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秘界(原名:秘界尋奇)作者:赤虎(已完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47
第156章 混沌

    什麼也沒有。

    當大家應麗茜的召喚趕到宿營車時,只見麗茜正對著電腦手舞足蹈,而電腦屏幕上除一片花花的圖案外,什麼也沒有。

    那片花花的圖案是由無數的沙礫組成,這是飛機掃描的結果,它反映了這片沙漠的地形地貌。

    “看,我看到了什麼”,麗茜指著電腦屏幕不顧淑女形象地狂 。

    “什麼也沒有!?”塞納還沒來得及說話,菲波爾兩手插在褲袋,失望地下了評斷。

    “等等,你的眼楮……”羅蘭指著麗茜的眼楮說︰“這眼神我好像在那見過……對了,這叫‘對眼’,回來的路上,羅恩曾對著一幅印第安人油畫左看右看,就用這樣的眼神——‘對眼’。

    我當時嘲笑他,他回答︰當兩個眼楮焦距一致時,會看到不一樣的畫面,也許,畫里的秘密就在于此。”

    羅蘭這麼一說,探險隊的人立刻異口同聲地回答︰“立體畫!”、“消隱技術!”

    據說,曾有個 谷電腦程序員,他眼楮徹夜盯在屏幕上加班,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他的雙眼突然看對了眼,竟從混亂的圖像上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議的立體畫面。于是,電腦立體畫誕生了。

    程序員們首先用點陣式打印一幅圖像,把立體圖經過幾何變換、拖動等等消隱技術,將真實畫面隱藏在一片混沌的色彩與不相干圖案中。構成一幅魔幻似的畫面。

    這樣地畫面看似什麼也沒有,但當你仔細盯著看,直到雙眼看對了眼,就會躍出一幅立體畫來。

    消隱技術誕生後,使計算機圖像處理技術邁了一大步,在地質勘探中,地面上有山有石有水,高低各不同,如何在不同高度的地面堆積物上。找出地下連續的地質構造。這就需要反消隱技術的幫忙。

    換句話說,在這片沙漠中,如果真存在什麼路標。由于歲月的侵蝕,原先平整的地面上堆積了不同高度的沙石,使用反消隱技術,可以在勘測信號中,因地制宜地除去不同高度的堆積物,找見古人留下的信號。

    羅蘭這話一出,屋內地人都開始拼命調整眼球,這時,若有人闖進這輛宿營車,就會發現一屋子地“對眼人”。

    “看到了。看到了”,一聲聲驚 接連響起。

    “快,掛上消隱程序,編譯圖案。”塞納命令道。

    消隱是件技術活,需要找見合適的切入點,尤其這些圖案出自天然,更不容易找見其中的規律,塞納與學生忙亂一場,見沒有結果,他作好了持久戰地準備。

    “露絲。你去廚房通知一下”,塞納布置︰“今晚我們要徹夜工作,讓廚房準備些宵夜,給我們拿來。”

    “好啊好啊”,露絲連忙答應下來︰“這樣看東西眼楮好累!你們忙吧,我給你們準備吃的。”

    說完,露絲連忙跑出了宿營車。

    此時,小飛機上的貨物已卸完,整齊地碼在營地中,空蕩蕩的小飛機與探險隊的直升機停在一起。安魯扛著一桿步槍,懶洋洋地躺在小飛機機翼上,居高臨下望著四周。其余人不見影子。

    “斯蒂爾在那兒?強尼戈亞來”,露絲問︰“還有那個羅恩,怎麼大家都不在?”

    強尼戈亞是當地人,探險隊雇來的向導和印第安翻譯。

    “斯蒂爾回房睡覺了”,安魯無精打采地回答︰“他值下半夜,所以提早睡了。強尼戈亞在醫務室……他沒病。

    羅恩帶回了點東西,說是要做些當地菜肴,強尼戈亞去幫忙了。露絲,你在找他?告訴他我餓了,請他快點。”

    等露絲走近廚房(也是醫務室)時,隊醫奧莉婭正與翻譯強尼戈亞圍坐著在一張餐桌前,餐桌上擺著一個大盤子,上面堆滿了食物。

    強尼戈亞吃得津津有味,還抱著一大罐灰白色的飲料喝得熱火朝天,滿頭大汗。奧莉婭則端著一杯冰水,冷冰冰地看著面前的餐盤,看表情,她似乎想從餐盤里發現一頭大象,又或者準備考究這食物的歷史淵源。而羅恩還在爐灶上忙碌。

    露絲只看了一眼餐盤,立刻尖叫了起來︰“天哪,羅恩,你在煮漿 嗎?”

    奧莉婭順手遞過自己手上的水杯,面無表情地說︰“啊哈,漿 ,你跟我地想法太一致了。”

    羅亦安手里端著另一盤“漿 ”應聲從爐灶邊轉過身來,他將手中的“漿 ”放到餐桌上,拿起一個盤子,盛了點原先那份“漿 ”,討好地遞給露絲。

    “龍魚炖土豆“,羅亦安賣力地推薦說︰“嘗嘗?秘魯特產,絕對的秘魯特產,瞧強尼戈亞吃得多開心,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份食譜的。

    龍魚是一種秘魯特產的魚類,而土豆也是原產于秘魯。辣椒——這東西也是原產于秘魯,再逐漸擴散至全球的……古老,這道菜古老得一塌 涂,它有3000年歷史……這麼說吧,當地球上絕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土豆辣椒長啥樣時,印度安人已經在炖這鍋菜了。”

    露絲放下手中的水杯,撥拉著那盤“龍魚炖土豆”,皺著眉頭說︰”照我看,它還是一盤漿 ,亂七八糟,沒個形,你瞧,紅的綠的黃的紫地,什麼顏色都有,就這……”

    露絲從盤里撿起一只小櫻桃。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放到了嘴里,邊放邊嘟囔︰“就這櫻桃還好看點……阿扎!”

    露絲把櫻桃放在嘴里地時候,羅亦安似乎想阻止但沒來得及,于是,他與強尼戈亞同時露出不忍目睹的表情,恰好此時,露絲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阿扎!”

    叫完,露絲像通了電般跳了起來。她慌亂地四處尋找。似乎在尋找一條瀑布。

    廚房里沒有瀑布,露絲立刻端起奧莉婭剛送的水杯狂飲起來。

    “噗”,水剛咽進喉嚨。她立刻狂噴而出,旋即,露絲四處張望,看到強尼戈亞的大杯子,她立刻端了起來,一通牛飲。

    奧莉婭連忙撫胸捶背替露絲順氣,好不容易等露絲喘勻過來,她立刻質問︰“那是什麼?我剛才吃的是什麼?”

    “你已經說出了它的名字,它就叫‘阿扎’”,羅亦安連忙接上一杯清水。遞給露絲︰“完整的稱 叫‘櫻桃椒’,長得像櫻桃般可愛,我不是告訴你了麼,這里是辣椒的原產地。

    吃上這種辣椒,人們地第一反應就是高 一聲‘ajl’,印第安人就用這個名字命名這種辣椒,它還有另一個印第安稱 ,翻譯過來叫做‘灼熱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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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辣椒?!”,露絲邊咳嗽邊惱怒地問︰“盤子里的紅東西不是辣椒嗎?”

    “是呀”,羅亦安無辜地回答。

    “那紫的呐?”

    “也是呀!”

    “你不會告訴我。那像胡蘿一樣地東西也是辣椒!?”

    “誰說不是呢?”

    露絲又恨又氣︰“哪有你這樣的廚師,辣椒就是調味的,你放一種就足夠了,怎麼紅的黃的綠的紫的……,蘿狀櫻桃狀黃瓜狀放一堆,想害死人呀?”

    羅亦安無辜地轉向強尼戈亞,柔聲問︰“強尼,你說,我的菜做得不正宗嗎?”

    強尼戈亞辣的滿頭大汗,他嘴里塞滿食物。無法用語言表示,只好重重點頭,連連點頭。

    “瞧”,羅亦安無辜地一攤手︰“這里是辣椒原產地,這是一份秘魯國宴菜。秘魯人太好客了,他們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這份菜沒有十種以上地辣椒,怎麼能端上國宴呢?

    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搜集到了十二種辣椒,勉強符合國宴標準……你不能怨我,是你動作太快。”

    “那麼”,露絲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純淨水!”

    “奧莉婭杯子里面的,難道與你無關?”

    “皮斯科”,在一旁的強尼戈亞終于吞下了口中的食物,適時插嘴說︰“那杯子里的是皮斯科。”

    “是一種葡萄酒”,羅亦安好心地解釋。

    “不,明明是烈性酒!”

    “皮斯科就是烈性葡萄酒”,羅亦安回答︰“西班牙人來後,印第安人受葡萄牙釀酒技術影響,產生了一種獨特的釀酒技術——無色的高度葡萄酒。”

    羅亦安手上下比劃著︰“這種酒被儲藏在一種個體較大的圓錐形泥制容器中,蒸餾方法技法始自16世紀中葉,加上相應脫色技術,釀成了這種60度地無色葡萄酒,它也可以說它是烈性葡萄酒。印第安人把它叫做‘皮斯科’,很有名的,是調制酸味雞尾酒的主料,享有盛譽。”

    說罷.羅亦安嘔嘔嘴,意猶未盡地補充說︰“皮斯科雞尾酒,調制時需加入雞蛋清,糖,檸檬汁,糖漿,苦味液,碎冰塊和肉桂粉……很復雜的東西,一般不是調酒大師,掌握不好比例。”

    強尼戈亞嘴里又塞上了東西,听到這兒,他連連點頭,嘴里說︰“鳥,鳥。”

    羅亦安會意地點頭答︰“等會兒。”隨即,他轉頭向露絲解釋︰“皮斯科葡萄酒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鳥’,印第安人以此來形容喝上它之後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當然,這也說明這種酒度數極高。”

    “啊!”露絲的喘息停息了,她看看強尼戈亞的空飲料罐,小心翼翼地問︰“強尼戈亞喝得什麼飲料,粘乎乎的,像奶,又像……”

    羅亦安閉上了嘴,打死也不說。奧莉婭端起她的空杯子,假裝去看她的醫藥箱,仿佛那里突然上演了一場好萊塢大片,讓她看得津津有味。

    露絲地目光轉向強尼戈亞,她期待地看著強尼戈亞咽下一口食物,騰空了嘴,回答︰“鮮榨活青蛙汁。露絲小姐,你想再來點嗎?”

    “鮮榨……活青蛙……汁?!”露絲肚里已開始翻江倒海,她強忍著惡心,問︰“什麼是鮮榨……青蛙汁?”

    她刻意回避了那個“活”字。

    “秘魯著名飲料”,羅亦安避重就輕地說︰“印第安人堅信這種‘飲料’能夠強身健體,解除疲勞,甚至對性功能低下也有神奇的治療效果。你到利馬去過嗎?街頭大海報,一個強壯的男人,向施瓦辛格一樣露出肌肉,旁邊繪了只青蛙,那就是賣這種飲料的冷飲店。”

    “很補啊”,強尼戈亞炫耀說。

    “嘔”,一邊的奧莉婭再也忍不住了,她抱起一個盆子嘔吐起來。露絲已經有點明白,她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問︰“這飲料,配方是什麼?”

    羅亦安閉口不言。強尼戈亞則興奮地解釋︰“鮮榨,沒別的,把活青蛙剝皮……”

    “嘔”,露絲听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直接一翻白眼吐了出來。

    兩個男人似乎早有準備,強尼戈亞閃電般端起那盤龍魚炖土豆。羅亦安也不慢,他一把抄起新端上的那盤“漿 ”,閃到一邊。

    露絲的嘔吐噴涌而出,濺滿了桌子,可一點沒濺到食物上。

    話沒說完的強尼戈亞喋喋補充︰“當場剝皮,扔進榨汁機,連骨榨成肉泥。根據口味,還可加點擰檬汁,姜糖……”

    露絲一翻白眼,暈了過去,嘴唇邊全是嘔吐物,鼻孔里還緩緩向外噴著東西。

    羅亦安一躍骽了過去,一手提起露絲,骽奧莉婭喊︰“醫生,你等會再吐,先拿 吸器吸出嘔吐液。強尼,住嘴。”

    奧莉婭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翻檢著自己的醫務包。強尼戈亞趕緊遞上毛巾,揩拭露絲的嘔吐液。

    大家正忙亂著,門口露出菲波爾的臉︰“怎麼回事?我們剛才听到露絲的尖叫……”

    話才說到這兒,他已經看清屋里的情形,連忙跳進來幫忙,緊隨著他的腳步落地聲,屋外響起砰地一聲槍響。

    在空曠的沙漠放槍,槍聲顯得極空洞,屋里的人只顧幫助露絲,忽略了那聲槍響。羅亦安卻听到了,他把露絲往奧莉婭懷中一推,平靜地說︰“奧莉婭,她交給你了,我出去看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48
第157章 埋伏

    機翼高處已見不到安魯的身影,羅亦安腳步停了一下,反手從身側掏出手槍,俯下身子竄到飛機下。

    沙地上寥寥畫了幾個看不懂的符號,這是佣兵之間流行的一種暗記,羅亦安眼楮一掃,嘴里輕聲念道︰“3點鐘方向,41人,有火箭筒、半自動,態度不明,疑有敵意。”

    正讀著,塞納宿營車的門開了,羅蘭探頭探腦地問︰“我們剛才听到槍聲,怎麼回事?”

    現在才出來問,真夠遲鈍的。

    羅亦安還沒來得及回答羅蘭,斯蒂爾恰好出現了,他俯著身子,悄無聲息地向這里移動,羅亦安先是“噓”地一聲引起他注意,而後間斷地比了幾個手語。斯蒂爾微一點頭,一言不發地融入黑夜中。

    “你們在干什麼?”羅蘭疑惑地問。

    “請通知塞納博士,東北方向,有一伙人正全副武裝向這里移動,來意不明,需要作出警戒”,羅亦安竄到了宿營車門口,大聲提醒︰“請博士把人立刻集中起來,听從斯蒂爾的安排。”

    屋內,桌子椅子一陣亂響,不一會,先是博士,其後,所有的人臉都出現在門口,塞納彬彬有禮地問︰“羅恩,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羅亦安傾了一下身子,禮貌地回答︰“這也是我想知道地。博士,請把人集中起來,做好預防措施。”

    這時斯蒂爾背著三支步槍,手里拎著三副微型通訊器出現在門口。

    步槍很簡單。完全是當地印第安人通用的款式,只是槍管略長,經過了改裝具備了連發功能。通訊耳機則是最先進的,那是佣兵們常有的、通話範圍在兩英里左右地微型通話器。

    博士等人不知道這些細節差異,羅亦安也沒引人注意的打算。他接過步槍、通訊器,沒理會其余人的嘰嘰喳喳,縱身一躍,竄了出去。

    安魯趴在不遠的沙丘上,等身後傳來唧唧的蟲鳴聲後。他的身子放松下來,回了一句蟲叫。

    不一會,羅亦安出現在他身邊,他把長槍向地上一扔,反手掏出了一把手槍。

    “你怎麼亮了這把槍”。安魯接過通訊器往自己耳朵上套,同時問︰“你應該把它藏起來的,這柄手槍工藝完美,有種獨一無二的美……你不是要掩藏身份嗎?怎麼還把它拿出來,讓塞納博士看見可不好。”

    “顧不得那麼多了,在沙漠里,只有這槍不怕槍管進沙”,羅亦安隨即用槍口指點著前方︰“他們一直在前進,你沒發出警告嗎?”

    “還沒有進入射程。警告沒用”,安魯打開了通訊器,耳邊傳來斯蒂爾安排大家集中的聲音。他側耳听了听,又扭頭繼續與羅亦安交流︰“奇怪,這片地方怎會有武裝人員出沒,他們幾百年沒來過這兒了?”

    “是游擊隊!我們在這里停留這麼久,又在附近小鎮大肆采購,也許游擊隊听到了風聲,他們想來‘劫富濟貧’。”

    “誰告訴他們地?荒僻小鎮也有游擊隊的眼線?”

    羅亦安笑了︰“錢啊。為了錢,巴格達也不嫌遠。只要有人付錢買消息,再荒僻的小鎮你也會找見線人。”

    秘魯、哥倫比亞一帶游擊隊數量繁多,最著名的就是“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與秘魯“光輝道路”。但實際上,“光輝道路”游擊隊組織從來沒有自稱為“光輝道路”,他們正式的名稱為“秘魯毛**……游擊隊(PS︰此處不敢完全翻譯)”,至于“光輝道路”只是中國說法。

    1960年代,“光輝道路”地創始人古日曼還在大學教書的時候,接受了毛**思想,決定放棄大學校園這一陣地——“槍桿子里面出政權”。“上山打游擊去!”

