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66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3 01:24
第四百三十七章 部落危機

    浪訛巖名和守衛閒聊著,不覺間,天色已晚,低矮的土屋中更是光線暗淡,不得不點上油燈。

    隨著時間推移,浪訛巖名越來越焦躁,也不再動桌上的酒碗。

    守衛也看出浪訛巖名心思,笑道:「我家首領應該是在宴請仁禮他們,得了空閒,一定會來請首領的。」

    浪訛巖名點頭道:「我也知道,只是不知仁禮兵馬來了多少,若是他們來的多了,恐怕晚上我也很難回城。」

    守衛想了想,道:「首領在這裡吃酒,我去打探打探。」

    浪訛巖名笑道:「也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礙事。」

    兩人吃了一頓酒,守衛也覺浪訛巖名性格豪爽,可以結交。

    以前雖然浪訛巖名是部落首領,但是浪訛部落卻是比不得房當部落,他雖然只是守衛,但也不一定能看得起浪訛巖名。如今浪訛巖名卻很快就是韋州官員了,身份比房當部落的首領都要高貴,還能這般和他吃酒說笑,守衛馬上就覺得浪訛巖名是好漢子,甘願受驅使了。..

    守衛起身,又對一旁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的婦人道:「我出去一趟,你伺候著首領,要是怠慢了貴客,小心扒了你的皮。」

    婦人吃了一巴掌,也老實了許多,連聲應是。

    守衛出去,便從外面把門帶上。

    婦人也沒有中原女子的矜持,馬上顯露出好客的本性,給浪訛巖名滿上酒,笑道:「不知首領要來,也沒備什麼好酒,首領不要嫌棄。」

    浪訛巖名也覺讓婦人挨了一巴掌有些尷尬,忙端起酒碗,道:「這酒不錯。我平日也喝這酒。」

    西夏的酒也是朝廷管制,並不能私釀,百姓吃的酒也都是從朝廷大小酒樓購買。

    婦人看浪訛巖名吃了一碗酒,又一次滿上,笑道:「依首領說,這大梁統一了天下,我們能過的更好一些?」

    浪訛巖名點頭道:「這是自然,大梁一統天下,各部也就不用打仗了。因為打仗,每年各個部落要死多少男丁。而且大梁不收農稅。想必這放牧也不會收太多稅。我們交的稅應該比以前會更少,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過得更好?」

    婦人驚奇道:「漢人就是靠種地過活吧,大梁不收農稅,皇帝吃什麼?」

    浪訛巖名笑道:「他們收商稅,而且朝廷專賣鹽、酒、茶、礬、香等東西,應該也不缺錢吧。這就不是我能懂的了,聽說農稅也是太子免了的,太子應該不會出錯。」

    婦人點頭道:「大梁把鹽池收了,我們就得養更多的牛羊了。要是朝廷能把牛羊的稅也免了,那就好了。」

    「朝廷收稅應該也不會向你們收,應該就和糧食一樣,向販賣糧食的商人收了。」

    婦人卻是不知道商人會把這個價錢又轉嫁到他們頭上來。喜道:「那樣就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是商人。」

    浪訛巖名心思早已都飛到了外面,但是婦人卻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休,浪訛巖名也只好不斷應付著婦人。

    到的後來。問題越問越難,浪訛巖名倒把心思都收回來,考慮如何回答婦人了。

    「聽說中原的青樓女子都會跳舞唱曲。漢人來開瓦子,一定也會來開青樓吧,到時部落的男人會不會都跑到青樓找漢人女子去了。漢人還知道存著些錢,部落的男人卻是有些錢就要花光。恐怕以後我們連賣茶酒的錢都會被他們花光了。」

    浪訛巖名也覺得很可能出現這個問題,黨項各部落的人很少有存錢的習慣,只要有了錢就會大吃大喝,恨不得每日都和親朋好友宴飲。

    婦人看浪訛巖名皺起眉頭,不由緊張道:「首領你去過環慶路,應該也去過青樓吧,漢人的女子是不是比部落的女人更美,更會伺候男人?我家的男人不會被漢人女子勾引走吧?」

    浪訛巖名還真去過環慶路的青樓,聞言搖頭道:「她們唱的詞曲,我們聽不懂,自然不會去聽她們的曲子。而且漢人妓女也瞧不起我們這些部落的人,也不會勾引部落男人的。中原家財幾十萬貫的人多的是,長相好的女妓一定都在中原,她們不會來這邊疆之地的。到時就是有青樓,其中女子一定也是姿色不好的,你大可以放心。」

    婦人拍著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鹽州的漢人並不少,婦人也見過不少漢人女子,雖然漢人女子也幹農活,但是身形總是比她們苗條一些,皮膚也細嫩。她也聽說中原青樓不做農活的女子皮膚更加白皙,身段更加妖嬈,還能歌善舞,不少男人都被勾引的忘了家中妻子,最後弄得家破人亡。

    中原在部落男人看來,那就是花花世界,人間樂園,但是在婦人看來,卻很有可能弄得家破人亡,不得不防。

    婦人沒了擔心,馬上就又想起最愛之物,問道:「如果天下一統,鹽州也就會有更多中原的綢緞布匹了吧?聽說中原的綢緞布匹花樣繁多,有錢的人可以做很多套不同的衣服,不知道到時會不會便宜一點。」

    因為房當部落有鹽池,部落的人生活的也不差,加上靠著瀚海,周圍也沒那麼多草場和田地,房當部落的人生活卻是相對悠閒的。

    眼前的婦人也不像其他部落每天做活的女人一般粗手粗腳,雖然不如漢人生的標緻,但也別有一番風韻。

    浪訛巖名看著婦人眼中的嚮往,也是一陣惡寒。

    天下一統後,花錢的恐怕不止是男人,部落的女人也有她們想要的東西,而部落的所有人都沒什麼存錢的習慣。

    相比漢人,商人一定更喜歡各部落大手大腳的人。

    浪訛巖名彷彿已經看到,各部落辛辛苦苦養的牛羊,全部變成了吃喝玩樂的錢財,然後又回到了漢人的腰包。

    以前各部落的人過不下去了,可以去搶漢人的,但是以後各部落的人恐怕也不敢打漢人的主意。到時恐怕各部落的人都要賣身為漢人做工了。

    浪訛巖名決定回到部落以後,一定要告誡部落的人。

    等了一陣,浪訛巖名看守衛還不回來,不由沒了耐心,起身便想去外面打探消息。

    婦人忙道:「首領要去哪裡?」

    「我出去看看。」

    婦人忙道:「首領不熟悉鎮子道路,恐怕會走岔了,到時我男人回來恐怕就要怪罪我了。」

    浪訛巖名聽得婦人這般說,也怕婦人再度被打,只好坐下。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13 23:54
第四百三十八章 仁禮計畫

浪訛岩名耐心就要用盡時,屋外終於傳來腳步聲。

    浪訛岩名不無警惕的看著屋門,看進來的是守衛這才松了口氣,道:「怎麼樣?」

    守衛道:「仁禮帶了將近兩萬人來,現在在鎮外紮寨呢。我家首領在招待仁禮等人,已經開宴多時了,想必快散了,首領再等一等。」

    浪訛岩名笑道:「麻煩兄弟了,改日兄弟到了韋州,一定通知一下,讓我好生招待。」

    守衛也知道浪訛岩名以後便是韋州舉足輕重的官員,喜道:「一定,一定。」

    兩人又吃了一陣酒,便聽得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浪訛岩名不由又警惕起來,看向房門。

    守衛起身打開門,卻是房當俊獨自前來,慌忙躬身行禮。

    浪訛岩名起身問道:「仁禮呢?」

    房當俊道:「仁禮提防著我,酒足飯飽以後,就去鎮外營寨歇息去了。」

    浪訛岩名道:「這樣也好,鎮子裡沒有他的人,我出鎮也容易一些。他有什麼計畫嗎?」

    房當俊一臉憤慨的道:「仁禮明日要攻打鹽州,鹽州附近沒有樹木,他要調集城外各部人馬,堆土成山攻打鹽州。」

    浪訛岩名道:「各部男丁都已走了八成,他也調集不了多少人,又何必驚擾各部,還不如用他帶來的兵馬。」

    房當俊憤憤的道:「他徵用的不光是男人,超過十五歲的女人也在徵召的範圍。」

    浪訛岩名道:「仁禮這是想滅了各部啊,大梁神雷威力巨大,還沒靠近城池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怎麼能堆出一條路來。」

