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77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9-8 16:00
第368章 運氣賭坊

何氏看兒子歇了一日,便又有事情要忙,也是大為心疼,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多注意身體。」

晁勇點頭道:「娘也注意身體,那孩兒便告退了。」

到的垂拱殿外,便見武松和穆弘已經在那裡等著。

武松笑道:「我還尋思著哪一天去拜會太子呢,倒讓太子尋來了。」

晁勇笑道:「歇了一日,呆在宮中也沒事,就來尋兩位兄弟了。走,換了便裝,我們在城中轉轉。」

武松看了看上朝穿的軍裝,笑道:「好,我那裡近些,我的衣服,穆弘也能穿。」

穆弘也沒意見。

武松的宅子就在御街旁邊,原本是一個富戶的宅子,不甚大,原來的主人因為殘害百姓,被抄家斬首了。

這是武松自己挑選的,其他的宅子都太大了,他覺得宅子夠住就好了,太大了容易讓人忘乎所以。

進的宅子,便有一個家人迎上來問好。

光禿禿的下巴和尖細的聲音,馬上讓人猜出他的身份。

晁勇笑道:「這些人用的可還趁手?」

武松點頭道:「很好,宮裡調教過的人,懂規矩,做事也勤快。」

晁勇和兩人也不客氣,笑道:「那就好,當初我是沒錢養這許多人,又想起你們都需要人手,就給你們送過來了,要是不合適了就說話,我出錢打發他們回家。皇家票號開了以後,不差錢了。」

武松笑道:「我的餉銀也用不完,太子在前廳稍坐。我和穆弘到後面換了衣服就來。」

「好」

武松宅子的前廳也不甚大,但在寸土寸金的御街上已經很難得了。東京城雖然大,但是住了一百多萬人,多數宅子都不大,高俅需要侵佔軍營建宅子。可見東京土地的緊張。沒有權勢的富人即使能買到地,也不敢把宅子建的太大,那樣容易招災惹禍。只有蔡京等權貴的宅子大的沒邊。

晁勇剛剛落座,就見一個端莊的女子跑進來,就要大禮參拜。

晁勇依稀記得這個女子就是當日武松在皇宮選的一個,看樣子已經成了武松的正室了。妾室是沒有資格來接待客人的。

「嫂嫂不用多禮。」

女子看太子承認了她的正室身份,臉上頓時充滿喜意。武松已經說了讓她做正室,雖然因為她先前是趙佶的妃子,不能明媒正娶,但是武松說還是會請梁山老兄弟吃一頓喜酒。武松父母、兄長都已過世,太子承認了她的身份。其餘人也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兩人略交談了幾句,武松和穆弘便換了便服出來,穆弘身材也很雄壯,穿著武松衣服倒是也合身。

武松看到晁勇桌子上空空的,不由皺眉道:「怎麼不給太子上茶?」

晁勇笑道:「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走吧。」

武松瞪了一眼太監。道:「下月的院子你掃。」

「是」

太監糾結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

女子忙道:「官人,此事不能怪他,奴家也沒敢給太子上茶。」

晁勇奇道:「怎麼,哥哥府上沒有好茶嗎?我回頭讓人送來。」

武松忙道:「府上也備了一些招待客人的,往日他們都頗有禮數,不知今日是如何了?怎麼回事,你給太子說說。」

女子看武松問起,只好道:「按宮裡規矩,太子吃的東西都要有專人查驗。然後太子才能吃。太子沒帶人,所以我們也不敢上茶。」

武松聞言,這才知道不是人家沒規矩,是他不懂規矩。

晁勇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以後我來了不用按這個規矩辦。兄弟家中的東西都不敢吃,那活的也太累了。這次就不用罰了,如果下次來了還是沒茶的話加倍罰。」

太監慌忙道:「小人記下了。」

三人出的府邸,晁勇笑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我們玩一玩,臨近午時,再到軍營去看看。」

穆弘想了想,道:「不然我們去顧大嫂的賭坊走一遭,順便把贏的錢拿回來,武松兄弟的錢也沒取呢吧?」

武松點頭道:「嗯,昨天估計兌錢的人多,想著過兩日再去兌。太子想必還沒去過吧?」

晁勇搖頭道:「沒去過,只是聽時遷提起過,那我們就去顧大嫂那裡走走。」

原來打下東京後,病尉遲孫立升做萬夫長,小尉遲孫新也在哥哥帳下做軍官。母大蟲顧大嫂和鐵叫子樂和覺得他們在軍中也沒有發展,便在東京開了間賭坊。有軍中諸人照顧,再加上樂和的聰明伶俐,賭坊也是生意興隆。

晁勇笑道:「以前你們也不愛賭,怎麼現在也賭起來了?」

「尋常賭博我們自然不參與,只是這次樂和拿太子和遼國開賭,這等送錢的機會,我們自然不會錯過。」

晁勇沒想到樂和居然想出這樣的主意,奇道:「怎麼個賭法?」

武松道:「說來這樂和也是聰明,開了這個賭局,吸引的東京所有賭徒都去下了注,不少從未進過賭坊的人都破天荒去下注。如果遼兵退去,自然就是太子勝。否則以一個月為限,只要有一座城池被遼國侵佔,就算遼國勝。大夥都沒想到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

晁勇笑道:「你們倒是對我有信心,這種賭注都敢下。」

武松笑道:「遼國不過出兵五萬,我們大梁也有五萬兵馬,盧俊義、關勝、董平、張清等猛將都在河北,還有火藥助陣,若是勝不了,我們才意外呢。」

晁勇笑道:「這倒也是,不過若是都和你們這般聰明,賭坊豈不是要賠慘了。」

穆弘一本正經的道:「聰明人自然是少數,遼國壓在中原頭上兩百年。那些賭徒都在討論太子要丟失多少城池,然後才能擋住遼兵南下。不然朝廷也不會募敢戰士了,那些舉子也不會棄筆從戎,準備奔赴前線了。舉人老爺是聰明人,不然不會中舉。賭徒們都以為跟著舉人穩操勝券,卻沒想到太子這麼快便擊退了遼國,奪回了雄州。」

晁勇笑道:「這麼說還是朝廷的舉動誤導了賭徒了?那顧大嫂應該給我分些紅才對。」

「哈哈」

兩人聽得晁勇這般說,不由大笑起來。

顧大嫂的賭坊開在馬行街上,站在賭坊外面,都能聽到裡面賭漢聲嘶力竭的嘶吼。

「大、大、大」

「小、小、小」

門沿上掛著一個匾額。上面寫著「運氣賭坊」四個大字。

晁勇看著這四個字,笑道:「這個名字倒是不錯。」

武松點頭道:「顧大嫂也怕壞了梁山名聲,賭坊裡的賭具都沒有機關,大家全憑運氣。不過也有一些賭漢練得好本事,可以通過骰子翻動的聲音,聽出骰子的點數來。顧大嫂又不賭假。開始幾日頗輸了一些。後來樂和這小子,往骰盅裡面趁了一層棉布,那些賭漢才聽不出聲音來。不過全憑運氣,賭坊也就不是穩賺了,所以他們也給賭漢提供桌子賭具,讓他們對賭,賭坊從中抽一些錢。因為運氣賭坊開始賠的慘。賭漢們都知道這裡的賭具沒有鬼,倒是也有不少人來這裡對賭。」

門口站的夥計是顧大嫂先前在登州的火家,看到三人,忙上前行禮。

晁勇笑道:「不用多禮,我們進去看看。」

三人進的賭坊,便見屋子裡放了二三十張桌子,每個桌子都圍滿了人,生意確實紅火。

中間幾個夥計來回巡視著,以防有人耍詐。

其中一個婦人更是惹眼,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頭異樣釵鐶,露兩臂時興釧鐲。紅裙六幅,渾如五月榴花;翠領數層,染就三春楊柳。

有時怒起,提井欄便打老公頭;忽地心焦。拿石碓敲翻莊客腿。生來不會拈針線,正是山中母大蟲。

顧大嫂還沒看到三人,裡面坐的鐵叫子樂和已經笑呵呵的迎上來:「三位哥哥如何有空來這裡?」

武松笑道:「怎麼,準備賴我們的賬不成?」

顧大嫂看到樂和迎出來,也已跟過來,笑道:「我可不想做哥哥拳頭下的大蟲,三位哥哥是玩一玩,還是上樓坐坐?」

晁勇笑道:「上樓坐坐吧。」

顧大嫂和樂和把三人請到二樓,二樓卻是也弄了一個辦公室,都是仿的皇家票號的格局,門口還有一排座椅。

顧大嫂卻是性子豪爽,上樓便讓晁勇送來的宮女去張羅茶水。

晁勇笑道:「看樣子生意很好啊。」

顧大嫂笑道:「湊合吧,比不得皇家票號日進斗金。全賴樂和出主意,賭具都沒問題,大家全憑運氣,因此大夥願意來捧場。這幾日又憑著太子神威,小賺一筆。」

武松笑道:「是大賺一筆吧,那些賭徒可沒多少押太子獲勝的。」

顧大嫂瞪著武松,道:「你們一個個押了不少,太子的親兵、皇上的親兵,最後還有一群百姓說要支持太子。要不是見勢不妙,停了下注,恐怕把家底搭進去都不夠賠的。」

晁勇笑道:「怎麼回事?」

樂和道:「開始百姓們還想著賺些錢,都押遼國勝。後來邸報、小報都開始宣傳太子抗擊外侮,刺激的百姓們熱血沸騰,還有一夥人跑來賭坊,誰敢押遼國勝,誰就是賣國賊。要不是我以賭坊沒錢再賠停止下注,估計要賠個底朝天。還好停的早,還是押遼國獲勝的賭徒多一些。總算沒有賠錢。」

穆弘笑道:「既然沒有賠錢,那就把我們贏得錢拿來。」

晁勇好奇的道:「你押了多少?」

穆弘搖頭道:「我的錢都存票號了,那幾天票號貸錢的人多,就沒去取,只押了一百貫。」

晁勇笑道:「你怎麼不把票號的存錢單押上?」

穆弘一拍腦袋,叫道:「對啊,反正存錢單也能取出錢來。要是都押上,豈不是賺翻了。」

顧大嫂笑道:「虧得你沒想到,不然這賭坊就要關門了。」

晁勇自然知道兩人在開玩笑,都是梁山出來的老人,互相之間也不會拆臺,如果顧大嫂真的賠了,穆弘或許連本金都不會要了。而且看賭注就知道,穆弘也就是來玩一下,雖然穆弘以前的家底被押運花石綱的官差給掏了個七七八八。但是穆弘上山後,建了不少功勞,單算賞金也在上千貫了。

晁勇也湊趣道:「過幾天西夏四十萬大軍入侵的消息也就要公開了,你們還開賭不,我也賺點錢養家。」

樂和搖頭道:「不開了,現在東京群情激奮,再開的話,百姓們肯定押我大梁獲勝,這等賠錢買賣不能做。」 本帖最後由 shadow101680 於 2013-9-8 17: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9 15:27
第三百六十九章 改良軍營

