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42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5
第220章敗!敗!敗!

杠桿原理,古希臘哲學家,阿基米德曾經說過,“借我一個支點,我能翹起地球。dudu8.net武動乾坤的地方////”這是后世流傳較廣的一段話。

而此刻,便是成為了曹信戰場上的工具。

曹信沒想到這小小的大峽谷竟然會有這么多風動石和巨石,風動石在后世是很稀有的,但此刻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機緣和巧合。

一摞摞的幾十噸巨石從天而降,此刻在峽谷中顯然成了末日般的絞肉機,在百丈高的山頂上落下,這股殺傷力顯然是不言而喻的。

對面山頂的高覽同時得令,命士卒用長木翹起巨石的支點,這半個月來足足有一、兩百個巨石準備著,顯然此刻全都擺上了用場。

要知道,將近兩百個……落到黑山軍的頭頂。

就像是在一個密集的螞蟻群上方,狠狠的踩上那么一腳,那后果是什么?

滿地的碎尸……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如山般可怖的巨石雨,從天而下,鋪天蓋地的傳來轟鳴聲,此刻在這狹窄的山谷中,就像是面對著世界末日一般。

誰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誰也沒有遇到過這樣恐怖的‘暴雨’。

“額啊……”“嗚……”“噗呲——”“咔嘣——”

“哇……”“轟隆——”“哎呀……”“啪咔——”

一時間,峽谷中慘嚎連連,幾十噸甚至上百噸的巨石轟隆隆砸了過來,整個峽谷到處都是殘渣碎末橫飛,到處都是血水腦漿四濺……

但奇怪的是,峽谷中嘶叫聲很少,即使零星幾處痛吼,也只是瞬間的事情,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不是這群黑山軍耐痛……當然,再怎么耐得住疼痛的人也承受不住這上百噸的重量,而且還是從百丈山頂落下來的,加上力道估計還要翻幾番。

然而大多數的都是還沒有說出疼來……就已經嗚呼哀哉了,甚至有的剛一抬頭,就被巨石砸為一灘爛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甚至更是有的還不知道面前發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經猝死當場了。

這不似百萬噸巨輪,但百噸的巨石從天而落,也是可以砸死數十士卒的,更別說是在這密密麻麻的黑山軍……

卻是此刻,山頂之上。DuDu8.net

曹信把玩著手中的兵符,聽著這峽谷之中的慘嚎崩裂之聲,兀自笑了起來。

“種的梧桐樹,不愁鳳凰來……這聲音……好久沒聽到了。”

峽谷中,三萬大軍其中沒有過多進入峽谷中間地帶的黑山軍,瘋狂的向著峽谷外落荒而逃。

但此時進入最深的雷公,竟儼然已經到了回天乏術的地步。

也是第一個,仰天怒罵的雷公第一個發現了巨石的掉落,也好在第一個發現,故此勉強幸運的躲過了一兩個巨石的碾壓……

不過……這巨石雨……最終不可能這么簡單……

“可恨!!可恨!!我家統帥定會為我——報——……”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鋪天蓋地的石頭,在這峽谷中宛如變成了末日煉獄,雷公話音未落之際,同時被迎面而來的巨石當頭砸下。

下場……便是連帶著戰馬一起,雷公直接被這股恐怖的沖擊力壓成了一個肉泥……

是的……甚至比泥還要細……還要薄的一灘肉。

隨即便是。

“轟轟轟轟……”

一連七、八個巨頭接著砸在了雷公的身上……卻是此刻周圍,只聽得更多的轟鳴,但黑山軍的身影也已經越來越少了。

“哈哈哈,君侯!你看看……黑山賊已經死傷過半哈哈哈哈……”

這一刻,山頂之上,張頜無比驚喜的跑到曹信的跟前,不住大笑起來,而此刻看著曹信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恭敬。

微微一笑,曹信如今顯得很淡然,“我都聽到了,不過……真的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此時,越見曹信越覺得對方舉止正常了很多,張頜聽完這話,也同時愣了一下,連忙道:“君侯?你……你已經完全恢復了?”

“多虧兩位將軍的照料,我很好……”如此淡漠的說著,曹信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呵呵,那好!君侯且看著,末將自帶人去追逃兵!!”

大笑著,連忙拱了拱手,張頜頓時舉著手中鋼槍,面帶喜色的準備離開。

“且慢……汝欲何往?”

然而這一刻,曹信卻猛然斷喝一聲,制止了對方。

剛要轉身離開的身體,在半轉之際猛地一滯,張頜不明所以的回頭望了望曹信。

“自然是要去追黑山賊……此刻敵軍中了埋伏……這些賊子必定士氣大挫、群龍無首……此時不乘勝而追,難道要放過敵軍?”

目光瞥見張頜的臉,曹信此刻卻是沒由來搖了搖頭,“窮寇莫追……此番易京還未攻破……黑山賊只是前戰……你既然知道賊軍已群龍無首……何必還要盲目追討?”

峽谷下,跑出去的似乎不多,但隨著雷公的斃命,所有人經此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都如無頭的蒼蠅,四下飛竄著……一時間根本就像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螞蟻。

“可……可是……此時不追……等到黑山軍去而復返……那我軍豈不是……”張頜還是有些擔心起來。

然而,便是此刻……

突然亮出一塊牌子,那正是張頜手中的兵符。

不過曹信此刻卻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里,當下冷聲道:“將在外,以兵符為尊!汝欲建功就必須聽我一言……接下來……按照我的意思……將易京城速速拿下……”

“怎么拿?”張頜頓時雙目一亮,但一時間也有些不明所以。

而此時的曹信,隨即說道:“易京已經是爾等囊中之物了,你跟高覽去去便是……易京城雖城防堅固……但易京還有一道門,這道門……就連公孫瓚都不知道。呵呵……你不是想知道我將一萬五千士兵藏到何處嗎?你……很快就知道了。”

“哦?”

面對著曹信胸有成竹的話語,張頜這一刻似是被某種魔力吸引一般,頓時露出了期待了神色……

時間來到了卯時,也便是剛過丑時、寅時之后。

天色緩緩褪去黑色的紗布,但此時還沒有來到雞鳴時分,雖然臨近辰時,但天空還蒙著一層昏暗。

現在的時候,正好是深夜和早晨過度間的時光,也同樣是一天以來最冷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最放松警惕之時。

然而就是在此刻,易京城的內城庭院內。

公孫瓚的臥房當中,此刻就他一個人,但不知道怎么的,這一個晚上前者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只是這一次失眠的比較嚴重而已,不過,真要掄起睡不著來,從兩年前開始,從堅守易京開始公孫瓚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

白天只是酗酒度日,疏遠文成武將,到了晚上也很難入睡。

但似乎比起以往來,此刻的他總是覺得哪里不對……

“咚咚咚咚……”

又是這個聲音,今天晚上公孫瓚不知道聽了多少次這樣的聲響了,而這也是前者睡不著的原因之一,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這樣的“咚咚”之聲。

“咚咚咚咚咚咚……”

“奇怪……這聲音……到底是從何處傳來的。”

豁然從床榻上起身,公孫瓚還是放棄了睡覺,他越聽這聲音,越是覺得有些不妙。

“難道……是我聽錯了?”

自從趙云離開自己之后,公孫瓚的狀態就越發的不堪,就連平時在庭院里也經常出現幻覺……或者幻聽。

公孫瓚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又出現幻覺了……

不過顯然前者不相信這個事情,畢竟一個月前自從袁軍無緣無故停止進攻后,前者就再也沒出現幻覺幻聽,而平時所謂的幻聽,也不過很小聲,但今天的聲音又大又密集……

“咚咚咚……”

又是一聲……

這一刻公孫瓚下意識的猛然跳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個聲音絕對不簡單……

而且……似乎這聲音,還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

是的,公孫瓚第一次感受到,似乎正是從地底……

地底……

仿佛就是在瞬間,前者的身子猛然顫抖了起來。

“不好!!!來人——!!!來人吶——”

天還未蒙蒙亮,但此時此刻,終究預示著不太平。

“君侯果然高明,竟然能想出此等方法,唉……我等怎么就想不出來呢?”

“呵呵呵,君侯說易京城還有一道門,原來就是如此。”

“不過……我軍的甲胄都被君侯拿去對付黑山賊……現在士兵們都沒有甲胄防身,看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聽到這里,張頜同時點了點頭。

隨即……

轟隆——!!

時至辰時,易京城的內城當中,瞬間想起一陣掘地而弄起的坍塌之聲。

便是這一個早晨,張頜、高覽二將,帶一萬五千人奇襲公孫瓚內城軍營。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6
第221章徒手翻云,亂武三軍(一)

易京以東,一處偏僻的茅草屋。

這是一處看似荒廢的屋子,似乎很多年前有牧羊人居住過,不過現在顯然已經廢棄很久了。

“主公……主公……”

一個銀袍青年,背起一個半虛脫的中年人走進了屋子,將后者放在了屋中角落的稻草堆上,前者不時還露出一絲擔心的模樣。

而那中年人似乎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易京跑出來的公孫瓚。

“子……子龍……你,為何在此?”

顯然公孫瓚已經有了幾分的意識,虛弱的身體依靠著背后的稻草,盡顯落魄之狀。

而另一個人,赫然便是趙云、趙子龍。

趙云此刻搖了搖頭,“云也不知,只是自從一月前離開主公之后,云就一直住在這茅草屋中靜觀其變……三天前云在此接到一封密信,是信中神秘人告訴我主公有難的……”

顯然,正當張頜與高覽挖地攻下易京的同時,趙云殺入敵陣將公孫瓚拼死送到了這里,其身上流露出的血水,已然說明了一切。

“子龍忠勇……我的身邊若多子龍這樣的人……何愁落到這般田地……”

虛弱中,公孫瓚的臉上不禁流淌出了一絲失落,一月之后還看到對方,這心里顯然是非常復雜和感慨的。

但此刻的公孫瓚,已經失去了一切。

“主公……大丈夫何言放棄,此次雖有一敗,然主公依然可東山再起,重建往rì雄風……”拱了拱手,此時的趙云不無勸慰的說著。

“東山……再起?呵呵呵……重建……往rì雄風?”

但這一刻,公孫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掩的自嘲,仰天輕笑著,臉上的氣色也越來越是慘白。

“主公……你這……”趙云不明所以,但心中也同時感到了什么。

擺了擺手,這一刻的公孫瓚方才止住了對方的話,但有意無意的岔開了話題,“對了……先別說這個,剛才你說有密信?你怎會收到密信?”

猛然聽到這話,趙云當即下意識的向著懷中抹去。

頓時,一個白白信封頓時出現在了公孫瓚的眼前。

“這是……”用略微顫抖的右手,從趙云的手中接了過來,公孫瓚先是猶豫了一下,下一刻還是拆了開來……

然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聲長笑,是的,一聲長長的大笑。

當看到信中所說的幾行之后,公孫瓚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表情,但那笑聲中,怎么看……卻是怎么凄然。

“哈哈哈哈……好一個曹信吶!!好一個曹信吶……哈哈哈哈哈。”凄愴悠然的大笑,公孫瓚的臉上隨即浮現了苦澀,然而就這么笑著,就這么說著。

“主公……你這到底是……”一旁的趙云,此刻也有些弄不明白,但顯然的,公孫瓚的話語似乎還沒有說完。

笑聲在瞬間戛然而止,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公孫瓚的苦澀神情。

“子龍……”此刻前者的目光也充滿了空洞,當即對著趙云說道:“這封信……我想應該就是曹信寫的……”

“什么!?主公的意思……是曹信要我去救主公?這怎么可能……此次要攻打易京的……不就是他曹信嗎?他怎么可能……”

趙云的話,還沒有說完,然而這一連串的疑問一瞬間如泉水一般噴涌而來。

然而此刻的公孫瓚并沒有急于回答對方的話,只是黯然著神情,如是苦笑起來,“好一個曹信吶……竟然將三路大軍玩弄于鼓掌之間……此人……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子龍啊……許子將臨終言說的極是啊!哈哈哈哈……這一次所有人,恐怕……都被那曹信給玩了!”

