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75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8 16:19
第三百八十七章 猛將如雲

    當劉仲武率帶著韓世忠四個猛將率七千兵馬衝破西夏人的阻攔,要前後夾擊西夏大軍時,卻看到西夏兵馬抱頭鼠竄而來,後面還不時響起一聲巨響。

    劉仲武雖然不知道什麼東西發出巨響,但也知道肯定是大梁兵馬弄出來的,不然西夏兵馬不會這麼快就潰逃,所以他也沒有猶豫,帶著大軍便堵了上去。

    「棄械不殺」

    「棄械不殺」

    當整齊的呼喊聲從後面傳來時,逃不了的西夏兵馬就丟了兵器投降了,沒人敢反抗圍上來的黑衣將士。

    晁勇追到鎮戎軍城下時,便勒住了馬,大軍隨之停住了追殺的勢頭。

    劉仲武留著守城的兩個兒子看到一身黃金甲的太子到的城下,慌忙開城迎接。

    一行人進的府衙,種師道看到劉仲武身後的四個兒子時,歎道:「都在這裡了?」

    劉仲武有點悲壯還有點自豪的點頭道:「抵擋住了西夏兵馬,他們也不算白死。」

    種師道對晁勇解釋道:「劉將軍有九子,全部來了鎮戎軍,現在就剩下四個了。」

    「我代西北百姓謝劉將軍一門抗擊西夏之功。」

    晁勇聞言站起身,做了個長揖,這種舉家上陣的人無論如何都值得尊敬。

    劉仲武慌忙還禮道:「末將只是盡臣子分,當不起太子大禮。」

    晁勇起身,一臉莊重的道:「劉將軍一門有大功於西北百姓,我代皇上封你為鎮戎伯。」

    大梁的爵位公、侯、伯、子、男,傳承一代降一級,沒有封地,每年可以從朝廷領到俸祿。還有一些貴族的儀仗可以使用,百姓見了要讓路。總之就是可以擺貴族的譜,百姓也要表現一定的尊重,但是沒有特權。

    這也是晁勇弄得,北宋的亂七八糟官名太多,他就復古了。

    老種經略相公有經略西北之功,封了西北公,任諒獻了永興軍封了永興侯。

    劉仲武聽得晁勇給了他爵位,慌忙領著後面的四個兒子便跪倒在地。道:「謝皇上聖恩,謝太子賞識。」

    「大梁不興下跪,都起來。」

    晁勇又一一問了劉仲武四個兒子姓名,問到劉錡時,笑道:「你何時從東京回來的。我還想帶你一同來增援西北,卻發現你不見了。」

    原來劉仲武卻是和高俅有些淵源,當初高俅來西北混軍功,便是在劉仲武麾下。因此兩人有了些香火情分,劉錡也是被高俅弄去東京做閣門祗後。

    劉仲武知道梁山公開處決了高俅,而他又和高俅有些往來,難免有些擔憂。兩人也只是各取所需。高俅需要在軍中有一些影響力,而劉仲武則需要朝中有人為他說話。沒有人只勝不敗,如果因為一次失敗就獲罪,那軍中也不會有宿將了。所以人人都會在朝中交好一兩個大臣。當然也就是一兩個,如果交結的多了,恐怕不用戰敗,也會獲罪了。邊將私交朝中大臣歷朝都是大忌。

    晁勇佔領東京後,也不知道劉錡。後來從西北回去後,吏部才查到劉錡是西軍大將劉仲武的兒子。

    晁勇派人去請時,卻發現劉錡已經沒了蹤影了。

    劉錡尷尬道:「末將心憂西北,東京城解除封鎖後,末將便回來了。」

    東京解除封鎖後,也還是讓官員在東京聽令,但並沒派人看管官員,因此跑了的也不少。不過在東京有惡名的官員卻是早早就抓捕起來了。

    晁勇拍了拍劉錡肩膀,笑道:「虎父無犬子,爭取超過你爹。」

    劉仲武看太子並沒追究劉錡的責任,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便也沒了。

    轉頭看到楊志和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在旁邊說話,笑道:「這位將軍是?」

    「末將楊可世。」

    晁勇笑道:「楊家將?」

    楊志點頭道:「末將族兄,武藝還在末將之上。」

    「好,昔日楊家將威震天下,你們二人一起重振楊家將威名。」

    韓世忠看到太子看過來,忙抱拳道:「末將韓世忠。」

    抗金名將韓世忠,和岳飛一個級別的人物,晁勇自然不會不知道。

    當聽得眼前魁偉的漢子就是韓世忠時,晁勇確認道:「妻子叫梁紅玉?」

    韓世忠疑惑道:「內人白氏。」

    難道是還沒娶梁紅玉?

    晁勇不死心的道:「你捉的方臘?」

    韓世忠點頭道:「是的。」

    晁勇笑道:「那就是你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雖然沒有得到爵位,但是得到太子的誇讚,韓世忠也很高興,慌忙表示誓死報國。

    武松聽著太子莫名其妙的問題,疑道:「難不成韓將軍也是太子夢中之人?」

    晁勇準備繼續他的忽悠大計,點頭道:「天罡中人,必然能在戰場建功立業。」

    雖然有了火藥、神雷,但是槍支問世前,冷兵器作戰仍然是主流。

    神雷用多了,番人也會習以為常。

    如果碰到那些宗教瘋子,恐怕會更加悍不畏死的衝鋒。拿神雷去進攻一手捧著古蘭經,一手拿著劍的軍隊,絕對會有人把他說成邪神,然後一群瘋子嚎叫著要幹掉邪神。

    這時候可靠的還是精兵猛將。

    種師道疑惑道:「什麼天罡?」

    武松笑道:「九天玄女娘娘經常托夢給太子,太子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護駕,太子夢中會知道一些人的姓名和事情。」

    種師道聞言笑道:「原來如此。」

    晁勇看種師道含蓄的笑容,就知道種師道沒信,也不再多說。

    韓世忠也覺得不可信,不過能坐上太子的船,對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而且他也沒有懷疑的資格。他不指望靠太子陞官發財,但是有了太子的光輝,起碼沒有人敢吞他的軍功。

    他在西軍十幾年,學到的教訓就是一定要有一個強力的上官,這樣你的功勞才不會變成別人的。太子無疑是大梁最強力的上官。

    鎮戎軍雖然被圍了二十多日,但是城中卻是不缺糧草。種師道搜集了許多,大梁也運了不少糧草來,便是西夏兵馬再圍一個月,城中也不會斷糧。

    很快,廳中便擺了幾桌豐盛的酒菜。

    晁勇看到有酒,搖頭道:「撿最好的飯菜給將士們,但是不得飲酒。午後開拔,在三川寨過夜。」

    這一仗從對陣到追殺結束不過一個時辰,離正午還有一個時辰。

    眾人飽餐一頓,戰果才匯報來,俘虜西夏人一萬五千多人,擊殺一萬多人,神雷炸的粉身碎骨的無法統計,不過晁勇知道這部分人不多,他也就扔了一百顆神雷出去。

    晁勇率領的大梁兵馬幾乎沒有傷亡,很少有西夏人敢對天神的部眾反抗。但是劉仲武麾下的七千人卻又傷亡了三千人,幾近一半。

    正面攔截被天神嚇破膽的西夏人,沒有全軍覆滅已經很不錯了。

    西夏人也不和他們纏鬥,甚至不會出第二招,而是悍不畏死的往前衝,只是隨手給擋路的人一刀,然後就亡命往前跑,渾然不管對面的人是不是躲開了他的刀子,然後一刀砍在他的後背上。

    劉仲武所部殺的西夏人更多,但是死於西夏人無意識的砍殺下的人也不少,亡命逃竄的西夏人太多了。

    種師道聽得又傷亡了三千人,也不由有些黯然,德順軍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打退西夏後,西軍也就基沒了。大梁有火藥、神雷,還有天神一般的太子,天下只能出現大梁兵馬,而不會出現什麼家軍,能把種家將延續下去就不錯了。

    鎮戎軍需要駐防,劉仲武也知道他多半沒有出征的希望,到時處理俘虜的事情便要交給他,問道:「這些俘虜如何處理?」

    晁勇道:「以前如何處理?」

    劉仲武道:「一般都是看押起來,戰爭結束後,兩國再交換俘虜,如果西夏人沒有我軍俘虜,就換漢人回來,幾十年來西夏擄掠無數漢人,反正我們捉到多少俘虜,西夏都會有漢人和我們交換。」

    武松皺眉道:「百姓可比俘虜好捉多了,西夏人只要多捉一些百姓,就不用怕被俘虜了。」

    種師道搖頭道:「明知,我們也不得不換,漢人落到西夏人手裡,不是做奴,就是做炮灰。先前你們對陣察哥,一個漢人都沒有吧,肯定都耗在鎮戎城下了。」

    劉仲武點頭道:「前幾日攻城的都是撞令郎,雖然明知他們是漢人,但我們也不得不下手,不然破了城,死得就是我們了。」

    武松罵道:「幫著西夏人來殺我們漢人,讓我撞上了,也絕不留情。」

    撲天雕李應疑惑道:「西夏人就不怕他們反戈一擊?」

    劉仲武搖頭道:「基不會,撞令郎一般都是全家被擄走,家人都在西夏境內,很少有人叛變。孤身被擄走的漢人一般都在西夏國內做苦力,不會讓他們靠近邊境的。」

    武松咬牙道:「太子,我們一口氣打到西夏,滅了西夏,救出所有漢人,也不用和他們交換俘虜了。」

    晁勇搖頭道:「將士們已經很疲憊了,此時我們恐怕無力深入西夏。」

    種師道點頭道:「西夏境內多沙漠,而且一旦進入,西夏必定會堅壁清野,沒有充足的準備,很難攻滅西夏。」

    「大伙忍忍吧,等大軍休整好了,一定掃滅西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8 19:51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太子野望

    大軍從鎮戎軍出發時,晁勇身邊多了兩個千人隊,千夫長是韓世忠和劉錡。

    武將便是要上陣殺敵,才能建功立業,而打西夏皇帝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此韓世忠馬上以他是天罡星為由,要護衛太子打天下。劉仲武也覺機會難得,把他最出色的兒子劉錡派出來指路,雖然已經有了在這片土地征戰幾十年的老種經略相公。

