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40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2
第240章劉辯遺孤?
“等一下,是何人!!報上名來!!!”

未央宮,比之劉協執金吾把守的庭院,還要更深、更偏僻的一個院子,院子的門前,還寫著斗大的‘子央宮’三個字……

但說是宮,只是個小小的庭院而已,似乎里面也最多也只有兩個偏房,不過,卻異常的看管嚴密。

來到這里,頓時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執金吾攔了下來,似乎看那架勢不想讓任何人靠近一般。

但這只能讓曹信覺得更加好奇。

曹信此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其實很簡單,剛剛護送陛下回宮,路過而已……

但一到這里,就看見僅僅一個大門就有上百個執金吾把守……這在皇城顯然是極其少見的……

甚至這嚴密的程度,比之天子的身邊看守還要多?

這小子央宮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未央宮中還有一個子央宮?

想罷,曹信也不猶豫,當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

“好好看清楚,這是什么?”曹信如此淡淡的說道。

那是一個小小的石雕,黑色的卻充滿了十足的威嚴和霸氣,但這僅僅是一個小東西而已。

不過這些執金吾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手中的,豹子雕刻……

是的,這是一個類似于玉璽的東西,但是一個豹子。

此刻就握在曹信的手中……

便是下一刻……嘩啦啦啦

嘩啦啦一片,執金吾當先倉促不及的跪倒下來。竟是跪在了曹信的面前,還是一副非常震驚的模樣。

不過,要是此刻有明眼人在周圍的話,看到這一幕,也絕對不會驚訝,因為……

曹信手中的豹子……竟赫然就是八萬大軍的兵符……也稱之為虎符!!

“參、參見淮南侯,小的該死……未曾知是淮南侯前來……”這時,一名為首的執金吾跪在地上,不乏高聲告罪著。

微微一愣,曹信倒是有些意外。“爾等?都知道了?”

后者隨即回答道:“淮南侯說笑了……皇城內人多口雜,消息傳開只需一炷香的時間……今日申時……淮南侯被陛下任命為豫州刺史……又被……曹丞相授予八萬大軍虎符……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仿佛,就如同這執金吾說的……

便是在剛才……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前。

望著曹操和劉協二人的笑容,曹信的心中不乏一陣的苦笑。

為什么!?

這擺明是面前的兩個人在爭自己……幸好剛剛自己打平,要是打贏了或者輸了,似乎自己兩邊都不能喘氣,但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

“陛下喚臣前來,有何吩咐?”微微一拱手。曹信當即半跪在地,跪在曹操和劉協的身前。

便是這一刻。劉協稚嫩的臉似乎堆滿了笑容,同時說道:“今日朕真是大開眼界了……呵呵,雖然淮南侯你已……呵呵平局收場,但朕甚至欣慰,淮南侯聽旨!”

“臣……接旨……”眉頭微皺,曹信先是看了一眼曹操,見對方點了點頭,曹信方才再次拱手。

“朕封你為豫州刺史一職,今后亦要為朕……多多效力呀……”

“臣……謝恩。”

這一段幾乎可以跳過。因為后面都是亂七八糟劉協這小子的贊美,曹信不是很記得。

但真回憶起來,曹信記得最清晰的,那就是之后劉協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之后就是莫民奇妙的,曹操將一個雕刻著黑豹的虎符,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豹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其實虎符曹信并不陌生。但凡掌握虎符者,幾乎每一個國家只有一個,都是給統帥的。

這個虎符,宛如就像是準備攻擊的黑豹。匍匐在上面,雕刻的活靈活現很是霸氣威武。

但落在曹信手上……更多的,則是一種沉甸感。

“安民,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曹操八萬大軍的統帥!!!”

回憶,回到現實。

曹信猛地回過神,只看見面前這些執金吾……敬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虎符,不斷發出顫抖的聲線。

“不、不知淮南侯來此何意?”

微微整了整衣衫,曹信隨口說道:“本侯想進去看看……爾等都讓開吧!”

卻是這回,這些人不再動彈了,其中一個執金吾更是忐忑道:“不、不行啊……淮南侯請息怒……此地沒有董國舅的旨意……外、外人可進不來……”

“哦?那這么說……這里面的是皇親國戚了?”聽到這里,曹信反而沒有發怒,還一副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這……小人、小人……”

當即見對方支支吾吾了起來,人總是個好奇的動物,曹信顯然也不例外。

“那就告訴本侯……里面住的到底是何人……”

三番四次猶豫再三,那先前為首的執金吾還是苦笑著,透出了口風:“是……是弘農王的……遺、遺孤……”

“弘農王?弘農王……??”

當下聽到這個名字,曹信有些啞然,但下一刻,似乎一個人的名字……就像閃電一般竄出了腦海。

“爾等……可是說天子的兄長!?弘農王??”猛然,曹信如此沉聲喝道。

便是當下,再次嚇得這些人,一陣的顫抖……

“正、正是弘農王……”

是的,曹信剛才的腦海中竄出的名字。

正是劉辯。

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廢帝,史稱漢少帝的劉辯、也就是劉協的哥哥……現今的弘農王……

但奇怪的是。在曹信的腦海里,劉辯早已經死翹翹了,而且還是在七年前……

公元190年,曹信記得那時候自己還剛穿越滿六年,正在家里反復的練武,記得當時聽說劉辯死了,曹信還感慨過一陣子……

對于這個皇帝……

的確,曹信很是遺憾,也很同情。

被利欲熏心的何進拉上了帝位,在前者的操控制下。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忐忐忑忑的經歷了四個月的短暫帝位,而后……隨著何進倒臺。

董卓亂京,劉辯則變成了一個醬油帝,繼而隨著劉協的扶上位,劉辯也同時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但是……

“遺孤??”

曹信真就沒聽說過什么遺孤,要知道劉辯死的時候才十五歲,但這一點卻并不是曹信所懷疑的。

畢竟歷史上,據說劉辯也曾有過五個妃子。而且在古代,十三歲結婚也是有的。而帝王家就更早了,往往剛出生,就已經結婚,這在皇室中也算正常的事情。

不過曹信還真就沒有聽說過,關于劉辯有子嗣的傳聞……

想到這里,忽然看了看面前的子央宮……忽而又望了望四周嚴密的防護,曹信倒似是想到了什么。

(看來……劉辯應該有子嗣……而且是在劉辯死去的前一年懷孕的也說不定……)

(而這些又是董承的人……看來是劉協將這些人監禁起來的……)

皇族內斗?

就算是劉協面臨監禁,前者還是要監禁另一個人……以掃清一切對自己帝位有威脅的人?

可想……要是劉協掌了大權……那……

接下來,曹信卻沒有過多的去想。便是剛要走進去……

“淮、淮南侯……留步!!”

突然之間,從遠處傳來這聲疾呼,而聽這聲音曹信剛要邁步走進去的身體也適時的停了下來,回頭看去,竟然還是個熟人。

“董國舅?你怎會到此?”眉頭輕挑,曹信如是冷笑起來。

“哎呀哈哈哈哈哈……”卻是對方一陣的干笑,隨即有意無意的撇了撇子央宮的方向。接著又是一陣干笑……

“哈哈哈哈……我是來替陛下謝謝淮南侯你的……呵呵呵,今日不是你的掌控有度……呵呵,我想我和陛下必定麻煩纏身……”

說到最后,董承卻是話里有話的欲言又止。但這意思算是表達了。

然而又是一笑,曹信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這是什么話?本侯為何聽不明白?陛下乃天子……怎會有麻煩纏身?呵呵,再者……今日也是一場巧合罷了!”

“巧合?”同時莞爾笑著,董承老奸巨猾的臉,再次浮現出一絲隱晦,“呵呵,淮南侯……過多的事情不用明說了吧……曹丞相將大軍虎符賜給淮南侯你……呵呵,但今日……淮南侯的的確確是幫我老臣和陛下的呀……呵呵呵呵……”說著,董承的目光,再次有意無意的瞥到了一旁……

卻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曹信的心里隨即產生了一絲厭惡……

便是一轉身,朝著遠處走著,曹信陡然冷哼道:“那……就少讓陛下給本侯添麻煩!!”

一句話,這一刻……竟讓剛要堆笑的董承……瞬間石化了起來。

而,此時的子央宮內……

黑漆漆的屋子,透不進任何的陽光。

這在外人看來是個冷宮,也同樣是毫無生氣可言的屋子,沒有光亮沒有富麗堂皇……

雖然同是皇城深宮,但這個地方,簡直比平民屋還要潦倒。

屋內只有零星幾個桌椅的擺設,除此之外……就到處是寫寫畫畫的柱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畫的,但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孩子消遣的方式……

同是這一刻……

黑暗中傳來稚嫩的童音。

“母后……過來陪我玩石頭!!嘻嘻嘻。”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2
第241章未雨綢繆
如果將子央宮比喻成一個后世的房子

那么形容的,不是別墅也不是四合院,而是一個空房子,就像是還沒來得及裝潢的屋子,其中沒有過多的擺設,什么玉器、青銅器這些都沒有

不過,屋內還算是一個小型殿堂,就是看上去空落落一些,其中只有一對母子獨守著空房,除了兩、三個侍女之外,其他的就是兩個桌子,一個椅子

但就是沒有任何可以驚訝的東西,此刻,唯有用冷宮才能比喻的恰到好處了

董貴人曾是大漢頗為有名的才女,曾幾何時也在洛陽有過不下于蔡琰的美貌與才氣,而且還早出名,但身為董承的侄女,董貴人卻是從小背負著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一切

而此刻,也是身為叔父的董承,親自將其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子央宮之中,前者則與劉協同氣連枝,原本董貴人也曾有幸做過四個月的皇后,但,最后劉辯還是被廢了

便是此刻,董貴人和他的孩子,也成為了皇宮政權的附庸品

“母后,我玩膩了,我想吃東西……”

幾塊石頭,這似乎伴隨了劉滿七年,當很多小孩子從小圍繞在撥浪鼓、草人、球戲……等等這些玩物之時,劉滿卻不能離開這深宮半步乃至一步,唯一能做伴的就是這些石頭

時而用大的石頭當做一座大山,用小的石子當做一個小人然而玩著無聊的爬山游戲,但這一些,似乎對于劉滿來說,已經是一種非常奢望的游戲了

在這黑暗的角落,此刻董貴人不禁憐惜的撫摸著劉滿的小腦袋,不由得輕嘆一聲,但董貴人沒有哭,或者說已經哭過了,淚水早已經干了而已

“滿兒……乖,現在還不是用餐的時候必須要過了酉時……”

“哦……知道了母后”

乖乖的點了點頭,劉滿今年剛好七歲,但身子看起來很虛弱,病怏怏的似乎營養很不均衡,但看起來倒是頗為開朗,也沒有多大的抱怨

其實在劉辯剛剛死去的前一個月,董貴人就現自己有了身孕,當時董貴人才十六歲,直到今日也算是二十有三了不過比起那些風華正茂的女子……

董貴人的容顏卻是格外的憔悴,憔悴的仿佛失去了天底下一切的希望但是前者不想再這樣下去,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劉滿,董貴人一直堅信有沖出牢籠的那一天

“母后……”突然喚了一聲,劉滿瘦弱白皙的身子站了起來,便是兩雙小手扯了扯董貴人的衣襟,一陣苛求的說道:“母后母后,滿兒今日想吃肉羹……求求你了母后……”

“好,滿兒乖,知道了……”

略微憔悴的身軀耐不住劉滿的一再渴望董貴人當即從地上搖搖曳曳的顫抖起來,不過,仿佛一個二十多歲的麗人,此刻竟變成了一個步履踉蹌的老人家,而其干裂的嘴唇也證明了,昔日的美人此刻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

來到門口邊,窗外刺眼的白光令董貴人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但這一個小變故依然沒能讓對方打開房門

房門外就是那封閉的院子,然而此刻卻有一個侍女快步跑了過來

董貴人不以為意,先是看了看左手上唯一的飾品,這是一個半裂開的玉牌很精致很小巧,但是有了些許的瑕疵,不過這已經是董貴人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飾品了

沒有在意當先氣喘吁吁跑過來的侍女,董貴人當下帶著憔悴的容顏,囑咐起來,“……滿兒要吃肉羹,麻煩你,將這塊玉佩送給膳食坊的大廚……求人家送一碗肉羹來……”

那侍女當下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但聽到前者這么一說,卻是連忙打斷起來

“娘娘,你可知道剛才到底是何人經過了這里?”

