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秘界(原名:秘界尋奇)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5 18:01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八章 雜念

  羅亦安不由自主地拿起電話,按秘書給的號碼撥了號。電話裡隨之傳出韓國女子那特有的溫婉語調:「先生,請問那位?」

  「我是羅亦安」,電話裡傳出一聲驚呼,羅亦安用韓語續道:「秘書告訴我有人找,請問這是哪位?」

  「羅先生,您不記得我了嗎?」電話裡響起急切地聲音:「我是金慧珠,我們在馬來西亞培訓班上過課」。

  哦,羅亦安眼前出現了金慧珠那修長白嫩的玉腿,還有玉腿上那可愛的小肉窩,一頭金黃色的半長髮,還有小巧的肚臍眼。「金小姐,當然記得,您的美麗曾照亮了我的世界」。羅亦安順嘴恭維說。

  電話裡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金慧珠又急急說:「羅先生,我馬上要登機了,請等我。」

  電話斷了,羅亦安發了一陣呆——不會吧,聽她的口氣似乎要來中國,羅亦安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美女的事。「被人找上門來?好奇怪啊,愛上我了——不可能,不過一面之緣,如此想法太自戀了吧。」

  羅亦安晃了晃腦袋,把雜念拋在腦後。打了通電話,定下了兩日後赴歐洲的機票,隨即辭別斯潘森後,趕到自己家裡收拾行李。

  「死安子,一天到晚不回家,在外面養女人了?」譚彩玲、劉秋卉都在,一見羅亦安,立刻暴跳起來,譚彩玲伸手擰住羅亦安的耳朵,左轉60度,右轉60度,疼得羅亦安嗷嗷直叫。劉秋卉比較含蓄,只在旁煽風點火:「一定是了,可憐我倆在外面跑細了腿,這死人在外面不知摟著誰 happy,哈哈,說不定還在笑我倆傻呢」。

  「大姐,我這是耳朵,肉的,你怎麼拿它當洗衣機定時器扭」,羅亦安掙脫了譚彩玲的手,摀住耳朵雪雪呼痛。

  「說,這幾天死到哪去了?」譚彩玲一手叉腰,柳眉橫對。

  「籌資金呀」,剛好斯潘森等人把一筆錢打入羅亦安賬內,這是用來購買數控機床的錢,羅亦安遂理直氣壯地回答:「廠子建了,買儀器買設備不得花錢嗎?我們那點錢哪夠,我得去籌筆錢,買幾台數控機床回來,搞加工。」

  普通的數控機床不屬於禁運設備,只有超精密數控機床才算,羅亦安與斯潘森已商量妥了,以購買普通數控機床為借口,將敏感物以維修備件的名義,零散地運入,再重新組裝起來。由於需要七彎八繞的將數台機器拆散分頭運入,每台機器折算下來高達一百多萬美金,羅亦安那點可憐的小錢遠遠不夠。

  聽到羅亦安是在辦正事,兩女不再糾纏,各自談了一下工作進展。劉秋卉已把公司的手續全部辦齊,還在蘇杭一帶靠海邊的一個小城市T城買下了一家改制的國企小工廠,這家小工廠以生產日用品為主,由於設備老化,退休員工人數龐大,產品單一,導致市場競爭力不強,已停工數年。一般來說,這種國企被收購是看中其擁有的土地資源,房地產公司收購這樣的國企扒倒廠房,蓋成商品房後,拍屁股走人。但那個小城較為偏僻,外來人口較少,房地產市場不是很景氣,連炒房團都不屑一顧。

  不過,那個小廠卻有一批熟練的退休老鉗工、車工。雖說這個小廠債務負擔沉重,羅亦安還是說服了劉秋卉,與政府協調,僅以承擔退休員工養老金,政府減免所有債務的優惠條件下,接過了這個小廠。

  小廠現有員工100餘人,退休員工近400人,有能耐的員工早已自謀出路,這間小廠拿下,每月付出的養老金將近40萬,即使什麼都不做,這樣的小廠每年要貼補進去將近600萬的費用,這也是小廠無人接手的原因。羅亦安公司的初始資金已被當地政府監管,當作發放養老金的保障,而工廠的機器幾乎無法使用,工人們擔心新廠主耍手腕,在新機器進廠前,堅決拒絕羅亦安拆舊。因此,羅亦安現在等於資金被凍結,卻又無法生產,這曾讓兩女後悔不迭,所以,聽說羅亦安找回了新資金投入,振奮不已。

  譚彩玲仍不放心:「安子,我怎麼都覺得不合適,現在新公司各項旅遊手續都已辦妥,辦公場所也租了個寫字間,這新公司、新廠房就像個吃錢的老虎,每天都需要大量的人民幣來喂,你可得快去快回,盡快讓工廠開工。幾大旅遊公司,我已經交涉過了,他們願意把部分出國的手續轉給我們公司辦理。我也聯絡了幾個朋友幫襯一下。可國內做旅遊,東南亞是掙錢的熱點,歐洲旅遊費用太高,每年發不了太多的團,我現在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安子,那些錢可是我的嫁妝,你要把老娘的錢賠了,後半輩子你得養我。」

  羅亦安自信滿滿,一年600萬的費用算什麼,有了秘族科技的支撐,生產的東西不怕沒銷路。小廠員工2、3年沒見到錢了,只要自己能按時發放養老金,這些飽受冷眼與窮困折磨的老人就是一群最忠心的員工。

  「放心,秋卉姐,你的公休假還沒有結束吧?我想麻煩你,再去工廠跑一趟,帶三名老外去,他們是來考察我們工廠的客戶,也是的新金主。他們已經向我們投資了,所以,工廠的情況也別瞞著他們,把最真實的一面給他們看。還有,帶老外去後,你去把本月的養老金發放下去,告訴員工,我正在跟老外談合資的事情,通知剩餘的員工開始上班,能修的機器修理好,修不好的機器全拆了,騰出場地準備安裝新機器。還有,我們還要拆一些廠房,或者居民樓,騰出空地來,老外要蓋新廠房。願意搬出廠區的居民,每人支付相當於同等地段80平方米商品房的拆遷費,外加一定的面積補償金,每平米定個合適數目。

  彩玲姐,你幫我把員工招齊,再派幾個幫手,幫秋卉姐把工廠那頭穩定住,在老工人中找幾個老實憨厚的,讓他們重新上班,那些不願呆下去的工人,讓他們買斷工齡,各自走路,我要工廠只留下最忠心的人。」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6 13:08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九章 邀請

  「放心,秋卉姐,你的休假還沒有結束吧?我想麻煩你,再去工廠跑一趟,帶三名老外去,他們是來考察我們工廠的客戶,也是新金主。他們已向我們投資,所以,工廠的情況也別瞞著他們,把最真實的一面給他們看。

  還有,帶老外去後,你去把本月的養老金發放下去,告訴員工,我正在跟老外談合資的事情,通知剩餘的員工開始上班,能修的機器修理好,修不好的機器全拆了,騰出場地準備安裝新機器。

  另外,我們還要拆一些廠房,或者居民樓,騰出空地來,老外要蓋新廠房。願意搬出廠區的居民,每人支付相當於同等地段80平方米商品房的拆遷費,外加一定的面積補償金,每平米定個合適數目。

  彩玲姐,你幫我把員工招齊,再派幾個幫手,幫秋卉姐把工廠那頭穩定住,在老工人中找幾個老實憨厚的,讓他們重新上班,那些不願呆下去的工人,讓他們買斷工齡,各自走路,我要工廠只留下最忠心的人。」