    臨近黃昏時分,大軍便到的三川寨。

    三川寨位於六盤山山谷間,地勢險要。

    原眾人都以為三川寨的西夏兵馬應該逃了,沒想到斥候來報,三川寨守衛森嚴。

    晁勇領著眾人來到三川寨外一個小山丘。

    三川寨的關牆都是用巨石壘成,上面還有不少血跡,顯然前些日子西夏兵馬攻打時,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三川寨可以溝通橫山東西兩面,所以察哥打到鎮戎軍時,馬上派人攻取了三川寨,和橫山西面的李乾順大軍保持聯繫。

    魯智深搖頭道:「這樣的寨子放在以前,不死幾千人很難打下。」

    晁勇笑道:「韓世忠,帶你部一千人列陣,準備攻寨。」

    「得令」

    韓世忠雖然覺得自己麾下兵馬有些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去點兵。

    很快,一千兵馬便在關外擺開。

    韓世忠麾下卻是連攻城器械都沒有,不過他也沒有讓人去附近砍伐樹木,而是等著後面的副軍上來。

    大梁這些雜事都是由副軍做,正軍只負責廝殺。便是運送糧草都是由副軍完成,絕對不用民夫。

    韓世忠原以為副軍提前做好攻城器械了,但是看到兩個副軍推著一個奇怪的車子往寨牆下去的時候。不由揉了揉眼。

    沒錯,就是填壕車,前面、左右都有護板保護,不懼弓箭。

    一個副軍還對韓世忠道:「將軍,你們再後撤一些,小心飛濺的碎石。」

    韓世忠聞言,反應過來,看樣子是要用神雷。

    韓世忠聽說大梁是用神雷擊敗西夏人後,中午也沒休息。而是趕到戰場去看神雷的威力。有被炸得四分五裂的鐵甲,地面也有大小不一的坑洞。

    戰場還留著一些硝煙的味道,用過火藥的人並不陌生,韓世忠馬上猜到是大梁弄出了大威力的火藥。

    韓世忠看到偌大的一個填壕車,也不敢大意。慌忙指揮兵馬又退了一截。

    一眾西軍則是不解的看著兩個副軍把填壕車推到關牆下去,然後抵在牆上。

    車子裡的人鼓搗了幾下,填壕車就分成兩部分,前半部分留在牆下,後半部分則被兩人拉著飛也似奔回來。

    關牆上的西夏人也是嬉笑著看著兩個人推著填壕車接近關牆,填壕車他們也不陌生,只以為漢人是瘋了。

    番將看到填壕車一分為二。後半部分飛也似的往後跑去,才驚覺不對。

    上午便有幾百潰兵逃來,說大梁有神雷,可以把人炸得粉身碎骨。晉王察哥都當場陣亡了,更多的潰兵直接逃到了西安州,那裡更靠近西夏,潰兵都被嚇壞了。他也打探到察哥大軍確實敗了。但是他卻不信大梁有什麼神雷,而且放棄了三川寨的話。大梁兵馬就可以直插到國主大軍身後,因此並沒棄寨而走,只是飛馬稟告國主。

    此時看到城下留著的一個大鐵盒子,才信了幾分,馬上叫道:「快用東西把它砸開。」

    喊完,看番兵一個個還在那裡考慮,也顧不得多說了,抱起一個石頭,便砸向城下的填壕車。

    「砰」

    一聲脆響,裡面的木板便斷裂了,但是上麵包的鐵皮卻讓盒子沒有裂開。盒子也沒有移動,下面的角上有支架,把盒子固定在那裡。

    兩個副軍拉著車子跑到關上弓箭手射程外,馬上丟下車子,鑽出來往後猛跑。

    西夏人剛剛把鐵盒子砸的鬆動了一些,便覺得地動山搖,土石飛濺,然後才聽到一聲巨響。

    韓世忠站在一里多外,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看著轟然倒塌的關牆,愣了一陣,才大喊一聲,一馬當先往前衝去。

    衝到跟前,滿地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戰馬沒有下腳的地方。

    韓世忠只能跳下馬,踩著亂石衝進去。

    沒有反抗,小小的寨子裡,西夏人非死即傷,不少人都被震得口鼻流血,人都呆傻在那裡。

    種師道看著韓世忠所部輕易進入三川寨,想起這些年死傷的將士,搖頭道:「若是這火藥早些問世,很多人也就不會死了,西夏也早沒了。」

    晁勇無恥的道:「若不是九天玄女娘娘托夢,這東西恐怕還不會問世。」

    種師道也不接這個茬,轉而又笑道:「所幸太子屈尊來說項老臣,而老臣也識趣,不然就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有神雷和火藥相助,一統天下的必然是大梁。」

    種師道還真有些慶幸他選對了,站在這裡看火藥的威力都覺得心驚膽戰,如果站在城頭上,恐怕已經粉身碎骨了。

    魯智深也摸著光頭道:「相公說的是,沒有人可以阻擋大梁的腳步,太子以後的疆土一定比什麼漢武帝、唐太宗都廣。」

    晁勇也和魯智深說了還俗的事情,沒想到魯智深卻是一口回絕了,說習慣了光頭了,雖然酒肉都不戒,殺人放火也不像個和尚,但是卻把女色戒了,不準備還俗。

    晁勇笑道:「千古一帝是我父皇,開邊名將則是你們,以後人們可能叫我萬王之王,但我不會成為皇帝的。」

    魯智深奇怪的道:「萬王之王?」

    晁勇笑道:「我會有很多兒子,然後我會給他們一人弄一個封地,只有中原的人是皇帝,其他地方都是王爺。你說我是不是萬王之王?」

    一眾人聞言,不由都奇怪的看著晁勇。

    魯智深瞪著眼道:「除了中原都是蠻夷之地,太子捨得把你兒子放到那些地方去啊?」

    晁勇笑道:「其實這個世界很大,中原只是一小塊,有很多地方並不比中原差,不過多數地方的人還沒開化。我準備讓漢人遍佈這個世界,讓其他民族的人都學習我們漢人的化。」

    還有一句話,晁勇沒說,那就是吸取其他民族的一些化。如今周邊的民族都在學習中原的化,如果說讓漢人學習其他民族的化,恐怕所有人都會嗤之以鼻,所以晁勇也就不提這茬了。

    晁勇原想弄兩數學、幾何的書出來,但是發現他已經遺忘了許多,所以決定從歐洲搜羅一些書籍來,然後他整理出書,名頭自然不會分給其他人。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19 21:08
第三百八十九章 西夏國主

    德順軍的情況比鎮戎軍又慘烈一些,李乾順到的城下時,麾下兵馬只折損了萬餘人,而且李乾順身邊有精銳的御圍內六班直和鐵鷂子。

    御圍內六班直全部是黨項貴族子弟,最早的時候叫質子軍,因為這些人都是黨項貴族送到李元昊身邊做人質的。後來或許也覺得質子軍不好聽,就改名叫御圍內六班直。

    全軍五千人,全部擅長騎射,平日是國主的近衛。雖然甚少參戰,但卻與鐵鷂子並稱西夏兩大精銳。鐵鷂子善於衝鋒陷陣,而御圍內六班直則可以奔襲後方、阻截援兵。

    鐵鷂子是西夏的重騎兵,人馬皆披重甲,又用鉤鎖連在一起,即使戰死,屍體也會坐在馬上,繼續衝陣。

    當然鐵鷂子不會用來攻城,也正是因為西安州到德順軍的堡寨少,鐵鷂子才走這一路。

    有石油威脅,李乾順攻打德順軍也只能用簡易的雲梯。不過李乾順堆得土山卻是比察哥高了許多,射箭壓制城頭的御圍內六班直

    李乾順得知大梁太子領兵到了渭州後,便親自督陣,想要攻破德順軍,越過六盤山。但是每次攻上城頭,卻都會被西軍趕下來,雖然城牆上的西軍已經稀稀疏疏,但是大浪淘沙,剩下的無疑都是悍卒,所以人數雖少,卻能把西夏人一次次趕下城頭。

    最遲明日就能攻下德順軍,雖然每一波人都會被打下來,但是城頭的西軍也是越來越少。雖然耗費了不少時間和兵力,但是李乾順覺得還是值得的。他這一路死傷了十萬多人,加上察哥部傷亡的,兩軍傷亡二十多萬,其中還有十幾萬漢人。但是卻拼光了種家軍。兩路還剩十幾萬兵馬,加上仁忠的二十萬兵馬,三十多萬兵馬足以殲滅沒有了種家軍的西軍了。

    用二十多萬人換陝西六路,在李乾順看來很值得,他的成就超過開國國主李元昊,雖然李元昊打下的國土更多,但是境內多沙漠,遠遠不能和陝西六路相比。

    雖然已近黃昏,但是李乾順並沒一絲鬆懈。仍然讓麾下的兵馬攻擊著德順軍,今日多消耗一些西軍,明日他就要盡遣精銳上陣,攻破德順軍。

    攻城是消耗戰,雖然他也想早日打下德順軍。但是仍然沒有捨得讓麾下精銳去攻城,而是讓撞令郎和各部落的人馬消耗城內西軍。

    看著攀城的士兵不斷掉下,李乾順也不由暗自歎息。

    若是有橫山羌,或許早就打下德順軍了。橫山羌驍勇善戰,又因為在地勢險峻的橫山長大,善於攀爬。開國後便是西夏的主力步兵,但是這些年被童貫奪了橫山地區後。西夏也沒了這個重要的兵種。不然用御圍內六班直壓制城頭弓箭手,橫山羌攀爬,恐怕已經打下德順軍了。

    不過很快橫山羌就又有了,仁忠一路招降了環慶路經略使。兵馬已經過了橫山,往涇原路而來,三路合圍的大勢已經形成。

    或許不用三路合圍,察哥就能打敗大梁草寇了。

    李乾順對自己這位兄弟卻是很有信心。當年遼國賜死梁太后,十七歲的他得以親政。但是國內的兵權仍舊由梁太后的心腹把持。他手中也沒有可用之人,只能派出更小的察哥去領兵。他給察哥的任務很艱難,既要架空梁太后的心腹奪回兵權,又要抵擋北宋的侵襲,保住西夏的國土。

    察哥完成的很好,縱橫西北一百多年的青唐羌已經被滅了,但是西夏只少了橫山地區,而且西軍奪取橫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威震西夏的劉法都死在了西夏。最重要的是西夏的兵權全部收到皇族手裡了,國內再沒有人可以掣肘他。

