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41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4
第250章孤身入寨
五天后,豫州邊境。

嵩山靠近豫州、壽春兩地之間,但凡后世人絕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就像是絕不會不知道五岳一樣,不管是武俠迷也好,還是非中原人也罷,多多少少也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而歷史上,自從袁術稱帝之后,雷薄、陳蘭就是在此地為山賊。

嵩山的總面積約為450平方公里,又分為少室山和太室山兩部分,共72峰,最高峰峻極峰高達

當然了,此時的嵩山當然不能與后世相比,但嵩山地處中原,東西橫臥,古稱“外方”,夏商時稱“嵩高”、“崇山”,西周時稱岳山。公元前770年平王遷都洛陽后,以“嵩為中央、左岱、右華”,為“天地之中”,稱中岳嵩山。

海拔最低為350米,最高處為1512米,主峰峻極峰位于太室山嵩山北瞰黃河、洛水,南臨潁水、箕山,東接京都汴梁,西連九朝古都洛陽,素有“汴洛兩京、畿內名山”之稱。

于奇異的峻峰,宮觀林立,故為中原地區第一名山。更是傳聞有神仙相聚對話的洞天福地。《詩經》有“嵩高惟岳,峻極于天”的名句。

但無疑在此刻的亂世,這綿延澎湃的山脈,已然是此刻聚集盜寇之地。

畢竟在三國這種紛亂復雜的亂世當中,唯一能避世逃難的就是深山,而這也無疑成為了雷薄、陳蘭二人的天然避居之所。

因為山巖陡峭。地勢高險,故此時不時也有途徑的肥商有來無回的。

便是這一刻,嵩山背面,此刻的山寨之中。

黑漆漆的屋子,獸皮為椅,燈油為燭,零星的火光只是照耀了屋內依稀的角落。

這是一個大堂,也是山上的山寨總堂,同樣是雷薄和陳蘭平日里議事的所在。

山寨的人,平時都已雷薄為首。陳蘭為副,整個山寨從上到下算下來不下一千人,這些人無疑都是曾經跟隨雷簿二人的士兵,但這一刻已經同他們一起,安居在嵩山的北面山頭,當上了打家劫舍的山賊。

不過俗話說盜亦有道,雷薄倒是比其他的山賊不同,畢竟也算是軍營出身,故此只打劫一路上的奸商。其他如老百姓之類的,就一概不搶不殺。

但這樣下去。剛開始還挺好的,然而久而久之,這山寨的生活就越發過的清貧起來……

甚至最近連很多兄弟的肚子都填不飽了。

況且在亂世,餓肚子的感覺又怎能舒服呢?

“伯興……看來我等真是熬到頭了,這幾日兄弟們都吃樹葉和樹皮,若是再搶不到好的東西……看來我等就死在這里了。”

昏暗的大堂中,陳蘭疲憊身軀撲通坐在了地上,對著座位上的雷薄如是氣餒道。

主位之上,此刻雷薄同樣面露菜色。也是嘆著說道:“要不……明日讓大家抄起家伙……去山中再打打獵……應該能撐過這一個月的……”

陳蘭頓時再次苦笑,“山中鳥獸早就被我等打光了,就算還能打到……這一個月后呢?山中飛鷹走獸早晚消失一空……到時呢?到時我們怎么辦?呵呵,唉……”

三個月來,在亂世中,山賊的日子似乎也不怎么好過,原本雷薄、陳蘭想要過一個快意的生活。但似乎現實本就是殘酷的。

“那又如何?難道還要回到袁術那老兒的帳下?哼,就算是我雷薄餓死!也絕不做此等自掘墳墓之事!”

當下冷哼了一聲,雷薄顯然還有些氣憤……

“唉……要是紀靈將軍在……那就好了,也不至于讓主公稱帝……令我等……呵呵。”陳蘭同時苦笑著。

似乎三個月了。這兩二人還是對一些事情耿耿于懷一般。

但其他人卻不知道的是,雷薄、陳蘭是在紀靈死之后才對袁術心存不滿的,而其稱帝也只是加快了他們離開的腳步而已……

“現在說這個還有何用?袁術妄自稱帝!已經不是我們的主公了……唉……倒是你說得對,要是紀靈將軍在,我等何須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然,我等去投靠他人如何?”突然在這時,正當雷薄暗自氣餒之際,陳蘭卻是當先說道。

“投靠?呵呵……”但還是苦笑著,雷薄說:“投靠誰?現在我等這幅田地誰還會收留我等……與其如此……還不如回到壽春,反攻他袁術一道……也算是與此人正式撇清關系!”

“攻打壽春?談何容易……別忘了我們只有一千人……”陳蘭也覺得無可能。

便是此刻,雷薄、陳蘭二人頓時再次氣餒的嘆著氣。

“報——!!!大當家!!二當家——!!大事不好了——”

就是突然,大堂外一個衣著獸皮的小兵當即跑了過來,邊跑一邊還大喊著。

“混賬!!何事如此驚慌!?”雖然面露菜色,但雷薄依然皺眉大喝起來。

這時,來到二人跟前,那小兵卻顯得有些驚慌,上氣不接下氣的吞吞吐吐,“不、不、不好了……不、不好了——!!”

“不急……慢慢說。”陳蘭也看出了不對。

便是此刻,只見那小兵猛然大聲說道:“山、山下——!!!聚集了好多大軍!!好多好多人——!!!似乎來者不善——!!”

“什么!?有多少???”

此刻也顧不得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雷薄頓時大驚的從座椅上起身,神情驟然大變。

“有好幾萬……而、而且……”

“而且什么??你快說呀!!”一旁的陳蘭也焦急的喊著。

那小兵道:“而且似乎還是沖著我們來的……”

“你說什么???”

一時間,只見那話音落罷,大堂之中,就連先前異常淡定的二人,此刻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同時,山腳下。

“什么!?!?君侯你要孤身上山?”

山腳下,中軍陣中,所有人包括曹德在內,一時間都顯露出一副震驚之色。

便是身為老爹的曹德,望著此時一臉肯定的曹信,第一個擔心的道:“安民……那可是賊寇,你這孤身前往……未免也太驚險了……”

曹信此刻很堅決,還是搖了搖頭。

沒錯,曹信要一個人去,也必須一個人去。

曾經的他無不是在兩軍陣前分出勝負,而且更是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在沙場上分高低,但此刻不同,自己的兵馬有八萬人,此刻的他想要用其他的方法去跟雷薄這些人談談。

“君侯……這到底是為什么?”

此刻,就連后軍管理輜重的劉翊也跑了過來,一臉不解的問道。

微微一笑,望著此刻眾人的擔心,曹信倒沒有任何的猶豫,“你們放心,我自有把握……我只有這樣,才能讓雷薄、陳蘭這二人心服口服……”

“那讓我陪君侯去一趟吧……”周魴此刻搶先說話起來。

“好好好,這樣也好。”曹德也是附和道。

但此刻,曹信還是拒絕了。

“不可,這不是兩軍交鋒,我帶著誠意去見雷薄、陳蘭這二人,我此一去既不會帶一兵一卒,亦不會帶黑鐵去……你們的擔心我知道,但我說了,我自有分寸。”

“可……雷薄二人冥頑不靈怎么辦……要是他們對君侯你不利……”

這次說話的是趙云。

“那老子就帶兵鏟平了這山寨!!!”周魴這時還是性格最沖的一個。

“胡鬧!!”冷聲怒罵一聲,瞪了一眼沖動的周魴,曹信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了一旁的曹德。

但無意間的,正當此時,中軍陣中同時兩個陌生的人影摸了過來……

而看那樣子似乎正是甄宓和孫平,并且此刻二人就在曹軍中,這么注視著曹信……

“父親放心,欲滅袁術,那就相信信兒一次……信兒此次孤身入寨,非一時氣量作祟于心……”

這時,曹德也終究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吧,我相信你,畢竟連丞相也器重你……我又有何話好說,那……小心些。”

“好。”默默的點著頭,曹信如是笑著,便是陡然話鋒一轉,“傳我將令,全軍不得靠近山寨一毫一分!一概退出五里不得進犯!違命著斬!”

山間的風陰瑟瑟的,在此刻的深山顯得異常的壓抑和肅冷,但此時承受著樹林濕氣的影響,曹信獨自向著山上的山寨邁步走去。

便是此刻在眾將的眼中異常的詭異,就更別說是曹德了。

“哈哈哈哈——!!!”

突然間,四聲大笑隨即在深山中傳來,這明顯是曹信的聲音。

然而就在軍隊之中……

甄宓與孫平同時望著這一刻,倍加難以置信,難以相信一個八萬大軍的統帥,竟然會孤身前往不到一千人的山寨中……

而且還不帶任何的兵器和護衛。

就是此刻在甄宓的眼中,這一切越發的詫異起來,隨著曹信的那幾聲大笑。

這股從對方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的血性之氣,也同樣渲染了此刻的甄宓……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4
第251章 大軍壓境(一)

嵩山山寨,一直忐忑不安的雷薄、陳蘭二人正在大堂中走來走去,顯露出極其焦躁的不安來。全文字閱讀

十天后餓著肚子的山賊們,恐怕不被這八萬軍擊垮也是餓死了,這些個弟兄都是當年跟著自己在壽春效力的部下,難道要眼看著他們去送死?

雷薄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有人來報,山下有一名不知身份的人過來,說要見自己。

“速速帶上來!!”

雷薄與陳蘭的心中盡皆咯噔了一下,似乎已經想到對方來者不善,但看看大堂門口站著的弟兄,或許投降也是一條活路吧。

頓時被三兩個山賊圍繞在周身,曹信一身輕甲、昂首步入此時的大廳內,而這第一眼就引起了雷薄、陳蘭的注意。

“汝意欲何來!?”雷薄此刻沉著臉,冷冷的道。

“重要嗎?我只是來給二位,一條生路的。”曹信卻來到大堂中間,突然笑道。

“生路?”心中猛地又是咯噔了一下,此時的雷薄與陳蘭當即面面相窺,看著對面的曹信,下一刻也是有些震驚道。

“笑話……本將軍好好的!為什么要你這無名小卒來救我?今日你家將軍率大軍包圍我山寨,那……要殺要剮還有的商量嗎?”但雷薄還是冷冷的道。

微微一笑,曹信卻是在此刻不慌不忙的道:“我軍共計八萬,浩浩蕩蕩從兗州而來,為的……并不是來取你二人的性命。而是為剿賊扶漢。”

“剿賊扶漢?”

聽到這,雷薄與陳蘭,只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半晌,雷薄突然微微一笑道:“從兗州而來……想必是曹丞相的人馬,閣下如此膽略……想必在曹營中地位不低,敢問……閣下的將軍,是夏侯惇……還是夏侯淵?”

這一刻,似乎雷薄與陳蘭都將曹信看做了奉命而來的說客,但更重要的。雷薄則心想,此人如此氣質不凡,想必其主也必定是位能人……故此才問道。

“哈哈哈哈……”猛然在此刻大笑一聲,曹信這時卻是搖頭,“不巧,既不是夏侯惇、亦不是夏侯淵……在下不才!正是這大軍的主將!”

“什么!?”

忽然間,大堂瞬時議論紛紛,后一腳跟隨曹信進來的眾山賊們,都顯露出極具震驚之色。便是此刻的雷薄和陳蘭一時間也難以接受一般。

又是過了半晌,陳蘭突然吃驚道:“你一堂堂主將。竟、竟敢孤身前往我山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孤身入山寨,怎能表示在下的誠意!”曹信依然顯得不緊不慢。

“好!你是個人物!!頗有當年紀靈將軍的風范——!”雷薄此刻同時叫好的猛然起身,但旋即又是話鋒一轉,突然冷笑道:“既然閣下是主將,那若不是……我等只要將汝之性命做以威脅,這八萬大軍豈不是要退兵了?”

