨晉城大雨紛紛,在臨晉北城樓閣內,文翰官職最高,坐在首座,至於馬騰、韓遂則坐在左右兩席首位。而又因,誅除呂布一事,乃漢獻帝親自下旨於文翰,馬騰只是相輔,所以處置呂布的餘孽之事,由文翰來做主持。

    陳宮、張遼被幾個兵士押來,當陳宮和張遼見到擺在文翰面前桌案上,那個熟悉的頭顱時,兩人身軀皆是一震,原本蒼白的臉色,即時變得煞白無比,眼中皆湧出無盡的悲涼之色。

    “跪下!”

    押著陳宮、張遼的兵士,見他們兩人來到殿前,仍筆直站著,便是齊齊一喝。不過,文翰卻是一擺手靜靜地說道。

    “陳公檯、張文遠雖是敗將,但兩人皆是忠義之士,可免跪禮。你等先行退下吧。”

    那些兵士也是不笨,一聽文翰的言語,便猜得他們的主公對這兩人敬愛,起了收復之心。

    “偌!”

    押著陳宮、張遼的兵士齊齊施禮後,便是退出。待他們離開後,文翰神色一凝,望向失神的陳宮、張遼。

    “呂布已死,你等皆是忠義之士,漢室正是用人之時,你等可願投誠朝廷?如此,我可先是做主,免去你等的罪行。再替你等向朝廷求情。”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04
第五百零九章 壯士陳公檯


    韓遂聽罷,冷冷一笑,暗道文翰這是在掛羊頭賣狗肉。什麼投誠朝廷,都是狗屁,即使陳宮、張遼願降,文翰又怎會捨得將這兩個俊才賢士遣送回洛陽。到時他定會編造各種理由,留陳宮、張遼在身邊,為之所用。

    張遼並未作答,一雙眼眸至始至終都投在呂布的頭顱之上,而陳宮卻是慘淡一笑問道。

    “在陳某回答之前,可否告訴陳某,我家主公是如何戰死?”

    文翰聽陳宮仍舊冥頑不化,稱呂佈為主公,不禁眉頭一皺,不過文翰若想收得陳宮,又怎能顯得太過心胸狹窄,當下便如陳宮所願,將亂石林之戰一一說出。

    陳宮、張遼兩人細細在聽,神色亦在不斷地變化,文翰為了擊殺呂布可謂是佈置了天羅地網,其陣勢何其盛大。

    待文翰將事說盡,陳宮悲戚閉目,沉吟了一陣後,竟對文翰、馬騰屈身一拜。

    “張子雄、龐令明、馬孟起、趙子龍、關雲長,皆是絕世龍將,文冠軍、馬征西擺下如此盛大的殺局,只為我家主公一人。我家主公雖敗猶榮,此戰若傳於世人耳中,必為我家主公無雙之勇所驚嘆。如此,我家主公昔日雖多有惡行,但此戰之輝煌足以蓋過昔日污穢。這樣一來,後人皆會記住我家主公的無雙之勇,而少談其無義之舉。

    陳某謝過文冠軍、馬征西,在他臨死前,為我家主公留下美名。如此,陳某亦可安心赴死。”

    陳宮拜後,臉色再變,一臉堅決的慷慨赴義。

    “放肆!!陳公檯,你可知在上洛你還有一家老小!呂布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不值得你如此!”

    馬騰指著陳宮暴然一喝,言語中帶著陰狠的威脅。陳宮卻是坦然一笑,轉向文翰淡淡道。

    “禍不及家人。天下有理言之,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我相信文冠軍,不但不會傷及陳某家人,還會替我安置他們的餘生。”

    文翰眉頭緊皺,他敬重陳宮,對陳宮這個智謀超絕的謀士心儀已久,若陳宮願在文翰麾下效力,文翰又何愁大業不成!

    “陳公檯,昔日你為呂布出計攻我河東。若非我家二哥守住安邑,想必以呂布脾性定會屠殺我一家親人。禍福報應乃是天理。如此,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你安置家人!”

    陳宮不顯慌亂,帶著幾分悲意又笑。

    “因為你是文不凡,不是呂奉先。正因此如,我家主公才會敗於你手。若是我家主公,願聽我之勸,壓制脾性,善待下屬,多做仁義之舉,又怎會有今日之果。正因他脾性暴虐,行事狠辣,才會惹來天下人忌憚,遭到圍攻。而他一生最錯之事,就是河東之舉,惹惱了你這頭惡虎。”

    “你錯了。誅殺呂布,乃是聖上旨意。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錯信漢室,乃我陳公檯之錯。此時正值亂世之秋,皇室無容天下氣概,遲早盪滅無存。可嘆我陳公檯自認算無遺漏,卻未想到,一子走錯,步步皆錯,最後更​​為我家主公帶來滅頂之災。我陳公檯已無臉存於天下,還請文冠軍賜我一死。”

    “你!!陳公檯,事已至此,你還不知悔改,口出狂言!!!文冠軍,若不殺此人,只怕皇權威勢盡失,難以服眾!”

    韓遂騰地站起,渾身氣得哆嗦,好似為陳宮對皇室的逆語感到無比的震怒,全然一副國家忠臣的姿態,向文翰逼道。

    “義兄所言有理!文冠軍,此等忤逆之徒,豈有相留之理!還望文冠軍秉承忠義,下令誅殺此人!”

    馬騰亦是隨後站起,向文翰怒聲進諫。

    韓遂、馬騰當然不會眼看著陳宮這等絕世謀者落入文​​翰的麾下,當下一同進逼,要文翰下令將陳宮誅殺。

    文翰瞇著刀眸,他又怎會不知韓遂、馬騰那點心思。不過,當下西涼軍勢力龐大,若是因此落下話柄,韓遂、馬騰日後定會上報朝廷,並且大加言辭。更何況,陳宮死意堅決,即使強留他在自己麾下,他不肯出一謀一策,那就如同擺設。

    “陳公檯啊,陳公檯。你為何要一心求​​死,如此相逼。難道除了呂奉先外,天下就無人能得你的忠心?”

    文翰在心中苦苦地腹誹,陳宮若非一心求死,又怎會口出逆言,讓韓遂、馬騰捉住話柄,置他於死地。

    陳宮也在逼文翰殺他!

    “陳公檯,你臨死可有遺言?”

    文翰閉起雙眸,語氣帶著濃濃的惋惜。陳宮極端的忠烈,已令他無計可施。

    “有。請讓我予張將軍留下數言。”

    陳宮目光深邃,好像在向文翰發出一個莫名的信號。文翰臉色剎地一喜,好似明白陳宮的用意,連忙道。

    “准!”

    陳宮微微頷首,走到張遼身旁,張遼正欲張口,表明其赴死決心,不過話未說出,便聽到陳宮疾言低聲在其耳邊吩咐道。

    “文遠,我知你為人忠義。但你卻不可隨我赴死。時下天有亂世之禍,戰火連連,天下百姓深受戰火之苦,失去家園,顛沛流離。這個亂世還需要你張文遠。文冠軍雖出身寒門,但也正因如此,他深知黎民百姓之苦。此人為了轄下百姓敢與豪門對抗,實施屯田利民之政,其轄下之地,少有飢荒,百姓皆能安居樂業。他或許能為天下帶來一番新的氣象。我早有聽其以民意驅動天下之大宏願,此乃大仁之舉,若能實施正是天下百姓之幸也。

    我亦知文遠,對其心有敬佩,何不投於其麾下,協其成就大業,造福百姓,這才不愧于上天賦予你一身過人能耐。

    此乃為公,再為私者。我與主公尚且還在上洛的家小,便要依附於你。他們生存於時下亂世,且主公昔日罪行滔天,即使文冠軍有意相保,但畢竟對於文冠軍來說,他們皆是外人,略施綿力已算是仁至義盡。不過,若你投於其麾下,以文冠軍的脾性,定會竭力相保。如此,我與主公家小,便能萬無一失。

    話已至此,這就當做是我陳公檯在世的最後一個請求。還請文遠,投於文冠軍麾下!”

    陳宮言盡,竟筆直地向張遼雙膝跪下,磕頭而拜。張遼虎目升起水幕,急忙扶住陳宮,悲聲而道。

    “軍師莫要如此,張某答應便是了!”

    “如此,我便謝過文遠了。”

    陳宮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靜靜地說罷,便再轉向文翰又道。

    “陳公檯遺言已盡,文冠軍可以施刑了。”

    文翰默默地點了點頭,情緒極為複雜,但最終還是忍住心中萬萬不願,喝來兵士將陳宮拖出。臨死前,陳宮臉色坦然,一步一步邁出,步步沉穩。韓遂、馬騰看著陳宮的身影皆在冷笑。

    “哈哈哈哈!主公!!你無需惶恐陰間寂寞,我陳公檯很快便來相陪。在陰間,你我主臣二人,又能攜手相伴,並肩作戰!”

    陳宮忽然大笑,笑聲裡充滿桀驁不馴,其忠義之烈,皆讓在場之人為之一顫。

    如此忠義之人,卻落得此等下場,可謂之淒涼。

    大雨淋漓,陳宮被押在樓閣之外城牆,陳宮筆直而立,遙望長空天地,或許連行刑兵士也被其忠烈感動,並無讓陳宮下跪。

    大刀飛過雨水,迅疾地砍在陳宮後項,鋒利的刀鋒及時切過,陳宮的頭顱沖天而起,斷口飛起的血液,將一片牆壁染得通紅。

    那刀切之聲,是如此的清晰迅疾。張遼緊閉雙目,渾身劇顫,泫然落淚。至於韓遂、馬騰二人,不知何時也收起了冷笑,默不作聲,同時心中無比嫉妒呂布,竟有如此才智過人,忠烈的謀臣追隨。

    文翰無比落寞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湧動難停,久久不言。

    過了一陣死寂之後,陳宮之死帶來的衝擊已是減去不少,文翰望向張遼,凝聲問道。

    “陳宮已經伏誅。張文遠,我問你,你可願降?”