    時機一到,西夏便可以拿回失去的一切。即使宋朝沒有突然滅亡,李乾順也相信察哥會奪回更多的土地。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傳來,很快便到的跟前,飛身下馬,跪在地上。

    看到察哥身邊的近衛一臉驚慌,李乾順也不由閃過一絲不祥的念頭。

    近衛從三川寨一路快馬趕來,仍舊沒有擺脫恐懼,顫抖著道:「大事不好了,梁國太子是天神。」

    若不是李乾順在場,後面的將領們都要笑出來了,他們殺人盈野,也沒見過一隻鬼,想讓他們相信神也很難。

    李乾順卻是直接道:「晉王呢?」

    近衛想起那慘不忍睹的場面,涕淚交加的道:「晉王被天神炸得粉身碎骨了,鐵甲都成了幾塊。」

    李乾順兩眼一黑,身子搖了搖才穩住,不甘心的道:「你親眼看見的?」

    「嗯,有一塊血肉就掉到我前面,小的本想撿回來,但是前面的將士擠著我只能往後退。」

    李乾順咬牙道:「梁國太子用的什麼武器?」

    近衛想了想,道:「拳頭大的鐵球,會突然爆開,聲音和霹靂一樣大,周圍的人非死即傷,鐵甲都沒有用。」

    李乾順道:「你為何沒有受傷?」

    「晉王看到大梁太子單騎在陣前,便也不讓我們跟著,出去和大梁太子交談,然後晉王回來的時候,梁國太子就向晉王扔了鐵球。」

    說著近衛也記起自己的責任,忙道:「小的離晉王還有段距離,沒能保護好晉王,請國主恕罪。」

    旁邊的梁國正獻王嵬名安惠道:「應該是漢人新發明的火器,宋人的火器偶爾也可以炸開鐵甲。」

    嵬名安惠也是皇族之人,西夏皇族黨項姓便是嵬名,李姓還是其祖輩平定黃巢起義有功,被唐朝賜為李姓。官居西夏樞密使,也是李乾順依賴的皇族宗親。

    李乾順皺眉道:「如果他們的火器都可以炸開鐵甲,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近衛看李乾順看向他,慌忙道:「我看到的鐵球全部炸了。」

    嵬名安惠想了想道:「這種火器也需要點燃吧?」

    近衛想了想,確實看見大梁太子左手有個火折子,點頭道:「是的。」

    嵬名安惠道:「需要點燃,還只能扔,這樣的火器並不比弓箭強。只要兩軍接戰,這種火器也就無法使用了。只要將士們對這種火器沒了畏懼之心,兩軍交戰,我國兵馬打敗一夥草寇當易如反掌。」

    李乾順聞言,恍然大悟道:「樞相這般說,還真沒什麼可怕。兩軍對陣到交戰,弓箭也不過射三輪,這種火器恐怕還扔不了兩個。不過怎麼才能讓將士們不怕呢,聲如霹靂的火器,聽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嵬名安惠搖頭道:「如今也只能告訴將士們梁國有這種火器,對陣幾次,將士們見多了也就不怕了。不過這第一次只能讓御圍內六班直和鐵鷂子做前軍,否則前軍潰敗很可能引起全軍潰敗。」

    李乾順皺眉道:「重甲都無法防禦火器,讓他們衝陣豈不是要白白折損一批人。」

    一個番將道:「要不然我們捉一批漢人百姓來,讓他們衝陣。」

    嵬名安惠搖頭道:「不可,我們想把這片土地變成我們的國土,就不能再把漢人當奴隸用,而且若是漢人也把火器當神雷的話,豈不是又要動搖軍心。老臣以為還是以鐵鷂子做前軍為好,只要他們一往無前,就能鼓舞士氣。兩軍一旦交戰,將士們就會發現梁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李乾順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道:「好,那便讓鐵鷂子做前軍。眾人把梁國火器的事情吩咐下去,要讓將士們有心理準備。」

    嵬名安惠突然看著近衛道:「戰馬會受驚嗎?」

    「離著十幾丈的戰馬都會受驚,爆炸聲比戰鼓聲大多了。」

    李乾順點頭道:「讓鐵鷂子把人馬耳朵都塞住。」

    李乾順是一個善於隱忍的人,也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雖然得了噩耗,還是耐心的看著大軍攻打德順軍。

    一個番將自以為領悟了李乾順的想法,跳出來道:「末將願率麾下兵馬強攻德順軍。」

    李乾順搖頭道:「天色不早了,今天恐怕打不下德順軍了,連夜攻城的話傷亡太大,得不償失。城內西軍已經沒多少了,留下他們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現在我們的大敵是梁國兵馬,等擊潰了梁國兵馬,再回頭來取德順軍不遲。」

    嵬名安惠看李乾順十分理智,也放下心來。察哥與國主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卻勝似親兄弟,如果沒有察哥幫助,李乾順也很難從梁太后心腹手中拿回兵權,或許會和其父惠宗李秉常一樣憂鬱而死。

    父子二人可說遭遇相同,都是被太后把持朝政,不過李秉常終身無法親征,抑鬱而死,年僅二十七歲。而李乾順卻得到了遼國幫助,他們頭上的梁太后是一對姑侄,大梁太后為了保持家族對朝政的控制,把侄女嫁給了李秉常,也就是李乾順時期的小梁太后。姑侄二人控制西夏數十年。

    等到天色暗下來,李乾順才下令收兵。

    回的大營,嵬名安惠便往國主大帳而來,看到李乾順在那裡垂頭坐著,勸道:「國難當頭,還請國主振作。」

    李乾順抬起頭來,道:「樞相覺得我們勝不了嗎?」

    嵬名安惠搖頭道:「臣也不知,五五之數吧,不過即使我們勝了,恐怕也很難佔據陝西六路。梁國有如此厲害的火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一統中原了。到時以中原之國力,加上火器之威,我們很難守住陝西六路。」

    李乾順在帥案上狠狠砸了一拳,不甘道:「樞相說的是,只是無論如何,我也要給察哥報仇。」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9-20 01:12
第三百九十章 突襲

次日,當大梁兵馬用火藥破三川寨的消息傳來時,李乾順也再無法淡定,趕忙讓人招來嵬名安惠商議。

嵬名安惠聽得大梁火器居然可以炸破關墻,也是一臉驚愕,愣了一陣,才道:「梁國有這般火器,以後堅城險關都沒意義了,我們只能和梁國野戰。」

李乾順也有些心虛的道:「威力這般大,堵住耳朵能有用嗎?」

嵬名安惠也沒信心了,道:「不若用御圍內六班直突襲梁國兵馬,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讓他們沒機會用火器。梁國兵馬不過是一夥草寇,沒了火器,五千精騎足以擊敗他們了。」

李乾順道:「梁國兵馬有七萬人,五千人只怕少了些,再加一萬騎兵,看看梁國兵馬實力。」

嵬名安惠單膝下跪道:「臣願率兵去一探究竟,若是微臣敗了,就請國主放棄這次佔領的土地,帶兵撤回西夏。」

李乾順聽得嵬名安惠存了死志,忙上前扶起嵬名安惠道:「我等你的捷報。」

嵬名安惠卻看著李乾順道:「臣一定效死以報,不過國主身繫西夏安危,還請國主不要以身犯險。」

李乾順重重的點了點頭:「樞相放心,若是大梁真的兵強馬壯,本王一定收兵回國,上表請和。」

當天,嵬名安惠便率了一萬五千騎兵北上。

五月二十,大梁破察哥大軍、三川寨。

二十一,破懷遠寨。

二十二,破張義堡。

六盤山下,一支黑衣黑甲的大軍迤邐前行,中軍一面霸氣十足的四爪金龍旗迎風飄揚。

左後方十里外一支騎兵默默而行,奇怪的所有人都在馬下牽著馬走。而且人人口裡都銜著一個木棒。

行到五里時,北面一騎馬飛快而來:「報,後面沒有梁國兵馬了。」

嵬名安惠聞言,馬上翻身上馬。

後面的馬軍見了也都紛紛上馬,不過片刻,一萬五千人便全部上馬。

嵬名安惠早早便帶兵潛伏在了六盤山西側,雖然大梁兵馬一路摧枯拉朽破城,但是並沒有輕敵,正面的探馬足足派出了十五里。因此嵬名安惠無法從正面突襲大梁兵馬。只能等待大軍過去後,從後面接近大軍,然後從後面掩殺。

「殺」

大隊騎兵一旦開始奔馳,瞬間揚起大股的煙塵。

不過對騎兵來說,五里的距離也不過片刻功夫。

最後面的副軍聽到騎兵奔馳的聲音。馬上把一輛輛運糧車連接到一起,圍成一個車墻,躲在後面,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他們雖然是副軍,但是平日在軍營也要操練半日,對戰陣並不陌生。雖然遭遇突襲,但並沒有四散而逃。

嵬名安惠雖然覺得大梁副軍反應有些快,但也沒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副軍上,直接繞過副軍的車陣。衝向大梁後軍。

大梁後軍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遭到襲擊,也沒有勇氣反抗,居然一窩蜂的跑向一側的六盤山,想要依靠陡峭的山勢阻擋西夏騎兵的攻擊。

「果然是一夥草寇。」

嵬名安惠罵了一聲。也不去追那些比兔子還跑的快的大梁後軍,而是順著大路。直插大梁中軍。

後軍和中軍隔著一里,不過這對奔馳起來的騎兵來說可以忽略。

大梁中軍卻是沒有潰散,而是已經結好了陣勢,不過不是密集陣勢,而是稀疏的陣勢,一半弓箭手,一半長槍手。

嵬名安惠沒聽說過這樣的陣勢,但是他知道步兵要抵擋騎兵,只有密集的陣勢,才能抵消騎兵的衝擊力。

三百步,二百步。

「放」

一聲暴喝,一隻隻利箭便脫弦而出。

「神臂弩。」

嵬名安惠看著飛速而來的利箭,驚叫一聲,一個鐙裡藏身,躲過射來的利箭。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嵬名安惠的身手,一輪箭雨便把當頭衝鋒的西夏騎兵射的七七八八,慘叫聲、摔倒聲不絕於耳。

