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秘界(原名:秘界尋奇)作者:赤虎(已完結)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1 22:16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八章 查扣

  「你不會已把這事兒跟父母說了吧?」羅亦安不敢確信。

  「當然,這樣的大事怎會不第一時間通知父母?」

  「你父母是否覺得太倉促了點?」

  「是呀。」金慧珠小臉苦成一團。

  「那好,咱們再慎重點。過段時間再說。」

  「只好這樣了。」金慧珠垂頭喪氣。

  太好了,羅亦安心中發出一聲歡呼。

  加那利群島中最大的島嶼是形如金字塔的特內裡弗島,島上的泰德火山是西班牙最高的山峰,特內裡弗島海灘綿延17公里,沙細水暖,一派熱帶風光。氣候四季如春,到處鮮花盛開。金慧珠同羅亦安第二天抵達該島,立刻陶醉於美景之中。

  歐洲的假期一般在最炎熱的夏季,此刻的海灘上遊客並不多,潛水訓練營特地選在一個偏僻的海灘上,白天忙碌地紮好營地後,金慧珠非拉著羅亦安在沙灘上散步,一直到夜色西沉。

  走累的兩人坐在沙灘上,漆黑中只有月亮光淡淡的照著沙灘,海水銀亮銀亮地,一波一波的浪濤像道道銀線,翻騰著泡沫,溫柔地觸摸著兩人腳趾,金慧珠好像很疲倦地閉著眼,把頭紮在羅亦安的胸前,羅亦安則慢慢摩挲著她的頭髮,彼此沒說一句話,這時候說什麼可能都顯得多餘——她需要的不就是一塊可以依偎的男人胸膛嗎?

  島上很濕熱,金慧珠在登上島以後,變得格外放得開,穿著比基尼在羅亦安眼前晃來晃去,引得羅亦安心驚肉跳。也許是尋見了所愛,她滿身的肌膚發出濕潤的油光,散發出一股戀愛女人的體香。此刻,這滑嫩的肌膚在羅亦安身上蹭來蹭去,尤其要命的是,她那小手還引導著羅亦安巡遊傲人的嬌峰,那溫溫軟軟的感覺,讓羅亦安心火直冒。

  這期潛水培訓班應該是特意為羅亦安開設的,潛水班裡還有兩個西班牙女子,但男性只有羅亦安一人。借口男女分頭訓練,羅亦安明日一早需要出海,到稍深點的海域訓練,而三名女子的訓練就在沙灘邊的近海,雖說每晚都能見面,可金慧珠十分不捨。

  「今晚,到我帳篷裡來吧」,金慧珠害羞地發出邀請。

  天哪,羅亦安腦海中幻出惱羞成怒的金慧珠父親拿刀追殺他的場景。

  韓國家庭的保守羅亦安早有所聞,金慧珠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消息告訴了父母,是真把羅亦安當成了結婚對像看待,這種情形反而讓羅亦安有種引火燒身的感覺。眼見得金慧珠拉住他的衣袖,滿臉嬌憨地搖晃著他的手臂,羅亦安手足無措。

  電話鈴驟然響起,羅亦安如同在黑夜裡看見明燈,在苦難中見到大救星,逃命般抓起電話,熱情洋溢地應和著:「喂,那位?」

  電話那端,聽到了羅亦安聲音的人,常常出了口氣:「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是劉秋卉。

  不等羅亦安回答,電話那頭遍喋喋不休的說:「我從電視新聞裡看到,以色列發生了爆炸,不知道當時你是否在那裡,我和彩玲拚命的打電話,可算找見你了,你沒事吧?」

  「我很好」,羅亦安輕鬆的回答:「你們還好吧?工廠開工了嗎?」

  「廠房已經開建了,這裡一切還好。你運回來的第一批設備已經到了海關,我剛從那裡出來,彩玲姐正在裡面辦驗關手續」,劉秋卉說到這兒,語氣變得閃閃爍爍:「昨天,我從一個英語網站上看到一條新聞,說是美國人在紅海上攔截了一艘貨船,貨船上偷運的一台超精密數控機床被查扣了,我覺得很有意思……對了,你總共發了幾撥設備?」

  羅亦安心頭一驚,明白了劉秋卉想要表達的意思,按按胸膛,平復了一下彭彭作響的心臟,故作鎮靜的答覆:「哈,這樣的事每天都有,沒什麼奇怪的。你看的那個新聞,查扣的貨物是運往何處的?」

  「新聞上說是運往韓國的,據說,美國人調查了,貨單上接收貨物的那家韓國公司只是一個小作坊,資金並不雄厚,不可能買得起這麼昂貴的設備。所以美國人正在查發貨方,據說那是一家以色列公司。」

  見到羅亦安臉色越來越鐵青,金慧珠湊了過來,用韓語關切的詢問:「親愛的,誰的電話?」

  電話那頭,劉秋卉緊張的追問:「誰?你身邊怎麼有女人?」

  女人的好奇心總是那麼旺盛,她們常常被細枝末節吸引,忘了對正事的處理。

  「酒吧服務員。」羅亦安匆匆解釋了一句,伸出一個指頭按在金慧珠嘴唇,止住了她的提問,將話題轉移回來:「秋卉姐,你還記得那家韓國公司的名字嗎?」

  「報道中沒有提到韓國公司的名稱,不過,那批查扣的機床,居然與我們剛到海關的貨物來自同一家公司,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剛才在海關,我一看報關單,氣都喘不上來了。」

  「T&K」,羅亦安默默念叨著這個公司名稱。這是從金慧珠的電話本中隨意查到的一個公司名稱,現在,韓國公司為了顯示國際化,喜歡用單純的英文字母來命名公司,以此吸引外國股東在公司中持股。比如,韓國煙草人參公司名稱就是KT&G。

  羅亦安找到T&K公司,並不是打算把貨物送給它們。由於印度洋海盜密集,每年都有數百條亞洲船在馬六甲附近遭洗劫。羅亦安打算讓船航行到馬六甲附近,換上亞洲國家的國旗,招引海盜前來襲擊,最終,讓船徹底「失蹤」。然後,羅亦安會將那艘船改頭換面,改裝成游輪賣給自己的旅遊公司,連貨物開回去。但現在,顯然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4 12:43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十九章 試探

  這批貨物有秘族以及摩沙德的關照,本不應該引起注意,怎麼會在紅海口就被查扣了呢?到底是那處環節出了問題?

  羅亦安臉色鐵青,竭力壓下心頭的憤怒,平靜地在電話裡說:「秋卉姐,我想,我們有一批貨物可能無法到達了,請把這個消息告訴史潘森先生,我會安排好掃尾工作的。」

  海灘上,浪濤陣陣。寥寥的幾對遊人都在仰望夜空,浪漫而詩意。

  加那利群島的星空被譽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星空,有經驗的觀星者,很容易就可以在加那利40度星野的天空中,找出他最愛的星體與星雲。也因此,加那利海灘成了天文學家的最愛。羅亦安站在海灘,懷中擁著美人,心中卻陣陣發冷,一點沒心情仰望星空。

  在陷入情網的時候,有些人丟了頭腦,另一些人丟了心。金慧珠此時是心腦全失,唯羅亦安馬首是瞻。也許是感覺到了羅亦安的不快,她悄然無聲地站在一旁,忽閃著大眼睛,羅亦安剛開口說「我們回去吧」,她便立刻挽住了羅亦安的胳膊,乖順地向營地走去。

  一直回到營地,羅亦安還是沒理清思路。

  按理說,雖然史潘森已脫離了秘族,但羅亦安還是秘族成員。他們發展的事業,秘族也能從中獲益,所以,雖然史潘森另建實驗室,看在過去(史潘森)和現在(羅亦安)的份上,秘族即使不支持也不會出面破壞。

  另一方面,摩沙德組織嚴密,只聽說過他們打入中情局內部,沒聽說中情局把他們怎麼樣了,從這方洩漏消息也不可能。

  船員方面也不可能,甚至連船長都不知道有羅亦安這個人存在,史潘森安排他們到馬六甲改換旗幟早已把他們當作了犧牲品,他們即使躲過了海盜襲擊,也躲不過隨後而來的、扮演海盜的史潘森親信的擄掠,呆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為秘族做工,是他們最好的命運。即使船員們想洩密,一無所知的他們能說出什麼來?