  劉秋卉瞪大眼睛,說:「安子,你沒瘋吧?你這是在燒錢啊,錢少光了怎麼辦?」

  譚彩玲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口,羅亦安伸出食指,止住了她們的話頭:「我獲得了2000萬美元的新資金,最重要的是,我們此次採購到的設備中,有超精密數控機床」,這些她們早晚要知道,不如提前告訴她們,也讓她們知道如何掩飾:「我這次去,就是安排把那超精密數控機床走私進來,兩位大姐,有了這幾台超級密數控機床,我們工廠的加工精密度無人能比,我有信心賺錢。此外,這種數控機床需要的人手並不多,但兩位大姐也知道,這東西必須嚴格保密。所以,我只要最忠心的人。」

  譚彩玲難以置信:「真的假的?這可是美國佬嚴盯死守的東西,賣給你們這玩意的公司,弄不好要挨制裁,你可別讓人用假貨蒙了。」

  劉秋卉緊張的盯著羅亦安,壓低了嗓門說:「安子,那玩意要是真的話,運進來風險可大啊,弄不好要死人的,小心,你可別上了美國佬的黑名單。」

  羅亦安故意輕描淡寫的說:「這是那三個外國佬買回來的,據說東西已經裝船,那三個外國佬將待在工廠,直到安裝完畢,我想,不管真假,既然那三個外國佬如此篤定,害怕他們騙我不成,反正他們也跑不了。」

  譚彩玲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這三個老外不會是恐怖分子吧?他們花這麼大力氣,運幾台超精密數控機床想生產什麼?不會是造核彈吧?」

  羅亦安半開玩笑的說:「這我倒不怕,在咱這裡造核彈的材料並不容易買到,再者說,工廠的採購全由兩位大姐把關,這世界,能騙倒你們兩位的男人,大概還沒生出來吧?」

  「誰說的」,兩女在這點上倒是很齊心,譚彩玲以誇張的姿勢,用詩朗誦般的嗓音說:「你,騙走了我的心……」劉秋卉則使勁兒鼓掌,表示贊同。

  打打鬧鬧中,三人吃完了飯,譚彩玲緊著叮囑羅亦安注意事項,劉秋卉則忙前忙後替羅亦安整理著旅行箱。趁人不注意,羅亦安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自己的郵件,並向秘族報告了自己即將到歐洲旅行的消息。

  秘族的答覆很快回來了,得知他即將抵達歐洲,秘族建議他到以色列旅行,「帶上那半張錢幣,我們會為你安排房間。」回復如此說,簽名是西門長老。

  所謂那半張錢幣,就是分手時,羅亦安箱中的半張土耳其舊里拉。探險者的頭目、神秘的西門長老終於向羅亦安發出邀請,這讓他不知是驚是喜,抑或是恐懼。

  「開演了,開演了」,譚彩玲在客廳裡嚷嚷:「安子,快來,坐我們中間。」

  不知什麼時候,這兩個女人迷上了看韓劇。羅亦安怎麼也弄不明白,兩個智商如此高的女人,會被那盡演些雞零狗碎家務事的電視劇所吸引,看這樣的電視劇對於羅亦安來說,是一種酷刑,可他的職責就是在兩女流淚的時候,遞上紙巾。一直以來,羅亦安都在此時整理著自己腦海中的知識,作為逃避。眼看著今晚的酷刑逃不脫,羅亦安痛苦的拎起紙巾盒,垂頭喪氣的走向沙發。

  兩女一人捧著一大袋爆米花,東倒西歪的躺在沙發上,羅亦安坐在中間,當兩女激動時,羅亦安的身子就是案板,供兩女蹬踏,當兩人悲傷時,他還要不失時機地遞上紙巾。表面看起來,左擁右抱,實際上,他的處境卻悲慘無比。

  不知誰的手機響起,兩女互相埋怨:「誰,誰幹的,吵死了,快關機」,「天呢,我聽不清對白了,煩死了。」四支白嫩嫩的腿一陣飛舞,羅亦安快哭出來了——不是激動的,是痛苦的。

  「我的手機」,羅亦安氣勢洶洶的說:「快到一邊,接你的電話去,快,別吵我們。」

  羅亦安如獲大赦,急忙衝進自己的房間,「羅先生,沒有打攪您吧?」電話裡傳來溫柔的聲音。

  「是金慧珠小姐?」羅亦安很坦然,占一占手上便宜不會使人懷孕,金慧珠找他,不是來找孩子的父親。「你下飛機了嗎?」羅亦安繼續問。

  「打攪您,真不好意思」,電話裡聲音溫柔,羅亦安可以想像,金慧珠說這話時,頭一定在一點一點地:「公司派我來中國辦事,我想,我在中國沒有熟人,只好麻煩羅君了。」

  羅亦安愣了一下,接著問:「金小姐,有人接你嗎?需不需要我到機場接你?」

  「羅君,真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公司已經把我接到了酒店,可我想晚上出去走走,看看夜景,能麻煩您嗎?」金慧珠聲音中充滿了哀求。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8 10:23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章 燒烤

  見慣了譚彩玲的囂張,劉秋卉的算計,難得遇到這樣一個小女人,一幅仰仗的神情,軟語懇求,羅亦安心中一時豪氣大發,自告奮勇:「沒問題,你在哪個酒店?我去接你。」

  「凱悅酒店,羅君,我在酒吧等你。」

  羅亦安的車停在別墅,不得已,他只好出房門向譚彩玲借車:「彩玲姐,我出去一趟,把你的車借用一下。」

  劉秋卉連連揮手:「快去快回——嗯,少了肉墊,還真不舒服。」

  譚彩玲頗為驚訝:「你什麼時候有了駕照?技術怎麼樣?」

  羅亦安取出駕照本晃了晃,譚彩玲還沒下決心,劉秋卉已扔過了車鑰匙:「開我的去。」

  劉秋卉的車是一輛寶石藍的賽歐,九月出生的她受了洋人的蠱惑偏愛一切藍色的物品,認為藍色是她的幸運色。這輛賽歐車女人氣太足,羅亦安猶豫了一下,看譚彩玲再無表示,拿起鑰匙,向屋外走去。

  許久,電視劇演完了,羅亦安仍不見蹤影,兩女這才清醒過來,譚彩玲抱怨說:「秋卉,你怎麼就把車給他了?他技術不知道怎樣,萬一開車出了事怎麼辦?」

  劉秋卉抱著腿,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嘿嘿笑著:「他要是對自己的技術沒把握,決不會伸手要車的。彩玲姐,你也太粗心了,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小男人做是很有主見嗎?比如:這次投資他有多少事讓你知道?我認為:咱還是別把繩子拉得太緊,男人都是賤種,拴得緊了就想偷食,鬆開繩子他就會念著家的好,肚子餓了自然會往家跑。」

  譚彩玲想了半天,還是放不下心:「不行,拿電話來,我得審問一下他,死哪去了。最好沒事。」

  電話接通,裡面傳來輕柔的音樂聲,還有一種兩人聽不懂的語言嘀咕聲——「正在吃飯,回頭打給你」,羅亦安簡單的撂了一句話,便掛了機。

  憑著女人的直覺,譚彩玲立刻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他在陪一個女人吃飯」,譚彩玲仰起頭對劉秋卉說。

