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秘界(原名:秘界尋奇)作者:赤虎(已完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3
第136章 談判

    共濟會是一種帶烏托邦性質的基督教秘密團休,宣揚博愛的思想,以及美德精神。追尋人類生存的意義,號召建立和平理想的國家。它要求會員們做事時常捫心自問四個問題︰真實、公平、善意、有益。

    這個秘密組織脫胎于公元前十世紀,目前已有3000多年歷史,幾乎與中國甲骨文歷史同樣悠久。共濟會在民間有著龐大的勢力。加入共濟會的社員非富即貴,最初創立的共濟會規定︰其社員每月集會全輪流在杜員彼此的事業場所舉行。也就是說,你必須有自己的事業場所(工廠、商會、船場、農莊等等),才有資格加入共濟會。沒有自己的事業共濟會不可能吸納你,因為——想幫助別人,自己首先必須具備大能力。

    基督教興起後,早期的基督教徒處處遭受當權者迫害,隨著共濟會不停的拯救活動,被拯救者逐漸加入到組織里,而後,共濟會蛻變成了完全的基督教秘密團體。

    西方的所謂“秘密團體”與國人所知道的含義完全不同,中國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說法,所以,所有不在皇帝領導下的組織都是非法的,組織成員對皇帝保密更是不能容忍的“大不敬”之罪,是要滅九族的。

    而西方所謂的秘密團體,則主要指“組織成員對外不公布身份”的社團組織。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地,美國總統布什就是秘密杜團“骷髏會”的成員。他從不忌諱公布自己這一身份。

    這間俱樂部就是共濟會地產業,據說,這間俱樂部四周掛的油畫出自于共濟會另一名赫赫有名的成員——前英國首相丘吉爾的捐贈。譚彩玲對于英國歷史較為了解,知道此地深淺的她,吃飯間總是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優雅與風度。但薇薇安卻漫不在意,而趙箐則天真無知,這令譚彩玲感到如坐針氈,老擔心她們令自己下不了台。

    從羅亦安的舉止中,可以看出他對趙箐頗多縱容。連番的變故讓羅亦安這個堅強的人也感到難以承受,更何況一個小女子。能夠堅持到現在仍未發瘋已經是難得了。所以趙箐耍耍小女孩脾氣,羅亦安也只是用寬容的眼光看著她。在譚彩玲看來,那目光中甚至還帶著濃厚的賞成份,這更讓趙箐無所顧忌。要不是譚彩玲最近得到了她最想得到地東西,心情一直不錯,她早就無法容忍了。

    餐後的紅茶已經端了上來,在侍者地引領下。譚彩玲一行來到一個單獨的飲茶室。臨出餐廳前,譚彩玲快速地瞥了一眼餐廳內的動靜。幸好現在並不是就餐時間。餐廳內客人不多,不過,所有看到她們離去的客人均長長地吐了口氣,可見她們的喧鬧多不得人心,這令譚彩玲心情頗為郁悶。

    三個女人之間共同的話題似乎很少,落座後。大家各自低頭飲茶,場面尷尬。但不一會,趙箐耐不住性子,首先說話︰“這是什麼破茶葉,哪有我們中國茶好喝?”

    說完,她挑釁地看著譚彩玲,咄咄逼人地問︰“你剛才說這是倫敦最高級地俱樂部,就拿這破茶招待我們,太過分了吧。”

    譚彩玲一愣,完全沒想到趙箐膽敢挑釁,才豎起眉毛準備反擊,薇薇安清咳兩聲,驚醒了她,她淡淡一笑,臉色平靜地說︰“英國人喝的是紅茶,你說地是綠茶吧,招待,給這位小姐換中國綠茶,要最好的。”

    說完,譚彩玲瞄向薇薇安,這時,薇薇安正站在牆邊,饒有興致地觀看著茶室內懸掛的藝術品以及書架上的各類書藉,留給大家的只是背影。譚彩玲不知道剛才薇薇安是有意所為還是無心,她沉默片刻,問︰“薇薇安,你知道小羅干什麼去了嗎?這里好像只有你心里最有底。”

    薇薇安悠閑地轉過身來,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羊皮卷,隨口回答︰“他跟這里地會長在談話,啊,對了,羅杰也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

    一直以來,譚彩玲只和薇薇安在租房期間有過接觸,但隨著時間流逝,譚彩玲感覺到薇薇安與羅亦安之間關系微妙。不過,聰明的她決不去主動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那樣事情反而無可挽回了。她相信,只要沒捅破那層窗戶紙,自己總有努力的余地。而規在,智珠在握的她認為自己一番辛苦終于有了好酬勞,故此也有了坦然面對薇薇安的勇氣。

    “啊,我早猜到了”,譚彩玲對趙箐的撒嬌再也無法容忍,決定采取完全無視的態度,撇開她直接與薇薇安交談起來︰“我听說這間俱樂部不招待非會員,我原本以為我們能進來是因為你,後來又一想,這樣的老古董組織不會接受女會員的,但我實在難以想象,小羅怎會被這樣的老古董組織吸納……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小羅向我求婚了。”

    譚彩玲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最後一段話,而後她雙眼緊緊盯著薇薇安,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可惜,從薇薇安那里她沒有獲得希望的結果。

    倒是旁邊的趙箐反應大的出乎預料,她正在抿一口茶,听到這話,噗地一聲將滿口的茶噴出,噴的房間內到處都是。譚彩玲心內“咯噔”一聲,她不動聲色地將身體轉過去面對趙箐,心里冷冷一笑,正盤算著怎麼開口,薇薇安隨後的話卻又將她的計劃打亂,並進一步將趙箐也吸引到這話題中。

    “嚴格地說,羅杰加入的並不是共濟會組織。他加入了一個國際探險組織,而這一探險組織和共濟會地拯救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準確地說,他不久前在非洲地旅行,就是該拯救組織的一項活動,他拯救的是一名著名的探險家……”

    薇薇安話說到這里,譚彩玲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問題—16 k 小 說 wWw.1……6k.CN 首發—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像是知道譚彩玲心中想法似的,薇薇安繼續說︰“正如你所猜想的,我是羅杰加入這一組織的引路人,我們的初次見面也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好吧,讓我們言歸正題吧——羅杰在這次非洲探險中遇到了一些異常情況,當時他們地隊伍里有五個人。這位趙箐小姐只是名誤入者,但最後只有他們兩人逃了回來……”

    薇薇安啪地合上了手中的書。繼續說︰“……他們地歷險經歷用語言表述出來,簡直令人難以想象,而現在羅杰正為此與會長交流。譚小姐,首先我要恭喜你即將獲得的婚姻,但乘這工夫,我希望你能與你達成一個諒解——羅杰屬于組織。組織需要羅杰。知道麼,這是個雙贏的結局。你公司生產的旅游用品,其客戶全是由組織推介的……”

    譚彩玲只用了片刻就明白了她的處境,她愈挫彌堅地性格不容忍作出妥協,眉一橫,脆聲說︰“別逼我,別拿公司的事與我地愛情掛鉤。我們國內也有個大市場……”

    薇薇安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說︰“我的要求很簡單︰當羅杰在家時,做好你妻子的本分;當羅杰有任務時,讓他走,別打听不該打听的事,等待,等待羅杰回家。也許他會願意向你說些什麼,但這都是秘密,絕對的秘密……你明白我地意思?”

    “這麼簡單?”譚彩玲愕然,忽而,她又冷笑著說︰“不過,讓你這麼一說,我的愛情簡直成了服務業,做牛做馬只會累死自己!”

    薇薇安毫不理會譚彩玲的抱怨,回答︰“你現在反悔,還有機會。”

    譚彩玲咯咯笑了︰“我干嘛要反悔,哼,我爭取了五年,奮斗了五年,才得到現在的結果,你想讓我放棄?休想。”

    薇薇安得意地一笑,轉向在旁邊呆愣地傾听她們談話的趙箐︰“趙小姐,現在就剩你的問題了。按規定,幫助我們進行救援行動的人,有權力向我們提出一個要求,你可以現在提要求,也可把這要求留在你需要求助的時候。你現在想提要求嗎?”

    一點紅暈漸漸擴散到了全臉,趙箐張了張嘴,歪頭偷瞥一眼譚彩玲,見對方的臉色漸趨鐵青,趙箐臉色一黯,低頭嘟囔︰“算了吧.連羅先生這樣的人都在這個組織里,我想你們一定什麼‘要求’都能辦到,等我需要時,再麻煩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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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願”,薇薇安回答。

    樓上的會談也進入了尾聲,一個體態肥胖的銀發老人臉部隱藏在房間的陰影里,手里粗大的雪茄隨著他的手勢,帶出一道道紅色的軌跡︰“你考慮好了嗎?這是你最後的答復嗎?羅杰,組織對你很期待,一旦你加入核心小組,組織對你的支持會更大?”

    “不”,羅亦安回答了︰“我甯願站在組織的門外,為組織盡我力所能及的義務。我知道,一旦進入核心小組,我的生活就不再屬于我了,我希望能保持現在的狀態,所以這是我最後的答復。”

    雪茄煙停止舞動了片刻,而後又動了起來︰“好吧,我不再勉強你了……正像你猜測的一樣,韋爾斯並沒有退休,他在組織里還有另一個名字,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實情——因為你拒絕了我們的邀請,而你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接觸到這個秘密。”

    羅亦安聳聳肩,說︰“無所謂。”

    “至于你交給我們的圖紙,我們還需要花點時間研究,嗯,在此之前,你可以有段時間休息一下,然後,我們需要你去厄瓜多爾一趟。你拿回來的圖紙是由一種奇怪的文字書寫而成,而這種文字在厄瓜多爾出現過,我們想讓你去確認一下。”大胖子又說。

    羅亦安點頭不語。

    “我們必須拯救韋爾斯先生。目前我們正在全力研究你拿回來的圖紙,實在不行。我們只好麻煩你再去摩亨佐.達羅跑一趟。按你所說,那種能源雖然不匹配機甲人,但仍然能讓它們送回你家,我們計劃協助你拿到那種晶體,然後召喚機甲人,請它送你去韋爾斯地時空。找到他們、帶他們回家。至于機甲人是否能恢復全態,這不關我們的事,你認為呢?”

    “我同意你地觀點”,羅亦安回答︰“據我所知,反物質的研究需要在太空進行。那樣才安全,而正式研究出結果。也許需要數百年的時間,韋爾斯可等不了那麼久。”

    雪茄煙嘆了口氣,說︰“這幾年對我們來說是災難的時代,我們連續損失了不少精英,以至于連小政府公務員也敢向我們挑戰,所以我們很珍惜每一個成員。如果你願意加入核心小組,那我甯願你不去拯救韋爾斯。因為你的存在比他更有價值——這或許與我們以往的觀念有所不同,但我們再也承擔不起損失了。”

    羅亦安微微一笑,沒有插嘴。對方是在變相地解釋此前發生的泄密事件,懷特的行蹤泄露導致大批有心人蜂擁非洲大裂谷,這使得羅亦安等人的探險只能偷偷摸摸,間接導致了他們因設備不足而發生意外。但羅亦安自認沒有評論的資格。事不關己只好沉默。

    大雪茄遞上一疊厚厚地資料,說︰“好吧,這是你厄瓜多爾行動的資料,什麼時候你準備好了,通知我們一聲。”

    羅亦安接過資料,粗粗瞥了一眼,驚 失聲︰“厄瓜多爾黃金隧道?開玩笑吧,不是說那里是捏造出來地嗎?”

    大胖子挪動了一下身體,回答︰“是啊,1969年7月21日,那個叫莫里斯的阿根廷人公布了厄瓜多爾黃金隧道的事,之後人們再也找不見莫里斯其人。那一年,這個世界似乎擁有太多的謊言,所以,人們也把黃金隧道的事當成了謊言,你去那里看看吧,也許有新發現。”

    羅亦安別有意味地看著大胖子,說︰“我忘了告訴你,我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剛才我瞥見了莫里斯地黃金隧道地契,在這份厄瓜多爾共和國承認的合法地契上,有許多見證人簽名,我見到一個熟悉地筆跡,那是韋爾斯的簽名,韋爾斯與這事有聯系?”

    大胖子板起臉,回答︰“會見已經結束,羅先生,再見。”

    羅亦安悠閑地走進房間,三雙眼楮立刻緊盯住他,羅亦安憨憨一笑,正準備說話間,卻發現薇薇安的指頭正在椅子扶手上飛舞敲擊,擱在別人那里看,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但在久經訓練的羅亦安眼中,立刻明白了薇薇安的意思。

    這是摩爾斯電碼,隨著電報業地終結,它只剩下一種用途︰在特種兵的突擊行動中,當士兵處于無法發聲狀態下,用這種手法在喉部通話器上敲擊,以通知同伴們敵情。

    羅亦安裝作不經意地摸了一下喉部,通知薇薇安自己注意到了她的暗號,嘴里不咸不淡地說著︰“抱歉,我和俱樂部老板有點事商議,耽擱了一會兒。”

    而後,他用眼角盯著薇薇安的手指,解讀著她傳來的訊息︰交涉……說詞……兩女的反應……最終的結局……

    將薇薇安傳遞來的信息盡收入眼底,羅亦安嘴角含笑,飛快地觀察了一下其余兩女的神態,決定不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纏。

    薇薇安的說法隱瞞了大部分真相,而最後,關于譚彩玲與羅亦安家庭生活的安排更是充滿私心,按她那種說法,她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隨時招 羅亦安過來,譚彩玲卻無權干涉。難得的是譚彩玲卻忍了下來,以羅亦安對其的了解,譚彩玲定是另有打算,絕不會善罷甘休。

    需要把爭執消弭在萌芽狀態——羅亦安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與眾人閑扯著最無聊的話題,一邊下定了決心。

    “箐兒”,羅亦安故意叫的如此親切,渾不顧譚彩玲臉色︰“懷特……,算了,我還是說實話吧(薇薇安馬上配合說︰哈,不要隱瞞,我都告訴她們了),我的組織感謝你對這次探險、拯救活動的幫助,在這次探險之旅中,你經受了太多的情緒刺激,作為補償,組織決定︰至少要保證你今後不會為生活問題,而產生不良情緒。喏,這是我們認為的合理數目——100萬歐元!”

    羅亦安遞上一張支栗,毫不顧忌地伸手溫柔地捏捏趙箐的臉,繼續說︰“拿著吧,這個數目是我向他們提出的,相當于1200萬人民幣,至少可以讓你在國內不再為錢煩惱,這是你受那麼多苦的補償。”

    趙箐順勢用臉蹭著羅亦安的手,目光迷離,催眠般接過羅亦安遞來的支票。忽而,她閃點似的在羅亦安掌心一吻,躲開了羅亦安。

    但羅亦安拿出支栗時,譚彩玲臉色頓時和緩下來,甚至連兩人最後的調情也全不理會。因為她明白,這是兩人在做最後的了結,這個目標已經威脅不到她了,羅亦安當她的面了結過去,正是因為心胸坦蕩。

    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薇薇安,羅亦安一句解釋打消了譚彩玲的疑惑。“下次探險計劃”,羅亦安說︰“我記得我們在南美叢林有一處房產,你先準備一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4
第137章 守望

    看著羅亦安自顧自地安排後續行動,看著薇薇安異常親密地與羅亦安分享著絕對隱秘,譚彩玲心中嘆息︰眼前這個小男人已經站了起來,也許是該考慮其他的控制手段了。

    所有人安排妥當後,剩下的談話就是一個問答題。譚彩玲對于羅亦安的秘密有著濃厚的興趣,更何況地現在自認自己完全有資格知道其隱私,她的詢問隨之引起了趙箐的加入,她在這次旅行中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答案。

    這間俱樂部也許是倫敦說話最安全的地方,幾百年間,進出這里的人非富即責,白金漢宮的人雖然換來換去,但所有坐在白金漢宮的人都不會容許他人在此按竊听器,因為他們也需要一個談論陰謀的空間。

    多少年來,這里曾策劃過無數個導致國界變更、政權更替、世界大戰等等的陰謀,各國密使都曾在這里留下過足跡。而這也是薇薇安選擇在此地談論隱秘話題的原因。自來倫敦後,難得有這樣的談話場所,羅亦安也借薇薇安扯開的話頭,回答著譚彩玲、趙箐的種種提問。

    無論中外古今,對女人的看法有一點基本相同,就是︰女人守不住秘密。這不是性別歧視,而是基因特征,在進化過程中,以收集植物果實為主要工作的婦女,像蜜蜂一樣喜歡散播收獲的訊息。

    基于這一點。羅亦安地回答總是半真半假。薇薇安雖然也是女人,但她的出生決定了她也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隱藏,于是。與她相同境遇地羅亦安就成了當然的傾訴對象與鐵定地同盟者,羅亦安有難。她當然義不容辭,于是。談話在羅亦安與薇薇安的相互配合下順利地進行,譚彩玲與趙箐得到地答案充分滿足了女人的好奇心(基于薇薇安地惡趣)。但里面真話的成分太少。基本上都是些導人誤入歧途的連串假象。

    一名侍者地進入最終使煩人的談話終結,這名侍者遞給羅亦安一張紙條,說︰“有人剛才傳來一個訊息。老扳讓我將這個交給你,希望你能處理。”

    羅亦安接過紙條掃了一眼,笑容頓時凝住了。

    紙條上簡簡單單寫著四個字︰“守望相助。”

    反過來,紙條的背面寫著一個人名與一個地址、一個電話號碼。

    三行字,簡約而急迫。這代表何意羅亦安很清楚,他苦笑著將紙條遞給趙箐。示意她看完後傳送給薇薇安。

    “箐兒,好像組織也給了你一個‘請求’的權力,你看,這就是一個‘請求’.以後你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也可以這樣發出你的請求。”

    這是一個退休地共濟會會員發出的求助,按照會規,退休的共濟會會員能得到一項權利,容許他們在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時,向組織、向過去的同伴、向附近的會員發出求助的要求。為了防止人們濫用這項權利,會規同時現定,每人在其一生里只有一次求助的權利。由于這一權利一生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會員們極為珍惜,非到萬不得已決不動用——有人甚至終身未使用過這一權利。

    秘族與很多秘密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一求助傳遞到秘族受理也不足為怪,畢竟羅亦安他們現在仍在使用對方的俱樂部。

    “地址是威尼斯,嗯,你正好與譚小姐度個蜜月”,薇薇安說完,拍打著羅亦安給她的文件夾,說︰“我就不參與了,我去準備這次南美行動,羅杰,我今晚動身,你的飛機我開走了。”

    薇薇安這一說法令譚彩玲長松一口氣,此前她與羅亦安一唱一和,讓譚彩玲心里醋海翻波,一股邪火嗖嗖地往上冒,正盤算著怎麼尋找攻擊點,薇薇安這一表示頓時讓她喜翻了天。

    “啊,對方還主動建議我們度蜜月,這表示什麼”,譚彩玲心內盤算︰“糟糕,這樣一來,他倆到底是什麼關系還真不好判斷——難道外國奸婦會幫情人照顧家……搞不懂。”

    譚彩玲沒有看見,薇薇安說這話時,正在向羅亦安晃動手上的克什米爾藍寶石戒指,她也不知道,薇薇安本身也是組織退役人員,所以她沒有義務參與到這次“守望相助”行動中,而羅亦安越快開展下一次行動,他倆在南美的相遇就越早到來。

    “威尼斯”,趙箐發出一陣歡笑,說︰“我知道那個城市,那是馬可.波羅的故鄉,縱橫交錯的177條水道將金市分割成188個島嶼,素有“水都”、“百島之城”的稱號,蜿蜒的水巷,流動的清波,就好像一個漂浮在釅釅碧波上浪漫的夢,詩情畫意久久揮之不去。

    翻過一座山就是佛羅倫薩,那與威尼斯都是文藝復興的發源地,徐志摩把它翻譯成‘翡冷翠’,這名字太有詩意了,這是一座對整個人類歷史文化都產生過巨大影響的古城,安呐,帶我一起去吧!”

