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37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49
第200章藏頭露尾

“曹丕!!你為何現在才來!!!”

曹操看著方才來到面前的曹丕很是憤怒,看著一臉平庸的曹丕,曹操越看越是來氣,因為曹丕跟這些兄弟們比起來,真的是太平庸了……

曹昂勝在仁德,辦事精干,而曹彰從小便生龍活虎,天生大力、曹植呢?三歲就能誦讀完整的文章,更是到了五歲能輕松背誦一整本詩經,這兩個人自然是曹操非常疼愛的。

但這曹丕平日除了發呆,就是發呆,沒有任何的長處,這讓曹操很是無奈的同時,也越發的不看好起來。

此刻更是看到曹丕樣貌如此狼狽和懦弱,顯然曹操在此刻的面子上,很是掛不住……

“你快說,為何如此……”見對方還是一樣的沉默模樣,曹操經此大敗心情本就不佳,此刻又是不耐煩的說道。

“丕……丕……”曹丕看了看曹彰這些弟弟們,當即吞吞吐吐之余,頓時哭出了淚水來。

“丕本要去山邊解手……途中聞聽營中殺生四起……兒本想逃命……但、但知彰弟他們還在營中……丕甚為擔心,就……就拼死回營……嗚嗚……無奈回到軍帳時……已被曹仁叔父救出,然丕當時不知……以為失散……丕救弟心切,故不顧性命之憂,一直找尋……方才……方才到此…還、還請父相責罵。”

曹丕小小的年紀,深情并茂說的極為的真誠且實在,一時間,雖然有些許的哭泣,但將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感動異常。

“哎呀哎呀……丕公子為兄可比乃父,仁義如此,真是丞相的福分吶!”

“原來如此,丕公子置之生死與肚外,小小年紀能有如此風范,日后必定是個大賢之人吶!”

包括荀彧以及一些文臣,當即看到這一幕,不禁紛紛點頭感動起來,一時間,似是先前的敗仗都一掃而空了一般。

便是此時的曹操,仿佛看向曹丕身上的骯臟污泥都有些許的改觀,雖然語氣還是剛才的樣子,但不知不覺間也稍微有了一絲緩和。

“嗯……還算你盡了一絲兄長之德……嗯,去吧,去帶弟弟們洗洗臉。”

“是……是,父相。”

時間回到另一邊,鄴城,市井酒樓。

酒樓大堂,第二天頗為的人聲鼎沸,比起往日的平淡生意比起來,這一天往來的客人倒是不少。

要知道在城北這個地方,特別是市井這樣偏僻的酒樓,自然不能跟南城的英雄樓相提并論。

但此刻的生意,與其說生意很好,說是與英雄樓相提并論倒也毫不為過。

原因不為別的,就是因為甄家的大小姐據說親自入住管理起酒樓的生意來。

其實這在旁人看來是難以理解的。

因為一家城北的二層小酒樓并不是很大,而且酒樓也不是甄家的主業,更不用說這么多酒樓當中,甄宓破天荒的主動管理起這樣一個地處偏僻的小地方。

但知道內情的人或許能找出一些名頭,就是兩天前自從一場大火之后,甄宓就索性撤掉了英雄樓的常住廂房,轉而是在這個小酒樓住了進來。

當然,這也不小的吸引了很多的士子書生來此地飲酒,一方面是想要看看前些天民宅的燒毀情況,而更多的還是想要一睹甄大小姐的芳容,想要給對方留一個好的印象。

不過甄宓似是也不避諱,這兩天直接做起了一樓大堂中的掌柜,這顯然讓很多慕名而來的書生在一飽眼福的同時,更多了越發來到此地的想法。

但話說到這里,還是有一些掃興的。

那就是在酒樓大堂中,一直坐在柱子角落處的瘋子,又臟又臭又大煞風景……

然而甄宓雖然是掌柜,但似乎不怎么管理酒樓的事情,則是一概交給幾個賬房,也沒有趕走這瘋子。

倒是完全相反的,坐在一樓柜臺前不時注意著瘋子的一舉一動,從早到晚時不時如此,似乎在觀察著什么一樣……

這些書生起初都有些好奇這瘋子的存在,甚至是不適應,但是久而久之也大多習慣了,畢竟在美女面前也不好發飆,更不希望在美女面前失去了水準跟一個瘋子斤斤計較。

不過真有一些不長眼的書生,以為自己是為了甄宓而趕走這瘋子,但大多都被小二們趕了出來,顯然甄宓也很是憤怒一些書生們這樣,自取其辱的舉動。

而這也更加讓很多人確信,這個瘋子絕對不能惹……

只是這么一來二去,酒樓中就出現了一個可笑而且荒唐的一幕……

那就是甄宓淡定的站在柜臺中,獨自看著那瘋子的舉動發呆,而一群書生子弟隨便點了幾個菜,就看著甄宓的舉動發呆……也不管甄宓有沒有瞧過這些人……

至于……這瘋子嘛。

“嘿嘿……嘻嘻……”

一群小童,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跟此時的瘋子……也就是曹信一起打打鬧鬧。

這些小孩倒是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好奇前者的舉動,在酒樓的大堂中不斷嬉戲著。

“我要做丞相!你……”一個六歲大的小孩子,當即指了指神經兮兮的曹信,道。

“你就做我的天下兵馬大將軍,為我南征北戰——!!”

小孩子聲音很大,大到整個酒樓大堂的所有人都聽得真切,小小的身軀好似威武。

“嘿嘿……嘿嘿嘿……”曹信傻笑著,看著那小孩,不時傻傻的鼓著掌,雖然精神失常,但很是開心的模樣。

而這時,另一邊的柜臺前,甄宓卻是看著這一幕,不禁美目失落,黯然的輕嘆一聲……

甄宓原想……原想當日曹信沒有瘋,并且是有意暗示自己救人,不過甄宓覺得自己有些太傻了。

從昏厥當中蘇醒過后,其實甄宓也沒少逼問曹信,但對方還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樣,而且細想起來,當日曹信對自己的提示也并不是很明顯……

或許是誤打誤撞吧……

甄宓這么想著,她此刻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傻,她更是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瘋子侯爺了,雖然對方是堂堂的君侯,但在鄴城這里,無權無勢,空有名號,說實話如果袁紹不發話,對方也只是個瘋子而已。

據說曹德不是也有些瘋了嗎?這些天甄宓倒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嘿嘿,君侯來看看哩,你給我寫兩個兵法哩,教教我怎么打張哩!”

“不過……似乎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堅持,不是嗎?嘻嘻!”如此說著,甄宓倒是不覺好笑起來。

孫平這小胖子,最近經常在端菜之余,一直拿著一個竹簽和一個毛筆,肥嘟嘟的胖臉跟甄宓一樣,一直往曹信這邊瞟,這毛筆據說還是孫平求了掌柜好久,求了大約兩年才得來的,若是其中筆頭干了,孫平就用舌頭舔一舔,而后再湊到曹信跟前,索要一些兵法的一段話……或者一個策略等等。

但結果呢?自然不用說。

每一次孫平都是無功而返,每一次又重裝上陣,隨即又被曹信的一個大腳踹飛,或者一口吐沫掩面而退。

然而不管怎樣,曹信每一次再瘋癲,孫平還是固執的遞筆和竹簽,希望對方能哪根筋錯亂,教上自己一手……

自然,孫平是這么想的……上次不是說了么?孫平最喜歡做夢,做行軍打仗的夢、做出人頭地的夢。

“叫我一手哩,君侯哩……教我一手哩,一個字也行哩……”又一次,給一桌收拾干凈之后,孫平再一次找到空隙,向著神經兮兮的曹信……求教起來。

這里要說一下,三國的紙張很稀少,故此民間最常用的是竹子或者竹簽,比如上茅廁,這個時期的人都是用竹簽扣掉翔,然后用竹簽反復摩擦。

在這個時代紙張更是如金子那般昂貴,很多百姓自然是用不起的,更不用說連高官貴族也舍不得用紙張上茅廁了,直到元代,蒙古人才不會管紙張不紙張的東西,直至影響到了后世……

不過在三國,用紙來擦屁股顯然是一種有神經病的行為。

而此刻孫平向曹信求教的就是竹簽,不過……這竹簽也有些發黃,似乎是孫平經常上茅廁用的那個竹簽,簡單洗了幾下,還可以用。

“噗……”

一口唾沫,這一刻孫平再一次失敗的掩面而逃。

“大蛋,回家去!叫你別跟這傻漢再一起玩的!!”

當一群小孩子與后者玩的正高興時,幾個民婦頓時跑了進來拽著孩子們就往門口走,還一臉的鄙夷的望著后者曹信。

“嘿嘿……嘿嘿嘿……”傻傻的招著手,曹信依然坐在地上,自顧自的玩起了自己的頭發。

這顯然在此刻的酒樓中,已經成為了稀松平常的事情,所有人都躲著他,所有人都已鄙視的目光望著曹信。

“咦?是左慈先生哩,你也下來哩?”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此時邁著緩慢的步伐下了樓,但下到一半便莫名的停了下來,因為此時的這老者正目視著角落處的曹信。

沒有理會孫平的詢問,左慈當即輕抖拂塵,竟是直接對著曹信,笑道:“貧道獨自飲酒,頗為寂寞,不知君侯可否與貧道飲上幾杯?”

身子猛然間下意識的停頓起來,曹信傻笑著揪著頭發的樣子不禁呆滯了片刻……

而這一刻左慈老道同時上樓而去……沒有片刻的停留,也不知道曹信愿不愿意。

“嘿嘿,酒……酒……我要喝酒……”

突然如瘋子一般從地上跳起,在眾人皺眉恥笑之間,蹦著、跳著,曹信隨即跟上了樓……。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0
第201章藏頭露尾(二)

二樓人很少,就只有兩桌客人,當然在古代不能說兩桌,要說兩案,因為古代人都是席地而坐。

比起樓下的一樓大堂,二樓雖然酒案也不少,但一樓大堂有甄宓,故此很多客人都沒有選擇上樓飲酒,因此樓上還保留著往常冷清的狀態。

左慈與曹信就坐在此刻靠近窗沿的一案,上樓時,樓上只有一桌的客人,但看樣子也沒有多少關切的意思,兩個男人坐在一起苦悶的喝著酒,也沒有管后者二人上樓。

不過靠近窗戶坐下,顯然能透過窗外看到此時市井中的一切,似乎這里,就是左慈當rì坐著的地方。

“當rì……君侯在此地受胯下嗟食之辱,貧道方到今rì,依然對君侯的容人之量不覺震撼吶……”

二人剛坐下不久,左慈便開門見山的指了指窗外,笑著說道。

曹信失神的模樣莫名一震,但下一刻也沒有作何變化,依然望著案幾上空空如也的擺設,神經兮兮的道:“酒……酒呢?”

左慈一身道骨,聞言同時微微一笑,倒也是沒有在意,“呵呵,這酒樓的酒太苦,這是貧道的私酒……”

不知道從何處,左慈當即拿出一個大大的酒袋子,當即放在了酒案上。“這是貧道老家的佳釀,不知君侯能否賞臉品嘗一二?”

此時二樓酒肆很靜,左慈與曹信相對跪坐在一起,當然曹信并沒有跪坐,大大咧咧的樣子幾乎早已忘卻了漢代的禮儀一般。

沒有理會左慈的話,曹信此刻沒有顧忌其他,一看到有酒香飄來,當下從對方的手中搶過酒袋,便是也不管對方,仰頭喝了進去。

看到這里,左慈并沒有生氣,反而有意無意的看著曹信瘋癲的喝酒模樣,陡然話中有話的道:“此酒……雖然甘甜純美,比之仙露……但其有一個不慎大雅之名……此酒名為……藏頭……酒!”

“咕咚——!!”

