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69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8 23:22
第四百零七章 兵臨城下
   
    雖然水軍全力行船,但是滿載的船隊還是沒有跑過快馬,順州的快馬先一步進了興慶府。

    船隊離城尚有數里,岸邊便不斷有快馬前來打探。

    韓世忠見狀,無奈道:「看樣子興慶府已經得知消息了。」

    晁勇笑道:「那我們就讓興慶府兵馬見識見識我大梁精兵,船隊靠岸,大軍結陣。」

    李俊聽得太子下令,便也指揮著船隊靠岸。

    跳板剛剛搭上岸邊,晁勇便第一個往岸上走去。

    一個在遠處飛馬打探消息的西夏騎兵看晁勇下船,當即怪叫一聲,撥馬往這邊跑來,同時張弓搭箭,準備建功。

    晁勇也正想著弄一匹戰馬代步,看到這廝送上門來,也是大喜,扯開霸王弓,一箭便向來人射去。

    西夏探子看到晁勇放箭,剛要躲閃,鐵箭已經來到身前,慘叫一聲摔下馬去。

    戰馬卻是又往前跑了數十步,才停下來。

    晁勇看戰馬距他已不過十來丈,快步上前搶馬。

    戰馬看到晁勇靠近,剛要奔跑,晁勇已經一個箭步竄過去翻上馬去,兩腿用力一夾,便讓戰馬老實下來。

    附近兩騎哨探的黨項人看到晁勇搶馬,呼哨一聲,便一起打馬向晁勇而來。

    「死」

    晁勇打馬迎上去,連珠兩箭。

    弓弦剛響,兩支鐵箭已經貫穿了黨項人胸腹。神臂弓強勁的弓力和巨大的鐵箭,讓晁勇不用去射要害,隨意往胸腹間射去,只要射中便是一個大洞,足以致命。西夏精良的鐵甲也擋不住神臂弩的勁射。

    遠處哨探的騎兵看晁勇還在一百多步外就能射殺人,也不敢上去送死了。只是遠遠的觀測著大梁兵馬。

    晁勇趕上去把兩匹戰馬牽了,看沒人再靠近,只好牽著馬回來。

    「劉錡、韓世忠。」

    兩人聽得晁勇呼喚,忙快步跑來。

    晁勇把馬韁繩遞過去,笑道:「再去搶一些戰馬回來。」

    「是。」

    兩人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原地打馬轉了幾圈,熟悉了一下戰馬,便向著遠處游弋的西夏探子而去。

    生性剽悍的黨項人看不是先前的神射手。膽子又大起來,兩個自覺弓馬嫻熟的人便迎了上來。

    韓世忠用的也是強弓,雖然射程比不上晁勇的霸王弓,但是比制式弓箭還是遠了許多。西夏人還沒張弓,韓世忠已經一箭把一人射下馬。

    劉錡的箭卻是以精準為主。弓力並不很強,幾乎同時和剩下的一個西夏人張弓搭箭。

    剩下的西夏人雖然有些驚恐了,但是也知道想要從韓世忠的強弓下逃跑幾乎不可能,只有射殺兩人才有生機。因此更加集中注意力,想要先射殺已經張弓搭箭的劉錡。

    「死」

    兩人幾乎同時松弦,利箭都射向對方咽喉。

    西夏探子側頭閃過利箭,右手便又去箭壺取箭。卻驚駭的發現後面還有兩支箭,一左一右,無論往哪邊躲都會面臨第二箭。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穿喉而過。

    劉錡連珠射出三箭。利箭已經來到身前,電光火石間,右手一抄,便把來箭抄在手中。

    兩人上前搶了馬。拴在馬鞍上,又向遠處的探子迫去。

    西夏探子卻是沒有再來送死。唿哨一聲,都打馬往興慶府而去了。

    西夏人雖然悍勇,但看梁國出手的都是大將之才,也不會傻到一直送死。

    劉錡、韓世忠追之不及,也只好撥馬回來。

    兩人剛剛近前,張清已經湊上來道:「末將的飛石在馬上才好施展。」

    晁勇笑道:「那就把戰馬給張將軍和孫將軍吧。」

    姚平仲雖然有些不快,但是當日敗在張清飛石之下,他也不好言語。孫立則是萬夫長,此次出征的人中軍銜最高的,自然該有馬。

    大軍列好陣勢,便向著興慶府而來。

    剛剛接管城中兵權的蕭合達聽得順州來報有十幾隻大船從水路往興慶府而來,並沒急著稟報李仁愛,而是派出了幾十騎快馬查探。

    聽得果真有兵馬來襲,這才快馬入宮來報李仁愛。

    李仁愛聽得大梁兵馬居然長驅直入來攻打興慶府,不由驚道:「城中只有萬餘兵馬,興慶府能不能守住?」

    蕭合達成竹在胸的道:「國主放心,我已派人哨探仔細了,梁國兵馬不過五千人左右。五千人想攻打興慶府無疑是癡人說夢。而且梁國兵馬遠道而來,已是疲憊之師,末將請令,帶兵出城破敵,免得梁國兵馬騷擾城池。」

    李仁愛道:「梁國兵馬恐是有備而來,出城迎敵恐怕中了敵計。本王以為還是堅守待援畢竟穩妥,等到定州、懷州、靜州、順州兵馬合圍,到時當可輕鬆剿滅來犯之敵。」

    蕭合達剛剛掌握兵權,正想建立一些戰功,鞏固手中權力。雖然也覺得李仁愛的話有道理,但是他卻很難接受。如果被五千梁兵嚇得閉城不出,即使最後剿滅了梁國兵馬,但卻與他沒有多大關係,城中的兵馬還會覺得他畏戰,不利以後掌握兵權。

    蕭合達道:「據探子回報,梁國船隻滿載士卒,應該沒有帶多少糧草。如果我們緊守不出,梁國兵馬必然會在城外劫掠糧草,到時他們便可持續攻城。」

    李仁愛道:「就算他們有了糧草,等到四州兵馬合圍,也不難剿滅他們。」

    「如果大梁的火器當真可以炸破城牆,城池恐怕也不足以堅守。」

    隨著敗軍撤回,聲如霹靂、可以炸破城牆的大梁火器已經在西夏傳開。

    李仁愛這才想起火器來,慌道:「無法堅守,出戰豈非更沒有把握?若是損兵折將,想要守城也無人可用了。」

    蕭合達道:「末將聽說梁國火器後,便苦思對策。若是停滯不動,便是鐵鷂子也禁不起火器攻擊,但若是以騎兵分散衝擊的話,火器也炸不死多少人。只要有騎兵衝入陣中,他們的火器也便無法使用了。」

    李仁愛想了想,道:「那漢人的神臂弩又如何應對?」

    蕭合達搖頭道:「神臂弩和火器一樣,只有接戰才能讓他們失去作用,西夏鐵騎從來不怕衝鋒陷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9 00:48
第四百零八章 將至壕邊
   
    大軍到的城下,興慶府吊橋已經升起。

    城上的西夏兵馬如臨大敵,城牆上擺了許多拋石車。雖然拋石車射程普遍不遠,但是居高臨下卻能增加不少射程。

    晁勇帶著幾人打馬到的近處,來看興慶府虛實。

    孫立看著城下護城河,搖頭道:「看樣子護城河有十來丈寬,沒想到西夏人居然建的這般險峻。」

    劉錡道:「想要填平護城河恐怕就得一日。」

    晁勇笑道:「我早已詢問過興慶府的情況了,此事容易,尋個小船靠近城牆便能炸開城牆,然後再用大船橫在護城河充當浮橋便是。」

    眾人聞言,不由眼前一亮。

    韓世忠疑道:「大船能進入護城河?」

    晁勇點頭道:「打開唐徠渠和護城河之間的防洪閘就行。」

    眾人正查看從哪裡炸城時,東邊突然灰塵大起,還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來。

    劉錡道:「有騎兵來襲。」

    「回陣,這守城之人不傻啊。」

    晁勇撥馬往回走。

    大梁兵馬卻是在南門外列陣,如果西夏人敢打開南門,晁勇會毫不猶豫的帶兵突襲南門,強攻進去。

    以神臂弩強勁的貫穿力,只要城門一開,無論裡面有多少人堵著,那都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可惜西夏人卻是從東邊而來,完全不給大梁搶門的機會。

    晁勇幾人剛剛回的陣前,西夏騎兵便呼嘯而來。

    蕭合達一馬當先,看大梁陣勢並不十分嚴密,當即對一旁副將喊道:「你帶五百騎兵衝擊敵陣側翼,間隔大一些,小心火器。」

    「是」

    副將也不畏懼。當即領著麾下騎兵往大梁軍陣衝鋒而來。

    晁勇看著稀稀疏疏的西夏騎兵,笑道:「看來他們是防著我們用火雷了,那我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神臂弩。全體向右轉。」

    一聲令下,所有將士便整齊的向右轉過去,直面衝來的騎兵。

    晁勇也打馬走到陣前。

    雖然騎兵衝鋒起來,頗有些地動山搖之勢,但是大梁將士看到陣前不動如山的太子,頓時信心百倍,並無一絲慌亂。

    晁勇卻是緊緊盯著率先衝鋒的敵將。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

    「射」

    一道烏光閃過,敵將的鐵甲便被貫穿,胸間多了一個血洞。

    「啊」

    後面的士卒看到一支鐵箭從自家將領背上射出,留下一個血洞,剛要躲閃。鐵箭已經到的跟前,雖然射穿鐵甲消耗了許多動能,巨大的衝擊力還是把後面的騎兵撞下馬。

    與此同時,第一排士卒手中的神臂弩也都脫弦而出,一支支利箭瞬時成為奪命神器。

    一個個騎士被射下馬,一百步的距離,神臂弩足以貫穿鐵甲。留下一個個血洞。

    戰馬被射中也會馬上出現一個血洞,慘叫著砸倒在地。疾馳中戰馬摔倒,馬上的騎士多半被拋出去,摔得骨斷筋折。摔斷脖子的也不在少數。

    少數和戰馬一起摔倒的被壓在馬下,不待掙扎開,便被後面的戰馬踐踏而過,死於非命。

    一百步的距離成為天塹。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進入大梁兵馬陣前一百步。

    大梁將士一排排的輪射,把所有衝到陣前的生物全部射倒在地。

    不過片刻。五百騎兵便都倒在血泊中。

    蕭合達也已帶著大軍來到近處,看到大梁兵馬居然全部配備了神臂弩,也不由大為驚愕。

    射程三百多步的神臂弩一直都是西夏的剋星,無論是鐵鷂子還是步跋子最不想面對的便是神臂弩。一旦碰到神臂弩,西夏兵馬便只能用人命去填。好在西軍的神臂弩一直不多,蕭合達沒想到這五千兵馬配備了這許多神臂弩。