“是、是誰……”憔悴的臉上泛出了苦澀,董貴人不明所以的問道

而那侍女顯然瞳孔放大,大聲比劃著,“是、是淮南侯呀剛才淮南侯經過這里了”

便是此刻,另一邊

丞相府的議政大廳,此刻早已坐滿了文武重臣

而其中也自然包括了曹信

“孫策乃江東孫文臺之后,數月前,本丞相賜孫策這小兒,騎都尉、襲父爵烏程侯,領會稽太守,沒想到孫策果有乃父之風,聯合呂布、吳郡太守陳瑀共擊袁術……呵呵呵,想當年在討董聯盟時,其父孫堅就是個英雄,看來……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議政廳中,傳來曹操的笑聲,文臣武將從高到低一一落座,含笑不語

坐在曹操右手邊的則是一貫的郭嘉、荀彧、荀攸、程昱等等,但今日郭嘉的身后,卻是多了一個年輕的文士,靜靜的觀望著議政廳的一切

而曹操左手邊位的則是曹信,依次下來,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樂進、李典等等……

不過,在這簡單的順序可以看出,曹操現今的左右手都分別是誰

“丞相所言極是……然此番袁術雖敗,實則羽翼猶存……”這時,從文席中隨即出來一個陌生的文士,大概四十來歲,一身華服且不失氣節,當即出列說道:“據報,袁術大敗之后……反而不吸取敗勢,是變本加厲,攻打了陳國,誘殺了陳王劉寵,以東百構成對許都之威脅……還望丞相不可不防啊……”

“哦?是元常?”當先看到此人,曹操不禁點頭之余也頗為驚訝,只見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這兩年前剛進入陣營的——鐘繇

此時,曹信也隨即關注到了對方,便是在這一刻,曹信與鐘繇的目光不由的在空中相互對視,竟在瞬間,同時在對方的眼里看出了一絲的不凡來

“好元常說的有理”就在同時,曹操當下打斷下來,繼而看了看左手邊位的曹信,含笑著詢問道:“安民……你……意下如何?”

隨著鐘繇與眾人關注的目光,此時的曹信顯然有些意外,但隨即沉默下來

其實此刻的曹信也沒有什么頭緒,袁術的事情他還真沒有過多的去想過……

但就是這么,正在曹信暗自沉默之際,郭嘉身后的那個青年……以為曹信是明知而賣著關子,竟是當先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很突然,突然到正當眾人等待著曹信話的同時,這笑聲就這么詭異的出現了,而且看樣子還是在郭嘉的身后……

一個妖異的男子,手扶著黑羽扇,在黑暗的角落處就這么露出詭異的笑臉,卻是此刻不由得讓主位之上的曹操,也不禁皺眉起來

“汝是何人?何故笑??”曹操當下透過郭嘉,率先眾人向著對方詢問起來

然而依然搖著黑羽扇,此時的對方卻豁然不語,而只是看著此刻同樣沉默的曹信,一臉的笑容

“咳咳咳咳……丞相勿怪……這、這是郭嘉聘的幕僚……咳咳咳,姓司馬,名懿……是河內人士”這一刻,望著眾人疑惑的目光,郭嘉如是解釋道

“哦……原來是奉孝你的智囊,好被你看中的人也必定不凡吶”

正當曹操驚訝說話之際,此刻……

司馬懿、曹信二者的眼神在空中猛然碰撞在了一起,竟是一時間,產生出了別樣的火花

司馬……懿?他就是司馬懿?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晉國宣皇帝……曹魏后期實際的掌權人,大都督……

卻是曹信的目光越來越好奇,好奇的就連目光也過于直視,直視著此刻同樣看向自己的司馬懿

但當曹信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司馬懿卻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淮南侯何必要賣關子……其實君侯你……早就了如指掌了不是?”

一句話,似乎加莫名其妙了……

賣關子?

曹信沒有賣什么關子,他真的在暗地里用心想,該怎么應付袁術……但似乎此時的自己……被突然冒出來的司馬懿給高看了

“哦?呵呵,安民果然有妙計?”

便是在同一時間,曹操亦是聽到司馬懿的話,頓時來了幾分興趣,含笑著望了望曹信,一臉的期待模樣

時間,再一次轉到另一邊

“什、什么?淮南侯?是哪個淮南侯??”董貴人消瘦的雙手,突然抓了一下面前的侍女,兀自歇斯底里的詢問著

而此時的那侍女也有些莫名其妙,“天底下還有第二個淮南侯嗎?就是那個曹信,淮南侯曹信呀……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原先平靜如水的面容,這一刻仿佛就像是突然宣泄出來一半,但董貴人依然不敢相信的詢問著

“那……那淮南侯進來了?還是走了?還是要進來?”

“本來是要進來看看的……不過被、被剛來的董國舅給攔下來了……君侯看了一會就走了……哎呀,娘娘我痛”

“走、走了……”

聽到前一句話的同時,董貴人那抓著對方的雙手方才落了下來,但整個人的狀態,卻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狀態之中

而此刻隨著身后的劉滿跑了過來……董貴人的身上一時間竟又多了幾分的失落感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2
第242章兵指壽春(一)
此刻,議政廳中,所有的人,包括曹操、司馬懿、郭嘉等等,盡皆注視著曹信。

但對于后者而言,司馬懿的突然說話,還是讓曹信本人有些意外的。

司馬懿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要依附郭嘉,而且還要在此刻說什么自己明知故問?

一切的一切,讓此時的曹信倍感意外的同時,也有些猝不及防起來。

但是……

接下來司馬懿的下一句話,就似乎代表了什么……

卻是此刻,只見司馬懿搖了搖黑羽扇,望著曹信似笑非笑的說道:“在下半年前剛剛路過冀州……途中遇到張頜將軍……呵呵,還聽說了傳言……說……在鄴城第一個預料到袁術要稱帝的……就是你淮南侯。是也不是?”

陡然間,望著司馬懿那一抹充滿笑意的臉龐,曹信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是說……是安民第一個發現袁術要稱帝的?”但隨即還沒等曹信要說什么,主位上的曹操也不禁同時閃過了一絲精芒。

便是在司馬懿話音剛落的同時,整個議政廳頓時陷入到一股震驚之中,一個個望著席位上的曹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而且……呵呵還是在袁術要稱帝前的五個月……在五個月前……淮南侯就預料到袁術就要稱帝……還……助張頜與高覽二將獻計于袁紹……呵呵呵,可惜呀……袁紹過于優柔寡斷。未曾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

司馬懿的又一句話,頓時進一步讓眾人大駭……

“你……早知道張頜二將背后,是我在指使?”但望著眾人的駭然,曹信也同時好奇起來。

而這一刻,司馬懿在廳中,也適時的回答道:“不錯……當時在下就在冀州城……只是在下素不露面罷了!呵呵呵……”

在曹操、郭嘉等人越發覺得奇特的當口,司馬懿這一刻兀自含笑著,望著對面的曹信,“呵呵呵……為何當初張頜、高覽二將會突然受到袁紹的重用?當時在下雖然只是簡單的在游歷。但也看的清清楚楚,君侯暗中裝瘋,其實是在背后利用張頜與高覽,而其中一策,就是君侯你……早在今年初月,就預料到了袁術要稱帝……并且提點張頜二人……”

這一刻曹信很驚訝,而且非常的驚訝,他沒想到,在數月前。自己正在暗自籌劃一步步的策略之時,原來都看在這家伙的眼里。

“司馬懿……汝區區才不到弱冠之年……好生厲害呀……”此刻曹信不禁苦笑起來。

但似乎事情并不是這樣的。

“您誤會了淮南侯……在下也是在事后才預料到的。鄴城時在下就想……張頜二人為何一夜之間有如神助?后面恐怕必定有高人指路才是……但鄴城時在下還不確定,直到……”

“直到怎樣?”

似乎這一刻,隨著司馬懿越說越是驚心,主位上連曹操也吸引了過來,更是先前的鐘繇目瞪口呆的聽著司馬懿講述著一切……

便是這一刻,司馬懿微微一笑,“直到幽州易河之濱……張頜、高覽二將先是擊敗了黑山賊的先鋒……而后大破易京城……但之后……黑山軍張燕竟然反攻高干五萬大軍……顏良文丑十萬袁軍……又莫名其妙的被引到了易京城外,直至水漫大地……三路大軍你殺我、我殺你……最后……呵呵,最后全身而退的……竟然只是一個曾經被人嘲笑過的瘋子……”

說到這里。司馬懿沒有在說下去,但這話語中的一切,已經表明事態的詭異性。

“雖然聽說黑山賊、袁軍、公孫瓚……三路大軍全軍覆沒,但還真不知其中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卻是忽然這一刻,曹操也有些啞然失色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不約而同的都聚焦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那個人。就是此刻的曹信。

面對著這些人的驚訝,曹信以為易河之濱真正全軍覆沒的來龍去脈和真相……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知道的人都死光了,更是那些殘余剩下來不足百騎的袁兵,也估計永遠都不想提及易河之濱的那一個情景。

而且。曹信還以為,那一戰就像是一個陰影一樣伴隨在零星生還人們的夢魘,只要自己不說,就一輩子沒有人知道這個過程……不會真正知道曹信策劃讓三軍全軍覆沒的過程……

人們只會記得,曹信用了妖術……是的,妖術,整個許都乃至天下其實都在議論,議論或許是曹信的妖術,將三軍弄的全軍覆沒的,而人們只會知道這個結果,卻不會有人知道,曹信是怎么做到的……

但前者顯然是低估了這個世界,曹信萬萬沒有想到……司馬懿竟然是整個事件的見證人。

“呵呵呵,不錯……的確如此。”

在一群眾人奇異的注視下,曹信終于苦笑著承認了下來,并且笑道:“本侯……先是讓張頜二萬士卒就地種菜,為的……正是瞞天之計,古兵者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其實本侯在那一個月內是暗中命人深挖地底……以求達到奇襲易京之效…………”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曹信將自己如何引入黑山軍先鋒,如何攻破易京……甚至如何將三十萬人被大水淹沒的事情,一一概述完畢。

而就是這一個述說,卻越發讓在座連連稱奇……

便是許久之后,直到曹信說完的剎那,郭嘉不無驚嘆之語,“易河漲潮……就會引來濃霧……而那濃霧就是為了讓黑山軍的先鋒停滯不前……以至于輕易中計,而易河漲潮,又會引發決堤……這也讓三軍浸沒……咳咳咳……妙計啊。”

另一邊,鐘繇也贊嘆道:“將甲胄丟棄……一來也是依靠著濃霧吸引著黑山賊先鋒……二來,甲胄被隨后趕來的黑山賊利用,將袁軍擊潰……導致兩軍兩敗俱傷……三來,張頜二萬人無甲胄防身,攻打易京又會戰力受損、損兵折將……一個甲胄遷出三方亂武……真是一環扣過一環,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吶……”

這一刻,顯然所有人方才意識到易河那一戰其實暗藏著這么大的玄機……

而此刻看著曹信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驚奇、敬畏、匪夷所思,也讓曹信蟄伏這兩年的光景,在眾人看來,變得越發充滿了傳奇性。

“嘿,幸虧沒有與淮南侯為敵,哈哈,看來那袁紹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了!!君侯!!好樣的!!!”