仰頭猛然喝了幾口,曹信此刻沒由來的身子大震,竟是同一時間,意料之外的放下了酒袋……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左慈兀自含笑不語起來。

“太、太苦——!!”冷哼一聲,此刻似是破天荒的,曹信雖然外表依然神神叨叨的樣子,但嘴上總算是說出了一些話來。

依然默默含笑,左慈當即笑道:“那是君侯你的心太苦了……若心如止水……此酒便是甘露……若心中……”說到這里,左慈竟莫名的話鋒一轉,無比正色道:“若君侯心中暗藏甲兵,卻苦求無門,那喝什么……都會苦澀難當……”

曹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隱晦的愕然,此刻頓時望著面前的左慈,一臉的驚訝,竟是先前的無神和空洞都一掃而空……

這一刻,左慈沒有理會曹信的這種眼神,反而是將酒袋拿了過來,卻是在此刻,將開著的酒袋口豁然倒了過來……

“呵呵呵,貧道是出世之人,不宜喝酒,這只是一泉無名清水而已……”

左慈大笑著,手中的酒袋中清水,果真流淌出來,竟是讓此時的曹信越來越是沉默,越來越是覺得胸悶。

竟是看到這里,左慈接著隱晦的道:“君侯喝酒喝的太多了,連酒與水都分不清楚……看來君侯喝的不是酒……而是時機啊……”

一句話,莫名帶著震驚,但此刻的二樓酒肆卻是非常清靜,就連唯一一桌的客人都自顧自的喝酒,沒有注意到曹信這邊,更是沒有注意的左慈的話。

但……這不代表曹信沒有聽到。

“你……你剛才說你叫什么!?”

沉默了良久……良久……曹信方才冷冷的詢問道。

輕撫拂塵,聞言此話,仙風道骨出若凡塵,后者笑吟吟的說道:“在下,天柱山,左慈是也。”

“你……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再次小聲說著,曹信此時的表情,卻是更加的陰冷起來。

“哈哈哈哈哈……”猛然仰天大笑,左慈同時搖頭苦笑起來,“可惜……貧道命數早定,百年之內,仍可巡游四方,呵呵呵……”

“那……我命數如何?”收回戾氣,曹信問道。

“呵呵呵……”捋了捋白須,但此時的左慈卻沒有立刻回答。

其實曹信并不相信這些,但看到前者這幅模樣,他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君侯的命數……呵呵,恕貧道不能直言……”

“為何?”曹信皺眉起來。

“天機也,不可泄露爾……但我有一言要勸告君侯……”

此時不禁微微一愣,聽到左慈這幅煞有介事的樣子,當下沒有明白過來。

“你說……”

蹙眉撫須,左慈當下玉言又止的道:“君侯此生會有一場驚天大勝……然者……請君侯好自為之……”

“一場驚天大勝?”曹信這下有些疑惑了,“你是說兗州一戰還是汝南的那一戰?”

“不。”搖了搖頭,左慈斷然反對道:“更大!”

“更大?”曹信驚覺。

“且……涉及大軍百萬!”左慈的臉色,看起來極是肯定。

“一派胡言!你怎知我就有如此大勝,再者就算真有,我又何必好自為之?”曹信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顯然放在誰的身上,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對方的話。

“呵呵,這……貧道就不知了……過多的事務……貧道也看不見。”

左慈的話猶如真言,讓曹信不敢相信的同時,但也有著一絲奇妙,這種奇妙顯然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君侯且不必擔心,此番君侯你……雖潛水困蛟龍,他rì龍入大海,必定翻云覆雨…………呵呵呵,這是老道早年在天柱山修煉的入夢丹……能助君侯意志沉睡,讓這……裝瘋變成真瘋……”說著,左慈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遞到了曹信的手中。

將木盒小心的打開,曹信頓時看到了一個黑色樸實無華的藥丸,還泛著一絲麝香的味道。

“能讓裝瘋變真瘋?那我若吃了此丹,何時能恢復本智?”

曹信有些好奇的問道。

“呵呵,那就要看君侯的造化了,但若此丹不服……那貧道敢斷言,君侯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眉頭又是一皺,曹信此刻,越聽越是心驚。

“你……你為何要幫我?”曹信如是揣測的問道。

但這一刻,顯然左慈沒有回答前者……

“你看看他們二人……”相反則是指向此刻唯一的另一桌客人,笑著道。

“他們?”聞言一怔,曹信扭頭看了過去。

那是兩個將領,在上樓之時曹信根本就沒有注意他們,不過這一看,卻是看著對方似乎是袁紹的手下。

一個頗為粗獷的將軍,大概在二十四五上下的樣子,而讓曹信更加注意的,卻是另一個人。

因為同樣是習武之人,曹信能感覺到,感覺到那人身上的強大氣場,那是一流武將的氣息,這種氣息曹信曾同時在徐晃和夏侯惇的身上感受到過。

對方是個英俊的青年,然而身上卻是穿著普通將領服,不過……曹信怎么看,這二人怎么眼熟,似是在袁紹議事大殿的茫茫武將席中,似乎看到過這二人的身影……

不過,對方只穿著一身騎都尉的服,顯然官位不是很高,至少在袁紹這樣的大將軍底下,似乎不是很受重用的樣子。

顯然,在他們的對話中,也能看出一絲訊息。

“進勇……你說說……嗯?我張頜何事不盡職盡責?為何主公就是不屑于聽我一言!?”

“儁乂說的是啊,我等跟隨主公多年,主公未曾正眼看過我們,這樣的rì子……唉……真是出頭無望啊……”

顯然,此刻這二人已經醉的不能再醉了,連說話的嗓門也越來越大,完全不管的大聲說著袁紹的壞話,儼然不知道這里就是鄴城首府。

不過好在這酒樓二層,只有左慈和曹信兩個人,故此他們的話,倒是沒有被別人偷聽。

“進勇你說說!我張頜!當rì是不是只率三百人便擊退了黑山賊!當時主公怎么說?淳于瓊那廝敗了,主公也沒有責罵他,為何當時我們明明勝了,主公反而還要因勞軍之罪而降罪于我?”

“儁乂……是啊,來!再浮一大白!”

顯然是借酒消愁,那面向粗獷的將領一邊聽著,一邊不時苦悶的舉杯勸酒。

不過似乎那英俊的將領依然很是不服,接著傾訴起來,“你再想想,進勇,我們跟了主公多少年?那淳于瓊……是!我們是沒有那廝效力的久!但我等屢立戰功,主公依然視我等為草芥,只讓我等練兵駐守,做個騎都尉,而你則只是個都尉之職。”

“再看那淳于瓊呢?呵呵……那草包屢次犯錯,主公如此說?呵呵呵……”

曹信此時將目光收了回來,“我記得這二人,那個說話的是騎都尉張頜,另一個是都尉高覽……”

突然想要說著,曹信猛然一震,便是面前的座位……已經空空如也……

這一刻,曹信豁然低頭,看到了手中的那顆如夢丹……

(今rì君侯你潛水困蛟龍……他rì龍入大海,必定翻云覆雨。)

如此想著,曹信默然將緩緩的收入懷中,便是看著不知何時離去的前者,曹信的目光頓時又沉寂起來。

卻還是后面的那一句……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0
第202章藏頭露尾

左慈的話,曹信是不怎么相信的,畢竟是一方神棍,什么諸如日后百萬大勝之類的言論,這一切太過于虛無縹緲,就像是前世,曹信本就不相信什么觀音、佛像之類一樣。

這一切超自然的東西,太不現實,抓不住也看不到,只不過是一些人類潛在心理的幻象,這一切,曹信是真心不想去多想的。

不過,顯然左慈的另一些話語,還是讓曹信頗為感觸且不禁認同的,就像那一顆入夢丹一樣……

卻是此刻另一邊,鄴城,許攸大宅。

奢華的庭院,比之袁紹府都不曾稍遜幾分,或許許攸的家在鄴城文武當中,是最奢華的了,其次則是郭圖和淳于瓊,其中沮授的家最簡樸。

然而這也變相的反映出來每一個人的性格,但話又說回來,并不是許攸特別貪心,而是他的兒子和侄子對于金錢很追求,故此也讓許攸的生活多了幾分奢侈。

不過許攸也樂于享受,畢竟是他們的孝心,只是其中的貪污想必也有不少的成分。

宅邸靠近北城,算是城北最豪華的房舍,與中央郡府還是有很大的距離的。

庭院內假山假石很多,也有一個小湖泊可以喂魚,下午的陽光不是那么強烈,烏云漸漸在天空中聚攏,但這也讓此時的府邸,不經意間埋下了一層陰霾。

“許軍師,此事……您真不打算告訴主公?”

此刻一個心腹士兵當即來到庭院右側的橋中間,望著此刻獨自喂魚的許攸,當下不安的說道。

許攸正好背對著此人,但此時的他并沒有回頭,“北城民宅放火一事,過了這么多天了……也無百姓傷亡,無需向主公稟明……”

“那……此事也算是件大事啊,若是不稟報主公……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后面的心腹當即皺眉不安的道。

當下冷笑一聲,許攸道:“是你跟了主公久……還是我跟了主公久啊?哼,我從小與主公玩到大,算是認識了四十年了,放心吧……我知道主公的脾氣,未到明朗之時,我自然會告訴主公的。”

身后的那人方才點了點頭,“那許軍師,這一次,你有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身子依然沒有轉過來,背過身子,許攸將一把饅頭粒灑在了湖面上,任由魚餌搶食……

“我看到了……”如此陰冷的說著,“是不出我所料,曹信果然是裝瘋……不過我還需要觀察一些時日,田豐這匹夫自以為讓曹信受到胯下之辱……哼,就能斷定了?豈不知曹信豈是如此簡單的人物……”

“或許是……田軍師與君侯有知己之情?故此田軍師疏忽?”

搖了搖頭,許攸依然喂著魚,冷笑道:“知己之情?不錯,據我看來,田豐的確與那曹信有相見恨晚的情義,但殊不知……亦會被曹信利用……呵呵,可笑啊。”

“利……利用?軍師這話是何意?”心腹不解的問道。

“你不要多問,該你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該知道的……我勸你還是機靈些……”

“這……小人銘記,小人不再多言了。”臉上冒起一團虛汗,后者當即有些害怕起來。

“呵呵,不過這曹信確實是不可小看……”沒有在意這一切,許攸此刻反而接著道:“忍凡人所不能忍……寧受大辱也毫無怨言,心中城府之高深……可見這曹信,已經不是當初的曹信了……他懂得了為求大業,而不求己身的道理……這樣的人,想想也很可怕呀……”

“呵呵……即使如此,還不是被許軍師你看破是裝瘋的嗎?嘿嘿嘿……”

“啪——!!”

一個巴掌……

此時的許攸終于轉過身來,但此刻前者似是非常的氣憤,而一個紅紅的印子,也相繼出現在了對方的臉上。

許攸罵道:“叫你不要多言!!混賬!!”

“是……是是,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許攸反復無常的性格,頓時讓那心腹一陣的臉色煞白,連忙求饒起來。

另一處,郡府武都門口。

“元皓兄?元皓兄此事到底該如何辦……太讓人驚訝了……”

剛出了議事大殿不久,田豐方才來到郡府正門口,也就是鄴城武都門外。

而這一刻,后面方才一聲呼喊傳來,隨即田豐只見一個同樣衣著樸素的文士,快步跑了過來。

不過,或許是田豐想事情想的入迷,故此似乎第三次呼喊過后,才知道是在叫自己。

“公與兄?何事?”

話音剛落,后者果真迎了上來,而這一看卻正是沮授。

沮授一臉的煞白,同時從議政大殿出來的他,顯然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倒是與此刻的田豐一樣,似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顯然一起在剛才的議事大殿中受到了一些麻煩。

“元皓兄啊……什么怎么了……剛才你為何不跟我一起勸主公,讓顏良將軍率軍追討?”