玩了……

公孫瓚此刻用一句特殊的形容詞,“被玩了”。

但其中的含義,就連趙云也覺得事態絕沒有這么簡單。

“此人……沉寂多年,料定所走的每一步……都處心積慮……這一套套連環計,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吶……”

“連環計?三路大軍又是哪三路?……主公……你到底是……主公?主公!?”

“噗……”

突然之間,就當趙云想要追問的同時,下一刻公孫瓚的嘴角猛地流淌出絲絲的血液……

而那血在趙云看來,竟然是黑色的……

“主公!!你這是……”連忙掰開公孫瓚的左手,那手里竟然攥著一個不明的藥瓶……

“哈哈哈……”這時,隨之而來的,便是公孫瓚的慘笑。“這是……烏桓人對付巨蟒猛獸之時用的毒藥……烏桓……人……平、平rì……只涂在……在兵刃……上,呵呵……我……早已……準備多……時……此番……終于……解脫了。”

口中不斷噴濺出墨水般黑色的血水,滿口都是,但公孫瓚就是這么說著……甚至滿頭的大汗……那顯然是毒性深入內腑,引起劇痛的原因……

“主公!主公你不可如此!!”臉色在同時猛然的大變,趙云看到這一幕怎能接受得了。

“不……不要叫我……主……公,以……以后……你就跟隨……曹……曹信,此、此人……勝我百、百倍……”在趙云眼眶濕潤的注視中,公孫瓚越說竟是氣力越弱,但前者硬是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最后的話語……

聲音陡然拔高,似是臨死前的怒吼……

“想我……公孫瓚!!舉兵……十余載!竟……竟落到這番……田地……大……大丈夫……馬革裹尸!!何懼生死!!此番……天不在我!!天不在我啊——!!”

一聲長嘯,公孫瓚怒視著上方,最后一刻,直到身子直直的向后傾斜了過去……

便是在這一刻。

公元,197年,漢建安二年,九月。

歷史上逐鹿天下的北地諸侯,公孫瓚,兵敗……死于易京外的廢棄草屋之中。

一代名將,自此含恨而死,享年四十一歲。

時間,來到大峽谷之中。

浩浩蕩蕩的黑山軍,比之昨夜還要多了不止一倍!足足來了八萬人,但此刻的統帥張燕……卻高興不起來了。

“誰……誰能告訴我……這里……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聲震怒,張燕陰冷剛毅的臉上,浮現出滿滿的殺伐,冷目左右一掃,所有黑山軍盡皆膽戰心驚。

大峽谷,此刻布滿了尸體,而更令人費解的是,整個大峽谷的通道被一個個巨大的石頭所擋住,而下面……

下面竟然全是一些穿著黑山軍服的肉……一灘肉。

顯然張燕的憤怒是不言而喻的,整整三萬人……回來的不足三百人……雖然這一路上收攏過來逃跑的黑山軍大概三千人,但似乎更多的人沒有重新收攏過來……

并且那些重新歸隊的士卒……也似乎受到了極大地驚嚇,一時間都有些呆呆的,這……豈能讓身為黑山統領的張燕不生氣呢?

“左右!帶上來!!”

此刻張白騎在張燕的身旁冷冷呼喝著,在張燕一臉冷意的神情中,從軍隊后面,頓時押上了一個人。

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畦固。

“統帥!!畦固無能!!愿一死……了斷……”

被兩名親兵架了上來,畦固頓時掙脫了二人,當即跪著跑到張燕的面前,匍匐在地,一時間痛哭起來。

“想死?有的是機會……”這話語很冷,冷的讓人戰栗,張燕傲然赫立在大軍陣前,根本就沒有看畦固一眼,但依然不乏殺機,“你且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何事!”

畦固的身子莫名的一抖,額頭冷汗直冒,匍匐的身子根本就不敢動上分毫,“嗚嗚嗚……回統帥,當時深夜……此地霧氣彌漫……一路上我軍都受到袁軍的挑釁伏擊玩弄……方才來到此處時……在大峽谷中隱隱發現袁軍軍服……嗚嗚嗚……”

畦固這樣說著,而張燕在大峽谷的四周……也同時看到了袁軍的軍服,此刻后者便是一陣的沉默下來

畦固繼續說道:“那雷公一見有軍服飄蕩……以為……以為……”

“以為是袁軍出沒峽谷之中?雷公率軍沖殺進峽谷……反被這巨石陣伏擊……全軍覆沒!?”

張燕頓時冷冷的打斷了畦固的話語,其實一看到峽谷中此刻的一幕,張燕也料到了全部。

“哼,雷公啊雷公……妄我對你一直器重有嘉……此地分明便是兵家伏兵要地……怎可不防……怎可不防……”但下一刻,張燕不禁嘆著氣。

“主公……此刻入峽谷的只有一萬五千人……其余一萬五千人馬經此伏擊都四下逃竄……但……很多士兵寧死都不回來……”

此時隨著張燕的身后,還有一個叫伊大目的人,同時稟報起來。

“那是自然……這普天之下能遇到這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伏擊……就算換做我……也不會再回來從軍的……”

明顯,在張燕的話語中,面前峽谷中的慘狀……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統帥……這些人……”

張燕微微擺了擺手,打斷道:“不錯,這些人收攏回來也是不小的數目……然這些人已然心神具喪、失去了好戰之心……就算再給他們武器……也只能徒勞增加逃兵……為將者、為兵者……若失去了好戰之心,便不能再立足戰場了……”

張燕面對峽谷中的凄慘模樣,如此語重心長的說著,便是連臉上虬結的傷疤,也不禁顫抖了起來。

“統、統帥……那……那接下來怎么辦?”

而這時,匍匐在地上的畦固同時忐忑的詢問著。

張燕的目光從始至終一直望著大峽谷……一直望著大峽谷的四周……那些完好無損的袁軍軍服甲胄……

這一刻,便是張燕的嘴角,沒由來的上揚了一下。

“雖然我軍慘敗,然……好在天助我軍,這些軍服……呵呵……傳我將令,張白騎、伊大目為先鋒!各領五千人,穿上袁軍的軍服……偽裝潛入!給袁軍致命一攻!!其余大軍……準備總攻!”

“諾!!”

八萬黑山軍,肅然有序,在此時的峽谷外,發出震天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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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徒手翻云,亂武三軍(二)

另一邊,冀州,鄴城。

“什么!?曹德不見了!!!”

在偌大的大將軍內府當中,一聲震怒頓時從主廳中傳來。

郭圖和逢紀此刻戰戰兢兢的在主廳的一邊站立著,對于袁紹的大怒,一時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和頭緒。

就連此刻的他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夜之間!!淮南侯府洗刷一空!!所有派去監視曹德的家仆侍女盡皆被殺!!就連曹德也不知蹤影……虧你二人還敢說這是在半月前發生的事情!!半個月呀!!我竟然今ri才知道此事!!!”

袁紹的臉色,此刻被怒氣漲的通紅,望著郭圖和逢紀二人大罵起來。

“主、主公……我等也不知情,這、這一向是張頜將軍管理的呀……”

“張頜?”冷聲說著,袁紹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了。

順著郭圖的話,逢紀也同時膽戰心驚的補充道:“是啊主公……那建安二年,初,主公不是答應過張頜……讓他的人管理淮南侯府的一切事宜嗎?此事……必是那張頜所為啊……”

“張頜?”又是疑惑了一下,袁紹聽到這二人的話語,當即也是沉默了下來,“我……倒忘了此事……我答應過他二人?”

此時,郭圖連忙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道:“是啊主公,當ri在甄大小姐的酒樓……主公隨口答應了張頜將軍的請求……”

“我、我真是忘了……竟然答應了張頜?”袁紹如此不明所以的回憶著。

其實并不是袁紹健忘、也更不是失憶,只是記得當初袁紹正跟昏迷中的曹信發泄……故此只是隨口答應了張頜,至今也沒有在意……

不過這樣想來,袁紹自己到還想起了一點。

“算了,先不說怪誰……”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但袁紹的神情還是格外凝重的說道:“對了,嚴媽呢?我派嚴媽做曹信的管家,不是讓她好好監視曹德嗎?嚴媽此刻何在?”

再一次聽到袁紹的詢問,這一刻……就是郭圖、逢紀二人更加為難了。

只見郭圖向一旁的逢紀使了使眼色……但見對方也不搭理,方才無奈的說道:“嚴、嚴氏……已、已經死在了淮南侯府……”

“什么!?混賬!!!”又是一聲暴怒,袁紹的臉色瞬間達到了憤怒的極點。

“這半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何事!!快快給我說!”

顫顫巍巍的站著,郭圖、逢紀這二人絲毫不敢動彈分毫,這一刻便是再一次聽到前者的怒吼,此二人就更加不敢回答了。

“你!元圖!你說!!”指了指一旁的逢紀,袁紹憤怒的喝道。

元圖是逢紀的表字,而此刻的他也是臉色發白,身形發顫的說著,“半、半月前,據北城尉蘇由稱,城北甘水亭曾有一名張頜將軍的親隨帶著一個棺木出城……其中還……”

“還怎樣?”袁紹頓時冷哼道

“還……還有甄大小姐和一個胖胖的少年……當時雖有夜半宵禁令,但北城尉看到這個架勢……怕是有大事在身……故、故無從阻攔。事后……卻是……”

袁紹這越聽越是臉色yin沉,就差沒有將鞋底朝著自己的臉上砸了。

“連甄宓侄女都在……怎會如此?”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線,袁紹如此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猛然喝道:“快!!快將曹信此人給我帶上來!我非要將此人生吞活剝!!”

這一下,郭圖、逢紀二人頓時面面相窺,一時間竟然下意識愣神,沒有任何反應。

“混賬!!我的話沒有聽到嗎?快去!”袁紹依然怒喝著。

郭圖、逢紀再次面面相窺,似乎是一時間沒有聽清楚一般,便是郭圖有些詫異的說著,“可是……主公這……曹信他明明……”

然而話語還沒有說完,袁紹再次打斷了起來。

“不管是真瘋還是裝瘋!!其父無故消失!!我今ri必定要將曹信此人折磨致死!”

“可是……曹信他……已經隨張頜出征了……還、還是主公你親口允諾的。”郭圖此時連忙解釋道。

“是啊是啊,已經快四個月了,主公難道又忘了嗎?”逢紀同時接著道。

“什么!?”身子突然間,猛然的劇烈顫抖,袁紹這一刻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何時答應過二人?”