  難道僅僅是巧合?羅亦安游移不定。

  將金慧珠送回她的房間,羅亦安考慮了一會兒,一橫心,決定向外放出試探的氣球,翻出列文留下的聯絡地址,用秘族的電腦發出了聯繫的請求。

  「列文先生,我恐怕不能參加訓練了,我的一批貨物在紅海口被查禁了。我必須盡快去處理這事。」

  列文仔細地詢問了前因後果,羅亦安倒也沒瞞著他,一點不漏的交待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說,我們秘族在其中也占三分之一的股份?」列文問。

  「沒有三分之一,史潘森長老將畢生的積蓄投了進去,他與傑恩、羅伯特開了兩個公司,佔了70%股份,我在其中占20%,其餘的股份歸金人運作。這批貨物是籌建實驗室的設備,沒有了它,實驗室就無法搭建起來。最重要的是,一旦暴露了史潘森長老的運貨途徑,我擔心秘族會因此遭受損失。」

  列文再仔細地問了一遍前前後後,歎了口氣,回答:「羅傑,你太游離於我們之外了,史潘森長老動用了秘族一些資源,卻沒有啟動相應的保護措施,羅,民主社會的規則就是:沒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事情,盡可以做交易,一旦公開報道,就不存在交易的可能性了。我怕我們最終將失去這批貨物。這樣吧,明天一早,你們開始潛水訓練,你帶著女伴兒搬到訓練船上去住,訓練船今晚就抵達碼頭,羅傑,上船後,請聽從船長的安排。我們需要調整你的訓練課程,你將得到全套的訓練。」

  「那麼,我是否要與發貨公司聯繫?抹去我存在的痕跡。」

  「這件事情交給我們來辦,其餘的貨物由我們負責運輸,羅傑,你安心訓練吧。」列文說完,又補充道:「這也是西門長老的意思。」

  通訊結束,羅亦安呆呆的看著屏幕上的訊號消失。

  這是一個警告,是秘族對於他們的警告,借此提醒他們休想自立門戶。羅亦安已經明白,秘族對於史潘森的自作主張已顯露出來強烈的不滿,此後很長的時間裡頭,他必須老老實實裝孫子。

  一夜無話,天亮後,羅亦安一行搬到了訓練船上。船在加那利幾個群島間來回遊蕩,一邊觀賞著七座小島的美景,一邊在小島間美麗的海灘上進行著潛水訓練。

  在中國的甲骨文時期,希臘的盲詩人荷馬在他的史詩裡,一再提到過這個終年吹拂著和風,以它神秘的美麗,引誘著航海的水手們投入它的懷抱裡去的海上仙島。希臘神話中的金蘋果,被守著它的六個女侍藏在這些島嶼的一個山洞裡。三毛和荷西曾在加那利群島的大加那利島和丹娜麗芙島定居。三毛還寫過一篇加那利群島的遊記「逍遙七島游」。盛讚了加那利這個「女妖之島」。

  加那利群島也是西班牙唯一盛大慶祝嘉年華會的一個省份,羅亦安來的不巧,沒遇上三毛在她的遊記裡所描寫的「滿城居民傾巢而出」的場景,倒是島上熱情奔放的拉丁女郎,留給羅亦安無數的遐想。在這些女郎看來,在這美麗的近乎妖的小島上,如果不與邂逅的俊男來一場天人合一的交流,實在對不起這美麗的浪漫。基於這種想法,島上的酒吧間裡,大路上,海灘上,熱辣的拉丁女郎看人的眼睛充滿了情慾,一朵小花、一杯啤酒、一句溫柔的問候,都能讓美女牽著你的手,隨你而去激情。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5-15 11:21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章 防禦

  但這一個月,對於羅亦安來說沒有艷遇。為了不讓金慧珠獲知訓練船的秘密,船上安排的訓練項目耗盡了她的體力。等到她訓練結束,幾個女同伴又拉著她蜻蜓點水般遊覽風景,羅亦安雖然陪在她身旁,卻被金慧珠盯得很緊,難得有機會與辣女搭訕。到了夜間,疲憊不堪的金慧珠倒頭就睡,羅亦安還要下到底艙,進入秘族特設的訓練艙,在不對稱時間流裡接受著嚴格的訓練。這些訓練不僅包括潛水技巧,還包括潛水艇的駕駛與操作知識,甚至包括修理。

  在羅亦安的要求下,訓練內容還增加了格鬥培訓。羅亦安學到了一整套被譽為世界上最凶狠的格鬥拳術——以色列軍警所用的克拉夫‧馬格拳術。

  這套以克拉夫‧馬格將軍命名的格鬥術,能在精神上訓練學員如何對付暴力衝突和如何靠發揮格鬥精神、意識和自制力來生存。它通過人體力學、解剖學、運動力學等等理論,科學地設計出許多簡捷的格鬥技巧,使學員學會用最簡捷的動作、利用手頭能找見的任何器物,例如杯子,托盤、湯勺、鑰匙等,攻擊對手的薄弱環節。這種格鬥術讓人手臂達到最大攻防範圍,使人掌握了腿部進攻的不同角度、高度、速度和節奏。它甚至包括一套倒地格鬥拳,及如何防禦拿木棒、匕首或手槍的敵人的格鬥術。而這些正是赤手空拳者經常遇到的情況。

  「咱平民百姓,既然無法拿刀槍防身,就須學會如何對付拿槍的敵人」,內心裡,羅亦安這樣告誡自己。

  通過一系列鍛煉,羅亦安學會了用系列下意識的、本能的動作去對抗攻擊,沒有複雜、拖沓的動作,更沒有不必要的舞蹈花招。這些簡單的動作和技巧體現了克拉夫‧馬格格鬥術的精髓:用盡可能快的動作進攻和防守。

  通過這一個月最殘酷的訓練,秘族也向羅亦安敞開了大門,全套的組織架構都介紹給了他,從此,羅亦安也算是秘族的正式成員了。

  好不容易熬過這一個月,「潛水訓練班」最後獲得了幾天自由活動時間,女人們頓時作鳥獸散,金慧珠經過了一天的休息,恢復了體力,也恢復了活力。立刻東張西望地在船上尋找「未婚夫」羅亦安的蹤跡。

  此刻,羅亦安正躲在船艙裡,通過筆記本電腦撥通網絡電話,與史潘森進行聯絡:「你是說,工廠已經正式開動起來了,研究室已經開始建設,好啊。你怎麼做到的?」羅亦安驚奇地問。

  「羅,你所採購的設備裡,最重要的是那個熔煉爐,有了這座金屬材料熔煉爐,我們就可以熔煉特種鑽頭,有了這種鑽頭,我們就可以開始地下挖掘」,得知羅亦安有了秘族特製電腦後,史潘森與他的交流沒有了顧忌。

  「我打算在廠房的地下,挖掘一個地下室,研究所就建在地下,從那裡再挖掘一個通道通向海底,這條海底通道只要足夠長,我們今後些重要物品的運輸,就可以全通過這條海底隧道運進運出」,史潘森雄心勃勃地說:「我初步打算挖掘一百公里長的隧道,通向公海……」

  羅亦安忍不住打斷了史潘森的話:「先生,恕我冒昧,您挖掘這條『英吉利海峽』打算花費多少錢?還有您打算雇多少工人?怎麼保證他們不洩密?挖出來的土應該比泰山上的土還多,您打算怎麼堆放它們?」

  史潘森笑了,笑聲中充滿得意:「羅,你剛才問的幾個問題,除了泥土,我還沒有想到辦法,其餘的問題,我都已解決了。」

  史潘森等著羅亦安發出驚奇的讚歎,但羅亦安一言不發,他只好繼續解釋說:「我過去曾裝配了幾個機器助手,工廠選址結束後,我啟動了他們的自動收尋系統,於是,他們就從海裡直接登上了岸,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來到了我們身邊,並為我們帶來了一些急需的設備,比如我現在用的這個加密筆記本電腦。

  有了這些機器人,羅,在工廠建造好地下室後,我會把他們存放到一個房間裡,設定好程序,讓他們自動開始挖掘。嗯,就是挖出來的泥土如何運輸處理,我還沒解決,要知道,這些機器人挖掘速度驚人,即使你在大興土木的建廠房,這些巨量的泥土也無法被掩飾住,或許,我們可以填海造田,順便用這塊新土地搞房地產,你認為怎樣?」