田豐這時也顯然是想到了這些,不過還是不禁搖了搖頭,“唉……主公的樣子你剛才也看到了,此刻天下,唯主公勢力最廣,兵馬最多,主公怎么聽得進去,再者……我想必事情也沒有這么簡單……”

“元皓兄意思?是……”沮授此刻也是皺起眉頭來。

二人此刻并肩走在出往郡府外的路上,田豐同時說道:“此刻益州新主劉璋,派使節張廣來此,意在結交主公,然此刻這張廣莫名被刺客殺死在鄴城內……我看益州方面一定不好應付,況且主公此刻心高氣傲……也不答應啊……”

沮授同時點了點頭,“這幫刺客……似是本就沖著張廣而來,看來應是被他人指使……”

田豐搖了搖頭,“我看未必……張廣來時,帶的錢財不少……死時錢財皆一掃而空,若是如此,刺客還未必出城逃竄……”

“元皓兄是說……或許賊兄還未必離開鄴城?”

“不知道,我也是猜想……主公又心高氣傲不予理睬……若是讓劉璋知道主公因怠慢來使,而讓使節身死鄴城的話……那失去與益州結交的機會不說……還有可能讓天下群雄有些許的異議啊。”

這一刻,聽完前者的話,沮授也是如夢方醒,不過還是有些煩心起來,“唉……看來這些天,必須要找出妥善的方法了……可惜鄴城這么大……兇犯何時才能找到……”

田豐、沮授二人,并肩走在街上,同時嘆了一口氣……

一間小黑屋……

“我說……君侯,你帶我等到這里來作甚?”張頜有些奇怪,奇怪的看著曹信。

“呵呵,儁乂何必與此人舌燥,何必還叫他君侯呢?”無奈的苦笑一聲,一旁的高覽也同時看著曹信。

此時,小黑屋里、一處無人看管的庫房中,當關上門的一剎那,曹信以往瘋癲的神色,頓時一掃而空……

“你二人……要不要得到袁紹的重用……”

此刻關上門的身子沒有動,從天花板的木窗口中緩緩透進刺眼的陽光,照射在此刻曹信的身上。

但這一刻,曹信沒有轉身,依然是保持著剛關門的那個狀態。

“什么!?哈哈,你個傻漢!你說什么?”高覽似乎比起張頜倒是沒有過多的客氣,當即對著前者笑道。

“我說……你二人愿不愿意得到袁紹重用!?”

猛然間,陽光透過曹信的后背,勾勒出那抹高大且強壯的身軀來,但此時再一次聽到這聲音,卻是尤為的鏗鏘有力。

張頜,此時也莫名的驚訝起來,但一時間也不敢確認,這曹信是真瘋還是真瘋……

半年多來,張頜無數次聽說曹信怎么怎么瘋,如何如何失常,這也一度讓張頜真的認為曹信的精神狀態,也曾經親眼見到過曹信在游走大街時的邋遢樣。

這自然也是高覽和自己懷疑的原因。

“君、君侯……你……”試探性的說著,張頜猛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我只問你們一句話……愿不愿意得到袁紹的重用?”

又是一句,可這已經是曹信的第三次詢問了。

“想!!”同時說出,張頜與高覽此刻同時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并不是他們覺得曹信沒瘋,相反則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至少誰不想出人頭地,在軍中有所作為呢?

冷漠的點了點頭,曹信背過了身,終于面向了這二人,“那好!從今日開始,我就會為你們謀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二人成為袁紹最倚重的將領……”

“咕咚……”“咕咚……”

兩口唾沫,下意識的劃過二人的喉嚨,卻是聽到曹信的話,一個個眼色發直。

冷笑一聲,此刻曹信道:“但有一點,你們都要聽我的,我曹信說的話,你們必須照辦……”

“君侯你……真的沒瘋?”這一刻張頜再一次確認起來。

搖了搖頭,曹信此刻同時漠然道:“過多的爾等不需要問,只要你們答應我,為我辦事!”

“我……我們為什么要答應?”高覽此刻當即吞吞吐吐起來,顯然心中很想,但那嘴倒是有些硬。

“不答應?好,那也無妨,只是爾等就甘心一直如此下去嗎?嗯?騎都尉?還是都尉?呵呵呵……”曹信這一刻似是早就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如此冷笑道。

“我……”

“這我……”

當即擺了擺手,曹信將這一切盡皆看在眼里,神情卻是無比嚴肅且難以捉摸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從現在開始,我會在背后,為你二人出謀劃策……扶你二人上位……但有一點,你二人必須以我為尊,任何事都不得違抗……其意,便是將你二人的性命賣給我,你們敢嗎?”

張頜與高覽二人,此刻在漆黑的小木屋中默然無語,良久沉默了下來。

便是下一刻……同時毅然決然的點頭。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1
第203章扶搖三策助張頜(一)

翌日,鄴城議事大殿。

這幾天鄴城很不平靜,益州留府長史張廣在去驛館之時,半路被截殺,一成為了滿城議論的焦點,但同時也讓鄴城的眾文武感到了一絲的不安。

這種不安并不是懼怕,而是隨著袁紹的勢力越來越大,更因為袁紹的世族身份,故此結交外圍諸侯,特別是劉氏宗親是一向不可忽視的外交態度。

不管此刻袁紹在各路諸侯中實力最強,但是再強的人也必須要認真對待外交問題,遠交近攻這是歷來割據勢力的一種基本的處理方式。

不過,經過那一晚的張廣之死,倒是讓很多人意外之余,也不乏有些為難,為難該如何找出兇手,如何幫袁紹解決難題,向益州方面交代。

“好!那爾等說說……如之奈何呀?”袁紹似乎不是很高興,一臉沉悶的看著殿中的文武們,兀自頻頻皺眉。

因為袁紹本就不屑,自從幾天前據說有益州新主劉璋派使節張廣前來交好之后,袁紹就不曾搭理過……

按此刻他的想法,那就是我有著天下最多的州郡、最多的兵馬、最多的戰車、最多的錢糧,根本就不需要理會一個守門之犬的走狗,還要給送禮?

此番更是傳來張廣被殺死,袁紹真的沒心思理會,但苦于沮授和田豐的勸阻,說一定要立刻要找出兇手,袁紹無奈之下才稍微有些妥協,并且在議事大殿中,想要聽聽這些人的意見。

但骨子里,袁紹比誰都清楚,不是很屑于理會這一切的。

武將席位的前端,此刻當即出來一人。

“末將文丑!愿帶三千甲士,三日之內為主公擒得犯人,梟首奉上。”

這是一個身高九尺的武將,不亞于面前的顏良,生的滿鬢絡腮、獅鼻虎目,一見便是一員虎將。

主位上,袁紹當即看到此人,心情不覺也緩和起來,“子闖勇冠三軍,真乃吾之上將啊……”

“文丑不敢,區區小賊,丑視如草芥爾!”

文丑的驍勇,在場眾人都看在眼里,不過略微有幾個文士,卻不免搖了搖頭,比起眾人的贊賞附和之聲比起來,田豐、沮授、許攸這三人的表情,真真是不同的。

“主公啊……文丑將軍雖勇,呵呵,然……殺雞焉用牛刀……”許攸這一刻,還是率先出列。

“呵呵,益州留府長史死在鄴城,雖是小事,但關乎我軍諸侯強列,更是關乎主公的名望,若是此番傳出去,一個使節在鄴城無故斃命,想必天下人也會恥笑,恥笑主公的。”

“那……子遠你有何妙計啊?”袁紹此番似是有些不耐煩,略有敷衍的說道。

還是笑著,許攸耐心的說道呵呵,與其令文丑將軍率軍盲從追討,不如交給鄴城令辦理,從城中各家搜尋、蔓至諸縣,應能在不日內找出刺客……”

“許軍師此言何意?難道是你瞧不起我文丑!?”突然,在一旁文丑略微皺起了眉頭。

“呵呵……文丑將軍誤會了,此乃上計也……”

此刻主位上,袁紹卻不禁眉頭輕挑起來,“我好像記得……鄴城令,不就是你許攸的許忠?”

一句話此刻說出的同時,話中竟是隱藏深意,讓周遭文武盡皆沒由來的大笑。

神情忽然一愣,許攸莫名的咯噔了一下,竟是連忙緊張的道主公!許攸并非此意,主公誤會許攸了!”

“哼,……末將文丑,愿請命,捉拿刺客!”一邊的文丑接著不屑道。

“末將顏良,也附議,還請主公恩準!”

竟是此刻連帶著整個大殿,頓時讓許攸陷入到了尷尬,眾多文武時而低聲嘲笑,有的也很是同意起文丑的話來。

然而這一刻,武將席位的末端位置……兩個身影,卻唯獨沉默下來,靜靜的望著這一切……

而這兩個人,便是昨日在小黑屋與曹信見面的……張頜、高覽二將。

因為在袁營不得重用,此刻二人都隱沒在人浪中,而身為騎都尉的張頜,更是冷靜的觀瞧著。

按理說,要是在平時,張頜絕對不會發話的,只會靜靜的看著這些人要不請命、要不舌辯,因為根本沒有話語權,不過……

顯然此刻的張頜,想要打破陳規……

因為在昨日……

“你等可聽說了益州留府長史張廣的事情?”

坐在一個滿是灰塵的四方桌上,曹信懶懶的坐著,面對著面前的張頜、高覽二人,淡淡的提醒道。

一抹陽光普照,從天花板的窗口照射進來,印在了曹信的身上,此刻讓張頜二人更加感受到了一股,別樣的緊張來。

“自然是聽說了,那又如何?”張頜不禁點了點頭。

曹信此刻不慌不忙,兀自冷笑起來,“此乃天助二位將軍……若要得到重用,那就要聽我曹信的。”

曹信就像是個乞丐,頭發蓬頭垢面,臉色灰白,衣服皺亂,但此刻在張頜、高順二人的面前,就仿佛是一個高深的巨大身軀,就如同一尊神像一般,就是樣子有些古怪。

不過這顯然不影響此刻二人的希冀。

“君侯……你到底是何意思?那張廣之死……與我等何干?”此刻高覽也換了一個稱呼,當即恭敬的說道。

微微一笑,此時曹信的臉上,滿是城府,愣愣的望著面前的二人,詢問道若你是袁紹,你該如何應對此事?”

“自然是派一名得力干將,命甲士沃野搜尋,找出兇犯了!”張頜,此時如實回答起來。

的確,這也是最基本的應對方法了。

但此刻,曹信卻搖了搖頭。

“非也,太麻煩了,若這般,誰都能想得出來,你二人還想何時掌握大權?”

面前的張、高二人頓時面面相窺,一不曹信的意思,“還請君侯賜教……”

“如果是我……”

曹信此刻突然沉默下來,右手輕抬,便是在二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緩緩伸出了一根食指。

曹信這時笑道,“我只需一個告示,刺客必定當場伏誅……”

如一個亂世中的狂士,曹信的一句話,震得張、高二人面容驚訝,竟是直接被前一句話嚇得愣住了。

“只需一個告示?”高覽,此刻略微不敢的說道。

點了點頭,曹信笑著不。”

“這……談何容易,區區一個告示便能捉拿住刺客了?”這次的,卻是張頜。

曹信一臉的笑意,沒有將面前二人的疑惑放在心上,則是臉色含笑,一副先知先覺的模樣,“明日辰時,鄴城議政殿必定商議此事,到時你二人大可大膽進言,我保你二人立功!”