    遠遠看上去人人都有一支神臂弩。

    這樣的陣容,一旦擺開陣勢,輪番射擊,騎兵根本無法衝過去。

    蕭合達也知道神臂弩上弦費力,普通士卒估計拉不開幾次神臂弩,但是他只帶了五千兵馬出城,即使耗光這五千兵馬,也無法耗光大梁將士的力氣。

    如果給他五萬兵馬,他一定不計傷亡的衝鋒,只要耗光大梁將士的力氣,讓他們拉不開神臂弩,到時大梁將士就成為待宰羔羊了。但是城中兵馬只剩萬餘,他卻是無法用此計了。

    蕭合達止住大軍衝鋒,擺開陣勢,喝道:「誰敢出戰?」

    旁邊一個番將也不理蕭合達,打馬出陣,喊道:「可有漢兒敢來送死?」

    孫立、張清、韓世忠、劉錡四個有戰馬的人,幾乎同時喊道:「末將請戰。」

    晁勇看了看四人,笑道:「你們四人輪流出戰吧,孫將軍第一,張清第二,韓世忠第三,劉錡第四。無論勝敗,打一陣便換人。」

    「得令」

    孫立躍馬出陣,與番將戰在一起。

    不過十幾合,孫立大喝一聲,便一槍把番將跳下馬,搶了戰馬,撥馬回陣。

    張清看孫立回陣,便也打馬出陣,大叫道:「張清在此,誰來受死?」

    話音剛落,一個番將已經哇哇叫著打馬來取張清。

    「看打」

    兩馬相距還有數丈,張清便右手一揚,一顆飛石脫手而出,正中番將鼻凹。

    番將吃痛不住,翻身掉下馬。

    張清搶上前,在番將脖頸刺了一槍,搶了戰馬便又回陣而去。

    蕭合達自恃黨項人武勇,梁國來的兵馬又不過數千,不信其中能有多少大將。看一連折了兩將,而大梁卻是走馬換將,又換上一人來,不由氣道:「誰去殺漢兒?」

    黨項將領也都怒了,李乾順和察哥大軍敗北,可以說是敗在火器之下。若說武勇黨項人卻是自認要比漢人強許多,否則西夏也無法建國,更無法長期劫掠宋朝。如今被梁國兵馬長驅直入來到都城已經是恥辱。他們卻是不能接受鬥將再敗。

    兩個番將幾乎同時搶出陣來。

    韓世忠見了也不慌,打馬便迎了上去,笑道:「來得好。」

    兩個番將卻是不想在自家都城前丟人,哇哇叫了兩聲,一個番將勒住馬。

    韓世忠原本還想斬首兩級,看到只上來一人,不由大氣,手中虎頭槍更不留情,不過五合。便把番將挑下馬。可惜的看了眼不遠處的番將,搶了馬回陣。

    僥倖多活了片刻的番將看到韓世忠可惜的搖頭,不由大怒,打馬便來追韓世忠。

    韓世忠聽得後面番將追來,也不由考慮起要不要來個回馬槍。

    劉錡已經打馬出陣。弓開滿月,喊道:「看箭。」

    話音剛落,一支利箭便脫弦而出,正中番將咽喉。

    姚平仲已經騎了孫立搶回來的戰馬,看到劉錡也建功,便打馬出陣,喊道:「姚平仲在此。誰來受死。」

    不用蕭合達說話,便有黨項族將領搶著出陣。

    戰了十幾合,姚平仲賣個破綻,躲過番將鋼槍。一刀便把番將腦袋砍了下來。

    李逵看姚平仲建功,也不管不顧,撒開腳丫子便跑出陣。

    晁勇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只好看著李逵上陣。

    蕭合達看李逵生的醜惡。不由叫道:「漢兒欺人太甚,村間蠢夫也出來應戰。欺我西夏無人乎。」

    身後西夏將領也都氣得哇哇大叫,眾多番將互相看了看,都不願和步行的李逵交戰。

    蕭合達只好指了一個親兵出戰。

    「氣煞俺了。」

    李逵也不傻,剛剛出戰的都是身穿鐵甲的將軍,輪到他卻出來一個身穿皮甲的人,顯然是士兵。

    晁勇等人在陣前見了,也不由笑起來。

    蕭合達親兵卻是沒把李逵放在眼裡,縱馬便向李逵撞去。

    以戰馬的速度,一旦撞實了,便可取李逵性命,何用出手。

    看看戰馬便要撞上李逵,李逵卻突然側移一步,閃到一邊。

    馬上的親兵看李逵閃開,手中的鋼刀便馬上砍向立足未穩的李逵。

    「鐺」

    「去死」

    李逵暴吼一聲,一斧砍開鋼刀,另一斧頭便揮向馬腹。

    「啊」

    「撲通」

    馬腹當即被拉開一道口子,馬上的騎兵一隻腿也被砍了下來,劇痛之下,再也控制不住平衡,摔下馬去。

    戰馬還在往前奔跑,但是內臟卻從馬腹的口子裡不斷灑出,跑不過幾步,便也悲嘶一聲,摔倒在地。

    「小看爺爺,再讓你們小看爺爺。」

    李逵轉身走到摔下馬的騎士跟前,雙斧便上下輪動起來,眨眼間,一個活人便被砍做幾截。

    西夏人看到李逵這般凶殘的模樣,也都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沒人出陣。

    李逵正砍得爽,聽得自家陣前又有馬蹄聲傳來,抬頭看是歐鵬出陣,不由喊道:「你先回去,俺殺的這個不是大將。」

    摩雲金翅歐鵬笑道:「太子說了每人打一陣,這一陣卻是該我了,大伙還都在後面等著呢。」

    李逵聞言,又恨恨的砍了兩斧,道:「真他娘晦氣,就俺殺個小兵。」

    西夏眾人看到李逵回陣,也都鬆了口氣,不說武藝如何,但是這份凶殘便是嚇人。

    歐鵬看居然沒人出陣,只好喊道:「歐鵬在此,誰來受死?」

    西夏之人也只聽過西軍將領名號,梁山眾人名號卻是沒有聽說過,自然也無畏懼之心,當下便有一個使槍的番將出戰。

    歐鵬步戰用大滾刀,馬上使得也是一根鐵槍。

    戰不過五合,便一槍把番將挑下馬。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9 20:19
第四百零九章 驚天動地
   
    歐鵬得勝以後,鐵笛仙馬麟也舞著雙刀搶出陣來。

    蕭合達看馬麟用短刀,覺得有機可趁,對一旁驍將浪奴道:「你去拿這漢兒,好歹勝一陣。」

    「好」

    浪奴也覺得是個機會,縱馬挺槍來取馬麟。

    「死」

    兩馬相距丈餘,浪奴便大喝一聲,一槍刺向馬麟。

    馬麟也不硬接,側身躲過這一槍,踢馬撞向浪奴戰馬,短刀貼著槍桿便砍向浪奴手臂。

    浪奴見了,慌忙一抖長槍,想把馬麟掃下馬。

    馬麟一個鐙裡藏身,長槍便在馬上橫掃過去,此時兩人也已接近,馬麟便斜掛在馬上,雙刀斬向浪奴腰腿。

    浪奴看在馬上已經躲不過去,只好縱身跳下馬,躲到戰馬另一側,跟著戰馬快跑兩步,然後攀著馬鞍一用力,便又跳上戰馬去。

    晁勇看浪奴這般敏捷的動作,也忍不住點頭。

    西夏人卻是紛紛叫好起來。

    兩人錯馬而過,浪奴也不敢再小覷馬麟。

    馬麟吃虧在兵器上,不過身手也靈活許多。

    很快,二人便戰了二十多合。

    馬麟看前面之人都不過幾合便能勝得西夏人,他卻斗了多時,忍不住焦躁起來。

    兩馬交錯之際,縱身一躍,身體便旋轉著撲向浪奴。

    「小心」

    西夏人見狀,不由紛紛出言提醒。

    浪奴剛覺不對,餘光瞥見馬麟正從空中撲來,手中長槍一滑,便用槍尾撞向空中的馬麟。

    馬麟從馬上撲過來,身體原本就帶著一絲旋轉之力,看到浪奴拿槍尾撞來,只是多扭了一些身子,便避過長槍。

    同時已經落到浪奴身後。雙刀一環,交錯在浪奴脖子上,喝道:「不要動。」

    鋒利的刀刃一逼,浪奴也不敢亂動,只能任由馬麟驅趕著戰馬回陣。

    晁勇看馬麟把浪奴活捉回陣,也是拍手道:「好。」

    馬麟把浪奴推下馬,讓士卒綁了,笑道:「冒險一搏,若是他加快馬速,我恐怕就要落到馬下去了。」

    晁勇笑道:「勝負就在一瞬間。哪有那麼多假設,若是都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那斬殺敵將也太難了。」

