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39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3
第210章瘋子還是軍師(二)

公孫瓚其實是個強大的軍事家,但同樣他的一生是復雜的,跌宕起伏的。

作為軍事統帥,公孫瓚曾一度控制了華夏東部地區的絕大部分,包括后世的遼寧、河北、山東、河南、江蘇,他的成功在與當時幽州牧劉虞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劉虞是后漢時期的偉大領袖之一,據史記記載,同時按照后世的話說,那就是此人品德高尚、執行民族團結的政策、和輕賦免役的愛民政策,在當時東漢末年的朝野中有著很高的威望,更是在游牧民族當中深受愛戴。

諸侯紛爭時期,并不是只有袁術有過稱帝的想法,袁紹曾書信給劉虞讓劉虞在東面稱帝,也就是歷史上所說的董卓廢立、袁紹另立、袁術自立。

這三個都是自取敗亡的例子,但是袁紹另立的想法唯獨沒有成真,這也是與劉虞忠義的性格有關,劉虞斷然拒絕了袁紹的想法,而漢末群雄當中,人脈最廣德行最高的人,換言之也就是最德高望重的諸侯,就屬劉虞了。

而公孫瓚呢?南下作戰中,他也得到了游牧民族的很大幫助,所以公孫瓚的失敗也是從他和劉虞關系惡化開始,而他害死劉虞時,就決定了他滅亡的命運。

害死劉虞后,公孫瓚喪失人心,間接破壞了劉虞民族團結的政策,要知道在當時的年代,少數民族的團結,可謂劉虞算是第一人,也沒有將一貫的士人天下放在眼里,則是多民族共存,可就是在幽州這個以劉虞為首的團結景象面前,公孫瓚卻不識時務的將其打破了……

致使當時被劉虞的從事,深受劉虞恩德的烏桓將領鮮于福、攜閻柔、袁紹將領麹義一起,合并十余萬共擊公孫瓚,直至公孫瓚迫不得已之下,終究退守易京,筑起十道天然屏障。

而這……也就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時至。公元197年八月。

五月末,紹派顏良、文丑總督兵士二十萬,攻打易京、代郡、廣陽、上谷、右北平。以淳于瓊、高干左右翼八萬人圍困易京三月,猛攻不下,顏良、文丑自領十萬人攻襲幽州他地。與鮮于輔七千余騎會合。

張頜二萬后軍。坐鎮易京十里萬,三月來無所事事……

“三個月了!!三個月了……我等就這么干等著……到底要何事才能輪到我們攻城?”

張頜在駐軍營地外的山坡上,不時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顯然是非常急躁的模樣。

而此刻的山坡上。還有另一個人,那正是副中郎將高覽。

聽到前者的話,高覽此刻也是郁悶的點了點頭,“易京果然是得天獨厚,八萬人馬……竟是猛攻了三月。絲毫紋絲不動……看來那公孫瓚雖然落魄,倒還真是不好對付啊……”

“哼,那是淳于瓊和高干二人無能……要是給我八萬大軍,我未必會如此……”顯然張頜有些不屑起來。

而這一刻高覽同時搖了搖頭,“未必啊,儁乂兄……你看看那里……”說著,高覽在山坡上,同時指了指遠處,依稀可見的易京堡壘。方才心中憂慮的說道:“那易京高墻足足有十道,更是土臺高過十丈有余啊……你看看那高臺,我軍箭矢根本就靠近不得,但那高臺之上卻是箭下如雨,這便是我軍三個月未曾撼動分毫的原因……如此下去……我軍兵馬再多……也只能如此望著了……”

這一刻。同時隨著高覽的目光,張頜望了一眼,看見十里外,也就是后世的五千米的開外。就只能看到一個豆子大小的小米粒,不過從山坡上看去。還能看到那里正激戰正酣的模樣,不過淳于瓊、高干這二人,又該無功而返了。

易京內城的十丈高臺,上面擺放的弓弩顯然是游牧民族的強弩,射程范圍很大,而且又是從上到下俯射……殺傷力不言而喻。

而袁軍呢?想要攻城,但每每進一步都要顧及敵軍弩箭的掃射,袁軍弓弩雖然也是精弓,但是從下往上拋射,一來射程不夠、二來準度大大減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再加上這十道塹圍高深,確實不是一般人能過得去的。

就如同易京的是暴雨梨花針,而袁軍攻城之余,還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看到這里,張頜也是冷靜了下來,無奈的點了點頭,“不錯……換做是我,也無法靠近分毫……只是那易京還囤積米糧了三百萬斛,圍而不打也非上策……唉,這易京恐怕十年也打不下來呀……”

一斛為十斗,是古代的測量器皿,而三百萬斛就是此刻易京公孫瓚所擁有的糧草。

顯然此時正如張頜所言,圍而不打除非要等幾十年對方才能彈盡糧絕,為今之計也只能強攻了,但因為那一個個十丈的高臺,這強攻……倒是看起來還不如圍而不打……

“將軍!軍師他又開始發呆了——!!!”

不過就在這一刻,當張頜、高覽兀自對之嘆氣的同時,山坡下的營地內,頓時跑過來一名親兵。

“跟你說了多少次!!他不是軍師!!只是個瘋子而已——!!”一連皺眉,張頜站在坡頂,略微不耐煩的說道。

“可……可從早到晚,軍師他……哦不,是瘋子他……一直就坐在對面的小山坡上發呆……一天到晚一直沒有吃什么東西,我們去送飯……也不理我們。”

那親兵此刻來到二人跟前,指了指東面的另一個小山坡,無奈的說道。

“呵呵,好了好了,發呆總比發瘋好,這三個月,君侯發的瘋還沒讓我等疲于應付嗎?呵呵呵呵……”此時,見一旁的張頜也有些苦笑,高覽當即接過了話茬。

“那……人不吃飯……豈不要餓死?”那親兵不解的說道。

“餓個一頓兩頓也無妨……哦對了……”說到這里,高覽同時一怔,向那親兵道,“君侯他……在看什么發呆?”

“在下也不知道,不過好像一直是看著遠處的一個山谷,坐在草皮上一動不動……就這樣已經一天了……”

“哦?”前者話音剛落,張頜、高覽同時驚訝出聲。

無獨有偶,另一邊的小山坡上。曹信此刻就這么干坐著,愣愣的看著遠處的小山谷,旁邊的兩餐飯食,顯然是早飯和中飯,不過此刻都已經涼透了。

而曹信就是這么……一動不動……甚至讓旁人奇怪的是。似乎連眼珠也是一天都沒有動過的樣子。

遠方有兩座高山。而有趣的是,兩個幾乎同樣高的大山竟然相隔僅僅二三、十米的樣子,而且顯然都是石頭絕壁,就仿佛是老天爺的巨斧。將一個山劈為兩半一樣……

當然,其實那就是一個大峽谷,什么劈山之說也不可能,不過那通道看起來倒是很窄,而兩側的巖石也似是有崩塌的痕跡。上面似乎也有若干的風動石,沒錯……那就像是一群風動石……或許上去風景一定很壯觀,就是看起來有些危險的樣子。

而此時的曹信唯獨默默的看著那里,一臉的毫無表情可言,不管是從早上還是中午,還是現在的下午時分,曹信依然是默默的望著那里,就像是遠處有某種魔力一般吸引著曹信的目光,另其不由自主的目視……

不過看那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峽谷……還是在放空……

“君、君侯?你可有什么想法?”

這一刻。仿佛是突然間,從遠處的山坡上,張頜、高覽二人隨同那親兵走了過來,而這說話的就是高覽。

高覽的話很突然,就像是一瞬間出現在曹信的身邊一樣。不過后者沒有任何的反應,要知道若是換做別人,一定會被高覽的這么一下出現嚇一跳,就算沒有被嚇到也會處于正常的生理反應而打一個寒戰什么的。

不過顯然曹信沒有。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一直注視著遠方。

半晌。更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看來……是我等誤會了,君侯早已瘋癲許久,怎會在此刻有良謀妙計呢?呵呵呵……”

無奈的苦笑著,此時連張頜也走了過來,神情古怪的注視著曹信的默然神情,頓時說道。

顯然在這三個月來,張頜、高覽二人沒少被瘋癲失常的曹信折騰,有一次曹信最嚴重的發瘋還是在一次做飯的時候,當時就在這個地方造飯,曹信就偷著跑到中軍帳中偷了張頜的兵刃,然而在軍營伙夫那里胡亂大舞了一通,搞得當天的飯食全部泡湯,士兵們也只能餓肚子……

不過,看來此次曹信無故發呆,也或許是發瘋的另一種境界也說不定。

張頜如是認為……

“你……你們看那里……”

突然也就在這時,就在張頜、高覽等人苦笑著準備離開的當下。

曹信竟終于說話了……

而此刻前者指向了方向,正是一天到晚注視的那個大峽谷,曹信也神神叨叨的說著……

“君、君侯你說什么??”

這一刻,猛然竄到前者的身旁,張頜、高順二人同時驚喜萬分的說道……

“君、君侯……說下去……繼續說下去……”二人如此希冀的連忙說著……

或許在他們二人的眼中,即使此刻曹信真的瘋了,或許本能當中應該還有那種行軍打仗最基本的眼光,毫無意識但……存在于本能的戰場洞察力……

是的,張頜二人的確這么相信著……

“我……”

曹信緩緩開口……

而此刻張頜高覽二將同時瞪大著眼睛,期盼著……

“我……餓啦我餓啦——!!!”

從地上猛然起身,曹信神經失常的快速跑向了營地中的飯香處……

便是這一刻,張頜、高覽,卻是哭笑不得。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3
第211章瘋子還是軍師(三)
第瘋子還是軍師

翌近易京的荒涼地界。..

“二公子……慢些……二公子!你倒是等等我呀!”

易京外大概七里地,兩個孤獨的身影緩緩向這戰亂彌漫的地界移動著,儼然不顧即將步入的地方,到底有多么的危險。

“呵呵,才走了這么幾趟就走不動了?我看你呀……還是多多鍛煉的好……”

前面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妖男,這里為何要說妖男?因為此人的氣質非常不一般,比之巔峰時期的諸葛亮也不遑多讓,樣貌俊美如妖不說,甚至比之諸葛亮來也更多了幾分妖異的氣息,就算比之賈詡也不遑多讓,甚至少了一分的正氣、多了一分邪氣的感覺。

身后的則是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滿身大汗就像是一個拔了毛的落湯雞,整個人的狀態與前面的妖異青年,仿佛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什么叫這么幾趟啊……二公子!!我們這一路從河內一直北上,走遍了冀州各地不說……還跑到這幽州來…可真就走不動了。”少年書童頓時癟著個臉,一臉油盡燈枯一般的訴苦著。

然而,前面的妖異青年倒是沒有理會對方,兀自望著前方的景著,“冀州河間郡,乃是我祖高陽帝之子重黎故土,我此次無非是想要去看一看,不過聞之幽州一地又有戰事……呵呵呵,自然要趕來看看熱鬧了!”

那青年一臉的笑意,手中還拿著一個黑羽扇,不時悠悠閑閑走著,看著。

可就是后面的書童發的發苦了。

“二公子何停下來?”

