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秘界(原名:秘界尋奇)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0 14:20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八章 虎穴

  後面的奔跑聲沒有停止,來人用參雜著印第安土語的西班牙語反問:「誰在值班?上帝,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沿途的哨位都沒有聲音。」

  聽那說話的腔調,正是羅亦安在村落裡,那部電台上聽過的聲音,他惡意的一笑,用相同的腔調嘲諷道:「啊哈,那你更該警惕了。」

  話音才落,羅亦安扣動了扳機。加特林機關鎗颳風般的聲音響了起來,眼前的密林像被一把巨大的電鋸砍過,枝條齊刷刷的倒下,子彈入肉聲歷歷在目,對方甚至來不及慘叫,便被打成一團肉糜。

  「敵襲!敵襲!」羅亦安車轉過身體,用剛才那人的腔調大聲吆喝著,快速向透出燈光的房間奔去。「敵襲!我們遇到了攻擊。」他邊跑邊喊著。

  幾個黑影自屋前跳出,為首一人嘴裡問著話:「胡安,是你嗎?怎麼回事?」

  大屋內的窗前,一個聲音厲聲高喊:「開火!」

  屋前竄出的黑影扭頭觀看,羅亦安扣動扳機,機槍自左至右颳風般的掃射過去,最後不忘補了幾個窗戶一梭子子彈,屋前的黑影東倒西歪的紛紛倒地,臉上尚帶著驚愕的表情,窗戶玻璃破碎,兩三個身影從窗戶裡重重跌下。剛才喊話的那個窗戶跌出的身影正倒在屋前那群人的身旁,陷入彌留的他看著鼻尖處一張驚愕的臉,喃喃解釋說:「蠢貨……那不是胡安……胡安怎能背著那麼重的機槍……跑得飛快……」

  屋前再度陷入黑暗中,地上,槍口上翹的加特林機槍,槍管尚在嗡嗡的旋轉,持槍的人已不見蹤影。片刻的沉靜過後,所有的窗口全冒出槍口的火焰,槍聲響成了一片。匪徒們盲目地向屋外射擊,不一會兒,照明彈打起,手榴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

  在叢林中戰鬥,很少用到手榴彈,因為枝條的擺動,會將手榴彈彈回投擲著身邊。此刻,身在屋內的匪徒沒有了顧忌,乒乒乓乓地向外扔著手榴彈。火光陣陣竄起,屋外卻沒有還擊聲。

  槍聲稍停,屋內響起了一片換彈夾的聲音,尚有一支手槍單調的斷斷續續的射擊著。

  「停火!停火!」一個匪徒高喊:「各守崗位,看清楚再打,媽的,那誰誰誰,怎麼還在開槍?拿個小手槍朝哪兒開火?」

  手槍聲停止,一個單調的腔調乾巴巴、怯生生的說:「是我。」

  「胡安……」匪徒的頭目脫口喊出了這個名字,話一出口,頓時明白過來。「上帝,這不是胡安,開火!他就在我們身邊……」

  狂亂的槍聲響起,慘叫聲、斥罵聲響成一片,這次槍聲很快變得稀疏起來,不一會兒,僅僅剩一個單調的手槍聲。

  剛才喊話的那個匪首猛烈的咳嗽著,有氣無力的罵著:「罵的,剛才誰打中了我?你們瞎眼了。」

  胡安那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起,是我,打得不准,瞎打。」

  匪首哭笑不得。剛才,敵人就在身側的恐懼,讓屋內的人慌亂的向四處開火,向任何發出聲響的角落開火,自相殘殺下,匪徒們的數量像遭遇大雪崩一樣,一眨眼,便所剩無幾。而這一切,都是由於匪首那句恐慌之言引起的。

  看著額頭上漸漸逼近的槍口,匪首露出了勉強的微笑:「幸好,我是被敵人的子彈打死的……」

  槍聲響過,屋內的一切歸於沉寂。

  略加搜索,羅亦安便找見了屋內的暗門。破解了暗門的密碼,他進入一間擺滿電子屏幕的大房間,這裡就是匪徒基地的控制室。屋內一男一女兩名控制人員早已被室內的槍聲嚇傻,沒有任何武裝的兩位電腦技師立刻在羅亦安槍口下屈服,一一為他講解著各儀器的主要功能。

  這間控制室是這個基地的防衛中心,雷達陣、導彈陣、地雷陣密佈在叢林間,羅亦安尾隨著匪徒剛好走了條最安全的路,當機槍子彈打完後,他迅速爬上樓外牆,順著破碎的窗戶進入樓內,而不是躲入林間,再度逃過一劫。

  沒有人想到,進攻者會沿著大路大搖大擺的走來,匪徒們為自己留下唯一的進出道路,成了他們致命的破綻。當然,如果不是羅亦安的動作快如閃電,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間控制室的幾台儀器反映著山腹內的情景,透過監視器,羅亦安可看到山腹內工廠的各個角落。外界的槍聲沒有驚擾製毒工廠裡的工人,他們還照常工作著。一個電閘控制著進入山腹的自動門,這台自動門只能由外打開。羅亦安稍加盤問,便問出這種奇怪設計的原因所在——山腹內,很多工人是抓來的勞工,化學家也是綁架來的,為了防止他們叛亂,毒梟通過監控器,以及幾個手下控制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進入山腹內的人,很少能活著出去透風,沾染了揮發毒品氣體的他們,生命消亡的很快,那扇從外打開的門只是為了運送屍體、送出加工好的毒品以及從外界獲得食物。

  羅亦安達到時,毒梟剛剛飛去了墨西哥,參加在那舉行的黑幫大會,最精幹的保鏢都被毒梟帶走。此刻,正是毒品基地最虛弱的時候。

  羅亦安檢查完所有的設備,頗為內疚的拉下了山腹內通風系統的電源。兩名控制員隨之驚叫起來:「上帝啊,他們會酸霧熏死的。」

  羅亦安晃了晃手槍,冷靜的說:「很抱歉,我孤身一人,沒時間一一甄別他們。再說,這些人都已沾染了毒品,我不是毒販,沒精力為他們不斷地提供毒品。」

本帖最後由 kelvin12354 於 2017-2-11 11:07 編輯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1 11:07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八章 虎穴(下)

  羅亦安捆綁好兩名控制員,檢查了繩索的牢靠後,開始在其所房間內搜尋。圍繞著停機坪,品字形的建有三棟樓房。兩側是保鏢居住的宿舍樓,正屋為五層高的大樓,大樓的後半截深入山腹。所有的戰鬥均在正樓一、二層發生,三、四、五層看來是毒梟及其情婦居住的。五樓的樓頂帶有玻璃穹幕,月光透過玻璃幕,映照在巨大的樓頂游泳池上。游泳池邊的幾把躺椅,極盡奢華,鑲鑽鎦金,在池水與夜光的反襯中,星星點點的眨著眼。

  「此地甚好。」羅亦安輕輕的發出一聲感慨。

  進到匪徒們的彈藥庫,取足了彈珠地雷,在兩個保鏢樓裡密密麻麻的擺放了百餘顆這樣的地雷。這種地雷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個紅外線小燈,小燈開啟後,正照在相隔不遠的地雷上的感應器,一旦這束光線被人遮擋,地雷立刻爆炸。爆炸波會噴散出上百個鋼珠,徹底格殺侵入者。

  佈置完這一切後,羅亦安回到主樓,在各樓梯間、樓道角落裡、天花板上……意猶未盡的埋設了數顆地雷,隨後,他走入控制室,取走毒販的哨所部署圖,再一個個將捆綁得結結實實的控制員扛出大樓。

  羅亦安走出大樓時,那蹊蹺的躲閃動作令兩名控制員大惑不解,然而,走出樓內後,兩人看到他在樓門口設下了一堆絆雷、餌雷、跳雷之後,立刻明白了剛才他們曾經多麼危險,抗他們出去的過程中,如果他們稍有異動,必定會體無完膚。

  押著兩名控制員,羅亦安踏上了回去的路,此時,天已朦朦亮,那條唯一安全的小路上,也被羅亦安佈滿了地雷,帶著兩名控制員繞過小村,他大搖大擺的沿大路返回出發點。

  沒有了能源供應,匪徒們所有的儀器設備都成了聾子、瞎子,一夜之間,匪徒們已回到石器時代。在這南美叢林中,補給困難,一旦斷去通訊聯絡,那群匪徒只能等待人們再次想起他們。這個時間,或許有幾個月,或許有十數年。不過,這是個毒品加工地,外界能想起他們的朋友一定不多……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羅亦安連翻出擊,按圖索驥地將陷入窘境的毒販哨所拔除。隨後,他開始了押著控制員,拖著飛機上三個碩大的秘族航運箱,與薇薇安一起返回毒販基地。

  沿著基地的道路上,散佈著無數的匪徒屍骨。周邊警戒的匪徒在失去聯繫後,曾先後派出幾撥人馬,試圖與基地取得聯繫。前面的人摸不清狀態,悍然闖入羅亦安佈置的雷區,統統喪命。後來的人雖有警惕,但在羅亦安連續的、神出鬼沒的襲擊下,只期望逃入基地躲避。最終,他們在羅亦安的驅趕下,走入了死亡地界。他們的屍首引來無數的肉食動物徘徊於此,幾天工夫,這條小道已成了猛獸的樂園。

  羅亦安依靠強大的記憶力,引領著大家躲過他布設的地雷,安全地進入到主樓控制室。見識到昔日同伴的慘狀後,兩名文職匪徒已嚇破了膽,一進控制室,便堅決不願再出房間一步。

  「卡洛斯要回來了,他要回來的。你不可能戰勝卡洛斯的,軍隊也戰勝不了卡洛斯」,那名女控制員稍一瀏覽儀器,立刻驚恐地喊叫起來。

  羅亦安好不容易安定了激動的控制員,方才問明情況。原來,叢林生活並不令人神往,尤其是對有著大把金錢的人來說,有錢花不出去感覺很讓人抓狂。毒梟卡洛斯每年都要全往世界各地,秘密地度假,享受奢侈生活。在他離開的日子裡,基地每天都要定時與他聯繫。這幾天基地恰恰沒保持正常聯繫,屏幕上,卡洛斯已發出無數的問訊,最近幾天忽然問訊中斷,肯定是發現異狀後,正向這兒殺來。

  卡洛斯狡猾、卡洛斯凶殘、卡洛斯不講理,重要的是,卡洛斯太有錢了,他有足夠的錢雇一支傭軍來奪回他的巢穴。冒犯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目前,基地內所有匪徒都死絕,兩名控制員卻活蹦亂跳。卡洛斯一定會以為,是這兩人勾結外人讓基地覆滅。恰好的是,基地這幾天沒與卡洛斯聯繫,所以,即使卡洛斯奪回了基地,他也會遷怒於兩名控制員……即使他們能從此地逃脫,卡洛斯也會追殺全球。

  羅亦安目視著兩名控制員,微微而笑,平靜地開解他們:「世上沒有用來鼓勵工作努力的賞賜,所有的賞賜都被用來獎勵工作成果——對於卡洛斯來說,兩位的工作成果可不怎麼樣,現在,你們就是殺了我與我的女伴,破壞所有的儀器,恐怕也獲得不了卡洛斯的原諒。」羅亦安開宗明義地點明兩人的處境,進一步誘惑說:

  「對於卡洛斯來說,兩位的工作待遇已經決定了。但對於我來說,兩位的工作待遇才剛剛開始,兩位,有沒有興趣研究一下我們下一步的工作?」

  「不可能,你不可能戰勝卡洛斯,他會派一支軍隊,從地面進攻我們,你們兩個人,絕不可能成功……」女控制員瘋狂地叫喊。

  在旁監視的薇薇安忍不住伸手煽了一記耳光,讓女控制員話語中斷。羅亦安悠悠地說:「反正卡洛斯是想兩位死,什麼不做,也得死。不如做點什麼,試一下?」

  那名男控制員聽到這話,灰敗的臉上突然有了神采,連問:「你們是美國人嗎?你有什麼計劃?如果我們幫你,你肯為我換一種身份,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願意試一下……」

  羅亦安伸出手,友好地與其相握,說:「別打聽我們是什麼人,也別打聽我們的計劃,來吧,讓我們行動起來,為自己的命運抗爭——奇跡只會在你忘掉了『不可能』的時候出現。」羅亦安目光轉向那位癱坐在地上,兀自哭泣的控制員,補充說:「兩位在事後,會得到新護照……還有一大筆錢。」

  「我叫雷納爾多‧穆西亞」,男控制員握著手,自我介紹:「她叫梅麗‧巴倫西亞,我們被禁錮在這裡三年了,為了自由,我願意嘗試一下。」

  梅麗停止了綴泣,吃驚地看著雷納爾多,雷納爾多伸手輕撫她的臉,開解說:「梅麗,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梅麗含淚吻了吻放在臉上的手,平靜下來。