  羅亦安苦笑一聲,填海用土是很巨量的,我們真要填海造地,工程幹完了,就有人質疑泥土的來源,那地下室的秘密就遮掩不住了。

  「也許,你可以在裡海灘不遠的地方先鑽一個空,把那些泥土從海底直接丟出去,等到整個工程完工,再封死那條通道,怎麼樣?」羅亦安建議。

  「不行,我們在地下室下面再開挖地下建築,那深度已經低於海平面了,一旦在海底鑽孔排土,海水倒灌,我們的地下建築就會變成一片汪洋。」

  「想想看,總會有解決辦法的。」羅亦安安慰說。

  門被敲得咚咚響,金慧珠在門外蹦蹦跳跳的喊:「前輩,前輩,快跟我上島去,山上的花開了,好美麗,我很想在花叢中打滾、野餐,前輩快領我去吧。」

  雖然金慧珠已把羅亦安視作未婚夫,可是兩人從沒正式挑明話題,金慧珠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便繼續稱呼前輩。

  羅亦安歎了口氣,對史潘森說:「我們今天就談到這兒吧,回頭我再跟你聯繫。」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7-11 10:2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一章 浪漫

  加那利群島七個島上都有高山,穿過一棟棟別墅組成的居民區去登山,那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每家別墅牆上都爬滿著名的加那利常春籐,這種常春籐能耐短暫的-5℃至-7℃低溫。尤為美麗的是它的葉片,比一般常春籐要厚。葉中心色之綠濃得像翡翠,葉邊緣卻成銀白色,像是為翡翠鑲上了銀邊,白綠互映,每張葉片的美麗都不相同,猶如一幅中國的潑墨水墨畫。牽著美麗的小手在這綠色的畫廊中漫步,神仙生活也不過如此。

  而目的地,加那利小山上則開滿了淡紫色的加那利薰衣草,這是加那利特有的花卉,不同於羽葉薰衣草,它的花朵呈麥穗狀,一簇簇開放著,像一團團躍動的火苗,佈滿了山崗,海風吹過,熏衣草那特有的濃烈香味,熏人欲醉。濕潤的海風帶來充足的水汽,讓薰衣草密密的爬滿山坡。一腳踩上去,像踩在鬆軟的土耳其地毯上。

  一身比基尼,僅在腰間另外扎上一塊絲巾的金慧珠快活的在草地上翻滾著,身上沾滿了淡紫色的小花,白嫩的肌膚也因此充滿了濃郁的香氣,加上因動情而分泌的腺體,等她滾到羅亦安腳邊時,已讓人垂涎欲滴,恨不得一口口把她吞下肚裡,或者乾脆融化在她身上。

  羅亦安強忍著誘惑,感慨道:「這地方可真是愛情的天堂啊,純淨的沙灘讓每個少女盡情地展示著誘人犯罪的身材,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讓美女們散發著醉人的香氣,奔放的拉丁音樂讓男人們蠢蠢欲動,若在加上愛情,這裡簡直是伊甸園。」

  聽完羅亦安的感慨,金慧珠用臉噌著羅亦安的小腿,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呻吟:「親愛的,我想讓這鮮花、海風、沙灘,讓這裡的一草一木,伴隨著我們的激情,在我的記憶裡留下最絢麗,最驕傲的瞬間,作為愛的記念,這是不是很浪漫?!」

  羅亦安自嘲地笑了笑,說:「浪漫在中國是個外來詞,是羅曼蒂克的諧音,是徐志摩、是胡適等留過洋的人在上世紀初介紹翻譯來的。西化,在我國可是大逆不道的。」

  金慧珠突然用怪腔怪調的中文說:「發乎於情,止乎於理」,旋即,她又用韓語補充說:「哈,這句話我們中學老師教過,哼,你真掃興,你跟浪漫有仇嗎?不對,你的手曾經亂摸亂動,那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理』嗎?」

  我跟浪漫沒有仇,但我還沒做好浪漫的準備——羅亦安在心中回答著,那句歌詞怎麼說,男人的肩膀扛不住女人的浪漫。歌挺俗,也不動聽,但這句歌詞卻是正確的。

  羅亦安心中有太多的秘密,不適合為一個女孩動真情。也許,這就是生命中的無奈。你有權兩個都不要,但無權兩個都要。

  無權兩個都要,這就是羅亦安人生最大的無奈。

  突然間,羅亦安感覺到手有點冰涼——是金慧珠掉的眼淚,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冰寒的意思,金慧珠忍不住淒然淚下。

  羅亦安慢慢托起她的臉,用手背輕輕擦試她的淚,金慧珠揚起一雙淚眼,無助地看著他,小嘴微張,呵氣如蘭。羅亦安知道她渴望什麼,心忍不住微微顫抖。

  如果自問不夠殘忍和決絕,也只能如此接受人生的無奈,直到無愛亦無感覺。

  「如果這是毀滅,就讓我們毀滅吧」,羅亦安禁不住吻上了那濕潤的嘴唇,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這樣可以驅散她內心的惶恐,她需要異性的愛撫。

  隨著羅亦安的動作,金慧珠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頭髮中,發出了一聲呻吟般的喘息。身子緊緊地貼上來,恨不得融化在這吻裡。

  良久,唇分。

  不等金慧珠從迷離中清醒,羅亦安以命令式的語氣吩咐:「好了,收拾東西,我們回以色列。」說罷,不由分說拽起金慧珠向山下奔去。

  一架水上飛機正停在船邊,羅亦安沒什麼行李好收拾,倒是金慧珠買了一大堆當地的特產,其中包括十數條加那利珍珠項鏈、七八頂加那利花帽。這次旅行旅費由羅亦安負擔,金慧珠便把省下的錢全部換成了當地的特色紀念品,買來的東西堆滿了小飛機,幸好這些東西體積雖大,份量不重。

  飛機毫無影響騰空而起,將美麗的加那利甩在了後面。

  金慧珠戀戀不捨的爬在舷窗上,俯視著漸漸遠去的美麗小島。一個月的休假生活讓她不僅欣賞了美景,還贏得了一段愛情,對於她來說最後這幾天自由活動時間簡直是神賜禮物,遺憾的是羅亦安卻急著要走。雖然,她心裡頗不情願,但想到眼前這男人已為自己耗費了一個月時間,必定堆積下一大堆公務,便不敢再強求。

  「以事業為重的男人,真是可愛啊」,金慧珠癡迷的看著羅亦安的側影,在她眼裡,眼前這個男人缺點也成了優點。

  飛機在加沙附近海面降落,一艘小快艇迅速將兩人接到岸上,再轉乘直升機,兩人趕到了特拉維夫。

  在鑽石店裡,驗看完加工好的鑽飾,金慧珠忍不住好奇心,帶著一臉的嬌嗔,問:「羅君,你一次加工這麼多的鑽飾,是打算把它們當作傳家寶,代代相傳,還是打算出售?或者是打算拿它去哄別的女孩?」

  店主聽不懂金慧珠的語言,茫然的沖兩人微笑。羅亦安拿起自己訂製那枚黑鑽戒指,看來店主充分體會了他的意思,這枚戒指做得樸實無華,毫不引人注意,那鑲嵌的鑽石戒面隨時可以翻轉,露出尖銳的稜角,立刻可由裝飾物變成逃生工具,不要說劃玻璃,憑羅亦安經過改造的肌肉,即使是囚籠上的鐵柱,利用黑鑽的銳角在上面刻下劃痕,羅亦安便有機會掰斷鐵柱脫身而出。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7-12 10:56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二章 警告

  羅亦安隨手拿起一串項鏈,那上面鑲嵌了無數小碎鑽,在燈光下跳動著妖艷的光芒,鏈墜是一個水滴型2克拉左右的藍色鑽石,淺淺的藍色讓整個墜子就像是從項鏈上滴下的一粒水珠。

  羅亦安溫柔的將項鏈戴在金慧珠那白玉般的脖頸上,堵住了金慧珠所有的疑問,那妖艷跳動的鑽石光芒,頓時吸引住了金慧珠全部的注意力,她忘了羅亦安說了什麼——其實什麼也沒說,也忘了自己的提問,只顧跑到鏡子前,轉動著身體,從各個角度欣賞鑽石的光芒。

  「先生又送來的另一批原鑽,我們一時沒來得及加工,或許先生可以留下地址,我們派人送上門去」,店主奧爾梅特恭敬的說。

  「不必了,我還是親自上門來取吧,明年這時候可以加工完畢嗎?」

  「沒問題。」

  「一言為定。」

  辭別了店主,羅亦安拉著仍處於亢奮狀態的金慧珠回到了原先居住的酒店,與老闆沒聊幾句,列文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臉謙恭的說:「羅傑先生,您訂的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還有兩小時起飛。你看,我們是否現在動身去機場?」