    三人在運氣賭坊坐了一陣,應了下次在她那裡吃酒,顧大嫂才讓他們出來。梁山有一些並不適合從軍,顧大嫂和樂和就是例子,以後還會有人出來做營生。晁勇並不反對他們做營生,只是有點擔心他們仗勢欺人、違法亂紀,到時難免傷了和氣。不過如今看來,這個問題並不需要太過擔心,因為出身江湖的人都被義氣束縛著。

    兄弟做了皇帝,其他人不能失了義氣,讓皇帝難做。即使他們餓死,也不會去違法亂紀。或者會有人依然熱血,看到貪官污吏,拔刀殺人,但是他們不會仗勢欺人。

    東京的軍營在西城,因為宋朝時要駐紮數十萬禁軍,因此軍營很大,後來雖然被高俅侵佔了許多,但是仍然很大。

    武松和穆弘的兩萬兵馬也都在軍營中駐紮,平日由教頭們操練,因此兩人可以去上朝。

    到的軍營外,武松出示了萬夫長的令牌,便一路無阻。

    雖然已是飯時,但是軍營中仍舊有來回巡邏的士卒。

    武松道:「去我們的營部,還是去新兵營?」

    晁勇道:「去新兵營吧,先去尋王進。」

    王進做了大梁兵馬總教頭後,卻是把軍營當做家,若不是後來晁勇親自給他找了宅子,送了他一些宮女和太監,讓他成家,他可以足不出營,每日和士卒們泡在一起。

    即使成了家,王進白天也一定在軍營,營門不關,王進不出營。不為別的,就為報答太子的知遇之恩。

    校場後面是整齊的食堂,全部是士兵們幫著工匠搭建的。裡面是一張張大圓桌,十人一桌,十菜一湯,主食是米飯和饅頭,管飽。

    將士們終於不用再蹲著吃豬食一樣的東西,宋朝遺留的將士吃到這樣的飯菜時,無不流淚滿面。這樣的飯菜不要說當兵的了,就是富人家裡都未必有這麼多菜。

    每天吃著這樣的飯菜,如果不拚命操練。拚命殺敵,如何能對得起朝廷。

    梁山老兵以前的伙食比宋軍好,但也沒有好到這個地步,不是因為晁勇現在才良心發現,而是以前的梁山沒有這樣的條件。

    天南海北的菜蔬都匯聚到東京。便是海外諸國的東西都讓人眼花繚亂。只要有錢,不用擔心買不到想要的東西。但是在梁山時想要讓士兵們這樣吃,辦不到,不是沒錢,是沒地兒買。梁山雖然威震京東,但是各州府也不會看著各種東西流向梁山。

    東京軍營是晁勇改良軍營的第一步,等到條件允許。全天下的軍營都會按著東京軍營改造。

    第一食堂便是教頭的食堂,北宋的禁軍大小教頭足有上千人,雖然王進出掌總教頭後,去除了一些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剩下的也還有幾百人,食堂中也是坐的滿滿噹噹的。

    食堂的飯都是準時准點的,各教頭也都是按時結束操練,然後來用飯。

    門口突然出現三個人。還是穿著便裝的人,自然很惹眼。不過武松和穆弘經常來軍營。檢閱自己麾下的兵馬,很多教頭都認得兩人,只是多數教頭都沒見過兩人中間的太子。

    王進看到是太子到來,慌忙起身迎過來,抱拳道:「見過太子。」

    一眾教頭聽得是太子駕臨,慌忙也都起身拱手行禮。

    晁勇忙道:「不用多禮,大伙繼續用飯就是。下次再在食堂行禮,我就要懲罰了。」

    一眾教頭看太子這般說,這才坐下吃飯,只是動作都慢了許多,聲音也小了許多。

    王進道:「太子還沒用飯吧?我讓人再擺一桌。」

    晁勇搖頭道:「我們去新兵食堂吧。」

    「好,請。」

    東京的新兵已經有八萬人,先前二十多天東京才招了三萬人,有兩萬是梁山附近招的,但是大遼入侵後,短短七天便又招了三萬人。

    這一點說明漢人的血性還沒完全喪失,也證明晁勇大肆宣傳的正確性。

    新兵營的百夫長是老兵擔任,由他們帶領新兵熟悉軍營的一切,十夫長則是由操練優秀的新兵擔任,但是軍營中基本也就能升到十夫長。不上戰場,他們很難獲得足夠的功勞升到百夫長。

    這些百夫長都是梁山老兵,他們可以保證新兵不會被其他人利用,同時也可以言傳身教,讓新兵遵守大梁軍紀,同時對大梁產生認同感。

    正在吃飯的新兵不認識晁勇、武松、穆弘,但是他們認識大梁兵馬總教頭王進。雖然新兵是以百人隊為單位操練,但是每個隊王進都會查看、指點,碰到不認真的教頭,王進也會操練一番。

    雖然認識,大家並沒起來行禮的意思。

    這是晁勇讓人建食堂的時候制定的規矩,吃飯期間,便是太子來了,也不用起身行禮。皇帝的主,晁勇沒好意思做。

    操練了半天已經很累了,如果吃飯都不讓安生,那絕對是惹人厭的,即使你是來和士兵同甘共苦的。

    想擺譜可以去其他地方,沒必要在別人吃飯時,體現你的高貴。所有人在食堂的角色都一樣,都是為了吃飯而來,也可以說都是飯桶,誰也不比誰高貴。

    王進也沒吱聲,直接帶著晁勇三人往裡面走去。

    坐在裡面的百夫長正埋頭大戰一碗米飯,突然抬頭看到晁勇四人走來,下意識的便起身要說話。

    晁勇笑道:「不用多禮,你們吃。」

    四人找了一張空桌子落座,王進便招手叫來一個副軍。

    副軍也要參加操練,不過他們的操練時間是正軍的一半,另一半時間則是做軍營的雜役。

    武松道:「和他們一樣弄一桌來。」

    副軍認識王進,卻不認識武松,也沒賣王進面子,道:「一個人一道菜,如果想要十道菜,需要湊齊十個人。」

    武松也在食堂吃過多次飯,但都是和他麾下的將士吃飯,每次都是十個人,卻不知道還有這個規矩。

    王進對晁勇無奈的聳聳肩道:「我也沒辦法,軍營開支大增,戶部怨言很大。兵部只能加強監管,禁止浪費,營中執法隊查的很嚴。按你的吩咐,誰也不能破壞規矩。」

    晁勇笑道:「那就按規矩辦。」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9 15:37
第三百七十章 最好差事

    很快,四盤菜就端上來了,三素一葷,別人的桌子上都有三道葷菜,王進這個總教頭的面子似乎只是菜多了一些,姑且當是王進的面子吧,四盤菜確實是滿滿的。

    副軍擺下四碗米飯,對武松道:「米飯管飽,不夠了招手,我們會送來。」

    彷彿武松是吃貨一般。

    我也是想讓太子嘗嘗食堂的飯菜。

    武松有些無辜的看了看晁勇。

    「哥哥肯定不夠吃,開動。」

    晁勇笑著說了一句,便動起筷子來。

    王進看晁勇四個菜都吃過了,便問道:「這飯菜可達到標準了?」

    晁勇搖頭道:「不行,差得遠呢。」

    旁邊一位走過的副軍,聽到二人的對話,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雖然這飯菜不是他們做的,但也是他們端上來的,自然希望聽到人們叫好。

    他們也習慣了將士們的讚歎聲了,突然聽到有人說不好,還是差得遠。

    副軍忍不住道:「那些老兵都說這飯菜是他們在軍營吃過的最好的了。」

    王進看一個副軍都敢質疑太子的話,不由瞪了副軍一眼。

    晁勇卻不以為意,笑道:「你可知道誰教火頭軍做菜?」

    副軍道:「城中幾個大酒樓的廚子。」

    晁勇道:「那這菜有樊樓的幾成火候?」

    副軍聞言,搖頭道:「我沒去過樊樓,不過應該也不會差很多吧。」

    晁勇笑道:「如果樊樓的菜做成這樣的話,一定會被客人罵死。」

    當初晁勇本來是想直接請一些大酒樓的廚子來的,後來發現軍營需要的廚子太多,他又不能強請,只能禮聘。全部換成酒樓廚子的話花費將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最後晁勇只能高價請了一些廚子來,讓他們教火頭軍做菜。

    藏私?你當軍營的刀子是殺豬的?已經花了銀子請你來,你還不識相。難不成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最後被請到軍營的廚子都是生怕教不會那些火頭軍,做的味道差了些,都要小心的找出原因來,免得被誤會是藏私。

    這些賊配軍可不好惹,不對,大梁的將士不用再刺字了,而且武將的地位似乎比文臣還高了。

    在食堂吃過飯。晁勇四人便又往將士宿舍而去。

    宿舍樓也是按照晁勇的規劃新蓋的,兩層樓,每層樓五十個房間,房間裡也不再是大通鋪,而是上下鋪。每人一張單人床,一個房間十個人,捨長便是十夫長。

    四人剛進樓,便被門口的百夫長發現了。

    「參見太子」

    晁勇沒想到隨意進來一個宿舍樓,就碰到一個熟人,笑道:「不用多禮,你是王八郎。」

    王八郎是林沖麾下一個老兵。晁勇記得這個姓名,更多的是因為這個名字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爬行類動物。

    百夫長沒想到太子還能記得他,喜不自禁的道:「是,小人先前一直在林教頭麾下。前些日子剛剛調到新兵營做百夫長。」

    晁勇笑道:「在新兵營習慣嗎?」

    「習慣,現在住的好,吃的也好,就是不上戰場有些不習慣。」

    王八郎也是勇猛之人。在林沖麾下多有建功,因此才有機會做百夫長。

    晁勇聽得王八郎這前後矛盾的話。笑道:「等新兵操練好了,自然就能上戰場了。走,和我隨便去一個宿舍看看。」

    「是」

    一行人進的一個宿舍時,十個新兵都在床上休息的,半日的操練耗盡了他們的體力,他們需要抓緊時間休息,以應對下午的操練。

    十夫長看到總教頭和百夫長帶著三個便裝的人進來,慌忙蹦下床,喊道:「集合。」

    一聲令下,十個人便都跳下床,站成兩排,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拖拉。

    晁勇滿意的點點頭,緊急集合,這也是晁勇讓人增加的操練項目,應對敵人的突襲,要求就是迅速,安靜。

    十個人全部是十八歲到二十五歲的壯小伙,這也是晁勇要求的年齡段,不然新兵的招募會更加有成效。

    很多人建議放寬到三十五歲,但是晁勇力排眾議。二十五歲以後的人學習能力降低,而且多半已經成家立業。雖然戰死後,大梁會有土地和撫恤金保證遺孤的生活,但是晁勇並不想製造許多寡婦出來。