    說話間,九尾龜陶宗旺已經跑出陣。

    雖然此時已經搶回不少馬,但是李逵和陶宗旺卻都是步將。

    蕭合達看到浪奴又被活捉,心中還有些憂疑該不該繼續鬥下去,但是看到五短身材,拎著鐵鍬出陣的陶宗旺便又怒了。

    「漢兒猖狂,民夫都派上來了。」

    一眾黨項人也覺得是奇恥大辱。不過有李逵的例子在前,也不敢大意,看了一陣,派了一個官職最低的番將出陣。

    番將也吸取了先前親兵的教訓。不再縱馬去撞陶宗旺,而是隔著五六尺,藉著戰馬之力,一刀劈向陶宗旺。

    陶宗旺也不躲閃。一鐵鍬便從側面砸在番將鋼刀上。

    「鐺」

    兵刃相交,一聲巨響,番將鋼刀被硬生生砸的偏離了方向。砍在地上,激起許多塵土。

    番將手腕險些被扭傷,打馬過去,活動了活動手腕,這才撥轉馬頭。

    「駕」

    交手一合,番將也看出陶宗旺的力氣驚人了,不再硬拚,而是打馬繞著陶宗旺轉起圈來,想把陶宗旺繞暈了。

    陶宗旺跟著番將轉了幾圈,看番將還在繞圈,不由大怒,剷起一鐵鍬土,便沖番將揚去。

    塵土飛揚,番將看一蓬土劈頭蓋臉撒來,慌忙踢馬想拉開距離。

    戰馬繞了幾圈,也已有了些慣性,番將突然讓它照直跑,戰馬卻是愣了一下。

    這一瞬間,陶宗旺已經從塵土中跑到跟前,五短身材的陶宗旺卻是夠不著馬上的番將,只好一鐵鍬砸在馬腹。

    「砰」

    一聲悶響,戰馬生生被砸翻在地。

    馬上的番將一時沒反應過來,便被壓倒在馬下,看到陶宗旺過來,不由嚇得哇哇叫起來。

    陶宗旺聽不懂番話,也不留情,一鐵鍬便鏟下番將腦袋。

    陣中千夫長還有五名,焦挺、項充、李袞是李逵副將,龔旺、丁得孫則是張清副將,不過五人並不擅長單打獨鬥。

    孫立看五人沒有出戰的意思,便也打馬出來開始又一輪的挑戰。

    第一個被孫立挑下馬的卻是西夏少有的驍勇之人,蕭合達看孫立又出戰,也不敢大意,選了一個鐵鷂子隊長出戰。

    西夏的鐵鷂子共有三千人,三百人一隊,每隊隊長都是西夏悍將。攻打陝西時,鐵鷂子也跟著李乾順出征。當晚盧俊義和董平夜襲,鐵鷂子便護著李乾順突圍。

    李乾順派出大軍夜襲晁勇大營,便想著失敗就撤兵。人披重甲,馬披馬甲的鐵鷂子並不能長途行軍,因此李乾順並沒讓鐵鷂子重裝以待。

    哪知道突圍出來,又碰到孫立大軍攔截。習慣了重甲衝擊,無視刀劍的鐵鷂子,有不少人等到刀槍臨身,才發現他們沒有披重甲。

    沒了平日倚仗的重甲,鐵鷂子的戰力便去了大半,加上連番被突襲,心底難免發慌。多數都被孫立部下剿殺,只有少數見機快的拚死突圍逃了回來。沒羅便是突圍的三個鐵鷂子隊長之一。

    他們的重甲自然無法隨身攜帶,李乾順專門派了一隊將士押運鐵鷂子的重甲,只是沒想到盧俊義和董平突然來襲,那隊將士便被堵在了營裡。

    鐵鷂子的重甲卻是世代相傳,父子相傳,因此逃回來的鐵鷂子一時間也無法再找到重甲,只能做輕騎兵用。

    看到孫立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沒羅當日也和孫立照過面,不過孫立急著追殺李乾順,只是逼開他,便縱馬去追李乾順了。

    沒羅打馬出陣,叫道:「漢兒,還記得我嗎?」

    孫立當日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乾順身上,哪曾注意看上去都差不多的番人,看了眼沒羅,搖頭道:「無名小將,不記得。」

    沒羅以為孫立故意侮辱他,不由大怒,縱馬便來取孫立。

    兩人戰了三十合,卻是不見勝負。

    孫立也是暗讚番將武藝了得,看天色漸晚,也不耐煩久戰,一手持槍逼住沒羅武器,另一手抄起鐵鞭來,便把沒羅打下馬。

    張清看到孫立獲勝,便又飛馬出陣。

    孫立回陣道:「天色不早了,這般戰下去,天黑後過護城河恐怕容易失足落水。」

    晁勇點頭道:「孫將軍說的有理,只是這伙騎兵不退,我們也不好攻城。這邊搦戰,吸引他們注意力,我讓水軍去炸城牆,巨大的爆炸聲,一定可以讓西夏騎兵大亂,到時再趁機攻城。」

    說話間,張清已飛石打了一個番將。

    韓世忠又拍馬出陣。

    石勇騎了孫立搶來的戰馬,飛快的往唐徠渠而去。

    眾人搶了馬後,便讓龔旺、丁得孫率領一眾馬軍在隊伍周圍哨探,免得被西夏人偷襲。石勇騎馬離去,卻也不顯眼。

    兩軍陣前,走馬換將的同時,一隻小船悄然從唐徠渠進入了護城河中。

    城牆上的西夏將士也都攀在城頭望著下面廝殺的雙方將領,看著己方已經連折十幾人,更是氣得罵罵咧咧,不少人都叫嚷著自己出戰的話,一定能打敗漢人。

    「這個蠻子用的什麼暗器,已經莫名其妙打下馬三人了,是好漢就明刀明槍的打。呸。」

    一個士兵看著己方一員將領剛剛出馬,還沒接近敵將,便莫名其妙的落馬,不由叫罵起來。罵完還不過癮,又往城下吐了一口唾沫。

    這一低頭,便看到河面上一支小船正飛速靠近城牆,慌忙大叫起來:「有船。」

    城牆上的西夏人聞言,紛紛看向河面上,果然一艘小船已經快靠近城牆了,拋石車已經無法用上,守城的番將想起火藥來,慌忙叫道:「放箭。」

    城牆上的弓箭手紛紛張弓搭箭,往河上的小船射去,無奈划船的人卻是躲在船艙裡,他們只能瞄準船艙射。

    「篤篤」

    一陣鈍響,利箭卻是都插在了船艙上,船艙窗口都射不進去,顯然是裡面加固了船板。

    不過片刻,那船便靠在城牆下。

    城牆上的番將見狀,慌忙大叫道:「用礌石砸,砸沉船。」

    城牆上眾人正尋找礌石時,船艙裡卻突然鑽出一人,縱身跳入水中。

    幾個盯著小船的人慌忙張弓搭箭向那人射去,可惜當初建城時,護城河挖的很深,幾十隻箭矢射下去,馬上便漂了起來,並沒任何血跡飄上來,顯然沒有射中那人。

    浪裡白條張順跳入水中,便飛快的潛入水底,順著水流往前游去。剛剛游出十餘丈,便覺一股巨浪狠狠砸在後背上,接著才傳來一聲巨響。雖然張順耳朵裡已經堵了東西,但是還是聽到了巨響,當即被震暈了過去,浮到了水面上,隨著水流往前漂去。

    城頭上的番人剛剛扔了兩塊石頭,砸開船艙,便覺一股氣浪撲到城頭,城牆晃動起來,然後才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聲巨響,火光四射,整個城牆都開始扭曲晃動,爆炸的地方突然騰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晁勇在一里多外都被震得耳膜劇痛,胯下的戰馬更是不堪,直接軟倒在地。

    蕭合達五千人離著城牆更近,這一聲巨響,幾乎所有的戰馬都軟倒在地,離得城牆近的人更是七竅流血。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29 23:35
第四百一十章 破興慶府
   
    城牆扭曲了幾下,便轟然倒塌,戰場上所有人的人全部呆了。

    李俊等人怕城牆上的拋石車攻擊,也都躲在一里多外,一個個都是耳膜劇痛。

    張橫看城牆轟然倒塌,碎石飛濺,不由大急,慌忙命令麾下水軍駕著大船往護城河駛去。

    唐徠渠和護城河之間的防洪閘已經打開,船隊便毫無阻礙的進入護城河,張橫駕著船去找兄弟張順。

    晁勇看船隊已經動起來,使勁搖搖頭,喝道:「李逵殺光那些西夏人,其餘人攻城。」

    一眾人此時耳朵都隆隆直響,根本聽不到晁勇將令。

    晁勇聽得身後毫無反應,轉頭看眾人都在揉耳朵,只好對李逵指著倒了一地的蕭合達等人做了個斬的手勢,然後對張清、歐鵬、馬麟、陶宗旺指指倒塌的城牆。

    眾人也都看懂晁勇的手勢了,李逵當即帶著人直奔蕭合達等人,其餘人則隨著晁勇往護城河邊跑。

    李俊等人順水行船,卻是比搖搖晃晃跑路的晁勇等人快了一些。

    到的城牆倒塌的地方,才發現城牆在火藥的衝擊下,卻是歪歪扭扭的向裡倒去,三丈高、一丈厚的城牆歪倒,對普通士卒來說仍然難以攀登。

    只有火藥爆破的地方炸出一個一丈多寬的缺口來,李俊指揮兩艘大船並排橫在缺口處下錨,然後用木板連接起來,形成簡單的浮橋。

    這期間,眾人沒有受到任何一絲攻擊。近處城牆上的人即使沒死也被震成了傻子,遠處城牆上的西夏人聽到那驚天動地的聲音,看到城牆彷彿紙糊的一般轟然摔倒,都恨不得逃到天邊,哪有人敢來這魔鬼之地送死。

    浮橋搭好。李俊馬上率著船上的水軍衝入城中,守護住缺口左右。

    雖然沒有了戰馬代步,但是一里的距離,晁勇還是很快便衝進了城中,看到李俊帶著水軍守護缺口,當即喊道:「隨我去捉李仁愛,西夏人堵不住這裡了。」

    一眾水軍聞言,馬上大喜的跟隨晁勇往王宮衝去。

    若是在東京,眾人在城門口也看不到皇宮。一者是因為東京城池大,二者是城中高聳的建築物很多,很多酒樓都比皇宮的建築物高。而興慶府中卻多是低矮的土房,富麗堂皇的王宮便是城中最高的建築物,遠遠便能看到。

    城中卻是雞飛狗跳。住的近些的人被震傷無數,遠些的人則都沒頭蒼蠅一般出來打探消息。很快,城牆被炸塌的消息便由近及遠傳遍全城。

    街道上到處是沒頭蒼蠅一般亂竄的人,看到大梁兵馬進城,有的往家裡縮去,有的則往相反的方向跑。

    西夏王宮中,蕭合達出戰後。李仁愛便馬上稟告了耶律南仙。

    兩人便在宮中聽著將士不斷的回報城外的情況,聽到一連折了數十員將領,正考慮如何收場時,卻聽得一聲巨響。

    李仁愛驚得站起來。道:「什麼響聲?」

    耶律南仙卻是險些被嚇得從椅子上滑到地下,慌忙道:「快讓侍衛去查看。」

    一直往返於皇宮和南門傳遞消息的侍衛離著城牆近的非死即傷,幾個遠些的人看到城牆扭曲倒塌,慌忙連滾帶爬的往皇宮報信。

    皇宮中養的牲畜也是驚叫連連。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母子二人在屋中等了片刻,不由有些不耐煩了。李仁愛也不等宮人伺候,走到門口,便親自去開門。

    「啪」

    門突然被人推開,正撞在李仁愛身上。

    「啊。」

    柔弱的李仁愛頓時被撞倒在地。

    耶律南仙慌忙上前去扶兒子,同時對門外侍衛道:「把這個衝撞國主的奴才拉出去斬了。」

    推門的侍衛看到把國主撞倒,也是嚇了一跳,聞言慌忙跪在地上,道:「太后恕罪,大事不好了,城牆塌了。」

    耶律南仙聽到城牆塌了,也顧不得衝撞皇上的罪過了,頓時慌道:「沒想到大梁的火器如此厲害,興慶府恐怕是守不住了,我們快走吧。」

    李仁愛心中也十分驚恐,但是卻執拗道:「興慶府是我大夏都城,如何能輕易放棄。梁國兵馬不過五千,除去蕭合達帶出城的人,城裡也還有五千多人,加上城裡的黨項男兒,必然能擊退梁國兵馬。給本王召集宮中守衛,本王要親自帶兵迎敵。」