    房當俊道:「仁禮恐怕是想試探一下鹽州大梁兵馬,卻又捨不得自己的兵馬。如果大梁兵馬神雷充足的話。仁禮一定不敢攻打鹽州。」

    浪訛岩名道:「他帶的是哪裡的兵馬?」

    房當俊道:「靈州、靜州、懷州、順州、定州五州的兵馬。」

    「五州兵馬怎麼還不到兩萬人,難不成被大梁太子在興慶府打的剩下這些人馬了?」

    房當俊道:「我也問了下興慶府的戰況,仁禮說興慶府城下只是小折了些兵馬,其餘兵馬還在堅守各州。」

    浪訛岩名想了想,搖頭道:「要是其他兵馬還在抵抗,仁禮怎麼會帶這些兵馬逃到這裡來,難不成他仁禮是逃兵不成。」

    房當俊點頭道:「我也有些懷疑,不過沒敢問他。八成那些兵馬打沒了,或者也歸順大梁了。那裡可不是他們嵬名部落的發源地。靈州附近各部也不會為了他們嵬名部落拚命。」

    浪訛岩名道:「難道仁禮是想退到嵬名部落起兵的銀夏地區去?」

    房當俊道:「沒了興靈地區,嵬名部落也就大勢已去了。一旦梁國大軍兵臨城下,銀夏地區也很難守住,除非他逃到大漠去,否則遲早被大梁剿滅。」

    浪訛岩名點頭道:「說不來過幾日。仁禮也就降了,首領既然決定歸順大梁,我這便回去稟告盧將軍了。」

    房當俊歸順大梁的心思倒是沒有動搖,只是仁禮大軍便在鎮外,明日攻城的一關卻是不好過。聽得浪訛岩名要走,忙道:「仁禮大營就在鎮外,鎮外又沒有多少樹木。他們的營寨扎的十分簡陋。要是盧將軍領兵來夜襲的話,或許可以大破仁禮兵馬。」

    浪訛岩名道:「好,我一定稟告盧將軍,只是盧將軍會不會出兵夜襲。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盧將軍不來夜襲,明日我們部落就要被驅使著攻城了,還請首領促成此事,過後我一定重謝首領。」

    房當部落坐擁一個鹽池。房當俊更是家財萬貫。浪訛岩名對房當俊的重謝也是十分感興趣,只是他也不敢確定盧俊義會不會出兵。只好道:「我一定努力勸說盧將軍。」

    房當俊也知道浪訛岩名無法給他什麼保證,對一旁守衛道:「一會便由你送浪訛首領出去,浪訛首領在這裡歇息歇息,等到夜深了更不容易被人發現。我現在派一些人巡視鎮外,看看仁禮的崗哨。」

    「好。」

    浪訛岩名又在守衛家裡坐了一陣,都有些昏昏欲睡時,房當俊才又來到。

    「仁禮安排的崗哨很嚴密,想必也是害怕大梁兵馬夜襲。」

    浪訛岩名皺眉道:「那我豈不是出不去了?」

    房當俊道:「北邊的崗哨少一些,小心一些還是能出去的。我派了兩人在三里外的接應,他們備有駱駝,你們可以騎著駱駝繞到鹽州去,東西兩邊仁禮的崗哨也就是五里左右。」

    這一絲風險,浪訛岩名倒也不怕,點頭道:「好,那我便告辭了。」

    「四周有仁禮崗哨,我便不送浪訛首領了。尊貴的客人來到,我沒能好好招待,還讓客人連夜趕路,實在是慚愧。這是我的一點補償,還請首領不要見怪。」

    房當俊從懷裡掏出三顆珍珠,遞到浪訛岩名面前。

    潔白的珍珠在油燈的閃爍的光線下仍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屋中的婦人馬上眼睛都看直了。

    西夏不產珍珠,也只有大部落的首領才有閒錢從漢人或者遼國人手中買這漂亮卻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

    雖然沒有任何用處,但是浪訛岩名也知道珍珠的貴重。

    浪訛岩名也恨不得一把抓住這三顆珍珠揣入自己懷裡,但是他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擺手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

    房當俊抓住浪訛岩名的手,把珍珠塞過去,道:「別的東西不好攜帶,我尋了一陣,也只尋到這三顆珠子,首領就不要推辭了。我們部落的存亡還寄託在首領身上,若是首領能勸說盧將軍夜襲仁禮大營,我一定還有其他重謝。」

    浪訛岩名推辭道:「我們都是黨項人,我怎麼能看著你們送死,回去以後一定盡力勸說盧將軍。只是仁禮已有戒備,只怕不好襲營。」

    房當俊道:「我部落還有幾百男丁,我再召集一些身強力壯的女子。只要盧將軍來襲營,我們就突然攻擊仁禮,製造混亂。盧將軍在正面用神雷攻擊他們,仁禮一定把兵馬放到正面去,我從側面突然攻擊仁禮大營,一定可以讓仁禮營中大亂,到時不難打敗仁禮。」

    浪訛岩名點頭道:「這樣的話,勝算倒是也挺大,盧將軍應該會同意,房當首領便等著聽那霹靂一般的神雷吧。」

    房當俊喜道:「神雷的霹靂才是我部的福音,不然我部就要被仁禮攆著去城下送死了。」

    房當俊也知道一旦房當部落被趕到城下,必然是死路一條。

    大梁威震天下的是神雷,但是宋朝的利器卻是強弓硬弩,大梁滅了宋朝,顯然不會缺少強弓硬弩。即使鹽州大梁兵馬沒有足夠的神雷,也必然不缺弓箭,衝到城下堆土無疑是九死一生。

    三顆西夏難得一見的珍珠便是房當俊顯示財力的東西,只要大梁兵馬能來襲營,即使與浪訛岩名沒有關係,房當俊也不介意再次重金答謝浪訛岩名。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有命花錢。

    浪訛岩名略作推辭,便也收下了三顆珍珠。

    房當俊送了一截,便返了回去。

    房當部落定居的地方正是沙漠邊緣,往北走便進入了沙漠中。雖然是六月天,但是一到晚間,沙漠裡卻是刺骨的寒冷。

    沙漠中的月光更加皎潔,但是也更顯清冷。

    一陣夜風吹來,更是讓浪訛岩名和守衛使勁的往緊裹衣服。

    沒有草木遮擋,在皎潔的月光下,也可看出很遠。因此浪訛岩名和守衛不得不小心謹慎,彷彿做賊一般,不斷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仁禮兵馬扎的營寨在房當部落的西邊,鹽州則在南邊。仁禮兵馬在興慶府打了幾場,又連日行軍,加上一路不斷有人逃亡,可以說將士們是身心俱疲。

    沙漠裡夜晚又冷的厲害,所以仁禮派出的崗哨也並不十分多,側重還是南邊和東西兩邊,北邊的崗哨卻是不多。

    從鎮子一路出來,浪訛岩名二人只是躲過兩波崗哨,便再沒碰到崗哨。

    一路小心翼翼,走了三里時,浪訛岩名居然發現自己額頭有些冷汗。

    守衛小聲道:「蹲下來,我聯繫他們。」

    兩人蹲在冰冷的沙地上,守衛便捏著嘴唇,學著不知名的野鳥叫了兩聲。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裡卻能傳出很遠。

    很快,左前方便傳來兩聲不同的鳥叫聲。

    守衛喜道:「他們在那邊了。」

    浪訛岩名奇怪道:「那邊的叫聲和你的不一樣啊。」

    「要是一樣的話,我們就得跑了,多半是其他部落的人學著叫。首領和我說的便是這種叫聲。」

    聽得是他們的約定,浪訛岩名也沒了懷疑,笑道:「你們部落的暗號別人還真破解不了。」

    兩人站起身,向著聲音來處走了不多遠,便在一個小沙丘後發現了兩人,地上還蹲著兩隻駱駝。

    兩人看到守衛,便把駱駝交給二人,然後往鎮子裡潛去。

    守衛帶著浪訛岩名繼續往北走了兩里,這才折向東邊,往鹽州繞來。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13 23:55
第四百三十九章 緊急軍情