    古日曼信奉“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而安第斯山區則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他在安第斯山武裝割據,準備走“農村包圍城市”路線。他大搞“土改”建設,主旨就是“你的土地我分配,你不願意我鎮壓”。

    “光輝道路”采用的宣傳手段也是從仇恨教育下手——別人有錢就要仇觀……,要“打土豪”,同時,他也搞領袖個人崇拜,只是把揮巨手的人換成了古日曼教授自己。

    在鼎盛時期,光輝道路曾控制三分之一國土,直接暴力屠殺超過三萬五千人,造成該國通貨膨脹率超過7000%。

    但秘魯軍政府倒台後,民選政府上台,秘魯各地“游擊隊”迅速崩潰,曾有過一月之內,7000個游擊隊組織宣布放下武器的記錄。

    安魯的疑惑也在于此——久不聞游擊隊的消息了,現在他們不是都去販毒了嗎?怎麼突然冒出一支游擊隊,還正好朝探險隊這里走來?

    不過,近年來,秘魯、哥倫比亞一帶游擊隊確實在死灰復燃,他們也與時俱進,從新改進了“武裝斗爭方式”,主要手法是通過炸彈項鏈來“打土豪分財產”——也就是把一個炸彈圈做成項鏈狀,鎖在被綁架者脖子上,被綁者付出贖金,他們把炸彈項鏈解開,否則就引爆。

    也許是探險隊采購時的一擲千金,引起了游擊隊地垂涎,但現在,研究這些事毫無意義。這支莫名的游擊隊走下了安第斯山,來到山下這片沙漠,目的一望即知。即使羅亦安對秘魯“革命”再充滿同情。可絕不希望炸彈項圈套在自己脖子上。

    “開槍”,羅亦安指指其中一名戴著大包小包地匪徒說︰“那人背的是炸彈項圈,等他一進射程,立刻開槍。就朝那包裹上打。”

    “明白”,安魯調好準星,玩笑地說︰“我也不願脖子上戴那玩意。”

    近了,游擊隊充滿斗志地踏入射程,匪首一聲唿哨,隊伍豁地向兩邊分開,匪徒們壓低了身子,奔跑起來。

    顯然,這支游擊隊很有“武裝斗爭”經驗。

    安魯見勢頭不對。立刻“砰”地一聲,骽那名背炸彈項圈者開了一槍。

    這一槍打得倉促,子彈根本不知飛到哪里,羅亦安眼疾手快,立刻補了一槍。

    “轟”——炸彈爆炸了。周圍來不及隱蔽的匪徒殘肢橫飛。血肉四濺。

    “效果不理想啊”羅亦安搖頭,不滿地說︰“三個重傷,兩個輕傷,才死了一個——也就那個背包客炸飛了。

    該死,這人做炸彈偷工減料,竟把炸彈項圈搞成了‘豆腐渣工程’——秘魯豆腐渣。”

    此時,大多數游擊隊員已經臥倒。迎面一片拉槍栓的聲音。

    “那一槍我是故意打偏地”,安魯責怪說︰“他們有四十一人,火力強大。你這一槍下去。我們只好跟他們不死不休了。”

    仿佛是驗證安魯的話,游擊隊那面槍炮齊鳴,骽鋒槍聲,火箭炮彈連續不斷,子彈、炸彈密密麻麻地覆蓋過來。安魯與羅亦安連滾帶爬的轉移陣地。

    耳機里傳來斯蒂爾興奮的聲音︰“打起來了,太好了。這地方連個鬼都找不見,殺完了連尸首都不用埋,實在是殺人的好地方。看我的,我給他們安個32響。炸他們個屁股朝天。”

    “閉嘴”,羅亦安與安魯異口同聲地說。安魯說話時正在地上翻滾,躲避橫飛的子彈與彈片。羅亦安說話的間隙里,手槍聲單調得響個不停。

    對方換彈夾地功夫,槍聲、炮彈聲突然平息,在一連串爆炸聲過後,這短暫的平靜令人窒息。

    “槍膛進沙子了”,安魯低低地說︰“只有用手槍了。”

    羅亦安低聲回答︰“我的長槍還能用,你拿去。斯蒂爾,保護好博士。別走開。”

    “帶教授離開宿營車”,安魯低低地補充說︰“手槍射程短,等他們到了我地手槍射程,他們的火箭彈可以炸向宿營車了,斯蒂爾,快叫他們隱蔽起來。”

    “十六”,羅亦安低聲地報數目︰“我剛才打死了九個玩火箭筒的,加上炸彈炸傷的人,他們還剩25個人能戰的。”

    對面陣地上一片嘰哩哇啦的喊叫,這是印第安土語。在這片喊叫聲中,安魯低聲廊囔︰“25個,我們也打不過……羅恩,他們在喊什麼?”

    </td></tr></table>“在喊︰快撿火箭筒,火力壓制。”

    “太被動了”,安魯低聲嘟囔︰“我們兩個人,連個戰斗小組都組不成,羅恩,你有辦法嗎?”

    “我想迂回到他們身後,安魯,你一個人能守住這兒嗎?”

    “守不住”,安魯老實的回答︰“沙地里沒有障礙物,他們人多火力足,邊前進邊進行火力壓制。我只有一把手槍,守不住。突破了這里,就可以直接打擊營地了。”

    “那麼,讓我守,你來迂回”,羅亦安回答。

    “我動不了”,安魯苦惱地說︰“一動又是一枚火箭彈。”

    “一切有我”,羅亦安決然地說︰“我掩護。”

    “我來了”,斯蒂爾在耳機里興奮的喊︰“博士他們躲了起來,我來幫你們,旋風、C4、黑索金……讓我來給他們一頓大餐。”

    “十點鐘方向,安魯準備,三、二、一”,一數完,羅亦安一個翻滾,單膝跪地快速的開火了。

    此時,游擊隊員們全仰躺在沙上,槍則舉過頭頂,漫無目標地胡亂掃射。

    老兵怕亂槍。這種亂槍毫無規律可言。羅亦安只打完了半個彈夾,已不敢再蹲著。他連續在地上翻了幾個滾,轉移了射擊陣地。

    短短地這一息間,依靠羅亦安地掩護。安魯快速的移向十點鐘方向,他不敢抬頭,只好匍匐前進。

    羅亦安剛轉移,“轟”的一聲,一枚火箭彈落在他原先地停身處。爆炸氣浪掠過羅亦安 背,令他感到一陣灼疼。

    “有意思”,羅亦安抬手掃了前面一眼,一槍將那名火箭筒手撂倒,而後他吹了吹槍口的硝煙。他嘲諷地補充說︰“敢在我面前放火箭,也就秘魯人了。”

    “勇敢”,打完這槍後,羅亦安連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離開了剛才的射擊點。而後自言自語說︰“火箭彈必須采用蹲姿發射,在這毫無遮攔的大沙漠里,玩火箭彈等于找死——這樣的單兵素質,竟然和政府軍對抗了那麼久,太有意思了。”

    此後的戰斗陷入僵持,也許是對方首領發現了羅亦安所說地這個弊端,也許是火箭筒手已全被羅亦安打死,游擊隊再沒有發射一枚火箭彈。

    缺乏了強火力壓制,想骽過羅亦安的防線。簡直如做夢。但羅亦安也缺乏強火力,在失去幾個勇敢老兵後,游擊隊員們也失去了骽鋒的勇氣,他們依靠火力強悍,只埋著頭,連續向羅亦安傾瀉子彈。

    面對這種打法,羅亦安不敢原地停留,他每打一槍,都要快速換地。對于埋頭在沙里地游擊隊員。手槍的威力太小,他也無力進攻,戰斗就這樣僵持下來。

    “好家伙”,斯蒂爾興奮的聲音打破了僵持︰“我在兩點鐘方向,有六個人正朝著匍匐前進,看我的。”

    “轟轟轟”,伴隨這話,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這響聲讓羅亦安憶起抗日戰爭時,缺乏子彈地抗日軍民們就用鞭炮制造出機槍效果。

    佣兵職業是斯蒂爾的業余愛好,他本身地職業是好萊塢音響效果師。再做馮婦的他制造出一場宏大的演出。仿佛一只大部隊突然遭遇了游擊隊的迂回小隊,這支大部隊正用“手榴彈”伺候迂回小隊。

    爆炸聲響個不停,听聲音,迂回小隊遭遇一百余人的伏擊。加上不停飛舞到空中的尸骸殘肢,更渲染了氣氛。

    “圈套”、“圈套”,游擊隊里響起陣陣聲嘶力竭的喊叫,匪首用西班牙語高聲叫喊著︰“我們遭到了伏擊,他們地援兵正在迂回,撤退,撤退。”

    十幾個身影從沙堆里跳出來,撒開腳丫子向來路逃竄。左路,移動到位的安魯舉起了槍,槍聲配合地響起。

    羅亦安也跳起來,痛快淋灕地骽游擊隊員的背影放槍。

    “這是屠殺,我太幸福了”,斯蒂爾在右路興奮地直嗷嗷︰“上帝,我愛游擊隊。”伴隨著他的瘋話,連續的爆炸聲再度響起。

    “安魯,開飛機,我要乘飛機再送他們一乘”,斯蒂爾高興的喊。

    安魯之前不敢開飛機應戰是因為對方有火箭筒。飛機高速飛行對地面上的人威脅不大。低速飛行,飛機就會成為火箭筒的靶子。現在,敵方火箭筒手均被羅亦安全部擊斃,這時用飛機欺負他們,簡直爽呆了。

    在沙漠中,這股匪徒想跟飛機賽跑,可以提前把他們當作死人了。

    “羅恩,你來打掃戰場”,安魯顯然感染了斯蒂爾的虐待情節,他吼了一嗓子,不等回答便轉身向營地跑去。塵沙彌漫中,斯蒂爾也顯身出來,嗷嗷叫著跟在他身後。

    一個人打掃戰場是最危險地活,你要隨時隨地提防沒死透的人、裝死的人給你一槍。這活別人干不了,但羅亦安干正合適。

    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偽裝,裝死的人沒等摳開槍機,頭上便挨了準準一槍。順腳踢幾下沙子,血泊與尸骸便消失在沙下,沙漠又變得干淨了。

    逃走的匪徒尸體都指向同一個方向.顯然,他們目的明確。順著層層倒斃的尸體,羅亦安來到一個沙丘前。

    先開始,陣陣粗重的喘息聲嚇了他一跳,等他小心翼翼地翻過沙丘,卻被眼前的情形搞得哭笑不得。

    沙丘下是一群驢。

    不是野生的,它們鞍韉齊全。

    略一閃念,羅亦安笑了。

    游擊隊是騎驢而來地,根據蹄印推測,他們來了四十一個人,帶了一百頭驢,可見他們對這次的收獲預期很高。

    為了防止暴露目標,他們預先將驢安置在這個沙丘後。而後,匆忙逃走的他們丟下了大部分輜重,最終有大約七十頭驢被他們丟棄。

    羅亦安慢慢地走下沙丘,邊走邊掃視他的戰利品。

    驢很溫順,數頭驢背上馱著10個粗大的長條帶,袋中隱隱透出一股柔和的香氣。羅亦安伸手捏了捏袋子,根據聲音判斷,袋中盛的是圓形豆狀物,外面裹了一層錫鎳紙。手一摸沙沙作響。

    他反手抽出匕首,在袋上捅了一刀,再俯身一嗅。

    “是嬋茶瑪悠”,他自言自語道。

    Chan-chmayo是產于秘魯中部的咖啡豆,屬于世界十大名咖啡豆之一。它香氣柔和,味道均衡,故而華人給它起了個女性名字,叫“嬋茶瑪悠”。最近,這種咖啡傳入國內,國內把它譯作“查西馬約”。

    “帶著咖啡豆打劫?”,羅亦安又好奇又好笑。

    嬋茶瑪悠咖啡豆雖然是世界十大名咖啡,但它仍屬于中檔咖啡豆(惟有牙買加的藍山,哥倫比亞中央山脈的美得林(Medellin)咖啡豆才算頂級,除此之外的咖啡都只能算二流,比如嬋茶瑪悠)。

    在這咖啡產區,嬋茶瑪悠賣不了幾個錢,匪徒們帶著這些不值錢的咖啡豆去打劫,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但願,他倆能抓幾個活口回來”,羅亦安一邊思考,一邊把所有的驢都用繩子串起來,拉著驢隊向營地走去︰“不管怎麼說,今晚有好吃的了。”

    40多名匪徒襲擊,營地毫發無損。塞納博士對他雇的這群保鏢的戰斗力極其滿意,他站在營地口,叼著粗大的雪茄,心滿意足地看著羅亦安︰“哈,羅恩,你給我們帶戰利品回來了。

    好!很好!今天真是幸運日,告訴你,我們的探索也有了突破,麗茜發現了路標。你準備一下,我們明天繼續上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48
第158章 路標

    “信我,尊崇我,听從我的指引,”麗茜用典型的法式貴族腔念出這句魔咒般的字句,這就是他們忙碌了半晚上破解的密碼。

    “你確定嗎”,羅亦安笑嘻嘻的臉出現在宿營車門口,他揚揚下巴,對屏幕說︰“你確定這些毫無意義的線條,聯起來就是這些字……我怎麼听著好像是基督教的語言。”

    羅亦安的話破壞了屋內籠罩的神聖氣氛,麗茜怒了,她沉下臉反問︰“你來干什麼?”

    羅亦安一晃身子,雙手出現在身前,手上正端著的兩個大壺︰“我送咖啡來了,想來點嗎?”

    塞納博士的學生都沒睡,露絲見到羅亦安出現已臉色發白,等看到他又端著東西做出一副熱情相邀狀,心里忍不住陣陣惡心,只想 走。

    羅蘭對羅亦安的廚藝充滿信心,他首先響應了羅亦安的熱情︰“正困呢,來一杯。麗茜,把你的杯子給我,我來。”

    塞納深嗅了一口飄散在空中咖啡香氣︰“好咖啡,你那里搞到的?”

    “我的戰利品”,羅亦安一邊給大家倒,一邊回答︰“很多,人人有份,每人三磅,足夠我們喝到巴黎了。”

    眾人爭先恐後地向羅亦安遞出杯子,唯獨露絲提心吊膽緊張地抱住自己的口杯。等看到羅蘭陶醉地飲下數口咖啡,連聲夸獎。她端著空杯子,心里打不定主意。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好咖啡”,羅蘭嗅了口香氣,暢快淋灕地說︰“味道柔和,香氣深沉。酸味恰到好處……再來一杯。”

    “當然,這是秘魯最好的咖啡——嬋茶瑪悠”,羅亦安得意地晃了晃咖啡壺。

    “名不虛傳”,塞納博士點點頭,簡潔地評價。

    “我也要”,露絲終于下了決心,遞上自己地杯子。

    “哪來的戰利品?”羅蘭好奇地問。

    “游擊隊留下的”,羅亦安一邊給露絲倒咖啡,一邊回答。而後。他殷勤地問露絲︰“要加奶嗎?”

    “要”,露絲小心翼翼地回答。

    “走私咖啡?不會吧,這東西,只要花點錢哪里都可買到”,羅蘭喝了一口加奶的咖啡。他忽而好奇地問︰“新鮮地牛奶?沙漠里?我們養牛了嗎?”

    “你的舌頭令我嫉妒,竟能察覺出奶是新鮮的”,羅亦安放下了奶壺,緩步走到計算機前,盯著屏幕頭也不抬地回答︰“沒錯。上一分鐘。這奶還在動物體內——我現擠的!”

    “也是戰利品?”。羅蘭端著咖啡,難以置信地問︰“我只記得你牽回幾頭驢。那驢……?”

    “沒錯,是驢奶!”羅亦安痛快地回答。

    “噗”,露絲將滿口的咖啡噴出,噴的離她最近的菲波爾滿身滿臉。

    “何必呢?”羅亦安無辜地看著露絲︰“何必反應這麼大?喝驢奶不是一種羅馬風尚嗎?不信,你問問博士!”

    露絲面色蒼白地看著塞納,再回頭看看屋內。果然,大家都沒有反感的表情,塞納听到是驢奶,反而低頭深深地嗅了嗅加奶的咖啡。

    “沒錯”,塞納說︰“古羅馬人認為驢奶就是一種萬靈仙丹,一位皇帝地妻子甚至走哪兒都帶著500頭哺乳期驢子,以便隨時飲用。她還用驢奶洗浴,以保持皮膚柔軟光潔。好萊塢現在也有這習慣。”

    麗茜一邊幫菲波爾擦拭身上的咖啡印記,一邊插話︰“露絲,你沒到利馬街頭轉轉嗎?在利馬街頭,很多人排著隊買驢奶。那些賣驢奶的婦女,常常是牽著驢子現擠現賣。”

    秘魯人認為驢奶可以治氣喘、支氣管炎、糖尿病、風濕、貧血、前列腺、潰瘍、胃炎,一些秘魯婦女甚至靠喝驢奶緩解更年期的不適。

    據說,用驢奶洗澡可以滋養皮膚,永葆青春。不光好萊塢明星,英國許多貴夫人現在仍有用驢奶洗浴的愛好。

    “真地嗎?”露絲好奇地看看了眾人。

    利馬街頭是怎麼個情景,露絲來得晚,沒有看到,但似乎驢奶在這兒很受歡迎,羅蘭閃電般喝完一杯,又倒上新的一杯。塞納則一聲不啃,把自己的大杯子加滿。菲波爾收拾完身上後,立刻霸佔了奶壺。麗茜扔下了毛巾後,開始跟菲波爾搶奪奶壺的控制權。

    “去,紳士怎能跟女人搶東西,這東西是女人的美容品,男人跟著湊什麼熱鬧”,麗茜沒回答露絲地話,只顧怒骽骽地斥責菲波爾。

    “科學……”,塞納端著提前換好地大杯子,慢悠悠地回答露絲︰“科學證明︰驢奶與牛奶、馬奶沒什麼區別。所謂能治病,那不過是缺醫少藥地區一種盲信而已。

    不過,稀缺就能昂貴,這東西比較稀少,現在歐洲已找不販售地。作為秘魯之行的紀念,我建議你多喝點。”

    一旁,羅亦安已趴屏幕上看了半晌,他好奇地指著屏幕問︰“這就是你們地發現?”

