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秘界(原名:秘界尋奇)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1-31 13:4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四十九章 情慾

  聽了這聲音,蘇雪只覺得兩腿發軟,小腹一熱,一股熱流湧出,心跳加速,臉頰發燙,猛地拉開門,探出頭去,尋找聲源。

  過道裡,依門站著一個黑影,蘇雪吃了一驚,剛一揚起手中的蛇劍,藉著路燈的餘光,蘇雪看清了——那是周靜柔。只見她兩頰潮紅,星眼迷離,仰靠在門上,急促的喘息聲細微可聞。

  「才醒?」周靜柔大口大口的喘了幾下,故作平靜的問。

  話音才落,羅亦安的房間裡再度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突然間,蘇雪明白了這是什麼聲音。

  「這兩人真夠鬧的,那金小姐都叫了半小時了,還在叫」,周靜柔說完閃身進了屋內。

  蘇雪一陣口乾心跳,只覺得兩腿站立不住,腦海中滿是淫糜的幻象,她閃電般的縮回頭,緊緊關上房門,身體靠牆緩緩的癱坐在地上。

  金慧珠的呻吟聲越來越高亢,不知不覺間,蘇雪的手伸向了自己的乳房,有生以來,情慾的浪潮第一次湮滅了她……

  第二天,當蘇雪從夢中驚醒,豁然發現,屋內陽光高照。急慌慌看看表——明顯已趕不上第二節課了。她一邊奔向廁所,一邊給同學打電話,讓她們代為請假,這是她第一次缺課。

  第一次,這一天,她有著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進入富人居住區,親身享受奢華的生活;第一次住上別墅;第一次聽到一位女人近在咫尺的吟唱她的歡悅之歌;第一次……

  蘇雪衝進衛生間,周靜柔早已在此,她正站在鏡前擺出各種姿勢,衝著鏡子做出各種表情:忽而哀怨,忽而竊喜,忽而脈脈含情,忽而顧影自憐。

  「這是你每天早晨的功課?」蘇雪夾緊了腿,咬牙切齒的問:「還有多少表情?你還要做多久啊?」

  周靜柔橫了她一眼:「馬桶空著呢,都是女人,有什麼難為情的?忙你的吧。」

  蘇雪顧不得爭執,直奔馬桶而去。周靜柔收起了表情,整理著身上的衣服,遺憾的說:「可惜沒有換洗的衣服,只好穿這身穿過的衣服了。」說罷,她翹起蘭花指,一個個撥拉著洗手台上的香水瓶,說:「天呢,她有多少個女人啊!這裡的香水有七、八瓶,嗯,都不是便宜貨。」

  周靜柔隨手拿起一瓶香水,往自己手腕兒、耳根後、腋下噴灑著,還不忘不了鏡中擠眉弄眼。

  蘇雪坐在馬桶上,舒暢的長處一口氣,饒有興趣地看著周靜柔的表演,問:「你想成為其中一個嗎?」

  周靜柔放下了香水瓶,抬起手腕兒聞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奇跡,這是蘭蔻的奇跡,我喜歡奇跡。」

  周靜柔在鏡前轉動著身體,尋找著最能體現魅力的姿態,對著鏡子說:「每個女人,在她的一生中的某一刻,都會遇到幾位命中注定相逢的男人,那一刻,你種下玫瑰,收穫的就是鮮花;種下蒺藜,收穫的就是木刺。幸福的女人都愛惜自己,她們總是讓命運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轉折,所以她一生幸福。而不幸的女人都是受虐狂,她們的選擇總是讓自己經歷風雨。」

  周靜柔伸出手,讓那枚藍鑽在晨光下躍動光芒,自得的說:「聰明的女人都知道怎樣讓男人心甘情願——小妹妹,教你學個乖:對於某些男人來說,他們經濟充裕,與他們交往,你越斤斤計較越會因小失大。相反,如果你顯得大度一些,他們會認為你是同類人,他們才會與你平等交往……瞧,這就是收穫,你拿的那點煙錢,怎趕上它的十分之一?」

  周靜柔昂起頭,娉娉婷婷走出衛生間,留下蘇雪坐在馬桶上發呆。

  等蘇雪收拾打扮好,走下樓梯,在碩大的客廳一角,餐桌上已擺滿了早餐。羅亦安擺弄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雙指如飛敲打著鍵盤。周靜柔坐在餐桌的另一頭,用蘭花指夾著一個麵包片,優雅的小口小口的咀嚼著。

  餐桌邊還有一把空椅,女主人呢,蘇雪遲遲疑疑地走進餐桌邊。周靜柔只顧維持自己的形象,沒有任何表示。羅亦安一邊擺弄著電腦,頭也不抬的說:「請坐,吃飯吧。」

  「金小姐呢?她去上班了嗎?」蘇雪的話脫口而出,腦海裡還迴盪著那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紅霞上臉,她低下了頭。

  「哦,長途旅行,她很勞累,我讓她多睡一會兒」,羅亦安頭也不抬,平淡地說。

  桌上的麵包機發出清脆的鈴聲,一片烘烤得焦脆的麵包跳了出來。蘇雪掃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有牛奶、果汁、火腿,還有一盤麵包片,兩個饅頭。

  一盤煎蛋擺在面前,盤中的雞蛋只煎了一面,另一面蛋黃、蛋清還是流質。

  望著這半生不熟的雞蛋,蘇雪一陣噁心。對面的周靜柔卻一手捏著塊麵包片,另一手拿餐刀在煎蛋上嫻熟的攪拌著。蘇雪用下巴沖那片烤好的麵包片猛做暗示,希望周靜柔幫忙做個示範。周靜柔推辭不過,淑女般的放下手中的麵包片,取出那片烤好的麵包,用餐刀熟練的在麵包片上塗抹黃油、果醬。

  羅亦安高高舉起中指,重重的落在筆記本的Enter鍵上,然後默默地盯著屏幕看了數秒鐘,伸手關閉了電腦。

  「收工,開始吃飯。」他發出了一聲歡呼。

  羅亦安與蘇雪同時向餐桌伸出手,周靜柔手腕輕輕一轉,抹好的麵包片微微調轉方向,正對羅亦安。蘇雪縮回了手,羅亦安的手繼續前伸,落在那饅頭上。

  他竟然選擇了饅頭,選擇了毫無品味的饅頭。周靜柔深深的驚訝,深深的失望。羅亦安卻衝著驚愕中的兩女輕描淡寫的說:「我長了個中國胃。」

  既有羅亦安做榜樣,蘇雪毫不客氣的沖僅餘的那個饅頭伸出了叉子,連搶帶奪的將之據為己有。

  吃飯的工夫,蘇雪打量著這間客廳,這間約一百五十平方的大客廳,客廳一面是落地舷窗,窄長的廚房操作間、工人房、衛生間分佈在其餘兩面牆,靠近樓梯口的那面牆上也有一個門,從半開的房門望去,那裡似乎是書房,也或許是羅先生的工作間。從房間裡,不時傳來傳真機、打印機的絲絲聲。

  沒等大家吃完早飯,那房間裡電話鈴開始響個不斷。羅亦安時不時的從餐桌邊起身,進入房間,用好幾種不同的語言在電話裡與人交流著。一頓飯,就這樣斷斷續續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蘇雪早已經吃完了,出於禮貌,她還坐在餐桌邊,最終,連周靜柔也實在忍受不住,放下了矜持,問:「需要幫忙嗎?我學過英語、法語的文件格式,你先吃著,我幫你接會兒電話。」

  蘇雪無話可說,只好起身告辭,羅亦安也並未多做挽留。

  只休息了一天,蘇雪便重回酒吧上班,自那以後,周靜柔再未出現過。偶爾,蘇雪聽相識的姐妹說起,她們曾在另一間酒吧裡見過周靜柔,她正與一個韓味十足的女人在酒吧裡狂歡。蘇雪明白,那一定是別墅裡那個呻吟的女人,周靜柔在這間酒吧裡,有著太多的熟客,也難怪她不願再來這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別墅裡度過的那一晚漸漸像個夢境,在恍恍惚惚之間,蘇雪有時覺得,那一晚離現實生活太遙遠,太不真實,或許,那真的是一個夢。

  酒櫃上,老闆送給羅亦安的那瓶芝華士仍擺放在那裡,以積上了很多灰塵。蘇雪無事時,常癡癡的望著那瓶酒胡思亂想。越來越心不在焉的她銷售業績逐漸下滑,已引起了老闆的不滿。一晃眼,時間已到了暑假,大一生活結束了。

  許多大一的學生,會在暑假到來時迫不及待的回家,也許是才離家不久,尚有點戀家心理,到了大二,多數學生則選擇了不回家,在暑期裡打工掙錢。蘇雪沒那麼嬌貴,經濟能力又不允許她把時間、金錢花在回家的路上。為了多賺點錢,她四處散發履歷,希望在白天尋找到一份家教工作。

  也許是日子過得太閒,蘇雪突然想起周靜柔來。學校開始封校,已經畢業的她,如果拿不到留學許可,就必須搬出學校,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在街頭站了一上午,傳單發出無數份,工作仍未著落,蘇雪歎了口氣,走進街頭電話亭,依著模糊的記憶,向周靜柔學校打電話。

  周靜柔在酒吧裡與蘇雪並不親近——當然,她與所有的員工都不親密。周靜柔所交往的對象基本上是外籍人士。那次,僅僅出於偶然與蘇雪走到了一起。甚至可以說,周靜柔搶去了本該屬於蘇雪的注意力。

  蘇雪不清楚周靜柔交往的圈子,連打幾個電話尋找她的舍友,不過,她也明白,向周靜柔這樣的人,多數是單獨租房以方便出入,因此,尋見相關人員的希望很渺茫,但憑著鍥而不捨的精神,幾經周折,蘇雪終於找見了與周靜柔關係稍近的一位女友。

  「她啊,現在可風光了」,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充滿了嫉妒:「月前,她傍上了一位神秘的公子,然後突然搬出了宿舍。我們只在畢業典禮上再見過一面。聽她說,她獲得了一個職位,在一家旅遊公司駐法國辦事處上班。依靠這個工作簽證,她跳過了經濟擔保那一關,直接去了法國,邊打工邊上學……」

  掛上了電話,蘇雪發了一會呆,突然抑制不住衝動,想再去一趟那個小區,見一見別墅裡的那個男人、那個呻吟的女人……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1-31 13:4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章 把握

  「每個女人,在她的一生中的某一刻,都會遇到幾位命中注定相逢的男人,那一刻,你種下玫瑰,收穫的就是鮮花;種下蒺藜,收穫的就是木刺。」

  「幸福的女人都愛惜自己,她們總是讓命運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轉折,所以她一生幸福。而不幸的女人都是受虐狂,她們的選擇總是讓自己經歷風雨。」

  搭車前往馨香院的路上,周靜柔的話在蘇雪耳邊轟響。看來,周靜柔把握住了給便自己命運的機遇,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我學過英語、法語的文件格式,你先吃著,我幫你接會兒電話……」周靜柔的慇勤是善體人意的,不可否認,她的溫柔只針對年少多金的男人,但為了那一刻,她平時一定下了很多苦功——豐富的知識面讓她顯的才華出眾,但這只是其次。周靜柔揣摩和把握男人心理的功夫,造詣深厚,因此,機會給了她,她一點沒浪費。

  蘇雪眼前飄過那天早晨的情景,周靜柔躲在衛生間裡擺出各種姿勢,練習表情。

  從那一刻開始,蘇雪已明白了周靜柔是什麼類型的女人。她的生活目標極其簡單,就是把征服一個好男人當作自己畢生的事業。

  因為簡單,所以快樂。

  周靜柔無視別人的觀感,只簡簡單單地把握命運賜予自己的每一個機會,所以她現在巴黎,快樂地邊打工邊上學。而那些過去鄙視她的人,現在也只能看著她快樂,繼續鄙視她。若干年後,若她們有機會見面,那些鄙視她的人做著黃臉婆,可以繼續說長道短,而周靜柔已不用為生活發愁了,她大可以居高臨下、屈尊俯就地欣賞那種「鄙視」。