雖然月光皎潔,但是鹽州城上還是插了許多火把,火光照亮城下的同時,也把城頭照的雪亮。

    遠遠便能看到一隊隊黑衣黑甲的士卒來回巡邏,震懾著城內外的宵小。

    白面郎君鄭天壽便親自帶著士兵在城頭巡邏,他是清風山三人當中碩果僅存的一位,錦毛虎燕順和矮腳虎王英不合被宋江指使著去濫殺無辜,被當今太子撞上取了性命。只有他僥倖逃過一命,後來宋江想竊取太子的天書,被李逵一斧砍做兩段。

    原本鄭天壽覺得他遲早被太子指使到哪裡送了性命,沒想到太子並沒記恨他跟隨宋江,反而讓他做了梁山老兵的千夫長。因此鄭天壽一直感恩在心,做事也十分認真。別的千夫長都指派手下巡夜時,他卻是親自帶人巡夜。

    「什麼人?」

    鄭天壽正領著親兵巡邏時,聽得城門處的守兵突然大喝一聲,忙領著親兵趕過去。

    「我是浪訛岩名,奉盧將軍的命令去招降房當部落,有緊急軍情稟告盧將軍。」

    鄭天壽到的城門處,只見兩個黨項人正騎著駱駝站在城下。

    雖然有城上的火光照耀,但也只能看到人的輪廓,並看不起樣貌。

    鄭天壽拔起城頭一個火把,扔到兩人前面,喝道:「舉起火把來,讓我看看。」

    火把摔到地上,濺起一蓬火星,火頭也小了不少,但是並沒熄滅。火把上的油脂燃燒完前,很難熄滅。

    浪訛岩名在城下卻是可以看到鄭天壽的面孔,知道鄭天壽是五個千夫長之一,也不敢多說,把火把舉在臉旁。喊道:「浪訛岩名拜見鄭將軍。」

    鄭天壽也看清了浪訛岩名,讓城上將士放下兩個吊籃來。

    浪訛岩名和守衛拽著繩子,蹲在吊籃裡,任由城頭上的守衛扯上去。

    上的城頭,浪訛岩名便拱手道:「小人見過鄭將軍。」

    鄭天壽道:「怎麼這時候才回城?」

    浪訛岩名回道:「房當部落已經決定歸順大梁,我正準備回來時,西夏舒王仁禮卻帶著兵馬到了房當部落。我怕被他們發現,只好等到現在才回來。」

    鄭天壽不無興奮的道:「舒王?一個親王想必能帶不少兵馬吧?」

    一眾將士也都摩拳擦掌,他們進入西夏後。攻打韋州、鹽州,都沒碰到像樣的對手,卻是都快忘了怎麼廝殺了。

    浪訛岩名道:「帶了不到兩萬人來,他們是從興慶府退過來的,準備攻打鹽州。」

    一眾將士聽得還不到兩萬人。面上不由都露出失望之色。

    鄭天壽也完全沒把兩萬人放在眼裡,搖頭道:「原來是剛剛從太子手中逃得性命啊,這廝不想著躲到哪裡去,卻又送上門來,這次他該在劫難逃了。盧將軍應該早就歇息了,你現在去也不知能不能見著他。若只是這個消息,你明早再去報告也不遲。即使我們不做準備。區區兩萬人也很難攻下鹽州,何況這外面還沒有什麼樹木,他們想要打造攻城器械都很難。」

    一旁守衛聞言,不由著急的看向浪訛岩名。他的身份不夠。卻是不敢胡亂開口。

    浪訛岩名也知道他的惶急,拱手道:「仁禮大營簡陋,房當部落準備和我們一起夜襲仁禮大營,只要抓住這個機會。一定可以大敗仁禮兵馬。否則房當部落明天就要被仁禮驅趕著來堆土成山攻城了,他們已經答應歸順大梁。到時被趕來,我們殺了也有些可惜。」

    鄭天壽也不置可否,點頭道:「若是這樣的話,您卻是該去求見盧將軍。本將職責在身,便不送你了。不過城中還有巡邏的將士,我派兩人送你們去盧將軍那裡吧。」

    浪訛岩名聞言,忙道:「多謝鄭將軍。」

    即使有鄭天壽麾下兩個士卒帶著,一行人還是被城中巡邏的將士盤問了兩次,才到的城中心的衙門。

    門口守衛的盧俊義親兵看到一行人在衙門前停下,問道:「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浪訛岩名拱手道:「我有緊急軍情稟告盧將軍,還請兩位通報一聲。」

    親兵倒是也識的浪訛岩名,皺眉道:「盧將軍早就歇了,你確定是緊急軍情?」

    浪訛岩名點頭道:「是。」

    親兵想了想,道:「那我便去通報,你要小心了,若是謊報軍情,可要軍法伺候。」

    浪訛岩名笑道:「我知道。」

    親兵看浪訛岩名這般篤定,也只好轉身進去通報,他還沒有資格知道緊急軍情。

    盧俊義已經熟睡,聽的外面親兵求見,只能穿衣出來,問道:「怎麼回事?」

    親兵拱手道:「浪訛岩名說有緊急軍情稟告。」

    盧俊義聞言,點頭道:「帶他進來。」

    「是」

    大門外的親兵走後,盧俊義又對房門外的親兵道:「你去叫燕青來。」

    「是」

    浪訛岩名和燕青卻是幾乎同時來到盧俊義屋前,雖然是熟睡中被人叫醒,燕青並沒一絲迷糊,對浪訛岩名點點頭,一起進入屋子。

    盧俊義看兩人一同進來,便問道:「你有什麼緊急軍情?」

    浪訛岩名道:「小人今日接了將軍將令後,就到城中尋了房當部落的聯繫人,然後去了房當部。房當部首領已經答應歸順大梁,小人正要回來報信時,西夏舒王仁禮卻率了兩萬兵馬從興慶府逃來,正到了房當部落,把我堵在了裡面。為了避開仁禮的崗哨,我只能等到夜深才潛出來。」

    「這就是緊急軍情?」

    浪訛岩名也聽出盧俊義的不滿,慌忙道:「仁禮想要驅趕城外各部男人來堆土成山攻城,房當部落召集了一千人,想配合大梁兵馬夜襲仁禮大營。」

    盧俊義皺眉道:「這怎麼知道這不是仁禮和房當部落聯合設的陷阱?」

    浪訛岩名聞言,不由愣了。他先前並不認識房當俊,還真的無法確定房當俊是不是做戲。

    燕青卻道:「現在西夏大勢已去,仁禮又是敗軍之將,房當部落應該知道選擇哪邊更好。仁禮的營寨扎的如何?」

    浪訛岩名看燕青幫他說話,慌忙道:「營寨十分簡陋,鹽州附近都沒什麼樹木,他們找不到太多木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5 00:19
第四百四十章 火馬襲營

    夜寒如水,不覺間,月亮已經跑過了大半個天空。

    巡視了大半夜的崗哨也開始犯困,而且後半夜愈發冷的厲害,白天的熱氣早已散盡,夜晚的寒氣卻積累了許多。

    一隊黑衣黑甲的兵馬靜悄悄的在沙漠間前行,彷彿幽靈一般。

    「嗚嗚」

    急促的號角聲打破了夜的寂靜,更遠的地方也很快響起號角聲。

    盧俊義也知道是暴露了,轉頭對房當部落的守衛,道:「離仁禮大營還有幾里。」

    守衛看盧俊義親自問起,慌忙恭聲道:「三里左右。」

    燕青道:「還是遠了些。」

    「上馬,舉火。」

    盧俊義一聲令下,數百馬軍全部翻身上馬。

    浪訛岩名無法保證房當部落是不是真心歸順,盧俊義也不願輕信党項人,但是燕青卻覺得機會難得。最後盧俊義便決定只帶馬軍來襲營,即使真的有陷阱,盧俊義自信也可以帶著馬軍突圍出來。只是幾百馬軍最多也就是讓仁禮兵馬炸營,四散而逃,卻是無法有效殺傷多少人。