    晁勇看著身邊一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道:「你是哪裡人士啊?」

    小伙子雖然不知道晁勇的身份,但是看到總教頭都站在晁勇後面,也知道晁勇身份非同小可了。腰板挺得筆直,答道:「小人是東京人士。」

    「你為何從軍啊?」

    「從軍報國。」

    晁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笑道:「說心裡話,不要這種應付上官的話。」

    小伙子臉頓時通紅,尷尬的看向後面的百夫長。

    王八郎忙道:「小兔崽子,你說實話就是了,不要糊弄太子。」

    一眾人聽得晁勇居然是太子,慌忙把腰板挺得更直,一個個敬畏的看向太子。

    操練休息的時間,新兵們就拉著百夫長給他們講梁山的事情和戰場的事情,太子在梁山老兵眼裡,那絕對是星辰下凡,誰敢不信,先揍了再說。

    這個時代多數人還是相信神鬼的,少數不信的,也無法否認太子戰無不勝的事情。如果這支新兵以後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個人崇拜,絕對都是太子的信徒。

    「為……了……陞官……發財,光宗耀祖。」

    小伙子聽得眼前就是軍神太子,說話都不利索了。

    晁勇點點頭,對另一個面相樸實的士兵笑道:「你呢?」

    「俺為了餉銀,軍隊的餉銀比外面做活的工錢多。」

    「你呢?」

    「大梁殺了王黼,他害死了我妹妹,我要給大梁賣命。也幫著大梁打下更多的州府,殺更多的貪官污吏,為受苦的百姓報仇。」

    晁勇十個人都問了一遍,六個是為了餉銀而來的,一個是報恩的,三個是為了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

    問完之後,晁勇勉勵道:「好好訓練,爭取都當正軍,日後上了戰場奮勇殺敵,陞官發財、光宗耀祖,都能做到。」

    晁勇再往剛剛招募的軍營走了一遭,則多了一些熱血男兒,他們是看到大梁堅決抗遼之後來從軍的。

    從軍營出來,武松有些不滿的道:「後面招募的士兵比前面的更有抱負一些。」

    晁勇笑道:「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不能指望他們個個都想著救蒼生於水火之中,抗擊外侮。實際一點更好,他們為了餉銀而來,說明我們大梁將士的餉銀豐厚,朝廷沒有虧待賣命打江山的將士。為了建功立業而來,說明他們也看好我們大梁,不然一夥草寇,朝不保夕的話,他們躲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願意跟著我們建功立業。」

    武松想了想,笑道:「還真是這樣,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穆弘道:「可是他們為了餉銀來的話,會不會出工不出力,只是想領餉銀呢?」

    晁勇笑道:「上了戰場有軍紀約束,他們不能逃跑,敵人也會逼著他們拚命。至於平時的操練,相信王教頭也不會讓他們輕鬆吧。」

    王進點頭道:「太子放心,只要他們在我手下操練半年,武藝絕對不會遜於西軍。加上大梁嚴格的軍紀,只要多上幾次戰場,激發出他們的戰鬥意志,一定能讓他們比西軍更加有戰鬥力。」

    晁勇好奇的道:「能有史進的幾成戰鬥力?」

    王進搖頭道:「史進好武,從小打熬的強壯身體,又有一些武學功底,加上天賦也好,因此我點撥了半年便突飛猛進。新兵多數都沒史進的底子好,加上我也沒時間單獨教授他們,所以新兵裡很難出史進這樣的高手。即使出了,肯定也不是我教的。而且史進已經上了戰場,恐怕他提高的更快一些,所以很難說。如果是現在的史進的話,我操練半年的新兵,十個應該能擋住史進。」

    晁勇也見識過史進的武藝,尋常幾十個人恐怕都近不得史進,十個新兵就能擋住史進,那也很不錯了。

    晁勇滿意的點頭道:「很好,退出新兵營的人多嗎?」

    新兵入伍十天之內,承受不了操練的人,可以退出。一旦過了十天,所有人便是大梁軍人,若有逃亡,便按逃兵論處。

    這是晁勇為了解決逃兵制定的制度,北宋逃兵問題很嚴重,因此才逼得北宋給士兵刺字,以防士兵逃亡。大梁取消了刺字,將士不應該和刺配的犯人一般。

    這一點很得人心,但是也更利於士兵逃亡。

    趙佶時代,奸臣弄權,天災人禍,使得各地都出現很多流民。再加上如今兵荒馬亂的形勢,許多州府的公務都受到影響,很多士兵都沒有戶籍證明,想要知道士兵的真實姓名都難,更不用說通緝了。

    因此晁勇一面提高將士待遇的同時,一面也給意志不堅定的人一個機會,十天之內便退出的,也就是意志最不堅定的,剩下的多半會隨大流,咬牙堅持,直到習慣了。

    王進搖頭道:「很少,光是軍營的伙食就把八成人吸引住了,加上餉銀豐厚,除去少數好吃懶做的閒漢,多數人都覺得這是份好差事。」

    中原百姓自古以來就能吃苦,也容易滿足。操練並不比給財主幹活更累,而餉銀又比財主給的工錢多,傷亡了還有保障,這無疑是他們聽說過的最好的活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9 21:25
第三百七十一章 征服準備
   
    之後的幾天晁勇都沒去軍營,如今他就是大梁的戰神,口口相傳的神話,偶爾出現一下讓有幸見到他的人覺得三生有幸,再和別人吹噓一番就行了。

    沒必要把自己搞的和地攤貨一樣,隨時都可以看見。他只需要保持他戰無不勝的神話,在老兵的傳頌下,他就是軍中的神,萬眾崇拜的神。雖然老兵說的不如說書人那般天花亂墜,但勝在真實,也更容易讓人相信。

    這日,晁勇正在編著他的大梁字典時,匠作院傳來消息,火藥運輸的問題解決了。

    晁勇當即帶了一隊親兵往匠作院而來,不是要親兵保護,而是要親兵開路。

    大梁入主東京後,沒有人敢在街上橫衝直撞,撞傷百姓的人全部被依律處罰,撞死人的一律償命。一個月下來,城中的百姓都不再和以前一樣看到車馬就躲避,而是自顧自的走自己的路,後面的人呼叫的時候,他們才慢悠悠的讓路。

    如果晁勇一個人上路,即使他騎了馬,也走不快,只能帶一隊親兵。

    淳樸的百姓還是知道這種日子是從何而來的,看到穿軍裝的人都會讓路。

    有親兵開路,很快便到的匠作院火藥局。

    宋朝時便有火藥局,不過宋朝的火藥威力小,火器也沒有大規模應用,因此火藥局的地位並不高。但是大梁的火藥局卻是匠作院最重要的部門,凌振擔任長官,手下也都是精挑細選的可靠之人,即使如此,多數人也只是幹著提純的活,配置黑火藥只有幾個人可以做。

    離著火藥局十丈便有士兵守衛,沒有皇上或者太子令牌,便是萬夫長都無法進入火藥局。

    凌振讓人送出消息後。就在院中候著,看到晁勇到來,大笑著迎上來,攤開手掌,道:「解決了。」

    晁勇看凌振手上放的正是一些顆粒狀的黑火藥,喜道:「試驗過了?」

    凌振點頭道:「上午剛剛在城外試過,爆炸威力一點都沒減小。」

    原來粉末狀的黑火藥長途運輸途中,會出現分層,重些的硫磺會跑到下面,輕些的炭粉則會浮到上面。只有攪拌過後才能用。一旦攪拌不均勻,威力就會小很多。

    這次晁勇在前線要用黑火藥時,才發現了這個問題,因此馬上回來讓凌振改進。

    以前不是沒有這個問題,但是前線將士都覺得相對黑火藥的威力來說,這完全不算問題,也沒人和晁勇匯報。

    凌振考慮了一天也沒想出頭緒,後來晁勇想起他見過的火藥是顆粒狀的,馬上便也想通這個道理了。配好之後弄成顆粒狀。只要不把顆粒碾成粉末,自然也就不會出現分層的現象。

    晁勇把這個情況告訴凌振後,凌振便開始嘗試把火藥弄成顆粒狀,開始用水弄濕黑火藥。但是火藥干了以後,就又會變成粉末。於是又往裡面加粘合的東西,小米稀飯、漿糊什麼的都嘗試了。

    最後終於搞出了一種既能讓黑火藥結成顆粒,又不影響黑火藥威力的粘合劑來。

    晁勇拿起幾粒黑火藥。捏了捏感覺還很瓷實,不會輕易的變成粉末,點頭道:「好。參與的人每人賞十貫錢。」

    凌振對錢倒是不大敏感,不過也不能攔著手下人的財路,拱手道:「謝太子賞。」

    晁勇笑道:「走,順道去槍炮局看看去。」

    槍炮局卻是晁勇在十幾天前剛成立的,長官是金錢豹子湯隆,又從各院抽調了一些能工巧匠,研製火槍、火炮。

    槍炮局就在火藥局隔壁,雖然還沒有什麼成果問世,但是保密措施也很嚴格。

    兩人到的槍炮局,便見湯隆正和幾人在院子裡坐著,石桌上放著一張圖紙和許多小零件。

    湯隆看到太子到來,忙起身見禮。

    其他幾個精於設計機關的巧匠聽得是太子,也都慌忙起身見禮。

    晁勇笑道:「不用多禮,有什麼進展沒有?」

    湯隆笑道:「我們已經有幾個想法了,這幾日把零件都打造出來,就可以驗證哪一種更好了。」

    「這麼快?」

    晁勇只是把火槍的形狀和大致構造說了下,構造都是小時候拆過的玩具槍的樣子,還記不全,需要他們完善。沒想到打下東京後剛剛成立的槍炮局這就有了想法了,還是幾種。

    湯隆笑道:「其實這東西也就難在原理上,太子都把原理告訴我們了,大致的樣子也和我們說了。我又調了匠作院最擅長機關的大匠,做這東西確實不難。神臂弓上的機關比這複雜多了。再有半個月,我們一定可以做出火槍,只是威力有多大就不清楚了。」

    這個說法完全是給晁勇戴高帽,其實晁勇根本不知道火槍的原理,他只是小時候拆過幾把玩具槍,知道玩具槍裡面的大致構造。

    玩具槍和真槍有很大差別?這個真沒有,很多玩具槍都是仿造真槍做的,大致構造基本一樣。

    湯隆等人得了晁勇畫的草圖以後,經過這十來天的分析,才搞明白各個部件大致要起到什麼作用,不然他們早就做出火槍來了。

    晁勇當初並不想弄火槍出來,一者他根本不懂火槍的原理,以為做不出來;二者如果只有冷兵器的話,他就是天下無敵,別人想暗算他都很難。而一旦有了火槍,他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不過打下東京後,晁勇想法就變了。