  這就是現實,冷峻無比的現實。

  周靜柔出國了,金小姐一定還需要人陪伴,這份工作待遇優厚,甚至可以就此改變命運。蘇雪想到這裡,全身發抖:「人人都有權力改變自己的命運,人無權力選擇誰是你的親戚,但幸運的是,人有權力選擇自己的朋友——既然無法改變出身,那我就改變環境吧。」

  中午,馨香園小區來往的人並不多,這裡住的都是些中午不回家的人,保安狗眼看人低,在說出蘇雪尋找的人不在後,拒絕了蘇雪進去等候的要求。迫於無奈,蘇雪徘徊在小區門口等待那輛熟悉的女士寶來。

  中午沒吃飯,到了下班時間,蘇雪已餓得頭暈眼花。怕錯過那輛寶來車,她上廁所都一溜小跑,怎敢輕易離開園門,實在餓得受不了,她便從推車而過的攤販那裡買了幾個烤紅薯,雖然吃得直打飽嗝,胃裡確直泛酸水。望眼欲穿中,寶來車如期而至,也許是少了陪伴,車的主人沒在下班後尋找飯店、酒吧消遣,但蘇雪已顧不得那麼多了,在車稍作停留時,她衝到了車前,猛敲車窗。

  車窗玻璃緩緩地搖下,開車的女人探出頭來,略一打量,便認出了她:「蘇小姐,幸會」,金慧珠用怪腔怪調但很流利的漢語說:「你來看我嗎?太好了,快上車。」

  蘇雪長出了一口氣,鑽進了車裡。

  「這輛車並不是我的,你是來找我的嗎?」坐在別墅裡,金慧珠看著連喝下幾大杯果汁的蘇雪問:「這車是亦安君一位女友的,幾天前,我才拿到手,你怎會知道車裡坐的是我?」

  蘇雪暗呼慶幸,喝光了最後一滴果汁後,她回答:「我是來找你的,但我只認識這輛車。怎麼,這車不是你的嗎?我以前看羅先生常開這輛車,以為這車是你的,所以,就打招呼了。」

  金慧珠一陣黯然:「車子不是我的,這房子也不是我的,亦安君有位同居女友,她們的關係很親密。亦安君走後不久,這位女友回來了……多虧亦安君維護,那位女友才搬回了她自己的房子……這輛車,載有我很多記憶,亦安君曾用它帶著我,遊覽了全市每個角落,我本想買輛車送給她那位同居女友,換回這輛車。但她怎麼也不肯。前幾天,經亦安君勸解,她才把車送給了我……」

  蘇雪同情的看著金慧珠:「羅先生沒住這兒?難道他丟下你回到同居女友身邊?對了,我最近也沒周靜柔的消息,她沒來陪你?」

  金慧珠鞠躬致禮:「多謝您掛念,亦安君自上次走後,一直沒回國。前天接到他的消息,大約這幾天就回來。周小姐嘛,亦安君安排她去了法國,您瞧,這麼大的房間只有我一人住,夜裡醒來,可真夠嚇人的。」

  「是啊」,蘇雪順著對方的話題向前引伸著:「羅先生這麼急著趕周小姐走,也不讓她多陪陪你。他常在外面出差,丟下你一人,真夠狠心的。」

  「不能這麼說」,金慧珠辯解說:「亦安君他有自己的事業,我作為女人一定要給予他多多支持,哪能讓他整天呆在家裡。」

  蘇雪看了看左右,鼓足勇氣說:「那麼,你缺人陪伴嗎?雇我吧。我才上大二,有三年的時間呆在這座城市,我還能順便幫你做做家務,你覺得怎麼樣?」

  金慧珠毫無心計,聽到這話,連連鼓掌:「你肯來陪我,我很開心,本來,我想你和亦安君是朋友,不方便雇你做事,你肯來陪我,太感謝你了。」

  蘇雪立即行動:「你還沒吃晚飯吧?屋裡有什麼菜?我來幫你做。」

  「太好了」,金慧珠起身拉著她的手:「我正發愁晚飯吃什麼。這樣吧,今天我們就出去隨便找家小飯館,快快吃了飯,然後到超市裡買些日用品,回來佈置你的房間。等以後有空,你再做飯。」

  金慧珠換了身休閒服,草草梳洗了一下,便於蘇雪竄出小區尋找晚飯。路上,蘇雪旁敲側擊地問:「聽說羅先生這幾天回來,你讓我住下,方便嗎?羅先生不會責怪吧。」

  「不會。我想,他一定會感謝你。亦安君成天在外面跑,一年難得有幾天呆在家裡,他本想讓他的同居女友陪我,可我們倆合不來。你來,他一定很高興。」

  蘇雪心裡嘟囔:「你們兩個要能合得來才怪。」

  蘇雪並不知道論起怨氣來,譚彩玲的怨氣比金慧珠還大。史潘森搬走後,譚彩玲搬進了這所別墅,就抱著構建愛情小屋的打算,誰想到她才一轉身出國,金慧珠便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她的房間,誰上了她的床,用上了她的枕頭。不僅如此,她還要走了自己的坐駕——心愛的寶來車,若不是羅亦安答應給她另買一輛寶馬賠禮道歉,她會找上門來劈了金慧珠。

  就在金慧珠抵達的第三天,羅亦安便整理行裝,趕赴新西蘭奧克蘭市。表面上的理由是聯繫了一位客商洽談生意,實際上是譚彩玲即將回國,羅亦安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兩個女人間的糾風,便藉機躲了出去。

  新西蘭是世界上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國家,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人口居住在城市,除城市外,各地鄉村人煙稀少。因此,新西蘭人便充分地利用了高山、河流、湖泊、森林及海岸的環境進行登山、旅行、打獵、航海以及他們喜歡從事的各種飛行運動。這裡是運動用品的消費大國,也是秘族下次行動的匯合地。羅亦安事先通過金人系統聯絡了幾個買家,早早來到這兒,一方面是兜售產品,另一方面則為了熟悉環境。

  當羅亦安抵達奧克蘭時,正是五月份,新西蘭的冬季到來了,攝氏10—15度的天氣正適合戶外活動。此外,五月份還是新西蘭的打獵季節,野鴨正肥,野鹿和野豬正在森林裡發出青春的騷動。羅亦安也心癢難耐,剛與客戶簽約完畢,便迫不及待地持著獵槍,一頭扎進魔戒電影中的哈比村森林,尋找著獵物。

  大草原和森林懷抱著小矮人「哈比族」的家園哈比村,這裡真實的名字叫瑪塔瑪塔,是新西蘭北島懷卡托平原農牧小鎮。鎮裡由童話般色彩的小房子組成,一片一片的,到處樹林掩映,整個小鎮就像一付山水油畫。鎮上很多居民都曾在魔戒電影中露過面,一位「哈比族」人聽說羅亦安要去森林打獵,熱情地借給羅亦安一隻小獵犬。在小鎮上置齊了裝備,羅亦安孤身一人,牽著獵狗進入了魔戒森林。

  風從參天大樹的枝葉間吹過,這裡的森林茂密的插不進去腳,筆直粗大的森林古樹上,喜鵲嘰嘰喳喳的鳴叫。小獵犬興奮的騷動著,直欲掙脫羈絆,竄入林間追蜂撲蝶。羅亦安從背風處悄悄接近巨樹,瞇起眼睛打量著枝頭的喜鵲。

  也許這顆巨木就是魔戒電影中的一位樹妖。那枝頭上跳躍的喜鵲可以成為一道新西蘭名菜——毛利人風味的烤喜鵲。羅亦安端詳了半天,卻對那喜鵲下不了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 21:54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一章 偷襲

  鳥語花香,清風撲面,空氣中充滿了魔法的氣息,何必讓槍聲破壞這和諧。羅亦安常常的吹了一聲口哨,驚起了枝頭的鳥,目光在盤旋的飛鳥身上稍一停留,羅亦安卸下上膛的子彈,背起槍繼續前行。小獵犬哈里顯然很不滿,用濕乎乎的鼻樑直拱羅亦安的腿,嘴裡發出憤怒的嗚咽。羅亦安寬容的開解它:「好了,好了,一隻傻鳥有多少肉,打下這樣的小獵物,有損我的榮譽。哈里,夠了,我的榮譽感很強的……要打,我們打只大傢伙,免得他們說我欺負人,不欺負獸。」

  沒走多遠,哈里突然揚起鼻子,興奮的嗅個不停,尾巴亂搖,身體直往右前方蹭。

  這是獵物出現的信號,訓練有素的獵狗是不會在主人開槍前吠叫的。羅亦安輕輕取下槍,子彈上了膛,腳下的枯枝敗葉發出輕微的響動,羅亦安緩緩地向目標移動。

  水聲漸漸大了起來,風中傳來了野鴨的嘎叫,羅亦安自樹葉間伸出槍管,瞄向了溪邊的戲水的野鴨。小口徑步槍發出一聲悶響,一縷硝煙緩緩的自槍口飄出。

  「你的了」,羅亦安鬆開哈里的皮帶環,小狗發出一聲低吠,竄入了林間。

  扛著槍,羅亦安悠閒的走近溪邊,低頭看著溪流中沙文魚和鱒魚沿河而上,心中略有遺憾。如果帶了漁網,水深僅及膝的急流裡撈幾尾活魚,就地在溪水中洗刮乾淨,生一堆火直接燒烤,那真是樂趣啊。如果會念幾句咒語,發個火球,在這魔戒的森林裡,那簡直是魔幻午餐啊。

  哈里嘴裡叼著野鴨,興沖沖的趟過溪流,來到羅亦安身邊,放下野鴨,它便圍著羅亦安叫個不停。羅亦安抽出獵刀,在溪邊開膛破肚,將野鴨的內臟扔給了哈里,顯然,沒吃飽,哈里繼續圍著羅亦安腳邊轉。

  「哈里,哈里,天色還早,你不想吃一隻鹿嗎?鹿肉可好吃了。我們打上鹿再紮營吃飯,否則,我的自尊心會很受傷的。」

  持槍轉到暮色沉沉,小獵犬餓得兩眼發花,有氣無力,羅亦安終於尋見了自己的獵物。「鹿肉,鹿肉,好鮮美的鹿肉。」羅亦安低聲念叨著,子彈飛出了槍膛。哈里隨之竄了出去。

  一陣寒流自羅亦安尾椎骨升起,身後傳來枯枝輕微的斷裂聲,羅亦安取子彈的動作僵住了——是個人,是一個明顯帶有敵意的人。以羅亦安的身手竟讓這人摸到了身邊而毫無知覺。也許,是那隻鹿吸引住了羅亦安與哈里的全部注意力。

  獵物,誰是獵物?羅亦安在心裡自嘲的笑著,手緊了緊槍托,腦海中迅速計算著來人的位置與角度。

  「我要是你,絕不輕舉妄動。」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槍裡有沒有子彈?」羅亦安車轉身體,槍口對準來人,喊出了對方的名字:「薇薇安,下次這樣偷偷摸摸的來我身後,小心我打爆你的頭。」

  是那位羅亦安最初接觸的秘族女保鏢。她揚了揚手上的望遠鏡,說:「羅傑,在這種密林中,你用一次裝一發子彈的小步槍,我會怕你嗎?」

  羅亦安鬆了手,任步槍滑落腳邊:「你贏了,槍裡確實沒子彈。我有兩個問題,第一,你怎麼找見我的?第二,你是來殺我的嗎?我想不出你殺我的理由。」

  「第一個問題不用回答,你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這裡是我們的匯合點,你身上又帶有太多的全球定位設備,比如,你的電腦,隨身的小商務通……第二嘛……」