曹信此刻臉色也是沉了下來,但已然不緊不慢的走到大堂一邊的座椅上坐下,冷聲道:“我主曹操,讓本侯坐擁八萬大軍討伐袁公路。我本誠心來勸,你二人竟食古不化,我早就有言在先……此次八萬大軍并不是沖爾等而來,罷了罷了……拿刀來——!!死又何懼!”

說完,曹信的雙眼如電般掃視著雷薄、陳蘭二人,一時間血性凜然,令二人不敢直視。

雷薄此時沉默下來。心中想道:此人到底是誰?這樣的人物,我應該在哪里聽說過。

曹信這一刻望著雷簿暗自沉默、有些猶豫的樣子,則突然大笑一聲,道:“可惜你二人。寧肯做一方草寇,也無膽識與袁術為敵,看來我算是看錯你二人了……”

“這……”此時,雷薄、陳蘭頓時又面面相窺,正開始動搖之際。

大堂外面。

“大當家!二當家!!!抓到兩個摸上來的敵軍士兵!!!”

“什么!?”

突然間,臉色再次大變,但這一刻,變臉的不只是雷薄和陳蘭,就連曹信的臉色也變了。

明明離開前,下達過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山寨……誰又這么大膽沖上來呢?

眼看著,馬上要功虧一簣,曹信怎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當下猛地拍案而起……

“混賬!!!什么敵軍士兵!!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兩位將軍!!我說的可對否!?”

“額……”本欲變臉的雷薄與陳蘭當先聽到這句話,也同時紛紛呆滯起來,當下聽到這句話,無不動容起來。

便是稍不一會兒,兩個身穿伙夫軍衣的曹軍士兵,頓時被帶了上來,而看那樣子,竟是讓此時的曹信頗為的吃驚。

“君侯哩!!是我們哩,我們也過來哩……”

“大膽!!淮南侯曹信在此!!!爾等竟敢放肆!”

一前一后,一個胖子,一個瘦弱的小白臉,當然前一個是孫平,這曹信看出來了,后一個嘛……

竟然赫然便是女扮男裝的甄宓,但此刻,對方看起來竟像個十足的小白臉。

不過就在曹信暗自無奈之際,此刻的一旁。

雷薄頓時大駭道:“你竟然是淮南侯??曹、曹信?你是那……被譽為可匹敵韓信之才的曹信??”

陳蘭亦是不覺驚愕:“閣下孤身前往,早知膽略不俗,原來正是淮南侯……哎呀,末將冒犯了,冒犯了……”

忽然間,面前的二人就在這一刻猛地跪地。

“我等投降!誠心投靠君侯帳下!”雷薄、陳蘭齊聲說道。

當先也是笑著扶起二人,但同時,曹信此刻望了望甄宓和孫平的方向,見突然出現的他們竟然反倒是弄拙成巧。不禁讓此刻的曹信有些苦笑不已。

壽春,仲業宮。

“不好啦!!!不好啦!!前方急報——!!!”

偌大金碧輝煌的宮殿門外,在眾多皇宮執戟衛的注視下,一名斥候焦急的攀登著九十九階階梯,向著宮殿門邊喊邊跑。

一時間,似乎渲染了整個皇宮的氣氛。

“混賬何來急報啊!擾了陛下的雅興!哼,爾等該當何罪?”帶著尖銳的嗓音,中常侍陳福趕忙從宮殿中跑了出來,第一個看到那斥候,頓時陰陽怪氣的說著。

但那斥候依然很焦急。連忙跪倒在那陳福的面前,急聲稟報起來,“不好了,中常侍大人!據前線得報!前方八萬曹軍興師而來……正是向我壽春進發的呀……”

陳福此刻有些不耐煩,愣是沒有半分的焦急,“那又如何?哼,你先說說曹軍主將是何人?”

但這一刻,那斥候顯然臉色發白,連忙神色緊張的回答:“是、是、是……是淮南侯……曹信!!!”

“什嗎?你說……是誰???”

“淮、淮南侯曹信啊……”

身形略微踉蹌了一下。陳福先前的淡然,此刻完全被一股莫名的恐懼所取代。連忙追問之下,頓時朝著仲業宮的里面,快步小跑過去……

卻是這一刻,皇城之中,也同時覆蓋了一層陰云。

宮殿之中。

袁術依然享受般的躺在金閃閃的龍榻上,周遭此刻頓時美女相伴,一股難聞的男女氣味瞬間彌漫在香氣繚繞的宮廷之中。

可見前者,已經奢淫到了何種的程度。

“陛、陛……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呀……”

卻是這時,陳福同時邁著急促的腳步聲快速跑來。已進入大殿,猛地看到袁術身邊十幾個衣不附體的宮女,陳福此刻也似是亂了方寸。

將那些宮女全部屏退下去。

“混賬!!何事啊……”冷聲說著,袁術有些神情恍惚的臉閃出一絲不悅之色,此刻看著陳福焦急的臉,亦是極為的不滿。

但這一刻。

陳福連忙跪地,然而用膝蓋跪跑著來到袁術的身邊。臉色煞白的說道:“陛下,曹軍率八萬大軍又來犯境了……陛下……現在該如何是好?”

袁術正享受著瓊漿仙露,一聽說此事,也不禁一只眼睜開。“朕還以為何事呢……區區曹賊……不足懼耳,退下退下,別打擾到朕尋歡……”

“陛下……你可知此次那曹軍的統帥是何人?”

“何人吶?”袁術如是問道。

“是、是、是、是……”說了半天,陳福頓時大叫一聲,“是那兗州韓信!!淮南侯曹信吶!!!”

這一刻,陳福的臉色越來越是煞白。

但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朕還以為是何人?你說的可是那瘋子?唉……陳福啊陳福,此人就是個瘋漢,你難道沒聽說過鄴城時曹信的舉止言行?呵呵呵……不足懼耳,那曹孟德果然是匹夫,竟然讓這樣的人做統帥……看來呀,朕高枕無憂矣!”

“陛、陛下……您怎能有如此猜想,可別忘了那曹信易河之濱大展妖術呀!”陳福更是臉色慘白,不以為然的道。

“哼……”但袁術更加的不耐煩起來,“這你也信?哈哈,這天下哪有什么妖術,朕看……只是袁紹這蠢材敗給了黑山軍……難以下臺,故此才將大軍全軍覆沒的一切推卸給那瘋子罷了……呵呵呵,又不是第一次,再者……以一人之力怎能將三十萬大軍玩弄……笑話,朕絕對不信……”

“哦……原來如此,倒是老奴焦慮了……”似是豁然開朗一般,陳福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

便是袁術當下嬉笑一聲,側著對方的耳畔,“再叫幾個美人……朕今日要玩鴛鴦……戲水。”

“嘿嘿嘿,老奴這就去,老奴這就去……哦,對了,還要讓那些造謠夸大其詞的蠢類一個教訓!”

“好!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在這仲業宮之內,頓時蕩漾著一陣奸笑,袁術的奸笑,以及……陳福的奸笑聲。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4
第252章大軍壓境(二)

九江郡,壽春外。

西曲陽,十萬大軍的營地中。

袁術的地盤,歷史上曾有過這樣的記載。

“董卓之將廢帝,以術為后將軍;術亦畏卓之禍,出奔南陽。會長沙太守孫堅殺南陽太守張咨,術得據其郡。南陽戶口數百萬,而術奢淫肆欲,征斂無度,百姓苦之。既與紹有隙,又與劉表不平,而北連公孫瓚;紹與瓚不和而南連劉表。其兄弟攜貳,舍近交遠如此。引軍入陳留。太祖與紹合擊,大破術軍。術以余眾奔九江,殺揚州刺史陳溫,領其州......。”

這是三國志,魏書,袁術傳的一段話。

從這段話也可以看出,袁術的地盤開始在南陽,后來被曹操與袁紹打敗后,才又占有了揚州。

可以說,此時袁術擁有豫州的一部分,還有揚州的又一部分,當然,若不是孫策的崛起,其實揚州是在袁術的管轄內的。

而此刻,靠近壽春的西曲陽大營中。

張勛的中軍帳內,正暗自討論著這幾天,關于曹軍的動向……

“大將軍,陛下現今真是越來越昏庸無度了……唉……大軍來犯也毫無反應!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偌大的中軍帳內,此刻燈火通明,但隨時傳來著議論之聲。

此刻的帳中只有兩個人,包括先前說話的那個,自然就是此次大營的主將。

張勛此刻威坐在主位上,同時平靜的道:“也罷,現在再如何……我等也要阻止這股曹軍……盡快做出應對的部署吧,林若,就拜托你了,與我一起保衛壽春陛下與百姓……”

張勛滿身威儀,看起來極為的穩重和剛膽,畢竟作為袁術的第一大將,比紀靈還要更受到重用,顯然是極其德高望重的。

閻柔。字林若,此刻同時向前者點了點頭,“是啊,不過,不知道袁渙和楊弘這兩個將軍……不知會不會應付得了……但是……”

“但是什么?”張勛問道。

閻象此時在軍帳中有些猶豫。但還是道:“只是……此次曹軍的統帥……”

“你是說?那曹信?”將面前對方的變化立即看在眼里。張勛此刻也是不乏注意起來,當即打斷了對方的話。

而此刻,張勛也是沉默下來,淡然道:“此人我倒是聽說了……據稱這曹信在鄴城袁營蟄伏了兩年之久……整日耍瘋賣傻。倒看似是個無需擔心的人物……但在我看來,此人絕對不簡單……”

“哦?何以見得?”閻象似乎有些好奇。

皺著眉,此刻張勛再次沉默下來,不一會,斷然道:“我也說不出個一二。未曾親見此人,我跟你一樣……也對這個曹信頗為的好奇,但易河之濱一戰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你想一想,一個區區曹信,竟能弄得三軍大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呀……不簡單,不簡單……”

但這時,閻象卻不以為然的道:“那哪里有這么夸張……估計只是袁紹的遮羞之策罷了。”

“遮羞之策?”當下卻是搖頭苦笑一聲,張勛反對道:“我看未必,此人素有堪比韓信美譽。必定出手不凡……再者曹信這個人……用兵奇詭,深諳兵法鬼謀之道,不可不防啊……唉,算了,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但很快我們就知道這傳聞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

張勛的眉頭此刻豁然舒展了開來,當下取過布軍圖研究著下一步的策略。

作為稱帝的反對派,張勛顯然是代表人物。

而且在袁術越發加重賦稅的時期。張勛也是極少民望不減反增的一個人。

就如同閻象,這兩個人幾個月來。無時無刻都不在勸說袁術,但終究都是忠言逆耳。

不過與雷薄、陳蘭不同的是,張勛和閻象則選擇了不離不棄,雖然朝廷中如楊弘、袁渙之流一直沾沾自喜,然而張勛倒是一直視如平常心,恪守本分,從軍嚴謹。

這也是閻象為什么這么崇拜前者的原因,亦是此刻袁術雖剛遭致大敗,還擁有十萬大軍,元氣未損的因由了。

“大將軍,那……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閻柔話音剛落,此時的張勛,同時低著頭,嘆著氣道:“命……袁渙、楊弘二人堅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迎敵……我軍畢竟有十幾萬,無需擔心,只要保住城池,就算那曹信再有三頭六臂……也束手無策了……”

“大將軍英明。”臉上不免一絲喜色,閻象道。

“哦,對了,差點忘了這兩個人……”但下一刻,張勛似乎想到了誰……

“哪、哪兩個人?”閻象頓時心中不解的問道。

便是此刻,張勛拿出一個匕首,瞬間指向布軍圖的一邊,皺眉道:“漢寧關……張頜、高覽。”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漢寧。

堅固的城墻,被覆蓋了一層黃沙,如沙子般的小顆粒,細細的滲透進城墻的縫隙中,顯露出極其渺小的滄桑感。

深秋季節,特別是這個朔風瑟瑟的原野,漫天的黃沙已經成為了別樣的蕭瑟風景,覆蓋了整個的漢寧關中。

漢寧位于荊西,江夏的邊境地帶,而這里也正是進入壽春的另一道門戶。

就在此刻。

“唉,說實話,真后悔跟了袁術……你我堂堂寧國中郎將……副中郎將,竟然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守一個破關隘?”