    陳宮臨死遺言,飛速地在張遼腦海閃過。張遼緩緩地睜開眼眸,渾身仍舊在顫,單膝跪下,那句話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艱難地發出。

    “敗軍之將張文遠,願降文冠軍!”

    張遼此話中,暗有深意。他並無說降於朝廷,而是說降於文冠軍。這就表明,他投誠之人非是漢室,而是文翰這方勢力!

    “哈哈哈哈!好好好!漢室若得張文遠之威勇,何愁不能平定亂世。”

    文翰聽罷大喜過望,急忙向張遼走去,親釋其縛。而他這句話落下,原本正欲對張遼剛才那番投誠之語預作文章的韓遂,頓時無言。

    “慢!張文遠雖是願降,但朝廷並未下旨免其罪過。文冠軍未知聖意,便自作主張,這不得不讓馬某誤認為文冠軍​​這是在藐視朝綱!”

    馬騰忽地一喝,言辭甚是直接、犀利。文翰臉色微變,隨即轉過身來,刀眸瞇起,臉上帶著一抹莫名的淡笑道。

    “哦,那馬征西認為該如何處置才是恰當?”

    文翰表面雖是在笑,但眼裡卻帶著懾懾之威,就好像在警告馬騰似的。

    “義弟所言甚是。韓某認為,因將張文遠此人押回洛陽,由聖上親自定奪,此人能否為之朝廷所用。”

    韓遂反應極快,立刻便隨之發言,隱隱好似與馬騰成聯合之意。畢竟文翰麾下猛將之強,已令馬騰、韓遂兩人深深地忌憚。若再收復一個武藝超絕,善於攻城陷陣的張文遠,那真當是如虎添翼,勢不可擋!馬騰、韓遂都是明白,在未來文翰將會是他們勢力擴張的最大阻力、對手,怎能坐視文翰再增實力!

    韓遂這席話可謂是陰狠無比,將張遼送去洛陽,先不說漢獻帝會不會徵用他,以曹操愛才如命的性格,定會力排眾議,將張遼留在他的身邊。如此,文翰再想將張遼收於麾下,無疑是難於登天。

    文翰剎地笑起,眼光變得極為凌厲,渾身散發出一股極大的威壓。

    “馬征西,翰鎮西。誅呂一事,乃聖上親自下旨於我,竟是如此,我自然有抉擇大權。我可先將文遠收押,等候聖上旨意下落。此事就此決定,至於兩位明公助我誅呂之功,我自然會一一報之朝廷。還望兩位明公,讓此事就到此為止,可否?”

    文翰言辭雖是客氣,但語氣卻極為強硬,同時間文翰麾下的猛將趙雲、關羽、徐晃隨文翰氣勢所變,皆是面目陡地變得凌厲。在馬騰、韓遂身邊的馬超、閻行似乎也感覺到場中氣氛充滿火藥味道,只要些許火花,必能大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08
第五百一十章 各懷鬼胎


    兩人不覺將手放到腰間寶劍,做出隨時準備廝殺的姿態。

        文翰態度擺得十分明顯,張遼此人他絕不會放手!

    文翰的強硬,令馬騰臉色霎地一凝,正欲張口時,馬休、程銀幾乎前腳跟後腳先後急急​​走進樓閣。馬騰、韓遂見兩人神色火急,臉色一斂,先不作發言。待馬休、程銀走進,快速地在馬騰、韓遂耳邊低聲疾言幾句。

    馬騰、韓遂兩人臉色劇變,馬騰更是不禁大呼道。

    “此事當真!?”

    馬休眼色先是瞟向韓遂,然後重重地向馬騰點頭。馬騰心裡一緊,父子通心,隨即便知道馬休眼色裡的意思。

    “好!文冠軍我馬壽成相信你的為人,我無異議,剩下的事,便由你和我的義兄決定。我營中尚有要事未曾處理,先行告退!”

    馬騰滿臉急色,一拱手與文翰告別後,便領著馬超馬休,風風火火地向閣外衝去。

    隨後,文翰剛將眼色投向韓遂,便聽到韓遂亦是帶著幾分急色疾言道。

    “韓某亦無異議。韓某營中亦有緊要之事未曾處理,先行告退!”

    韓遂一雙眼目緊緊地釘在馬騰身後,可知在剛才,他聽到程銀送來的消息。在前陣時間,他的兵士還有馬騰的兵士竟然在臨晉城裡發現一條密道!以韓遂九曲黃江般的城府,怎會料不到這條密道,很可能是李傕作為逃生之用的密道。

    李傕葬身於火海之中,死後屍體面目全非,難以認清。韓遂在那時思緒一陣,便猜得這很可能是李傕做的假象,那個死在郡治大殿的大多是他的替身,而真正的李傕則暗中藉這條密道神不知鬼不覺地逃之夭夭了!

    李傕的頭顱可是價值整個雍州之地。韓遂怎會不急!而馬騰先行離開,看來他亦發覺到李傕尚且生還。而韓遂又怎會讓馬騰捷足先登,與文翰告別後,便急急追去。

    待馬騰、韓遂兩人帶著其下將領盡退,文翰和戲隆相視一眼,兩人嘴角不禁皆翹起笑容。戲隆先前獻計於文翰,這密道,文翰是有意令其下兵士引馬兵、韓兵發覺。

    “呵呵,主公看來接下來將會有一場狗咬狗的好戲看吶。”

    “他們咬得越是激烈,對我等越是有利。最好這韓遂、馬騰兩人在這場爭奪中,將臉皮都給撕破,殺個天昏地暗才是最好。不過,這戲份要做足。四弟,你立刻領一萬兵士趕去,記住只要做出該有的樣子就行,無需大動兵戈。”

    文翰臉色帶著幾分寒意,徐晃聽令後,走前一步,一拱手便道。

    “偌!末將領命!”

    徐晃隨後急急跑出閣外,喝令數個傳令兵士,讓其傳令於各部人馬。

    在樓閣內,張遼一臉的驚疑,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文翰將事盡數安排後,這才轉過身來,走至張遼身邊,大手重重地抓著張遼的雙肩。

    “文遠吶。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麾下勇冠校尉。時過境遷啊,昔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文不凡早已死於非命。一直以來,你我皆是敵對,我對你是又愛又恨啊!不過冥冥中自有安排,你張文遠最終還是與我成為一家子人。”

    文翰甚是激動,眼中對張遼充滿濃濃的喜愛之色,毫無半分虛假。張遼身為敗軍之將,又是新投,一來便被文翰許以高職,心中正是驚顫,不過文翰後來一句一家子人,令張遼心扉又是一揪。

    不過,呂布畢竟是死於文翰之手,張遼雖是感動,但內心的隔膜還是有的。他收斂幾分神色,忽地單膝一跪求道。

    “敗軍之將,承蒙文冠軍錯愛。恕張某放肆,還望文冠軍能夠答應張某,派人將溫侯還有陳公檯在上洛的家小接去河東,讓他們能夠安享晚年。”

    河東被譽為此時天下唯一僅存的人間天堂,而且又是文翰根基之地,若是呂布、陳宮的家小能安置在河東,張遼也能安心地在文翰麾下效命。

    “快快起來。呂奉先雖有惡行,但其無雙氣概,又何嘗不令我文某人深深敬佩。再者陳公檯才智絕倫,一生忠烈。他們兩人的家小,文某人自會妥善安排。文遠無需憂心。”

    “謝主公!”

    完成陳宮臨死託付,張遼心中隔膜頓地清楚大半,再加上文翰如此看重於他,他若再不做表示,那可就是不識好歹。

    “哈哈哈!好好好!文遠投心,實乃我文某人之幸也!”

    張遼善攻之名,威名遠揚。能得之如此驍勇之將,可謂令文翰的勢力剎時增展不少。

    而此時在臨晉城內,戰火殺戮的味道並無因李催、呂布勢力紛紛殆滅,而有所減少。在臨晉靠近郡治大殿的某處空地,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潮,周圍人山人海,槍刀蔽日,發出道道寒光,令周圍充滿了濃烈的殺意。

    徐晃領一萬兵士急急趕至,在人潮之內,馬休、程銀兩人臉色一緊,紛紛策馬奔出,擋在徐晃面前。

    “還請徐將軍止步!呂布已死,眼下應無戰事。不知徐將軍帶兵馬到此,所為何事?”

    馬休勒住馬匹,大有一副先禮後兵的姿態,向徐晃問道。

    “哦?竟已無戰事,不知馬征西和翰鎮西的兵馬為何又要集聚此地。”

    “文冠軍莫以為他是天王老子?什麼都要管上一手!我家將軍和馬征西集兵於此,自然有緊要之事。”

    程銀冷冷喝道,氣焰甚是囂張。徐晃臉色一寒,大吼一聲,聲如驚雷,將程銀嚇得一震。

    “放肆!文冠軍乃漢朝驃騎大將軍,怎容你如此詆毀!更何況,臨晉城時下無主,文冠軍職位最高,自然有這臨晉的管轄權!”

    “呵呵,徐將軍息怒,稍安勿躁。剛才家父與翰鎮西得知,有呂布餘黨藏於此地,所以領兵趕來絞殺。因此,才會聚兵於此。”

    “那為何聽不得廝殺之聲。”

    “呂布餘黨兵少,已被我等大軍聯合剿滅。”

    “竟已被剿滅。為何還不退軍?”