似是走了幾十步,猛然間看到前者走著走著,突然身子沒由來的一停,此時的書童頓時欣喜意外之余,也不禁好奇的詢問起來。

“你看看那里……”沒有當即回答,頓時指了指遠處,前面的青年頓時冷眼一瞇,說道。

書童很不解,隨著前者指示的方向望過去,頓時看到了一個山谷。

確切的說……那是個大峽谷,而且似乎很窄,兩山絕壁相隔,就像是老天爺一斧子……將一座山劈成兩半一樣,甚至山頂高達百丈。

“二公子……這又怎么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異常,那書童不解的搖了搖頭。

卻是此刻,那妖異青年半晌沉默之后,終于開口起來……

“此處地勢決絕,彷如兩界之山……阻遏南北之重……真是個好地方啊……若我司馬懿此刻有兵……呵呵呵呵……”

說到這里,那青年只是如此妖然一笑,俊美的臉畔不乏閃過一絲智芒。

不過……就是身后的書童,聽得越來越糊涂了……

而此時的另一邊,正好對面的一處山坡上。

還是昨天的山坡頂,還是獨自一人坐著,還是讓旁人……難以理解的發著呆,曹信呆呆的坐在濕滑的草皮上,望著前方的大峽谷,這一看,似乎又是看了一整天的樣子……

可見還是老樣子,曹信此刻旁邊,還是放著兩個飯菜,早飯和中飯,而且又是涼透了,一個筷子也沒有動過,就像曹信望著那大峽谷一動不動發呆兩天一樣……

在張頜、高覽二人的理解中,或者說……在后軍待命的兩萬兵勇的理解中,此時曹信的舉動,已經看作是一種又一波發瘋前的沉寂期……或者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更加妥帖一下。

但今天,顯然沒有人再來打擾曹信了……因為在此刻山坡下的營地中,正緩緩傳來激烈的怒罵聲。

“張頜!!記住你的身份——!!我等是此次兩翼護軍!受主公重托攻打易京的,此刻豈容你說三道四——!!”

高干是個一向穩重內斂的人,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并州刺史,袁紹最倚重的大將之一,也是袁紹的外甥,不過此刻的他,倒是與淳于瓊一起,有些氣憤的望著張頜的營地。

“兩位將軍……儁乂兄并非此意啊,兩衛將軍切勿動怒……”

營地門口,高覽擋在怒氣沖沖的張頜面前,向著高干、淳于瓊二人連番的道歉。

現在……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營地外,高干、淳于瓊兩位大將沒有照例繼續攻打易京,反倒是在此刻各自帶領手下五萬人虎視眈眈的站在張頜營地的門口,雖然此刻二人身上灰頭土臉的模樣,但看起來卻是異常的憤怒。

自然,似乎更加憤怒的……還是后軍主將張頜。

才將軍、仲簡將軍……”

元才是高干的表字,而仲簡則是淳于瓊的表字。

此刻當下讓高覽退開,張頜頓時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你二位三月攻打易京……咫尺未進!還折損了兵甲三萬!怎么……現在主公怪罪下來……反倒要將罪責扣在我二人的頭上?”

此話是何意?”高干頓時臉色通紅,怒聲說著……然而一旁的淳于瓊卻是下意識的神情不自然。

“什么意思?呵呵呵……”沒有將這二人的變化放在眼里,張頜此刻冷笑之間,當即一揮手,“帶上來!”

幾名身材魁梧的親兵,此刻在高干和淳于瓊的注視下,頓時將一個同樣是袁軍打扮的士兵帶了上來。

看這樣子,似乎是一個小校,不過對方真正的身份明顯是信使。

卻是毫不知情的高干,看到這一幕,頓時怒然道:“張頜!!汝好大的膽子!!汝竟然劫了我等給主公的信函?”

而這一刻,站在高干一旁的淳于瓊嗎,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呵呵呵……信函?”冷笑著,此時就連一旁的高覽也有些氣憤起來,張頜同時的道:“那還請將軍明示!此信函所說內容??”

“自然是我等三月率攻不下,主動向主公告罪了……”高干說到這里,語氣也少了幾分底氣,不過說的還是非常的實在的,“此信函是仲簡將軍代筆,可有意義?難道你張頜將軍想要羞辱我等敗軍不成?”

來是仲簡將軍代筆……呵呵,難怪了……”此刻,沒有立即回答高干的話,張頜反倒是冷冷一笑,望著一臉不定的淳于瓊,頓時冷笑不止。

而此刻,高覽同樣一臉的掏出信函,交到了高干的手中。

“將軍且自己看看罷……”張頜如此冷笑著。

看到這里,似乎高干也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突然拿過信函,望了望一旁臉色古怪的淳于瓊,便是當下也不猶豫,拆開來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卻是這一看,不看還好,一看此信差點沒讓高干氣過頭。

“淳于瓊!!!匹夫!!汝這小人怎地如此卑鄙!!險些讓我誤會了張頜將軍——!!”

高干雖然是袁紹的外甥,但很多人都知道,此人雖不是以忠厚出名,但早年成名的他,甚是不屑于做下三濫的伎倆,平生也是非常痛恨小人,此刻哪里還能平靜下來。

而那信中,滿滿都是掩蓋自身的敗績,將全部罪責都推托給了張頜、高覽二人,說什么他二人身為后軍貪功阻撓自己,還說什么極度妨礙大軍部署,這樣的罪名,顯然袁紹看了自然是會被誤導的。

頓時被揭穿,淳于瓊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不過當下眼咕嚕一轉,人胡說,這信我根本沒有寫過…都是張頜你這賊人栽贓嫁禍……想要竊取攻打易京的機會而已……”

“哼哼,好你個仲簡,到此時此地還要狡辯!!”見對方竟然抵賴,張頜此時暴怒之余,當即走到那被俘信使的旁邊,厲聲喝道:“你說!這信!是不是淳于瓊這廝要你送去冀州的?”

“我我……”當即面容恐懼,那信使被架在一旁,頓時有些求救的望了望淳于瓊。

“噗呲……”

突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利箭猛然貫穿那信使的喉嚨,令對方瞬間倒在了血泊當中。

“淳于瓊!!汝爾敢!!”突然怒目而視,張頜、高覽二人此刻同時惡狠狠的看著淳于瓊,只見對方正好拿著個強弓,顯然是對方做賊心虛。

不過,還沒等一旁的高干反應過來。淳于瓊接著冷笑著,“分明是你二人賊喊捉賊,這信使我并不認識!只怕是你二人的心腹親信,想要誣陷于我!”

見到二人越發怒視著自己,淳于瓊繼續道:“你二人不就是想要借此機會想要攻打易京嗎?呵呵,也不怕告訴你二人,我等正有此意,易京防守堅固非常人可以攻陷,勸你二人還是早早收回這個打算!好好做你們的后軍殿后!”

何難哉,一個月內我必破易京!!!”卻是這一刻,張頜陡然怒聲說了出來。

然而話音剛落的同時,張頜竟然也是大驚,沒有料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本只是被氣的,但這一句說出,明顯連一旁的高覽也很難接受,就連對面的高干、淳于瓊二人……更是后面的五萬大軍,也似乎議論紛紛起來。

半晌,高干搖頭苦笑著……

“張頜將軍…切莫大言不慚啊……一個月真有把握?”

“不不不,這不是儁乂兄說的忙捂住張頜的嘴,高覽上前搶話道。

卻是突然在這一刻,望著高干的凝重和淳于瓊的冷笑。

后者同時下意識的……

“這話…那曹信說的……”高覽這時道。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4
第212章瘋子還是軍師

“這話……是、是那曹信說的……”

“什么!?你是說……曹信那個瘋子??”聽到高覽的話,高干、淳于瓊二人頓時一驚,竟是一時間沒有料到對方會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來。

他們二人都知道,此次張頜還帶上了曹信這個瘋子,不過據說對方早已是個將死之人,一天到晚的瘋言瘋語,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兗州名將了。

“哼,可笑之至,一個整日昏昏度日的瘋子!也能有什么破城妙計?還在一個月?哈哈哈,簡直是可笑。”這一刻,淳于瓊同時冷笑著,不屑的說道。

顯然的,這時的張頜與高覽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靠譜,而且也很后悔剛才說出那番話來,不過事到如今……看來是別無他路了。

咬了咬牙,張頜反駁道:“還是告訴兩位將軍吧……其實淮南侯早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這幾個月二位將軍忙于攻城無從所知而已,其實……其實……其實淮南侯早已有了破城妙計!!”

“此、此事當真?”高干這一刻同時驚訝起來。

“哼,一派胡言,那就請兩位……將那瘋子……呵呵,不對,應該是痊愈康復的君侯才是!勞煩二位請出來吧!讓我們好好聽一聽……何謂……哼!破城妙計!”話語間充滿了冷嘲熱諷,淳于瓊果斷打斷了前者的驚訝,如此冷笑著。

而這一刻,張頜、高覽同時臉色凝重,面面相窺……

卻是此刻,畫面來到另一邊。

易京的十道屏障,就相當于十道城墻,每一道都堅固無比、渾然天成。

經過三個月的拼死堅守,此時的城中守軍其實并沒有多么累,最累的也就是那一個個高臺強弩了。

而比起城內的堅固相比,城墻外到處是尸橫遍野,血肉橫飛,試想一下……三個月,八萬攻城子弟兵損失了將近四成,三萬多人,而易京竟然是零傷亡,損耗的也就是一些弩箭……

可想而知這易京是多么的恐怖,故此歷史上雖然公孫瓚勢力大減,但還是靠堅守與袁紹、鮮于輔等人對峙了足足四五年的時間,幾乎單單易京的防守就能說明一切。

歷史上或許也只有隋唐的瓦崗寨能與之抗衡一些了吧,不過,瓦崗寨雖然防城器械比三國要先進很多,但如這般十道塹圍還是古今少有的,其防御力也可見一斑。

此刻踏過木梯,公孫瓚走上了一個十丈高臺上,十丈相當于二十三米,漢尺與后世的尺碼不同,漢尺一丈要矮一些,只要兩米三。不過即使如此二十三米的高臺在這個時代也非常恐怖了。

每一個高臺上有三個主強弩,六個副強弩,因為古代最高的數字九,例如九鼎、九階一般,每一個高臺都是如此,而塹圍中也有若干這樣的高臺,一旦敵軍進攻,這里就成了如后世機關槍一樣的神器。

“高干、淳于瓊這兩個草包……今日怎地停止攻城了?”站在十丈高臺上,公孫瓚一眼就能望到城外的一切景象,看到這里,前者也不禁奇怪的道。

隨同而來的是兩個親隨,其中一人不免回答起來,“回主公……據說是其內部出現了異動,故此退到了十里外……具體細報……因為我軍常年無探騎……故此也無從得知。”

儼然沒有將對方的后一句話放在心里,公孫瓚此刻兀自點了點頭,滄桑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份釋然……“也好,正好讓我軍松一口氣……讓兄弟們好好的休息休息……”

塹圍中有一萬兵馬,就安扎在內城當中,然而比起這城中的太平,顯然此刻公孫瓚的境遇,也并不是特別理想。

“主公,我軍右北平、代郡、廣陽、上谷等地皆被鮮于輔攻破……如今……我等真就困在這易京了……”此刻,另一名親隨也同時說道。

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反之公孫瓚卻是有些憔悴,也有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無妨……易京堅固無比,那些城池……丟了……就丟了吧……”

如此默然的看著墻外的尸橫一片,公孫瓚話音剛落的同時,卻終究還是嘆氣道:“我只遺憾的……便是子龍離我而去……當時不該……不該敢他走啊……”

滿身的惆悵,讓這一個曾經的一方諸侯不住的露出茫然,然而不經意的,公孫瓚的臉中,也越發露出堅定的神色來。

時間過了半晌,易京外的張頜營地。

“將軍!君侯帶來了!!”