“當真?”張頜、高覽二人此刻頓時雙目反光,一臉的驚喜。

不過冷靜之余,張頜還是說道可……就算我等立了功,我等就能得到重用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從今往后我事事都會為爾等謀劃!助你二人扶搖直上,此一功雖不能讓你二人有所作為,但也可循序漸進,在袁紹左右得到存身之功。”

“這——!!還請君侯明示!我等自此不再懷疑,聽憑尊意……”

這一刻,顯然張頜二人頓時下定了決心,向曹信長身一拜。

冷冷的,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曹信等他們叩拜之后,便是微微一笑,方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二人……明日……就跟袁紹這么說……”

此時,張頜、高覽盡皆附耳到曹信左右。

“張廣奸賊……乃當世國賊,欲對主公不利!……但凡擒殺張廣者,賞千金,表奏天子,封萬戶侯……”

再一次,回到剛才。

“主公……末將張頜!有一計可助主公,立刻擒得賊兇!”

武將席位末端。

正當許攸與眾文武暗自較勁的當下,張頜、高覽二人當下列隊而出。

而此刻,也讓本就心中憋悶的許攸,不禁再次一愣,回過頭驚訝的看到了張頜二人的面容。

“嗯?張頜?高覽?你二人此刻說?”

主位上,袁紹見到后者二人,不覺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顯然,對于后者,袁紹平日是不看中的。

然而這一刻,張頜不緊不慢的出列,在眾文武驚訝的目光中,與高覽一同來到了殿下正中央,無比自信的拱了拱手。

“末將有一計,可讓刺客,不請自來!”

“哦?當真!?”袁紹此刻不禁眉頭一挑,聽到對方這么說,倒是來了幾分的興趣。

而此刻的旁邊,不管是文丑還是許攸,顯然都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來。

卻是這二人,平時毫無話語也無良策……突然就蹦出妙計來了?

而此時,應對著諸多的懷疑,張頜同時說了出來。

“還請主公,在冀州發出一條告示,就言張廣奸賊,乃當世國賊也,欲對主公不利,著往今日起,但凡擒殺逆賊張廣者,賞千金,大將軍袁紹!上表朝廷封其為萬戶侯!”

“妙計呀!!”

突然就在這時,正當前者高亢之音落地的同時,也不文席中的哪一個人,率先贊嘆出聲。

卻是這一刻,連帶著袁紹也同時雙目一亮,頓時重新再看了看面前的張頜這二人,一時驚訝無語。

就像很多文武投來的贊賞目光一樣,但此刻唯獨許攸,頓時驚訝的一直上下打量起張頜的全身……

似乎……是聞出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1
第204章扶搖三策助張頜(二)

議政很快便結束了。

所有文武都各自回府而去,而其中也有不乏興沖沖離開的,也有悻然而去的,但更多的都無不在議論。

議論什么?議論張頜剛才的妙計。

這計謀雖然未曾實施,但真正懂得些道理都看出了這計策的妙處,至少除了文丑那些將領意外之余,也對張頜不覺刮目相看。

不過正在此時,議政大殿內,比起剛剛離開的眾人,此刻卻還是有兩個文士的身影。

這二人直到此刻也沒有離開,而他們,便是謀士許攸和郭圖。

然而比起許攸的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相比,郭圖其實并沒有什么事情,猥瑣的笑容不斷看著許攸,其實是好奇、想要聽一聽對方有什么事情要對袁紹說……

“子遠兄……嘿嘿,剛才真是上計啊,可惜張將軍的計謀更勝你一籌……嘿嘿,看來現在只能算下計了吧……”

當即,冷眼瞥了瞥對方,許攸沒有理會郭圖的嘲諷,當下捋須,兀自心中思量著什么……似乎有些不吐不快一般。

“子遠,你還有何事?”

此刻袁紹同樣也沒有離開,看著對方這個樣子,倒是有些皺起眉頭來。

“稟主公……”這時,許攸還是咬了咬牙,當即說道:“主公最近可還在觀察君侯的一舉一動?”

一句話,頓時驚起一片平靜,在偌大空蕩的議政殿中。面對著只有郭圖和袁紹二人,許攸當即說了出來。

袁紹此刻的臉色同時凝重起來,不過當下也道:“我自然在觀察,數月來從未曾間斷,那又如何?”

“那……主公以為君侯是真瘋還是裝瘋?”上前一步,許攸同樣面色沉重的說道。

微微一怔,這一刻,袁紹倒是沉默下來。

然而一旁的郭圖卻道:“嘿嘿,曹信的真瘋此刻滿城人盡皆知,許軍師何故明知故問呢?”

許攸這一刻眉頭略微松動。但還是望著袁紹,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答復。

袁紹此刻也是說著,“是啊,曹信的確瘋了,上次市井之事我已知曉,曹信市井受辱,此刻滿城人盡皆知!”顯然袁紹對于郭圖的話,也是頗為的贊同起來……

“哈哈哈哈哈……”

竟是此刻……豁然長笑。

許攸的笑聲很長,近乎蓋過了議政殿空蕩蕩的每一個角落。但這笑聲中也夾雜著深深的嘲諷意味,讓袁紹頗為不爽。

“子遠……何故發笑?”袁紹冷冷的道。

而這一刻。笑聲戛然而止,許攸向著袁紹頓時長身一拜,“主公啊!!那曹信根本就是裝——瘋!他那是在效仿古之孫臏吶!”

“你說什么!?”袁紹這一刻不禁猛然起身。

但此時,許攸也同時發出了一聲聲苦笑來,“當年孫臏為擺脫龐涓掌控,日夜睡在豚圈……將豚糞充當美食,為的就是躲開龐涓的監視,此番那曹信受胯下之辱,生如喪犬。正是為求有一天!能脫離主公之下,為求自贖!還望主公……明鑒。”

“哼,一派胡言,那區區龐涓豈能與主公相提并論?子遠兄……你到是真會異想天開啊!”還沒等許攸說完,卻是一旁的郭圖再次冷笑出聲。

“郭圖!!你這諂媚小人!!休要擾亂視聽!”

“嘿嘿,是子遠兄你妖言惑眾才是啊……”沒有將許攸的暴怒放在眼里,郭圖兀自冷笑著。

“好了……都住口!”

此刻長袖一擺。袁紹保持著剛才驚訝起身的身體,但此時,聽到郭圖的辯論,也略微冷靜了下來。

“公則所言有理。子遠是你太多心了!那曹信不是孫臏,而我袁本初更不是那龐涓之流,何能相提并論吶?呵呵,子遠你多心了!”袁紹如此搖頭笑道,再一次坐回位子上。

見袁紹絲毫不開竅,許攸頓時心中苦澀起來,卻是依然沒有灰心……

“主公!許攸并非妖言惑眾,是那曹信城府高深,主公且想想,此人被那許子將評為韓信之流!此等人物……怎能輕易瘋癲吶……”

“那你倒是說說……”袁紹有些不耐煩起來。

頓時看到說服的希望,許攸連忙道:“主公啊……前些日城北著火,我許攸一直監視,在下看的清清楚楚!!那曹信分明暗中暗示甄大小姐!用齊法滅火!而今日!我再看那張頜!此人一介武夫!一時間怎能想出如此妙計!!分明是有高人指點!!而那高人……分明就是曹信吶主公!……還望三思啊!”

許攸苦口婆心,向著袁紹一一列舉出來。

微微皺眉看著,然而袁紹并沒有領情,反而是瞇起雙眼,冷冷的注視著對方,“怎么……那張頜想出計謀……薄了你的面子……就說是背后曹信指點的?那你有何憑據?”

“這……這這……”許攸此刻頓時啞口無言,“這……就是一種言外之感,在下也……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在下認定!那張頜背后,必定有高人指使啊!”

“嘿嘿嘿,子遠兄,那就是說你胡亂猜測嘍……唉真是可憐了張頜將軍吶,被一小人猜忌……唉……我郭圖!真是心痛喲!”

“哼。”同時冷哼一聲,袁紹此刻當即背過身,顯然對于郭圖的話也很是贊同,只是此刻許攸的啞口無言,顯然讓袁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主公……許攸一字一言,都真真切切,許攸跟隨了主公這么多年,念在舊情……還望主公明察,明察……”許攸依然跪在地上,無助的道。

但此刻袁紹根本沒有任何動搖,背過身子沒有理會。

“嘿嘿。主公啊,這許攸分明是無中生有,不知還在想什么陰謀詭計,主公切莫理會……”

“郭圖你……主公,是真瘋還是裝瘋一試便知,郡府醫官眾多,但可診斷那曹信的脈癥,若是真的瘋癲,大可查出!”這一刻,許攸終于說出了最后的提議……

卻是同時。袁紹也聽到了許攸的這句話,同樣略微沉默了下來。

然而另一邊,市井酒樓的后院。

曹信此刻獨自坐在后院的角落處,手中還攥著那顆藥丸,也就是所謂的入夢丹……

按照那左慈的話,這能讓曹信暫時心智全無,真正地變成一個傻子、瘋子,但……值得擔心的是,左慈并沒有說什么時候能恢復正常。這讓曹信這些天很是糾結。

一方面希望吃,因為這能讓自己躲過一時的懷疑。因為最近就連甄宓和孫平這兩個人也越發懷疑自己了,若是吃了入夢丹,能讓曹信陷入一時的真瘋狀態,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過,一方面又是擔心,左慈那話里的意思……就是說吃了這個,要看一個人的意志……

這話很是耐人尋味……也就是說,一個人意志力高,那么或許吃了之后。半個月、一個月就能好?甚至一天都有可能吧……

但意志力差呢?三個月?半年?一年?甚至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這對于曹信來說風險太大了,但真到了不得不吃的地步,曹信還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干出這種傻事的……

手中攥著那個藥丸,曹信在地上獨自用樹枝寫寫畫畫,一臉的郁悶……

后院很少人出入,因為臨近廚房,大部分都是小兒們端菜時。走來走去……

但此刻誰也沒有理會曹信的存在,因為最近的酒樓的生意……的確是太好了。

“下兵者……強攻則大義不存,上兵者……強民則……大業……”

“嗖嗖嗖嗖……”

一聲美妙的女兒聲,此刻頓時從背后豁然傳來。

曹信意識到的同時。連忙用臟兮兮的腳擦去地上的字跡……

原來是甄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正好看到了曹信在地上寫的兵法……

上面寫著,下兵者,強攻則大義不存,上兵者,強民則大業所依,這些是曹信剛剛不久領悟的治軍之道,顯然在這半年來,曹信也沒少暗自鉆研。

不過或許是曹信剛才想事情太入迷了,故此連甄宓靠近的聲音都沒有聽到,而且連這字跡都被對方看到了……

就算曹信擦的很快……

“果然……孫平一直求你教兵法,君侯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不教呢?”

甄宓精致的臉泛起一絲狡黠,嘻嘻一笑,望著曹信露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曹信低著頭,默默的將地上的字跡完全的擦干凈,不過現在看來那甄宓倒是越看越懷疑了。

“君侯……嘻嘻,你告訴我,你根本就沒瘋對不對?”

一句話說出,曹信此刻本欲起身逃走的身體猛地一震……

但隨即同時……

“大小姐快出來哩!!袁公來哩!!快出來哩!!快出來哩快出來哩!!!”

“什么?”小臉微變,甄宓此刻剛要詢問,但同時從酒樓大堂中的那聲呼喊,卻不覺讓甄宓轉移了視線。

“袁伯父為何來此?”

從里面的大堂,孫平胖嘟嘟的身子當即踉蹌的跑了過來,連忙緊張的說道:“不知道哩、不過哩……袁公帶著很多文武哩……還有很多醫官哩……好像是來找什么人哩……”

“什么!?快!快跟我出去看看!”

甄宓沒有任何的猶豫,作為禮貌,堂堂大將軍到此,便是趕快隨著孫平跑了過去。

但惟獨此刻。

曹信依然站在那里呆滯的身軀緩緩動了一下,隨即從懷中掏出那顆藥丸。

那顆黑色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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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扶搖三策助張頜(三)

一行人,此刻來到了酒樓門口。

市井周遭很擁擠,但是在此刻顯然被一群郡兵所管控,小小的街道也在瞬間清掃一空,就連這酒樓的門口也不是有一群親兵把持。

儼然平時熱鬧的市集和酒樓,更是在此刻添加了一種緊張的氛圍。

“哈哈哈……世侄女,多日不見吶,我聽說你近日打理一家酒肆,我等好奇之余,也來看看熱鬧!”