    大梁一統天下已經指日可待,以後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是還有不少仗要打,只要打仗就會死人。晁勇不想接到戰報,上面哪位兄弟戰死了。雖然說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但是晁勇還是希望所有人能共享富貴和太平。

    而且晁勇還有一個雄心壯志,那就是讓打下一個大大的帝國,讓漢人遍佈五洲四海。火藥遲早都會傳入歐洲,火槍也必然會問世。與其如此,不如讓漢人提前發明、應用。這樣一來,便是進入熱兵器時代,漢人當也不會落後。當然如果讓漢人遍佈五洲四海,到時爭鬥或許也就是在漢人之間了。

    晁勇點頭道:「只要做出來,威力肯定不小,不過你們試驗的時候,一定要用那些死囚,免得到時出現傷亡。」

    打下東京後,本來有不少罪大惡極的人要處決,不過晁蓋擔心一次處決太多人,會讓城中的百姓人人自危,因此只是公開處決了北宋七賊。後來晁勇組建了槍炮局,便讓人把死囚留著。對死囚來說,可以多活幾日,已經算法外開恩了,讓他們做些試驗也不為過。

    湯隆點頭道:「我們都按著太子的吩咐做的,前幾天做的一尊火炮突然炸膛,點炮的死囚被炸得四分五裂,想起來都覺可怕。」

    旁邊幾個人也都是心有餘悸的樣子,顯然炸膛的場面很可怕。

    晁勇奇道:「知道什麼原因嗎?」

    湯隆道:「應該是炮管不夠厚的原因,後來把炮管加厚,就沒有炸膛了,只是炮也重了不少。」

    晁勇笑道:「這個簡單,加兩個輪子就行了,能射多遠?」

    凌振搖頭道:「能射一里多,但是沒有準頭,炮彈的路線也不如拋石機好計算,每次炮彈發射出去似乎走得都不是一個曲線。」

    「幾天能做出一門火炮來?」

    晁勇想到馬上就要趕赴西北大戰,突然心中一動,對面有幾十萬人的話,也不需要準頭了,只要打過去,一定能打著人。

    湯隆道:「試驗用的炮是臨時加厚炮管的,也就是試驗一下,恐怕用不了多少次。要造炮還得打造模具,如果有了模具的話,澆鑄起來就容易了。不過要弄模具也得一段時間,加上鑄炮,第一門炮怎麼也得一個月以後吧。」

    晁勇搖頭道:「看來西夏戰場上是用不到了。」

    凌振道:「說來也是我們笨,火炮原理和火箭差不多啊。點著火藥以後,就會把東西噴出去。要是早點想到,火炮早該問世了。」

    當日聽到晁勇說火炮,凌振便覺得可行。北宋噴射的火器不在少數,只是實戰性都不高。而火炮

    晁勇笑道:「你們慢慢做吧,不急,只要有黑火藥,我可以用其他方法把他弄到敵陣裡去。你們做好以後,要多做一些試驗,起碼火炮要能發射數百次才算合格。」

    湯隆點頭道:「既然太子不急用,我們就多做一些試驗,摸清火炮的各種問題再鑄炮。」

    「嗯,錢財、人手,隨意調撥,我和他們說過的。」

    晁勇沖湯隆和後面的幾個人點點頭,以作鼓勵,正要轉身走,突然想起一個詞來,轉身道:「膛線,加上膛線應該會更準確一些。」

    湯隆奇道:「什麼叫膛線?」

    晁勇不負責任的道:「就是炮管上有一些凸起的線,我記不清了,你們多做一些試驗,應該就知道了。當然也適用於火槍。」

    湯隆皺眉道:「要做這膛線,工藝就又複雜了,不過也不是不能解決,我回頭試試。」

    晁勇笑道:「你們慢慢試,東京死囚不夠了,可以調其他州府的死囚。」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0 21:07
第三百七十二章 猛將齊聚

    晁勇最近都在忙著編造大梁字典,其實也就是把所有字加一個後世的拼音,字的意義都是直接照抄司馬光編著的《類篇》。(百度搜)這本字書編著完成不過五十餘年,收錄了三萬多個字,基本可以說是所有字都有了。

    其實漢字很早就有注音方法了,開始是直音法,也就是用同音字來注音,如「根」同「跟」。但是這種注音法的弊端也顯而易見。因此後來又有了反切,用兩個字來為一個字注音。如「冬,都宗切」,就是用都的聲母、宗的韻母和聲調為冬注音。

    反切可以說已經很類似後世的拼音了,但是有一些字用反切容易出錯。

    晁勇要做的工作就是用拼音代替反切為所有漢字注音,然後讓全天下的人發一個音。這個工作已經接近完成,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拼音排列字的順序。這個工作量比較大,晁勇需要很多助手來完成。

    突然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刮得書桌上的書「嘩嘩」直翻。

    一旁伺候的太監慌忙把書壓住。

    晁勇走到窗戶邊,這才發現天上已經烏雲密佈,眼瞅著一場大雨就要來臨了。

    一道閃電劃過,接著一聲震耳的雷聲響起,大雨便傾盆而下。

    盧俊義等人恐怕也淋雨了,昨日他們便過了黃河,計劃到的陳橋驛休整一日,皇帝親自犒賞三軍之後,再由太子率領支援西北。

    算來他們現在離東京也不遠,想必逃不過這場雨。

    希望這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不然大軍耽擱一日,西北的形勢就惡化一分。盧俊義大軍從雄州南下,走了十日,每日行軍百里。不可謂不快。但是這十日功夫,西北卻是戰報頻傳。

    西夏大軍出西安州、懷德軍,西安州通判任得敬率人打開城門,把城池獻給西夏。懷德軍知軍事劉銓、通判杜翊世率城中軍民死守,抵擋西夏兵馬十餘日,城破被殺。

    打破二州後,西夏國主李乾順領兵二十萬從西安州南下攻德順軍,晉王察哥領兵二十萬從懷德軍南下攻鎮戎軍。

    兩路兵馬進軍路線都是西夏兵馬熟悉的路線,當年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在鎮戎軍定川寨和德順軍好水川都曾大敗宋兵。只是迫於宋朝援兵將至,劫掠一番便退去了。

    李乾順選擇這兩條路線,顯然是要超越祖先功績。

    老種經略相公也知道不可孤守渭州,早派了熙、渭都統制劉仲武率兵兩萬守鎮戎軍,弟種師中率兵兩萬守德順軍。

    鎮戎軍在渭州北邊。德順軍在渭州西邊。西夏兵馬要攻渭州,須先打下其中一處。但是一旦渭州城破,西夏大軍便可進入關中平原,再無險阻。

    好在德順軍位於六盤山山口,鎮戎軍依葫蘆河而建,又有許多堡寨防護。等到西夏兵馬打到兩座城下時,各部西軍也已返回。老種經略相公又派涇原路兵馬增援懷德軍,熙河路兵馬增援鎮戎軍。

    鎮戎軍和德順軍各有三萬人防守,加上種師中和劉仲武都是西軍名將,西夏兵馬一時也難以攻下。

    不過環慶路和鄜延路兵馬擔心西夏還有兵馬南下。已經返回各自駐地,折家軍也因為擔心府州被西夏、遼國侵擾,直接從永興軍過黃河回了河東。

    老種經略相公可用的兵馬只剩大梁增援的魯智深、李從吉、李應、孫立、楊志五萬人。

    西夏國主李乾順攻打德順軍同時,也分兵攻佔了會州、鞏州。前些年河湟地區歸順的羌人也趁機作亂,奪城或附吐蕃。或附西夏,德順軍以西城池除去熙州還在拚死堅守,其餘城池已經全部陷落。

    從開封到渭州一千七百多里,即使日行百里,也要半月以上,如果期間碰到這樣的雨天還要耽擱,希望鎮戎軍和德順軍能堅守到那時吧,不然遭殃的百姓就又要多許多了。

    這雨下了半日才停止,當晚,探馬就報來,盧俊義等人已經到的陳橋驛。

    次日,晁蓋便率了文武百官往陳橋驛而來,親自犒賞三軍。每名軍士酒肉各一斤,下面官員早已準備好,運到陳橋驛。

    盧俊義等人知道皇帝親自來犒賞三軍,早早便率領軍中將官往十里外迎來。

    一行人到的軍營,營中士卒也都在校場等候聖駕。

    皇帝華蓋一入營,三軍將士便齊喊:「萬歲、萬歲、萬歲。」

    直到晁蓋走到點將台上,三軍將士呼喊才停止下來。

    晁蓋道:「朕開國建號,不過四月,已有近百軍州,全賴諸將士之功。你們跋山涉水,逾越險阻,為朕打下河北,開疆擴土。更擊退來犯遼軍,揚我中原之威,朕實嘉悅。特賜每人錢五貫、酒一斤、肉一斤,以彰爾功。近又因西夏犯邊,侵害百姓。敕太子為征西夏大元帥,盧俊義、韓存保、董平、關勝四部為羽翼,剋日興師。諸將士同心協力,掃清邊界,早奏凱歌。」

    河北諸州望風而降,遼國兵馬也只是小殺一陣便被嚇退,諸軍原本以為也就是賞賜一些酒肉,聽得還有五貫錢,不由都歡呼起來。

    眾人到的中軍大帳,禮部官員早已備好御賜酒宴。

    千夫長、萬夫長、朝中百官,坐的滿滿當當。

    酒過三巡,晁勇端著酒碗來到韓存保跟前,看到韓存保臉色通紅,汗如雨下,不由疑惑道:「韓將軍莫非身體不適?」

    韓存保端起酒碗,笑道:「沒事,昨天淋雨,染了些風寒,出身汗也就好了。來,我敬太子。」

    晁勇忙道:「韓將軍既是身子不適,我就不敬你了。將軍征戰已有月餘,不若往東京休息一段時日,我調武松部西征。」

    韓存保聞言,忙道:「些許風寒,一兩日也便好了。盧將軍三人都去西北,我怎能落後?」

    盧俊義三人正值壯年,韓存保卻是老將了,晁勇還真怕他中途有個閃失。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武將一個個都不服老,不能這樣直白的說。