  「這麼急?」羅亦安雖然很迫切的想回到國內,但如此急切的安排,卻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列文擺了擺手,一大群門童蜂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金慧珠的行李搬到了門外的車上,羅亦安身不由住的隨著人潮湧上了車,汽車立刻發動,飛快地奔向機場。

  列文親自駕駛著車,車裡只有他們三人與一大堆行李。列文用希伯來語恭敬的與羅亦安交談,說出的話卻與他臉上的表情風馬牛不相及:「你的女伴懂希伯來語嗎?這一個月的時間沒留下什麼破綻吧?」

  羅亦安帶著主人吩咐僕人的神情,回答:「我已經試過很多遍了,她不懂希伯來語。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是愚蠢的,我想,她還沒有機會產生疑問。」

  「你的設備被扣後,我們已經消除了一切你存在的痕跡,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但我們欠人一個情。對了,你的航空手錶帶了嗎?……好,那麼這次就由你駕機,機艙裡還有一個人,你的女伴問起,就說那是副駕駛。這個人將在阿拉伯海岸的某處,跳機而去,餘下的航程由你獨立駕駛,飛行記錄上,那位副駕駛是不存在的,別讓你的女伴注意到他。」

  「由我獨立駕機?太不可思議了。」

  「你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不是嗎?人總要有第一次的,我們為你準備的飛行員資格證書,還有你本人的入境護照,以及航線圖、飛行高度表都在飛機上。飛行駕照是由德國頒發的,為了讓你有資格單獨駕機,駕照上註明你已有三百個小時的飛行記錄,請盡量表現的老練點。」

  汽車直接駛入機場停機坪,停在一架小型的五商務客機上,飛機已經發動好了,電瓶車正在開離。在轟鳴聲中,地勤人員遞給羅亦安飛行表,大聲說:「兩個副油箱已經加滿油,起飛時,飛機可能有點重,請盡量提高初速。」

  羅亦安接過飛行表,在轟鳴聲中,看著地勤人員向飛機上搬運著行李。飛行表上寫著,第一個降落點是澳大利亞的悉尼,在那兒加滿油後,再飛香港。金慧珠將在那裡與羅亦安分道揚鑣,直飛韓國。

  羅亦安抬頭望去,駕駛座裡空無一人,正疑惑間,一名搬運行李的地勤人員將最後一件行李放入飛機,隨即,爬上了飛機,在機艙門口向金慧珠伸出了手。

  就是此人?——羅亦安用目光向列文發問。列文不引人注意的輕輕點點頭。

  羅亦安接過地勤人員遞過的機長帽,反手扣在頭上,擁著金慧珠登上了飛機。艙門關閉,飛機的轟鳴聲頓時降低了許多。羅亦安吻了吻金慧珠的臉頰,說:「親愛的,我恐怕不能陪你了,這一路由我擔任正駕駛,手動飛行期間,駕駛艙要關閉,等到飛機改為自動飛行時,你可以到駕駛艙來坐一坐。」

  在金慧珠驚奇的目光中,羅亦安與那個「副駕駛」走向了機頭。

  坐在駕駛座上,羅亦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閃電般回憶了自己所受的飛行訓練。思維世界裡,數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羅亦安睜開眼睛,真實世界不過才短短十秒。這時,羅亦安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雙手穩定,胸有成竹。

  飛機騰空而起,羅亦安在虛擬世界裡,用了數年功夫所學的駕駛技術果然不負所望,整個起飛過程中,他顯得非常熟練,任何人看了,都不會相信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駕機飛行。

  飛機繞著機場盤旋了一圈,羅亦安感覺到灌滿油的機翼顯得很沉重,對方向舵的感覺很遲鈍,費力的校正好航線,他按照計劃向外海飛去。

  大型航班的空中走廊大多採取直線飛行,像羅亦安這種小型商務客機沒有固定航線,駕駛員可以任意規劃飛行方向,只要把飛行計劃提前告訴機場,由機場通知空管部門即可。為了不引人注意,羅亦安的航線是一條很少有客機飛過的航路。

  僅僅飛了幾分鐘,便來到加沙外海,由於以色列實行了海域管制,海面上寥寥無幾的飄蕩著幾艘小船。再飛了幾分鐘,海岸線被遠遠的拋在腦後,海面上的船隻愈發稀少。

  忽然間,航空雷達上一個小點一分為二,其中一個亮點快速的向羅亦安飛機迎面撲來,機載雷達即可發出警告:「警告!警告!有不明物體快速靠近。三分鐘後將與本機航線重疊」,「兩分五十秒後將與本機航線重疊。」

  「導彈!」副駕駛上坐的那人立刻做出了判斷。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7-12 20:5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三章 暴露

  羅亦安一拉操縱桿,飛機立刻開始調轉方向爬高,計算機繼續用它單調的聲音警告著:「警告!不明物體改變飛行航向,兩分二十秒後將與本機航線重疊。」

  「追蹤導彈!」羅亦安準確地做出了判斷,一邊加大了飛機的速度,一邊扭動手錶上的滑動飛行尺,迅速計算著各項參數,順便不忘挖苦「副駕駛」一聲:「誰跟你這樣苦大仇深,才出海就追殺你,你的任務是否暴露了?」

  「副駕駛」沒理會羅亦安的嘲諷,在顛簸中急忙回答:「不管任務暴露與否,我都必須到達目的地,你的任務就是送我抵達目的地。不過,這一帶是武器走私販經常活動的海域,那艘船很可能是武器走私船,他們以為事情暴露了,所以向我們發動襲擊。請盡快擺脫導彈。」

  羅亦安拿起了話筒,通知客艙的金慧珠:「慧珠,飛機遇到氣流,有點顛簸,請記好安全帶。完畢。」

  掛上了話筒,羅亦安一推操縱桿,飛機開始緊急下降,貼著海面飛行做波浪形眼鏡蛇飛行,飛機噴出的尾流掀起排排巨浪,灼熱的彈頭穿過這些水牆,必會因為驟冷驟熱發生自爆。

  只聽機後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氣流濺起水浪,飛機一陣劇烈的顛簸,在羅亦安的接力操控下,恢復了平穩,開始爬高。恢復正常高度後,羅亦安提心吊膽的看著雷達中的螢光漸漸消失,方鬆了一口氣。「副駕駛」倒是很奇怪的問:「從你剛才的飛行動作看,你顯然使用的是軍隊飛行技術,見到這樣的飛行技術,對方怎會不繼續攻擊呢?」

  羅亦安不滿的說:「你想死,早說嘛。我們剛才是迎面飛向它,現在是飛離它。誰都不想引人注意,他們幹嗎繼續攻擊我們?」

  「副駕駛」拿起了話筒,調到了一個隱秘頻道,向對方報告了那艘船的方位,便匆匆結束了通話。掛上話筒時,「副駕駛」想起一事,好奇地問:「剛才你通知後艙,說飛機遭遇氣流。你幹嗎不直接說遇到導彈?為什麼要騙她?」

  羅亦安聳了聳肩膀,淡淡一笑:「在我們國家,客機遇到導彈時,都是這樣通知乘客的,這是善意的謊言。」

  飛機爬升到了預定高度,羅亦安稍稍調整了方向,飛機進入了自動駕駛狀態。滑過一個大圈,兩小時後,飛機將回到原定航線,這兩小時就是他的空閒時間。此地還是恐怖分子活躍的區域,雖然,飛機進入自動駕駛,但羅亦安卻不敢離開駕駛座。打開駕駛艙門,叫來金慧珠,副駕駛讓開了座位,到客艙睡覺。金慧珠便開始以駕駛員的視角充滿新奇的感受這次飛行。

  金慧珠看到飛機前面的雲彩,完全是另種景象,高低起伏,白雪皚皚。白雲下面藍色的天空是「海」,白雲是「雪」,雲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大雪團,很厚很厚,很白很白,白色和藍色相輝映,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雲團形成了一望無際的雲海。飛機在漫無邊際的雲海上穿行,極目遠望,彷彿整個宇宙只此一種單純而美麗的景色,何等的壯觀!