嵬名安惠驚駭的發現,第一排弓箭手射完,便橫移一步,到了長槍手後面,開始拉弓上弦,露出後面第二排弓箭手來,第二排弓箭手毫不猶豫,馬上便放出箭來。

「啊」

嵬名安惠慘叫一聲,被射下馬,看著大梁兵馬一排排的輪射,五排弓箭手全部射完,弓箭手的行列剛剛清空。第一排弓箭手已經上好弦,又移出先前的位置上來,一箭射來。

全部是神臂弩。

此時嵬名安惠也知道大梁兵馬早有準備了,不然這麼多神臂弩不會都集中在這裡。

嵬名安惠剛要下令撤兵,便覺得眼前一黑,一匹戰馬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數百斤的軀體,加上飛馳的勢頭,當即讓嵬名安惠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神臂弩手可以上五次弦,但是沒到五輪射完,西夏騎兵便潰退了。

神臂弩射程遠,穿透力強。以往便是西夏重騎兵鐵鷂子碰上,都要吃虧,何況這些輕騎兵。很多箭矢都是射穿一人之後,餘力不減,射殺後面的人。便是射中戰馬,都能貫穿戰馬。

种師道看著神臂弩這般運用,也是嘆道:「這才是神臂弩的真正用法啊,輪流射擊下,西夏的御圍內六班直都無法靠近。」

种師道以前不是沒有用過神臂弩,但是以往的神臂弩都是少量配置,根本無法這般大規模的使用。

晁勇笑道:「我這是把東京所有的神臂弩都弄來了,也就是這五千個,不過這神臂弩還真就應該這樣用,分散開雖然也威力驚人,但是卻沒有這般效果。」

原來嵬名安惠出兵後,种師道便得了消息。

嵬名安惠雖然十分小心,注意掩藏行跡,但是這一片土地卻是種家經營數十年的地方,想要在這片土地用大軍偷襲老種經略相公,豈非痴人說夢。

得知有這麼一支騎兵北上,种師道當即派出大量探子打探到了這支騎兵的動向,然後把神臂弩全部集中到了中軍,準備給西夏騎兵一個驚喜。

若是西夏騎兵突襲前軍,前軍就會潰散,讓西夏騎兵來攻擊中軍,襲擊後軍,則後軍潰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0 19:00
第三百九十一章 西夏求和

    御圍內六班直全軍覆滅,李乾順不想讓他的精銳兵馬打頭陣做炮灰,但是軍人自有軍人的尊嚴,在他們看來精銳就該衝鋒陷陣,所以御圍內六班直沒了。各部的一萬騎兵也折損過半,這還是大梁缺少騎兵,前軍和後軍沒來得及堵住騎兵。

    死傷這麼多,西夏兵馬都沒有衝到大梁中軍跟前。神臂弩的威力太大了,射人人亡,射馬馬倒,不間斷的射擊下,騎兵也無法靠近。

    當晚,梁國大軍便在德順軍二十里外紮營下寨。

    晁勇正想和眾人上六盤山看看時,一隊西夏使者便來到營外求見。

    十個大箱子抬進晁勇大帳,眾人雖然都已猜到一些,但是箱子打開時,閃爍的珠光寶氣還是讓眾人有些失神。

    晁勇卻是一言不發,看著西夏使者表演。

    西夏使者隈才埋布親手打開箱子,彎腰道:「這是我家國主的一點心意,希望太子准許我國向大梁稱臣。」

    晁勇道:「你們出兵時,應該不會帶這些東西吧?」

    一眾人也都反應過來,魯智深一腳踢上箱子,罵道:「西夏狗賊拿我們百姓的東西來求饒。」

    隈才埋布忙道:「如果太子許和,我國願歸還這次出兵佔領的所有城池。」

    晁勇搖頭道:「這些東西原本就是我們的,即使你們不還,我也能拿回來。」

    隈才埋布忙道:「我知道大梁有新的火器問世,甚至能炸破城牆,但是這火器在野戰時只怕就沒多少作用了吧。德順軍城外還有我國九萬兵馬,環慶路有二十萬兵馬,如果太子要繼續動武,即使勝了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晁勇笑道:「那你可以試試啊。」

    武松惡狠狠的看著西夏使者,道:「敢向我漢人伸爪子的就該砍爪子,伸腦袋的就砍腦袋。西夏皇帝既然來了,那就把他留下來。」

    李應笑道:「我聽說草原人都會跳舞,想必這國主跳的更好一些。當年唐太宗就抓了不少國主跳舞,才有了天可汗的稱號。我們也可以抓一些回去,讓皇上不輸於唐太宗。」

    隈才埋布聽得李應這般戲謔,不由滿臉鐵青的道:「我也聽說遼國皇帝就是想讓完顏阿骨打跳舞,才把完顏阿骨打逼反,如今半個遼國都沒了。」

    晁勇笑道:「那是耶律延禧無能,或許過幾年完顏阿骨打就會在東京跳舞了。」

    種師道看著過去耀武揚威的西夏使者現在卻被大梁任意調笑,心頭也大感快意。

    隈才埋布道:「中原境內還有王慶、田虎,江南聽說還有個宋國,大梁就算要掃滅諸國,也要等一統中原之後吧。我也聽得太子抗擊外侮,寧願讓田虎、王慶坐大,都要收兵抵抗入侵的遼國和西夏。因此我國國主才想和太子議和,我國退還這次侵佔的州府,太子只要保證日後不侵犯我國就行。這樣一來,太子也可回兵去統一中原,豈不是兩全其美。」

    晁勇不屑道:「遼國退兵,他們可得到什麼承諾了?」

    隈才埋布彎腰道:「正是因為太子不輕易許諾,我國國主才想要太子的承諾,我國雖處偏遠之地,但也知道梁山好漢一諾千金。我們侵犯中原,也是因為西北苦寒,能耕種的土地不足,逼不得已才動了兵戈。還請太子看在我們也是為了生存的份上,寬恕我們,日後我國再不敢侵犯漢人疆土。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太子給我們一線生機。」

    晁勇笑道:「你放心,我滅了西夏,也不會把你們黨項人趕盡殺絕。我皇仁慈,你們只會生存的更好。」

    隈才埋布咬牙道:「遼國北線吃緊,無力與大梁久戰。我國卻是不同,左右都無強鄰,若是太子不給我國承諾,我國便在邊境與大梁打持久戰,除非你們在邊境一直駐兵。但是大梁新近開國,國內恐怕沒有多少兵馬吧。若是都留在西北,中原只怕就是田虎、王慶、宋朝的了吧。」

    「大膽,蠻夷小國也敢出言威脅。」

    穆弘大喝一聲,瞪著隈才埋布,手已經摸到刀柄,只要太子一聲令下,立馬會讓這不知死活的蠻夷血濺五步。

    隈才埋布卻是毫不示弱的道:「大梁太子天神下凡,又有神雷相助,大梁必然比漢唐更加強盛。等到中原一統,便是諸國滅亡之時。我國國主知道此時就是最後的機會,因此才派我來求和。若是太子開恩,許我西夏稱臣,我國不敢奢求歲幣,寧願每歲向大梁進貢,只求保住我西夏國祚。」

    晁勇起身道:「西夏犯邊多年,沾滿我漢人鮮血,我不會給什麼承諾的。東西你可以帶走,也可以留下,我不著急拿回來。」

    隈才埋布看晁勇沒了繼續談的意思,咬咬牙,便把手往懷裡伸去。

    劉錡看隈才埋布衣襟裡似乎有東西,慌忙叫道:「太子小心。」

    晁勇卻是好整以暇的伸了個攔腰,戲謔的看著隈才埋布。

    隈才埋布看晁勇把腳伸到帥案下,便知道沒有機會了,無論他扔出去什麼,神力無敵的晁勇都可一腳把帥案挑起來,擋住襲擊的東西。

    隈才埋布看兩旁已經有人撲來,也不去動底下的暗器,掏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心窩。

    撲到跟前的眾人看隈才埋布這般動作,便也都沒有下手。

    隈才埋布對著晁勇,笑道:「西夏人不畏死,更不會眼睜睜看著西夏滅亡,若是太子不給我國一個機會,視死如歸的西夏勇士不會少的,請太子看我西夏人護國的決心。」

    說完,手上用力,匕首便向心窩刺去。

    「且慢。」

    隈才埋布都已經感覺到匕首尖的寒意,聽得晁勇喊停,也鬆了口氣,停下手道:「太子有何指教?」

    晁勇搖頭道:「難得碰到一個不怕死的好漢,這樣死了有些可惜。既然李乾順想求和,先把西夏國內的漢人全部放回來。」

    隈才埋布考慮了一下,道:「太子這個要求我無法做主,還要回去請示我國國主。」

    晁勇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問李乾順吧,只要西夏境內還有一個漢人,就不同意議和。」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1 08:34
第三百九十二章 互相算計

    等西夏使者走了,晁勇笑道:「大伙怎麼看?」

    話音剛落,魯智深便道:「西夏侵擾我漢人多年,怎麼能輕易饒了他們。」

    楊志也附和道:「西夏犯邊多年,多少百姓都被他們擄去做了奴隸,如今看我大梁強盛就想求和,哪有這般好事。」

    劉錡也一臉憤慨的道:「西夏這次入侵,光是鎮戎軍犧牲的西軍和撞令郎就不下五萬,死難的百姓更是無法統計,怎能輕易和西夏議和。」

    晁勇卻是什麼也沒說,笑吟吟的看向許貫忠。

    許貫忠看晁勇看來,也只好出列笑道:「末將倒是以為西夏使者來的蹊蹺,西夏人向來貪婪凶悍。如今德順軍和環慶路還有他們三十萬兵馬,國內或許還能湊出更多的兵馬,而我大梁滿打滿算不過來了九萬兵馬,還殺了西夏晉王察哥,如果李乾順這樣求和,恐怕他回去也坐不穩國主的位置吧。」

    種師道點頭道:「許將軍說的是,西夏國內也有很多部落,如果李乾順在三倍兵力於我的情況下,屈辱求和,恐怕回去以後西夏也就土崩瓦解了。」

    朱武也笑道:「太子想必也看出來了,所以要西夏歸還所有漢人。西夏很多工匠都是漢人,若是把漢人都歸還了,西夏國力恐怕要大降一截。到時就是我大梁不攻打,恐怕草原部落也能讓西夏慢慢衰落。李乾順若是答應歸還漢人,那便是有詐了。」