    “大軍數量龐大,一時難以退去。更何況,徐將軍的兵馬將去路盡擋。你教我等如何退軍。”

    “是嗎?可有餘黨屍體?”

    徐晃和馬休看似平淡無奇,但其實暗裡舌槍唇劍,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馬休一瞇眼睛,向身後的幾個騎兵投去一個神色。早前時候,韓遂和馬騰兩人紛紛領軍趕至,韓遂先和馬騰商議,說文翰見他們兩人忽然離席,定然會派人來做查看。若是發現他們兩人兵馬集聚於此,必會起疑心,讓將士領軍趕來。因此韓遂和馬騰決定,兩人先是聯合,一致對外,令大軍抵住文翰的兵馬,至於若真找得李傕,兩人便各憑本事去取其頭顱。而韓遂城府極深,臨走前給予了馬休、程銀各種應付的方案。其中這剿滅呂布餘黨的藉口,就是韓遂想出,竟然是韓遂所想,當然他早就令兵士準備好呂兵的屍體,隨時備用。

    馬休暗暗驚嘆,韓遂的料事如神。很快幾百具呂兵屍體,由一對兵馬紛紛搬出。

    “徐公明!你可看得仔細了吧。這些可都是呂布餘黨的屍體。你還不快快退開!”

    程銀剛才失了臉面,這時又是囂張地喝了起來,好像想要挽回些面子。徐晃瞇著眼睛看了那些屍體一陣,冷哼一聲,一擺手令兵士緩緩後撤。

    為了要抵住文翰的兵馬,馬騰和韓遂可謂是動用大量的兵馬,在場地中足有二三萬韓馬聯軍。程銀見徐晃退去,還自以為徐晃先前的強硬是裝的,他根本就不敢與他們的大軍拼殺。程銀冷冷發笑,眼色充滿挑釁地瞰視著徐晃領軍退開。

    徐晃退到數百米之外,讓開幾條大道,兵馬置於一處,默默地等著馬休、程銀退兵。不過馬休和程銀不知在玩著什麼計量,過了半個時辰後,仍無動靜。徐晃令兵士去連連催了三回,隨後馬休和程銀才開始令兵士十幾人為一隊,慢慢地向各條大道上撤去。

    徐晃知這兩人有意拖延,不過他也不急,反正這是做戲。當然這戲份要做足,才不會惹人懷疑。兩個時辰後,韓馬聯軍不過才撤去不到兩千人。徐晃暴跳如雷,策馬親自過去喝問。馬休、程銀卻慢條斯理地用各種理由解釋。徐晃做出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從發洩的窘迫之相,惹得馬休、程銀在內心暗笑不止。

    直至天明,文翰好像才發現勢頭不對,帶同趙雲、關羽等將再引二萬大軍趕來。馬休、程銀這才開始略顯驚慌。在文翰面前,程銀也不敢囂張,在文翰強硬的態度下,馬休、程銀這才令大軍加快步伐撤去。

    後來,文翰見不得韓遂、馬騰的身影,疾聲便問馬休、程銀。馬休、程銀皆在裝傻,一問三不知。隨後,徐晃發現空地裡的密道,在密道口佈滿了腳跡,幾乎都被踩爛了,一看就知受過大量的人馬衝擠。而且馬休、程銀原先所領的兩三萬兵馬,很明顯縮水了不少,起碼有五六千人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不需多想,就知這五六千人定是潛進了這條密道,不知正趕往何處。徐晃連忙趕來告之文翰。文翰當場色變,好似瞬間明白了一切,裝著一副為時已晚,追悔不已的怒相,恨得幾乎要令大軍圍殺馬休、程銀。

    “好哇!!原來馬征西、韓鎮西早就發現了這條密道!!你等昨夜是故意領軍在此地阻擋!!”

    文翰刀一般的眼眸暴起道道殺光,嚇得馬休、程銀皆是心驚肉跳。雖然韓遂在臨走前,告訴他們,文翰絕不會向他們動手。

    因為文翰一旦開戰,便是失了名義,更何況馬騰、韓遂皆是漢臣,無故殘殺同袍可是大罪。再加之,韓遂、馬騰兩人的兵馬加起來足足是文翰的兩倍!

    雖是如此,但文翰眼中迸發的殺意,實在濃烈得驚人。馬休、程銀心裡緊揪,皆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文翰冷著臉色,久久不言,馬休實在被折磨得受不了,一緊神色,便是問道。

    “不知文冠軍可還有吩咐?若是沒有,還望文冠軍讓道,讓我等二人回去。”

    文翰臉龐頻頻在抽,好似一座欲要爆發的火山,不過最後還是死死地壓住怒火殺意,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後,一擺手勢,讓其身後大軍讓道。

    馬休、程銀臉色頓喜,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連忙策馬往道上奔去。

    “告訴馬壽成和韓文約,這筆賬我文不凡記下了!”

    文翰最後一句,充滿了濃烈恨意,冷得馬休、程銀後背不禁冒出冷汗。不過兩人皆不敢回應,似乎迫切地想要離開此地,連忙縱馬逃去。之後不久,文翰亦傳令各部將士收兵回寨。文翰並無派兵去追,馬休、程銀也不敢意外,畢竟他們拖延了文翰幾乎一夜的時間,如此即使文翰派重兵火速去趕,待趕到之時,馬騰和韓遂十有八九已奪得了李傕的頭顱。就算未曾奪得,馬騰和韓遂亦會聯合阻攔文翰的兵馬,文翰此時又絕無可能和馬、韓勢力撕破臉面。所以他不出兵,亦是預料之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11
第五百一十一章 李儒死,李優生


    於此,臨晉城再次恢復久違的平靜。

    兩日後,兩個頭戴草帽面紗的男子領著一支三百人的隊伍趁著夜色,秘密地進入了臨晉城。戴著草帽面紗的男子,一個身形瘦弱,右邊衣袖空無一物,竟是一條斷臂。而另一個身形健碩,渾身孔武有力,且目光犀利帶有鋒芒,一看就是個久戰沙場的男人,在他手中有一用黑布包裹的圓狀不知名物體,時不時黑布中還會滴出幾滴血艷豔的液體。那斷臂男子似乎十分迫切,腳步大張大開,不停地加速,在幾個兵士的帶領下往著一處府邸火速趕去。

    一陣後,在文翰暫居在臨晉的府邸內,一個兵士急急來報,低聲說了幾句。文翰大喜,連忙令兵士將人帶進大廳。

    很快,斷臂男和壯漢走入了大廳。斷臂男先是火急跑入,隨後當他發現文翰早已準備好,擺在堂上的頭顱時,斷臂男身體連連劇顫,隨即便是發出一陣怪笑。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斷臂男好似一頭紅了眼的公牛,腳步一蹬,便向那頭顱衝去。當斷臂男衝進頭顱之時,伸手一把就抓住斷頭,眼珠凸起,將那血跡斑斑的斷頭蹭到臉面。

    “是你!!呂奉先!!真的是你!!!惡賊!!!!!!!”

    斷臂男竭斯底里地大吼,說罷一手猛砸,就想將呂布的斷頭砸成肉醬。只不過,文翰眼快手疾,一手接住了那個斷頭喝道。

    “夠了!人已死,又何必用其屍體洩恨。”

    那斷臂男正是李儒,而李儒的力氣,又怎能擰得過文翰。文翰一手將呂布的斷頭搶回,李儒死死不放,十指在呂布斷頭的臉額上留下十道血淋淋的指印後,失控跌倒。

    文翰冷著臉色,俯視著癱瘓在地,狀若癲瘋的李儒,眼內帶著一絲失望之色。此時的李儒,簡直就是一條瘋狗,哪有昔日那運籌帷幄,智慧無窮的風姿。

    “相國!!相國!!!惡賊已死,惡賊已死吶!!你之冤魂應能得以安息。不需再夜夜報夢與我,替你報仇吶!!!”

    李儒瞳孔不斷的擴張,瘋得讓人不禁升起幾分悲涼之意。他緩緩地站起,眼睛死死地望住文翰手中的斷頭,大嘴不斷地在張,好似恨不得去咬向一口。

    “李文優!你大仇已報!當下我給你兩個選擇。未來,你仍是想要活在過去的怨恨之中,還是重新振作,馳騁天下?!”

    文翰忽然一喝,聲如鐘響,嗡嗡震盪在李儒的腦中。李儒剎地連連在震,仰頭閉起雙眸,須臾間,李儒整個人宛如熄滅的燭光,渾身平靜得毫無氣息。

    文翰並無相逼,將呂布的斷頭安置在一個木盒之內。當木盒合起,發出一道脆響的瞬間,李儒身軀又是一顫。

    過了許久,李儒忽地從懷中拿出一柄匕首。在文翰身邊的關羽丹鳳目頓時爆出兩道厲光,凝聲威喝。

    “放肆!李文優你敢!!”

    關羽以為李儒要對文翰不利,正欲奪刀,哪知文翰卻是伸手一阻,目光冷冽地瞰視著李儒。李儒掣出匕首,竟做出了一個誰也沒料到的舉動,只見他一手拿起匕首,竟然用匕首在他那張清秀的臉龐上,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血痕。

    “李文優!!!”

    文翰見李儒自殘,頓時喝了起來,關羽邁步一衝,便要去阻止李儒。李儒連退幾步,又是連連劃下兩道血痕,將自己的清秀的臉龐,弄得面目全非,猙獰血腥。

    啪啦!