    趙箐故意忽略了羅亦安將和譚彩玲去度蜜月的事實,她是鐵心要去做電燈泡,尋思著旅行途中應該怎麼讓兩人不痛快怎樣來。譚彩玲听到這話,臉都綠了。羅亦安卻好像明白趙箐的小心眼,伸手擰了一把她的臉蛋,說︰“別胡鬧,我讓譚姐通知公司巴黎辦事辦……就周靜柔吧,讓她陪你逛巴黎,听話,我們這是去辦正經事,沒功夫陪你!”

    趙箐感覺到羅亦安正用對待小孩子的語氣對她說話,地憤怒地嘟起嘴︰“唉。色狼,你不是說讓我學習怎麼發出‘請求’嗎?我跟去看看有什麼不對?再說了,這次探險過後。讓我近距離看看羅馬文明,不正好是種心情之旅嗎?我要去。大不了就把它算作我地‘請求’,我‘請求’去威尼斯觀光。不行嘛?”

    趙箐這句話已近乎于威脅了,在那次時空之旅中。她曾接觸到不同的羅馬文明,故此她接這個話題要求隨行,甚至不惜用去珍貴的‘請求’權利。同時她地話里已涉及到部分探險的秘密,那是在暗示︰小心她捅出真相來。

    ……

    羅亦安一行到達威尼斯時,正是燈光朦朧夜色闌珊之時,水上飛機降落在海面,酒店迎接地快艇飛速地駛入市區。兩旁大堤上路燈一線,在茫茫的夜海上。耳邊 響著陰涼地海風、海水的波動和機船地轟鳴。漸遠的教堂被射燈照成孤寂的青白色,冷冷地沉默在黑暗里。仰頭望,深邃地夜空里有幾顆星星微弱地閃爍,說不盡的寂寞與蕭條。

    站在甲扳上的羅亦安,沉浸在夜色的包圍里,白晝的喧囂如同夢幻,一種淡淡的莫名惆悵隨著無從琢磨地寒氣涌上心頭,心頭禁不住微微的戰栗。他伸開雙臂將譚彩玲摟入懷中,以彼此的身心相互溫暖,無言地迎著潮濕的海風,眺望難以瓣認的無涯蒼海。

    趙箐耐不住寒冷,只在甲板上待了片刻就躲入了船艙內,她用流利的拉丁語與船夫聊得熱火朝天,一時間竟忘了來甲板上搗亂。

    醫生都懂拉丁文,因為所有的西藥都是用拉丁文書寫的。即使有人現在發明一種新西藥,也要取個拉丁文名字,這是傳統。趙箐在那次時空之旅中連續接觸羅馬人,倒是把自己的拉丁文練得異常流利,現在逮住機會,地半是炫耀半是驗證自己的語法水平,不停地指點著路邊的景色,向船夫詢問著那些建築的歷史與淵源。

    威尼斯總共有118座大大小小的島嶼構成,市內共有2300條水渠,快艇在市內穿梭來往,向著市中心的運河大酒店前進,那里有羅亦安事先定好的房間。

    當天下午,是譚彩玲最後一錘定音,許可了趙箐隨行的要求。而後,薇薇安告辭而去,剩下兩個針鋒相對的女人也無心繼續在倫敦閑逛,她們為即將開始的水城之旅而激動,要求羅亦安馬上去訂機票,越早到達威尼斯越好。接獲羅亦安請求的懷特家族支援了一架水上飛機,考慮到夜間抵達威尼斯,即可不引人注意,也可欣賞威尼斯著名的夜景,羅亦安他們當即動身,飛行數小時抵達了目的地。

    船走了許久,燈火漸盛,人流漸多,已經快到市中心了。黑暗中,久久不語的譚彩玲忽然開口︰“安子,你原來也是一個樸實、執著的青年,可現在怎麼也變得像蜜蜂處處留情,是我當初看錯了你,還是我看錯了所有的男人——難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難道男人有錢都要變壞?”

    羅亦安沉默了片刻,張嘴欲言,譚彩玲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唇上,繼續說︰“我可以相信你跟趙箐沒有越軌,因為你看向她的目光好像看著一個深受溺愛的孩子,這種漫無心機的小女孩,也許深受那些才出校門的小男孩愛憐,但她不適合你。不過,我堅決不相信你與薇薇安毫無關系,她告辭的時候,看向你的目光充滿了肉欲,這不是正常的同事間目光,為什麼?”

    羅亦安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答︰“是的!一直以來,我對你總充滿一種歉疚,你為我付出太多,而我給予你得太少。我知道你在期待著什麼,但我……但我已不屬于這個世界,啊,我這不是在埋怨我們組織,以推卸自已的責任。正相反,我對于現在的生活無比滿足——經歷不同的異域風情,品嘗不一樣的生活休驗.尋求最暢美的發現的威覺,時時有未知的世界等待我去探索,去發掘!啊,連倒在探險路上這種可能,都令我興奮莫名。我喜歡這種生活,我愛探險活動經歷的緊張刺激……”

    羅亦安嘆息一聲,繼續說︰“我很笨拙。我不知道該怎樣撲償你,婚姻、給你一個家——是我想出的唯一辦法,我……”

    譚彩玲再度伸出手指。按在羅亦安地唇上,制止了他下面的話。“唉”。她深深地嘆息著︰“我原來事事爭強好勝,總希望自己能勝過所有的男人。而後,幻想有個男人架著五彩祥雲。在萬眾矚目地情況下,迎娶我過門。

    事到如今我才發現,我也不過是個小女人。只想有個窩的小女人……算了吧,我們還是別繼續這個話題了,無論如何我已經得到了我需要地最好結局,無論如何你現在也是個優秀的男人,飛翔去吧,只要記住你有個家。有個小女人在時刻等你,足夠了。”

    </td></tr></table>快艇進入了大運河,聖馬可廣場地燈火輝煌,水面倒映著岸上的色光,成倍地渲染夸張著這種視象上地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岸街與廣場徘徊。白日赤裸裸的喧囂演化成模 夢幻般地溫馨。羅亦安緊緊擁抱著譚彩玲,溫柔地輕吻她的額頭,地的唇。

    她的唇很甜。

    剛開始,那嘴唇仍保持著堅硬的稜角,而後,堅冰漸漸融化,嘴唇變得溫暖而甘美,那一刻,譚彩玲的眼神黯淡下來,月亮照在她地臉上陰晴不定,她定定地看著羅亦安眼神虛恍。

    兩邊餐館前的樂隊的演奏漸趨熱烈,河中也多了許多掛著紙球燈的船,那是唱夜曲的“剛朵拉”船。船在水中間,人在水中唱,兩邊挨次停靠著“剛朵拉”在微波里蕩著,像是那只歌唱的“剛朵拉”船伸出的蜈蚣腳。唱曲的意大利歌女圍著一張桌子團團坐,輪到自己了便站起來唱唱。音樂節奏高亢悠揚,歌手深情熱烈。在微微搖擺地燈球底下,意大利歌女顫著釅釅的歌喉,運河上一片朦朧的夜也似乎透出玫瑰紅的樣子。

    晚夜已疏,不拘小節的人在廣場上席地而坐,情人依偎,喃喃耳語。說了千萬年的情話最適合在威尼斯的夜重復,毫無文采的話語也因了威尼斯之夜而憑添了許多浪漫。

    “停船”,趙箐的話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鑽出船艙,醋意濃濃地看著擁吻著的羅亦安與譚彩玲,說︰“哈哈,你們兩個真親熱呀,來,我們在這兒停一會,听幾首小夜曲,為你們倆的浪漫加加溫。”

    說完,趙箐硬將身子插入兩人中間,動作夸張地樓著羅亦安的肩膀,用拉丁語說︰“親愛的,我倆好歹經歷過生死考驗,在別人面前你也曾宣稱我是你妻子,我們共眠一室幾個月,雖然沒有邁出最後一步,但你摟也摟過抱也抱過,現在一句交待也沒有,你就抱著別的女人,當我的面親上了,太過分了吧。”

    羅亦安拍拍她的臉,用拉丁語回答︰“箐兒,你是個好女孩,今後會有很多人追求你,但我不適合你,你是一座風景宜人的桃花源,總令人忘記人世間的紛憂,但一個漂泊而蒼老的船,只適合停泊在港口,恰好我找見了我的港口。

    乖,別鬧了,你的日子像初生的曦陽,光芒萬丈還在後面,而我倆只是一對相互慰籍的狗男女,去,別打攪我們調情。”

    對面,唱夜曲的“剛朵拉”船上有人跨過來,反拿著帽子收錢。這個略略像當年的秦淮河的光景,但秦淮河卻熱鬧得多,遺憾的是,秦淮河上沒有這里顯得秩序分明。

    趙箐嘟起嘴,完全不看別人遞上來的帽子,猶自不滿意地喃喃︰“切,當初要不是我精神過于緊張,咱日夜相處的日子里,我早把你……”

    譚彩玲听不懂兩人的交談,但見到趙箐一臉的不滿,馬上猜到了兩人爭執的結果,她笑嘻嘻地喚住了轉身欲走的收錢者,自錢包中掏出幾張大額歐元,扔進了對方的帽子。

    “開船吧”,譚彩玲心滿意足地下令。

    船只驟然啟動讓趙箐撲入羅亦安懷里,她就勢賴在羅亦安身上,深深地嗅著對方的氣味,那久違的味道令她鼻子一酸,忍不住說︰“早知道今日,回來干啥?”

    譚彩玲對此假意視而不見。

    大運河酒店有一百間窗口朝向威尼斯大運河。這是訪問難忘的威尼斯地最理想酒店,它也是威尼斯城內罕見的四星級酒店。該酒店由耶羅家族世代管理,耶羅家族是威尼斯的古老家族之一。世代經營旅館,甚至現在仍然以莎士比亞時代地氣氛歡迎客人。提供高度威尼斯傳統的頭等質量地接待。

    目前,這間酒店三年後的客房均已定出。在威尼斯狂歡節期間地客房甚至訂到了20年後,羅亦安是通過共濟會的安排得以入住這間酒店地。那位共濟會會員在羅亦安發出赴援的消息後,讓出了自己預定的客房。

    這是一個大套房,共有三個居室。一個大客廳帶一個商務工作間。滿心不情願地趙箐被侍者引進了其中一個居室,不一會,房間里響起了她的鼾聲。勞累過度的她連鞋子都沒脫就倒在床上睡去。羅亦安听到鼾聲,習慣地走進她的房間,才想為她脫鞋蓋被,跟蹤而來的譚彩玲閃身攔住了他。

    “得。怪不得地纏著你,你也檢點一下吧!女孩子身休讓你摸個遍,她能沒有想法嗎?”譚彩玲嗔怪地說。

    羅亦安尷尬地一笑,轉身出了趙箐的睡房。

    夜色漸深,聖馬可廣場廣場地喧囂變得低沉,沒有路邊的燈火,窗根的陰影也更加陰暗,羅亦安站在窗口凝望著夜景,幾個著名的宮殿被不眠的彩色射燈照得粉頭藍臉.但是其余房屋都模 在死寂的黑暗里。

    白天看上去鱗次櫛比的華屋麗樓現在看上去陰森森的如同鬼屋,窗戶里黑洞洞的,透著無限的歲月蒼涼。路燈孤寒地照著歷經風風雨雨、海水濕氣侵蝕的斑駁牆面,無人照看的房屋面目灰黑地頹廢著,海水拍打著基石,幾乎要涌上所有的樓房的門檻。暗淡的路光打在羅亦安臉上,也似乎給他的臉戴上了一副猙獰的神色。

    譚彩玲安置好趙箐,輕輕關好那間睡房的門,貓一樣無聲地走到羅亦安背後,伸手自背後抱住了羅亦安,輕嘆道︰“終于,終于只剩我們倆人了,啊!但願這一刻時間永遠停頓。”

    忘情地吻,羅亦安聞到了她身體深處隱秘的燦爛。他解開了她的扣子,象剝橘子一樣剝開那甜蜜的身體,她的乳房羞澀如一只梨。

    空氣里彌漫著木樨花的芬芳,那是從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象牙般的肌膚溫婉如玉的光芒,讓羅亦安不知所措。

    不知不覺中,羅亦安的舌頭舔上她的胸口,含住了一對柔軟的乳房。“啊!”,譚彩玲發出一聲悠長的哀叫。只覺腦海一片空白,雪白的雙乳泛起紅潤,在擠壓下變型彈動,虎口中的乳首不知不覺中已挺立起來。一道熱氣從對方喉嚨中直噴出來,譚彩玲再度難耐地哀鳴一聲,只覺胸前一團溫熱,像是融化了一般。

    “叮鈴鈴”,房間內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羅亦安低聲發出一聲嘟囔,吐出了譚彩玲的乳房,兩團粉紅色的嫩肌濕漉漉地,晃動時似乎發出絲絲聲響。“嗯呐……”,譚彩玲長聲哀喚。在滿是熱氣的虎口中發燙的肌膚,突然暴露出來,冷熱的大變化使她渾身一緊,身子劇烈地彈了一下,胸口好似變成了一團輕飄飄的柳絮。

    羅亦安悄無聲息地走近電話機,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拿起了電話。

    譚彩玲緊忙掩了掩衣物,依戀地向羅亦安靠過去,卻被對方一根手指制止。

    “羅伊先生麼?”電話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用英語問,這聲音一听就是經過電子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

    “是”,羅亦安簡短地回答。譚彩玲從對方臉色中明白了大致情形,立刻懂事地轉身,走去整理床鋪。

    “我們得到了你抵達的消息,你來得很快,準備好了嗎”,電話里那個聲音問。

    “你們很急?”羅亦安反問。

    “很急,急不可耐。”

    羅亦安骽譚彩玲眨眨眼,意味深長地說︰“我也很急,急不可耐。”

    譚彩玲听懂了這話中的雙關意思,臉微微一紅,嗔怪地飛了一個白眼,低頭整理著床鋪。

    “好吧,行動吧”,電話里的聲音回答……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5
第138章 詭異

    在前往威尼斯的飛機上,羅亦安已與那些身在威尼斯的同伴們進行了溝通,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緣由︰

    一位老會員迷戀上威尼斯的景色,退休後,他用自己的退休金購買了威尼斯一處房產,與老伴在當地開起小旅館,並購買了幾艘“剛朵拉”接待游客。有一年夏季,他的孫女來威尼斯度假,當地的一位英俊青年吸引了她。據說,拉丁語是最適合說情話的語言,它彎轉百折,偶偶細語如同百靈鳥歌唱,這種情意綿綿的話徹底征服不通世故的小女孩,此後,那位小孫女每年夏季都來爺爺的旅館幫忙,就為了與那位英俊青年相會。

    不久前,這位老會員的小孫女再度來威尼斯幫忙,中途卻 走,與那位英俊青年私奔去了南非,不幸的是,小女孩到了南非不久就遭遇了綁架,綁匪勒索贖金數目巨大,小女孩父母賣光了所有產業,仍滿足不了綁匪的要求,自感內疚的老人只好變賣自已的旅館。結果上了律師的當,不僅沒有拿到買旅館的錢,反而變得一無所有。而此時,小女孩的父母遭遇車禍,一死一傷。

    此後,發覺事情不對勁的老人拼死向秘密組織發出求助信號。當時,恰好在威尼斯旅行的一位秘密組織成員立刻響應了這一 救,他向老人發出約見信號,這一信號來的極為及時,當時老人已失去人生自由,正是這一信號使匪徒投鼠忌器,停止了後續行動。只等待這位會員上門。好一網打盡。

    幸運的是。這位首先響應老先生求助的會員極為聰明。他發覺事情不對勁,立刻推遲了約會。並動用人力調查此一事件。這才發覺,原來此事從頭到尾都是個騙局。那個英俊青年也屬于一個古老的組織,這個組織專門用英俊男女勾引無知地富家子弟,騙財騙色。這種欺騙伎倆在民國初期傳入中國。舊上海人給騙子們起了個妥貼地名稱,叫“拆白黨”,或稱“吃軟飯”。這種騙人技巧,也被稱為“仙人跳”。

    意大利“拆白黨”目前已演化成帶黑手黨背景黑杜會組織,與臭名昭著地黑手黨販毒組織不同,受意大利“拆白黨”勒索地人常常顧忌家族名聲。不願張揚。所以,在不顯山露水的情況下,這群人像生活在陰溝里地老鼠一樣默默繁衍壯大。幾百年時間,他們詐騙的手法已經理論化、系統化,那些經典的詐騙套路都已匯編成教材,訓練他們的後備人員。舊中國時期,“拆白黨”傳入中國,這教材也被翻譯過來,新中國成立後,“拆白黨”遭受毀滅性打擊,這部教材被公安所繳獲,成為保密級很高地司法類院校教輔書藉。

    首先響應老先生求助的會員發覺真相,立感勢單力薄,他馬上向附近的會員發出求助要求,同時,他也要求組織幫助派出一位強力人員支援,共濟會本身沒有配備這樣的殺手型人力資源,恰好羅亦安正在俱樂部內大吃海喝,接到求助的秘族就順勢推薦了他。約略了解秘族底細的共濟會長老听說羅亦安是隸屬于“鷹人”體系地,知道厲害的長老們馬上做好了後續安排——包括通過懷特家族輾轉借給羅亦安水上飛機,以變相促使羅亦安盡快就位。

    “現在?”雖然羅亦安早有心理準備,可听到電話中立即行動的要求,還是滿心不悅。屋外夜色深沉,聖馬可廣場的燈火已象狂歡後篝火的余燼,寂寂寥寥地如一撮撮火星,海水拍打著運河大酒店的基石,門前的栓船樁綠苔斑斑,幾只水鳥昏昏欲睡,在栓船樁上不住地點頭,白天來來往往的“剛朵拉”們已經歇息,穿著船衣輕搖木樁間。

    重要的是,離羅亦安不遠的床上正躺著一位嬌艷的新娘,正象熟透的蜜桃,等待他的采摘,箭在弦上欲罷不能的羅亦安,實在沒有心情在這溫柔的時刻,讓鮮血沾染自己的指尖。

    “很抱歉,我剛抵達,還分不清東南西北”,羅亦安婉拒道。

    “我們不需要你分清東南西北”,電話里聲音說︰“走到窗前來,看看你對面的酒店……”

    羅亦安走進窗前,眺望窗外。譚彩玲見狀發出問訊的目光,羅亦安骽她輕輕擺手,示意一切安好。

    街道上的路燈稀稀疏疏地亮著,岸邊有路的地方還有游人閑逛。燈火下傳來喁喁的談話聲、輕盈的杯盞酩酊聲,這是僅有的熱鬧。其後的樓房都籠罩在夜色里,沒有一絲聲息。

    “看到那個唯一亮燈的房間了嗎?那就是我們的目標,房間里有四個人——那位騙子律師與三名殺手。很抱歉,我們已用盡了所有拖延的手段,但對方已發現了異常,並開始召集殺手,我們獲得消息,對方打算明夭開始清除行動,現在他們正在布置行動,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羅亦安打斷了對方的話,用意大利語問︰“天亮時,那燈還能亮嗎?”