    晁勇點頭道:「我也只是懷疑,火器對沒開化的番人來說是神雷,對西夏人來說也就是一種厲害的火器。我大梁雖然戰無不勝,但在中原也還沒到讓人聞風而降的地步,更不用說這西夏了。」

    魯智深道:「那看李乾順明天同不同意就知道有詐沒詐了。」

    許貫忠笑道:「恐怕今晚李乾順大軍就該來了。」

    魯智深摸著光頭道:「西夏人要襲營?」

    晁勇點頭道:「八成是這樣,西夏以求和來麻痺我們,然後來個夜襲,也不想想這些計策都是我們祖宗玩剩下的。」

    魯智深笑道:「洒家請令,率部埋伏在寨外。」

    武松也道:「末將也願率部埋伏在寨外。」

    晁勇笑道:「好,那就你們兩部一左一右,埋伏在寨外,寨中號炮一響,你們就左右截斷西夏人。」

    朱武點頭道:「可再往西夏大寨埋伏一路兵馬,索性把西夏大寨也劫了。」

    晁勇笑道:「這個任務交給董平、盧俊義他們吧,他們如今應該在德順軍了。」

    許貫忠道:「若是想捉李乾順,恐怕還得往西面埋伏一路兵馬。李乾順應該不會親自來劫營,或許我們這邊伏兵一起,他就落荒而逃了。」

    楊志馬上道:「末將願去西邊埋伏。」

    穆弘也搶道:「末將也願去。」

    李應、李從吉、孫立自然也不甘落後,捉敵國國主,這種榮耀正是武將的追求,這種機會也十分難得,很多武將一生都未必有這樣一次機會。

    就連種師道都有些想開口了,不過他麾下也沒多少兵馬,也無法獨立完成這個任務。雖然和其他人一起去的話,主將一定是他,但卻是赤裸裸的搶功,他還不屑做這種事。

    韓世忠和劉錡也都是一臉意動,不過他們二人同樣兵馬不足,而且資歷也不夠。

    晁勇看了看五人,笑道:「這個差事我都想去,這樣吧,你們抓鬮吧,魯智深和武松,你們要抓不?」

    魯智深搖頭道:「洒家既然說了在寨外埋伏,那就寨外埋伏吧。」

    武松也道:「我也不抓了。」

    晁勇聞言,便弄了五個紙條出來,在其中一個上面寫了一個李字,然後全部揉成紙團,在手裡搖了一陣,然後攤開手,笑道:「來吧,誰抓出李字來,就祝他今晚抓到李乾順。」

    楊志五人互相看了看,都想第一個出手,以免被別人抓走,但是又覺得五選一似乎選中的概率也不大,又希望別人先抓幾個空的。

    晁勇笑道:「就按你們剛才開口的順序來吧,楊志第一,穆弘第二,李應第三,李從吉第四,孫立第五。」

    五人看太子下令,便也不再猶豫。

    楊志第一個上來,看了看五個都揉的差不多的紙團,只能隨意選了一個,打開卻是空白的。

    「沒選中。」

    楊志無奈的笑了笑,退到一邊。

    穆弘第二個選,也沒選中。

    李應上去,仍舊沒有選中。

    「二選一,應該不難,但是看到你們三人的結果,我怎麼也覺得選不到啊。」

    李從吉笑著上去,拿起一個紙團打開,還真是一個白條。

    魯智深見狀,哈哈笑道:「我還以為孫立完全沒機會呢,沒想到他居然不戰而勝了。」

    晁勇卻一臉懷疑道:「難不成剛才寫了字的紙條掉了?孫將軍打開這個紙條看看。」

    孫立自然知道晁勇是說笑,上前打開紙條,自然有個李字。

    晁勇笑道:「好了,水落石出了,大伙各自去準備吧。」

    夜色如墨,天空彷彿鍋底一般,平日皎潔的月亮和閃爍的星星都沒了蹤影。

    「伸手不見五指,正是一個夜襲的好日子。」

    李乾順帶著親兵在營中巡視了一圈,留守的三萬多兵馬全部衣甲整齊的在營中守衛,防備大梁來襲營。

    入夜後,六萬大軍便悄悄出營往梁國大營而去。

    察哥和嵬名安惠都是李乾順執掌西夏的重要臣子,也是西夏皇族少有的人才,兩人全部死於梁國兵馬手中,李乾順如何能甘心就此退兵。

    雖然先前答應了嵬名安惠,一旦他突襲失敗就退兵,但是西夏仍舊兵力佔優,退兵回去只怕人心浮動,沒了察哥和嵬名安惠,其他部族恐怕會蠢蠢欲動,與其如此,不如再搏一下,勝了或許可以打退梁國,敗了他也就有了理由退兵。

    因此李乾順想出麻痺梁軍,趁夜偷襲的計策。營中的兵馬也全部衣甲整齊,名義上是防備大梁偷襲,但是一旦去偷襲梁國大營的兵馬失敗,李乾順便準備連夜撤兵。

    否則接連兩次偷襲失敗,大軍士氣必然低落,再與有火器助陣的梁國決戰,必然還是大敗。

    西夏大營東側,一支黑衣黑甲的兵馬已經從黑暗中潛伏到大營里餘外,正是盧俊義和董平所領的兩萬人馬,還有姚平仲所領的一千人。

    晁勇大軍擊敗察哥大軍後,便派人通知盧俊義、董平向德順軍而來。

    二十一日,盧俊義和董平便領兵通過六盤山,趁夜進入了卡在山口的德順軍。

    同日,李乾順派出了嵬名安惠去偷襲梁國大軍,也沒有攻打德順軍,因此也不知城中已經多了兩萬兵馬。

    六盤山雖然險峻,但並不是飛鳥難度,只是山路難走,不便大軍穿行,身手矯健的人還是可以暢通無阻的。晁勇便是派瞭解珍、解寶走六盤山給盧俊義、董平傳信。

    德順軍的三萬兵馬此時已經不足五千人,其中有一半是種師中麾下的秦鳳路兵馬,有一半則是熙河路的兵馬。

    西夏入侵後,熙河路經略使姚古便率兵撤到秦鳳路,不過因為大半兵馬派到江南去剿滅方臘,退回來的兵馬卻是不多。

    雖然種師中和姚古都是經略使,但德順軍是秦鳳路轄地,主將自然也是種師中。

    種師中得知盧俊義和董平要出城襲營,倒是沒有什麼想法,雖然覺得西夏兵馬兩日沒有攻城,或許會有防備,但是兩人出城是太子下令,他也無法阻攔。捉拿西夏國主雖然心動,但是守衛德順軍同樣重要,他卻是不想去襲營,最後卻丟了德順軍。

    種師中沒動心,但是小太尉姚平仲卻是動心了。

    姚平仲是姚古的侄子,早年喪父,由姚古一手養大。姚家是僅次於種家的西北將門,姚平仲也學得一身好武藝。

    十八歲時,參加臧底河之戰,西夏將士無人能擋,斬首甚多。因此得到童貫召見,但是姚平仲看童貫不過一個閹人,卻竊據大帥之職,因此對童貫有些不屑一顧。童貫看姚平仲這般桀驁,當即抹去姚平仲不少戰功,朝廷的賞賜自然也就因此減少了。不過關中少年豪傑都十分推崇姚平仲,喚他小太尉。

    剿滅方臘之役,他也率兵參加了,斬將奪城,雖然沒有抓獲方臘,但所獲功勞在整個西軍都是數一數二。原本姚平仲還想著能得到皇上接見,卻沒想到宋朝居然突然滅亡了。

    一路急趕,回到西北,才知道宋朝是被梁山草寇所滅,而老種經略相公居然號召西軍歸順大梁,共抗西夏。

    姚平仲心中雖然千萬個不願,但是姚家也輪不到他做主,何況姚家的熙河路已經沒了,兵馬也不過萬餘,發言權並不大。最後姚古自然是選擇了和種家將共進退。

    直到前兩日盧俊義、董平帶兵進入德順軍,同時把大梁太子擊殺察哥,打退察哥一路兵馬,不日就要合圍李乾順的消息帶進城,姚平仲才覺得大梁推翻宋朝不是僥倖。

    當聽得盧俊義和董平要偷襲李乾順大營時,馬上搶著要來捉李乾順。

    姚古也覺得或許可以捉到李乾順,便同意了姚平仲的請求。種師中礙於姚古的面子,便也同意了姚平仲帶一千兵馬出城。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9-21 09:1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1 18:01
第三百九十三章 西夏連敗

    姚平仲看著不遠處的西夏大營,兩眼閃光的道:「入夜後營中的兵馬就出去了大半,現在應該沒有多少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盧俊義道:「西夏人戒備森嚴,現在襲營傷亡必然不小。等他們去偷襲太子大營的兵馬敗退回來,營中必然會產生一些混亂。夜襲失敗,士氣也會低落,到時我們再去襲營,必然可以大獲全勝。」

    董平也點頭道:「盧將軍說的是,要玩就玩大的,等西夏人回來,我們再一鍋端了。」

    姚平仲雖然對大梁兵馬還是不熟悉,但是也不擔心太子那邊會失敗。夜襲玩的就是突然性,如果讓對方識破,天時地利人和便都在守的一方了。夜襲的將士還會因為計策失敗而驚慌失措,這一點在晚上會無限放大。所以說夜襲一旦被識破,就基本等於敗了。

    姚平仲雖然擔心李乾順逃跑,但是盧俊義、董平發了話,他也不敢再多言。

    姚平仲年輕氣盛,聽得盧俊義棍棒天下無雙的名號,自然不會不挑戰,挑戰的結果自然是盧俊義名不虛傳。姚平仲想贏回一些面子來,便又找上董平,然後姚平仲又被*了一次。

    兩個萬夫長都贏不了,姚平仲也不想讓人指著他說自不量力,又找上了千夫長,首選就是盧俊義麾下第一千夫長沒羽箭張清,張清飛石一出,姚平仲又悲催了。

    姚平仲還想挑戰下去,但是姚古不敢讓他胡鬧了,雖然姚古也知道再挑戰下去,姚平仲的贏面會越來越大。但是盧俊義麾下都是梁山老人,而他們只是新近歸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難免讓人誤會他們。