一個月不見,此時的高覽似乎憔悴了很多,也滄桑了很多,但這神情中,卻滿是氣憤。

漢寧關上,一旁的張頜也望著前方的黃沙遍地,安慰道:“算了進勇,我等已經不能再回到鄴城,反正我本來就是個騎都尉,當不當中郎將又有何妨?”

“可……那袁術也太高傲了,竟然連理都不理我等,只讓我們做一個都尉,守一座破關……”

高覽顯然還是有些氣憤。

張頜此時卻也苦笑著,“我們那寧國中郎將都是曹信給的……說實話……我還真不恨他,只是他給了我等官位,又拿回去了而已,至于這里,畢竟是寄人籬下,何必又如此埋怨呢?”

“我……我沒有埋怨……”高覽兀自啞然。

張頜知道高覽的心里憋屈,在這個地方,只有張頜最了解高覽,但換言之,張頜自己又何嘗不苦悶呢?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直至落到這幅下場,張頜倒也并不埋怨誰,只是時不時回憶起當日的一切……就有些感慨。

“我們現在算是回不去了,天下之大,總得有我等容身之所不是?進勇,說實話我已經看淡了,以前是為了一展滿腔熱情,還有這一身的才華,熱衷于高位……但現今我才知道,我張頜并不是那樣的人……與其坐回以前的張頜……還不如從頭來過,呵呵,你說呢?”

張頜的感慨,一時間也觸動了高覽的心弦,但后者還是打趣道:“嘿嘿,你小子還挺看的開呀。”

“若不是君侯……我也看不清這一點。”如此說著,張頜突然一笑,道:“恐怕在這袁術的領地中,只有你我二人才知道曹信真正的可怕吧……哈哈哈。”

“報——!!!”

猛然間,竟是正當張頜、高覽二人兀自相視大笑之際,從內城關隘的下方,頓時傳來一聲呼喊。

卻是這一刻,讓前者二人不覺疑惑起來。

張頜頓時走到那人的身前。

“報,前方發來書信……”

自從一個月前,張頜與高覽同時被卷入易河大敗,整整袁軍二十萬大軍全部折損不足百騎,這也讓前者不得不離開袁紹,另謀新地。

而下一個目標,他們就選擇了同為四世三公,并且還是袁紹弟弟的袁術,希望能重頭再來。

畢竟曹德在鄴城失蹤,和出征帶上曹信,都與他們有著不可推卸的關系,而易河之濱的那一亂戰,二人也終究都是在曹信的吩咐下做的……

要是回到袁紹的身邊……那后果不想便知。

但似乎這袁術帳下的生活也不怎么好過,不僅被打發到了如此偏遠的關隘,還只當了一個小都尉,連個將軍也沒有。

此刻,也是一月來第一次收到的,來自壽春的書信了。

將信件連忙打開,張頜頓時在高覽的注視中一目十行的翻閱了下去……

然而卻是看到中間的時候,張頜的臉色,那原本淡然的神情也頓時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不好……”張頜頓時深鎖著眉頭,只覺脊背同時一涼。

“怎、怎么了?發生了何事??”一旁的高覽也連忙詢問起來。

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張頜的神情就像被某個東西噎住了,整人眉頭緊皺不說,臉色還越發的煞白起來。

便是就在此刻,張頜斷斷續續的說道:“信、信中說……曹、曹軍率八、八萬大……軍討伐袁術……已經……進入壽春的邊境了……”

“你說什么?”此刻高覽同時臉色一喜,但又有些意外的看著張頜,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怎么了?這不是好事情嗎?我等又可以打仗了!”

“可你知道這八萬大軍的主將是何人?”

“何、何人…………?”

望著張頜那一臉慘白的神情,高覽此刻似乎猜到了一點,但還是不敢肯定的問道。

便是這一刻……

張頜的身形猛地一踉蹌,卻是險些倒了下來。

“淮南侯……曹信!”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4
第253章 一月攻城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幾處零星的火光慢慢照耀著整個屋內。
此刻是陳縣,靠近豫州的邊境與沛國比鄰。

而這時,屋內只擺放著一些個桌椅和草案,當然,還掛著一面黃色的插旗,上面印著一個‘成’字。

臨近十月之秋,但自從袁術的三萬大軍進逼陳國,殺了陳王劉寵之后,此時的成軍已經不知不覺間的占據了豫州一半的領地。

但同時,作為此次成國三萬前軍的主將,橋蕤(乳i)同樣想要獲得更大的功績。

“嘿嘿嘿,車騎將軍,陛下對我軍的行動甚為滿意,還許諾等到將軍回到壽春后,將大將軍一半的兵馬都交到你的手中,嘿嘿嘿,能得到陛下如此重視,楊弘在此先恭喜將軍了……”

橋蕤和張勛,是袁術身邊的兩員大將,歷來都是各自分別掌控著成軍的兵馬。

而作為大成國車騎將軍的橋蕤,卻是對此非常的不滿。

“哼,才區區一半?那張勛何德何能……我橋蕤帶著這三萬兵馬也打下了陳國,這實屬應該!他張勛憑甚坐擁十萬大軍?”

橋蕤一臉的不屑,望著大廳中的楊弘憤憤的說道。

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奸容,楊弘此時也笑道:“那是……那是那是,不過大將軍他畢竟民望頗高,車騎將軍你此次率軍直逼陳國,嘿嘿,算是在陛下的面前,好好的威武了一番……”

這時,突然從大廳外又跑進來一人。

倒看似是個謀士。

橋蕤當即沒有理會楊弘,對著進來的那人,說道:“曜卿,何故如此驚慌?”

是的,對方看起來很是驚慌的樣子。

曜卿是袁渙的表字,而此刻后者連忙帶著一封書信走了進來,而第一個便交給了橋蕤。

并說道:“車騎將軍……壽春來報,說曹信已然率八萬大軍出動。還讓我等不可輕易出城……”

“曹信?你是說那個淮南侯?”卻是此刻,臉上泛出一絲的冷嘲熱諷,橋蕤道:“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子罷了,又有何驚慌?”

微微怔了怔,袁渙有些不以為然。“車騎將軍。此人雖年輕,但十八歲時就當上了一方太守,而且戰功赫赫,不可輕視啊……張勛將軍信中還說……”

“哼……”卻是此刻。猛地再冷哼一聲,橋蕤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不屑,“那張勛可是大肆宣揚敵軍的厲害了?哼,真是漲敵士氣滅自己威風,就是你們這些人。把曹信說的神乎其神!我橋蕤才不信此道……”

橋蕤打仗十幾年,雖然武藝一般,但也算是自恃大大小小閱歷無數,此刻,當然對這些傳聞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曹信只不過是運氣好,得到些虛名而已,比起這個,橋蕤更關心的是打敗曹信之后。倒是可以揚名天下。

“嘿嘿嘿,橋蕤將軍所言極是……那曹信無非是浪得虛名,嘿嘿嘿,我還聽說此人在鄴城時就曾經瘋過一陣……不足為懼爾……”

正當橋蕤查看信件的時候,一旁的楊弘也滿臉的奸相。大笑起來。

三萬大軍,剛進入陳國境內,此刻曹信還沒有真正的進入壽春,但在這之前。豫州的袁術地盤正是其第一道防線所在。

而橋蕤的這股大軍氣勢正盛,也是遠在壽春張勛的擔心之中。

“啪”的一聲。

此時瞬間將書信狠狠拍在了一旁的草案上。橋蕤此刻著實冷冷的道:“張勛欺我太甚……竟敢小瞧我敵不過一瘋子,說讓本將軍扼守城關即可……放屁!!區區曹信何足懼哉!”

“將軍……你有多少把握?”袁渙當先見此,望著一臉怒氣的橋蕤,忐忑的問道。

“八萬又如何?”卻是冷笑著,橋蕤說道:“曹信又怎樣,好,張勛匹夫,就讓你看看本將軍的厲害!”

眉宇間,閃爍著一股殺機,此刻在橋蕤的眼中,不乏一絲凌厲之氣泛出,手中的信件,也瞬間被揉成了碎末……

“什么??讓橋蕤去試探曹信?怎么試探?”

此刻,卻是另一邊。

西曲陽大營,中軍帳內。

當閻象如此詢問完畢,張勛獨自來回走在軍帳中,頓時臉上陰晴不定的說道……

“此間天下,曹信剛剛出山,還不知其用兵虛實,曹信是真的如韓信一般……還是一時虛名,就看看橋蕤怎么應付了……此人向來都不服我……但說實話……橋蕤也算是用兵不俗,想想當年,與曹將樂進大戰于沛國,使得那樂進、李典二人不能進犯分毫,當時陛下還夸獎過他,曹信若真有本事,本將軍就看他怎么過的了橋蕤這一關……”

閻象此刻突然明白了,“哈哈哈,大將軍之意……是要那曹信去會一會橋蕤?看看前者的虛實?”

“不錯……”如是笑著點了點頭,張勛又道:“曹信若攻打壽春,便必定途徑陳國,橋蕤三萬兵馬東進……已經危害到許昌,這是我軍與那曹信的第一戰,我等就靜觀其變……但希望能得到橋蕤將軍的好消息吧……”

閻象此時豁然開朗,又問道:“那……橋蕤將軍真能抵擋住曹信?”

“希望可以……”

張勛的臉上浮現出一份運籌帷幄般的笑容,而此刻望著案幾上的那布軍圖,頓時停止了來回的步伐。

便是這一刻,再次輕笑一聲。

“陳國地勢易守難攻,那就看看那曹信怎么破得了橋蕤的三萬大軍……呵呵呵,我們只等好消息即可!”

這時,時間回到曹信這邊。

陳國另一邊的汝陰縣城外二十里。

曹軍大營,八萬大軍依山而落,浩浩蕩蕩的營地軍帳,就仿佛是此刻大地上的蘑菇一般,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便是此刻的軍帳。

曹信平靜的臉龐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坐在中軍大帳的主位上,放眼望去,盡皆是此刻的文武。

而曹信也第一個正色道:“橋蕤一月前殺陳王劉寵于陳縣,現在的汝陰、長社、鄢陵等地也皆為其附屬……就是現在的沛國。也已經落到了袁術的手里,沛國……看來要攻打壽春之前……橋蕤是我軍的第一大敵。”

就在這時,曹信右側的文席當中,毛玠當即皺眉起來,“君侯。橋蕤大軍有三萬。又據守城池,縱使我軍有八萬一時也攻不下來呀……那這。”

微微笑了一笑,曹信此時卻沒有立即回答。

在他看來,確實。如毛玠所言,陳國這個地方,雖然橋蕤剛剛東進還沒有完全占領所有地界,但所依靠的都是善守的城池,想要攻進去的確需要廢很大的力氣。

曹信在想。該用什么方法……

頓時此刻,曹信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放在了帳內的武將中。

便是下一瞬……

如典韋、許褚、趙云這些武將紛紛挺起了胸膛來。

“末將請命,愿帶本部人馬!三日內攻破陳縣!!!”