“主公你忘了?當ri在內府,主公忙于照顧身體有恙的尚公子,便……便答應了張頜了呀……”

“什么!?”聽到郭圖的話,袁紹一時間根本就沒有緩過神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便同時在這一刻,內府正廳之外,一聲大笑豁然傳來,卻是一時間猛地盡皆驚醒了廳中的袁紹三人。

卻是來人不是其他,正是許攸、許子遠。

“哎呀呀……子遠!子遠吶!!你來的正好!正好哇!”一看到來者,袁紹的神色大變之余,也連忙快步跑到了對方的跟前,一陣的親切。

“主公何故?”似乎也同時被前者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許攸頓時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但表面上顯然不是這樣的。

而此時望著一邊郭圖、逢紀冷哼之聲,袁紹頓時殷切的看著許攸,說道:“子遠吶,這到底發生了何事,如今我該怎么辦吶?”

“呵呵呵呵……”便是又一聲笑語,但這一刻卻發著冷笑,許攸兀自不屑道:“主公啊,還能如何?哈哈哈哈!”

“龍汝大海——!!翻云覆雨!你放走了天下第一用兵之人!!你放走了我軍最大的敵人!!!怎么辦?哈哈啊哈哈,主公啊主公!你呀……就節哀順變罷!”

這話,說的很是隨性,但也很是難聽,其中包含的冷嘲熱諷,連三歲的小孩子都能看出個一清二楚。

“許攸!!你敢對主公不敬!”這一刻,卻是郭圖再次指責起來。

但此時的許攸倒是不在乎,指著對方便是一頓臭罵:“你這小人!!讓你妖言惑眾,污言垢語擾亂視聽!!嘿嘿,我許攸是何人吶?當初若聽取我許攸一言!!此刻何至于被曹信玩弄?!”

“你……”

望著許攸此時得意的神態,袁紹的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隨手一擺叫郭圖不要多言,方才對著許攸冷冷道:“那……依照子遠的話……我等該如何?下一步……該如何走啊?”

“如何走?呵呵呵”又是得意的一笑,許攸捋了捋八撇胡,方才又是大笑起來,“晚了!一切都晚了,這曹信是何人吶?瘋子?哼,我看真正瘋的人應是爾等,此番恐怕連那幽州的袁兵……也會被曹信的借刀殺人之計弄得損兵折將!”

似乎越說越是來勁,許攸得意的繼續道。

“曹信此人一入鄴城,我就知其人不簡單,直到此人裝瘋!步步處心積慮,城府膽寒!每一步不經意之舉暗藏乾坤玄機!主公如今看似放走了區區一瘋子,但主公同時放走了如韓信一般的鬼才呀!下一步……呵呵下一步……主公就好生休養罷!哈哈哈哈哈……”

“你……”

許攸說完的剎那,同時轉身便走,然而就在袁紹臉色越發通紅之際,許攸再次突然轉過身……

但此時的他,只是冷笑著說道。

“對了!還忘了……在下正有病在身……若有何冒犯之語……還請主公寬恕啊……那……許攸我,就回府養病了……呵呵……哈哈哈哈哈。”

說著,便是拂袖揚長而去。

只留下這正廳中,一臉茫然的三人……

同一時間,張頜營地。

此刻的營地中早已空空如也,張頜、高覽二人已經在收拾易京的殘局,營中卻只剩下了曹信一個人。

“報!冀州信報要轉給張頜將軍……”

然而這時,從營地的外圍,一騎快馬同時飛奔了過來,立刻停在了曹信的身邊。

“先給我看看”淡然說著,曹信此刻就站在營中,一身的寡淡衣著,顯得很是悠然自得。

這騎兵顯然正是從冀州而來,看起來也同樣是張頜的親信,不過此刻在曹信的眼里,還有遠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

將信函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曹信越看竟是雙手越抖,便是這兩年來的第一次,曹信的神情起碼出現了人性化的變化。

“對了,此信你看過沒有?”將信函揉在手里,曹信微笑著看著那騎兵,一臉的溫和。

顯然此時的騎兵覺得很是奇怪,看著前者披頭散發像個叫花子一樣,一時間沒弄明白對方想要干什么,就連剛才的信函也是前者下意識搶去的。

不過在這個營地當中,顯然不會是個平常人,而那騎兵頓時搖頭,回答道:“沒有看過,這信封都還未拆封,不說這個了……我不管你是何人……先、先給我找碗水喝……”

那騎兵就這么對著曹信說著。

“哦呵呵,好好,兄弟且稍等……稍等……稍等——!!”

猛然暴喝一聲,曹信微笑著離開的身子頓時在此刻暴起,便是在那騎兵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右手猛然拽過對方的侯頸,隨之一擰……

“稍等!!!”“咔嘣……”

戰馬‘嗷嗷’亂吠,不過在此刻空無一人的營地中顯然無人再答復了。

只是這一刻……從營地的外圍,不禁響徹起滔天喊殺之聲。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6
223章徒手翻云,亂武三軍(三)


易京城外,十里坡。

四周平靜的原野,此刻卻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氛圍,到處都是刺鼻的腥氣和顫栗的風。

“二公子……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一處靠近大峽谷的山頂,此刻卻是袁軍早已撤離,只剩下了此時的這兩個人。

司馬懿妖異的臉畔,望著面前大峽谷的一幕,一時間神情呆滯了許久,甚至連剛才書童的詢問也沒有聽進去。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與我想法一致……太不可思議了。”司馬懿此刻終于默然的說出了口,但話語中的那意思,似乎是對這峽谷伏擊戰的始作俑者很是感興趣。

“是啊,這么大的石頭……別說是幾百個了,恐怕幾十個人搬動一個巨石都很困難……這么大的伏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皺了皺眉,司馬懿站在離陡峭絕壁的一步之遙,望著下方忽而打斷起來。

顯然書童是在好奇這么多的巨石,是怎么推下去并且造成這么大傷亡的,但司馬懿所好奇的是……

“這峽谷乃兵家必爭之地,亦是兵家伏兵之要地,這些人竟然毫無察覺的就進來送死……而且數目傷亡如此之重,我倒是好奇這個人用了什么方法……將這些人引進來并且利用這個地利的……用兵達到如斯境界……我看這個人必定非池中之物啊。”

司馬懿妖美的臉上透露著絲絲的寒芒,看這樣子越發想要知道那背后的人物。

這時,顯然后面的書童貌似打聽到了一些。

“二公子,我這些天倒是聽說,此地正有幾股袁軍駐扎,想必應該是袁軍所為吧。”

這一句話,似乎頓時提醒了司馬懿。

“沒錯,此地易京城乃公孫瓚之勢力,公孫瓚不會貿然出擊,只有袁軍才能做到……可是……”忽然這么想著。司馬懿卻再一次沉默了,不過,方才又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袁軍能有這種謀略的……不出三人……其袁大將軍坐下,謀士田豐、田元皓素有安邦之策,洞察人心機動萬變。但此人卻。”

正當司馬懿兀自搖頭之際。身后的書童奇怪道:“為、為何不可能?”

司馬懿沉默了片刻,如是尋思著,“田豐此人常以君子論天下,雖乃當世奇才。然過多制肘奇術,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做如此殘忍之舉……”

“那……另外二人呢?”

司馬懿這時又道:“還有……便是一人,姓沮名授,我聽父親常說……此人頗有遠見。素有大智大勇,但壞就壞在其耿直之心,不屑于阿諛奉承、諂媚之舉,往往弄得忠言逆耳,上通不達臣意,下通不達人情,而這個人也跟田豐有一樣的毛病,還不夠狠……”

這樣說著,似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個人了。但司馬懿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最后便是許攸、許子遠了……此人倒是有大才,心思縝密更無君子之心,為人也甚為貪婪高傲,許攸倒是頗有可能,但是……”說到這里。司馬懿越發的皺了皺眉,“但是數月前我聽說……許攸養病在家,不知其故,恐怕不會出現在這里。”

“二公子……我這越聽反倒越糊涂了……這三人都不是……那還能有誰?”

“問得好!!”斷然一聲。此時的司馬懿突然轉過身子,看著那書童。露出了極其渴望的神色,“我也想知道,我太想知道了……”

“額……咦?二公子你聽……這聲音。”

卻是同一時間,小書童頓時還沒從前者的反應中回過神來,便是在這一刻,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而這聲音……也似乎是從遠處傳過來的。

“殺……”

司馬懿身子微微一震,在同時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二公子……好像附近有戰事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便是片刻后,后者開始慌張起來。

但不同的是,司馬懿卻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飛快的向著這殺聲的來處,小跑了幾步,先是豎起耳朵冷冷靜聽。

就在那小書童的更加焦急的瞬間,司馬懿在這一刻忽而又向著反方向小跑了個十幾、二十步。

要知道這里可是山頂,還有什么可以聽見的呢?

不過……司馬懿似乎真的聽到了什么。

“我……我知道是誰了……”而下一刻,司馬懿恍然大悟起來。

僅僅是聽了兩個方向的聲音,但小書童卻只聽到了另一個方向的喊殺聲,而反方向的聲音卻絲毫也沒有聽到。

“二公子……你這……到底是怎么了?”小書童毫無察覺的詢問起來。

便是此刻,司馬懿臉色微變的說道:“你就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聽到了呀,遠處的喊殺聲!”小書童點了點頭。

搖了搖頭,司馬懿的臉色卻更是難看了,甚至語氣也突然聲嘶力竭一般,“不!!!不是喊殺聲!!你好好聽聽這聲音!!!糟了糟了!!易京一定被拿下了……可恨!這幫愚蠢的袁軍!!”

突然宛如性情大變,司馬懿妖艷的臉上滿是狂亂的憤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可以!!不可以!!我司馬懿不能死在這個地方!!!不能跟著這幫蠢材陪葬!!快!!!我們快離開這里!!!逃得越遠越好——!!!”

“公、公子!!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你別嚇我呀。”

司馬懿根本就不聽他的,似是突然發了瘋一樣的拽起書童就往山下跑,而且步履很是倉惶,似乎知道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而司馬懿邊跑,還一邊大聲自語著,“快!快離開這里!!沒想到曹信的連環計中!!還藏著一個連環計!!快跑!!快跑——!!!”

時間,這一刻回到半個時辰前,峽谷外的東側三里。

已經臨近了下午多時,但此時的易京外已經少了很多的動靜,也不似昨夜和今晨那般的殺伐景象。

但隱隱中,卻是已然透露著殺機。

“哈哈哈哈,將軍果然智勇雙全,此番功勞又該歸我們了!!”

浩浩蕩蕩的大軍,此時正在通往易京的大道上行進著,而這些人便正是以高干、淳于瓊為首的剩余五萬人馬。

聽著淳于瓊的奸笑,高干同時冷笑著,“哈哈哈哈哈,張頜匹夫倒是頗為不簡單,竟然真的攻下了易京城!”

雖然還沒有到達易京,但是在半個時辰前,高干、淳于瓊這些人已經通過斥候了解到了前方發生的一切。

“嘿嘿嘿嘿,此番只要隨便拿個罪名將張頜二人治罪!這些功勞還不都是屬于我們的嗎?哈哈哈哈,現在在下真是越來越佩服將軍你了!幸得將軍早料先機呀……”

一臉的諂媚樣,淳于瓊知道對方是袁紹的外甥,故此也更加賣力的拍著馬匹。

“唉!”當下擺了擺手,但高干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的得意,如此笑著,“呵呵呵呵,我等也是為主公辦事,雖然攻下了易京,但老弟你的功勞也不小啊,此番治罪了那張頜等人,老弟必定還會加官進爵不是……呵呵呵呵……”

淳于瓊猛然聽到這話,雙目不禁同時一亮,卻是這一刻眼冒金星,“多謝將軍提攜!!多謝將軍……嘿嘿嘿……”

一路上,二人如此冷笑個不停,不斷你來我往的寒暄著,便是身后的五萬大軍也似乎真成了勝利之師。

“報——前方有軍情!”