    “是的”,作為這次探險資助者斯邁爾爵士的代理人,塞納要給羅亦安點面子,他放下杯子解釋︰“你知道秘魯高原的巨型動物畫嗎純粹用石子堆砌而成,綿延數十里,從地面上看不出什麼,從高空看就能看出石畫的原貌︰石子堆出的蜥蜴、老鷹……等等圖案。

    從高空看,這綿延數十里的圖畫所刻畫的動物一點沒有變形,頭部、身體比例合適。線條流暢。在沒有高空探測技術地石器時代,原始的印第安人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這是個謎。

    秘魯巨型高原石畫遺跡,就在我們現在位置的南方,那麼。平整地塞丘拉沙漠是否也有這種巨型石畫?在數萬年前,這片沙漠是大平原,最適合人類居住。那麼,從邏輯上來說,它應該有,可是人們從來沒有發現。

    這是什麼原因?

    我們的推測是︰海風。連續不斷的海風刮來了塵土與泥沙,在幾千年的時間里頭,一層層的覆蓋在這片土地上,形成了塞丘拉沙漠。將巨型石畫掩蓋在層層泥土之下。

    而高大的安第斯山擋住了海風,也擋住了海風帶來的泥沙,所以安第斯山東麓的巨型石畫歷經數千年沒被掩蓋。

    我們剛才所做的,就是拂去沙漠上地層層泥土,還歷史本來面目。讓巨畫重見夭日。

    羅恩,我們找到了,瞧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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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納指點著屏幕說︰“這塊圖案,沙堆較淺,高度變化不大。你可以看到一個連續的線條。

    這里。我們撫去上面的層層泥沙。將探測信號調整到同樣的海拔深度,就會發現與剛才這段線條連接的地方。這里……順著這段線條逐步清理。”

    塞納動了一下鼠標,計算機上跳出另一幅畫面︰“我們就發現了這幅圖案——瞧,這是什麼?人頭像。

    在秘魯高原石畫中,都是以動物為主,從來沒有發現有人像地存在。我們發現了一幅人像。我們的宿營車正在人像張開的大口中。

    這里……這里是幾個瑪雅文字,翻譯過來就是你剛才听到的那幾句話︰‘信我,尊崇我,听從我的指引。’

    看,這是人像地手指,他指地方位這就是路標。我們下一步就順著他地指尖方向向前走,走到哪算哪,沿途一定還有路標,下一步,我們也許要進入安第斯山。”

    羅亦安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偷偷觀察他的露絲發現,他嘴角邊一絲嘲弄地笑容稍縱即逝。露絲懷疑自己看錯了,她探揉眼楮,等她再看過去,羅亦安已換上一副沉思的表情。

    “我們今天遭遇了游擊隊”,羅亦安摸著下巴說︰“再往山里走,我擔心這種武裝人員會越來越多。如果你非要如此,我需要一些武器,把隊員都武裝起來。”

    塞納端起了他的咖啡杯︰“嗯哼,我本打算在這兒進行更多的探索,也許這里還有其他的石畫。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路標……,我們找個小鎮,就把多余的探險設備全存起來,只用你的驢,拉上必要的設備輕裝前進。

    反正時間還充裕,如果路標所指的地方沒有發現,我們再回頭進行探索也不遲。”

    羅蘭舉起咖啡杯做出慶賀狀︰“博士,即使我們順著他的指引,沒有任何發現,僅憑你發現了沙漠掩藏下的印第安古石畫,這一成就已足以震動學術界了。”

    眾人紛紛舉杯慶賀,羅亦安輕聲的提醒博士︰“斯邁爾爵士……”

    幾位學生詫異的問︰“斯邁爾,他是誰?”

    麗茜一言不發,轉身為自己添加咖啡。塞納博士咳嗽了兩聲,回答︰“我們有位助人——斯邁爾爵士為我們的探險提供了經費。羅恩是爵士派來的。

    哈,我之前沒告訴你們,是因為我對這次探險信心不足。現在既然出了結果,我想,爵士有權決定是否公布這一探險成果。”

    塞納沒有談及探險地圖的事,好像,對這次探險,他對學生隱瞞許多,不過,羅亦安也不願追究。

    “爵士的意思是︰不要著急公布結果”,在學生們驚詫的目光下,羅亦安若無其事的說︰“這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如果,我是說如果前面沒什麼東西,我們還要再回這里。

    當然,如果前方有更大的發現,在所有結果出來後。博士才可以公布成果。關鍵是時機。我認為,這幅圖案現在不能公諸于世。”

    博士的幾位學生都陷入沉思,菲波爾放下咖啡杯,小心翼翼地問︰“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證明,那上面有數公里的厚沙,掘開它,露出那幅圖案至少要花數月的時間,也許需要幾年。我們的資金能維持嗎?我們到底在找什麼,繼續向前走,會有什麼?”

    羅亦安把目光轉向塞納博士,塞納干笑一聲,對他地學生說︰“之前。我曾告訴你們來秘魯做一次休閑探險,那是因為我們資金充裕,時間又不緊迫,而探險的目的又過于荒誕。

    現在看來.千百年來人們找尋的那虛無縹緲的東西。隨著這個古石畫的發現,開始有點依據,好吧,我告訴你們,我們在尋找消失的黃金之國。”

    羅蘭充滿紳士風度的微微鞠躬︰“博士。黃金之國只是一個傳說。數百年來。人們不斷的進行探索,在現在衛星科技極其發達地時代。你認為還存在著沒被發現的“遺忘之地”嗎?”

    “遺忘之地是存在的”,麗茜出來支持她伯父︰“我們不是發現了沙漠下的巨型石畫嗎?這難道不說明問題?”

    羅蘭搖搖頭︰“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博士,我們僅僅是在計算機上勾畫了一個圖像,證實它的存在還需要挖掘,我們需要挖開上面堆積地數萬噸泥土,才能證實這圖像確實存在。”

    菲波爾嘆息著說︰“這可是項大工程啊,幾千年堆積出來的泥沙,方圓數百平方公里,要一點點挖開,天呢,我們有生之年能夠見到嗎?”

    同學間的爭論露絲沒有插嘴,她捧著咖啡杯看著羅亦安。此時,她注意的對象正與塞納低聲私語。兩個男生你一言我一語的慨嘆這工程地浩大,甚至計算著工程費用。

    羅亦安結束了塞納博士交流,他打斷兩個無聊男生地閑聊,直截了當地問︰“博士與我已決定明天動身,你們是否願意一起走?”

    “去”,菲波爾搶先回答︰“這幅人頭像未知真假,不到他指點的地方去看看,我這輩子怎能心安?去,唯一證明這幅圖案存在地方吧,就是證明他指引的地方正確。”

    羅蘭鞠了一躬︰“本世紀最偉大的探險發現就在眼前,怎能少了馬蒂尼家族的羅蘭?”

    “天亮了”,露絲打斷兩個男生的廢話︰“我從來沒有這麼饑餓過,有東西吃嗎?……哈,大家都前進,我也不能中途退縮!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要求羅恩別再給我吃那些怪東西。”

    露絲剛才吐得翻江倒海,胃里空空如也,敵襲的緊張,發現的快樂讓她感覺不到饑餓,現在幾杯熱咖啡一下肚,她覺得餓了,餓得能把一頭大象吃下。

    “好啊”,羅亦安一拍手︰“既然大家都去,那就享受勝利大餐吧,我爐子上炖的秘魯特色菜肴……”

    “別再提你那該死的、令人惡心的秘魯特色菜”,露絲尖叫起來。

    “土豆炖驢肉”,羅亦安小心翼翼的輕聲說︰“再加一點柿子椒配色……柿子椒與土豆絕對是秘魯特產。

    柿子椒,形狀像西紅柿一樣,一點不辣,反而帶點甜味,顏色為紅色、橘黃色……拌成蔬菜沙拉,絕對美味。

    除此之外.主菜是黑胡椒驢排,生嫩爽口。配菜是秘魯蝴蝶鯛做成魚片,這道菜名叫‘賽比切魚片’,魚片用西藩蓮汁浸泡,加上咖喱和萵苣……”

    羅亦安說這話時.露絲的肚子已不爭氣地咕咕作響,她特想發火,可一听到有這麼多美味食物,已經渾身發軟,頭暈眼花,連抬起小指頭的力氣都消失了。眼角掃見其余人也在不停吞咽唾沫,她只覺得自己是否很能活到吃飯時間都是問題。

    幸好羅蘭善體人意,他止住了羅亦安的啰嗦︰“作為廚師你很出色,但,能否請你快點上菜?”

    “如你所願”,羅亦安鞠躬告退,臨走時不忘補充一句︰“我們配餐的酒是皮斯科葡萄酒,希望你們喜歡。”

    “我恨你!”露絲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49
第159章 瘋狂

    探險隊員都說“明日開拔”,但實際上他們第二天決不可能起行。

    吃完了羅亦安做的那頓說不上是早餐還是宵夜的美食,勞累了整晚的探險隊員們紛紛找地昏睡,即使是安魯駕機返回的轟鳴聲也沒能吵醒他們。

    奧莉婭沒有參與夜晚的活動,等她醒來,臨晨的營地里只剩羅亦安。他正在哼著歌,快樂地擠驢奶。向導兼翻譯強尼戈亞已坐著那架雙翼飛機前往最近的小鎮,聯系探險器材的安置問題。

    “昨夜里又打槍又大炮,真吵死人,羅恩,怎麼營地里就你?”奧莉婭好奇地問。

    正說著,一陣嚶嚶的聲響傳來,緊接著聲音變為嗡嗡聲,奧莉婭嚇了一跳,緊張地靠近羅亦安尋求保護。

    沒等她開口,羅亦安微笑著解釋︰“是安魯,他與斯蒂爾駕機追擊匪徒,也許,他們能帶幾個活口回來。”

    不久,飛機出現在奧莉婭的視野,果然是探險隊的飛機。奧莉婭剛松一口氣,忽然間,飛機一甩頭飛離營地,繞至很遠的地方,再度接近營地。

    “怎麼了?”奧莉婭語氣微微顫抖地問︰“不會是……匪徒奪取了飛機?想掃射營地?”

    “不”,羅亦安眺望著天空中的飛機,臉色凝重︰“有斯蒂爾在,匪徒奪不了飛機,因為哪個瘋子,甯肯炸了飛機也不會讓別人奪取他的玩具。”

    “那為什麼……”

    羅亦案截斷她的問話,回答︰“因為他們油多,多的足夠他們玩耍?”

    “是這樣嗎?”奧莉婭呢喃。

    天空中,安魯還在做著那個游戲,他數次從各個方向接近營地。又再度飛離。直到奧莉婭厭煩了盯著飛機看,他才不情願地降落。

    飛機聲沒有吵醒任何人,奧莉婭確定駕機的果然是安魯後,不等飛機螺旋槳停止旋轉,便返身回到了宿營車,營地里再度恢復了甯靜。

    “他們來?都死哪去了?”,斯蒂爾一落地就大聲嚷嚷。安魯尾隨其後爬下了飛機,他的臉色很不好,顯得有點神經質。

    等他們都下飛機後。羅亦安向飛機張望了一眼。

    沒有俘虜,果然。

    “都睡了”,羅亦安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斯蒂爾,別大聲嚷嚷,廚房里有飯,你吃完睡一會。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探險隊打算開拔,我們要收拾東西了。”

    斯蒂爾臉色一沉,小心翼翼地問︰“奧莉婭,那個老處女在廚房?哈,羅恩。能不能請你……”

    “我拒絕!”羅亦安擦了擦手說︰“請把這桶奶提到廚房,我還要跟安魯檢查一下飛機。”

    斯蒂爾怏怏地提著奶桶離開,安魯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望著斯蒂爾的背影消失在宿營車。而後,他回過頭來看著羅亦安,心中考慮如何措辭。

    “你發現了什麼?”,羅亦安望望四周,輕聲問。

    “不是游擊隊問題”,安魯壓低了嗓門回答︰“是我們營地的事……羅恩,你怎麼一點也不驚奇。難道你早有發現?”

    羅亦安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問︰“我們地營地怎麼了?”

    “這事說來話長……”安魯嚅嚅地說。

    羅亦安看看左右,回答︰“營地里的人都睡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羅恩,你記得那次‘黃金書’探險嗎?”

    “噓,安魯,你不該提這個”,羅亦安不滿地說︰“不存在的東西,你不應該反復提起。”

    “好吧好吧”,安魯咽了口吐沫。繼續說︰“從那兒之後,我的身體對刺激敏感了許多……第六感,不知道你怎麼看第六感。我原先就對險境有一種天然預警,現在,這種預警更加強化了。”

    “繼續,說重點”,羅亦安似乎不願多談這個東西。

    “好吧——重點就是,每次踏入這個營地,我都有一種汗毛豎起的感覺。這是預警,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里不對勁,可我說不上那里不妥。

    這次有斯蒂爾做副駕駛,我在空中兜了幾個圈子,好好體會了這種感覺。瞧,每次接近營地時,像是有個空中屏障,一旦越過這個屏障,我就會出現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每次出現那種感覺時,我都把那些點在飛行圖上作了標記。如果你把這些點際用線條連接起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張嘴!”羅亦安看都沒看那份飛行圖,簡單地回答。

    “什麼?”安魯愕然地看了看手中的圖︰“我……我還以為是個洞窟口。”

    旋即,他明白過來︰“你早就知道?”

    “昨天,不,應該說今天臨晨,博士他們發現了沙漠下隱藏地一個人頭像,有著典型的瑪雅風格,他張著大嘴,一手指點著遠山,一行字跡構成了他的胡子。

    據博士說︰那行字的意思是︰信我,尊崇我,听從我的指引。而我們的營地,正駐扎在那個張著地大嘴中。”

    安魯張了張嘴,隨即回味過來︰“我們每天前進的路程或長或短,從沒有固定。這個扎營點是你選定的,你早知道下面有什麼?”

    “安魯,該你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其余的,不要猜測。”羅亦安沉著臉,嚴肅地說。旋即,他又輕輕嘆了口氣︰“他們地效率太低,我本以為他們會發現得更早。”

    “比如”,安魯輕輕地附和︰“比如你離開營地期間……嘿嘿,不過,為什麼我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知道機場麼”。羅亦安輕描淡寫地說︰“機場,總是有航行標志燈的,你所發現的那種感覺就是標志燈給予你地,它指明正確航向。不過,經過了數千年,這種標志的信號很微弱了。”16 k 小 說 wWw.1……6k.CN 首發

    “不”,安魯執拗地說︰“這是一種危險,我的感覺不會錯,只有對我有威脅。我才會有這種感覺,它給我一種危險地信號,如果能夠選擇,我甯願早點離開。”

    羅亦安搖搖頭,露出盡早結束這個話題的表情︰“好了,反正我們就要離開。這不正和你心願嗎?快去就餐吧,再晚,斯蒂爾要懷疑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想知道它是什麼信號。你可以到你標記的地點勘測一下。我們手頭沒有合適的儀器,我建議你做個簡易地霧室,檢測一下信號。”

    “霧室!?你是說有輻射,劑量大嗎?對人有危害嗎?”安魯緊張地問。

    “這。也許就是探索的代價”,羅亦安回答︰“不是有一種說法,叫‘法老的詛咒’麼。你我可以經受住如此劑量的輻射,但對常人……

    不必為他們而嘆息,他們應這次發現而著名。探險者都有承擔相應代價的覺悟。至于我們,我們只是探險隊地雜役,歷史不會記錄旁觀者的名字。我們將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不是很好嗎?”