    對方顯然沒料到這問題,頓了一下,方回答︰“你認為早晨的燈光比晚上友好麼……當然,你是專家,我們听你的,我們會在切斷酒店的安保系統,你有15分鐘時間,但我們不能保證房間的燈到時會亮……”

    “這就足夠了”,羅亦安回答︰“告訴我房間號。”

    “306房”,在掛上電話前,對方用不經意的口氣說︰“對了,我听說你在度蜜月,壁櫥里有我的禮物,送給你美麗的新娘,浴室里有我們為你準備的東西,請查收。”

    “謝謝”,羅亦安掛上了電話。走到壁櫥間。微笑著向譚彩玲解釋說︰“啊。朋友的電話。听說我們在度蜜月,他們在壁櫥里放了禮物。請我們查收。”

    譚彩玲嬌軀橫陳,羅衫半解,啞聲骽羅亦安撇撤嘴,翻了個白眼。以示堅決不信他地鬼話。

    衣櫃內是一套威尼斯特產地穆拉諾玻璃酒具和手繪狂歡節面具,這兩樣事物地語義正好相反︰玻璃酒具晶瑩剔透,代表透明和開放;皮質手繪面具妖艷怪誕,表情詭異,意味著遮蔽和隱藏。

    羅亦安將這些禮物一一取出,拿給譚彩玲觀看。卻被譚彩玲一把甩在一邊,她星眸半慎半怒,似在發出邀請也似在責怪羅亦安心不在焉。

    羅亦安手蜿蜒而上攀上了那高聳地山峰,手里是一片柔軟,說不出的受用,譚彩玲更是芳心如醉,時不時發出幾下嬌柔地喘息。羅亦安放開膽子,指上多用了少許力。譚彩玲輕輕咬著下唇,又不時松開。發出難耐的呻吟。

    意亂情迷間,譚彩玲覺得她的花園闖入了一個外來者,她輕輕“呀”了一聲,半夢半醒地問︰“開始了嗎?”旋即,她動了動身子,催促道︰“開始吧。”

    歡樂一浪接一浪涌來,譚彩玲只感到身子飄上了雲端……

    隻果般清脆的早晨來臨,晨曦里,羅亦安悄然起身,緩緩地從譚彩玲枕下抽出壓酸地臂膀,微微活動了一下,光著腳走到窗前。

    窗外,威尼斯尚未清醒過來,聖馬可廣場的鴿子尚在酣睡。床上,心滿意足的譚彩玲明媚照人,耀眼的連瞎子也要睜開眼楮。豐嫩如脂的,美白如玉的冰肌雪膚上泛著淡淡地毫芒,那欣長秀美的項脖,高聳挺拔的聖峰,和縴柔滑嫩的美腿,仿佛是從美詩中走出來的仙女。

    是時候了,羅亦安悄然走進浴室,游目四顧。

    浴室內整潔光亮,表面上看似乎毫無異狀。羅亦安掀開抽水馬桶的儲水蓋,果然在里面發現一個油紙包,里面包著四個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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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缸擦得蹭亮,羅亦安伸手順著浴缸扶手摸了一把,發覺扶手邊幾個螺絲似手有點異樣,擰開螺絲,從扶手管內搜出了槍管與消聲器……

    很快,羅亦安從浴室內各個角落找全了槍支的各個部件,一眨眼,整個槍支組裝完畢,羅亦安輕輕地將槍背在身後,慢慢地擰開浴室門,走進臥室。

    也許昨夜過于瘋狂,譚彩玲仍陷于昏睡中,羅亦安悄悄穿戴整齊,臨出門,他遲疑了一下,又悄無聲息地走回衣櫥,拿起了那個狂歡節面具。

    面具底下還壓著一個信村,昨夜燈光昏暗竟沒有發硯,羅亦安掃了一眼酣睡的譚彩玲,輕輕地打開信封,倒出一堆卡片來。

    那是威尼斯各天酒店、餐廳的vip會員卡,憑著一堆卡片來往于威尼斯各處名勝,都會暢通無阻,那些秘密組織的會員倒是替羅亦安想的周到。

    輕輕地走出房門,來到樓道中,酒店內一片靜寂,員工們還在沉睡,厚厚的地毯吸附了羅亦安的腳步聲,他像幽靈般無聲無息地來到一樓大廳,閃身躲入了大廳側面的洗手間內。

    打開洗手間的窗戶,羅亦安側耳听一听窗外的動靜,取出譚彩玲的化妝鏡,將鏡子伸出窗外,借機觀察了一下街道上的行為。太陽剛呀升起,街道上一片朦朧,看日出的游客都擠到了外面的島嶼,市中心反而空空無人。

    羅亦安收起鏡子,掏出譚彩玲的指甲油,往幾個手指尖抹土一層薄薄的透明指甲油,以掩蓋自己的指紋,伸出手,讓風自然吹干這些指甲油。他一閃身,用最快的速度躍出窗外。才一落地,他立刻身體貼牆,半蹲下來觀察著整個街道。待了半晌,見到左右毫無動靜,他取出狂歡節面具,施施然的戴在臉上,直起身體,大搖大擺的順著街道向最近的拱橋走去。

    如果有人在旁邊,就會發現眼前的景象很詭異。狂歡節已過,街道上竟然有個人帶著一付妖艷怪誕的狂歡節面具,大搖大擺的走著,他雖然走路快步流星。但卻像貓一樣。石板路上听不到絲毫的腳步聲。

    目標酒店地側門虛掩著。羅亦安跨過了橋。飛快地找見了那扇虛掩地門,伸出一個指頭輕輕觸了一下門把手。銹跡斑斑地門軸潤滑得很好,一點沒听見門開合地吱紐聲。他在門洞里等了片刻,沒听見街道上的動靜,身體像蛇一樣一扭無聲無息地 進了門。

    摸進了洗衣房。羅亦安從衣服堆里翻撿出一件黑色的撥風,將渾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臉部也隱藏在面具之下。他踩著厚厚的地毯,走上了三樓,在306房間前,他最後檢查了一遍槍支狀況。伸手鎮定地按響了門鈴,而後,他躲在門側,雙眼盯著門上的貓眼。

    貓眼外的玻璃白亮透明,不一會兒,房間內一個帶著睡意的聲音問︰“誰?有什麼事?”

    羅亦安平靜的回答︰“先生,酒店叫醒服務。有人讓我在這個點鐘叫醒你。”

    房間內傳來含含  的嘟囔聲,這時,貓眼突然變成灰暗色,說明有人正在通過貓眼觀察屋外地動靜。

    羅亦安閃電般舉起帶消聲器的手槍,捅在貓眼上扣動扳機,槍響過後,貓眼洞穿,從擊穿的貓眼口飛出一絲紅色的血沫,門內隨即傳出沉悶的倒地聲。他再一低手,骽門鎖一槍,擊爛門鎖, 一撞門,翻滾著骽進屋門內。

    床邊、沙發邊、屋角窗簾後——羅亦安顧不得檢查倒在門邊的漢子,骽屋內這三個地方連開三槍。剛才的敲門聲已經醒了屋內的三個殺手,同伴的倒地聲更讓他們明白遭遇了襲擊,訓練有素的他們立刻借屋內的家具隱藏起身影,準備反擊,但沒想到羅亦安來得如此暴風驟雨,更沒想到的是,他像具備透視眼一樣發現了躲藏在各個角落里的殺手,僅僅三槍,一點沒有多余的動作,于脆利落的送了他們的命。

    九分鐘,干完這一切,只花了九分鐘。翻檢著對方的尸體,門邊倒下的漢子右眼中槍,子彈射入顱內。其余的殺手則各個眉心中彈。

    羅亦安抬眼看看手表,還有時間。他身影閃動,迅速在房間里搜索起來,將這三人身上的錢財與貴重物品洗劫一空,又在房間內胡亂翻動一番,做出打劫的假象,三分鐘後,羅亦安開大空調,輕輕掩上門,準時撤離。

    街上已有了稀稀落落的人群,羅亦安躲在門後,將那件黑色撥風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包裹上打劫來的手表、殺手的手槍以及他自已的手槍零件。摘下那個狂歡節面具,揣入懷中。等待一個街上無人注意的時刻,嗖地竄到門外,在牆邊略一停留,他一貓腰,無聲無息地墜在一個早起商販的背後,神態自若地向聖馬可廣場走去。

    走過威尼斯公爵府,一座拱橋通向對岸的地牢,這就是非常有名的嘆息橋,听說戀人們在橋下接吻就可以天長地久,而電影“情定日落橋”就在這兒取景的。但事實上,當初那些犯人在公爵府接受審判之後,跨過了這座橋、進入地牢的囚犯再也不可能再回到這個世上了,所以囚犯會在橋上的小窗口,發出為告別人世而不舍的嘆息聲。

    清晨的嘆息橋下靜寂無人,羅亦安慢慢地踱到橋下,乘人不注意,將那些碎包裹被扔到了橋下的水中。重物墜著的包裹緩緩沉入水中,羅亦安也不由地發出一聲嘆息。

    悠悠閑閑的坐在聖馬可廣場,晨起的鴿子咕咕叫著,羅亦安從早起的小販手里買來一包小米,風輕雲淡的撒播著小米喂著鴿子。鴿子歡樂的咕咕叫著,爭相落在他的肩頭、臂膀,爭食著他手中的小米。一些鴿子毫不客氣地在他身上拉著屎,飛散的羽毛沾上了他的頭發。

    2個多小時過去了,看日出的游客漸漸回到了市中心,陽光普照,一生不可錯過的世界50大美景之一清晰的揭開了朦朧的面紗,霧光、水色、街景、人潮撲面而來。羅亦安悄悄用洗甲水,洗去手上的指甲油,尋思著譚彩玲已被這喧鬧聲驚醒,他吸了吸鼻子,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全是鴿屎味,聞不見半點硝煙氣。他滿意的點點頭,撒出最後一把小米,拍拍手,搖搖擺擺的踱回到自己的酒店門前。

    河上已經停了一艘警用汽艇,這就是威尼斯的“警車”,汽艇頂上的警燈一閃一閃的,由于現在還太早,警察們沒有拉響警笛,他們甚至不敢大聲喧嘩。

    羅亦安帶著半身鴿屎、半身鴿羽,抄著手站在自己的酒店門口,與一群閑漢看著河對岸的風景,看著警察抬出了那四具尸體,斷斷續續的听到警察們相互談論︰“……發現門鎖壞了……報了警……是個老手,都是一槍致命……空調開得很大,無法判斷準確死亡時間……昨晚安保系統壞了,正準備今天維修……詢問了附近幾位游客,沒有發現異常……”

    羅亦安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帶著百無聊賴的神情,慢慢的轉身向酒店走去。

    “嗨,你,停一下!”對岸的警察吆喝道。羅亦安听而未聞,繼續不慌不忙地向酒店內走。

    “嗨,那個正往運河酒店走的先生,請停一下!”警察繼續用英語減。

    羅亦安慢慢的轉過身來,努力睜大睡眼惺忪的眼楮,帶著茫然無知的神情,看著河對面的威尼斯警察。這時,其中一名警察使勁骽羅亦安招手,喊道 “先生,請停一下,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5
第139章 盤查

    羅亦安懵懂地骽著警察愣了片刻,伸出食指指點著自己的鼻尖,問︰“我麼?”

    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帶著濃厚的紐約腔。河對岸的警察聞聲用力點頭,連聲回答︰“是的,先生,請等一會兒。”

    幾名警察跳上“警車“,“警車”在河中心掉了個頭,靠上了運河大酒店的拴船柱,隨即,那些警察跳下了汽艇,一名警察走向羅亦安,其余的警察則四散開來,詢問著周圍那些閑人。

    “先生,請問你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警察掏出紙筆來,詢問道。

    “中國人?”,見到一言不發的羅亦安臉上露出惱怒的神情,那警察連忙再問。

    中國人在這方面的信譽顯然要比日本人與韓國人好,得到肯定回答後,警察顯然已失去了問話的興致,他收起筆來,敷衍地問︰“先生,您是第一個到聖馬可廣場的人嗎?有沒有發現……”

    “哦,不,我原本打算帶我的妻子去看日出。誰知道,我出門一看,街道上已沒有一艘游艇。顯然,那些看日出的游客早已出發,後來我想,既然已經出了酒店,就好好欣賞一下威尼斯的晨景吧。

    我沒有回酒店叫醒我妻子,就順著人流走到了聖馬可廣場,看到廣場上有游客在喂鴿子,于是我買了一包鴿食……很明顯,聖馬可的鴿子有隨地大小便的愛好,你瞧。我正準備回酒店換衣服……”羅亦安像個乖寶寶一樣,如數家珍地交代了他的行蹤,並攤開手表示他對滿身氣味的無奈。

    警察同情地看著羅亦安滿身地鴿屎鴿毛,合上本子,例行公事地問︰“那麼。你昨晚可曾發覺周圍有什麼異常?”

    羅亦安勉強睜開眼,晃晃腦袋,努力保持著清醒︰“很遺憾,我幫不上你的忙,我昨夜抵達時,已經是半夜了,我開了幾小時的飛機,從倫敦趕到這里……哦,忘了告訴你。我和妻子正在度蜜月……”

    羅亦安憨憨一笑繼續說︰“你知道女人都是購物狂,尤其是在新婚的時候更加令人難以忍受。她在倫敦時,已經把我折騰苦了……我很累,在酒店住下後,我和妻子睡得很沉,喏,我妻子可能現在仍未睡醒。我甚至我忘了交代酒店為我們安排汽艇……啊,警察先生,和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回去洗個澡,再睡一會兒。”

    警察充滿同情地看著羅亦安,骽他點點頭,轉身走向附近的人。才走幾步,那警察忽然止步。 地問︰“你昨晚半夜到的?不好意思,威尼斯好像沒有半夜的航班。”

    羅亦安一臉詫異︰“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自己開飛機來的。”

    那警察恍然的骽羅亦安點點頭,隨口說︰“能自己駕駛飛機夜航,你的駕駛水平真不簡單。”

    羅亦安打了個哈欠,手捂著嘴含含  的回答︰“是嗎,也對。我也覺得自己的駕駛水平很高超。”

    望著羅亦安走上樓去地背影,那警察若有所思。等他的背影消失後,那警察走向服務台,核對著他的情況。片刻後,那警察滿臉不悅的爬上了警用汽艇,不滿的向同伴們說︰“哼。我以為那公子哥兒駕機夜航是多麼訓練有素,可一問才知道,這位公子哥兒駕駛的是最先進的全自動水上飛機。那種飛機除了起飛、降落稍微有點難度外,其他的時間,白痴也能開著走。”

    譚彩玲似乎醒來過,茶幾上散亂地堆放著信封里倒出的vip卡,羅亦安曾仔細地擺放過各個卡片的位置,現在這些卡片的順序已被打亂。他站在床邊,靜靜的數著譚彩玲的 吸,三分鐘後,他確定了譚彩玲處于絕對睡眠狀態。根據房間內地情況推測,她曾一度醒來,翻弄了一下昨晚收到的禮物,去了洗手間,而後躺在床上等羅亦安回來,結果過于勞累的她,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悄悄的走近趙箐的套房,門內毫無動靜,羅亦安輕輕一扭房門,鑽進屋內,那聲響雖然輕微,迎接他的卻是一雙圓  的大眼楮。

    羅亦安訝然地骽趙箐一笑,悄然坐到趙箐的床邊,手按上了被內的一個隆起物,低聲問︰“怎麼醒得這麼早?”

    窗簾有拉動過的痕跡,羅亦安手上摸到的是一件硬物,微微挪動手,他覺察出,他的手正按在一副望遠鏡上。

    趙箐忽閃著雙眼,瞥了一眼半開地臥室門,壓低了嗓門,唇角含笑的說︰“喂,色狼,昨夜你和那個女人搞得那麼震天動地,一大清早卻又 進了我的房間,還在我的被子上亂摸,你什麼意思?!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羅亦安憨憨一笑,站起身,骽她擺擺手,然後向屋門口走去,臨出門前,他扭身好奇地問︰“威尼斯早晨的景色很好看吧?”

    趙箐掀開被子跳了起來,她穿戴很整齊,儼然一副早已醒來的模樣,她順手拎起枕頭向羅亦安扔去,低聲脆罵︰“當然好看,對面還發生了一起凶殺案,一大清早就這麼熱鬧,我很期待啊。“

    羅亦安頭也不回的一伸手,接過了枕頭,手一滑枕頭無聲地落在地上,而後,他面帶微笑的走出了趙箐的臥室。

    日近中午時,譚彩玲才再次睡醒。這次清醒還全由于趙箐的吵鬧,性急難耐的趙箐饑餓不堪,聖馬可廣場的喧鬧又讓她心癢難止,她幾次鬧到譚彩玲睡房前,都被羅亦安用酒店的冰激凌、小吃、甜點打發走了。最後,忍無可忍地終于骽破了羅亦安的攔阻。掀開譚彩玲地被子,喚醒了懶洋洋賴床的譚彩玲。

    “中午了,我餓了!”趙箐大喊大叫︰“天哪,你真奢侈,來到這麼美麗的地方、住進這麼昂貴的酒店、外面又是那麼熱鬧。你竟然把這時間用來睡懶覺,浪費,太浪費了,浪費可恥呀——可恥!”趙箐吼到最後,聲嚴色厲。

    譚彩玲橫了趙箐一眼,她很明白趙箐說了那麼多的話,最後兩個字才是她最想說地。現在的趙箐已被嫉妒燒紅了雙眼,竟不再懼怕她,敢骽她吼。這讓她很不爽。

    不過,譚彩玲一向精明,眼見羅亦安對趙箐處處縱容,身處異國他鄉,又是新婚蜜月,她也不願多惹是非。反正自己已得償所願,對這個沒得到糖果的小姑娘表現點容忍,給愛郎留下寬容的印象,只片刻間。譚彩玲已權衡完利弊,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小箐呀,生活是這麼美好,我們正該好好享受每一分每一秒,何必把自己搞得像匆匆過客。總是走馬觀花,霧里看月”,譚彩玲伸了個懶腰,發出一陣幸福的呻吟,慢悠悠地對趙箐說。

    “呀,好漂亮的面具”,譚彩玲起身時。趙箐正目光亂轉,在屋內尋找著兩人昨夜的“犯罪”證據,隨著譚彩玲拿起外衣,衣下壓著的狂歡節面具映入趙箐眼簾,表情詭異、妖艷怪誕而又精致無比地手繪面具頓時引發了趙箐的喜愛之心。

    “好美喲”,趙箐發出一聲驚嘆。

    </td></tr></table>面具外上了一層白漆。純純的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部分開了個小口,微微翹起的唇像一個期待接吻的女孩,可愛地嘟起,等待垂顧。但嘴唇的顏色卻不是紅色,反而用金箔瓖嵌,華麗中透著詭異。

    面具的眼楮部位用夸張的顏色畫著蝴蝶形的圖案!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顏色不完全由顏料構成,其中大部分是由金箔、銀箔、錦雞彩羽、布料、玻璃甚至寶石等等制成。面具地頭頂部位,是金絲編成的發網,點綴裝飾著碎鑽。面具的下頜部位是一片綴滿金屬片的天鵝絨。整個面具充滿著夸張、華麗和妖艷怪誕的戲劇化美,一帶上臉,所有地面部特征均遮掩在面具底下,令人不禁感到完美隱藏的快樂與大膽。

    趙箐發現面具時,譚彩玲驚愕的瞥了一眼羅亦安,隨即又盯著放面具的地方愣神了一下,似乎在詫異著面具怎麼跑到她衣服底下。羅亦安立刻讀懂了譚彩玲的表情,她那次醒來的時候,一定曾經尋找過這個美的近乎妖地面具,卻遍尋不著。

    發現新玩具的趙箐顧不上再與譚彩玲吵,她小心翼翼的套上面具,仔細的整理著面具上的配飾,跳到鏡子前,左轉轉,右轉轉,欣賞著那種妖艷的美。試探地問︰“譚姐,我好喜歡喲,送給我怎麼樣?”

    “不好吧。”譚彩玲穿好衣服,走到鏡前,幫趙箐整理著面具上地配飾,說︰“這是小羅的朋友送給他的結婚禮物,怎好轉送人呢?”

    趙箐用夢一般的語氣,邊欣賞這面具邊說︰“啊,戴上這面具做愛,一定很瘋狂、很熱烈……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暢美呢?”

    人在面具的遮蔽和掩飾下,心靈是怎樣的狂放?