    姚平仲連輸三局,也知道天下英雄眾多,並不只在西軍。

    西夏大營內外,兩支大軍默默的潛伏著,都在等待著前方的消息。

    「嗒嗒嗒」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夜的平靜,很快便到的西夏大營外。

    守營的士兵雖然看來人是自家裝束,但還是謹慎的問道:「來者何人?」

    那人明顯慌了神,喊道:「快去稟告國主,漢人早有埋伏,將軍剛剛率兵到的大營外,便有霹靂一般的火器爆炸,兩邊還有伏兵,我軍大敗。」

    營中的士兵聞言,慌忙跑去稟報。

    寂靜的夜裡,營門口的喊話卻是傳出很遠。

    盧俊義卻是聽不懂西夏人的語言,扭頭對一旁姚平仲道:「他們說什麼?」

    姚平仲也好奇道:「來人說西夏偷襲的兵馬敗了,還有霹靂般的火器。」

    董平看姚平仲的樣子,笑道:「一會讓你見識一下火雷,說霹靂也不錯。」

    姚平仲早已見過大梁的火雷,也聽說了大梁火藥可以把城牆炸塌。不過為了不讓西夏人知道德順軍中多了大梁兵馬,董平並沒讓他見識火雷的威力。

    一眾人沒等到潰兵,卻見西夏大營中的兵馬突然集結起來,然後打開寨門,守營的士兵先行出營往西而去。

    姚平仲見了,慌忙道:「不好,李乾順要逃。」

    盧俊義見狀,也不敢再耽擱,大喊道:「殺啊。」

    「殺」

    震天的殺聲突然在大營一側響起,西夏將士也不由一陣慌亂。

    李乾順此時才知道他和漢人用計是班門弄斧,顧不得多想,打馬就往營外衝去。

    西夏將士見國主逃走,也都一窩蜂的跟著往外湧來,營門口很快便被堵起來。

    董平看營門口擠了許多西夏人,當即拿出一顆火雷來點燃,藉著馬力扔到人群中去。

    「轟」

    一聲巨響,血肉橫飛。

    火雷爆炸的聲音本就大,在寂靜的夜裡更是彷彿平地驚雷一般。

    董平等人雖然離著西夏大營還有數十步,但火雷爆炸聲音傳來,胯下戰馬還是有些受驚。

    「駕」

    姚平仲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還是被巨大的聲響嚇的一哆嗦,感覺到胯下戰馬的暴躁,慌忙安撫住戰馬,繼續往前衝。

    董平扔了一顆火雷,看自家戰馬都有些受驚,便也拿起雙槍,準備廝殺。

    李乾順戰馬快,已經逃出去百丈,還是被火雷爆炸的聲音嚇了一跳,後面更是一片馬嘶聲。

    李乾順回頭看了一眼,大營裡還沒來得及出營的將士全部亂成一團,顯然火雷的威力不是說一說就能不怕的,這樣的東西或許只有在戰場上見多了,才能不怕吧。

    李乾順此時也有些慶幸他沒有選擇和大梁兵馬決戰,只要這種火器一出,西夏將士必然大亂,結果只能是敗。

    李乾順也顧不得營中兵馬了,打馬便往西面而逃。

    一口氣逃了十幾里,後面才沒了追兵。

    「殺啊」

    剛剛鬆口氣,卻聽得前面又殺聲大起,一支兵馬從黑暗中殺了出來。

    李乾順也不敢交戰,撥馬便往側翼而逃。

    「哪裡走。」

    一馬當先的孫立已經看到盔甲鮮亮的李乾順,此時也顧不得李乾順胯下的千里馬了,張弓搭箭,望著李乾順千里馬一箭便射去。

    李乾順親衛看到孫立放箭,以為孫立是要射殺國主,慌忙一撥馬,攔住前面的李乾順,然後才發現孫立射的是戰馬。

    孫立連射幾箭,都被李乾順親衛擋住。

    雖然射倒幾個親衛戰馬,但李乾順卻是帶著人繼續往黑暗裡逃去。

    孫立怎麼甘心煮熟的鴨子從手中飛走,帶著兵馬群追不捨。

    緊隨李乾順的大將一看這樣無法逃走,當即咬牙對李乾順道:「國主帶幾個人走,末將領兵攔住後面的人。」

    李乾順回頭看了大將一眼,點頭道:「將軍保重。」

    大將得了李乾順保證,當即撥馬繞了個小圈,往後迎來。

    「殺。」

    孫立看前面領頭的人沒了蹤影,如何不知道留下的是護衛,大喝一聲,挺槍便刺。

    番將也不示弱,舉刀和孫立鬥在一起。

    不過五合,孫立暴喝一聲,便一槍把番將刺下馬,孫立分了五千人剿滅這股西夏兵馬,帶著其餘人繼續往前追。

    可惜被番將一擋,李乾順已經沒了蹤影,後面又廝殺聲大作,也聽不到前面的馬蹄聲,孫立只能分兵往前追捕。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2 00:03
第三百九十四章 捉李乾順

    李乾順帶著幾個親衛跑了幾里,聽得後面追兵突然散開,鋪天蓋地的從後面追來。也顧不得方向了,只能往前跑。

    「嘩嘩」

    李乾順正惶惶逃命時,卻聽得前面傳來一陣流水聲。

    不好,居然被趕到水邊了。

    西夏大營南邊便有一條大河,自西向東而流。

    大梁太子率大軍從北而來,東面六盤山山口被德順軍卡住,只有西面各州府或被西夏打下或被境內羌人獻給西夏,駐有西夏兵馬。

    因此李乾順準備逃到西面州府,然後再回西夏。

    只是沒想到被大軍一陣追趕,居然跑錯了方向,跑到了南邊的大河邊來了。

    果不其然,沒跑多遠,便來到了河邊,數丈寬的河面,不會水的李乾順騎馬渡不過去,只能沿著河邊往西跑。

    突然一個親衛指著河面上,道:「國主,河面上有只船。」

    李乾順望過去,果然河面上有一艘小船,船頭還吊著一盞燈。

    李乾順懷疑道:「此時怎麼還會有人行船?」

    親衛道:「販私鹽或者做其他官府不准的買賣的人經常趁夜偷渡。」

    李乾順也覺有理,聽得追兵已經鋪天蓋地往河邊湧來,也顧不得許多了,慌忙示意親衛喊話。

    一個會漢話的親兵馬上扯著嗓子喊道:「河上船夫,渡我們過河,多與你些渡錢。」

    河面上的船夫似乎也聽到了親兵的喊話,在河中停下船來。

    親衛見了,慌忙大喊道:「渡我們過去,你就再不用做買賣了。」

    船夫似乎也被說動了,靠了過來。

    到的跟前,只見船頭站著一個身材長大的漢子,濃眉大眼,紅臉皮。後面還有兩個長大漢子搖櫓,看上去便不是做良善買賣的人。

    李乾順聽得後面追兵已近,也顧不得說話,慌忙帶著人棄馬上船,催促船夫過河。

    剛剛搖到河中心,孫立便追到河邊來,忙叫道:「船上的可是漢人,你們救的是西夏國主,快快搖過來。」

    李乾順聞言,慌忙讓侍衛去看住搖櫓的兩個漢子。

    船夫笑道:「你真是西夏國主?」

    「正是。」

    李乾順也是一國之主,雖然如今有些落難,但還不至於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船夫聽得是李乾順,不由露出一絲喜色來。

    岸上孫立看河中的船還在往對岸搖,喊道:「再不停船,我就放箭了。」

    李乾順聞言,也不由心中一緊,慌忙拔出劍來,準備抵擋箭矢。

    船夫卻喊道:「孫將軍不要放箭,我是李俊。」

    李乾順聽得船夫認識大梁將軍,也覺不對,慌忙示意親衛抓捕李俊。

    兩人剛剛邁步,李俊卻一個猛子紮下水去了。

    後面搖櫓的童威童猛也一起跳下水。

    李乾順慌忙讓親衛去搖櫓。

    兩個親衛卻是不會駕船,搖了幾下櫓,船便在河水中打轉起來。

    李乾順正著急時,卻聽得腳下「咕咚咕咚」響起來。

    「走水了。」

    「這邊也走水了。」

    李乾順一看船板上好幾處冒起水來,慌忙叫道:「快堵住水口。」

    原來李俊等人卻是在船上弄了許多洞,都拿塞子從下面塞住了。三人從下面拔塞子,李乾順等人如何堵得住,不過片刻,小船便沉到了水裡。

    李乾順本就不會水,又身穿盔甲,落入水中直往水底沉去,手腳胡亂的掙扎起來。

    李俊原本還想上去抓李乾順,但是看到李乾順身旁一個親兵,被李乾順一劍砍成兩段,也是嚇了一跳,只好在一旁看著李乾順在水中浮沉。

    李乾順掙扎了一陣,喝了一肚子水,才安靜下來。

    李俊看沒了危險,這才游過去拎起李乾順往岸邊而來。

    孫立在岸邊看著李俊和童威童猛把李乾順從水裡拖出來,不由奇道:「李俊兄弟如何來了這裡?」

    李俊抱拳道:「小弟原本是率水軍往瓦亭寨運送糧草,沒想到盧將軍和董將軍已經到了德順軍。小弟便又押運糧草到德順軍,今晚他們兩位去襲營。小弟在城中也無事,便和童威童猛兄弟到這河上碰運氣,看有沒西夏將官撞到河邊來。沒想到卻逮住了李乾順,搶了哥哥買賣,哥哥見諒。」

    孫立無奈的搖頭道:「今日太子調遣兵馬,五人抓鬮,我最後一個,沒想到他們都抓空,讓我來這裡伏擊。原本以為我運氣夠好了,沒想到兄弟的運氣更好啊。」

    李俊笑道:「要不是哥哥把李乾順追的慌不擇路,小弟也沒這運氣。李乾順便算我們合圍抓獲的,如何?」

    孫立笑道:「你抓的便是你抓的,我繳獲了李乾順的千里馬也不錯。這馬不錯,剛剛轉眼間便跑沒影了。」

    孫立看捉的李乾順,也不敢大意,便帶著兵馬護送李俊幾人往德順軍而來。

    一行人到的德順軍時,天色已經有些發亮。

    守城的種師中已經得知西夏大敗的消息,看到大隊黑衣黑甲的兵馬,便也下令打開城門。

    李乾順已經被李俊救醒,沒想到他是這般進入圍攻了月餘的德順軍,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種師中對圍城月餘的李乾順自然也不會陌生,看到李乾順被夾在孫立、李俊和後面的士兵當中,馬上跑下城頭。