  「才吃完晚飯,又去陪人吃飯,他也不怕撐死。」劉秋卉很生氣。

  「就是,家裡兩個女人,他還滿足不了,他也不怕撐死」,譚彩玲深有同感:「我還以為我家的小男人有什麼不同,原來也是個下半身動物。」

  「下半身動物?」劉秋卉嬌笑吟吟:「彩玲姐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已經偷吃了?」

  電話那頭,金慧珠也用女人的直覺下了判斷:「羅君,是女人打來的電話?」

  羅亦安舉起酒杯,緩緩地飲了一口真露酒,輕輕點點頭。

  金慧珠右手端起酒杯,左手輕托杯底,小心的說:「羅君,這不會影響到你吧?我向你賠罪了。」

  這是一家韓國燒烤店,羅亦安引著金慧珠游了一圈車河,聽到金慧珠肚子咕咕作響聲,才知道她還沒有吃晚飯,於是兩人便來到這家燒烤店,吃燒烤,飲真露。

  羅亦安含笑舉起酒杯,輕輕與金慧珠手裡的杯子一碰,一飲而盡。

  真露酒只有22度,對於飲慣烈性酒的國人來說,這酒寡淡無味,但在韓國,這酒卻是等同於二鍋頭。羅亦安不習慣喝烈性酒,這酒比12度的啤酒勁兒沖,入口綿香,尤其是吃燒烤後飲用冰鎮的真露酒,更能品出其清新的口味,品出淡淡的人生味道。

  金慧珠陪著小心,笑咪咪的說:「羅君開的恐怕是女友的車吧?那車裡充滿了女人的香水味。您請我吃飯,回去晚了,女友不會怪罪吧?」

  金慧珠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低領連衣裙,剛到膝蓋上一手的長度,讓豐滿的身材顯露無遺,高挺的乳房讓中間顯出深深的乳溝,膚色在黑衣陪襯下越發白嫩,坐下後拉高的裙幅顯出修長的雙腿,那玉腿上肉乎乎的小窩格外顯眼,羅亦安需要竭力忍耐,才能不把手放到上面。

  羅亦安晚飯吃得很飽,進入燒烤店後也沒食慾,只是陪著金慧珠喝幾杯,筷子絲毫沒動,這真露酒後勁兒綿綿,他已經有點薰薰然了。

  「我們中國的同居關係,與世界不同」,羅亦安解釋說:「在中國的大城市裡,買一套房子很昂貴,它需要一個家庭全部的積蓄。所以,年輕人只有在結婚時,依靠父母的支援,才能買得起一套房子。沒結婚前,為了節省費用,許多人合夥租下一套房子,這是一種中國式同居。其中,同居男女之間不存在任何性來往。我開的車卻是我同居女友的,她對我確實很感興趣,不過,我們的關係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金慧珠伸出筷子,心不在焉的撥拉著金屬絲網上的烤牛肉,一隻小巧的白足輕輕的晃動,整齊潔白的牙齒輕咬紅唇,細聲慢語的說:「羅君,我後來才知道,您是公司的一位監事,您這麼年輕,怎麼就成了監事呢?總部怎麼會聘請一個中國人做監事呢?您真讓我感覺到神奇。」

  羅亦安謙遜的低了一下頭:「金小姐太客氣了,你不用以敬語來稱呼,我們還是隨意一點吧。至於說到我個人,我尊重公司的決定。」

  聽到羅亦安高深莫測的回答,金慧珠眼中冒出無數小星星:「那我就不客氣了,冒昧的稱呼你羅先生了」,金慧珠說到這兒,噗哧一聲笑了。

  羅亦安好奇地問:「我很好笑嗎?」

  金慧珠搖搖頭,憋著笑回答:「想到我們畢業時,羅先生色迷迷的樣子,還有不規矩的手腳,真不知道平常規規矩矩不引人注意的學員羅亦安,還有這麼一副嘴臉,見到你現在又是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真不知道哪種面目的你才是你的真面目。」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8 19:54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一章 密語

  羅亦安頗為尷尬,惟有以酒遮面。金慧珠再度嫣然一笑,說:「還有畢業時,那麼多女生想跟你親近,結果沒有一個人得手,知道你是位監事之後,我才明白,羅監事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群小女孩呢。」

  羅亦安很慚愧的笑著,端起酒杯賠禮說:「金小姐,一時的瘋狂,你別在意,再說,我就要羞死了。」

  「好了,不說了」,金慧珠擺了擺手,轉移了話頭:「羅先生的韓語為什麼說得這麼好呢?我還發現,你懂很多國語言,在馬來西亞逛街時,各國遊客說的話,你好像都能聽懂,僅憑這一點,你坐上監事的職位,也沒什麼特殊的。」

  羅亦安笑而不答,反問道:「金小姐在本市停留多久?」

  「怎麼?不想陪我嗎?」金慧珠露出小女人態。

  「不是,我馬上要去歐洲旅行,到總部述職,可能沒時間陪你了。」

  「太好了」,金慧珠歡呼雀躍:「我們的行程完全一樣耶,我也要到公司歐洲總部去,你哪天走?我們同行。」

  「後天,機票已經買好了。」

  「太好了,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們幫我定後天的機票。」

  羅亦安的頭嗡的一聲便大了,囁喏的說:「我可能只在總部逗留一天,下面要去以色列,然後打算去南非……」

  「太好了(羅亦安慘呼:又『太好了』,沒這麼巧吧?)」,金慧珠合起雙手,祈禱一樣的說:「我一直夢想有一天能走遍全世界,羅先生,我到總部後會有幾天假期,您願意帶著我走上一段嗎?求求你,帶上我吧,我會很乖的。」

  羅亦安狼狽不堪:「你等等,我去打個電話,安排一下。」

  羅亦安走出餐館,給史潘森撥了電話:「史潘森先生,我培訓班裡的一個女同事可能將與我坐同一趟飛機去歐洲,你能否安排我去公司總部一趟,打個掩護。」

  「沒問題」,史潘森滿口答應:「按照時差計算,歐洲公司現在還沒下班,我立刻給你安排,等我回電。」

  羅亦安回到餐館,心不在焉的陪金慧珠聊天,半個小時過後,手機響起,這次出面的是羅伯特,「把你安排做監事,是金人出的面」,羅伯特說:「我向他們推薦 了你強大的計算能力,金人要求你去你們公司總部核對一下這幾年的賬目,已經通知了他們,你去,開動你的計算機,就當是一次訓練吧。」

  羅亦安不敢多說,一直以語氣詞回答羅伯特,臨了,他突然用密語告訴羅伯特:「我今天收到消息,西門長老要求我去以色列一趟,你認為會有什麼事?」

  羅伯特哦了一聲,回答:「這麼說,西門長老準備動用你了。我知道這事兒,我們探索海底的小潛艇是在以色列定制的,當然,普通的潛艇不適合我們使用,所以 這潛艇必須經過改裝。目前,組織裡惟有你有能力長時間進行水下作業——羅,你知道,潛艇一旦浮出海面進行改裝,我們知道的,美國人也知道了。雖然我們不怕,但這很麻煩。我們希望你盡量多的瞭解那潛艇的結構,或許,有機會的話,我們在馬來西亞也想造一艘這樣的潛艇。」

  「為什麼不呢?」羅亦安反問道:「建造一艘潛艇,與兩艘有什麼區別。我們再買一艘潛艇,就說到馬來西亞訓練人手,等到了那兒再進行改裝,我有了經驗,會做得更好。」

  電話那頭久久未說話,等電話的間隙,羅亦安舉手與金慧珠碰了一杯,輕聲說:「慧珠,我今天開車了,這酒已經到量,今天就喝到這吧。」

  這是一名朝鮮人開的燒烤店,韓國風味十足但又結合了中國特色,雖然也設置了蓆子,但桌子卻是直接落在地上,不習慣跪坐的人可以在桌底把自己的腿伸直。此刻,酒酣耳熱,兩人的小包廂顯得格外溫馨,金慧珠柔柔地雙手捧起酒杯,與羅亦安輕輕一觸,說:「羅君,多謝您的照顧,一路旅行,會給您添不少的麻煩,拜託了。」

  羅亦安早先聽過關於韓國女人的三段論:與陌生人交往,韓國女子最熱辣;與上司交往,韓國女子最拘謹;戀愛後,韓國女子最張揚;結婚後,韓國女子最乖順;而成婆婆後,韓國婆婆最囂張。