軍營中充滿了肅穆,這一刻高干和淳于瓊早已隨同張頜、高覽二人步入營地當中,竟是這一刻,這四人連同一群士兵遠遠看去,只見營門口頓時一個吊兒郎當的男子被架了過來。

雖然曹信的裝容干凈了很多,比之在市井酒樓相比,明顯出征前張頜命人給前者重新沐浴更衣了一番……

但即便如此,前者依然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君侯呵呵呵……聽說你已經恢復了一切,大病痊愈,真是要恭喜你了……”

來到近前,當先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刻主位上的高干,論地位這四個人當中明顯并州刺史的高干最大,而對方也順其自然的擔當起了這個待遇。

空洞的雙眸,無神的望著中軍帳前,張頜、高干、淳于瓊、高覽,就這么從左到右一一看了一遍,但顯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到這里,高干當即看著張頜二人冷哼一聲,卻是依然對曹信不緊不慢的說道:“聽儁乂將軍言……君侯能在一月之內破得易京?這可屬實?”

曹信身子莫名的一縮,就當前者話音落罷之際,曹信神經兮兮的望著一群人盡皆看著自己,包括將軍、親兵、小校、士卒,這一刻曹信顯然越發露出膽怯的模樣來。

而此時的張頜、高覽二人,顯然更加緊張了……

“啪——!!”的一聲。

就在這一刻,猛然間,坐在高干旁邊的淳于瓊頓時從座位上暴怒而起,厲聲呼喝起來。

但這聲怒喝,并不是向著曹信,而是向著一邊的張頜、高覽二人,“混賬!!這曹信分明還是個瘋子,你二人還想欺我到何時?”

卻是這一刻,張頜二人同時面色泛白,遲遲沒有看到曹信回答的他們,也是紛紛皺眉起來。

此時張頜同時啞然道:“呵呵……只是君侯剛痊愈不久……尚在恢復,仲簡將軍何必著急……豈不慢慢詢問?”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此時張頜的心里,卻比誰都沒有底。

此時,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坐在主位上高干望著面前有些害怕的曹信,同時嘆著氣道:“那……君侯,你既然恢復,我便考你一考……隨意說一個兵書中的兵法……讓我們受教一二吧……”

猛然間,此言一出,張頜、高覽二人再一次心中咯噔了一下。

卻是同一時間,曹信神經兮兮一般,警惕的望著面前的四個人,口中似乎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兵……兵法……”

曹信如此顫顫巍巍的低聲說著……

雙目一亮,張頜同時在座位上看到了一絲希望來。

“兵、兵法……兵、兵法……”

然而兵兵了半天,曹信仍是也沒有說出下一句話,這讓張頜、高覽二人頓時著急的坐立不安。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

下一刻,張頜適時的小聲提醒起來……

“兵法……十、十則……”曹信此刻也終于神經叨叨的說著。

“對對!!說下去說下去……”張頜在一旁小聲的鼓勵著……也不知道旁邊的高干等人聽沒聽見。

曹信此刻終于說道:“十則圍五……五則攻倍……倍則戰、戰、戰敵……”

不過,就是這話,張頜的提醒,完全在曹信的口中變了另一副內容,堂堂兵法要領“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的名言,竟然在曹信的口中成了“十則圍五,五則攻倍,倍則戰敵”的說法。

一時間,竟頓時讓張頜、高覽等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原來兵法也有如此解譯,倒是我等孤陋寡聞了!!”淳于瓊,自然又是嘲笑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

“哎!無妨,其實君侯的此說法,雖不曾在兵法上看到,但也算是合理……”

便是這么一句,從高干的口中說出,以至于讓一旁的眾人不禁止住了發笑。

微微一笑,高干此刻望著曹信,方才正色起來,“將軍,既然你有破城妙計,那可否讓我等聽聽啊?”

“哼!”一旁的淳于瓊頓時別過身子,冷哼起來。

而這一刻,雖然高干看起來很是耐心,但張頜、高覽二人,也已經失去了信心……

不過,就在這一刻。

望著眾人的舉目注視,曹信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隨即披頭散發下眼睛突然看著高干,聲音似乎漸漸傳出……

但那話語中,充滿了斷斷續續,其實……也只有兩個字,但說的很是吞吞吐吐……

“種、種……種菜……”

“什么!?你說種菜?能破敵!?”

曹信又一次神神叨叨的說著,但此刻的話語,顯然流暢多了。

“破城就需種菜……種菜……就能破敵。嘿嘿……”無故的神經一笑,“信不信由你……嘿嘿嘿……由你……”。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4
第213章大反擊(一)

是夜,寂靜的營地、中軍帳內。8989

“完了!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此時的張頜在帳內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這一刻,高干和淳于瓊已經退到了更遠的地方,是的,比后軍還要后面的后方,而此時的張頜軍,顯然成為了除了文丑、顏良以外的第二先鋒軍。

這一刻,帳內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是蹲在角落處發呆的曹信,另一個是正經八百坐在席位上嘆氣的高覽,而最后一個自然就是一直心緒不安的張頜了。

顯然,前者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一時逞能,說能在一個月內攻破易京,而且顯然曹信是被卷進來的,可是攻下易京又談何容易呢?

“高干、淳于瓊這兩個匹夫分明是欺人太甚,想看我等的笑話……”高覽同時嘆著氣說道。

來回一直焦慮的踱著步,前者的話音剛落,張頜這時也不禁停止了步伐,似乎是被點燃的火把一樣,隨即無奈的望了望角落處一臉面無表情的曹信,同時指責起高覽來,“進勇啊進勇!此事還不是你?平白無故的為何要說是這瘋子想出了什么妙計?呵呵……現在好了!!太好了!!破敵之策就是種菜?你當時沒看到那高干和淳于瓊的表情嗎?這事就怪你嘴快!”

“唉!儁乂!話可不能這么說,當時若不是你一時不憤說走了嘴!此事我不替你掩護,你豈不是更加麻煩了?”這一刻,就連高覽也不同意了。

“這……當時我不是被那淳于匹夫給氣的嗎……”頓時有些語塞,張頜也不禁無奈著,“唉……也罷,現在也不是互相怪責的時候……今也看到了,自從這瘋子說能用種菜遇敵的時候……倒是惹得滿營大笑不說,連那高干竟然也直接把攻打易京的重任推到了我等的身上……而他們這二人竟然也甘愿代替我等從此坐鎮后軍……”

“儁乂啊……看來我等這回……應當惹上不小的麻煩,估量一月之后,鄴城百官……乃至天下人都會嘲笑我等……”高覽同時嘆著氣,苦笑起來。

這一刻,曹信看起來很是無辜,就在中軍帳的角落處就這么呆坐著,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張頜、高覽的存在一般。

“哼,天下人恥笑我倒不管,只是主公怪罪下來……那高干二人必定會將功城不利的罪責全全推在我等的身上……若是一個月后我們真的不能攻陷……只能……讓主公責罰了。”

攻打易京的難度誰都知道,十道塹圍擺在那里,就算說是三國最強的堡壘也毫不為過,這其中也并未有夸張的成分。

三個月,損失了將近三萬,其實并不是高干、淳于瓊太過于無能,而是易京的據點防御能力真的太強了,這也讓張頜、高覽倍加的無助和后悔。

易京強攻那是找死,圍攻那更是等死,現在倒好了!高干和淳于瓊樂得觀望,張頜二人卻要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這根本就不能完成的任務。

成功了,那是應該,失敗了,禍不單行。

此刻,易京堡壘,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泰山,狠狠的壓在兩個人的心中。

“唉……”半晌,張頜、高覽再次悶悶不樂的嘆著氣……

不過此時,角落處原來曹信一直在撥弄著地上的泥土,就這樣……像是小孩子一般,毫無煩惱的,玩著……玩著……玩著。

卻是另一邊,此時的冀州、鄴城。

市井小酒樓的后院,燈火稀薄的小角落里。

肥嘟嘟的身子此刻擠在靠近廚房外的墻壁上坐著,因為廚房還有燈光,故此也不算太暗,而這里,也正是半年前,曹信昏厥過去的后院子。

孫平此時靠著墻壁坐著,肥胖的臉上看上去眼睛才一個豆子那么大,不過這雙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小眼,此刻卻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樣東西。

一個竹簽。

是的,正是八個月前,曹信剛診斷出瘋癲的第二日,對方給自己寫的幾個字。

發黃的竹簽握在孫平肉肉的肥手上,上、下、左、右,孫平一直端詳個不停,一直不明白上面寫的都是什么意思。

上次說過,古代人上茅廁一直用竹簽講究衛生,不過八個月過去,這個竹簽孫平已經沒有再用了,因為曹信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雖然很多人都說這都是鬼畫符……

特別是經常欺負孫平的幾個小二,每天到晚看孫平捧著那個竹簽,所有人都嘲笑,那只是曹信這個瘋子胡亂寫的而已,別讓孫平做什么白日夢,難道里面還會隱藏著什么兵法么?

不過孫平就是不信,甄宓最知道,孫平是個執著的胖小子,雖然才十六歲,腦子也很笨,但就是執著。

“山、山……樹?日?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哩?”操著一口濃重的冀州土話,孫平撓著肥嘟嘟的小腦袋,一臉的不解,反復端詳著,半年來也不知道多少次自言自語。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奧秘哩!君侯一定想告訴我什么哩。”還是那般自言自語,孫平一直相信,就算那些醫官們認定曹信真的瘋了,但孫平還是堅信著,那一天,曹信絕對是想要給自己什么訊息。

八個月了,但孫平一直沒有搞懂,然而今天他決心一定要弄個明白……

現在,孫平緩緩閉起眼睛……試著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那天,是袁紹帶醫官來的第二天,也正是曹信昏迷醒來的第二天……

那是一天的下午,大小姐和所有人都發現了曹信更加瘋癲了,更加不正常了,曹信做出了各種的搗亂……之后。

之后,孫平自己……又是習慣性的給曹信遞過竹簽……和毛筆,當時曹信真的接過了,那是第一次,孫平想起來……當時自己應該很激動才對,是的,應該很激動……

然后曹信寫完……孫平自己覺的好奇……之后大堂所有人好像都大笑起來,孫平雖然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么……然后記得地上還有一個飯菜,曹信沒有理會飯菜……將其摔在地上,然后……跑到了泔水桶……

“泔水桶……泔水桶……”如此喃喃的說著,孫平摸了摸自己的肥腦袋,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那個竹簽。

“山、山……樹、日?”但孫平直到此刻還是不明白……

而這時,旁邊正有一個木柴堆,廚房外面堆木柴很正常,不過,孫平打算用這些木柴拼字?

拼什么字?當然是竹簽上曹信寫的那四個字了,而這也是孫平下意識的舉動。

很快,四個字都在地上拼完了,用每一個木柴拼成一個漢字結構,地上馬上就出現了‘山’、‘山’、‘樹’、‘日’四個大字。

可……孫平還是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于是乎……孫平接下來做了這樣一個動作,那就是把胖腦袋一歪……

“咦?奇怪哩!‘山’字下面再加一個‘山’……那就變成出字哩?”

突然身子一抖,似乎孫平發現了一個非常重大的線索,但是……

“樹和日?這……又有什么關系哩?”可后面的兩個字卻怎么想……怎么對不上……

但孫平依然沒有放棄,因為他覺得有了些眉目。

就在這么想著,不一會兒的功夫……

“樹……樹……樹?對哩,‘樹’又叫做‘林’哩……那日呢?”