    安魯默然。

    探險隊第二天仍未成行,僅僅收拾東西,打包整理就耗去了整整三天時間。此間,擔心游擊隊去而復來的安魯數次駕機升空,將警戒範圍擴大到了方圓五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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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魯的敏感令探險隊彌漫著一種緊張氣氛,好在這種局面並沒維持多久。第四天,強尼戈亞帶著雇來的駕駛員返回了營地,將宿營車套上車頭,拉回附近地小鎮。

    羅亦安要去安置探險隊地物資設備,安魯便成了新的護衛首領。他將隊伍剩下的行裝搬到驢背上,一行九人拉著三十頭驢,按照沙漠下神秘人像的指弓,向著巍峨的安第斯山進發。

    安魯進不了塞納博士地決策層,他只知道塞納博士帶著他們走走停停,不時地掏出一份古舊的羊皮卷核對著方向。隊伍拖拖拉拉走了十數天,才走到安第斯山腳下。

    雄偉的安第斯山號稱“地球上最俊奇的山脈”,它位于南美大陸中部,從大陸最北端蜿蜒而下,直至靠近南極地智利,將整個南美大陸分為左右兩半。

    可以說安第斯山是一幅水墨畫,因為在這里,可以見到類似動畫片《西游記》中那種群峰孤兀,傲然聳立的場景,白雲繚繞在座座孤峰之間。若是再加幾只仙鶴,那就是一幅真實的水墨畫了。

    也可以說它是一幅油畫,因為安第斯山從零海拔到海拔六千米之上,各種類型的動植物遍布整個群山。在山腳下,剛見到熱帶植物,爬幾座山頭,出現的是亞熱帶,而後會逐漸看到溫帶、寒帶等各個地方的動植物類型。

    繁花似錦,如同濃墨重彩,令才從沙漠里走出的探險隊員們嘖嘖稱奇。

    隊伍走了一個上午,接近中午時,隊員們都累了,在山 附近找了一塊平地開始生火做飯。

    安魯盡責地站在一塊巨石上,為探險隊站崗。斯蒂爾則忙前忙後,時不時地從幾位女性身上沾點手足便宜。強尼戈亞開始向眾人賣弄秘魯特色菜肴。

    露絲雙手捧著一杯熱咖啡,走到安魯站立的巨石邊,關切地將手中的鐵杯遞給安魯。

    “這將是我們最後的熱咖啡了”,露絲有點憂郁的說︰“強尼說,驢無法再往上攀登了,這里是海拔三千米,已經是驢的極限了……我們今後再也喝不到加奶的咖啡了。”

    安魯道了聲謝,接過冒著熱氣的咖啡,卻沒有立即喝,他伸手拉露絲爬上了巨石,眼楮卻盯著在高空中盤旋的一只安第斯山兀鷹。

    成年的安第斯山兀鷹被譽為“世界上最大地飛鳥”,它的兩翼展開又是米寬大,比一家商務客機的機翼還要略長。

    觀看兀鷹的飛行,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在安第斯高大雄偉地山峰襯托下,只有這種巨鳥的飛翔才不顯得渺小。

    它乘著高空上升的氣流。優雅的伸展雙翼,像踩著華爾茲舞步一樣,懶洋洋的在天空中兜著圈子。然而,它關注的卻是死亡。

    這種兀鷹以吃腐尸為生,當他在某個地方徘徊不去的時候,意味著在它翼下那片大地上有一個靈魂即將消失。

    “真美”,露絲不知道這些,她看著那頭安第斯山允鷹像君王巡視領地一樣,在山峰之間徘徊回旋。禁不住感嘆一聲。

    “羅恩不回來了嗎?”半晌無語,露絲忍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起來。

    安魯搖搖頭︰“按計劃,他要去打探一下那支游擊隊的情況,了解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營地,此外,他還要為我們弄一些好裝備。

    十二點快到了。你請博士把衛星電話打開,我想他馬上要跟我們聯系了。”

    由于所帶電池電量有限,探險隊的衛星電話不能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所以,塞納采取了白天每兩小時,夜里每四小時開一次機向遠在巴黎地後方基地報告一聲平安。同時通報一聲行蹤。

    正午時分,最開始的五分鐘時留給羅亦安的。這幾天里,羅亦安一直沒有音信,今日剛一開機。便傳出了羅亦安的聲音。

    “報告你們的方位。”

    “西經……南緯……”,塞納讀出了衛星定位儀上的數字。

    “你們現在地海拔高度?”

    “兩千八百四十三米,陽光很強烈。”塞納畫蛇添足的補充上後半句。

    “博士,在你們東側,西經……南緯……有一個印第安小村,名叫‘奇諾利維斯’(印第安語意思是“從遠處山谷吹來的清風”),距離你們二百四十英里。我將在那里降落,與你們會合。”

    “你現在在哪里?”塞納博士問︰“我的耳機里有嗡嗡聲,你在飛機上嗎?或許你應該直接降落在我們這里。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喘了口氣,塞納抱怨說︰“山路太難走了,我們地驢跌死了七頭,損失了一小半物資。儀器設備都還好,可是食物不足了。現在,那些驢又瘦又累。我們一個人要照顧幾頭驢,實在累極了。”

    電話沉默了一會兒,羅亦安勉強說︰“好吧。我這就調整方向,大約一個小時後到。”

    難耐的等待過後,天空中傳來飛機的嗡嗡聲,過了一會兒,一架小飛機出現在天空,安魯老練的指揮飛機靠近,並發出了識別信號彈。飛機晃了晃機翅盤旋一圈,似乎在尋找降落點。

    “降落?!”,露絲頗為驚訝地說︰“上帝,這里最大地一片平地就是安魯腳下那塊石頭,在這里降落,他要降落在蜻蜓翅膀上嗎?”

    安魯瞥了一眼她,充滿信心的回答︰“他會有辦法的。”

    飛機盤旋幾圈,確定探險隊員們所在的位置後,艙門打開,三具降落傘緩緩飄下。

    安第斯山的強風吹得降落傘四處漂浮,斯蒂爾臉上此時消失了嬉笑的神情,冷峻的盯著降落傘落地地地方,神情之嚴肅令人懷疑似乎是另一位斯蒂爾。

    飛機還在頭頂上徘徊。等到降落傘全部落地後,飛機開始爬升,等它再度平駛後,一個小黑點從飛機上跳下來,急速的向大地撞來。

    “上帝啊,他是要自殺嗎?”麗茜驚叫。

    “我的急救包呢”,奧利雅著急得跳起來。

    露絲沒有驚駭,她一手捂著嘴,驚恐的抬頭仰望,另一只手死死的攥住塞納博士的手不放。

    “是定點跳傘”,安魯的嘴角浮出一絲微笑︰“上帝啊,他真瘋狂,在這亂石零落的地方,他還要玩定點跳傘。醫生,準備兩副甲板。”

    安魯的話里沒有擔心,反而充滿了調侃。塞納博士好奇的掃了一眼安魯,又繼續仰望天空墜下來地那個黑點。

    幾乎是安魯說話的同時,天空中那個黑點處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爆炸聲。羅亦安急速下降的背部冒出一縷青煙,隨即這青煙又被輕風吹散,伴隨著這聲爆炸聲,“砰”的一聲,天空中綻出一張降落傘。

    定點降落,傘包是靠輕微爆炸打開的,這用這樣的開傘方式,才能應付急速下降。

    “連這兒都準備好了”,安魯嘟囔道︰“可這不行,靠這種傘,在這種高度,在這麼大的風力下,降落在這種山梁上,摔斷腿那是幸運……”

    仿佛是見證安魯的話,天空中再度響起一聲輕微的爆炸,隨著這聲爆炸,羅亦安的傘飛離了他的背部,旋即,被狂風刮得無影無蹤。

    “呀”,這時,露絲喊出聲來。而其余人則震驚得無法出聲。

    “嘭”——傘包剛飛離,羅亦安在空中翻了個滾,調整了身體,一揚手,他的背部炸出一朵花來。

    不,那不是花,那是滑翔翼。

    迎著風飛翔,羅亦安操縱著滑翔翼盤旋在數百英尺的天空,此刻,那只安第斯山兀鷹仍在翱翔,在群山之間像國王一樣俯視自己的領地。

    豁然間,兀鷹收斂了翅膀,像閃電一般劃過夭空,撲向了大地。與此同時,羅亦安也在空中兜了個圈子,滑向探險隊員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7:49
第160章 孔雀

    “看上起真美”,露絲望著高空中盤旋的滑翔翼,陣陣發痴︰“骽破地球引力,充滿狂野與不羈,蔑視一切物理法則。在安第斯山上,在獵獵的大風中,與雄鷹共舞,太美了,我要把它攝下來。”

    “自由!”麗茜博學地總結說︰“那是一種自由的感覺——嗯,需要很好的技巧與極高的膽量。技巧,是平衡風的本領……要控制重力加速度;膽量……當他俯骽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看到了。”

    “我需要把繃帶與夾板準備好”,奧莉婭翻動著醫藥箱說︰“你猜,他需要一塊夾板還是兩塊。”

    “這個人的膽量比獅子大”,羅蘭羨慕地看著羅亦安用最瀟灑的姿勢,輕巧地點著岩石,用連續的跳躍緩骽,像蜻蜓,像蝴蝶,穩穩落在半山腰一塊巨岩上。

    “爆炸當量控制得真妙”,斯蒂爾嘆道︰“連續三次爆炸,時機、力度,每次都恰到好處。大師!這是位大師設計的連環爆炸,羅恩,介紹我認識一下。”

    菲波爾兩手胡攥,激動地說︰“完美,簡直就是百年梅鐸干紅——氣味醇和柔美,色澤澄清圓潤,口感極富變化,令人回味陶醉。

    哈,听著耳邊的風在輕聲地哼唱,感受著她在臉上輕輕吹過的溫柔。群山環抱的湖泊,翠綠如染地叢林,在身下慢慢畫過。像一幅油畫緩緩展開……完美,完美的享受。”

    “不需要夾板了?”奧莉婭郁悶地問。

    塞納博士點上一根雪茄,微笑地看著下面。強尼戈亞尾隨斯蒂爾跑向溝底,去撿落在那里的降落傘包。

    離羅亦安降落點不遠,草叢中也躺著一個傘包。羅亦安收起滑翔傘,將其折疊放入背囊後,走向了那個傘包。略一檢查,見傘包完好無損。他揮刀割斷了傘繩。一彎腰,把那只巨大的傘包甩到背上。

    安魯忘了站崗,他搶下幾步迎接羅亦安,接過沉重的傘包後,他低聲告誡︰“羅,你走到哪里都是只孔雀,這就是你所說的低調麼?喂,這里是海拔3000米,背這麼大的傘包,你好歹也喘幾口氣。做做樣子。”

    “包里是武器”,羅亦安低聲回答︰“你扛上去後。立刻分散發給大家……別讓他們覺察背包的總重量。”

    安魯微微點頭,輕聲答應︰“斯蒂爾去找落在溝里地哪個包了,對面山後還有一個,由你負責了。”

    這次,羅亦安學乖了,當他背著最後那只背包,氣喘噓噓地爬回山梁時,安魯正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一只PSG—1。

    “羅恩,你的降落真瀟灑”,塞納叼著雪茄歡迎羅亦安。

    “博士。我本想在那個印第安小村落與你們會合,那個村里有我們需要的牲畜,但現在,既然驢指望不上了,我們只能靠人背肩扛了。”羅亦安頗為無奈地回答。

    “沒關系”,塞納大度地說︰“你是廚師,不是嗎?我們把健壯的驢留下,其余的都宰殺了,制作成干糧。

    安魯會為我們尋找水源,我們還有槍。只需帶足彈藥,除了必須的儀器外,我們都可拋棄,輕裝前進。”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在海拔3000米之上扛行李爬山,容易麼?

    羅亦安呆了一下,低頭回答︰“如你所願。”

    幾名探險隊員圍上來寒暄,菲波爾羨慕地摸著羅亦安裝滑翔翼的背包,一個勁地要求打開瞧瞧。

    “送你了”,羅亦安大方地一揮手。

    “算了吧”,菲波爾老實地回答︰“你在天上的動作我看了。那需要很高的技巧和腕力,在安第斯山滑翔,高空風向多變,全靠腕力控制方向。

    技巧可以訓練,但腕力……我永遠也做不到你的水準。所以我只打算回家後,找家俱樂部,在麥田里玩一玩。

    羅恩,說好,等我回到家後聘你做教練,我送你一瓶珍藏百年地酒王,如何?”

    “說定了”,羅亦安擺脫了探險隊員後,立刻向安魯走去。此時,塞納博士正指揮斯蒂爾與強尼戈亞分行李,他們將不需要的東西全拋棄,需要帶走地則打成可以隨身攜帶的背囊。

    安魯還在撫摸那支PSG-1,羅亦安走近他,故作輕松地說︰“別告訴我你沒玩過PSG-1狙擊槍。”

    “沒錯”,安魯看看左右,見沒人注意他,立刻壓低嗓門說︰“這玩藝太貴,而且重達八公斤,雖然精準度高、威力大,但它太精密了,怕灰怕塵,難以保養。還不適合移動使用,作為佣兵,用這種槍太奢侈了。

    一般來說,我們追求火力的連續性,就用M98半自動狙擊步槍,50發彈夾,來支游擊隊足夠了;而追求威力強大,就用M99,‘One Shot One Kill’,一顆大口徑勃朗甯機槍彈打落一架飛機,這叫‘一擊一殺’。

    但遇到野外任務,我們一般用G-22,德國貨,皮實,可以拿著邊砸核桃邊等待,砸完核桃再狙擊,一點不影響精度。

    G-22有折疊槍托,攜帶方便,裝上馬格南鋼芯穿甲彈,100米內可擊穿20毫米裝甲鋼板。20發彈夾,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之必備武器。嗯嗯,你怎麼搞到這支PSG-1。”

    PSG-1狙擊槍號稱“世界上做好的狙擊槍”。當然,最好的也最貴。一只PSG-1售價2000美元,相對于一支左輪10美元地價位來說。確實很貴。

    不過,PSG-1的精準度實在獨一無二,有鑒于此,這種警方專供槍被限量、定向銷售,市面上很少見到,更別說是在秘魯這塊地方了。

    “這個問題我不予回答”,羅亦安話題一轉,反問︰“博士打算拋棄行李輕裝前進……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安魯明白羅亦安問的是什麼。他點點頭︰“前幾天我們發掘了一處廢墟,博士對幾根殘存的石柱很感興趣,他說石柱上雕刻的是象形文字——瑪雅象形文字。並且說︰那正是他要找地東西。”

    “你覺得,他的目標是什麼?”

    </td></tr></table>安魯用下巴一指遠處的群山︰“我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但博士幾次校訂方向,都指向那個方位。我懷疑,博士指地是那座安卡朱拉火山。因為博士總在尋找火山岩。”

    “因為博士懷疑是火山爆發毀了那個城市,亦如火山爆發毀了龐貝城一樣”,羅亦安解釋說︰“八千到一萬年前,安卡朱拉火山曾經大噴發。然後它活躍了2000年,現在進入休眠期……”

    眼角瞥見塞納博士正朝這邊走來。羅亦安快速地轉移話題︰“你說G-22很好,怪不得有人總向我推薦……包里還有一支G-22,你沒發現?”

    “早看到了”,安魯配合地回答,並隨手把PSG-1扔給了羅亦安︰“這東西是貴族的玩物,對佣兵來說,它既沉重又難伺候,一個擲彈筒才3公斤……我還是用那支G-22吧。”

    塞納走近羅亦安,聞言瞥了一眼PSG-1。但他對槍械這種東西不感興趣,隨即。他又把目光轉向了羅亦安。

    “我們決定留下十頭驢,幾位女士一人騎一頭,剩下的用來馱物資。這樣,我們每人只要照顧好自己的驢就行”,博士說︰“剩余的物資將被埋藏起來,我們把埋藏點告訴爵士,請他派人取回。”

    花別人的錢不心疼——原來老外也有這愛好。

    所謂必要的設備,就是幾台手提電腦、兩副太陽能電池、幾部通訊設備而已,除此之外,那些用爵士地錢購買的昂貴地震儀、波譜儀等等。全被塞納棄如敞履。

    這荒郊野外的,即使告訴爵士地址,光找尋也許花數天時間,而把這些東西運出去,也需要雇另一只探險隊。

    不過,這些塞納並不關心。

    “今後.安魯負責打獵和尋找水源,斯蒂爾負責開路,羅恩,你負責警戒。我們地安全交給你了。”塞納不負責任地說完,揚長而去。

    安魯長舒一口氣︰“由你負責警衛我就放心了……對了,游擊隊的事?”

    “這事有點不對……回頭跟你說吧”,羅亦安回答︰“自我們走後,又有數波匪徒前往我們營地,我來地時候,發現隊伍後面還有人尾隨……當然,我把他們全清理了,為此耽誤了些時間。”

    安魯哈哈大笑起來,“秘魯人民應該感謝你”,他大笑著說。稍後,又遲疑地問︰“你手腳干淨嗎?我們現在……”

    “放心,沙漠里沒有食物可以浪費”,羅亦安意味深長地回答。

    “這也許又是個不解之謎”,安魯放心了︰“若干年後,人們也許會奇怪,那些游擊隊怎麼就神秘消失在沙漠之中。哈哈!”

    探險隊原先的行李已打點完畢,羅蘭拎來羅亦安帶來的傘包,詢問道︰“羅恩,你帶來的東西怎麼處理?”