袁紹率先而來,隨后跟著的是許攸以及同樣看熱鬧而來的郭圖,當然還有聞訊趕來的田豐、沮授二人。

不過此刻還跟了幾個武將,那就是與袁紹形影不離的顏良、文丑二將,但這一刻,顯然張頜高覽二將也在,也不知道其用意是什么。

甄宓隨著一群下人出迎,同時看到這一幕,小臉蛋也不時美艷中閃過一絲精明,當即對袁紹嬌嗔道:“嘻嘻!伯父乃大漢堂堂大將軍,此番帶著這么多文武前來……哼,想必也不是來看甄宓我的吧?”

聞言一愣,與一旁許攸的臉色低沉不同,袁紹則是一臉的尷尬,兀自干笑著,“呵呵,確實是有事……”

“哦?”顯然在袁紹面前,甄宓倒沒有多少的拘謹,這完全是父親甄逸是袁本初的幕僚,更是袁紹是看著甄宓長大的緣故,故此后者竟多了幾分旁人沒有的嬉笑。

“那……還不知袁大將軍找侄女有何事?”

“主公并不是要找甄大小姐……而是要找淮南侯曹信……”

卻是這一刻,還沒等袁紹尷尬出聲。一旁的許攸竟是格外陰郁的冷聲道。

“找、找君侯?”甄姬當即一臉輕癡,小臉不禁有些呆滯了一下。

“呵呵……不錯,我等,的確是要找君侯……有事相商……”袁紹此刻同時點著頭,但此刻前者的臉色也是變得肅穆,當即右手向后一擺,幾名提著藥箱的醫官當即冒了出來。

周圍的百姓盡皆沒有反應過來,此刻都是像看熱鬧一般的看著。

但此刻,甄宓倒是感覺到了幾分的不妙,臉色刷的一白。

“大、大小姐!!那……那傻漢暈過去了!而……而且還口吐白沫!”

忽然就在此時。竟是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是,門內的一聲小二疾呼,再一次驚醒了此刻門口的眾人。

即使那小二,口中毫無忌諱的說傻漢二字也根本沒有讓袁紹察覺,然而這句話也直接讓這批文武一陣的沒有緩過神來。

“這曹信……又在耍什么花樣……”此刻一旁的許攸唯獨面色陰沉的喃喃著。

而另一邊,張頜、高覽二人也同時面面相窺。

酒樓二層的雅間,此刻……卻是擠滿了人。

“君侯……情況如何?”

此刻說話的是袁紹,這一間不大的廂房中,有一個靠在墻壁的床榻。還有一個桌子以及一些零星的擺設,這時。除了袁紹在內,還有幾個醫官正緊張的在床沿上忙活著,顯然是在診斷,而屋內則是有甄宓、許攸、郭圖、田豐、沮授、顏良文丑、張頜高覽這群人四下佇立觀望著,顯然都與袁紹有著同一種想法。

一個為首的老年醫官當即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不過此刻看對方的樣子,事情不是非常的樂觀。

“君侯此刻……脈象混亂奇特……恕小人無能,實是平生罕見……依我看……君、君侯……”

“君侯……怎樣?”袁紹此刻皺著眉,說出了屋內眾人所有的疑惑。

那醫官同時道:“恐怕看這脈象。君侯不僅神智瘋癲是真,還……還恐離殯天之日……不遠矣!”

“你……你說什么?”甄宓忽然掩嘴嬌呼,話音剛落的同時不自覺的喊了出來。

就連這一刻,包括許攸在內,田豐、沮授、郭圖……甚至是張頜、高覽二將也不禁大為驚愕。

“你所說可為屬實?”袁紹不禁眉頭大皺,一臉的不敢相信。

“確實屬實……在下行醫四十余年,所見之大小頑疾數不勝數。但如君侯這般……這般……脈象異于常人……確實是將死之人的癥狀……實屬回天乏術啊……”

“那……那君侯……壽數尚有幾何?”袁紹的臉上同時泛出一絲潮紅,這種潮紅儼然是一種憤怒的癥狀。

“恐……不足年余爾……”那醫官此刻搖頭嘆息著道。

“怎……怎么會這樣……嗚嗚嗚嗚……”甄宓豁然顫抖著嬌軀,掩嘴哭泣起來。

“好啦!爾等出去!”臉上滿是寒霜,袁紹聽罷同時叫向這群醫官擺了擺手。

“諾……”后者提著藥箱。搖著頭準備離開。

“等等,汝可診斷清楚了?君侯真的是瘋了?”就在那剛才的醫官離開的同時,許攸連忙跟了上去,小聲再次詢問起來。

在門口停留,后者不禁嘆了一口氣,“唉,許軍師節哀……君侯的脈搏在下不可能看錯……君侯不僅瘋癲失常,只怕離死期……也不遠矣。”

許攸哪里是節哀的問題,不過聽到對方這么說,許攸此刻也是有些半信半疑,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空落落的床榻,在剛才那些醫官離開之后,顯得是那么的孤寂,曹信就那么安詳的躺在那里,似乎是睡著了,不過在屋內眾人的眼中,卻是異常的糾結。

然而,袁紹此刻卻意外的坐在了床榻邊沿,一直以來注重雍容華貴、且儀容端正的袁紹,此時竟沒有顧及到曹信骯臟的身子,直接就那么坐在了前者的身旁。

不過此時看袁紹的模樣,似乎多了幾分的感慨,以及憤怒。

是的,就是憤怒。

“曹信!!你給我起來!!曹安民——!!”

狠狠的拽過曹信臟兮兮的衣衫,袁紹此刻不顧形象的拼命拽起昏迷的曹信,從床榻上拽了起來,并且神情極其的嚴肅和不甘。

顯然袁紹的舉動是屋內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也是非常意外的,這也是眾人第一次看到袁紹這個狀態。

“你就算是瘋也不肯效力與我嗎?為何?我袁本初為諸侯最強!我比之那曹阿瞞差在哪里!!你難道連瘋了也不肯輔佐我?”

袁紹的憤怒很耐人尋味,但這顯然是真情流露的,比之前面袁紹對于曹信的淡然情緒相比,很多人以為袁紹早已經忘了曹信,不過看到這里,所有人才發現,原來……就連袁紹他自己,都一直耿耿于懷。

估計是那醫官的一句話,瞬間激怒了袁紹沉寂的不甘心,讓他瞬間爆發吧。

曹信就這么萎靡的閉著眼,似是昏睡的很死,完全沒有感受到這一切。

不過袁紹依然不依不饒。

因為在他袁紹的心里,自己從小就比曹操厲害,小時候曹操是自己的跟屁蟲,成年了袁紹更是人人簇擁,而曹操則無人問津,直到此刻袁紹坐鎮三州之地,勢力眼看就要伸到幽州,兵馬比曹操還要多上三倍。

可是第一次,曹信讓袁紹有了這么大的挫敗感……曹信就算是瘋……也不肯效力袁紹……

這讓袁紹如何能淡定下去?

“你若輔助我!他日封王拜將指日可待!!可如今呢?可如今怎樣?你愚忠曹阿瞞,早晚死無全尸!!今日你命數短淺,不足年余性命!!豈不可笑!?豈不可笑??”

袁紹一直攥著曹信的衣衫,狠狠的罵著,儼然不顧一旁想要阻攔的甄宓。

“啪——”的一聲。

此刻,袁紹將曹信的身子猛然丟在了床榻上,后者同時在昏死的狀態沒有任何的反應。

而此刻的袁紹終究是沒有再罵下去……

“也罷……”當即從床沿邊起身,袁紹冷笑著搖了搖頭,“汝既然不肯輔佐與我,那終有此報,以后就安安分分的做個瘋子吧……反正你也是個將死之人……我給你的爵位……哼,你好好享用著……”

也不管曹信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袁紹此刻兀自說著。

“主公……那……曹德此人如何?該怎樣處置?”

這一刻說話的,則是郭圖。

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袁紹眉頭一皺,卻是不禁嘆氣道:“算了……曹信怎么說……也是一方名將,就留著他們的性命吧……好好照顧曹德的晚年……”

“諾……”

顯然袁紹還沒說夠,看著床榻上早已今非昔比的曹信,當即嘆著氣說著,但這話語,顯然又是一種高高在上的……

“任你曹信有韓信之才……不識時務……縱使汝天縱奇才,也只能落到如此地步……曹信吶曹信……你這又何苦呢?”

“主公……這……”

“主公,張頜請命……”

這一刻,卻是正當袁紹,獨自對著曹信昏睡的樣子感慨之際,一旁跟隨的文武中,竟是同時有兩個聲音冒了出來。

第一個是許攸,不過顯然被第二個聲音蓋住了。

“主公……”張頜這時道,“我素來仰慕君侯,然今日落到這幅田地,張頜實為不忍,末將還愿請命,望主公恩準張頜,平日照顧仲操公起居……”

“哦?儁乂有心了……好,那就好生照顧吧……”

“謝主公……”

就當這時,在這間小小的屋子內,袁紹下意識的答應了張頜的要求,然而這一刻,儼然被打斷的許攸……頓時看著張頜的目光,越來越不善了。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1
第206章扶搖三策助張頜(四)

“主公——!!那曹信明明是裝瘋,不可不防啊!!”

一行人出了酒樓當中,然而此時的許攸卻慌忙的跟了過來,高聲疾呼不止。.

“哼,夠啦子遠,剛才醫官診斷的清清楚楚!!你以為我聽而未覺嗎?”袁紹顯然是一臉的不悅,直到現在許攸似乎都沒有放棄的樣子。

望著田豐、沮授二人的默然不語,此刻許攸卻是來到袁紹的跟前,略有苦口婆心之意,“主公啊……那曹信何其激ān猾!此番必定是障眼法而已,主公啊,曹信不得不防啊……主公可莫要做那昏庸之事!”

一句話說出,眾文武盡皆眉頭大皺起來。

“許攸!!你可是說我乃庸主!?”一聲大喝,此時的袁紹剛剛經歷感慨的一幕,還沒回過神來,此番頓時聽到前者的無理取鬧終于暴怒起來。

“這……這……”同時也感到一絲的后悔,許攸當即嘴快,竟是沒有意料到自己將內心深處的話語,直接給說了出來。

“還……還請主公莫要誤會……那曹信……”

“我說夠了!”再次一聲怒喝,袁紹在一群文武的簇擁之中,當即變臉,卻是當下看著許攸的臉,反之冷冷的笑道,“子遠……你可還記得……當給我獻的妙計?”

突然間,竟是這句話,不覺讓所有人精醒,許攸更是沒有想到袁紹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語氣卻是充滿了嘲諷。

“何、何計?”許攸此刻在大街上,惴惴不安的道。

“何計?”當下冷哼了一聲,袁紹冷冷的說著,“當ri在議政殿,你胸有成竹的給我獻計,說……什么……若要曹信心甘情愿輔佐與我不難……只要上表朝廷,封曹信為淮南侯!可有此事?”

許攸當下臉上發白,“確、確有此事……”

袁紹卻是依然帶著嘲諷,繼續冷笑著,“你言……若曹cāo知道了我封曹信為淮南侯,那曹cāo知道后!一者攝于我等勢力,對荊襄有所動作,二者更是必定以為曹信已然甘心投靠與我,曹cāo一怒之下殺了曹信的紅顏知己,隨后……曹信在心灰意冷之余必定跟隨我?此話出你口……入我耳……可有此事?”