    待關羽衝近時,匕首已從李儒手中跌落。李儒滿臉是血,驀然雙膝一跪,對著文翰拜道。

    “從今日起,那遭天下人唾棄的李文優已死!我,改儒為優,改字為忠文。屬下李忠文,拜見主公!”

    文翰心中劇顫,李儒狠心破相,實乃是為了他的名聲!李儒惡名遠揚,毒死漢少帝,出計於董卓禍亂天下,在天下百姓、權臣、帝者心中,李儒之名比之呂布還要惡劣幾分。若是李儒投於文翰麾下的消息一旦傳開,那麼文翰歷年積蓄的名望,將會毀於一旦。

    李儒改字為忠文,其意簡而易懂,字隨人一生,不正代表李儒下定決心,一生忠於文翰!

    “忠文如此相待,若我文不凡有負于你,必不得好死!”

    時光無法迴轉,事已至此,文翰唯有立下死約,還之李儒破相列舉。當下的文翰已不是當年的小人物,而李儒亦不是那在權勢傾天的董卓身邊的大紅人。兩人身份懸殊,文翰作為主公卻立以此等誓約,李儒又怎會不為之感動。

    而就在李儒表達投誠之後,在其身後的徐榮忽然將手中用黑布裹著的圓狀物體放下,跑向李儒身邊,一把拿起那仍流著血液的匕首,作勢就要效仿李儒。

    “徐豪傑!萬萬不可!”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古時人以孝義為先,對自己的身體極為愛惜,否則就是不孝!關羽又怎會讓悲劇再次發生,一手​​抓住徐榮的大手,關羽驟力一扯,便將匕首奪到手中。

    “夠了!徐榮,難不成我文不凡就如此無能!需要逼迫你等破相,才敢將你等收於麾下!來人吶!傳我命令,通知各部人馬,從今日起徐榮便是我軍振威校尉!”

    文翰凝聲一喝,喚來門外兵士,將封令宣告。兵士接令後,便立即離開傳令。於此,徐榮即使破相,也不能改名,因為文翰已將徐榮之名打上了他的大軍將領的名單之上。再加之軍中耳目眾多,不需多久,徐榮投於文翰的麾下便會天下皆知。

    “我,徐仲威拜見主公。願在主公麾下效犬馬之勞!”

    文翰錚錚之語,彷彿巨錘在敲,打擊在徐榮的心扉,徐榮感動無比,雙膝重重一跪,砰的一聲跪下,亦是拜道。

    “忠文,仲威快快請起。你我已是一家子人,家者通心,何須多做這多餘的禮節。還請二哥喚來大夫,為忠文止血。”

    文翰連忙紛紛扶起李優、徐榮,然後又向關羽吩咐去請大夫。關羽微微頷首後,便急趕去請大夫。

    文翰見李優臉上那三條刀痕仍在不斷地溢血,連忙一扯衣袖,幫李優在一旁止血。李優已斷一臂,此時又是破相,可謂是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過李優卻無後悔,腦海裡升起不久前文翰與他說過的一番話。

    李優一直以為,他一生作惡多端,受盡世人唾棄。而令他絕無想到的是,文翰那時竟言他忠義。當時,李優受到的衝擊之大,無法想像。

    就如一個背負著忠義之心,卻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天下人人都將這惡徒恨之入骨,除之而後快。當這個惡徒遭到天下人拋棄,心灰意冷,走投無路時,卻遇到一個懂他之人,而且還願冒天下之大不韙,重用這個惡徒!

    女為悅己而容,士為知己者死!李優甘願為文翰這個懂他的男人破相改名!

    “主公,從此我李忠文這條命便是你的。”

    李優暗暗腹誹,在心中刻下了一生的烙印。過了一陣後,文翰軍中隨軍大夫趕至,見到李優臉上三道刀痕時,也是驚得目瞪口舌。

    “這刀傷一看就知自殘,主公從哪裡找來這樣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安大夫,快快過來為忠文療傷止血!”

    這隨軍大夫,乃是一個少年。別看他年紀輕輕,又長得眉清目秀,此人可是華佗之徒,安華。安華乃是河東安邑人,祖輩世代皆是從醫,而安華自少不但在醫學上天賦過人,其思想更是天馬行空,與華佗的怪性子一拍即合。後來安華拜華佗為師,天賦過人的他,幾乎將華佗的醫學造詣學個七八成,而為了讓安華有更多的實踐機會,華佗請示過文翰後,便將他安排在軍中,隨軍一同出征。

    安華被文翰這一大喝,頓時回過神來,連忙跑到李優身邊,為李優治療傷勢。李優傷勢雖狠,但卻不足以致命,只要將血止住,就無大礙。安華替李優止住了血,然後再塗上了華佗研製​​的金瘡藥膏後,便趕到府邸庖房裡煮些補血的湯藥。

    治療過後,原本文翰想讓李優先去歇息養傷,不過李優卻是婉言拒絕,因為他還有緊要之事未曾交代。李優向徐榮瞟了一個眼神,徐榮心神領會,急忙拿起那個用黑布包裹的圓狀物體呈上。

    “主公,我等不負主公重托。已將李稚然擊斃,這就是李稚然的頭顱!”

    文翰這才留意到這個圓狀物體,從徐榮手中接過後,將黑布打開,一個血淋淋頭顱頓時顯現。就是這個頭顱,讓雍州之地戰火連天,而其價值之高,可比之一州之地!

    文翰只是看了幾眼,便將黑布重新裹起,隨後又對李優、徐榮凝聲道。

    “忠文、仲威此次立了大功。理應重賞。忠文,我封你為軍師祭酒,鎮西中郎將,賞黃金萬兩。仲威,我再加封你為北地太守,鎮守北地、新平兩郡!賞黃金萬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17
第五百一十二章 恩怨終結


    文翰只是看了幾眼,便將黑布重新裹起,隨後又對李優、徐榮凝聲道。

    “忠文、仲威此次立了大功。理應重賞。忠文,我封你為軍師祭酒,鎮西中郎將,賞黃金萬兩。仲威,我再加封你為北地太守,鎮守北地、新平兩郡!賞黃金萬兩!”

    “屬下等,謝過主公封賞!”

    李優、徐榮兩人忠誠已無需懷疑,文翰歷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是許下重職於兩人。李優、徐榮也不推遲,紛紛單膝跪下拜謝。之後,文翰又問起李優,有關討伐李傕之事。李優微微頷首,當下便將事情一一說出。

    話說,在五六日前,李優、徐榮帶領三百虎賁力士趕至密道出口,臨晉城五里外的某座高山後,李優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令一隊虎賁力士佯裝作山賊在高山一帶遊走,打探情報。在這座高山周邊還連著數座山峰,連成一條如同浩瀚大江一般的山脈。在此條山脈內有不少山賊盤踞,其中勢力或大或少,勢力錯綜複雜,李傕選擇隱身此處,正好可以渾水摸魚。

    李優派出去的虎賁力士,花了半日的時間,找到了一處規模不大的山寨,經過打探後發現這山寨內的賊子數量不多,僅有二百多人。於夜,李優引兵偷襲,虎賁力士個個可都是天生的大力士,平常賊子又怎會是其對手,再加上又遭到了偷襲。徐榮一馬當先,帶領一支虎賁力士隊伍首先攻進寨內,正遇到一惡漢領著數十人衝出,那惡漢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徐榮一槍擊斃。惡漢正是寨中頭目,他一死,其他賊子又見徐榮的人馬個個長得孔武有力,凶神惡煞,當即便是紛紛投降。賊子盡投後,李優和徐榮收攏了兵馬,便找賊子中的各部小頭領,詢問在近日這條山脈內有無新來的山賊團伙。那些小頭領,經常在這一帶山脈遊走,每個山頭的山賊團伙幾乎識遍,若是有新來的,他們當然清楚。其中一個小頭領想了一陣後,便戳著手笑嘻嘻討好似的回答李優。畢竟他脖子上可是架著一柄寒澈的刀刃,他可不敢耍花招,而且李優的那雙陰鷙的眼眸,宛如能看透人心。

    那小頭領告訴李優,在山脈北邊山頭有一新出現的團伙勢力,寨子應是在兩個月前建的,人數不多,僅有六七十人,但這些新來的賊子,卻是兵甲精良,且彪悍無比,比官軍的戰力還要高出不少,在其山頭內曾有幾波賊子團伙與之摩擦過,皆遭慘敗。而那支新來的團伙似乎並沒有擴張勢力的意圖,且行踪隱秘,少有出寨。而受到慘痛教訓的山賊團伙,也不敢再觸其虎鬚,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後,在這山脈內的賊子幾乎都忘了這個新來團伙的存在。

    李優聽罷,沉著臉色,有此戰力的人馬,應是李傕飛熊軍士無疑。李優當下幾乎認定了,那新來的團伙便是李傕和其飛熊軍士。李優思索了一陣後,令那小頭領通知與李傕發生過摩擦的團伙勢力的頭目,當然李優並不相信這些賊子,所以隨其出行的還有一隊虎賁力士,若是那小頭領敢有歹心,那隊虎賁力士便會立即擊殺。

    數日後,李優聯合幾部賊子團伙勢力,集聚在李傕團伙所在的山頭,準備進行圍剿。對於那些團伙勢力的頭目來說,有人願意牽頭去拔李傕團伙這根眼中刺,自然是好。畢竟,李傕團伙未出現時,山頭各部團伙的實力正好處於平衡,而李傕團伙的出現,將平衡打破,平衡一破只怕不久他們將遭滅頂之災。

    到了夜裡,李優聯合的各部賊子團伙從四面八方圍上李傕的山寨。那時李傕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原本他想著自己已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騙過了天下人,自臨晉那場大火後,李稚然已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再無勢力趨之若鶩地想要奪他的頭顱。而且,試問誰又能想到,昔日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李稚然,既然會隱藏在這條山脈之中,成為一方山賊團伙的頭目。

    只是,李傕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優竟然在早前便發現了他逃生的計劃,而且他昔日的謀臣還與文翰勾結在一起。

    山頭各條山道上密密麻麻都堆滿了人潮,當李傕發現有敵來犯​​時,他的山寨周邊已被敵軍重重圍住。李傕為了做臨晉的那場戲,幾乎將飛熊軍士都給犧牲了,此時他的手下僅有七十人的兵力,李傕領著七十飛熊將士奮力廝殺,欲要殺出重圍。飛熊將士的確戰力超群,在他們拼死廝殺下,一條血路儼然打開。

    李傕面目猙獰、癲瘋,眼中卻又帶有無盡的悲涼,真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以往這些賊子,在他眼內連蠕蟲都不如,此時他卻竟被這些蠕蟲逼得險象環生!