半晌,走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這一刻,一名斥候再次從遠處跑來,向高干、淳于瓊二人當即稟報起來。

似乎這二人正說得高興,便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高干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問道:“何事?”

“報將軍,前方發現一軍!”

“什么!?”猛然在馬上一陣巨顫,兩個人同時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下一刻,淳于瓊當下大聲追問著,臉上微微變色。

而那斥候隨之稟報,“報,未見敵軍……只是發現張頜將軍的軍隊,正緩緩向我軍而來……”

當先聽到“未見敵軍”這四個字,高干二人頓時放下了新來,不過后面的幾句話,就有些奇怪了。

“張頜?他不是在收拾易京的殘局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臨近易京城似乎還有幾里地,雖不算遠但高干卻有些好奇起來。

不過這時,一旁的淳于瓊卻冷笑道:“嘿嘿,興許是張頜料到不是將軍你的對手,故此早早來告罪,嘿嘿嘿,不妨不妨,叫他們來便是。”

同時微微點了點頭,聽到前者的話,高干頓時也有些心動,不過還是繼續詢問起來,“可知張頜有多少人嗎?”

“不知具體,大約一萬人……”

“哦……怎么帶了這么多人?”聽到這數目,高干卻有些不高興了。

“嘿嘿,那又如何?將軍還怕那張頜對我等不利嗎?呵呵呵,我看那張頜可沒有這幅膽量!”

“唉!知道了,傳我令,命大軍就地扎營,就看看那張頜刷什么花樣吧……”

高干如此淡然的說著,一臉的平靜。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7
第224章徒手翻云,亂武三軍(四)
地平線上鼓動著一條黑色的脈動。

高干等五萬大軍就駐扎于此,但顯然沒有扎營,而是全部下馬等待著對方的來臨。

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遠處正有一股一萬人的部隊正奔襲而來。

是的,奔襲。

甚至速度絲毫沒有減緩的意思,就像是在沖鋒。

“哼,張頜這家伙果然來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話要跟我們說……”

淳于瓊此刻與高干并肩,站在原野上,注視著前方的袁軍奔來,而遠遠看去,依稀能辨認出前方穿的,正是袁軍的軍衣甲胄。

“奇怪……他們為何狂奔而來?”

但此時的高干望著面前的袁軍有些疑惑,一時間雖說不上所以然來,不過這心里也隱隱覺得不對。

而這時的一萬袁軍已經來到了高干等人的三百步之內……

卻是此刻,淳于瓊突然冷笑道:“許是打了兩場勝仗,故如此猖狂吧!!呵呵……如果兩軍對戰,還以為他們是要沖殺我等呢……”

袁軍……進至二百五十步。

一句淳于瓊看似冷嘲熱諷的話語,此刻卻頓時提醒了高干。

二百步……

“沖殺?”高干如此奇怪的喃喃著,似乎越琢磨越是有些不對。

而這一刻,面前宛如千軍萬馬般的聲勢,頓時蔓延在了所有人的耳中,致使此刻的五萬大軍紛紛開始側目起來,顯然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

便是這一刻,‘袁軍’已經來到離這些人一百五十步的范圍了……

“他們……好像不對……”

話音剛落,高干同時覺得自己的脊背一涼,一股不寒而栗之氣瞬間直沖著腦門。

而同一剎那,淳于瓊也發現了那些袁軍的身上,軍服都很是破爛,而且有的還沾著泥土,雖然離著一百多步看的不是很真切,但如今這一刻面對著沖鋒而來的‘袁軍’。淳于瓊也察覺到了蹊蹺。

便是最后的一百步范圍……

“不好!!那不是袁軍!!”

高干慌忙的大喝一聲,此時此地已經完全察覺出來。

“敵襲敵襲!!全軍上馬御敵——!!!”淳于瓊顯露出了同樣的慌亂。

“嘩啦啦……”一個個休息才片刻的五萬大軍,面對著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幕,紛紛開始手忙腳亂的列起了陣型……

但是……似乎已經晚了……

百步的距離,對于全速沖鋒而來的騎兵來說。簡直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任誰反映再快,也難以預料事情發生的一切。

還想要準備?談何容易……

“哈哈哈哈,我乃黑山大將伊大目!!奸賊!我等!等候多時了!!受死吧——!!”

便是這一刻,那‘袁軍’果然露出了真容。

當先身穿袁兵甲胄的一個騎兵頓時露出了可怖的面容。手中兩柄半月斷刀順勢亮出,卻是伊大目暴喝一聲,瞬間殺入大陣之中。

便是這一下,頓時讓高干、淳于瓊二人大驚失色之余,臉色慘白。

“呔!你家爺爺張白騎來也——!!袁賊納命來——”

竟又是另一側張白騎寬刀護身。率領身后的‘袁兵’瞬間隨之殺將過來。

而這一刻,便是讓高干、淳于瓊二人更加絕望了起來。

“爾等何人吶!?”不住的吶喊,這話語則是出自高干的口中。

但瞬息間,這股‘袁兵’如一群饑渴多日的餓狼,帶著一股仇恨、帶著一股殺伐,區區一萬人的軍隊,瞬間壓倒了五萬人的大軍。

一個,是蓄勢待發,士氣高漲的軍隊。一個,則是兵馬雖多,但毫無防備且猝不及防的軍隊,雖然人數上差距很大,但一時間也完全落入了下風。

“我等——!!乃黑山軍!!奉我家統帥張燕之命。來去爾等首級——!!”

一聲沉冷且高亢的斷喝,從亂軍中傳出,而這聲音,也恰巧打破了高干內心中的思量。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黑山賊——!!你等為何有袁兵甲胄!?”

高干此刻完全來不及上馬遇敵。而四周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便是幾道血浪從旁噴濺而出。灑落在了高干難以置信的表情上,更是讓前者無比的絕望和痛心。

然而,另一邊。

就在此刻殺聲彌漫的不遠處,大峽谷的另一側,正有一股十萬大軍正緩緩繞道行事過來。

這十萬人,同樣身穿袁軍甲胄,但這些人顯然是真的。

“子雄,當時為何要攔住我,此刻倒好了……那鮮于輔比我等還要快的收復了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我們這不是平白跑了一趟嗎?回去還跟主公怎么交代……”

十萬大軍似乎有些疲憊,不過此刻倒是沒有過多的傷亡,跟初來幽州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看來倒是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見到文丑如此埋怨著,同時并肩走在一起,顏良不耐的嘆道:“子闖你太魯莽了……鮮于輔雖然兵馬不及我等,但也算明面上承認主公是幽州之主……雖然此人暗懷異心……但鮮于輔畢竟是烏桓人,在幽州此地,不可輕易得罪,否則我等更加難以向主公交代啊……”

“唉……難道我等就這么白來了?一場大仗也沒有碰到過!”

“不要說了,剛才你我不是收到密信嗎?說易京袁軍有難,我等還是看看情況再說。”

此刻,望著文丑一時間唉聲嘆氣,不過這一路上顏良也習慣了,正打算繼續安慰……

“轟隆隆……”

“嗯?這什么聲音?”

卻是此刻,大軍走到半山腰,只聽見一聲奇怪的轟鳴……加上一絲的水流之聲。

“唉……管他作甚……”文丑不耐的搖了搖頭。

“轟隆隆……”又是一聲。

但此時的聲音,顯然比剛才更大了。

“這到底是……”顏良當即勒馬佇立,聽著這個聲音,頓時遲疑不前,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對。

卻是這一刻……

“報——前方有兩軍交戰——!!”

隨著一名斥候的稟報,顏良剛要聽清楚的身子猛然一震,與文丑一同……臉色大變。

時間……回到剛才。

“哈哈哈哈哈……我乃黑山統帥張燕!!爾等已被我八萬大軍包圍!!速速受死!!”

四周早已是殺聲鼎沸,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黑山大軍。而其中原先的五萬袁軍……已經剩下不到兩萬人了……

“頂住……頂住……”

落魄的揮舞著大旗,此時拿著軍旗的旗門令似乎已經死了,而落到了高干的手中,但面臨著這樣的形勢……看來已然是大勢已去……

“哈哈哈!!高干賊子!!去死吧……”

便是這一剎那,從亂軍的一側。正當高干絕望的握著軍旗的同時。張白騎順勢殺了過來。

寬刀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寒芒,在冷厲的四周渲染出一股子難以躲避的殺伐。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張白騎,高干此刻……頓時露出了無盡的絕望。

寬刀飛砍……寒光閃現。

“噗……”

“噗……”

狠狠的將中軍帳旁邊的草堆一拳擊垮,這一刻便是在張頜的軍營……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之極!!君侯妙計!我等算是能給主公交差了!”

此刻空落落的軍營中。似乎已經不見了任何人的蹤跡,不過張頜、高覽將易京的所有物資糧草都搬運出來,二人重新又回到了此處。

“呵呵,是啊……不過我軍士卒沒有甲胄在身,雖然已經拿下了。但對付那些公孫瓚的士兵,我軍也損失了將近一萬人……就連公孫瓚也跑了……”高覽此刻同時皺眉起來。

“呵呵,無妨,我軍雖損失慘重但也收獲大勝,君侯的妙計本就如此,沒有軍服……我們又怎能引入黑山軍到伏擊峽谷呢?呵呵反正我等也攻下了易京,其余什么公孫瓚之類,不提也罷。”

便是這一刻,高覽與張頜同時含笑不語。顯然此刻的他們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幸福當中……

可是……

“報——!不好了!!將軍……”

這一刻,似乎同時預示著事態的不對一般,遠處,一名小校同時快馬飛奔過來,來到張頜二人的跟前。

“報——兩位將軍!冀州傳來急報!!說曹德已經被曹信設計送出了鄴城!!現不知去向——主公大發雷霆——!!”

“你說什么!?”

瞬息間……張頜、高覽頓時連聲驚訝……

但似乎更驚訝的還在后頭。

又是一個小校……不過似乎是從峽谷一側而來。而且受到了極重的傷……

“嗚嗚,報——高干、淳于瓊兩位將軍正被黑山軍團團包圍!!此刻已經死傷過半了……”

“你說什么!?”

“報——!!不好啦!!易河決堤!!大水快要沖過來啦——!!!”

嗡……

一連三個探報……張頜的身子莫名的劇烈顫抖起來,卻是此刻與高覽一同面色死白。

“不、不可能……君侯料事如神……怎、怎么會……”身子越發搖搖晃晃,雖然被身后的高覽連忙扶住。但張頜下意識的再次怒吼起來,“爾等撒謊!!君侯妙計!!怎會有紕漏!!爾等一定是奸細!!我要見!君侯……”

“我要見君侯——!!!”