    三個傘包中,一個傘包裝的是武器彈藥,已經被安魯打開,分發給探險隊員。另兩個傘包尚未打開,羅蘭問地正是這兩個傘包。

    “衣物,這包是衣物與睡袋”,羅亦安指點著傘包說︰“露絲,麗茜,我給你們帶來了幾個披肩,山里風大,我給你們買了幾條羊駝披肩。奧莉婭,也有你一份。”

    “太好了”,露絲歡 起來︰“我早就想要這樣一個披肩,羅恩,謝謝你。”

    麗茜矜持地接過披肩,奧莉婭忍不住歡喜,雖不像露絲那樣表情夸張,但也掩飾不住欣賞的表情。

    山地里風大,晝夜溫差明顯。當地印第安男女都用披毯與披肩抵御山區的氣候。女性用披肩,男性則用披毯。羅亦安給幾個女孩帶來了披肩,給男人帶來了披毯。換上他帶來的裝束,眨眼間,這支探險隊消失了,變成了一支典型的印第安人隊列。

    這些披肩、披毯並不便宜,它昂貴地羊駝毛材質符合塞納博士的審美觀,也更加掏幾個女孩的歡心,正因為如此,隊伍的換裝是在歡 聲中進行的。換上新裝的人相互比較、欣賞著披肩、披毯的不同圖案。

    安第斯山羊駝毛是世界上頂級羊毛(駝毛),用羊駝絨毛制成的時裝,重量只有羊絨的四分之一,保暖性卻是頂級羊絨的7倍,而耐磨損度卻是羊絨地4倍。

    駝羊毛非常柔軟,在秘魯的駝羊毛織物專賣店,推銷員會脫下手上的戒指,然後把一塊2平方米的駝羊毛披肩攏成繩子狀。駝羊毛“繩子”在小小的戒指中間上下穿梭自如,令人嘖嘖稱奇。

    羊駝絨還有不打折不起皺不縮水的特性,它不含任何脂肪、油或毛脂,所以也不散發味道。最受貴婦們追捧的是羊駝絨不滯留水,不阻擋太陽輻射的特性。

    豪門貴婦們常愛披著羊駝絨制成的衣服,跳入水中暢游,出水時衣服滴水不沾,更兼具輕柔保暖的功效,還不遮擋紫外線,令貴婦們可以直接進行陽光浴……簡直是特地為有錢、有閑人量身定做地奢侈品。

    羊駝毛有22種自然色彩,加上眾人的披肩披毯都是手工制作,故而其上的顏色、圖案各不相同,披肩圖案有形態逼真的魚類、走獸和飛鳥等,披毯則是用黑、藍、紅和白4種顏色織成的條紋。

    眾人都沉浸在得到新禮物的喜悅中,沒注意羅亦安還一個傘包未打開,在安魯的掩飾下,這個傘包里的東西,不為人注意地分散搬到了驢背上。

    羅亦安的歸隊大大減輕了隊員們的負擔,他可以背著50公斤的大包爬山,還能同時照顧數頭驢,騰出手來的探險隊員們立刻有了看風景的閑情。原先枯燥的爬山活動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看,山貓,多可愛的小動物”露絲指著不遠處一片山石間,快樂地喊叫著。

    草叢里,一只家貓大小的山貓正警惕地眼前一片草叢,它一身銀灰色帶光澤的皮毛,全身布滿黃褐色、黑色的斑紋。

    “噓,小聲點”,羅蘭連忙低聲喊叫︰“這是生活在海拔3000米之上的安第斯山貓,很罕見的,全世界只有兩只標本,連它的照片都很少有。露絲,別喊,等我把它拍下來。”

    塞納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弟子拍照,一回頭,看到安魯正打開槍只保險,向草叢里隱起身子,他微笑地提醒︰“別開槍,這動物對我們沒威脅。”

    一只大手扶上了他的肩膀,輕輕地、但是堅決地把他的身子按到地上。塞納一回頭,只見平時嬉哈的斯蒂爾一臉嚴肅。

    塞納立刻壓低的嗓門,正想 喚弟子們隱蔽。抬頭一看,眼前形勢已經大變,不知不覺中,弟子們都已隱起了身子。

    “草叢里有人”,斯蒂爾輕聲說︰“羅恩已經潛過去了……只是預防措施,危脅度應該不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8:04
第161章 昏迷

    此刻,山中只剩下嗚嗚的風聲。

    突然,遠處那個山貓向前一僕,似乎咬到了什麼。草叢里傳來陣陣掙扎聲,小動物的哀叫聲。不一會,小山貓得意洋洋地叼著一個比自己身體還大的兔子竄出了草叢。

    變故再起,一只縴細的長矛飛出,閃電般地扎在山貓的獵物上,山貓一驚,扔下獵物逃竄。緊接著,飛出長矛的地方站起一個人來,他發出一陣陣歡 ,語聲卻又像割了脖子的雞一樣嘎然而止。

    站起身來的是個印第安人,他留著奇怪的發型,頭上兩發髻像兩個小尖峰,膚色略顯青黑,身披披毯,下穿五花斑讕的短裙。

    這印第安人身體瘦弱,露在外面的兩只胳膊像柴火棒,沒多少肉。

    歡 聲嘎然而止的原因是,離他不遠處有站起了一個人,是羅亦安。他手里挾持者另一位印第安人,這位印第安人手臂軟軟地垂下,似乎已被羅亦安打昏。

    那個印第安人稍一猶豫,羅亦安 地一跳。他手挾一個成年人,這一跳竟然跳到了那印第安人身邊,與其貼面而立。

    印第安人發出一陣說不請含義的聲音,強尼戈亞連忙上前詢問︰“你會說印卡語嗎?……那麼瓜拉尼語?奇布查語?克丘亞語?圖皮語?舒阿爾語?”

    強尼戈亞得到的是一連串他听不懂的語音,此時,羅亦安已放下了手中地印第安人。雙手叉腰,手指不住在皮帶上彈動。

    “完了”.強尼戈亞回身對探險隊員喊︰“他們不懂任何一種常用部落語言!”

    隊員們遺憾地紛紛站起來,塞納卻沒回答強尼的話,他還趴在地上沉吟。突然,他開口問︰“斯蒂爾,你們以前認識羅恩?”

    斯蒂爾被突然而至的問話問傻了。他眨巴眨巴眼,不知該怎麼回答。

    塞納繼續問︰“雖然你們都是爵士介紹來的,之前也許相識,但我發現你們對羅恩很了解,比如這次,羅恩潛入那印第安人身邊,你們一點不擔心事態發展。這是什麼?信心!只有對他很了解的人,才知道他有能力完成這項工作。

    而在此之前,我這個雇主就不知道……我說的你們也包括安魯,我認為這活本該是他干的。爵士說。羅恩是個機械師,我只知道他是個修理工,但這個修理工,也太強悍了吧。”

    斯蒂爾張了數次嘴,最後閃爍地說︰“博士,我不能告訴你答案。你問地事涉及爵士的隱私……我只能告訴你,羅恩以前是個很有名的佣兵,而爵士跟他關系非比尋常。你明白?”

    “我明白”,塞納顯然想茬了︰“貴族總有些不能公開的事,而羅恩就是爵士的‘黑暗之手’,不是麼?”

    斯蒂爾面無表情,心里卻為博士的誤解暗自得意。這是他的功勞。他一言不發地起身,趁人不注意向羅亦安使了個眼色。他知道,以羅亦安的听力,完全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

    “我明白”。塞納在他身後猶自嘟囔︰“放心,我不會泄露這個秘密的……也許。以後我也會找羅恩幫忙。處理點小事。”

    可能是覺得重大發現揭秘在即,塞納已準備提前預約貴族式生活。所以他听到斯蒂爾的托辭。頓時想到,他也需要一些秘密人手了。

    “皮膚發藍?難道是藍血人,強尼,我懷疑他們就是韋西博士發現地藍血人”,羅亦安拍著自己的皮帶,提醒強尼戈亞︰“他們肯定存在一種與外界交流的語言,你再試試。”

    “阿拉烏干語”,強尼戈亞恍然大悟,立刻嘰里咕嚕與這些印第安人交流起來,這次,印第安人果然听懂了他的話。

    塞納博士帶著他的學生走近這名印第安人,好奇地打量他們獨特的發型與服裝。

    “你剛才說什麼?”露絲好奇地問。

    強尼戈亞地回答澄清了眾人的疑問,他面色蒼白︰“果然,你猜對了,他們果然是藍血人!”

    所謂藍血人,不是指貴族自詡的“藍血”,而是安第斯山的一個特殊人種。

    1988年,科學家在智利一座海拔6000米的高峰上,發現了一種適應力很強的藍血人。不久,聖地亞哥加州大學醫學院的生理專家韋西,在智利的奧坎基爾查峰發現並證實了“藍血人”的存在。

    這些藍血人身軀高大,膚色略微發出青藍色,汗毛的顏色也微微發藍。他們地血液並不真是藍色,不過,他們血液中血紅蛋白數量很高,這使他們在高山冰川間行走如履平地。

    在海拔6000米的高峰,空氣中地氧氣比平地少一半。健壯地爬山專家在這兒只能生存數周,但這種藍色的人種卻能進行各種劇烈地體力勞動,包括狩獵與奔跑。

    “藍血人”是一個神秘的族群,他們很少與外人交往,由于常人無法在他們的居住地生存,所以人們也對他們的生活習俗了解不多。

    這些藍血人以狩獵為生,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偶爾,他們也會下山拿狩獵品與山里部落交換一些物品。但他們在山下也待不長。因為他們血液中高濃度的血紅蛋白,令他們在低海拔的地方昏昏欲睡,醫學上把這種現象叫做“醉氧”。

    “他在問︰你是怎麼潛到他身邊的?”強尼戈亞向羅亦安翻譯說︰“他說︰他是部落最優秀的獵人,然而,你潛入他身邊。他既沒有嗅到氣味,也沒有听到動靜,甚至沒听到你與巴恰搏斗地聲音。”

    巴恰,印第安語意思是大地,擁有這個名字的印第安人都以力大無窮著稱,但此刻,那位瘦弱的“巴恰”正躺在羅亦安腳下。還在昏迷中。

    “我只是掐住了他的頸動脈”,羅亦安謙遜地說︰“這活兒,安魯與斯蒂爾都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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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顯示和解,羅亦安俯身從草叢里撿起那位印第安人的獵獲物,親熱地將之遞給這位“最優秀的獵人”。

    這獵物是只毛絲鼠,長得像兔子,大小也如兔子,它在中國另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龍貓”。

    毛絲鼠是世界上所有動物中毛皮最為幼細、致密地動物,它每一個毛孔均生有60至80根長度相同的被毛。幾乎看不到針毛。毛被的致密程度,使得任何寄生蟲均無法生存。故而它的毛皮極為柔軟,輕盈。

    此外,毛絲鼠每一根毛從根部到毛稍分三種顏色,美麗異常,並且是人工所無法染色的。故而毛絲鼠皮價格昂貴。平均每張毛絲鼠皮價格大約在80美元左右,而制成的裘皮大衣每件售價高達三萬至十萬美元,

    這僅僅是不含關稅的價格,在美國,一輛林肯車售價也就2萬美金。而作為奢侈品的裘皮,在中國上的稅比汽車關稅還重,所以這種裘皮僅流行于北美和歐洲,亞州各國所見鳳毛麟角,目前,中國的擁有量是——零。

    “可惜了”。羅亦安遺憾地看著這只毛絲鼠︰“它死了,價值80美金;活著。至少價值1000美金。”

    毛絲鼠雖然珍貴。但它畢竟是老鼠,很容易飼養。目前它地飼養方式僅美國、加拿大等國掌握。但它每胎只產兩只老鼠,種群數量稀少,所以活著的毛絲鼠很好銷售,作為種鼠價格從1000美元起,品質好的可以賣到5000美元,而同樣的錢,可以在美國買一輛半韓國車。同樣的韓國車在中國賣到20萬元。

    這哪是老鼠,這是沉甸甸的金子。可惜……

    強尼戈亞不知道怎麼向這兩個印第安人翻譯羅亦安地話,只好生硬的詢問︰“為什麼不捉活的,飼養它不是更好嗎?”

    那印第安人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強尼戈亞翻身翻譯說︰“他們說,食物有限……”

    “把你的獵物送給我,我給你送頭驢,怎麼樣?”羅亦安誘惑說。

    一頭驢才多少錢,五美元到二十美元左右,一只死的毛絲鼠至少可以換四頭驢,如果是活的,羅亦安拿一群驢跟他換還大佔便宜。

    羅亦安的建議讓藍血人大喜過望。在海拔六千米以上的高山,動植物生長的有限,這些人之所以下到海拔三千米,就是因為出獵三四天,一無所獲。一只老鼠也就夠一人吃飽,兩人不餓,而一頭驢卻可以讓二三十個人吃飽。

    實際上,兩位藍血人下到這個海拔,本應該獵獲更多的獵物,但他們地武器實在簡陋,所能狩獵的只有小動物,牽一頭驢回去,這超出了部落狩獵地歷姓成績。

    狂喜之下,那位印第安人連連道謝,並按最隆重地印第安禮節向羅亦安致敬。此時,那位名叫巴恰的“勇士”也漸漸甦醒,听到他地同伴兒,皮卡索一同介紹,也忘了被打昏的仇恨,一齊向羅亦安道謝。

    “其實”,畢竟是沾了人家的便宜,羅亦安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你們捉只活的,我可以給你們一群驢,可惜,這只是死的。”

    由于毛絲鼠的裘皮質量極佳,從十六世紀起,它就被當作皇家特貢產品。西班牙人在美洲大肆捕殺,讓野生的毛絲鼠瀕于滅絕。唯有一個美國人,在上世紀二十年代當寵物帶去美國的十余只毛絲鼠,繁衍延續下來。

    到了上世紀五十年代,由于在低海拔地區已無法捕捉毛絲鼠,其毛皮愈來愈少,導致價格 烈上揚,北美和歐洲才刮起一股飼養狂潮。但是,印第安人捕捉毛絲鼠,卻不是為了賣錢。

    “他說︰曾經有個白人也跟他們說過同樣的話”,強尼戈亞翻診說︰“那是在十年前,可十年過去了,那個白人並沒回來收購毛皮。他們問,你願意拿這群驢換他們儲存的毛皮嗎?”

    強尼戈亞喘了口氣,補充說︰“他們認為,他們已經等了那個白人十年,從道理上來說,他們有權跟其他人達成交易。”

    強尼戈亞翻診的話不是原話,印第安的原詞說得很古樸,這段時間,羅亦安的“腰帶”已弄懂了藍血人所采用的語言,他能听懂藍血人說的原話。強尼戈亞在翻譯後.將他們的語言加入了很多現在因素。

    不過,這些細節問題不是羅亦安感興趣的,他深吸一口氣,問︰“你們有多少張鼠皮?”

    說完他又遲疑的加上了一句︰“存放了十年的鼠皮,還能用嗎?”

    強尼戈亞並沒有翻診這句話,他反而替藍血人解釋說︰“羅恩,他們有一千余張毛絲鼠皮……你知道的,海拔六千米之上空氣稀薄,這就相當于什麼?相當于你們是真空保鮮。別說存放十年,存放五百年的羊駝圍巾都有。”

    那是,在秘魯博物館里就有一件這樣的展品,五百年前一個獻祭雪山的印第安少女,其尸骨于上世紀八十年代被發掘出來,那位少女身上披的羊駝圍巾尚鮮艷如新。

    “這群驢的價值遠遠不夠”,羅亦安回答︰“我可以加上我的獵刀,你幫我問問,他們還需要什麼?游艇?直升機?槍支?”

    這批毛皮價值十萬美金左右,而在美國,一個民用直升機的價格大約在四萬七千美金。藍血人所儲存的鼠皮購買兩架直升機還綽綽有余。用十頭驢去換,簡直是地球文明中黑心的典範。羅亦安可不願被後人指名道姓地漫罵。

    塞納知道毛絲鼠裘皮的價格,羅蘭也知道,但其余人對這種年產量不足百件的頂級奢華品壓根沒有認知。所以他們全懵然地看著強尼戈亞與兩名印第安人講價。可惜印第安人所知不多,強尼戈亞只得費力地尋找他們知識範圍內的物品,尋求稍微公平的交易。

    “天快黑了”,塞納不滿地插嘴︰“我們耽擱了太多時間,強尼,你問問他們部落是否有印地華塔納,土面是否記載了一個名叫‘索羅亞’的城市?”