  太陽正在落山,飛機背朝著太陽遠去,團團雲朵在陽光下千姿百態,變化萬端,金慧珠順著光線望去,太陽格外圓、格外大,耀眼的陽光鋪在一片片密密實實的雲層上,雲層上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半圓弧狀的光環,中間還有一道七色的綵帶。她不停地發出讚歎聲,像個興奮的孩子觀賞著窗外的景色

  萬里高空的陽光斜射入舷窗,照射在金慧珠熠熠生光的項鏈上,滿機艙都是鑽石反射出來的星星點點的光斑,金慧珠癡迷的轉動著手上的粉紅鑽,百開不厭的端詳著自己纖細的手指。鑽石的魔力已徹底的征服了她,連與羅亦安說話都有口無心。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那一盒子鑽飾是否打算用來哄其他的女孩子。」金慧珠突然從迷醉中清醒,不依不饒的問。

  羅亦安隨手遞過飛行表,示意她將表格放在腿上,從衣袋裡掏出登機前列文遞給他的一個鹿皮袋,倒出了一堆鑽石原石。「你喜歡,請隨意挑選。」

  看著羅亦安像變魔術一樣,又掏出滿滿一袋鑽石原石,金慧珠立刻自以為是的發出一聲驚歎:「呀,你原來還是個鑽石商人,不對,你還在公司上班,呀,你原來在走私鑽石?嗯,怪不得你會開飛機,還要學潛水,世界各國,你的熟人一大堆——哎呀,不好,你走私鑽石,那這些鑽石不見得屬於你,我拿走這條項鏈,會不會讓你受到組織的懲罰?要不然,我摘下來還你?」

  羅亦安為她的純真微微感動。能夠將戴在身上的極品鑽飾再交出去,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需要多麼大的決心——她是真為我著想啊。

  羅亦安的手撫在那膝蓋那夢魂纏繞的小肉窩上,把玩許久,再順著那美麗的大腿蜿蜒而上,看著金慧珠臉上紅潮泛起,聽著喘息聲愈發粗重,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故意誤導說:「啊,這些鑽石有十分之一屬於我的酬勞,你看中哪個儘管選走。」

  金慧珠邊喘息邊艱難地勸解說:「運送一次鑽石,酬勞是貨物的十分之一嗎?羅君,金錢適度是天使,過度是魔鬼。你不可能把全世界的錢都掙到手,而人生短暫,掙再多的錢,關鍵還在於你有命去享受。羅君,以你的職位,你的收入也足夠你享受了,答應我,別再干了。」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四章 花樣

  羅亦安收回了手,沉默下來。金慧珠的關心使他感動,他不由地從心裡讚歎一句:「這才是『女人味』。某些女人戀愛時讓男友寵著自己,結婚後仍然要老公百般寵著自己,卻忘記作為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份內之事。而金慧珠才邁過愛情的門檻,便要為男友著想,這才是女人中的女人。相比較而言,譚彩玲、劉秋卉只不過是讓男人寵壞的妖精。」

  遺憾的是,金慧珠並不瞭解實情。實情是:羅亦安最後走上了一條注定要孤獨的路,不會有人通行,今生注定要隱藏在人群裡,不為人知。

  「每一條河都有自己的方向」,羅亦安若有所思地說:「有首歌怎麼唱得——我需要一對翅膀,幫助我飛翔。終於有一天,我能夠飛翔了,我才知道,站在土地上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不過,我從不後悔自己飛翔,因為站在地上,我永不可能知道世界的精彩」,羅亦安最後總結道。

  起先,金慧珠擔心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以為自己的話觸怒了他,故此小心翼翼地等待雷霆的降臨,沒想到羅亦安突然深有感觸地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倒讓她準備好的一肚子話落了空。

  機艙裡寂靜無聲,許久,金慧珠轉了許多念頭,去理解羅亦安剛才的話,只覺得話裡充滿了欲罷不能的無奈——難道這鑽石走私是一個組織行為?而羅亦安只是其中的一個鏈條,所以才有欲罷不能的頹然?這或許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自以為想通了,金慧珠幽幽地勸說:「羅君,請一定珍重自己。對於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對於我來說,你是我的整個世界。」

  飛機連續不斷的告警聲打斷了艙內的溫馨,金慧珠對眼前這個男人充滿著盲目的崇拜,竟一點不顯得慌亂。羅亦安則平靜地看了看儀表,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飛機到了拐點,必須解除自動狀態,手動轉向。親愛的,你去吧副駕駛喊來,在客艙繫好安全帶,等我。」

  金慧珠依言而去。「副駕駛」小心地帶好駕駛艙的門,輕聲問:「怎麼,該跳傘了嗎?」

  「還有十分鐘到達預定地點,你是打算從駕駛艙跳,還是從客艙跳?」

  「從行李艙跳,我先去檢查一下行李艙的貨物是否固定好了。整個跳傘過程需要3分鐘,艙門打開三分鐘後請自動關閉艙門——對了,你的女友沒問題吧?」

  「沒問題,她現在相信我是個鑽石走私商,即使副駕駛突然消失,她也不會多問的。況且,再有一小時我們降落加油,吸引她一小時的注意力應該不成問題。等我們降落加油後,沒人注意我們換了『副駕駛』。到了明天這時候,我會把她送上回韓國的班機,那以後,即使有人注意你我,茫茫人海中,也不會輕易找見她的。」

  「閣下的辦事能力我很欽佩,我們在行李艙內給你留了點小禮物,希望你喜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羅亦安點頭回應。

  整個跳傘過程需要3分鐘——哼哼,這幫人不知道在艙裡帶了什麼玩藝,三分鐘時間至少能空投五件貨物,或者是十個人。怪不得飛機會這樣沉重。不過,這一切與自己無關。自己不過是駕著飛機回家,途中稍稍拐了個彎,沒必要追究下去。

  十分鐘後,羅亦安按亮了空投燈,隨即,飛機開始劇烈的顛簸起來,十數秒鐘後,飛機恢復了穩定。羅亦安看著亮起的艙門燈,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飛機處於低飛狀態,海面黑□□一片,今夜無月,羅亦安僅靠著高度雷達維持著飛行高度,依照約定,他圍著這片海域兜了兩個圈,三分鐘一到,便按下了艙門燈,飛機響起輕微的絲絲聲,飛的艙門正在自動關閉。

  艙門燈熄滅了,羅亦安搖晃了一下機翼,感覺到飛機頓時輕了很多,一拉操縱桿,飛機輕快的昂起了機頭,輕盈的向上爬升。

  羅亦安按亮了通話燈,招呼金慧珠:「寶貝,沒事了,飛機已擺脫氣流,到駕駛艙來,陪我聊聊天。」

  飛機正在傾斜著上升,金慧珠跌跌撞撞的走進駕駛艙,一屁股坐在副駕駛椅上,手按在起伏不定的誘人山巒上,小心翼翼的喘著氣:「太可怕了,我再也不坐小飛機了。這小飛機顛簸得實在厲害,真不知道那些富豪們,怎會喜歡這種破飛機?」

  羅亦安逗著金慧珠:「寶貝,你坐過過山車嗎?這玩意可比世界上最驚險的過山車還要刺激,因為沒有一架過山車可以讓人從萬米高空,瞬間跌落到距地幾百米——綁好安全帶。」

  看著金慧珠手忙腳落的綁好了安全帶,羅亦安一推操縱桿,飛機從這黑沉沉的大海俯衝下去。

  高度表瘋狂的跳動著,飛機像一塊隕石一樣,墜向大海,金慧珠尖聲驚叫,睜大眼睛看著他們投降黑暗,失重的感覺讓她的心臟猛然下落,彷彿要沉落到腹腔,猛然間,飛機直躍而起,呈七十度角向上爬升,金慧珠稍緩了一口氣,立刻又閉著眼睛,使勁兒捏著雙拳,拚命尖叫起來,忽然間,飛機頓了一頓,她睜開雙眼,天地一片茫然,可她總感覺到身體欲向下傾倒,驚問:「怎麼回事?」

  「我們在側飛,寶貝,你忘了尖叫了。」

  金慧珠愣了一下,立刻閉著眼睛,皺著臉,拚命的尖叫起來。

  當地空管部門看著這架小型商務客機花樣百出的玩弄各種飛行技巧,均滿頭霧水。「他瘋了嗎?剛才玩突然下降,隨後又在盤旋,現在忽上忽下,還玩螺旋飛行,怎麼回事?緊急聯繫飛行員,問問出了什麼事。」一名空管人員說。