  羅亦安一指窗外的河流上頭,問:「那個水壩一定是發電設備,對不。」

  雷納爾多點點頭,羅亦安斷然下令:「薇薇,你帶雷納爾多去,炸掉它。」

  雷納爾多吃驚地瞪大眼睛:「你瘋了,我們的防衛系統全靠它來供電,沒有它,我們什麼也幹不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1 11:08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九章 佈局(上)

  羅亦安堅定地重複著命令:「炸掉它,我們需要造成一種假象,讓卡洛斯覺得有人毀了這個基地,並已經離開。」

  梅麗插話:「如果我們要離開,請快點招呼直升機來。也許,卡洛斯正在向這裡趕來。但……」

  羅亦安順嘴將梅麗的話補充完:「……卡洛斯不死,我們的餘生將面臨無盡的追殺。離開基地前,我們必須解決這個麻煩。」

  從梅麗的話裡可以感覺到,她已徹底受了雷納爾多的誤導,將羅亦安與薇薇安看成是某種勢力派遣來的特種小分隊。羅亦安也不辯解,甚至含含糊糊地故意誘導。

  「從密林外向這派遣僱傭軍,至少要走五天,卡洛斯接不到傭軍佔領這兒的消息,一定不敢回來。我們至少有一天的時間藏入山腹內。僱傭軍不可能身帶發電機組行軍,而附近的發電機都已破壞。沒有電源,打不開山腹的大門,裡面的情況他們不瞭解。卡洛斯只有修復了水壩,才能瞭解山腹內的情形,這樣,我們至少又多出了幾天時間,用來佈局糊弄卡洛斯。這裡是他的秘密生產基地,他一定不會讓僱傭軍進入,我們有足夠的機會,在這裡幹掉他。」羅亦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雷納爾多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隨薇薇安而去,梅麗遲疑地說出自己的疑惑:「炸了水壩,山腹內沒有排氣系統,我們怎麼生存?」

  羅亦安笑而不答,只招呼梅麗道:「現在我們去五樓,打開卡洛斯的保險櫃。」

  這不應該成為保險櫃,應該叫保險庫。它足足佔據半層樓的面積,整個樓體深入山腹的部分全是庫體。五樓的另一半則是卡洛斯享樂的臥室。在臥室裡,保險庫巨大的鋼門佔了整整一堵牆的地方。庫門自帶巨大的電池組,四樓的半層用來擺放這些電池組,其強大的電力可以在停電狀態下,讓庫門正常運轉一月時間。

  就在庫門附近,羅亦安接通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讓梅麗操縱控制中心電腦,容許這台電腦進入主程序,通過這台電腦,羅亦安開始向保險庫的控制系統發起攻擊。強大的電腦只花了兩小時,便破解了保險庫的23道障礙,卡洛斯的寶藏向羅亦安敞開了胸乳。

  等薇薇安炸毀水壩,進入五樓察看羅亦安的進行狀況時。梅麗與他已進入保險庫,陷入癡呆狀態的梅麗正連續翻動著庫內儲物架上的珠寶,嘴裡喃喃自語。

  這是一間擺滿儲物架的大形庫房,羅亦安粗略估計了一下,正方形的保險庫足有400平米。迎門的五六個四層貨架上,每層擺滿了一疊疊的現鈔,有歐元、有美元、有日元,還有大量的哥倫比亞比索。

  「上帝,這麼多錢,卡洛斯想把銀行搬到了這裡嗎?」薇薇安驚歎道。

  「沒多少」,羅亦安在最後幾個貨架邊,邊翻弄文件,邊頭也不抬地回答:「哥倫比亞比索2339多,才兌換一美元。我粗略估計了一下,這裡有1億比索,也就值4萬多美元。哼,卡洛斯還算聰明,沒儲備委內瑞拉貨幣博利瓦,那種貨幣貶值的利害,昨天可以買一包方便麵的錢,今天賣不了一張手紙。倒是其他貨幣,總價值達到了3千萬美元……」

  卡洛斯一定是個喜愛武器的人,自現鈔儲物架走過去,就是武器儲物架,那裡擺放著各種武器,從最古老的燧石槍,到現代的各種單兵武器,應有盡有,琳琳朗朗擺滿十餘個貨架。

  武器架在往後,便是珠寶架。林地潮濕,這裡也沒擺放什麼繪畫作品。看得出,卡洛斯品味不高,他喜歡的珠寶淨是些鑲嵌著碩大寶石、鑽石的飾品。倒是儲物架上的種類齊全的上百隻手錶,讓羅亦安略略翻動了一下——從世界第一名表百達翡麗,到排名第十七位的名士表,這裡都存放著不止一個款型。尤其是女人最愛的積家、伯爵、肖邦表,這裡居然存有十餘個款型。這一定是卡洛斯誘拐女明星的利器。

  儲物架最後的位置,留給了一張大班桌。桌上的抽屜已被粗暴地撬開。羅亦安正翻弄著抽屜裡的文件,看得津津有味。「喜歡什麼,直接拿」,他顧不得移開目光,直接吩咐眾人。

  兩個女人立刻開始了搶奪珠寶的行動。雷納爾多卻看了看周圍,苦笑著說:「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我還是等臨走時再說吧。」

  羅亦安放下手頭的文件,說:「好吧,我們現在開始工作。雷納爾多,我倆把這保險庫的電源斷開,接到主機上,排空山腹內的空氣,再打開山腹工廠大門。薇薇,梅麗,你倆把保險庫內的東西全部搬到山腹大門口。」

  羅亦安環顧周圍,補充說:「別給卡洛斯留下一根草。」

  一天時間過後,山腹內工廠的毒氣已完全排出。大門打開,薇薇安最先將小狗哈里安置好,便開始向裡面搬運東西。羅亦安聞訊,吩咐雷納爾多也去幫忙,搬運保險庫內的東西,自己在控制室,利用手提電腦與秘族緊急溝通。

  剛才在保險庫裡,羅亦安看到的文件是卡洛斯的賬本,上面記載著卡洛斯的日常資金來往。有了這個東西,羅亦安的計劃終於成型。

  來往亢長的等待過後,秘族終於回信了。「羅傑,你的位置在哪裡?薇薇安在嘛?」秘族系統詢問。

  羅亦安避而不答,反問:「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讓我們緊急躲避?」

  沉默了一會,幾行字浮出屏幕,秘族回答:「亞洲基地因試驗材料洩露,發生了大爆炸,你們是唯一倖存的亞洲人員。大爆炸過後又發生了大海嘯,現在,全世界都在尋找答案。你們暫時不能出面活動……」

  羅亦安手指飛舞,在屏幕上打下了這幾行字:「真遺憾,組織的損失大嘛?」

  回答很快來了:「該死的菲利普,才當上長老沒幾天,我們就損失了亞洲的所有資源——西門長老,當然,還有菲利普自己,當時,幾位先期到達的探險者也在其中,他們也遭遇了不幸。」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2 13:11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五十九章 佈局(下)

  羅亦安沉默了許久,對方也在沉默。這似乎是段哀傷時間。最終,羅亦安打破了沉默:「我在南美洲,委內瑞拉叢林,我現在需要組織的幫助……」

  對方打斷了羅亦安的要求:「托馬斯長老(主管內部保衛)正忙得焦頭爛額,我們現在沒有餘力照顧你們,請自己努力吧。」

  羅亦安不管不顧,直接打下自己的要求:「我的飛機在叢林上空遇到襲擊,被擊落了,我現在控制了一個毒梟的巢穴,發現了毒梟的十四個賬戶,通過安裝一個搜尋軟件,我召見了交易活躍的9個賬戶的密碼,賬上存有資金大約20多億美元,我需要組織出面,把毒梟賬上的錢全部轉走。」

  對方沉默了半晌,簡短地問:「需要給你留多少錢?」

  毒梟沒有了錢,就像沒牙的老虎,再無法召集軍隊,無法策劃陰謀。羅亦安轉走對方的錢,保命是最主要的目的,所以,他並不在意自己能夠留下多少錢——錢是永遠掙不完的,保住命才能繼續享受。而在這場大災難下,秘族失去了許多資源,部分活動陷入停頓,也需要大量的金錢運作。最重要的是,秘族數百年來為了籌措資金,有著豐富的洗錢經驗。羅亦安相信,巨大的利益誘惑下,秘族一定願意合作。他們出手,遠比自己動手安全、隱秘的多。

  「目前我只掌握了九個賬戶,對於其餘五個賬戶,我不清楚情況,我甚至不能肯定對方是否僅有這十四個賬戶。我希望組織查清近期內,與這十四個賬戶的交易、轉賬情況,如果可能,別給對方留下一毛錢。而我個人要求的不多,我現在有幾個幫手,我希望留下五億美元左右,分給這些幫手,行嗎?」

  只過了片刻,秘族回話:「你只想留下總數的四分之一——這個價錢可以接受。把對方的賬號交給我……全部,那些不知道密碼的賬號,我也要。」

  羅亦安心情大暢。

  僅僅十餘分鐘,秘族的金人系統便已查清,卡洛斯最近一筆交易發生在十分鐘前,交易地點在哥倫比亞的蒙特利亞城,有三千萬美元轉入一個瑞士賬戶。當然,秘族及時阻止了這筆交易,這筆錢被劃到秘族特設的一個賬號上,很快地,通過上百個賬戶,這筆錢被分流到世界各地,經過上百次倒手,再匯總入秘族秘密基金。交易一旦完成後,分佈在世界各地,涉及數百家銀行的上千個零散的賬號被一一註銷,交易的痕跡就此徹底抹去。

  卡洛斯賬上的其餘資產也通過這種方法,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轉移一空。羅亦安沒心等待最終的結果出現。急匆匆收拾東西,奔向山腹大門。

  蒙特利亞城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三大傭兵之城之一,十分鐘前,卡洛斯在那兒交易,其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殺回老巢。自蒙特利亞到聖卡米洛大沼澤還需在哥倫比亞邊境小城庫庫塔中轉。也就是說,羅亦安最多只有兩天時間佈置。

  夾著兩個碩大的航空箱,羅亦安趕到山腹門前,看到他毫不費力的樣子,梅麗不禁咂舌驚歎:「這個傢伙力氣如此恐怖,簡直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薇薇安笑而不答,基因改造後,羅亦安刻意壓制自己的能力,偽裝的普普通通。現在,經過這場叢林殺戮,他的凶性已完全覺醒。薇薇安正期待著他釋放出全部的能量。

  雷納爾多見此,望向羅亦安的目光多了些尊敬與畏懼,頓時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更多的預期,在他看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打開航空箱,羅亦安自箱內翻出皮包大小的熱核反應堆,在眾人的圍觀下,他斷開門外的電池組,接通了山腹內的電源,門後立刻燈火通明,空氣交換系統運轉起來,新鮮空氣大量地湧入山腹。

  小小的皮包發出如此大的功率,梅麗與雷納爾多驚訝地相互看了看,疑惑地追問:「原子電池?美國人?」

  原子電池在20世紀七十年代便已發明,現在這概念已經很普及,只是由於反核組織的堅決反對,導致它的應用很難推廣。美國人當時只好把它應用在太空探測器上,最著名的實用例子是「旅行者」1號太空探測器,它利用核電池在太空裡飛行了約30年,目前已經進入太陽系最外層邊界,並即將飛出太陽系。

  一噸重的火箭,只要用一小撮鐳,就足以掙斷與太陽系的一切引力聯繫,這便是其蘊涵能量的恐怖。眼前這個小皮包,一瞬間,輸出的功率就輕易帶動了山腹內所有儀器設備,除了核電池外,梅麗與雷納爾多想不到還有其他可能。

  熱核電池與原子電池不是一個概念,但羅亦安沒有過多解釋,他拉過一把巨大的電動切割機,從山腹內位置,開始切割山腹大門。花了一小時,他才吃力在門上掏了個洞,拽出了門內的電纜。此時,除薇薇安尚在不停的搬運外,另兩人還圍在羅亦安身邊,好奇地觀看著他的舉動。

  「各位,我打算重新設置控制電路,讓大門只能從裡面開啟,而門外的電路維持表面完好,這樣,即使卡洛斯修好門外電源,也打不開大門」,羅亦安解釋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雷納多,請盡快把樓內的食物搬入山裡。梅麗,我需要你幫我改裝樓內的安裝監視器,讓監視器表面看沒用運作,實際上,監控圖像卻已輸入山腹內,而樓內控制室裡,監視器只能播放我們輸出的錄像……請把卡洛斯的電器設備全搬入山內,我需要搜集以前所有的監視錄像。兩位,快行動吧。」

  這一天,幾人忙得連吃飯時間也沒有。佈置好一切後,羅亦安又跑了趟密林,將飛機上所有的東西搬入山洞。最後,即使以羅亦安的強橫體力,也受不了這樣高強度的繁忙,勞累的他幹完這一切後,腿一軟的只剩下跪坐在地上吐舌頭的力氣。不過還算好,在密林上空響起嗡嗡的直升機時,大樓內所有值錢的東西也已搬入山腹,羅亦安甚至有餘暇,依靠強大的電力,用逆向充電法永久性地破壞了樓內電池組。

  山腹大門急匆匆地關閉,飛機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住電動門的響動。現在,洞內的人只能透過監視器,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13 15:0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六十章 洗劫

  「一、二、三、四、五、六」,雷納爾多緊張地湊在羅亦安用電視改裝的監視器上,輕聲數著草坪上不停降落的直升機。閒不住的薇薇安來回走動著,清理著山洞內的屍首,將他們一一丟進酸化池中。而梅麗則用DVD機挑選著著原先的監視錄像,尋找的可用的碟片,準備在卡洛斯修好電源後,播放給外面的監視器看。

  羅亦安喘了幾口氣,恢復著氣力,隨即打開筆記本電腦與秘族聯絡。

  看得出,卡洛斯很心焦,傭軍交易剛完成,便一點沒有耽擱時間便直撲此地而來。在庫庫塔,卡洛斯關係很深厚,要不然,他不會在變成窮光蛋後,還有人提供接應服務——不過,卡洛斯知道自己已經身無分文了嗎?