此刻袁紹的話語顯然越來越冷,讓一旁跟隨的張頜等人也是不禁暗自觀瞧。

“確、確有此事……”無奈苦笑著,許攸道。

“那事后呢?”前者話音未落之際,袁紹同時猛然道:“曹cāo不僅答應我上表……卻并沒有生氣!更沒有舉兵犯至荊襄!還加封曹信為羽林中郎將!鎮北將軍……而且更是比以往還要善待曹信的舊部的女人!你這一計……反倒讓我袁紹成了小人……成全了曹cāo那個英雄!!呵呵呵……好你個許攸啊,你的妙計啊!”

袁紹此刻似乎是怒到了極點,甚至意外的還翻起了舊賬來。

“可此事不同……”許攸顯然有些不甘心。

冷哼一聲,“何謂不同?你不是說那曹信是裝瘋嗎?你不是把我袁紹比作龐涓之流嗎?呵呵……你還不是說……張頜、高覽二人是有曹信指點嗎?一派胡言……”

這一刻,袁紹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跟隨在后面的張頜、高覽二將,卻是不經意間身子微微顫抖,一時間面面相窺。

然而此刻袁紹盡皆沒有注意,“都是你這小人嫉賢妒能!妄我一直如此信賴與你,許攸啊……回府吧……好好休養幾ri……”

最后幾句話,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但是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卻是尤為的刺耳……

特別是跟隨在袁紹身邊,近乎幾十年的許攸,那一句‘許攸啊……回府吧……好好休養幾ri……’。

這幾句似乎并沒有看上去這么簡單,更像是一種失望的指責,那話中的意思……仿佛就是在說……“回家去吧,我有正事,你不需要呆在這里了……”

身形略微的踉蹌著……許攸當即倒退了兩步……

但這一刻,袁紹沒有任何的表示,兀自冷哼著,帶著人往郡府大步流星的走去……

儼然將此事的許攸當成了一把空氣,毫無價值的空氣。

直到這一時,當袁紹離開百步開外之際,唯有許攸就這么呆滯的站著……站在接到zhongyāng,落寞中,似乎依然回蕩著……剛才袁紹的話語一般。

“哈哈哈……”良久,許攸卻突然發出一聲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即這笑聲愈演愈烈……

“庸、庸主……庸主啊……庸主啊,庸主——!”一聲痛罵,自許攸的口中發出,那聲音是那么的凄然,那么的不屑,近乎將許攸此刻一切的憤然都發泄一空一般……

卻是遠處,張頜、高覽遠遠跟隨著袁紹,一臉的茫然。

就這樣,時間又是一天過去。

市井酒樓當中……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樓當中,這一刻恢復了往ri的人流攢動,其余幾乎沒什么變化,但唯一有變化的,那就是一個叫曹信的人,變得越來越瘋癲了。

不時在客人周圍竄來竄去,不時發出癡呆的大笑,有的時候還拿起別人的酒菜倒在自己的身上,但大部分都是坐在原先的那顆……那顆柱子上,莫名的發著呆。

但這一切,在旁邊的書生士子們看來,這種呆滯顯然是瘋子應該有的舉動。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天就連酒樓的大當家,甄宓也有些性情大變了起來,原本一直在柜臺邊觀察著曹信舉動的她,這段時間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而是反常的在柜臺邊獨自發著愣,發著呆……

不過一樣是發呆,但比起曹信的發呆來,在書生們的眼里,甄宓自然是不同的,這也讓更多的人開始來酒樓喝酒。

而時不時的,甄宓也幫著小二做著端菜的事情,沒有像之前那般一整天都盯著那瘋子看,誰也不知道這變化是怎么來的,不過據傳說……

說是自從袁紹來了之后,甄宓就變成這樣了,很多時候雖然一樣關心著曹信,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比之前的關注要少了一些,至少不會一天到晚瞧著曹信。

這久而久之的,酒樓的客人就更多了。

“君侯哩……給哩!該吃飯哩……”

不過似乎有一個人不是這樣的,那就是孫平,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這孫平不時湊到曹信的身邊,還一直懇求對方叫自己一兩招兵法……

或許在孫平的眼里……曹信真的是他的偶像吧……

“嘿嘿,君侯哩!叫我一個兵法哩……幫忙在這面寫一個字哩……”

又是那根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毛筆,又是那個發黃的竹簽,不過此刻多了一碗飯菜端放在曹信的面前,孫平肥嘟嘟的臉,還不時希冀著……

“嘿嘿……”

曹信傻笑著,沒有將面前的飯菜放在眼里,或許……似是根本就沒有心智去分辨這是飯菜一樣。

只是兀自傻笑著看著孫平,傻笑著看著……孫平手中的毛筆和竹簽……

卻是突然在這一刻曹信猛然拿過了孫平的毛筆……

“對哩對哩!!就是這樣哩,快!快幫我寫哩!!”孫平大喜,胖胖的小臉,連忙湊了上去,仿佛終于找到了希望一般。

而這一刻……

似乎同時被曹信這一抹詭異的舉動給吸引了,便是大堂的書生們和甄宓也不禁意外的望向了這一邊……

卻是很多人來的久了,也知道了孫平一直要跟那傻子要兵法,而此時第一次見曹信抓住毛筆,眾人自然是好奇的,而更別說是此刻的甄宓了……

隨著同一時間,曹信攥著那根毛筆,不必攥筆的手法很是笨拙,就像以前根本沒有握過毛筆一般……

這一刻,孫平同時瞪大著眼,繼而將竹簽適時地遞了過去,一副期待的模樣。

“嘿嘿……”曹信又是一臉的傻笑,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竹簽一般。

然而在眾人很是好奇的注視下,曹信接連拿過了竹簽……在上面寫起了字來。

“山…………山?樹?ri?然后哩……這是……”

隨著曹信的書寫,竹簽上頓時出現了字……是的,那是字。

不過接著嘛……

“嘿嘿嘿……嘿嘿嘿……”

“哎呀哎呀……君侯不要哩……哎呀哎呀……不要寫在我的臉上哩……”

孫平胖嘟嘟湊過去的臉,頓時遭到偷襲……只見曹信在竹簽上似模似樣寫了幾個字后,便是一連串的鬼畫符……完全不懂的鬼畫符,就連此刻孫平的胖臉也受到了殃及,不幸再次掩面而退……

而這一刻,大堂中同時傳來了眾書生的哄笑聲,卻是連柜臺邊的甄宓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但同時,隨著‘哐當’一聲。

地上的酒菜也在此刻灑落在地,這是定時酒樓給曹信的飯食,一碗土豆絲,兩碟青菜,不過這會兒倒是全都吃不了了。

還沒等周遭的哄笑聲停止,曹信就在這一刻猛地一起身,便是絲毫沒有理會一旁的孫平,瞬間朝著酒樓另一側跑去。

“君、君侯哩……那……那是泔水桶哩!”

泔水桶,就位于酒樓大堂的西邊!!

曹信此刻,卻是儼然不顧眾人的笑聲,快步跑到那里,掀開蓋子,就是那么的狼吞虎咽……

儼然不管那地上,先前一碗新鮮的飯菜。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2
第207章扶搖三策助張頜(五)

“來人!拖出去斬了!!擇日送往益州——!!!”

偌大的議事大殿,袁紹長袖一揮,隨著一聲聲慘嚎,兩個面色死白的壯漢頓時被幾名執戟親兵拉了出去。////

“袁公——!!我等是殺了張廣的義士啊!!你不能殺我們吶!!”

“你明明答應過我等——要賞千金封萬戶侯啊……袁公!袁公饒命啊——”

“哼!”冷冷注視著遠處被拖下去的刺客們,袁紹此時當即冷眼一瞇,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而此刻望著滿堂的文武,見眾人都一陣陣的面面相窺,袁紹的目光,此刻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個人。

“儁乂多智,此事你辦得很好,吾甚欣慰啊……”

突然看到袁紹久違的贊許,張頜同時面容肅穆,卻是想來……

(但凡袁公對你等夸贊如何,你等二人都要將功勞推脫出去!)

忽然這般想起,張頜當即拱手出列,恭敬的道:“此乃皆因主公妙斷,主公才智高絕、海內仰望,頜區區小功,比之主公,尤如燕雀比之鴻鵠爾。”

卻是這一刻,前者話音未落的同時,袁紹意外的看著張頜的臉,見對方這么說,竟是瞬間雙眼陡然一亮。

而此刻了解張頜的淳于瓊、顏良文丑等人也同時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張頜竟然變得這么阿諛奉承……

“好好好!!甚好啊,哈哈哈哈哈……”不過,看來此時的袁紹還是頗為滿意的。

微微抱拳,此時的張頜與高覽也同樣在底下面面相窺,半晌……恢復了沉默當中。

“主公,壽春袁術,近日在其領地活動頻頻,似是有所異動啊……”

這一刻,議政殿許攸告病在家,不過作為袁紹軍中的第一軍師田豐,自然是當人不讓的。

“哼,我這二弟,自負高傲,早晚必有一敗……”袁紹此刻同時恢復了平靜,但聽到前者提起袁術這個名字,還是不禁露出不屑來。

其實歷史上袁術反而一直瞧不起袁紹,因為袁紹是庶出,是小妾生的兒子,雖然是長子,但按照漢代的地位,顯然是不怎么好的,而袁術呢,雖然是老2,但好在是嫡子,是大夫人所生,所以一直以來都瞧不起做哥哥的袁紹。

然而以現在的天下形勢,袁紹的勢力要高出袁術很多,甚至袁術比起曹操來都不如,跟徐州牧呂布算是一個等級的。

故此,袁紹反倒有些不屑起來。

“主公啊……最近袁術舉動確實詭異,其領地嚴加禁令不說,還大力剝削百姓,據報還有方士、巫女活躍于壽春的傳言!”

這次出列的,卻是沮授,此刻同時站在田豐的旁邊稟報道。

“哦?”似乎頓時來了幾分興趣,袁紹不禁詢問,“爾等可知此為何意?我這二弟到底要如何?”

方士跟巫女相同,漢末時期巫女就已經興盛起來了,但也并不是西歐的巫婆類型,就如同方士一樣,據說漢末軍閥李傕,就曾迷信過巫術,之余方士,諸如秦時的方士徐福,漢末的于吉一樣,都是靠著寓言天命而行走天下的人。

這個時期的人自然是相信的,當然袁紹也算在內。

殿內此番頓時議論起來,紛紛想要解答這其中的奧秘,不過一連這么多張嘴,烏壓壓的只聽得嘈雜之聲。

卻是此刻,武將列中,張頜與高覽臉色沉寂的望著他們,望著這群人自顧自胸有成竹的議論著……

諸如……袁術要攻打呂布啊……袁術要圖謀兗州……還有袁紹要求長生不老啊……這種說話,五花八門,多的數不勝數。

但惟獨這一刻,張頜卻是面容不禁一抖,那神態……似是早已知道了什么一般……

腦海中再一次回憶當時。

“什、什么??袁術要稱帝?”

張頜、高覽二人,此刻目瞪口呆的望著曹信,一臉的驚愕。

“不錯,袁術必定是要稱帝的……”曹信懶懶的坐著,稀松的眼眸中,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智芒。

“可……可這豈不是……大逆不道?這……怎么可能?”

望著張頜一臉驚訝的表情,曹信默然的搖了搖頭,隨即冷笑起來,“袁術早有稱帝之心,只是此人未得到玉璽……你等且想想,袁術鼠輩!心胸狹窄,怎能在幾年前將手中五千精兵交給孫策?呵呵,豈不知是孫策將當年的傳國玉璽……與袁術交換……”

“傳、傳國玉璽??”張頜、高覽再一次大驚。

“夫天下者,為求大業不拘小節!孫策此人玩了一手好棋,而那袁術得到了玉璽,而近二人且好好想想……袁紹為何突然搜刮大批的民脂民膏?”