豁得一聲,率先奔出來的典韋,猛然沖出了座位,在大帳前自告奮勇起來。

“老典!無需你動手,某許褚,愿做這先鋒……”

卻是下一刻,許褚同時不甘落后一般。

“許褚!!分明是我先說的。你不能搶功啊你……”

“管他娘的,老典!每次都是你打先鋒,這次我必須要做這個先鋒!!”

面紅耳赤的二人如此在軍帳中吵鬧著,一時間聲若洪鐘,聲音大到了帳外。

“我的!我要做先鋒……君侯。讓我去吧!!”

“許褚請命,愿帶一萬精兵,五日內破城————!!”

“我典韋三日內就能破城!!”

卻是此刻,曹信兀自看著二人的爭吵苦笑起來。

“趙云!!”

突然猛喝一聲。曹信此刻高坐主位,雙眼頓時一瞇的道。

“末將在。”

帳內頓時停止了爭吵之聲。典韋和許褚此刻剛要扭扯,卻突然不可思議的一同望著現在的這一幕。

曹信兀自含笑道:“允你兩萬精騎,攻打陳縣,一月內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末將遵命。”當先猛地上前一步,趙云頓時從曹信的手中接過掌軍的令牌,隨即高高興興的領命出帳。

卻是此刻,典韋和許褚扭扯的樣子更加苦逼了。

“高順!”但曹信接著笑道。

“命你率本部陷陣營加上一萬步軍,攻打汝陰!一月內只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末將遵命!”

高順同時開心的拿過令牌,大步離去。

“周魴、賀齊,命你二人掌兵一萬,周魴為主將、賀齊為副將,攻打長社!只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哈哈……末將領命!”“末將也領命!!!”

“陳到!裴元紹!周倉!!”

“末將在!!!”三人齊聲出列。

“命陳到為主將,裴元紹、周倉二人為副!率一萬大軍攻打鄢陵,只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末將遵命!!君侯且看我的!!”“末將遵命哈哈哈哈!!”“嘿嘿,遵命!”

卻是這一刻,帳內竟只剩下了典韋和許褚二人。

但看樣子……似乎已經都分配完畢了。

直到半晌,曹信也毫無反應,只是此刻的典韋、許褚一直擺著互相撕扯的狀態,呆若木雞……倒是很滑稽的樣子。

便是到這一刻,帳內一直沒說話的劉翊和毛玠,同時面面相窺,相視一笑著……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5
第254章 詭詐如狐(一)
十一月的秋天總是最冷的。
因為他靠近冬天,寒風瑟瑟讓人冷意昂然,但深秋掩蓋不住這蒼茫的亂世河流,終將會被戰火掃去這塵埃。

一月后,壽春仲業宮中。

“陳福!?陳福???陳福何在??朕要吃瓊漿仙露……”

袁術臃腫的身子上漂浮著惡心的贅肉,在金色的龍榻上癱軟著,整個宮殿,一時間都蕩漾著前者的呼喊之聲。

這時,一名小黃門小跑過去。

“陛下,陳公有恙在身……已經告病了,陛下可有何吩咐……”

袁術的精神狀態很一般,頓時看了看那人,煩躁起來,“那就算了,哦,對了……不是說一月前曹信率兵攻打來了嗎?可還有何消息?”

自始至終,那小黃門沒有一絲的抬頭,兀自望著此刻的袁術,小聲道:“一個月了,那曹信根本就一個城池也未曾攻下,橋蕤將軍的三萬大軍,已經堅守了一個月,曹軍毫無所獲……”

“哈哈哈哈哈……”

這聲音有些嘶啞,似乎因為肥胖的緣故,袁術此時的聲線都有些尖銳了起來。

但無疑,這笑容中充滿了不屑,“朕早就說過……說過啦哈哈哈哈哈,區區曹信不過如此嘛……嘿嘿嘿,一個月尺寸未進?朕還以為曹信有何能奈,原來就是個匹夫而已……”

“陛下說的是,陛下說的是……”小黃門同時低頭笑著。

“嗯,好……橋蕤帶兵有方,傳朕旨意……賞!”

“奴婢遵旨。”小黃門同時恭敬的點著頭。

同一時間,陳縣外。

一眾黑壓壓的曹軍,此刻已經蔓延至了陳縣城墻的四周,大批洶涌的人流不斷沖擊著此刻的城門,不時喊殺聲震天。

但無疑,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殺——!!!!!殺呀————!!!”

趙云此刻的身子完全被血水所染紅,但作為武將本能的。沒有任何的怯懦,每天五次攻城,每一次趙云無不是第一個沖在攻城陣的最前頭。

不過這身上的血可不是他趙云的……

“趙將軍!!!我軍實在攻不下來!!該如何是好——”

城下黑色一片的戰局中,此刻一隊沖鋒軍的小校,頓時負傷回來。當即無奈的說道。

第二十九天了……但這一刻。趙云并沒有露出什么氣餒之色。

“知道了,鳴金退兵吧……”

“啊?趙將軍!!這怎么可以,今日難道又要功虧一簣??”可那小校還是有些不甘心。

此刻,望著黑壓壓如潮般退卻的曹軍。趙云的心中同樣是一副凝重。

“君侯有令,只佯攻不強攻,但這些天我等就算是強攻也攻不下陳縣這座城……此城的范圍地勢太高,我軍根本就難以前進……與其如此……不如退兵吧,我自會向君侯請罪!”

兩萬人。一月內死傷五千,這個責任趙云覺得自己必須擔當。

“趙將軍——!!!不,我等與你共同請罪。”

“我也同將軍請罪!!”“我等也隨將軍請罪——!!!”

一時間,一個個身負重傷,卻屹立不倒的血性男兒紛紛跪倒在趙云的身前,同時哭泣著道。

而就在此時的另一旁。

望著曹軍烏壓壓的一陣撤退,城墻之上……

“哈哈哈哈,橋蕤將軍,你看!曹軍又敗退了!!”

楊弘本是個膽小的人。但此刻似乎在這一個月來也壯足了膽量,高傲的望著遠處的曹軍大笑個不止。

卻是一旁的橋蕤也同時冷笑著。

“我說過……區區曹信,何足掛齒!哈哈哈哈,這一個月陳縣、汝陰、長社、鄢陵四地接據退曹軍!看來本將軍就要名揚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大笑。無休無止的大笑。

橋蕤此刻只感覺自己的才華一直被埋沒了,曾幾何時只覺得自身的光芒讓大將張勛一直壓著,便是面前如潮水般撤退的曹軍,讓橋蕤仿佛身在極度成就感之中。

“嘿嘿嘿。那曹信據說有韓信之風,看來此刻敗給橋蕤將軍。將軍你才是真的有韓信之風啊……嘿嘿嘿嘿。”

“唉!伯言謬贊了!我橋蕤哪里有這般能耐,是那曹信浪得虛名而已……”

故作謙虛,此時的橋蕤笑著擺手道。

楊弘卻又是奸笑一聲,“嘿嘿嘿,將軍這是哪里話,將陳縣守護的固若金湯,猶如巨山……呵呵,恐怕這天下也只有將軍你才會辦得到……呵呵呵,我楊弘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呀……”

“哈哈哈哈哈哈……”

楊弘的奸笑聲,加上橋蕤的大笑聲,此刻伴隨著前方大軍的退潮,顯得越發的響亮起來。

便是猶如直插天際一般,極其不可一世。

離此地二十里。

曹信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是的,是時候決定跟這幾個人玩玩有趣的游戲了。

從鄴城到現在,曹信似乎好久沒有這么暢快的玩心大起。

當然,戰爭不是游戲,但又不只能局限于戰爭這個死板的字眼,在鄴城這兩年,曹信其實暗地里也在學習兵法,同時讓自己的見識和閱歷變得今非昔比。

說到底,人生就是一場游戲,曹信心知肚明,兩年了,自己第一次站在戰場的邊緣。

失去了曾經的熱血,失去了久違的血性,失去了沙場的暢快心。

但曹信知道,這一切終究會回來的,回到自己的身邊。

望著天邊的戰火,曹信看不太清楚遠方的戰局,瞬間呼出了一口渾濁的濁氣。

一股氣體頓時飄散在了空中。

“君侯,子龍將軍又失敗了,這已經是第二十九天了……我軍傷亡雖然還算小,但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出師不利了……”

曹信此刻,眉頭輕挑,回過頭望去。只見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毛玠。

但此時的曹信沒有立刻回答。

因為此情此景,這個戰場……這股氣氛。

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兗州一戰,自己背負著兩千個弟兄,不斷在生死邊緣徘徊,那一幕至今歷歷浮現。

此刻也一樣。一樣的感受。但不一樣的是這心境,也是此刻的地位。

當年,曹信還只是個典農校尉,手中無兵無權。

但如今曹信已經是貴為淮南侯。手中更是有八萬大軍,加上營、鐵血營這些精銳,地位與心境自然是心非昔比的。

“我知道。”此刻曹信淡然的回答著對方的話,良久,突然望著遠處的戰火熄滅。又道:“一個月咫尺未盡,這不是我當初所想的那樣……但也差不多了,只恨……現在文和不在我身邊,我也不用等這一個月的時間才動手……”

“動手?動什么手?”毛玠當下不理解的問道。

曹信又哈出了一口氣,天色逐漸開始轉冷,這股氣體也變得白氣繚繞。

但這一刻,曹信突然冷笑著,望著那股哈出的白氣……

卻是沒有立即回答毛玠的疑問,反而是似有意無意的說著。

“好天氣呀。四季深秋望于冬……這是個好天氣,沒有比冬天……更加好的天氣了。”

“好天氣?冬者乃百興待廢,萬物沉寂之時……百姓衣不復衣,稻谷不化,君侯為何說這是好天氣?”

顯然毛玠的疑惑是有道理的。然而這也更加覺得曹信的話有些獨特。

只是輕笑著,曹信笑道:“你呀,只看到了表面,這天下之萬物。都有陰陽兩面,我在鄴城兩年……也暗地里看了一些周易。上面就說,這天下所有事,都有好有壞……不錯,這四季之末,的確是難以忍受,但豈不知,兵法云:善兵者,以萬物利其行軍,兵者正,萬象則正,兵者不正,萬象則棄之復棄……亦是這個道理。”

曹信的話語剛落。

期間包含的道理很是耐人尋味,但聽著聽著毛玠的眼神卻突然變了。

毛玠只感覺曹信比以前變了很多,這不是外表上的變化,而是一種心境上的變化。

但奇怪的是,面前看起來只有二十三歲不到的青年,竟在毛玠的眼中,卻更像是個飽經滄桑的將軍。

更加成熟了,也更加讓人欽佩了。

此時,營地。

“大小姐哩,你說這幾天為何老是攻不下來哩……一座城池也攻不下來哩?君侯是不是……”

營地中的伙夫營。

孫平一邊顛著勺,一邊向著一旁煮飯的甄宓詢問著。

此刻周圍就他們兩個人,但同時也小聲的議論開來。

甄宓此時搖了搖頭,“我怎么知道呀……兵敗乃兵家常事……別忘了,君侯他也是人呀……”

孫平撓了撓肥嘟嘟的頭,“奇怪哩,這樣下去我們不會馬上回去哩?還沒好好打一場大仗哩……”

甄宓,一邊煮飯一邊也同時沉默下來,柳眉微蹙,片刻后道:“這我不知道,但袁術的軍隊真的好厲害,我在鄴城時候,就聽爹爹說……袁術跟本初伯父不和……我只希望君侯能平安無事……比什么都好。”

“哦……我也希望哩。”再次撓了撓頭,孫平重新將心思放在了面前的炒菜上,單下一刻,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經意的看了看一旁的甄宓。

“大小姐哩,你煮飯放沒放水?”