    圍城月餘,德順軍三萬人剩下不到五千人。

    種師中看到李乾順這個罪魁禍首,兩眼頓時血紅,幾次想拔刀斬了李乾順,但是都被理智阻止。

    李乾順也看出種師中的猶豫,在馬上拱手道:「種將軍別來無恙。」

    李俊、孫立尊重他是一國之主,倒也沒有綁縛他,只是取了他身上所有武器,又給了一匹劣馬。原本的千里馬,卻是成了孫立的戰利品了。

    種師中咬了咬牙,笑道:「前幾日還在城外耀武揚威,沒想到這麼快就變成階下囚了。」

    李乾順笑道:「或許過幾天種將軍還得送我出城,哈哈。」

    李俊奇怪的看著李乾順,道:「西夏國主是癡人說夢吧?」

    李乾順笑道:「大梁如今的處境,我都已知曉,抓了我,恐怕西夏不會善罷甘休。大梁無力在西北糾纏,太子當讓我國和遼國一樣出贖金贖我回去吧。」

    孫立和李俊聞言,不由也考慮起來。

    種師中卻笑道:「西夏的情況,我也瞭解。放你回去,西夏還是鐵板一塊。你的兒子現在還小,如果殺了你的話,西夏定然會有內亂。哈哈哈」

    李乾順聞言,也不由心中一沉,不過仍舊強作鎮定道:「我的太子是遼國公主所生,即使你們殺了我,西夏也沒人敢和我的太子爭權。到時,他必然傾全國之兵來復仇。」

    其實他也知道一國之主被擒,贖回去的可能很小,但是他也不願完全放棄希望。他的太子此時不過十四歲,雖然自小聰慧,但是性子卻有些柔弱,平日愛好舞文弄墨,頗有些詩人的多愁善感。若是讓他做守成之君,有遼國照應,或許也勉強能做到。但是讓他臨危受命,恐怕連國中之人都震懾不住,更別提保護國土了。而且察哥和嵬名安惠戰死,皇族勢力大降,仁多家族恐怕又會出來作亂。

    西夏建國後出現了三大家族嵬名、仁多、梁氏,梁氏先後出了兩個把持朝政的太后,皇族嵬名家族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李乾順親政後,自然要為當了一輩子傀儡的父親和被控制了十幾年的自己報仇,好在他親政前,小梁太后和其兄長梁乙逋奪權,梁乙逋陰謀篡權,小梁太后把梁乙逋和梁氏家族不聽話的人殺了一半。因此李乾順繼位後,很輕鬆的就把梁氏家族剿殺一空。

    三大家族,梁氏沒了,就剩下皇族嵬名家族和仁多家族了。

    大小梁太后把持朝政時,仁多家族為了自保,也為了權利,和梁氏家族也多有往來,李乾順自然不會滅了梁氏家族,卻放過仁多家族。

    只是仁多保忠在西夏領兵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李乾順又剛剛清理了梁氏家族許多人,他也怕大清洗,引發西夏動盪,因此只能隱忍。直到察哥逐漸掌握了軍中大權,李乾順才抓住仁多保忠謀劃投宋的證據,罷了仁多保忠之職。

    雖然李乾順有仁多保忠準備叛國投宋的證據,但是礙於仁多保忠在軍中的勢力,李乾順也只能罷免了仁多保忠的軍職。

    仁多保忠不但是西夏驍將,也很工於心計。小梁太后勢大時,交好梁氏,梁乙逋準備篡權,仁多保忠又幫著梁太后除去了梁太后兄長梁乙逋。之後便成為梁太后心腹,掌握了更多兵權。

    只是他沒想到遼國會突然賜死梁太后,李乾順親政後,他作為梁太后的心腹,日子自然也就不好過了。他也知道李乾順不會放過他,正巧此時宋朝大將王厚和權相蔡京招降他,仁多保忠便也動了心思。只是沒想到蔡京做事不密,給仁多保忠的書信被西夏情報機構一品堂劫去了。

    李乾順拿住仁多保忠證據,便也就勢撤了仁多保忠的職務,讓察哥接管了仁多保忠軍中的權利。

    這些年察哥雖然已經把仁多家族勢力清除出了軍中,但是仁多保忠卻還在世,察哥戰死,國主再被擒,難保仁多保忠不出來作亂,若是仁多保忠裹挾一些人投大梁,則西夏危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2 22:53
第三百九十五章 傳首諸邊
               
    晁勇一路斬獲也甚眾,西夏兵馬來偷襲時,營中突然以拋石機向西夏兵拋出大號火雷,瞬間便讓西夏兵馬大亂。

    魯智深和武松伏兵一出,便有大半西夏人跪地求降了。頑抗的很快便被殺戮一空,穆弘還帶人殺出營追殺了十數里。

    天明時分,晁勇收到孫立回報,得知是李俊撿了漏,也是大笑。當下便下令諸軍往德順軍而來。

    晁勇和种師道、許貫忠並韁而行,三人都有些思緒萬千。

    种師道一生都在與西夏作戰,雖然勝多敗少,但是取得的戰果無非就是拔西夏一個城池,或者在兩國要地築一個城池。從沒擒殺西夏大將的例子,更不用說抓獲西夏國主了。

    許貫忠遊歷天下,深知天下形勢,雖有百般抱負,但昏君當道,奸臣弄權,閉塞賢路,只能隱居鄉野。原以為中原又會在趙佶手中生靈塗炭,沒想到大梁橫空出世,掃清寰宇。不但不用再擔心被外敵入侵,還可能掃滅諸國,再現強漢盛唐霸氣。

    晁勇則是看著東邊林木茂盛的六盤山,考慮著閒暇了去遊獵一番。

    春風得意馬蹄疾,不覺間,德順軍高聳的城池已經出現在遠處,只是經歷了月餘戰火的洗禮,遠遠望去都能看出城牆的損毀。

    盧俊義、董平、孫立、李俊、种師中、姚古等人都出城來迎接太子。

    西軍諸將也都沒了傲氣,一個個恭恭敬敬的見禮。

    西夏人堆的土山還在那裡,城牆上也到處都是拋石車砸的坑,城頭一些垛口更是直接被砸沒了蹤影。

    到的近處,看著大戰留下的痕跡,晁勇勒馬停下。對身後的种師中道:「城內守軍如今還有多少?」

    种師中悲痛的道:「剩下四千三百二十一人了。」

    晁勇搖頭道:「慘烈如斯,是我來遲了。」

    姚古忙道:「太子馬不停蹄,剛剛擊退遼國兵馬,便又趕來西北。我等無能,讓太子如此奔波,慚愧。」

    晁勇道:「姚將軍客氣了,若非你們堅守德順軍,恐怕李乾順兵馬要荼毒更多州府。我代皇上封種將軍為德順伯,姚將軍為熙河伯。其餘將士待功勞上報朝廷後,再行封賞。所有守軍每人賞十貫錢,地方官吏協力安排陣亡將士後事,朝廷的封賞也會在一月內落實。」

    种師中和姚古聞言,慌忙在馬上謝恩。

    一行人進的德順軍。种師中便把晁勇引到府衙來。

    眾人報上戰果,盧俊義、董平二部斬殺西夏人三千多級,俘虜一萬五千多人;孫立部斬殺一千多人,俘虜三千多人;晁勇部戰功還未統計出來,不過光是俘虜便在三萬多人,李乾順九萬多大軍逃脫的不足一半。

    「李乾順在哪裡?」

    眾人剛剛匯報完戰果,便聽得外面有人大呼小叫。

    晁勇不用看都知道是李逵。他的親兵不阻攔的都是梁山老人,但是其他人也都會依著規矩求見,這般風風火火的只有李逵一人。

    李逵闖進來,看眾人都端坐兩側。也沒覺不好意思,咧著大嘴對晁勇道:「俺什麼人也殺過了,就是沒殺過皇帝,聽說李俊兄弟抓著李乾順了。太子便把這差事交給俺吧。」

    晁勇笑道:「誰說要殺李乾順了?」

    李逵瞪著牛眼道:「不殺他,還養著他啊。」

    廳中坐著的都是萬夫長。李逵則是盧俊義麾下的千夫長。

    盧俊義麾下樑山老人,張清戰功最多,再下來便是李逵,不過李逵這廝的功勞卻基本都是斬首多少級,很少留俘虜。而且李逵桀驁不馴,只有燕青能讓李逵心服口服,焦挺雖然能打過李逵,但卻是無法讓李逵心服。

    盧俊義看李逵又亂闖議事堂,不由喝道:「如何處置,太子自有決斷,誰讓你闖來的,還不出去。」

    李逵卻是一點也不懼盧俊義,對晁勇笑道:「那你們商議,太子要殺李乾順了,一定要讓俺動手啊。」

    說完,對眾人拱拱手便也去了。

    晁勇看著李逵出去,這才道:「大夥說說該如何處置這李乾順?」

    种師中道:「李乾順這次入侵,西北軍民死傷無數,末將以為該斬首示眾,傳首諸邊,讓西夏人知道侵犯我大梁邊境的下場。」

    盧俊義道:「這樣恐怕會激起西夏人報復,不斷犯邊吧?西夏兵馬雖然不足慮,但是我朝也無力和西夏糾纏啊。」

    种師中笑道:「西夏這次入侵,兩路兵馬折損超過三十萬,李乾順都被活捉,消息一旦傳開,西夏必然舉國震驚。那時其國不少人都會想著向我大梁求和,斷然不敢再啟邊釁。」

    种師道點頭道:「西夏國內並不是鐵板一塊,尤其這幾年李乾順為了提高皇族掌控力,更是得罪了不少部落和家族。只要李乾順一死,這些人必然蠢蠢欲動。我們也可招降其中一些人,或許不用動兵,便能瓦解西夏了。相反,若是讓西夏出贖金把李乾順贖回去,雖然朝廷可以得許多錢財,但是李乾順回去恐怕也能震懾住其他人。過幾年,我朝想滅西夏時,恐怕就要多傷亡一些將士了。」