“想必……是為出征?”張頜想了想,道。

懶懶的坐在四方桌上,曹信冷笑著不顧身上的邋遢模樣,“出征?但凡大軍出征無不是準備數月之久,可此次袁術為何突然一天大批搜刮?莫不是……呵呵聽了某個方士巫女的謬論,說袁術……是上乘天命之子?”

“君侯的意思……是說……袁術真是要立即稱帝了?”

沒有回答二人的話,曹信自顧自的說著,“大漢疆土,管制進出實屬正常,然禁止百姓涉足確屬異常,那袁術向來好謀無斷,此刻更是愚笨不知……若是袁公與百官討論起此事,你二人就說……”

“主公!末將張頜,有事稟奏——”

在大殿議論紛紛嘈雜當中,武將后列的張頜,當即快步而出,大聲稟報起來。

卻是這一刻,不僅讓所有人一陣驚訝,竟是沒有想到……

怎么又是這個張頜?

不過這一刻,張頜與高覽倒是同時出列,站在了大殿下方的中央,并且望著袁紹,一臉心中大定的模樣。

“哦?儁乂?進勇?你二人可是想到了?”袁紹此時也是有些意外,又是看到這二人,當下詢問起來。

當即互相對視一眼,張頜當先拱手道:“主公,你且想想,當年討董十八鎮諸侯時……傳言那孫堅在洛陽宮殿得到一個寶物,主公還記得?”

“自然記得,那……正是傳國玉璽……”袁紹不覺點了點頭。

張頜又道:“那興平之世,袁術部將孫策,向袁術本人借兵五千,此事主公可知道?”

“知道。”不知其意,袁紹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望著周遭文武略有好奇的注視,張頜當下說道:“那袁術道貌岸然,心胸狹窄,怎能輕而易舉借給孫策兵馬?而且還是五千人之眾?難不成是用某寶物抵押?”

“你……你是說傳國玉璽??”

前者話音未落,袁紹卻是猛然起身……

然而這一刻,顯然張頜、高覽二人……動作比袁紹還要快!!

“主公圣明!!袁術!便是要稱帝!!”

“嘩——”的一片,滿堂盡皆震驚,一旁的文武同時啞然失色。

“他袁術可敢!!!”一聲暴怒,此刻同時在袁紹的口中發出……

這一刻,說話的則是張頜,“主公啊……你且再想想,那孫策必定是用其父得來的傳國玉璽互換,而袁術得玉璽……便是在那方士的慫恿下,必定想趁亂而起,在壽春稱帝……※¥※”

一言一句,張頜將袁術如何禁止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一系列線索整合起來,按照曹信的話語,重新給袁紹和眾位文武敘述了一般。

竟是說道最后,張頜的叛亂合情合理,邏輯通順不說,且預判的很有出處,一時間不得不讓眾人相信……袁術真的是要稱帝了。

以上也同樣是曹信對張頜二人所說的話。

“袁術無毫芒之功,纖介之善,而猖狂于時,妄自尊立,固義夫之所扼腕,人鬼之所同疾。主公明鑒!袁術此人大逆不道啊……”張頜將曹信的最后一句話又重復了一邊,頓時與高覽匍匐在地,那意思就是等袁紹決斷了。

張頜的一番話說完了,同時讓殿內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震驚的不只是袁術的稱帝事實,而驚訝的,竟是原本沉默寡言的一個小小騎都尉,竟然有如此的見蒂。

一字一句,壽春小小的舉動變化,都能分析的如此透徹,且先知先覺,甚至讓所有人都相信,這一切真的會發生一樣。

但事實上,這并不是張頜的主意……

而是其背后……曹信的指點。

只是這歷史上,的確在建安二年年初,袁術準備自立,建號仲氏!也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偽帝。

不過現在的曹信,已經達到了看到壽春的異動,就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的地步,故此以上這些分析,都是真的,而此時袁紹這些人,自然還不知道袁術稱帝的事實。

“大膽袁術!!大漢還未衰亡!!竟敢做出如此愚蠢之舉!?!”此刻,主位上的袁紹自然頗為憤怒。

“主公,那袁術向來驕奢yin逸,若事態真如張頜將軍所出……那袁術必定是自取滅亡啊……”

這一刻,田豐也同時出列,皺眉說著。

“請主公,大義滅親,認準時機舉兵而討……以令天下仰慕主公圣德……”同時,張頜、高覽匍匐在地,齊聲說道。

“好……我且靜觀其變罷……”袁紹在主位上,不禁在此刻凝重的點了點頭。

卻是同一剎那,張頜、高覽二將,保持著跪在地上的身子……臉上竟是留下了一絲絲忐忑的汗水來。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袁術會不會真的稱帝,但此刻變成真瘋的曹信已經幫不到他們……

此時此地……只能希望曹信的話語真的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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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扶搖三策助張頜(六)
第二卷一方太守第208章扶搖三策助張頜(六)

第208章扶搖三策助張頜

漢,建安二年,三月。

曹操攝于袁紹的強大勢力,以天子之詔令,讓袁紹督青、幽、并、冀四州之地,這也是袁紹在正式的名義上得到了四州,也同時軍隊擴充至了五十萬,掌握了天下三分之一的領土,傲視群雄。

漢,建安二年,五月。

隨著曹信的預言個月之后,袁術手執傳國玉璽,建國號為仲氏,妄稱帝業,后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郊祀天地。

同月,術天性驕肆,搜刮百姓民脂,奢華建宮,每日美女做伴,瓊漿玉液,極盡陰奢好月之能事。

然而作為兄長的袁紹,優柔寡斷之下,最終還是沒能大義滅親,依然窮兵黷武勢力開始擴展到幽州,準備討伐公孫瓚。而因張頜、高覽二將屢建奇功,提升騎都尉張頜,為寧國中郎將,高覽為副中郎將。

自袁術稱帝起,各路諸侯也相繼有所動作,與袁術關系密切之諸侯紛紛與其脫離關系……許都同時調令,袁術大逆,準大軍征討,術無奈之下,與呂布聯姻,隨后被拒。

一時間,袁術成為天下公敵,已經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這也是自醫官診斷曹信瘋癲以來的第五個月份,但隨著袁術的命運一起,與之同病相憐的,卻是還有另一個人。

便是在幽州,易京。

十道寬大的塹圍,十丈的高臺,閉塞將近年余,從興平二年十月,到建安二年五月,確切的說……實際上公孫瓚已經在偏僻的地方與世隔絕了一年零七個月。

按照歷史上對公孫瓚此刻境遇的描寫,那就是興平二年,自從公孫瓚被鮮于輔、閻柔等人殺的屢戰屢敗之后,就在易京這塊巨大的堡壘堅守不出。

期間公孫瓚又疏遠賓客,致使身邊沒有一個親信,謀臣猛將都漸漸疏遠了。從此以后,更是很少出來打仗。

這就是公孫瓚的境遇,但是顯然再閉塞不出,此刻的袁紹已經正式得到了朝廷的認可,成為了幽州名義上的掌控人。再加上袁紹的勢力,兵馬強盛更是位列天下諸強之首……

顯然這個敵人,比之鮮于輔他們來更加可怕,但公孫瓚倒是不那么擔心,因為他有著易京這塊北方不亞于山海關的防護墻。

易京這塊城池,幾乎已經不能用區區城池來形容了……

因為公孫瓚早在兩年前,在臨易河挖了十余重戰壕,又在戰壕內堆筑高達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營壘。塹壕中央的土丘最高,達十余丈,公孫瓚自居其中,以鐵為門。

更是在這兩年里,令兵士外的七歲以上男人不得進入,只與妻妾住在里面,又囤積糧谷三百萬斛。公孫瓚又讓婦人習為大聲,使聲音能傳出數百步,用來傳達命令,可見公孫瓚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而這也是很多猛將謀士,陸續離開公孫瓚的原因……即使袁紹一時半會兒難以打進易京這個地方,可想而知其實公孫瓚也早已不復當年了。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很多謀士將領陸續離開公孫瓚,但卻是唯獨一個人,直到今日都沒有放棄過前者……

“趙云——!滾開,讓我喝!!我要喝酒——!!!”

易京的內城庭院,公孫瓚此刻早已是胡子邋遢一片,滿身的酒氣一把將趙云推開了老遠,獨自沉浸在酒鄉當中。

“主公!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眼看袁紹率大軍來犯!!大丈夫如今豈能沉浸于此?”趙云一身銀裝,兩年了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照樣是身材壯碩,連番勸阻起來。

“趙云!!你個匹夫!!休要再攔我!!我說了我要喝酒——!!”倒是比起趙云來,昔日的白馬將軍公孫瓚,已經完全成為了沒落英雄,身子也越見發福起來,神態更是大不如以前。

趙云此刻很是苦澀,孤零零的佇立在一旁,望著對方頹廢的模樣,一臉的失望……

在趙云此刻的眼里,面前的公孫瓚,卻早已經不是當年自己崇拜的大英雄了。

曾經的前者,勇冠三軍,在鮮卑、烏丸人中也享有著盛譽,是一個百戰不撓的大將。

曾幾何時……趙云與公孫瓚也曾一起把酒言歡,也曾笑著暢談天下大勢,評論天下英雄,一起追尋著身為武人的夢想。

但這一刻,所有的一切……

‘啪咔……’就如同這面前掉落在地的一個青銅酒樽,完全粉碎了開來,粉碎了一切的夢境和憧憬。

“主公……你曾答應過我……與我一起打天下的……你難道忘了嗎?”趙云苦澀的笑著,望著面前滿是醉態的前者。

“呵呵……天下?哈哈哈……天下呀!!我公孫瓚都落到這幅田地?呵呵呵……還談什么天下!?”公孫瓚,似乎是在這一刻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一般,不禁嘲笑著看著趙云。

“不!你當時不是這樣說的……主公!!你快醒醒啊主公!!”

卻是此刻的趙云,頓時暴怒著連忙上前,拽住了對方蓬松的衣領。

曾幾何時……

(“哈哈,子龍!你且看著……”站在高高的山坡頂上,公孫瓚高坐白馬,神采奕奕的望著遠處的山嶺……豪邁的……對著趙云說道。

“前方便是幽州,是我等大展拳腳的用武之地,哈哈,我公孫瓚發誓,不出三年!!此地必是我白馬義從馳騁的天下!!”

“主公……此話當真?”

十八歲青澀的面容,當時的趙云才剛入軍營,不過此時卻同樣憧憬起來。

“哈哈哈哈……我有子龍何懼之有,這天下我公孫瓚打定了!”)

光陰如箭,覆水難收,卻早已是夢境中的事情了……

公孫瓚苦笑著,“算了,我已無力回天……困在這易京彈丸之地……唯有虛度年華而已……你看我這髀肉復生……如何還能上得沙場……呵呵呵呵……豈不可笑?”