“什么水?”

頓時看到甄宓那一臉純凈無暇的臉畔,孫平只覺一股不祥的預兆直沖腦門。

“大小姐哩……你……沒……放水??”

甄宓下意識覺得孫平有些大驚小怪了。

“煮飯?……為什么要放水?”

“…………”孫平。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5
第255章詭詐如狐二
陳縣外的山道,崎嶇不平。

特別是南面,通道雖寬敞但很是難走,稀疏的大道一陣風吹過,印出過往的車輪印,黃沙彌漫在路間,馬蹄聲頓時飛揚。

如今正好是印證了那句,李白的‘一唱雄雞天下白’,天剛剛亮起,清晨時出現的魚肚白總是讓人神清氣爽的。

卻是此刻,陳縣高墻。

橋蕤撫著城樓上的一抹低墻,望著遠處趙云的營地,雖才剛剛天亮,但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也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而橋蕤也同時照例巡視著。

但從此事上也能看出,雖然前者有些自傲,不過在守城方面還算是有點本事,而橋蕤也絲毫不敢小瞧對方,那個叫趙云的人。

“奇怪……已經三天了,難道今天還不攻城?”

順著此刻橋蕤的目光,前方的趙云營地,此刻竟詭異的安靜,雖然隔著兩里,但橋蕤能看到一千米外曹軍營地的全貌,那是趙云的部隊,然而此刻已經連續兩天停止攻擊了。(注:古代一里為五百米)

二十九天的攻城,突然兩天不攻,今天又是第三天,可在橋蕤看來,往常這個時候,特別是凌晨反而攻城是最猛烈的,但今日與前兩天一樣,沒有任何的動靜。

也不知道對方在搞些什么……

城樓之上,此刻卻還有一人,正是楊弘。

“剛收到消息,陳縣、汝陰等四城近日皆安然無恙,似是敵軍都停止攻城了。”

當先從楊弘的口中聽到這話,橋蕤又是一怔,“四城都無人攻城?難道又是那曹信的小兒計謀?”

“嘿嘿……”不假思索的笑了笑,楊弘此時也道:“哪有什么詭計,我看是那曹軍知道了將軍你的厲害……放棄攻城罷了,此人看來也不傻。”

“是嗎?”橋蕤的眉頭在此刻輕挑,話音剛落,臉上也開始露出喜色來。

“嘿嘿嘿。袁渙、袁曜卿正在沛國,只要讓那曹信過不去,那壽春必然安然無恙,將軍你也必定得到陛下的重賞,無須擔心。”

“嗯……伯言你說的極是。哈哈哈哈哈……”

陳、沛兩國屬于豫州的范圍。但此刻也同樣是袁術的地盤。橋蕤三萬大軍占據著陳國,沛國則有八千守軍。

此刻如二人所說,陳國是第一道屏障,沛國在陳國以南。同樣是曹信南侵的第二道門戶。

楊弘的意思是,只要在陳國擋住曹信,那別說是壽春,恐怕對方連沛縣的腿毛也沾不得了。

“殺——!!!殺呀——!!!”

突然間,一聲山呼海嘯的吶喊。遠處的營地開始出現了沖鋒號角的聲音。

嗡——!!!!

便是此刻,天剛好全亮,清一色曹軍瞬間開始從遠處集結起來,朝著陳縣的城墻再次進發。

這是三天來的第一次攻城,也同樣是看似意外的攻城。

“哼,終于要來了么……本將軍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城墻上正兀自大笑的橋蕤,頓時看到這一幕也是面色一橫,露出不屑的笑容來。

卻是,另一邊。

局勢正逐漸扭轉著變化……

豫州、沛國境。

沛縣的大堂有些陰沉沉的。不過對于袁渙來說,最近也著實難以入眠。

當然了,袁渙是非常安全的,畢竟此刻的陳國戰事激烈,沛國是袁術實質性的地盤。絕對安全。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于這橋蕤的三萬人馬能抵擋住曹信的八萬人,袁渙還是覺得很蹊蹺。

雖然與橋蕤共事多年,情誼頗深。但想來想去,袁渙也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即使袁渙也摸不準曹信的本事。可他想,曹信作為曹軍的統帥,必定有其過人之處。

想到這里,袁渙一個人在大堂中來回走著……

突然,來到一處草案上,率先看到了張勛十天前送來的書信,便是此刻,袁渙莫名的停止了步伐。

一個月前送往陳國的信件已經被橋蕤撕毀了,當然這書信是十天前張勛派人給袁渙的,與之前的不同。

之前的一封,是囑咐橋蕤據守城池、保全陳國萬無一失的信。而送往沛國的這封信卻是讓袁渙不覺沉默下來。

因為信中張勛也在懷疑,十天前的書信,也就是曹信攻打陳國四城二十天之后,張勛也覺得曹信的動靜太小,但終究也不知道所以然,因此信中大多數也還是給橋蕤的贊美詞,夸獎其守城有利之類。

或許……張勛也認為曹信真的不值一提……

可十天后的今日。

袁渙就越發覺得奇怪了,因為最近太安靜,安靜的讓人心里發毛。

此刻袁渙心想……

如果我是曹信,我該怎么攻城?我該如何對付橋蕤?如果我是曹信的話……我是曹信的話……

該怎么辦呢?曹信一定會?

難道說……

突然!

袁渙想到了!

“不好,難道曹信攻打陳國是假……攻沛國才是真?”

這一刻,袁渙的脊背上全是冒出來的冷汗,前者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卻是一瞬間完全反應過來。

原來曹信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拿下陳國,而是想要攻打陳國的大后方,沛國……

曹信想奇襲沛國!

此時的袁渙全都明白了,但同時的,身在沛縣的他,也相繼感受到了這股恐懼。

“左右!來人!!”

“在!”

“汝速去調動沛國剩余八千兵馬,提前提醒各城守將!堅守住城關——!!!”

想罷焦急的大喊著,沖著一名親兵,袁渙此刻顯得尤為的瘋狂。

“諾!!”

同一時間,地點再次回到陳縣。

又是莫名的,曹軍如潮水一般退卻,宛如早已計劃好的一般。

但橋蕤忍夠了!

“混賬!!曹信匹夫,究竟有何詭計!?”

面紅耳赤的臉上,滿是憤怒的情緒,此刻這一不痛不癢的攻城,讓橋蕤頓時有種受辱的感覺。

遠處,黑壓壓的兵馬開始漸漸撤離,城墻之上雖然也有一些的傷亡,但只有三十人左右,這顯然還不如以前,也不知道是趙云懦弱還是曹信真的在搞什么妖法。

不過橋蕤算是真的忍夠了,此刻就是連弱智也能猜出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楊弘一直躲在柱子后面,此時也同樣看到敵軍撤退,剛要笑著上前,“嘿嘿,將軍果然英明神武……我”

“英明個屁!!!”卻是突然打斷一聲,橋蕤憤怒的斥罵,直接讓楊弘吃了癟。

“額……將軍何故如此?”楊弘還一知半解的詢問著。

但此刻,橋蕤卻冷眼一瞇,“此事絕對有蹊蹺!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趙云這廝只是在敷衍了事?哼!簡直欺我太甚!”

突然間,放眼望去,同時看到遠處的趙云大軍,楊弘也開始奇怪起來,“難道……那曹信真有何詭計?”

“什么詭計……放屁才是,就這點疲敵之策也想瞞我……我堂堂橋蕤竟然會被如此小看!”

“疲敵之策?”楊弘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但此刻只見橋蕤依然冷哼道:“不是疲敵之策又是什么?怎地這虛虛實實,時而佯攻、時而虛攻……時而強攻,這不是疲敵之策是什么策?恐怕是疲我軍之心力爾……”

說到這里,橋蕤頓時自傲起來,“可他曹信也太小看我橋蕤了!想用此法攻城,癡人說夢!”

眼咕嚕一轉,楊弘此刻也覺得奇怪,剛要說出口。

但這時……

“報——不好了,將軍,不好了!!!”

突然,從城樓下,頓時跑來一小校,但邊跑,還邊吶喊起來。

“何事!!!”同時大喝一聲,橋蕤剛自負自己識破了曹信的奸計,剛好正沉浸在驕傲之際,聽到這聲音,也同樣露出不悅之色來。

不過,那小校卻只會如實的稟報。

“將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據前方斥候打探,說典韋、許褚二將從小道移動,看來是向著沛國而去……”

“什么!?”

橋蕤、楊弘二人猛地吃驚,此刻,頓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那小校見前者二人似是沒聽清楚,再次稟報著,“典、許二將從小道進發……直取沛國———!!!”

這一句話,說的極是大聲也很高亮,就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然而同時的。

橋蕤的臉上突然泛白,一股怒意不脛而走……

這時,一旁的楊弘卻當先苦笑道:“這哪里是什么疲敵之策……分明是那曹信攻城是假!掩人耳目是真!曹信一開始就無意這陳國呀!”

“你這小人,還不是你唆使的!”連忙噴出一團口水,橋蕤寬大的身子,頓時將楊弘推倒在地。

“將軍……我我……”

“算了!”同時冷哼一聲,橋蕤卻是不耐煩的道:“現在坐以待斃也無用……那曹信果然是小兒伎倆,區區奸計怎能讓它得逞……

……匹夫!!不足與謀——!!!”

前一句話帶著一絲的憤然,而那最后一句則是對著倒地的楊弘說的。

此刻的橋蕤很憤怒,但同時也很不屑。

他的心中如此思量了一番,當即也不理楊弘,氣沖沖的就朝著城樓下跑去。

“立刻集結兩萬精銳!!隨本將軍去營救沛國!!殺——!!!”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5
第256章詭詐如狐(三)




袁渙此刻的心情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里。(百度搜求魔)閱讀

曹信抄小路其實是要奇襲沛國?這想法顯然太瘋狂了,袁渙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猜出來的。

但一旦晚了一步……沛國丟失不說,還會讓陳國和壽春斷絕聯系,橋蕤進退兩難,成為甕中之鱉。

八萬大軍,五萬大軍一個月攻打陳國四座城,竟然這其中,曹信本就沒有想過要攻打陳國……

而是取小道進擊沛國,這種事情怎能讓此刻的袁渙不心驚。

“快,快說,可打探到了消息沒有……”

來到沛縣內城外的城樓,袁渙此刻已經心神渙散,連忙抓住一個剛進城的斥候,便是一陣的猛問。

“快說……混賬,汝快說快說!!!”

那斥候被袁渙這個文人拽著脖領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看著對方急切爆發的情緒,也似是不知所措一般。

然而,袁渙就是一個勁的詢問著,連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來,“可打探到沒有?曹信已經進入沛國幾十里了???敵軍是否越過陳國沒有被橋蕤發現??曹信進入沛國已經多少天了?你可知道?”

一連幾個問題,足可以表明袁渙此時的心境。

在他看來,八萬大軍起碼有兩萬人已經進入了沛國,而作為沛縣,恐怕馬上就會遇到曹信的奇襲,而袁渙也做好了據守的準備。

但這一刻。

那斥候越聽越是莫名其妙,看著對方焦急的樣子,頓時忐忐忑忑的道:“大、大人……什么?曹軍?”

可這樣聽來,袁渙更是急了,“曹信!當然是曹信吶!!他可進入沛國了??現在是不是發現大股的敵軍正向我沛縣而來?”

“沒有啊……”斥候道。

“沒有?”袁渙卻是一怔,但他更是震驚了:“曹信竟然如此善兵?難道你們……至今都搜索不到曹信的動向……”

“不……曹信根本沒有出現在沛國……大人。”斥候道。

袁渙當即怒了,“混賬!!汝莫要妄言,曹信怎會不在沛國出現?……額……難道是說……曹信是派將而來?”