  秘族在註銷掉洗錢帳號的頭十幾天,不會驚動受害人,哥倫比亞、委內瑞拉山區通訊不發達,即使有人想通知受害者,一時半時也難以聯繫上對方。卡洛斯經營其老巢期間,在這座樓內安置了衛星通訊設備,在羅亦安的強烈要求下,秘族勉為其難的答應在這個時候,假扮銀行人員聯繫傭兵大頭目。

  飛機的螺旋槳一個個停止了轉動,透過監視器,羅亦安看到,這群傭兵顯然身手不凡,才一落地,便老練的分佈在停機坪四周,有些人還拿出金屬探測器,探察著周圍布設的地雷。在他們久經沙場的手下,羅亦安佈置的地雷被一一起出。

  「可惜」,薇薇安清理完屍體也湊到監視器跟前觀察,見到這情景,懊惱非常。

  「我剛才在箱子裡發現了這些東西」,薇薇安攤開手將一把紐扣式地雷展示給羅亦安看:「你早點提醒我,還有這東西,我們會讓他們好好受一場教訓。」

  雷納爾多瞥了一眼,薇薇安手上的貨色,驚呼:「以色列貨,你們是摩沙德嗎?」

  這確實是以色列貨,是那位以色列特工留給羅亦安的禮物,當然,也許是那特工執行任務時帶不走而留下的設備。那箱暗殺設備中裝滿了各種陰損的武器。這種紐扣地雷也是其中之一。

  單個的紐扣地雷,只有在承受七十公斤以上重量時,才會爆炸,否則,他就是一枚無危害性的塑膠紐扣。沒有金屬發火裝置,探測器對它沒有感應,這是專門對付敵人排雷工兵的武器,當排雷工兵的軍靴踩上這個紐扣時,它的爆炸威力恰好可以炸斷一條腿。

  羅亦安對這類陰損武器一直興趣不大,長久以來,他只從這些貨物中,取走了一些反竊聽武器,至於其餘物品,他甚至沒有好好翻檢。不過此時懊悔已經沒用了。

  「一、二、三,開始」,羅亦安掐著表,默念出聲。三聲過後,他安排的好戲如期上演。

  只見那傭兵首腦的手機突然響起。羅亦安雙手快速飛舞,在電腦顯示屏上打出了要求秘族金人說出的話:「啊,魯克先生,終於找見你了,我是瑞士銀行的客戶經理,我們找了你好幾天,很抱歉,我們不得不遺憾的通知你,你的賬戶出現異動。」

  魯克粗暴的反問:「什麼?異動?什麼是異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銀行經理」用職業性的腔調恭敬的回答:「魯克先生,兩天以前,您賬戶轉入的三千萬美元,在您發出確認詢問後,不足十分鐘,對方突然收回了轉賬授權,這筆錢被莫名其妙的劃走了,沒有能像我們回復您的一樣,順利進入您的賬戶。」

  魯克暴跳如雷:「什麼?怎麼能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很遺憾,我從業多年,這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事兒,不僅如此,隨後,一台奇怪的電腦突然發出指令,要求將您賬上的錢款轉入一個陌生的賬號,它所用的密碼完全正確,我們照章辦事,先生,您賬上的錢現在全部劃走了。這一切都發生在你完成那筆三千萬的交易之後的二十分鐘內。」「銀行經理」用呆板的語調重複著羅亦安在計算機上打出的字。魯克的回答也緊跟著顯示在屏幕上。

  「什麼?你是在暗示,有人在那次交易後竊取了我的賬戶密碼?」魯克也不傻,立刻反問。

  「不,魯克先生,我們的職責不是推理,只是向您陳述事實,順便說一句,接納您賬戶上資金的那個賬戶,僅僅在五分鐘後,就轉出了所有資金,七分鐘後,賬戶註銷。這就是發生的一切,我們只陳述,判斷由您自己做出。很遺憾,魯克先生,您是位很好的客戶,希望能再與您打交道,還有什麼疑問,請致電00XXXXXX。」

  魯克的電話響起了忙音,接完電話後,傭軍頭目立刻將三十餘名手下召集到身邊,不甘心的他再度致電那個查詢電話。羅亦安在山腹內斷斷續續的給衛星通訊雷達供著電源,讓魯克的手機信號時有時無。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魯克打通了那個所謂的查詢電話,秘族的金人系統在一家瑞士旅館裡接到這個電話,斷斷續續地向魯克確認了他剛才獲得的消息。

  羅亦安徹底切斷了衛星通訊設備的電源。幾番嘗試後,魯克再也打不通電話了,憤怒的他將手機摔在地上,抄起槍來,質問卡洛斯。驕橫的卡洛斯對自己雇來的人當然沒有好態度。

  怒火攻心的傭兵知道自己用鮮血、傷痕、以及戰友的屍首換來的養老錢被人洗劫一空,頭腦極度不冷靜,才爭執幾分鐘,卡洛斯與魯克似乎鎮定下來,眼看兩人有要和解,聯手查處真相的意向。不幸發生了,一名傭兵擦槍走火,雙方的大火並不可遏制的開始了。

  傭兵戰力強勁,最終在這大火並中佔了上風。但在這近距離的火並,槍口挨著槍口不可避免的死傷大半兒,重傷的卡洛斯,被傭兵簡單的包紮後,拖著進入樓內,其保鏢已全部覆滅。

  進入樓內的傭兵們四處尋找著卡洛斯的收藏,希望以此補償損失。火並過後,魯克已失去了與卡洛斯和解的念頭,在傭兵們報告水閘破壞,大樓沒有動力,敵人很可能已遠走高飛後,便放心大膽的在樓內搜索起來,只想拿回些補償,解決掉卡洛斯後遠走高飛,結果卻大失所望。

  「一點值錢的也沒有?」魯克咆哮著,其震耳欲聾的話聲透過監視器在山腹裡的大廳內迴盪。現在,他離監視器近了很多,可以順利採集到他的聲音。

  「保險庫被搬的空空如野,不過,兄弟們在地下室,還發現一座通向山腹的大門,這大門很厚重,沒有破壞與打開的痕跡,我建議用炸藥炸開大門。」

  「立刻檢查那大門的情況。」魯克一揮手下令。

  透過監視器可以看到,洞口的人來來去去,鬼頭鬼腦。不一會兒,一名傭兵過來報告:「長官,根據位置判斷,那山腹裡可能是一個製毒工廠,來人破壞了電源系統。我們發現,山腹內的空氣交換系統多日沒工作了,我想現在山腹內肯定充滿了毒氣。我猜測這就是敵人沒破壞那所大門的原因。」

  傭兵們怪叫起來:「毒品?沒有錢,有這玩藝也行,頭,我們修好電源系統,排空裡面的毒氣,然後炸開大門,把裡面的毒品全部搬走,來補償我們的損失。」

  魯克摸著下巴,說:「這次,我們傷了僱主,以後在傭兵界再也混不下去了。我來之前查了一下,卡洛斯外出了半個月,他有半個月沒有交易,下次交易時間應該是兩天後,所以,卡洛斯這麼著急奪回老巢。我想庫房裡應該有兩億元的毒品,因為這是他一次交易的量。拿走這些東西,兄弟們分分,隱名埋姓散伙吧。」

  一名傭兵建議:「頭,你說兩天後,卡洛斯開始交易,與其帶著毒品找買家,不如我們在這裡交易了,這個鬼地方,只要對方飛機降落,還能逃出我們的手心?對方如果老實,他出錢,我們出貨,否則的話……」那傭兵做了個凶狠的手勢,贏得了同夥的一致讚賞。

  「好」,魯克沒用多久就下了決斷:「給卡洛斯注射毒品,讓他迷迷糊糊活著,各位兄弟,趕快打掃戰場,修復水壩,我們準備迎接客人。」

  傭兵們轟然響應,魯克指點著手下做出佈置:「把直升機看好了,把所有的油料添加到三駕狀況最好的直升機裡,交易完成後,我們立刻飛走。實在不行,我們投奔美國人,憑藉著殺了卡洛斯的功勞,美國人肯定給我們安排新身份。」

  接下來的幾天裡,傭兵們分成兩批,一批人奮力的整修著水壩,另一批人則使盡十八般武藝向山腹大門進攻。

  兩天的時間裡,羅亦安也憂心的在山腹裡尋找著解決辦法,沒想到這幫傭兵那麼難纏,他布設的地雷竟然全無作用。羅亦安相信,這山腹是卡洛斯準備的最後避難所,一旦情況緊急,他一定會墮入山腹避難逃生。因此,理論上,山腹內一定有逃生密道。可羅亦安重新佈置了電源走向,山腹內一切亂七八糟,要理清頭緒非一日之功。

  傭兵們是來戰鬥的,他們攜帶的炸藥不足以對付卡洛斯的水泥大門,為了逃生,這道水泥大門向外一側格外厚重,兩米四後的混凝土層向外一面有兩米厚,而裡面只有十餘厘米,剩下的是電纜與電動控制系統的夾層。羅亦安當初費了十餘個切割刀片,依靠熱核電池強大的能量,才切開了裡層外殼。現在,門外的傭兵用了兩天功夫,缺少動力的他們仍未啃動大門。

  此刻,門外再度傳來好消息,水壩已經修好,樓內的控制室已經加上了電,監視器裡出現了羅亦安給他們播放的內容:山腹內,煙霧繚繞,所有的人員四處倒臥,慘不忍睹。

  據梅麗說,這是以前一次水壩出現故障後,山腹內工廠發生的情景。這樣的慘狀,卡洛斯印象深刻,梅麗本不打算拿出來播放,但現在卡洛斯陷入過量吸毒後的迷幻,這個顧慮不存在了。

  樓內監視器傳來了一陣陣呼叫聲,那是前來交易的毒犯要求提供降落方位,並發出相互辨識的暗語。魯克緊急詢問手下:「我們還有多少炸藥?」

  「沒有了,最後一次,我們用上了所有的炸藥,只將混凝土層炸開了半米。不過,接通控制系統後,我們發現這周圍還佈置有六枚導彈。夥計們可以改裝一下,用導彈擊毀大門。」

  魯克在房間內轉了個圈,下定了決心:「我們沒有貨物拿給對方,只有硬啃了。通知第一、第二、第三戰鬥小組準備戰鬥,叫第四戰鬥小組拉卡洛斯來,再給他注射一針,誘導他說出降落信號。第五戰鬥小組找出導彈的位置,卸下導彈,運到地庫來,我需要兩枚導彈轟開地庫大門。」

  情勢緊張,薇薇安、梅麗四處搜尋過後,回到了羅亦安身邊,苦笑著向羅亦安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這逃生密道一定極其隱秘,即使梅麗熟悉這座大樓的每一個角落,卻仍不知道卡洛斯最後的秘密。

  兩枚導彈運送到這的時候,就是大家最後時刻的到來。薇薇安有了這覺悟,轉身去卡洛斯的武器收藏堆裡,檢點著稱手的武器,不一會兒,她卻痛罵出聲:「混蛋,這個卡洛斯幹什麼吃的,收藏這麼多武器,卻沒有一把配上彈藥。」

  羅亦安頭也不回的安慰說:「我們中國把這叫做葉公好龍,剛才,在他的寶庫裡,我就發覺這個現象,這麼多武器,卻沒有配備相應的彈藥。卡洛斯一定不是把它當武器來收藏的。他把這些東西都當作了可以增值的藝術品。」