張頜當即發出了如此的震天怒吼。

卻是在此刻。

一匹快馬。一身輕衣……

就如同曹信兩年前……

剛入鄴城時一樣……

一樣的隨性,一樣的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而不一樣的……

則是曹信此刻發出的笑容,是發自肺腑的……發自內心的。

“哈哈哈哈……大海翻騰兮——蛟龍困!!寧叫云開兮——見月明!!哈哈哈哈哈——!!!袁公——保重啦!!”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7
第225章曹信臨朝(一)
站在一個高丘之上,司馬懿望著此時的易京周遭。

原先的這塊土地,此時已經成為了浩浩汪洋一片,到處是激流沖刷著絕壁,如草石樹林之類全部淹沒了過去。

唯獨能看到的,就是那原先的大峽谷,不過大水已經來到了山壁的十余丈處,可見這水勢有多么的迅猛了。

惶惶面對著眼前這澎湃的汪洋景象,司馬懿此時的臉不住的微微顫抖著,似乎目睹了一個非常精彩的盛況一般。

因為這個丘陵很高,司馬懿則站在最高的地方,故此水勢沖過來沒有波及到這里,而這也變相的讓前者二人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

“好……好壯觀啊……二少爺,怎么會這樣,難、難道是河伯發怒了?”

身后的書童一個勁的打著寒顫,似乎從生下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幕一般,不過后者的第一反應,卻是神鬼之說,畢竟這一切確實太壯觀了。

綿延數里,如洪水般的水勢真的就像是一群洪水猛獸,從大峽谷的一側橫貫而流,而那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就仿佛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這么一瞬間的沖到了眼前。是想有一天,一個人走在路上遇到這么大的水迎面沖來,那是什么感受呢?

而眼前就是這樣的。

這一片已然形成了一個大湖泊,要知道幾個時辰前,這里還是原野草地,就像是司馬懿身邊的書童說的,這樣的天然之力,幾乎不可能是人力所能為,要知道這個時期的人,對于河伯一說可是很迷信的。

但顯然,司馬懿卻并不相信這個說法,而且在他的心里也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這附近正有一條易河……此河綿延萬里,西起太行山、東至渤海郡。經過司隸、冀州、幽州等地,每到秋季水勢便漲高一丈至三丈……但武帝時,曾修筑過易京北側大堤,此時恐怕并非偶然……”如此琢磨著,司馬懿果斷搖了搖頭。

“是吧少爺。你也覺得是河伯發怒了?”

皺了皺眉。見書童如此胡說八道,司馬懿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但話語中卻又是帶著一份驚嘆之色,“沒有什么河伯不河伯的。這是那淮南侯曹信所為……為的……是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倒是這手段,極是狠辣呀。”

“淮南侯曹信?二公子的意思是說……”聽到這里,那書童也有些驚訝了。

“我的意思是……”這時,司馬懿同時望著面前的大水,同時贊嘆道:“袁軍恐怕這一刻怕是兇多吉少了……加上黑山軍……可是。不下二十萬人吶……竟然被一個曹信一手送上了西天……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一切的陰謀,來得時如此不動聲色,悄無聲息……”

聽著聽著,一旁的書童越聽越覺得可怕,身子不禁又顫抖了一下,不過看此刻司馬懿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前者倒有些莫名的興奮。

“二、二公子,你是不是記錯了,那曹信不是瘋了嗎?怎么可能做到這個地步。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匪夷所思?”冷笑著,司馬懿聽到前者的話,頓時露出了自嘲的模樣,“我也覺得匪夷所思……但更加匪夷所思者,我們現在都看到了。曹信這個人在袁營上下蟄伏了兩年……你還真以為……曹信這個人一天到晚只會發瘋?”

“那……那還能有什么?”書童不解的又道。

似乎是說著說著來了幾分的興致,司馬懿笑著繼續道:“依我看……曹信這兩年來,每一步都考慮的清清楚楚……或許可以這么說吧,曹信他知道。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走錯都將引來萬劫不復的下場……直到今日亦是如此,可曹信沒有走錯。他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

“此人……忍受了世間最大的恥辱,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之忍,這樣的一個人……”說到這里,司馬懿的話音戛然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這話語中的言下之意,卻包含著別樣的贊嘆。

面前的大水依然波濤洶涌,但是看在司馬懿這二人的眼里,竟是越發的別樣而獨特,就仿佛這易京的戰局瞬息激烈、瞬即隱沒一樣。

“這一次不但袁紹悔之晚矣……只怕這天下又要起一層新的波瀾……只可惜……我司馬懿只能做個看客……只可惜……只可惜……”

話語悠然傳出,印刻在前者憂愁的臉畔,此時緩緩蕩漾開來,蕩漾在四周波濤一片之中。

而正在另一邊,同時不遠處的山石腳上。

不知過了多久,大水有了幾分退潮的跡象,不過此時的角落,因為也是高地,故此水勢也小了很多。

“咳咳咳咳……”

張頜拼命地在高覽的拉扯下上了山石堆,渾身的模樣,似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在走上了這里……以至于不備大水沖走。

要知道,這么大的洪水沖擊,可勝過百萬騎軍的沖鋒,沒有那么一點的運氣是根本活不下來的。

而明顯,張頜與高覽二人就很幸運,在洪水來臨之際,正巧抓到了一個木板,也不知道是那個安營扎寨用的木頭板子,不過幸運的是,這一個小東西還真就救了兩人的性命。

不過其余的士卒……估計就沒這么好運了。

“咳咳咳咳咳咳……”連忙上了高地,張頜頓時咳嗽個不停,想要將喝下去的水全部吐出來。

而這一下,二人就顯得更加落寞了,堂堂兩個將軍竟在此刻變成了落湯雞。

“儁乂……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等怎么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方才得救,雖然身上依然的,但高覽露出難掩的痛苦,一時間跪倒在地,無助的望著大水……望著天,嘆息不止。

但這一刻,張頜也同樣很難過,不過意外的是,張頜沒有向高覽一樣露出難受的表情,竟然在此時發出了一聲笑語。

“哈哈哈哈哈……”

這聲笑,雖然同是笑聲,但似乎并不是高興的,而是一連的慘笑。

“儁乂……你……你這是……”高覽不明所以的望著對方,以為對方已經有些崩潰了。

但又出乎意料的,張頜并沒有怎樣,然而還是兀自慘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進勇啊……”

忽然,終于說話,張頜第一時刻喚起了高覽的表字。

“我在……”高覽同時難過的道。

然而這一刻,張頜卻似是明白了一切,“原來如此……我都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話語說的很是淡然,但其中抱恨這一絲大徹大悟的意味。

“明白了?明白什么?”高覽同時詢問起來。

“第三策……”當先說出口,張頜此時呆滯的看著面前奔騰的洪水,苦笑起來,“進勇……你可還記得君侯所說的第三策?”

“第三策?”

同一時間,仿佛是不約而同的,高覽聽到這話與的剎那,也是瞳孔放大,四肢略微的發顫著。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張頜默然苦笑道:“根本就沒有什么第三策,那小校……不是告訴我等曹德在鄴城被秘密送出城嗎?那就是我們的親隨所為……這一切,我們都被君侯利用了……”

“這、這怎么可能?”高覽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可能?”接著苦笑著,張頜再次道:“前面的兩策……君侯不是讓我們走上高位……而是讓我們真正信任與他……這樣第三策我等才會義無反顧的為他執行……現在曹信不見了,曹德……也不見了,這就是最大的證明。”

“可……可是君侯真的為我等出謀劃策了呀……昨夜峽谷一役……我軍埋伏黑山軍三萬!大勝而歸……還、還有今晨的易京城……也同樣是君侯的計謀啊……沒有君侯我等怎能破城……若不如此君侯為何還要幫我們?”

“幫我們?呵呵呵呵……”聽到高覽的話語,張頜搖頭苦笑著,一臉的自嘲,“君侯確實幫我軍滅掉了黑山軍的先鋒……還有易京城……但是……君侯為什么要幫我們?呵呵,這個問題你問的太好了!為何這個問題我們當初就沒有發現……他君侯又不是袁軍一份子?若真有意幫助袁軍……就不必一直等到現在了……呵呵呵,看來他幫我們滅掉敵軍……只有一個理由。”

“什、什么理由?”不經意間,咽了一口唾沫,高覽忐忑的問道。

便是這一刻,張頜的臉色越發的難看,連神情也變得越發呆滯和空洞,但話語還是這么傳了出來。

“君侯的目的……并不是幫我等滅掉黑山賊,助我們破得易京城……而是……君侯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們袁軍!!他要滅的其實是我們吶——!!!”說著說著,張頜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后變成了后悔的吶喊……

“你這么說……那曹信一個人玩弄了公孫瓚、黑山賊……還有我們?三路人馬竟然被一個曹信給玩弄于鼓掌之中?”

高覽同時神情大變的說著。

“看來……我們不能再回去了……再回去……主公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正當張頜如此說的同時,激流之上同時緩緩漂浮起兩個旗子……

而那兩個旗子之上,正分別刻著斗大的‘文’‘顏’二字。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7
第226章曹信臨朝(二)

漢,建安二年,九月。

曹信亂武之計,將三路大軍埋葬于易水之濱。

袁軍張頜、高覽二將不知所蹤,所屬步卒全部死傷殆盡,以高干、淳于瓊為首的五萬大軍,盡四萬被黑山賊斬殺,高干戰死,淳于瓊逃亡。

以張燕為首的八萬黑山賊,同被洪水擊垮,損失同樣慘重,文丑、顏良中曹信詭計,十萬大軍正好遇難全軍浸沒……后,二將重新收攏舊部三萬人,途中又欲落難黑山賊,兩軍再度交鋒,兩敗俱傷……

自此,發往幽州的二十萬大軍,所歸者如顏良、文丑、淳于瓊等輩,竟不足百騎。

同月,幽州各地被鮮于輔把持,曹信計滅三軍全身而退,一時間冀州動蕩,身為大將軍之袁紹雷霆震怒,無奈當即吐血昏厥,大病一場,悔恨放走淮南侯曹信。

時隔中旬時分,事態傳至天下,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曹信、曹安民再度出現在世人的視線當中,而其幽州易京一亂,奇謀之策亂三軍,曹信再一度被傳的神乎其神。

一時間天下無不談論。

便是此刻,天下首府,許昌,許都。

丞相府,議政大廳。

丞相府就設在皇城外圍的大宅子,比鄰著皇宮內城只有一道墻的屏障,不過平日里曹操卻是一直住在皇城建章宮里的,但過多的時間為了避諱,故此才在丞相府里議事論政。

大漢丞相,當了已經快一年的時間,而這一年來,整個皇城已然修筑完畢,雖然有些細枝末節的還需要動工,但論起天子遷都,兩年的時間,也算是差不多有了個樣子。

許都比之前擴大了很多,比之曾經的許縣來不知要大了多少唄,而皇城又是許都內城的內城,就像是北京的紫禁城一樣,這自然不用過多的說。

平日里,漢帝劉協就住在未央宮當中,偶爾在長樂宮走動一下,但大部分的時間里都是呆在未央宮后面的封閉小院子里,很少能離開一步,幾乎被把控的嚴嚴實實,沒有任何的自由。

不過……

最近朝廷……倒是出了幾個麻煩。

而就在這個議政大廳之中。

“丞相!!漢帝這小子看來是越來越不領情了!整日在未央宮庭院鬼鬼祟祟……似是要拉攏一些親信啊……”

夏侯惇一身的彪悍之氣,當即冷冷的說著,卻是不管言語上的稱呼,一臉的憤憤。

曹操一如既往的坐著,坐在主位上,此刻身為丞相的曹操,已然少去了幾個月前……張繡之戰時的傲氣,但此刻聽到前者的話,曹操同時雙眼一瞇,冷哼起來。

“董承這匹夫……自居國舅之位,向來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不過也罷,他與天子勾勾搭搭也不是第一日了,不必為此而擔心。”

一排的文武,此時比之兩年前似乎要壯大了很多,一些陌生面孔也逐漸占據了席位之上,但大多能說話的還是一些骨干老臣。

而此刻,坐在文席次位的荀彧,卻是聽著聽著連連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似是有些不滿一般,沒有說半句話。

便是這一刻,首席之中,郭嘉帶病卻是‘咳嗽’了兩聲,“咳咳……丞相明鑒,天子再如何……也只是一驚弓之鳥,于丞相擺布,只要天子能聽丞相吩咐,便隨他去……咳咳……便是了……”

似乎休養了兩年,郭嘉的病情還是沒有幾分的起色,雖然今日破天荒的第一次上了議事廳,但這慘白的臉色也是讓不少人為其擔心的。

臉上稍微緩和了一下,看著郭嘉如此,曹操不禁點了點頭,擔心道,“好好好,奉孝之言甚合我意,不過你還是早些休息……莫要再傷身了……”

明顯的,曹操這一刻很是著急對方的病情。

“呵呵咳咳……”笑著笑著突然又咳嗽了幾聲,但郭嘉的臉上同時泛出一絲暖意,用隨身的白手絹掩著嘴,強笑道:“多謝……主公擔心,郭嘉……好得很……”

可是這句話顯然沒有任何的分量,就連此刻的曹仁、夏侯惇這些武夫都能看的出來,郭嘉此刻的身子就怕是一陣風都能吹倒對方,搖搖欲墜的身子,這病癥看來是越來越差了。

“報——急報——幽州戰報——!!”