    「其實我是想讓你和關勝兩部在東京休整,準備攻打田虎之事。你們二人熟悉河東情況,打退西夏之後,我便會攻打河東,到時我想讓你們二人做先鋒。」

    「謝太子體恤,末將遵命。」

    韓存保也猜出晁勇本意,不過他所求也不過是上陣殺敵,雖然不能去打西夏,但是回頭做先鋒打河東也不錯。

    晁勇笑道:「韓將軍身子不適,便少吃些酒,免得有甚閃失,回了京城,我讓神醫安道全去韓將軍府上走一遭。」

    韓存保也不再推辭,抱拳道:「謝太子。」

    晁勇沖韓存保點點頭,便往旁邊關勝案幾跟前走去。

    關勝本就是面如重棗,吃了幾碗酒,臉都有些紅的要滴血的樣子了。

    晁勇敬了關勝一碗,笑道:「我欲調將軍和韓將軍部在東京休整……」

    關勝聞言,馬上有些急眼了,抗遼一戰,董平、張清、花榮都有建功,他和兀顏光鬥了一陣,最後還是五六個頭領合夥捉了兀顏光。

    聽得晁勇這般說,馬上搶道:「末將所部一人未傷,將士們正要去西北建功,還請太子許可。」

    晁勇笑道:「我是想讓你們休整一下,準備攻打河東,河東地理你熟悉,到時用你為先鋒。如何?」

    關勝卻是不為所動,道:「何時攻打河東?」

    晁勇看關勝不上當,也只好道:「擊退西夏以後。韓將軍染了風寒,我怕他有個閃失,但若是光調他一部,他又不情願。韓將軍年齡高大了,若是惹得他不快,因此病情加重了,罪過便大了。所以我才調你們兩部休整,關將軍放心,打河東時,你部一定是主力。」

    關勝看一旁韓存保也是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便也點頭道:「太子一片仁心,末將怎敢再拒絕。末將在這裡祝太子馬到功成,一舉蕩平西夏。」

    晁勇端起酒碗和關勝一飲而盡,笑道:「好,東京軍營多有改變,還請關將軍多提意見。」

    關勝放下酒碗,笑道:「東京城中多有兵法大家,他們若看不出來,我也無用。我就在東京等太子凱旋,然後去掃滅田虎。」

    晁勇來到武松案幾前,席地而坐,招手把一旁穆弘叫過來。

    穆弘剛剛過來,便見李逵從盧俊義後面竄出來,也擠到晁勇跟前坐下,笑道:「來,我敬大夥一碗,今日不用管軍規,大伙吃個痛快。」

    阮小七看到這邊熱鬧,也湊了過來。

    晁勇笑道:「你們兩個儘管吃,武松和穆弘不要吃多了,下午回營集合兵馬,明日你們兩部隨我去西北。」

    武松先前還和晁勇說過想去打西夏,只是被晁勇拒絕了,聞言喜道:「好。」

    穆弘疑道:「我們走了,什麼人守東京?」

    晁勇笑道:「韓存保和關勝部回京休整,韓將軍年齡有些大了,昨日染了風寒,回京正好調養一下。」

    李逵撕扯著一隻雞腿,搖頭道:「淋一點雨就病了,身子也太弱了。」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讓他閉嘴。

    阮小七笑道:「這樣好,我們梁山老兄弟又可以一起殺敵了。」

    李逵笑道:「小七說的是,武松哥哥、魯智深哥哥,可惜劉唐哥哥在林教頭麾下,不然我們四人湊一起,就能殺的西夏屁滾尿流了。」

    ps:感謝書友「相愛半生」「冰凰之殤」100打賞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1 00:20
第三百七十三章 呂師囊

    江南

    呂師囊率兵南下後,在溫州摩尼教教徒的接應下,很快便打下了溫州,然後便是老一套,殺死所有官員、富戶,分一些錢糧給百姓,剩下的軍用。

    摩尼教教徒原就有虐殺官員的習慣,睦州被屠,許多教眾家眷全部被屠殺,讓他們對宋朝官吏的仇恨更深了許多,打破溫州後,所有官吏全部被虐殺,便是家眷都難逃毒手。

    割其肉,斷其體,取其肺腸,或者熬成膏油,亂箭穿身,用各種辦法折磨他們,討還血債,以解心頭之恨。

    場面的殘忍讓呂師囊都不忍目睹。

    打下溫州第二日,聖姑方百花便讓呂師囊召集教中頭目議事,呂師囊手下的頭目便是江南十二神。

    方百花和呂師囊一左一右坐於主位,方傑站在方百花後面,江南十二神兩邊坐著。

    方百花看眾人都已到齊,便道:「打下溫州,我們已有了糧草,大家也該商議商議如何替聖公報仇了。」

    呂師囊聞言,不由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擎天神福州沈剛。

    沈剛會意,開口道:「大軍輾轉數地,將士們已經疲憊不堪,末將以為當讓大軍休整幾日,再出兵不遲。」

    方百花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理,那就讓大軍休整三日,三日後北上攻打福州,為聖公報仇。只要殺了童貫,這江南也就再無人可以阻擋我摩尼教大軍,到時便可再興我摩尼教,拯救江南百姓。」

    呂師囊搖頭道:「若是要興摩尼教,救百姓,我以為還是南下的好。」

    方百花皺眉道:「如何說?」

    呂師囊道:「童貫有兩萬兵馬,近日又在湖州建立新朝。廣招兵馬。想要殺他,只怕不容易。而南下的話,福建路也多有我摩尼教教徒,加上宋朝滅亡,各地互不統屬,我們攻打一地,其他地方多半也不會援救。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各個擊破,再興我摩尼教。」

    方百花還沒說話。方傑便道:「若是不給聖公報仇,還說什麼再興摩尼教,是給你打更多地盤吧。」

    方百花秀眉一皺,斥道:「呂將軍跟隨聖公多年,是我摩尼教心腹之人。不得胡說。」

    呂師囊看方百花也有些不快,解釋道:「不是不為聖公報仇,只是我們現在去攻打童貫的話,即使能打下湖州,必然也是損兵折將。到時再想攻打其他州府恐怕都很難了,不如南下攻打一些城池,擴充兵馬。然後再打湖州。」

    方百花也不是愚笨之人,馬上道:「我們南下擴充兵馬,童貫也在招兵買馬,而且拖得時間越長。效忠童貫的州府也就會越多,到時我們要面對的恐怕就是一個新的朝廷了。還不如趁現在童貫羽翼未豐,只有兩萬人,我們北上一舉剿滅了他。只要童貫一死。江南宋朝餘孽便是群龍無首,到時我們即使只剩下三成兵馬。那也是江南最大的勢力。再有各地教徒響應,未必就不能一統江南。」

    呂師囊搖頭道:「聖姑說的是,只是童貫兩萬親軍都是西軍精銳,他們又佔著地利,我們想要打下湖州,只怕不易。」

    方百花笑道:「西軍精銳也是人,我們只要散播消息,說西北已經被西夏侵佔,西夏人正在西北大肆屠殺抵抗的軍民,到時童貫親軍必然軍心潰散,爭相回鄉。湖州彈指可下,有何懼哉。若是讓童貫招募多了江南將士,那時才不好對付。」

    遁甲神睦州應明點頭道:「聖姑妙計,只要讓湖州教眾放出這些消息,說不定我們到的湖州城下時,童貫的親軍已經散了。」

    擎天神福州沈剛卻是一心想著打回福州去,搖頭道:「我看也未必,如果這些西軍要回鄉的話,西軍大部班師的時候,他們就該一起回去了。我聽說童貫給這些親軍的餉銀十分多,恐怕這些人早已認賊作父,忘了家鄉了。想要離間他們,恐怕很難。」

    呂師囊點頭道:「沈剛說的也有理。」

    方百花皺眉道:「能不能離間,我們一試便知,我這就傳信給湖州的教眾,讓他們散步消息。還請呂將軍秣馬厲兵,隨時準備北上。」

    呂師囊點頭道:「只要聖姑計策生效,我等一定率兵北上攻打湖州。」

    「好。」

    方百花也沒再多說,轉身帶著方傑離去。

    呂師囊看了看廳中江南十二神,笑道:「大家也都去整頓兵馬吧,把加入的百姓和教眾都整編起來,武器不足的,便加緊打造武器,各軍都熟悉一下隊列,不要行軍都是亂哄哄的。」

    「是,末將告退。」

    「是,末將告退。」

    「是,末將告退。」

    江南十二神都離去後,呂師囊便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將軍。」

    呂師囊睜開眼,卻是擎天神福州沈剛去而復返。

    「有什麼事嗎?」

    沈剛道:「末將以為聖姑已經被仇恨蒙蔽,攻打湖州是要害死大伙。」

    呂師囊也入了摩尼教,但是他並不信摩尼教那一套,他幼年便讀兵書戰策,心懷天下。他不過是看方臘是一方豪傑,摩尼教又勢力龐大,覺得方臘或許可以得天下,才變賣家產換成錢糧獻給方臘,又費心費力,成了摩尼教的重要頭目。

    至於摩尼教的教義他是完全不信的,看到方臘稱帝后的表現,他就更加不信了。

    摩尼教的教義:人是黑暗魔王的產物,沉迷在、爭鬥中,只有光明使者才能拯救人脫離苦海。

    但是聖公稱帝后,都沉迷女色,更不用說什麼光明使者了。可見這世間根就沒什麼光明使者,教義只是用來愚弄蠢人的東西。這一點和佛教說的人生八苦、七情六慾差不多,都是說人間有多苦,信了他們就能擺脫這些苦難。但是這世間多的就是淫僧,可見是人就有,不是隨便能禁絕的。

    對摩尼教教徒破城後,虐殺所有官吏的做法,呂師囊更是覺得不可取。沒有了官吏,他們打下州府後,讓誰治理,一群完全沒有接觸過政事的人當官,只怕會更加荒唐。再者也不是所有的官吏都是壞人。

    但是虐殺所有官吏,這是聖公方臘當初允許的,而他現在麾下又以摩尼教教徒為主,他也不好明令禁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1 20:32
第三百七十四章 百花之死

    呂師囊搖頭道:「聖姑雖然有些偏執,但是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能打下湖州,這江南也就再無敵手了。不過童貫在湖州建立新朝,恐怕城池也加固了不少,而我們又缺乏攻城器械,想要攻下湖州實在是有些難。」

    沈剛點頭道:「將軍說的是,依我看,還是南下攻取福建路穩妥一些。福建路也有不少教眾,有他們接應,相信很快就能打下幾座州府,再興我教事業。而且宋朝新滅,各州府正是互不統屬的時候,若是等到他們效忠了新朝,那時再想南下,只怕也很難了。即使我們打下湖州,殺了童貫。說不定哪裡就又冒出一個趙宋皇族餘孽,接手新朝基業,到時我們損兵折將,還要面對新朝的剿殺,只怕很難生存。」

    呂師囊點頭道:「你說的也是,趙宋皇室南下的很多,童貫能捧一人出來,他死後,別人也能再捧一個出來。宋朝雖然腐朽,但是願意忠於宋朝的州府還是不少。」

    「正是,我們滅了湖州新朝,也不過是催生另一個新朝出來,而我們的兵力卻要因此受很大的損失,很可能一蹶不振。得不償失啊。」

    呂師囊聞言,也不由沉思起來。

    沈剛眼珠轉了轉,又道:「末將還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呂師囊笑道:「但講無妨。」

    沈剛看了看四周,道:「若是打下湖州,重開基業,有聖姑在,豈不是又要建永樂國。聖公當初建永樂國,立太子不看教中地位,也學宋朝一樣要弄那家天下。若是重建了永樂國。那皇位豈不是還要交給方家之人。」