此時,武將席中,曹仁頓時給曹信豎起了一個大大的拇指,不禁大笑起來。

倒是此刻的曹信,有些哭笑不得了。

一來這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情,畢竟自己窩囊了兩年,也算是出了一口不小的惡氣,要不是司馬懿這回提起來,自己還真就打算一輩子不說。

便是這一刻,曹操也同時變了臉色,但似乎前者更關心的,是此時袁術的問題。

“那……安民你觀此刻的形式?如何?”

望著眾人一再的注視,曹信頓時猛地起身,然后再大廳中來回走了數步。

方才思索起來。

曹操面帶著真誠,希望能從前者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畢竟此刻的曹信是曹營中舉足輕重的人,他的話也備受此刻眾人的重視。

至于曹操,也更是如此,曹信自然也知道。

來回反復走了幾步,曹信眉頭深鎖,緩緩從記憶中摸索出來。

現今是公元197年,九月末。

也就是建安二年,九月末……這一年,袁術貌似的確對許都產生了一定的威脅,雖然說袁術還沒有強大到袁紹的地步。

但此時的曹軍還不強,甚至也不算很強大……按照地理的方向來說,的確,袁術是下一步曹軍所要攻打的目標。

公元197年到198年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而就在這個當口,正當曹信兀自走來走去回憶之時,原先沉默不語的司馬懿,同時打趣的說道。

“聽聞孫策與陳瑀剛剛聯合擊破袁術……不知接下來……此二人會如何呢?”

卻是這一刻,再次讓滿堂眾人紛紛注視起來。

更是主位上,曹操隨即陷入到了沉默當中,“江東孫策與陳瑀聯合……此事天下盡知……此二者會如何?”

就在此刻,曹操兀自疑惑之際,卻是司馬懿和郭嘉相視一笑,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來。

“咳咳咳……主公,孫策……”

“孫策必勝……”

突然,仿佛就在一瞬之間,曹信淡漠的一句話,莫名的打斷了郭嘉的話語。

而此刻眾人再次有些莫名其妙。

“勝?何來勝負?”曹操兀自奇怪著。

但就在郭嘉與司馬懿二人望著曹信,含笑不語之際。

曹信也是淡淡的說道:“丞相……孫策不日就會攻打陳瑀……”

“哦?他二人不是剛聯合不久才是?”

但就在曹操這么追問之際……

曹信的腦海中陡然傳來了這個聲音,那就是……

腦海中——

公元197年,孫策大破陳瑀。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2
第243章 兵指壽春(二)
陳瑀,表字公瑋,籍貫本是徐州下邳人,現領吳郡太守。
如果歷史上說到陳瑀這個人,或許很多人不是太熟悉,但是要說起陳瑀的兄弟——陳珪、陳漢瑜,那就另當別論了。

陳珪、陳登父子,在歷史上可謂鼎鼎大名,也可以說是曹操擊敗呂布這個漢末第一飛將的關鍵人物。

并且不久之后,曹信也知道陳瑀將會與孫策爭奪一個丹陽,雖然時間看似與歷史有了些許的后移,但事件很快就會發生。

這也是作為后世人,曹信所知道的未來事件。

不過,要知道的是,呂布、陳瑀、孫策三方才剛剛聯合起來擊敗袁術,目前實際來說還保持在同盟的形式上,要讓人相信孫策和陳瑀的矛盾,并且在事態還未發生之前就說出來,顯然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不過曹信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記錯,按照歷史的軌跡,陳瑀大敗,致使孫策和陳瑀二人的聯盟破解,陳珪、陳登父子只能投靠到另一個合作對象,呂布那里。

也就是歷史上,陳登父子在呂布那里出現的原因。

“丞相……孫策驍勇,信料定不足一月,陳瑀必敗……到時江東局勢必然明滅分明,劉繇也必定腹背受敵,江東落到孫策之手……只是天時所向,丞相……為今之計,就是等待孫策擊敗陳瑀,便派人入朝,順應形勢。”

曹信如此這般一一想罷,當下面對著滿堂的文武。向著主位上的曹操當即拱了拱手。

“哦?安民竟然有如此預料?那本丞相倒要拭目以待,看看這次安民你說的對不對……呵呵呵。”主位之上,曹操一臉的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曹信會預料到江東接下來發生的局勢,雖然話語平靜,但顯然還是有些好奇。

“咳咳咳……丞相,郭嘉亦是如此所想,卻是君侯于郭嘉先行道出……”

“哦?當真?”曹操的臉上又是精芒一閃,見連郭嘉也這么說,同時驚訝著。

此時郭嘉同時笑道:“呵呵。不,郭嘉只是從現今的局勢……猜到孫策與陳瑀不和……但也不能及君侯這般……看清江東接下去的局勢。”

前者話音剛落之際,曹信也有些苦笑起來了。

而這時,曹操也點了點頭,“好,那本丞相就依你二人之計,與孫策結好,但我軍此刻畢竟有外患如呂布、如張繡……額……如袁術,安民吶……”

說到這里。語氣有些停頓了下來,曹操當即看著廳中的曹信。詢問道:“那袁術該如何?我軍又如何為之?”

當先聽到前者的詢問,曹信頓時低下頭沉默下來,但片刻之后,猛然又抬頭,并且拱手說道:“稟丞相,袁公路大逆不道,自稱仲氏偽帝,擅殺陳王劉寵,曹信請命。自領八萬大軍,攻伐袁術!已除國賊!!肅清天下!!!”

此言一出,整個議政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曹信的身上,望著對方含笑著傲立的身姿,眾人都不由的點頭起來。

但是……

主位上,曹操卻聽完這一席話,臉色沒有來的呆滯起來。隨即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區區袁公路……何須安民你親自出馬……此事……”

“丞相!!正是因為袁公路,曹信必須親自出馬!!!”隨即猛地上前一步,曹信的氣勢竟然在此刻意外的產生了變化,看著曹操似是猶豫的臉。不禁無意間展露出咄咄逼人的態勢。

“這……還是從長計議吧。”曹操兀自搖了搖頭,沒有將這個小變故看在眼里。

“丞相,信愿立軍令狀……”猛地一拱手,曹信再次不解的說著。

但奇怪的是。

在郭嘉和司馬懿同樣皺眉的注視中,曹操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但這一刻,還是搖了搖頭,“不要再說了,安民……你不必多言,此事決不再議……”

竟是直到這一句話說出,滿廳之內盡皆震驚起來,包括此事的郭嘉、司馬懿也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曹操的變化。

但顯然變化最多的,那就是曹信,猛地身子一顫,曹信萬萬沒有料到曹操竟然是這幅反應。

“報——!!”

就在這個尷尬的當口,門外頓時跑來一個親兵,快速的來到了大廳的中央。

便是當下稟報起來,“報!稟丞相、君侯……”

似乎是巧合般,那親兵先是向曹操作揖、隨后又向曹信作揖,似乎有種火上澆油的意味,讓大廳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然而那親兵還是說道:“丞相府外,有淮南侯從屬來到,要見君侯……”

“從屬……”

眾人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但隨即聽說是陳留,倒瞬間反應了過來。

而其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正是曹信。

但顯然被剛才的情緒所影響到了,曹信只是淡淡的拱了拱手,“丞相,末將先行告退……”

“咳咳咳……淮南侯……咳咳,且慢……您誤會丞相了……咳咳咳,請止步……”

然而,曹信當下說完,也不理此刻大廳中的眾人,更是沒有理會要挽留的郭嘉,率先拂袖而去。

大廳之中,這種詭異的氣氛其實來的很突然,原本氣氛一直都很好,而曹信本人也只是單純要請命出兵而已,但似乎曹操的反應變成了一個導火索,讓整個大廳頓時變的有些奇怪。

直到曹信離去之后……文武也走得七七八八……

最后,大廳中,只剩下了郭嘉和曹操二人。

但此時的郭嘉……雖然臉色病態悠然,但看著曹操顯然第一次露出了憤怒之色。

“丞相!!咳咳咳……你還猶豫什么?丞相啊……你今天這是為何?這可完全不像你呀……”

便是這一刻,曹操的臉上也不由的出現了難色,并且很少見的嘆了一口濁氣……

但另一邊。

如典韋、許褚、周魴、高順、賀齊、毛玠、劉翊、裴元紹、周倉、許三……這些人,都陸陸續續站在了丞相府門口,一個個充滿的欣喜。

當然,這其中也有三個女人,而其中兩個人,都異常的美艷多姿,但無不都有些憔悴,看上去真的很想憐香惜玉一把。

而這兩個人,自然是等了曹信兩年的陳嬙兒與蔡琰。

“哈哈,你小子!!”

曹信從丞相府風一般的沖了出來,一拳當先擂在典韋的胸口,似乎已將剛才的不愉快全都一掃而空。

其實曹信無不是在生氣,氣曹操不信任自己,既然將八萬大軍的兵權交給自己,又不信任……這讓曹信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但此刻還是先遺忘掉這些,畢竟面前的這些家伙,已經兩年多不見了。

“嗚嗚嗚……君侯,我老周可想死你了!!”

當然許久不見,這周魴顯然是最激動地,比起曹信來還要激動,甚至就像個娘們兒一樣哭哭啼啼,一把將曹信抱住……

“滾開——”猛地將前者踢飛,曹信頓時翻了個白眼。

但就在這時,目光一一看去,似乎大家都沒有變,這也是曹信最欣慰的一點。

“君侯!!老典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現在可好,君侯這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這時說話的自然是典韋。

一邊,許褚也有些哽咽起來,“君侯……只要你一句話,我許褚必定再次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高順道:“剛聽老太公說君侯飽經風霜,我等誓死重新追隨,還望君侯不棄……”

賀齊:“我等必效犬馬之勞,為君侯馬首是瞻……”

毛玠:“哈哈哈……大家這是怎么了?都高興些,君侯還是我們的主公!都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們這樣只會讓君侯為難吶……”

劉翊:“哇嗚嗚嗚哇嗚哇哇哇哇——!!!!”