越想,孫平的腦門汗水越來越多,但孫平一直在回憶,回憶當天的訊息……

曹信瘋的時候……

“泔水桶……在西面哩……”確實,泔水桶確實在酒樓大堂的西面角落。

于是,孫平摸索著……這第四個字的含義……

“日……日……西邊……西邊……日……西?夕!?對哩對哩……我真笨哩!落日是從西而落哩……”

猛然的,孫平頓時想到了什么一樣……

“山、山……對‘出’字哩?林、夕……對‘夢’字哩……那就是……”

想了半天,孫平的臉上越發的發白,“出夢?”

對了,孫平越想越對了……“泔水桶……泔水桶……甘水?城北的甘水亭?”

這一刻……

孫平從地上瞬間跳起,仿佛是遭到天打雷劈一般。

“我真笨哩!!我真笨哩!!竟然八個月后了才想到哩!!君侯真的沒有瘋哩!!!”

孫平顯然很是激動,一邊兀自瘋狂的跳著,瘋狂的自言自語著……滿臉的開心……

而下一刻,孫平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更是沒有顧忌任何人,快步跑出了酒樓當中……邁著那肥胖而踉蹌的步伐,走向……城北的甘水亭。

然而這一刻,后面顯然還跟著一個麻雀……一個十五歲……婀娜水靈的小姑娘。

“哼!我就知道這樣……”站在酒樓的門口,望著前者快步跑去的方向,甄宓如此嘟著嘴笑著。

同樣的夜晚,再回到易京十里外的中軍帳內。

曹信似乎早已走出了帳外,似乎又要到那個山坡上去了……中軍帳中又剩下了張頜、高覽二人。

但曹信的離去,讓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關心。

“報!將軍,遠方發現黑山軍動向,看其目的,應是朝著我方而來!!”

“什么!?”

門前跪著一個小校,但這一刻顯然再一次喚醒了張頜、高覽二人的愕然。

“黑山軍有多少人馬?”張頜急道。

“回將軍,約有十萬人……”

軍帳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4
第214章大反擊(二)

顯然這群黑山軍來者不善,也不是平白無故偶然出現的。

黑山軍又稱黑山賊,熟讀三國的人都應該知道,黑山賊大多數都是黃巾賊演變而來的,而其頭領,正是大名鼎鼎的張燕。

張燕本命褚燕,可以說這個人是在三國當中,最適合擔任很多小說主角的人物,史書上說此人,身手矯健、彪悍過人、文武皆嘉。作為漢末群雄的一份子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這些年來,袁紹和張燕的矛盾激化幾乎不是什么大的秘密了,袁紹為什么那么著急要北上統一?

一方面自然是因為地利關系,不想以后腹背受敵,而另一方面,也有一部分黑山軍的影響。

特別是初平年到建安年,幾乎每年袁軍就會有一場巨大的沖突,不為別的,因為黑山軍勢力太大了,已經大到讓袁紹也不敢小看的地步。

二者第一次沖突是在初平二年,當時袁紹和公孫瓚二人正在爭奪冀州,張燕派部將幫助公孫瓚,結果被袁紹擊敗,張燕的部眾稍稍散去一些。

正式的沖突,則是在初平四年,袁紹正式想要剿滅黑山賊,但那一場也算是最激烈的一場了,袁紹、張燕盡皆兩敗俱傷。

而之后幾年,就越發不可收拾,也就是從那一年開始,袁軍與黑山賊的恩怨就積累下來。

歷史上描寫當時黑山軍的人數很夸張,史書上說,張燕攜百萬黑山眾……

黑山百萬?這或許有些夸張,因為在當時的時期能有三十萬人,就有了雄霸一方的資本,當然袁術是個例外,區區十萬人就敢貿然稱帝,不過張燕估計也沒有達到百萬的地步。

按照古代軍事家以小夸大的原則,最多也只有十萬人,撐死十五萬人,但這個數目顯然也是不小的,而這也是為什么袁紹很是忌憚張燕的原因。

月亮很大,而且很高,小山坡上不時刮起細細的風來。

然而如今的曹信此時就站在山坡上,依然是默默地望著遠處的大峽谷,一臉的沉默。

不過奇怪的是,此時的曹信并沒有以往的發呆,也沒有看上去神經失常,而是就像一個平靜的人,似乎在看著風景。

“乎……”

良久,曹信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似是與這撲面而來的風融合在了一起。

不過最終曹信還是沒有說話,良久也沒有,就這么屹立著,觀看面前的黑夜景象。

稍不一會,曹信從懷里拿出了十幾個紙張……

顯然,這些紙有些發黃了,在三國這樣的時期,顯然每一張紙都很寶貴,不過,突然從曹信自己的懷中拿出來,看來是放了很久的。

而與此同時的,曹信又默默的取出一個毛筆……

一支毛筆,十幾張草紙……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一定會對曹信大加懷疑,并且有所察覺,不過曹信藏在身體很隱蔽的地方,估計……已經藏了一、兩年了。

或許……確切的說……從進入鄴城開始……就藏起來了。

十幾張草紙上,大概七、八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很多很多的字,字跡很混亂,但從亂七八糟的豎行中看出,其實是有一定規律的。

不過上面的很多行,都被曹信涂抹掉了,而有的卻沒有涂抹掉。

舔了舔有些發干的筆頭,曹信默默的用口水含了幾下,然后在第九張紙上,慢慢寫了起來。

周遭沒有人,若是有人的話,曹信估計也不會寫了吧。

只見曹信在第九張草紙的上面,前幾個字這么寫著……“第七十三個情況……”

曹信蓬頭垢面下的臉,此刻寫滿了認真和堅強,在草紙上寫的并不是別的……而是自己進入袁營以來……各種想象的突發況和解決的方法……

如此寫了幾行字,在第八張的末端,曹信又抹掉了第七十二個情況……

雖然曹信正在抹去,但上面能看出,則是袁紹如果不答應張頜、高覽的請求帶上自己出兵,那么計劃會如下……怎么怎么改變……

顯然,那些抹掉的字,也正是沒有發生的事情。

再例如……曹信寫的第二十三……上面雖然抹掉了,但依稀還能看見……

上面是這樣寫的,“如果袁紹一氣之下,命人將自己的手腳弄斷,那么自己……”大概意思就是,轉換另一套策略,接著這樣這樣進行,最后以求脫身自保的地步。

還有,顯然這一條也沒有發生,第七條,“如果袁紹將自己打入大牢,然后再打斷自己的雙手,那么自己必須在牢中學會用腳寫字,或者學會用嘴寫字,爭取保全自己的性命,得到回到兗州的機會。”

上面的情況也沒發生,所以曹信果斷抹掉了。

第五十三,“如果雙目被奸賊弄瞎,那為了怕傷口感染,必須準備藥草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然后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學會盲字和聽覺的練習。”

這個事情也沒有發生,曹信抹掉……

第四十七,“如果袁公下令處斬自己,適當調整心態,不要著急,靜觀其變以求脫身……”

同上,抹掉……

第五十五,“如果被嚴密監視……尋求契機,找合適的人選,將暗號轉告給對方,等待時機……”

這一條,沒有抹掉……

如此這般,發黃的草紙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但上面都是記錄著遇到各種突發況,所寫的應對方案。

有些或許會很夸張,但曹信幾乎將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寫下了。

細風轉冷風,抒寫有些困難,但這是八月……已經快秋天了。

不過此時曹信寫字的背影卻異常的孤寂和潦倒,但卻更是不乏一絲的堅韌。

輕輕撩開披肩的亂發,草紙因為風有些發抖,不過曹信還是毅然將紙固定在膝蓋上,蹲下來寫著第七十三個情況。

只見上面寫到,“攻破易京不難,但一定要合理利用時間,不然計劃全部泡湯,高干、淳于瓊已經利用得當,黑山賊十萬不需要放在眼里……很快就能消滅,不過……@¥#%”

這樣寫著,曹信蹲下的身子突然望了望前方的大峽谷,隨即用毛筆沖著峽谷比對了一下。

卻是低聲喃喃道,“高度……九十丈余……風速……近日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變化……嗯……測算行軍速度……每秒應是一步半……”

如此比劃著,曹信的臉上如釋重負起來,不過就是胡子拉碴一大堆,蓬頭垢面的,如果此時的旁邊還有人的話,看到曹信這個樣子,還以為對方又再發癲了。

不過曹信卻是認認真真的測量著什么,就是外表頗為向一個怪咖,或許用后世的怪人博士更加貼切一些吧。

草紙上并不是只有字,其中三張是沒字的,但這些都是地圖,一張是幽州的地形圖,另一張是冀州的地形圖,而第三張則是鄴城的具體地圖。

這第三張,是曹信在這段裝瘋賣傻經歷時,如乞丐那樣不斷游走在鄴城各個地方記錄下來的,其實曹信并沒有荒廢在鄴城的每一個時間,就算是被人暗中監視也一樣。

其實,曹信來鄴城之前只拿了十四張草紙,但其中一張曹信還讓費了。

甚至讓費在了不應該的地方,在裝瘋賣傻的那段時間,曹信用一張草紙寫下了給陳留的書信,曹信也是人,曹信也想兄弟,也想很多人,即使知道對方收不到,但自從市井受辱之后,曹信將那封信函撕掉……然后吃進了自己的肚子中。

而那一天,也讓曹信的心變得更冷,更加處心積慮,更加注重城府……

“這個東西……看來我也沒有用出了……”

那是一個土豆,長了一些豆芽一樣的土豆,可見時間有多久了,不過這是從曹信的腋下……是的,正是腋下拿出來的。

然后……曹信下意識的把了把脈搏,然后含笑著重新看著面前的夜色。

夜色很深,這一刻,月亮適時的照射在曹信的臉上,越發浮現出一絲冷然來。

緩緩響起當時左慈的話語……

(君侯……呵呵呵,此乃入夢丹,能讓你心智沉寂,陷入真正的瘋癲,但若要恢復……一者,看君侯的心智是否堅韌,二者……就要看天命了……呵呵呵呵。)

豁然回到現實。

“左慈老道……多謝你的好心,只是我曹信……不需要吃這種東西……”

一個黑色的藥丸……

同一時間出現在了曹信的手中,就像前者臉上的笑容一樣,曹信迎著風猛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長天一笑,曹信望著高高的月亮,瘋子般大笑個不止……

而便是此刻……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也太小看我了……”

竟是這一刻,原來曹信根本就沒有吃下那顆入夢丹……從來都沒有……更是從沒有打算吃下這顆入夢丹……

黑色的藥丸,從曹信的手中滑落下地,隨著山坡,緩緩在草皮上滾動著……

直至消失在曹信的視野當中。

入夢丹?心智堅韌就能恢復?一天?十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曹信不會賭,永遠不會拿這個去賭,曹信要生存,更要在逆境中生存,并且掌控住一切的因素。

曹信永遠都不會將自己的命運,賭在一顆小小的丹藥上的,就算死……曹信也不會那么做。

卻是一臉的冷意,月夜下,曹信默然注視著遠方,許久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這一刻。

也同樣預示著……

曹信的大反擊,即將……

拉開序幕……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4
第215章大反擊(三)

就這樣,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但此刻的營地依然沒有動,雖然高干、淳于瓊二人將攻打易京的主動權推給了張頜二人,但似乎這一切絲毫沒有改變一般。

“慢慢來慢慢來!!將這些都種上,不要急……”

然而不同的是,此刻離易京十里外的山坡腳上,原先駐扎的兩萬大軍,此刻卻成了一個個的農兵,在還算平坦的地上種起了青菜來,儼然將兵刃甲胄拋在一旁。

種的并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一些常見的青菜甚至稻谷還有土豆等等,很是稀松平常的,不過要知道,這個軍隊可是袁軍的主力之一,雖然是后軍,但也算是有戰斗力的軍隊,此刻半月來不攻打易京,甚至悠悠閑閑的在這里種起了菜來。

這豈能不讓人懷疑和好奇?