“沛國沒有發現任何曹軍的動向……”斥候還是搖頭,覺得袁渙的情緒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什么!?”

一時間,袁渙有些呆滯。但此刻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你是說……沛國現在沒有發現曹軍的動向?”

“回稟大人!沛國境內我等斥候連夜巡查,無任何敵軍出沒!亦無可疑百姓活動……”

“此事絕不可能!!!”

猛然大喝一聲,袁渙的這一喝也同時影響了周遭守城的士卒。

“此事千真萬確。”那斥候有些猶豫,但還是稟報著。

可袁渙依然不敢相信。“豈有此理。此事絕不可能!那曹信怎會不出現在沛國!怎會不奇襲!?若不如此……他為何一月內只虛攻陳國……這絕不可能……絕不……”

突然間,袁渙一邊大喊大叫的身體,在這一刻猛然停滯了下來,便是沒由來的……

就在那‘絕不可能’的話語中。袁渙頓時恍然如夢,似乎腦海中一抹靈光閃動,下一刻……

喃喃著:“對……怎么不可能……你說的對,曹信難道真的不會出現在沛國?……他其實是……!??”

猛地想到此處,袁渙的神經頓時巨震。整個身體同時搖晃起來,險些一步趔趄就倒在了地上……

適時中午。

陳縣外,南,五里。

兩萬大軍從陳縣的南城門一涌而出,陳國范圍這是橋蕤的精銳部隊,除了守衛四城總共那一萬人之外,一次就出動兩萬人,這顯然是一種冒險的舉動。

但在此刻橋蕤的眼中,卻是沛國丟不得。絕對丟不得,如果沛國丟了,那陳國駐守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何不讓橋蕤感到焦急。

不過對于此時的橋蕤而言,只要能擊敗曹信。自己就能揚名立萬,就能一戰成名,相較于后者,橋蕤更多的是不屑。因為自己從軍十幾年,也沒打出多少名聲。更是在天下沒有向曹信那般的聲望。

橋蕤更以為,曹信只是運氣比自己好一點而已……

就像是張勛比自己運氣好而得到袁術的信任一般,橋蕤自負也同樣自傲。

陳縣外的南面山道,崎嶇難行,不利于大軍急速前進,但此時的橋蕤等不及了,他不想改走另一邊的官道,因為那樣時間會變的很慢,等趕到沛國就來不及了。

而橋蕤想證明,急切的想證明自己的厲害,不顧山路的顛簸,率軍加速前進著。

午夜的太陽很高,但也有些寒冷,畢竟開始漸漸入冬……十一月了,就算是中午也開始轉冷,只是此刻的太陽還是有些刺眼。

“全軍加速前進!要在曹信進入沛國境內之前,趕到沛國!!!”

兩萬大軍,五千騎軍,一萬五千步軍,在山間小道急行著,而橋蕤也相信,袁渙至少也能抵擋個幾日,就算被曹信奇襲,一時間曹信也不能完全將沛國占為己有……

而這一段時間,就是橋蕤所擁有的絕對時間。

山間的兩邊是兩處山巖,有些陡峭的山巖,其間山石林立,更有陰測測的黑暗地帶,讓人看不清那上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前方就有一個樹林,橋蕤率軍依然快速前進著,此時的心中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挽救沛國了。

便是橋蕤嘴角上揚,剛要憧憬著……

但下一刻……

“哈哈哈哈——!!!某典韋在此!!!奉我主君侯之命!!已在此等候橋蕤將軍多時了!!!”

猛然間!

前方樹林口,頓時一將飛出,獅鼻黑臉,身高過丈,手中一桿九十九斤玄鐵鬼戟發出奪人攝魄的光芒。

不是典韋又是何人!

“什么!?”

橋蕤身后的大軍一陣騷動起來,便是面前突如起來的一幕,讓后者頓時膽戰心寒,然而正當橋蕤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

前方的典韋同時大笑起來,“這一月!!君侯就是為讓爾等掉以輕心!我家君侯故意留出三萬兵馬!便是讓爾等察覺!!!沛國奇襲是假!引賊出城才是真——!!!哈哈哈哈哈。”

橋蕤的神色大驚,連忙撥馬轉道,此刻也看不清從那樹林中亮出的多少刀光,后者頓時如一個受驚的猴子。

“撤!!全軍撤退!!!回——城——!!!”

卻是另一邊……

“哈哈哈哈哈!!想走!!?某許褚在此!等候爾等多時!!速速納命來——!!”

猛地從兩側山石間,此起彼伏的曹軍士兵,黑壓壓的冒了出來,豁然大刀一亮,足足占據了橋蕤兩萬大軍的后方。

一前一后,各自一萬人,典韋和許褚同時將橋蕤一眾包圍個水泄不通,卻是沒有任何的縫隙。

更是許褚,手中九耳八環象鼻刀,猛然一震,宛如嗜血的寒芒。

“哈哈哈哈哈!!橋蕤賊子!你中了我家君侯的妙計了!哈哈哈哈哈……”

兩尊魔鬼,把守在山道的一前一后,此刻的橋蕤看到這里,同時不敢相信的大驚失色。

“不可能!!!這不可能!!!”

縱使此刻的橋蕤如何心思縝密,也想不到事情竟會變成這副田地。

絕望的望著天,橋蕤險些一口血水噴出……望著此刻兩萬成軍的手足無措,橋蕤隨之痛斥!

“賊子!!好一個奸猾!!竟中了曹信匹夫的詭計!!”

喉口一甜,橋蕤此刻終于一口鮮血噴出,卻是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殺——!!!殺呀——!!!”

“隨我殺——!!”

前后夾擊,典韋與許褚同時見機高聲怒喊起來,便是胯下戰馬猶如閃電,一刀、一戟瞬間殺入了敵陣。

血浪噴濺,宛如暴虐之聲,慘嚎之聲四起。

典韋沖入敵陣的一瞬間,手中的鐵戟宛如閻王老爺的催命符……大戟一揮之間七、八條鮮活的性命就像是割麥子一樣,紅色的赤浪,如泉般灑落在典韋那猙獰的笑臉。

許褚同時在后方殺入,手中九耳八環象鼻刀竄出冷風瑟瑟,當頭十數成軍攔截,便是一招蘇秦背劍,將大刀引入背中,戰馬猛地一錯蹬,長刀貫天轟砸,暴虐異常。

兩萬成軍真可謂有些呆了。

此刻沒有任何的反應,望著突如其來的包圍攻勢,本來就毫無防備的他們,很快就被同樣數目的曹軍殺的丟盔卸甲……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成軍已經有了一絲的敗相。

“頂住!!頂住!!!給本將軍……頂住——!!!”

此時的橋蕤在中央的亂軍里高聲嘶吼著,張著一口的血水,橋蕤頓時下達了拼死突圍的指令。

“死!死!!死!!!死!!!!”

兩邊的戰局,似乎越發的明朗了些。

典韋戰馬飛沖,一道巨大的慣性沖擊力,講一個成軍騎兵瞬間轟翻,而隨著手中大戟揮灑,上面沾染的血水灑落四周,導致前者的臉就顯得越發猙獰可怖起來。

“呀——給我去死——!!”

“老典小心!!!”

遠處亂軍中,隨著許褚的一聲呼喊,便是下一刻,一只槍桿同時從典韋的斜下方擊出……

那距離、卻是只有咫尺一丈。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6
第257章詭詐如狐(四)

那距離,只有咫尺一丈!

突如其來的攻勢猛地竄來,典韋下意識的飛身躲避,整個人在戰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

“嗖——!!”

槍身帶著血色的紅纓,瞬間滑身而過,典韋猙獰可怖的臉上同時殺心四起,猛地看到那偷襲的槍兵,大戟如血海中的鬼鐮,當頭便是一陣橫掃。

“給我去死……”

那槍兵顯然大驚失色起來,本想找到破綻在亂軍中偷襲的,可奈何前者的反應與殺氣這般的強烈,一時間直接被嚇破了膽。

“噗呲……噗噗!”

右手鐵戟瞬間劃出一道攝人心魄的弧線,將另一名敵軍士兵整個腦袋擊的粉碎,左手虛晃一抓,便是一招鎖喉,牢牢鎖住另一名敵軍,便是典韋一身暴喝猛然單臂將那人掄了起來。

就在這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在典韋的手中已經死了兩人,而至于先前那個偷襲的成軍槍兵,卻是整個人在此刻愣在了地上,不管周遭喊殺聲四起也罷,那人就這么呆若木雞一般,看來已經是被嚇死了。

宛如魔神一般的猛將,典韋的氣魄一時間蓋過了四野,霸道的一手大戟,一手死人,在亂軍中不斷殺出一條條的血浪。

“惡鬼……惡鬼……”

橋蕤此刻看呆了,也看傻了,面對著此刻前后兩方的夾擊,望著典韋和許褚這如惡鬼般的二人,橋蕤狼狽的神色開始有了些悔意。

后悔小看了曹信!

九耳八環象鼻刀迎天輕震,從后方殺出一條血路,隨著典韋的霸道殺戮,許褚此時也絲毫不甘落后,大刀一揮間,周遭十數條鮮活的性命,頓時斃命當場。

就如同一個絞肉機器,許褚就是古代的絞肉機,滿臉猙獰的臉上雙眼被鮮血染得赤紅,但這些血都不是他的……

期間除了血浪,其中還夾雜了一種黃白色的粘液,粘稠的污垢傾灑下來,印在許褚那寬大的身軀,卻是看起來尤為的暴虐異常。

兩軍交戰,時間如一把鋒利的大刀,一次次消磨著。

四萬大軍在狹窄的山道顯得異常的混亂,但這一刻,猝不及防的成軍開始節節敗退向著斜后方靠攏過去。

橋蕤見狀不覺大急,但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已經損失了數千人。

“撤退!撤退——!!!”

口中還殘留著剛剛的鮮血,橋蕤兀自拼死怒吼著,試圖殺出一條血路。

寒芒如影閃動,說到底四萬人不可能全部擁擠在一個山道,這終究不是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

“賊子納命來——!!”

“賊子休走!!你家爺爺許褚在此——!!!”

聞著遠方兩側典韋二人的暴喝之聲,此刻的橋蕤也不知道怎么的,還算是殺出了一條縫隙,只要闖過這里,就是一馬平川的官道,而官道就在山道不遠處的斜坡下。

“快!!快護我!!護我回城!!!”橋蕤面紅耳赤,顯得更加急了,他想活下去,這是一個煉獄,此時的橋蕤只剩下了驚恐。

突然間黑影亂竄,前方的曹軍紛紛莫名的讓出一條道路,橋蕤瞬間大喜。

五千騎兵率先掩護而下,在橋蕤的身邊,這股顯然就是主力軍,而后面的一萬五千步兵,顯然是損失慘重的,至少在這會兒的功夫,死了四千多人。

但又能怎么樣呢?此刻的橋蕤只想活命。

向著陳縣的方向,橋蕤拼命的逃跑著,一摞摞一萬多人馬飛速逃竄,而后面典韋、許褚二人合兵一處,各自率領兩路一共五千人追擊。

五千人追一萬五千人,這種局面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在寬闊的官道上,無論是士氣還是陣型,似乎完全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老典!別追了——!!”