    飛熊將士氣結過人,為保主不惜犧牲,李傕在人潮中不斷地揮砍大刀,眼見快要突破之時,須臾一支隊伍擋住了他的去路。李傕看到這支隊伍時,不禁滿臉死灰,眼目中竟是不可置信。這支隊伍中的兵士,個個狀得如牛,看其壯碩的程度幾乎與飛熊將士不分上下,而且更令李傕心寒的是,這支隊伍足有三百多號人。李傕一看,就知這絕無可能是山中賊子,定是某方勢力的精兵!

    帶領著這支隊伍的,是兩個頭戴鬼面閻羅面甲的男子,一瘦一壯。瘦的那位,失去了一臂,但其渾身散發的氣勢,卻無因此有減,這瘦子渾身都帶著令人冰冷的寒意。只見瘦子,掣出腰間寶劍,猛地指向李傕。那三百壯漢,立即揮動連鎖鐵鎚撲向李傕所在的位置。李傕此時身邊僅存三十飛熊將士,敵方兵力足足是其十倍,飛熊將士再是英勇,也難以力挽狂瀾。李傕眼見著一個個飛熊將士壯烈犧牲,自知逃命無望,先是一陣癲瘋大笑,隨即拿著大刀玩命的劈殺起來。在他周邊,刀槍無數,還有許多頻頻飛來的大鐵鎚,李傕盡打拼命招式,身上戰袍鎧甲被殺得滿目蒼夷,很快李傕便成了一個血淋淋的血人,渾身有著無數血口,一條右臂在剛才廝殺中,被一個壯漢用連鎖鐵鎚給打斷了。後背有著五六個血口,那是被賊子所砍的,左右小腿都被連鎖鐵鎚擊中過,他雙腳一拐一拐,一邊在殺,一邊緩緩前進,終於他殺到那帶著面甲的兩個男子麵前。壯的那個,對著李傕一腳便是踢去,踢中李催腹部,將李傕狠狠踢趴。這時,幾個賊子惡狠狠地衝過來想要過來補幾刀,卻被幾個手拿鐵鎚的巨漢擋住。

    與此同時,那個瘦的漢子,拿著寶劍一步一步,走得不快不慢,走進李傕的身邊,忽然那瘦漢子眼中爆出兩道陰光,大吼一聲,一劍便是刺入了李傕的後背,直透胸口。李傕痛吼一聲,一仰頭,望著那帶著面甲的瘦漢,眼中帶著無盡的不甘和怨恨。

    “你…到底….是誰!!!”

    眼見李傕即將斷氣,那瘦漢子眼中發著幽光,默默地與李傕對視,然後又抬起一手,將面甲緩緩地拿下。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李稚然無能,相國留下來的家業,盡敗你手!李稚然你死有餘辜!”

    當李傕看到李優面貌的一刻,頓時臉色先是一怔,眼中無比的驚駭、不可置信,隨即又是變得極度瘋狂,好似一條喪失理智的惡犬想要向李優撲去。只是,此時李傕生機早已流逝得一乾二淨,他還未發作,便被李優執劍又是狠狠地連刺,刺得血花不斷在飛,李傕身體不斷在顫。

    “哇!哇…哇嗷….嗷嗷!!!!”

    李傕發出一聲聲慘烈的怪叫,叫出來的聲音不似人語,但充滿的怨恨之深,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李優冷酷著臉色,一劍又一劍的刺下,好似在宣洩著心中對李傕的深恨,直到李傕身軀不再動彈,李優尚且還多刺了幾劍,才可作罷。

    李傕死絕,他的屍體滿是劍印刀口槍痕,還有一個個巨大的裂口,除了他的頭顱外,其他部位皆是血肉模糊,爛得如同肉醬。

    李優寒著臉色,緩緩地蹲下身軀,與李傕那瞪大極大的眼珠子對視一陣後,嘴角翹起一個笑容。

    李傕死了,這代表著董卓殘存的勢力,盡數破滅。那個昔日幾乎佔盡半壁江山的勢力,皆成為了泡影。

    或許沒有人能夠明白,此時李優為何要笑,他的笑容又是什麼意思,又是因而笑呢?

    李優將手中血劍丟在一邊,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一匕首,慢慢打開,然後抵住李傕的脖子,很是優雅地輕輕,慢慢地將李傕的頭顱割下,其中李優面不改色,一雙眼珠緊緊地看著李傕脖子的裂口,好像唯恐會傷及頭顱,讓這頭顱變得不美觀。

    周邊的賊子看得一陣頭皮發麻,不覺地退後幾步,這斷臂瘦子,簡直就是一個冷酷無情,喪心病狂的瘋子!

    李優割下李傕的頭顱後,扯著斷頭的頭髮,一歪頭,竟是嘿嘿地笑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邁起,向山道下走去。徐榮還有三百壯漢連忙緊緊地跟著,除了徐榮外,就連三百虎賁力士聽著李優那不斷發起的陰笑,心裡皆是一直在陣陣地揪。

    李優將李傕之死緩緩地說畢,文翰對比並無多做發言,微微頷首後,便令李優和徐榮先下去歇息。李優眼中好似有著無盡的疲憊,這數年裡,他經歷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一直以來他的精神皆處於極其緊張的狀態,而奇異的是,當李優決定投於文翰麾下時,他的心,安了,定了,精神好似一霎那放鬆下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21
第五百一十三章 雍州暫定


    李優起身作禮,微微露出一個淡笑,由徐榮攙扶離去。

    文翰新收張遼一員武藝超群的猛將,又再收才智驚人的謀臣李優,和素有將才之稱的徐榮,再加之數月前,張繡、胡車兒的投誠,此時文翰的麾下可謂是人才濟濟。

    文翰得之李傕的頭顱後,便無急著呈上朝廷,他在臨晉暫留數日,暗暗觀察著馬騰和韓遂兩方勢力將會擦出怎樣的火花。當然對於文翰來說,這兩人最好反目成仇,打得兩敗俱傷,如此一來,文翰得知雍州牧之位後,便能迅速地穩定局勢。

    另一邊在臨晉城外的一條山脈內,一支支兵馬忽然從一條密道中衝出,數量越聚越多,足有五六千兵馬。馬騰和韓遂,兩人皆是面色冰寒,在剛才趕路的過程中,兩人的部曲都想爭先趕出,所以摩擦不少,有幾次還幾乎大打出手。馬騰、韓遂皆不想此時撕破臉皮,皆令部曲忍住,將那口惡氣死死地往裡去吞。兩人部曲,皆是西涼人,西涼人出了名脾性暴躁,習慣用武力解決事情,雖然馬騰、韓遂嚴令如此,但兩人部曲心中還是積蓄了不少火氣,個個都似一個炸藥,只要再有些許火花,必然爆炸!

    “搜!凡是尋得李傕者,賞五千黃金,封千戶侯!”

    馬騰舉刀凝聲一喝,頓時在他身後的二千多兵馬爆出震耳欲聾的嚎叫聲,此等重賞足以令人瘋狂。馬騰麾下一​​個個部將,帶著一隊隊人馬開始往山脈中飛馳而去。至於韓遂亦發出重賞,其下部曲亦是士氣大震,個個眼中火熱,蜂擁地沖向山脈之內。

    在這條山脈內,將近有數十個山賊團伙,每一個團伙能有可能是李傕的藏身之處,一開始馬騰和韓遂的部曲,還能各自攻各自尋得山寨。不過隨著山寨的數量越來越少,馬騰的部曲先是開始向韓遂部曲尋得的山寨出手,韓遂得知後,氣得火冒三丈,李傕的頭顱可是價值一州之地,他又怎容此等大好時機被馬騰奪走,當下令其麾下部曲,無需顧慮,若是馬騰部曲再搶,立馬回攻。於此,兩人部曲從幾次小規模的廝殺,到後來到了上千人的規模廝殺,整條山脈內,喊殺、兵戈撞動聲震耳欲聾,連連震盪數日之久。而因為馬騰、韓遂部曲的不和,在山脈內僅存的幾個大團伙趁此聯手,在某日忽然襲擊了馬鐵的部隊,將其兵力幾乎剿滅,馬鐵死命得逃,帶著幾個殘兵逃開,卻不慎失足墜山,那幾個馬兵唯恐回去受罪,連忙在山下尋找。馬鐵可是馬騰之子,馬騰久久不見馬鐵歸來,還以為是韓遂所為,帶著馬超和千來人馬到韓遂寨上要人,韓遂根本沒有對馬鐵出手,當然拿不出人還予馬騰。

    兩人原本就一直壓著怒火,而馬騰不知其子行踪,急得上火,當下便令部曲進攻。馬超甚是勇猛,一馬當先,直取韓遂。韓遂深知馬超厲害,大驚失色,連忙就逃。還好閻行及時趕到,救下韓遂,與馬超廝殺在一起。兩人交手近五十回合,馬超穩壓上風,閻行自知不敵,虛刺一槍後,趁機逃開。馬超神勇,激發兵士士氣,在馬騰和韓遂未曾結拜前,兩人部曲經常交戰。馬軍兵士對韓軍積怨極深,個個都似一頭飢渴的餓狼撲向韓軍。韓軍難擋馬軍如同暴風雨般的攻勢,韓遂在閻行拼死擁護下得以逃脫,其麾下大概有近五百兵士被馬軍擊殺。韓遂逃得後,氣得一雙眼目都是赤紅,對著身後的緊追的馬騰軍暴喝道。

    “馬匹夫!!今日之恥!來日我韓文約必定十倍奉還!!!”