裴元紹……周倉……許三……

卻是此刻,將面前眾人一一掃視而去,曹信不由的出現了一絲感動,但當目光最后轉到陳嬙兒、蔡琰等人的那一刻,曹信這兩年緊繃的心,頓時不由的軟化下來。

陳嬙兒有些變黑了,似乎是曬黑的,其實這幾天在許都,曹信用很多途徑聽說了陳嬙兒的事情,也聽說了陳留這兩年來發生的一切。

但此刻,曹信不想說過多的話……

來到陳嬙兒的身邊,曹信野蠻的將對方攬入了懷里……

而這一刻,一股獨特的男人味,瞬間進入陳嬙兒的嗅覺當中,令對方這個本就二十歲的女人,兩年來第一次癱軟了下來……

這一刻,陳嬙兒只想做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往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宣泄的干干凈凈。

不過,另一邊的蔡琰卻不禁身子一顫。

兩年過后,蔡琰想了許久如今的場景,但還是看到這一幕,羨慕的望著面前的兩個人,卻是只能悠悠的嘆出一口氣而已。

然而就在這一刻。

曹信的另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挽過一旁的蔡琰,卻是瞬間,曹信將兩個屬于他的女人,抱在懷中……

“你們……都是我曹信的女人……”

恍惚間……

一股野蠻的男人氣息,陳嬙兒與蔡琰突然感受到了無比的幸福,這種幸福更是讓這兩年的苦等變得更加與眾不同起來。

而后者蔡琰,聽到曹信的這一句告白之后,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淚水中的仙女,憔悴中更是帶著一種幸福……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2
第244章 司馬夜訪(一)

是夜。風云網

丞相府邸,正廳之中。

今夜的月亮很彎,原本這陰晴圓缺是平常之事,但此刻在曹操的眼中,卻有一層別樣的情緒在籠罩著一切。

“袁術要打,但要看怎么打……咳咳咳,郭嘉知道丞相的心思……但淮南侯是丞相的韓信,如若不用,更待何時?”

此刻正廳當中只有寂寥的兩個人。

包括郭嘉在內,曹操則負手在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舉兵十幾年來,似乎這還是曹操第一次憂慮,以往的曹操,遇到困境時大笑,遇到順境時則冷靜,但惟獨這個夜晚,曹操的心里似乎想著很多的事情。

就當郭嘉如此嘆著氣來到前者的身邊。

而曹操……則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

“丞、丞相……這是……”

卻是看到這個東西,此刻的郭嘉頓時心神大抖,下意識露出了震驚之色。

就連此時的曹操也不禁苦笑起來……

這是一個石頭,但不是普通石頭,這是一個雕刻著黑色豹貓的石頭。

而這時,面對著郭嘉的震驚,曹操也是嘆氣起來,“不錯……這是安民的八萬大軍虎符。”

“丞相!!!你竟然奪了淮南侯的虎符??丞相你……你這是……”

還沒等郭嘉說完,此刻曹操卻當即打斷下來,但還是無奈的道:“錯了……這是剛才安民差人送過來的……你說……安民這是何意呀?”

曹操此時說的很艱難,似乎臉上寫滿了矛盾。

卻是一旁的郭嘉方才聽到是曹信送來的。頓時放下了心來,但下一刻,郭嘉還是搖頭苦笑個不止,“丞相……淮南侯的意思很明白,您剛賜虎符不久……又取消了淮南侯的虎符……這可完全不像你呀……咳咳咳咳……”

但這一刻,曹操卻又是打斷了一聲:“本丞相知道……知道奉孝你要說什么……但求霸業者向來不拘小節,當年高祖善用韓信,可我曹操自認文才武略不下于高祖……然這幾日……”

“咳咳……丞相難道心存何等芥蒂?”

便是同時,隨著郭嘉的詢問,曹操再次嘆息起來。

“這幾日……許都百姓都在說……”

隨著曹操的回憶……

許都一個普通的地方。坐落在城東的一間酒肆。

四五個壯漢及婦孺,似乎是一家子,但就坐在酒肆很平常的位子上。

也不知道,隔壁的酒案就坐著曹操身邊的親信。

“嘿嘿,太好了,這一次淮南侯回到了許都,看來曹軍必定有所起色!”

“孩子他爹,你這話說的,一個淮南侯能有多大的幫助?曹丞相治理許都還不是兵強馬壯?”這顯然是一個婦人說的。

“哼。你個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你忘了?渭水大敗!曹丞相就是不聽淮南侯的話,輕敵于張繡,才遭致大敗……險些身首異處啊……”

這一刻,隨著一邊的壯漢說完,隔壁酒案上,開始注意起來。

不過這一邊,依然說著。

“孩子他爹,你小點聲……不過聽你這么說,倒是淮南侯的回來。必定能讓曹軍從此強盛了?”

“嘿嘿,我看這是必然吶,嫂嫂,曹軍沒有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沒有淮南侯……你且想一想,如果沒有淮南侯他……曹軍現在能達到今日的地步?”

“恩恩,依我之見……也不可能……”先前的壯漢點頭說道:“回想一下,當年曹丞相還是州牧時。就一意孤行,為父報仇圖謀徐州,那淮南侯還是一典農校尉……就帶著兩千人力保兗州不失……若不是淮南侯,哼。那曹丞相估計也不會有今日,還有……第一個獻計遷都的……似乎也是這淮南侯……嘖嘖……看來呀……嘿嘿這曹丞相也只不過是借曹信的輔佐才能到今日的地步……”

卡綁……

一聲……

“額……客官還要倒嗎?您的酒已經都滿出來了……”

就在這一刻,隔壁的酒案上,同時傳來這個聲音。

回憶回到現實……

曹操這一刻望著窗外的月色,如此矛盾的說著,“若是沒有曹安民……就沒有我曹操的今日……原本安民回來我很高興,比任何人都開心,但這些話真的很可怕,可怕的……不是那內容,而是連我曹操也認為那是事實。”

曹操此刻的表情很是復雜,復雜的讓人動容。

而此時,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一旁的郭嘉也如是嘆道:“丞相啊……你可是曹操!曹操不應該如此,咳咳咳,其實此事郭嘉我也聽說了,而且不只是一次,更是十次百次……兗州乃至豫州更是天下,無不在談此時……可……”

郭嘉本想要安慰,但還是被曹操打斷下來。

擺了擺手,曹操這時說:“天下人昨日看錯了我曹操,今日也看錯了……或許明日亦會看錯,但我……還是我!我是曹操……奉孝你無需擔心,不錯……你說得對,我是曹操!!我曹操怎可有如此想法,今日我錯了,大錯特錯……誤會了安民,不該讓他寒心吶……”

‘噗通’一聲,另一邊猛然跪在了地上。

“丞相圣明,欲取霸業!!非曹信不可得,此等天縱之才!!丞相不可再有矛盾之心!!”

面對著這一刻,曹操攥著手中虎符,突然會心的笑出聲來,但見天邊的月亮……

越發的明亮了。

此刻,許都另一側府邸。剛剛建設不全的淮南侯府。

這一夜,又是一醉方休,但此時許久不見的這些人,顯得在這個建設才一半的府邸中,顯露出別樣的熱鬧來。

啪咔……

“哈哈哈哈哈!!!好久,子龍!來來來,在跟老典我大戰三百回合!!!”

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典韋此刻上身,虬結暴漲的肌肉在月光下顯得尤為的刺眼,一手將手中空余的碗碟摔碎在地。猛然豪邁的大喝起來。

“好!在下奉陪到底!!”一聲洪亮的聲音,趙云此時俊朗的臉上同時泛出豪邁,當下也是一聲‘啪咔……’將手中飲盡的酒碗扔碎在地,同時翻身上馬。

“子龍接著!!”另一邊,一直含笑的陳到,同時將自己手中的銀槍扔給了對方。

這一刻,已經臨近到了子時,但當眾人都吃的盡興之后,隨著周魴這些人的起哄。一群人都出現在了府邸較為寬廣的庭院之中。

這兩年過去,其實曹信已經長出了一些小胡子。但此刻也算是正常,畢竟古代人不提倡剃須割發,不像后世的人,用剃須刀一刮就沒了,古代人最講究這些,所謂頭發和指甲等都是父母給的,輕易不能丟掉。

而這個時候,曹信似乎也是有些醉了,摟著陳嬙兒、蔡琰這兩個美人。不斷用胡子做著各種性騷擾。

“呀……討厭,安民你的胡子亂渣渣的疼死了……”蔡琰如此嬌嗔的在前者懷中嚶嚀著,不時用可愛的白眼怪責著對方。

“嘻嘻,昭姬姐姐你的氣色最近可是好多了……看來是見到信哥控制不住了吧……嘻嘻嘻。”一旁懷中的陳晴兒如此嬌笑起來。

“妹妹!不許逗我……”后者則小臉緋紅。

此刻,曹信將白天的一切忘得干干凈凈,頓時將二人擁攬在懷中,更是野蠻的抱得更緊了幾分。

“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女人。一輩子也是……”

這一刻曹信就想睡覺,將頭深深的埋在二女的身上,聞著她和她的體香,就想這么沉沉的睡去……此刻什么都不需要想。

便是在下一瞬。卻被一聲暴喝所打斷……

“哈!!!看招——!!!”

趙云的銀槍輕抖,險險的避開了典韋大戟,而這一刻,一旁觀戰的,除了曹信這三人,全都在一旁喝酒看戲。

不過,要說起來。

曹信的三大猛將……此刻真算是全員到齊了。

趙云、典韋、許褚,這三頭洪水猛獸,只要放出一個,就足以排在三國武力的前十位。

而此時,也成為了眾人酒后的一個大樂趣。

“當——”典韋的力道很足,但趙云同時不遑多讓,輕松的架開了前者的大戟攻勢,身子微微一側,一招百鳥朝鳳,無數道槍花瞬間四散飛出。

“當、當、當、當、當……”

一連五十多個回合。

趙云、典韋二人甚至沒有絲毫的氣軟,更是有越發斗志昂揚的模樣。

“好槍法!!!”

“哈哈,老典你也不賴!!”

一槍、一戟在空中宛如流星碰撞,一時間在這黑夜當空之際,就像是兩個高手在比拼著終極的巔峰。

“哈哈哈……加油!老典加油啊……”周魴、賀齊、高順一旁愣是連連叫好。

“子龍別輸啊!!別輸給老典——!!!”而陳到、許褚這些個損友也加入到了起哄當中。

便是這一刻,整個庭院內,瞬間彌漫著一股溫馨熱鬧的氣息,就仿佛是一個大家庭一般,整個府邸同時散發著別樣快樂的笑聲。

不過深夜。

淮南侯府邸卻有一個不速之客,緩緩來臨。

“麻煩,代為通報一聲,就說河內人司馬懿……呵呵,來此拜訪淮南侯!”

一個妖異的男子,筆直的站在府邸外,向著門口邊的侍從,如此笑道。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3
第245章 司馬夜訪(二)
趙云的槍法,走的是凌厲的路子,一招一式之間,外表看似波瀾不驚的背后,卻暗藏洶涌殺機。
而典韋則完全不同,與許褚相仿的是,靠著先天的神力加上蠻勁,外招狂亂暴虐,實則缺乏如趙云、陳到般的平常心。

但就是靠著這個力道,一時間也與趙云斗得個旗鼓相當。

“喝——走!!”

大戟在典韋的手中頓時翻出一股風浪,蠻橫的力道瞬間轟開趙云的凌厲槍影,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向著趙云的肋部抹去。

這是典韋慣用的一招,也是通常讓對方猝不及防的殺招,如果在戰場之上,一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此刻周遭如賀齊、許褚等人也盡皆屏住了呼吸,就連曹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吸引過來。

因為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曾幾何時他們都曾看到過典韋抓住對方的肋部,其后果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且這也是在點到為止的比試中,一個較為可恥的陰招。

“休想!!”