    晁勇無奈道:「我原本還想用李乾順換西夏漢人回來的,這般說時,還是不能讓李乾順回國了。」

    种師道想了想,道:「太子仁慈,不過放李乾順回去,便如縱虎歸山。不光李乾順,便是這次抓的西夏將士也不能放回去。沒了這批俘虜,西夏必然元氣大傷,如果西夏再起了紛爭,再加一鞋兵,有火器相助,興許便能滅了西夏了。」

    晁勇聞言,也來了興致,問道:「相公有幾成把握?」

    种師道搖頭道:「這個還要看西夏局勢的,如果西夏不發生內亂。想要平定西夏也不容易,這一戰雖然剿滅西夏人三十多萬,但是只我漢人撞令郎便近十萬。西夏人損失不過二十萬。西夏恐怕還能組織起三四十萬兵馬。而且西夏女子身體粗壯,也可以參戰,前些年她們自建一軍,喚作麻魁,戰力也不輸西夏其他兵馬。只是李乾順當政後,才取消了女兵。若是戰事緊急,恐怕她們又會組建麻魁上戰場了。」

    晁勇聽得西夏人這般彪悍,也只好斷了心中妄想,笑道:「那策反西夏將領的事情便交給西北公了。」

    种師道點頭道:「種家在西北為將數十年,對各個部落也都熟悉,做此事正好。不過朝廷可以答應他們什麼條件呢?」

    晁勇想了想,道:「爵位最多到子,帶兵不能超過一千,錢財可以多賞賜一些。」

    种師道點頭道:「好,不許他們高官厚祿,也讓他們知道我大梁隨時可以滅殺他們,並不是非要他們歸降不可。」

    姚古也知道這個差事只有種家能做好,他爭來也是吃力不討好,不過另一個差事卻是姚家能做的。

    看兩人商議妥,便道:「斬殺李乾順,傳首諸邊必得用熟悉地形,又武藝精熟之人,免得被西夏人奪回李乾順首級。末將保舉姚平仲做此事。」

    晁勇聽得姚平仲,不由心中有些疑問。

    北宋末的將領,他所知不多,這姚平仲卻是其中之一,不是因為他善戰,而是因為善逃。金兵入侵時,姚平仲帶人突襲金軍大營,結果失敗,當下便棄了兵馬,一口氣跑了八百里逃入蜀中隱居了。

    失敗的將領很多,但是一口氣逃八百里的人卻是少見,因此晁勇才記得此人。

    晁勇知道姚平仲的這事蹟,自然有些不放心,聞言笑道:「莫非是姚家將?」

    西軍將門天下聞名,姚古也不覺得有什麼錯,點頭道:「正是,末將侄兒雖然年方二十四,但是從軍已有多年,武藝精熟,在西軍年輕一代中也是翹楚之輩。」

    晁勇看姚古敢當著种師道的面這樣說,也知道姚平仲必定有些過人之處,不過並不是武藝精熟,就能擔當重任,笑道:「既然是姚家將,當無差錯,只是要傳首諸邊,恐怕一人有些不穩妥,這樣,讓韓世忠、劉錡與姚平仲一起辦此事。他們二人也是軍中宿將,三人齊心協力,走一趟西夏邊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段佳話。」

    說著,又對旁邊种師道道:「種公可還有人選?」

    「韓世忠我不熟悉,姚平仲和劉錡都是將門翹楚,有他們去足矣。」

    种師道也知道晁勇是在照顧種家將,但是種家將卻是後繼無人。种師道有兩子,但是都已去世,孫輩種彥嵩早夭,只剩種彥崇一人。種彥崇雖也自小習武,但是武藝卻不突出,因此一直留在身邊,並沒什麼名聲。

    雖然此去很可能名留史冊,但是西夏人也必然會圍追堵截,武藝尋常的人去了必然是九死一生,他也不想再白髮人送黑髮人。

    种師中有兩子,但孫輩也只尋常,種家將卻是有些後繼無人。姚家雖然也人丁單薄,但卻出了一個姚平仲。劉仲武也有劉錡、劉錫兩個出眾的兒子。

    每每想及此,种師道都有些失落。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3 00:09
第三百九十六章 耀武揚威
               
    晁勇看种師道並不想讓孫子冒險,也有些知道為何種家將後面便再無記載了,點頭讓親兵去傳姚平仲、韓世忠、劉錡三人來。

    「如今李乾順、察哥兩路大軍已滅,不過仁忠所領的二十萬兵馬也已到了環州,西北還有多處州府在西夏手中,眾將有何見解?」

    董平道:「西夏兵馬也不過爾爾,兩萬人當足以收復西北失地了,其餘七萬兵馬掃滅仁忠便是。」

    許貫忠笑道:「或許我們在這裡休整幾日,西夏兵馬便都退了。」

    許貫忠和朱武卻是作為軍師出席。

    种師道點頭道:「許將軍說的是,西夏兩路兵馬被滅,大勢已去,再以李乾順首級傳示邊境諸州。仁忠為了保存兵力,應該會退兵,我們發兵只怕會白走一遭。西北諸州趁機作亂的番人,並無太大實力,聽得西夏慘敗,必然聞風歸降。不過還需派兵駐防各州,以防番人反覆。」

    晁勇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在此休整幾日吧,大軍奔波月餘,也該休整休整了。」

    然後种師中又說起隔岸觀火的秦州和成州來。

    晁勇拍案道:「成州也還罷了,秦州卻是挨著德順軍,外族入侵,就算他不歸順我大梁,也當知道唇亡齒寒之理,怎能隔岸觀火。」

    董平卻是沒有廝殺夠,看太子發怒,馬上道:「末將願率部攻打秦州,把那狗官抓來。」

    种師道雖也有些恨秦州知州,不過种師中召集的兵馬損傷殆盡,秦鳳路西軍也只剩秦州的五千人。他卻是不想再同室操戈,聞言忙道:「太子連敗兩路西夏大軍,秦州想也得了消息。老臣再給秦州知州修書一封,勸他歸降,省的同室操戈。」

    晁勇皺眉道:「此人風評如何?」

    种師道道:「為官也算清正,只是卻依附了童貫那閹人。」

    晁勇道:「看他為官清正的份上,便饒他一命。三日之內,如果他不把秦州兵符送來,我便發兵攻打秦州,到時少不得以叛國罪處決他全家。此人不識大體,我朝不再任用。」

    种師道也只是不想看西軍將士傷亡,倒也不會出言為秦州知州求情。

    「末將姚平仲求見。」

    一個二十多歲,身材雄壯的小將走到大堂外,止步求見。

    晁勇笑道:「進來吧。」

    姚平仲進的堂中站定,雖然周圍全是大將,並無一絲侷促,抱拳道:「末將姚平仲,見過太子。」

    晁勇點頭道:「姚將軍保舉你帶李乾順首級傳示邊疆諸州,震懾西夏人。你可敢去?」

    姚平仲便是好大喜功,聽得可以去挑釁西夏兵馬,馬上喜道:「吾視西夏兵馬如豬狗,有何不敢去。」

    盧俊義、董平與姚平仲交過手,知道他是少年猛將,只是有些狂傲。

    孫立等人卻是覺得姚平仲大言不慚,他們雖還不知西夏兵馬究竟實力如何。但是西軍將門傳承也數代了,並沒從西夏手中討得多少便宜。姚平仲也不過西軍將門一個後背,怎敢如此說。

    便是姚古都覺侄子說的有些過火了,他視西夏並沒如豬狗,那豈不是說祖輩無能,連豬狗都解決不了。

    晁勇也覺姚平仲有些言過其實,或許這就是他後來領兵偷襲金營,失敗後狂奔八百里的原因吧。

    「好,有信心便好。」

    晁勇也無意打擊他,勉勵了一句。

    不多時,韓世忠和劉錡便也來了。

    二人聽得此事,也沒把其中風險放在眼裡,都覺得是一個建功揚名的好機會,大喜著接了令。

    晁勇看了看三人,道:「你們去西夏境內耀武揚威,西夏必然會搶奪李乾順首級。做此事須有勇有謀,不能光憑一腔熱血。你們三人韓世忠年長一些,便以韓世忠為主,其餘二人為輔做此事。」

    姚平仲也聽得是韓世忠抓獲的方臘,不過他也建功良多,以前在西北卻是沒聽過韓世忠名號,而他則是將門翹楚。原本以為他是三人之首,沒想到太子卻點了韓世忠為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不快來。

    「得令。」

    韓世忠也知道姚平仲和劉錡都是將門之後,不過他卻是不怕二人不服,大不了出去便打一場,讓他們知道誰的拳頭大。

    潑韓五的名號可也不是吹出來的,軍中強者為尊,便是將門之後上了戰場,也只有一條命,自然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

    晁勇這幾日也見識了韓世忠武藝,便是放到梁山老人中,也是前五,因此並不擔心韓世忠會無法指揮二人。

    姚古看著侄兒臉上的不滿,也是暗自搖頭。他在軍中為將數十年,自然曉得這為將之道,不光是要能打仗,會打仗,還要懂得如何做官,不然官位都坐不穩,談何領兵打仗。尤其童貫當權時,多少猛將都被逼的離了西軍。天下能人異士很多,並不是非誰不可。在太子面前露出不滿來,就算太子有容人之量,別的大將未必不會放在心裡,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教訓你一下。

    晁勇讓三人下去,然後讓李俊去帶李乾順。

    不多時,李俊便帶著童威童猛押了李乾順上來。

    四十歲上下,一襲黃色袍子,頭戴黃金王冠,王冠後面吊著紅色的帶子。

    晁勇打量李乾順的時候,李乾順也在打量著一身四爪金龍袍的晁勇。

    黑色為主基調的太子服明顯比李乾順的衣服更多了一絲沉穩,淪為階下囚的李乾順更是覺得有些肅殺之氣。

    李俊看李乾順並不下拜之意,便要踹他膝彎。

    晁勇笑道:「不要為難一個將死之人了。」

    李乾順對中原文化向來仰慕,自然能聽懂漢話,聞言忙道:「大梁準備和我西夏不死不休的戰鬥?」

    晁勇笑道:「你也是一國之君,兩國可有不死不休的戰爭?」

    李乾順道:「若是其他人或者會妥協,但是我兒李仁愛孝順至孝,你若殺我,他必傾國而來,為父報仇。」

    晁勇看李乾順一本正經的,笑道:「我聽說李仁愛不過十幾歲,恐怕掌控全國都難吧,更別提傾國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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