    報信的侍衛聞言,不由面色一苦,看向耶律南仙。

    耶律南仙看一向柔弱的兒子生死存亡之時居然和其父一樣堅強,心中也是大感自豪,不過看著報信的侍衛眼光,她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梁國兵馬火器這般厲害,城牆都被炸塌,城中軍民必然驚慌,如何能抵擋得住。你身系大夏安危,若是有甚閃失,大夏便亡了。聽母后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把興慶府暫時讓給梁國人,然後再召集兵馬來圍殺他們。」

    李仁愛一臉痛苦的道:「自從先祖建立興慶府,便沒被漢人打到城下過。我剛剛繼位兩天,便被漢人打到城下。若是再放棄都城,如何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若是你被梁國人擊殺或者捉去,那才對不起祖宗。」

    耶律南仙看李仁愛還在猶豫,對侍衛道:「扶國主出宮。」

    侍衛看太后下令,便也扶著李仁愛往外走去。

    李仁愛出的屋子,看到宮裡到處亂撞的下人,便也不再堅持要守城了。

    「國主,戰馬全部受驚了。」

    耶律南仙忙道:「步行出城。」

    一眾侍衛擁著二人到的王宮前門,耶律南仙已經看到不遠處大隊黑衣黑甲的兵馬殺來。

    耶律南仙慌忙對侍衛統領道:「你帶一部分人擋一下梁國兵馬。」

    「是」

    晁勇也已看到王宮出來的眾人,一群身著盔甲的侍衛簇擁著衣冠華麗的李仁愛和耶律南仙十分惹眼。

    「殺」

    晁勇暴喝一聲,便殺入西夏侍衛群中。

    八稜紫金錘所到之處,碰著即亡,擦著即傷。不時有人被砸的凌空飛起,砸到一片。

    李仁愛和耶律南仙還沒逃了幾步,晁勇便已殺到跟前。

    幾個侍衛壯著膽子,衝上來想要攔住晁勇。

    「叮叮叮」

    幾聲脆響,晁勇一錘掃飛幾人武器,另一錘再反掃回來,便把幾人砸倒在地。

    李仁愛觸到晁勇眼神,當即嚇得往後倒退,不妨踩到了身旁耶律南仙的裙擺,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

    晁勇上前一腳踏住李仁愛,喝道:「還不住手。」

    後面和李俊等人纏鬥的侍衛看國主落於敵手,也不敢再戰,有的轉身逃走,有的棄械投降。

    耶律南仙看身子柔弱的李仁愛被晁勇一腳踏住,面色潮紅,慌忙哀求道:「將軍饒命,小兒身體不好。」

    李仁愛雖然覺得胸口彷彿被大石壓住一般,呼吸困難,卻掙扎著道:「母后不要求他,我大夏太后豈能求梁國一個武夫。」

    晁勇笑道:「你們父子的漢話都不錯,不過你比你爹硬氣多了。」

    李仁愛抓住晁勇的腳,咬牙切齒道:「是你殺了我父王?」

    晁勇笑道:「不是我殺的,但是是我下令的。」

    「我殺了你。」

    李仁愛聽得殺父仇人就在跟前,不由瘋狂掙扎起來。可惜他的身體卻是沒有他的骨氣硬,沒掙扎幾下,便呼吸困難,直翻白眼。

    耶律南仙見狀,再顧不得什麼太后的尊嚴了,跪下道:「將軍饒了我兒吧。」

    晁勇看李仁愛已經快暈過去,便也鬆開腳,道:「我會讓被你們捉來的漢人來照料你們的。」

    「傳我將令,張清守南門,歐鵬守北門,馬麟部守西門,陶宗旺守東門。水軍沿街巡邏,城中百姓不得上街,不得聚眾,違者斬殺。」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9-30 16:32
第四百一十一章 勇猛張順
   
    張橫駕船進入護城河,尋了一百多丈才找到河面上漂著的張順,不過張順卻是昏迷不醒。好在張順點了炸藥桶後,就怕碎石砸傷,潛到了水底。雖然昏迷後便浮了上來,但是碎石下落的速度卻比他上浮的速度快了不少,因此沒有被碎石砸中。

    張橫救起兄弟,看叫不醒,趕忙抱了張順往王宮跑來。

    晁勇正在王宮大殿指揮親兵搜索王宮,看到張順昏迷不醒被抱來,慌忙對一旁護衛的石勇道:「快去叫隨軍大夫,把張順兄弟放這。」

    晁勇隨手扯下王座上的白色虎皮,鋪在地上。

    西夏人尚白,又生性剽悍,李元昊得到一張白色虎皮後,便一直蒙在王座上。

    張橫心憂兄弟,也不客套,便把張順放到虎皮上。

    晁勇看張順身上並沒明顯的傷痕,問道:「張順兄弟怎麼了?」

    張橫道:「他駕船去炸城,可能是被震暈了。」

    晁勇瞪著眼道:「我不是早吩咐過要重金請敢死士去炸城嗎?你們現在都是大將了,關係麾下兵馬安危,不能輕身犯險。誰讓他去的?」

    為了防止西夏人砸沉炸牆的船,火藥引線卻是留的很短,不然以張順的水中功夫來說,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危險的活。

    張橫道:「他自己要去的,他怕船被西夏人擊沉,費了船上的火藥。如果他無法靠近城牆的話,第二艘船便是阮小七。」

    晁勇無奈道:「船上放了多少火藥?」

    「兩千斤。」

    先前晁勇便和眾人商議過,量少了恐怕炸不破城牆,一次全用又怕被西夏人攔截。只好用個折中的法子,一次用一半火藥,可以有兩次機會。

    火藥的用量遵照了晁勇的吩咐,但是這用人卻是沒有按照晁勇的吩咐。

    不過張順和阮小七也是為了大軍著想,一旦兩次都無法靠近城牆。五千大軍就會面臨西夏兵馬的圍追堵截,兩個人落入險地總比全軍落入險地要好。

    晁勇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一統江山在即,他卻是不願讓梁山老兄弟冒險。一同打江山,自然要一同享富貴。

    即使真的無法炸破城牆,有神臂弩和火雷在,晁勇自信可以帶著五千人再殺出去。日後整頓了兵馬,再要滅西夏也是易如反掌。

    沒想到張順卻是一如既往的勇猛,親自去炸破了城牆。

    「下官參見太子。」

    晁勇看親兵隊中的御醫來了,忙道:「快看看張順兄弟如何了?」

    「是」

    劉正是太醫局的一名御醫。晁勇出征時,晁蓋把他撥到晁勇親兵隊中,以防萬一。

    劉正看太子這般重視地上之人,忙就地坐下,給張順把起脈來。

    晁勇也不敢打擾劉正,看劉正放下張順手腕,這才道:「怎麼樣?」

    劉正笑道:「無礙,應該是受到巨力衝擊,內腑被震傷了。張將軍筋骨強壯。休養一些時日便可痊癒。」

    晁勇聞言,也鬆了口氣。

    張橫卻道:「那他怎麼還不醒?」

    劉正道:「張將軍只是被震暈了,今晚應該便能醒了。」

    張橫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晁勇抱起張順。笑道:「走,去後面尋個地方,安頓張順兄弟。」

    張橫忙伸手道:「末將來吧。」

    晁勇笑道:「無妨。」

    雖然興慶府中多是土屋,但是王宮卻是修的富麗堂皇。雖然西夏人也崇尚漢族文化,但是因為開國皇帝李元昊怕黨項族被漢人同化,極力主張保持民族風格。因此王宮建築卻是修的很有黨項民族的特色。

    晁勇的五百親兵正在王宮中搜索著殘餘的王宮侍衛和皇族中人。

    晁勇把張順安頓到一個偏殿,又讓幾個親兵照看,這才和張橫往前面大殿而來。

    張橫抱拳道:「我來時看水軍都在沿街巡邏,張順已經安頓好,我這就帶部巡街去。」

    晁勇點頭道:「好,等李逵率部回城就替換你們。」

    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繁星已經在空中已經調皮的眨眼。

    城中已經沒了先前的嘈雜聲,見機快的人在大梁兵馬搶佔城門時都已逃跑,逃不了的人在水軍的驅趕下也只能乖乖回家,不配合的則永久的安息了。

    「嗒嗒嗒」

    當晁勇聽得王宮中養了許多好馬時,王宮侍衛的戰馬也都在宮中時,便帶了一百親兵騎馬上街查看。還沒走多遠,便見一隊人馬從南而來,當先一人還大呼著痛快。

    李逵也已看到晁勇一行人,大笑著走到跟前,拎著一個首級道:「太子,這是蕭什麼達的首級,城外的人都殺光了,只跑了幾十個人。」

    焦挺道:「蕭合達,據說是興慶府統兵大將。」

    晁勇點頭道:「那些戰馬呢?」

    李逵搖頭道:「那些畜生不禁嚇,很多都傷了馬蹄,還有一些拉稀冒泡,估計也不能上戰場了。趕了一批回來,俺也記不得多少了。」

    焦挺笑道:「弄了兩千五百多匹戰馬回城,其餘的恐怕只能吃肉了。」

    晁勇點頭道:「不錯,水軍一路駕船,必然疲乏。你們代替他們沿街巡邏,收繳城中大戶的兵器,請他們來王宮一趟,反抗者殺無赦。」

    李逵聞言,笑道:「好,俺就喜歡殺大戶。」

    晁勇叮囑道:「城中有不少漢人,不要濫殺。項充、李袞你們也帶人分頭行事,只搜大戶,早些完事,早些休息。」

    焦挺也知道是讓他看著李逵,點點頭,隨著李逵去了。

    晁勇又往南門走了一趟,張清已經讓人把炸開的缺口堵了起來,外面的大船也都撤了。西夏人想要攻打的話,首先面對的便是十丈寬的護城河。

    晁勇囑咐張清小心守衛,等到李逵部清剿城內大戶後,再輪流休息,免得城中有大戶集結人手殺出去。

    黨項人尚武,家中都備有武器,大戶又奴僕眾多,隨時可以拉起一隊人馬來。若不是那驚天動地的響聲把黨項人震懾住,梁國兵馬進城時,黨項貴族就會召集人手抵抗了。

    李逵把大戶的武器收繳了,他們也就成了待宰羔羊,不得不防備他們反抗。

    晁勇又派人通知其他三門守將,便打馬往王宮而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 00:15
第四百一十二章 處置漢人
               