  「我們現在有一挺加特林、一支小口徑、一支阻擊步槍,還有三桿完好的AK-47,這是從匪徒身上撿來的,只有四個彈夾,幾把小手槍,對付那些傭兵,有甚於無」,薇薇安分發著武器,說:「好吧,沒時間了,拉過幾張桌子,做好掩體,我們準備戰鬥吧。」

  羅亦安拖過沉重的加特林機槍,為自己佈置好射擊點,鬥志昂揚的補充道:「如果上帝給你一個酸檸檬,你能做的就是把它變成一杯甜檸檬汁。對勇氣的考驗,通常不是去死而是活下來。讓我們為了活下來,而拼盡最後一滴血吧。」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25 14:3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六十一章 爆炸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分度過,透過監視器看到來交易的毒梟又降落了兩架飛機。停機坪上,飛機已停的滿滿當當。這幾天,傭兵們炸斷了停機坪周圍的幾棵大樹,將自己乘坐的飛機盡量擺放到邊源,才能夠讓這兩駕中型運輸直升機落下。

  前來交易的毒梟剛一進大樓,打鬥便開始了,傭兵們又損失了兩個戰鬥小組,才將前來交易的毒梟制服。不過,那些毒梟很硬氣,即使在槍口的逼迫下,也不願給傭兵劃賬。魯克殺光了所有毒梟,只得到兩箱現金。按卡洛斯以往的規矩,這只是貨物20%的錢款。

  「四千萬,我們辛辛苦苦損失了那麼多弟兄,只拿到了四千萬,這只是一次行動價格,怎麼可能?隱藏身份是很花錢的。」傭兵們叫囂著。此時,第五戰鬥小組已扛來了兩枚導彈,正在製作粗略的支架,準備採用遙控起爆的方式,用導彈轟擊庫門。

  傭兵們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魯克不動聲色,強行壓下了傭兵們的喧囂:「好了,集合隊伍,我們先把這筆現金分了。別忘了,地下庫裡還有價值兩億的毒品,我們還有六枚導彈。」

  羅亦安看到這裡,忽然直起了腰,長長的鬆了口氣:「薇薇,把手槍給我。」,他呼喊道。

  薇薇安拋過來幾支上滿子彈的手槍,羅亦安吹著口哨,神態輕鬆的將手槍插入懷中。這舉動令薇薇安驚訝,她走出了自己的掩體,來到監視器邊,邊掃著屏幕,邊問:「你看到了什麼?怎麼,我們的危險過了嗎?」

  「我看到了陰謀,現在不是分錢的時候,魯克竟然召集他的手下當場分錢,嘿嘿……做好準備,我一聲招呼,你就打開大門。」

  門前的第五戰鬥小組應招而去,樓內頓時空空如野,所有的人均聚集在控制室裡。羅亦安一個手勢,殘破的大門艱難的開了個小縫。

  傭兵們吵鬧不休,也有聰明的傭兵詢問:「為什麼現在分錢?為什麼不回匯合點再分?」

  吵鬧聲中,魯克提高了嗓門喊道:「這裡有八架直升飛機,我們還有十五人,我想,行動結束後,我們各自駕駛一架飛機分頭走。願意走一路的,自由搭伙。我可不想再遇到你們任何人。各位,先把錢分了,回頭去山腹自己取一些毒品,我們從此各奔東西。」

  吵鬧聲掩蓋了大門的移動音。情緒激動的傭兵們雖然聽到點動靜,可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魯克身上,或者被錢所吸引。

  「四千萬不夠分的,那些毒品一時半時出不了手,我要做那駕中型運輸機」,傭兵們繼續爭吵著。

  羅亦安閃身走出了門外,示意薇薇安呆在門裡,監視梅麗與雷納爾多。大門重新關閉,羅亦安閃身來到正對大門的粗陋導彈發射架上,只用了片刻工夫,便拆除了兩枚導彈的控制芯片。現在,就是用鎯頭砸,導彈也不會爆炸了。

  樓內的槍聲突然想起,夾雜著數聲爆炸聲,不一會兒,槍聲越來越稀落,最終,停了下來。

  羅亦安將兩枚導彈芯片裝入懷中,拔出手槍,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奔去,才跑到樓梯口,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傳來。魯克邊走邊嘟囔:「四千萬當然不夠所有人分,但一個人得足夠了。大家分散跑,哪有一個人躲藏隱秘。這些蠢才,全死光了才能引開外界的注意力。」

  羅亦安稍稍隱藏了身體,腳步聲咚咚的跑出大樓。稍待一會兒,羅亦安竄出地下室,來到了剛才響槍的地方。

  一地血泊,所有的重傷員都已被割喉,控制室內的儀器被炸得烏黑一團。十四個人都成了十四具屍體,不過,魯克看來也沒討到好,跑出去的腳部是一串血印。

  屋外響起了幾聲槍響,羅亦安撿起一支AK-47,衝到了樓門邊,探頭向外查看。

  魯克正在破壞直升機,為了不引起大爆炸,殃及他選中的那駕中型運輸直升機,他將直升機郵箱放空後,向油箱開了槍。燃起的火苗,恰好燒燬了直升機的駕駛艙,火勢卻沒有進一步擴散。

  羅亦安毫不猶豫地端起槍,沖魯克開火,怕引起大爆炸,他的槍口放得很低,目標只是魯克的腿。一梭子彈打過去後,魯克借直升機的遮擋,躲過了射擊,躲在直升機後面,魯克高喊:「誰?誰在那兒?誰還活著?我說,你小心點兒,飛機停得這麼密,一旦發生連鎖爆炸,我們誰都走不了,哎,再商量商量,我分給你一半錢。」

  羅亦安沒有回答,換了一梭子彈後,他竄上了二樓,自窗口向外瞄準。

  二樓窗戶玻璃早已被打碎,唯有沒發生過戰鬥的三、四、五樓還算完好。羅亦安躲在窗角,從地下撿起一片破碎的鏡片,將鏡片伸出一個角,通過鏡片的反光,觀察著屋外——對手是個老練的傭兵頭目,羅亦安可不敢大意。

  沉寂似乎壓垮了魯克,他仍不住又喊:「好了,兄弟,在僵持下去,我們誰也走不成,這樣吧,兩隻錢箱你我一人一隻,我把錢箱扔出去,你放我走,怎麼樣?」

  羅亦安沒有吭氣,一個銀色鋁制旅行箱從直升機後扔出,不等羅亦安反應,那架直升機旋翼轉動,開始發動。

  羅亦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駕直升機正是傭兵們來時乘坐的攻擊直升機,機翼上帶有四枚響尾蛇地對空導彈。魯克是想用它來對付他心目中活下來的手下,等盡滅手下後,他再來取回錢箱。或許,他以為利令智昏下的重傷手下,會一念之差,給與他進攻機會。

  羅亦安抬起槍口,對準飛機尾翼連開數槍,這次,他瞄得格外准,槍聲響過之後,尾翼頓時冒起濃煙,片刻,尾翼螺旋槳飛離機身,直升飛機頓時選入螺旋狀態。嗖嗖嗖,四枚響尾蛇導彈胡亂的向四面八方飛去,卻與魯克心目中的目標相差太遠。

  眼見直升機脫離了停機坪上空,羅亦安換上一支新彈夾,將步槍改為單發狀態,瞄準油箱,一槍接一槍,將直升機送入地獄。

  「轟」的一聲,直升機墜毀在不遠的雷區,大火引燃的地雷爆炸接二連三。羅亦安久久凝視,心情愉快。

  這是一個兩千萬美元的葬禮,魯剋死時真是奢華,與他一同化為灰燼還有那裝著兩千萬美元的錢箱。

  「結束了」,羅亦安看著熊熊大火長長舒了口氣。這場戰鬥他雖然沒動多少刀槍,但卻費盡了腦力。

  羅亦安相信:凡事都是先有因後有果。傭兵們過的是刀頭舔血的生活,以生命和鮮血換取預期的的舒適生活,在羅亦安給出一種可能,一種或許他們的血汗錢已被毒梟吞沒的可能後,暴躁的傭兵不可避免地挑起了第一場火並。得罪了大毒梟後,傭軍們下一步只能隱名埋姓逃亡。最終,事態的發展只能是傭軍頭目選擇殺了自己的同伴,孤身一人逃亡……

  羅亦安仰臉朝天,抽動鼻翼嗅了嗅空氣的味道。幾天來都呆在山腹,空氣不流通,山腹內,因為是加工毒品的工廠,醋酸酐、濃硫酸氣味衝鼻,這時,他才感覺到新鮮空氣的可貴。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羅亦安臉上突然感到一陣濕潤,那不是淚水,他伸手摸了摸濕痕,還沒來得及思考,又一個水滴墜落下來,一眨眼功夫,接二連三的水滴由稀稀落落變成像瀑布奔瀉,嘩嘩嘩的大暴雨撲滅了直升機的大火。

  下雨了,長達三四個月的雨季來臨了。雨季是南美叢林最令人生畏的季節。整個叢林變成一個大沼澤,表面看完好無損的大路,一腳踩上去,便會被泥塘吞噬。那些大泥塘甚至眨眼之間就吞噬一輛吉普車,然後絲毫不露痕跡,仍然張著可怕的大嘴,等待下一個犧牲品。

  雨季也是雨林植物瘋狂生長的季節,昨天,該地可能是個停機坪;今天,這裡就會變成一片矮樹林;後天,這裡不會找見丁點兒空隙,所有的空間都被植物佔據。

  羅亦安顧不得回去通知薇薇安,他趕緊跑上水壩,打開了洩洪口,冒雨在大壩上來回巡視著傭兵們的傑作。

  傭兵的修復工作做得很專業。薇薇安炸毀的水壩閘口,被傭兵們用鋼板仔細的鉚焊住了缺口,炸毀的發電機組,被傭兵們從控制室拆下的設備替代。羅亦安這是第一次知道,那些發電機組關鍵部位,還能如此被替代。這些拼湊起來的電子芯片,達到的效果居然與原來的相差無幾。

  不過,這個水壩對羅亦安已經沒有用了,只是為了防止水淹沒停機坪或者灌進地下室,他才上堤打開洩洪口。這項工作完成後,他又冒雨奔向了直升飛機,將一個個飛機發動著,開到了兩個保鏢樓前,從保鏢樓內拿出防雨布,把直升機遮蓋起來。

  剩下的日子,過得很乏味,漫長的雨季裡,眾人無法出門。為了有一塊乾燥的棲息之地,羅亦安用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將兩個保鏢樓的玻璃全部置換到了主樓。依靠熱核電池強大的能量,他和夥伴們,才在這南美叢林裡有了一塊乾燥的棲息地。

  在等待的日子裡,羅亦安安裝調試了秘族亞洲中心的備用主機。依靠卡洛斯的衛星通訊設備,他與國內取得了聯繫。幸虧如此,他才從史潘森那裡知道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暗物質洩漏」,史潘森簡單的向羅亦安解釋著他的推測:「一定是實驗過程中,發生了暗物質洩漏。暗物質實驗,應該放在太空中進行,最好的實驗環境是亞真空。因為實驗過程中,只要一毫克暗物質發生洩漏,就能造成這樣級別的爆炸。」

  史潘森猶豫了一會兒,再度補充說:「其實,你的降魔杵上刻的那些暗花,其中有一句就曾提到了暗物質,我建立這個研究中心的目的,就是希望用大型計算機先進行數據模擬。菲利普太心急了,從我知道,他把備用主機挪出研究中心開始,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羅亦安順勢瞭解了一下工廠的情況,譚彩玲回國後,正式辭去了原來的工作,擔任了工廠首席財務執行官。劉秋卉在國外轉了一圈後,還是回到廠裡,做起首席運營執行官,主管工廠的銷售。史潘森成為工廠的外方代表,作為首席研發執行官。

  對於譚彩玲和劉秋卉兩人,羅亦安還是有點內疚的。這兩位女性年級越來越大,已過了最好的出嫁年齡,要說他們對自己沒什麼想法,那鬼都不行。自己一去兩三年,才一露面,又躲入這荒郊僻壤,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國內,真是很難說的事情。

  但羅亦安更感到難以面對的,是金慧珠,這個女孩為了心中一個崇拜的英雄形象,離開了自己生長的家園,辭別父母,來到異國他鄉,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猶豫了幾次,羅亦安沒能拿起電話,與她們交流。最終,還是史潘森做了中介。

  從老頭嘴裡聽說,羅亦安與他聯繫上後,譚彩玲要過了羅亦安的聯繫方式,在一個深夜裡,忍不住向羅亦安訴苦:「死安子,你在新西蘭簽的合同,原件我們已經收到了。工廠今年的任務應該可以吃飽,可你為什麼總讓人擔心啊。上次,在以色列爆炸過後,你沒了音信,害得我們擔心了好幾天。這次,大海嘯,你又一個多月沒音信,我還真以為你出事了。」