卻是此刻,猛地在空中停滯下來,宛如惡魔般的巨手同時讓趙云大駭,但前者可并不想讓對方如此輕易的得手。

左腳在馬上輕輕一塌,身子向著另一個方向側跨一步,趙云頓時一招翻江倒海,凌厲的槍影瞬息間朝著左上角,典韋的要害擊去。

“啪——”

“叮——!!”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宛如電光火石之間,大戟與銀槍瞬間再次碰撞在一次。發出一股猛烈的沖擊之聲。

但這一幕之下,驚訝的不是趙云的反擊能力,也不是典韋的臨場應變能力,而是那之后……突然冒出來的大笑聲。

而隨著這聲音過后,便是“啪啪啪啪”的幾聲。

“嗯?何人在鼓掌?”

便是此刻,突然在庭院外的走廊中,趁著黑暗的陰影一個頗為妖異的青年走了過來。

同一時間,也映入了曹信的眼簾當中。

只見此刻,對方一邊大笑著,一邊鼓著掌走了過來。

“司馬懿?”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東西,就連剛剛打成平手的趙云和典韋,也同時看向了這里。

但這些人當中,最驚訝的,自然莫過于曹信了。

是的,對方就是司馬懿。

“哈哈哈哈,看來在下倒是打擾了諸君的雅興,告罪告罪……呵呵呵呵……”

司馬懿一席紫色長袍,此刻看上去倒是尤為的干練和簡潔。但不知是因為衣服顏色太深的關系,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顯然是不舒服的。

而此時的曹信更是一臉的凝重。要知道白天此人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曹營,而且還展露出其可怕的一面,事事洞察于心,在曹信的心里,對方本應該出現在二十年后才對。

畢竟歷史上,司馬懿四十多歲才肯出仕于曹,而且曹信向來對司馬懿這個人物很不喜歡,原因無他,只是此人太過于腹黑。太過于心機叵測,在很多方面,曹信并不是很喜歡這種人。

“仲達?你為何在此?”臉上同時浮現出一絲奇怪,曹信當下看著對方詢問道。

卻是此刻,司馬懿見庭院內氣氛有些低沉下來,方才冷笑著,“淮南侯誤會了。在下今日只是來拜訪閣下的……可不知能否與在下一敘?”

突然一句話,又是莫名其妙。

“哦?我跟你有何話好說?”曹信道。

司馬懿似乎有些意外,意外曹信的態度為什么會對自己如此,但司馬懿還是笑著:“在下只是想與淮南侯你推心置腹一番……呵呵。難道這也有錯?”

“額……”曹信這回有些啞然了。

而同時,身后如趙云、典韋這些人同時面面相窺,一時間眾人都不知道此刻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同時,曹信微微一笑,“好,正巧本侯也心悶,司馬懿!那你我就好好聊聊!”

啪咔……

將手中的碗碟摔碎,曹信當先向著內府的正廳中大踏步的走去,而此刻,身后的陳嬙兒以及蔡琰二女等等眾人,都紛紛皺起眉頭來。

時間,先來到另一邊,也是深夜。

荊州荊北,南陽郡,宛城。

宛城似乎局勢平定了下來,從年初的危機到現在,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畢竟也有了八個月多。

雖然此間還不時與曹軍有過數次沖突,但對于張繡來說,這些沖突比起曾經的渭水大戰,顯然是不足危害的。

而這也讓幾乎瀕臨困境的張繡得到了些許的喘息之機。

“先生啊……呵呵呵,多虧了前一段時日,您的幫忙,不然……在下還不知該如何行事才好啊……呵呵呵呵……”

昏暗的燈火,但照的屋內也算通明,此刻張繡一邊擺弄著屋內的擺設,一邊似是對著另一個人說道。

那是一個文士,年齡大約在四十七八歲之間,但比起其他人的精神抖擻,似乎前者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但眉宇間散發出來的智者氣息,還是能表明對方的不凡的。

“我李儒……呵呵,已經不似當年了……當年跟隨董丞倒行逆施,今日落到這番下場也算是應該,我已經無言在面對世人……助你……也算是為民做些事情吧……再者……你叔父張濟,也與我關系不淺。”

一席樸素的衣著,此刻的對方如此說著,卻是這幅模樣,與曾經的他似乎截然相反。

沒錯,這個人就是李儒。

曾經幫助董卓一手建立起中央暴政的總軍師,曾經無數次獻計幫助董卓鞏固朝政的風云人物。李儒、李文優。

但此刻,此時此地的李儒,似乎已經與曾經截然相反,長安時,李儒曾無數享用錦衣玉食,曾享盡天下無數的榮華富貴,為董卓和自己的夢想一生奉獻著。

然而此時的李儒,卻只是一個憔悴的文士,手中既無兵亦無權,倒是兩袖清風的他。頗為有了大徹大悟般隱士的胸懷。

“呵呵,文優先生自謙了,若不是先生助我,那張繡真不知如何是好啊……哈哈哈哈。”

張繡頓時笑著,坐在了李儒的面前。

古人都習慣席地而坐,同席對坐,而此時的他們就是這樣。

李儒此刻忽而嘆道:“唉,區區小事而已,元錦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呵呵。可不知先生離開李傕之后,欲何去何從?”張繡此時又問道。

微微嘆了口氣。李儒皺了皺眉,“李傕此人終究是武夫而已,不懂得識時奪勢……自從郭汜死后,我已經對李傕沒有興趣……在加上曹操兩年前奪帝于許都……我已經對李傕徹底失望了……就提前離開了此人……今后嘛……唉……要是董丞在……就好了。”

董丞顯然就是董卓。

此刻張繡卻也不禁動容道:“難道……先生還對那董賊有所眷戀?”

“砰——”的一聲。

李儒竟是猛然將面前放好的茶杯扔在了地上,突然大怒起來,“董丞不是國賊!!!他不是!?”

卻是突然間,看到前者猛然一變,張繡也不禁慌張起來,“先生……先生?先生冷靜些……”

“其實……天下人都誤會董丞了……”但這一刻。李儒并沒有理會對方的勸阻,兀自起身感慨著說道:“不錯,董丞晚年確實如天下人所見,成了一個弒血成性的屠夫……成了天下人共棄的國賊……但你可知道,其實董丞剛來到洛陽時……是真心想為天下做一份事情,但無奈……為世所逼呀……為士所逼呀——!!!”

最后一句話,李儒說的義憤填膺。似乎此刻的他雖然落魄了,但身子依然顫抖著,仿佛回到了曾經與董卓一起的時光。

而此刻隨著張繡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李儒接著嘆道:“當年。董丞身為河東太守,一心巴結十常侍……巴結何進,最后得到司隸校尉一職,坐擁涼州鐵騎十余萬……但董丞那時還是心系朝廷的,你且想一想,十常侍之亂,劉辯和劉協兩位皇子出逃洛陽……當時劉協皇子聰慧……董丞看在心里……如果董丞真的一心一意要把持朝政……那為什么還要擁立聰慧的劉協?而不是擁立愚笨的劉辯?這不是對董丞相更有利嗎?”

“當年董卓亂京,或許是董卓想要廢立,樹立威望罷了……”張繡此時道。

“樹立?威望?呵呵……可笑!哈哈哈哈哈……”卻是這一刻,李儒猛然大笑起來。

“愚蠢!!!廢立乃大逆不道之舉,董丞當時知道!知道廢立會因為天下人罵名!!何來樹立威望之說?若真要樹立威望……當時司隸涼州都是我們的人,大勢掌握,還需要樹立什么狗屁的威望?董丞當年若真要玩弄朝權,便繼續擁立天性愚笨的劉辯就是了……何須還要冒國賊的罵名?廢掉劉辯?轉而將從小聰慧的劉協皇子扶上位?呵呵,可笑啊……可笑啊……”

“那……董丞相最終還不是做了國賊?亂殺朝臣儒士……”張繡此時還是皺了皺眉。

但這一刻,李儒終究搖頭苦笑,“那是他們該死……該死啊……董丞相少時任俠……少年曾闖蕩江湖,做了不少大義之舉……但為何會在晚年……亂殺朝臣?呵呵,那是因為董丞的祖上……是屠豬賣狗之輩……當董丞早年在京城時……曾無數次被士人嘲笑……董丞他已經被嘲笑了幾十年了,就是那太傅袁愧老兒的家丁,也敢對當時身為河東太守的董丞當頭喝罵!!罵其屠子之后!!鄙夫——!一個家丁啊!!區區一個家丁啊……”

說到這里,李儒的身子猛地搖搖欲墜,似乎哽咽的說道:“董丞相曾發誓……等到掌權之日必當……唉……為世所逼……不能怪董丞……不能怪董丞啊……他……只是敗給這識時……他不是國賊……”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3
第246章司馬夜訪(三)

“為世所逼?為勢所逼……呵呵你跟我說了這么多關于董卓的廢話……到底要說什么?”

此刻平靜的正廳之中,曹信與司馬懿跪在在一起,聽到前者一大段的話語,曹信倒是越發奇怪了起來。

這一夜,司馬懿來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而且跟曹信說的話,也似乎話中有話的意味。

而此時,后者同時冷笑起來,“在下并無其他意思,只是想讓君侯你明白,董卓是國賊,但也不是國賊……真正遭致其罵名的……是與士族為敵……”

“你說董卓不是國賊?你今日到此,說了這么多……到底想說什么……”曹信陡然沉聲說道。

又是莞爾一笑,司馬懿道:“在下有言在先,并無其他意思,今日其實是向閣下告辭的……”

“告、告辭?怎么?你想離開這里?”曹信有些意外道。

司馬懿笑道:“不錯,在下今日特意來向您告別,我來許都一者,其實是想來看看你這個素有韓信之才的人,當然……呵呵,果然名不虛傳,二來嘛……也想看看許都的繁華勝景,想要游覽一番……”

前者話音落罷,此刻卻令曹信越發覺得好奇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對方是個處心積慮,步步為營的謀略之士,更是一個想要一心攀登高位的人……

但此刻聽到前者的話,似乎……看上去后者對于仕途沒有什么眷戀的樣子。

“仲達兄弟……”此時,曹信的稱呼也有了變化。“你現在得到郭嘉軍師的賞識……更是成為了其幕僚,前途必定……必定難以限量……為何輕言離去?”

“哈哈哈哈哈……”突然又是一聲大笑。

曹信同時笑道:“難道仲達你不心系高位?”

卻是此刻,原本的大笑瞬間戛然而止,司馬懿同時露出了犀利的臉龐,“君侯何必試探在下,我司馬懿心系高位又如何?不心系高位又如何?在下不比你曹信……”

這一刻,司馬懿直呼曹信其名。

“我又如何?”曹信此時不解的問道。

后者則繼續冷笑著,“如我司馬懿今日年紀時……閣下已經是一方太守……封疆大吏!十八歲啊……呵呵,便當上了將軍,更是在今日。閣下二十三歲,已經擁兵八萬!手握重權!此刻朝廷內外……但凡聽到君侯之名?何人不怕?何人又敢正視?這……豈能與我相同?”