    呂師囊聞言也不由皺眉起來,他投摩尼教,不過是想借摩尼教之勢,做一番大事業。如今方臘已死,兵馬又都在他手中,他如何能甘心自己辛苦打下天下,再交給方家。

    沈剛看呂師囊有些意動,又道:「我教重興基業,都賴將軍之力。若是讓他人做了新皇,怎能讓眾人心服,那時說不定我大軍要分崩離析。」

    呂師囊點頭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沈剛又看了看四周,咬牙道:「若是沒了聖姑和方傑,將軍便是教中地位最高的人。將軍也就是新皇的不二人選。」

    呂師囊聞言,不由兩眼一凝,盯著沈剛一動不動。

    沈剛觸到呂師囊充滿殺意的眼神,慌忙道:「末將都是為將軍著想,並無他意。」

    呂師囊盯著沈剛看了一陣,才道:「聖姑和方傑都在軍中,若是突然沒了。豈不是惹人懷疑。」

    沈剛看呂師囊徹底動心,也鬆了口氣,道:「教中眾人都知道聖姑與梁山小霸王有染,就說她北上去找小霸王了。」

    四王會盟時。晁勇力托水閘門,重傷昏迷。方百花當眾失態,目睹的摩尼教眾人很多,慢慢的摩尼教上下也就都知道了。

    呂師囊皺眉道:「這樣的話。就得讓他們出城才好。」

    沈剛笑道:「此事容易,小人帶一些心腹在城外設伏。然後賺他們二人出城,用強弓硬弩射殺了他們,找個荒郊野嶺埋了屍體,教中之人一定不會發現。」

    呂師囊點頭道:「也罷,此事就交給你了,你麾下也收攏了不少百姓吧。」

    沈剛自然曉得呂師囊之意,道:「將軍放心,我不會用教中人的。」

    呂師囊點頭道:「好,十萬人的性命盡托於你了。」

    ……

    這日,方百花正和方傑在院中練武之時,突然聽得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到的門口戛然而止。

    兩人停下手來,只見來人卻是擎天神沈剛。

    方傑還記恨沈剛當日出言反對方百花之事,看到是沈剛便冷哼一聲,扭開頭。

    方家只剩你們兩人了,還不知收斂,今日我便讓你們方家絕後。

    沈剛心中惡狠狠的想著,面上卻是一副著急的樣子,道:「剛剛我在城外巡哨,看到一個漢子倒在路邊,便讓人去查看了一下。那人聽得我們是摩尼教義軍,才說他是大梁太子派來的信使,說有口信傳給聖姑。路過台州時,被官兵盤查,起了爭鬥,受了兩處箭傷,有一處貫穿了胸膛。掙扎到這裡已經奄奄一息,我也不敢移動他,只好回來稟告聖姑。」

    方百花疑道:「他帶的什麼口信?」

    沈剛搖頭道:「那人不說,他說只能說給聖姑。」

    方百花聞言,不由更加疑惑起來。

    前番穆弘和李俊南下,是帶了晁勇書信來的,這次怎麼改成口信了。算起來,她突圍後送的書信應該剛剛到達東京。這樣說來,這個人定是晁勇知道睦州形勢不妙,又派人來尋她。因為不知道她生死,所以也沒有書信。

    方百花自己腦補了這件事情,馬上道:「那就有勞沈將軍帶我走一遭。」

    方傑聞言,忙道:「我給姑姑牽馬去。」

    方傑卻是把自己的戰馬也牽了來,用意不說自明。

    方百花怕去遲了,也沒囉嗦,當即翻身上馬,跟著沈剛往城外而來。

    三人出城走了十餘里,方傑看沈剛還在往前跑,呼喊道:「還有多遠?」

    「不遠了,就在前面。」

    又跑了一里多,看看到的一個小山谷中,便見前面路邊有兩人站著,地下還有一人躺著,一動不動。

    沈剛放慢馬速,指著前面三人道:「就是那人了,我讓兩人看著,也不知那人還活著不。」

    方百花聞言,也不及多想,打馬便衝了過去。

    方傑也緊隨其後。

    到的跟前,方百花便翻身下馬,對地上的人道:「我就是方百花……」

    方傑跳下馬,看那人胸前正插著一支箭,傷口附近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不對」

    這箭傷應該是剛剛弄得,衣服上的血跡雖然干了,但明顯時間不長。顏色不對。

    方傑拔出腰刀,護住方百花,道:「姑姑小心。」

    沈剛看兩人過去,便勒住馬,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方傑看破了,為了逼真,守護屍體的兩人都是他後來調來的,並不知情。

    「放箭。」

    不過兩人也都已經下馬,兩邊的弓箭手一同動手。他們也很難逃出生天。

    一聲令下,兩邊山丘上藏著的弓箭手便都站起身,向著下面放起箭來。

    方傑看到兩邊都有弓箭手,知道很難用刀擋下所有箭只,一把拎住愣著的一個士兵。塞給方百花,道:「姑姑,擋在前面。」。

    剛要抓另一人,那廝已經嚇得往外跑去。

    方傑只好背靠方百花,撥打正面射來的箭矢。

    「啊」

    被方百花擋在前面的士兵,眨眼間便被射成刺蝟。

    兩匹戰馬也被射了幾十箭,往前跑了幾丈。便轟然摔倒。

    戰馬為二人分擔了不少箭,這也是沈剛要求的,第一輪箭便射倒戰馬,省得方百花二人騎馬逃脫。只要沒了戰馬。無非是多射幾輪的問題,武藝再好,落入弓箭手埋伏中,也難逃一死。

    方傑險險擋下第一波箭。也是亡魂直冒,沒有了戰馬分擔。第二輪恐怕他就逃不過去。

    「往這邊退。」

    正在此時,方傑這邊山丘上突然響起一聲暴喝。

    弓箭手後面跳起來一條大漢,虎入羊群一般殺入弓箭手當中,霎時間便殺的弓箭手七零八落,爭相逃亡,沒人再顧得上放箭。

    方傑看這邊沒了箭矢落下,慌忙轉身幫著方百花撥打另一邊射來的箭矢,護著方百花往後退。

    沈剛看有人壞他好事,不由大怒,打馬便往山坡上衝去,想要斬殺這突然跳出來的程咬金。

    「賊子,居然敢暗算聖姑。」

    那人斬殺了十幾個弓箭手,把其餘弓箭手都攆的四散逃命,看到沈剛衝來,不但沒怕,反而提刀迎向沈剛。

    「石寶?」

    兩人相距十餘丈,沈剛看清來人,難以置信的大叫一聲,便撥馬而逃。

    石寶看追之不及,也只能停下腳步,下山接應方百花二人。

    三人退到對面弓箭手射程之外,方傑驚喜的道:「石將軍沒死啊?」

    石寶笑道:「死了還能來救你啊。」

    「噗」

    兩人說話間,方百花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姑姑」

    方傑慌忙扯開方百花擋在前面的屍體,便見一支箭從那士兵後背透出,正插入方百花心窩,被方傑扯開,一股鮮血便從方百花心窩噴湧而出。

    方傑慌忙抱住方百花,道:「姑姑,你撐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方百花一手按住自己傷口,搖頭道:「傷在心臟,我不行了。你和石將軍去找晁勇,和他說我來想為哥哥報了仇,就去找他的。你不要回……溫……州……」

    說完,粉頸一歪,香消玉殞。

    「姑姑」

    方傑看最後一個親人去世,不由淚如雨下,悲痛萬分。

    石寶任方傑哭了一陣,才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找一個地方把聖姑葬了吧。」

    「啊……」

    方傑仰頭大叫一聲,抱起方百花道:「我們回溫州,我要讓教內兄弟為聖姑報仇。」

    石寶皺眉道:「你忘了聖姑不准你回溫州了。」

    方傑瞪著石寶道:「為什麼?」

    石寶想了想,道:「若沒呂師囊吩咐,沈剛應該不敢暗算你們。呂師囊既然敢走這一步,恐怕已有其他準備,我們只怕回不了溫州,就被他沿途殺了。況且我們也沒捉到沈剛,回去也說不清,恐怕還會再給呂師囊機會下手。」

    方傑猶豫了一陣,咬牙道:「好,我們就按姑姑說的辦,去找姑夫,遲早有一天南下為姑姑報仇。」

    石寶還真有些擔心說不通方傑,他與方臘是多年至交,如今方家只剩方傑一人,他也不想方家香火斷絕。

    「走,我們離開這裡再葬聖姑,免得他們侵擾聖姑英靈。」

    方傑也覺石寶的擔憂不無道理,當下抱著方百花往遠處而去。

    走了數里,兩人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方百花。

    方傑又哭了一陣,才起身和石寶往北而來。

    一路無話,又走了數里,方傑才回過神來,道:「當日石將軍為我和姑姑擋住一股追兵,我們不見將軍殺出來,還以為將軍遇難了,不想將軍今日又救我一命。」

    石寶道:「你們逃出去後,我便被追兵圍起來,我只能挑薄弱處殺出去。又找地方養了幾日傷,傷好後,便打聽我教消息,聽得呂師囊大軍還在便趕了過來。今天到的這裡,看到這伙弓箭手鬼鬼祟祟的,心中疑惑,便想看個究竟。沒想到居然是沈剛那賊子暗算你們,早知如此,我就先殺散了這伙狗賊了。」

    方傑搖頭道:「誰又能知道呂師囊狼子野心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2 09:20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軍西進

    再說淮西王慶得知大梁全力抗遼,收攏兵馬回廄後,又驅逐了他的使者後,一半迫於麾下一部分人的壓力,一半迫於大梁收攏兵馬的壓力,取消了攻擊西京的計劃,轉而西進攻打夔州路,想全取四川,以後進可攻,退可守。