  羅亦安沉默了一會兒,勉強回答:「我在南美,這裡通訊信號不好,真沒辦法與你們聯繫。你所撥的這個電話,是一架直升飛機上的通訊電話,這是我目前唯一的聯絡方式。」

  譚彩玲歎了口氣,說:「我倒好,剛接手工廠,忙來忙去也就忘了時間,你那個小女人怎麼辦。你別墅裡那個韓國女人,這幾天愁的飯都吃不下,來找過我幾次了,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個話吧。」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2-25 14:3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六十二章 震怒

  場面出現了尷尬,羅亦安不知該如何向譚彩玲解釋。

  細心的譚彩玲早已發現羅亦安此次突然消失,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但她不願深究,只是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要躲多久?我也不想逼問你,但事情總要面對才能解決,躲避永遠不是辦法。告訴我,你在國內惹的禍,還是在國外惹的禍,只要在國內,沒有錢擺不平的事,錢不夠,大姐可以給你先墊上。」

  羅亦安圍著桌子轉了一個圈,這是卡洛斯奢華的臥室,桌上擺的是運輸直升機上拆下來的衛星電話,他稍加改裝,通過秘族那強大的計算機進入了公共通訊網。這才成功的與譚彩玲溝通上。

  一陣隱隱的笑語聲傳來,樓頂游泳池內,梅麗與薇薇安正在戲水,這兩女多日相處,已結成了好朋友,雷納爾多則像梅麗的寵物狗一樣,緊隨在梅麗左右。也許是孤獨寂寞的環境,讓梅麗與雷納爾多的關係直線發展,兩人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窗外的瓢潑大雨時斷時續的下著,雨季的南美叢林氣候多變,一分鐘前是艷陽高照,一分鐘後,大地會變成一片泥濘。暴雨打的頂棚嘩嘩作響,雖然卡洛斯這間臥室隔音效果極佳,但仍封不住窗外洪水的流淌聲。雨一下,整個世界沒有花開,沒有葉落,也看不到任何的顏色,成了一個黑白世界。

  羅亦安平靜了一下心情,決定編個瞎話應付譚彩玲。「是這樣,彩玲姐」,他重新拿起話筒說:「當大地震發生時,我正在新西蘭打獵,地震使我的身體不穩,獵槍誤擊中一個看林人,目前,我的律師正在跟對方交涉,已知的情況是對方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下面應該是曠日持久的官司,我想等官司結束後,再回國。也許,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這段話疑點甚多,譚彩玲卻不願細想,她歎了口氣,說:「我一年一年老了,你再這樣四處惹事,我可等不了你了……對了,劉秋卉已經找了一個瑞典有錢老頭,正準備把自己嫁了,這次回國,是置辦嫁妝的,唉,眼看自己身邊的朋友一個個少了,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羅亦安無聲地笑了,他問譚彩玲:「秋卉姐需要什麼嫁妝?我現在哥倫比亞,這裡的祖母綠舉世聞名,需不需要我幫她購置一套祖母綠首飾?對了,我在叢林裡獵殺了一條網紋樹蟒,我把它寄到巴黎,那裡工藝先進,給她做一個蛇皮包怎麼樣?」

  譚彩玲頗為不悅的說:「劉秋卉要出嫁,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多哄哄你的韓國小女人吧。」

  此時,羅亦安已打定了主意,爽快地回答:「好吧,我放下你的電話,就跟金慧珠聯繫。至於秋卉姐結婚,你幫我給她封個十萬元的大紅包。告訴我你的賬號,我給你把錢劃過去。還有,我正跟幾個朋友商量在哥倫比亞開礦,兩三個月內,可能回不去,你沒事,幫我照顧一下金小姐。」

  譚彩玲滿口答應:「當然,她也怪不容易的,背井離鄉的,沒事,我就去看看她。」

  這通電話打了足足有一小時,譚彩玲絮絮叨叨,在電話裡向羅亦安介紹了工廠的情況。她目的不是為了匯報工作,主要是想與羅亦安多聊一會兒。

  工廠裡現在幹得熱火朝天,家屬樓、廠房框架已經完工。但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眼見工廠即將興旺,那些大蓋帽們的七大姑八大姨削尖了腦袋想往工廠鑽,目的未遂,便千方百計地找茬。劉秋卉移民在即也就沒有顧忌,堅決的將他們一一擋回。而後,史潘森的助手羅伯特出面,拜會了個方面相關人員,提出了嚴厲抗議,這才使他們稍稍收斂……

  掛上了譚彩玲的電話,羅亦安在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說辭,卻終於沒撥金慧珠的電話。他上了樓頂游泳池,喊下了正在戲水的三人,心不在焉的問梅麗與羅納爾多:「現在,雨季已經過了兩個多月,宿舍樓裡已經爬滿了籐蔓,我們這座大樓的樓外,也被密林包圍了。一個多月沒有聽到卡洛斯同伴的消息,我想,或許他們已經被遺忘。現在,我已經修好了兩架直升飛機,下一次天晴的時候,我們該各自分手了。」

  雷納爾多與梅麗相互看了一眼,雷納爾多滿臉緊張的說:「我們,我們到哪裡去?我們無處可去。我們又不會開飛機,我們又沒有錢躲藏……」

  羅亦安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錢不是問題,你們兩個只是個小人物,對方一般不會注意到你們的存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打算躲到哪裡?今後準備幹什麼?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卡洛斯的販毒所獲,已被我們全部轉走。按照事先的約定,我獲得了其中的四分之一。為了感謝你們兩人的幫助,我可以提供一筆錢,告訴我你們今後的打算,還有你們需要多少錢。」

  兩人欣喜的相互望了一眼,低聲商議了許久,雷納爾多說:「我打算到美國去,哥倫比亞毒販最不可能進入的國家就是美國。你說得對,我們兩個只是個程序控制員,外人都不知道我們兩人的存在,執行者已全部死了——對了,卡洛斯的幾個情婦還活著,她們或許在庫庫塔。只要我們今後,不上拋頭露面,她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不過,最好有一筆整容的費用,我打算在美國買一座農場,開一家步槍俱樂部……我想,兩千萬美金也許是個好價錢。」

  這兩人真把薇薇安與羅亦安看成了美國緝毒隊員,不過,羅亦安卻不打算糾正這錯誤。

  「一人兩千萬美元,那麼,我總共給你們五千萬美元,你們的農場與俱樂部我要占10%的股份,好吧,這麼說定了,二位請休息吧。不過,我最後需要提醒二位,你們從沒有見過我,你們也從來沒有在南美叢林待過,我希望你們把這段經歷徹底忘記,否則,你們沒機會享用這筆錢。」

  羅納爾多與梅麗目瞪口呆,雷納爾多結結巴巴的說:「您太慷慨了,我的意思是說總共兩千萬,當然,每人兩千萬就更太美妙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徹底忘記這段記憶。」

  兩個人感激涕零的告辭。薇薇安上前摟住羅亦安,浴後的身體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兒,如水般潤滑,如絲般柔嫩。溫軟的兩團軟肉顫巍巍、輕輕的在羅亦安背上摩擦,那觸感真是美妙極了。她邊挨挨蹭蹭邊呢喃的說:「親愛的,自從我們進入這片叢林,你一直在忙碌,我們多久沒親熱了。來吧,讓我們開始吧。」

  羅亦安搖搖頭,說:「薇薇,我今天與史潘森,哦,就是前任菲利浦長老談了一下,不久前,他與主管保衛的蜂人長老托馬斯接觸了一下,據說,組織裡沒有把我們當替罪羊的想法。我建議,乘我倆都在,趕快與托馬斯長老聯繫一下。」

  薇薇安搖搖頭,說:「我只是保羅長老身邊的一個保衛者。而你只與西門長老接觸過,你知道怎麼與托馬斯長老聯繫嗎?我是不知道。所以,這是我不打算參與,今後,我就跟在你身邊,怎麼樣?」

  「試試吧」,羅亦安勉強說:「亞洲體系雖然完全被摧毀了,但我想,我身為四個探索者之一,又是唯一的基因改造者,總部裡或許會有記錄。」

  薇薇安為了表示避嫌,搶先離開了羅亦安身邊,只剩下他茫無頭緒的使用了在以色列曾用過的聯繫方法,向秘族發出聯絡的請求。這次,秘族的答覆很快傳來。

  「我是托馬斯,我一直在等你。」

  長老親自出面,羅亦安惟有謹慎回答:「我是不是被放逐了?怎麼這麼久無人聯絡我。」

  「亞洲分部被炸毀後,我們失去了全部亞洲人員的識別碼。這幾天,我們注意到了在南美叢林中,亞洲分部的主機信號再度出現。我們一直在監聽著它的動態,很可惜,這台主機只被當作了民用設備,進行接入接出。

  我曾接到前任菲利浦長老的信息,我還曾接到金人系統反映的你正在南美叢林的信息。我一直在等你聯繫。我想,如果真的是我們的人,雖然,我們不知道識別碼,但那個人一定知道,怎樣讓組織辨識那些識別碼。你做到了,我現在確認,你是亞洲分部唯一倖存的那個基因人。」

  羅亦安心情鬱悶,在這南美大叢林裡,天上時不時地下瓢潑大雨,一百米外的景色都常常變幻,為了安全,他天天呆在屋子裡,衝著陰沉的天空發傻,等待著通知,卻沒想到,原來,丟失身份識別碼後,自己根本無法進入中心主機。

  「我在新西蘭,曾經收到過立刻潛伏的指令,請問,那是由於我沒有識別碼的原因,還是組織真地下了這個命令。」

  「現在問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托馬斯長老嚴厲的說:「告訴我,你那裡為什麼又出現一個亞洲主機的信號?」

  「大爆炸發生前,亞洲分部派遣薇薇安小姐,將備用主機轉移到了新西蘭,這就是那台轉移出來的備用主機……」

  托馬斯長老顯然很震怒:「什麼?亞洲分部總是自行其是,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在總部備個案。至於你,私自與金人系統跨部門聯手洗錢,一點安全條例也不講。」

  「這台備用主機是送給史潘森先生,用來驗算暗物質發動機可行性的,也許,菲利浦長老已經預感到了試驗的失敗,他為亞洲分部留下了退路……」

  托馬斯再度打斷了羅亦安的話:「不行,這台主機必須在組織的監控下,我們恢復亞洲分部,與倖存人員再度聯絡上,全指望它了。這樣吧,我馬上派人去,你呆在那裡別動。」

  羅亦安很不滿,回答中帶上了怒氣:「托馬斯長老,我與金人系統只在歐洲有一次接觸,我所知道的接觸方式就是如此,符不符合規定,之前沒人告訴我。我們才結束的洗錢活動,涉及23億美元,而我只取走了5億元。扣除20%的洗錢開支,我為組織創收了13億多美元。也就是說,托馬斯長老,我支付了13億美元,你這一指責價值13億美元。我歷盡千辛萬苦,飛機被擊落後,在叢林裡拚殺了十餘天,才保住了這台主機。閣下現在如此不客氣,令我很不愉快。」

  托馬斯似乎噎住了,激烈地咳了起來。稍後,他平靜下來,劇烈地喘了幾口氣,說:「羅傑,看來我們之間出了點誤會,好吧。我收回我說的話——關於你與金人系統的交流,我不再干涉,反正你現在也沒有歸屬。但那台主機,我必須拿走,你知道,我們恢復亞洲分部的資源,全靠它了。這樣吧,你在叢林遇到點麻煩,我們來幫你解決,我們帶你平安地離開那裡,如何?」

  「這裡有六架直升機,我要離開,隨時都可以。但這個基地稍加整修,就是一個完好的藏身之處,你不覺得放棄很可惜嗎?一個挖空了山包的半地下工廠、附有厚重的水泥大門,隱秘在不見天日的雨林裡,這一切多麼理想,再建一個這樣的基地,需要2年功夫……」

  「好了好了」,托馬斯不耐煩起來:「羅傑,剩下的事讓孩子們判斷吧,我的人會很快趕到庫庫塔,解決掉你的麻煩。然後,你去美國,我們有點事讓你幫忙。嗯哼,躺在海底的那個潛艇,如果落在別人手裡,對我們太危險……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能說。」

  羅亦安當然知道為什麼,那兩個熱核電池沉在水裡,就如同兩個氫彈一樣危險,萬一落在不懷好意的人手裡,那麻煩大了。

  「你去一趟紐約」,托馬斯繼續說:「你將搭乘一艘美軍潛艇前往海嘯地點考察。中途,你會有機會換上潛水服,單獨離開潛艇。然後,美國潛艇繼續前行,而你開始打撈工作。打撈成功後,你把小潛艇開到愛爾蘭,我們在那裡接你。

  「那些美國大兵怎麼辦?」羅亦安很震驚於秘族的手段。

  「啊哈,那些美國大兵麼,我們已與他們高層達成共識,他們會把這看作一次部記錄在案的秘密任務,會把你看做透明人。你只管干自己的事。」

  真的如此嗎?會不會是一次誘捕?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3-1 14:55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六十三章 新生