“奶奶的,將軍們都說一個月內攻破易京了……現在種菜還有何用!難道一個月后這些就能收成了?”

一大片耕田的土地中,一名裸露上身的士兵罵罵咧咧的將鋤頭扔在了地上,滿臉的氣憤不已。

只見此刻,原先的山坡下,此刻將近兩里地全是士兵在種菜,而這些人幾乎全都裸露著上身,顯然作為軍人的他們,也很是不服氣現在的境地。

一旁的一個刀盾手聽了,也是眉頭皺著,嘆氣道:“誰知道呢,不過我等畢竟只是兵,將軍有將軍的考慮,那軍師……說種菜能破城,應該是真的吧……唉,算了,干活吧弟兄。”

同時罵罵咧咧的撿起剛才仍在地上的鋤頭,那先前的士兵依然不屑起來,“哼,這話你也信?那哪是什么軍師,分明就是個瘋子,要俺看吶。將軍們恐怕也是知道一個月破不了城,許是自輕自賤!死馬當成活馬醫……才會用種地草草混過一個月,等著被袁公治罪才是真的……”

“唉……不打仗也好,我們也少丟性命。”搖了搖頭,一旁的刀盾手無奈的苦笑著。

兩萬人。這樣的對話比比皆是。不過畢竟十五天已經過去了,再想攻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高干的八萬人連攻三個月都毫無進展,還剩十五天。幾乎除了種地也沒什么可干的,久而久之,這些士卒們也都習慣了下來。

不過,倒是這營地的另一邊。

一塊天然的大青石板,就坐落在田地的一旁。只要坐上去,就能看到兩萬人一個個種地的模樣。

此時也唯獨張頜坐在上面,而高覽在一旁站著,但此刻的二人,卻似乎倍加的壓抑。

這一刻,高覽說道:“將軍……這樣到底行不行,一定要相信那瘋子的話嗎?”

顯然高覽和之前很多人的想法一樣。

同時嘆了一口氣,張頜搖著頭,“我也不知啊。但事到如今,我等攻城能有何作為?還不是自取其辱嗎?”

“可……如此這般下去,豈不是讓高干、淳于瓊二人笑話?”

再次苦笑著,張頜坐在青石板上,望著前方的農田。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不錯,曹信瘋沒瘋我等不知,但事到如今。只能將全部壓在此人的身上了……若不如此……我等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的確,除了種地。張頜現在該干什么?現在才想起強攻易京?這不是腦子有病嗎?可不強攻?又有什么辦法破城?

張頜想不出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此刻的張頜頓時有種病急亂投醫的感覺,如今到了這樣的田地,除了相信曹信外,張頜真就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其實前者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來的……要不是半個月前,自己看不慣淳于瓊二人,妄言夸口能在一月內攻城,那么也不會有此刻的無奈了吧。

現在,曹信真瘋還是恢復,張頜不知道,但他希望曹信恢復,就算還處于真瘋的狀態,張頜也希望,曹信也能誤打誤撞想出一個妙計,就算是蒙的也罷。

“種菜就種菜吧……隨他去……如果成了,那是我等祖上積德,如果不成,也沒什么,反正我等也是手中無良策,就隨他說的辦吧……大不了……被主公論罪,我想……只要我等說盡好話,主公未必斬了我等。”噓嘆一口氣,張頜如此說著。

“報,將軍——!!”

突然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營地中,頓時一名小校跑了過來。

張頜、高覽二人都知道對方,那小校是這半個月來陪伴在曹信身邊的人,也是張頜特意囑咐,如果曹信一旦有什么話,都要第一時間轉告自己。

“何事?那瘋子又說什么了?”高覽同時皺眉詢問起來。

來到近處,那小校顯然有些詫異,似是從曹信的口中聽到了一種奇怪的吩咐,不過還是連忙拱手,恭敬的對二人說著,“回二位將軍,君侯說了,要……”

“要怎樣?你快說,何故吞吞吐吐?”見對方有些猶豫,張頜當即不悅的說道。

點了點頭,那小校此時道:“君侯吩咐,請將軍將我軍所有的軍服,都丟掉……丟在大峽谷的峽道中……”

“嗯?什么!?將我軍的軍服都丟掉??那我們穿什么?”猛然呼喝一聲,一旁的高覽頓時惱怒起來。

那小校顯然有些為難,“可……可這是君侯吩咐的……還……還吩咐說……信不信隨便……”

無奈的擺了擺手,這一刻,張頜攔住了高覽的怒氣,隨即心平氣和的詢問著,“那……君侯到底要多少軍服甲胄?”

“全部。”小校說道。

“兩萬件全丟到大峽谷中?”此時的張頜倒是有些驚訝了。

“正是。”

“儁乂兄……這,這君侯真是瘋了,丟掉了軍服……我軍的士卒還不鬧翻了天?”

當即又擺了擺手,張頜聽到這里,卻是沒有來的沉默來下。

“也罷,由他去吧……丟就丟了,全都由他去……傳我將令……軍中一切將士全都聽淮南侯吩咐……”

“儁乂兄……這……”高覽還想要阻攔。

“算了……”又一次打住對方的話,張頜嘆道:“聽他又何妨?就由得此人瘋吧……反正回去也要被治罪,多兩萬件軍服……和少兩萬件軍服……又有何分別。”

“唉!”

高覽,同時憋屈的跺了跺腳。

而另一邊。易京堡壘。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此刻卻連高干、淳于瓊也不來攻了,甚至半個月連個雞毛都沒有出現在易京城下。

顯然這種氛圍很是奇怪,也同樣是難以理解的。

“爾等可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半月來敵軍毫無動向?”

公孫瓚此刻站在一個高臺上,跟上次一樣望著城外的一切。但與半個月前不同的是。眼前也異常的寂靜,甚至寂靜的讓人不安。

這時,一旁的親兵同時稟報道:“主公,前夜按照主公的吩咐。派探騎出城……發現……”

“發現什么了?”公孫瓚有些忐忑的詢問道。

“發現敵軍臨陣換將……高干、淳于瓊二人已經退到了三十里外,主將換成了張頜、高覽二人,不過……他們到沒有給予攻城,只是在種菜……”

“種、種菜?”公孫瓚的臉頓時一陣的驚愕,一聽到前者的話。同時沒有反應過來,“你……你是說他們一直在種菜?多少人馬?”

“一共兩萬人,一直在種菜……似乎……已經半個月了。”那親兵同時說道。

“兩萬人……種菜……”如此低聲喃喃幾句,公孫瓚冷靜下來,方才覺得越來越蹊蹺。

“你可知張頜、高覽二人是誰?”公孫瓚如是詢問著。

“據報,是袁紹近半年提拔的寧國中郎將,高覽是其副將,據說與張頜情同手足,不過就是奇怪的是……”那親兵說到這里。也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他二人本不被那袁紹重用,不過……八個月前開始就在袁營頗受重視,從小小的都尉一躍升到中郎將之職……倒也頗為奇怪……”

“張頜……高覽……”聽罷,公孫瓚依然如此。尋思著,還是沒有聽說過兩個人的名字。

然而這時,那身后的親兵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對了主公,張頜軍中還有一人。據說是淮南侯,曹信……不過此人傳言早已瘋了,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你說什么??曹信!?哎呀!!對了,我怎么把此人給忘了,糟糕啊糟糕……”這一刻,顯然公孫瓚立刻想起了當初,袁紹命二十萬大軍進入幽州的時候,曹信隨軍而來的傳言。

“主公你這是……”一旁的親兵頓時不解起來。

“你不要問!!傳我令!從今日起嚴加堅守!!一日也不可懈怠!”公孫瓚,一時間頓時歇斯底里的喊道。

“諾!!!”

十丈高臺遠遠向著前方看去,幾乎看盡了遠方所有的景象,而此時的公孫瓚,明顯這心里越發的緊張起來。

“張燕兄,還請助我呀,這三個月來,我竟然忘了有曹信這樣的人物,不該……不該啊……”

時間回到,張頜軍營。

“咦?俺的軍服呢?俺的甲胄呢??”

“什么!?我的也沒了!!我們的衣服呢??”

“吵什么吵!將軍下令,爾等所有甲胄全部上繳——!!不要再吵了——!!!”

就在此刻,正當一個小校對著眾人咆哮之際。

不遠處的山坡上,曹信悠閑的坐在草皮上喝著酒,望著這一切,突然笑了起來……

“前人挖墳后人睡……后人睡完后人挖……呵呵……真是好酒……”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4
第216章大反擊

離易京北面三十里。

也正是阻隔大峽谷外的三十里,一只龐大的軍隊正屯兵于野,暗自觀望著局勢的動態。

“統帥,據報易京安然無恙,不過易京外十里,也正是離我黑山軍四十里外,正有一股袁軍活動。”

張白騎一臉的恭敬,向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將領稟報著。

按理說張白騎也已經三十好幾,不過對前者卻是頗為的敬畏,似乎也很是崇敬的模樣。

不過,若論起資歷和地位來,張白騎還真是比不上前者,而此人也正是黑山軍統帥,張燕。

十萬大軍,在一片高原地帶駐扎,天色有些昏暗,不過顯然此刻密密麻麻的黑山軍中,張燕扮演者舉足輕重,甚至不可置疑的地位。

公元184年,也就是中平元年時,張燕就聚合少年成為群盜,在山澤間轉戰,后來回到真定,部眾達到了恐怖的一萬人。

要知道,在當時的時期,一萬人已經是非常難得,而后張燕與張牛角會和,成為了張牛角的副手,而后……張牛角死去,張燕就成為了統帥,也就是這黑山軍的由來。

不過張燕還算是聰明,果斷與朝廷妥協,一方面也是當時的靈帝沒能力征討,另一方面也是張燕眼光獨到,被朝廷正式封為了平難中郎將。

與很多黃巾賊不同的,當很多黃巾們一一覆滅的同時,張燕的獨到眼光和彪悍的勇猛,讓其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崛起,最終甚至成為了一支連袁紹也忌憚的勢力。

“袁軍,有多少人馬?”

站在一陣冷風中,張燕在一個營盤的zhōngyāng佇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滿是一道道可怖的傷疤,若是沒有以上這些,光從前者剛毅的容貌上,也能看出一絲俊朗。

不過此時到多了很多的血性與沉穩。

“袁軍大約有兩萬人,似乎還有五萬人的袁軍駐扎在更遠的地方……不過,似乎雙方出現了內訌,那五萬袁兵,倒更像是在看熱鬧……”

張白騎依然是那般的恭敬,粗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如此說著,其實一直以來,張白騎都對這個比自己小七歲,但謀略、打仗、遠見都高自己一籌的統帥,一直抱有敬畏的心態。

“哼,袁軍已成一團散沙……不足懼也。”

如此冷冷一笑,臉上的傷疤在話語間輕輕的跳動著……

張白騎知道,一旦張燕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方又要開始殺人了。

“立刻叫雷公、畦固二人率前軍出發……記住,莫要讓他們輕舉妄動……”

然而,此刻張燕話音一落,似乎出乎張白騎的預料的是,對方并沒有動什么殺機。

“統帥……既然袁軍相互不和……為何還要如此謹慎用兵??”后者不解的詢問道。

“你懂什么?易京尚且無礙,伯珪兄既然無事,我等也不必大動干戈,畢竟袁軍勢大,我軍還是謹慎為好,行軍者步步為營,況且此番袁軍先鋒顏良、文丑二人皆萬人敵,各帶五萬人在右北平等地收復幽州,我等若貿然挺進,恐被敵首尾夾擊,到時腹背受敵……你來保我的命嗎?”