    河東田虎得了消息,原本還想繼續攻打西京,但是馬上又收到大梁擊退遼兵,大軍正南下的消息,慌忙收兵回河東,北上攻打太原諸府,準備全扔東,再伺機出兵。

    若是田虎執意攻打西京,那便撞到槍口上了,晁勇領兵西進,正好和林沖裡應外合滅了田虎。

    西京河南府,也就是洛陽。

    晁勇大軍還沒進入河南府,西京留守李邦彥便派人詢問晁勇是否需要地方官員提前為大軍紮營。如果不是知道李邦彥喜歡溜須拍馬,就要懷疑李邦彥是不是有什麼不軌之心了。

    到的西京時,李邦彥更是早早便率城中官員來迎接,身後足有數十名文官。顯然為了討好晁勇,把城中的文官都拉出來了。

    林衝到西京後,便接管了城中防務,武將全部由林沖管轄。林沖卻是只帶了數人出城,顯得文官隊伍更長。

    在西軍文武的簇擁下,晁勇進了城。

    西京留守府中早擺了無數酒宴迎接,晁勇聽說李邦彥連千夫長酒宴都準備了,便也帶著眾人一起赴宴。

    宴散,晁勇婉拒了李邦彥準備的府邸,與眾人一同回到軍營。

    晁勇看沒了外人,才道:「李邦彥為官如何?」

    林沖道:「為人輕浮了一些,喜歡奉承人,我到的西京後,他便常來問候。不過倒是沒有聽得他有什麼惡跡,政事處理的也井井有條。」

    晁勇笑道:「那些都是小節,只要他能治政。不害百姓就成。」

    林沖點頭道:「這樣說的話,那他倒是也不錯。」

    說話間,晁勇親兵已經給眾人弄來醒酒茶水。

    晁勇端了一杯茶水,遞給林沖。

    林沖也不客氣,接過來,笑道:「我探的王慶和田虎的兵馬都已調了回去,西京危機已經解除。不若我也隨你去支援西北。正好五萬人。」

    晁勇搖頭道:「不可,前線糧草都要由東京運送,沿途一千六百多里,萬一有人斷我糧道,則大軍堪憂。所以哥哥還是帶兵鎮守西京的好,可以震懾他們。」

    許貫忠道:「糧道確實重要。不過東京到西京這段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以為該調林將軍部往京兆府,京兆府是糧草轉運的重要支點,京兆府卻仍是宋朝官員,未保其心。從京兆府到渭州又途經環慶路,環慶路兵馬也未保其心。」

    晁勇聽得許貫忠這般說,這才想起陝西諸路的問題來。雖然老種經略相公竭力勸說各州府,但是並不是所有州府都已歸順大梁。其中環慶路的慶州、環州、邠州、寧州、定邊軍就都沒有歸順大梁。據老種經略相公打探,是環慶路經略使薛嗣昌在從中作梗。

    薛嗣昌為人狡詐,首鼠兩端,趙佶想聯金滅遼,詢問諸路經略使,老種經略相公等西軍將領都言不可,想勸阻趙佶引狼入室的計策。這薛嗣昌卻看出朝中大勢,反而出言媚上。說環慶路兵馬可做北上先鋒。

    晁勇只想著他領兵而來是幫助西軍抗擊西夏,卻忘了西軍之中也有人需要防備,只想著防備田虎、王慶了。

    「許將軍說的也是,那便請哥哥與我們一同西進,然後駐防京兆府。」

    大軍並沒在西京休整,次日五萬大軍便一路西進,於路又走了七日。便到的京兆府。

    京兆府也就是西安,素有「八水繞長安」的美稱,糧草便是沿著渭水運到京兆府後,再通過涇水運到渭州。

    京兆府是永興軍治所。最高長官知府也是知永興軍事,京兆府知府任諒算徽宗朝少有的能臣。

    任諒九歲喪父,他的舅舅打算讓他的母親改嫁,任諒扯著他母親衣襟哭道:「哪裡有為人之子不能養食自己的親人呢?」母親被他感動,也便罷了改嫁的念頭。

    任諒自此更加勤奮好學,年僅十四,就在鄉里稱冠。後來考進士時,也是名列前茅,被封做河南尹曹。

    後來用兵書謁求樞密曾布,曾布派人邀他到宮殿,兩人交談了一陣,任諒覺得政見不合,便逕自離去。

    曾布任宰相時,還打算用任諒。任諒卻寄給他書信,用李德裕之事來規勸曾布不要在朝中結黨,曾布看任諒這般不識抬舉,自然懷恨在心。

    後來有人推薦任諒為編修官,曾布便壓著他們的奏章不發,任命任諒為懷州教授,後來還是徽宗看到任諒作的《新學碑》,才提升他為提舉夔路學事,歷官京西、河北、京東,改任轉運判官。著有《河北根本籍》,凡是戶口的增減,官吏的增損,以及一年收入支出及結余之數,開書可見,獻給朝廷。朝中重臣張商英見了此書,便贊任諒是天下部使者中最優秀的。

    說來任諒與梁山水泊還有些淵源,早年他曾經做過提點京東刑獄。那時梁山水泊邊的漁夫便仗著水泊地勢複雜,經常在水泊裡劫掠,官府難以抓捕。

    任諒仔細訪查後,發現不少賊人便是水泊邊的漁民,於是把漁夫五家一編列,刻在他們的船上,不然就不准進入水泊。又把水泊劃分清楚,各個縣責任明確,盜情發生,任諒便督促該地官吏及名捕,因為責任明確,加上漁夫船隻上都有編列,因此著實抓了不少為盜的漁夫。

    之後任諒便因功升到陝西做轉運使,任上曾經破壞番人入侵之事。

    後又做江淮發運使。蔡京改變東南轉船漕運法為直達綱,應募者大多是游手無賴,盜用干沒,漫散不可核稽,百官不敢議論。任諒入宮見皇上,卻是全無畏懼,說起此事,蔡京大怒。

    正好汴、泗發生大水,泗城大部分地方都被淹沒。任諒親自率領士卒築堤,把百姓遷徙到高處,給予糧食救濟。水退,百姓得以保全,蔡京誣陷說淹死了上千人,因此任諒被削職歸家。

    直到蔡京被罷相才又被起用。

    任諒卻是在趙佶聖旨和老種經略相公的勸說下,歸順了大梁。

    ps:(想看到熱血與激情,想看到一個無視規則的穿越者嗎?盡在《大明虎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2 09:29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軍西進

    再說淮西王慶得知大梁全力抗遼,收攏兵馬回廄後,又驅逐了他的使者後,一半迫於麾下一部分人的壓力,一半迫於大梁收攏兵馬的壓力,取消了攻擊西京的計劃,轉而西進攻打夔州路,想全取四川,以後進可攻,退可守。

    河東田虎得了消息,原本還想繼續攻打西京,但是馬上又收到大梁擊退遼兵,大軍正南下的消息,慌忙收兵回河東,北上攻打太原諸府,準備全扔東,再伺機出兵。

    若是田虎執意攻打西京,那便撞到槍口上了,晁勇領兵西進,正好和林沖裡應外合滅了田虎。

    西京河南府,也就是洛陽。

    晁勇大軍還沒進入河南府,西京留守李邦彥便派人詢問晁勇是否需要地方官員提前為大軍紮營。如果不是知道李邦彥喜歡溜須拍馬,就要懷疑李邦彥是不是有什麼不軌之心了。

    到的西京時,李邦彥更是早早便率城中官員來迎接,身後足有數十名文官。顯然為了討好晁勇,把城中的文官都拉出來了。

    林衝到西京後,便接管了城中防務,武將全部由林沖管轄。林沖卻是只帶了數人出城,顯得文官隊伍更長。

    在西軍文武的簇擁下,晁勇進了城。

    西京留守府中早擺了無數酒宴迎接,晁勇聽說李邦彥連千夫長酒宴都準備了,便也帶著眾人一起赴宴。

    宴散,晁勇婉拒了李邦彥準備的府邸,與眾人一同回到軍營。

    晁勇看沒了外人,才道:「李邦彥為官如何?」

    林沖道:「為人輕浮了一些,喜歡奉承人,我到的西京後,他便常來問候。不過倒是沒有聽得他有什麼惡跡,政事處理的也井井有條。」

    晁勇笑道:「那些都是小節,只要他能治政。不害百姓就成。」

    林沖點頭道:「這樣說的話,那他倒是也不錯。」

    說話間,晁勇親兵已經給眾人弄來醒酒茶水。

    晁勇端了一杯茶水,遞給林沖。

    林沖也不客氣,接過來,笑道:「我探的王慶和田虎的兵馬都已調了回去,西京危機已經解除。不若我也隨你去支援西北。正好五萬人。」

    晁勇搖頭道:「不可,前線糧草都要由東京運送,沿途一千六百多里,萬一有人斷我糧道,則大軍堪憂。所以哥哥還是帶兵鎮守西京的好,可以震懾他們。」

    許貫忠道:「糧道確實重要。不過東京到西京這段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以為該調林將軍部往京兆府,京兆府是糧草轉運的重要支點,京兆府卻仍是宋朝官員,未保其心。從京兆府到渭州又途經環慶路,環慶路兵馬也未保其心。」

    晁勇聽得許貫忠這般說,這才想起陝西諸路的問題來。雖然老種經略相公竭力勸說各州府,但是並不是所有州府都已歸順大梁。其中環慶路的慶州、環州、邠州、寧州、定邊軍就都沒有歸順大梁。據老種經略相公打探,是環慶路經略使薛嗣昌在從中作梗。

    薛嗣昌為人狡詐,首鼠兩端,趙佶想聯金滅遼,詢問諸路經略使,老種經略相公等西軍將領都言不可,想勸阻趙佶引狼入室的計策。這薛嗣昌卻看出朝中大勢,反而出言媚上。說環慶路兵馬可做北上先鋒。

    晁勇只想著他領兵而來是幫助西軍抗擊西夏,卻忘了西軍之中也有人需要防備,只想著防備田虎、王慶了。

    「許將軍說的也是,那便請哥哥與我們一同西進,然後駐防京兆府。」

    大軍並沒在西京休整,次日五萬大軍便一路西進,於路又走了七日。便到的京兆府。

    京兆府也就是西安,素有「八水繞長安」的美稱,糧草便是沿著渭水運到京兆府後,再通過涇水運到渭州。

    京兆府是永興軍治所。最高長官知府也是知永興軍事,京兆府知府任諒算徽宗朝少有的能臣。

    任諒九歲喪父,他的舅舅打算讓他的母親改嫁,任諒扯著他母親衣襟哭道:「哪裡有為人之子不能養食自己的親人呢?」母親被他感動,也便罷了改嫁的念頭。

    任諒自此更加勤奮好學,年僅十四,就在鄉里稱冠。後來考進士時,也是名列前茅,被封做河南尹曹。

    後來用兵書謁求樞密曾布,曾布派人邀他到宮殿,兩人交談了一陣,任諒覺得政見不合,便逕自離去。

    曾布任宰相時,還打算用任諒。任諒卻寄給他書信,用李德裕之事來規勸曾布不要在朝中結黨,曾布看任諒這般不識抬舉,自然懷恨在心。

    後來有人推薦任諒為編修官,曾布便壓著他們的奏章不發,任命任諒為懷州教授,後來還是徽宗看到任諒作的《新學碑》,才提升他為提舉夔路學事,歷官京西、河北、京東,改任轉運判官。著有《河北根本籍》,凡是戶口的增減,官吏的增損,以及一年收入支出及結余之數,開書可見,獻給朝廷。朝中重臣張商英見了此書,便贊任諒是天下部使者中最優秀的。

    說來任諒與梁山水泊還有些淵源,早年他曾經做過提點京東刑獄。那時梁山水泊邊的漁夫便仗著水泊地勢複雜,經常在水泊裡劫掠,官府難以抓捕。

    任諒仔細訪查後,發現不少賊人便是水泊邊的漁民,於是把漁夫五家一編列,刻在他們的船上,不然就不准進入水泊。又把水泊劃分清楚,各個縣責任明確,盜情發生,任諒便督促該地官吏及名捕,因為責任明確,加上漁夫船隻上都有編列,因此著實抓了不少為盜的漁夫。