  羅亦安身子突然一矮,乘薇薇安注意力分散的間隙撲到了薇薇安身邊,一陣拳腳相交,薇薇安被羅亦安緊緊的按在一棵巨樹上。

  「別想樹妖來救你」,羅亦安嘴裡開著玩笑,面容卻很冷峻:「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悄無聲息的摸到我身後,不管他是否懷有敵意。」

  薇薇安喘息著說:「哼,找什麼借口,怕是我出現時,正是你警惕性最弱的時候,你害怕了,是吧?」

  身後傳來小獵犬的汪汪叫,剛才,正是拖回了獵物的哈里分散了薇薇安的注意力。現在,哈里正滿腹疑雲的看著以克拉夫‧馬格鎖拿手法,肢體糾纏在一起的男女,以它的智力,搞不懂為什麼一晃眼,主人又多了一個獵物。

  羅亦安一點一點的放鬆了對薇薇安的鎖拿,警惕的退到小狗身邊,看著薇薇安發出陣陣劇烈的咳嗽。

  「開飯了,有鹿肉耶。我的手藝一定會讓你連舌頭都咽進肚裡。」知道自己誤會了,羅亦安熱列的討好著薇薇安。喘過氣來的薇薇安撲上前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見羅亦安乖乖承受,惡氣才消。

  美味的晚餐過後,薇薇安心滿意足地舔著手指,打著飽嗝說:「羅傑,你要肯天天為我做飯,我就嫁給你,怎麼樣?我的嫁妝很優厚的,考慮一下吧?」

  「有很多人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羅亦安輕笑著:「我還得考慮考慮。嗯,不過,你倒是個最佳人選。我們同為組織裡的人,相互結合倒不是件壞事……對了,你突然來找我,有急事?」

  羅亦安的上下句過渡的太快,薇薇安聽了上句,正沉浸在甜蜜的想像中,便隨口回答:「啊,我押運了一批重要的物資,找你是為了移交?」

  「移交?我並沒有接到這方面的通知」,羅亦安驚問:「怎麼回事?」

  薇薇安正經起來:「你這次出任務,表現讓組織很滿意,此外,你在歐洲S公司表現出的算賬能力,金人體系很感興趣。組織決定,正式吸收你成秘族成員,並全力支持你建立實驗室。為此,特意把亞洲實驗室的資料複製了一份送給你,我就為押運這批資料而來。」

  羅亦安站起來踱近火堆邊,細心的澆滅了篝火的餘燼,若有所思地問:「這事恐怕不會那麼簡單,組織突然給我這批珍貴無比的資料,一定還有內幕。薇薇安,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薇薇安沉默不語,羅亦安走近她身邊,並排坐下,伸手扳過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浮上了她那傲人的胸脯,輕柔慢捏,感覺到掌心那粒殷紅漸漸的堅挺起來。他輕吻著她濕潤的嘴唇、耳垂,並在她耳邊喃喃詢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薇薇安兩眼都要滴出水來,熱烈的回吻著羅亦安,說:「等會兒說。」

  羅亦安堅持:「現在說,心裡有事,我會三心二意的。」

  薇薇安吻了羅亦安一下,平靜了心情,回答:「這次,你們探測了馬裡亞納海溝,證明了探測潛艇可以承受溝底巨大的水壓。西門長老等不及了,他想撈起海溝號探測器後,直接去百慕達探險……」

  羅亦安手指微動,解開了薇薇安胸前幾粒紐扣,手溜進了衣內,輕輕地揉動著那團碩大的水波:「啊,真是既鬆軟又彈性十足……直接探險與轉移資料有什麼關係?」

  薇薇安身體漸漸軟倒在草甸上,羅亦安就勢臥在她的身邊,解開她的上衣,圓潤的、毫無瑕疵的雙峰自胸罩內跳出,乳暈殷紅,乳頭挺立,白色的肌膚發出粉粉的潮紅,像足白瓷製作的一付工藝品。

  「耶」,薇薇安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羅亦安狠狠一捏掌心的山巒,看著它在手中變形。

  疼痛刺激了薇薇安,她立刻坦白:「知道為什麼你在潛艇裝兩套熱核反應堆,西門長老卻沒有反對,呀,輕點……你的行為提醒了西門長老,潛艇的動力很可能太小……羅傑,我受不了了,等會兒在說行嗎?……傳說中,亞特蘭蒂斯消失的時候,地球的磁極曾經發生了180度逆轉,後來,科學證明了這一傳說,在距今7000年前,地球磁極確有一次大逆轉……啊,快點,再快點……別停,我接著說——你裝上的兩個熱核反應堆,雖然動力強大,卻不足以讓地球磁極逆轉,西門長老要求,盡快研製新的,動力更強大的能源。於是,實驗室開始了危險的嘗試……」

  「這麼說,在短期內,亞洲實驗室的全部力量都用在新嘗試上,所以,就必須另外開闢新戰場,所以,史潘森的實驗室就派上了用場……」羅亦安馬上推斷出了後續內容,此時,薇薇安已說不出話來,只勉強點頭表示正確。

  與金慧珠激情過後,羅亦安就像是打開了情慾的閘門,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慾望。經過了基因改造後的羅亦安強橫無比,那次,金慧珠不能承受住羅亦安的征伐,她高潮迭起,體力耗盡,癱軟在床上連指頭都不能動一下,羅亦安卻還處於欲罷不能狀態。這教訓讓他明白,今後,普通女人恐怕承受不了他的需索。而秘族保鏢出身、肌肉結實、體力充沛的薇薇安,正堪與他作對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 21:5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二章 災難

  眼下,薇薇安陷入狂野狀態,像發情的母獅一樣渴望著激情,用身體不停地蹭著羅亦安,接吻的力量幾乎把羅亦安的舌頭吸出來。頓時,本來就處於慾求不滿的羅亦安像點燃了的火藥桶,爆燃起來。兩人四肢糾纏著在地上翻滾。片刻間,衣物如蝴蝶飛舞,兩個裸體扭曲、互咬,彼此都極力要把自己的一部分融進對方體內,快感的火焰從腰到達後背,然後衝向腦頂,在激情的巔峰,羅亦安將濃濃的快樂盡情釋放。

  兩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許久,夜風冷冷,哈里仍在不解的吠叫,一身汗水的薇薇安縮了縮身子,央求道:「羅傑,快下來吧。現在可是新西蘭的冬季,我有點冷,我們支起帳篷來吧。」

  羅亦安懶洋洋地爬起身,搭建著愛之屋。薇薇安幸福地躺在地上,舒展著腰肢說:「上帝啊,原來性愛是這樣暢美。」

  羅亦安頭也不抬地問:「薇薇安,長老們在研究什麼?你曾說那是危險的嘗試,為什麼?」

  薇薇安每個毛孔都在歌唱,她盡量伸展著身子,扭動腰肢,回答說:「長久以來,我們無數次探索百慕達,可探險人員總是一去不回。不過,在不斷的探索中,我們已經逐漸地破壞了百慕達的能量保護。近年來,那裡神秘失蹤現象大大減少,一方面是導航儀器的先進,人們都繞著禁區走,另一方面,就是由於我們的努力。

  西門長老認為,這次我們儀器設備先進,最可能接近成功,但首先要保證能量的供給。幾年前,我們研究室曾探討過,使用暗物質作為能源。真空的宇宙90%的構成物質就是暗物質,研究發現,一克暗物質與正物質結合,發出的能量之巨大,足以讓地球磁極偏轉。西門長老認為,這幾年我們的技術積累已經足夠,今後衡量新菲利普長老是否稱職,就以暗物質研究為標準。

  為了獲得肯定,新菲利普長老決定開始暗物質能源研究。由於這項研究具有莫大的危險性,菲利普長老於是決定,將部分研究資料轉移出去……」

  羅亦安嘲諷地笑了:「危險?從亞洲到亞洲就能避免危險?萬一菲利普長老出了事故,整個地球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哼哼,我現在覺得,只要在地球上,我們都不安全……來吧,親愛的,帳篷已經搭好,來,鑽到睡袋來,我要在地球存在的最後幾秒,摟著你入睡。」

  在睡袋的狹小空間,兩人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也許是剛才的交鋒過於激烈,疲倦漸漸戰勝了他們,兩人雖還在朦朧說話,卻自己都不清楚說些什麼?

  「親愛的,你在晃什麼?還沒夠嗎?別鬧了?」羅亦安只記得自己最後如此說。

  「羅傑,親愛的,不是我在晃,是大地在晃,是森林在晃,啊,魔王出來了嗎?」薇薇安喃喃夢囈。

  這話一說完,兩人同時驚醒。

  是的,是大地在晃動,森林在顫抖。

  是地震,山林發出陣陣奇異的怪嘯,拴在帳篷前的哈里瑟瑟發抖,羅亦安與薇薇安面面相覷。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羅亦安清了清嗓子平靜地說。

  「不錯,我也有同感。」薇薇安從帳篷裡探出身去,赤裸的胸膛毫不忌諱的挺立在夜風中。「親愛的,你的電腦帶了嗎?」薇薇安縮回身子問羅亦安,羅亦安扔過衣服蓋住了春光:「你先穿衣服,我來取電腦。」

  薇薇安進入電腦中的一個隱藏程序,連羅亦安都不清楚自己電腦中居然有這樣的程序存在。這個程序啟動後,電腦一遍遍的請求連接美國太空總署的衛星。

  羅亦安整理好衣物,見薇薇安仍在嘗試連接,禁不住提醒:「薇薇,美國人的反跟蹤技術很厲害,你這樣長時間的要求進入,小心他們追查到我們。」

  薇薇安頭也不抬,繼續的操作:「世界各國的太空衛星都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總有部分資源不能被利用。科學家們研究了多年,發明了一個理論,把這種不能百分之百利用資源的現象,稱作『亢余現象』。實際上,這種『亢余』就是我們秘族使用各種手段,為自己留下的資源。」薇薇安抬起頭來,提高了嗓門繼續說:「組織內部有規定,為了不佔用太多資源,非必要情況下,禁止調用衛星資源——我認為現在就是必要情況。這麼長時間進入不了衛星系統,以前從來沒有過……」

  羅亦安略一沉吟,指點說:「你通過哪個轉換器發出連接請求的?是否可以考慮換一個轉換器?」

  「亞洲中轉器!」,薇薇安猛地瞪大眼睛:「天呢,出了什麼問題?我馬上切換到歐洲中轉器。」

  這會兒連接請求迅速被接受了,屏幕立刻跳轉到秘族總部,出來的是一行鮮紅的大字:緊急情況,命令各地人員立刻進入潛伏,等候通知。

  兩人愣住了,隔了半晌,羅亦安一把奪過電腦,連通了國際互聯網。

  地震,大地震。網絡上充斥著這樣的新聞。一刷屏,接二連三的消息排山倒海般湧來:

  「地震引發海嘯,太平洋沿岸一片恐慌。」

  「整個地球都在顫動,地球自轉減緩了0.4秒。」

  「地震引發海底地質構造變遷。」

  「地球磁極發生輕微的永久性偏轉。」

  ……

  羅亦安調出其中一篇報道,指點著震心位置,問:「是這兒嗎?」

  薇薇安面如死灰:「地球磁極發生永久性偏轉,天呢,他們做到了!他們成功了!」

  「我不認為他們能活下來——在這場天地大爆炸中」,羅亦安冷靜的分析說:「這樣舉世矚目的大災難過後,必然是反覆詳盡的調查,薇薇,我們必須立刻制定潛伏方案……對了,你帶來的資料存放在哪裡?一旦那些資料落入別人之手,我們就沒有秘密了。快點,得不到我們毀了它。」