    燕青隨手一晃,手中的火摺子便燃起火焰來。

    「火把」

    盧俊義的親兵把火把湊上去,浸透了油脂的火把碰到火頭,馬上熊熊燃燒起來。

    火把揮舞一圈,四周的火把都是一觸即燃。

    一個在沙丘後面避風的崗哨聽到號角聲,慌忙手腳並用的爬上沙丘,正看到點火的這一幕,彷彿煙花一般,開始只是一個火星,眨眼間便散開、擴大。發出絢爛的光彩。

    不過地上的火頭卻是不同天空的煙花一般漂亮而無害,那一片火光下映照的兵馬不是來讓他們欣賞暗夜裡的火光,更不是給他們帶來溫暖,而是要收割他們的性命。

    火光驅散了黑暗,藉著月光和火光,已經可以看到前面數丈的道路。

    「殺」

    盧俊義手中鋼槍斜指前方,大喝一聲,數百馬軍便向著仁禮大營撲去。

    「怎麼只有幾百人。」

    沙丘上的崗哨揉了揉眼睛,藉著大梁兵馬的火把。只是粗看一眼,便估算出襲營的人數。戰馬不到千匹,而且很多戰馬背上都沒有人。

    崗哨滿腹狐疑的四周打量了一圈,還是只有這幾百兵馬,他這一耽擱。幾百兵馬已經衝出了裡餘。

    「嗚嗚」

    崗哨再不敢耽擱,舉起冰冷的號角吹起來,不過韻律與先前急促的示警號角聲卻是截然不同。

    熟睡中的仁禮聽得號角聲,便馬上爬起身。

    帳外守護的親衛也趕緊跑進來,幫著仁禮披掛盔甲。

    「動作快些。」

    仁禮伸直胳膊,只管催促披掛盔甲的親兵。

    突然一陣號角聲從騷動的夜空中傳來,仁禮眉頭一動。疑惑道:「襲營的只有幾百人?」

    親衛道:「號角聲是五百到一千的調子。」

    仁禮聽得親衛確認,也不再著急,任由親衛給他披掛整齊,這才出的大帳來。

    幾百人更像騷擾。而不是襲營。

    大帳已集結了近千人,仁禮翻身上馬,喝道:「傳令各部,各守營帳。不得出營亂撞。你們隨我來。」

    負責夜間守衛的兵馬有兩千人,中軍又集結了近千人。在仁禮看來,三千人足以抵擋騷擾的幾百人了。

    盧俊義一行人很快便到的仁禮大營外,負責夜間守衛的番兵已經在營門前集結了一千餘人。

    說是營門,其實其他地方也沒有營牆,鹽州方圓幾十里都缺乏樹木,沒有樹木不但無法設置鹿角,便是營牆都無法設立。

    番兵只能紮下一些木樁,然後扯幾道繩索,勉強算是弄出繩牆來。當然番兵也沒指望一刀就能全部砍斷的繩子阻擋敵人,而是在繩牆外撒了許多瓷蒺藜。繩牆的作用更多的是提醒自家人不要越過繩牆,踩到瓷蒺藜,誤傷了自己人。

    敵人想要從四周強攻的話,必須先清理瓷蒺藜,有這個緩衝時間,營中的兵馬足以集結起來了。更快些的辦法就是用木板鋪路,把瓷蒺藜壓在下面,不過沒有樹木哪一方兵馬都很難找到大量木板。

    同樣因為沒有木板支撐,沙漠中也挖不出壕溝,流沙會把一切抹平。

    營門倒不是繩子拉的,而是用胳膊粗細的木材弄了一個算不得簡陋的營門出來,只是在兩邊都是繩牆的對比下,這個營門卻是顯得有些頭重腳輕。

    營門後還擋了兩排鹿角,也可以說像模像樣。不過這一切都需要實戰的檢驗。

    「停」

    隔著裡餘,盧俊義便大聲下令,數百騎又跑了幾十步才緩緩停下。

    盧俊義麾下雖然也有幾百馬軍,但是卻無法和真正的騎兵一樣,一聲令下,所有的人便勒馬停下來,所以只能提前下令,免得撞到一起。

    營中的番兵看到來襲營的大梁兵馬這般騎術,也不由都哄笑起來,士氣也高漲起來。

    「火馬」

    盧俊義看著營中哄笑的番兵,卻是沒有衝動,聲音都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前面一人雙馬的馬軍便把空著的一匹馬都牽到前面,十匹馬正對著營門。

    「點火。」

    營中的番人還在疑惑間,便看到前面的一排馬尾巴上突然冒起火來。

    馬尾巴上綁著的引火之物被點燃,戰馬頓時吃痛,悲嘶著往營門衝去。

    營中番將看到戰馬發瘋一般的衝來,慌忙喊道:「射箭。」

    這些番兵多數都是馬背上長大的人,自然知道受驚的戰馬有多可怕,不用番將下令,便紛紛射出手中的箭矢。

    番將原本以為這一陣箭雨可以把十匹火馬射倒在地,但是很快他便發現自己錯了,沒有一匹戰馬被射倒,到的近處,營中的番人才看清火馬都是披了馬甲的。

    雖然只是二百多步的距離,但是十匹火馬還是分出了先後,參差不齊的往營門撞來。

    「砰」

    「砰」

    「砰」

    火馬陸續撞在營門上,每一匹馬撞在營門上,都會讓營門一陣動盪。十匹戰馬雖然有先有後,但是二百多步的距離並不足以讓他們來開太大的距離,前面戰馬剛剛撞上營門,後面發瘋的戰馬便又義無反顧的撞來。合力之下,營門瞬間便被撞得支離破碎。

    十匹戰馬勢不可擋的衝入營中,然後又撞在鹿角上。

    營門上的鹿角自然不可能是埋在地下的,否則自家兵馬也無法進出了,只是橫在那裡做個阻攔。

    若是戰馬清醒時,也不會直直的撞上去,但是尾巴被火燒的戰馬卻是毫不猶豫的直衝上去。

    兩排鹿角當即被沖的七零八落,不過十匹戰馬也都倒在第二排鹿角前。

    鹿角後面列陣的番人剛剛鬆了口氣,便見後面又是一排火馬急衝而來。

    沒了營門和鹿角抵擋,首當其衝的便是後面列陣的番人。

    沒有絲毫猶豫,番人當即四散開來,往兩邊躲避,任由火馬往營中衝去。

    一連放了三排活馬,出去兩邊有幾匹戰馬受驚斜著跑去,踩到瓷蒺藜,摔倒在營牆前,二十多匹火馬全部衝入了西夏大營,引得大營騷亂起來。

    「殺」

    盧俊義看營門裡面沒有壕溝、陷馬坑之類的東西,當即不再猶豫,大喝一聲,便一馬當先往營中衝去。

    燕青看到準備的火馬有效,很想把所有火馬都放完,不過看盧俊義已經發威,也只好縱馬跟上去。

    營門兩邊躲閃火馬的番人看到盧俊義等人不再放火馬,而是衝了過來,慌忙開弓放箭。

    大梁奪了東京以後,便繼承了宋朝豐厚的遺產,兵甲雖然被高俅等人做了許多空賬,但那是針對全國說的,裝備大梁為數不多的兵馬還是綽綽有餘的。

    尤其梁山老兵更是兵甲精良,人人裝備鐵甲。晁勇對梁山老兵的呵護從不掩飾,而梁山老兵也從沒讓晁勇失望。

    箭矢落在鐵甲上,只是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便都落在馬下。

    西夏人剛剛射出第二支箭,盧俊義已經一馬當先的衝入營中,一槍挑起馬前一個西夏將官,甩到一邊,砸倒一片弓箭手,然後馬不停蹄的往大營深處衝去。

    仁禮帶著一千兵馬看看就要到的營門處,卻看到前面幾匹帶著火光的戰馬發瘋一般向著他們衝來。

    仁禮一看不妙,撥馬便閃到一邊的帳篷後面。

    後面將士見狀,也紛紛躲閃,不過有一些人卻是躲無可躲,被火馬撞翻在地,一時間人喊馬嘶不斷。

    仁禮剛要撥馬出來,便又看見後面幾匹火馬接踵而來,只好在帳篷間再避過去。

    探頭看後面沒了火光,這才打馬出來,讓親兵整頓兵馬。

    盧俊義一馬當先衝進營,便順著大路往中軍沖,沖沒多遠,便看到一個番將正擋在路上,呼喊著集結兵馬。

    仁禮也看到盧俊義率人衝來,慌忙讓身邊親兵迎上去。

    盧俊義看番人迎上來,手中鋼槍如毒蛇出洞一般,衝到跟前的番人便紛紛慘叫落馬。

    仁禮看盧俊義來的這般猛,也不敢迎戰,撥馬便想往旁邊躲。

    盧俊義原想一槍把仁禮刺下馬,但是到的跟前,看仁禮一身金甲,不由心頭一動,一槍把仁禮後面一人刺下馬,猛夾一下馬腹,讓戰馬加速竄到仁禮後面。盧俊義一把抓住仁禮束甲帶,便把仁禮提過馬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5 00:20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大功告成