張燕冷哼一聲,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額……”當下語塞,張白騎同時連忙點著頭,“那統帥,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張燕冷眼微瞇,一臉冷厲的說道:“先叫青牛角和郭大賢負責我軍糧草足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叫他們好生照料,另外……叫楊鳳快馬加鞭……去給易京送信,并讓他多了解一下情況,再叫李大目、白雀、于毒這些兄弟坐鎮后軍……以防顏良、文丑偷襲。”

一一囑咐著,張燕的臉色愈發的冷靜下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讓畦固、雷公二人率前軍三萬人進發,此事萬不可耽誤……”

張白騎立即一臉的肅穆,當即拱手應道:“諾!末將立刻去吩咐。”

黑夜里的軍營有些寂靜,但張燕獨自一個人站著,自從十六歲就舉兵以來,已經二十九歲的他經歷了人生大大小小的無數仗,其中更是與袁紹沖突最多。

而作為十萬大軍的統帥,張燕卻深深的知道行軍謹慎的要領……

“奇怪,怎么心里還是這么不安……這,到底是為什么?”

但此時的張燕,卻莫名的心中忐忑起來,這種糾結也是張燕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過的……

第二天,張頜營地中,士兵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種著菜,但是已經很少有人埋怨了。

但奇怪的是,種菜的士兵從先前的兩萬人,變成了一萬九千人,竟是那一千人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見了。

“報——!!將軍,君、君侯吩咐,在大峽谷上伐木!運到兩山之上……”

這似乎已經不是曹信的第一次奇怪的吩咐了,但張頜、高覽二人也漸漸習慣了下來。

“好好好!!都準了都準了,就照著辦吧……”

第三天,士兵還是一如既往的種著菜,但又奇怪的是,種菜的士兵從一萬九千人,竟然一夜之間又少了一千人,而且也沒有人追究。

“報——!!將軍,君侯吩咐!在大峽谷的另一端原野,挖一百個坑……”

“好好好,準了!”張頜依然答應了下來。

第四天,種菜的士兵直接少了五千人,只剩下了一萬三千人在種菜。

“報——將軍,君侯吩咐,在大峽谷的另一端原野……設……¥#…”

“嗯,知道了,就按照君侯的吩咐去辦吧……”張頜也同樣答應了下來。

第十二天,也就是臨近一月之期最后剩下的三天時間。

但這時候,種菜的士兵卻只剩下了五千人,而這些人也還是井然有序的種著菜,仿佛沒有顧忌到周遭任何的異動一般,或者可以說……根本不在意周圍的異動。

“報——!!將軍……君侯……”

“君侯君侯!!!又是君侯??你說夠了嗎!??”此刻高覽再一次看見那小校來稟報,第十二天了,似乎高覽終于爆發了。

“這些天來,我軍將士一個接著一個的無故失蹤,一去不回……這瘋子到底要瘋到何時??”

原來……

直到現在,張頜和高覽都不知道自己的士兵為什么無故消失,但他們只是知道這些士兵的消失,都是為了曹信的吩咐而出動的,可事后就是沒有回來。

那小校同時苦笑道:“將軍莫怪,只是君侯也沒有告訴小人,小人也不知如何回答……”

高覽的臉色漲的通紅,他是個直腸子的人,也是個很怕憋屈的人,高覽并沒有像張頜那般能隨便放任曹信的胡來,相反對于曹信這些天來的‘胡作非為’,高覽可是憋了一肚子氣的。

“堂堂大軍,被一個瘋子胡亂指揮,現在還落到一萬五千個士兵不知所蹤!!一萬五千人吶……這么多的人無緣無故不見……我軍竟然不戰就只剩下了五千人!!!早知如此……還不如強攻易京呢……比這還痛快些!”高覽此刻發泄一般大罵著,大罵著曹信。

“夠啦!進勇!!不得胡言……”

卻是突然,張頜在一旁猛然怒喝著打斷了下來。

“儁乂兄……我有何錯!?”高覽不明所以,依然怒聲道。

“你就是錯了!!!”猛然再次大喝,張頜怒視對方,此刻,卻是看起來尤為的正色,連氣勢也比剛才要足了很多。

然而這一下,竟是這一聲怒喝連那小校也不禁嚇了一跳,可謂是這一個月來這小校第一次看到對方如此生氣。

“我……這……”

正當高覽有些語塞的同時,張頜也同時緩和下來,竟是突然嘆氣道。

“不錯……我等是不知道這十幾天來……我軍何故連番失蹤……按照第一天,隨著君侯的吩咐……先是派了一千人上山伐木,但沒有回來……第二天去遠地挖坑……也是沒有回來……第三天的士兵也沒有回來……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今天都沒回來。”

說到這里,張頜同時微笑著,望著高覽,卻是前者的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了一道精芒。

“可是……你好好想一想,雖然我等不知這些士兵是如何失蹤的……但……你可知道,一萬五千人……那可是一萬五千人吶……”

用手大大的比劃了這么個數目,張頜的臉上顯然出現了一絲敬服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便在高覽和那名小校的注視中。

張頜頓時指了指遠處的山坡,不敢相信的說道:“我驚訝的……并不是因為曹信的吩咐……才失蹤了一萬五千人,而我驚訝的……則是曹信此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匿一萬五千人!!!一萬五千人吶!!曹信竟然藏得住?而誰也不知道這么多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說到這里,張頜猛然瞳孔放大,無比驚嘆的說道:“你就不覺得曹信這人太可怕了嗎?”

是的,一萬五千人,正如張頜此刻這么說,高覽不該單單只想到曹信如何發瘋將一萬五千人胡亂弄到了哪里……

而是高覽應該要想,曹信竟然能在這種熙熙攘攘的原野地形,藏住了一萬五千多人,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先不想曹信是不是胡亂發瘋指揮一通,但就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高覽改觀。

“額……兩位將軍……小、小的還沒有說君侯的指示呢……”

“快!快說……”

卻是同一時間,張頜、高覽這一刻瞬間追問起來。

似乎是被這二人的變化嚇到了,那小校同時身子后退,良久才平靜下來。

不過小校還是說道。

“君侯吩咐,請二位將軍準備,三rì后……易京必破……”

同一時間……

前者二人頓時再次目瞪口呆起來。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5
第217章 敗!敗!敗!(一)
益侯
離一月之期,最后第二天。.

.種菜的士兵又減少了兩千人。

在營地一側的山坡頂上,此刻……

撥開一些草皮,曹信在一旁張頜、高覽的注視中,若無其事的做著的事情。

零星幾塊小石頭,在地上劃了幾道線,曹信將一個小石子就這樣放上去,擺上各種各樣的形狀,似乎沉浸在里頭久久不能自拔。

“唉……儁乂兄,這君侯到底在做?”一旁,高覽同時小聲對同樣一頭霧水的張頜詢問著,顯然對方看了半天也不這里頭的名堂。

搖了搖頭,張頜表示不知,但同時又聚精會神的看著。

看著曹信……弄著小石子,不斷不斷的在認真做著思考。

這是一個小型的方圈,至少看上去是那樣的,而曹信不時用一根樹枝捅一捅地上的凹陷,似是想要做出一種坑地,然后在左右又擺上幾個小石子,就像代表者一樣。

但看得出,曹信并不是發瘋,也不是單純的在玩。

“君、君侯?你……你到底在干?”

似乎良久過后,高覽同時忍不住了,不禁敲了敲曹信的后背,疑惑的詢問起來。

不過從這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能看出,高覽的態度也較為從前和緩了許多,就連稱呼,也從曾經的‘瘋子’改成了‘君侯’二字。

“噓……”

曹信用手指在嘴上突然比了一下,示意此時的高覽不要,而又一次聚精會神的看著地上的石子……

并小聲道別打擾我……現在戰況激烈,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

顯然,曹信的這句話,又是讓張頜二人摸不著頭腦,這平平靜靜的當下,幾個小石子放在亂七八糟的地上,就戰況正激烈了呢?

不過,稍不一會,一旁的張頜倒是看出了幾分眉目,但也就是看出了一點點而已,似乎此刻,曹信堆起了小土堆是一個山,兩個土堆就是兩座山,一個石子似乎也代表者一個軍隊,小的石子則是一股先鋒軍……不……或許斥候部隊也說不定,不過張頜也看不清楚。

至于那些小土坑,和一些樹枝放在地上代表者,張頜就更鬧不清楚了,也甭談看出好壞,甚至是前者口中所謂的……‘戰況’之類。

“哎呀……對不住了,君侯……我……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高覽似乎也看的入迷,不過一不一只腳竟然踩在了上面布局上,將樹枝土堆的一個角踩得七零八落……

“滾!!都滾!!!都給我滾——!!!”

而同時,曹信猛然暴怒,無比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披肩的亂發也頓時蓬亂起來。

“我……我這……真不是故意的……君侯……我、我真不是故意。”顯然高覽也不是故意的,極力道歉。

“滾!!我叫你滾——!!”

曹信的情緒似乎從平靜頓時被點燃,性情大變的爆發著,根本就不聽前者的解釋……

便是此刻,來到另一邊。

易京外的三十里,也正是張頜、高覽更遠的地方,一只不足五萬人的敗軍正駐扎在易河畔。

正是此刻的中軍帳內。

“哈哈哈哈,那張頜、高覽果然匹夫,只剩下最后兩日,我看明日他們破得了易竟城,嘿嘿,到時主公怪罪下來,可就沒我們事了……”

淳于瓊在帳內來回踱著步,方才聽到探報的消息,整個人頓時大笑個不止。

然而,比起淳于瓊來,高干到時冷靜了許多。

“我就是怕……那曹信真有奇謀妙計,可別忘了……此人用兵如神,可比韓信吶……”

當即別過臉,淳于瓊卻是冷笑起來,“哼,區區曹信,再有能耐也不過是一瘋子爾……呵呵,當時將軍不也看到了嗎?兩萬大軍屯兵種菜?哈哈哈哈,簡直是可笑,如果種菜能破敵,我等還打仗?還不如招一些農夫到此!幽州唾手可得矣……”

“額……”似乎被前者說的語塞,然而高干還是搖了搖頭,“話可不能這么說,最近我聽到探報,張燕已經率黑山賊趕往易京,就算是曹信真瘋了……那張頜可不是瘋子,這幾個月來張頜的勇略你我二人都看到了……主公也看到了,為何……張燕明明逼近,那張頜還若無其事的種菜?難不成……”

冷哼一聲,淳于瓊這一刻又打斷一聲,“難不成?我看那張頜就是自暴自棄!明知一月攻不下易京就草草了事而已,你不看看明日期限便到……那張頜……為還按兵不動?呵呵,將軍你還是太多心了!”

“我看不是……只怕張頜……”眉頭皺的越發的緊蹙,此時的高干似是想到了……

“你是說……張頜已經有了破敵妙計?”便是淳于瓊也聽出了一絲的不對。

“哼……”這一刻,高干冷聲道,“不是他張頜有妙計,就是他曹信有詭計!不過……不管如何,我等必須要做好準備,萬一張頜真的破了易京……那我們不是白白將功勞讓給他們?”

“!?豈有此理!我等辛辛苦苦三月相持不下!豈能讓張頜這匹夫得了便宜……”

“得了便宜那也是他們有本事!!”猛然冷聲斷喝,高干同時從主位上長身而起,滿臉的城府,“我等不能坐以待斃,傳我將令,明日辰時造飯,已時出發……若張頜攻下了易京……我等便趁亂拿下功勞……但若張頜攻不下易京,明日……我等也可……以一月不利之罪……降罪與他二人!并向主公如實稟報!”