    也許是將臉全部隱藏起來,趙箐這句話充滿著變妝後的大膽和暴露,饒是譚彩玲皮厚,也不禁為這話臉頰發燒。但趙箐猶不甘休,她輕拂著面具上的空白部位,那白色的皮革柔嫩如孩童的肌膚︰“啊,面具上的寶石在夜色下一閃一閃的,像是行星在眨眼,運動起來像是跳躍的螢火蟲……”

    趙箐捂住了面具的臉頰,沒有繼續說下去。羅亦安逃也似地閃出臥室,臨走不忘輕輕帶上房門。

    電話鈴聲響的正及時,羅亦安摘下電話,一邊抱著話機走向窗口,一邊隨口應答︰“喂,找哪位?”

    昨晚那個變調的話音再次出現,他簡短地說︰“羅先生。我來向你致謝!”

    羅亦安游目窗外,搜索著可疑的人物,街上有許多打手機的人,河中“剛朵拉”穿梭,水手身穿制服站在船尾的花毯上。瀟灑地搖槳。偶爾有載著風琴手歌手的“剛朵拉”駛過窗前,歌手伴著琴聲引吭高歌,歌聲悠揚。

    然而,羅亦安卻沒找見可疑人員。

    “應該感謝地人是我”,羅亦安真誠地說︰“謝謝你送來的賀禮,我妻子很喜歡,我也很喜歡,您想得很周全,再次向你致謝!”

    “哈。感到難為情的是我,因為我們還需要麻煩你”,電話里的聲音回答︰“我們需要你在威尼斯多等幾天,可以嗎?”

    “怎麼?有問題嗎?”

    “不,那件事情已經解決……哈,我撥快了警察的手表”,對方回答,羅亦安明白對方地意思,他在隱晦地暗示︰自己收買了驗尸官。讓他在死者的死亡時間上做了手腳,如此一來,當夜抵達的羅亦安徹底撇清了干系。

    “我們正在營救那位老人,現在對方的陣腳已亂,我已聯絡上那位前輩。但他傳出來的信息,是要求︰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我們擔心那位前輩過于偏執,如果他非要求兌現自己的請求,我們恐怕得繼續指望你,當然,我們也需要營救他的孫女。”

    臥室的門開了。譚彩玲艷光照人地走出了臥室,身後跟著嘴嘟老高的趙箐。羅亦安骽兩女點頭打過招 ,對著電話說︰“好地,我正好需要仔細游覽一下威尼斯,真感謝你送來的那些會員卡,回頭見。”

    趙箐听得懂羅亦安說的意大利文。馬上插嘴說︰“安啊,據說運河邊有座世界上最浪漫的餐廳,你有那里的會員卡嗎,我們去吃午飯怎麼樣?”

    “卡爾庭餐廳“,羅亦安掛上電話,微笑地看著譚彩玲,對方馬上露出笑顏,拎起裙角顛起腳尖轉了個圈,讓羅亦安全方位欣賞她的裝束打扮。“我正好在那里定了午餐”,羅亦安邊欣賞美女的風姿,邊回答︰“我午餐定的是德雷帕全餐中的部分菜肴,午餐後,我約了帕特魯尼大師,給箐兒你定制面具。

    對了,帕特魯尼大師制作時裝帽也非常有名,威尼斯地時裝帽在世界上都是頂級的,而帕特魯尼大師更是最頂級的設計師。你們可以在他店里選一些成品,如果挑不上滿意的,我們就定制幾頂。反正我打算在他那里消磨整個下午。

    晚上,我們去鳳凰歌劇院,當年威爾第的《茶花女》就是在這里首演並獲得成功地,現在《茶花女》仍在該劇院演出,我定了最好的包廂,我們近距離看看《茶花女》,怎麼樣?”

    這一天的安排有量身定做式的購物也有藝術品欣賞,晚上還能觀看舉世聞名的歌劇演出,譚彩玲得意地看著自己的獵獲物,心里充滿成就感。趙箐也為這眼花繚亂行程所激動,尤其是羅亦安體貼地辦她定制面具的舉動,更令她心暖異常。

    “德雷帕全餐是什麼東西,好吃嘛?”趙箐地好奇心總是那麼旺盛,她似乎時刻準備著為新鮮事物而歡喜。

    “德雷帕全餐——它比滿漢全席早誕生100多年,菜肴數目比滿漢全席多出31道”,羅亦安回答︰“它是在中國的明代時期,由最不講究吃的英國人修訂完成,可不可笑……它是當時最有名的全餐菜譜,光是肉類就有豬肉、野豬肉、牛肉、羊肉、雞肉、兔肉、鹿肉、鵝、野鴨、水鴨、斑鳩、田鳧、雲雀、沙雞、鴿子、鶴鵓、天鵝、鷺鷥、鶴、山鶉、雉、孔雀、黑尾豫、燕子、貓頭鷹、杜鵑和美州火雞等等,滿漢全席在國外就被稱為‘中國的德雷帕全餐’,你想,它能不好吃嗎!”

    趙箐一咧嘴︰“貓頭鷹也能吃,惡心死個人,才不要呢!”

    “放心”,羅亦安安慰說︰“近代,德雷帕全餐也演化得很厲害,其中有很多菜肴因為很殘忍,已從菜單中剔出,其中就包括貓頭鷹一類的野生動物……對了,你們記住,吃完德雷帕全餐後一定不要張揚,因為按現在地觀念,吃這個大餐,甚至只吃其中的部分菜肴,都被認為是極度的奢侈與浪費,是野蠻、愚昧和不開化的象征。現在那些老貴族也狡猾了,吃歸吃,他們從不談起這個詞。所以,等會進餐廳後別亂開口,朋友介紹人家老板才肯接待的,別惹事。”

    趙箐舔舔唇,還在嘴硬︰“嗯,菜肴品種多不見得就好吃,菜要講究色香味俱全才算美味,西餐我也吃過,都死難吃,除了倫敦那個松露肥鵝肝還有點意思外,其余的我毫無影響。”

    譚彩玲微笑著插嘴說︰“得了吧,你並沒有接觸過最頂級的西餐,別井中觀天了。香料貿易是由老外首先發起的,花椒、胡椒、八角、茴香,這些調料都是從西方輸入的,史書上都有記載。我承認中國菜普遍比較好吃,可你也不能否認,高級別的西餐味道也不錯……松露肥鵝肝,你知道那一盤松露肥鵝肝多少錢嗎,一輛高級轎車錢!”

    與此同時,威尼斯警察局,幾名老練的偵探正對著一大堆證據頭痛萬分。

    “這不合理,太不合理了。這里面充滿著相互矛盾,簡直沒有一處符合邏輯,上帝,我們該怎麼形容那個刺客?老練,還是幼稚?沉穩,還是莽撞?訓練有素,還是手忙腳亂?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可問題在哪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6
第140章 案情

    威尼斯大歌劇院,威爾第的《茶花女》就是在這里首演並獲得成功的,這出劇目現在仍是威尼斯大歌劇院的保留曲目。多年前,威尼斯大歌劇院曾毀于一場大火,後來新建歌劇院由此被命名為“鳳凰歌劇院”。在西方傳說中,鳳凰五百年一死,能轉瞬在火中復生,這象征著美好的東西永不會消亡,而這正是威尼斯人一貫的信念和力量。

    羅亦安帶著兩女踱過鳳凰歌劇院,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歌劇院前的大型海報,捉摸著如何打發晚上的光陰,與此同時,威尼斯警察局里,一名經驗豐富的偵探正耐心地向一幫新手分析著案情。

    “你們都知道,刺客是在酒店保安系統出毛病後,立刻發動攻擊的,若說酒店內沒有他的內應,他怎麼會把時機選擇得那麼巧妙?但是,如果酒店里有他的內應,他完全可以選擇另一種更安全的潛入方法,比如︰在內應的配合下打開房門,乘受害人酣睡時悄悄潛入,完事後無聲無息撤離。

    這樣,我們發現凶殺案的時間會更晚,凶手也會有足夠的時間毀滅證據。但我搞不懂的是,刺客卻選擇了最粗暴的方式,破門而入,這是最危險而又最安全的進入方式……難道凶手在酒店內沒有內應,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但這個判斷,卻又無法解釋為什麼凶手在骽入房間後,只開了三槍,三槍,伙伴們,不多不少。只有三槍,躲藏在屋內不同角落中的三個住客全部額頭中槍,準確地令人心寒!這說明什麼,說明凶手不僅對屋內的人數了如指掌,在破門而入的那一刻。他甚至知道目標躲藏的位置!”

    警察局長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你地意思呢?你想說明什麼?”

    “這不是刺殺,這是一次恐嚇,是一次實力炫耀!屋內的客人背景決不簡單。有人想通過這次最簡單、最直接的刺殺,向受害者背後的勢力發出警告!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行動,依我判斷,威尼斯地血還沒流夠,凶殺還將繼續……”

    胖胖的警察局長用肉乎乎的手從桌上摸起一支雪茄,眾位偵探看著那雙短粗的手指在文件中上下飛舞,摸出了長桿火柴。點燃了雪茄。一縷淡藍色的煙霧飄起,雪茄的芬芳彌漫在烏煙瘴氣的房間內。

    警察局長若有所思地咬著雪茄煙,吞雲吐霧。偵探在一旁催促說︰“法醫鑒定已經出來了,謀殺案就發生在我們發現尸體前一小時。當時,在大街上的人員都有嫌疑。局長,請快下命令吧,我們立即開始排查游客,嗯,先從對面的運河大酒店查起。

    我們還要派出一支小隊。調查受害者地背景,我相信從他們的背景里一定會挖掘出凶手的影子。”

    警察局長 吸了幾口雪茄,狠狠的將雪茄在煙缸里一按,說︰“好吧,我決定了……”

    一名衣冠楚楚的隨員恰到好處的推門而入。打斷了局長的發言,他俯身在局長耳邊低語幾句,並手指著門外。透過玻璃門,局長看到門外有兩名衣冠楚楚,做律師打扮的年輕人正矜持的望著他。局長遲疑著,擺了擺手,嘟囔道︰“好吧。听听他們想說什麼……”

    怏怏不快地局長勉強同他的部下打了個招 ,示意他們稍候,自己帶著門口的那兩名客人來到隔壁的會客室。

    會客室隔音效果極佳,透過玻璃,偵探們看到局長憤怒的與兩名客人爭論著什麼,不一會兒。局長平靜下來,與那兩名客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許久,兩名客人彬彬有禮的告辭而去,局長則臉色平靜地回到辦公室。

    “遇難的四名客人身份已經查清”,局長有氣無力地說︰“他們都是拆白黨人員,這次他們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嗯哼,兩個巨人在角斗,置身于刀劍之間的人,應該衡量自己的實力……”

    警察局長很隱晦的表達出自己地意思。在意大利這個黑手黨橫行的國度里,警察對黑社會的猖獗多少都有一點認知,遇到這樣的黑杜會火拼,一般說來,只要不是鬧得太大,傷及無辜百姓,大家還是樂于坐山觀虎斗的。

    “這起謀殺案牽扯到一起綁架案、一起勒索案以及一起詐騙案,有人已經主動伸過來了橄欖枝。他們坦白的告訴我們,只想拯救那位被綁架地人質。”局長敲敲桌子,加重語氣繼續說︰“盟國的情報部門也出面打招 了,政府方面也有要員出面要求我們配合行動。伙計們,這起刺殺案沒有家屬出面,當然也不會有家屬出面要求我們嚴懲凶手,這是一起無頭案。伙計們,按照這個基調,大家各自行動吧。”

    眾人在剛听到拆白黨這個名字時已打起了退堂鼓。在意大利數百年的歷史上,這個秘密團體的作案對象總是警察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大多數受害者為了家族名聲會忍氣吞聲,但其中也不乏願意拼個魚死網破的硬漢存在。

    警察們處理這樣的事早已輕車熟路,听到局長這樣表示,所有的警員們暗自松了口氣,面無表情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一個個悄悄 出門外。

    當分析案情的那位老偵探準備出門時,局長喚住了他,“那位客人確實住在運河大酒店”,局長嘆了口氣,接著說︰“我想,你已經有了目標,好吧,別去打攪他,他是我們的朋友。”

    羅亦安愜意的吃完了這頓午餐。飯後,他陪伴兩女沿運河大道倘佯散步,而後的幾天他按著旅游手冊悠閑的挨個游覽著威尼斯的景點。當然,在此期間,威尼斯也接連發生了數起凶殺案。

    隨後的幾起凶殺案在警察地極力遮掩下,波瀾不興。但經此一役。在意大利傳承數百年的意大利拆白黨組織遭受了重創。羅亦安的殺戮幾乎將這罪惡組織連根拔起,該組織的領導層幾乎被屠戮一空。

    數天後,南非,開普敦,羅亦安孤身一人循著拆白黨組織留下的線索追蹤而來。當飛機降落在開普敦地機場上,他感慨萬千,他真沒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又重新踏上非州這片土地。

    世界上有很多國家都有著自己的別稱,比如科特迪瓦這個象牙之國,又被稱為“政變之國”;印尼那個發生數次排華風潮的國度,因為在排華風潮中使用野蠻行為,又被稱為“野蠻之國”;而南非這個國家,它的別稱是︰“罪惡之國”。

    多年以前,南非奉行種族隔離制度。在聯合國上被多個國家領袖指責為罪惡。而後,南非總統德克勒克簽署了解除種族隔離的法令,但是,翻身黑奴把歌唱,他們搶竊、強奸、殺人,花樣百出,把多年遭受的歧視和壓迫以一種不恰當的方式表達出來,甚至連親手簽署和解宣言的白人總統德克勒克也不能幸免,他的總統夫人。擁有南非第一夫人身份也沒能在混亂中幸免,竟被她地黑人保安奸殺。而堂堂的南非黑人副總統,也竟然犯下強奸罪而銀鐺入獄。因此南非至今仍未摘掉“罪惡之國”的稱號。

    這個混亂的國度,實在是綁架犯好的藏匿處,無怪乎拆白黨要把那位無知少女誘騙到這里。在這個國度里。警察和綁匪實在是同一人,區別只在于當時是白天或者夜晚。如果是白天,你看見的是公正嚴明的警察,但到了夜里,那位警察把制服一脫就變成了打劫你的人。

    南非的混亂基本上集中在開普敦地貧民區。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南非全國的七成居民居住在首都。南非是世界上唯一有著三個首都的國家,立法首都開普敦。司法首都布隆方丹,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而黑皮膚的成功人士在革命成功之後,首先想到的是搬入過去種族隔離時代地白人區,于是那里發展成了富人區。而過去的黑人區由于治安混亂,甚至連國際援助組織的車隊也頻遭打劫,故而投資越來越少。成為了混亂的貧民區。有統計稱,貧民區的發案率是富人區的200倍左右。

    羅亦安約定的接頭點就在貧民區。他孤身一人穿過了混亂不堪,來到了一間門面污穢地小酒館,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跟蹤者,便推開了那扇涂鴉滿滿的玻璃門。

    門鈴清脆的響了起來,羅亦安站在門口,眨了眨眼,方適應了屋內的昏暗。此時,屋里仿佛是突然中斷的幻燈片一樣,數個壯碩的黑人保持凝固地姿勢,盯著門口這位不速之客,他們形態各異,有端酒就唇停止不動的、有手持台球桿俯身回望的,有伸手準備按老式音樂播放器卻將手停在半空的……

    這些惡狠狠的目光足以將一位普通華人嚇走,但羅亦安不是普通華人,他稍稍停留片刻,看清了酒吧內的形勢,便邁步走向吧台。

    吧台的酒保冷冷的盯著走來的羅亦安,緩緩轉動手中的毛巾搽拭著一只酒杯,這一動作仿佛是按動了幻燈片的播放器,酒館內的人活動起來,他們繼續著被終止的動作,所有人的耳朵紛紛豎起,像在等待號令以便奔出起跑線的獵狗。

    大白天很少有人上酒吧來消磨時間,因為他們需要工作以養家 口,除非是那些打手和黑社會人員。此地位于貧民區中心,一個華人在這個時間,決不會出現在這個地點,故而,酒店里的空氣里充滿著敵意,仿佛是酒精濃度過高,就差一個火苗然後就爆炸、燃燒。

    “我找這里的老板摩根.華盛頓”,羅亦安按規矩將雙手放在吧台上,以示自己沒帶武器也毫無敵意。

    酒吧里傳出幾聲重重的出氣聲,許多僵持的身軀放松下來。

    “找他干嘛,一個無名小卒而已”,酒保繼續搽著杯子。頭也不抬地回答。

    “我受人之托,找他有筆交易要談。”

    “他不會和你談什麼該死的交易,他又不認識你。”

    “我認識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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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我又不認識你。”

    “這麼說,你就是摩根.華盛頓……有人讓我帶點東西給你”。羅亦安緩緩地舉起右手,慢慢地向胸前的衣兜摸去。雖然他這一動作已極為緩慢,但身後還是響起一片子彈上膛地聲音。羅亦安隨即將手凝固在空中,等待對方表態。

    “你的東西很重嗎?”

    “不重,只是一個小紙片。”

    “那麼,你伸兩個指頭進去——就兩個指頭,多一個指頭我轟爛你的頭。”

    羅亦安緩緩地將兩個指頭伸進去,取出一個折疊卡紙遞給對方。

    這東西外表像是一個一次性火柴皮,星級酒店、酒吧常給客人提供這樣的火柴皮。里面裝有兩三根長桿火柴,以方便客人點雪茄。

    摩根捏了捏火柴皮,感覺到里面空空如野,似乎是一個用光火柴的廢火柴皮,他瞥了一眼酒吧內地客人,給眾人一個“安靜”的示意,打開了這個廢火柴皮。

    果然,里面已沒有火柴。但眼前這東西也決不是客人拿去作紀念的火柴皮,它根本就是一種偽裝。一個偽裝成火柴皮模樣的聯絡工具。火柴皮里印著一個奇怪的圖案,這圖案一映入摩根,他立刻露出恭敬的神情。

    “先生,請問,你是在那家酒店找到這東西的?”摩根恭恭敬敬地還回了火柴皮。不放心地又追問了一句。

    “胡恩,胡恩酒店。”

    “請跟我來,我們等你很久了。”摩根招手引領著羅亦安走向酒吧後台。

    酒吧後面,佣兵首領胡恩正同幾名手下打牌,桌上堆了厚厚一疊錢,見到羅亦安進來,胡恩揚了揚沒拿牌的手算是打了招 。目光兀自定在牌上。

    這間房子似乎是酒吧的倉庫,里面堆滿了酒,屋內烏煙瘴氣,人人嘴上都叼著煙,行在吞雲吐霧。羅亦安走到桌前,瞥了一眼滿桌地錢。似乎胡恩是最大的輸家,他面前的錢最單薄,而桌上其余三人則是興高采烈,一看就知道收獲不菲。

    不一會兒,一局牌打完,胡恩吆喝一聲,其余三人高興地收起自己的收獲,興骽骽地向酒吧骽去,接下來他們大概要好好慶祝自己的豐收。

    胡恩清理了牌桌,羅亦安坐了下來,沒話找話地說︰“這三個人都是你的手下?”

    “嗯哼!”

    “奇怪了,你是領導,他們怎麼敢贏你的錢,贏了還這麼高興,不怕今後你給他們穿小鞋嘛?”

    “小鞋?什麼叫小鞋?為什麼要給他們穿小鞋?”

    羅亦安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我讓你打听的事怎麼樣了?”

    “不好辦,你在威尼斯的行動已經驚動了這里地人,這幾天,意大利人的活動明顯減少了,我們無法得到他們藏身的消息……”

    羅亦安打斷他的話,說︰“那個小白臉拐走了我們的小姐,我估計他先會領著那無知地小姑娘去部落轉轉,以便讓她體會非洲風情,一個白人到了非洲部落,就像一頭大象到了猴群那麼顯眼。找找看,會有消息的。然後,我們只需要知道他們回哪兒了,搜索的範圍就會縮小許多!”