  薇薇安茫然地抬起頭,語無倫次地說:「啊,在飛機裡,我開著你那架小飛機,有一台基地的備用主電腦,是個大機櫃,還有些存儲模塊。」

  「這樣啊,你立即去機場,察看貨物,如果它還安全,你馬上駕機往斐濟走,那裡通訊落後,叢林密佈……」

  薇薇安打斷了羅亦安的話,聲嘶力竭地說:「不,我要和你一起走。」

  「聽著,聽我把話說完。如果飛機上的貨物不安全了,你立刻通知我。我要先向尼爾森方向走,魔戒電影中的那戒指是尼爾森一家珠寶設計公司打造的,我要去尼爾森,大肆購物一番,留下我的行蹤。然後,我向皇后鎮前進,在中途等待你的消息,如果飛機不安全,我會帶足軍火,與你一起把飛機炸了。否則的話,你駕機前往斐濟,我駕快艇出海,我們在約定的海面會合,再決定下一步方向。」

  皇后鎮是魔戒電影中精靈王國所在的羅斯洛立安森林,迷霧山脈以及布魯南渡口所在地。任何人看過羅亦安這樣的路線,只會認為他在進行魔戒之旅。當他消失在皇后鎮森林中,他們要麼在森林邊緣等候,要麼進入遮天蔽日的森林,翻遍每個樹洞。

  兩人就此匆匆分手,羅亦安牽著哈里,一路翻山越林,趕到尼爾森胡亂採購了一些珠寶首飾,分別郵寄給國內的三個女人,做完這一切後,羅亦安打電話給哈里的主人,要求購買這只傑克羅素小獵犬,得到主人同意後,羅亦安郵寄了一張匯票。

  有心人若是想尋找羅亦安的蹤跡,一切到此為止,羅亦安在尼爾森購買了槍支彈藥後,聲稱自己將前往皇后鎮,便從茫茫人海中消失。

  兩天後,新西蘭之北的海面上,薇薇安坐在隨波浮沉的水上飛機裡,聽到了遠處快艇的馬達聲。兩人見面,薇薇安第一句話是:「親愛的,你帶吃的了嗎?這兩天,我只吃了撈到的生魚,餓死我了。」

  羅亦安將快艇上的油桶搬進了飛機,打開快艇的船底閥,看著快艇漸漸沉入斐濟海盆,方爬入駕駛艙,發動了飛機。此時,薇薇安正坐在副駕駛座上狼吞虎嚥的掃蕩著羅亦安帶來食物和飲料。

  飛機保持著超低空在海面上飛行,引擎噴出的尾流在飛機的身後形成了一道長長的水跡,薇薇安舔乾了指縫內的食物,半是疑惑,半是擔心:「羅傑,你確定我們飛行的方向正確嗎?我們好像是飛向南面。」

  「不錯,是南面」,羅亦安嚥了口唾沫,說:「在我的履歷中,有過在南美工作的經歷,我還記得南美的一些聯絡人。親愛的,我們只有奔向南美了。」

  「為什麼?」薇薇安問。

  「錢」,羅亦安說得很直白:「既然我們要潛伏起來,就不能再使用信用卡——發生了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後,我想組織的意思很可能是讓我們徹底消失一段時間,等事情的真相掩蓋之後,我們才能重新現身。你我屬於亞洲人員,尤其要避免被當作替罪羊。所以,我打算在躲藏時,讓組織也難於尋找。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5 16:28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三章 墜毀

  羅亦安接著說:「人類一切的活動都需要金錢,可惜我身上的現金不多,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低消費,高收益的地方,南美就是我選定的目標。那裡的叢林聚滿了毒販,他們收藏了大量的現金,以你我的身手,他們簡直是我們的提款機。親愛的,你不介意與我做一對野鴛鴦,我們一起去南美叢林打獵。」

  薇薇安堅定的回答:「親愛的,跟著你,我願意走到世界末日。」

  羅亦安遞過飛行地圖,說:「南美叢林,錢最多的地方是厄瓜多爾與哥倫比亞一帶,可這兩國所受的監視也最嚴密。我們從秘魯入境,飛越亞馬遜河上空。你幫我找一條安全的航線。」

  薇薇安接過飛行地圖,傷感地說:「可惜了,實驗室一群精英,呀,對了,實驗室依據你成功的經驗正在進行第二例基因改造,如今,所有的實驗模型全毀了。」

  羅亦安心中冷冷一笑:「不止吧,我們的西門長老在哪兒?我們的小潛艇在哪兒?」

  薇薇安潸然淚下說:「長老都在實驗室,小潛艇當時可能在隧道口,他們可能都遇難了。」

  「也不一定」,羅亦安安慰說:「小潛艇的外殼經過了我的改造,它能承受馬裡亞納溝底15萬噸的海水壓力,如果長老當時在潛艇中,我只能說,潛艇很可能損壞不大,但潛艇裡的人……那就聽天由命了。」

  飛機飛越太平洋,自厄瓜多爾入境,為了避開雷達站的監控,飛機一直保持超低空行駛。薇薇安選了一條曲曲折折的路線,飛機躲躲閃閃的竄入了哥倫比亞。

  長時間超低空飛行是對人的意志以及精力的考驗,饒是薇薇安與羅亦安體力過人,飛到這一刻,兩人已精疲力盡。機箱裡的油剩的也不多了,不久,左引擎熄火,依靠右引擎的動力,羅亦安艱難的維持著飛機的平衡,飛機沿著哥倫比亞國內最大的河流——馬格達萊納河北飛。

  「親愛的,我們必須盡快找地方降落,再向北飛就飛出了哥倫比亞,飛到美國了。」薇薇安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大聲對羅亦安說。

  「降落?,我正在找地方墜毀,下面都是密林,薇薇,機櫃能承受墜毀時的衝擊嗎?」

  薇薇安張嘴欲說,猛然間不知從密林中哪個角落竄出一枚導彈,不等羅亦安做出反應,導彈擊中左引擎,轟的一聲,機艙裡全是火焰。

  羅亦安猛嚥了幾口吐沫,努力控制著飛機,自嘲的說:「我們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親愛的,繫好安全帶,雙手抱頭蹲下,我們要墜毀了。」

  飛機帶著濃煙,竭力的向前竄行,還算好,導彈擊中的是耗光油料的左引擎,否則,爆炸引起的熱浪會讓飛機當場解體。如今,缺了一個翅膀的飛機,在羅亦安的盡力控制下,還保持著腹部向下,擦過樹梢,機頭自枝條的間隙穿過,完好的右機翼連續撞倒幾株矮小的樹木,飛機發出恐怖的金屬斷裂聲,機翼脫落,僅剩機艙像炮彈一樣向前竄出,披荊斬棘,掙脫了無數籐條的糾纏,被一棵巨大的樹杈捕獲。

  舷窗的玻璃已被枝條打碎,羅亦安手上全是劃痕,鮮血淋漓。薇薇安由於抱著腦袋低著頭,在羅亦安的照顧下,僅後腦勺上出現了幾道血口。飛機尚在樹杈上搖搖晃晃,羅亦安已迅速的解開安全帶,小心地站了起來。

  「親愛的,我們沒有昏迷的時間了,趕快拿槍。」

  薇薇安檢查著自己的臉蛋,發現毫無損傷,才放心的長出一口氣:「天呢,這哥倫比亞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發導彈像扔石頭一樣隨意,枝頭上隨便飛過什麼鳥,他們都用導彈打嗎?」

  「我們可能飛過了一個製毒工廠」,羅亦安兩眼放光:「我正愁找不見他們呢,這導彈簡直是大海航行中的燈塔,黑暗中的指路明燈,嗯,口袋裡的導彈像石頭一樣多,但願他口袋的鑽石和鈔票,也像北京人口袋的瓜籽一樣,拿也拿不完。」

  藝高人膽大,飛機雖搖搖欲墜,兩人卻快速的去後艙取了槍支彈藥,跳落到地上。

  羅亦安在尼爾森另購了一支阻擊步槍,現在,那支小口徑步槍轉交到了薇薇安手裡,兩人自機艙內抱出受傷的哈里,子彈上膛後,才顧得上為自己包紮傷口。

  羅亦安本來是去新西蘭簽訂探險設備合同的,隨身帶的樣品齊全,到森林打獵期間,他挑了全套的野外生存設備隨身攜帶,緊急逃往後,這些設備一點未丟棄。等薇薇安攀上一棵大樹,持槍警戒起來,羅亦安便爬上爬下,將這些設備從搖搖欲墜的飛機內搬下。

  吃了幾片消炎藥,羅亦安換下了身上帶血的破衣,穿上防彈布做的夾克衫,招手叫下薇薇安,換上自己登高警戒。

  不一會兒,薇薇安也包紮完畢,穿上了女式防彈夾克,拿著一對通話耳機,攀上樹來。「你估計他們多久能到達?」薇薇安問。

  「以我們的飛行速度,我們離導彈發射地點大約有20公里,如果他們從導彈發射點出發,在這叢林裡行走,到我們這兒需要一天時間。但如果他們的警戒哨在20公里外,那麼,敵人就在我們身邊。」

  薇薇安點點頭,低聲說:「那麼,我去附近隱蔽,我們兩個組成交叉火力,保持聯繫。」

  羅亦安忽然想起:「你這對耳機從哪裡找見的?」

  「行李艙一個長條箱裡面,我看了一下,裡面全是暗殺設備。」

  羅亦安想起了它的來源,是那位以色列特工送的禮物,此前,羅亦安不想惹事,這些設備就存放在飛機上,沒有帶入國內,現在它們終於派上用途了。

  「通話器的電量足嗎?」羅亦安問。

  「我檢查了一下,還有一半的電量,我們必須盡快找見電源。」

  羅亦安沉默了一下,再問:「飛機裡的資料與電腦主機還完好吧?」

  「機殼略有損傷,具體情況需要加電測試」,薇薇安蛇一樣的鑽進草叢,在籐蔓間掩藏好自己,低聲回答著羅亦安的問話。

  遠處傳來狗吠聲,經過簡單包紮的哈里躺在地上,聽到這叫聲,費力地抬起頭,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咆哮。

  羅亦安為阻擊步槍上了一顆鋼芯子彈,瞇起眼睛朝吠叫處打量,側耳傾聽著風聲,測算著風速。

  綠色的林葉間,快速的閃過一抹異色,羅亦安毫不猶豫地舉槍射擊。「呯」,沉悶的阻擊步槍聲驚起了幾隻飛鳥。羅亦安看見彈著點木屑橫飛,拉動槍栓,黃燦燦的彈殼帶著餘溫跳了出來。「嘩啦」,又一顆子彈上膛,枝葉的晃動停了下來,狗吠聲像被人捂在了嗓子裡,整個密林只剩下林濤聲。隔了一會兒,鳥兒重新鳴叫起來。

  林中到處都是一片綠色的海洋,陽光在這裡似乎也被染上了青綠的色澤,給人以虛幻的感覺。羅亦安仰臉眺望剛才的彈著點,視線被林間極為茂盛的灌木遮沒,根本望不見大樹的枝葉。每棵樹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十厘米,樹幹直徑達1米左右,但沒有樹葉,挺拔向上,只是在離地面約20米處長著濃密的葉子,樹枝交織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根枝條屬於哪棵樹,從山坡上的陰濕山洞裡,傳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吸血蝙蝠的尖叫聲。