高干的如意算盤似乎打的很精,三十里路,晚上就能到達易京,與張頜等人會合,就算易京安然無恙,高干、淳于瓊二人也安然無恙,張頜勝了,那功勞就要歸于高干……張頜敗了……那高干救治張頜的罪,則可將罪責一并推卸出去,不管哪一個方面,高干二人是處于絕對有利無害的地界……

“嘿嘿嘿,將軍英明,末將佩服……佩服……啊哈哈哈哈哈……”

便是此時的淳于瓊,也同時冷笑起來。

而此刻,時至當天夜里……

大峽谷的北側,正有一只規模三萬的黑山軍先鋒,正緩緩而來。

就是張頜、高覽二人與高干兌現的一月之期,而此時除了這四個人之外也沒有任何人,并且只要這夜晚一過,早上,高干便率軍出發,與張頜軍會合。

但這一刻,顯然黑山軍和公孫瓚是毫不知情的,更是此刻的黑山軍,也不需要知情。。

然而……這三萬大軍或許不的是……此刻,他們正一步步的,落入到曹信的棋盤當中。

“畦固!哈哈哈,那袁軍也不過如此!堂堂十萬大軍!竟然攻不下一個易京,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之至啊!!”

雷公一邊騎著馬,走在三萬大軍的最前頭,與一旁略微消瘦的中年人說說笑笑。

雷公一身的魁梧肌肉,滿臉橫肉、鷹鉤鼻豹子頭,因為長了個一副雷公嘴,人稱雷公,就像張白騎一樣,喜歡騎白馬,所以才叫張白騎,這并不是杜撰的,而真的就是這樣……

不過雷公比起張白騎來,倒是壯碩了不只一倍,在黑山軍中算是頭一號猛將,以殺人狠辣而著稱。

另一個消瘦的中年人名叫畦(qi)固,也正是剛才雷公旁邊的那個人,為人雖然消瘦但精干內斂,算是一個比較沉穩的角色。

此刻,天色很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可一旁黑山軍士卒的火把倒有些點不著了,這樣使得天色看起來更黑。

“唉,雷公,統帥就是怕你這樣才叫我跟著你,此刻三萬先鋒乃我軍重中之重,切勿大意才是啊。”看著面前幾乎分辨不清的道路,畦固也是皺眉說道。

“去他娘的!!少拿統帥給你爺爺我說事!現在統帥不在……一切都要聽我的!”

雷公名字的由來,還有一點,除了長了副雷公嘴之外,還有就是……過于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暴跳如雷,除了張燕之外,還真沒有人制得住他。

“唉……隨你便罷……”無奈的搖了搖頭,畦固嘆著氣道。

三萬大軍似乎離已經還有不到三里地,可此時的天空,月色也不見有絲毫的光亮,似是早已被烏云擋了去,這讓三萬人的行軍更加的艱難。

稍不一會……

“他娘的!這都狗路子……叫老子走!!喂!!一群沒吃飯的飯桶!!還不快給本將軍點火把……前路都看不見了!”

三萬大軍抹黑著走路,似乎這路真的越來越不好走了。

“將……將軍……火……火把點不著了……這里濕氣太重……”

“!?”良久聽到后方的士卒膽怯的稟報著,雷公本就不悅,剛想要發怒……

“算了,雷公……不過,聽他們這么一說……這里確實濕氣太重……唉,希望不要遇見迷霧才好啊……”

“哼,這狗老天!誠心要妨礙老子建功!娘的!”雷公兀自破口大罵著。

確實畦固越發覺得不對,“好了好了……算了雷公,唉……此地濕氣這么重……也要讓士兵看好了路……別掉進了泥藻當中……”

“將、將軍……不好了!!”

卻是突然,就當畦固的話語未落之際,大軍的后方,同時一名小校快馬而來。

“何事??”

“報——!!后軍好多都掉進了附近的泥漿當中!!”

卻是禍事說來就來,這話還沒完全說出口,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

不過,雖然看似只是小事,但在此時畦固的心中……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5
第218章敗!敗!敗!(二)

剛才似乎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不過畦固覺得有些蹊蹺。レ♠思♥路♣客レ.

因為剛才有個發現,那就是那些泥漿好像并不是偶然的,似乎有過人為的跡象,但畦固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對還是不對。

“剛下了一場雨,這個地方本就不好走,應該只是意外而已。”如此理所當然的想罷,畦固當下對雷公說道。

“哼,一群廢物!來人!給我打上三十軍棍!”

不過,想來對方并不理會,兀自命人將剛剛拖上岸的幾百個士卒又拖了起來,準備重重責打。

花了好一陣功夫,這幾百名黑山士卒方才死里逃生,踉踉蹌蹌的重新站起來,卻是聽到前者這么一說,幾百個人頓時央求著,苦求著……

但雷公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

“打!給我打!!狠狠地打!!就為了你們這些個廢物!!影響了我軍的行軍!!打!往死里打!!!”

一聲聲慘嚎從軍隊的后方傳來,在這黑漆漆的夜里,顯得倍加的驚悚。

卻是一旁的畦固看到這里,也同時不忍的嘆道:“雷公兄弟,還是穩妥一些的好,按照統帥的吩咐,我軍雖要在今rì趕到易京,但以防不測、步步為營,不如直接在此地駐扎……等明rì,再將袁軍一網打盡……”

顯然的,這只先鋒軍就是沖著袁軍而來,不過此刻的地方,夜深難走,駐扎也算是明智的選擇。

“不可!統帥雖說此次行軍要步步為營……但統帥也說了,趁敵不備之際,必須速戰速決……你莫要與我舌燥……來人,加快行軍速度!!即刻啟程!!”

這一刻,雷公也不管畦固的提醒,便是冷哼一聲,再次拍馬指揮著三萬大軍前行……即使前方的路因黑夜難以辨認……

便是畦固,此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這樣,這三萬大軍又行進了良久。大約一里之后……

“嗚,好大的霧啊……”“是啊是啊,怎么霧這么大,路都看不見了。”

“哎呀哎呀……等等啊,這霧都走不了了!”

“唉,兄弟們都跟上,跟著將軍走……別管這霧……”

一時間,黑山軍再次引起一陣sāo動,而這由來,就是從遠方悄然襲來的迷霧。

這霧很大很深,原本就黑漆漆的夜色,此時更加看不清道路了,更是有的士兵,根本就看不到身邊的人,周圍全部都是模模糊糊的黑霧。

“雷公兄弟!!不好啊,看來我等必須在此地駐扎了!你看!下了一場雨,這附近還有河,竟然激起這么大的濃霧,我軍根本難以行進分毫啊……”

畦固這一刻再次提醒著對方,顯然這一次真的走不下去了。

但……

“不行!我說了!!不得停止!現在明明快要到了!豈能半途而廢?傳我將令,全軍繼續進發!!違令者……殺無赦!”

雷公眼看著就要殺敵,本就嗜血如命的他豈能如此輕易放棄,不聽畦固的勸阻,再次下令起來。

而周遭的三萬大軍一時間也不敢違命,要知道雷公的暴脾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霧幾乎就像是一道道透明的圍墻,阻隔在前面、乃至四周,可前進起來又談何容易,一行人只能憑著一絲絲微不足道的方向感前進著。

不過走著走著……很多人發現,身邊的人開始不住的往后掉隊。

“哎呀……額啊……”“咴兒咴兒……”“吁——!!”

卻是突然,異變再次突生。

大軍又走了一會兒的功夫,一群群戰馬頓時在大霧中一大片……

是的,是一大片的倒了下來,連帶著很多的騎兵都受到了波及,一個不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因為四周都是大霧,而且又黑又靜,因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先兆。

但這后果……明顯就是一片片的慘嚎。

馬叫、人叫,一時間亂七八糟。

“什么!?又發生什么事了??”走在軍隊最前方的雷公,此刻也同時怒聲喝道。

但這話音還未落,雷公自己也突然感到身子一輕,便是整個馬下意識的匍匐下來,似乎是踩在了一塊空地上,掉進一個坑洞一般……

戰馬猛然摔了下來,而雷公也自然不能幸免……

‘噗通’一聲……

雷公只覺腳上一陣吃痛,狠狠摔落馬下,掉進了一個大大的坑洞之中,而似乎頭上也緩緩流淌下一絲熱流,隨手一摸,竟然是一灘血水。

正是雷公的額頭在這股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磕破了腦袋。

“將、將軍……這、這里全是坑……這四周都是……”

而同時,遠處也傳來的士兵的呼喊來,但這聲音已經晚了。

很多人都掉了進去,并且一些戰馬都毫無例外的摔斷了馬腿,就連士兵們都受了不小的傷,一時間慘叫聲四起。

“娘的!!吵什么吵!!不就是一些坑嗎?起來!都給我起來!!”強忍著身上的痛,雷公卻是不信邪,當下從坑洞中爬了出來,但顯然自己的戰馬已經受了腿上,不能再繼續走下去了……

“雷公兄弟……無恙否??”

這一刻畦固也從后方策馬而來,不過……似乎他倒是沒有掉下去,兀自看著對方一頭的血水,擔心起來。

“雷公兄弟!還是算了吧,此地越來越蹊蹺,我軍還是暫緩行進……撤退吧!”

然而此時的雷公越發的暴怒了,“他娘的!!老子就是不信這個邪!都給我起來!!不要裝死!!區區一個坑有何蹊蹺!!快!!都給本將軍起來!!”

冒著霧氣,雷公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一群群士卒的身上,任對方再怎么痛苦,雷公就是不管,狠狠的抽打著,叫這些人立即起來趕路。

竟是這一刻,比起先前的泥漿來,更多人受到了波及。

大軍重新集結出發,冒著濕冷和疼痛走著,天色也越發的漸黑,走著走著大霧更是越走越濃。

而經此一役,軍隊不少的戰馬都受了傷,不得已只能荒棄在原野上,更多人只好繼續冒著大霧前進。

但是……似乎這才剛剛開始……越來越大的麻煩似乎正在等待著他們。

“將、將軍……后軍一些個兄弟走散了,要不要追回?”

“不用去管他們!繼續前行!!”

“諾!”

“噗通——!!”“嘩啦啦……”

“將軍……”

一路上,似乎這簡簡單單二里地,在此刻變成了綿延兩百里一般。

到處都是荊棘頑石,到處是陷阱松石堆,便是這一走,雖然三萬大軍沒有過多的損傷,但逐漸的……已經開始疲于奔命了。

“天殺的賊子!!此一定是那些袁軍弄得……老子今rì不把這些賊子趕盡殺絕!!本將軍就不叫雷公——!!”

顯然,越走雷公也似乎察覺到這是袁軍布下的陷阱,利用霧氣的天然地形,讓盲目前進黑山軍忙于應付各種難題,而這也讓此刻本就殺氣四溢的雷公,積攢了極大的殺氣。

這種憋屈,雷公還是第一次遇到,也是從入到黃巾以來,少有出現這種窩囊的感覺。

到處是泥潭、陷阱,荊棘斷流……雷公就感覺自己是關在牢籠中的猛獸,任由別人踐踏,此時的他……已經將憤怒提高到了極點。

“咴兒咴兒——咴兒咴兒——!!”