    “韓老賊,若我尋不得我家鐵兒,必要讓你陪葬!”

    馬騰毫不示弱,亦是怒聲威脅。韓遂氣得直咬牙,卻不敢引軍回殺,帶著無盡的恥辱逃於山脈之內。

    後來,馬騰從回來的殘兵口中得知,馬鐵乃遭山賊圍攻失足墜落山下,馬騰一聽頓時怒髮衝冠,先令幾部兵士尋找,然後自己則帶領馬超還有上千兵馬,去狂攻山脈內僅存的幾處山寨,為馬鐵報仇雪恨。當然,馬騰氣上心頭,此時是絕不會和韓遂低頭認錯。而韓遂見馬騰狂攻山脈內的山寨,更是認定了馬騰是為了爭奪李傕頭顱,才會對他出兵,至於馬鐵失踪根本就是一個藉口。韓遂雖氣,但他畢竟是一個善謀之人,他收攏兵馬暫時不動,又令斥候秘密觀察馬軍的一舉一動,坐觀情勢,想要待馬騰尋得李傕時,再忽然發作去搶李傕。

    數日後,馬騰軍幾乎將山脈內的山賊除盡,僅剩下一處山寨未曾攻取。而在這段時間內,馬鐵所幸得救,馬騰先令人將其送回臨晉,然後聚集兵馬準備攻下最後一處山寨。

    馬騰軍兵進神速,又有龐德、馬超等絕世虎將壓陣,殺得賊子正是毫無還手之力時,韓遂軍忽然偷襲。馬騰眼見,奪得李傕頭顱僅有一步之遙,此時怎容韓遂來搶,立馬令龐德領一部兵馬去阻,韓遂為得李傕頭顱亦是滿腦子的瘋狂,甚至領軍在前作戰,連連加大賞賜,其麾下兵士變得越來越是拼命,發起一輪比一輪狂烈的攻勢,竟將龐德所領的兵馬殺得連連後退。龐德欲要力挽狂瀾,卻被閻行死死殺住,閻行也是殺紅了眼,盡打拼命招式,閻行可是被譽為西涼第一勇士,其武藝自然不差,龐德一時無法擊敗閻行,眼見韓軍不斷地衝入山寨,卻無法阻止。

    此時,山寨內的山賊個個都好似變成了一塊塊香噴噴的大肉,而馬軍和韓軍的兵士則是一頭頭餓得發狂的餓狼,瘋狂地撲向山賊。山寨內殺得血光四濺,慘烈無比,直殺到深夜時,最後一個山賊死後,馬軍和韓軍好似仍舊意猶未足,還想向對方撲去。

    這時,馬騰和韓遂紛紛出現,都在急問各部將領有沒發現李傕的身影。兩人麾下部將回答如一,皆無發現李傕的踪跡。

    “找!即使要將這條山脈給翻轉了,都要給我找出李稚然來!!!”

    馬騰竭斯底里地吼叫,同時韓遂亦是滿目瘋狂地喝道。

    “眾將士聽令!!!即使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將李傕這惡賊找出!!!​​!”

    於此,馬軍和韓軍又開始動蕩起來,紛紛往四處撲去,整個山脈在一隊隊馬、韓兵馬的狂衝下,搗得如同翻天,陣陣巨響不斷地爆出。

    馬騰和韓遂在臨晉城外山脈搗得腥風血雨,而文翰從回來的斥候口中得知後,只是冷然一笑,隨即便令各部兵馬開始撤離出臨晉。畢竟臨晉城內,尚有馬騰、韓遂近十萬大軍,此時三人關係詭異難測,隨時都可能會因為某個因素而大打出手。而文翰並不想,在此時局勢未穩的情況下與他們兩人開戰。而且,他也要為得到雍州牧之位後,做好戰局準備。

    文翰將兵馬​​撤出臨晉,將兵馬安置在懷德、華陰、武鄉這三個靠近北地郡的城縣,同時又派人將李傕頭顱送往洛陽。

    而之後,馬騰和韓遂在臨晉城外那條山脈尋了將近半月無果,皆以為李傕已逃出生天,亦或許當時他根本無暇用上這條密道,確實是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馬騰、韓遂各自撤軍,回到臨晉後得知文翰領軍撤出臨晉後,馬騰、韓遂雖不知文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此時兩人關係緊張,次日韓遂亦將大軍撤離​​臨晉,趕往弘農,好像亦要準備接下來戰局的佈置。至於,馬騰則將馮翊其餘城縣皆佔,同時又派出大量的斥候,在臨晉一帶尋索李傕的行踪。

    此時在雍州,勢力最為龐大的三方勢力,暫時安靜下來,不過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因為他們都在等待朝廷下落的文書,而一旦這文書落定,決定雍州牧之位的人選,到時或許雍州的風雲將會又再變化。

    時下局勢暫穩,在某日文翰竟和關羽、徐晃領著數百快騎,飛趕回河東。文翰忽然趕回河東?原因無他,因為他即將為人父。他作為一個穿越者,子嗣的誕生,可謂是給予了文翰無窮的歸屬感。文翰又怎會錯過自家孩兒的誕辰!

    雍州風雲暫一告落。再觀中原之地,在雍州戰火洶湧澎湃的同時,曹操將漢獻帝還有一眾朝中公卿帶回洛陽。因為,當初文翰在潼關的壯舉,逼得董卓不得不急促遷都,所以洛陽並無遭到歷史中那樣巨大的損壞。

    洛陽城內的宮殿,保存尚好,曹操令人稍稍修葺後,漢獻帝便再次入主洛陽皇宮。曹操重立宗廟社稷、省台司院衙門,修城郭府庫,封楊彪等有功之臣,十三人為列侯。漢獻帝深信曹操,給予大權,賞功罰罪,並聽曹操處置。後又加封曹操為丞相,武平侯,以荀彧為侍中尚書令,賈詡為軍師,郭嘉為司馬祭酒,劉曄為司空倉曹掾,毛玠、任峻為典農中郎將,催督錢糧,程昱為東平相,范成、董昭為洛陽令,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皆為將軍,許褚、典韋、李典、樂進、於禁皆為校尉,其餘將士,各各封官。自此大權皆歸於曹操之手,朝廷大務,先禀曹操,然後方奏天子。

    曹操勤王救帝,重振漢室,匡扶朝綱,名震天下。後又有,豫州、河南、榮陽、潁川等州郡州牧、太守紛紛來投,曹操以漢室之命各做封賞,又打開糧倉,釋放昔日無罪喊冤下獄的朝臣,盡得民心。天下人皆以為曹操乃當世之治世能臣,將會扶持漢室重回正軌,平定天下戰亂。

    曹操不費吹灰之力,盡得關中、中原之地,其轄下之地有兗、豫二州,司隸、徐州各半,且又從豫州、河南、榮陽新收近十萬精兵,其兵力陡增至三十萬之巨,再加之謀臣、猛將無數,大有鯨吞天下之大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26
第五百一十四章 洛陽擺屍


    在洛陽丞相府,曹操聚麾下文武於一堂,曹操坐於高堂之上,氣勢威嚴,在他作案前有一打開的木匣,木匣之內,有一個頭顱。”

    “奉孝所言有理。你認為,這雍州牧我該封予何人?”