        往日議事的西夏王宮大殿,今夜卻是燈火通明,微風吹過,空氣中還瀰漫著誘人的肉香。

    晁勇和李俊等水軍頭領圍坐在王宮高台上,前面點著一堆篝火,幾個年輕貌美的宮中女子給眾人烤著羊肉和駱駝肉。相比二者,馬肉實在算不得好吃。

    台階下幾個宮中妃子穿著薄如蟬翼的絲綢跳著綵裳跳著党項族的舞蹈,雖然李元昊極力保持民族的東西,但是漢人精美的物事還是讓党項貴族孜孜不倦的追求著。李元昊死後,王宮中都充斥著中原的物事。

    王宮中歌舞昇平時,城中不少地方卻是廝殺不斷。

    許多党項貴族不甘被收繳去武器,帶著家中的護衛家奴與李逵部廝殺起來。焦挺看幾個士卒被不幸砍翻後,便扯住李逵,不讓他再用蠻力,而是改用火雷。

    一個個火雷扔進大戶據守的院子,爆炸聲在夜空中轟轟響起,反抗的人才逐漸少了。

    被押送到王宮的達官顯貴便站在大殿兩側,雖然中間跳舞的女子都是他們過去只能幻想一下的王族妃子,但是此時此地他們卻是沒什麼心思看這旖旎的舞蹈。

    阮小五卻是看的有些目眩神迷了,嘆道:「先前聽老種經略相公說西夏女人身強體壯,可以上陣廝殺。只以為党項女子都是顧大嫂一般的人物,沒想到還有這許多美人啊。」

    李俊笑道:「五哥這是又想風流了吧?」

    晁勇笑道:「有一個草原的帝王滅掉了無數國家,他喜歡蒐羅各國美人,你們猜他怎麼死的?」

    李俊笑道:「太子說的這般明白,該是被女人殺的吧?」

    晁勇笑道:「有幾種說法,有說攻打一個國家時中了毒箭,有說戰馬踩了蒺藜摔傷而死的。還有說在和這個國家的女人歡愛時,被女人咬了那物事,疼痛而死的。他死後,他的後人打下了這個國家,然後把這個國家徹底滅亡,記載這個民族文化的東西都被毀壞。」

    李俊道:「這般說時,他還真有可能是死於女人。」

    阮小七擠了擠阮小五,笑道:「五哥,你想做太監嗎?」

    阮小五笑道:「她們不想活了。敢對我們下手?」

    晁勇搖頭道:「若是同一個民族也還罷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對党項族來說,我們就是她們的滅國仇人,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你要是不怕的話。王宮中的女人任由你選。」

    「人死鳥朝天,征服了這個國家,自然也要征服她們的女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阮小五說著,走下大殿去,左看右看,然後回頭道:「可以挑兩個不?」

    晁勇笑道:「隨便。」

    「多謝太子,我去了。你們吃著。」

    阮小五道聲謝,便拉了兩個妃子往外走去。

    阮氏三雄一母同胞,性子卻是截然不同。阮小二穩重,阮小五風流。阮小七貪玩。

    那兩個妃子被阮小五當眾拉走,不由滿面飛紅,不過卻是沒有反抗。

    下面站著的李仁愛看他父親的妃子被拉走,不由指著晁勇罵道:「大梁有你這種殘暴不仁的太子。亡國也不會遠的。」

    耶律南仙慌忙拉住李仁愛。

    晁勇看了看旁邊站著的一臉鞭痕的漢子,道:「你不會用馬鞭嗎?」

    青銅峽被救出來的三個漢子。也聽懂晁勇的意思,想起這些年的委屈,便也狠狠揮舞起手中的馬鞭。

    「啪」

    一鞭下去,李仁愛臉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柔弱的李仁愛哪能禁得住每日做苦力的人一鞭,當即被抽倒在地。

    下手慢了些的兩人卻是抽了個空。

    耶律南仙看三人還要追打,慌忙伸手攔住三人,對王座上的晁勇道:「我兒錯了,宰相肚裡能撐船,太子便饒了他吧。」

    晁勇看被抽倒的李仁愛在地下抽搐著,點頭道:「好了,党項人弱不禁風,別打死了。」

    李俊等人聞言,不由大笑起來。

    大殿中站的党項貴族聞言,不由各個臉色漲紅。往日都是他們嘲笑漢人柔弱,曾幾何時被漢人這般嘲笑過。

    晁勇看大殿下面的党項人多有憤憤不平之色,笑道:「有人想證明党項人的武勇的話,就站出來,只要能在他們三人的馬鞭下撐過半個時辰,我便承認党項人還是有些血性的。」

    三個漢人聞言,不由仇視的看向殿中的党項貴族。

    一眾党項貴族看到滿臉鞭痕的三人,自然也不陌生,不少暴虐的党項貴族家中都有這樣的漢人奴隸。看到三人仇視的目光,也知道不用半個時辰,三人就會把他們抽死。

    晁勇等了一陣,看殿中沒有人站出來,失望的道:「難怪党項人要亡國了。」

    說著又對耶律南仙道:「我聽說你是遼國公主,党項舞我們已經看了,請西夏太后給我們跳個契丹舞吧。」

    耶律南仙聞言,不由身子一僵,她既是大遼公主,也是西夏太后,給梁國太子跳舞,無疑會失了兩國國格。

    原本抽搐的李仁愛也掙紮著道:「母后不要。」

    晁勇笑道:「原來西夏國主是在裝死啊,那就把你們受的苦再還給他一些吧。」

    三個漢人馬上舉起鞭子,毫不猶豫的抽向李仁愛。

    耶律南仙看兒子被抽的打起滾來,忙道:「奴願意跳,請太子饒了他吧。」

    晁勇頓了頓,這才點頭道:「好,停手吧。」

    三人看西夏國主在自己鞭下打滾也是大感痛快,聽得晁勇發話,這才意猶未盡的收手。

    耶律南仙裊娜的走到殿中,翩翩舞起來。

    相比後面身材婀娜的年輕妃子,三十多歲的耶律南仙又是另一種風情,豐腴的身材盡顯成熟女人的風韻。

    不過身份的矜持讓她動作有些僵直,少了許多美感。

    晁勇對李俊等人笑道:「西夏太后的獻舞,大家覺得如何?」

    阮小七搖頭道:「還不如那些小女子跳的。」

    李俊笑道:「確實跳的不好,不過貴在身份尊貴,你看殿下那些人。」

    眾人看去,果然看到殿下站著的人都在偷偷看著,不少人眼中還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晁勇笑道:「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就越好。這駱駝肉不錯,大夥吃飽喝足就去休息吧,突襲興慶府水軍算頭功。不怕變成太監的可以在宮裡隨意挑選兩人,等回東京的時候帶回去。」

    李俊笑道:「我們只是駕船走了一趟,如何當得起頭功。」

    晁勇笑道:「若沒你們駕船,我們也無法這麼快的來到興慶府。沒有張順兄弟炸城牆,大軍想要進入興慶府也不容易。」

    李俊點頭道:「沒想到兩千斤火藥威力這麼大,張順兄弟那般水性都沒逃開。」

    晁勇道:「回頭讓火藥局做一些試驗,估算一下火藥的威力,免得把自己人也炸傷。」

    眾人又聊了一陣,晁勇看大殿中已經站了許多人,中間舞蹈的耶律南仙已是額頭冒汗,這才讓耶律南仙停下來。

    「大殿中可有張元的後人?」

    一眾人聞言,不由看向前面站著的兩個儒雅漢人。

    兩人也曉得自家祖輩幹了什麼,不由也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他們也知道瞞不住,只好作揖見禮。

    晁勇看張元還真有後人,馬上喝道:「來人,把他們拿下,傳令李逵部,滅他們滿門,不得走脫一人。吳六你們三人去執刑,抽死他們,若是沒有張元幫助李元昊,或許西夏不會為害這麼烈。你們的苦難他們有責任。」

    李俊看著親兵把兩人拉下去,奇道:「張元是什麼人?」

    晁勇也是先前和种師道瞭解西夏過往時,才知道此人。

    「此賊原是華陰人,屢試不第,想要在宋朝邊關謀個差事,又不被人賞識。這廝自覺懷才不遇,便逃到興慶府來,投了李元昊。若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才學也就罷了,這廝居然做了李元昊謀主,為李元昊出謀劃策,想要滅了宋朝。雖然他也沒有得逞,但是也給陝西百姓造成了許多苦難。」

    阮小七聽到這裡,忍不住拍著大腿,罵道:「這等奸賊就該活剮了,居然帶西夏人禍害自己族人。我看這殿中還有不少這等奸賊,都殺光了乾淨。」

    殿中漢人原本還覺得他們比党項人應該更多一些活命機會,哪想到他們居然要最先遭殃。

    「將軍饒命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剎那間下面便跪了一多半人,西夏漢人原本就不少,西夏征戰靠的是各部落党項人,但是治理國家、發展商業、手工業靠的則是漢人。党項貴族也不排斥漢人,在他們看來,漢人不過是為他們治理國家,替他們賺錢,誰拿著刀子,誰才是主人。

    晁勇搖頭道:「被俘投降也無可厚非,不能奢求每個人都不怕死。只是主動投敵,然後還引敵人來殘害自己同胞的人卻是罪不容赦。」

    阮小七還要說話,旁邊的阮小二卻拿起一個肉串,塞到小七嘴裡,道:「這個好吃。」

    晁勇笑道:「都起來吧,願意歸順我大梁的站左邊,不願意歸順我大梁的站右邊。」

    一眾漢人聞言,馬上爬起身都站到了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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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 20:44
第四百一十三章 武將階官

    晁勇釋放了歸順的漢人,黨項權貴則全部留在了王宮中,審查後再決定是放還是殺。**

    晁勇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不會為了安撫黨項族就把所有黨項貴族全部放了。平日殘害漢人的黨項權貴,一定逃不過大梁的鋼刀,也包括那些釋放了的漢人中的敗類。

    一宿無話,次日大早,晁勇便讓人叫來李逵。

    「太子,今天殺什麼人?」

    李逵昨夜忙乎了半宿,把城中稍微大些的宅子都跑了個遍。此時還有些睡眼朦朧,但是說起殺人來卻是興致盎然。

    晁勇笑道:「今天你的主要任務就是讓城裡的漢人全部成為自由身,尤其那些大戶家的漢人,更是都要讓他們釋放了。」

    李逵聽得不是殺人,頓時沒了興致,搖頭道:「這差事好做,敢反抗的禿賊全部被我殺光了,俺讓人到處挨家挨戶說一下就行了。沒有砍人的活了?昨夜請來的那些禿賊有不少該殺的吧?」