突然奔至三里外,似乎是追的差不多了,許褚卻突然下令停下了追擊的腳步,但那臉上,此刻卻透露著一種異樣的笑容。

便是此時的典韋,也同樣如此……

“好!就放過他一馬……哈哈哈哈!!!”典韋右手振臂一揮,五千人瞬間止步。

隨著右手抬起,鐵戟高高舉起的同時,從兵刃上血水開始流淌下來,但就如此刻典韋的笑容一樣。

五千人追擊至三里,身后伏擊的大軍則收拾殘局,但這一個小道伏擊戰,已經斷送了敵軍大約五千人不到。

至于前面逃跑的一萬多成軍,顯然是殘軍,已經沒有再追下去的必要。

因為……

許褚此刻同時望著狂跑的敵軍,兀自笑出聲來,“就讓那橋蕤死個明白吧……反正接下來夠他受得了!”

這一刻,許褚、典韋二人相視大笑。

就如同這沖天的笑聲,似乎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卻是時間過了一個時辰,陳縣城外。

“速速……速速開門,是我……快開門……”

陳縣的城樓毫無動靜,但此刻橋蕤等人已經來到了陳縣南城門外,四周城外全都是成軍的一萬五千殘軍。

似乎詭異的,這一刻隨著橋蕤向城樓高喊,但并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

橋蕤更加怒了,沖著城墻,怒聲喝道:“混賬!!我乃車騎將軍橋蕤,爾等速速開門!!楊弘——!!!楊弘快開門!”

但奇怪的是,城樓上依然寂靜無聲,就像是根本沒有人一樣。

橋蕤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

“楊弘——!!!楊弘何在??城樓可否有人?”再次一聲高喊,橋蕤越發的著急。

“楊弘!?楊弘快開門!!是我橋蕤回來了!!是我!!!”

“匹夫——!!速速開門——!!否則本將軍就攻城了——!!”

“將軍……楊弘在此——!!!”

“快開——”突然間,橋蕤的神情頓時愣了一下,正要繼續喊,但這一刻同時聽到了前一個聲音。

便是此時!

“將軍……楊弘在這里呀……”

這聲音顯得更大的,但讓橋蕤與身后的大軍奇怪的是,這聲音卻并不是來自面前的城樓而是來自右后方的土坡之中。

“嗚嗚嗚嗚嗚……將軍,將軍吶……”

“楊弘!?你為何如此狼狽——!!!”

此刻的橋蕤,整個內心宛如墮入谷底,猛地咯噔一下。

竟是此刻,后者狼狽的模樣同時映入眼簾,與其相似的就是那身后的幾百殘兵,看起來似是城中的敗軍一般。

楊弘全身衣著亂七八糟,更似是受到什么大的變故一樣,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從遠處的土坡上爬了上來,連忙跑到了橋蕤的跟前。

但這一下,便是失聲痛哭。

楊弘哭道:“將軍……嗚嗚嗚將軍吶,自你走了之后……這、這陳縣……就讓我給丟了……”

“什么!?!你說什么!?”一股憤怒急速攀升,看著面前的楊弘,橋蕤剛剛想到,但從對方的口中親口驗證,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楊弘同時哭泣不止,“趙云那廝突然攻勢猛烈,似乎敵軍早知道將軍要帶兵出城……我軍城中不足三千人……很快……就被、被破城了!”

“這、這不可能……敵軍明明攻城乏術!這怎么可能……”

橋蕤的臉上此刻出現了一條黑線,突然聽到楊弘的話,望著此刻寂靜的城墻,完全不敢相信已經被破城的事實。

“呼……”

突然,一陣風聲,城墻上此刻毫無征兆的掀起一面旗來。

便是此刻,橋蕤才發現,自己一方的成字旗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就是這突然冒出的大旗。

上面則是赫赫的‘曹’字!

“哈哈哈……在下趙云!奉我家君侯之命!已經拿下陳縣了,多謝將軍成全!”

便是城頭,當先銀袍大將突然現身,猛然抱拳大笑起來。

“趙云……趙云汝這廝!!!”

一口氣沒有緩過來,橋蕤此時在馬上的身子頓時搖擺不定,險些倒下,竟是又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胯下的戰馬。

“將、將軍……將軍息怒啊……”楊弘連忙緊張的撫著對方。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卻是此刻,橋蕤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城樓上的趙云,牙口一咬,露出惡毒的神情。

“將軍……將軍現在該如何才好……如何才好……”

“混賬滾開!!都是你這小人誤我!…………傳令全軍,給本……將軍攻城,今、今日之內!!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攻破城門!擒殺賊子——!!!”

右手佩劍高舉,橋蕤痛苦的咳著血,但直至最后更是怒吼起來。

“放箭……”

但城樓之上,趙云看到這一幕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是右手輕輕一揮。

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一排排突然出現在城墻之上……

“嗖嗖嗖搜搜嗖嗖嗖嗖……——————!!!!”

如毛毛細雨般的箭矢,從上而下拋射下來,便是先前這般,毫無任何的先兆,一輪瘋狂的箭雨頓時出現在了橋蕤的上空。

沒有任何的招呼可以打,原先寂靜的城樓,早已甲士林立,此刻就是等的這一下。

只寥寥須臾片刻,箭雨瞬間籠罩過來,在趙云那平靜的注視中,城墻外頓時慘嚎四起!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6
第258章詭詐如狐(五)
趁著黑夜,一股敗軍正緩緩移動在陳縣外的十里。

月色下,籠罩過的全是散亂的陣型,一縷不合時宜的月光灑落,同時照映在滿身血痕的甲胄上。

這一夜,或許是橋蕤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夜了。

剩余五千多兵馬,原本兩萬人的大軍此刻也只剩下這些人,而這剩下來的五千人,看似也已經筋疲力盡,士氣全無了。

先是在山間小道遭到伏擊,后是一意孤行率軍猛攻陳縣,做著毫無意義的反抗之后,期間死了三千,又跑了七千。

現在唯獨擺在橋蕤面前的,就是這殘破不堪的士氣,和一陣發悶的胸口罷了。

“將、將軍……”騎馬同樣狼狽的來到橋蕤的身旁,楊弘此時來到對方面前,但這一刻,卻是聽到了什么壞的消息,而兀自難以啟齒。

“有事就說……何必吞吞吐吐?”似乎看到楊弘的小人嘴臉就覺得生氣,橋蕤不禁厭惡的說道。

而此時楊弘也有些猶豫,頓時無奈的苦笑著,“剛收到風……陳縣之外,汝陰、長社等三城皆被敵軍告破……加上今日的陳縣,陳國一地……恐怕是功虧一簣了……”

“你是說……”卻是這一刻,橋蕤再次遭到了打擊,“你是說陳國已經完全落入了曹信的手里……”

身形一震的搖動,橋蕤絕望的臉上突然望向了身后這些士兵,只見連他們也各各氣餒,萎靡不振。

“想我橋蕤……率軍三萬而來……難道,真、真的要……敗在那曹信之手?”

仰天一聲長嘆,橋蕤的腦海中,此刻頓時想到了張勛的一席話……

據守城池,無論發生什么事情,只要據守即可,縱使曹信再厲害也輕易破不了陳國!

橋蕤此刻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一個月來他仿佛忘記子這句話。也忘記了任何的一切。

只是這一刻,前者的臉上唯有苦笑而已……

“哈哈哈哈……張勛!!終究是被這張勛匹夫給言中了……”

“將軍?你怎么了?將軍?”一旁的楊弘,突然感覺到橋蕤臉上的不對勁,看著對方,似乎前者就像是個情緒高度起伏絕望之人。

然而這一刻。橋蕤沒有理會楊弘。兀自苦澀道:“但那張勛沒有想到……曹信此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奸猾,其詭詐如狐……讓人防不慎防……我只恨……中了此等詭計……”

五千殘軍,走到陳縣十里外的山丘,這地方在黑夜顯得更加難走。

就如同橋蕤所言。他的三萬大軍已經不復存在,現在一切的希望都被曹信摧毀了,也同時被自傲的橋蕤一手葬送。

“橋蕤匹夫!我曹信再此等候你多時了——!!”

突然間,遠方的山丘,趁著黑夜的月光。山坡上一名八尺黑袍大將站了出來,在遠處顯得很是高大。

遙遠的距離,看似相差三百步,但夜空那妖嬈的月光,卻將這一切完完全全的投射給橋蕤這一方。

而那身后,便是一群群一萬多名士兵,加上八百營勇士。

“敵、敵敵軍……是、是是是是……敵軍吶!!”高聲尖叫著,此刻楊弘的聲線頓時因高度的驚嚇變得扭曲,后者也險些從戰馬上掉了下來。

后面的五千殘軍。開始緩緩出現了騷動,但這一刻已經進入了對方的攻擊范圍,沒有了再逃跑的余地。

曹信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三百步開外的成軍,他在這里等了很久,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足足等了七個時辰了。

七個時辰,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哇……好厲害……”

此刻,山坡大軍的軍中后方,喬裝打扮的甄宓與孫平站在隊列的最后頭。不過看到這里,見證了曹信一切布局的他們。與此刻一萬多人一樣,都深深的震撼著面前的一切。

三萬人,竟只剩下了五千殘軍,即使算不上全軍覆沒,但這一切也很不可思議。

孫平更是頂個好奇的大腦袋,望著眼前的一切,雙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因為這一切,可讓他這個小伙計,等了好多年了,第一次能如此近距離的觀戰,顯然是非常觸動的。

而這時,曹信此刻豁然高喝一聲,“沛國剛發來書信,袁渙以降曹!爾等速速投降,莫做無謂之舉——!!”

橋蕤大驚,臉上現露出一絲虛汗,身子變得更加搖晃,甚至一陣風吹過,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是的,沛國袁渙投降了。

正在今日的下午,從沛國快騎來報,袁渙率沛國八千人望風投降……

而那個時候,趙云、周魴、賀齊、高順、陳到這些武將均破陳國……曹信的一切部署,全部都得到了回報。

便是此刻,曹信想給張勛一個禮物,一個大大的禮物。

“曹信!!我豈會敗給你!今日我定殺汝——!!!”橋蕤全身一震,猛地提刀喝罵著,后者顯然不會輕易放棄。

“哼,不知死活……”

黑鐵大刀隨風舞動,在曹信的手中散發出往日的光芒,這一刻舞動,便是時隔了兩年。

“勇者兮!血戰八方——!馬革裹尸兮!天下無往!”

清一色的營,率先隨曹信沖鋒而下,如一抹黑夜的妖軍,朝著敵軍貫穿過去。

這一刻,遠處的甄宓正聚精會神的注視著……

那鄴城人人嘲笑的瘋漢,此刻……則足以讓天下人為之動容。

“勇者兮!血戰八方——!

馬革裹尸兮!天下無往——!”

狼筅、鋼索,長矛、刀盾、標槍……

這一刻,曾經的營回來了,從曹信歸來的那一刻從新被喚醒,但與之不同的,就是此刻的營多了一個鋼索,而這也是營今非昔比的一個關鍵所在。

暴虐的氣勢,宛如不要命一般,曹信久違的沖進亂軍陣中,手中黑鐵狂亂轟砸,當先便是迎來了敵軍的圍攻。

第一個是個騎兵小校,只見一柄長槍轟出,曹信側身一掛,身形就宛如彈簧一般,胯下烏風馬心領神會之下,宛如一道閃電飛出,靠著強勁無比的力道頓時將前者撞飛出了老遠。

隨即便是橫身一掃,曹信一招后發制人,黑鐵大刀如妖月下的狂刃,頓時攔腰斬斷了另一名沖過來的敵軍騎兵!

血與火,已經刺激了曹信的所有心扉,朝著敵軍軍陣再一次猛地沖擊。

亂軍中陣型陡然大亂!