    “文不凡此人雖歷有忠義之名,但其卻一直暗蓄實力,且麾下文武皆是賢才猛士,再有精兵十萬。如今他已有并州、河東之地,若再得雍州,只怕此人將會勢不可擋。反之,馬騰、韓遂兩人雖有猛將精兵,但其威脅性遠低於文不凡。而這兩人之中,嘉認為馬騰此人有勇無謀,更易控制。

    只不過主公,馬騰此人歷來對漢室忠心耿耿,假以時日,主公權勢積深,聖上未免不會對主公生出忌憚。到時若是聖上與馬騰…”

    郭嘉話言並無說盡,但言下之意,以曹操的智慧又怎會不知。曹操凝著神色,扶著下顎鬍鬚頷首道。

    “嗯。此人乃是一把雙刃劍。不過,當下局勢,他是最適合擔當此位。此事,就此決定吧。”

    曹操抉擇歷來果斷,當下便拿定主意。隨後曹操又與各文武商議朝中之事,議罷各數退去,唯有郭嘉一人留下。

    曹操默默地望著呂布的斷頭,眼中盡是惋惜,對於呂布之武,曹操敬重無比。但也僅僅只是敬重,這個男人雖有戰遍天下無敵手的武藝,但其生性桀驁,肆意妄為,無視忠義。即使,呂布要投於曹操,曹操也會斷然拒絕。

    “誒…可惜,可惜。”

    曹操嘆了一口氣,隨即又連連搖頭。

    “主公,呂布一死。牽制文不凡的阻力大大有減,而馬壽成和韓文約這兩人雖是結義兄弟,但卻表裡不一,若此人不知聯手對抗。縱使主公以漢室之名給予其名義正位,恐怕也難擋文不凡之鋒頭。”

    呂布和文翰兩人歷來有著深仇大恨,水火不容。原本曹操想著,讓呂布領雍州牧之位,呂布有陳公檯相輔,雖然其兵力在與李催大戰中損耗極多,但遲早都能東山再起。到時呂布必然與文翰在雍州爭得血流成河,再加之有馬騰、韓遂這兩頭西涼猛虎在虎視眈眈,文翰縱有天大的能耐,也需一段極長的時間,才可能奪得雍州。

    而到那時,曹操早已蓄有奪天下之大勢,以絕對的實力逼迫文翰歸附,若是不歸,那時的曹操也不怕與文翰開戰,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戰勝文翰。

    曹操計劃雖好,不過卻未料到,漢獻帝一道聖旨,將他的計劃給打亂了。

    曹操一直將文翰視為對手,對其忌憚甚至超過袁紹,因為文翰為人謹慎,素有韜略奇謀,且又能聽取麾下謀臣進諫,對其武將更是深信不疑給予重權。再加之他在轄下之地,大力推行屯田之策和發展商業,令其轄地之地盛產糧食,商業發達,天下各州郡百姓都往之轄下之地搬遷。

    有糧有財有人,這樣一來,文翰就能無窮無盡地徵集兵馬,若在任其勢力發展下去,只怕不出十年,他便蓄得奪天下之大勢。

    “哈哈。事已至此,奉孝亦再做顧慮。若文不凡真能提前奪得雍州,此未免不是天命所為,此人歷來都有些氣運,否則他早已死於非命。我等不可只將目光集中在他人身上,而忘了自方的發展。聽聞袁本初已平幽州,他坐擁冀、青、幽三州之地,兵甲近有五十萬之巨,此時他正在穩固勢力,休養整兵,同時又大力徵集新兵,看來到了明年他又可在三州之地中,再得十萬新兵。以袁本初的脾性,他定會先選擇與我決戰後,再攻文不凡的勢力。所以,在這場絕世大戰蒞臨之前,我等要先將眼下後患解決。”

    曹操果然有梟雄氣概,在此等時候,仍是笑意盈盈,完全不見絲毫緊張。至於郭嘉實在沒曹操這等氣概,可知曹操口中所言之戰,將會有近百萬兵士在這次戰鬥中廝殺,百萬兵士啊,這等數量龐大的絕世大戰,這天下不知多少年未曾出現過,而每次天下一旦有近百萬的兵士交鋒,那場絕世大戰的結果,必然影響天下未來的走勢!勝者一方,大多都會成為未來的天下之主!

    郭嘉臉色不覺凝重,眼中亦無以往那桀驁不馴的浪子之色,沉聲疑問道。

    “主公所言之後患可是淮南袁公路,還有徐州的劉玄德?”

    “袁公路,雄踞江南,藉其背後汝南袁氏的家勢,聚甲兵二十餘萬,就連昔日的江東猛虎孫堅以被其逼得歸附自保。而袁公路與袁本初出自一家,兩人雖是心裡不和,但畢竟血脈至親,若我要與袁本初決戰,此兩人大多會同仇敵愾,一同夾擊於我。

    至於徐州那邊,聽聞陶謙死後,徐州大權盡落於劉備之手,劉備屯兵徐州,自領州事。此人非是池中之物,若不將其拔除,遲早必成心腹大患。而且徐州位居南方,若我與袁本初在北方激戰時,此人忽然在後院放火,後方不保,到時我等大軍必亂,同時我軍又遭袁本初洪潮大軍狂攻,我軍必敗無疑!”

    曹操細眼帶光,透透分析,言中雖說得險峻,但臉上卻無絲毫懼意。

    “主公所言甚是。要與袁本初開戰,此兩人勢力必定要根除,否則必成大鍋!”

    郭嘉凝了凝神,發言一句後,便是沉吟下來。曹操知郭嘉定是在想計,嘴角微微一翹,也無匆促,靜靜等候。

    一陣後,郭嘉充滿睿智的眼眸一閃,嘴角笑起。曹操一見就知郭嘉計策奪出,笑言道。

    “哈哈,奉先有何妙計可圖之,快快與我說來。”

    “嘉有一計,為二虎相爭之計。今劉備雖領徐州,未得詔命。主公可奏請詔命實授劉備為徐州牧,再予密書一封教殺袁術。同時,主公暗令人往袁術處通問,報說劉備上密表,言他袁公路罔顧朝綱,欲要自立。袁氏聞之,必怒攻劉備。如此,兩虎相爭必然兩敗俱傷,再者主公暗中蓄積兵馬,看時機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剿滅兩虎,平定南方之地。如此,便可應付未來與袁本初的絕世大戰。”

    “哈哈哈,妙,妙,妙!奉孝真乃鬼才也!”

    曹操聽罷大喜,朗然大笑。同時眼中毫不掩飾對郭嘉敬愛之意,口中更是盛讚郭嘉為鬼才。

    “主公謬讚,嘉怎敢擔當此等美名。”

    “嗯!好你個郭奉孝,在我面前還要故作虛偽之態,放肆!”

    曹操眼睛一瞪,故作怒相,郭嘉放蕩一笑,拱手道。

    “主公息怒,嘉知罪。”

    “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又是大笑,一手拍在郭嘉肩上,此時這兩人不像主僕,更像一個知心好友。而在不知不覺中,郭嘉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已超於荀彧、賈詡這兩人,隱隱將其視之為麾下第一謀臣的態勢。

    這其中,從曹操盛讚郭嘉為'鬼才'之名就足可看出,這等稱讚就連荀彧和賈詡都未有得過。

    鬼才郭嘉,再施大計,助曹操剷除南方兩頭大患猛虎。曹操依計行事,先發人往袁術處,次假天子詔,發人往徐州。

    計策正行,曹操傳令各部將領,操練軍士,整兵備戰。曹操麾下將士見此,皆知不久大軍將會再有大戰,曹操勢力越發宏大,其下將士心中明亮,皆是對未來有無限美好期待。而試問誰人有不想做那名流千古開國名將,皆是摩拳擦掌,興致昂然操練兵士,個個皆想要在大戰之時,多立重大戰功。

    曹操見將士個個如此,心中欣慰,將士不懼戰事,皆有立功之心,如此他何愁大業不成。而就在此時,忽曹操又聞兵士來報,言在洛陽城北門外,有一隊兵馬用白布裹一屍體,擺一斷頭在屍體之上,再作繡旗於旁,驚動不少城中百姓。

    曹操聽罷眉頭一皺,洛陽可是皇都,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放肆,擺屍作鬧,其中定有陰謀。曹操瞇了瞇眼,與郭嘉相視一眼後,連忙乘馬車趕往洛陽北邊城門。

    在洛陽北城門,一身穿點花綴紋儒服,頭戴爵弁的儒生,立於一用白布遮蓋的屍體之前,白布中間擺著一顆斷頭。屍體旁側,豎著一桿繡旗,繡旗大寫四字,惡賊李稚然。在儒生背後,有一隊數十人的甲士守候,為首將者,身穿白袍銀凱,劍目凝光,英姿颯爽,風度翩翩。

    在儒生前方,有一將士領著數百個兵士欲要驅趕,但見那白袍將領一手握劍,連邁三步,步步走出,氣概宏巍,如踏在人心,其銳利迫人的氣勢逼得那將士和其兵士皆暫不敢動。

    而在城門邊四周,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來看熱鬧地百姓,自從曹操遷都回到洛陽後,原本因董卓之亂,逃出避難的許多豪門商賈,皆紛紛遷回洛陽。這些人手中把握重金,他們回到洛陽後,在荀彧的遊說下,紛紛出重金建造集市、商舖、酒家,洛陽本是帝都,底蘊尤深,很快洛陽再次恢復繁華,如此洛陽城內的人口亦逐漸得以恢復。

    那儒生見來觀看的百姓越來越多,凝了凝神後,臉色一正,手指旁側之屍,渾身散發大義聚聲而喝。

    “惡賊李稚然,作惡滔天,目無社稷,搗亂社宇!所幸蒼天有眼,天佑漢室,惡賊終被文冠軍所誅!

    承天所佑,惡賊已死。今擺屍於此,先謝蒼天,再拜漢威,揚國之義士之忠義,震懾天下之奸雄!

    我等雖身微言輕,但幸有冠軍侯領,立於此地,宣宏願之大,此命生為漢人,死為漢鬼。一生為國效力,誅除奸佞!惡賊李稚然之果,便為之我等決心!請天下好漢為之見證!”

    儒生言語間,先立而後跪,跪而後拜,其忠義氣結,震撼一方。那些原本想阻的兵士,見之無不為之感動。同時在百姓的人潮中,亦紛紛爆出驚呼之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3-13 14:31
第五百一十五章 劉袁開戰


    “那個斷頭,竟是李傕惡賊!”

    “是李傕!昔日他領涼州狗在城內為非作歹,我家中房舍就是被他令兵士燒毀,我家賤內也被他強行搶去!!這李傕化成灰我都認得他!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哇!!!”

    “蒼天有眼啊!李傕惡賊作惡滔天,實在死不足惜!”