  密林中,聲音來源不容易判斷,密不透風的枝葉大大吸收了音量,遮蔽視線的籐蔓讓人無法判斷方向,更別說確定聲音的來源。如果不是久經訓練,羅亦安不可能從綠色的海洋中,分辨出皮膚的斑點。以己度人,羅亦安沒打算移動位置,安安穩穩的等待獵物失去耐心。

  枯燥的等待沒持續多久,熱帶的陽光讓人的耐心降低。對方顯然是個沒耐心的人,只忍耐了片刻,狗吠聲再度響起,枝條搖動。

  羅亦安沒理狗叫聲,沖枝條動處果斷地放了一槍。

  密林中狗是寶貝,這些久經訓練的狗會將人帶回家園。樹底下有薇薇安隱藏,她會活捉這位帶路者。

  這次,羅亦安的槍聲引來了反擊,注意聆聽之下,匪徒們準確的判斷了羅亦安藏身處,暴風驟雨般的子彈打得周圍枝條橫飛,槍彈掃過,小樹被齊腰打斷,在空中飛舞。

  羅亦安不敢拖大,縱身自樹上跳了下來,一晃眼,竄上了附近一棵大樹,抬手便是一槍。

  加特林機關鎗狂風般的聲音停頓下來。羅亦安再度竄下這棵大樹,跳躍著揪住一根籐蔓轉移到另一棵樹上。瞄也不瞄,沖一桿AK—47的槍聲方向再度射擊。轟的一聲一枚火箭彈在羅亦安最初的藏身地炸開,掀起的氣浪吹起了樹葉,羅亦安的身影顯露出來,對面一個西班牙語嚷嚷道:「在那兒,還有一個,我看見他了,快……」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6 21:1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四章 血腥

  羅亦安抬手一槍,打斷了他的叫囂,一晃身,閃電般的竄到了附近的大樹,卻不敢停留,連續跳躍著向匪徒們的所在地撲去。

  對面槍聲響成一片,匪徒們毫無目標的亂掃亂射,雜亂的槍聲中,小口徑步槍響了兩下,對面的火力頓時減弱。羅亦安已撲到了匪徒們所在地,透過林間的樹葉,清晰地看見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匪徒,舉著一個老式步話機大喊:「救援,救援,我們被包圍了,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快點,我們的方位是……」

  羅亦安一槍射去,青春痘的眉心冒出了一朵血花。他扔下槍,竄到地上,隱蔽起來。

  近身搏鬥,長大的阻擊步槍一次只發射一顆子彈,反而是一種障礙,羅亦安抽出獵刀,伏在地上,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

  敵人已摸到身邊,匪徒們頓時就地潛伏,槍聲頓息。森林呈現了一片壓抑的死寂。

  左側11點鐘方向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大約是恐懼作怪,那片樹葉尚在微微顫抖。羅亦安悄無聲息的摸過去,摀住對方的嘴,獵刀輕輕地在對方喉嚨上一抹。咕咕的血流聲響起,這聲音在死寂的森林裡格外響亮。

  「胡安,嚇得尿褲子了?混蛋,憋住」,再左側的一簇灌木裡傳出一聲嘲笑。羅亦安嘴裡發出變調的哼聲以應和,再度向灌木裡抹去。

  「天哪,他在這兒」,緊挨著那叢灌木穿出驚慌的聲音,一個矮壯的漢子站了起來,轉身欲逃。

  羅亦安飛快地向那叢灌木甩出了刀,轉身準備撲向那矮漢,突然,他眼角里發現一個黑點飛來。連忙滾到在地。

  伴隨著一聲轟隆,手榴彈爆炸了,慘叫聲嘶力竭:「亞利桑多羅,他媽的,你往哪兒扔炸彈,我的腿,你炸斷了我的腿……」剛才竄出來的矮漢哭哭啼啼地叫著。

  羅亦安提著一具屍體走出了灌木,安慰那扎斷腿的匪徒:「啊,他太緊張了,一聽見動靜就扔出了手裡的東西。瞧你,這麼不小心,下次別亂喊了!」

  羅亦安說這話時,衣服破碎,滿身是血。顯然,在剛才的爆炸裡,他也沒佔上便宜。但雖然如此,他仍顯得很大度,舉著屍體親切地問那矮漢:「亞利桑多羅是他嗎?抱歉,我手上的勁沒控制好,不過,我保證你朋友沒受苦。真是遺憾。」

  「天哪,你一個人,你一個人在這叢林裡幹掉了我們九個,魔鬼,你是魔鬼」,那漢子拖著血淋淋的腿,驚恐地向前爬行著,腦海裡只剩下一個詞:「魔鬼」。

  薇薇安穿林過樹走了出來,「七個,我找見了七具屍體。」她抱著槍,冷冷地說。

  「那條狗來,把它牽來,尋找那第九人。」羅亦安吩咐。

  「我用樹籐把它捆了起來,拴在那邊樹下,不過,這狗極不老實。」

  「揍他一頓,把它打服。」

  薇薇安領命而去,羅亦安蹲下身體,細心的為那匪徒包紮傷口,並溫和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卡斯特羅。」那匪徒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你也配叫卡斯特羅?」羅亦安手下一緊,這位卡斯特羅發出一聲慘叫。羅亦安心情很好,婆婆媽媽的勸解說:「改個名字吧,你別糟蹋這名字了。你知道卡斯特羅抽什麼煙嗎?『薇薇安』雪茄。每支價值220美金,他每天抽10支,漁民的兒子卡斯特羅每年花的抽煙錢是80多萬美元。你能比得上嗎?不過,漁民的兒子卡斯特羅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對你很適用。漁民的兒子卡斯特羅最喜歡說:革命,就是好。瞧你,都缺一條腿了……」

  薇薇安牽著滿身傷痕的狗,回到羅亦安身邊,羅亦安急忙囑咐:「一定要找見那條漏網之魚,要讓他去哨所報告,我們會遭遇一個師的匪徒搜索。你快去,我審問一下他。」

  薇薇安牽著狗快速的向前奔去,絡繹安蹲下了身子,親切地問:「你們從哪裡出發的?營地離這兒多遠?有多少人?」

  「你們不會成功的,營地周圍有紅外線監視設備,美國人曾派了一個特種小隊來攻打我們,都沒有成功,你們兩個人,等著死吧。」

  羅亦安歎了口氣:「可惜,我本來想向你傳播革命的火種,看來你不需要,那我也不需要了。」

  羅亦安的匕首輕輕的劃過匪徒的喉嚨,看著對方陷入死前最後的痙攣,他摀住耳機,呼叫:「薇薇,對方營地裡戒備森嚴,你快回來,我們從新計劃一下。我估計對方的援兵可能快到了,快回來。」

  耳機裡,唯有沙沙聲……

  以色列製造的東西防塵能力強,防潮能力一般。這是因為以色列地處沙漠邊緣,對防潮要求不高。大叢林裡濕氣十足,羅亦安最擔心這個問題,卻偏偏在這兒出了事。

  薇薇安的身手只略高於普通女保鏢,由於女性的整體肌肉爆發力只相當於男性的72%,所以,即使把薇薇安經過秘族精心的培訓,在女保鏢中處於一流,也不過是相當於二流男保鏢的水平,這是男女生理結構造成的無法突破的局限。

  剛才那名匪徒所說的,哨所周圍有紅外線監控設備,羅亦安對此嗤之以鼻。密林中生命活動旺盛,真要設置了紅外線監控設備,那哨所的人不被警報聲嚇死,也要被煩死。不過,匪徒話中的另一個意思卻不能不讓羅亦安警醒,美軍的特種小分隊對哥倫比亞毒販屢攻不下,這些特種兵,如果以身手衡量,絕對是超一流的男保鏢。他們整支小隊對這群毒販無可奈何,薇薇安孤身一人前去,只能是肉包子打狗。

  羅亦安有心想追去,沒走幾步,又頹然放棄了這徒勞的行為。叢林中密不透風,在這樣的林子裡行走,即使相隔一米,也可能擦肩錯過而不知。薇薇安有小狗引路,羅亦安只能期待她夠聰明,知道適可而止。

  在等待的時間裡,羅亦安把戰場打掃了一遍,將所有的武器收集在一起,把飛機殘骸內的貨物全部卸下,找了片草叢埋藏起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對於飛機上那些的秘族備份資料,羅亦安毫無頭緒,手頭沒有電源無法檢測,只能通過貨箱表面判斷,那些設備應該損失不大。飛機降落時,貨箱固定的很牢固,貨櫃表面看不到撞痕,唯願那劇烈的震動沒有損壞主處理器的內部構造。

  不知等了多久,天漸漸黑了,殺戮的戰場上充滿著血腥氣,叢林裡的夜是由食肉動物統治的。月亮才一出來,羅亦安周圍便響起了蛇的爬行聲、美洲豹柔軟的爪子踏在枯葉上的沙沙聲……各種動物的腥臭一起向此地彙集,斷了腿的哈里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目光中透露出不甘心。

  羅亦安找了數根籐條,簡單得編了個籐筐,輕輕地將哈里移到筐中,將籃筐吊在脖子上,想了片刻,決定放棄此地。

  身上插了數把繳獲來的手槍,羅亦安單手提起加特林機關鎗,將三百發的彈箱背上了身。如此,羅亦安便成了一個活動彈藥庫。丟下身後的撕咬聲,羅亦安藉著月色,估摸著大致的方向,向匪徒來路摸去。

  不知走了多久,在無數次摸錯方向之後,羅亦安摸上了一條土路。

  所有的商業活動離不開交通運輸,毒品交易也是如此。在南美叢林裡,植物生長很瘋狂,即使是一條柏油路,一月無人行走,路面也會爬滿籐蔓。這條土路只有三米寬度,在叢林裡彎蜿蜒蜒。從空中俯視,巨大的林葉下見不到這條小路的跡象,在地面看,這條小路上不見雜草,據此判斷,平時交通一定很繁忙。

  羅亦安沿著路邊,向左手方向前進了十分鐘左右,此時,天色漸漸朦朦亮了,前方傳來了一陣摩托車聲。車聲移動得很快,羅亦安才隱藏起來,車聲已來到他身邊。幾乎未加考慮,羅亦安竄到路邊,伸腿一個側踹,騎車的人立刻飛了出去。

  一晃眼,路面上空無一物,羅亦安在片刻間將摩托車以及騎車人拖入路邊。

  騎車的是個女人,羅亦安的打擊來得太快,猝不及防下遭受猛烈一擊,讓女騎手傷勢沉重,肋骨斷了數根。羅亦安略一檢查,便已清楚,斷裂的肋骨扎入肺中,這女人已經沒救了。

  「你去哪裡?從哪來?」羅亦安抓緊時間詢問口供。

  「救……救我……」那女子斷斷續續地說。

  「抱歉,你告訴我最近的居民點,我只能通知他們來救治你,快點,你的時間不多了」,羅亦安寸步不讓。

  在羅亦安的逼迫下,那女子斷斷續續的說明了情況:原來,這名女子是個妓女,她在匪幫裡有個相好,叫何塞。昨日,她去赴相好的約會。昨日正午時分,一架飛機超低空掠過匪徒基地上空,被導彈擊落,由於第一搜索小隊曾呼叫救援,基地進入了全面警戒。隨後,連續兩支搜索小隊被派了出去,一夜杳無音訊。今日一大早,匪徒們驅趕妓女離開,提高了基地的警戒級別。

  「基地在前方(左手),三號哨所順著這條路走兩里,河邊」,妓女斷斷續續的說出這些話,身子一軟陷入昏迷。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6 21:1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五章 搏殺