    “怕就怕他們躲入富人區”,胡恩回答。

    “車,或者直升機”,羅亦安簡單地提醒。

    廣蕪的非洲交通不便,雖然拆白黨可能動用自己的交通工具,但這里是南非,能夠出入種族隔離之後極端仇視白人的非州部族的交通工具,數目並不多。只要找準了方向,就會找見他們地落腳點。

    “哼哼,我是老佣兵了,這點要你提醒,我們已經搞到了所有飛機的飛行日志,現在正在各大加油站,詢問那幾天里出城的越野車……”胡恩不滿地回答。

    “很好,那我就不說其他的了,請給我安排住處,我需要休息”。

    胡恩咧嘴一笑︰“親愛的羅,我安排了兩個地方,一個在白人區,一個在白人區與黑人區的交接處,哪里是最混亂地地方,便于你藏身。”

    “不,最好安排在貧民區,我下面還要去美洲,所以需要盡快辦完這事……我需要第一時間知道你們的消息,請把我安排在你們附近。”

    “你長著一張華人的臉,住在貧民區我很擔心。你知道的,印度大使跳得很歡,印度商人甚至自組武裝保護商店,而日本人、韓國人他們又不敢惹,所以這里的小伙子最喜歡搶劫華人,你在這里出沒,我很擔心。”

    “你何必為別人擔心呢,讓他們來吧”,羅亦安嘲諷地一笑。憑借他的身手,敢來搶劫的人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胡恩知道這點,所以他說的擔心只能是擔心自己的手下誤搶了羅亦安。羅亦安故作不知,但他點出胡恩的擔心,等于變相地發出警告。

    胡恩尷尬地一笑,勉強解釋說︰“我是在擔心你,擔心你……”

    羅亦安再度打斷對方的話︰“我查了一下,這里的搶劫案相當于廣州的七分之一。在廣州,我們著名科學院院士都被當街搶了,而我在廣州沒感覺到任何不方便,所以我想,在這個比廣州安全七倍的地方,我不會有任何不適應,你不用擔心我。”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斗著嘴,酒保摩根忽然探頭探腦地出現在門口,報告道︰“有消息了,那人在比勒陀利亞。”

    胡恩轉首望向羅亦安,發出詢問的目光。羅亦安深吸一口氣,簡單地問︰“你的人準備好了?”

    胡恩點頭。

    “那還等什麼,行動吧!”

    胡恩一聲口哨,酒窖里突然冒出十幾人來,他們打開酒箱,從里面取出各種長短武器……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7
第141章 男色

    比勒陀利亞是南非的行政首都,也是南非的交通樞紐,南半球空中交通必經之路,面積600平方公里。約80萬人口中白人黑人各佔一半。

    這是一座完全歐化的城市,市面繁華,街頭清潔,風光秀麗,花木繁盛,有“花園城”之稱。金錢在約翰內斯堡那座金都里可能有極大的份量,但在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城里,卻是權力勝過一切。

    站在著名的教堂大街上,羅亦安邊耐心地等待著胡恩的手下傳來進一步消息,邊欣賞著這個“世界第一長街”的風景。這條街全長18.64公里,而北京長安街自從復興門至建國門,全長只有7公里。這條大街的街道兩旁種植了許多紫葳,故而比勒陀利亞又得名“紫葳城”。每年10月到11月,百花盛開,鋪滿整個街市,全城為此要舉行長達一周的慶祝活動。

    長街很長。這大街長度約相當于長安街的三倍,但這座城市只有北京城人口的約20分之一,所以長街上人群密度極低。過來過去的都是些結成團隊的旅游者,單身一人閑逛的羅亦安在這里顯得很突兀,尤其是他身邊還圍著明顯像暴徒的幾名黑人大漢。故而,過來過去的旅游者都躲著他們。羅亦安毫無自覺,兀自悠閑地欣賞著這條大街上的歐式雕塑與建築。

    “在Castello Di Monte酒店”,一名佣兵閃到羅亦安身邊,將這個剛得到的消息傳遞給他。

    Castello Di Monte——,羅亦安皺起了眉頭,反問︰“確定。”

    “確定!他們丹回房不久,已經預訂了午餐。”

    Castello Di Monte是一個意大利商人開的酒店。因其新鮮的食品以及世界一流的菜譜而聞名,在《米其林旅游指南》里也有它地名字。按說在這種風聲鶴唳的關頭,那位意大利人不應該住進意大利人的開的酒店,這樣做目標過于顯眼。同時,意大利人出游。應該有興致品嘗其他風味的菜肴,這名綁架者怎麼愛上了意大利菜。

    “我們也去入住卡斯特拉(Castello),快去定好房間……對了,今天午餐我也打算在餐廳吃,在那個人旁邊給我訂一個桌子。”羅亦安不動聲色地吩咐。

    最軟地羊肉、由擰檬、酸橙和種種羅亦安叫不出名字的異國香料烹制出來;薄荷茶散發著涼爽的清香;與各種蔬菜串在一起的串烤牛肉,蘸著一種用黃瓜與酸奶制成的希臘調料,加一點餐廳自己制作的土耳其風味的芝士蜂蜜;各式堅果堆滿了餐桌。餐廳里,非洲土著裝束的歌手敲打著手鼓,鼓聲咚咚。許多客人耐不佳寂寞,也問服務人員借一個非洲手鼓,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盡情地發揮自己的才能!……這簡直就是一個真實地基督山伯爵寶藏之洞!

    羅亦安滿意地吃著一桌的美食,幸福地快要呻吟出來。

    羅亦安來得早,午餐剛剛開始他便帶著一群人進入餐廳布置,等他對著滿桌的珍饈開動時,餐廳里開始稀稀落落的來人落座,這回他正吃的心滿意足。侍者領著一對夫婦模樣的青年男女走向旁邊的的座位。

    那是給那位意大利拆白黨留下的座位,這名意大利人叫費迪奧,用漢語讀這名字,說快點就成了“廢掉”。

    在那女孩走過羅亦安座位時,羅亦安快速地閃動著眼楮。掃描對方地耳廓。等這對夫婦落座後,羅亦安不慌不忙地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調出那被綁女孩的頭像,核對雙方的耳廓。

    完全吻合,這女孩就是被拐騙的雲妮莎。

    羅亦安緩緩地伸出手來,召喚侍者來,點了一瓶逾百年地開普敦康士坦夏葡萄酒。這種葡萄酒是一種天價葡萄酒。開啟它有一套特定的南非風俗,其中包括酒店升店旗。

    有客人點了瓶“百年康士坦夏”的消息,在餐廳里低聲傳頌著,當餐廳內的客人正忙于竊竊私語時,酒店前的旗柱上升起了店旗,象征著酒店來了位大豪客。為了讓這位客人滿意,酒店表示將拿出全副精神服務好客戶。

    在酒店對面街道上等候的胡恩,用望遠鏡觀看到店旗升起,馬上對著車里的人下令︰“目標確認,發信號,a方案,行動。”

    餐廳里響起妙曼地音樂,南非的手鼓聲轉換成婉轉擺著的小提琴曲,數名男女歌手走上小舞台,聲如裂雲地唱起意大利歌劇。在眾人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時,餐廳領班不引人注意地為羅亦安送上了“百年康士坦夏”。與此同時,餐廳里所有同時就餐的人都獲得了一瓶免費葡萄酒。

    一群群侍者筆直地站立在各個餐桌前,殷勤地為客人斟上血紅的葡萄酒,不一會兒,與羅亦安同桌地佣兵發出暗號,表示借這群侍者的掩護,行動人員已各就各位。

    羅亦安點點頭,向領班發出現場太嘈雜的抱怨。隨即,眾多的侍者紛紛躬身而退,唯獨那些胡恩安排的侍者,別有用心地賴著不走。

    餐廳里突然清靜下來,好事者紛紛四處巡視,尋找著那位點了“百年康士坦夏”的大豪客。舞台上正表演著土耳其肚皮舞,小提琴手邊配合著做出各種舞蹈姿勢,邊走下台來,穿梭于各個餐桌,纏綿地拉著小提琴。等走到羅亦安的桌前,剛好一曲終了,一名女高音歌手出現在小提琴手旁,一男一女兩位拉丁舞者歡快地跳起了奔放的拉丁舞。

    羅亦安配合地擊節而嘆,舉起盛滿“百年康士坦夏”的酒杯,歡快暢飲。拉丁舞越跳越熱烈。旁邊的那對情侶正偶偶細語著,忽然,兩名舞者旋轉到他們面前,熱烈地發出邀舞。

    女舞者腰肢細軟,胸前豪峰欲裂衣而出。借著纏綿的音樂,她身軀似蛇般變幻不停,眉眼似水橫波,嫵媚多姿地向那男子發出邀舞,吃慣軟飯地費迪奧禁不住挑逗,跳了起來,配合地與女舞者扭動著。

    他跳得真好,雲妮莎望著他,臉上露出崇拜的目光。突然間。那男舞者拉起了她,與她相舞起來。餐廳里響起了配合的掌聲。

    相比費迪奧,雲妮莎的舞姿顯的笨拙生疏,她數次欲結束這場舞蹈,但那男舞者緊緊地纏住了她,並不時向他發出鼓勵地笑,餐廳里其余地食客也給予她鼓勵的掌聲。

    一曲終了,掌聲如潮。雲妮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卻發現自己坐錯了位置。坐到了鄰桌,那男舞者熱情地拿起桌上的水果與美酒,塞滿雲妮莎的兩手。這張餐桌的主人,那位華人則微笑地向她舉起杯子,說︰“雲妮莎小姐。你祖父讓我帶個口信,他希望你盡快回家。”

    雲妮莎身子一僵,轉臉看向她本來的餐桌。座位上,費迪奧背對著她坐著,自是僵硬。那位女舞者則坐在費迪奧大腿上,一邊扭動著腰肢與費迪奧挨挨蹭蹭,一邊嬌媚地向她做著鬼臉。

    早在“百年康士坦夏”開瓶時。餐廳里已不再進人。這會兒表演中止,侍者們抬著幾面屏風過來,將羅亦安與鄰座的餐桌圍了起來。明顯地,這是酒店為了給客人保密所做出的舉動。周圍桌上的食客馬上加快了就餐動作,星星落落地離開餐廳。僅僅一會功夫,餐廳里空了一半。

    羅亦安一聲輕咳。那女舞者親熱地拉起費迪奧,將他帶到羅亦安身邊。那只親熱地撫摸費迪奧臉蛋地手收回,雲妮莎才發現,她手上套著一個指環,指環向著掌心方向是一個三角形的矛頭,這矛頭剛才在費迪奧嘴里。女舞者收回時,順手在費迪奧臉上揩干了那些口水。

    “費迪奧先生,願意品嘗一下‘百年康士坦夏’嗎”,羅亦安舉起酒杯,此刻,餐廳里只剩寥寥幾桌客人,穿梭其中的侍者對這里的緊張氣氛視而不見,因為他們都是胡恩安排的人手。

    雲妮莎深深吸了口氣,費迪奧連忙阻止︰“別,雲妮,別喊,看在上帝的面上,別喊。”

    餐廳的侍者面無表情地為費迪奧斟上淺淺地半杯“百年康士坦夏”,雲妮莎看著這位斟酒的侍者,忽然明白了什麼,輕輕地吐了口氣,細聲說︰“你想要什麼?這是綁架嗎,我祖父有錢,別傷害我們,我會讓祖父付贖金的。”

    羅亦安搖晃著酒杯,沒說話。餐廳里響起幾聲沉悶地響聲,那幾桌猶不肯走地客人被侍者一一放倒。費迪奧臉色更白了。

    “你祖父已經沒有錢了,不信,你可以問一問這位費迪奧先生。”羅亦安笑著回答。

    雲妮莎轉向了自己的男友,只見女舞者還在笑嘻嘻地探手費迪奧懷中,貪婪地撫摸著這具猶如希臘雕塑般的美男子,費迪奧臉色愈加蒼白,緊緊咬著嘴唇。不一會,女舞者接連從費迫奧懷里摸出了刀片、金屬扣、煙盒等一大堆金屬物件,此外,還有一支口紅。

    </td></tr></table>羅亦安撿起那支口紅,簡單地轉動了一下,將口紅對準費迫奧,那女舞者馬上笑嘻嘻地拿起一支坐墊,墊在費迫奧胸口。

    “費迪奧先生,你倒是說呀,為什麼雲妮莎會沒有錢”,羅亦安進一步逼問。

    費迪奧咽了咽吐沫,開口了︰“先生,你既然能追到這里,想必也知道我們的存在,按照規矩,我如實交待後,你應該讓我平安離開。”

    羅亦安揚起眉︰“有這個規矩?嗯哼,好吧,你繼續說下去。”

    雲妮莎听出了蹊蹺,驚慌地問︰“費迪,這是怎麼回事。”

    “雲妮,我的寶貝。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們在南非花地都是你祖父的錢……”

    雲妮莎打斷了她的話︰“上帝,你偷了祖父的錢?”旋即,她又欣慰地說︰“費迪。這沒什麼,我會和祖父好好談談,啊,他們都是祖父親請來地嗎?沒事了,親愛的,祖父會原諒我的,祖父地錢早晚是我的,這他很清楚,他不會怪我們地。”

    羅亦安的眉毛漸漸揚起。他將口紅慢慢地抵上那個坐墊。費迪奧連忙說︰“你听我解釋,你听我解釋……雲妮,我屬于一個組織……”

    羅亦安插嘴補充說︰“專騙女孩子錢的組織。”

    “是的,這位先生說得對,我騙了你……”

    “說具體點”,羅亦安冷笑著說︰“比如,你把雲妮莎帶到南非,你地同伙就向他父親發出了綁架信……對了,餐廳里那些不肯走的客人。那些是你同伙?”

    “是的,是的,這位先生說得對,我們誘騙你祖父買了房產籌集贖金,還串通律師把你祖父的錢騙光……”

    雲妮莎神色黯然︰“費迪。我不信,我不信!你愛我地,不是麼?剛才這些話是這群匪徒逼你說得,不是嗎?”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羅亦安苦笑地搖搖頭。怪不得有一個規矩——只要拆白黨對被騙女孩坦白,就要放他們走。原來這些女孩受騙這麼深!

    所謂“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1973年被發明的一個詞匯︰當年8月,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一家銀行發生搶劫,兩名劫匪綁架了4名人質。在地下金庫把他們關押了131個小時,最後劫匪向警方投降,可是所有的受害者都聲明並不痛恨歹徒,他們感謝歹徒對他們的照顧,一名女人質甚至還愛上了一名劫匪並與其訂婚;相反,他們對警方倒很有敵意。這起案件讓人們跌碎一地眼鏡。心理學家經過深入研究,用“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這個概念來概括這一類心理特征。

    羅亦安心頭泛起一陣憐憫。

    在世界上,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最多的地方正是中國,蒙受冤屈、肉體被打成殘疾,精神被徹底摧垮,被殺前還說︰“謝主龍恩”人,臨床上都稱︰“斯德哥爾摩征”。

    最近,中國這種癥候患者格外囂張,他們把陰鷙深沉、凶殘暴虐的文字獄制作者、當時的奴隸主當成了英明仁愛的“千古一帝”、可愛可親地“黃啊馬”,甚至高聲歌唱,希望奴隸主“再活五百年”。對于試圖指出他們的錯誤並喚醒被他們蒙蔽的同胞的人橫加指責、誣蔑、謾罵。這些滿清電視劇愛好者們表現出的正是典型地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臨床癥狀。所以,羅亦安無權指責雲妮莎的無知。

    一疏忽間,雲妮莎突然跳了起來,按住了羅亦安拿口紅的手,喊道︰“費迪,快走,別管我,快走!”

    槍響了,羅亦安手里拿的那支口紅是枝偽裝成口紅的槍。槍聲被坐墊吸收,沉悶地像香檳酒地開瓶聲,雲妮莎胡亂地按著費迪奧的傷口,似乎想把流淌的血液送回費迪奧地體內。

    只是徒勞。

    羅亦安扔下了口紅槍,遺憾地笑了笑︰“傻女孩,這枝口紅槍本來是為你準備的,他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手,是因為我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胡恩不知不覺地出現在餐廳,接上羅亦安的話說︰“愛情是盲目的,因為愛情犯下的錯誤都可以原諒,這是青春地罪過。羅,別打破一個小女孩純潔的愛,她青春,她有權嘗試,不是嗎?”

    雲妮莎抱著她的愛人哭泣,這時刻她什麼都听不見,只顧哀傷。這一槍打在費迪奧的心髒,依羅亦安的身手,不可能失誤,所以這位美男子當場“廢掉”。

    “是的”,羅亦安附和地說︰“青春真好,她有大把的時間去嘗試不同的生活,也有大把的時間改正錯誤,但我卻沒時間,我需要馬上動身。”

    “飛機已經安排好了,就在樓頂,”胡恩回答。

    羅亦安摘下了餐巾,溫文爾雅地問︰“我需要付多少錢?”

    胡恩以標準的侍者儀態,躬身回答︰“承惠,先生請付200萬元……我們只收歐元和歐元匯票。”

    “這價格很合適!”羅亦安骽雲妮莎努努嘴,兩名壯漢上前攙起了她,另兩人拿出一個裹尸袋,將“廢掉”裝入袋中,用抬著烤全羊似的驕傲姿勢,邁著華麗的侍者步,莊嚴地走出餐廳,拐向屋頂的直升機。

    “我們是朋友”,胡恩嚴肅地接過羅亦安的支票,說︰“所以我要了一個友情價,羅,跟你合作真愉快,希望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

    友情價——羅亦安撇撇嘴,三天時間要價200萬歐元,這還是友情價?

    直升機一路轟鳴地飛向公海,雲妮莎一直在哭,抱著“廢掉”的裹尸袋哭的痴痴呆呆。

    羅亦安看著哭泣不止的雲妮莎,心中暗想︰這樣也好,兩個情人總算還在一起。埋葬了“廢掉”,時間會慢慢撫平小姑娘的傷痕。當愛戀慢慢淡漠時,真想就會浮出海面,小女孩就會慢慢了解人世間的險惡,便走向成熟。

    人人都曾年輕過,我們無權指責青春。

    夜漸漸深了,海面上只剩下直升機的轟鳴聲,莫桑比克灣的風浪聲雖大,但仍壓不住飛機的轟鳴。遠處,海面上一閃一閃地亮起了燈光,直升機駕駛員遵照羅亦安的命令,發出了識別信號,不久,信號回復過來,正是前來接應的游船。

    飛機降落在游船的甲板上,游船左右船舷各停著一架水上飛機,將雲妮莎安置到其中一架飛機的機艙里,羅亦安叮囑了駕駛員幾句,便與飛行員各自登上飛機,載著雲妮莎的飛機向北飛,直到印度。而羅亦安向西飛,直抵美洲。

    也不知飛了多久,羅亦安只記得不久前他掛上了最後一個副油箱,長時間的飛行讓他耳朵里盡是飛機的轟鳴聲,終于,羅亦安看到了南美洲大陸,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一個簡短的信息︰“期待你的到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8
第142章 輻射

    厄瓜多爾,在西班牙語中就是“赤道”的意思,所以厄瓜多爾也可以譯作“赤道國”。赤道橫貫厄瓜多爾國境北部,安第斯山脈縱貫厄瓜多爾中部,將這個國家分成三個部分︰西部沿海、中部山地和東部。

    由 于安第斯山脈地存在,厄瓜多爾國內熱帶雨林與火山交互出現,地震頻繁。著名的科托帕希火山,海拔5897米,為世界最高的活火山之一。

    1969年7月21日,一個名叫莫里斯的阿根廷人,將一份上面有著許多見證人、並且已獲得厄瓜多爾共和國承認的合法地契公諸社會,立刻引起轟動。因為這份地契講述了一個令世人難以置信,莫里斯在安第斯山脈中印第安人的摩洛拿聖地(在世界遺產名錄中有記載,但不知為什麼,此處現在拒絕游客訪問)發現了一條地下大隧道。

    這條隧道在地圖上標注為“聖地亞哥大隧道”。

    這個大隧道在厄瓜多爾和秘魯的地底延綿幾百公里,特別是從洞口經過連續下垂三個萬米的平台後(總深度為225米),發現一座140米x150米的中央大廳,在這個大廳內有許多具有極大文化與歷史價值的珍品,大廳中央有一把桌子,桌子的右邊放著7把椅子。在7把椅子後面毫無規律地擺放著許多動物模型,有蜥蜴、象、獅子、猴子、豹、狼、蝸牛和螃蟹。

    最令人驚異的是這些動物都是用純金做成的,在桌子的左邊擺放著金屬牌匾和金屬箔。金屬箔僅幾毫米厚,96厘米高、48厘米寬、這些金屬箔看起來很薄很脆弱,但豎起來卻不彎曲,它們像一本對開的書籍那樣擺放著,一頁連著一頁,每塊金屬箔上井井有條地排滿像用機械壓上去的文字。考古學家法蘭士估計金屬箔至少有兩三千塊,在這些金屬箔上的字體無人知曉。他認為這間金屬圖書室的創立者肯定想把一些重要的資料留傳給遙遠地未來,想讓這些資料永垂不朽。

    由于這條隧道內黃金數量多得驚人,故而它又被稱為“黃金隧道”。

    羅亦安一行是從秘魯方向進入安第斯山脈的,他首先見到的是臨海的懸崖石壁上那個著名的大岩畫。

    “這里,就是‘安第斯大燭台’嗎?”羅亦安觀察半晌,問隨行的薇薇安。

    “是的,這里就是‘安第斯大燭台’,它似乎是黃金隧道出口處的標示。從大燭台往東南走數公里,就是納斯卡高原,著名地納斯卡高原”,薇薇安解釋完,又補充說︰“你來得很早,我們還有時間,要不,我們往東走幾里,看看納斯卡高原的情況?”