    房當俊害怕被仁禮發現鎮中的動靜,並沒有集結部落兵馬,而是讓挑選的一千人在家中秣馬厲兵,準備出征。

    聽得仁禮大營殺聲震天,但是卻沒有聽到火雷爆炸聲,不由疑惑起來。

    說來盧俊義等人不用火雷,完全是因為他們用的戰馬是從鹽州繳獲的戰馬,而不是他們原本的戰馬。當初橫渡瀚海,為了減少輜重,他們的戰馬卻是都留在了韋州。

    沒有經過火雷爆炸聲磨練的戰馬,一旦聽到火雷爆炸必然受驚,所以盧俊義只好放棄使用火雷。

    房當俊一時也想不明白,又不敢隨便帶人衝出去,在院中轉了兩圈,突然靈機一動,喊道:「拿梯子來,靠到屋頂邊去。」

    院中的守衛聽得首領這般吩咐,趕忙跑到後院,把梯子搬來。

    房當俊親自爬到屋頂,看向仁禮大營,只見仁禮營中已經冒起數十處火頭,不像有詐的樣子。

    不論是誰襲擊仁禮大營,房當俊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否則他明天就要帶著部落的所有成年人去面對鹽州大梁兵馬的神雷了。

    房當俊一溜煙爬下院子來,便大喊道:「召集兵馬。」

    「嗚嗚嗚」

    雄渾的號角聲馬上傳遍全鎮,各家各戶被選中的男女當即提著刀槍往房當俊宅子外面匯聚來。

    房當俊出的院子,看已聚到七八百人,剩下的人也都在陸續趕來,也就不再等人了。

    「殺」

    「殺」

    「殺」

    房當俊已經讓人把仁禮準備驅趕部落所有成年人去送死的事情傳開,房當部落的男男女女都是義憤填膺。

    房當俊一聲大喊,所有人便跟著嘶吼起來。

    房當俊所到之處,人群便讓出一條路來。然後轉身跟著房當俊往鎮外衝去。

    房當俊早已知道仁禮大營的防衛,因此並沒讓部落的人騎馬,只是讓各家各戶都準備了火把。

    在火把的照耀下,眾人雖然是快步衝向仁禮大營,但是很少有人踩中瓷蒺藜。

    仁禮營中此時已經大亂,各部接到仁禮的命令,本來已經集結起來的一些兵馬,也都各歸各帳,甚至有一些人聽到只有幾百人襲營。把剛剛披掛好的盔甲都解了,再次埋頭大睡。

    盧俊義活捉了仁禮,也不停留,一騎馬,一條槍。便殺開了仁禮集結的一千人,然後往營中繼續殺去。

    燕青等人也緊緊隨著盧俊義,只是碰到近一些的帳篷,他們便把火把扔上去,引燃一處處火頭。

    兩萬人的大營不算小,但也算不得大,尤其在戰馬的奔馳下。不過片刻,盧俊義便殺到後營。

    盧俊義看前面已沒了營帳,便撥馬又繞了回去,帶著幾百馬軍不斷在營中衝殺。只要有兵馬聚集,盧俊義便毫不遲疑的殺上去。因此大營之中,一直沒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

    不過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是房當部落的兵馬。

    在盧俊義等人的襲殺下,營中的西夏將士都是慌裡慌張。不辨東西,聽到另一邊又突然殺聲震天。以為梁國大軍殺來了,很多人便放棄抵抗,直接往黑暗裡逃去了。

    有人聽出後來的兵馬是來自房當部落的方向,還大喊著是來了援兵,但是看到房當部落的人把鋼刀砍向營中的兵馬時,才知道房當部落是站在大梁兵馬的一邊。

    當房當部落殺進營中時,營中的戰事便已進入了尾聲,有的人出逃,有的人棄械投降。

    很快,營中便跪了一地的俘虜。

    不過盧俊義也不敢讓麾下馬軍停下來,只能讓馬軍分成幾隊,不斷在營中奔馳著,給地下跪著的俘虜壓力。

    一旦他們停下來,幾百人的威懾也就會大大減小,地上的俘虜極有可能趁機逃跑,甚至圍殺他們。

    在大梁兵馬的威懾下,投降的西夏將士都乖乖跪在地上,房當部落的人則開始收繳他們的兵器。

    不過營中的兵器卻是遍地都是,不光跪在地下的人身前有兵器,帳篷中都有許多兵器,還有道路上逃走的人丟下的兵器。

    燕青看房當部落的人進展緩慢,便喊道:「把所有人都趕到營門外。」

    房當俊也覺收繳兵器的速度太慢,大梁馬軍顯然也無法長時間奔馳,當即指揮著部落的人,把一隊隊降兵趕到營外空地。

    雖然營外的俘虜越來越多,但是面對遠處虎視眈眈的二百大梁馬軍,赤手空拳,又沒有戰馬的他們卻是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大梁馬軍已經分作兩部,一部在營中不斷奔馳,防止營中的俘虜投降,一部在營前兩邊策馬而立,監視營外俘虜。一旦營外的俘虜逃走,他們就可縱馬追殺。

    盧俊義看營外的俘虜已經有數千人,當即令人去鹽州再調一千兵馬來。

    房當俊指揮著部落的人把俘虜都趕出營外,這才來到一眾親兵簇擁的盧俊義跟前,跪在地上拜道:「小人房當俊拜見盧將軍。」

    盧俊義點頭道:「我大梁不興跪拜,你起來吧。房當部落率先歸順我大梁,又夜襲仁禮大營,我會為你向朝廷請功的。」

    房當俊聞言,大喜道:「謝將軍。」

    房當俊叩謝了盧俊義,這才爬起身,偷眼打量盧俊義時,卻看到盧俊義後面的親兵馬上橫放著一人,身上的盔甲正是他晚間宴請的仁禮的,不由歪頭看起來。

    盧俊義也看到房當俊的目光,問道:「你識的他?」

    房當俊道:「有些像仁禮,只是看不清他的樣子,不敢確定。」

    仁禮卻是被盧俊義活捉後打暈了,盧俊義親兵聞言,忙拎起仁禮腦袋來,讓房當俊辨認。

    「他就是西夏舒王仁禮。」

    燕青聽得仁禮居然是被盧俊義最先抓到的番將,不由拱手道:「恭喜主人獲此大功。」

    盧俊義笑道:「不過是個黃口小兒,連和我對陣的勇氣都沒有,抓到他有何誇耀的。」

    燕青笑道:「這廝可是帶了兵從太子手下逃來的,抓住他必然是大功一件,何況營中還有幾萬戰馬,這次夜襲可算大獲成功了。」

    仁禮從興慶府撤兵時,卻是把靜州、靈州的戰馬全部搜刮來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5 22:26
第四百四十二章 功傳東京
               
    為了安撫民心,震懾心懷異心的人。晁勇擊敗察哥和李乾順兩路兵馬後,都是第一時間便飛報東京,沿途也都是露布飛傳,讓過境百姓都不再擔憂西夏軍情。

    朝廷邸報也是大肆宣揚太子的戰績,安撫民心的同時,也震懾了不少人。太子斬殺了李乾順後,利州路和淮南東、西路都有州府主動歸順大梁。

    雖然大梁收攏了開疆擴土的兵馬,在只有一路兵馬在西北用兵的情況下,疆土卻仍然在向西、向南擴展。

    先敗遼國、後敗西夏,加上邸報不斷的宣傳,晁勇天神下凡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民間更是深信不疑。

    一百多年來沒有過的大勝,也讓中原百姓不再畏懼西夏和遼國,無論官員還是百姓都揚眉吐氣,而國內經商的番人則都老實了許多。尤其是以前動輒耀武揚威的契丹人和党項人,這段時日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所有人都在猜測著太子會不會趁勢攻入西夏,掃滅西賊。

    無論是大梁,還是河北田虎、淮西王慶、江南童貫,所有勢力都在盯著西北。如果晁勇班師,那麼毫無疑問,下一個要面對百戰百勝的太子的人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如果說晁勇打敗遼國,他們還有一絲能割據一方的想法,那麼在晁勇打敗西夏後,田虎、王慶、童貫便都覺得大梁一統天下已經是勢不可擋。沒有人覺得他們可以抵擋住大梁太子的兵鋒。