  韓國女人的性格是大起大落的。在馬來西亞時,金慧珠很是活潑可愛,現在,自己的身份起了變化,金慧珠顯得拘謹。羅亦安乘著酒意,以「慧珠」來稱呼她,希望拉近距離,卻沒得到相應。

  電話裡,羅伯特繼續開口說:「羅傑,你要知道,這樣一艘考察艇,全部改裝完畢後,造價應該在100億美元之上。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搭建中國研究室,我們的財力不容許我們在近期內考慮這個,羅傑,還是算了吧。」

  「也好,那麼,歐洲的事拜託你了」,羅亦安順手掛上了了電話。

  「好了嗎」,金慧珠的神情充滿了歡喜。

  羅亦安點點頭,金慧珠翹起紅紅的櫻唇,偏著頭,兩手合攏放在臉側,嚮往地說:「好期待耶,與前輩一起旅行,到那天地盡頭,一定很美。」

  前輩?本來是同期培訓學員,可金慧珠知道羅亦安監事身份後,便認為他是特意到馬來西亞考察培訓情況的,這可以解釋羅亦安前後的不一樣表現,而他只佔手足便宜不動真格的原因很可能是在顧忌身份。由此,羅亦安便成了「前輩」。

  飛機在跑道上停穩,羅亦安提起簡單的行李,走出了機艙,稍加停留,等待金慧珠跟上。羅亦安坐的是商務艙,也就是頭等艙。公司給金慧珠定的機票是經濟艙。頭等艙乘客是經過vip快速通道出機場的,金慧珠跟隨羅亦安也享受了一次vip待遇。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9 18:32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二章 查賬

  慕尼黑陽光燦爛,這個注重污染防治的城市,空氣異常清新,隨處可見數百年的巨樹和大片的草地。公司派來專車迎候,佔了羅亦安的光,金慧珠也乘上了那接送的專車。

  接待的人員很恭敬,由於有金慧珠在,他不方便與羅亦安交流,只是簡短的與羅亦安作了一下自我介紹,便一路沉默。金慧珠沒受到車內沉重的氣氛所影響,一路爬在車窗上,好奇的向外打量,不時還與羅亦安笑語幾聲。

  公司的車直接將兩人送到總部,這是一棟五層樓房。羅亦安立刻被接待人員迎入頂樓的會議室,金慧珠本想跟去看看,卻被接待人員隔開,引她到了人力資源中心,領取酒店的入住牌。

  金慧珠謝絕了公司送她去酒店的好意,在試圖登上五樓到會議室尋找羅亦安,被人攔下後,便在走廊磨磨蹭蹭,打算與羅亦安同行。

  會議室內,氣氛更加凝重,羅亦安剛進會議室,便被告知,公司最近查賬,發現資金有異常變動,所以,才組織了這次查賬。

  一名手上帶著秘族戒指的監事,別有意味的沖羅亦安晃了晃手掌,自我介紹道:「羅傑,我叫羅根‧德裡克,我們打算用十五天的時間把賬目徹底核查一遍,我們是否現在開始,由我來向你介紹情況。」

  羅亦安問:「賬目是否封存了?」

  「公司還要運營,我們不可能封存賬目,另外,我不想鬧得動靜太大讓外界知道,這會影響公司的股價。」

  「那麼,德裡克先生,可否給我去年上半年的票據,讓我翻一下。」

  「這不可能,羅傑,這是在歐洲,我們的票據管理異常嚴格,在這上面做手腳幾乎不可能。」德裡克明白了羅亦安的意思。

  「看一下不會花多少時間的。」羅亦安平靜的回答。

  果然花不了多長時間,羅亦安翻動票據本的速度簡直就像銀行點鈔員一樣利索,兩眼一瞥便翻過一張,不一會,會議桌上堆積如山的票據便已翻閱一半兒。

  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羅亦安從翻過的票據本裡摘出四張票據,輕輕地落在一起,在票據上用食指敲了敲,將票據推給德裡克。

  「怎麼?」德裡克仔細看了看這四張票據,沒發現什麼異樣,便反問羅亦安。

  「第一張票據是公司的一張領料單,剩下三張票據與第一張票據出自同一台打印機。」羅亦安沉穩的回答。

  德裡克再看了一眼那四張票據,第一張是公司的一張領料單;第二張是非洲公司的收貨回執;第三張則是秘魯公司的函件,索要資金;第四張則是一個差旅費報銷憑證。德裡克翻來覆去的看著手中四張憑證,說:「票據打印都是使用針式打印機,所有的打印機打印出的字跡全是一樣,我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二十四針打印機,針頭分兩行排列,有的是採用逐行打印,有的是採用隔行打印,兩排針頭輪流落下,打印出點陣組成字母,這個打印機的針頭磨損嚴重,仔細看,會發現它的第三枚針頭斷了,所以每個一行第三個點總有缺損——你認為,這四份單據來自不同地區的用同一台打印機打印正常嗎?」

  德裡克再仔細看了看手中單據,驚歎道:「羅傑,你不是人,你是神,一瞥之下就能發現問題,我為組織感到幸運。」

  德裡克這裡提到組織而不是公司,屋內的其他人裝作未覺,羅亦安手指在桌上重重一敲,語帶警告的喊了一嗓子:「德裡克。」

  德裡克裡克明白,急忙遞上第四張票據,掩飾說:「請把這個人經手的賬目全部盤查一遍。」

  羅亦安伸手從他看過的票據本上,挑選出幾本票據,拿起彩色標記筆在封皮上寫下一連串數字:「請把這幾頁的賬目再核查一遍。德裡克,我累了,請送我回酒店。」

  羅亦安步出會議室,金慧珠仍在大廳徘徊,公司的幾名大佬在會議室焦頭爛額,來不及送他,僅德裡克禮貌的將他送出會議室,見到這番場景,德裡克心有靈犀的笑了:「羅傑,本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送你到酒店不成問題,但現在,我看最好還是你自己去吧,我打個電話,通知我的司機。你要去哪裡,和他說。」

  羅亦安住的酒店是秘族代為預訂的,與金慧珠住的現代化酒店相距很遠。在今後的幾天裡,金慧珠要服從公司安排,羅亦安也有自己的事,兩人約好碰面的時間後,司機將金慧珠先送回房間,又繼續載著羅亦安回到住處。

  羅亦安住的是一家私人酒店,在德國這樣的私人酒店很多,城市居民們常常把自己的空房間騰出來,迎接一些作風老牌的度假遊客。這樣的私人酒店住房往往需提前預訂,它的廚房是由主婦或老闆親自掌廚,別有特色。有許多年代悠久的小旅館已經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羅亦安入住的這家小旅館已登上了米其林旅遊指南,可想而知這類旅館年代與服務水平。

  「米其林指南」起初只是一本簡易方便的手冊,為駕車者提供一些實用資訊及行車路線推薦、汽車修理行的地址以及酒店、餐館的地址等等。後來米其林輪胎開始每年為餐館評定星級,並因此而著名。此後酒店風行的星級標準就源於此。

  米其林評定星級需要花費18個月時間,他們派出資深評論家,以普通住客或食客的身份,親身體驗酒店、餐館的服務,並根據自己的感受填一份表格。表格上列有幾百種服務項目,每項服務都有優、良、一般三種分數,酒店餐館能否登榜取決於總分的多少,而不是請評審員白吃白喝白拿的結果。故而,登榜的酒店餐館平時對待普通住客也極為細心——誰知道裡面會不會藏一個米其林評論員。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9 23:2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三章 鑰匙