  見到羅亦安這裡沒有表示,托馬斯再度說:「羅傑,很早以前我就懂得,永遠不要與豬爭鬥,因為你會弄得很髒,而豬就喜歡你這樣。瞧你,怎麼與毒販爭鬥起來,啊哈,關於卡洛斯的事,你不要擔心,你幫美國人解決了卡洛斯本人,剩下的工作美國人很願意接手……」

  托馬斯或許想用一個笑話來緩解氣氛,但這個笑話卻不好笑。羅亦安不滿地在心中嘟囔:「這個托馬斯,你以為你是誰?竟敢教訓我『不要與豬爭鬥,因為你會弄得很髒』……我只聽說過不要和領導鬥,沒聽說過連豬也不能鬥!在這南美叢林中和卡洛斯斗——你以為我很想麼?如果不是那死鬼擊落了我的飛機,我現在可能在哥倫比亞海灘,曬著加勒比海的太陽,看著該國著名的模特夏奇拉進行火辣泳裝表演,隔海相望著美利堅,摟著薇薇安happy呢。」

  心裡雖然把托馬斯罵翻天,但羅亦安嘴上卻不露絲毫痕跡:「啊,美國人願意接手,很好,我山洞的酸化池裡還存放著2億美元的毒品,最近的日子裡,已有三波毒販前來交易了,我已經不勝其煩。這些毒品正好交給美國人,讓他們領功去吧。」

  托馬斯悚然而驚:「羅傑,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與你聯繫。」

  短短五分鐘過後,托馬斯再度聯繫上羅亦安:「羅傑,美國人願意把你當作他們的緝毒特派員,當然,他們不會洩露你的具體身份與相貌,只不過把你描繪成他們的秘密潛入人員,可以更好地對外宣傳……你最好把最近來交易,被你幹掉的毒販都查清楚,他們需要名字——放心,他們會對你的身份保密的,不過,你有了這個身份,可以更方便地進出美國。」

  羅亦安乘機說了雷納爾多與梅裡的情況,托馬斯滿口答應著:「這真好。四個人、兩男兩女,更符合故事情節。好的,交給我。我會讓他們編出完美的故事,用那兩個人掩飾你們的身份,啊哈,真是上帝的安排。」

  「我的人到達後,你用他給你的聯絡電話,與美國人聯繫,按照他們指定的地點,你把哪些毒品交給他們,他們會安排你以後的行程,並會護送你進入美國。」托馬斯最後交待說。

  告別了托馬斯之後,羅亦安心情難得地開朗。今後道路上的重重迷霧豁然開朗,連帶著,他也有了打給金慧珠電話的勇氣。

  由於時差關係,哥倫比亞的白天正是中國的黑夜。撥通電話時,羅亦安看了看表,正是美國東部時間下午四點,此時,中國恰好是深夜四點。

  電話撥通,一個陌生的漢語聲音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喂,那位呀。」

  打錯了?羅亦安疑惑地複查了一遍電話號碼,電話裡的聲音一頭著不耐煩:「說話呀,這麼晚了,誰這麼煩?——也不看看時間。」

  「對不起,我想,這是馨香院小區x號別墅吧?金慧珠小姐還在嘛?」羅亦安拋出一連串疑問。譚彩玲剛掛上電話不久,既然她沒說金慧珠搬走的消息,那金慧珠一定還在別墅裡。「你是誰?我不記得別墅裡有你這麼個人?」羅亦安繼續問。

  「呀,我是金小姐的女伴」,電話裡的語氣重視起來:「請問,你找金小姐嗎?是否有急事,這麼晚了,能不能留下你的名字,我明天……」

  「夠了」,羅亦安嚴厲起來:「請把慧珠喊來,告訴她,羅先生在找她,請快點,長途很貴,我的時間不多了。」

  「啊,是羅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叫醒她」,電話裡的聲音慌亂起來,腳步聲漸漸遠去,電話裡隱隱傳來呼喊聲:「金小姐,快點接電話,羅先生打來的。」

  羅亦安可以想像屋內的慌亂,隔了片刻,電話裡傳來叮叮噹噹的響聲,很可能是金慧珠忙中出錯,碰掉了話機。

  「啊,羅君,是你嗎?」金慧珠小小翼翼的聲音弱弱地傳送到大洋彼岸。

  「是呀」,羅亦安這聲回答像放開了洪水的閘門,金慧珠在電話裡「哇」的一聲哭喊起來。「你怎麼才給我來電話……我在這國度裡,孤身一人……像在黑暗裡過了一個世紀,也沒你的音信……喔喔喔喔……」

  羅亦安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唯唯諾諾地解釋說:「我在南美叢林,通訊時斷時續,不好聯繫,我連工廠都顧不上,怎麼顧得上……」

  金慧珠憤怒起來:「工廠,工廠有我重要嗎?為什麼你一去三個月,毫無音信?你不知道我擔心了多久?」

  女人一旦被忽視,就不可理喻起來。而且,女人有大把的特權,可以不講理。羅亦安連連懊悔自己的口誤,嘴裡急忙安慰著:「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失誤。嗯,我馬上要飛美國,到了那裡,通訊就通暢起來,那時,我保證隨時與你聯絡。對了,我在哥倫比亞為你買了一些小禮物,馬上給你寄過去。親愛的,別生氣了。」

  女人向男人討要禮物,實際上是讓男人證明他還牽掛著自己,聽到禮物的消息,不由得金慧珠不開心。「哈哈,太好了,什麼禮物,驚喜嗎?讓我猜猜?南美叢林,嗯,是美洲豹嗎?」

  「啊,寶貝兒,你喜歡豹子,那我馬上出去,給你弄一頭美洲豹,怎麼樣?」羅亦安此時明白,好不容易她開心起來,情勢已容不得自己表現半點猶豫。

  「啊,不,好危險的。算了吧,你提個醒,哥倫比亞有什麼特產?我來猜猜?」

  「藍山咖啡豆,這是世界上最極品的咖啡豆。還有哥倫比亞祖母綠,還有毒品。哥倫比亞的國旗由黃、藍、紅三色組成,正代表該國的三種特產綠寶石、咖啡、古柯鹼(可提煉可卡因)。海泡石煙斗也是這裡的絕頂藝術品,可以送給你老爸……」

  「不行,這些,在大城市裡都可以買到,我要你說說哪些在城市裡買不到的東西、證明你在叢林裡呆過的東西……」

  「哈哈,那可需要保密了」,羅亦安無言以對。自己拿那條蟒蛇皮送譚彩玲做人情,已惹得薇薇安大發脾氣。那蟒蛇皮雖然可以製成上百個皮包,但薇薇安卻不滿意他以此送另一個情人的舉動。現在,總不好在那蟒蛇皮做人情。

  「又要辛苦了」,羅亦安在電話裡苦笑著,心頭頗鬱悶。好在有美國緝毒隊出面,毒販自顧不暇,自己正好有閒情,在雨季的間歇欣賞一下叢林風景,來一場大狩獵。

  這場電話粥煲了足足兩小時,直到下午六時,金慧珠那裡已是凌晨六時,天已大亮。她才在羅亦安的連番催促下,掛上了電話。

  薇薇安一直沒來找過羅亦安,也許是知道他現在忙的事至關重要。羅亦安掛上了電話,看著窗外的大雨,心情漸趨寧靜。

  片刻間,外界的一切他都感覺不到了,腦海裡失去了所有的想法,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體內部,感官變得無比敏銳。每一個器官都可以感覺到在搏動。血液從心臟中流出,帶著能量滲透進身體每一個最細微之地。

  隨著心情沉浸下來,他肉體上的每一處地方都起了奇怪的感覺。現在他可以控制每一處最細微的肌肉作出最細微的動作,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肌肉和骨骼是如何神經的指揮下作出天衣無縫的協同。恍惚之間,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旁觀者,像觀察被解剖的昆蟲一樣,將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另一方面,所有感覺又渾然成一個整體,精神意志和身體無分彼此,每一個最小動作都在自己意識的控制之下。

  比豹更敏捷,比熊更強壯,比鷹更洞察,比狐狸更狡詐,比獅子更大膽,更可以讓鬥志和殺意隨時湧現出來,這是種完美的精神狀態。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力在自己身體裡如何奔馳流動。

  「來吧,殺戮的時刻到了,叢林裡的獵物們,我來了」,感覺慢慢地重新回歸平靜。羅亦安睜開眼睛,長長地吁出一口氣,衝著窗外的雨簾發出吶喊。

  精神百倍的走出了房間,羅亦安招呼來眾人,語態輕鬆的講解了剛才的情況。「所以,我們今後幾天的任務,就是把庫房內的毒品打包、維持運輸直升機的正常運轉,等待我的同伴兒到來,然後,我們駕著直升飛機離開這個鬼地方,把毒品交給緝毒署的人員,一切OK。」

  雷納爾多與梅麗歡呼雀躍,立刻響應羅亦安的提議,進入地庫整理需要搬走的貨物。「可是,我們的飛機裝了毒品,就裝不下保險庫裡那些寶貝了。」臨離去時,兩人充滿遺憾的說。

  薇薇安也很不甘心:「卡洛斯的收藏裡,有很多好東西,光那些首飾就夠裝滿一個旅行箱,留在這兒荒郊野外,真太遺憾了。」

  「好吧」,羅亦安說:「我們把兩架運輸機全部開走,你我各開一駕,我們一半裝載那些毒品,另一半裝載卡洛斯的收藏——我要把他收藏的那幾桿古董槍燧石槍全部帶走。」

  薇薇安邊向門外走,邊譏諷的說:「我沒聽說你們國家准許老百姓收藏槍支,即使這些槍你帶走了,也不能收藏在自己屋裡,帶上它們有什麼用?空占艙位。」

  走到門口,薇薇安偏著頭,問:「你的神情看上去大有不同,充滿了喜悅,每個毛孔都在歡笑,發生了什麼事?你跟你的情人聯絡上了?」

  看著啞口無言的羅亦安,薇薇安長出一口氣,平靜的說:「你我都不是平常人,我寧願,你我的關係和國家之間的關係一樣——我可以無比愛你,但你可以有著你的獨立和主權。不過,請不要濫用你的權力。」

  羅亦安尷尬的轉過身體,留給了薇薇安一個背影,訕訕的說:「我去打獵,我需要一場獵殺來平復我的心情。你呆在這兒,防止敵人偷襲,也防止那一男一女有什麼異動。」

  握住槍把,羅亦安的身體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如同一條平穩的大河一樣,雖然並不波濤洶湧,卻氣勢磅礡地在四肢中流轉。

  森林裡,燦爛的黃金蟒、炫目地翡翠蟒、鮮紅的火焰蟒全部遭殃了,羅亦安無所顧忌的獵殺,讓他們面臨滅頂之災。當然,他也沒放過那些兇猛的鱷魚與艷麗的雨林雀鳥,對於那些小鳥,他尚存憐憫之心,雨季裡,這些鳥羽毛濕潤,飛不動,跳不高。他摸進那些鳥巢,拔光了它們最漂亮的羽毛,留下那些光禿禿的鳥,鬱悶得呆在鳥巢裡,像個被強暴了的少女般哀怨的鳴叫。但至少它們還留下一條命。

  那些凶殘的鱷魚則沒這麼幸運,它們不僅失去了性命,死後,它們的皮膚還被剝去,它們的身體還被剁成數塊,急速冷凍,裝入真空包裝。

  直到十餘天後,秘族的人,乘著雨勢的間歇艱難的抵達叢林後,羅亦安才停止了瘋狂的獵殺行動。他帶著滿意的神情,裝滿了兩架直升飛機,準備起飛。

  臨上飛機前,薇薇安心不甘情不遠的說:「羅傑,我好喜歡卡洛斯放在游泳池的那張躺椅,那可是整根的非洲烏木雕刻出來的工藝品,嗯,我更喜歡卡洛斯在那張躺椅上鑲嵌的寶石。羅傑,我們商量一下,把你帶的那些動物屍體扔下去一部分,再扔掉幾包海洛因,我們把那張躺椅裝到你的飛機上,行嗎?」

  「我們還會回來的」,羅傑安慰說:「那張躺椅擺在那兒,等我們下次回來,再把它帶上。」

  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中,羅亦安發動了飛機,在陣雨的間歇中,飛機扶搖而上,朝著加勒比海飛去。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3-3 13:08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六十四章 天堂

  用滿載而歸來形容羅亦安這次叢林之行一點不為過,除去分給羅納爾多與梅麗的五千萬美元,薇薇安與羅亦安平分了剩餘的四億五千萬。不僅如此,薇薇安,還將卡洛斯的大部分珠寶席捲而空。而梅麗只分到了卡洛斯的部分現鈔。