    晁勇笑道:「這事你做不了,若是讓你查的話,恐怕所有人都該死。這樣,你讓所有人把腦袋上留下的頭髮全剃光,以後學我們漢人結髮。不從者殺無赦。」

    黨項人的禿髮並不是全部剃光,只是把頭頂剃光,前面留一小撮,彷彿劉海一樣,從額頭垂下來,後面頭髮則披散著。

    當初李元昊下令西夏所有人三日內禿髮,違者殺,西夏境內漢人也被迫禿髮。

    晁勇昨晚看到漢人也留著那醜陋的髮型之後,便決定報復李元昊的禿髮令,否則他不介意黨項人保存一些他們的風俗習慣。

    此時漢人的文化對各族都有著無法抵擋的吸引力,只要朝廷稍加推動。便可以慢慢同化各族,並不需要用殺戮同化。但是對於某些國家,晁勇還是覺得以牙還牙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逵喜道:「這個活好,要不然徹底光頭,要不然俺砍了他們狗頭。」

    晁勇看著一臉興奮的李逵,補充道:「女人不用管啊,你別把女人也搞成光頭了。」

    李逵笑道:「知道,俺去忙了,保證今晚之前都是光頭。」

    「在王宮吃過早飯再走不遲。將士們也要用飯啊。」

    李逵聞言,揉了揉肚子,笑道:「太子這一說,俺還真餓了。」

    晁勇又讓人請來孫立、韓世忠、劉錡、姚平仲四人,李俊等水軍頭領昨晚就是酒足飯飽。此時還都在酣睡。

    人都到齊,親兵便端了六個海碗上來。

    李逵皺著鼻子道:「大米粥啊?弄些肉來吃啊。」

    石勇笑道:「知道李將軍無肉不歡,我已經讓他們烤駱駝肉了,馬上就好。」

    李逵點頭道:「駱駝肉不錯,昨夜俺也吃了。聽說那些騎駱駝的潑喜軍很厲害啊,昨天也沒見他們動手,就全被俺砍了。那些旋風炮弄進來一些。剩下的都被俺劈了。」

    晁勇點頭道:「回頭送到東京,讓匠作院的工匠看看這旋風炮有什麼借鑒的地方不。」

    韓世忠解釋道:「神臂弩問世之前,潑喜軍很厲害。他們把旋風炮放到駱駝背上,讓炮可以隨軍移動。雖然不能發射太大的石炮。但是拳頭大的石頭發射出來,便是厚重的步人甲也難以抵擋,光是衝擊力便能砸斷骨頭。以前西夏常用潑喜軍破陣,不過神臂弩問世以後。潑喜軍就成了雞肋了。神臂弩的射程遠超旋風炮,而且可以輕鬆穿透重甲。駱駝便是披了什麼厚甲都沒用,因此西夏就不用潑喜軍進攻陝西了。李逵殺了那些潑喜軍,或許這世上也就再沒有潑喜軍了。」

    李逵笑道:「西夏都沒了,潑喜軍算個鳥,不過吃完他們的駱駝再去哪裡找駱駝呢?」

    晁勇笑道:「沙漠裡駱駝比馬好用,西夏多的是駱駝。」

    「那就好,回東京的時候弄幾匹回去,給俺老娘也嘗嘗。」

    孫立笑道:「東京也有駱駝,不用費這麼多事。」

    李逵奇道:「俺咋沒見過?」

    晁勇笑道:「你在東京才呆了幾天,天南海北的東西東京都有販售,沒有找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孫立笑道:「太子說的是,只要你想到了,東京絕對可以找到。等我拉不開弓了,一定在東京養老。」

    「原來是這樣,俺想不到沒關係,等俺到了東京,就讓人每天給俺找不同的肉來吃,不帶重樣的。哈哈。」

    孫立打趣道:「你的餉銀恐怕不夠你那樣大吃大喝吧?」

    李逵笑道:「沒錢了就找太子,太子宮總不會少了吃喝吧。」

    晁勇看李逵這般憊懶,笑道:「好酒好肉管夠,太子宮吃的不舒服了,我給你銀子讓你滿世界吃也成。」

    「俺就知道跟著太子有肉吃。」

    李逵想了想,又道:「俺不帶兵了,省的還要去軍營報到。俺也做個太子的親兵,平時不用應卯。哪裡要廝殺了,太子把俺派到哪裡就好了。這樣一來,就不愁時間吃喝了,也免得俺壞了軍營規矩。」

    武將愛兵甲寶馬,更愛兵權,古往今來,多少武將為了手中的兵權不惜挑起一場戰火。皇帝想要拿回兵權都要絞盡腦汁,生怕麾下大將兵變。

    孫立幾人聽得李逵為了吃喝,要放棄兵權,莫不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晁勇道:「你和張清的戰功都足夠升萬夫長了,新兵練好之後,你就是萬夫長了。」

    李逵笑道:「一千人俺都領不了,哪能領了一萬人。平日練兵帶兵都是項充、李袞,俺只管廝殺,做了萬夫長,俺總不能也帶著一萬人一窩蜂的廝殺吧。張清能幹了萬夫長,俺卻是幹不了。」

    晁勇自然也知道李逵這個問題,只是李逵建功頗多,有功不賞,有過不罰,都是帶兵大忌。晁勇原本是準備給李逵安排一個可以帶兵的副將,幫助李逵領兵的。

    不過現在李逵不想受軍規約束,晁勇自然也要滿足他。

    晁勇想了想,道:「原本我是不想弄階官出來,免得出現冗官,不過你這種情況估計也不會少。以後千夫長的階官是校尉,萬夫長的階官是將軍,再往上便是大將軍。你不做萬夫長也是將軍,和萬夫長的待遇都一樣。打完這仗後,你便和我一起回京吧。」

    李逵喜道:「好。」

    孫立也道:「這樣好,省的大伙都叫將軍,搞不清官職,千夫長、萬夫長叫來實在有些拗口,大伙都是稱呼將軍。而且大家功勞夠了就可以升階官,實職可以等到有空位了再補。也避免了像張清一樣,功勞夠了,卻因為沒有空缺,一直當千夫長。」

    晁勇點頭道:「孫將軍說的是,先前想的確實簡單了,這次回去便給全國將領補上階官。至於大伙的爵位,等中原一統再封賞不遲。梁山老人是開國公還是開國侯,就看大家的功績了。」

    孫立自然也曉得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都不會少了他們這些梁山老人的爵位,只是一直不知道會給他們什麼爵位。如今聽得是帶開國二字,也是大感自豪。即使是開國伯,聽起來也要比種師道的西北公高貴多了。只有一起打江山的人才配得上開國二字。

    韓世忠、劉錡、姚平仲三人聞言,也是羨慕不已。不過他們也知道他們和開國二字無緣了,只能多建戰功,爭取獲得更多的爵位。

    李逵卻是不關心這個,道:「俺麾下的梁山老兵個個都殺了不少人,不少人還沒混到百夫長,也給他們個百夫長的階官吧。」

    晁勇笑道:「百夫長的階官叫都頭吧,十夫長就算了,百夫長以上算將官。」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2 00:36
第四百一十四章 仁禮來攻
               
    李逵走後,晁勇又帶著孫立四人看望了張順,張順昨晚便醒了過來,只是內腑受創,需要將養幾日。

    晁勇帶著孫立四人往南門而來時,街上已經出現一些光頭。

    好在這時是六月,不然恐怕不少人都會頭疼腦熱了。

    多數人家並不能自給自足,許多東西都是需要每日採買的,因此城中已經放開部分限制,只要不靠近城門百丈都可自由活動。

    南門的城牆並不是全部倒塌,只是有一個丈餘的缺口,兩邊有十幾丈的城牆扭曲歪倒。如果党項人進攻的話,毫無疑問,南邊是最容易的突破口。

    離南門還有一百丈,街道上便橫了木柵,一隊士卒守著,防止有人從城內衝擊城門。

    遠遠看到太子,守衛的士卒便把木柵搬開。

    晁勇對這些梁山老人也都多少有些印象,勒馬停住笑道:「習慣這邊的氣候嗎?」

    一眾士卒看太子問起,七嘴八舌的道:「習慣。」

    晁勇又問了幾句,這才打馬往城門處而來。

    張清在城頭看到太子來視察,也打馬下的城頭。

    西夏多騎兵,城牆甬道也建的可以讓戰馬直接上去。

    隔著丈餘,張清便拱手道:「見過太子。」

    晁勇笑道:「不用多禮,党項人有什麼動靜嗎?」

    張清稟道:「今早城外便一直有騎兵哨探,看來今天便會有党項人來攻城了。」

    「來了也不過是給大夥多送些戰功,走,上城看看。」

    眾人騎馬上的城頭,果然可以看到城外裡餘處有幾騎西夏馬軍監視著。

    張清麾下一千人卻是分了兩班,五百人守衛。五百人休息。還有一部分在城下街道上和缺口處,城牆上的守衛顯得十分稀疏。

    不過眾人也不擔心被西夏人偷襲,西夏人自己修建的十丈寬的護城河現在就是他們難以踰越的鴻溝。西夏人想要攻城,必須填平護城河,十丈寬的護城河至少也要一日功夫才能填平。守軍有足夠的時間調兵遣將。

    晁勇五人在南門看了看,便從城頭上往東門轉去。

    在東門和陶宗旺聊了幾句,又往北門走時,卻聽得南門響起示警鼓聲。

    「走」

    晁勇撥轉馬頭,一馬當先往南門奔馳而去。

    三丈高的城牆上跑馬。戰馬一旦受驚,便可能跳下城頭,頗有些懸崖走鋼絲的驚險。

    只是單純的示警,沿途的將士仍然守衛著自己的城頭,並沒有調動。

    到的南面城牆。便看到數里外塵土大起,正是大軍來攻的樣子。

    晁勇放緩馬速,到的南門時,遠處地平線已經出現密密麻麻的兵馬。

    晁勇對迎上來的張清道:「開城門」

    張清也不多問,對著城頭士兵喊道:「開城門。」

    城頭士兵聞言,馬上開始轉動絞盤,緩緩放下吊橋。

    晁勇笑道:「我們五人去挑戰西夏將領。如果西夏大軍掩殺搶門的話,張將軍等我們進城,用火雷和神臂弩封鎖城門便是。」

    張清聞言,忙道:「昨日我也沒過癮呢。封鎖城門的事情交給龔旺、丁得孫就好了。」

    晁勇笑道:「也好,那你安排一下,我們出城。」

    張清想了想,對一旁龔旺丁得孫道:「龔旺。你帶一些人在城下佈防,西夏大軍奪城的話。等我們回城,就用神臂弩封鎖城門洞。丁得孫,你帶一些人在城頭,我們回城後,你可以用火雷炸護城河外的西夏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炸吊橋。」