    尤其童貫在西北更是用兵二十來年,深知西夏的厲害,他用了二十來年,斬殺西夏兵馬的數字也沒超過五萬,而大梁太子沒用幾天便擊敗了四十萬西夏兵馬,光是俘虜便有十萬。可以說這一戰的戰果便超過了他二十年的總和。即使他遠在江南。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天下人翹首以盼西北的消息時,晁勇斬殺李乾順後,卻是沒有繼續用兵,就地休整了起來。

    直到种師道率兵攻入西夏境內,同時鄜延路、永興軍、涇原路三路兵馬合攻環慶路,消息才開始傳開,太子率五千兵馬突襲興慶府的計劃也傳了開來。

    整個天下頓時沸騰了,大梁百姓都覺得天神下凡的太子一定可以攻下興慶府。

    田虎、王慶、童貫聽到這個消息。卻是忍不住舉杯慶賀。在他們看來,晁勇這是被勝利沖昏頭腦了,這才帶著五千兵馬就深入西夏腹地,去攻打西夏都城興慶府。

    百姓期待著西北傳來捷報時,三人卻是期盼著傳來噩耗。晁勇戰死西夏,那樣他們也就不用擔心頭上懸著的利劍了,麾下騷動的兵馬也可以安定下來。

    天下都在爭論太子勝負時,大梁皇宮中也是暗流湧動。

    晁勇當初決定突襲西夏時,便派人稟告了晁蓋。

    晁蓋得知晁勇要帶五千兵馬突襲興慶府,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馬上派人趕往西北。想要阻止晁勇。為了讓晁勇不違抗命令,更是第一次對晁勇下了聖旨,而不是平日的書信。但是聖旨傳遞到西北時,晁勇已經帶兵從水路進入了西夏境內。

    開始這個消息也只是在大梁高層傳播。但是种師道率軍攻入西夏時,這個消息便在市井間傳播開來。

    晁蓋還擔心西夏人知道了太子的身份,重兵圍捕晁勇,但是消息已經傳播開。無法掩蓋。在吳用的提議下,索性讓邸報公開刊登了太子突襲興慶府的計劃。如果晁勇真的率五千兵馬打破西夏都城。那毫無疑問,太子將成為真正的神,無論對誰用兵都可以事半功倍,民心也將徹底收服。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西夏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東京突然出現太子戰死西夏的謠言。

    崇政殿中,晁蓋眉頭緊鎖的坐在龍椅上,右邊站著韓存保、關勝、花榮、史文恭、呼延灼、秦明、欒廷玉,左邊則是吳用、趙明誠、張叔夜、蔣敬、柴紹。

    史文恭、呼延灼、秦明、欒廷玉兩路兵馬都已班師回朝,東京聚集了七萬兵馬。

    宋朝站位是左武右文,以文人壓制武將。但是大梁站位卻是左文右武,武人地位超過文人。晁勇上朝時便是站在右邊第一位,擺明了是以武人自居,也沒有人敢質疑晁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因此武人也跟著壓文人一頭。

    張叔夜道:「太子率五千兵馬攻打興慶府,還是輕敵了一些。今天已是太子進入西夏後的第七日,卻還沒有消息傳回,恐怕太子沒有打下興慶府,否則當有消息傳回來了。不過以太子的武藝,西夏人也很難擊敗太子。只恐西夏用重兵圍困太子,太子一時無法突出重圍,我想還是應該派兵進入西夏,增援太子。」

    張叔夜已是老調重彈,晁勇帶兵進入西夏的消息傳回朝廷以後,張叔夜便一直主張派兵增援太子。

    不過都被一眾武將駁回了,大梁文武分治,互不干涉,文臣並無權干涉兵事,因此武將不願讓張叔夜過問兵事。

    秦明先前在宋朝便受夠了文官的氣,看張叔夜又干涉兵事,馬上道:「請張大人自重,若是商議兵事,該由皇上和我等商議,卻是沒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吳用和趙明誠兩人是左右相,但也無權過問兵事,心中自然也有不滿,只是攝於太子威勢,也不敢插手兵事。

    只有張叔夜得知太子把李綱打入奸臣行列後,便一直對太子多有不滿。對太子隱隱把武人地位提高到文人之上,更是不滿,只是梁山老人都是武將,晁蓋也是性子寬宏,義氣深重。不像趙匡胤一樣,靠著武將得了天下,馬上開始壓制武將。晁蓋卻是覺得梁山老人便該高人一等,對武人高於文人也沒什麼意見,因此晁蓋也是堅定的站在太子一邊。

    這次晁勇率兵深入敵境,張叔夜卻是看到了機會,想要藉機插手兵事,開文臣過問兵事的先例。

    前幾次武將一抗議,晁蓋便也不再理張叔夜,只是今天晁蓋卻是猶豫了一下,便問道:「東京兵馬趕到西夏也要半月以上,那時西夏戰事恐怕已經塵埃落定了,派兵增援又有何用?」

    眾人聽得晁蓋發問,也知道晁蓋是開始擔憂晁勇的安危了。

    張叔夜看晁蓋問起,馬上道:「可以派西北兵馬增援太子。」

    呼延灼道:「西北兵馬在合圍仁忠二十萬兵馬,讓他們去增援太子,仁忠二十萬兵馬也就進入西夏了,得不償失。」

    秦明卻是不客氣,直接斥道:「爾等不過紙上談兵之徒,若讓你們指揮兵馬,反而誤了大事。放仁忠二十萬大軍回了西夏,正是縱虎歸山,太子要面對的兵馬會更多,談何增援太子。」

    張叔夜卻是沒有一絲客氣,笑道:「不動合圍仁忠的三路兵馬,調攻取熙河路的姚古和李從吉兩萬兵馬。」

    晁蓋皺眉道:「他們已經收復了蘭州,正向潢州進兵,他們要往興慶府,也要十來日吧。」

    花榮道:「种師道已經率五萬兵馬進入西夏,即使太子沒有攻下興慶府,會合了种師道五萬兵馬,也足可把西夏攪個天翻地覆,何須再派援兵。」

    史文恭也道:「以太子武藝,這天下便沒人可以困得住他。即使打不下興慶府,也斷然不會有失。种師道進兵順利,昨日傳回消息已經打下鳴沙,想必早已和太子聯繫上,這一半日應該便有太子消息傳回。末將以為還是等有了消息再定奪不遲,否則太子獲勝,我等卻亂了太子部署,恐怕不美。」

    張叔夜卻道:「我早年也在西北為官,和西夏兵馬也打過不少交道。西夏兵馬驍勇善戰,太子大敗察哥和李乾順,不過是西夏人沒有見過火雷,突然遭到火雷攻擊,亂了陣腳。如今西夏境內多是察哥和李乾順兩路潰兵,都已見過火雷,對火雷的恐懼已經小了許多。又面臨亡國之禍,必然不惜性命反抗,恐怕种師道五萬大軍都未必能抵擋住西夏兵馬的攻擊。讓姚古和李從吉兩萬兵馬攻打卓囉和南軍司,至少可以牽制卓囉和南軍司和附近軍司的兵馬,免得他們去圍攻太子。即使太子兵馬獲勝,姚古二人攻下卓囉和南軍司,也沒有什麼壞處。」

    關勝道:「西北各州漢人還在等著我朝大軍去解救,卓囉和南軍司遲早都會被太子派兵攻取,與其搶著去攻佔西夏城池,不如先全取熙河路,免得各州番人擾害漢人。至於太子兵馬勝敗,我以為我們完全不用擔心。」

    晁蓋也覺關勝說的是,只是他卻是只有晁勇一個獨子,連續多日沒有消息,難免有些擔憂,想派兵增援。

    晁蓋正猶豫不決時,卻突然聽得宮外突然騷動起來,彷彿整個城池百姓都亂起來。

    「太子攻破了興慶府。」

    「太子攻破了興慶府。」

    眾人也都聽到外面動靜,正要派人查看時,一道聲音卻由遠及近,很快便到的崇政殿外。

    秦明馬上喊道:「是報捷的使者,太子果然打破興慶府了。」

    張叔夜也知道沒有機會了,悄悄退到趙明誠後面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10-15 22:2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6 00:09
第四百四十三章 盧俊義招降
               
    鹽州城中,盧俊義率兵夜襲大破仁禮兵馬,活捉仁禮後,鹽州附近部落便沒有一絲猶豫,全部歸順了大梁。

    三面土牆,一面木柵欄,裡面只是鋪了一些稻草,角落裡放著一個馬桶,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土牆上只有一面一尺大小的窗口,還用鐵柵欄封死,不要說逃走,便是進來的光線都無法照亮整個囚室。