  林子裡不辨東西,在這裡生活的人都以前後左右指點方向。羅亦安想了片刻,便提起先前放下的籃子,把受傷的小狗放在妓女身旁,義無反顧地向三號哨所方向前進。

  林木茂密,槍聲傳不了多遠,現在羅亦安無從判斷薇薇安的遭遇,也不知道薇薇安所行的方向是否就是三號哨所。不過,他已打定了主意,哨所在河邊,一定是匪徒們交通線上的關鍵點。羅亦安打算闖進去,幹掉所有匪徒,以此威脅匪徒的交通命脈,不管薇薇安是否有事,他都可以從匪徒的通訊系統中獲得信息。

  美軍特種小分隊屢屢慘敗於哥倫比亞匪徒之手,其實,並不是哥倫比亞匪徒戰略有多高明,對於中國人來說,其戰略思想更不值得一提。說穿了,其戰略思想脫胎於毛老爺子的游擊戰思想,許多哥倫比亞匪徒更是以毛老爺子的名字命名他們的組織。

  人生地不熟的美軍特種小隊,到達叢林,首先遭遇的是「人民戰爭」的戰術。匪徒們在交通要道密佈耳目,有時甚至整個村落都是匪徒的哨所偽裝出來的。美軍特種小隊一旦經過村落,匪徒們就向大本營報信。

  沿途,緝毒小隊會遭遇麻雀戰的襲擾,抵達大本營前,疲精力竭的緝毒小隊需應付無數次的單兵襲擊,僥倖生存下來的士兵,將遇到熟知地理的匪徒,以絕對的優勢兵力發動的夜襲。即使匪徒戰鬥失利,本著敵進我退的策略,匪徒們會毫不猶豫地向叢林深處轉移。等美軍撤走後,他們便捲土重來。

  這種令美軍頭疼不已的戰略手段,對羅亦安來說卻毫不稀奇。孤身一人在叢林中穿行的他,引起的輕微響動淹沒在清晨森林動物的覓食聲中。早已心中有數的他,忽而跳到路左,忽而跳到路右,連續拔除了多個隱藏的單兵堡壘。這些道路兩側的潛伏哨是匪徒們的眼睛。當他抵達三號哨所後,聯絡不上潛伏哨的匪徒們已經明白,一條大顎已闖入了叢林,來到他們身邊,窺視著他們的動靜。

  村落裡一片喧鬧聲,忽來的警訊令匪徒們警覺起來,每個窗戶裡都晃動著□黑的槍口。匪徒們相互間用西班牙語大聲交流著,從這些話裡,羅亦安聽出,匪徒們的意見還沒有統一。

  有些人認為,沿途潛伏哨悄無聲息的失去聯絡,一定有一支強大的兵力在向他們挺進,他們需要暫時把槍掛到牆上,偽裝成平民,等那支神秘的部隊開過之後,他們再武裝起來,自背後發動逆襲。也有人認為,對方直撲這個村落,一定是摸清了他們的情況,目標已經暴露,隱藏也沒用。

  一夜的跋涉讓羅亦安力竭,他已經失去了與匪徒解釋的心情,在村口旁的密林裡,調勻了呼吸,他打開子彈箱,將彈帶卡入機槍彈槽,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肌肉,羅亦安跳到了村口。

  「我的語言就是機槍,聽懂了嗎?」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羅亦安大吼著,狂風般的向村裡掃去。

  金屬風暴傾瀉著,槍彈掃過,門口的崗樓被齊腰打斷,村落裡的小木屋被打得千瘡百孔,隨著羅亦安的奔跑,金屬彈流像一把利刃自村落內一掠而過。僅僅一分鐘,三百發子彈全部打光,空了膛的加特林槍管發出類似電風扇的嗡嗡聲。羅亦安拋下了沉重的機槍,拔出手槍射擊,此時,他已跑到了村尾。

  村內槍聲響成一片,手槍子彈的穿透力不夠,羅亦安不得不挨個闖入屋內,逐屋拚殺。自被秘族基因改造後,這是他第一次全力出擊,依靠其閃電的速度、靈敏的直覺、迅捷的反應、超人的體力,打光了身上所有的槍彈,方才結束這場艱難的戰鬥。

  村落內一片血腥,羅亦安癱坐在村中央的一所屋內,身後,一架電台裡不停的傳出聒噪的問話聲。這座屋子就是這村落的指揮所,電台內的聲音是村落內唯一的聲響。現在,滿村落的匪徒連一個傷重呻吟的都不存在了,來回在村內奔跑了三遍的羅亦安,讓所有的響動全部消失了,唯獨留下了這部電台。

  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羅亦安一邊緩緩地打量著屋內。這是一所木屋,為了隔絕潮氣,地板高高架起,屋內的陳設很簡陋,除一張床、一張餐桌外,便是那靠牆放的長條桌,桌上倒著幾隻積滿污垢的錫杯,幾張紙潦草的鋪滿了桌子,桌上的電台人在聒噪。

  三具屍體在屋內七扭八位的橫陳著,這三具屍體身上至少有三個彈孔,其中必然有一個彈孔在眉心。望著這三具屍體,羅亦安笑了,心中對自己活下去的能力充滿了信心。

  熊的力量、豹的速度、鷹的眼睛,再加上狐狸的狡詐、獅子的膽量,如果再添一點狼的凶殘,這密林裡,在這密林裡就是叢林之王。毒販怕什麼?

  羅亦安喘息已定,站起身來,自屋內三具屍體上找到了幾個彈夾,槍彈上了膛,嘴裡模仿著電台裡的強調,直到確認惟妙惟肖,他才回到桌邊,按下了通話鈕。

  「三號,三號,回答我,發生了什麼事?」羅亦安重複著電台裡的話。

  「上帝,我聽到的是回聲嗎?三號,發生了什麼事?」電台裡的聲音吃驚的問。

  「上帝,我聽到的是回聲嗎?三號,發生了什麼事?」羅亦安甚至連對方驚訝的語氣都模仿的分毫不差。

  「怎麼回事?三號別開玩笑了,你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回答我。潛伏哨聯繫上了嗎?」電台裡的聲音惱怒起來。

  羅亦安輕輕拔下了電台插頭,切斷了電源,順著電纜摸下去,電纜環繞村子一圈,最終消失在土裡。

  望著村口的那條大路,羅亦安嘿嘿笑了。這條路就是鋪設電纜的路,對方的前進基地一定離這裡不遠,這前進基地就是對方毒品的運送樞紐。平時,前進基地偽裝成普通村落,三號哨所的電源由前進基地提供。

  散落在叢林中的數個罌粟種植點,將毒品加工好後送達前進基地,再通過前進基地運輸到三號哨所。三號哨所緊靠一條河流,簡陋的碼頭上停靠著一隻小炮艇,這只炮艇就是匪徒的運輸工具。就這樣,三號哨所與前進基地互為犄角,像毒蛇舌尖的兩個分叉一樣,感受著外界的風吹草動。而匪徒的大本營就像蛇頭,躲藏在前進基地與三號哨所之間,既為後者提供保護,也利用後者隱藏自己。

  不過,由於匪徒的大本營曾沖羅亦安發射了導彈,無論他們再怎麼隱藏,羅亦安已明白,那大本營距離自己超不出二十公里。

  翻弄著桌上的地圖,羅亦安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他飛過界了。為了隱藏自己,他的沒有打開飛機上的全球定位系統,密林之上超低空飛行,無法準確確定方向,不知不覺中,他飛到了委內瑞拉境內的聖克裡斯托瓦爾,現在他的具體位置是聖卡米洛大沼澤。

  位於哥倫比亞與委內瑞拉兩國交界處的聖卡米洛大沼澤,正是毒販種植園最密集的地方,越過聖卡米洛大沼澤邊緣,越過委內瑞拉邊境,就有一個小型飛機場奇納克塔。那是一個世界三大毒販的轉運中心,有三大販毒集團盤踞在那裡。

  羅亦安翻弄著桌上的幾張紙,匪徒們沒有多少文化,這些文件裡留給羅亦安的信息並不多,許多單詞是俚語、黑話,僅從這些跳躍性的單詞上,看不懂他們的意思,羅亦安僅僅看了五分鐘,便放棄了努力。

  密林中屍體腐爛的極快,羅亦安雖飢腸轆轆,但不願讓屍臭影響自己。他升起火之後,利用燒水的間隙,開始打掃戰場,將屍體一一丟入村後的河內,血腥氣引來無數的鱷魚。未吃到食物的鱷魚甚至爬上岸來,氣勢洶洶的向羅亦安進逼。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8 15:43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六章 巨蟒(上)

  鱷魚皮可是個好東西,羅亦安本不打算再運動一番,見鱷魚們竟敢挑釁自己,怒火上湧。

  鱷魚依仗的就是其強大的撕咬能力,兩嘴咬合,牙齒間的撕咬力能夠達到一噸,但鱷魚是個懶惰的動物,其移動力緩慢。羅亦安連退幾步後,擺脫鱷魚的糾纏,返身衝入林中,斬下數根籐條,返回河邊報仇。滿身血腥味的羅亦安才一逼近,鱷魚便張大嘴,貪婪的向他咬去。

  羅亦安小心的移動著身體,將一隻鱷魚引離了鱷魚群,以籐條作鞭向鱷魚嘴裡抽取,啪的一聲,鱷魚狠狠的咬住了這節籐條,羅亦安兩腿發力,迅速的奔跑起來。

  估摸著離鱷魚群有段距離,羅亦安猛地止步,180度大轉身,反向鱷魚奔來,那鱷魚才豎起尾巴,未等抽動,羅亦安已撲到鱷魚嘴邊,手中的籐條猛地一抽,將鱷魚翻個肚皮朝天。單手一抄,抬起鱷魚的頭,另一隻手將剩餘的籐條緊緊地纏在鱷魚的嘴上,將它的嘴捆紮起來。

  鱷魚的習性是咬住東西決不松嘴,只要嘴裡有東西,它就懶得再張嘴。青籐柔韌性極佳,鱷魚可以嚼爛青籐,卻咬不斷它。羅亦安剛才舉動看似冒險,但十拿九穩。美國撲鱷高手「鱷魚鄧迪」正是用這套手法,平生撲鱷上千隻。

  動物的智慧永遠比不上人,再凶殘的動物,只要你瞭解了它的習性,擒獲它毫不困難。借用相同的手法,羅亦安連連捆住了三隻巨鱷,但河裡的鱷魚仍不知趣,仍接二連三的向羅亦安撲來。

  鱷魚是種群居動物,據說,唯有鱷魚的血才能嚇退鱷魚。忍無可忍的羅亦安捕獲第四隻鱷魚後,拔出獵刀,順鱷魚體側的鱗甲縫插了進去,借強大的蠻力撕開了鱷魚的鱗甲。

  「還來,看我把你的同伴扒皮抽筋。」羅亦安憤恨不已的沖鱷魚們喊。

  「上帝,是你嗎?」一直寂靜無聲的耳機裡傳來薇薇安驚喜的叫聲。

  一陣狂喜,羅亦安車轉過身子,四處尋找著聲源,「薇薇,你在哪兒?」他衝著叢林高喊。

  自薇薇安走後,羅亦安片刻不停的忙碌著,忙來忙去,竟忘了扔掉那個他認為報廢了的耳機。此刻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讓他竟不住慶幸,沒做出那遺憾的行為。

  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自林子竄出,身穿防彈服的薇薇安一路痛哭著撲進羅亦安懷裡,兩人相擁而泣。

  通話器是如何離奇失效,又為何神奇復原,當時,羅亦安並不清楚。直到叢林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他才明白,從林中密密的枝葉吸收了無線電波,小巧的以色列通訊設備在叢林裡通話距離有限,這也就是為何初見面的那群匪徒搜索隊,還手持著落伍的美軍步話器的原因。只有這種大磚頭似的老舊步話器,才有足夠的功率保持叢林通訊的暢通。