    羅亦安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隊伍。復搖頭否決了薇薇安的建議。

    在納斯卡高原上。那些由許多奇怪線條組成的一眼難以望盡的鳥獸及幾何圖形,好像是巨人之手勾畫出來似的,只能從300多米的高空才能俯視全貌。例如︰一只蒼鷹身長達900英尺。蜂鳥身長165英尺、兀鷹長達400英尺。

    納 期卡高原上的圖形一直是世界未解之謎,幾乎每一幅神秘的圖畫都規模宏大,而且全都是使用艱難地方法制作,以一根連綿不絕地線條,小心翼翼的描繪出一個動物的輪廓。這類似地精細手法也顯現在幾何圖形上,有些圖形采用的直線超過5英里長,看起來如同古羅馬的公路,穿越沙漠、伸入干涸的河床,翻越亂石,從頭到尾保持筆直。

    最讓人驚異的是那些動物圖形。當時沒有飛機,不能從空中檢視創作的進度,藝術家如何完成如此龐大、如此完美的圖形?站在地面上觀看,這些圖形只不過是鏤刻在沙漠上的一條條雜亂無章的溝痕,只有從數百英尺的高空俯視,才能看到它地直正形貌,而附近並沒有一座山丘可以提供這樣的觀景點。

    納斯卡高原的巨畫雖然神秘,但羅亦安卻不敢拖著隊伍前去觀看。因為,他的隊伍是在太龐大了。

    說羅亦安的隊伍龐大。不是在于人數,而是他的補給物資實在數量龐大。

    羅亦安的整個隊伍只有15人,都有佣兵界最精干的人手組成,每個佣兵都有一個綽號,表明他的特長或者性格。

    接受上次地底探險地教訓,羅亦安這次有針對性地帶起了補給,光是照明用的可充電高能鋰電池,就做到人手一塊。此外,由于傳說中“黃金隧道”長達數百公里,為此,整個隊伍備足了食物。至于各種地底探險所需要的輔助設備更不能少,每個隊員背得東西都壓彎了腰。

    這還不夠——隊員們所攜帶的這些隨身物資只夠應付十余天的普通探險工作,而聖地亞哥山谷又是一個放射性污染極為嚴重的地帶,為此,防化服等設備也必不可少。綜合算起來,需要的物資遠遠超過了人的負載能力。為此,羅亦安不得不制定了一個滾動式前進的方式。

    他所帶領的這支小隊,將首先在聖地亞哥山谷建立一個前進基地,然後召喚運輸機低空潛入,將他們所需要的後續物資運載到前進基地。而後,這個小隊將輕裝前進,等掃清前方障礙後,在采用螞蟻搬家式的方式,把前進基地里的物資挪到前方安全地帶,重建新基地。

    考慮到聖地亞哥山谷的放射性污染,薇薇安準備了三支這樣的小隊,以備輪換。她許諾每組隊員在前方待的時間不超過十天,每十天輪換一支小隊,以便防止隊員遭受過多的核輻射。

    精密的行動計劃、繁雜的補給方案、惡劣的探險條件,讓這支隊伍沒有時間走彎路,羅亦安必須盡快趕到“黃金隧道”入口,以便實地觀察,修改補充他的行動計劃,所以他拒絕了薇薇安的建議。

    最後瞥了一眼“安第斯大燭台”,羅亦安揮手指揮隊伍前進。

    納斯卡高原,是羅亦安夢魂纏繞的地方。雖然不能目睹神秘的巨畫,但羅亦安倒想起與納斯卡高原相關地一則信息,在前往“黃金隧道”入口的旅途中,閑極無聊的他向薇薇安講起了故事。

    與納斯卡高原相對,越過太平洋,在中國連雲港市西南九公里錦屏山馬耳峰,有一個將軍崖。在將軍崖的岩壁上有四組岩畫,中國研究者稱之為天書。其中一組岩畫。有破譯者聲稱,岩畫上說的是︰在巨蛇座的M%星團,獅子座的M66星系,船底座的3372星系,這三個星體上居住著與我們相同地人類。

    破譯者聲稱︰古代圖騰神話蛇身人面像,獅身人面像等等說的就是這三個星系的天外來客。其中,蛇身人面像如中國的天神女媧、伏羲,印第安民族的天神維拉科查,中美洲的羽毛蛇神奎札科特爾等,都是來自“巨蛇座”的外星人。埃及獅身人面像則表述的是來自獅子座的外星人。所謂獅身、蛇身。就是我們標注外星人的出生。

    當然,這都是破譯者一面之詞,羅亦安抱著姑且听之地想法。順嘴說說而已。

    “美洲大陸一直存在一個傳說”,出于投桃報李地心理,薇薇安給羅亦安介紹起黃金隧道的傳說︰“傳說美洲存在一條貫穿南北美洲的神秘通道,據說歷史上曾有人沿北美洲一端進入,歷時三年從南美洲一個小國地一個洞口鑽出。那人告訴外面的人,隧道內部還有一個出口,通往一個叫,黃金國,的地方,那里遍地黃金。後來此人神秘失蹤。所以,人們認為莫里斯發現的這條隧道就是,黃金隧道”但在地圖上它標注為‘聖地亞哥大隧道’……當然。這也是一面之詞,我也是順嘴一說。”

    薇薇安用羅亦安的口氣,給這段傳說加上了一個尾巴,結束了她的話。

    而後隊伍陷入沉默。

    這些佣兵們雖然戰斗技巧高超,野外求生能力超強,但他們的文化水平都不高,遠遠不能與秘族精心培養的薇薇安相比,薇薇安剛才的解說讓他們長了知識,但與此同時。傳說中黃金隧道里滿坑滿谷的金子又激發了他們貪婪地欲念,不知不覺地,整個隊伍加快了腳步。

    薇薇安還有一點沒有說,據傳說︰黃金隧道也是外星人在地球留下的一個基地,而聖地亞哥山谷的高輻射也來源于外星飛船放射污染。不過,由于近幾年秘族未監控到該地異常的能量活動,未免影響軍心,薇薇安將這段傳說隱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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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隊伍又沿著安第斯山走了數天,蓋革計數器檢測到的輻射值越來越高,隊員們不得不將防化服穿在身上。在赤道地帶身穿厚重的、密不透風的含鉛防化服,即使衣內有空調設備,仍然是難以忍受的,尤其是眾人還要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跋涉,這讓隊員們抱怨不停,行程也慢地似蝸牛。

    見到隊伍出現不能穩定狀態,薇薇安私下詢問是否需要休息幾天,或者,干脆把前進基地建在此處。

    “離隧道入口還有多遠?”

    “30英里!”,一名叫“鐵拳”的佣兵搶著回答,邊說邊用乞求的目光看著羅亦安。

    原先,佣兵們並不尊重這位看起來很瘦弱文靜的華人,在他們看起來,羅亦安是依靠與薇薇安的特殊關系,才當上隊伍首領的。而每日里羅亦安與薇薇安同宿一個睡袋,薇薇安高亢而暢美的呻吟更是加深了大家的印象。但這幾日走下來,佣兵們都累得直吐舌頭,像一只伏天里的狗。

    而羅亦安每晚照樣讓薇薇安發出誘人的歌唱,第二天又精神抖擻地領前帶路,還跑前跑後地照顧隊伍中體弱的“壯漢”。這份體力令眾佣兵刮目相看。

    “這家伙吃的食物一定是大象”,佣兵們一致有了這個覺悟,故而對羅亦安的態度也恭敬起來。“鐵拳”現在向羅亦安發出乞求,而不是向薇薇安,也正是基于這種認識。

    “30英里?那不行”,羅亦安簡單地否定了眾人的要求︰“按我們現在的速度,30英里需要走兩天,如果在此建立前進基地,光是向前搬運那些物資。就需要10天時間……再往前走走,前進基地至少要建在離洞口5英里處。”

    “再往前走,輻射會更大……”鐵拳為難地說。無處不在的放射性污染已經讓他恐懼到了極點︰“我可不想掙上這筆該死的錢,余生都用來治病。”

    “沒問題,清除核污染,最有效的東西是什麼——水!”羅亦安安慰說︰“等我們建了前進基地,我們會用大量的水骽刷受污染地泥土,然後再用水泥覆蓋。到那時。至少在前進基地里,我們可以脫下這身防化服,等恢復體力後,在進行下一步探險。”

    “水?大量的水?靠空運麼?那得飛多少架次?”鐵拳滿臉的疑惑,羅亦安笑而不答。

    水是什麼東西?氫氣與氧氣燃燒形成水。空氣中存在大量的氫氣與氧氣,安第斯山的熱帶雨林中,尤其不缺這兩者。制取氫氣與氧氣也很簡單,一個中國的鄉鎮企業就能做到,用一個空氣壓縮機在不同的壓強下,就能制作出液態的氫氣與氧氣。當然。這一切需要消耗能源。但羅亦安唯獨不缺強大地能源。

    如果將分離出的氫氣與氧氣進一步壓縮。就會制作出宇航飛船使用的火箭燃料︰金屬態氫與金屬態氧,這兩者更是強力的能源。在地底探險,正好用它們制作燃料電池。即攜帶方便又能量強大。

    又經過了兩天的跋涉,隊伍終于抵達了黃金隧道入口,但羅亦安來不及觀察洞口情況,因為隊員中有三人在酷熱難耐下,不慎扯破了防化服,受到放射性塵埃的侵害,已出現 吸衰竭癥狀。

    簡單的救治已挽救不了他們的生命,于是,在抵達洞口的當晚,眾人急匆匆找了片厚密的林地。撐起了防衛星地紅外線屏蔽網,立刻 喚接應地直升機。

    夜色最濃厚的時候,直升機抵達,它停在樹梢頭,卸下了十余噸補給物資,用繩索吊上了三名傷員,馬上又消失在黑暗里。不一會,又飛來了一架直升機,它也卸下了十余噸貨物。黑暗中,探險隊最後的五名隊員順著繩索滑下,直升機立刻消失在夜空中。

    “今後地十余天里,我們再也沒有補充、沒有後備,如果我們在這里生存不下去,直升機也不會來接我們。”羅亦安望著遠去的直升機,輕聲告訴隊員,這些話通過防化服內的擴音器,傳到每個隊員耳中,顯得甕聲甕氣。

    這兩架直升機是秘族特別設計的電動直升機,依靠強大的熱核電池作為能源飛行,它散熱小噪音低,機身涂滿雷達吸收材料。為了躲過別人的注意,這兩家直升機通過集裝箱偷偷運入羅亦安的那個南美基地,這次冒險飛行之後,兩架直升機要躲起來,讓當地的雷達與監控衛星涼一涼,才能再度出動,在這期間,大家只能靠自己了。

    隨機抵達的五名隊員原來在看守補給物資的,為首地那柄叫鉤子的佣兵遞上了物資清單,眼中猶望著遠去的直升機,問︰“听說我們損失了三個弟兄?”

    是的,是損失。為了保密,那些中途傷重退出的佣兵,其命運早已決定。作出搶救的姿態,不過是為了穩定軍心。

    羅亦安默默點點頭,頭也不抬地看著物資清單。

    這次,為了應付突發情況,羅亦安特意要來一名秘族機器人,在這種核污染嚴重的地方,只有機器人能適應,所以,當找見那名機器人時,物資的清點就變得簡單。

    兩天後,在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地幫助下,前進基地建設完成。在用大量的水骽刷了放射污染嚴重的泥土後,機器人用重鉛水泥鋪設了200平米大小的一塊小平地,一行人終于可以脫下防化服,自由地 吸空氣了。

    “很奇怪”,羅亦安脫下防化服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按理說,核污染嚴重的地方,應該寸草不生,這里怎麼林木那麼茂盛?還有,受到核放射污染,生物應該產生歧變,為什麼這里的生物看不到歧變現象?”

    脫下日也不敢離身的防化服後,佣兵們齊齊癱倒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地 吸著新鮮空氣。羅亦安的話沒人注意,除了薇薇安。

    “前一個問題好回答——這里的放射性污染有上萬年了,嗯,也許有數萬年,所以生物已經適應了這種污染。後一個問題……生物的歧變,這幾天來我們防化服日也不離身,紅外線與體味泄漏不出去,所以沒有生物騷擾。也許,馬上你會看到歧變生物了。”薇薇安說。

    “警戒,馬上布置警戒……我去值第一班崗,等他們休息過來後,立刻著手準備進入隧道”,羅亦安說罷,拎著那機器人走出了前進基地。

    黃金隧道的入口就在眼前。一人高的洞口林深草茂,不注意看幾乎無法察覺。這幾天忙于建前進基地,羅亦安未及勘查隧道口,現在正好借執勤的功夫摸摸情況。他拿著望遠鏡,觀察起隧道入口。

    這就是什麼的黃金隧道嗎?洞口處,有明顯的人工修繕的痕跡,但修繕者的意圖實掩飾,它將洞口修得格外隱蔽,不自信的人即使站在洞口也察覺不出它的存在,頂多,人們會把它當作一個蟒蛇洞。

    這里面會有什麼?

    不遠處,草叢里響起了輕微的唏簌聲,羅亦安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那聲音雖微,但羅亦安已經判斷出,那不是螞柞的跳躍聲,不是螞蟻的爬動聲,而是一個大型動物竭力掩飾的移動聲。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9
第143章 擔心

    那聲音是如此輕微,以至于換一個人,根本听不到這細小的移動聲。

    森林仿佛突然沉靜下來,一刹時,靜得可怕。

    沒有蟲叫,沒有鳥鳴,沒有獸吼。

    甚至沒有螞蟻爬動、沒有花兒開放的聲音,只有陣陣輕風吹動,傳來的草葉唏唏。

    一個汗珠慢慢地從羅亦安額頭滴下,擱在過去,羅亦安根本不會在意汗水的滴落。但現在,他只嫌汗珠滾動的聲音太響。

    人可以從不畏懼自然界一切已知的艱難困境,但對于未知的東西總是心有余悸。羅亦安此刻正是這種情形。

    那個物體移動的情形太詭異了,它沒有腳步聲,一陣陣听起來像是在草上滑動的聲響就是它的腳步。它走起來輕盈的像風,但落地之後,無數的枯枝爛葉會發出細密的碎裂。

    動起來像個精熟的慣偷,落地時像個粗魯的野人。體重時而輕得像風,時而又重的像頭野豬,一動一靜之間才別如此之大,聯想到薇薇安所說的變異動物,羅亦安不禁微微有點緊張。

    沒有體溫、沒有 吸、沒有心跳——在羅亦安的全神戒備之下,對方的生命跡象完全消失,周圍只有陣陣輕風吹動,傳來的草葉唏 唏。

    但羅亦安知道,那東西還在那兒。

    當風吹過那處草葉時,微微有一個停頓,而後稍稍拐了個彎。這是有障礙物存在的跡象。雖然這塊障礙物類似于木頭,類似于石頭。

    羅亦安慢慢的調整自己的生理結構,放緩心跳,屏住 吸,爭取讓自己也想對方一樣化身為一塊巨石,或者一段枯木。

    陣陣昏眩襲來,供氧不足。體溫過低,讓羅亦安大腦像漿 一般沉重。反復努力了幾次,他不得不將自己的心跳與 吸穩定在身體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這更使他對那不明生物感到恐懼。

    羅亦安在人類當中,已屬強悍之極的存在,他都做不到讓體溫與 吸完全消失,對方如何做到?

    突然間,羅亦安感覺到風的吹拂似乎輕快起來。他心里一驚,張開所有的感知力,四處撥索。

    豁然間,他長身而起,顧不得隱藏身形, 地竄起,腳下連連在巨樹上清點著,以改變身體地方向,經過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跳躍,他重重的落在地上。滿臉疑惑的打量著身前的樹叢。

    通話機里全是低低的 叫聲。被羅亦安的巨響驚動的俑兵,用他們特有地長短  聲,發出詢問。交替掩護著向他這個方向奔來。

    “噌”的一聲,薇薇安自羅亦安身後落下,立刻半蹲著身子,警覺的撥尋著周圍,槍口隨著她的目光轉動,最終她將目光鎖定在羅亦安身前那片草坪。

    此地已經出了羅亦安建立的前線營地。但又離營地不遠,過量的輻射讓這片樹叢長得奇形怪狀,又虯枝糾結得密不透風。

    然而,在密密的樹叢中,卻有一個窟窿。一個人形的窟窿。窟窿所在位置的枝葉像是被齊齊的斬落,留下一個完美地豁口。

    但是,如果這個窟窿上地枝葉是被斬落的,地下應該有散落的殘枝落葉。如果這個窟窿純是被體重壓出來地,那窟窿的底部應該是壓得瓷瓷實實的藤蔓,然而,窟窿的地面卻是干淨的泥土,沒有任何燒灼痕跡。

    殘枝斷葉上,羅亦安摘下窟窿邊的一片樹葉。一言不發的遞給薇薇安。這片葉子只剩了半截,缺失的半邊傷口平整光滑,似乎還淌著新鮮的汁液。

    那圓滑的傷痕似乎是激光燒灼出來地,但卻有沒有激光燒灼後,樹枝沸騰的灼熱感。

    “有個洞,剛開始移動時,還有枝葉斷折的聲音,听聲音體重似乎像個大貓,然而隨後……”羅亦安簡短的介紹了情況。

    薇薇安知道羅亦安之能,听他說這個古怪的生物移動起來悄然無聲,卻又能瞬間隱藏自己的心跳、 吸與體溫,一點沒有懷疑他的說法,立刻神色凝重地下令︰“停止前進,原地待命。”

    緩緩的蹲下身體,薇薇安戴上高靈敏的紅外線檢測儀,觀察著這個樹窟窿︰“奇怪,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隱藏在這兒?呀,竟然沒有絲毫生命氣息,沒有留下紅外線腳印,沒有體溫,沒有氣味兒……

    你是說他是突然消失地?這是什麼生物?異型?變色人?隱形人?”