突然就在這時,正當所有人沉浸在郭嘉的病情之際,門外卻是意料之外的傳來久違的急報聲。

而就在此時,文席之中的程昱卻有些不悅了,“混賬!幽州于許昌何止千里!何來我軍急報?萬一讓丞相擔心……爾等可知罪否?”

在眾人的眾目睽睽之下,程昱的斷喝,讓一旁沖進來的小校頓時臉色巨變,慌忙跪地不起,但似乎那小校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上報。

“免了吧,本丞相不怪你,到底有何事?”輕輕擺了擺手,曹操淡然的說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而這一刻郭嘉與先前默然不語的荀彧卻是面面相窺,似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直到那小校領命,隨即掏出懷中的探報,順勢念了起來。

這一刻,議政廳很大,大概文武加起來總計二百多人,而這些人雖然不是曹操帳下的全部,但也是重要屬臣,此時與郭嘉等人不約而同的望著那小校,似乎要聽一聽幽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連此時的曹操也不禁側目起來。

便是那小校當即說道:“探報!幽州發生大亂,四月前,大將軍袁紹命帳下顏良、文丑、高干、淳于瓊、張頜等將,率軍總計二十萬……攻打幽州,討伐叛軍公孫瓚……”

一邊說著,那小校一邊還觀察著眾人的表情,似是有些緊張。

“呵呵呵呵……好大的手筆呀……”而對方說到一半,曹操果然打斷下來,當即對眾文武笑道:“這個袁本初坐擁兵馬五十余萬,真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竟然調動二十萬大軍攻打一個公孫瓚……呵呵呵,真是讓人嫉妒啊……”

見到這里,眾人紛紛露出尷尬的神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么好,顯然曹操的言下之意很是難以捉摸,不過一旁的郭嘉,卻是例外。

“咳咳……是啊,二十萬大軍當真是不小的數目,可比主公的所有人馬還要多呀……咳咳咳咳……不過……袁紹此次令這么多兵馬征討幽州……咳咳,也算是表明了袁紹此人北上統一的野心,此人……與……咳咳,與丞相……早晚必有一戰吶。”

“嗯,奉孝所言極是……”如此默然的點了點頭,曹操又道:“雖然難免一戰,但近幾年我軍還不能與其正面交鋒……倒是看來……幽州恐怕已經真正的落到袁紹的手里了。”

“丞相明鑒……咳咳,那袁本初此番兵馬最眾……位居天下諸侯之首,咳咳咳……建安二年初……丞相……咳咳……雖將青、幽、并、冀四州之地,名義上……咳咳……都給了袁本初,然事實袁本初也正坐擁青、并、冀三州之地……幽州……咳咳咳咳……早晚是其野心所向……咳咳咳……不足為奇也,只是這二十萬人馬……看來……這幽州已經是那袁大將軍的領地了……此番……咳咳,此番也算是真的……坐擁了青、幽、并、冀了吧。”

郭嘉的話語令曹操連番的點著頭,而眾文武也不禁一時間認同起來,畢竟二十萬人,此刻的天下能擁有二十萬大軍的,莫過于袁紹、劉表二人,而且能一次出兵就出動二十萬大軍的,也恐怕只有袁紹舍得這么干了。

一時間,倒是沒有人懷疑幽州的結局……

“好吧,你繼續念……”曹操端坐在主位上,此刻隨意的說道。

明顯,這一刻在曹操的眼里,也同時認為幽州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卻是直到……

這一刻,那小校當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應命之后,便是捧著手中的探報讀了起來……

可這一讀……

“派、派往……派派……派往幽州的二、二十萬袁軍……全……全軍覆沒……所……所剩下來的……不、不足百騎!!”

猛然!!!

一瞬間整個議政廳瞬間死寂——!!

宛如死一般的寂靜,就仿佛理所當然的決定,瞬間被某個人打了一個巴掌……非常響亮的巴掌。

而那小校坑坑巴巴的念著……似乎也同時震驚于這探報的內容,臉上同時汗如雨下。

“淮南侯……曹、曹信!奇謀之策亂得三軍全軍覆滅……以、以公孫瓚、黑山賊張燕十余萬、顏良文丑……十萬袁軍……高干淳于瓊、張頜十萬……總計二十萬袁兵……全部死傷殆盡。淮南侯、曹……離開易京全身而退自此不知所蹤……鄴城曹德也同上……不、不知所蹤。”

死寂……完完全全的死寂。

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整個議政廳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更是所有人一時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原本才剛剛,眾人就說二十萬人必定拿下幽州……

可如今……

便是過了良久……

良久的良久……

主位上,曹操驚愕萬分的臉上,同時喃喃自語起來,“幽州三軍……全軍覆沒……是安民……安民所為……”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8
第227章曹信臨朝(三)

一時間,淮南侯曹信的全身而退,將幽州戰局搞得天翻地覆,直至傳到天下各州郡。

而便是在許都丞相府,同樣是一番群情激奮之景象,這事情也悄無聲息的蔓延到了皇宮,乃至深宮別院當。

時隔下午,未央宮深鎖圍墻內。

緊閉的大門,不時有全副武裝的執金吾(玉在外把守,而四周高聳的圍墻也印證了此刻漢代帝王的落寞。

不過,此時的劉協至少比之董卓、李傕郭汜時期要zìyóu得多,執金吾也就是后世的帶刀侍衛,而這些人也是大漢國舅董承的人,也自然是劉協的心腹。

不過未央宮外圍,卻都是曹cāo的人馬,畢竟漢朝執金吾不過幾百人,劉協平rì里只能看看古籍,豆豆鳥,練練武之類的,至于上朝議政,都是曹cāo的事情,這讓此時的劉協倍感壓抑的同時,也充滿了對前者的憤怒。

“陛下,您要去哪里……”

當走到庭院的門口,已經十歲的劉協頓時雙手負背,似乎要出去,不過被門口的執金吾攔了下來。

“朕……”當下猶豫了一下,劉協的狀態比之兩年前的落魄模樣多了幾分威嚴,劉協知道這些執金吾都是自己的人,故此語氣稍微要和緩一些,“朕想要到長樂宮走走……爾等退下吧。”

那執金吾大概三十來歲,是個壯漢,不過當即聽到前者一說,頓時有些猶豫起來,吞吞吐吐的說道:“陛下,可……可告知了曹丞相?”

“怎么?朕的皇宮,朕想要走一走也不行?”臉色微變,劉協冷冷的說著。

便是大門另一邊的執金吾也是擔心起來,“陛下切莫誤會,我等之意是不想讓丞相不悅,要是讓丞相知道陛下擅自出走……必定會對董國舅不利……”

“朕只是想出去走走……”如此語氣稍微緩和下來,劉協頓時無奈道。

“陛下還是不要為難小人了。董國舅有令不得擅自讓陛下離開,現在除了這里,皇城內外都是曹丞相的人,陛下還是先忍一忍吧……”同時臉上冒出一絲為難,那執金吾勸慰著。

“忍!忍!忍!!永遠是忍!!!到底要讓朕忍到何時!?朕很悶!!悶死了……”劉協的臉色頓時變得赤袖。身體不住的顫抖著。雖然才十歲,但劉協的十歲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經歷了很多,并且壓抑了很多。

這個庭院此時有很多侍女和小黃門,此刻聽到天子發怒。也頓時嚇得慌忙的跪地,倒是兩年來第一次看到對方失態。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當一個人被軟禁了幾年,然后又流浪了幾年。雖然曹cāo對劉協倒是很好,好吃的、好穿的每天供不應求,但兩年來在未央宮里,除了條件好很多之外,其他根本就沒有什么改變。

每rì聽聽鳥語,玩玩射箭、投壺之類的其他倒還真是沒什么可玩的,倒是這兩年換了誰也會悶得發瘋。

“陛下……曹丞相剛派人送來了球戲,嘿嘿,供陛下享樂……”此刻。見劉協生氣,一旁貼身的小黃門帶著尖銳的嗓音頓時笑著走了過來。

“朕不玩朕不玩……都走開都走開!!!”

這一刻,劉協來回走在庭院里,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大發雷霆。

便是身后的這些小黃門。更加疲于應付了。

“國舅!董承覲見——!!”

突然就在這時,庭院外忽然傳來另一聲尖銳的通報,而這一下,頓時讓焦躁不安的天子劉協看到了一絲希望。

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身黑色玄端朝服,頭戴委貌冠。看起來頗為精神抖擻,不過在這個時候,誰都能認得出對方就是國舅董承。

“快,董愛卿,快陪朕出去走走,朕想去太廟看看。”

董承和兩年前相比也沒有太多的變化,依然是那副忠心的模樣,不過此刻倒是比起天子劉協來,還要緊張幾分。

就似乎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消息一樣。

“陛下,先不要著急,太廟明rì再去也可……”董承的臉色看起來很是煞白,連忙拽住劉協的衣袖,說著。

“不行不行,朕最近越來越覺得那曹cāo放肆了,朕要去見見歷代先皇……朕現在可是迫不及待呀……”

太廟是供奉的祭堂,上面所供奉的都是漢朝二十代君王,在初建皇宮之時,照例是先建筑太廟的,以示對漢代歷朝天子的尊重,而此時的劉協也想要去看看,便是這兩年來,劉協時不時就去獨自哭泣,但誰也不知道劉協在哭訴著什么……

當然,唯獨除了董承之外……

可此時的董承,沒有讓劉協說完,“陛下呀……此時還是忍一忍不要再去太廟了……如此只會讓曹賊生疑……唉,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陛下你可知最近發生了何事??”

顯然,不管是董承此刻的語氣還是表情,都顯得有些害怕。

“董、董愛卿……你這是……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有何事發生?”此刻的劉協似乎也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連忙追問起來。

董承沒有立即回答,先是并退了庭院內的侍女和小黃門,直到這里只有他二人之時,董承才堪堪說道,“陛下……近rì傳聞……恐怕這……這許都……又要出大事了!!”