  除此之外,羅亦安分到了卡洛斯收藏品中最好的三桿古董燧石槍,以及卡洛斯珍藏的所有手錶。

  卡洛斯的收藏品中,絕大部分現鈔帶不走,如果想把它們全部帶走,那需要一架波音運輸機,狹小的運輸機空間有限,眾人只好揀那些小件物品隨身攜帶。那些剩餘的現鈔與其餘收藏品,全部讓羅亦安慷慨的送給了秘族的接手人員。除了特別強調那張非洲烏木躺椅外,他准許他們自由處置剩餘的收藏品。

  這筆龐大的寶藏將被秘族用來建設自己的叢林秘密基地,經過秘族的建設,該地將成為人類的禁區,這也是美國緝毒局迫切希望看到的。

  羅亦安不知道秘族與美國人達成的協議。直升機裡,一個閃爍遮光斑的雷達測向儀就是這份協議的產物,這個雷達測向儀,向羅亦安指示著方向,按照測向儀裡顯示的光電,他校準了方向,越過哥倫比亞海岸,向加勒比海深處飛去。

  飛機飛行了三個小時,天漸漸的黑下來,飛機的油料還能支持四十分鐘的航程,羅亦安打開了通訊儀,按照約定發出了「銅斑蛇回巢」的代號。

  訊號發出不久,突然間,頭頂幾架戰鬥機呼嘯而過,快速的氣流讓直升機一陣搖晃,羅亦安竭力穩住直升機,與他同行的梅麗小姐坐在後座上,一聲驚叫後,臉色蒼白的:「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變故?」

  羅亦安沒有回答,他快速的將飛機上的通訊頻率調較到約定好的波段,頭頂上,戰鬥機飛行員的呼叫聲頓時闖了進來:「銅斑蛇,銅斑蛇,聽到了嗎?請回答。」

  「銅斑蛇明白,正等候下一步指令。」羅亦安冷靜的回答。

  「銅斑蛇,目標方位是西經75度2,北緯14度。請跟著我走,目標距離你還有二十分鐘航程。」戰鬥機飛行員說完,意猶未盡的補充道:「凱恩號戰列巡洋艦歡迎你,我們的英雄。」

  羅亦安苦笑了一下,另一架飛機裡,薇薇安忽然用希伯來語詢問:「羅傑,怎麼回事?人人都知道我們了嗎?」

  頭頂上的戰鬥機飛行員發出一聲歡呼,插嘴說:「啊哈,在這裡,聽到我同胞的語言,真讓我興奮,各位請放心,甲板上已經進行了清場。當你們降落時,所有人接獲命令全背向停機坪。你們降落後,將換乘水上飛機,直接飛離。」

  那飛行員也是用希伯來語回答,羅亦安明白,他是想告訴自己,軍艦上沒有人敢望向自己一眼,這是中情局常用的保護自己秘密人員的手法。

  黑暗中,前方突然亮起燈火,燈火排成兩列,恰好是飛機跑道的形狀。隨著越飛越近,一個巨大的鐵傢伙的身影靜靜地聳立在大海中央。這就是凱恩號戰列巡洋艦。

  按照艦上人員的指揮,羅亦安順利降落在艦首停機坪上。艦上人員果然像飛機駕駛員所言,背對著直升機而立,等薇薇安也降落後,那些負責引導降落的士兵齊齊一個轉身,隱入了黑暗之中。隨後,全艦燈火關閉,艦上變得空蕩蕩,似乎全艦人員都在酣睡。

  在一片黑暗中,羅亦安花了半小時,將兩架直升機上攜帶的「隨身物品」搬運到繩網上,又花了整整20分鐘,將繩網吊下,把那些物品再裝入停靠在軍艦右側海面上的水上飛機。這期間,薇薇安與雷納爾多等人,一直守在甲板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等一切完畢後,羅亦安重新爬上艦面,邊招呼薇薇安下飛機,邊伸出手來雷納爾多、梅麗一一相握:「按照事先的約定:一會兒我發出信號,艦上的緝毒官員會出來與你們見面,他將把你們引導入美國,並給你們安排新身份。兩位,合作愉快,請盡快忘了我們。順便說一句,你們的錢已打入賬內,祝你們新生活幸福。」

  羅亦安說完,伸手按亮了直升機的夜航燈,三長三短的燈光閃過,黑暗裡響起腳步聲,他揮手告別。雷納爾多尚戀戀不捨。「你要的百分之十股份,我一定給你留著。請記住,一定與我們聯繫。」他說。

  羅亦安爬進水上飛機時,艦上人員已開始恢復活動,艦首傳來緝毒人員指揮軍士們搬運毒品的聲音。羅亦安讓飛機滑行一段,離開了軍艦的身邊後,一拉操縱桿,飛機呼嘯著騰空而起,頭也不回地向北方飛去。

  紐約,10年前,在一部國產電視連續劇這樣說它:「如果你愛一個人,就送他去紐約吧,因為那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也送他去紐約吧,因為那是地獄。」天堂與地獄並存,這就是紐約。

  在一般人的體會中,所謂天堂,是指紐約的高檔住宅區,那裡環境優美,治安狀況良好,生活設備齊全。所謂地獄,是指紐約的平民窟,那裡每天都上演著你難以想像的悲劇故事以及混亂無比的治安狀況。

  不過,雖然宣傳的主基調如此,紐約卻是全世界人民前仆後繼,燈蛾撲火般投奔的地方——即使那部電影的編導也是如此。因為,在這裡每天上演著無數麻雀變鳳凰的故事,這裡充滿機遇。在這裡,你不必有個當有權有勢的爸爸,也不需要有個百萬富婆母親,只要你努力加奮鬥,眨眼之間你便會魚化為龍。

  人們對紐約的看法如此片面,卻忘了一件事實:從公佈的數據來看,紐約全年治安案件還略低於BJ,而人們之所以有紐約治安狀況差的印象,一方面是因為宣傳——紐約差的方面我們大肆宣揚。讓你感覺到它陰暗面太多。此外,一些「海龜」也在宣揚同一觀點,不過他們在紐約是住在平民窟裡,而在國內是住在高檔社區,兩相一比較,自然得出紐約是地獄的感覺。而他們正是拿著從「地獄」掙的錢,在國內過天堂生活。

  羅亦安飛了許久,腦海裡胡思亂想著,遠遠的,紐約市的燈火出現在地平線上,羅亦安調教了方向,飛機轉向紐約市郊一個私人機場。

  紐約夜色難以描述的魅力,許多人喜歡紐約,是從喜歡紐約的夜晚開始的。充滿壓力的都市生活,讓人們在白天過得越來越緊張。人們渴望在夜晚找到一種合適的方式放鬆自己,於是,夜生活的質量和豐富程度成為人們評價一個城市的重要指標。

  習慣夜生活的紐約人常說:Night is still young(夜還長著呢)。對這些「夜貓子」來說,這座古老中夾雜新潮、靜謐中蘊涵激情的都市,竟好似「愈夜愈美麗」,即使瘋狂地玩了個通宵達旦,他們還是會感到意猶未盡。

  羅亦安飛越了紐約市的燈火,薇薇安湊在弦窗前,盯著窗外的燈火蠢蠢欲動:「羅傑,你說,我們去城裡玩一下如何?」

  羅亦安微微而笑。女人在人類進化歷程中,做了300萬年採集工作,以此搜羅食物。所以,購物的癖好深埋在女人的基因裡,成為她們的本能,一如狼怕火、貓在發情後會叫春一般。薇薇安才得了2億元零花錢,身在秘族多年的她,雖然從不缺錢,但也沒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錢。現在見到這著名的購物天堂,採集強迫症頓時發作,巴不得大肆瘋狂一場。

  「親愛的,你不累嗎?」羅亦安無奈地問。

  「嗯哼,我們自夜幕降臨後,又飛了2個多小時,加上你在軍艦上耽誤的時間,現在,啊哈,正是紐約夜生活最精彩的時候,Night is still young。親愛的,我在南美叢林、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待得快發瘋了,現在終於見到城市,快,我們一停機,與迎接的人約個時間,我要馬上衝到第五大道,從吃飯開始,啊,法式大餐、意式大餐,中國菜、日本料理、南美燒烤,我們選那種?」

  在薇薇安扳著指頭數落期間,羅亦安降下了飛機,按照引航員的指示,將飛機開進機庫裡。

  機庫的大門關上後,三名帶著墨鏡的黑衣人緩緩地走近飛機艙門,羅亦安穩穩地坐在駕駛座內,手裡悄悄扳開槍機,靜靜地等對方說話。

  「歡迎你歸隊」,其中一個黑衣人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姿勢古怪。羅亦安一瞥之間,發現對方刻意伸出的手上,帶著秘族的識別戒指。

  羅亦安放鬆了身體,合上了槍機。透過舷窗,他也摸一下自己的臉,將秘族的識別戒指顯示給對方。兩人發出會心的一笑。

  「你的檔案已經恢復」,那位秘族的人轉身從夥伴那裡接過一個文件夾,透過舷窗遞給羅亦安。顯然,對方說的不僅是羅亦安的秘族身份。文件夾內是一份偽造完美的檔案,檔案裡記錄了羅亦安在南美工作期間,被緝毒組吸納,受命潛入南美叢林……

  隨檔案夾的是一本添好入境記錄的美國護照,附錄的表格記錄了編造的羅亦安真實身份,偽裝身份以及現在的身份等等。不等羅亦安回答,對方再度遞上一個紙袋,紙袋內裝滿各類證件,有駕照、醫療保險卡、社會保險卡等等,還有三張信用卡與一張聯邦特工證。

  隔著舷窗,那人又說:「你上交的毒品有2億元,按照法律,你有權獲得百分之十的獎勵,但考慮到你吞沒了卡洛斯的錢,我們只能給你100萬美元的獎金,這包含你送來的兩架直升機的價格。錢就放在三張信用卡裡,你沒什麼疑問吧?」

  羅亦安搖搖頭,對方緊接著說:「你有十天假期。下次任務幹完後,你將獲得退休待遇。在這十天裡,我們也要做些準備,等潛艇出航時,我們會通知你。請好好享受吧。」

  來人竟絲毫沒有交代薇薇安的處置,就這樣一轉身,鞋聲囊囊地走出了機庫,留下兩人在空無一人的機庫內發呆。

  不一會,機庫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羅亦安仍待在飛機裡,隔了一會,才想起翻動手裡的紙袋,挑出一份文件,對薇薇安說:「薇薇,這封文件說,我們十天前租了這個機庫,租期20天,看來,我們必須在十天內把飛機裡的東西搬出去。」

  薇薇安突然間渾身輕鬆,興奮地說:「啊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薇薇安沒興奮多久,忽然明白過來:「該死,他們吞沒了我的退休金,上帝,他們竟然把我可憐的退休金吞沒了。該死!該死!」

  羅亦安看著貪心地薇薇安,微微而笑:「親愛的,你黑了卡洛斯2億元,還有,飛機上裝運的珠寶也價值幾千萬,對方毫不追究,你應該感到慶幸。」

  薇薇安橫了他一眼,眼裡充滿了說不出、道不明的風情:「親愛的,我沒地方可去。今後,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羅亦安岔開話題,提醒說:「啊哈,紐約市的夜色正等著我們呢,親愛的,我們快動身吧。」

  機庫門口停著輛林肯車,鑰匙插在車上,發動機尚穩著。羅亦安將飛機上的貴重物品搬進車後廂,細心地鎖好機庫門,開著車,向紐約的夜生活奔去。

  路上,薇薇安興奮不已,鬧得羅亦安不得安寧。羅亦安忍不住詢問:「你第一次來紐約?這麼興奮,可為什麼你對紐約又如數家珍?」

  「不,我來紐約多次了」,薇薇安回答:「以前我都是陪長老來這裡,可我們到了酒店就不出門,長老不停地接見一些神秘人,我只能透過窗外觀賞紐約的景色,等長老辦完事,我們又馬上離開。嗯,我在酒店裡的遊覽地圖上,曾經無數次遊覽過紐約全城。那是多麼美妙的事,現在,我終於可以實現夢想了。」

  羅亦安避過路上的一輛會車,小小翼翼地追問:「薇薇,我以前沒有問過你身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世嗎?你是怎麼成長的,怎麼到了組織裡?」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7-3-3 13:12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六十五章 狂歡

  薇薇安神色黯然,看著窗外交匯的車燈久久不語。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不想談這個問題」,薇薇安聲音沙啞而低沉的說。話才說完,她突然驚叫起來:「向左拐,向左拐,我認識這條路。」

  羅亦安應聲調整著方向盤,順著薇薇安一路的指點,車最終停在了一個四星級酒店門前。

  在美國,除了拉斯維加斯的泰姬‧馬蒂酒店之外,不存在五星級酒店。四星級已是通常的頂級飯店了。這個四星可不是評委們在吃吃喝喝中評議出來的,正如前人所說,評議這樣的星級需要十八個月的功夫,被評為四星級意味著在硬件設備上,它不僅擁有室內游泳池、室內高爾夫,還擁有樓頂停機坪等等必備的附屬設施。