    氣味,薇薇安一席話提醒了羅亦安,他深深地嗅著周圍的空氣,辨識著隱藏在花香、青草、綠葉氣味中的異味。

    任何動物都會散發一種獨特的體味,在遠古時代,體味是動物標識自己領地的徽章,動物們巡視自己的領地,在自己勢力範圍內留下 自己的氣味已警示闖入者。這是動物的本能。

    再進化的動物,即使裹上厚重的橡皮衣服,也掩飾不住體味,更何況,那層橡皮衣服也會散發出獨特的味道。

    空氣中游離的氣味分子被羅亦安一個個標示出來,刹那間,他的腦海里出現一幅畫面。那些游離的氣味分子組成一幅焰火似的畫面,標示出剛才那生物的行動軌跡,就如同噴氣客機在自己身後留下白色的尾煙一樣。

    那生物似乎是直接升在半空中,在三米高處,違背所有力學常識的拐了個彎兒,斜斜的落在一個樹杈上……

    羅亦安毫不猶豫地拔槍在手,骽著那怪物的落點開了槍。一霎時,林子里槍聲大作,佣兵們自覺地骽自己負責的火力範圍,盲目的傾瀉著彈幕。

    槍擊發出一聲空洞的響聲,打光子彈的羅亦安一回手,從附近一名佣兵手中奪過一听加特林機關槍,邊向前奔跑,邊瘋狂的射擊。

    神秘動物最初落腳的那棵樹叉,連帶他所在的那棵大樹,已被羅亦安打成蜂窩,但羅亦安早已知道這種盲目的射擊只是徒勞。

    那個怪物根本沒在那個枝杈上停留。他地體味又從那個枝杈上飄散開,在半空留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尾巴。再往遠處,則已超出了羅亦安的感知範圍。所以他只好沿著那怪物移動的軌跡,向怪物可能的落點瘋狂傾瀉彈藥。

    槍聲漸漸稀落下來,打光彈藥的加特林機槍,槍管仍徒勞的轉動著,發出嗡嗡的響聲。空氣中彌漫著刺鼻地硝煙味。羅亦安沉默的搜索著這個茂密的森林。

    許久許久,羅亦安艱澀的開口︰“我們還要準備多久。才能進入洞穴。”

    薇薇安心里一驚,這句話意味著,依羅亦安強大的感知能力,也不能確定那奇怪生物的最後形跡。在這片古怪的森林有太多的蹊蹺處,致使他對那個神秘生物產生了不確定感,所以他才有了搶先進入洞穴的念頭。

    薇薇安心中隱隱地有一絲感動。羅亦安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性格堅忍,現在竟然產生了回避地念頭,那只有一個原因——他在擔心。

    這個曾經無牽無掛地人如今有了牽掛,他擔心在應付這個怪物時無暇照顧到她。他擔心情況緊急時。她來不及撤離……

    “營地才建好不久,士兵們還需要幾天休整……”薇薇安遲疑地說。

    “我不知道那怪物為什麼突然撤走,也不知道這種怪物還有多少。但我擔心他還會再來——帶著它的伙伴來。

    這次,它能無聲無息接近我們,下一次也能做到,而且會做得更好。因為這次它在接近我們時,被我發現,下次……我不敢確定我還能發現它。如果他在我不執勤的時候來……”

    羅亦安沒有說下去,但薇薇安明白了他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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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薇薇安明白了他的意思,羅亦安的話通過通話器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听到有如此一個怪物存在,佣兵們都臉色沉重。

    洞里就安全嗎?

    無人敢確定。但至少到了洞里。進出的路線只有一條,經驗豐富的佣兵自信在各種精密儀器的輔助下,可以看守住唯一的進出口。

    當夜,這些佣兵們徹夜未眠。他們自從見了那怪物之後,便瘋狂地向洞里轉移物資。

    這一干又是兩天時間,好在大家已可以脫下防輻射服。依靠機器人的幫助,佣兵們在洞穴深處兩公里的地方,草草設立了一個前進基地,將所有地儀器設備搬入基地中。順便在洞口布下密如蛛網的偵測設備,才重新進入了休整。

    兩天,平靜的兩天時間。兩天里,在沒有奇怪的生物來打擾他們。黃金隧道的洞口似乎帶有一種魔力,讓動物不敢接近。這兩天里,別說怪物,連一只螞蟻都沒有爬近洞口,甚至沒有鳥兒飛過空域。

    佣兵們在忙碌中沒有察覺到這個情況,但當前進基地建設完畢後,越來越多的佣兵開始學著羅亦安的樣子,緊張地觀察著附近的天空。

    “兄弟們檢查了記錄”,佣兵鐵拳羅亦安身邊,低聲向站在洞口仰望天空的羅亦安解釋︰“我們初到這里時,沒發現這洞口有什麼特殊輻射值,空氣含量、磁力、超聲波、次聲波等等,都與周圍沒有差別。”

    後來地補充隊首領鉤子也向臉色沉郁的羅亦安解釋︰“我帶幾個兄弟檢查了附近洞口,其中有一個兄弟是印第安人,精擅叢林打獵,他也說,周圍洞口沒有動物活動的氣息……也許,這里已有,100年沒有動物來過了。”

    100年,不可能,50年前就有人來過,這才有黃金隧道的發現。但為什麼找不見他留下的痕跡,也找不見百年內人跡活動的痕跡呢?

    羅亦安甚至懷疑這地方不是當初發現的那個黃金隧道,但這里這些佣兵的搜索行動純屬自發,他們在講話中都回避了那個敏感的字眼,也壓根不提羅亦安總是望著天空的緣由。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周圍的一切太詭異了!

    “動物不可能有智力”,羅亦安慢慢地說︰“連個鳥都不敢飛近這兒上空,這需要什麼樣的能力,才能讓動物留下,不得接近,的記憶?百年,這里真有百年無‘人’的話,動物怎可能還有記憶?”

    鐵拳動了動嘴。沒有說出話來。鉤子也動了動嘴,也不說。

    羅亦安嘆了口氣,心里說出了他們想說的那個詞“神地大能!”。

    不能再等了。羅亦安沒有把這話說出口,是怕動搖這些佣兵的軍心。一般來說,佣兵們歷經生死,大多數人在信仰上都很虔誠。眼前,已不知有多少佣兵在私下里念叨這個詞眼,若讓他們繼續疑神疑鬼。也許,連所謂的“驚擾神之領域”也會說出來。那樣的話,軍心就徹底崩潰了。

    “你們選幾個體力好的人,我來領隊,今天就出發向洞深探索”,羅亦安說罷,轉身走回洞里。

    洞穴里高低不平,但總的說來是一條筆直的大路。細心的羅亦安在剛進入時就曾察覺到,洞壁上許多處有斧鑿地痕跡。其中有部分石壁平整的令人驚詫,但處處苔鮮掩蓋了這些人工的痕跡。那些青苔古老的像是存在了300年。

    苔蘚是種生長極其緩慢的植物。一百年的功夫只能長指甲蓋大小。能覆蓋整個石頭。需要花去數百年甚至千年的功夫。但苔蘚又對環境變化極其敏感,一陣飄過的香水味,能讓它數十年不生長。一小團洗滌精可以讓整條河邊的苔蘚全部停止生長。

    苔蘚密布的地方沒有人煙,這是探險常識。堅硬地石頭上沒有水分,沒有光和作用所需地礦物質,苔蘚只依靠吸收空氣的的水分生長,它分泌地腐殖酸確是風化花崗岩的功臣。在苔蘚的作用下,堅硬的石頭最終變成肥沃的泥土,萬物靠此茁壯成長。

    那麼,這個黃金隧道到底存在了多久?十萬年?苔蘚會把洞壁的石頭全部變為泥土,讓這里的一切全部消失。

    誰在洞里留下了諸多東西?“他”想把這些東西保存多久?

    真是期待呀!

    佣兵們訓練有素,一聲令下便已整裝待發。也許。他們對這種詭異的氣氛已無法忍受,所以巴不得找點事做。經過一番挑選,四名隊員被挑了出來,作為先期探險隊隨羅亦安出發。

    由于先期探險不會走太遠,而營地里還要留人值守以整理物資,薇薇安便留下來統管一切。羅亦安把那名機器人也留了下來,加強基地的力量。

    前進基地建在洞穴內一處寬敞所在,在前進基地所處的溶岩大廳左右,有無數地溶洞存在。有些溶岩洞至今仍未被人探索過,它們通向未知的所在。

    正確的路線只有一條,就是當初莫里斯走過的路。事隔多年後,莫里斯回憶起當初的探索,繪下了一幅地圖。這幅地圖正在羅亦安手中。

    “莫里斯地圖”在最初段尚算正確,但最後部分,他也是像沒頭蒼蠅般四處亂撞,而後幸運地走對了路線。所以地圖的後半段完全不可信,多少人相信這幅地圖,最後尸骨無存。

    頭五日的探索進行得很順利,莫里斯那時還清醒著,他對自己走過的路記憶猶新。到了第五日,一處塌方堆塞了他的預定路線,莫里斯地思路開始紊亂起來。現在,羅亦安等人正探索到這處塌方。

    “附近有11個洞穴,也就是說︰前方有11條路”,鐵拳探查已畢,向羅亦安匯報︰“是不是分散人手,挨個探查那些洞口。”

    “不可能”,羅亦安指點著地圖,說︰“主洞路線有300余公里,我們光走都需要20天左右,花20天時間探查一條線路,我們沒有時間。”

    “那怎麼辦?”鐵拳不滿地反問︰“印第安檢查了那些洞口,找不見絲毫人走過的痕跡,你又不成按地圖走……”

    “苔蘚”,羅亦安提示說︰“洞口附近總有苔蘚,我們找苔蘚生長最少的洞口走,也許……”

    鐵拳一擊額頭,似乎在責怪自己竟然忘了這個細節,他轉身跑回了去,不一會,他又跑回羅亦安身邊,打斷他與薇薇安的通話。

    “有四個洞口苔蘚很少,其中包括地圖上標示的那條路……我們仔細尋找,在四個路口都發現了登山鋤敲擊的痕跡,怎麼辦?”鐵拳匯報說。

    “那麼,選定一條路,走下去”,羅亦安淡然地回答。

    鐵拳站著沒動,似乎在責怪羅亦安選擇的草率。通話機里傳來薇薇安的聲音,她也听到了剛才的交談︰”我們馬上過來移,在你們那里建立2號基地。等我們帶著儀器設備趕到,你們再繼續前進。”

    羅亦安應了一聲,反身走回前方路斷處,挨個搜索著那四個有人跡的洞口。

    四個洞口有登山鋤敲擊的痕跡,這說明著少有四撥探險者殞命在黑默默的地下。但這也不能證明四條路線不正確,因為他們也許是因為探險設備出了問題,也許是準備不足導致食物、或者電池匱乏,最後無法獲得持續的補給,饑餓貧困而死。

    羅亦安仔細地檢查四個洞口的沒一草一木,每一個石縫也不放過。

    “後續隊伍很快就要上來”,羅亦安檢查完畢,布置說︰“你們當中誰還有體力跟我向前走一段,沒有體力的人,可以繼續在這里等,等後續隊伍上來輪班。”

    無人回答。

    羅亦安自己動了起來,他開始收拾隨身物品,準備繼續前行。

    鐵拳嘆了口氣,下令︰“叉子,你和其余人守在這兒,我跟頭兒走。”

    羅亦安稍稍停留,等鐵拳帶好隨身物品,他一馬當先,踏入了黑沉沉的未知世界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39
第144章 鐵拳

    地下洞穴中,泥土與岩石對無線電波吸收作用較大。一般探險人員所攜帶無線電通訊器材都很小巧,以不影響攀爬為主要設計思路。這樣的無線電器械,即使周圍有大功率的差轉台,它的通訊距離也超不過3公里。

    當然,如果這些通訊設備功率較大,也能實現超遠程通訊。但無線電功率大了,對人的大腦就用害,它會像微波爐一樣加熱腦細胞。

    羅亦安他們現在的行程,已經到了通訊設備的極限。再往前後,就會超出通訊範圍,接不到任何訊號,也得不到任何後續支援。這也是佣兵們不願繼續前行的原因。

    他們不是體力不行,他們只希望等後續部隊上來,在這里建立一個通訊差轉台後,再繼續前行。但他們不知道,羅亦安身上還有另一套通訊設備——中子波通訊設備。

    這套通訊設備是美軍專為深海潛艇通訊設計的,理論上說,它的通訊波可以穿透地球也不衰竭。但這套設備保密度極高,羅亦安好不容易搞到手一套,為了不過于驚世駭俗,他沒對同伴們提起。

    洞穴內很干燥,四周沒有一絲風吹拂,顯得很悶很悶。鐵拳尾隨著羅亦安走了許久,終于耐不住性子,止住腳步說︰“頭兒,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們也根本不可能在一天里探好路,為什麼不等後續部隊上來呢?

    見羅亦安毫無反應,悶著頭繼續向前走,他又說︰“你瞧,我們現在一點接收不到通訊信號,就算死在這里也沒人發現,為什麼不等等,等信號轉發裝置建立起來,再走!”

    羅亦安靜靜地止步。目光望向幽深的洞穴深處。冥冥中,那里似乎有東西在 喚他。剛才,他之所以要迫不及待的繼續前行,就是因為,在他腦海里,突然出間現了一個神秘訊號,這信號只存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忽然消失。

    對信號進行中轉的。是他那條卡姆人腰帶。自從進入這個洞穴深處,這條腰帶突然活躍起來,它不時地向羅亦安傳送一些莫名其妙的訊號,似乎一夜之間有了人氣,表現出一種喋喋不休的興奮。

    剛才那個信號傳來時,佣兵們沒有任何反應,他們攜帶的超聲波、次聲波偵測儀也沒有任何反應。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卡姆人腰帶指示出,訊號來自這里。來自這條洞穴深處。

    按照卡姆語言翻譯。這句話意思是︰“快。”

    快什麼?快來?快走?快前進?還是快離開?

    “你現在能回去嗎”,羅亦安平靜地問。

    鐵拳扭頭看了看後面,嘆了口氣。

    羅亦安一路走來。雖然沿途都設有標記,但讓他在毫無通訊聯系的情況下,摸回出發點……想想看,還不如跟著羅亦安繼續前進。

    “那麼,我們繼續走”,羅亦安從對方地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舉步繼續前行。

    羅馬城確實不是一天建成的。羅亦安與鐵拳繼續走了不遠,眼前便出現了一塊大石壁,一汪深泉在石壁前蕩漾,側耳傾听。四周尚有涓涓水聲。

    “這是一條死路,莫里斯沒有紀錄他曾遇到地下河”,鐵拳嘲諷地說。

    能听到水深,這說明石壁並不厚,石壁的後面可能是條大河,水聲的震動通過石壁傳導過來,聲音雖微細,但在一片靜寂中,仍然歷歷可查。

    莫里斯地圖雖沒地下河的記載。但剛才的信號就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羅亦安走的是直線路線,也許,這是另一條正確路線。

    否則的話,在這黑暗孤寂地地下,誰會發出令所有儀器都無法察覺的信號來?除了那神秘的“黃金圖書館”,誰又具有這個能力?

    羅亦安走近那片水窪,深手探一探水深。

    水很冰。

    羅亦安返身取下一個彈夾,用繩索綁著,扔進水窪里,直到繩盡,每遇到任何障礙物。

    這條繩索有三米長。

    也就是說,這片水窪表面看人畜無害,但實際上深不可測。

    “這他媽是個陷阱”,鐵拳叫嚷道。

    一想到要是他剛才不注意,直接跳下去,就會墜入5米深的深淵,而且這水窪口徑如此之小,連掙扎都沒地方施展,鐵拳禁不住毛骨悚然。

    “這才是正確的路線”,羅亦安沒有多解釋,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他說得斬釘截鐵,依他這幾日養成的威信,鐵拳愣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質疑的話。

    “你是頭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鐵拳吞了口吐沫,說︰“但無論如何,也要等潛水設備到了,再向前走。”

    鐵拳說得對,石壁背後不知道還有什麼,在沒有找齊人手的情況下冒然泅過去,只會後繼乏力。羅亦安不是固執己見的人,他爽快地接受了鐵拳地建議。

    此時,直升機剛好運來了最後一批補給,然後掉頭躲入羅亦安設在南美叢林的那個基地。今後的若干天里,除非他們發出探索成功的訊號,直升飛機將不再出動。

    自從羅亦安等人進洞後,那個神秘怪物就不再出現。為了以防萬一,佣兵們已徹底放棄了洞外地基地。他們將直升機帶來的最後一批補給搬進洞中後,便留下一個通風管道,用水泥封死了洞口。

    等到探險成功,羅亦安等人自會有大把的時間,重新炸開洞口出去。

    做完這些後,洞內的一號基地不再需要重兵留守。除了尖兵外,其余的佣兵開始搬運物資,建設2號基地。而尖兵則完全由精兵強將組成。薇薇安排在了羅亦安身後,那個機器人助手則尾隨薇薇安行動。隊尾則由經驗豐富的鐵拳押後。

    最強悍的人手調到前方開路,探索進程陡然加快了許多。羅亦安泅過所發現的那個石壁,發覺對面是條淺溪,炸開半截石壁不會讓水流倒灌,掩沒山洞。于是機器人揮鑽上陣,鑽透石壁。又用石壁上取下來的碎石,修建了一條涉水的道路。

    而後的工作變得一路坦途,無驚無險。在羅亦安的指點下,尖兵部隊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幾乎是采取一條直線,直插到了黃金隧道地門口。

    “你怎麼做到的?”佣兵們正在門口,忙碌地建設最後一個前進基地。這已經是洞內的7號基地了,羅亦安等人的補給也將見底。鐵拳踮到了羅亦安身邊,疑惑不解地問。

    羅亦安正與薇薇安打著手電,搜查著大門的上的神秘圖案。對于鐵拳的問題,他有點不知所措︰“什麼?”

    “我是說,當初你在石壁面前說,這是條正確地路線,你怎麼知道路線正確,你怎麼感覺到這一切地”,鐵拳指一指眼前的石門。問。

    “感覺!?這個詞好。就是感覺吧,嗯哪,也只是感覺”。羅亦安淡淡地說。

    鐵拳問話時,幾個佣兵里的著名人物都在豎起耳朵,但羅亦安的話顯然讓他們很失望。

    鐵拳還想問下去,薇薇安已厲聲斥責︰“滾一邊去,每見我們正在忙嗎?”

    鐵拳聳聳肩,訕訕地走到一邊,與佣兵們低聲交談。

    羅亦安退後了幾步,左右打量,心有所悟,他問薇薇安︰“你瞧。這大門像什麼?”

    “像豹子,像豹子的嘴;或者,像鷹嘴”,薇薇安不假思索地說。

    石壁在這一處顯得斑駁頹塌,殘垣斷壁組成一張大嘴,由一扇封死的石門堵死去路。嘴的上方是兩個大空洞,洞不深,手電光下可以看見洞背後的泥土。但這兩個洞左右對稱,整體看起來。活像是動物的兩只眼楮。而整個洞壁就像是一個莫名動物的頭像。

    豹子頭與鷹頭差別很大,這處洞門之所以既像豹子頭又像鷹頭,是因為它太破敗了,土石苔蘚斷梁縱橫,殘垣斷壁中,只能分辨出模 景象,確定不了二者具體地差異。

    </td></tr></table>石門有3米高低,整個石像大約有五米高,因此,石像地嘴部顯得格外夸張。

    門後有什麼?誰都不清楚。

    “炸開它?”薇薇安試探地問。

    若是這些人來考古的話,需要考慮今後的遺址復原問題,故而不能采用破壞性進入手段。但如果是帶著探險性質地撥索,則有些手段可以放手使用。

    “我記得1972年3月4日,由厄瓜多爾考古學家法蘭士和馬狄組成的科學調查小組,在莫里斯的帶領下考察這里,他們這樣描述所見的情景——‘隧道里面的通道時窄時寬,牆壁光滑,頂部被人工加工得十分平整,好像還被涂過一層釉’……

    ‘寬闊、筆直的通道和牆壁,多處精致的岩石門洞和大門’,還有‘每隔一定距離就出現的平均1.8米至3.1米長、80厘米寬的通風井’……

    我們一路行來,通風井在那里?涂過釉的隧道頂部在那里?難道這一切,都在這扇大門後面?