四下旁若無人,此刻就董承和劉協自己,此刻頓時聽到前者這么說,劉協同時臉色大變,“何、何大事??哎呀……董愛卿!就別給朕賣關子了,快說是何大事?”

連忙玉言又止,董承此時的臉色同時陰晴不定,隨即咬了咬牙,似乎也預示著事態的不平靜。

前者這時凝重的說道:“此刻許都……將有一個大人物要回來了……”

“大人物……?”當即沒聽明白對方的話,劉協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訝然,忽而追問道:“什么大人物?是敵是友??”

劉協的最后一句話,看似很普通,‘是敵是友’……但這四個字也同時表明了此刻劉協與董承的立場。

董承這一刻,也似是摸不準,“應該是敵……但唯一可知的……便是此人必定會回來……如果此人站在曹cāo那一邊。那……唉,我也說不準此人的脈搏……但據說這個人深得曹cāo重用,在袁營蟄伏兩年之久,此刻已經驚動了天下,若此人回來……更是在許都。除了曹cāo……就屬此人民望、威望最大!!”

“在許都……威望……除了曹cāo就屬此人最大??愛卿……愛卿說的此人是?”越聽越是心忐忑。劉協不禁呆滯起來。

便是這一刻,董承嘆道,“淮南侯……曹信是也。”

然而同一時間,許都皇城外。左將軍府。

“大哥、三弟,你們知道是誰要回來了嗎?”

左將軍府沒有想象那般大,而內府當,劉備正兀自彎著腰昏頭土臉的種著菜,一副悠悠閑閑的模樣。

自從一年前被呂布擊敗。劉備就投靠許都的曹cāo,而這大漢左將軍、皇叔劉備的名號也是天子送給他的,不過劉備沒有考慮大的府宅,而是向曹cāo請示,選擇了一個校尉規格的小府邸。

“云長,何故如此慌張,我等此刻寄人籬下,如此這般成何體統。”嘆了一口氣,從菜園子里抽出身子。劉備當即看到關羽急急忙忙的前來,頓時職責道。

“大哥責備的是,是云長急躁了些。”關羽的身子猛然停止了步伐,聽到前者的責怪同時面容肅穆,當即整了整綠色長袍。作揖賠禮。

袖臉尺大漢,一臉的鳳目美髯,加上如山般寬大的身軀,不看也知必是關羽、關云長。

而此刻。張飛也適時的跑了過來,“二哥就是講究禮儀……兄弟之間。哪里來的這么多道道,嘿嘿,俺正憋得慌,二哥!陪我練上一遭。”cāo著一口燕地的土話,張飛如此大笑著,顯露出一絲的豪邁。

“好了,你二人還是歇停一下,此刻不比徐州,這是曹丞相的地界,不得……造次。”

劉備此刻拍了拍身上的新土和菜葉,看著二人不住的苦笑起來。

“嘿嘿,大哥就是謹慎,都在許都好幾個月了,俺跟二哥的身子倒是癢的緊…………二哥,出去練練吧。”張飛此時卻笑道。

“不了,三弟,現在我正有事要告訴你們。”

然而,似乎從剛才進來到現在,關羽一向高傲的臉倒是沒有出現,反而一直玉言又止一般。

卻是見到這里,一向了解對方的劉備,卻是默然沉默著……

忽然問道:“可是淮南侯要回來了?”

“大哥……你怎知道?”關羽頓時啞然,突然聽到前者的話,下意識的詫異起來。

聞言同時臉色微變,見事情好像是事實,劉備不禁苦笑道:“云長不是我說你,你一向高傲,便是呂布你也不放在眼里,今rì你如此面容來見我……相比應該是曹信的消息……我說的……可對?”

頓時臉色微變,關羽這一刻如是點了點頭。

并對劉備、張飛二人道:“據幽州剛傳來的消息,現在滿城都在傳,傳淮南侯曹信要回來了……而且……這些rì子,天下無不在傳,曹信將袁紹的二十萬大軍玩弄于易河之濱,弄得是全軍覆沒,就連公孫瓚和黑山軍十幾萬人也不得幸免……曹信這一回到許都來,恐怕……”

“恐怕許都的局勢,將會有所改變……”劉備如此喃喃著,一時間,同樣臉色巨變。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8
第228章曹信臨朝(四)
關羽佩服的人不多。

但是有兩個人,其一個自然是劉備,而另一個人就是曹信了。

原因無他,曹信自掌兵以來,所到之處無一敗績,更是在最初的兗州擊敗過呂布,甚至諸如黃巾和一系列的傳聞,對于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曹信來,關羽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對這個人比較好奇的,同時也算是一種別樣的神交。

而這一刻,比起兩年前不同的。

曹信這一次的回歸,驚動的可不知關羽他們,更是百官、更是許都、更是朝廷,乃至于兗州、豫州都盡皆震動。

此刻的豫州自然已經是曹cāo的囊之物,雖然曹信自興平元年才嶄露頭角,但在建安二年末的今天,前者的歸來,已經足以讓整個曹營來一次巨大的震蕩了。

自興平二年荒丘一別,孟德月下追曹信的事情天下人盡知,而前者在兗州一地的民心、更是軍的威望,只有提高遠沒有落后,先不管曹信在袁營是如何蟄伏,但這一切悄無聲息的成為了這幾天兗州一地新的熱潮。

成為每每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更是曹信如何設計,如何將袁紹大軍玩弄于鼓掌之,這一切的一切,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隨著袁紹的大病一場,前者回到曹營引發巨大影響討論,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就在此刻,兗州,陳留郡。

比起兩年前,陳留郡沒有過多的變化,但論起商業貿易,卻是領先于兗州乃至天下。

幾乎在短短時間內,靠著李真、毛玠、劉翊等人的促進下,在原來曹信稀奇古怪的發明的基礎,陳留儼然成為了天下、除許都、鄴城、建業之外,最繁榮的城市。絲毫沒有任何亂世的跡象。

但同時在這段時間,曹昂雖然暫代陳留太守,不過倒也是規矩,畢竟曹昂對于曹信來也很敬重,一切有關曹信的東西幾乎沒有碰一下。倒是與典韋這些人相處的不錯。

而就在今rì……

“哈哈哈哈……君侯要回來了!!!君侯要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幾騎快馬。在城內乃至郡府狂奔而跑,此時不管是裴元紹、還是周倉,都顯得倍加的興奮。

他們這二人并沒有離開,原本很是愧疚兩年前沒能及時將劉辟的密謀告知。但此時的他們一樣很高興,甚至是欣喜的奔走于城內城外,不斷告知曹信回來的消息。

這一刻,顯然滿城都沉浸在半興奮的狀態。

“快快快!!都讓開——!!”

郡府內,此時。劉翊同時滿臉的喜色,手捧著一份書簡快速進入郡府當。

“子相先生……你、你這是怎么了?”當頭迎面而來的,正是親兵隊長許三,不過此時的他又健壯了許多,不知不覺間,原先的少年這身子骨,竟然也緩緩向著許褚靠攏,頗有一副猛將的意思,倒是在這看似空白的兩年。許三也沒有偷懶。

“哈哈哈哈,許三吶,多久沒注意你,倒是又壯碩了很多呀,要是君侯回來。必定不認得你……”

劉翊顯然這段rì子來第一次如此的高興,看著許三還打趣起來。

不過對方的體積卻是壯了很多,至少壯了三十來斤的樣子,可見劉翊的驚訝也不是被高興沖昏了頭。

不禁苦笑一聲。許三此時接道:“先生,自從君侯走了之后。我就沒有荒廢下來,一直按照君侯的方法苦練五禽戲,不過呵呵……我倒沒覺得我有什么變化……”

撓了撓頭,許三如此說著,但那一看就知道的肌肉身材,任三歲的小孩也看的出來。

“你自己自然是看不出來的,rì積月累之下的結果,要是君侯回來了!!呵呵,必定夸獎你……”劉翊捧著書簡當即大笑起來。

“啊?你說什么?君侯要回來了?”卻是此刻,許三卻猛然眼睛瞪大,連忙上前抓住了劉翊的臂膀……

“哎呦……你輕點許三……疼啊……”

似乎許三的力氣沒把握好,一下子讓這劉翊頓時嘶啞咧嘴起來。

“額……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先生,你倒是快說呀,別急死我……”

當即白眼一瞪,劉翊卻沒有當即回答,反而是拿著書簡,笑道:“先不說這個……去見嬙兒姑娘……”

“額……我不敢去……”

“你倒是快走啊你……”

沒由來的見對方身子一縮,劉翊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這一刻倒是拽著對方,往郡府的演習場走去。

“來,手再抬高一些!!!昨天教給你們的陣型都忘了嗎!?真是廢物!”

一群娘子軍,此時在演習場的空地不斷呼喝著。

而奇怪的是,這些女人……一個個頂盔帶甲,手拿著鐵技營專門制造的鸞刀,輕巧靈便善于突殺,而每一個女的都在十七到三十歲之間,人數大約五百人左右,不過看起來倒還真有點精銳的意思。

然而,如果此刻郡府的知情人看到的話,絕對不會懷疑或者驚訝,只會……

只會逃跑。

“我不管你們是女的還是未出深閨的小丫頭!!既然你們都無父無母就應該拿起武器,自己保護自己!!我陳嬙兒就是這么過來的!”

一個婀娜的女將,是這女狼營的將軍,而她正是陳嬙兒。

這兩年來,自從曹信不在之后,陳嬙兒大病之余,竟突然萌發為曹信練兵的想法,不過三番四次被典韋和周魴這些曹信的心腹給攔了下來,無奈之下陳嬙兒將城內一些因戰亂失去父母的女孩子甚至jì院的女人都弄了過來,組建了一個女狼營,陳嬙兒為主將,還拉上蔡婷當副將。

在這兩年里,女狼營的名號可響亮的不能再響亮了,一個個羞滴滴的姑娘,竟然還真就被陳嬙兒訓練的如狼似虎……一個個比男人還彪悍。

而且,但凡靠近女狼營的一切男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不死也掉下幾塊肉這都不是個事,看看許三剛才的臉色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但是……

很多人都明白。這段時間,陳嬙兒一直將心力傾注在女狼營的身上,其實誰都知道,陳嬙兒的心思。

“嬙兒妹妹……你先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你的身子。”

蔡琰一直在一旁看著。每天都如此。時而為這些女狼營談幾首琴曲,就這么過去一天,不過蔡琰的臉色就是比起從前也憔悴了許多。

“不了,我、我不累……”將蔡琰遞過來的手絹拿在手里。陳嬙兒頓時擦了擦額頭上水珠,剛練完一套,然而陳嬙兒卻絲毫不想休息。

“哎呦……我也好累呀……嬙兒姐姐還是休息一下吧。”卻是另一邊,蔡婷同時嘟著嘴,露出一臉‘人家不干了’的樣子。

“是啊……嬙兒妹妹。先休息一下吧。”蔡琰同時擔心著對方,柔聲囑咐道。

在這兩年里,陳嬙兒、蔡琰蔡婷三人的關系就像是親姐妹一般,平rì里也很是照顧對方。

猶豫了片刻,陳嬙兒白皙的容貌閃過一絲呆滯,隨即還是輕輕咬了咬牙,“不了姐姐,既然婷兒妹妹累了,你就帶她休息吧…………女狼營都起來。不要趴在地上!!準備訓練——!!”