    這是鹽州的牢房,過去關的都是鹽州無權無勢的犯罪之人,不用說皇室中人了,便是鹽州附近一個大點的部落首領都不會被關進來。

    不過這兩日卻是關著一位貨真價實的西夏皇室中人,還是一位親王。

    為了防止這位親王逃脫,獄卒也都換成了盧俊義的親兵。

    仁禮坐在稻草上,透過那一尺大小的窗口,看著外面的藍天。

    天還是那般高,但他卻只能看到巴掌大小的藍天了。

    雖然是党項人,但他過去並不愛藍天白雲,草地牛羊,而是喜歡漢人的詩詞和錢財。先前在韋州做監軍時,便收受官員賄賂,還因此受到哥哥仁忠的斥責。

    現在身陷囹圄,他才知道藍天也是那般美。如果可以出去,自由自在的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也是幸福的。

    不過這種幸福他享受不到了,被盧俊義活捉後,他便被關到這裡來。也沒人來審問他,彷彿完全忘了他一般。

    不過仁禮也知道沒有這般好事,等待他的大概只有兩種結果,第一就是和李乾順一樣被斬殺,第二則是被押到東京,參加獻俘大典。

    仁禮在漢學讀書多年,也知道漢人取得大勝後。經常會舉行獻俘大典,彰顯武功。攻滅西夏即使放到宋朝也是難得的大勝,少不得要舉行獻俘大典,而西夏的王室自然就是獻的俘虜。

    仁禮剛剛被關押的時候,內心期盼的是第一種結果。但是看了兩日藍天后,卻難以抑制的祈禱是第二種結果。雖然一旦參加獻俘大典,很有可能就是西夏徹底亡了,但是至少參加獻俘大典以後,可以保的性命。

    按照慣例。漢人都會好生養著亡國之人。但是先前大梁太子卻是無情的斬殺了李乾順,所以仁禮更想見到大梁皇帝,而不是在西夏用兵的大梁太子。畢竟大梁太子已經捉到了李仁愛,便是舉行獻俘大典,有李仁愛也足夠了。多他一個也並不能增加什麼榮耀。但是對大梁武將來說,能捉到一個西夏親王,卻是大功一件,所以仁禮期待盧俊義直接派人押送他去東京,而不是在這裡等著。

    萬一大梁太子知道了,很可能送他一個斷頭令,到時他便要真的和藍天永別了。

    仁禮正祈禱著不要撞到大梁太子手裡時。卻聽得外面牢門響了起來,接著門口有人道:「將軍要見仁禮,你們把他提出來。」

    「是」

    牢中的守衛應了一聲,便往過走來。

    仁禮也不知即將到來的將是什麼。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有些發軟。

    兩個守衛走到木柵欄外,看到仁禮還坐著,一面往開打牢門。一面道:「趕緊起來,將軍要見你。不要耽擱了。」

    仁禮咬了咬牙,手臂撐著地面站起來,雙腿仍然有些發軟。

    守衛打開牢門,喝道:「快些出來。」

    守衛並沒有給仁禮戴任何木枷或者腳鐐。不是因為他們不重視仁禮,而是作為盧俊義的親兵,他們有自信看押仁禮。而且內外都有守衛看著,仁禮很難逃脫。加上前日盧俊義曾經交待好生養著仁禮,所以他們也就沒有給仁禮戴任何刑具了。

    仁禮出來,便在守衛的示意下,往牢房大門走去。

    盧俊義兩個親兵已在門外等著,看到仁禮出來,便道:「跟我們走。」

    仁禮也不敢反抗,由盧俊義四個親兵前後夾著,往鹽州府衙走去。

    鹽州府衙中,盧俊義坐在主位,燕青和房當俊坐在兩旁。

    房當俊暫代鹽州番部巡檢之職,幫助盧俊義管理鹽州各部。

    浪訛岩名暫代韋州番部巡檢,他已經趕回韋州,去收降韋州各部。

    「稟將軍,仁禮帶到。」

    「嗯,你們下去吧。」

    仁禮看盧俊義看過來,下意識的便作揖要見禮,只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不由僵立在當場,只是作了個揖。

    盧俊義看仁禮這般做派,笑道:「這兩日忙著招降各部,今日才想起你來,不知你考慮的如何了?」

    仁禮問道:「不知將軍要仁禮考慮什麼?」

    盧俊義道:「你可願歸順我朝?」

    仁禮想了想,道:「我兄長回來了?」

    他麾下兵馬已被打散,他又沒有什麼所屬的部落,若是盧俊義無法從他這裡獲得好處,自然不可能招降他。因此仁禮只是略一想,便想到了他兄長仁忠。

    盧俊義點頭道:「嗯,已經過了青崗峽,進入了瀚海,應該是要來鹽州的樣子。不過他麾下的兵馬已經不到十萬了,我已讓各部召回他們的兵馬。到了鹽州城下,恐怕他麾下就不足五萬了。我想讓你去勸說你兄長,率兵歸順我大梁。」

    仁禮聽到仁忠率兵回來,也鎮定了下來,奇道:「你不怕我回去以後,不勸說我兄長,反而和我兄長來圍攻鹽州?」

    盧俊義笑道:「不說鹽州城外沒有樹木,即使有樹木給你們打造攻城器械,你們能打下鹽州嗎?」

    仁禮道:「即使不打鹽州,我們也可以去宥州。從你夜襲的兵馬來看,鹽州城中恐怕沒有多少兵馬吧。你們也不敢出兵攔截我們吧。」

    盧俊義笑道:「如今西夏大勢已去,即使讓你們兄弟帶著幾萬兵馬去了銀夏地區。我大梁大軍也很快便會攻去,你們不可能守住銀夏地區。若是棄城而走,恐怕也沒多少人跟隨你們。到時你們能去哪裡呢?去沙漠裡做馬匪嗎?倒不如趁著麾下還有兵馬,降了我大梁,還可保你們兄弟富貴一生。否則戰火一起,李乾順的昨日便是你們的明日。我敢放你,自然就能把你再抓回來。」

    仁禮猶豫了一陣,點頭道:「好,我願意去勸說我兄長,不過你要答應我們,不得屠戮銀夏部落。」

    銀夏地區是嵬名氏起兵的地方,那裡的部落也多是嵬名氏最早的支持者。

    「好。」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10-16 22:59
第四百四十四章 西夏亡
               
    不知不覺間,屋簷下的水幕也變成了滴滴答答的奏鳴。

    晁勇在興慶府已有半個多月,盧俊義招降了仁禮、仁忠兄弟,順勢攻取銀夏諸州,仁多保忠也說降了卓囉和南軍司、西壽保泰軍司,正派人說降甘肅軍司、西平軍司。

    這幾個軍司都在河西走廊沿線,也是絲綢之路的一部分。雖然宋朝一直鼓勵商人開闢新的路線,走青海湖和熙河路,但是河西走廊無疑是最好走的,雖然要被西夏收重稅,但是很多商人還是選擇走河西走廊。

    如果甘肅軍司和西平軍司不歸降,大梁便會馬上發兵攻打。河西走廊對於只收商稅的大梁卻是比幾十萬頃良田都重要。

    晁勇也招降了興慶府北邊的右廂朝順軍司和白馬強鎮軍司。

    西夏十二軍司只剩黑山威福軍司和黑水鎮燕軍司沒有降順,不過晁勇也都派了人招降,只是兩個軍司路途遙遠,還沒有回信。

    各部都有人馬在陝西被俘虜,歸降後便有部落願意用牛羊或者錢財向晁勇贖回這些俘虜。

    晁勇雖然知道國庫緊張,對這些贖金也有些意動,但還是嚴詞拒絕了各部的要求,深思熟慮後宣佈,那些俘虜必須在中原服三年勞役,才能免罪。

    雖然當初李乾順為了把陝西納入版圖,嚴令各部不得擾民,但也讓陝西百姓受了戰火荼毒,晁勇自然不會輕易放了他們。而各部歸順了大梁,俘虜也成了大梁的百姓。如果國內百姓也能以金錢贖罪,那富人會更加肆無忌憚,所以晁勇不會開這個先例。

    在得知盧俊義招降了仁禮、仁忠兄弟,揮兵東進攻打銀夏地區後,晁勇便準備帶著武松部和盧俊義部的五千兵馬南下。從銀夏地區進入鄜延路,視察這兩路情況,然後押著李仁愛回東京。但是這一場大雨卻把晁勇擋在了興慶府中。