    李傕昔日在洛陽時做盡傷天害理之事,洛陽百姓無不對其痛恨,恨不得喝其血嚼其肉!李傕之死,令圍觀的洛陽個個都是情緒激動,紛紛叫好,有甚者見惡賊身死,竟激憤而哭。其中有一老漢更大呼道。

    “文冠軍殺得好!!他這是在替天行道,誅除妖孽吶!!大漢有此忠義之臣,實乃我等百姓之福分啊!”

    “是啊!聽聞昔日若非文冠軍偷襲潼關,擋住了董狗原先計劃的遷都路線,我等洛陽百姓可就盡要被董狗強行帶離。今日文冠軍又殺得了這李傕惡賊,他當真是冠軍侯投世,來保我等大漢子民!”

    “……”

    之後,圍觀的百姓又紛紛讚頌起文翰之名。一時間,文翰誅殺了李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洛陽城。甚至,連宮中的漢獻帝也被驚動了,連忙派出宦官領著宮中衛士趕往洛陽城門,去迎這城外的大功之士。

    “曹丞相到!快快讓開!”

    忽然,一架馬車呼嘯而來。曹操和郭嘉從車廂走落,曹操瞇著眼眸,威嚴之態,嚇得圍觀的百姓連忙讓開一條小道。

    曹操不喜不怒,邁開大步,從小道走過,那些城外的兵士見到曹操走來,連忙跪下拜見。曹操一擺手,讓其立於一道,然後走向儒生身前。

    “拜見曹丞相!”

    儒生急忙跪禮,卻被曹操一手扶住。

    “哈哈哈。你等乃有功之士,何須多禮。不知義士之名?”

    “我姓王名郎,乃河東主薄,受文冠軍之命將李傕惡賊之屍送往洛陽。”

    “哦。王義士剛才一番義詞,可謂是字字珠璣,操深為感動。何不到我府中先做歇息,與我說來誅賊之事,事後我禀報聖上,再來論功行賞。”

    王朗聽罷不由眉頭一皺,曹操只是漢相,這管得是否太寬了。此等大事,理應由他當面面聖,秉之當今聖上。

    “還望曹丞相恕罪。誅賊之事乃是聖上親下皇命,理應先與聖上報之。”

    就在此時,那白袍將士走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向曹操禀道。曹操一轉身,望向那白袍將士,原本不喜的臉色頓時一變,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原來是趙豪傑,許久未見,你之風采可是比以往更盛幾分。”

    在長安時,曹操和文翰曾遭到呂布的襲擊,當時若不是趙雲出手,恐怕曹操早就屍首分離。自此之後,曹操對趙雲極其敬愛,暗裡曾數次嘆息,此等豪傑竟非是自己麾下。

    “曹丞相謬讚了。”

    趙雲微微頷首,淡淡地於禮回應。那冷淡的語氣,就如一盤冷水,撲向了曹操的熱情。曹操仍是臉上帶笑,好似完全不在意。

    就在曹操欲要再言時,恰巧漢獻帝派來的宦官趕至,那些宦官正想邀王朗、趙雲等人入宮面聖,不過當他們看到立於一處,散發著宏偉氣勢的曹操時,頓時臉色變得鐵青,個個眼裡皆有畏懼。

    “哈哈。是否聖上有請?本丞相恰巧也有要事報予聖上,王義士,趙豪傑你等便與我一同入宮面聖吧。”

    王朗和趙雲默默地相視一眼後,很快便紛紛答應了曹操的邀請。曹操在洛陽,權勢滔天,說一不二,那些宦官也不敢多言。待王朗、趙雲隨著曹操,上了其馬車後,那些宦官則與隨王朗等人同來的兵士一同將李傕的屍體搬起,趕往洛陽皇宮。

    一炷香後,在洛陽皇宮的長梯上。

    曹操和郭嘉並肩走於前,王朗和趙雲走於後,再者之後則是搬動屍體的宦官。

    “哼。不愧是我曹孟德的至交好友,果然不簡單吶。他這一齣戲在洛陽擺出,其誅殺李稚然的消息,立刻就傳遍了洛陽城。悠悠眾口,難堵啊。這樣一來,我再有不願,也不得不將雍州牧的位置許予他。

    哈哈哈。好,好,好!”

    曹操臉上神色的變化甚是矛盾,先是臉色一冷,隨後又笑了起來。郭嘉挑了挑眉頭,有時候他覺得,曹操和文翰兩人的脾性甚是相似,最相似的一點,那就是這兩個人都是極為會做戲。

    “主公,難道你當真決定把雍州牧之位許予文不凡?如此,他得之正名,以其能耐只怕不出兩年,雍州…”

    “許,當然得許。若是文不凡不擺這一齣戲,我還可以說這屍體是假,遮蓋此事。但如今,洛陽城內的百姓幾乎都知文不凡誅殺李傕,而其中大半百姓皆見過李傕之屍。如此,我若再是作假,豈不是被天下人言我獨攬皇權,無法無天?更何況,我乃一朝之相,一言一舉皆代表皇權,文不凡依皇命誅殺惡賊,我卻有功不賞,如此日後天下諸侯,豈不都漠視皇權,以之為我曹孟德一人的朝廷,非是漢室正統之稷!”

    曹操嘴角帶笑,話言中給人的感覺甚是輕鬆。曹操的脾性就是如此,事已成定局的話,他就不會再多加煩惱,而是想日後如何應對,其胸襟氣概之雄偉,難怪其能得此大勢。

    “誒…看來未來的天下局勢,難以一方獨大。鼎立之雄,定有文不凡的一席啊。”

    郭嘉在心中默默腹誹,同時亦有不少感概。想當初他曾想過投於文翰的麾下,不過卻因與其師兄戲志才先前做過約定。而天命遠轉,最後戲志才成為了文翰的軍師。而郭嘉之後,又成為了曹操的謀臣。曹操和文翰兩人雖是一為豪門,一為寒門,但其行事舉風,卻尤為相視。且兩人都將對方視之為一生的最大對手。未來兩人的交鋒,定會不少。只是兩人都知,一旦雙方開戰,必會兩敗俱傷。所以,兩人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先將其勢力周圍的潛在威脅清除之後,再極其所有奮力一戰。

    而到時,那一戰一旦開始,影響之巨大,絕不遜色於曹操與袁紹的絕世大戰。

    之後,曹操、郭嘉、王朗、趙雲入殿面聖,漢獻帝得之李傕已死,顧不得那所謂的禮節,親自錯認其屍。確認真乃李傕之屍後,這僅有十六歲的帝者,竟當場淚流滿臉,他受了李傕的折磨,近有三四年之久,這些日子裡,他這個帝者尊嚴盡失,後來甚至被李傕用腐肉之食侮辱,漢獻帝對其之恨之深,深若浩海。

    漢獻帝先哭後笑,笑得失態,想到漢獻帝以往如同傀儡一般,受盡折磨踐踏,今惡賊終誅,一眾朝臣宦官無不為之觸動,不少者也暗暗落淚。

    曹操在一旁默默冷眼旁觀,帝臣認不清時勢,不肯接受漢室沒落事實,又不懂奮發圖強,只知單求外力,動不動就大哭大殿,難怪漢室落得如此地步。

    漢獻帝哭罷笑罷後,大賞誅賊功士。文翰連誅,呂布、李傕二賊,兩功一併,一同封賞。文翰加封為雍州牧,大司馬。戲隆為雍州別駕,神智侯。關羽封為龍威將軍,漢壽亭候。徐晃、趙雲,皆封為中郎將,位列精撫、龍奮候位。徐榮、張繡、張遼等將,文翰皆報之其滅賊有功,漢獻帝免其昔日之罪,皆加封為校尉。其中又有義士李優,獻計定局,為誅殺李傕立下大功,封為司馬祭酒。

    當然說出這些封賞時,漢獻帝一直對曹操流言觀色,見曹操並無發言阻止,才一一定下。

    至於馬騰、韓遂,在誅滅李傕、呂布之中,亦是有功。漢獻帝亦一一加以封賞。當然,很明顯的是,最大的贏家乃是屬於文翰一方。

    曹操默默地聽著賞賜,心中暗暗發笑,他原以為將漢獻帝操控於手後,成為了一朝之相,勢力陡增,將會拋離文翰這個對手。但沒想到的是,文翰步步緊跟,這麼快就追到了他的身後。曹操不覺有些期待,未來與文翰爭鋒天下的日子到來。

    關於北方的局勢發展,暫且告一段落。在觀天下之南。

    與此同時,卻說袁術得之曹操文書,聞說劉備上表,稱他罔顧朝綱,欲要自立。袁術一看,心就涼了大半,還以為稱帝之事,走漏了風聲。

    時下局勢未穩,若被天下諸侯得知他有稱帝之心,必遭滅頂之禍。於此,袁術可謂是把劉備給深恨上了。將其視之位眼中釘肉中刺,不得不除!

    “好哇!大耳賊不過乃織蓆編屨之去,今輒佔據大郡,與諸侯同列,就得意忘形,敢胡言亂語,說忠為奸!我觀他,不過是想擴張勢力,謀我州郡,才有此卑劣之為,實乃可恨!”

    袁術坐於大殿之上,猛拍桌案,怒髮衝冠地怒喝。這些時日,孫堅在揚州戰事正烈,而袁術隱隱也察覺到孫堅勢力愈漸龐大,不覺生有忌憚之心,多次曾想過撤回孫堅的兵馬。周瑜正愁無事,遷離袁術的視線,當下一聽,暗道時機來也,連忙走出進諫道。

    “劉玄德將不過數人,兵不過數萬,且其中不少乃是新投賊子,烏合之眾。主公又何須對其縱容。瑜觀其兵士如同腐草,何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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