卻是這一刻,訓練場再次傳來眾女兵的哀嚎聲。

“哈哈哈哈,君侯回來了!!君侯要回來啦——!!!啊哈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訓練場外,卻傳來如此大笑之聲。

嗆啷……

一下……

一個精致的鸞刀。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三天后。

便是在許都、陳留的交界之處,一個如當年荒丘山坡如出一轍的高地……

但就如同……在易京時面對大峽谷發呆一樣。

曹信等了這一天……好久、好久……

面前雖不是大峽谷,但這一刻,才是曹信真正希望看到的。

希望有一天望著這里發呆……

似乎山坡向來與曹信有著某種不解之緣。但這兩年來……曹信就喜歡站在高高的地勢,俯瞰著下面。俯瞰著遠方……

這一刻,卻同時有兩個人。

除了曹信,在其身后,正好站著一個八尺七寸高的武將,一身銀甲銀袍,面容俊美散發出一絲的英雄之氣,并且對方的氣質同時給人一種倍加溫暖的感覺。

“子龍……你知道嗎,我等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突然想問問你……你說?何謂君臣之道?”

坐在一處草皮上,眼睛似乎包含著一切一般,望著前方陳留、許都兩個方向,雖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曹信此刻就這么看著,一臉的茫然。

突然被前者的話有些問蒙了,便是對方……趙云如是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道:“君臣之道……在于忠義二字,忠其家業,義之恩情,此乃君臣之道。”

趙云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斟酌著。

“忠其家業,義之恩情……好一個趙子龍……”

曹信突然沉默……

卻是不知過了多久……半晌……半晌……

“是啊……我這兩年來一直在問……我這到底是為什么……不過呵呵,我不該有所動搖的……你說得對,忠其家業,義之恩情!”這一刻,喃喃自語著,曹信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愧疚,隨即便是如釋重負的笑著……

似乎終于擺脫了一個重重的包袱一般。

然而趙云在背后,對于曹信的這股莫名其妙變化有些不解的皺眉。

但趙云不知道的是,曹信的變化是他永遠所不能理解的。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8
第229章曹信臨朝(五)
天邊的大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黃沙,秋風掃去了一片落葉,將一個枯黃的旗幟宣泄在蓬松的地上,留下一抹滄桑的印記。

來到許都的大道上,遠處同時有一輛馬車行駛而來。

從冀州到兗州,一共花了七、八天的時間。

但這不包括路上的食宿等問題,曹德、甄宓、孫平這三個人就像是趕路的父子父女,一路上與顛簸為伴,就這樣來到了兗州。

“大小姐你不回去哩,老爺知道你離開一定很擔心哩……”

馬車上,孫平用趕馬鞭一邊驅使著面前的駑馬,一片不時還啰里啰嗦往馬車里對話。

車內,甄宓正與曹德坐在一起,比起曹德面容憔悴一言不發相比,甄宓這般的千金之軀,經歷了一路的顛簸,倒也沒什么疲憊的樣子,甚至精致的笑臉蛋還紅撲撲的,似乎很有神采。

“哼,我爹才不管我呢,他整天就知道拉攏一些士族子弟,跟袁伯父賺錢發財…………倒是現在!我這次一定要問問那個君侯!哼,為什么要騙我裝瘋!!”

嘟著個小嘴,甄宓雖然看似在抱怨,但臉上滿是可愛的笑容,似乎正期盼著什么一樣。

一路上,因為在冀州要躲避袁紹的兵馬,故此這段路程大部分都沒有走官路,倒是真正進入兗州境內,眾人才松了一口氣來,也走上了官道更是不那么顛簸。

孫平就這么駕著車,一邊聽著甄宓的話,自己也滿是憧憬,“那太好哩,我們到了君侯的地盤哩,我孫平應該能得到上戰場的機會哩。”

自從撫養孫平的老孫頭去世之后,孫平就發誓想要出人頭地,雖然孫平很天真很善良,但前者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所作為。

便是這一刻。甄宓不禁掩嘴輕笑,而此刻馬車內的曹德,也是聽到前者的話后,這些天來,第一次臉上有了些許的變化。

“你要出人頭地?何止這么簡單……”曹德的臉色很是慘白。但這些天也有了幾分起色。看起來這兩年來也并沒有過得太好,使得這段路程就連話也很少說。

“咦?曹老太公說話哩,老太公哩……我不是很清楚哩,為什么很多人都管曹信將軍叫君侯哩……君侯是什么大官哩?”

孫平的話音剛落。一邊的甄宓也同樣露出好奇的神色,在她的心里,雖然很早就涉及家族的產業,但畢竟對于這些個朝中的稱號,甚至是曹信的真正身份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甄宓更不知道曹信在兗州到底是處于什么樣的地位。

“老太公?君侯到底在兗州是怎樣的人?”甄宓此刻也無不好奇的追問道。

眉頭略微的松動了一下。曹德干瘦的臉略微有了幾分生氣,說道:“君侯……就是淮南侯之意,自古代君王以來,爵位如高漸低,王、公、侯、伯、子、男……但凡有侯爵以上者,便稱為君侯,淮南侯是我兒的封地爵位……但說起來……我而曹信到今日地步……豈是這么容易的……其中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對不起我兒。”

似乎曹德并未有執意將曹信的狀況說完。而是說著突然惆悵起來,似乎這兩年里確實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撓了撓頭,一邊駕著車,孫平越聽越是糊涂,不過車內的甄宓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倩影微微沉默,但半晌似乎還是有些好奇。

“那……現在君侯他在許都這里……是什么地位?”甄宓如此小聲詢問著曹德。

曹德的表情此刻沒有任何變化,兀自嘆了一口氣,“鎮北將軍、兼任羽林中郎將、領陳留太守……淮南侯……”

短短幾句話。說的很淡然。

但聽得前面駕車的孫平卻是連番顫抖了幾下,就連此時的甄宓也似是沒有想到一般。不過這兩個人在鄴城的時候還真沒有注意,因為當時的曹信雖然被大家叫做君侯,但其他的甄宓她們還真沒有太注意過。

此刻,倒是沒想到曹信在許都有這么多長長的稱謂,在甄宓的印象里……

也只有袁紹出門的時候,才會帶上一連串……亂七八糟的稱號,當時就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咦?好像剛路過了陳留郡境內哩……前面就是陳留、許都的交界,潁山附近了哩……”

便是這一刻,馬車走了許久許久,正好來到了潁山角落……

但是……

“哇……這里怎么這么多人吶!!”

萬人空巷!!!

用這個詞語似乎再恰當不過了。

雖然此刻是許都城外的三十里,而且還是城外的荒野,但此時不知道是怎么了,不遠處突然大批的百姓和軍隊絡繹不絕的向著遠處的潁山山坡走著,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透過馬車的車簾,曹德此時也注意到了這些個莫名的人群,似乎這些百姓的方向都是從許都而來,并且從遠到近看上去,一排排望眼欲穿的人流,似乎多到了幾萬人。

而更讓這三人奇怪的是,這些人中還夾雜了很多穿著朝服的官吏,似乎一個個行色匆匆,就像是趕著去阿諛奉承的樣子。

甚至一些個軍隊井然有序的大擺著儀仗,一個個軍容肅穆的與周圍的百姓似乎形成了兩股一正一亂的人流,向著前方某個地方快速走去。

“那是曹軍……是我的兄長……曹丞相的近身精銳……”看到這里,曹德如此說著,臉上同時產生了一絲難言的變化。

“哦……孫平,將馬車掉頭,我們去問問那些百姓,到底要去哪里……”甄宓跟曹德一樣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當即對孫平囑咐道。

“好哩!駕——”

一行三人連忙隨著馬車,緩緩靠近了遠處的龐大的人群當中。

此刻正好是下午,將近夜晚時分,但天色還很亮,不過回去的時候天色估計已經黑的不行了,不過這些人似乎沒有任何的估計,紛紛義無反顧的向遠處走著。

來到近處,孫平這些人發現,很多百姓的手里都拿著一些食物和酒。不過也不像是要去掃墓的樣子。

“勞駕……老人家,還請問此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你們這么多人一起出城?還勞動這么多兵馬和百官?”

甄宓的俏臉蛋伸出了馬車外,向著正趕路的一名老者喊了一聲,便是一臉的疑惑。

人群中那老者似乎是朝廷命官。身上穿著一席的朝廷官服。更是這股人流當中算是普通的。

當即聽到這輕靈動聽的聲音,對方此刻不住的回過頭來,方才看見甄宓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那老者當下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停下了腳步。和藹的說道:“看你這姑娘倒是俊的很,你們不知道現在兗州出了什么事情了?”

馬車外,曹德沒有出來,而孫平和甄宓同時面面相窺,繼而不解的搖了搖頭。

那老者顯得很是耐心。雖然看起來手中還拿著一個不明的包袱,但還是說道:“你們是外鄉的吧……唉,你們可不知道,今日剛聽到消息,說淮南侯回來了!!我是這許都的議郎……唉……聽說君侯在此地出現,很多朝中同僚都去搶著獻寵!這不……”

那老者沒有任何的防備,將手中的包袱略微打開了一點,里面竟然全部都是金閃閃的金條,便是當下笑吟吟的說道:“現在君侯回來的消息……連陛下都驚動了。這大漢丞相曹操你們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點了點頭,甄宓如是道。

“嘿嘿……”猥瑣一下,那官員當即露出為老不尊的樣子來,“曹丞相親率百官出迎三十里相迎,陛下也派人出來了。淮南侯此次歸來,此刻許都滿城震驚,就像是我們這些人……官做得太小的,嘿嘿。也來湊個熱鬧,就是希望能在君侯大駕面前能露個臉!!”

“有這么夸張嗎?”甄宓皺眉說道。

卻是對方。當即挺了挺腰板,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廢話,這許都!你到處問問清楚——!!君侯是何許人也,很多人結交都還來不及……論起名望,君侯只比曹丞相小一些而已呀……”最后的話說的很小聲,但那老官也說的很是認真。

“那……那這些百姓呢?”甄宓不知疲倦問道。

“哦……你說他們吶……君侯他老人家素來仁義!對百姓愛戴有嘉……不過這些百姓都不重要,算了我的前途要緊!不說了小姑娘!去晚了……就怕連君侯的面都見不到……”

前者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瞬間隱沒在大批的人群里,卻是此刻,唯獨聽到甄宓、孫平二人越發的慘白。

竟是誰能料到,在鄴城如此瘋瘋癲癲的曹信,在大漢都城中竟然有這么大的威望和名聲。

“好了,去看看吧……去見見我兒和丞相……”

便是此刻的車內,頓時傳來曹德的嘆息之聲,叫孫平、甄宓二人同時跟著這些人前往。

而此刻的穎山山坡當中。

卻是這個地方,已經成為了人山人海的聚集地。

一群官軍包圍在這個小山坡上,而此時一個小黃門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在眾多百姓駐足看望之下,小黃門帶著尖銳的嗓音,將一個詔書之類的布條打開。

“著!大漢鎮北將軍!羽林中郎將!領陳留太守淮南侯!!曹信!準其明日上朝——!賞!千段錦!入朝穿履!賞其佩劍出入皇城內外!加封——!!漢!五官中郎將!加三錫!擇日再賞!!!欽此——!”

“臣……曹信,謝天子陛下,陛下龍威浩蕩,臣萬死不能相保,臣謝恩……”

一臉的平靜而沉穩,就在趙云接過詔書的同時,曹信則是一臉的淡漠,坐在草皮上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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