  鱷魚已向河裡退去,羅亦安顧不得親熱,連忙與薇薇安商議後續行動:「薇薇,這個哨所忽然遇襲,毒販們的援軍會很快到達,沿著大路坐車也就十幾分鐘,快,幫我把這幾隻捆好的鱷魚拖進村內,我們做幾個鱷魚陷阱,好好迎接他們。」

  毒販一旦來襲,熟悉地理的他們會四面包圍這個哨所,羅亦安他們只有盡快脫離此地,才能擺脫圍攻,反客為主。匆匆收集了彈藥和糧食之後,他們再度隱藏在叢林中。

  不一會兒,不,幾乎是腳跟腳,羅亦安他們才一鑽入叢林,遠處的大路上便傳來了吉普車的聲音。

  迎頭痛擊,羅亦安腦海裡剛剛轉動著這樣的念頭,車身已在遠處平息,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晚了一步,匪徒們經驗豐富,離村尚有一定距離便下車分散前行,現在,已失去了打伏擊的最佳時機。」

  挽著薇薇安隱入叢林中,羅亦安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把斧子,遇到交纏的荊棘時,他就用斧子開道。走了一段時間,他放下了斧子,輕聲說:「到了。」便軟坐到地上。

  持續戰鬥了一天一夜,就是鐵人也經不住這樣高強度的折騰。羅亦安打開水袋,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狼吞虎嚥的吃著乾糧,薇薇安也飢餓難耐,緊隨著他的動作一頓猛吃,許久,兩人才停下嘴來。

  熱帶雨林中到處都開著形狀奇特、香氣誘人的鮮花,千奇百怪的籐條,光滑猶如玻璃管,粗糙的好比鋸子齒尖;還有許多籐本植物,彎彎曲曲,找不到盡頭,尋不見根源,有的纏成一團,有的從此樹攀懸到彼樹,彷彿是專為冒險家架起的大橋。還有的籐蔓纏著無數色彩斑斕的寄生花,遠遠看去,宛如叢林巨蟒懸游在幾棵樹之間,令人毛骨悚然。

  女人食量小,薇薇安吃飽喝足後,羅亦安還在吃個不停,她舉目四顧,問:「你剛才說『到了』,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羅亦安費勁兒的嚥下食物,指著不遠處一個枝條說:「你看,那裡,那節被砍斷的枝條,那是我砍的。你還記得嗎?我有強大的記憶力。找見了這個枝條,我就找見了回去的路,因為沿途的一草一木,我已經全記在腦海裡了。」

  薇薇安憂愁的搖了搖頭:「沒用的,羅傑,同一株植物昨天的花和今天的花位置開得完全不同,甚至連同一片葉子的形狀也與昨日完全不同。羅傑,這是個瘋狂生長的環境,再強大的記憶也沒用。我不該殺了那隻小狗……」

  兩人見面後,還沒有交流別後情景,薇薇安提出話頭,他便順嘴問:「親愛的,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順著那人的足跡,一路追上他,把他殺了不久,小狗瘋狂的竄了起來」,薇薇安解釋說:「然後,我們接近了那個小村,狗叫個不停,為了不被發現,我把小狗殺了。然後……我怕迷路,就躲到了河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我想,你或者會找到這個小村,或者我夜裡摸進村去,奪取通訊設備……」

  羅亦安愛憐的摟住她的女人,心痛的說:「你在河邊就睡著了……天呢,你真是幸運,居然沒被鱷魚、蟒蛇發現。」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8 15:43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六章 巨蟒(下)

  兩人相對吁噓,感慨了一番,羅亦安又向他的女人解釋:「我記住的不是花的位置和葉子的形狀,親愛的,你沒發現我砍落的都是老枝條嗎?我在兩齡以上的枝條上留下了記號,順著這個記號,我們可走回飛機墜落點。

  親愛的,剛墜落時,我們只有兩桿槍,幾十發子彈,而我們現在有了一挺加特林,長短槍支無數。來吧,親愛的,我們回到墜落點,我給你搭個樹屋,我們暫時安頓下來。白天睡覺,夜裡我來這個村裡狩獵,我們會越戰鬥越強大。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與美國隔海相望,亞洲中心處理器出事後,我們來到了這裡,一但有了電源,我們就可通過歐洲中心與組織聯絡上……當然,我不贊成急著與組織聯絡,等我們在這裡紮下根後,再聯絡不遲。」

  薇薇安從小在組織裡長大,失去了與組織的聯繫,便像丟了生活目標一樣彷徨,此刻聽說可能可以與組織聯絡上,驚喜之下,力量重生,嗖的站了起來,大聲說:「我們還等什麼?對了,你一夜沒睡,我睡了會兒,我背著你走吧。」

  羅亦安微微笑了,自己扛著一挺加特林,插著十餘把手槍,還背著兩個三百發的子彈箱,薇薇安說背著他走,可能嗎?

  羅亦安奮力站了起來,指點著遠處叢林說:「親愛的,我們必須馬上走。匪徒們昨天已騰起的濃煙作路標,找見了我們,現在濃煙雖然消失,但那些熟悉地理的人,還能弄清大致的方向。我們必須趕快回到墜毀點。對了,你在這兒稍等片刻,我去把哈里找回來。」

  這地方離放置哈里的地方不遠,羅亦安卸下了大部分裝備,僅帶兩支手槍、一把獵刀摸回了那妓女的喪命處。哈里遠遠的聽到羅亦安的腳步,這個訓練有素的名種獵犬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叫聲裡充滿了快樂。

  那妓女已嚥了氣,哈里仍乖乖的躺在籃子裡,望著妓女的屍體,羅亦安隱隱有點負罪感,可他沒有時間內疚,也沒有時間挖坑掩埋妓女的屍體,僅僅沖那具屍體略點點頭,投去一個致哀的目光。他拎起裝狗的籐籃,順原路返回了薇薇安身邊。

  哈里訓練有素,知道什麼時候該叫,什麼時候保持沉默,只用身體語言作出各種暗示。一旦哈里傷好後,它將是這兩人在叢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助手。羅亦安今後的叢林生活將不得不圍著飛機墜毀點打轉,因為飛機上攜帶的那些重要資料是他們保命的根本,有這些資料在,秘族便是想犧牲他們也不得不有所顧忌。有了哈里在,他們在叢林中的活動範圍,將大大擴展。

  沿著留下的暗記,羅亦安他們披荊斬棘,艱難的回到了出發點。路上,羅亦安撿回了自己丟棄的阻擊步槍,但槍口進土後,槍膛很容易炸膛,在這叢林裡,搽拭清理都很困難,今後能否正常使用還是個問題。

  天色已近正午,林間透出的陽光異常炙熱,空氣又濕又悶。

  很多人都不知道,熱帶叢林裡最難以尋找的是什麼——是水,純淨的、可飲用的水。四周都是密林,偶爾出現的池塘,裡面充滿了各種未知生物與細菌。羅亦安戰鬥期間,忘了口渴,而薇薇安一直用樹葉上可憐的露水打發自己。現在,兩人回到出發地,休息當中,飢渴的感覺讓人發瘋。

  不過,這世界從來就是這樣,當你時不時面臨困境,這意味著你的知識不夠。所謂的困境,就是人們尚未掌握解決困難的知識。幸好,羅亦安所受的訓練很嚴苛,他恰恰掌握了對付這個難題的方法。

  抽出刀來,選一顆枝幹挺拔的大樹,羅亦安像橡膠園割膠工一般,圍繞著大樹螺旋狀環切著樹皮,切開大樹的韌皮部,在切口最下端留了個三角形切痕。他掏出鑰匙,選一把最扁平,用工具鉗夾斷鑰匙頭,將這段短小的鐵片彎了45度角,敲進三角形切痕處,形成一個小滴水簷。不一會,一滴樹葉自滴水簷滴落。

  這可是純淨無比的無菌水。

  羅亦安拿起杯子,小心地擺在滴水簷。樹液一滴滴滴落,不一會,杯底形成以一個淺淺的水層。雨林裡充沛的水汽,讓這只杯子很快充滿。

  兩人輪換著喝了幾杯樹液,羅亦安不顧疲憊,爬上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汗流浹背的編好了一個簡單的籐屋。強忍著睏意,為哈里做好簡單治療後,他到頭昏睡過去。

  叢林裡的白天在昏睡中迅速過去,等羅亦安從沉睡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薇薇安懷裡,她左手機械的在羅亦安臉上揮動,為他驅趕著蚊蠅,右手握了把黑色的叢林刀,全身肌肉緊繃,緊張的望著身外不遠處。

  不遠處,枝葉發出唏唏窣窣的聲音,唏窣聲中時不時地響起陣陣的絲絲聲,那絲絲聲像是自行車輪胎的撒氣聲,又像是無可奈何的歎息,聲音中還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憐憫。

  「蟒蛇?!」是長達數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南美叢林蟒,那絲絲聲正是蛇信的顫動聲,這蛇信就是一部紅外線探測儀,兩人的身體熱量引來了這巨蟒。

  羅亦安伸出一個指頭,在薇薇安眼前輕輕的晃了一下,引起薇薇安的注意後,他緩緩的身手,接過了薇薇安的匕首。

  薇薇安明白羅亦安的提醒,此刻,兩人肌肉的任何一點快速收縮,都會引起巨蟒的猛烈攻擊,她轉交匕首後,身體仍保持原姿不動,僅僅微微放鬆了肌肉的緊張感。

  羅亦安意識聚集到自己的腳尖,自腳尖開始向頭部擴展,緩緩的用意識關閉了渾身的毛孔,降低了身體的熱量發散。在蟒蛇的眼裡,他的紅外線影像逐漸變淡,漸漸的竟成為一個朦朦朧朧的光影,目標這一突然的變化,令蟒蛇的行動略微停頓。

  蟒蛇一頓,羅亦安的身影已經飆出,單腿在樹幹上一撐,他投入了蟒蛇張開的巨嘴中。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0 14:20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七章 追殺

  這是一條巨蟒,華麗的赭紅色網紋斷斷續續地閃動著金屬的光點,在林間透出的月光下,整個身軀波光粼粼,像是激盪的一泓秋水。然而,像成年人般粗壯的軀幹卻提醒羅亦安,正是這種致命的波光,誘使無數生物葬身於它腹中。

  巨蟒張開的嘴裡,一排排鋒利的倒齒獠牙觸目驚心,不斷探出的舌信帶來中人欲嘔的腥臭,羅亦安像小鳥投懷般投向巨蟒的大嘴……

  近了,他已經看到巨蟒顎底細密的倒刺根根豎起。那張開的大嘴飛速地向前竄出,三角形頭顱不知什麼時候,已側轉過來,大嘴合攏,向獵物狠狠地咬下。

  就在巨蟒的大嘴邊,羅亦安那勢若奔馬的身影詭異地一轉,掉了個方向,緊貼它那腥臭的嘴掠過,巨蟒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獠牙擦到了幾縷布絲,緊接著,頭頂傳來一陣劇痛。獵物的身影再度蕩回,一手拽著根樹籐,臉上發出嘲弄的笑容。

  等等,獵物另一隻手上的匕首哪裡去了?蟒蛇眼前一黑,頭頂的陣陣劇痛告訴它匕首的下落。

  「我被暗算了」蟒蛇若有思維,它最後一定這麼想:「他向我撲來時,手裡還抓著樹籐,我說他怎麼能隨意改變方向,圍著我蕩來蕩去,好毒、夠黑……」

  匕首最後那一擲,耗去了羅亦安全身力氣。鋒利的匕首像炮彈一樣飛出羅亦安手臂,不負所望地扎入蟒蛇大腦,穿透腦顱將蟒蛇釘在樹幹上。過後許久,蟒蛇的軀幹在尚不住地抽動,在樹枝間盲目地旋轉著粗大的身軀,看著令人毛骨悚然。