此間話音落罷,曹信的臉色瞬間變幻,但沒由來的,還是不禁沉默下來,微微嘆道:“已經不是了……我已將虎符……歸還給了丞相,我曹信現在算是孑然一身……”

“呵呵……”卻是聽到這話,司馬懿更加不以為然起來,“君侯錯了……在下敢料定!曹丞相必定親自到府……歸還虎符。并會向你賠罪……今日之事,曹丞相必定悔恨難當。”

“哦?”這一刻。曹信不禁苦笑起來,“你又怎知啊?”

司馬懿同時說道:“君侯你不同……十八歲,就擊敗了天下聞名的呂奉先!十九歲率五千精兵一夜滅去四萬黃巾,震蕩天下,二十歲獻計奪帝,鞏固丞相今日地位……并且讓袁、曹二人共同爭一個從未舉過孝廉的弱冠之人……呵呵呵,今日你更是冊封爵位,我看韓信之流先不提,漢之霍去病亦不為過吧……若我是曹丞相。必定視你為臂膀……”

此刻,望著對方深情并茂的敘述,曹信的臉色陰晴不定,但也默然點頭,不過下一刻,還是苦笑一聲,“你還真像我認識的一個知己……呵呵呵。”

“誰?”

“田豐……此人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但他倒是個正人君子……”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我司馬懿就是個小人。君侯你沒有說錯……”此刻卻是再次大笑著,司馬懿冷笑個不止,但突然又話鋒一轉,“但就是我這個小人……也為了家族大義……而不能輕易出仕……否則天下再無司馬家立足……”

突然一句話。猛地又震了震曹信,“此話怎講。”

收回了一切的笑臉,此刻的司馬懿同時沉聲道:“我知道君侯是聰明人,在下也不會隱瞞,我剛才說過,董卓敗與國賊無關,只是敗在士族二字上,而此番……我觀曹丞相啟用著多為寒門子弟……并無士族情懷……想必曹丞相早晚視士族為天下大敵……我司馬一族是河內大姓,曹丞相有生之年……不會用我……”

一句話,說的云淡風輕……

但那一句……“曹丞相有生之年,不會用我。”這幾個字,卻是絕對不能外傳的話……

而這一刻……曹信明白了,是的,全都明白了。

唯才是舉,當然這個時期嘛,曹操還沒有真正推行唯才是舉的意念,而真正推行唯才是舉令的,是十三年后,也就是在建安十五年。

歷史上稱作求才三令,第一次自然是在建安十五年,第二次則是在建安建安十九年,第三次便是建安二十二年。

但這一個想法,可謂伴隨了曹操很多年了,不管是縱情過度的郭嘉,還是任駿這些人,曹操一概加以器重,但這也變相的證明,曹操一生都在于士族對著干。

他不任用大族子弟,當然其中也有器重的,只不過在曹操晚年,那些人都沒有好下場,并且被器重的大族子弟也不多,而曹操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曹操與董卓很像,而這也是司馬懿所說的一點。

其實司馬懿所擔心的很簡單,司馬一族在司隸的名聲太大了,而且家族鼎盛,司馬懿的每一步都要為司馬一族著想,而這一點,更讓他步履維艱。

也是為什么,歷史上直到曹操奄奄一息之際,司馬懿才嶄露頭角,不是司馬懿沒有才華,其實相反,很早司馬懿就名聲在外,歷史上如劉表、華歆、曹操這樣的人都曾有過‘三顧茅廬’但司馬懿就是沒有出仕,原因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說來說去,這也顯然不是司馬懿今日來見曹信的理由。

“說吧,你到底為何到此。”曹信終于步入了正題。

不過,似乎此時的司馬懿倒也不是很著急,當下再次發出了笑聲,“呵呵呵……不急,我先問問君侯你……”

突然話音一頓,這一刻,“君侯你到底在想什么?”

猛然間,曹信的臉色豁然一變,此時的他似乎看著司馬懿,絕的對方早已看透了自己的一切一般。

“我的想法?”曹信試探性的問道。

微微一笑,司馬懿卻是冷笑起來,“兩年的袁營蟄伏……閣下未獻一計一策……竟然能活下來……而且還能全身而退反弄得袁本初損兵折將……呵呵,在下知道,君侯你已經今非昔比?”

此刻曹信兀自沉默下來。

但司馬懿依然笑道:“就是剛才君侯的一句話……”

“我的一句話?”

此時司馬懿兀自說著,“君侯可還記得,剛才在下說要離開曹營之時,君侯問我……‘難道仲達你不心系高位?’呵呵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以前的曹信遇到我這樣的問題,必定會問‘難道仲達你不心系天下?’呵呵,而不是問心系高位這樣的話……看來今日的曹信,已經不是兩年前的曹信了吧……”

猛然間的話語,卻是讓曹信的臉色豁然大變,竟是沒想到,對方的心思如斯細膩恐怖,之前一個簡簡單單的問話,竟然埋下了這樣的伏筆。

“你……你說的我怎么聽不懂?”曹信強笑一聲。

但司馬懿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君侯啊,在下別無他意,只是作為一個旁觀之人,再看每一個人的心思罷了。”

“哦?那你猜猜……我是什么心思?”

“你忠于曹操……”突然一句話,司馬懿陡然說道。“你比任何人都忠于曹操……”

“這……是實話。”嘆了一口氣,曹信如實點了點頭。

但又是話鋒一轉,司馬懿的聲音陡然高亢,“但你野心外露!!!想要做第二個曹操!!”

咔嘣……

兩人面前桌案的一個茶杯瞬間崩裂了一角,此刻正是曹信下意識掰斷的……

“說下去……”曹信此時笑道。

而司馬懿的聲音越發高亢,“但你不會謀反……因為你比任何人都要忠心,但你只忠于曹操一人,就在今日!曹操的不信任,讓你也毫無察覺的失態……但只要等到曹操一死……”

“說下去!!”曹信這回冷笑著。

“等到曹操百年之后,你想建立一個屬于你的曹家軍!把持曹營!!八萬?八十萬?坐擁天下!!但你很矛盾……”

“說下去——!!!”曹信猛然大喝一聲。

“你矛盾者!!就是過去的你……和現在的你相互沖突!!二年的袁營生活,讓你生不如死……如今你浴火而生!!重掌大權,你想等到曹操殯天之后,獨攬朝政!做后世的靠山王——!!!!!”

“說的好——!!!”

這一刻,隨著司馬懿的聲音來到至高點,曹信的聲音也來到了至高點,便是那一聲好……

覆蓋了此刻充滿冷厲的目光中……

曹信的目光中……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3
第247章做一對千古君臣
深夜,淮南侯府。

司馬懿走了……

是的,帶著一絲疑問離開了。

前者為什么要來,或者為什么會來,但這一切不是曹信需要想的,司馬懿是一個亂世的鬼謀之士,也是一個統兵的妖人。

他既然要離開,但卻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曹操或者郭嘉,而是冒著深夜來與曹信攀談,這用意顯然是很奇怪,也很難讓人理解的。

但不管怎樣,司馬懿還是讓曹信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前者其實并不想這么放棄。

當離開之時,對方只放下了一句話。

“我不會投效其他人,袁紹?劉表?劉璋?亦或是孫策……曹操有閣下這樣的人在,必定闖出千古霸業,但無論如何,也只有曹操才能信得過閣下這樣的人……”

明顯,司馬懿的話語中是話中有話的,但其中不可否認也包含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羨慕和酸意。

或許司馬懿覺得……此時的曹信跟他太像了,但兩個人現在的地位天差地別,司馬懿在羨慕也似乎像是在照鏡子一樣……估計這也是為什么,司馬懿今日找自己的原因。

也更是為什么,前者既沒有對曹操說、找郭嘉說,而是找曹信訴說的原因,或許司馬懿本人不知道曹信已經知道了這點,但曹信也只能放在肚子里……

因為后者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什么,也值得干什么……更不該去想過多不相干的白日夢。

畢竟現在的曹信還是人臣。這一點似乎也是今日最大的收貨吧。

“若干年之后,我成為曹魏的靠山王……這,可能嗎?”

面對著此刻空落落的正廳,曹信如是苦笑起來。

淮南侯府府門。

此刻,一輛大車緩緩行駛過來。

車很大,看這架勢似乎要很高的儀仗才能配得上這么大的車……但是在此刻的深夜,似乎有意的不想大費周章,故此門口的守衛只看到了一輛大車輕車簡行的行駛過來。

“拜見丞相!!”

嘩啦啦一群跪地,府門前一排守衛全都跪在了地上,府門上的燈籠照的很亮。這讓眾人不被黑夜所影響,立刻看到了車內的人。

“仲操,勞你過來了……”車內先是向外招了招手,隨即一個四十二歲左右的中年人率先邁了出來,而此刻里面似乎還有一個人。

“不,是安民不對,怎能對丞相如此,我陪丞相進去吧……”同樣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但看上去有些憔悴的樣子。不過也算是頗為的儒雅,一席白衣長衫。

邁著沉重的步伐。曹操這一刻面色沉靜,似乎已經掃去了一切的煩惱,不過自從當上丞相之后,曹操的身子倒是越發胖碩了些,但還是頗為的步伐凌厲。

“不,仲操,今日是我不對,現在安民估計還在生氣……我說過,今日是來給安民送虎符和賠罪的……”曹操這一刻來到府門前。笑道。

“唉……”嘆了一口氣,曹德隨后跟了上來,便是這一刻,趕忙命一旁的守衛道:“去……通報曹信,就說丞相和我親自來看他了……”

“諾!老太公!!”后者連忙應命。

淮南侯雖然倉促建立,還未動工完畢,但是內府當中倒還算是樣樣齊全。

過了半晌。一絲月光從烏云的夾縫中透射下來,照射在此刻內府的涼亭之中。

“臣曹信,恭迎曹丞相……父……父親。”

曹信這一刻穿的很單薄,剛從正廳中出來的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寬衣,只是一陣風一吹,就露出了里面的肌膚。

曹操和曹德,此時走到涼亭內,望著曹信,已經入了深秋季節,卻是曹德還沒有反應過來,曹操便是當下解開了自己的黑色披風。

這一刻……走到了曹信的身前。

“安民……披上暖和些……”從白衣的內部,曹操的目光卻是無疑的瞥見了曹信曾經的戰傷……

那一個個可怖的傷痕,似乎讓曹操頓時鼻子一酸,“安民為我征戰沙場,我真是于心不忍……”

突然感受到這股暖意,當下摸了摸上身的披風,曹信此刻莫名的動容,“丞相……我……”

就在這時,曹德此刻也苦笑著走了過來,連忙打斷了曹信的話,“安民吶,不管今日有何誤解,你作為侄兒還是人臣……都不該生丞相的氣……丞相可是視你為左右手啊……你這動不動就交出虎符……豈不讓丞相寒心?”