    索羅亞,印第安語的意思是彩虹。瑪雅文明有立柱記事的習俗,這種祭祀柱被稱為“印地華塔納”。印第安人一般每隔20年建一座石柱碑。9世紀末,印第安城邦文化突然衰落,立柱記事由此中斷,原因不詳。

    塞納的插話正在半途中,強尼戈亞一翻診過去,兩名印第安人立刻把臉陰沉下來,連講價也不願談了。

    “他們說,如果這是交易的一部分,他們甯願放棄交易”,強尼戈亞翻譯說。

    塞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正想張口,羅亦安拽了拽他的袖子,不動聲色地說︰“他們有祭祀柱,祭祀柱上記載了索羅亞城,他們的神態告訴了我……強尼,這話不用翻譯。博士,何必這麼急切,我們完全可以在交易時察看那些‘華塔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8:05
第162章 配合

    目前,瑪雅祭祀柱大多被破壞殆盡,當初西班牙傳教士是打著鏟除邪教的名義進行的,在宗教的瘋狂下,可以想見他們破壞的徹底,而現在發現的一些祭祀柱,大多是在印第安人廢棄的城市里發掘的。

    藍血人生活在常人無法生存的6000米高山上,他們的祭祀柱可能是唯一保存完整的。听到羅亦安的解釋,探險隊員們的眼楮都亮了起來。

    “女人無法上去”,羅亦安緊接著說︰“6000米以上的海拔,最好別讓女人上去。此外.你的學生也沒法全去。

    博士,我建議我們調整方向,先去我原先準備降落的那個小村莊,在那里進行適應訓練,然後挑選合適人選繼續前行。”

    塞納正在考慮,他的佷女麗茜已經跳了起來︰“不,我不成……女人的體力遠比你想象的要好,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上,受過訓練的男人,也許比沒受過訓練的女人更加短命。”

    “她說得不錯”,塞納若有所思地說︰“來之前,我們都曾受過高山訓練,爵士不就是因為這個才找到我們的嗎?我們也許……”

    “絕對不行”,羅亦安打斷他的話︰“女人雖然耐受力很強,但體力不行,在高山上,當她們體力耗盡後,沒有人能背得動她們。無法移動的她們,在夜晚來臨後會被凍死……

    我們的登山人數只能有四人︰我,安魯或者斯蒂爾,博士你自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名額,博士你決定吧。”

    羅亦安他們在這邊商量登山事宜,另一邊,強尼戈亞已經與兩名“藍血人”商量好交易的價格。

    “他們在山上無法冶煉。所以他們需要大量的鐵器”。強尼戈亞翻譯說︰“他們想知道︰你打算付多少鐵器……箭頭,矛頭。都要現成的。”

    “我們的運輸機可以空投兩噸貨物,告訴他們,我們在那個印第安小村——‘奇諾利維斯’村交易,把他們需要的鐵器式樣告訴我,我給他們加工定作……還有食物,我可以給他們一噸食物,足夠他們過冬的……

    他們可以先跟我們去那個小村,認認地方,並帶走一部分貨物,我們派人跟隨他們去山上驗貨。驗完貨後。請他們把貨搬至‘奇諾利維斯’村,順便帶走他們的貨物。”

    羅亦安地建議本沒有問題。可強尼戈亞卻有點不解︰“羅恩,既然要空投。為什麼不直接空投到他們地村子。偏要空投到‘奇諾利維斯’村?”

    這番問話遭到探險隊員齊齊的白眼。

    “5000米高度是飛機飛行地極限海拔”,安魯解釋說︰“只有少數特種飛機才能飛行到這個高度以上——包括一些大型客機。可在這個高度打開艙門空投。那是不可想象的,我們現在只能在3000米高度的‘奇諾利維斯’村空投。”

    “或者”,羅亦安建議說︰“如果這些藍血人不願到‘奇諾利維斯’村,我們或者可以在他們指定的地方,進行空投。只要這地方存在空投條件。”

    強尼戈亞返身與那藍血人交流起來,不一會,他扭頭告訴羅亦安︰“他們說︰他們部落有一個落腳點符合你的要求,是在半山坡的平地上,周圍很空曠。他們部落每年都在那里,與山下的人進行交易。他們可以把貨物運到那里,與你交易。”

    他們當然與外界有交集,對此羅亦安早有預料。否則,生理專家韋西怎麼會發現他們?

    可是,他們在部落補給點交易,那探險隊怎麼上山察看?

    塞納看著羅亦安沒有吭聲,羅亦安堅決地回答︰“請你告訴他︰我們必須當場驗貨,這是我交易的規矩——你知道我們的目的,我們不會破壞他們地聖地。我們堅持上山,否則,取消交易。”

    “他們答應了”,強尼戈亞交涉片刻,回復說︰“他們可以帶你們上山,但他們不會進入‘奇諾利維斯’村,他們可以在村外等你安置完婦女,然後帶你去他們的居住地。

    我告訴他們你地困難,他們願意幫你把鼠皮運下山去,運到那個補給點。你的貨物可以空投到那里……當然,他們理解不了空投,我只告訴他們,你會把貨物運到那里。”

    這頭跟印第安人才談妥,那頭,麗茜又跳了出來,執拗地要求隨同登山。

    女人偏執起來,是無法講道理地。羅亦安忍無可忍,索性揭開真相︰“博士,我覺得︰去藍血人地營地,與我們這次探險目的並無直接關系,所謂他們地祭祀柱,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不是嗎?我們誰也沒預料到在這里會遇到藍血人。”

    塞納狡猾地一笑,回答︰“羅恩,你認為索羅亞城的發現,有多少可能性?即使真的發現了,我們能在有生之年,證實這一切嗎?爵士會容許公布結果嗎?他會容許公布多少內容?”

    所謂“爵士的意志”,實際上就是“羅亦安的意志”,但此時,他無法回答。因為以塞納的聰明,他稍一露口風,就會引起懷疑,所以他只好默然。

    “我想上山,是因為這次探險,唯有藍血人的發現值得公布,想必麗茜也是這麼想的”,塞納繼續說︰“人們對于藍血人了解很少,而我們此行,正可以揭開這個秘密。這是難得的機遇。

    不過,令我感興趣的是你?你為什麼會對藍血人這麼感興趣呢?登上6000米高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它需要很大的勇氣。可你為什麼也要上去呢?

    這並不是你研究的課題,做生意,收購毛絲鼠,這也不是根本原因。在這麼高的海拔上,動用一次飛機空投,這要花費很大的成本。

    羅恩。能夠在三千米高空空投的飛機是需要很長的跑道起飛地。你地飛機根本不可能降落,所以那些鼠皮。你無法運下山去——那需要花很高的成本。

    這次交易,你賺的並不多,付出地代價卻很高,尤其是需要登上六千米的高山。我相信你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這里面仍然充滿風險,很大的風險。”

    </td></tr></table>羅亦安看著塞納一臉奸笑,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掏出雪茄,優雅的將之點著,得意洋洋的噴吐著煙圈,他笑而不答。

    “我們做個交易吧”。塞納用雪茄點著羅亦安︰“我不管你為什麼下這麼大決心要登山,你呢。你只要向爵士晚匯報幾天……或許等我們下山之後,你再向爵士發報。這樣一來。你我二人的願望都可以達成……

    至于登山的人選嘛。你是專家,我听你安排。但是麗茜和我一定要登上山去,這是最後的決定。”

    羅亦安深深地吸了口氣︰“博士,攀登六千米地高山,每名登山者至少需要十名後勤人員。你們受過這方面訓練,所以我把人員比例壓低到了一比一。

    兩個人,帶兩個人上去,但必須是兩個最強壯的,麗茜小姐不在考慮之中,相反,奧莉婭大夫可以隨我們前進到四千米地前線基地。

    博士,如果你堅持,那我要警告你,我們幾個可能都再也回不到平地。你的偉大發現將被埋沒。”

    “我堅持”,塞納博士傲慢地回答。

    “我明白”,只有麗茜上去,才不會分享塞納博士發現地榮譽,這樣一來,塞納將成為唯一地明星。羅亦安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不再堅持。

    “那麼,我認為,我們該把探險隊一分為二,一支由羅蘭帶領,繼續索羅亞城地探索——這是對于爵士的義務。而我們,我們听從博士的安排,不過,費用另計。

    安魯,斯蒂爾,你們都必須去,請報個價吧。”

    斯蒂爾吊兒郎當地回答︰“攀登6000米,這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還要照顧一個女人,我們上去也許再也無法下山……沒50萬美金我不干。”

    安魯考慮了一下,回答︰“我也需要這個價錢。”

    羅亦安轉頭望向博士︰“博士,你認為這筆錢由我們共同承擔,還是由你一人負擔。”

    塞納沒有任何猶豫︰“100萬美金,想必你的價格比他們略高,算170萬美金吧,這筆錢我出的起。你們需要什麼,支票,還是現金?”

    “支票就行”,羅亦安帶頭作出答復︰“我們到‘奇諾利維斯’村,我會把博士支付的錢轉入各位賬上。既然博士支付了這筆款項,那麼,那批毛絲鼠歸你了。”

    “你需要什麼?“塞納掐熄了雪茄,反問。

    “我,博士,我不會妨礙你的考察的”,羅亦安漫不經心地回答。稍後.他湊近博士耳邊,低聲說︰“至于我要的東西麼,博士,你最好什麼也不知道。”

    “這不是臨時起意”,塞納迷惑地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不是我在現場,我真懷疑這次會面,是預先安排好的。你需要什麼?哦,上帝保佑,請別破壞他們的文化!”

    此時,強尼戈亞已經招 那連個藍血人同行,探險隊開始向奇諾利維斯村方向轉進。博士說這話時,有一付憂郁、驚恐的眼神看著羅亦安,羅亦安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乘人不注意,悄悄拉著塞納走在隊尾,低聲說︰“是一付水晶骷髏面具!”

    “哦!印第安水晶骷髏面具,早有所聞,可那是他們的聖物……”

    “他們不需要這樣的聖物,因為會解讀他們自己語言的人,已消失400年了。那些圖騰柱上刻的字,他們自己都不認識,不是嗎?”

    “可你……”

    “博士,請不要擔心……實話告訴你吧,我身上帶有一個通訊器,是個功能很強大的通訊器,遭遇藍血人的事匯報上去後,爵士認為,藍血人有著保存最為完整的祭祀柱,也許,會在那里發現一付水晶骷髏面具——十二面具中,唯一未曾出現過的水晶骷髏面具。

    這就是我必須登山的理由。但爵士不希望在事後被人獲知,所以,由你出錢完成這次登山。當然,無論收獲如何,你都會得到一筆500萬的補償。”

    塞納听到這話兒,左右打量了一下附近。

    這是是深山,整個山區里的游擊隊都被吸引下山,而後被羅亦安一掃而空,短時間內這里是一片權力真空。更何況,游擊隊也不會出沒在海拔3000米之上。

    不遠處,隊伍沿著山路排成一條線,彎彎曲曲地在山里走著。安魯邊走邊唱著山歌,斯蒂爾則瘋瘋癲癲挑逗著露絲。兩名藍血人緊跟著強尼戈亞,走在隊伍的前方。整個隊伍被一片喧嘩所籠罩,無人注意到羅亦安與塞納的密談。

    “安魯和斯蒂爾歸你領導?”見到這情景,塞納就是再笨也明白,安魯與斯蒂爾在配合羅亦安的行動。

    “你也許听說過一個組織”,羅亦安隨手亮出一個戒指︰“身為考古學家,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戒指意味著什麼……噓,別說出那個字來。我們都是為那個組織工作的人,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博士,我們需要你的合作……探險隊上山,實際上是為了增加探險的波折,索羅亞城確實存在,它還在塞丘拉沙漠之下。

    離‘奇諾利維斯’村不遠處有一片廢墟,那里的一根祭祀柱記錄了彩虹城的位置。我們組織的一名成員發現了這根祭祀柱,可我們無法出面,所以我們選擇你來揭開這個秘密。

    博士,跟我們組織合作,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榮譽和財富。至于我,我本來的任務是陪你完成這次發現,安魯與斯蒂爾是來協助我的。可現在,我們的任務改變了。到藍血人聚居地搜尋從未露面的水晶骷髏面具,是我們的新任務,我們需要你配合。”

    塞納沉吟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8:05
第163章 惡臭

    其實,羅亦安說的這番話半真半假。

    實際情況是,當他遭遇藍血人時,動用了卡姆人腰帶的翻譯功能,但沒想到,他緊接著收到摩亨佐達羅的那位智腦傳來的消息,要求他登上6000米高山,察看藍血人的營地,搜尋水晶骷髏的下落。

    在智腦看來,羅亦安的斂錢大計簡直是幼兒園的伎倆,智腦只要稍做手腳,就可使歐洲彩票連續數期不開獎,積累起一筆令人瞪目結舌的獎金。等羅亦安返回歐洲後,這筆獎金會以合法的方式,在光天化日下裝進羅亦安的腰包。

    至于羅亦安的身份掩飾,那也不用擔心。進入官方資料庫對智腦來說易如反掌,如果再潛入幾家醫院,在選定的病人作腦電波檢查時存入一段腦電波畫面。如此,人證物證齊全,羅亦安一生中的每一個小時都會有多人證明。

    來歷分明的錢,完完整整的人生簡歷,從此,羅亦安可以隨時隨地變成任意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我們應該更多的溝通”,智腦最後半玩笑,半警告地說︰“我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而我過去,只是不願過多的影響歷史。”

    不久前,智腦忙于解讀水晶骷髏的信息,羅亦安只動用了秘族計算機“阿安”的力量,幫他偽造了一份DNA記錄。現在,也許是它解讀完成,新獲得地知識使它更加自信,也更加無聊。

    通過卡姆人的腰帶狀個人微處理器,它了解到羅亦安最近的行動,竟然有了游戲世界的心情︰“在漫長的時光中,做一些無聊的運算來打發時間。是我唯一的娛樂,你是我唯一地代理人,你有義務滿足我的嗜好……

    把你的麻煩交給我,你來解決我的好奇心。上山去,對另一個類型的文明科技,我很期待它能再消磨我一段時光。時間,我現在最不缺時間。你還需要什麼幫助,全交給我。”

    對于智腦所解讀的那份文明科技,羅亦安很是垂涎三尺。相對而言,登上6000米高山對他不是難事。付這一點點辛苦,從智腦那里壓榨出更多的東西,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吃虧。

    當然,本著一慣隱藏背後悶聲發財的惡俗,羅亦安需要塞納骽鋒在前。遺憾的是,塞納也不是智障,迫于無奈,羅亦安只好用半真半假的話,威逼加利誘。

    “我知道這個組織”。塞納猶豫半天。語聲顫抖地說︰“秘族是吧,據說,兄弟會,骷髏會,騎士團等等,很多秘密組織都起源于此。我曾在一個修道院里發現過某些含 不清地記錄……

    算了,還是別談這個了。我很欣慰能得到它的友誼,請問。需要我做什麼?”

    “做你該做的”,羅亦安回答︰“你是隊長。我們听你的吩咐,抵達藍血人居住地後。你該干什麼盡管去干。所有的榮譽歸于你,而我們,只希望你別向任何人提起。最好把我們忘的一干二盡。當然,我們會記住你的友誼的。”

    塞納苦笑一聲︰“沒想到,斯邁爾爵士為我找了這樣一個活兒。”

    “這份莫大的榮譽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地”,羅亦安反駁道。

    “嘿嘿,嘿嘿”,塞納痛苦並快樂地笑起來。

    第二天清晨,一群長相奇怪地動物來到安第斯山間的小溪邊,它們先探頭探腦地四處掃視,等為首者發出一陣類似鳥叫的鳴音後,這些動物們慢慢走近溪邊,開始暢飲溪水。

    說它們長相奇怪,是因為它們的脖子奇長,三瓣嘴像駱駝,卻又長了個羊頭。

    “駝羊”,山坡草叢里發出一陣低語︰“這就是‘安第斯山走動的黃金’——駝羊。”

    “為什麼不捉一個呢?”一個女聲詢問。

    先前的低語聲來自羅亦安,後面的女聲來自露絲。

    “肉不好吃”,安魯在後面插話。

    “駝羊,是忠貞愛情的典範,雌羊對雄羊異常忠誠”,羅亦安苦笑地回答︰“每群羊都由一個成年雄羊作頭羊,如果領頭地雄羊倒下,其他的母羊不會跑掉,而是圍著雄羊,用咀去推它,希望它能站起來一起走。”

    “啊!那就別殺了……好可愛地羊啊”,露絲兩眼冒出無數的星星。

    “當初,西班牙人就是利用它們地這個習性,成群地捕獵,現在野生駝羊已經滅絕了。”羅亦安補充說︰“一頭成年羊駝每年平均剪絨量3kg,高產個體年產羊絨量可達10kg,而羊駝毛每公斤在500美元左右。

    也就是說,每只羊駝每年能為主人帶來至少1500美元的收入,相當于半輛汽車錢。所以,在安第斯山,沒有那群羊駝是無主的——這一群羊有十只,這是筆大財富,它們的主人必定在附近。”

    “噓——”安魯長噓提醒。

    “被發現了嗎?”露絲無知地反問。

    “幸好我們在下風頭……幸好這群羊駝是被馴化的,早不怕人了,否則,我們今天會一無所獲”,羅亦安低聲廊囔︰“打獵帶著女人,尤其是帶著個抹香水的女人,真是!斯蒂爾怎麼想的?”

    露絲吐了吐紅潤的舌頭,這次她管住了自己的嘴。

    對面的雄羊駝耷拉下耳朵。豎起了尾巴,昂著頭向遠處張望。

    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地臭味,安魯輕輕地嗅了下,一皺眉,悄無聲息地在草叢里移動了幾步。

    “狐狸”,羅亦安輕聲說︰“這是狐臭。安魯,這肉不好吃。”

    “你們……”。露絲狐疑地說︰“你們打獵時,從來就是這麼挑三揀四的嗎?”

    “從來如此”,羅亦安誠實地回答︰“我們從不為殺戮而殺戮,既然不想吃它的肉,那就饒了它吧。”

    “呀,狐狸會不會襲擊駝羊?”露絲擔心地問。

    “這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它的主人就在附近。”

    “你肯定?”