  亞馬遜森蟒的蛇皮是最華麗的裝飾物,用這種蛇皮製成的箱包,每個可買到數十萬美元,是世界上最高檔箱包之一。亞馬遜森蟒有燦爛的金黃蟒,炫目地翡翠蟒,鮮紅的火焰蟒。而尤以這種個性凶殘的網狀紋森蚺最為珍貴,那些閃亮的銅斑在城市的霓虹燈下,會發出驚艷奪目的波光水濤,佩戴這樣挎包的女孩走過你面前,就如同一個閃亮的彗星自你眼前滑過,令你久久回味,夢魂纏繞。

  當地的土著喜歡在蟒蛇行徑的路線上,埋下匕首。蟒蛇喜歡走老路,它那龐大的身軀將地面壓出深深的溝壑,當它再度把身軀壓上埋有匕首的淺溝時,匕首的刀鋒會將它開膛跑肚。蟒蛇的疼感遲鈍,等它發現自己的慘狀後,已身陷垂危。而這時,土著們會一湧而上,將它剝皮剔肉。

  網狀紋森蚺一般身長5米以上,身軀粗大,完整的蛇皮會被人以高昂價格收購,收購價足以讓一個森林村落過上數年好日子。在國際市場上,每年都會有一兩條森蚺蟒皮上市,每條巨蟒皮會被設計師物盡其用,製成上百個女包,而這些包的價格令人鉗口結舌。

  當蟒蛇的掙扎結束後,那華麗的蛇皮自林間垂落下來,羅亦安卻無心欣賞,他匆匆拿起槍,對薇薇安吩咐:「薇薇,你在此守候,我去那小村落看看,那些匪徒們白天沒來找事,一定在等待增援,我們必須連夜進攻,打亂匪徒們的計劃。」

  薇薇安戀戀不捨地盯著垂在眼前的蛇皮,目光游移。「我跟你去」,她說。

  「別,你在這裡看好我們的東西。」羅亦安制止說:「有這條蟒的氣息在,別的猛獸都不敢靠近。你可以好好睡一覺,等白天,你來警戒我睡覺。」

  女人就像魔法世界的龍一樣,天性喜歡閃閃亮亮的各種發光物,薇薇安腦海裡正盤算著如何剝下這條漂亮的蟒蛇皮,也是對羅亦安的身手充滿信心,對方才一勸解,她已經千肯萬肯了。

  「好的,我等你。保羅長老曾告訴我:那幾個貨箱裡有一套動力設備。我們與組織失去聯繫幾天了,我想,你還是快點回來,我們盡快將設備安裝起來,與組織取得聯繫,獲得組織的支持,這才是最重要的。」薇薇安心神不定的說。

  羅亦安搖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匪徒們隨時可能來襲擊,不消滅他們,我們不可能安寧。安裝設備的事,還是等佔據村落後再說。」

  提起了加特林機槍,羅亦安提醒道:「你還是快動手剝蛇皮吧,蛇屍體涼了,蛇皮粘在肉上不好剝了。這麼好的蛇皮,破損了怪可惜的。」

  薇薇安笑了,像個被看穿心事的小姑娘。

  羅亦安藉著夜色摸到路邊,遠遠的便聽見有人說話,他伏低身子,鑽入草叢,透過前方幾個大樹的林葉縫隙向遠處觀看。

  蟒蛇嘴裡哈出的氣息尚在羅亦安身上纏繞,提起鼻子,羅亦安還能聞見淡淡的腥臭味,等他鑽入草叢,草裡一陣唏窣,小蛇小蟲驚慌的躲避,不遠處的大路上,一個西班牙語驚恐的問道:「誰?誰在那兒?」

  另一個聲音急忙呵斥:「迪亞戈,別開槍,是叢林蟒的氣味,別驚動它。」

  馬路上一片死寂,許久一個顫巍巍的聲音說:「亞歷桑德羅,我們還往前走嗎?上帝呀,在這夜裡,一個叢林蟒躲在路邊……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另一個尖銳的聲音提高了嗓門,說:「三號哨所無緣無故遭到襲擊,沿途的潛伏哨全部被人毀去,對方不知道來了多少人,我們必須盡快回基地報告。」

  「亞歷桑德羅,我們不能在電台裡告訴基地嗎?在這夜走這叢林大道多危險啊。」

  羅亦安皺起了眉頭,無聲地打開了紅外線夜視鏡,戴在臉上。遠處,那爭辯聲僅比耳語略微大一點,但他卻一字不漏的聽清了對方的交談。不僅如此,他還聽到了,在兩個說話的腔調附近有三個粗重的呼吸聲。

  一共五個人,他們正排列成標準的阻擊陣形,半蹲在路中央,紅外夜視鏡透過林木的間隔,讓羅亦安看到了遠處全身警戒的那五個人。正打算在觀察下去,他猛然發現,擔任尖兵的那人正在往腦袋上套東西,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閃電般關閉了紅外線夜視鏡。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七章 追殺(下)

  那也是一架紅外線夜視鏡,這種主動搜尋式紅外線夜視鏡,會像前方發射紅外線波。雙方的兩台紅外線夜視鏡相對,彼此就像兩個大燈泡一樣耀眼。羅亦安在聽到對方談「基地」後,早已打定了跟蹤的主意,現在可不想早早暴露。

  麻煩,對方也有紅外線夜視鏡,那就不能跟得太緊,跟得遠,在這大叢林裡又會跟丟,甚至迷路。羅亦安懊惱的收縮毛孔,屏住了呼吸,閉上眼睛,豎起了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靜。不遠處耳語聲低沉下來,幾個人站起身來,向前邁步,依據腳步聲,羅亦安腦海中拼湊出剛才的場景:領頭的尖兵在觀察一番後,做了個手勢,幾個人站起身來,試探的向前邁進,那尖兵鼻翼抽動,使勁地嗅著空中傳來的氣味。

  羅亦安藏身處是個樹窩,繁密的氣生根在樹底部形成一個大的空洞,這或許是一個小型野獸的窩,由於這條路,不堪驚擾的小獸早早搬遷,藉著樹根的遮掩,他放緩了心跳,身子無聲的蜷縮起來,縮進了獸窩。

  腳步聲越來越近,羅亦安手裡緊扣著手槍的扳機,微微把眼睜開一條窄縫,用餘光觀察著路上的情形,幾個人越走越慢,領頭的尖兵只顧搜索頭頂上的枝條,尖兵的身後,四名匪徒拿著手電,起勁地照射著路邊的草叢。叢林樹蟒在樹枝間的攻擊是可怕的、快速的,在地面上,其龐大的身軀卻移動緩慢。看來那位尖兵深悉蟒蛇的習性,缺是躲藏在地上的羅亦安僥倖逃過搜索。

  過了許久,腳步聲緩緩遠去,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噓聲,那尖兵放鬆下來,「啊哈,氣味越來越淡,要麼是蟒蛇遠離我們,要麼我們正在遠離蟒蛇。各位,安全了,有蟒蛇在這兒活動,沒人敢在這附近打埋伏。」

  那幾個匪徒頓時輕鬆下來。叫迪亞戈的匪徒輕聲嘟囔:「哈,最好是那蟒蛇吃了襲擊我們的人,這樣它一個星期不會再吃食物。哈哈……」

  「住嘴」,亞歷桑德羅呵斥地說:「襲擊我們的是一個人,那是個怪物,他只用腳前掌走路,腳印很深,按照腳印估計,他的體重有六百磅,甚至連一頭成年野牛也未必能夠踩出如此深的腳印。可以想像,她蹬踩地面的力量有多大。這樣大的力量,他的速度又會是什麼樣的呢?她會被一隻蟒蛇纏住?我們是要趕快報告總部,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用電台嗎?蠢貨,他殺了我們所有的人,卻一點沒有破壞通訊電台,我懷疑,他在電台上搞了鬼。想通過我們相互間的通訊,來確定基地的位置。所以,我們必須用最古老的方式傳遞消息。」

  從對方的話裡,沒聽出那三頭鱷魚的命運,羅亦安將鱷魚丟入房間內解開了鱷魚嘴上的束縛,被惹惱的鱷魚會攻擊近身的一切活物,這個鱷魚陷阱成效如何,對方毫未談起。

  腳步聲越走越遠,羅亦安悄然走上大路,伏低了身子傾聽著前方的動靜,步步尾隨。

  當初,他殺入村內時,懷抱著沉重的加特林機槍,從村頭殺到村尾,一直在奔跑狀態,戰鬥結束後,他前往河邊的足跡又被拖曳的鱷魚覆蓋。匪徒們在村中發現的,羅亦安來不及毀去的腳印,個個都記錄著他全身的爆發力,這樣體重的怪物,其凶殘嚇壞了這群匪徒,這也許是匪徒們急慌慌的前往基地的原因。

  沿著大路走了不久,這伙匪徒反跟蹤經驗極其豐富,數次設伏察看身後的動靜,羅亦安依靠靈敏的感覺,預先察覺了對方的誘餌,反而穿林而過,繞到了匪徒的前方。幾次過後,引路的尖兵疑慮重重,問那名叫亞歷桑德羅的匪徒:「亞歷桑德羅,難道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為什麼,我覺得那蟒蛇的氣味一直跟著我們。可我又沒聽到蟒蛇移動的聲音。」

  熱帶叢林裡充滿了未知,在叢林裡生活的人,常發生疑神疑鬼的毛病,他們也很迷信。聽尖兵那一說,亞歷桑德羅急忙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說:「上帝,難道我們被蛇身纏住了?快走。」

  匪徒們全速奔跑起來,羅亦安緊緊尾隨,拐過不遠處一個山坡,山坳處呈現出一個小村落。匪徒們繞村而過,鑽入村後的密林中。

  羅亦安順著匪徒們的足跡,摸進了村子裡,依靠敏銳地感覺,連續摸掉了幾個暗哨,方來到小村後的路口。此時,匪徒們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這是個兩三百人的小村落,村中,柴油發電機組尚在沉睡的村中輕輕轟鳴著。順著轟鳴聲,羅亦安摸進了匪徒們的發電機房,破壞了發電機。失去動力設備的小村頓時陷入一片驚慌中,而他則滿意的隱入村後的小路。

  熟悉動力設備的羅亦安,他出手破壞的是發電機主板,這是不可修復的破壞。除非對方搞到替換主板,否則的話,這個小村與村落周圍的哨所便已完全失效。

  沿著匪徒們走過的腳印,羅亦安鬼魅般的在林間小路上穿行,快速移動的身影,一會兒竄上大樹,一會兒鑽入草叢。沿途的四個潛伏哨兵等他過後,均已失去了生命。等他鑽出密林,眼前,一塊足球場大小的空地展現在不遠。羅亦安熟悉飛行,略一觀察那足球場場大小的空地,便清楚這是個直升機停機坪。

  這是一塊掩隱在群山山坳間的空地,在空地邊緣,一條大河自對面山腳淌過,河流的上方,豎立著一個小型水壩。自空中俯視,那空地掩隱在枝葉間,幾乎難以察覺。這一地形,林間有河,氣流紊亂,需要高超的技術,還需要熟悉地理,才能找見這個停機坪,並順利降落。

  靠停機坪方向的山腳下,枝葉間散落著幾個大房子,其中一座大屋靠山而建,羅亦安略一打量,心中明白,那所大屋一定是山洞的入口。

  正盤算間,幾所大屋突然燈火通明,狗吠聲、人聲喧鬧起來。恰在此刻,羅亦安背後響起了快速的跑動聲,那一定是村落裡派來的報訊人。

  前方強敵驚醒,後防追兵漸近,腹背受敵的羅亦安鬥志昂揚,嘩啦一聲打開機槍槍擊,大聲吆喝:「誰?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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