聽到老爹的話,曹信此刻豁然將目光望向了面前的曹操,看著對方深情流露的樣子,曹信頓時覺得心頭一暖……

“信不敢,今日亦是信的錯……誤會了丞相……信萬死……”便是再一拱手,曹信嘆道。

“哈哈哈哈……安民何罪之有,今日之事只是個誤會,我也做錯了,不該不信任你……來……”

曹信的面前再一次出現了虎符,那栩栩如生的豹貓,瞬間映入曹信的眼簾之中。

此刻曹操同時笑著,“這虎符能調動我兗州八萬大軍,我說過,從我給你虎符的那一日起,這八萬人任你調遣,誰人不服,我力斬之……”

“那……攻打袁術的事情呢?丞相……袁術不可不伐,此時不起兵,一旦袁術大軍有所動向,將后患無窮……”曹信此時猛然來了精神。

“夠啦夠啦呵呵呵……”卻是下一刻,曹德頓時笑了起來,便是與曹操對視一眼,無奈的說道:“我這個兒子啊,一遇到大仗就來了精神……安民吶,你先聽丞相說,丞相正是為此事而來。”

隨著曹德的目光,曹信同時疑惑的轉了過來。

便是下一刻,曹操當即拍了拍曹信的肩膀,并笑道:“一切都聽安民你的安排,這……攻打袁術一事,就靠你了……”

“額……當真?”曹信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當真!!”曹操、曹德二人肯定的答復著。

“多謝丞相信任,曹信必當竭盡全力……”又是一揖,前者似乎頓時放下了一個包袱。

而此刻,曹操笑著與面前二人一同坐在涼亭之中,而順著曹德高興的目光,曹操頓時問向了曹信。

“安民,雖然你擇日要出兵壽春,但袁術此人卻并不好對付,畢竟雖剛遭此一敗,但在荊、揚、徐三地……活動異常頻繁,你這一去路途遙遠困難重重,你可有幾成把握?”

曹操的問題,曹信顯然也想過了,頓時收回了虎符,笑道,“袁公路心胸狹窄,短見寡識……外寬內忌,其志雖高,卻無遠見,像這樣的人,妄稱天子……不足為外人所道,信倒是真想會會這個偽帝。”

“哦?那就是說……你有十成的把握了?”曹操聞言頓時一喜。

輕輕一笑,曹信又道:“十成不敢,但凡用兵者絕不敢妄言勝負,不過丞相請放心,安民必定盡力而為……”

曹信的異常沉穩,此刻頓時看在曹操與曹德的眼里,這一刻,也不知不覺的開始放心起來。

但是……

“丞、丞相?你這是怎么了?”

卻是突然間,正說著,原本端坐著的曹操突然莫名的身子搖晃起來。

“無、無妨……只是最近有些頭痛罷了……應該無事……”便是這一刻,曹操似乎也好了許多,只是用手突然按著頭部。

但看到這里,曹信的臉色不禁泛白……

“丞相……要不要讓在下的醫師……華佗先生來看看……”曹信有些擔心的問道。

然而還是擺了擺手,半晌曹操覺得好了許多,兀自笑著,“不必了,只是一些頭痛而已,應該是多年前犯得的小病,無須理會……對了,安民你今日說……陳瑀與孫策會反目?可是屬實?”

聽到對方下一句問話,但曹信的臉色還是陰晴不定,想要勸說,不過還是先回答著:“信……料定丹揚一戰不可避免,江東局勢必定趨于孫策一邊,丞相可見機先一步交好孫策便罷……”

“哦……好,雖然不明白安民你在說什么……但我這就照辦吧……”

突然這一刻,還沒等曹信擔心起來,曹操似乎頭痛也好了許多,握著曹信的雙手,便是一陣的和藹,“安民吶,真好……真好。”

莫名得見幾句‘好’,此時從曹操的口中說出,進入到曹信、曹德的耳畔,更是讓這二人有些奇怪。

但下一刻,曹操豁然嘆著氣,不乏流露出真摯的感情,“有你在身邊,我曹操又有何憂慮……從今日起……你我就做一對千古君臣!讓世人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突然的,從前者的手中,曹信猛然感受到了一股發自肺腑的暖意,此時的曹信,卻也意識到對方是真誠的……

“信……榮幸之至!!”

第二天,辰時。

江夏邊境,漢寧。

深秋的季節總是讓人感到滄桑的,特別是當一個人落魄之時,秋天總能完美的襯托出這一情緒。

便是在這漢寧城關。

靠近江夏與淮南的邊境,一批五千人的軍隊,正駐扎在此,而城關之上,同時高掛‘袁’字黃帆。

而就在此刻城關上的二個人……這兩個身影……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3
第248章 兵發許都
壽春郡。
位于徐州、豫州與揚州的交界,雖然看似是揚州的地界,但從地理層面來看,整個壽春更像是四戰之地,被三方牢牢的環抱其中。

北有豫州、東有徐州,南方更是有異常動蕩的江東,而從西而進也能直逼荊襄地界。

便是此刻的袁術正處于這樣的處境。

袁公路作為同樣四世三公之后,而且還是嫡子,但早年卻沒有像袁紹那般善于結交天下英雄,故此名氣僅在庶出長子袁本初之下,并且一直生活在袁紹的保護傘里。

但究其原因,袁術還是太自命不凡了,雖然也秉承了袁紹的個性,外表看上去很是禮賢下士,而起內在同樣外寬內忌,然而與袁紹又不同的,袁術則多了兩點,那就是利欲熏心和窮奢極欲。

每一件事都想要超過袁紹,并且從小自命天高,想要擁有天下人仰望的功業。

的確,袁術此刻倒真是做到了,就是不管真的還是假的。

此時的壽春。

城墻修筑的異常高深,但沒有任何的破損痕跡,雖然剛經歷了一場大敗,但呂布、孫策、陳瑀這幫人并沒有打到壽春來,而此刻更是沒有傷及袁術的元氣。

奢華滿堂,金碧輝煌,宮殿中不時有脂粉氣濃烈的宮女進進出出,有的出來時更是衣不附體,看似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但比起洛陽的皇宮,袁術算是做足了這門面的功夫。不知道這宮殿要比曾經的洛陽、許都要好上多少多少倍。

然而這無疑都是外表,真正讓人奇怪的,是皇城內外的士兵,一個個精神懶散,士氣低迷,卻是與這繁華的宮廷,產生了極度反差的對比。

“知道了知道了!!!別妨礙朕的雅興——!!!”

忽然間,仲安宮中,一個樣貌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被宮廷的儀仗打了出來,而此刻隨著大殿里的一聲大怒。似乎此時正發生著什么事情。

“呦!大將軍……您還是快離開吧,別惹陛下生氣啦……”

一個樣貌猥瑣的中常侍,則快步跑到那中年人的跟前,連忙安撫著。

“哼,就是爾等這幫閹宦!!才令陛下奢淫無度!!”

張勛是袁術帳下的第一大將,自從紀靈死去之后,隨著袁術稱帝,張勛也隨之順理成章的被提拔為了仲氏朝廷的大將軍。

但這份榮耀反而沒讓張勛自豪,相反則是更加如履薄冰。擔心著周圍的一切,包括袁術……

“喲!!看大將軍說的……算了算了!!您還是就這么呆著吧。哼!”頓時冷哼著拍了拍屁股,那中常侍白眼一翻,牛氣的離開。

而此刻,張勛剛毅的臉上越發憤怒起來,似乎是承受了什么大的怨氣,頓時憤憤的拍了拍身上被打的灰塵,一臉的怒容。

“一群阿諛奉承之徒,我軍如此下去……早晚被爾等小人踐踏——!!!”

一聲猛然怒喝,在此刻張勛的口中冒出。

但就在大殿之內……

“混賬!!張勛匹夫!!來人——!!給朕拖出去大打五十軍杖——!!!”

“陛下——!!!醒醒吧!!嗚呼哀哉——!!小人誤國呀!!誤國呀——!!!”

然而。此時的大殿中。

“哼,真是讓朕煩心……”

聽到張勛最后的呼喊之聲,此刻殿內袁術臃腫的身子躺在一個用金子堆成的龍榻上,不悅著說道。

袁術的身子此刻胖了很多、更是肥了很多,曾經的袁術一身標準的身材,在戰場上也有過沖殺,也算是儀表堂堂。

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變了樣子,整個人不禁臃腫了許多,而且甚至比董卓還要董卓。

黃袍加身,似乎連這衣服上也都是金黃色的飾品。

周圍彌漫著蜂蜜的香味……十幾個全身的宮女此刻與袁術一起躺在金山一般的龍榻……而旁邊則是一個池子。里面竟放滿了暗黃色的液體。

“陛下!請息怒,嘿嘿,要不要引用一些瓊漿仙露?”

便是這一刻,先前的猥瑣中常侍滿臉堆笑的跑到袁術的身邊,一副獻殷勤的模樣。

“陳福,還是你懂朕的心意……嗯,好。”

這時,隨著袁術的吩咐,此刻周圍的宮女旋即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而此刻,中常侍陳福頓時取過一個用純玉打造的酒杯,然后彎下身子,在那池子中取來了之前的黃色液體。

但似乎那液體不像是水,沒有水一般的輕柔,倒更像是比較黏黏的液體。

“陛下……請慢用。”

雙手恭敬的捧著盛滿仙露的玉杯,陳福滿臉堆笑的道。

“嗯……”

在一旁一群宮女羨慕的目光之下,袁術緩緩移動著較為臃腫的身軀,接過玉杯……隨即仿佛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

而那之后,袁術的口中竟滿是蜂蜜的香味。

沒錯……

那池中……所謂瓊漿仙露的東西,就是蜂蜜,而這也是袁術這些年較為依賴的東西……

但似乎這蜂蜜與平常的蜂蜜有些不同,看似外表沒什么分別,但其中卻含有一種幻草的東西。

這種東西能讓人消磨意志,也能讓人長期處于幻覺當中,而且不安于睡眠,喝過的人就仿佛整天都沉浸在天堂里一般。

而此時的袁術,顯然就是這種感覺。

面色在中常侍陳福的冷笑中,漸漸變得欲仙欲死,袁術一邊驅使著臃腫的身軀躺在龍榻上,一邊頓時美美的道:

“來人……賞各位美人……一杯瓊漿仙露……”

便是下一刻。那龍榻上的宮女紛紛神情激動,連連歡呼起來。

此時,許都一邊。

從早到現在,絡繹不絕的官軍奔出城門,而這些士兵似乎引起了許都巨大的震蕩和反響,便是很多百姓紛紛送行,看起來尤為的壯觀。

然而據說……此次竟十足有八萬大軍。

這樣的規模顯然是幾年來的第一次,上次貌似還是曹操親自攻打徐州的時候,動用的十萬大軍。

但這一刻,也無疑會成為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然而很多人談論的目的。并不是擔心這只軍隊的安危,畢竟這次出征的主將,正是淮南侯曹信。

此刻,許都皇城長樂宮門外。

“好了,我要走了……你們兩個等我回來……要好好照顧自己……”

剛接受了天子亂七八糟的巡禮,曹信此刻坐在烏風馬上,久違的與黑鐵大刀重逢,但這一刻卻是許三拿著黑鐵,而曹信則有些不舍的與蔡琰、陳嬙兒二女道別。

“不早了。信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姐姐的。”陳嬙兒此刻又哭了。但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與蔡琰手握著手,顯得非常堅強。

看到這里,曹信也放心了下來,“嗯……也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了,等我們都走了之后許都只剩下你們兩個人,如果聽到關于文和的消息……就馬上書信給我……我會沿途派人將行軍路線告訴你們……”

“嗯……知道了。”另一邊。蔡琰的眼眶也被淚水浸濕,但同時點了點頭。

經過這幾天的重逢,似乎前者與曹信的感情越發的濃厚起來。

“哈哈,君侯,走吧,大軍已經出城了……不要再耽擱了。”這時,周魴頓時策馬打斷下來。

不遠處的毛玠也道:“是啊君侯。出發吧!”