    之後任諒便因功升到陝西做轉運使,任上曾經破壞番人入侵之事。

    後又做江淮發運使。蔡京改變東南轉船漕運法為直達綱,應募者大多是游手無賴,盜用干沒,漫散不可核稽,百官不敢議論。任諒入宮見皇上,卻是全無畏懼,說起此事,蔡京大怒。

    正好汴、泗發生大水,泗城大部分地方都被淹沒。任諒親自率領士卒築堤,把百姓遷徙到高處,給予糧食救濟。水退,百姓得以保全,蔡京誣陷說淹死了上千人,因此任諒被削職歸家。

    直到蔡京被罷相才又被起用。

    任諒卻是在趙佶聖旨和老種經略相公的勸說下,歸順了大梁。

    ps:(想看到熱血與激情,想看到一個無視規則的穿越者嗎?盡在《大明虎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2 18:17
第三百七十六章 軍事重鎮

    任諒沒有出城十里迎接,也沒有大肆召集城中文武,只是帶了幾個城中長官在城門口里許迎接。

    一路行來,即使大軍不靠近城池,沿途州縣官員都會巴巴趕去,送上當地特產,美其名曰犒賞三軍。但是他們也不敢真的勞民傷財,讓三軍將士都有份,甚至千夫長都不夠分。

    各州府新降,晁勇也不好太過苛刻,送的特產就和眾將品嚐了。沒人敢送財物,大梁貪一文就斬的規矩早已傳遍天下。宋朝官員的俸祿很高,是歷朝歷代最高,即使不貪的官員也多少有些積蓄,但是沒人敢拿出來犒賞三軍,他們怕沒討得太子歡心,反而惹來一身腥。

    自從大梁公開立下「不因言獲罪」的石碑後,御史們就毫無顧忌了,每天彈劾官員的奏折不斷。富戶犒賞三軍沒有問題,但是官員犒賞三軍的話,多半會被彈劾失節,討好太子。雖然最後也不會獲罪,但是傳開了也有損名聲。

    北宋奸賊、賣國賊兩塊石碑立下,文官們又知道了禮義廉恥,清流也覺得大梁前所未有的開明。

    宋朝雖然也算開明,但是大臣惹怒了皇帝,皇帝還是會貶放大臣的,尤其趙佶當政的時候,更是隨意貶斥、編管大臣。

    而大梁太子提議公示「不因言獲罪」的祖訓後,皇上更是寬宏大量,直接明示進言不會受到任何處罰,當然賣國和貪腐仍然不在此列。

    一夜間,大梁朝廷便變得十分開明,甚至有御史彈劾太子不上朝。

    太子無疑是文臣最怕的存在,原本百官還為那御史捏了一把汗,不想皇上和太子都沒有為難那御史,只是太子仍舊不去上朝。

    百官看到太子並沒出來問罪。最後一絲顧忌便也沒了。

    董平都有些習慣了被官員們迎來送往了,看看快要到的京兆府,才看到任諒領著幾個官員來迎接,不滿道:「這京兆府官員也太無禮了,皇上不動陝西各路官員,這些官員卻是目中無人了。」

    晁勇搖頭道:「如今西北形勢吃緊,後方安定,我們才能專心在前線抗擊西夏。而且這迎來送往也都是小節,不勞師動眾最好。」

    看看還有數丈。晁勇便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

    任諒見了,心中也是有些詫異。傳言大梁皇上寬宏大量,禮賢下士,但是這大梁太子只親近武人。對文官並沒多少好感,從不與文官交往。

    他原本以為晁勇能在馬上給他答禮就不錯了,卻沒想到晁勇隔著幾丈便下馬了。

    任諒看太子到的跟前,慌忙作揖道:「下官京兆知府任諒參見太子。」

    晁勇搶先一步,扶住任諒,笑道:「任公大名,如雷貫耳。小子怎敢受任公大禮。」

    任諒看太子這般言行,也摸不準太子脾性了,搖頭道:「下官不過用心做事,也沒有什麼大功績。太子謬讚了。」

    晁勇笑道:「任公說的好,就是要用心做事。做事要能對得起自己良心,這些年蔡京、童貫弄權,順者昌、逆者亡。無人敢言他們之事。只有任公仗義執言,可見任公真的是用心做事。宋朝官員。我只欣賞兩人,便是任公和李綱,可惜李綱愚忠。若不是怕李綱引得忠貞之士都效仿他為宋朝殉葬,我也不會把他打為奸臣。」

    任諒聽得晁勇這般說,才知道太子心意。每個朝代滅亡都不乏殉葬官員,獨有宋朝滅亡無人殉葬,不能不說太子這一招高明,只是可惜了李綱。

    唐朝滅亡二百多年,中間經歷五代戰火,京兆府已經沒了唐朝京城的影子。

    到了宋朝,經濟中心和政治中心都轉移到東邊,京兆府更多的是做為西北地區軍事重鎮,雖稱京兆府,但長官只稱知永興軍事,軍事因素遠重於經濟因素。

    直到宣和二年,趙佶才下詔永興軍守臣等銜不用軍額,稱京兆府。

    任諒是第一個北宋的京兆知府,也是北宋的最後一個京兆知府。

    雖然是軍事重鎮,但是京兆府的商業也很發達,不怕死的商人們來往中原、西夏、吐蕃、回鶻、黑汗等國,運進來的多是牲畜、草藥、玉石之類的,運出去的則以瓷器、絲綢、布匹為主。

    宋朝沒了坊、市的限制,到處都可見商舖,攤販,京兆府的番人也比東京要多了許多。

    任諒雖然沒有召集城中所有官員出迎,但是他也曉得輕重,城門到府衙的街道都派了士兵把守,以防人衝撞太子,甚至刺殺太子。

    不過任諒也沒有全城戒嚴,那樣太過騷擾百姓,也會顯得他治理無方。他雖然任職不到一年,但京兆府的治安還是很好的。即使最近西夏入侵,漢人和番人的關係緊張了一些,但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衝突。

    城中百姓早已知道太子親自領兵來抗擊西夏,他們也都想看看傳說中天神下凡,戰無不勝的太子是什麼樣子。如果說以前太子的戰無不勝還缺乏一些含金量的話,輕鬆打退遼國皇帝的戰績就讓人們深信不疑了。

    這倒不是任諒宣傳的,任諒巴不得全城的人都不知道太子來了呢,畢竟這裡靠近西夏,保不准有西夏細作得了消息刺殺太子呢。

    不過有遍佈天下的邸報宣傳,驛吏跑的可比大軍快多了。大軍開拔兩日,京兆府便得到東京邸報的原樣了,然後開始印發,宣傳太子率軍抗擊西夏,鼓舞西北軍民士氣。

    任諒也不得不承認太子親征的消息公佈後,很好的穩定了民心。

    西夏出兵四十萬入侵的消息傳開後,很多百姓都背井離鄉往中原跑,他們怕被西夏擄走,變成奴隸。西夏建國以來,便經常犯邊,很多時候他們都無力侵佔打下的城池。宋朝援兵一到,西夏人便會撤兵,但是他們除去搶劫錢物,還會把百姓也擄走。這些百姓到了西夏,便會成為黨項族的奴隸。

    有手藝的漢人便做工匠,西夏通過擄掠漢人,在國內發展起了冶鐵、紡織、陶瓷等行業,讓他們不懼宋朝的封鎖。一些行業甚至不遜於宋朝,比如西夏冶煉的西夏劍,便是宋人都不得不承認西夏劍的鋒利。

    宋朝地大物博,多產精美之物。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契丹鞍、夏國劍、高麗秘色,皆為天下第一,他處雖效之,終不能及」。

    當然西夏劍也是西夏鑄的兵器中的極品,並不是隨意一名士卒都能擁有。

    也正是西夏劍的稀缺,讓宋人都以得到西夏劍為榮。

    蘇東坡曾獲西夏劍,極其欣賞,當即命「蘇門四學士」的晁補之賦詩一首讚美。

    紅妝擁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風。

    螺旋楉鍔波起脊,白蛟雙挾三蛟龍。

    試人一縷立褫魄,戲客三招森動容。

    趙佶的長子宋欽宗得了一把西夏劍,更是愛不釋手,上朝都佩戴著。

    便是宋朝「秘不示人」的神臂弩都有來自西夏的說法,不過宋朝和西夏交戰,只有西夏晉王察哥「國家用鐵鷂子以馳騁平原,用步跋子以逐險山谷,然一遇陌刀法鐵騎難施,若遇神臂弓步奚自潰」的記載。

    若是神臂弩是西夏發明的,那西夏自然不會不用,也就不會有步跋子碰到神臂弩就潰散的事情了。

    即使神臂弩原型是出自西夏,宋朝也必然進行了重大的改良,讓威力更加強大,才能用來對付西夏。

    除去兵器精良,西夏的氈毯在各國也是搶手貨,其中白駱駝毛做的白氈子,《馬可波羅遊記》中都以「世界最良之氈」記載。

    西夏雖然靠擄掠的漢人工匠,發展起了陶瓷,但是西夏的陶瓷顯然不如中原的精美,只能做一些實用器。西夏還是需要用牲畜換一些宋朝的精美瓷器以供貴族之用了。不過陶瓷也幫了西夏大忙,中原有鐵蒺藜來遲滯敵軍行動,西夏雖然可以冶金,但是西夏的鐵礦還是不如中原多,他們的鐵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打造兵器、農具。有了陶瓷之後,西夏便製出了瓷蒺藜。拳頭大小,表面全部呈釘狀。戰馬一旦踩中,必然是人仰馬翻。

    傳說成吉思汗便是攻打西夏時,戰馬踩了瓷蒺藜,猝不及防,被摔下馬,受傷病逝。這對馬背上長大的成吉思汗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臨終便讓子孫滅絕西夏王族、西夏文化,以雪恥。

    沒手藝漢人被捉去則做「撞令郎」,也就是西夏大軍的先鋒,其實就是讓這些漢人奴隸做炮灰。

    宋軍騎兵較少,步兵則以弓弩見長。兩軍對陣,宋軍常以密集的箭雨大量殺傷西夏兵,後來西夏人就讓「撞令郎」先沖,打亂宋軍陣勢後,西夏兵馬再去廝殺。

    身體瘦弱不能上戰場的,則被西夏人捉到西夏腹地耕種。

    但是前些日子,太子親征的消息傳開後,逃難的百姓明顯少了很多。

    留下的百姓也多了一絲輕鬆,太子連遼國皇帝都打敗了,西夏皇帝又算得什麼,說不定太子這次能活捉西夏皇帝呢。到時就讓西夏皇帝做奴隸,給漢人牧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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