  同時,在軟件上,其服務也無可挑剔,有專門的醫療所、健康中心、幼兒園以及一個大型的懂各國語言的應召女郎團隊。遊客在這裡將享受到類似於東方皇帝的待遇。

  「這是你們長老以前住過的酒店?」羅亦安問將車停到酒店門前,乘著門童拉開車門的間隙,他好奇地問。說完,他又補充道:「他可真夠奢侈。」

  這裡的普通客房,住一晚上需要八百美元左右,其頂級房間需要兩萬美元。和下來,一晚上需要十六萬人民幣。薇薇安熟門熟路的向總台昂首前進,身後跟著六七名行李員,拿著車後廂內的大包小包。羅亦安亦步亦趨,尾隨在眾人身後,懷裡抱著三桿古董長槍。

  客房經理遠遠的沖薇薇安笑臉相迎,等她一站在總台,經理已連珠炮的向她問候:「梅爾斯小姐,歡迎您再次選擇本店,您原來的房間正好空著,是否需要我來安排。」

  只要來過一次的旅客,再次光臨酒店時,經理必須一口喊出客人的姓名,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這就是四星級酒店標榜的服務。薇薇安前幾次雖然只是隨從人員,經理卻還是記住了她的姓。

  薇薇安矜持的回過身來,用下巴一點羅亦安,驕傲的說:「羅傑,快點辦了登記手續。」

  客房經理接過羅亦安遞上的信用卡,伸手一引:「羅先生,請隨引導員進入客房休息,手續辦好後,我們會送到您的房間裡。」

  羅亦安搖頭,拒絕了經理的好意:「一會兒,我們洗漱完畢後,打算去看看夜景,手續辦完後,還是我自己下來取。」

  「感謝您的光臨。」客房經理恭送羅亦安進入電梯。

  簡單的洗漱之後,薇薇安直嚷著快走:「洗完澡,穿上舊衣服的感覺真糟糕。羅傑,我們向酒店要輛車,直奔第五大道,我要在那裡採購全套衣物,這些舊衣服,我要全扔到垃圾桶裡,快走。」

  第五大道是全球最著名奢華購物街,這裡店舖的房租全球居首,北京王府井大街店舖租金是其十分之一。也只有世界最當紅商品才能在此搶得一席之地,在這裡只要你兜裡有錢,就不可能買不到你想要的奢華。

  全世界高級名牌時裝的最大買主是美國,購買力占總營業額的80%;歐洲則佔據總營業額的10%;亞洲阿拉伯地區佔據4%(當然,有很多阿拉伯人喜歡到紐約購物);日本、俄羅斯、印度佔據5%,中國與其餘國家分享剩餘的1%。而美國銷售的高級名牌時裝絕大部分是在第五大道售出的,也就是說,全世界高級名牌時裝,幾乎超過一半是由第五大道售出。據店主介紹,前些年,這裡經常來「捧場」是明星、日本遊客和中東酋長,而現在,這裡也出現了中國巨蠹以及他們二奶的身影。

  倘佯在第五大道上,薇薇安的行為簡直是在燒錢,而且是每小時百萬級別的燒錢,僅僅逛了三家店舖,羅亦安卡上的百萬美元已全部刷光,這可是兩人在美國的全部資本。

  「沒錢了」,薇薇安遺憾地拍拍手,問。

  「你花光聯邦特工給的百萬美元,只用了1小時,我真佩服你」,羅亦安半是苦笑半是嘲諷地回答。

  「你們中國男人喜歡負擔女友的開銷,哈哈,我喜歡這個傳統」,薇薇安長笑著,問:「下一步我們去哪兒?」

  「嗯,我其餘的信用卡必須在銀行網點辦理手續後,才能在紐約使用,對了,卡洛斯那筆錢也需要親自去銀行辦理手續——畢竟那筆錢數額太大。」羅亦安微笑地補充說:「現在,這幾張卡還可以透支點,明天我就轉入一筆錢還賬,希望不要留下不良信用記錄。親愛的,我看,你不能再這樣消費了,我們需要留下吃飯錢。」

  「好啊」,薇薇安揮揮手,想拂去所有的不快。「讓酒店的車先回,我倆一起在這兒散散步。」她補充說。

  第五大道不光是奢華的購物場所,它還充溢著文化氣息。各式櫥窗裝飾是第五大道商業文化的體現,世紀初的華麗頹廢與視覺的極簡主張瓜分了這裡的風采,流行時尚、名門淑媛、貴族雅痞風格在這裡爭奇鬥艷。卡通誇張的造型也屢見不鮮。慢慢的行在霓虹燈下的第五大道上,可以欣賞到紐約上流社會的諸般品味。

  薇薇安也許是獲得解脫之後心情開朗,又擁有一筆足夠的錢財讓她揮霍,所以,走在這條風華絕倫的大街上,不是童心萌發,衝過路的陌生人微笑著打著招呼,沖櫥窗裡的模特做著鬼臉,時不時拉住一個陌生人,握手連連。

  羅亦安側過臉去,欣賞著那瀑布般的紅髮在耳邊飛揚,她的快樂也感染著羅亦安,令她心情舒暢。

  行到燈火闌珊處,薇薇安挽住羅亦安的胳膊,用絲緞般的臉緊緊貼住他的臉頰,親熱地蹭了蹭,開口說:「親愛的,我改主意了,我打算留在這裡,留在紐約,我太喜歡這裡的氣氛了。」

  羅亦安推開薇薇安的身體,兩手抓住她的肩膀,仔細端詳著那張堅毅的俏臉,從心底裡發出一聲歎息:「你考慮好了?」

  「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愛你,我們曾經生死與共,但我不願攪亂你原來的生活。我想,我還是留在這裡,買一所房子,找點事做做,等到有一天,你回到我身邊,這說明,你已經結束了過去的生活。親愛的,我將用我的餘生來等待你,來愛你。我們有漫長的生命在一起,親愛的,在這點上,我想你的那些情人最終都比不上我。」

  羅亦安仰頭眺望夜空,薇薇安那熱烈的話語,融化了他那顆冰冷堅固的心,然而,她的選擇對於雙方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你打算在紐約找什麼工作?你……」羅亦安嚥了口吐沫,艱澀的詢問。

  薇薇安伸出食指壓在他的嘴唇上,止住了羅亦安的追問。深情的凝望著他說:「我只會做保鏢,我從小的訓練就是如此,我的唯一謀生技巧也只有這個。我打算加入一家保鏢公司,等有了點名氣,再自己開家小保鏢公司。你覺得怎麼樣?」

  羅亦安一陣心痛,卻決定不加阻止:「好,我替你在紐約買棟房子,帶有一個大客廳的房間,這樣,以後你開保鏢公司,稍微裝修一下房間就行。」

  薇薇安溫柔的親吻了一下羅亦安的臉,眼波內全是水霧:「親愛的,你為我做了很多,我不知道該怎樣回報。這樣吧,我把卡洛斯的珍寶全部送給你,你拿去哄你那些小情人,怎麼樣?」

  不等羅亦安回答,薇薇安急速的敘說道:「其實,我也沒你想像的那麼慷慨。首先,我今後的職業不允許我帶那麼華麗的珠寶。而成天呆在家裡無所事事,我會發瘋的。而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卡洛斯的珠寶很多都是由名家設計,它的去向在紐約這個大都會無法掩飾,如果,我擁有它,卻終生無法帶出去炫耀,那我也會發瘋的。

  而這些珠寶到了中國,則完全不同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出處,亞洲人交往的圈子與卡洛斯完全不同,我相信,你的小情人帶著它終生不會有被拆穿的可能。拿去吧,你為我留下了足夠的錢,我會在第五大道挑選我喜歡的東西,也許,只有自己購置的東西,才能符合自己的身份。」

  當夜是激情狂歡的一夜,知道分手在即的兩人,無心再瀏覽夜景,匆匆填飽肚子後,兩人回到了酒店,進入了徹夜的歡愉。他們嘗試著用各種姿勢來宣洩心中的愛戀。在這個美麗的夜晚裡,柔軟與堅硬的劇烈衝撞,潮濕的愛意讓空氣中瀰散著淺淺的呻吟,迷離的眼神夾雜著游離的雙唇,無助的雙手描繪著床單的皺痕,隨著身不由己的深入和情不自禁的拱起,一次次的把對方帶向快樂的顛峰。

  薇薇安的肌肉素來健美,連番鏖戰過後,柔滑的肌膚象淌了蜜一般,散發著油潤的光澤,紐約的夜色透過窗戶清冷地拋撒在屋內,扭動的女體在夜色裡閃閃發亮,像是躍出海面的美人魚,充滿了女妖般的嬌嬈妖媚。迎合著野獸的節奏,她額頭都冒出了汗珠,汗濕的黑髮黏在白皙碩大的胸脯,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的呻吟伴著羅亦安的喘息聲。像是華美的交響樂奏到了高潮,她用一聲尖叫結束了樂章。

  這聲吶喊費盡了她全部的心力,繼而她又氣短如絲地哼哼著,用那種川流不息,千變萬化的呻吟之聲,結束了蠢動,那聲嬌音媚,要不是身臨其境的羅亦安已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亦必混身有如觸電般,禁不住情慾大動。但此刻兩人只是靜靜地躺著,感受雙方帶來的一陣一陣高峰後餘韻的抽搐!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從落地窗射進來,羅亦安睜開疲倦的雙眼,身邊的她還在夢中,嘴角洋溢著一絲微笑,那淡紫色的床毯沒能蓋好,半個聳立的尖峰暴露在空氣裡,山丘上一粒紫葡萄正驕傲地向紐約的晨光宣示著她的青春嬌艷。

  羅亦安輕輕起來,走到窗前,伸個懶腰,上午九點,嗯,好爽。

  這一夜兩人沒多少時間安睡,當激情終結時,天已經微微發亮。但是,自密林裡他體內發生了諸般變化後,羅亦安的睡眠變得很少,很少。粗略地估計一下,他剛才只睡了3小時,但卻神采奕奕。而連續的奔波加上一夜的瘋狂,薇薇安已疲倦如死,現在她的狀況已不能稱之為沉睡,確切的說是在昏迷。

  羅亦安輕輕地穿上了衣物,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悄然走出臥室。小心地關好門後,他立刻打開電腦上網,接通了自己的網上銀行。

  等待接通的間隙,羅亦安撥通信用卡公司帳號,報出自己的卡號,歉意地說:「很抱歉,我昨日才入境,身邊只有三個信用卡能用,可我的女友花錢太沒節制了,恐怕我在昨晚大大透支了一筆錢。」

  銀行職員冷冰冰地回答:「是的,先生,我們正在尋找你,我們正打算取消你的信用卡。擬在一天的時間裡,花了太多的錢。」

  「嗯哼」,羅亦安在轉椅上轉動了一個小圈,敲動計算機鍵盤,接著說:「我打電話過去,是想確認一下,我剛才向貴行的信用卡裡轉了1000萬美元……啊,計算機剛才顯示,交易已經成功。請問,貴行確認這筆錢款需要多長時間?」

  銀行職員的語調頓時熱情起來:「請稍等,我馬上確認。」

  電話裡遲遲沒有回音,羅亦安乘著功夫,連續往其餘的兩張信用卡轉了100萬美元。交易剛結束,對方已熱情洋溢地回話:「羅先生,我們已經確認,賬上剛轉入了1000萬美元,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您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這麼說,我的這張信用卡還可以繼續使用?」

  「當然,沒問題」,銀行職員滿口答應。

  「好的」,羅亦安故作沉吟,而後說:「你們銀行能提供律師服務嗎?我打算在紐約買套房子,或許,你個人有相熟的律師朋友,願意給我介紹一下嗎?」

  這意味著一筆佣金到手,那銀行職員欣喜若狂:「好的,好的,請問先生住在哪裡?我馬上帶律師過去,為您提供服務。」

  羅亦安說了自己的酒店房間,雙方敲定會見時間。掛上電話後,羅亦安又與另兩家信用卡公司聯繫,為昨晚的瘋狂購物擦屁股。

  稍加等待,那銀行職員急如烽火地帶律師而來,羅亦安與律師約定了看房時間,並通過律師雇了一架搬運公司,他計劃在購置新房後,將飛機上攜帶的物品搬去儲藏。

  簽署各類授權文件花去了半天時間,此時,午飯時間已過,律師盛情邀請羅亦安共進午餐,但被他拒絕了。薇薇安還沒醒來,羅亦安打算在房間內進餐。

  送走律師,羅亦安正關上房門,電話鈴響起,是那個在機場見過的秘族成員。他用單調的嗓門,毫無感情地說:「羅傑,很抱歉,情況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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