  目前,世界公認的五星級酒店只有七家,但我們的首都就有上百家「五星級酒店」,幸好那些酒店的收費還不是五星級的。

  據說,按世界標準,三星級酒店必須具備一切硬件設備,包括游泳池、室內高爾夫、樓頂停機坪。而四星級以上酒店就開始拼服務了,比如:入住顧客要求酒店提供什麼膚色的小 姐,酒店都能立即滿足顧客要求。到了五星級標準,那就開始拼環境了——酒店的位置、交通便利情況,都在評審員的打分範圍。目前,亞洲唯一一所世界標準的五星級飯店,是坐落在叢林中的泰國「森林酒店」。

  羅亦安一走入旅館,馬上感覺到旅館那不是請吃請喝而人為拔高的星級服務,水平不一般。門童是一位氣派威嚴的老管家,慇勤地將羅亦安迎入房間——羅亦安事後才知道,這位正是現任經理的父親、旅館的前任經理。

  浴室的水早已放好,水溫正好是羅亦安要求的62攝氏度,誤差上下不超過一度。在小心地提醒羅亦安地滑,並為羅亦安在浴室地上鋪好毛巾,擺放了羅亦安換洗的襯衣後,老先生鞠躬而退。

  「晚飯將在6點鐘開始,有斑鱒魚片、鵝肝腸、杜松子醬汁以及菊苣核桃仁色拉,還有本店名菜:葡萄酒漬鯉魚,客人們將在5點55分入席,先生,我們在5點52分通知您。」老先生臨走交待說。

  葡萄酒漬鯉魚——據說德國人吃魚,每條魚都須游三次才能被端上餐桌,即在水裡、黃油裡、葡萄酒裡都要游過。這裡是米其林上榜餐館,老先生又隆重推薦,那,這條鯉魚一定值得期待。羅亦安泡在水中,心中的思念讓他滿腹飢餓感,口水流滿一浴缸。

  等羅亦安從浴缸裡出來,房間裡多了一個大皮箱,見慣了秘族神出鬼沒作風的羅亦安也沒多想,直接打開了皮箱。

  皮箱裡放著一整套攀登用具——緊身衣、登山索、手套、爬牆靴、防風眼鏡等等,衣物旁放著一個大信封,裡面裝著貼上羅亦安照片的五本護照3張信用卡一張機票。每本護照上名字、國籍各不相同。翻過信封,背面寫著數行字:「請打開電腦」,其下寫著一個代理服務器地址和一個網址。

  羅亦安移開皮箱上面的東西,一台銀色的筆記本電腦露了出來,旁邊還有無數張光盤和一個商務通。

  順手打開電腦,通過代理服務器登陸那個網址。一團不斷變化的色球出現在屏幕上,從那團變幻不定的光影裡,發出明顯變了調的聲音:「你好,終於見到你了。 我的禮物受到了嗎?現在,請把眼睛對準視頻頭,我們準備遠程控制你的計算機,掃瞄你的視網膜,今後你的視網膜將是打開這台電腦的唯一鑰匙。」

  羅亦安照著做了。不久,電腦發出聲音:「我是西門長老,你在S公司總部作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很滿意。現在,請持以色列護照,兩天後抵達特拉維夫,我們將與你接頭,接頭人持另半張土耳其舊里拉——對了,我們已在你的信用卡中打入了你的經費,來的路上,請把光盤裡的資料讀一下。」

  合上電腦,羅亦安無聲地笑了。

  秘族開始向他伸出觸角,同時也向他敞開了大門,因為他是唯一能在水下作業的探險者,秘族還還擺出一付討好的姿態——打聽到他有攀登的嗜好,竟送他一套優質的攀登設備作禮物。以前,秘族辦事總是不與自己溝通,只管安排。比如在馬來西亞,秘族安排人頂替他,事後竟毫不解釋。而如今,明知道羅亦安要前往以色 列,卻在行前與他聯繫告知安排。

  羅亦安收拾好東西,看還有時間,便給金慧珠打了個電話,告知她自己的行程。考慮到他說不上要在以色列呆多久,羅亦安決定自己先走,並在旅行社替金慧珠訂了機票。這家旅行社正是羅亦安等人在歐洲成立的分公司,這第一筆生意還是給了自己人。

  旅館內的餐廳裝潢極有騎士風格,粗糙的廳堂裡放滿盔甲武器。羅亦安在餐廳裡品嚐了錫杯盛裝的葡萄酒,至於那道游了三次泳的葡萄酒漬鯉魚,除了新鮮感外,也沒什麼特殊感覺,在肉嫩滑鮮上甚至比不上粵菜師傅燒出的清蒸魚,可憐羅亦安流出一浴缸的口水,白費了。

  第二天一早,羅亦安去了那空殼的歐洲旅遊公司,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倒是他的老熟人詹尼,公司買下一棟小樓,兩三名員工在其中裝模作樣的忙碌著,倒是公司與歐洲各大旅行社,簽署了一大堆合作協議。

  羅亦安旋風般的巡視了公司,叮囑詹尼:「旅遊這個行業,向來存在高端客戶和低端客戶兩種類型,能來得起歐洲旅遊的人,應該都屬於高端客戶,那些單位組織 或者獎勵前往歐洲旅行的人,卻不屬於高端客戶,他們即使受到再好的服務,這輩子不見得會來歐洲二次旅行。我們不能做這些人的生意,因為我們在價格上不具備 競爭優勢。我們的優勢在於探險項目,在這方面我們有豐富的經驗,優質的服務,所以,我們要盯緊那些高端客戶,為他們提供最好的服務,同時,藉機推銷我們的 探險裝備。所以,對於已簽訂合作協議的旅行社,我們一定要盯緊他們,因為我歐洲公司人手不多,具體的服務接待必須轉包給他們,他們的服務就是我們的服 務。」

  詹尼似乎很不滿羅亦安的絮絮叨叨,但卻沒有表達出來。兩人裝模作樣的簽署了向羅亦安國內的新天地旅遊探險公司的投資協議,經過律師公證,新天地搖身一變成了合資公司。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0 15:32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四章 危險

  從公司出來,羅亦安在路上稍一想及詹尼的態度,頓時為自己的冒失感到汗顏,這種老牌帝國主義國家最注重商業道德,根本不會存在欺詐客戶的想法,自己的擔心真是白費了。

  最重要的是,詹尼的出現意味著,秘族的金人體系顯然參與到了新天地歐洲公司的運作,很可能想把這公司變成一個洗錢機構,將一些見不得光的錢通過公司洗白。所以,公司根本不會在乎遊客身上那幾個小錢,相反,為了不引人注意,公司會盡量消除客戶的不滿,避免客戶投訴。

  德國是二戰前排猶最為激烈的國家,二戰後出於贖罪心理,德國與以色列關係最為密切,以色列的軍事供應幾乎是在德國人的扶持下建立起來的,從慕尼黑飛往特拉維夫的航班是歐洲之冠,羅亦安第二天乘機飛抵特拉維夫抵達了這個爆炸聲不斷的小城。

  沒有人迎接,自從羅亦安接受了筆記本電腦後,秘族的人從他周圍消失,那台筆記本與商務通都經過了改裝,帶有加密線路的全球定位系統。羅亦安打開商務通小筆記本,輸入自己抵達的訊息,發送出去,等了片刻,見沒有回音,便拎起旅行箱,獨自步出機場。

  一路走,一路翻動著在機場買到的一部希伯來字典。

  特拉維夫是個危險的城市,自殺爆炸聲接連不斷,其危險程度僅次於中國煤礦與伊拉克戰場,位列世界第三。各國的旅行手冊都告誡遊客,要學會幾句希伯來語,臨上出租車前,一定要用希伯來語與司機交流幾句,以保證自己不會誤乘自殺炸彈出租車——當然,自殺襲擊者最喜歡載乘那些剛下飛機,兩眼一摸黑的遊客作為掩護。