便是這一次,又是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劇烈的馬吠聲,其中還夾雜著劇烈的鐵蹄之聲……就像是前方有千軍萬馬奔騰過來的聲音一樣。

霧氣很大,所有人都看不清……但是此刻的眾人也麻木了,也習慣了。

因為這已經是第七次……足足的第七次,還不包括那些陷阱……這只是第七次有無主的戰馬橫沖過來……

一次五百只左右,而且來勢洶洶,似乎也是在這迷糊中走散了一般,不過一連第七次,看來這其中并不是什么偶然。

“頂住頂住……不要又讓陣型沖亂了!!!”

正如雷公的呼喝,此刻沖過來的果然又是無主的戰馬,又是大概五百只左右。

但此時的雷公根本就沒心思收繳這些無主的戰馬,而只是疲于整頓陣型……

但即便如此,大軍的陣型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這一夜、這一路,也不知道被折騰了多少遍了。

而這一路下來,比起雷公的憤怒相比,很多士兵也是灰頭土臉,雖然看似不影響戰斗力,但不管是大軍的陣型,還是身上的衣著早已經沒有了幾個時辰前精神。

竟是這不足三里的地方,大軍足足走了幾個時辰……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敵軍這是何意?平白做出這么多陷阱……似乎也并非是讓我軍損兵折將……這……到底是……”畦固此刻有些狼狽,但也不禁疑惑起來。

“哼,我非殺了這些賊子不可!!我非殺了他們!!!”

畦固望著雷公的憤怒,此刻絲毫也沒有在意,只是兀自尋思著這一路上的蹊蹺……

一者,袁軍表面上似乎并不像是要用陷阱對付黑山軍……

二者,這也不像是單純的疲敵之策……

三者,更不像是要沖亂黑山軍的陣型,因為這么大的霧,敵軍就算要對付自己,也很難整軍……

“這……到底是??”畦固不明所以的說著,便是突然看著雷公的樣子……

隨即再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似乎此刻的這些士兵們也同時憋了一口氣一般,各各氣勢愈盛……

這一下,似乎讓畦固覺得更加感到蹊蹺了。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5
第219章敗!敗!敗!(三)

大峽谷的兩端山頂。

曹信一人獨自在月夜下閉目養神,坐在百丈高的山頂,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手中正攥著一個兵符,這個兵符是張頜的,但此刻已經落到了曹信的手中,這也同時代表者曹信可以隨意調動兩萬袁兵。

直到此刻的深夜子時,已經臨近了夜半丑時,也正是凌晨三點時分,甚至快接近到了寅時。

然而曹信就這么坐著,就這么安靜的閉著雙眼,似乎在預示著,這將是一個不平凡的深夜。

四周很安靜……許久許久的安靜,誰也不知道曹信在這里做了多久,但是……

許久,兩只銳利的眼睛卻在此刻猛然的張開。

便正是此刻不遠處的山下,臨近峽谷畔。

“可惡!!我定要將這些賊子生吞活剝!以解本將軍心頭之恨!”

“殺!殺!殺——!!!”

雷公身后的大軍一個個發出悶雷般的嘶吼,這群黑山軍雖然全身上下都狼狽不堪,但每一個人似乎都憋足了一口氣,似是要準備發泄一般。

畦固這時同時撥馬而來,見到軍隊如今這股氣勢按理說畦固應該很高興才是,不過他這心里總感覺哪里出了什么問題,即使此刻軍隊表面上看上去士氣正盛。

但此刻的畦固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以雷公現在的脾氣根本就不會聽他的,也不會理會他。

剛剛走了半天,終于走到濃霧漸漸淡了起來,但這一路上的磕磕絆絆,還有不明的諸多陷阱讓所有人都倍加的憤怒,雷公就更不要說了。

“來人,點火把!!”

畦固如此吩咐著,顯然已經過了潮濕地帶,應該能容易點亮一些火把,雖然周圍的霧氣還有。但至少看起來比剛才要好了許多,前面的路也能看清楚一些。

果然,火把終于點燃了。

而畦固同時與雷公走在最前,用火把粗略查看了一下前方的路。

“雷公,你看。前方阻遏著一條山脈叢林。你看看那里……”用火把撥開眼前的霧氣,畦固向后者指了指前方十點鐘方向,“那里就是山間小道,只要通過那里便是一馬平川的易京。我軍也可趁夜奔赴易京十里外,直取袁軍營地。”

“哼,沒用的廢話說了一大堆,有用的放到最后說!”雷公此刻似是被一系列氣昏了頭,冷冷的說著。“兄弟們,少說廢話,此刻霧氣漸淡!隨我快馬加鞭!沖啊——!”

“雷公兄弟!!!莫急呀!!莫中了敵軍的埋伏!?”

三萬大軍嗷嗷直叫,一窩蜂的隨雷公而去,似乎此刻畦固的勸阻,已經完全失去了效用。

所有人一時間就像是發了瘋的惡犬,拼命地朝著前方跑去。

不過這也正常,要換做誰,兩里的路走了大半夜不說。還面對了幾十次的埋伏和整蠱,這種屈辱任誰也不能容忍的住。

“將軍——!!!你看!袁軍——!!”

來到山間小道的幾百步之外,黑山軍中也不知道是那個人當即這么喊了出來,讓一群快馬奔襲的大軍順勢一轟轟的停下馬來。

“什么!?在哪里??”雷公臉紅脖子粗,勒馬大聲怒斥著。

迷霧還沒有散去。但來到此處竟是個雙岔口,中間的自然便是畦固剛才指向的山間小道,而另一個,竟然是一處大峽谷。似乎那道路比山間小道更加好走。

但重點不在于此……而是在于……

趁著火把,此時從后面。畦固也隨之跟了上來,直到走近雷公的身邊,方才用火把看了看前方的峽谷一側。

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之中,但從火把中依稀能夠看到一絲絲的袁軍軍服……雖然看的不是特別清楚,但雷公和畦固都知道,那絕對是袁軍的軍服。

因為在這個地方,除了黑山軍外,也只有公孫瓚和袁軍的兵馬,而公孫瓚堅守易京半步不出,顯然此時此地,除了袁軍之外,也沒有別的了。

雖然黑夜和霧氣的阻撓看起來很模糊,但雷公、畦固二人都看的分明,黑晃晃的袁軍在大峽谷中晃來晃去,而且似乎看那數量也足夠多的樣子,隱沒在大峽谷中,雖是只露出了一點,但雷公等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哇呀呀呀呀……賊軍!兄弟們!!隨我殺!!!”早已惱羞成怒的雷公,見此頓時暴跳如雷,手中早已握的堅實的鑌鐵錘同時發出一抹奪人的寒芒,似乎也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獠牙。

“且慢!!雷公!前方就是山間小道,我等一樣可以過去,不要理會峽谷袁軍!萬萬不可輕敵,從小道去往易京,等到我軍整頓之后再與袁軍一決雌雄也不遲!”卻是畦固,又一次不妙般的大喊。

但不用說也知道,這句話換來的又是雷公的雷霆震怒……

“你個狗娘養的!!我等此刻就是為袁軍而來——!!等到我軍整頓還有何用!汝不去我去!!懦夫!”

“嗷嗷嗷嗷——!!”

雷公大喝一聲,只見大峽谷中的袁軍影子越來越顯眼,也不理會畦固的存在,似乎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一般,頓時命大軍向著大峽谷沖殺而去,一時間千軍萬馬奔騰之聲不絕于耳。

然而此時的畦固也同時面露難色,看到大軍隨著雷公直接快馬奔至峽谷,畦固卻是舉著火把,從后面看到不少黑山軍士兵……竟然裸露著上身……

這,不禁讓畦固又想到了什么……

但是……似乎事情已經晚了。

三萬黑山軍猛然的沖進了大峽谷當中。

雷公一馬當先,手中鑌鐵錘頓時砸向了那些搖搖晃晃的‘袁軍’,當先向著人數更多的‘敵陣’沖去。

然而沒有人察覺的是,三萬黑山軍的后頭,這時一幫赤裸上身的壯碩士兵則沒有進入峽谷中,而是把守著峽谷的通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峽谷兩道很窄,但好在很長,三萬人將近進入了大半,與這些所謂的‘袁兵’廝殺在一起……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袁兵’有些不堪一擊。

便是雷公,本就氣急敗壞的他,不顧畦固的反對,見著袁軍就瘋狂的殺來。

手中鑌鐵錘不斷散發著滔天的寒芒,一下子將面前三個袁兵的頭部一轟轟的砸過去。

不過一來而去。竟然沒有蹦出一點的血水。就連腦漿都沒掉下來,而那些‘袁兵’依然像稻草一樣站著……

峽谷中大概密密麻麻的不知多少個‘袁兵’,但這些大多都只有佇立在地上,即使黑山軍靠近咫尺也只是左搖右晃。不逃也不攻,行為非常的詭異。

“不好!!中了賊人的奸計——!!”卻是這一刻雷公也察覺到了不對,來到一個‘袁兵’的跟前,用手直接扒開了軍服……

里面……竟全都是稻草和竹竿。

而此時……所有人也同時察覺到了。

“噗……”“嗖啦啦——”

黑山軍士卒當先放映過來,一刀一刀狠狠的拋開自己身邊的袁兵。果真軍服里面看到的只是些稻草。

但這也不能怪這些人,因為天黑又有霧氣,故此直到進入峽谷中他們才反應過來。

“狗娘養的!真的中計了!!!退——!!快退——!!此地不宜久留——!!!”

從身旁親兵那里索要了一根火把,雷公如此照了照峽谷兩側的絕壁,發現上面也到處都是虛掛上去的袁軍軍服,想來剛才引誘自己進入谷中的,也正是這些衣服……

只是被風吹了幾下,遠處看起來才覺得是袁兵真的在動……

“退!快退回去——!!”雷公同時赤紅著脖子,怒吼起來。

但……

似乎已經遲了。

“哈哈哈哈——!!爾等都中了淮南侯曹信的妙計!!既然進入谷底——就休想再回去——!!”

悠悠長音。從峽谷中緩緩回蕩起來,卻是這一句話落罷,雷公只見大軍剛進入的谷口方向,正有一群手持大刀的神秘‘黑山軍’所把持……

而這聲話,也正是從峽谷的頂上傳來。

“可惡——!!汝是何人——!??”雷公雙目血紅。長天怒喝著。

便是再一聲,悠悠長音。

“我乃袁公帳下寧國中郎將!張頜!爾等早已在淮南侯的掌控之中,勸爾等速速投降,否則……今日便是爾等死期!!!”

峽谷中的身形。猛然劇烈顫抖了一下,雷公猙獰的嘴臉同時一怔。竟是這一刻,臉上憤恨之余,也寫滿了無比的震驚。

“淮南侯——!!!好一個淮南侯——!!!”卻是在周圍一臉茫然的黑山士卒的注視下,雷公如此說著……

竟是突然。

“噗……”喉口一甜,一口渾濁的血污頓時從雷公的口中噴濺出來,就連戰馬上的身形,也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匹夫——!!我雷……公!!豈是爾等能算計的!兄……弟們……隨我……殺出去——!!”

便是身子搖曳踉蹌中,戰馬上雷公滿口血水,但看樣子之道最后,雷公也不肯投降。

就在此時,峽谷山頂。

“哼,動手!!”

冷冷的一擺手,張頜頓時露出不屑的神情來。

便是此刻,山頂上早早準備好的一排排士卒,每一個人頓時拿著個長木在風動石的底部延伸著……

隨著張頜最后的一擺手。

那一排排風動石,瞬間被一個小小的長木翹起……

隨即……滾入了峽谷當中。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yric

LV:6 爵士

追蹤
  • 4

    主題

  • 208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