  「耳機裡全是尖叫聲——女人的尖叫。」另一名空管人員不滿的抱怨。

  「以色列機場回話,駕機的是一位亞洲富豪,飛行執照由德國核發,在英國、法國、意大利均有註冊,各位重要的是最後一句話:該富豪很年輕,隨即的同伴是一位漂亮的韓國美女。」

  空管人員齊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頗為意會的罵道:「這個花花公子。」

  金慧珠嗓子已經喊啞,尤不肯干休,羅亦安愛憐的恢復到原定飛行高度,進入了自動駕駛,看了看儀表盤,他故作輕鬆得說:「寶貝,有兩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最壞的還是不太壞的?」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3-7-14 15:1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五章 歡呼

  金慧珠一點沒有慌亂,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那麼,最壞的消息有多壞?」

  羅亦安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哦,我們的行李艙出了點問題,我們的副駕駛可能墜機了。」

  金慧珠瞪大眼睛:「天哪,天哪,怎麼會這樣?」

  「我們的副駕駛正在檢查行李,也許他捆好了行李,每捆好自己。不幸的是我們驟上驟下之前,忘了通知他。……具體情況,要等我去行李艙看過之後,才能確定。」

  金慧珠用手掩住了嘴,愕然的說:「怎麼會這樣?他不會有事吧?……那麼,另一個壞消息是什麼?」

  「我們的油不夠了,剛才的爬上爬下以及翻滾動作讓我們耗費了太多的油,我們現在正在阿拉伯海中央,如果不馬上找機場加油,我倆就必須游泳了……對了,你會游泳吧?」

  「從阿拉伯海游到悉尼或者香港,天呢,我可沒這個體力,要不,你背著我游,我們做一對生死鴛鴦。」

  「倒也不必遊去悉尼,兩個解決辦法,一,我們向北飛,去孟買加油;二,我們向南飛,去果阿加油,並把副駕駛送到醫院。你願意去哪個城市遊覽?」

  「去果阿」,金慧珠拍著手興奮的說:「在我們韓國的年輕人中,流行一句話『夏天度假去西班牙的伊比沙,冬天去印度果阿』,這兩個地方最出名的就是瘋狂的通宵海灘派對。我們去果阿,那裡還是世界級文化遺產之,天哪,這次旅行真讓人激動,看過加那利,再去果阿,這都是我夢想中的地方。」

  看金慧珠的情形,這對她而言分明是個好消息。羅亦安惡狠狠的笑著,說:「你們韓國的年輕人有沒有告訴你,果阿不僅是個世界遺產之城,它還是世界知名的罪惡之城,在十大罪惡之城中,它排名還很靠前,排在第五位。」

  金慧珠一臉的好奇:「呀,還有個十大罪惡之城的說法,這十大罪惡之城排名第一的是哪個城市?」

  「淫蕩之城泰國的芭堤雅,泰國官方稱之為『性慾迪斯尼樂園』。」

  「那麼,十大罪惡之城排名最後的是哪個城市?」

  「美國的新奧爾良,這是座兇殺之城,這座城市裡搶劫和兇殺橫行,安全狀況之糟僅次於中國煤礦。」

  「聽我的同伴說,果阿風景很美,古老的教堂散發著平靜、安寧的氣氛,海灘、陽光、海鷗、酒吧、椰林、牧童和笑臉,是藝術家創作的源泉,為什麼它也被稱為罪惡之城?」

  「果阿的風光是很迷人,但它是座頹廢之城,它是全世界嬉皮士的樂園,在那裡,你可以發現全世界所有知名的嬉皮士以及嬉皮士樂隊。不到果阿,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頹廢、空虛與無所事事——包括它著名的通宵海灘派對。」

  金慧珠側過身體,將臉依偎上羅亦安,一臉哀怨的說:「我想去。」

  羅亦安點點頭:「如你所願。」說罷,他便開始調整航向,呼叫附近空管人員,並與果阿機場聯繫。

  羅亦安用英語與果阿機場交流,金慧珠全聽明白了。一等獲得許可,機場空管人員便聽見金慧珠啞著嗓子的歡呼聲。聽夠了她的尖叫的空管人員連忙關閉了耳機,齊齊抱怨:「上帝,這些花花公子追女孩的手段真是花樣百出,用商務客機模仿過山車一定會讓那個美女記憶深刻。」

  機場人員點頭贊同:「不錯,這麼昂貴的過山車表演一定讓不諳世事的女孩子為之瘋狂。」

  機艙裡,羅亦安邊解身上的安全帶,邊叮囑金慧珠:「飛機進入自動駕駛,你坐在那裡什麼也別碰。我去行李艙看看,十分鐘後,我回來,十五分鐘後,我們進入果阿機場的空中指揮範圍,然後,我會改為手動駕駛。」

  金慧珠膽怯的點點頭,哀求說:「我什麼都不動,你快回來。」

  行李艙裡,羅亦安檢查著行李狀態,猶太人做事很認真,行李都固定的很牢。這種商務客機的行李艙反而比客艙寬敞,看來,充分考慮到了富婆們那旺盛的購買慾。行李艙裡不屬於羅亦安的物品是三隻綠色的長條箱,泡沫所料製成箱子的外殼,具備良好的防震效果——這或許就是那位「副駕駛」所留下的禮物。

  羅亦安趴在箱子邊,仔細的傾聽箱子裡的動靜,隨即挑中一個箱子,打開查看,不一會兒,他常常的鬆了口氣。

  這箱子裡面傳出的滴答聲不是炸彈的聲音,而是一隻手錶發出的,那是一隻以色列特種兵愛用的萬國牌「海洋時計」手錶,而這只箱子裡面裝的也全是一些特種兵裝備,比如短距離通話器、針孔攝像頭、長距離竊聽器等等。羅亦安吹了聲口哨,心情愉快的合上了箱子。

  看看還有時間,羅亦安將行李全部檢查了一遍,拿出秘族的通信電腦,簡略的報告了情況,並通知他們,自己改在果阿降落。不等秘族回復,他便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回到駕駛艙。

  金慧珠常常吁了口氣,身體頓時放鬆下來,急切的問:「那位副駕駛沒事吧?」

  「我們祈禱吧,貨艙裡少了一具降落傘,但願他墜海時來得及穿上傘具。」

  回到駕駛座上,羅亦安又打開筆記本電腦通知秘族,自己將在果阿停留一天,檢修飛機。明日晚間將直飛香港,如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悉尼他就不去了。