    「得令」

    「得令」

    晁勇、孫立、張清、韓世忠、劉錡、姚平仲六人出城,一字排開。

    孫立道:「還是昨日的順序?」

    晁勇笑道:「今天我第一陣吧,昨日看你們鬥將,我也有些手癢了。」

    昨日鬥將,大梁諸將大戰三輪,無一敗績,挑殺了數十名西夏番將。

    晁勇看的也是十分手癢,只是看蕭合達麾下沒有太強的將領,便也沒有出戰。

    張清聞言,笑道:「西夏番將何德何能,敢勞太子上陣。再者,太子也就不要和我們搶功了。」

    孫立也笑道:「正是,太子便看我們建功可也。」

    晁勇看兩人都這般說,無奈笑道:「那我就給你們記功吧。」

    來的西夏兵馬卻是懷州、靜州、順州兵馬,領頭的則是昨日逃走的舒王仁禮。

    昨日大梁攻城,仁禮也很快便得了消息,聽得那驚天動地的聲音後,仁禮馬上從東門逃走,直奔懷州。

    銀川平原上的城池卻是十分集中,懷州離興慶府不過二十里,靜州也不過三四十里。

    仁禮逃到懷州後,馬上讓人通知了靜州和一路追趕大梁兵馬的順州兵馬。

    順州的快馬能跑過船隊,但是大軍卻是無法超過船隊。而且順州番將並不擔心興慶府會在一日之內失陷,他帶兵追擊,不過是想向新的國主表忠心,同時撈取一些戰功。在他看來,大梁兵馬孤師深入,只是自取滅亡,一定會被西夏兵馬圍剿,而他要做的就是從中分一些戰功。

    如果全力追擊的話,順州到興慶府的一百里路會把將士體力耗得七七八八,即使趕到城下,也沒了戰鬥力。到時說不定還會敗給大梁軍隊,因此他並沒急行軍。

    同時他也提防大梁兵馬是聲東擊西,畢竟興慶府城高河深,沒有大軍圍城很難攻打。他也怕大梁軍隊是想把順州兵馬引開後,再回師攻打順州。因此他把步跋子都留在了順州守城,只是帶了兩千騎兵追擊。

    雖然都是騎兵,但是當晚紮營時,順州兵馬離城也還有二十里,他們也沒聽到那驚天動地的巨響。

    只是紮營後興慶府城外的百姓不斷逃來,他們才知道興慶府已經陷落了。後來又收到仁禮的書信,今日三州兵馬才匯合了一起來攻城。

    懷州和靜州的兵馬卻是傾城而出,各自出動一萬守軍,加上順州兩千騎兵,共是兩萬兩千人。

    李乾順和察哥兩部退回來的敗軍,卻是分散到了西夏各州,邊境部署了兩萬人,靈州部署了三萬人,順州、興慶府、懷州、靜州、定州各一萬人。

    靈州是銀川平原南面的門戶,宋朝大軍攻打西夏時,也是大軍彙集到靈州城下,打下靈州然後才能攻打後面的城池。當然宋朝也只是打到靈州城下,然後就敗了。因此他們把重兵放到裡靈州,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大梁會通過水路跳入他們包圍圈,直接襲擊興慶府。

    仁禮也派人去調靈州和定州的兵馬,只是兩州距離興慶府都有一百多里,今日卻是無法趕到。

    仁禮也沒有打探到李仁愛的消息,怕大梁兵馬捉了李仁愛,然後再從水路突圍,因此仁禮帶了兵馬來牽制大梁兵馬。他卻是沒敢想用兩萬兩千兵馬打下城高河深的興慶府,但是兩萬兩千兵馬卻是足以封鎖唐徠渠,讓大梁兵馬無法抽身而退。走陸路的話,他更是可以一路吊著,等待大軍合圍大梁兵馬。

    仁禮計劃的很好,只是他沒有想到大梁兵馬居然開城迎戰,看著城門前面的六個大梁將領。仁禮也不由考慮起派一支騎兵衝殺過去,搶奪城門的可能性來。

    孫立看西夏兵馬近前,卻已經打馬出陣,喊道:「大梁孫立在此,誰敢戰吾?」

    仁禮也已知道了昨日大梁將領連挑蕭合達麾下數十名將領的事情,只是為了避免打擊士氣,沒把此事公開。另一方面,蕭合達麾下並沒幾個西夏驍將。西夏驍將很多,但是李乾順和察哥折損了不少,逃回來的將領又分開駐守各地,興慶府中並沒多少驍將,蕭合達麾下就更沒幾個了。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 20:10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仁禮用兵


    仁禮帶了兩個家將出陣,卻是沒理孫立,對後面的晁勇喊道:「請大梁太子答話。」

    晁勇今日並沒穿盔帶甲,胸前的四爪金龍奪目異常,知道陝西兵事的西夏將領自然都能通過衣服認出晁勇。

    晁勇打馬出陣,笑道:「你是何人?」

    「西夏舒王嵬名仁禮。」

    晁勇點頭道:「李乾順被我斬殺,李仁愛也落入我手,西夏已經滅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此時歸順,還可讓黨項族多保留一些元氣。否則兵戈一起,黨項族又要死傷無數了。」

    仁禮出陣問話,就是想確認李仁愛的消息,其實他心中也知道李仁愛十有**是落入大梁兵馬手中了。如果李仁愛逃出城,即使不往懷州逃,也必然會派人調動懷州兵馬。

    仁禮自然不會歸順這孤師深入的五千人,道:「你們已經落入我們包圍,若是不好好送出我主,大軍打破城池,雞犬不留。」

    晁勇笑道:「你說的沒錯,這城裡的雞犬都是我大梁的了。」

    說完,便打馬往回走去。

    仁禮這才發現自己口誤了,城中除去大梁兵馬,剩下的都是西夏之物。如果他打下興慶府真的來個雞犬不留,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孫立看晁勇撥馬回去,便也不再客氣,打馬直取仁禮。

    仁禮雖然也是自小習武,但是武藝卻是稀疏,因此才帶了兩個家將出來,就是怕早先出陣的孫立突襲。

    仁禮示意左邊一個家將迎上去,他帶著另一人撥馬回陣。

    三州守將聽得國主被抓,不由都向仁禮問道:「我們怎麼辦?」

    仁禮堅定道:「自然是攻破興慶府,剿殺大梁兵馬。救出國主來。」

    順州守將道:「若是他們用國主性命威脅我們呢?」

    仁禮卻是早已考慮過了,皺眉道:「自然不能聽他們的,否則他們要我們全數歸降,我們還真的歸降他們不成。西夏是我等祖輩辛苦創建,怎能因為一人便滅亡。若是梁國兵馬殺害我國主,我們便剿殺他們為國主報仇。」

    三州守將聽得仁禮這般說,也不由沉思起來。

    說話間,戰場上已經響起一聲慘叫,仁禮家將已被孫立一槍挑下馬。

    張清看孫立建功。便打馬出陣搦戰。

    三州番將也不甘示弱,當即有一人飛馬出陣應戰。

    ……

    「誰來受死?」

    張清用槍尖指著西夏陣前諸將,大聲搦戰。

    被指到的西夏將領卻是無人敢纓其鋒,紛紛低頭躲避。

    孫立、張清、韓世忠、劉錡、姚平仲出戰三輪,五人毫髮未傷。卻挑殺了十六名西夏將領。

    尤其張清更是飛石一出,勝負立分,前後也走不了幾合。

    看到張清再次出戰,一時居然無人敢出戰了。

    三州驍將已經倒在馬下多半,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對面的這五個漢人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

    仁禮也覺敗興至極,原本以為可以殺幾個大梁將領復仇,沒想到己方折了十六名將領。對方卻是一人未傷。

    仁禮也知道已經無法鬥下去了,轉頭對一旁順州守將道:「你率部掩殺六人,若能趁勢奪了城門,奪回興慶府算你首功。」

    「是。」

    舒王仁禮是宗室翹楚。在西夏也頗有威望,因此三州兵馬才聽他調遣。

    「張清,退。」

    晁勇大喝一聲,好整以暇的拿起霸王弓來。旁邊孫立、劉錡、韓世忠、姚平仲也都拿起弓來。

    等到張清錯馬而過。當頭的西夏人也已進入眾人射程。

    「射,走。」

    晁勇暴喝一聲。弓開滿月,拉的霸王弓都吱吱直響。

    一道烏光閃過,當先一匹戰馬便悲嘶一聲栽倒在地。鐵箭貫穿了第一匹戰馬,又一箭射入後面的戰馬腹部五六寸。

    兩匹戰馬被射倒,卻只絆倒後面一騎,後面的騎兵紛紛縱馬跳過地上的障礙。

    孫立、韓世忠、姚平仲各自射出一箭,劉錡的弓弦卻是化作一片殘影,眨眼間便連珠射出三箭。

    四人卻是射的馬上之人,黨項人卻是馬背上長大的,雖然在奔馳中,但是馬上功夫卻是不減。

    六箭只射下馬三人。

    五人射了一箭後,便撥馬往城裡衝去。

    龔旺已經率著一眾士兵在城門裡面列好陣,眾人一過門洞,便撥馬往旁邊走去,露出門洞來。

    雖然追兵還在二十多丈外,但是神臂弩在百步之內都足以洞穿重甲。

    「射」

    龔旺也不猶豫,門洞一空,當即扣動弩弦。

    十隻利箭當即穿越門洞,射向奔馳而來的西夏兵。

    第一排將士射完,當即橫移一步,露出第二排士卒來,十隻利箭又呼嘯而出。

    幾個呼吸間,一個百人隊便把一百隻利箭射了出去。

    幾次實戰後,大梁將領都喜歡上這種稀疏的陣勢,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神臂弩。只要神臂弩足夠,完全不需要和以前的弓箭手一般用密集的箭雨殺傷敵人,憑著神臂弩無以倫比的殺傷力,不間歇的射擊,足以讓敵人無法靠近。