    “肯定。因為即使死的駝羊,對它的主人也有用。3歲以下地駝羊皮還可制作高檔皮具與手工藝品、地毯、毛褥、皮鞋等等,每只駝羊能賣1萬五千美金左右。它的主人一定在附近看護著,比如。某個岩石上,或者某棵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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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一群小狐狸在母狐的帶領下來到溪邊,它們與駝羊各霸一方,彼此相安無事的飲著溪水。

    “為什麼……”

    羅亦安知道她要問什麼︰“動物界都有一個潛規則,它們從不在飲水區殺戮……人在干渴的時候,是沒有唾液,動物也一樣。”

    此時,羊群中那只高大的雄羊邁著靈巧的步伐。輕快的走道溪水邊。骽著上風頭發出一聲類似鳥叫的鳴聲。它的雙耳更垂,短小地尾巴翹得更高。

    “你馬上會看到一場精彩的表演,駝羊是世界上唯一會吐口水的非人類”,羅亦安輕松下來︰“原來,這駝羊不是發現了狐狸而緊張。”

    “什麼?”,露絲心情愉快︰“太有趣了,你是說那駝羊擺出這姿態是要吐口水嗎?”

    正說著,山坡那頭出現一只雄壯的雄駝羊。它也耷拉著耳朵,翹起尾巴。眦開三瓣唇,骽溪水邊那頭雄羊噴出響亮的一團口水。

    “噗”溪水邊那頭雄羊回擊了一團口水。兩頭雄羊你來我往開始了一場口水戰。這是真正的口水戰。

    羅亦安拽著露絲轉移陣地。此時安魯的身影已消失在草叢里。

    “吐口水,駝羊真逗,這能有什麼危害?”露絲邊走邊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羅亦安解釋說︰“駝羊肉很膳,這團口水帶有它們腸胃中的消化道氣息,如果我們還呆在洲才的那個下風頭位置……”

    “咦”,露絲一臉憨態地皺起眉頭︰“快走快走。”

    才走沒幾步,空氣中一團團濃烈地惡臭襲來,露絲連忙掏手帕,用香氣撲鼻的手帕捂住鼻子。

    “呀咕”,後來那群駝羊出現的地方傳來一聲人的喊叫,緊接著一個手持長矛的印第安人出現,他完全無視溪水邊那群狐狸,只骽那只駝羊喉了一嗓子,揮手做出驅趕狀。

    “嗬啾嗬”,原來那群駝羊的主人出現了,兩印第安人友好地打了個招 ,彼此收攏了自己的羊群,後來的那個印第安人遞上一個玉米桿煙斗,在煙霧繚繞中聊起天來。

    也許,雲山霧海這個詞語是為這種情況預備地。

    突然,其中一名印第安人停下了海聊,他仰起頭來,鼻孔骽天 嗅。緊接著,另一名印第安人也采取了類似動作,並緊張地抄起身邊的長矛。

    形勢不對,羅亦安顧不得掩飾,他立刻從草叢中站起來,揚聲用當地印第安土語喊道︰“別擔心,我們是游客,我們沒有惡意。”

    兩名印第安人抄起矛對準了羅亦安。羅亦安舉著手,示意露絲也從草叢中站起來,並喊道︰“這位小姐想看看安第斯山地動物,我們沒有惡意。請問,你們是奇諾利維斯村的村民嗎?”

    “是,奇諾利維斯!”兩名印第安人收起了矛,態度友好地問︰“你地話很標準,你是我們的朋友。她,白人;你,不夠白,像我們。她很美麗,你妻子?”

    “我,是她的伙伴”,羅亦安回答︰“我們需要繼續登山,想在你們村子購買一些食物,還要購買一些駝羊,我們需要馱運物資。”

    “歡迎”,兩名印第安人熱情地說︰“駝羊,駝夫,我們都有。不賣,就出租。山里冷,一頭駝羊配一個駝夫、一個披毯,每天每份100美金,你要多少?”

    這兩位印第安人的意思是︰每個駝羊需要一個駝夫照顧,羅亦安雇駝羊必須連駝夫一塊雇佣。山里很冷,駝夫需要配置披毯,這份錢也歸羅亦安出。強制搭售,不分拆。這還是朋友價,愛租不租。

    從今往後,誰再說印第安人純樸,羅亦安跟他急。

    這就跟中國著名旅游點一樣,只要著名,那就人山人海。

    秘魯號稱“世界探險者的極樂園”,探險資源豐富,探險者無孔不入。連這窮鄉僻壤的印第安人,也知道乘機宰客,難怪他們要走“光輝道路”——全出自同樣教育。

    嘰——山坡另一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是陣陣低垂的嗚咽聲、呻吟聲。

    安魯自印第安人身後跳出,不理印第安人的驚慌,骽羅亦安喊道︰“斯蒂爾獵到一只豪豬……一只眼鏡熊正向這里走來.斯蒂爾問,是否需要回避。”

    “讓他快回營地”,羅亦安緊著叮囑︰“血腥氣會讓熊發狂的。”

    “熊!”兩名印第安人嗅出了氣味,面色一變。顧不得追究羅亦安的同伴為什麼出現在他們身後︰“先生,我們還有個交易,如果你想完成,請跟我們回村,現在。”

    羅亦安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返身詢問露絲︰“露絲小姐,你想好看眼楮熊麼,跟中國大熊貓一個種屬。長得也像,有兩個黑眼圈,這是南美洲唯一的熊,善于爬樹,在樹上築巢。”

    “我想通知博士”,露絲緊張地回答︰“我們已經見到了奇諾利維斯村的村民,何不直接去村里吃飯……但現在我只想回避瘋狂,你說那熊要瘋了?”

    “安魯,你去通知博士,跟著我的腳印走,我們直接去奇諾利維斯村”,羅亦安揮手做了決斷︰“但願路途不遠,我們還來得及吃早飯。”

    路途確實不遠,繞過兩三個山坳,一個典型的印第安山村便出現在眼前。

    所謂山村,就是一個依山而建的石頭寨。寨門口石塊砌成的高大太陽門巍然聳立,一級一級的石屋像梯田一般堆砌在山坡上。村落不大,但建設得很有氣勢。

    “啊,沒想到在這麼高的海拔上,還有這麼壯觀的建築”,露絲一邊慨嘆,一邊拿出了相機。

    “別”,羅亦安急忙提醒︰“千萬別照人。我听說,馬丘比丘常有一些印第安人晃悠,一旦游客拍照,他們馬上不依不饒地要求賠償。

    據說這涉及他們的宗教信仰,他們認為自己的影像一旦被攝,人要減壽。為此,他們需要數百美元才能平息怒氣。

    你知道,這里是‘革命’根據地,他們信奉“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所以,哪怕上一刻你正在請他們吃大餐,他們也會說——no money, no happy!”

    露絲的眼楮瞟向了太陽門,心不在焉地說︰“我有兩個問題想知道答案,你能坦白告訴我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8:06
第164章 發現

    羅亦安笑著搖搖頭,回身與那兩名印第安人交談了幾句。兩名印第安人俯身鞠躬,其中一名轉身向村里跑去,另一人則站在門柱前,擺出雄赳赳的氣勢,等待露絲掉入陷阱。

    可遺憾的是,雖然那印第安人做好了闖鏡頭的一切準備,但露絲卻沒照相的興致。她呆舉著照相機,目視羅亦安問︰“羅恩,你究竟是什麼人?”

    羅亦安一愣,訕笑著回答︰“這算是第一個問題嗎?”

    “印第安語有4000個語種,現在最流行的也有300多個語系,請注意,是‘語系’而不是‘語種’——好萊塢電影《風雨者》說的就是這事。印第安語那龐大的語系,即使世界上最優秀的語言專家,都感到頭痛萬分。

    即使是翻譯強尼戈亞,他也只會幾種最流行的土語。可是,徐先生,你剛才跟印第安人所說的語言,不屬于強尼戈亞引用過的任何語言。

    別想騙我,羅恩徐先生,我之所以出現在考古隊,是因為我懂瑪雅文字。在語言方面,我是專家。我不會說印第安語,但我听力很好!徐先生,我需要一個解釋。”

    女人不善于邏輯推理,出現在考古隊里的女人,如果不是古代語言家,就是資料整理專家。露絲對考古外行,但她恰是這兩方面的專家。

    剛才,羅亦安突然顯露的語言特長讓她疑慮重重,聯系到對方屢次要把探險隊往這個偏僻小村引,她決定︰就在村口讓羅亦安把話說清楚,無論如何也不進村。

    “有意思”。羅亦安笑盈盈地看著露絲,老氣橫秋地說︰“這證明一個簡單真理︰世上沒有傻學者。

    就拿露絲小姐來說,你平素說話口無遮攔,似乎毫無心機,但該細心時一點不粗心。”

    “回答我的問題!”,羅亦安這話等于默認自己行為鬼祟,隱藏了無數秘密。露絲有點心慌,但一直以來,對方都給她留下一個和善的印象,所以她強自鎮定。繼續質疑。

    “你難道忘了?我是爵士的代理人”,羅亦安突然用法語回答。此時,那個印第安人失望地走到了一邊。

    露絲下意識地反問︰“什麼意思?”

    “意思是︰那張地圖……整個探險隊只有我與博士看過那張地圖,正是因為有那張地圖,所以才有了這次探險。”

    “你地意思是說︰地圖上標注了這個村子?博士怎麼沒有提起?”

    “你問了太多的問題”,羅亦安反擊說︰“我可以回答你這些問題,但之後,我拒絕在回答任何問題——有疑問,你可以問博士。”

    露絲搖了搖腦袋。歪著頭看了太陽門片刻,作出了選擇︰“好吧,我放棄其余的問題。”

    “那麼。我下面說話的時候。請你保持鎮定,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驚喊尖叫。

    實際情況是︰地圖上沒有標注這個小村,但那份圖是從這個小村流傳出去的。我們在沙漠中發現指路人像,其後,博士卻好像迷失了方向。一直在登山。我認為。有必要給博士一點提示。這里就是提示。

    鎮定,露絲小姐。請保持微笑……別笑得像哭一樣。瞧,你也猜到了。那份地圖並不是通過合法渠道搞到手的,也就是說︰我們這群小偷正在失主家做客。

    哈哈,這可是你逼我說的,你在告訴博士之前,最好能保證博士不露出馬腳。這群印第安人可不傻。

    或許,你可以考慮暗示的手法,你可以隱晦地提醒博士……”

    露絲張大的嘴,怎麼也掩飾不了驚恐。正擔心的時候,遠處,博士一行地身影出現在山路上。

    “上帝,我們竟然在這個海拔高度上,發現了一個保存完整的印第安山村”,塞納發出一聲驚 ,他扔掉登山杖,快步走近村口的太陽門,以手撫摸石柱。呐呐自語。

    “紀事柱,這是一根紀事柱,這里還有一根……”,塞納驚喜地喊︰“羅恩,你能想象他們是怎樣把巨石堆砌出來的?沒有炸藥,沒有輪子,沒有鐵莉……這簡直是奇跡。”

    “這個海拔?馬丘比丘比這兒海拔還高,建築還要宏偉”,羅亦安淡然地回答。

    “但沒有這里荒僻”,羅蘭眯起眼楮打量著門柱,若有所思地回答。

    “麗茜,拿相機來……上帝,羅蘭,菲波爾,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塞納抓狂了︰“我在這上面看到了蒂華納科古城出現過的圖案。”

    羅蘭拎著相機湊過去︰“博士,這里的文明應該與蒂華納科古城、馬丘比丘古城同屬一個系,從地理位置上說,三者相距並不遠,海拔高度也都在四千米左右……”

    “不,絕不相同,蒂華納科古城、馬丘比丘古城兩者完全是兩回事,這里……羅蘭,看看這個,我們有一個重大發現了。”

    博士的幾個學生都很激動,唯獨露絲還在發呆,羅亦安湊近她耳邊,低聲說︰“看來,我們不需要提醒博士了……露絲小姐,你不進村嗎?”

    露絲無意識地點頭,羅亦安立馬吩咐︰“安魯,請把驢隊牽進去,強尼戈亞,請幫我們租好房間,再讓他們燒點熱水,露絲小姐要洗澡。”

    “洗澡!”露絲夢囈般挪動腳步,走進村子才明白過來︰“好像,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向我提出了另一個疑問,然後解答了這個問題。他為什麼懂印第安語呢?好奇怪。”

    身後,斯蒂爾邊往村里走邊嚷嚷︰“羅恩。那兩個藍血人在溪邊扎營了,他們希望我們快點動身……”

    羅亦安隱約知道印第安人的一種習俗︰不是同一部落地印第安人,很少進入其他部落。他們通常的做法是,在村落附近搭間窩棚居住在那

    “安魯,我們將在這里休整三天,請提前做好準備,把物資分配好。”他喊道。

    </td></tr></table>也許是強尼戈亞好說話,那位站在門口等待的印第安人與他一聊,立刻把羅亦安丟在腦後。他樂顛顛領著大伙兒向村里走。全不顧幾個外人還兒扒在他們地門柱上嘖嘖稱奇。

    這里海拔4000米,距其他任何城市都遠,唯獨離藍天和白雲比較近。

    “這段記載與霍皮斯部落地記載相似”,塞納與他的學生們熱烈地討論著︰“在霍皮斯部落的編年史里,記載著地球的三次特大災難︰第一次是火山爆發;第二次是地球脫離軸心後瘋狂地旋轉;第三次是一萬二千年前的特大洪水。

    這第三次災難曾使全球的水位上升,淹沒了大西洋、地中海、加勒比海等地區的一些陸地及島嶼,形成世界性地特大洪水。這段歷史在聖經上有記載,考古挖掘也證實了這點。

    我們可以推測,這三次大災難曾三次毀滅了地球文明。包括亞特蘭蒂斯文明。也許,除了我們現在的文明外,地球上曾存在過于其他文明……”

    時光一點點渡過去。羅亦安無所事事地站在門口。等待博士收工,可博士總嘮叨不停,這讓他忍無可忍︰“博士,我們該吃午飯了,你有三天地時間考查這個小村……”

    “三天,遠遠不夠”,博士抬起頭來。似乎對羅亦安打斷他的思路很不滿︰“羅恩,你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我們在石柱上發現了一種“回紋”圖形,這是一種歷法。瑪雅歷法……

    我們還在石柱上發現了一些動物雕飾,有大象,這個圖案是劍齒虎,你能想像得到嗎?劍齒虎!”

    “那又怎樣?“羅亦安無趣地說︰“我地肚子很餓,我的早飯還沒吃呢?”

    “什麼,此時此刻,你竟然感覺到饑餓”博士一臉震驚地反問︰“你知道嗎?美淵地區根本沒有大象。在史前時代美洲確實曾經有過大象,但在公元前10000年左右,大象突然滅絕了。

    劍齒虎,你我都知道那是史前動物,在12000年前已經絕種。這些印第安人是怎麼知道劍齒虎的?這根石柱年代有多久?你能確定嗎?”

    “蒂華納科古城也有劍齒虎雕像”,羅蘭補充說︰“在這根石柱未發現前,我們可以說那是個別現象,是出自印第安人的想象,但這根石柱卻全盤推翻了這個結論。

    羅恩,歷史學界的正統觀點是︰蒂華納科古城只有1500余年的歷史。可現在,我們甚至可以說,蒂華納科古城至少有一萬兩千年歷史。一萬兩千年,這顛覆了一切常識。”

    “可這兒並不讓我的肚子不餓,博士,我堅持,我們必須進餐了。”

    “你……”塞納氣急,正準備譏諷幾句,麗茜調解說︰“叔叔,羅恩說得對。石柱沒有腿,我們還有時間——還是先照顧胃吧。”

    “你怎麼不驚奇”,回村落地路上,塞納好奇地追問羅亦安︰“本世紀最偉大的考古發現展現在你面前,羅恩,你怎麼這麼平靜?”