  特拉維夫的街頭,一個檢查站接一個檢查站,逛街的本地人個個都武裝到了牙齒,長槍短槍齊備。羅亦安靜心數了一下,街上閒逛的男女倒有半數背著各式衝鋒鎗,每個店舖門口都站著荷槍實彈的大漢。對入店的阿拉伯客人檢查得格外嚴厲,然而,即使環境如此緊張,每天葬禮不斷,這個民族卻還沒有失去微 笑,街頭一對對戀愛中的青年男女荷槍實彈,卻又濃情蜜意,讓羅亦安對這個民族的堅韌肅然起敬。

  「她夜間痛哭,淚流滿腮。在一切所親愛的中間沒有一個安慰她的……錫安的路徑因無人來守聖節就悲傷。她的城門淒涼。她的祭司歎息。她的處女受艱難,自己也愁苦……」羅亦安用希伯來語吟誦出這首著名的耶利米哀歌,表達自己對這個民族苦難的同情。

  「我們仰望人來幫助,以致眼目失明,還是枉然;我們所盼望的,竟盼望一個不能救人的國!」出租車司機應聲回答,他念的也是耶利米哀歌中的一段:「聽見我歎息的有人。安慰我的卻無人。我的仇敵都聽見我所遭的患難,他們都喜樂。你必使那日子來到-——他們就像我一樣。」

  一路上,兩人再也無話,臨下車時,出租車司機跳出車來,緊緊地擁抱羅亦安,淚流滿面地說了聲:「謝謝!」

  羅亦安按照約定,在旅館住下之後,便連續打了數個電話,聯繫超精密數控機床事宜。

  在這個世界上,惟有以色列敢往東亞地區銷售超精密數控機床,美國佬曾數次震怒於此,可以色列總是裝出一幅無知的模樣,把所有遠東來的人全當作日本人,並樂意滿足他們各種各樣的古怪嗜好,包括打包、拆散、變更包裝,甚至來回轉售。以色列人院後活動勢力龐大,美國人奈何不了他們,只好一邊加緊檢查船舶,以便 對以色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羅亦安此次採購了一條模具生產線、五台普通數控機床、兩台超精密數控機床,以及一套小型金屬材料熔煉爐,這樣的設備採購大單本來會驚動以色列情報機關摩沙德,可是不知史潘森用了什麼手法,摩沙德反而出面建議,把採購單分為幾十個小單——「這樣不會引起美國人的關注」,摩沙德如此提醒說。

  羅亦安花了幾天時間,秘密會見了相關人員,將所有的儀器安排走海路、走航班、走陸路,零打碎敲的匯往越南、韓國、日本以及中國大陸,這些貨物以後還會通過其他秘密通道,在三個月內陸續運入國內。猶太人辦事的細心讓羅亦安很滿意,何況,在秘族以及摩沙德的關照下,這批貨物安全性完全不用擔憂,只是路上花費時間多少的問題。

  解決了這一問題,秘族的聯絡人員仍未到達,金慧珠卻到了。

  由於出租車司機的宣傳,羅亦安在旅館所處的街區成了名人,一個精通猶太法典和希伯來文的亞洲人成了當地最受尊敬的客人。金慧珠一路被羅亦安接回旅館,深為羅亦安受到的待遇而感到驚訝,沿途,許多以色列警察不僅不查他們的行李,一路放行不說,很多警察還以與他交談幾句為榮。

  「前輩,我發現你很神奇耶,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城市,你都會獲得如此尊敬,我好崇拜你哦。」金慧珠一臉的嬌嗔。

  「這不是對我個人的尊重,這是對我們民族的尊重」,羅亦安回答:「二戰時期,我們的民族曾經幫助過這個苦難的民族,從那以後,這個民族總是找機會表達他們的謝意。」

  早聽說這個戰火紛飛的城市,鑽石加工也最為發達,金慧珠稍加歇息,便嚷著要求羅亦安陪她逛街。鑽石是璀璨的,錢包是可憐的,那些璀璨的鑽石加工完畢後, 閃動著流光溢彩的火焰,常常讓各種女人迷醉。小姑娘見到漂亮鑽石就邁不動腿,羅亦安看看自己的錢包,常常歎息——便是給他再多的錢也買不下這條街的千分之一。左思右想,羅亦安還是決定,拿口袋裡的人造鑽石來討好金慧珠。

  「日本人?韓國人??」一家店裡羅亦安正在欣賞一幅店裡掛的中國水墨畫,金慧珠趴在櫃檯如癡如醉的觀賞一枚0.9克拉的粉紅鑽,店主見羅亦安看得入迷,反問羅亦安。

  「中國人」,羅亦安用希伯來語回答。

  店主走出了櫃檯,緊緊擁抱了一下羅亦安:「納粹時期,我的祖父經過上海,逃往了美國,使我有機會能在今天接待你們,我很榮幸。」

  「我很慚愧」,羅亦安回抱了店主:「我們受你們的恩惠很多,卻罵你們最凶。」

  「沒關係」,店主樂呵呵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敵人多過我們的朋友,為了朋友的安全,我們不反對他們罵我們。罵吧,我們這個在苦難中長大的民族,理解生存的不易。」

  羅亦安正打算謙遜幾句,猛然間,店外響起「轟」的一聲巨響。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0 20:42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五章 爆炸

  在羅亦安眼中,周圍的一切都已成了慢鏡頭放映的電影,那窗玻璃先是微微向外一鼓,猛然列成細碎的小片向內迸發,飛舞的碎玻璃片旋轉著,四射著,天空中彷彿下了玻璃雨。碎玻璃後,一根金屬釘發著赤紅的光芒,凶神惡煞地飛進店內——那正是導致窗戶破碎的罪魁禍首——來不及眨眼,那根金屬釘「篤」地一聲釘在了牆上,尾部發出一聲顫音。

  那老闆靜靜地站在店內,也不躲閃,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

  爆炸發生前,羅亦安突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皮膚緊緊地收縮,汗毛樹立,冷汗自額頭冒出。來不及細想,羅亦安憑本能撲倒了金慧珠,把她死死地壓在身下,隨後,一切在羅亦安眼前發生。

  特拉維夫各商店早有應付爆炸的一套防禦措施,所有的窗玻璃地都是防彈玻璃,不容易破碎。而一旦破碎都碎裂成不傷人的小粒,但即使是這樣,那飛舞的碎片還是在金慧珠嬌嫩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生死邊緣打個轉,金慧珠嚇呆了,只知在羅亦安懷中瑟瑟發抖,竟沒注意到,羅亦安的手按在了她胸前柔軟所在。

  等到周圍聲息平息,羅亦安這次意識到自己的手放錯了地方,顧忌到美女此時的心情,羅亦安不敢亂動,用掌心靜靜體會了一陣它的溫柔,這才戀戀不捨地移開手,扶起了金慧珠。

  店員趕緊拿來咖啡,安慰著渾身哆嗦的金慧珠,羅亦安憐惜地擦去她臉上的血痕,金慧珠恍如不覺,面色蒼白地捧著咖啡杯,仍在發抖。

  街上警笛齊鳴,救護車響成一片,羅亦安走進窗前向外觀看:血泊、殘骸。一些遇害者被爆炸產生的氣浪扔出很遠。人體殘骸散落在路上,一直延伸到這棟店舖前不遠,周邊攤點全都被炸毀,玻璃粉碎,好像經歷了一場戰爭。

  「他們的領袖馬上會用英語向外國記者譴責這場爆炸,然後會用阿拉伯語向阿拉伯人讚揚他們的『勇士』,什麼時候,他會用阿拉伯語對阿拉伯人譴責爆炸」,店主的話裡充滿悲哀,充滿無奈:「特拉維夫已經平靜了兩周,巴勒斯坦人也在享受這種寧靜,為什麼他們又搞爆炸。」