此次隨行的,都是曹信的人,如典韋、許褚、賀齊、高順、趙云、陳到……這些個武將都率軍先一步出發。

而周魴、裴元紹、周倉、毛玠、劉翊他們都在此時靜靜的等待著曹信與她們告別。

當然,其實曹操也想來送。但曹信特意囑咐,拒絕了這個提議,而至于曹德嘛,此次則第一次破天荒的與曹信一起出征,似乎對方也很想給自己的兒子做做貢獻的樣子。

“好了,出發——!!!”猛然大喝一聲,曹信下一刻毅然的撥轉馬頭,下令剩余的大軍,班師出發。

“等等!!等等哩——!!!”

卻是忽然……

正在大軍準備出發的當口,長樂宮門外的東邊,有一輛馬車飛速的奔來。

而這也讓準備動身的曹信,再一次猛地止步。

“君侯!!!君侯哩!!等等我哩!!!我是孫平哩——!!”

“孫平?”

肥嘟嘟、白胖胖的少年,這確實是孫平,那個鄴城時市井的小伙計。

但此刻,似乎對方有些笨拙,從馬車上當下屁顛屁顛的跑了下來,就在曹信等眾將眾女的注視中,孫平卻頓時背著一個大包袱,那大包袱似乎比他的肚子還要大……

“你……你這背的都是什么?”曹信此時苦笑著問道。

嘩啦啦……

孫平背后的大包袱此刻突然掉在了地上,卻是里面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大菜刀、小菜刀……湯勺、綁著繩子的鐵鍋……(曹信覺得這應該是盾牌)……做饅頭的棍子……等等等等。

“嘿嘿,我要跟君侯一起打仗哩,君侯快看哩,嘿嘿,我連武器都帶上哩!!”

“額……甄宓呢?怎么就你一個人?還有……孫平啊,這打仗可不是兒戲啊……”曹信兀自苦笑。

“我知道不是兒戲哩,大小姐不知道去哪兒哩……求求君侯哩……把我帶上哩……”

此刻,頓時望著前者渴望渴求的目光,曹信與身后的周魴、毛玠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窺起來,竟是此刻……讓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1:04
第249章曹丕與司馬

午時,許都,丞相府。

“仲達?你怎會到此?”

丞相府的內院當中,此時正緩緩傳來嬉戲之聲,而此刻司馬懿隨之來到了這里。

鐘繇此刻有些好奇的看著司馬懿,沒有料到對方會出現在這里,但詢問的聲音似乎很小,看來是不想打擾另一邊的兩個人。

此刻,一旁庭院的石桌上,剛從陳留歸來的曹昂正與曹丕下棋,而且下的還是曹信發明的象棋。

“哦,在下是來向曹丞相告辭的。”司馬懿如是笑著道。

但這一刻本在觀望棋局鐘繇有些吃驚,畢竟在昨日的議政廳上,鐘繇同樣看出了此人的不凡來。

“仲達……你可是奉孝軍師的幕僚啊……怎么,輕易就要離開?”

但這時,似乎司馬懿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話,走到一旁,兀自觀望著此時的戰局,小聲笑道:“這兩位……可是曹昂、曹丕公子?”

鐘繇此時點了點頭。“正是……曹昂公子二十二歲,曹丕公子十一歲……”

“哦……”

但似乎,此刻二人的對話并沒有影響曹昂與曹丕的下棋,看起來后者二人都下的很投入的樣子。

而此時的司馬懿也精心觀瞧起來。

但不消一會兒。

“呵呵,丕弟,看來你又輸了……”

“是……是兄長厲害才是。”

在此間司馬懿的眼中,面前的局勢很分明,曹昂完完全全的占據了優勢,而曹丕看似完全的不堪一擊,那棋藝就像是三歲小孩一樣。

此時曹昂憐愛一般的望著曹丕,如是笑道:“父親教導過,下棋猶如沙場,切記戒驕戒躁,丕弟也要銘記于心吶……”

“謝謝……兄長的教誨。”曹丕則恭敬的點了點頭。

“哎呀……呵呵呵,昂公子真是有長者風范,令鐘繇倍感刮目相看吶……”另一旁,鐘繇見棋局結束也不無贊嘆的走了過來。

曹昂當下聽到這話,也同時苦笑起來,“先生過獎了,昂愧不敢當。”

曹昂的謙虛禮貌似乎在相府中已經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鐘繇也欣慰的點了點頭,但此刻,似是意外的,司馬懿猛然感覺到曹丕的身子卻異常的平靜和淡漠著。

便是此時,作為身外人的司馬懿,頓時心中好奇起來。

另一邊,八萬大軍則浩浩蕩蕩的向著豫州而去。

帶著滿滿的包袱,孫平屁顛屁顛的跟隨在大軍的最后面,而此刻孫平也算是如愿以償的跟隨大軍出征,但跟是跟了,只是當了一個伙夫而已。

按照曹信的話說,孫平太胖,受打擊范圍太廣,容易引起巨大的交通事故……放在隊列中,影響陣型的平整規范性。

似乎真是因為太胖的緣故,孫平每一步跟隨,都顯得倍加氣喘吁吁,而其額頭之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然而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此刻,孫平依然邁著沉重的步伐跟隨在后頭。

“喂!我說孫平!才走了半天的路你就不行了,看你額頭上的汗,嘻嘻……還不如本小姐呢!”

“娘呀!!!大小姐——!!你怎么出現哩——!!!”

猛然間的黑影閃過,在隊列中孫平胖胖的身子險些掉隊,方才看到對方的容貌,竟然正是此前消失無蹤的甄宓。

“噓——!!小聲點你個傻蛋!!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

卻是此刻的甄宓,一身與孫平同樣的伙夫衣裳,但看起來衣服比之還要大了一號,就是上身的,很難被這裝扮所掩飾,顯然是不倫不類的喬裝打扮。

“大小姐……你怎么跟來哩……”冒著一臉的虛汗,孫平頓時不解的苦悶道。

甄宓此時嬌笑一聲,“哼,那正規軍我廢了好大的力氣也沒能混進去……大軍臨出發前才賄賂了一個軍隊的伙夫……”

“額……”

此刻頓時望著甄宓那古靈精怪的笑臉,孫平一時間也毫無辦法,但此時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卻是前方。

“孝先,可打探到壽春的消息?”

烏風馬不斷發出一陣陣興奮的嘶鳴,不知是不是很久沒有看到曹信的關系,一路上似乎都在亂叫著,顯露出幾分高興的意味來。

此刻,隨著大軍不斷在山道上行進,曹信一邊在大軍之中策馬而行,一邊向著身旁的毛玠詢問道。

這時,后者也同時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是啊,君侯,剛打聽過了。”

曹信驚喜道:“快說來聽聽。”

毛玠此刻略微沉吟了下來,“據報……壽春袁公路,雖稱帝才四個月,而且剛遭到呂布、孫策、陳瑀的連攻,大敗而回,不過……大軍元氣未損,但最奇怪的是,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出在袁公路的身上。”

“繼續說下去。”一邊策馬前行,曹信如是說道。

又點了點頭,毛街道:“袁公路稱帝以后,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不斷加重賦稅,還奢華無度,將其皇宮建造的無與倫比,更是強搶民女……每日每夜……都被宦官迷惑,不理朝政不說還迷戀上了一種瓊漿仙露的玉釀……在當地百姓中積怨甚深,弄得民不聊生。”

此時毛玠接著說道:“但袁軍尚有十萬大軍,此刻壽春亦沒有過多的民心散亂,這無非是靠著那所謂的大將軍,張勛的治理,雖然袁公路昏庸無道,妄自稱帝……讓很多配屬文臣武將棄之而去……但那張勛卻一直不離不棄,還每日死諫,希望袁術能早一日清醒……”

頓時聽到這里,曹信方才嘆著氣道:“其心可表……張勛也算是個忠義之臣……可惜、可惜了……”

卻是這一刻,毛玠又道:“不僅如此,此人雖對袁術忠心可嘉,但其治軍也頗有古名將章邯之風……治軍嚴謹,善于陣法,此人不可不防……”

同時點了點頭,曹信此刻倒是沉默下來。

此刻的他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而毛玠也已經說完了,但此時曹信聽到這里,也開始掌握到壽春的情形來。

張勛這個名字曹信并不陌生,在三國初期,特別是像袁術這樣的人,唯一能讓曹信看上眼的,就只有兩個人,紀靈與張勛。

但紀靈在去年已經死了,在徐州時,被張飛殺死,曹信曾還一度惋惜過,不過,幸好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張勛。

“君侯……不日我等就能出豫州,到時該往何處行進?”

從大軍的最前方,趙云此時隨即拍馬而來,當即拱手詢問著。

趙云作為曹信信賴的大將,自然是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而此刻,曹信也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頓時一陣精芒閃過。

“可讓斥候打聽到了雷薄、陳蘭二將的消息。”

此刻,猛然間聽到曹信這么一問,一邊的趙云和毛玠卻頓時沒由來的面面相窺起來。

便是有些猶豫的,毛玠當先疑惑道:“君侯可是說……紀靈的副將雷薄、陳蘭二將?但聽說此二人在三月前已經離袁術而去了呀,似乎是不滿其稱帝……”

趙云此時也道:“據傳,此二將似乎在嵩山一地落草為寇……”

“果然如此……”如此冷冷一笑,曹信猛地雙目一亮。

“欲破張勛……非此二將不可,傳我將令,前往嵩山……收降此二將!”

這一刻,面對著二人的疑惑,曹信當先如此笑著。

時間,來到酉時下午。

快臨近了夜晚,此時的許都卻是剛剛開始熱鬧起來。

一間東城門的酒肆當中,司馬懿與身后的書童剛巧路過之際,前者竟是又看到了熟人。

“丕公子?”

是的,司馬懿看到的不是其他人,而正今天中午時分,看到的曹丕。

而相較于剛才,曹丕這時候也同樣在下棋……只是下棋的對象,從曹昂,變成了某位士族大公子。

“二公子……怎么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城吧……要是再晚今日就出不了城門了……”

就在身后的書童催促之際,司馬懿當先再次邁開了步伐,但是這方向,卻是朝著另一邊走的。

此刻悄無聲息的來到那二人的面前,此刻司馬懿再一次觀看者象棋的局勢。

卻是這一刻,司馬懿的身子猛地大震。

然后越發好奇的注視著曹丕,再仔細的看看了棋局……

身后的書童,此刻再次無奈的催促起來,“二公子,要是再晚出城……還要等明天,老太公在家里也定是著急了……二公子……走吧,快走吧……”

猛然轉過身……

突然間,司馬懿這一刻頓時面向了那書童……

“我錯了二公子……”似乎也是背這瞬間的變故嚇到了,后者連忙捂住頭不敢直視。

然而,此刻隨之傳來司馬懿的聲音來。

“你先回去吧,并且轉告兄長和我父親,我司馬懿……不回去了!!”

“啊……啊??”

便是這一刻,司馬懿沒有再理會對方,更是沒有理會周圍的一切,兀自回過神來,重新望向了此時的曹丕……

卻是一個午時、一個下午。

就是在司馬懿看來。

這一前一后之間,曹丕的棋藝手法,竟是奇怪的,宛如判若兩人一般……

就如同這瘦弱看似平凡的身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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