    “旁觀者的名字爬不上記分榜”,羅亦安平靜地回答︰“我只做旁觀者。”

    塞納很興奮,他壓根沒有听見羅亦安在說什麼,只顧喋喋不休︰“羅恩,我們進行了這麼長時間地考古,詳細資料可以寫一本書,讓我簡潔的告訴你吧。

    我們在沙漠中發現了一個指路頭像,頭像用手指著遠處的青山,沿著他的指節有一條線,正指向這個村落。”

    “不是正指向,那條線偏離這個小村十七公里。”羅亦安糾正說。

    “我們在路上發現了三座廢墟”,塞納根本沒听他說什麼,他揮舞著手加強著自己的語氣說︰“這三座廢墟考古價值都不大,然而他們卻有著相同的記事柱,三座廢墟連成一條直線,終點就是這座小村。”

    “終點不是這個小村”,羅亦安再度糾正說︰“這條線偏離……”

    “啊,瞧我發現了什麼”,塞納甩下羅亦安,跑到路過的一間石屋邊,撫摸著砌牆地石柱興奮的說︰“殘缺地祭祀柱,我確信這是祭祀柱的一個殘斷,其余部分在哪里?這是回紋,我要推敲一下,這段石柱記錄地是哪一年。”

    “一萬五千年前的某一天。”羅亦安翻了翻白眼回答。

    “你確信?”塞納驚喜交加的追問。

    “我猜的”,羅亦安冷冰冰的回答。

    “羅恩,請馬上架起衛星天線,我要把這個發現告訴全世界。”

    探險隊員們早已從返回的安魯嘴里知道了這些印第安人的“淳樸”,听到這話,菲波爾哈哈一笑︰“那些村民听到這消息,一定很高興。因為他們馬上也要成為另一個馬丘比丘了。”

    塞納繼續說︰“我認為,這份發現的榮譽屬于我,我要留在這里繼續考察。羅恩,我建議由我的佷女帶隊,繼續前行,我把發現藍血人的榮譽留給她。”

    得知羅亦安去藍血人的營地另有打算,塞納退縮了。反正麗茜堅持要攀登六千米,那麼,正好按羅亦安的計劃,把考查隊一分為二。只不過二者次序顛倒過來,塞納留在村里繼續考察,麗茜則向高山挺進。

    “你的難題解決了”,塞納厚顏無恥的說︰“現在你只需要照顧好我佷女一個人。”

    “博士,我對你朝令夕改很生氣”,羅亦安說完,轉向麗茜,微鞠一躬說︰“麗茜小姐,攀登海拔6600米,是件很危險的事,你現在可以放棄。”

    麗茜堅決地搖搖頭︰“不,我決定了,我跟你走。”

    “你可以把斯蒂爾與安魯都帶去”,塞納貌似關切的說︰“我跟學院通話後,將要求他們派更多的學生來……嗯哼,這里很安全。羅恩,請照顧好我佷女,請把她健康的帶下山來。”

    羅亦安深深地吐了口氣,而後俯身低頭,像一個最合格的僕人,用最謙恭的語氣回答︰“你的意願就是命令。”

    探險隊里,其他人舉著相機四處照個不停。唯獨麗茜一直緊張的盯著羅亦安,擔心他一怒之下取消登山計劃,听到他這個回答,才長舒一口氣。

    不知怎的,在他俯身那一刻,麗茜似乎看到對方臉上浮出一絲冷笑,但那冷笑稍瞬即逝……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4-16 08:06
第165章 鐵城

    羅亦安當面這座山峰,當地人稱作安卡朱拉山,翻過這座山就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熱帶雨林——亞馬遜雨林。

    這座山峰正對著塞丘拉沙漠的尾端——偉大的昌昌古城。

    昌昌城是古代印第安奇穆王國的首都,它是當時,到現在仍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土磚城,那里的人們在遠古時代就用黃金裝飾建築物,還盛傳有些用貴金屬制作的植物。

    昌昌城建立于公元12世紀,當時中國正處在兩宋之交的動亂時期。十五世紀是該國的鼎盛時期,在此期間,中國的北宋、南宋、元朝已經滅亡,已過渡到明朝。自明朝正德年間始,昌昌逐漸被印加帝國吞沒。當時,數下西洋的鄭和早已去世。

    這是隊伍離開奇諾利維斯村的第五天。

    探險隊抵達奇諾利維斯村的當夜,塞納便迫不及待地架起了衛星通訊設備,將發現“奇諾利維斯村祭祀柱”事件通告了全世界,隨後,他開始 朋喚友,召集同伴與學生來村落考察確認。

    與此同時,塞納像驅鬼一般催促羅亦安上路,當然,明面上的理由是︰攀登安卡朱拉,考察藍血人的生活聚集區,一個偉大的發現正等待他們解密。

    塞納這種行為等與推翻了他與爵士的合約,而將斯蒂爾等人全部派出,等于變相驅逐羅亦安的勢力。

    塞納這麼做的是基于以下考慮的,其一是出于發現價值的權衡。藍血人早已被發現,探險隊即使去了他們地居住地,也不過是進一步的解密而已。此外。彩虹城的發掘還處于虛無縹緲間,但奇諾利維斯村地考古發現則是一種突破,是首次揭秘。

    塞納給自己留下了最有價值的工作,所以他第三度改變了計劃。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種恐懼,以及一種掙脫控制的欲望作怪。

    羅亦安明告他要在藍血人居住地做手腳。他為此感到恐懼,于是就想回避風險。此外。當得知自己的一切行動像傀儡般完全受人控制,塞納更借機要掙脫這種控制。而打著護送佷女登山地幌子,將安魯與斯蒂爾全部派出,正好達到了清洗目的。

    其實,塞納提出這個要求時心中很忐忑,畢竟羅亦安背後還有一個強大地神秘組織。畢竟特還有一份合約約束,當時他打算一旦羅亦安拒絕,就勉為其難領隊登山。

    但奇怪的是,羅亦安卻沒有拒絕,他甚至不提爵士與其的約定,還爽快地為博士架好了衛星通訊沒備,而後任博士自己折騰。自己則全力籌備攀登事宜。

    連續的勝利讓博士得意忘形,奇諾利維斯村有太多的發現等待他去挖掘,以至于他後來完全拋開了羅亦安,連羅亦安等人出發都沒來敷衍送行。

    不能不說,帶一個女人真累贅。出了奇諾利維斯村,羅亦安等人又花了4天時間,翻越了數座大山,才在海拔高度上上升了1000米高度。現在,是設立前進基地。並開始適應性訓練的時候了。

    “就在這里吧”,羅亦安停下腳步。拿出羅盤,經緯儀等設備,開始標注營地。

    “別坐著”,安魯提醒探險隊員︰“要麼站著,要麼躺下來,千萬別坐。醫生,請過來一下。”

    現在這支隊伍里有六名成員,除羅亦安等人與麗茜外,塞納地學生羅蘭也堅持隨麗茜同行。

    羅蘭與麗茜的爭執暴露了一個秘密,原來羅蘭愛戀著堅強的麗茜,當初他加入探險隊,即也是為了朝夕與麗茜相處。當得知麗茜有一去不復返的可能後,羅蘭那法國人的浪漫立刻噴發。

    他堅持要陪麗茜登山,甯願躺在山峰上,也要在人生最後的時光中。有麗茜同行……

    瞧羅蘭那狂熱的架勢,似乎很期待倒在這段路上——只要在臨死前,頭枕著麗茜地雙腿,仰望著白雲蒼山等等。

    羅亦安似乎為羅蘭的瘋狂而感動,想到還有藍血人同行,實在不行還有他們照顧,所以他決定帶上羅蘭。

    為此,探險隊再度增加了一個醫生名額——奧莉婭也得以隨行,她的任務是沿途照顧羅蘭與麗茜,最後留在海拔5000米的前進基地,等眾人下山後再一同返回奇諾利維斯村。

    “不對,這地方不對勁”,站在羅亦安身邊的羅蘭一把奪過指南針,眼楮中閃動著瘋狂的神情。

    “怎麼了”,麗茜有氣無力地問。這時她已經精疲力竭,全靠兩個藍血人一路背著,才到了這里。

    奧莉婭從沒有好奇心,現在更是如此。她抱著醫藥箱努力保持站立姿態,安魯在她身邊為她搭帳篷。听到這話兒,她眼珠轉也不轉,一臉呆滯地等待搭好帳篷,倒下休息。

    “指南針,指南針失靈了”,羅蘭拼盡力氣喊,但嗓音卻軟弱無力。

    “安魯,把我的包打開,我包里有血漿”,羅亦安的精神很好,他吩咐奧莉婭︰“醫生,請為大家注射適合血型地血漿。”

    而後,他轉身安慰羅蘭︰“沒關系,我們還有衛星定位設備,有辦法確定這里的方位。”

    羅蘭拼命地晃著腦袋︰“不,我覺得很蹊蹺,麗茜,記得臨走時博士塞給你地地圖嗎?快拿出來。”

    羅蘭說這話時,安魯正打開羅亦安的背包——就是那個唯一沒有打開過地降落傘包,從里面拿出一個鋁箔包遞給奧莉婭,那里面裝的是血漿。

    這是一種應付高山反應的通常能夠做法,在前進基地里,為登山人員注射符合血型的血漿。血漿中富含血紅蛋白,登山隊員血液內血紅蛋白含量增加。可以緩解登山隊員地高山反應。

    血紅細胞只有十余天的壽命,登山隊員完成攀登任務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血液內多余的血紅細胞會逐漸自然死亡。這樣下到平地上的他們就不會出現醉氧現象。

    此時,羅亦安已掏出了衛星定位設備。斯蒂爾忙著為麗茜搭建帳篷,兩名藍血人站在一塊巨石上。做出警戒姿態。麗茜听了羅蘭的話有氣無力地翻動著腳邊的背包。

    “羅盤失效,這事很常見”。斯蒂爾手腳不停,邊忙活邊插話,這附近肯定有個大型鐵礦,所以羅盤才失效。

    沒人理會斯蒂爾地話,羅亦安忙著調試衛星定位設備。奧莉婭撕開了鋁箔包,挑出一袋軟包裝血漿。看了看上面的標示,立即望了一眼羅亦安說︰“你準備的真充分。”

    等麗茜翻出一個紙筒遞給羅蘭之後,奧莉婭抓過麗茜的胳膊,開始為她注射血漿。

    紙筒打開,一張古舊的地圖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張畫在羊皮上的地圖,有些部分顏色稍舊,有些部位顏色很新。漏出修補地痕跡。

    斯蒂爾手腳較快,迅速完成了搭帳篷的工作。他湊近羅蘭身邊,嘴里嘟囔︰“早听說有張藏寶圖,讓我看看啥樣。”

    藏寶圖的繪制方法像一幅寫意畫,上面沒有經緯度,沒有比例尺,有些地方畫了一棵樹表示一片森林,有些地方畫了幾條彎曲的線表示一條河。世界上最長的山脈——安第斯山則用一連串三角符號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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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圖中央是個人頭像,很微小。但可以看出他正用手指指的遠山,那個人頭像形象如同塞納在沙漠中發現的一樣。在人像附近有一串方位標示。墨跡仍新。那是塞納地手筆。

    沿著人像指尖的位置,有一條直線,畫得很短。沿途標注著幾個石柱,或者方塊圖案。這些位于直線上的圖案附近都有一串新標注,寫的是“已發現”、“疑存在”,“待考”等字樣。

    直線的尾端是一個回字形圖案,按照藏寶圖上的繪制習慣,這圖案表示的是一個城市——一個具有兩重城牆的城市。

    “位置,這里地方位是什麼?”羅蘭緊著催促。

    羅亦安爆出了一連串數字,羅蘭隨即發出一聲驚 ︰“麗茜,我們正站在直線的尾端,這里就是沙漠頭像指示地目的地。”

    “海拔聯5000米地高山上?”羅亦安滿臉驚愕︰“修這樣一座城市為什麼?好玩嗎?”

    “馬丘比丘也在這樣的高度上”,羅蘭反駁說︰“沒有人知道建立馬丘比丘城的目的,正如我們不知道建立腳下這座城市的目的一樣!”

    “你確定我們腳下有一座城市?”羅亦安追問。

    “我不能確定”,羅蘭想了一想,回答︰“但是,羅盤在這里失效了,這說明在我們腳下,有一個含鐵量很高的地方。

    這個地圖的尾端標注著一個城市,名叫‘鐵城’。傳說中,它整體用鋼鐵鑄成,城牆與城內的房子全是用純鐵打造。據說,這座城市是‘凡人與天神溝通的地方’。”

    羅亦安瞥了羅蘭一眼,沒有說話。

    羅蘭尷尬地一笑,說︰“這是臨走時博士告訴我的,這個傳說過于荒誕不經,而且,印第安人傳說中從沒有出現過‘鐵城’的說法,博士也懷疑它的荒誕,但現在,我們正站在這里,你怎麼解釋羅盤失靈的現象?”

    一直以來,羅亦安都是探險隊的旁觀者,他從沒參與探險隊的考古行動,羅蘭此番破例向對方解釋,不是因為對方知識淵博,而是眾人都有氣無力,精力欠佳,唯一生龍活虎的就是羅亦安。

    “這里……”,羅亦安擺出一付學究樣,慢慢的引導對方︰“在這個海拔高度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一個生產力落後的文明,建立這樣一座雄偉的‘鐵城’?建這樣一座城市,它的目的是什麼?”

    “這就是我們此行地目的——揭開這個謎團”,羅蘭回答。

    奧莉婭拿著一包血漿走過來,她不客氣地骽羅蘭吼︰“年輕人,留著點力氣,別讓你的心髒承受不了。把胳膊伸出來,我為你注射血漿。”

    羅蘭順從地伸出胳膊。羅亦安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繼續剛才的話題︰“‘鐵城’,在這樣的高塵,花很大的代價,建設這麼一座聞所未聞地城市——什麼樣的收益能抵償這樣地花費?”“那句‘與天神溝通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

    羅蘭眼楮一亮︰“‘與天神溝通的地方’?海拔高度?——飛出地球。也許這是一座航天城,建設這座城市的目的是為了掙脫地心引力。

    在這麼高的海拔上,飛出地球會節省許多燃料。如果航天器起落頻繁地話,節省的燃料足夠支持建城了,不是嗎?‘凡人與天神溝通的地方’——這就是飛天!”

    羅亦安搖搖頭︰“這里有還不夠,在這樣的高度上,用純鐵鑄造城市。光能源開支就是很大一筆花費,這筆能源,足夠支持數次飛行了!而維持這樣一座城市……”

    羅蘭也陷入沉思,附和地說︰“是啊,能源,除非這里有種天然能源,並且儲量豐富,便于利用。否則……”

    羅亦安此時的表情像個老狐狸,他繼續誘導︰“這能源肯定不是當代概念上的能源。如果是,我們現在早發現。並開始利用了。

    有什麼東西,可以在數十萬年前,甚至數百萬年前,被當作能源利用,而我們現在卻無法利用的呢?光能?風能?魔法能量?或者,內功能量?”

    “越說越荒誕了”,羅蘭不滿地反駁說︰“羅恩,你不能嚴肅點!”

    “锎能”,麗茜插嘴說,這時,她已經注射完血漿,恢復了精神︰“來之前,我叔叔曾念叨過這個詞,你認為這可不可能?”

    “什麼?”羅蘭茫然地反問。

    “锎,地球上最昂貴、最稀少地金屬,在地球長期演化過程中,锎早就消亡了,因此現已沒有天然锎元素存在”,麗茜回答︰“我叔叔曾用玩笑的神態跟我談起過這個猜測。

    他認為在地球誕生之初,锎的含量很豐富,但後來,锎在長期演化過程中,逐漸衰變成其他金屬,我們現在見到的金屬,都是由锎衰變而來。

    會不會有一種文明——非地球文明,他們居住的星球密度遠比我們高,星球壽命遠比我們短,所以,他們體內的元素遠不是我們所見到的元素,可以認為,構成他們體內的元素比較原始,分子量較大,而我們通常所認為地放射性,對于他們的高密度星球來說,是一種正常現象。

    也許,在地球誕生之初,他們曾參與了地球文明地進化。後來,地球環境已不適合他們生存,他們身體內的元素,在地球環境下產生了衰變——就如同放射性物質產生地自然衰變一樣。

    于是,他們飛離了地球,尋找新的家園。而他們遺留下的人類,自發地適應了現在的環境,進化成一種新文明——地球文明。”

    锎的數量目前雖極其稀少,但對于地球來說,它仍是不可或缺的金屬。它特性奇異、實用價值極大。

    比如,只要百萬分之一克的“锎252”每秒鐘就能放出230萬個中子,這些中子的能量就好比一座小型的原子反應堆。據科學家預言,如利用锎制造原子彈,其體積只有步槍子彈那麼大。

    而以锎制成的原子武器,由于體積小蘊含能量大,運載和發射方便,被廣泛應用于軍事上。只要極少量的锎252便可制作可攜帶的中子彈。

    用锎252中子彈還可對隕石、月岩等天體物質的化學成分進行分析,並鑒定古文物的年代。用锎252還可尋找金、銀、鈾等礦藏。只需將一小管锎插入鋁孔內;它的射線便可穿透入萬頃碧波或地球深入,並傳回海底。輕而易舉搞清地層下各種礦物的蘊藏情況。

    在偵破疑難案中,極其微量的锎能對血跡、油漆、油污、土、燒灰等進行分析,幫助刑偵人員破案。

    锎還是癌細胞的“克星”,只要把僅4微克的锎制成一支細小的針,插入人體患癌部位,锎連續放出的中子就會有效地殺死能致人死命的癌細胞。目前美國已制得約2000個醫用锎中子源,供國際上公共醫療機構使用。

    目前只有少數幾個發達國家,采用極復雜的工藝,才能從核原料钚中制得锎。據估算,要造出1克锎235就得消耗10公斤的钚239和40公斤的鈾235。到目前為止,全世界才只有100克锎。

    地球科學家曾不止一次猜測,星際間存在一個高價金屬文明,比如“超人”,就是來自于一個重金屬星球。而羅亦安之所以不懼輻射,其特殊的醫療方法,也來自對這種猜想的研究。

    羅蘭聞言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奧莉婭拔下輸血針頭的舉動驚醒了他,他舉頭望了望四周,只有羅亦安在他身邊,其余人已鑽到帳篷里休息了。

    “或許”,羅蘭無意識地說︰“麗茜談了一種可能,或許,這種可能真的存在過。對了,羅恩,你為什麼不休息?”

    “我留在這兒,想告訴你兩個消息”,羅亦安面色平靜︰“一個壞消息,一個不壞不好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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