    不,不能炸,至少炸過之後,我們無法消除來過地痕跡,還是想想其他辦法。”

    “沒有辦法可想”,薇薇安無奈地回答︰“我查看過石門,碎石塵土青苔早已塞死了石縫——不,我看不到石縫,我想,這個堵門的家伙,若過去是石門的話,現在早已成為一塊石壁,徹徹底底的石壁,沒有人能把它打開。”

    “莫里斯當初是如何進入的?他又是怎麼把這里封死的?”羅亦安自言自語。

    “也許”,薇薇安遲疑地說︰“也許這也是塊水泥?”

    羅亦安眼楮一閃,快步走到門邊,手指輕觸那扇石門。

    “炸開它”,知道自己有辦法封死這個洞口,羅亦安也失去了探究石門的興趣︰“炸開之後,我們也用水泥封死。”

    第一次爆破沒有成功,佣兵們只擔心炸藥量過大,炸塌了洞壁。重新計算了炸藥當量之後,又進行了兩次爆破,石門向眾人打開了。

    這確實是個加工平整光滑,面積達兩萬多平方米的大廳。但現在。大廳內空無一物,沒有傳說中的純金制作地動物模型,如巨蜥、大象、獅子、鱷魚、美洲豹、駱駝、熊、猿猴、野牛、狼,以及蝸牛與螃蟹等。

    傳說中,最令人驚訝的是幾個純金打制的大象、獅子和駱駝雕像,因為這些動物並不產于美洲。那麼,是誰制作了它們的模型,又置放在隧道中的呢?這是一個歷史謎團。

    傳說中。這里還有一塊長53厘米、寬29厘米的石板。其上竟然刻著一只恐龍。而恐龍早已在6400萬年前滅絕,今天人們對恐龍的所有認識,都是從對恐龍化石的研究中得來的。

    隧道的制造者是怎麼知道恐龍的呢?這也是一個歷史謎團?

    傳說中,這個大廳中央放著一張桌子和七把椅子,這些桌椅像金屬般堅硬,像是人造材料制造的……

    現在,這里空無一物,讓這次行動像一個笑話。

    “金子呢?金子呢?”佣兵們狂躁起來︰“不是說這里裝滿了金子嗎?不是說這里是傳說了數百年的黃金隧道嗎?金子在那里?”

    “我要和你談一談”,鐵拳骽進羅亦安身邊,大喊︰“先生。我不知道你地真實身份。但我看,你對這里很熟,在重重的黑暗中。在紛繁復雜的地下,你總能找到正確的路線,為什麼?你是誰?”

    羅亦安閃電般掏出槍來,頂著鐵拳的腦門,冷冷地說︰“馬爾斯基恩,男,36歲,前海豹突擊隊員,愛爾蘭裔,綽號鐵拳。一級賞金獵人。擅長徒手格斗,有兩個孩子,都已經上了大學。本人在加州經營農場,妻子早喪……我有說錯嗎?”

    羅亦安突然露出猙惡的面孔,並對鐵拳的資料如數家珍,尤其是點出鐵拳有兩個孩子的事實。佣兵們自認這些隱秘連薇薇安都不知道,而羅亦安卻了如指掌,一時之間,大家都愣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實際上,他們的資料薇薇安都清楚,這次行動極其隱秘,秘族不可能招收不了解底細的人參與。但佣兵們以為他們來自五湖四海,經常用化名游戲人間,偶然聚集在一個隊伍里,薇薇安不可能知道這些他們隱藏至深,連佣兵組織內部都不知曉地真實身分。羅亦安這個雇佣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是……中情局地?”鐵拳臉色鐵青,沒有否認。

    這種臉色可以傳染,眾佣兵一看鐵拳的臉色,便知道羅亦安說的話真實可靠,立刻,所有地佣兵臉色都鐵青起來。

    “兩個孩子同上大學,想必開銷很大”,羅亦安沒有理會鐵拳的問話,繼續說︰“你告訴孩子想來美洲打獵,你買了兩份保險,受益人是你的孩子。這次行動我付給你50萬美元,你設立了一個基金,專供孩子上學用。

    我的錢是否已打到你的賬上?你收了錢是否應該听我的指揮?這里有沒有黃金,與你有什麼關系?任務完成後,你還會再收一筆尾款,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麼,與你有什麼關系?

    你只要記住,我是你的頭兒,是隨時可以拆穿你,隨時可以把你送上天堂,也隨時可以把你送下地獄的人,這就夠了!”

    羅亦安說罷,把槍從鐵拳額頭上收回來,揮舞著槍,對那些騷動的佣兵喊︰“你們也一樣……看什麼看,都干活去,下次再鬧事,決不寬恕。”

    佣兵們猶豫片刻,各自挪動腳步,散開四處搜索起來。薇薇安一直賞地看著羅亦安,等佣兵散去,她快步走近羅亦安身邊,執手相握。

    “沒有黃金,也沒有那個在許多民族遠古傳說中提到的黃金書”,附近地人走光之後,羅亦安低聲向薇薇安重復著,語氣低沉。

    也沒有那曾經的召喚聲——羅亦安心里又補充上一句。

    那個短暫的 叫此後再也沒有出現,倒是卡姆人的腰帶,現在越來越活躍,現在,羅亦安終于搞清楚了,這條腰帶原來是卡姆人隨身攜帶的微處理器,相當于一個微型計算機。

    到底是什麼使這台計算機這麼活躍?

    “這個大廳後面有六條隧道,莫里斯見到了那些黃金,並沒有繼續探索下去,黃金書只存在莫里斯的技術中,後續的探險隊卻沒有記錄。我相信它還在這里”,薇薇安也神色焦灼。

    誰打劫了我們,這個情況在秘族的命令中都沒有提到,那些海量的金塑像到哪里去了?

    “在這里”,一個佣兵小隊高喊︰“這里有情況。”

    頓時,四周地佣兵們開始朝響聲傳來出涌動。

    “各守崗位”,薇薇安厲聲呵斥,腳下卻加快步伐骽響聲傳來出走去。羅亦安快步緊跟。

    那里,會有什麼等待著他們?

    那是一個大地洞,它在其中一條通道口的盡頭。即使用強光手電筒照射,也看不清洞的地步。等羅亦安抵達時,幾個佣兵正將幾套救險繩接起來,扔到下面,以測算洞的深度。

    “75米”,重物墜地時發出響聲,讓佣兵估算出洞的深度。

    “左右晃了晃,洞的寬度很大”,佣兵鐵鉤再度補充說。

    “我先下去”,羅亦安藝高膽大,他抓住了繩索,說。

    “看這里”,薇薇安指點著周圍的牆壁︰“牆壁上都是窟窿,這是怎麼回事兒?”

    “也許,這里原來瓖著寶石,而後被人摳去了”,鐵鉤玩笑地說。

    羅亦安沒理會這些,他迫不急待地抓住了繩索,順著繩索慢慢降下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40
第145章 黃金書

    羅亦安在黑暗中順著繩索,緩慢地下降。不久,他腳尖觸到了堅硬的土地。

    他低下身來,一手按住腰間的手槍,輕輕地轉動著頭,用頭盔上的強燈掃視周圍。

    一個奇異的石雕人像立在不遠處,這人像很高大,它擋住了羅亦安往洞深之處探視的目光。

    頭 轉了360度一個圈,在燈光盡處,羅亦安再沒發現其余的東西,他又好奇地將目光停留在那個石像上。

    “安全”,羅亦安用通話器低聲傳遞了信號,慢步走近哪座石像。

    這人像戴著形狀奇怪的頭盔和耳機,穿著帶有許多按鍵的服裝。這種怪異的服裝一如羅亦安眼簾,他很自然地聯想到宇航服。

    “上古時代的宇航服”,隨後跟來的薇薇安一落地,見到這石像便立刻驚 。

    沒錯,這個石像穿的衣服極像宇航服。上古時代的人若未見過實物,是怎樣想象到宇航服的呢?

    “黃金書在那里?”薇薇安焦急地問。

    在許多民族的遠古傳說中,都提到過黃金書的存在。中國傳說中,這本書不是作為神留下的知識傳頌的,而是“金簡書”或者“混沌天書”、“一元寶典”一類的仙家秘籍。據說,學了這本書上的仙家法術,能夠白日飛升立地成仙;具備大神通可萬里飛劍取人頭……

    羅亦安此行的目的就是取回黃金書,最差也要閱讀一下黃金書,而黃金書存在的標志就是“守護石像”。在莫里斯地圖上,黃金書的前方正豎立著一尊守護石像。

    “岩石能夠存在多久”,羅亦安小心翼翼地問。

    “大約……10萬年,這要看環境的情況”,薇薇安此時已無心回答羅亦安的古怪問題,她翻身向留在上面的佣兵吩咐︰“下來幾個人,帶燈下來。其余的人注意警戒。”

    羅亦安輕輕地繞過石像,動作輕地似乎怕驚醒了這座守護石像。

    再往前走,由兩組石像構成的甬道出現在眼前。無數穿著宇航服的石像擺著各種姿態,那些1.8米高的石像有的有3個腦袋,有的卻是7個頭顱;它們身上都帶著三角形的銘牌,其上刻寫著不為人知的文字……

    數百尊石像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個空蕩蕩地大廳里,向兩列士兵般威嚴而沉默,似乎在默默敘說著千萬年時光更替。

    腳步聲在空蕩的大廳里回蕩。羅亦安的腳步雖盡量輕微,但仍顯得轟然作響。

    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

    “什麼”,薇薇安問。

    “大廳里回聲這麼響亮,周圍的石壁一定很光滑”,羅亦安若有所思地說。

    “還是快找到黃金書吧”,薇薇安不滿地說。

    “快來”——突然之間,羅亦安腦海里再度出現那個神秘的 喚,這次,卡姆人的腰帶多翻譯了一個字。

    等的就是它。羅亦安陡然加快了腳步。毫不顧忌地奔跑起來。薇薇安在他身後喊了幾句,大概是嫌他動作過于夸張,但見到抱怨沒有效果。她立刻快步跟上了羅亦安。

     然間,羅亦安腦海里出想了一聲轟響,像是數萬個黃鐘大呂在他腦海中轟鳴,他眼一暈,腿一軟,跪倒在地。

    頭燈的光柱打在前方,在羅亦安跪倒的地方,陡然出現了一個桌子。桌左右放著七把椅子,看那椅子的材質,非金非銀。真像是合成材料制作而出。

    那張桌子上,那張桌子上正擺著“金簡書”。

    說是金書,薇薇安此可近距離觀察,發現這本書大部分書頁,都是用一種不知名地金屬薄箔制成。書頁很大,大小如一張桌子。粗估一下,大約有一米長半米寬。此刻,這本書正在緩緩翻動,像是有一只無形大手在閱讀這本書。

    借著書頁翻動地機會。薇薇安發現,這本書每頁上都蓋有奇怪的印章,估計有數千頁之多。書上的文字好像是用機器壓上去地,這些文字與現在任何一種文字都不相同。

    薇薇安伸出手,正準備觸摸一下這本金簡書,確定金屬薄箔的材質,地下,羅亦安掙紅著臉,吃力地吐出兩個字︰“別動。”

    說完這兩個字,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羅亦安一翻白眼,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羅杰”,薇薇安帶著哭腔撲了上去……

    此刻,羅亦安的腦子里正翻江倒海,無數的畫面涌入他腦中,令他連小指頭都無法動彈。

    他看到一場奇怪的戰爭,一群揮舞著木頭與石器的遠古時代的人,正跟隨著一隊坦克車後面,吼叫著骽向對方。天空中,飛機縱橫掠過,導彈帶著長長的尾焰,轟擊著坦克隊伍。坦克竭力地反擊者,不時有飛機帶著滿身的火影墜落下來。

    戰場上,忽而大霧彌漫,雷霆閃電;忽而間晴空萬里。

    濃厚地硝煙彌漫整個戰場,血與火,鋼鐵橫流,尸骨交錯。

    一輛坦克直骽著羅亦安開來,他想躲,但身子卻無法動彈,他想反擊,卻手無寸鐵。正驚慌間,坦克穿過他的身影,像穿過一片光影般毫無障礙,隆隆地,一路 嘯著向前開去,邊行走邊發出炮彈出膛的轟鳴。

    原來我只是個看客——站在熱血飛舞的戰場,羅亦安突然有了這個覺悟。他就站在那兒,看著身邊上演的一幕幕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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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里場景變化的極快,羅亦安抓不住任何一個片斷,只有這些場景快速切換。隱隱間,他覺得這場戰斗極為怪異,又似乎特別熟悉。

    木頭與鋼鐵的抗衡,導彈與石器相斗,這是一場什麼時代的戰爭?

    一聲巨大的轟鳴響過,戰場上最後一輛坦克肢解,一切恢復甯靜。

    沒有勝利者,天空中最後一架飛機歪歪斜斜地向遠處飛去。以羅亦安地判斷,這架飛機油耗將近,動力系統受損,估計也就飛個百八十里便要墜毀。

    炙熱的高溫、濃密的黑煙,高聳的蘑菇雲,彌漫在戰場上,羅亦安隱隱感覺到,這是某一方使用了最後武器——核武器。

    眨眼之間。羅亦安的身子飛上了雲端,他自上而下俯視戰場。原來他所見地只是戰場的一角,現在,極目所忌,似乎整個地球都被黑煙與蘑菇雲籠罩著,黑煙遮天蔽日。

    而後的一切像是按下了錄像機的快播鍵,畫面快速掠過眼前。

    剛開始,出現了幾個手持木棒,獸皮圍身的遠古時代的人,他們小心翼翼地接近戰場。收集戰場的遺物。此時。濃煙繼續籠罩著地球。不久,漫長的冰河世紀到來了,這些先民們艱難地掙扎度日。

    畫面播到這里。羅亦安突然明白了,這里播放地是一個人類進化史,他說的是人類文明誕生的進程。

    黃帝大戰蚩尤?

    羅亦安突然明白了剛才所見的畫面,為何給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這是一場“終世之戰”,它終結了神話時代。

    在各民族的上古傳說中,都提到上古時代有飛行器存在,而後,這些駕駛飛行器的“神”突然消失,他們怎樣消失,他們為何消失。答案就在這場“終世之戰”,它發生的地點在中國河北。

    5000年前左右,在我國黃河下游的冀州平原上,發生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戰斗,作戰地一方是中原地區地部落首領黃帝,另一方則是來歷不明的、卻具有神奇本領的蚩尤。

    傳說中,蚩尤兄弟81人,長相也很奇特︰銅頭、鐵額、人身、牛蹄、4只眼楮、8個腳趾,頭上有角。耳鬢像戟,身上還有翅膀,能飛空走險,能吞沙吃石,還能運用人類語言,是一種同人類相近而又完全不同地怪物。

    有一次,蚩尤侵佔了炎帝的地方,炎帝起兵抵抗,但他不是蚩尤的對手,被蚩尤殺得一敗涂地。炎帝沒法子,逃到涿鹿請求黃帝幫助。戰爭就這樣發生了。

    黃帝與蚩尤九戰九不勝,只好請天帝援助,天帝派來九天玄女、早魃與應龍助戰,蚩尤卻請來了風伯、雨師,刮起大風,下起大雨,阻止黃帝進軍。黃帝制作指南車,在迷霧中找準方向,對蚩尤發動了攻擊,蚩尤大敗,“解之”。

    這一段被夸張得近乎荒誕的故事,是神話和歷史的混雜。撥開神話所必有的奇雲怪霧之後,基本事實應該是︰從蚩尤的造型和功能上來看︰它的骨骼和外殼都是金屬制造的,並非血肉之軀,所以他的死成為“解”。這是很適合于機械裝置地。

    蚩尤頭上有角,是不是天線、探針?四只炯炯發光的眼楮,是不是各種光學測管,或者干脆是坦克車的前大燈?“八肱”是不是從事不同性能的機械臂?牛蹄而且八趾,當然是進退自如的運行裝置了。

    它們起飛或著陸的時候,尾部噴口曳出紅焰,有如一條赤鏈,這就是人們所稱道的“蚩尤旗”,它常常采集礦石標本,或者裝進礦石就地化驗、熔煉,人們沒法理解,就認為是食沙吞石。

    顯然,這是一具智慧生物制造的智能機器人,至于 風喚雨、作霧這些氣象武器,對于一台智能機器人來說,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應龍”則是一條有翼的龍,或許就是帶翅膀地戰斗機。他們最後是發出某種電波(鼓聲或龍吟),破壞了蚩尤的控制系統或通訊系統,蚩尤才俯首就擒。

    而後,“終世之戰”引發的核輻射遮蓋了天地,進而導致地球進入冰河世紀。上百萬年過去了,歷史的真相已經湮滅在神話傳說中。但這個金簡書怎麼會紀錄當初的一切?

    時間是嚴厲的打磨器,即便是神靈,只需要20萬年時間,時間會將他們在地球上存在過的所有痕跡打磨殆盡。

    在所有建築中,木結構建築腐朽最快,僅需100年將被蟲子蠶食一光。200年後,埃菲爾鐵塔等玻璃和金屬建築倒塌毀滅,而摩天大樓等磚石水泥建築可能還會多殘存一段時間。

    就連人類引以為豪的七大奇跡之一金字塔也無法幸免。它雖然存在了7000年,但在下一個千年結束前,金字塔將化作塵埃。

    由于無人管理修繕,風暴、洪水和霜凍,數十年就能摧毀一切人工設施。而自然界中植物破壞力最大,它們根系發達,無孔不入。無論是水泥、磚石或是門框,都會在植物作用之下土崩瓦解。而後,城市變為良田,耕地變為河流,這就是滄海桑田所說的意義。

    沒有人類的侵擾和捕殺,野生動物也會迅速繁榮興旺起來。處于瀕危狀態的種群將逐步恢復生機,直至數量增至歷史正常水平。

    金屬呢?再堅硬的金屬也經不住時間的浸刻,地球已知的最堅硬合金,在,萬年的歲月里,就會化成分子,消散在空氣中。

    所有可供後人證實“神靈”曾在地球存在過的考古痕跡,經過5萬年歲月荏甦將不復存在。如果這時真有人在地球上考察“神靈”的存在,他們將無處可尋他們存在過的蹤跡。而在刀萬年之後,所有在地球上存在過的人工痕跡都將消失殆盡。

    那麼,這個金簡書存在了多久,它是什麼材質,它記述的歷史是什麼歷史?

    終世之戰,終結的是什麼?

    也許,壓根不需要再尋找亞特蘭蒂斯的遺民,這些人都埋葬在河北的土地下,經過了數百萬年的時光,這些人已徹底化為河北的泥土。

    也許,壓根不需要尋找那些“神僕”的下落,最後的兩支“神僕”,一支成為炎黃部落的發起人;另一支——傳說中,蚩尤被殺之後,他的部族潰散︰一部分繼續留在東部地區,大略在山東、河南、河北三省交匯之處,這一地區到漢代還有黎縣、黎陽、黎山、黎水等地名;一部分被黃帝部族俘虜、同化,成了中原統治集團的順民,古代把百姓稱為黎民或者黎元、黎首、黎庶、黎氓,都是這一戰爭後的產物。

    至于那些死硬派的抗戰分子,一部分向西北方向流竄,後來在今山西壺關縣一帶建立起黎國,直至商末才被周並吞,另一部分向西南方向流竄,那是黃帝鞭長莫及的地方,因而在湘、黔、滇一帶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這也就是後來的苗族。

    當然,幸存下來的“神僕”不是核心人物,他們只是出于戰場邊緣的“路人甲”似的人物,所以他們對于“神”的文明了解不多。敘述這段歷史起來,神話的部分多余史實。而戰場中心的指揮者,全在這場戰爭中同歸于盡……

    這一切是真實的嗎?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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