  秘族的答覆遲遲未至,可以想像,這一連串的信號發出後,打亂了秘族原有的安排,秘族上下,一定很憤怒。而羅亦安就是想通過這規則許可下的自作主張,向秘族表達:他不喜歡那種計劃執行人對具體事項,在執行之前一無所知的辦事作風。
couto68 發表於 2015-3-19 14:10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五章 攻擊
夜色中的果阿帶著一種獨特的朦朧美,海灘上,篝火處處,一群群狂歡的年輕人醉生夢死的豪飲著、跳動著。匆匆降落後的羅亦安擁著金慧珠,匆匆向瓦加托海灘的 賓館群步行而去。經過一天緊張刺激的航行,在這深夜時分,金慧珠已顯得疲憊不堪,昏昏欲睡。一路上,全憑羅亦安拖著走路。
瓦加托海灘是高檔賓館所在,這裡的街頭少了那些吃上毒品,麻木的在街頭晃蕩的嬉皮士,來往的全是衣冠楚楚的歐美紳士。這段海灘鋪的是石板路,路面隨山坡起伏不定,車馬難行。故此,所有的人都坐車到鄰近的街道,再步行前進。
果阿的生活節奏是緩慢的,這裡一周與下一周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同,受當地人得過且過的態度感染,遊客們也懶散的虛擲著每一天的光陰。街道上,幾乎找不見向羅亦安這樣匆匆而行的遊客,其餘的人都悠閒的以完美紳士的鵝步帶著楚楚動人的女伴,東張西望,毫無目的的漫行。
羅亦安的行李全部放在飛機上了,只隨身帶了錢包和筆記型電腦,金慧珠也只拎了個手袋,靠在羅亦安身上,睡眼惺忪的向前雲裡霧裡走著。眼見的快到了酒店,羅亦安松了口氣,使勁兒晃醒金慧珠,向酒店快步走去。
一個印度紳士打扮的人迎面而來,此前,那印度人走路的姿勢總讓羅亦安感覺到不對勁兒,在即將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印度人左肩微晃,羅亦安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想起了克拉夫·馬格格鬥術中所述的內容:攻擊姿態。
這個印度人擺出的是攻擊姿態,他的臉上雖然是悠閒的神情,腳下不緊不慢,但他的腹肌收縮,手臂擺放的角度讓他隨時可以抬手——依照他腳下選擇的角度,手臂的目的地是金慧珠的胸部。
羅亦安快速的瞥了一眼金慧珠的胸部,頓時恍然。下飛機的時候,金慧珠出於炫耀的心理將他送的那穿藍鑽項鍊“遺忘”在脖子上,那藍色的鑽石隨著金慧珠的步 態在她高聳的胸部上發出一顫一顫的幽光。正是這璀璨的光芒吸引了那印度人。依照情形判斷,那印度人會先扯下這串項鍊,手再順勢而下,扯爛金慧珠的上衣,讓 她的胸部暴露在外,乘著兩人驚慌失措掩飾胸部時,他便逃之夭夭。
那印度人抬起手,果然,目標直奔金慧珠胸前,燈火下,那人的食指與中指縫間夾著一個黑黢黢的刀片,鋒尖透著金屬的寒氣。
羅亦安猛地往懷裡一帶金慧珠,雙足用力,抱著金慧珠向後一跳,脫出了印度人的攻擊範圍。
街上所有的人都被羅亦安的突然舉動吸引,順著羅亦安憤怒的目光望去,大家看見那位舉著手尷尬的站在街中心的印度紳士,依據他舉手的位置判斷,這位紳士手的落點應該是女士的胸部。
“色狼”,在所有心中泛起這想法,並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這位紳士的同時,那印度人指縫微張,沒有人注意到一片微小的黑色金屬片從他指縫落下,悄無聲息的沒入石板縫中。
“你娘唉,光天化日之下敢作這樣的鹹豬手,給我打”,旁觀者中,一個亞裔打扮的人厲聲呵斥,兩名小弟模樣的亞裔漢子應聲而出,揮拳向那位印度紳士打去。
乘這工夫,羅亦安緊急向嚇醒了的金慧珠低聲吩咐:“快點把你的項鍊收起來,他的目標是你的項鍊。”
街上人的注意力全被打鬥吸引,隨著那印度人古怪地扭了扭身子,兩個小弟突然滿臉是血地向外跌出——情況變化的如此之快,人們甚至沒有看清個人的動作。
“瑜伽術!”那亞裔男子驚呼一聲,隨即甩脫了西裝,撲上前去打鬥起來。
片刻間,場中的局面已經穩定,上前幫手的亞裔人陷入左右支拙。這印度人如此難纏到出乎羅亦安的意料。見到金慧珠已收拾妥當,羅亦安將她推到牆角,叮囑:“靠牆站著,看好你的包,誰搭話也別理。”說罷,羅亦安整了整衣服,走上前幾步,近距離觀察這打鬥。
羅亦安選的距離不遠不近,既離金慧珠不遠,有事可以隨時救應,又可使自己隨時插入站圈,而印度人想攻擊他,又必須打倒對手才能做到。隨著羅亦安的插入,那印度人攻勢漸緩,兩人開始互有攻防。
瑜伽據說是一種結合催眠術的柔體功夫,它首先對自己催眠,將疼痛感降至最低,將肌肉的耐受力放至最大,然後它對敵手催眠,利用攻擊角度變化造成的視覺偏差,讓對方錯以為瑜伽的出拳角度不可思議,因而處處小心,最後陷入單方面的防守,被動挨打。
羅亦安的性格堅強的像一根鐵條,擁有絕對的自信的他不受催眠術的影響,一眼就看破了印度人的伎倆,讓印度人的攻擊變得不自信,此消彼長,那亞裔漢子信心上升,氣勢洶洶地打出了連續的快拳。
“好機會”,印度人步步後退,距離羅亦安不遠。而經過克拉夫·馬格系統的訓練,羅亦安的攻防範圍要比普通人稍大,這個位置、這個角度,正方便他起腳出擊,而羅亦安沒有浪費機會的習慣,毫不猶豫地一腳踢出。
印度人扭了扭身子,沒等他做完動作,腳到,人倒,打鬥結束。
若是有以色列教官在此,一定會對羅亦安大加讚賞。因為羅亦安的動作充分體現了克拉夫·馬格格鬥術的精髓:用最簡單的動作,盡可能快的完成進攻。沒有不必要的舞蹈花招,沒有複雜、拖遝的POSS。
couto68 發表於 2015-3-19 14:12
第二卷 春风得意 第二十七章 大盗
那印度人靠近羅亦安,本打算設下陷阱誘使羅亦安進攻,以便儘快解決這個威脅。但羅亦安用簡潔、乾脆、快速的出擊,終結了印度人的幻想。腳到時,印度人本想靠扭動身體,化解羅亦安的強力一擊,但羅亦安腳速過快,快得沒給他機會完成動作,腰部便承受了一擊。
印度人痛苦地捂住腰部,踉踉蹌蹌地倒退著,羅亦安拉住欲跟蹤追擊的那名漢子,用英語平靜地對印度人說:“你不是色狼,你是強盜,你的目的是搶我女伴的項鍊,你手上夾著刀片,還想劃傷我的女伴,剛才我替你一腳,就是為了踢飛你手中的刀片。呶,刀片在這裡。”
羅亦安拖著幫手的亞裔男子,搶步到了印度人丟下刀片的地方,撿起黑色的刀鋒向眾人展示。
金慧珠嚇了一大跳,驚叫出聲。這聲驚叫效果格外好,過路人見到楚楚可憐的金慧珠,想到這印度紳士竟然如此惡毒,竟要對這美女下手,讓這樣嬌小可愛的小姐破相,實在令人髮指。頓時,西瓜皮、番茄、吃剩的水果核瀑布般向印度紳士傾瀉。而剛才與其打鬥的亞裔男子更是憤怒不堪,數次欲過去追打,卻掙不脫羅亦安的手。
印度男子本想辯解刀片不是自己的,或者,說自己早已把刀片丟棄,可腰部傳來的疼痛讓他開不了口,飛來的雜物湮滅了他微弱的哼哼。等到羅亦安開口怒喊“滾”時,他已經疼得滿頭大汗,想開口也說不出話來。
看著印度人跌跌撞撞地跑開,羅亦安放開了手,那亞裔男子才邁步想追,又停了下來。
“日本人?韓國人?”他問。
“華人!我是羅亦安。感謝你的出手相助,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我們好好聊聊。”
那亞裔男子伸出手來,與羅亦安相握:“我就覺得像是同胞,我的中文名字叫鄧飛,從阿姆斯特丹來。朋友,你為什麼阻止我追他?不追上那印度人,我們有大禍了,你知道嗎?”
同胞?羅亦安發覺鄧飛長著一張混血兒的臉,相貌中更多的偏於西方人,眼窩深陷,鼻樑高聳,皮膚蒼白,英語說得很流利,這半天工夫,只用英語與羅亦安交談。倒是他兩個手下,還是典型的華人相貌,其中一人還是個單眼皮。
路邊的人漸漸散開,羅亦安邊招手示意牆邊的金慧珠過來,邊關切地說:“你的手下還躺著呢,我們快點叫醫生來,至於那位印度人麼,也沒搶走什麼,我們不用追了。”
鄧飛吼了一嗓子:“混蛋,快爬起來,還要我親自扶嘛?”隨即,扭頭對羅亦安說:“那個印度人如此了得,我懷疑他是阿尼爾的人……阿尼爾是誰?世界百大盜賊排行榜你知道嗎?……算了,這種榜單你這樣人不會知道。總之,阿尼爾是位大賊,其偷盜技術在世界排得上名字。一百大盜賊排行榜是根據國際刑警組織下達的通緝令排出的榜單,亞洲有六位上榜的人,除去亞美尼亞人索羅斯,日本人宮本敬二,土耳其人阿薩德,就是三位印度人,其中就有果阿的阿尼爾。”
羅亦安摟了摟金慧珠,輕拍著她的脊背,沖鄧飛發出了邀請:“這巷子裡人來人往,我們堵在這裡說話不方便。不如我們先去酒店,我叫醫生幫你的小弟檢查一下,我們到酒店再聊怎麼樣?”
鄧飛看了看那印度人逃走的方向歎了口氣:“只能這樣了,現在想追也晚了。走吧,我和你去酒店,也許阿尼爾的人看我在,會手下留情。”
羅亦安住進了酒店,本想要求鄧飛等人去酒吧坐坐,沒想到熱心的鄧飛,堅決不肯離開房間寸步:“你不知道,阿尼爾這個人手段很兇殘,如果那個印度人真是阿尼爾的手下,他的報復馬上就回來……不行,我得找幾把槍來防身。……唉,你們這類人不懂得,當時,我們就應該幹掉那個印度人,省得他在阿尼爾面前胡說。”
羅亦安打開冰箱查看了一下,打了電話叫了酒店服務,並不顧鄧飛的推辭,堅持叫醫生來替他的手下檢查。一切安排好後,羅亦安平靜的說:“世界百大盜賊排行榜這麼不值錢嗎?一個街頭偷錢包、溜門撬鎖、明搶明奪的混混也能上榜?這榜單實在可笑。”
鄧飛正嘟囔著,“你們這些人就是毛病多,稍微蹭破點皮也要叫醫生,真麻煩。”聽到羅亦安的問話,嚴肅地回答:“阿尼爾不是小賊,他是一位博士,一百萬美元以下的小生意,從不值得他出手。不過他有些徒子徒孫,喜歡向遊客下手。”
此時,金慧珠洗浴完畢,娉婷的走進客廳,站在羅亦安身後,伸手按摩著羅亦安的肩膀,鄧飛瞥了一眼金慧珠,補充說:“不過,你女伴那串項鍊,應該值一百萬以上了。阿尼爾即使親自出手,也不算掉價。”
鄧飛與羅亦安的談話是用英語進行的,金慧珠聽懂了鄧飛對她項鍊的估價,嬌笑盈盈,微微自得。
門鈴響了,客房服務生在門外喊著:“先生,您定的餐來了。還有您請的醫生。”
鄧飛及其手下緊張起來。羅亦安一指套間,示意金慧珠躲入,等套間門關閉,他輕聲沖鄧飛說:“我那一腳,踢在印度人的脾臟上,用的力道恰好讓他的脾臟輕微出血。如果他是阿尼爾的手下,我想他支持不到見阿尼爾。”
“好”,鄧飛以拳擊手,喝彩說:“痛快。”
忽然,鄧飛明白過來:“先生究竟是何人?我們街頭打滾生死無所謂。可沒見過像先生這樣殺人于不動聲色之間的高手。”
羅亦安一指房門:“我要在此停留一天,我想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彼此瞭解,我會好好答謝你的幫忙,現在,我們先把客人迎進來。”
鄧飛指示一名手下前去開門,其餘人各找隱蔽處躲了起來,羅亦安則穩穩的站在房中,沖走到門邊的那人點點頭。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5-9-5 21:39
第二卷 春風得意 第二十八章 挽留