成軍們沒有料到曹信會如此勇猛,也如此殺伐果決,這一刻每一個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恐懼當中。

鏘,一聲霸道的聲響,黑鐵頓時被一寒光蕩開。那是一桿普通的長刀,但這長刀的主人,曹信卻不陌生,竟赫然正是橋蕤本尊。

但或許……

橋蕤沒有想到曹信的分量……竟然會這么重。

“啊……我的手……”

雙手虎口崩裂,這時的橋蕤第一個感受到了這股滔天的巨力,從曹信手中傳來的巨力。

黑鐵刀高舉,這叫做舉火燒天式。帶著勁風,呼的就劈落下來!

曹信雖然沒有戴頭盔,卻有著一種令人畏懼的威嚴和血性。

人借馬勢,刀借人力,只聽得……咔嚓,兩聲巨響,橋蕤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就頓時遭到了這霸道的斬擊……

但是。

死的不是橋蕤,而是正好擋在橋蕤面前的兩個士兵……

不過他們已經被此時的曹信,攔腰斬斷下來,死相極其的可怖。

溫熱的血水,噴在橋蕤的臉上。在月光下,前者只見曹信的臉上也同時噙著血水……

但那臉上,卻充斥著厲鬼一般的兇惡!

“你便是曹信!?!?”

橋蕤并沒有見過曹信本尊,但此刻他不敢相信對方真的是曹信,面前的人完全超乎了自己認知的范圍。

或許橋蕤這才發現,自己太小看曹信了,望著面前兩句慘不忍睹的死尸,望著自己虎口崩裂的雙手……望著這身后不到五千人的殘軍。

橋蕤終于知道……

自己敗了,而且敗的慘不忍睹。

大刀在此刻輕輕一拖,在地上撕割出一道可怕的聲線,曹信冷笑間……透露出猙獰的可怖來。

便是兩馬錯蹬……黑鐵隨即刀頭一轉,貼著大地朝著橋蕤的身上劈了上來……從下刀上。

蘇秦背劍!

“噗呲……”

一道寒光隔著十丈范圍籠罩四周,破空帶著刺耳的銳嘯,瞬間就隱沒在了橋蕤的面前。

但僅僅是片刻,一道龜裂的血絲……出現在了橋蕤的臉上。

是的,橋蕤…………死了。

電光火石的一瞬,曹信狂暴的殺伐,連殺橋蕤在內數人,直接震懾了四下的賊軍。

便是這一刻,早就軍心渙散的他們,當主將橋蕤死的那一刻,已經完全沒有了繼續戰斗的信念。

橋蕤死了。

帶著一絲遺憾和無奈死了。

或者終于明白所謂的自負,卻又不帶著任何的懺悔死去,但或許只有他自己明白,直到死的那一刻,橋蕤的腦海終究是一片空白的。

營與身后一萬大軍接管了余下的殘局。

如狼筅格擋住抵抗的刀兵,鐵鏈飛出,無數性命開始在月夜下消失著最后的余光。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6
第259章兵分七路
西曲陽大營,同時正囤積著十萬大軍,

昏暗的油燈,照耀在此刻的中軍帳內。

撲棱棱……

一根燈油芯在帳內的一處燒盡,爆出最后的一團火花,隨即消逝過去。

此刻的中軍大帳中,也同時埋下了一層陰暗。

“林若,太暗了,去倒一些燈油……”

手扶著布軍圖,張勛面容平靜的看著案幾上的地形,忽而向一旁的中年文士道。

閻象頓時從草案的另一邊取出一個小油壺,來到軍帳左側的油臺,將油倒進去,一邊則是說道。

“陳國一地戰事已經一個多月了,看來橋蕤已經抵擋住了曹軍,導師是沒想到會這般的順利……”

這樣說著,此時的張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邊,兀自望著布軍圖,聞言突然皺眉起來,“事情恐怕并沒有這么簡單啊……但究竟如何也無從定論,就看豫州方面傳來什么消息吧……”

張勛此刻很是擔心豫州的情況,按理來說,陳國和沛國是此刻袁術在豫州僅有的兩塊地盤,這兩個就像是壽春的牙齒,所謂唇亡齒寒,不能有太大的差池。

不過好在一個月曹信分毫未進,這也讓他心亂不少的同時,也放心了許多。至少橋蕤的能力還是得到張勛肯定的。

忽然一陣風吹來,猛的吹進了帳篷!

這風很冷,冷的不禁讓張勛皺起眉頭來。

“報——楊長史求見!!”

突然間,大帳外隨著這聲稟報,帳內的張勛與閻象頓時面面相窺,一時間奇怪的對視著,盡皆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不言而喻的震驚。

“楊弘!?”身形同時猛地一震,張勛當即向帳外擺了擺手。

“嗚嗚嗚……大將軍!大將軍救我……”

啪咔一聲……

軍帳內,頓時一個全身的狼狽中年人跑了進來,當下來到張勛的面前噗通跪在了地上。

卻是看前者,灰頭土臉。全身都是臟兮兮的,而更重要的是,楊弘的身上似乎沒穿衣服,還遭受過一番黥刑的樣子。

黥邢是一種古代比較毒辣的刑罰,所謂黥(qing)刑。就是黥面之刑。意思很簡單……就是古人在罪人的臉上刻字,刻一個大大的字跡,但黥邢最毒辣的不是刻在表面,而是刻在骨頭里。這樣罪犯死了之后變成白骨,還能有黥面的痕跡。

但此刻楊弘不單單只有臉上被刻字,就連這身上也滿是干巴巴的血跡,上面也不知道是寫了什么……

“楊弘!?汝何故如此?”

張勛此刻同時暴怒著起身,來到對方的面前。望著此刻的前者,卻是楊弘只是在地上癱軟著,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一般。

便是此刻閻象也同時抓來先前稟報的小校,連忙陰晴不定的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楊長史會弄成這樣!?”

似乎那小校也對這一切不是很明白,當下也嚇到了一般,當即看著閻象在詢問,須臾猶豫一聲。

“回稟將軍。今辰小人在西曲陽周遭巡視,正好發現一輛馬車行蹤頗為詭異,小人帶隊攔截,結果發現長史大人就昏死在里面……故此帶人前來向大將軍請示……”

張勛的面部此刻滿是青筋,突然望了望倒在地上腌臜不堪的楊弘。頓時火冒三丈。

也不顧及什么顏面,張勛將楊弘猛地拽起來,“陳國呢??橋蕤呢??伯言……你你……你快說!!”

卻是此刻,楊弘滿臉的蒼白。整個人都看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望著張勛赤紅的雙眼,楊弘哽咽了許久。方才斷斷續續的說道:“陳國……丟了,橋蕤……死了……”

寥寥數字,吞吞吐吐……

但話音剛落的下一刻,便是在平靜的水面中投下一塊巨石……瞬間,驚起一陣猛烈的波紋。

“陳國……丟了?”

只見張勛的身子頓時顫了顫,似乎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連忙追問。

“怎么個……丟法……”

一旁的閻象,同時詫異起來,“這不可能……幾天前才剛剛來報,橋蕤將軍守城萬無一失,曹信咫尺未進,怎地……區區幾日過去……城就丟了?”

但這么一問,楊弘的臉就越發難看起來,到最后,甚至似乎因為過度的驚嚇,而有些神情恍惚。

“中計了,中計了!!陳國以南四城皆失……沛國袁渙投降,曹信已兵臨了壽春……兵臨了壽春!!”

嗡——

張勛、閻象的腦海此刻頓時一片空白。

閻象撲通坐在地上,這一個接著一個的消息,讓后者都有些難以接受起來。

命小將取來一個黑袍,裹在那楊弘的身上,此時的張勛,則冷冷的瞇下了雙眼。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輕易出城嗎?……為何不停我的話!!”

楊弘兀自哭泣著,“聽了!橋蕤將軍也那般做了……可……可、可哪知那曹信詭計多端,原來五萬大軍猛攻四成,卻是兩軍抄小路進發沛國另有所圖……”說道這里,楊弘哽咽了一下,沉默下來。

此刻聞言,張勛與閻象同時對看一眼,閻象當先皺眉道:“原來如此……沛國若失,則陳國亦不保……沒想到曹信起初的意圖是奇襲沛國……不對不對……”但話鋒又一轉,閻象奇怪的道:“若是如此,那現在丟的應該是沛國才是,可聽你這么一說,沛國并未被偷襲,而是主動降曹的……這又是為何?”

顯然,正如閻象所說,事態的詭異性,讓人捉摸不透。

然而,張勛卻在此刻,雙眼微瞇,冷冷的笑了起來,“如我所料不差,橋蕤就是這么被引出城的?”

楊弘沉默良久,突然點了點頭,“不錯,橋蕤將軍得知沛國遭襲……率兩萬大軍援助……卻是到了中途……方才發現曹軍根本沒有奇襲沛國而去,而是在山道中埋伏!原來曹信的起初的目標就是我們……”

“那……后來又怎樣?”閻象當下又是詢問。

楊弘苦澀道:“之后……便是等到橋蕤將軍回城,我等也丟了城池……將軍他本欲率軍反攻奪城……奈何曹軍一月來并不強攻所致,弄得城墻完好無損堅硬如初……我等無奈反走,卻又遭到曹信此人的埋伏……大軍所剩不足十余……騎!”

最后那一句話說出,‘十余騎’這三個字在此刻就宛如泰山壓頂,壓的帳內張勛二人面如土色。

“這曹信深諳兵法之道,深不可測呀……未曾想這計謀如此這般環環相扣,詭詐多變,不愧是曹軍的第二號人物……不輸韓信之才……”

正當閻象兀自感慨之際。

一邊的張勛,卻是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倒是比起面前楊弘的精神失措,后者的眼神,明顯產生了變化。

“看來那曹信果然名不虛傳……現在,可謂我等危急存亡之秋了。”

“大將軍,是否將此事稟明陛下……”閻象頓時來到張勛身旁,猶豫道。

“不可,現在無需讓陛下知道……傳我令,命……樂就、梁鋼、李豐三將固守本城,千萬不可再有紕漏!”

說到這里,張勛的目光這才瞥見楊弘的身子上……卻是發現那上面正大大的刻著血字,‘除賊扶漢……’

一時間怒火中燒他,直接將楊弘踹翻在了地上。

壽春境外三里,統帥中軍帳。

曹德一席青衫,從帳外頓時走了進來,方才看到帳內文武皆坐,與主位上的曹信對視一眼,方才坐在了文席首位處。

作為統帥的父親,曹德此次的隨軍出征其實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幫幫忙,與劉翊一起管理一下輜重糧草,并且也想了解一下曹信的能力。

便是受到那場刺激之后,曹德整個人也變了許多,至少沒有了那翻儒雅的德性,更多了一層保盡滄桑的覺悟,此刻的曹德第一次這般想要去迫切的了解,自己兒子的想法。

“信兒,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曹德的詢問,讓曹信的臉色稍緩,原本神色凝重的他看了看此刻的帳內,頓時大聲道。

“敵軍雖有一敗,但尚有大軍十萬眾,為今之計,便是兵分七路,從荊州以東、豫州以南分兵而攻,父親這幾日就跟在兒子的身邊,張勛素來帶兵有方,接下來是一場惡戰,我們父子二人,就好好會他一會……”

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豪氣,讓此刻的曹德頗為的動容。

這是他第一次隨隊出征,也同樣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望曹信的帶兵,這一刻,身為父親的他,才知道曹信在戰場上是個什么樣子。

漢建安二年,十一月。

曹信率八萬大軍,平亂豫州陳、沛二國,大軍南下乘勝而擊。

麾下大將趙云,率兩萬大軍轉攻荊北,典韋、許褚分領一萬,攻打揚州九江東西兩翼城池,其余高順、陳到、周魴、裴元紹、袁渙各部,分兵進發。

曹信自領剩余一萬鐵騎,直逼苦城而來,八萬人馬,即將與張勛的十萬大軍正面交鋒。

自此也拉開了南下討伐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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