  大街上到處都是臥倒的人員,店主指著街上的倖存者,對並肩而立的羅亦安悲憤地說:「這種場面每月都要來幾次,然後是大搜捕,收繳武器,然後是抗議,他們的領袖會說:以色列懂得的惟一語言就是武力——他自己用爆炸對付平民,卻希望別人用溫柔回報他自己……唉」。

  羅亦安沒說話,靜靜地為遇難者默哀:「每一個生命的喪失,都使我感受到失去同類的哀傷,如果今天我們漠視比我們贏弱的生命,哪麼,總有一天當噩運降臨你頭上時,你也會被大家漠視。所以當喪鐘響起時,請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正為你而鳴,為每一個聽到這鐘聲的人而鳴。」

  「當喪鐘敲響時,它在提醒我們:正義,沒死!」店主冷靜地吐出幾個血淋淋的詞:「以血換血,以牙還牙——這是最基本的正義。」

  羅亦安耳中聽到警笛聲停下,現場已響起一片救護聲,扭頭看看漸漸平靜下來的金慧珠,悄聲對店主說:「先生,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

  店主疑惑地看著羅亦安,金慧珠失措地喊道:「前輩,別丟下我。」

  羅亦安走近金慧珠,狠狠地摟了一下她,安慰道:「寶貝,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店主打開了一個小門,平靜地說:「請叫我奧爾梅特,先生,請這裡走。」

  一進入這間密室,店主劈頭就問:「先生,你的女伴毀容了嗎,如果是這樣,我會替你向警方作證,你會拿到相應的整容補償金的。」

  羅亦安巡視了一眼密室,這是一件專供高級客戶看珠寶的密室,佈置簡陋但保安嚴密。在確定沒有危險,羅亦安直截了當地說:「恰恰相反,奧爾梅特先生,我不願與警方打交道,我的名字不適合出現在警方的詢問筆錄上,我甚至不適合出現在這裡,奧爾梅特先生,如果可能,請你忘記我曾來過這裡——加上我的女伴。」

  奧爾梅特露出警惕的目光,羅亦安順手扯了一張便條,在便條上寫上一個電話號碼,其下在寫上一串英文字母打頭的代碼,將紙條遞給店主。

  這是秘族提供的緊急求助方式,是一個摩沙德外勤機關秘密聯絡處的電話號碼。羅亦安進一步向店主解釋:「如果有鄰居看到我進來了,那你就讓警察打這個電話,核實下面的代碼,以此要求警方忘記我這個人。」

  店主看了看這個電話號碼,開心地微笑起來:「先生,自己人。我知道這個號碼,退役前我在那裡工作過。你的書寫格式完全符合規範——外人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好吧,下面的事交給我,請從後門離去,店夥計會帶你走。」

  羅亦安站在那裡,猶豫一下,伸手從口袋裡摸出鑽石盒,那是十數粒經過挑選的彩鑽,大的8克拉左右,小的接近5克拉。

  「奧爾梅特先生,我今天來,是想你尋求加工鑽石,你明白嗎?」羅亦安盯著店主。

  店主打開鑽石盒,頓時吃了一驚,閃電般合上盒子,驚問:「十粒彩鑽?沒有在鑽石協會登記過的彩鑽?先生,是血腥鑽石嗎?」

  所謂「血腥鑽石」,是指那些由非洲戰亂國家的反政府武裝非法出口的、其利潤用來購買打內戰的武器軍火的鑽石原料。國際社會禁止銷售「血腥鑽石」,規定每顆鑽石都需鑒定鑽石來源,出口記錄也必須詳細備份。盒中這批彩鑽個個都顏色純淨,粒大,如果進行來源鑒定,它們不可能不引起店主的注意,故而奧爾梅特才做出如此猜測。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1 13:2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六章 訓練

  「不,這是人造鑽石」,羅亦安誠懇地回答。

  奧爾梅特微微一躬身,露出欽佩的目光:「這麼大的人造鑽石?兄弟,你這借口太玩笑了。不過,你放心,追查應該到此截止,我一定會讓人們認為,你秘密來這兒,就是為了加工這批鑽石。」

  羅亦安急著脫身,無心辯解,反問:「我需要多久能夠拿回加工好的東西。」

  店主地回了盒子:「先生,你的工件批量太大,我需要排遣夥計到你酒店中交易——這樣的事,需要既遮遮掩掩,又可以讓人在仔細探查後獲知,才能滿足人們旺盛的好奇心,讓人失去繼續追查下去的念頭——你可以留下你酒店的房間號,我的夥計會在你女伴在場時出現,留下蛛絲馬跡,順便完成交易。」

  羅亦安告別了店主,一路摟著尚在發抖的金慧珠,趕回酒店。片刻後,店舖的夥計如約而至,在驚魂未定的金慧珠面前,羅亦安展示了自己的收藏。

  「我喜歡那粒小的黑色鑽石,既不張揚,又神秘內斂,請把它做成一顆男戒,戒面要可以隨時翻轉」,羅亦安在交易結束時這樣叮囑:「至於其餘的石面嘛,貴店是專業人士,由你們自主做出判斷,以決定它們鑲嵌在何種首飾上合適。此外,我的女伴受到驚嚇,不宜外出,麻煩貴店把她今日感興趣的鑽飾拿來酒店,我們在這裡選購。」

  鑽石的魅惑頓時壓倒了恐懼感,金慧珠不再發抖,欣喜地依偎到羅亦安身邊,用嬌嫩的臉蛋摩擦著羅亦安的胸膛,滿臉都是燦爛地笑容。「前輩,你竟願意送我鑽石?太讓我感動了,謝謝,謝謝。」

  「加工需要多長時間?」羅亦安問。手卻不老實,游蛇一般順金慧珠衣襟鑽入她懷裡,捕捉到了那溫軟的新剝雞頭,捻動著那一粒嫣紅。

  金慧珠輕輕的一抖,從衣領的縫隙看過去,露出的半邊玉筍已泛起了粉紅的顏色,手中那粒櫻桃已慢慢的挺立起來。紅暈漸漸擴散到全身,她怕人發覺異態,不敢亂動,羞澀地將臉更深地埋入羅亦安懷裡。

  金慧珠本是個小職員,能夠讓羅亦安帶她旅行已經竭盡所能,怎會再有餘錢購買那令人神色恍惚的魅惑,此刻,羅亦安願意出資,將撼動她心幟的寶貝拿下,便是羅亦安那怪手再向下試探,她也認了——何況她本來對羅亦安也存著一份好感。

  「先生,加工並不複雜,但鑲嵌很花功夫,好的首飾需要專門請名師設計,至少花一年的時間。老闆雖然交代過,我們可以在現成的模具上直接鑲嵌,但這也需要至少一個月時間。先生如果很急切,我們也可再縮短點時間」,店夥計無視羅亦安與女伴間的曖昧,神色不動地回答。

  「一個月,答應他」,羅亦安房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無聲打開,一名衣冠楚楚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熟人似地向羅亦安打著招呼:「羅傑,你的女伴需要休息,也許,休息過後她會感覺好點。」

  這人突然出現,穿越保安嚴密的大門進入屋內,店夥計卻像羅亦安一樣面不改色,一付雷打不動的神情繼續著交易。羅亦安毫不見外地打著招呼,連續簽署了數個文件後,連哄帶騙地將金慧珠支使到了臥室。而金慧珠也表現得很合作,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臨走緊緊拉著羅亦安的手一言不發,眼波媚的要滴出水來。

  「太完美了」,等鑽石店夥計告退後,那人拿出半張土耳其舊里拉,與羅亦安對上了暗號,便撥不急待地說:「加工『血腥鑽石』,這借口真是完美。羅傑,組織低估了你。借個女伴掩護,再借加工鑽石為借口,誰還會想到你的真實目的。」