    一百隻利箭射過,當即把正對吊橋的騎兵射倒數十騎。不過有門洞束縛,也決定了他們只能直線射擊,正對吊橋的三丈之內人仰馬翻,但是三丈之外卻是毫髮未傷。

    旁邊的騎兵看中間騎兵被射倒,當即撥馬往中間衝來。

    從兩邊不斷迫近,然後再匯聚到中央。

    雖然龔旺領著弓箭手不斷射出利箭,但是西夏兵馬卻是越來越靠近浮橋。

    仁禮看麾下騎兵已經接近浮橋,也不由露出幾分喜色來。

    城內的大梁兵馬不過五千左右,而他麾下卻有兩萬多人,一旦廝殺在一起,最後獲勝的八成是他。

    丁得孫在城頭看西夏騎兵已經快衝到吊橋邊,也進入了他們投擲的範圍,馬上點燃一個火雷往吊橋邊扔去。

    「轟」

    一聲巨響,當先衝鋒的幾騎當即被炸得四分五裂。更糟糕的是這一聲巨響,讓兩側衝來的不少戰馬都受了驚,有的人立而起,有的調頭狂奔,甚至有一匹戰馬直直的衝入了護城河,濺起一片水花來。

    更讓西夏人膽寒的是這只是開始,一聲巨響過後,爆炸聲便不斷響起。

    幾個呼吸間,城頭便扔下了二十個火雷,衝到近處的西夏騎兵全部亂做一團,有幾個受驚的戰馬誤打誤撞的衝到浮橋上,也被龔旺等人射倒在地。

    吊橋外十數丈的戰馬大亂,進城的道路便被全部堵死,遠處的騎兵也無法再靠近吊橋。

    仁禮見狀,也知道搶不下城門了,只好對一旁的傳令兵道:「讓他們撤回來吧。」

    「嗚嗚嗚」

    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響起,搶城的騎兵便撤了回去。

    進攻到撤退不過盞茶功夫,地上卻留下了上百屍體。

    順州兵馬傷亡不算大,但是衝鋒在前的順州守將卻陣亡了。先前鬥將,順州副將已經陣亡,仁禮便派了一名親信接管了順州兵馬。

    懷州守將也已換成仁禮的親信,原來的守將自恃勇武,出戰韓世忠,鬥了三十多合,卻被韓世忠當陣斬殺。

    靜州守將卻是謹慎,沒有出戰,派出的也是麾下幾個副將。看到仁禮先後接管了懷州和順州兵馬,也不由有些驚疑起來。畢竟兩州守將雖然戰死,但是大可以從兩處將領中提拔,並不是非仁禮的親信不可。仁禮不顧國主性命,要攻打興慶府,又趁機侵吞兵權。加上仁忠還帶著二十萬兵馬,若是讓他們把全國兵馬都掌握了,即使攻破興慶府,國主不死於大梁兵馬手中,恐怕也會稀里糊塗的丟了性命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3 00:02
第四百一十六章 騷擾三人組
               
    大梁沒有關閉城門,西夏卻也沒有繼續攻打,而是緩緩退去了。

    姚平仲疑惑道:「西夏兵馬怎麼退了?」

    韓世忠道:「這些兵馬必然是昨夜得了消息,今天匆匆而來,沒有攻城器械他們也無法攻城。這次應該是來耀武揚威,若是我們緊守不出,也就退去了。沒想到我們卻出城迎戰,這才送了我們一些戰功。現在應該是去紮營,製造攻城器械了。」

    劉錡躍躍欲試道:「我們何不再追殺他們一陣。」

    姚平仲聞言,馬上附和道:「劉將軍說的是,咱們也學李元昊一樣,他們重兵來了,我們就撤。他們不備,我們就進攻。」

    晁勇笑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這是後世游擊的十六字方針,至於誰總結的也是眾說紛紜。

    孫立聽了,不由讚道:「太子這四句卻是把騷擾戰說透了。」

    劉錡笑道:「我們就按太子的指示做,一定可以把西夏兵馬騷擾的筋疲力竭。」

    晁勇笑道:「城中的兵馬要日夜守城,不宜再出戰。你們幾個要出戰的話,結伴去吧,有個照應。」

    孫立搖頭道:「我不去了。」

    張清想了想,也搖頭道:「我不擅長弓箭,也不去了。」

    劉錡卻是看向韓世忠和姚平仲。

    韓世忠騎射也十分了得,姚平仲雖然不以箭術著稱,但也開的硬弓。

    三人正是年輕氣盛,想建功的年紀,當下便拱手道:「我等願意出城。」

    晁勇笑道:「也好,原來計劃的傳首諸邊之事取消。再給你們一個揚名的機會。你們可以盡情去獵殺西夏人,殺夠一百個就封你們個男爵。」

    劉錡聞言,不由激動道:「多少個是子爵?」

    他以射術見長,只要西夏人派巡邏的人出來,他就可以獵殺。除非西夏人都縮在營裡,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把巡邏的人放出幾里,敵人襲營時,才有足夠的時間集結兵馬。如果只在營中警戒,發現敵人襲營。想要集結兵馬也來不及,除非全軍保持警戒。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對箭術高強的人來說,射殺一百人確實不難。難的是平時沒有這種機會,以往西夏和北宋雖然為敵,但也是時戰時和。和平時期。輕啟邊釁無疑是大罪。戰爭時期,也幾乎不可能讓他們單獨出戰。雙方幾乎都是圍繞著一些險峻地勢和邊關要塞爭鬥,一不小心便中了埋伏了。

    而興慶府卻是位於銀川平原,城外一馬平川,無論如何合圍,都會有足夠的空隙讓三人逃走。

    安全沒有問題,獵殺一百人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子爵當然不能輕易封。」

    劉錡正有些失望時。晁勇又道:「你要能獵殺五百人的話,可以給你個子爵。」

    雖然武將獵殺士卒很容易,但是他們也不能無限開弓,尤其他們用的又都是強弓。一天最多也就是開一百多次弓。

    不過劉錡三人也不是沒有希望,种師道大軍此時剛剛從鎮戎軍進入懷德軍,還沒進入西夏境內。打到興慶府還要四五日,只要仁禮不撤兵。他們就有希望。

    劉錡三人合計了一下,便去準備箭矢和戰馬。

    張清聽得可以封爵。也有些心動,道:「我也安排了城防,和他們出城去玩玩吧。」

    晁勇笑道:「你現在最少也是開國伯了,想要再提升爵位獵殺士卒沒用了。再說你一個將軍出去追殺小兵,有些不務正業啊。」

    張清尷尬笑道:「太子說的是,那就算了。」

    晁勇笑道:「這個城門開著給他們進出,城中百姓這幾日也少不得出城砍柴什麼的。這些活指定一些人做,讓將士們把出城的人認熟了,免得西夏人混進奸細來。」

    張清點頭道:「太子放心,找一些漢人做便是,他們還能藉機大賺一筆。」

    晁勇笑道:「不可讓他們哄抬物價,不過讓他們賺一些辛苦錢還是可以的。」

    和張清聊了幾句,晁勇便又帶著孫立繼續去其他三門巡視。

    很快,韓世忠三人便出城而去,一人三馬,每匹馬上都帶了一支強弓,三壺箭。

    西夏哨探便開始遭了殃,西夏兵馬都已見識過三人武藝,但是還沒見識三人射術。有自以為騎射了得的探子還主動找上三人,但是很快便沒人敢單獨找上三人了,而是糾結了幾十人來圍殺三人。

    幾十人圍殺三人,三人也不退,姚平仲喜歡短兵相接,韓世忠則時射時沖,劉錡卻是很少讓人靠近,幾乎全部用弓箭射殺西夏人。

    西夏大軍卻是退到十里外紮營下寨,製造攻城器械。

    三人也不去衝擊大軍,只是繞著大營射殺巡邏。

    人多了,三人便撤,人一少,三人便逼近大營射殺,幾十人的巡邏隊都會遭到三人攻擊。

    仁禮聽得三人獵殺巡邏將士,派了幾名神射手出營挑戰三人,卻也被劉錡和韓世忠射殺。

    仁禮也只能咬牙繼續派將士巡邏,不過每隊巡邏兵馬都是一百人。

    即使如此,三人仍然不斷襲擊巡邏隊。三人騎得都是王宮中養的好馬,來去如風,不時逼近射殺幾人便走。

    巡邏將士反應過來,想要追擊也只能望塵興嘆。

    設計了幾次,也沒有合圍住三人。

    不過半日,騷擾三人組名聲便傳遍西夏大營,被指派巡邏的將士出營前都會祈禱不要碰上三人。

    直到夜色降臨,三人才趕回來。

    張清卻是親自守著城門,看到三人回來,便下令收起吊橋,關閉城門,防止西夏人趁夜偷襲。

    張清看三人馬上吊著的袋子鼓鼓囊囊的,笑道:「看樣子收貨不錯啊。」

    韓世忠搖頭道:「射殺的很多人,都被其他西夏人帶回去了,來不及取他們腰牌。」

    張清笑道:「怎樣?夠男爵了沒?」

    韓世忠聳聳肩道:「我和姚平仲明天應該能湊夠,劉錡今天就射殺了八十多人了。」

    三人出城時,已經接近正午,中間還回城幾次換馬休息。張清聽得劉錡已經射殺八十多人,也不由讚道:「劉校尉的射術可以比肩小李廣花將軍了。」

    劉錡謙虛道:「我也多曾聽得花將軍大名,螢火之光,怎敢和皓月爭輝。」

    張清笑道:「你們兩位都是少有神射手,草原上恐怕都找不出幾個和你們一般的神射手了。」

    劉錡笑道:「將軍的沒羽箭才是一絕,我等有羽箭甘拜下風。」

    「哈哈,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大夥一起去王宮吧,我聽得昨夜宮中的晚膳極為豐富,也去打個秋風。」

    再說仁忠一路二十萬兵馬,仁忠說降薛嗣昌後,便領兵穿越了橫山,進入環慶路後也是一路暢通無阻,因此很快便進到慶州,準備攻打涇原路的原州,然後合圍渭州。

    哪知仁忠就要對原州用兵時,卻聽得一品堂來報,察哥大軍敗北,察哥也戰死沙場。

    察哥的地位卻是高過仁忠許多,察哥的用兵也超過仁忠許多。察哥可以說是西夏近二十年的戰神。

    聽得察哥死訊,仁忠雖然擁有二十萬大軍,卻也不敢再用兵,只能讓一品堂請示李乾順。哪知幾日後,一品堂卻又傳來消息,李乾順也戰死了。

    國主和戰神陣亡,三路大軍只剩一路,而且聽說大梁的火器異常厲害,仁忠當即決定退兵。

    只是他原路返回時,卻發現剛剛歸順的薛嗣昌居然叛變了,環慶路兵馬通過沿途堡寨狙擊他們。

    仁忠想要退回西夏必然一路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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