  鄧飛指示一名手下前去開門,其餘人各找隱蔽處躲了起來,羅亦安則穩穩的站在房中,沖走到門邊的那人點點頭。

  門開了,六名僕役推著六輛餐車魚貫而入,兩名醫生拎著出診箱步步尾隨,鄧飛見到這情況,一個箭步從藏身處竄了出來,與羅亦安並肩而立,用蹩腳的粵話低聲向羅亦安嘀咕:「怎麼這麼多人?我最多對付3個人。」

  也許是翻譯芯片中對中國方言的欠缺,羅亦安聽鄧飛的話聽得很費勁,雙眼從進來的人身上一一掃過,他還是採用標準國語回答:「不用緊張,那位……印度人不可能這麼快找見我們,進來的這幾位肌肉鬆弛,不可能是打手。」

  考慮到阿尼爾的譯音可能會讓進來的印度人警覺,羅亦安含含糊糊的將那名字一帶而過。鄧飛聽懂了他的意思,雙肩鬆弛下來,補充說:「檢查一下餐車,留神醫生的箱子,放炸彈可不需要專業人士。」

  羅亦安話中有話安慰鄧飛:「放心,這幫人要是在我面前敢安炸彈,那是魯班門前耍大斧,關公門上舞大刀。」

  鄧飛聞言,眨了眨眼睛,卻選擇了沉默。

  幾個印度僕役一字排開,有板有眼地抖開餐巾布,為羅亦安等人排好餐刀,餐叉,動作標準地端起咖啡壺,給空杯斟滿。沒有人喊節拍,幾個人動作卻整齊劃一,活像是一支軍隊在做早操。

  據說,印度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僕人,也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僕人。他們為大英帝國貴族服務已有四五百年傳統,在刻板的英國貴族的熏陶下,形成了一整套成理論、成體系的服務操守。現在,這些印度僕役正在用行動詮釋這套服務體系,不過,羅亦安卻不滿意這傳統。

  他不滿意的不是印度僕役的「傳統」服務,而是他們的「傳統」頭油,這種頭油發出一種「傳統」的刺鼻氣味,讓羅亦安無法忍受。

  英國人常說:一上電梯,就知道這電梯是否有印度人坐過。因為印度人坐過的電梯有一股印度人的味道。羅亦安此時方明白,那些刻板的英國人躲躲閃閃想說出的意思。

  「不用服務了,小費給你們,請讓我們自己來」,羅亦安伸手按住餐車把手,微微晃動把手,豎起耳朵傾聽餐車上傳來的響動。

  果阿城始建於1510年,當時,葡萄牙殖民者征服了印度,建立果阿城,把它當作葡萄牙統治者在印度的首府。因此它的城鎮、街道和建築都具有濃郁的葡萄牙風格。許多居民信奉天主教,城內60多座大教堂保留完好,其中7座教堂尤為突出。果阿因此獲得了世界級的文化遺產的稱號。

  果阿城也有「東方夏威夷」之稱,西方玩世不恭的嬉皮士喜歡這裡,是因為這裡廉價的東方異國情調、和煦的陽光和金色的沙灘,椰林掩映的林蔭道、當然還有源源不斷的大麻。由於在果阿吸食大麻是合法的,因此嬉皮士認為他們找到了一個盡情放縱的好去處。

  其實,在果阿,不僅吸食大麻是合法的,印度警察的腐敗令人瞠目結舌,只要你有錢,在這裡殺人放火也是合法的。不過,這些暴行必須在陰影下進行——不管怎麼說,這是個著名的旅遊城市,為了吸引遊客來花錢,它的治安狀況明面上還過得去。

  經過一夜休整,羅亦安精神百倍的拉開窗簾,窗外美景撲面而來。街道上,結束徹夜狂歡的人,帶著夢遊般的表情尋找酒店,準備休息,這個充滿歐式風格的小鎮,像個睡眼惺忪的美女,美麗中透著慵懶、拉丁式的熱辣中參雜著印度式的悠閒,東西方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有機的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奇特的感受,正彷彿一個吸食大麻後的嬉皮士,頹廢中帶著莫可言喻的興奮,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表達。

  這個古老的小鎮,葡萄牙人在建設的時候,沒有考慮到交通的因素,很多鋪著石板的道路七彎八繞,最後成了羊腸小道,交通的不便利,導致這個城的生活節奏極其緩慢,不到正午,小城不會從睡夢中甦醒。到了正午,便又開始了夜復一夜的狂歡,狂歡是這個小這唯一的生活目的。鄧飛等人來到這個小鎮沒多久,便已經染上了這個小鎮的頹廢習氣。此刻,他與手下正橫七豎八的躺在客廳,酣睡未起。

  昨夜平平常常地過去了,正如羅亦安所預料的,在這樣一個生活節奏緩慢的城市,想要把搜尋他們的命令下達到相關人員,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到那時,羅亦安早已駕機離去。

  虛驚一場的鄧飛等人本打算告辭而去,但羅亦安充滿感謝的挽留住了他們。通過交談得知,鄧飛原本屬於阿姆斯特丹華人社團的主力干將,在即將接任老頭子的職位,獨立坐館時,遭到了越南幫的襲擊。火並結束後,在警方的壓力下,他們不得不攜帶兩名忠心的手下出逃果阿。

  兩年過去了,阿姆斯特丹華人社團另立了新主,對鄧飛的照顧也越來越敷衍,失去了經濟來源,又無法回到阿姆斯特丹,鄧飛便帶領手下,混跡於果阿的賭場、俱樂部,掙一些小錢,維持生存。昨晚,見到羅亦安時,剛好鄧飛收工回家。

  羅亦安訂的是一個大套房,有四間客房與一個大客廳,本來足夠安置鄧飛等人,可鄧飛堅持要與手下一同守在客廳,也許正是這種同甘共苦的義氣行為,讓他的手下即使在困苦中也沒有棄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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