  「你跟蹤我?」羅亦安不滿地問:「為什麼不早點與我聯繫?」

  「我在保護你」,那人躲閃地回答:「你可以叫我列文。現在看來,組織的考慮欠佳,我們讓你用以色列護照入境,你本人的護照卻沒留下出入境記錄,這是個紕漏。羅傑,你把護照給我,剩下的事我來辦。」

  「一個月時間,羅傑,我建議你去加那利群島學潛水」,那名叫列文的人收走羅亦安的護照,繼續說:「你可以帶上你的女伴,我們也為她量身訂做了一套訓練計劃—— 一些初級潛水技巧,這樣,當人們問起她來的時候,她會認為你也接受了同樣的訓練。當你結束潛水訓練時,羅傑,我想你正好帶著加工好的鑽石走。作為掩護,我們還會為你提供一批新鑽石。當然,全都是乾淨的,怎麼樣?」

  加那利群島,這名字似曾相識。羅亦安稍稍一想,記起來了。三毛和荷西曾在加那利群島的海邊有幢不錯的別墅。這座群島位於非洲西北海岸,正對著摩洛哥和西撒哈拉。島屬於西班牙管轄,由大西洋中七大火山島嶼組成,是歐洲潛水天堂。不過,該島收費高昂,單人度假需花費2萬至四萬歐元,兩人一起去,要花費人民幣近百萬元。

  「也好,只是我的女伴才入公司不久,請這樣的長假恐怕會讓公司不滿,請問,有沒有解決辦法?」羅亦安問。

  「羅傑,你不知道自己在公司有多大的權力嗎?」列文瞪大了眼睛,說:「只要你打個電話回公司總部,我想,總部的人會很願意這位美麗的女員工陪伴你的——至少這會使你減少對他們的敵意。」

  「結束潛水訓練後,我可以直接回國嘛?」

  「當然,下一次我們會在三個月後召喚你,你可能要進入馬裡亞納海溝,請做好準備。」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1 16:28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七章 禍事

  馬裡亞納海溝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溝,它位於太平洋西側、馬裡亞納群島東側、亞洲大陸和澳大利亞之間。目前已知的最深點——查林傑深淵的最大深度為11034米。如果把世界屋脊珠穆朗瑪峰移到這裡,將被淹沒在2000米的水下。此外,馬裡亞納海溝還有一條目前已知的世界第二深淵,名叫裡亞斯特海淵,最深處為11022米。

  1960年1月23日,瑞士的雅查‧皮卡德和美國的唐‧華爾會乘坐裡亞斯特號深海探測器,下潛到到裡亞斯特海淵的底部,成功地經受住15萬噸巨大壓力的嚴峻考驗。經過數次失敗,1995年3月24日,日本「海溝」號機器人成功下潛到查林傑深淵。這是人類對馬裡亞納海溝僅有的的兩次成功探險。難道秘族也打算探查馬裡亞納海溝?

  列文的話含含糊糊,羅亦安知道秘族總喜歡事到臨頭才迫不得已說點什麼,這樣透露已屬難得,再追問下去反而壞了規矩,故此,羅亦安沒在問下去。

  別了列文,羅亦安回到臥室。

  在與列文談話時,羅亦安一直注意著房間的動靜,聽到金慧珠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送別列文,床上才安靜下來。等羅亦安進入臥室,金慧珠一動不動閉目躺著,眼皮下眼珠不停游動,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個受驚的小兔子。

  羅亦安不忍再乘人之危,假意不知道她已醒來,輕輕坐在床頭,拿起電話安排這出遊的事。

  他首先打電話給公司總部,借口金慧珠才經歷了爆炸需要休養,幫她請了一個月長假。總部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滿口答應這事,並表態說:可以幫金慧珠在總部打這一個月的考勤,絕不影響她的收入與年金。

  掛上電話,羅亦安瞥了一眼仍裝作酣睡的金慧珠,那美麗的朱唇邊已飛起了微笑,鼻子急促抽動,呼吸聲隱約可聞。

  等到羅亦安打電話給旅行社,安排去加那利群島度假的機票後,金慧珠再也裝不下去了,她跳起來熱烈擁抱羅亦安,用櫻唇在他臉上留下一連串濕吻。

  「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太好了,令人神往的加那利群島,還有,三毛的丈夫荷西曾擔任教練的潛水訓練班,我不是在做夢吧,前輩,太謝謝你了」,金慧珠說著,用嬌嫩的小手引領著羅亦安的手到了胸前那更嬌嫩的所在。她的心就像長出了翅膀,撲嚕嚕衝出胸腔,飛到空中;因為它跳得如此歡快,胸腔已經盛不下它了。

  羅亦安笑了笑,從金慧珠手中抽出手來,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抱起她放到床上。

  羅亦安可以感覺到金慧珠的身體在懷裡因緊張而渾身發抖,他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單,輕柔地為她合上眼簾,探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慰說:「好好睡一覺,把今天的事都忘了。我們明天還有漫長的旅途,柔軟的海灘,碧藍的大海,還有那瑰麗的海底世界在等著你,睡吧,養足精神。」

  晚飯時間,鑽石店夥計在幾名彪形大漢的護衛下,帶來了整套的店中精品。養足精神的金慧珠,將這些珍寶足足觀賞了兩小時,才猶豫不決地選定了其中一條項鏈。

  「別選那條項鏈,選個戒指吧」,羅亦安好心的提醒,他已經決定送金慧珠一條加工過後的彩鑽項鏈,所以不希望她重複選擇——畢竟,金慧珠還沒富到可以佩戴數套鑽飾的程度,過於張揚反而不美。

  「戒指,真的嗎?前輩要送我戒指?……好幸福喲,前輩,我答應你」,金慧珠兩眼冒出無數的小星星,一臉的陶醉,激動地將雙手團在胸前,閉起眼睛屏住呼吸,做暈倒狀。

  「答應我,什麼?」晚上上床嗎?羅亦安稍一思考,頓時明白紕漏所在。戒指,那是與求婚聯繫在一起的……這都哪兒跟哪兒。

  沒給羅亦安解釋的時間,金慧珠閃電般抓走了那枚早已垂涎的粉紅鑽戒,兔子般歡歡喜喜跳進臥室,隨即,臥室裡響起一連串電話按鍵音,金慧珠開始用激動的聲音,大聲向父母宣告自己訂婚的消息。

  禍事了!

  羅亦安苦笑連連。家裡藏著兩個妖精還沒法打發,又惹麻煩了。

  「多少錢?」羅亦安挺著苦瓜臉問店夥計。

  夥計誤會了羅亦安的苦惱:「先生,您可以先不結帳。您留在店內的加工件極其昂貴,作為抵押,我們向你提供幾件珠寶佩戴,如果您覺得滿意,請在我們向您交工時一起付賬。當然,你也可以在取回自己的珠寶後,將抵押的首飾退給我們,我們不額外收費。」

  「哦」,羅亦安點頭:「貴店的服務我很滿意,就這樣吧,我給你戒指的收條。」

  「先生,您不打算再選幾件了嗎?」店夥計慇勤地問。

  「那麼,把那串項鏈也留下吧」。

  「那個,這是不是草率了點」,回到房間,羅亦安努力勸解金慧珠:「你再考慮一下。」

  「不考慮」,金慧珠堅決地抵制:「當爆炸發生時,前輩把我護在懷裡,我當時就想,若能一輩子靠在前輩的懷裡該多好。可我又想,前輩那麼年輕,職位那麼高,又那麼出色,怎可能看上我這個小姑娘。現在前輩突然向我開口,我怎敢有哪怕一秒鐘地猶豫。不考慮,絕不再考慮。」

  兩人都刻意迴避那敏感的字眼,金慧珠是不敢求證,故此咬定牙關。羅亦安是不想在這時候繼續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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