“主……公……”

趙云的眼眶豁然濕潤,甚至連語氣也變得頗為的艱澀了起來,此刻……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滾,滾出易京……我不想在看到你……”

竟是同一時間,公孫瓚不知是因為醉酒了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不過這句話,還是清晰的傳了出來……

“主公……你這是……”趙云似乎覺得自己有些聽錯。

“滾!快給我滾——!!”抱著一個酒盅,公孫瓚空洞的看著地面,豁然怒聲喊了起來。

如此踉蹌的退了兩步,趙云苦澀中滿是恍然若失……

卻是這一刻……趙云猛地將身上的銀袍鎧甲褪去,放了在了地上,隨即便是向公孫瓚猛然磕了三個響頭。

同時隨著三聲悶響,一個血印同時出現在了其額頭間,便是決然的說著,“主公……保重……”

話語中無不充滿的艱難與痛苦,但看著公孫瓚依然面無表情的樣子,趙云隨即絕望的離開……

離開了這個庭院,離開了這里……

“報——敵軍急報……”

時間過去了良久,也不知道多時,庭院外一聲斥候的稟報聲豁然響起。隨即片刻后便快速步入了這庭院之中……不過,趙云卻不見了。

“念吧……”

公孫瓚還是那么的面色平靜,但是仔細可以看出,前者的眼眶處隱隱有些濕潤,連命令那斥候話也有些有氣無力了起來。

“諾……”當即點了點頭,這斥候沒有發現公孫瓚的不對,顯然也早已習慣了前者的頹廢一般,不過此刻,似乎比這一切更加重要的事情已經逼近了。

“大將軍袁紹……率二十萬精兵,分兵五路……前來討伐主公……已、已經兵臨城下不足五十里的地界……還請主公決斷……”

“那有什么……呵呵呵……”沒由來的一笑,公孫瓚抱著酒盅當即頹廢的喝了一口,沒有半分的在意道:“易京固若金湯,就連鮮于輔等人的十幾萬精銳也靠近不得……固守原位……無須擔心。”

“可……主公這……”

公孫瓚依然搖頭打斷道:“無須擔心,就算袁紹舉兵四十萬來攻,一年半載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可是……二十萬大軍其中一路……主將寧國中郎將張頜、副將高順前來……”

“那又如何呀?”說的很慢,公孫瓚慢悠悠的喝著手中的酒……

“可……據報,那一路兩萬人馬的軍師……正是淮南侯曹信!”

“噗——!!”

一口酒順勢一噴,在斥候話音剛落的同時,公孫瓚頓時目瞪口呆的望著對方,連先前萎靡的狀態,也似是一掃而空了一般。

“曹信不是瘋了嗎!!?”公孫瓚大駭道。

“確實如此……不過……曹信就是跟來了……我也不知……”斥候卻搖了搖頭。

此刻另一邊,易京高墻外,五十里……

張頜、高覽為首的兩萬大軍,此時隨著先鋒軍顏良、文丑兩路的步伐,隨后跟進。

一共五路,其中便是顏良一路五萬人,文丑一路五萬人,淳于瓊一路四萬人,高干一路四萬人,張頜、高覽一路兩萬人。總計二十萬大軍征討幽州。

不過……就是在這……兩萬的軍隊當中,卻是有一個神經有些不正常的瘋子。

而這瘋子……顯然就是曹信。

“嘿嘿嘿……哈哈哈哈……”

一輛行軍馬車上,曹信發癲的左看看、右看看,用好奇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周圍……

一旁的士兵不知道曹信是來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張頜、高覽向袁紹請求帶上曹信的理由是什么……

不過這個瘋子就這么跟著……就這么望著,儼然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來打仗的……

又是怎樣的原因曹信會出現在幽州的軍隊里?

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h0110022 發表於 2013-7-11 00:53
第209章瘋子還是軍師(一)

“這是我的第三策,也是爾等必須要做的……”

半年前,黑暗的庫房中,曹信對這張頜、高覽二人如此囑咐著。

“前面兩策都是小兒伎倆,我這第三策才是助你二人飛黃騰達之計謀……”

張頜二人眼睛頓時豎的筆直,愣愣的望著面前的曹信,一臉的期待模樣,卻是早已經對這一切深信不疑。

“還望君侯明示……”拱了拱手,張頜無比恭敬的道。

“半年后,袁術必然遵循我的預判,壽春稱帝!到時你二人也必定已經在軍中有了幾分名望,加上我教你們的阿諛奉承之術,袁紹也同樣會對你二人倍加刮目相看……”

如此說著,曹信當下眉頭一挑,望著此刻二人目不暇接的注視,冷冷一笑,道:“鄴城城北有一亭……名為……XX亭,你二人可知道?”

不過曹信并沒有立刻說出策略,反倒是有些賣起關子一般,詢問起這兩個人。

張頜、高覽同時對視,隨即點了點頭,“自然知道此亭,就是此亭名字有些怪異……弄得城中百姓也不喜靠近,若不是因為在城北,主公不予打理,恐怕早晚就要拆了……”

“甚好……”曹信這一刻,隱晦的點了點頭。

“君侯?此亭可有何問題?”這一刻高覽同時不解的詢問道。

搖了搖頭,此時的曹信還是沒有回答對方,方才依然賣著關子道:“過多的你二人無需過問,半年之后……如我所料不差,袁公必定會圖謀幽州,爾等也會出征帶兵,到時你二人出征之前,但可命心腹親信每日,每四個時辰,到那XX亭坐上半個時辰便罷……”

“這……這就行了?我等就能立功?”張頜驚訝的說道。

點了點頭,“不錯。是天大的功勞……”曹信如此說著,當下拽過張頜的右手來,在簡單的劃了幾下……

“你二人要謹記這兩個字,也叫那心腹親信記住這兩個字,然后……趁夜將那……不祥之物運送出城……如此這般……你二人必定離大功不遠。”

“什、什么是不祥之物?”

“我說了……你們不要問。不過我這第三策事關重大。關系到你二人大功一件,切莫告知任何人。”曹信當即如此吩咐下去。

張頜、高覽二人聽罷面面相窺,都對著第三策有些模棱兩可,不過出于對曹信的信任。二人還是相信了下來,并且對這一切報有極大的希望。

“那……君侯你無緣無故幫我等……到底要我們做什么?”冷靜過后,張頜二人終于問出了他們內心深處最大的疑惑。

微微一笑,曹信滿是污垢的臉上閃出一抹淡然,望著面前二人的好奇。曹信簡單的笑道:“沒有什么要事……只是希望你們二人在平時好好照顧我父親,我服用了入夢丹……或許以后……不能再照顧我父親了?”

“什么是入夢丹??”

“就如此簡單的事情嗎?”

張頜、高覽,同時詢問著,顯然他們二人對于曹信的這句話很是有些驚訝。

微微一笑,此時的曹信,卻突然有些悲切的道:“當然……還有別的請求……”

時間,這一次,再回到幾個月后。也就是幽州兵發的前三天。

天剛蒙蒙亮。

張頜、高覽二人大步走出了廢棄多時的淮南侯府邸當中,走在大街上。

經過了接近不到半年的時間。正如曹信預言的一樣,袁術不僅稱帝,而且成為了天下諸侯的公敵,更是在一番阿諛奉承之下,讓張頜、高覽二人在袁紹的心目中更加有了幾分好感。

從曾經的騎都尉、都尉。變成了此時的寧國中郎將,副中郎將之職。

對于阿諛奉承,其實張頜二人是不屑于做的,不過還是因為曹信的話。讓本不想違心的二人更加下定了決心,因為不想埋沒自己的才能。

不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曹信讓張頜二人得到主上的關注,顯然張頜對于曹信還是非常感激的。

雖然當時曹信那一句‘服用入夢丹’的話語很是讓二人奇怪,但半年前……也就是曹信給自己二人出謀劃策的幾天后,果然讓醫官查出有瘋癲,并且離天命不遠,這也讓張頜二人明白過來的同時,也逐漸知道,曹信所說入夢丹的用處……

并且在這半年來,與真正瘋癲的曹信沒有任何的來往。

然而作為一向有恩必報的張頜,就算是此刻曹信真瘋,張頜都決定履行與曹信的那個……諾言。

這不……果然不出前者所料,張頜、高覽得到了出征的機會,出征幽州的機會……

“稟主公……末將張頜。”“末將高覽。”

“前來參見主公!!”

一間郡府內府中的主臥,張頜、高覽二人齊聲稟報道。

這是一間很奢華的屋子,一般人平時是進不到內府來的,也只有偶爾幾名核心文武才能進的來,顯然張頜、高覽二人才剛得到這樣的榮幸。

不過這里并不是袁紹的臥室,而是他的小兒子袁尚病寢。

袁紹此刻趴在病榻邊,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后者的報告,相反極其關切的望著自己的小兒子,一臉的憐愛和憂愁。

袁尚似乎發了一場大的高燒,這讓原本想親自出征幽州的袁紹,硬是沒有聽從田豐和沮授勸阻,而是在家里照顧自己的小兒子,讓手下猛將三天后出征。

按理說一個大軍閥不應該如此,不過袁紹就是這樣,而且袁紹溺愛袁尚的程度,也早已在冀州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袁尚今年才十幾歲,不過長相俊美,長得最像袁紹,所以在袁譚袁熙袁尚這三個孩子中,袁紹最喜歡袁尚,更是常常如掌上明珠一般對待。

就是夸張點說,一旦袁尚有個小感冒,有一個小小的磕碰,議政廳無論有任何的大事。袁紹也會飛奔過來照顧袁尚的身體,而……今天顯然也并不例外……

“主公??末將張頜……”這一刻張頜又一次試探性的說道。

“哦……原來是儁乂啊……出征在即,可有……要事?”

終于是說話了,但袁紹卻依然沒有回頭,兀自在床榻邊安撫著自己的小兒子。似是因為過度的擔心。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一刻,張頜、高覽二將同時再一次對視,隨即稟報道:“主公,我等此次出兵雖不是主將。但希望能帶上一人……”

“何人……吶?”袁紹的回答顯然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頭不回身不轉,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而此時,張頜的腦海中同時回憶起了,半年前。曹信的那一個請求……

(若……我半年后還恢復不了正常……那……我曹信也就真的要死心了……只希望你二人,能帶上我一起出征……我就算是瘋也要看一眼沙場……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鄴城當中,求求二位將軍了……)

一時間,張頜的臉上不時泛出一絲憐憫之心,當下拱手道:“請準許末將,帶上君侯……”

卻是話音剛落。

半晌,袁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主公……還請恩準,曹信將軍雖然瘋了,但威名尚在。或許還能震懾敵軍一時……”

“準了準了……我都準了。”

卻是這時,前者的話音未落,袁紹還是沒有回頭看著他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似是同意的樣子。

“沒事就下去吧……”袁紹依然是那副心不在焉的說著……

“諾!多謝主公……”

這一回沒什么可說的。至少張頜、高覽二人將曹信的最后心愿完成,已經沒有什么事情了,不過他們二人倒是意外,意外袁紹會答應的如此痛快……

原以為為了捆縛住曹信。袁紹還會做出阻攔的,只是現在看來。張、高這二人都有些想多了。

或許……是因為曹信已經沒有什么利用的價值了吧……

而這一刻,時間正式回到現在……

張頜、高覽的兩萬軍隊,卻是算不得精英,也算不上多,若是在別的諸侯那里,那么兩萬人馬確實可以算是不小的力量……

但是在袁紹的軍營中,兩萬人雖多但也不算太多。

是想五十多萬人馬,其中出征幽州的一共就多達二十萬,而其中,顏良文丑、是主力,自然各自帶領五萬人,可想而知二人依然在袁紹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地位,這一切顯然是現在的張頜所不能撼動的……

而至于左右兩翼護軍,淳于瓊、高干,這二人也是袁紹的舊將心腹、深得信任,各自統兵四萬。

而張頜高覽作為后軍壓陣,只有兩萬人,也可以說,算是此次攻打幽州的老末、第五主力軍……其實說白了只能算是替補中的替補,想要攻打幽州,其實基本上連喝湯的功勞也不能撈到。

“希望君侯的第三策……能幫助我等當上先鋒啊……”

不過至少有出征的份兒,也算是這半年來不小的收獲,張頜如此在戰馬上唉聲嘆氣,指揮著軍隊隨著前方的另一路大軍隨行,心里也同時憧憬起來。

“哦——!!哦——!!打仗咯!!打仗咯——!!”

卻是這一刻,隨軍的馬車上,一個瘋子就像一個小孩一般不住的望著前方的風景手舞足蹈的呼喊著……儼然一副自娛自樂的模樣……

“殊不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淮南侯……呵呵呵,當真是造化弄人吶……”

同時,張頜望著那一幕,苦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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