    這三日,晁勇在王宮中百無聊賴之際,也編寫了一本數學教材出來,基本上就是介紹了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一元方程式,算是算術入門。

    這些東西對一個大學生來說很簡單。但是想要編寫成教材,卻也要費不少心思。

    頗超玉兒完全看不懂晁勇寫的東西,但是為了討晁勇歡心,卻是一直守在旁邊伺候著,除了注意著晁勇的一舉一動。好慇勤的端茶倒水,其餘時間便是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雨景,雖然雨景看多了一樣無聊,但是總比看一本天書要有趣。

    頗超玉兒看著外面傾盆大雨逐漸變小,然後停歇,並沒敢稟告晁勇。這三日間。雨也不是沒有停過,但是都彷彿是老天累了,要休息一下一樣,停不多時。便把更大的雨點灑下。

    頗超玉兒雖然看不懂晁勇寫的內容,但也從晁勇口中知道就是算術,但是卻運用了一些不同的符號,讓算術更加直白。更容易學習。

    頗超玉兒是頗超部落少有的美人,頗超部落則是銀川平原大部落。前些日子歸順了大梁。為了保住部落現有的財產,甚至獲得更多的財產,部落首領準備了許多財物要送太子,但是太子只接受了一些部落土產,貴重的東西卻是都沒有接受。

    部落首領得不到太子的保證,只好捐了十萬貫,買了一個男爵。

    她卻是被首領以太子身邊缺少侍女為由,送來伺候太子的。

    來之前,她便知道大梁太子是天神下凡,戰無不勝,因此她來伺候太子,也是十分歡喜。

    第一眼看到英武不凡的太子,她便覺得太子和部落中粗獷的勇士不一樣,只是沒想到太子居然還能編寫一門學問出來。在她想來,應該只有中原那些老者才能有這樣的學問,沒想到太子這般的文武雙全。

    看著太子棱角分明的臉,因為全神貫注更顯得多了一些魅力。而且太子待她十分溫柔,讓她有些身在夢中的感覺。

    頗超玉兒側頭看了一陣太子,猛一抬頭,居然發現屋外光線比先前還亮了一些,天空的烏云也已散了許多,不由道:「太子,雨停了。」

    晁勇抬頭看窗外亮了許多,不再是這幾天陰沉沉的光景,放下手中的筆,喜道:「希望這次雨是真的停了。」

    頗超玉兒道:「今天云也往開散了,想必是要停了。」

    晁勇起身摟著頗超玉兒道:「我們出去看看。」

    頗超部落是最早的党項八部之一,只是後來有些沒落了。頗超玉兒也不知是不是混了白人的血統,皮膚白皙,高鼻深目,比尋常党項人更有異域風情。

    晁勇不接近王宮中的女人,便是怕其中有人懷亡國之恨伺機報復,不過在知道西夏並不是鐵板一塊,國中各部党項人更是多有矛盾,而頗超玉兒後面又有一個大部落作保,便也笑納了。不過這也是晁勇唯一接納的一個党項女子,其他部落也都有樣學樣,但是晁勇都拒絕了。

    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女子對男人還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的,阮小五要了兩個党項女子之後,各頭領也都紛紛開口討了幾個王宮女子。

    王宮地面雖然十分齊整,也修了許多排水溝,但是這一場大雨過後,地面還是積了不少水,空氣中也充滿濕意。

    二人出的大殿,舉頭望天,果然烏云已經散了許多,不再如同先前的烏云壓城之勢,西邊的云端已有些遮擋不住後面的日光,透出一道道霞光來。

    晁勇喜道:「看樣子是要停了,或許睡一覺,明早起來就是個豔陽天了。這一連數日的雨當真惹人厭。」

    頗超玉兒也附和道:「我也想早一日看到那有一百多萬人的東京,只是這一場雨下完,城外那些水田一定都成池塘了,道路恐怕也不好走了。」

    晁勇無奈道:「那我們就再等一日,六月天正是熱的時候,若是明日沒雨,曬上一天,路面也就干透了。」

    離開東京已經近兩月,晁勇卻是有些歸心似箭了。

    看到雨散云消,晁勇也是興致勃勃,摟著頗超玉兒便往殿中走去。不多時,屋中便興起一場雲雨。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17 00:59
第四百四十五章 西北四總兵

    次日大早,晁勇便從溫柔鄉中醒來。

  昨晚一夜酣戰,頗超玉兒仍舊海棠春睡,雪白豐腴的大腿搭在晁勇身上。

  晁勇推開頗超玉兒,拿起一旁的衣服。

  頗超玉兒也感覺到晁勇的動作,睜開眼看晁勇要起床,雪白的雙臂環住晁勇身子,痴纏道:「太陽還沒出山呢,太子再睡會吧。」

  晁勇看了眼仍舊睡眼朦朧的頗超玉兒,在她挺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笑道:「你睡吧,我去打拳。」

  頗超玉兒爬起來,在晁勇臉頰啄了一口,道:「那我就再睡一會兒。」

  說完,便又躺下,睡了過去,只給晁勇留下一副海棠春睡的畫面。

  若是太子宮的女人,多半會一起起床,去看太子練拳。即使不去,也一定會服侍晁勇穿好衣服。而頗超玉兒卻是不管不顧,自己睡了。

  晁勇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動手穿好衣服,出的大殿來。

  空氣中仍然充滿濕意,但是天空已是萬里無雲。

  晁勇打了一趟拳,日頭才出東邊跳出來。

  看到日出,晁勇突然來了興致,讓守衛的親兵尋了一架梯子來,爬到大殿屋頂,看起了日出。

  坐在全城最高的建築屋頂,抬頭可以看日出,低頭則可以俯瞰全城。

  大好河山盡在腳下,豪氣頓生。

  微風吹來,衣襟飄揚,頗有些要乘風而去的瀟灑。

  晁勇在屋頂站了一陣,直到下面親衛開始換崗,這才跳下屋頂。

  今日當值的親兵頭領卻是病大蟲薛永,剛剛巡查了各處守衛,看到太子下來,便上前聽命。

  晁勇道:「讓宮中親兵和武松部準備行裝。我們明日啟程班師。再派人去請种師道、穆弘、魯智深三位將軍。」

  「是」

  薛永聽得要班師,也是一臉喜悅。

  世人都說衣錦要還鄉,他們滅了西夏,建立殊勛,自然也想回國誇耀一番。

  晁勇回的殿中,看到頗超玉兒還在海棠春睡,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引得晁勇又有些蠢蠢欲動。

  晁勇也無意忍耐,當即脫了衣服。壓了上去。

  熟睡中的頗超玉兒被壓醒,感覺到頂在股溝間火熱的物事,不由媚眼一翻,嬌聲道:「昨夜太子要了那麼多次,現在怎麼又要來。」

  晁勇下身一挺。闖入洞中,笑道:「誰讓你這小妖精露著屁股,我看看看了日出,正是火氣大的時候。」

  「啊,日出和火氣有什麼關係嗎?」

  晁勇狠狠的撞擊著頗超玉兒,道:「你不知道男人早晨火氣都大嗎?」

  「嗯,我感覺到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晁勇才停下來。

  頗超玉兒已經是全身無力,趴在床上無力的呻吟著。

  晁勇把頗超玉兒翻過來,溫存片刻,道:「明天我們啟程回東京。你也準備一下你的東西。」

  頗超玉兒慵懶的道:「我們去東京,我還帶什麼東西。」

  晁勇笑道:「東京自然什麼都有,但是你路上什麼也不用嗎?」

  頗超玉兒聞言,這才道:「也對。那我就讓她們收拾一些路上用的東西。」

  晁勇寵幸了頗超玉兒之後,便賞賜了頗超玉兒的父母一些財物。頗超部落雖然沒有直接得到什麼實惠。但是他們也知道有人在太子跟前,以後地方官員都要賣他們一些面子。因此並不失望,又給頗超玉兒送了十個侍女來。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雖然比不得頗超玉兒貌美,但也都是清秀可人。

  此時漢人的東西對各個部落的人都是充滿吸引力的,便是西夏王宮都充斥著漢人的東西。

  因此許多部落對歸順大梁並沒有太大的牴觸,而且黨項各部落從唐朝開始,便有依附大國的習慣。在他們看來,生存比什麼都重要。

  晁勇到的大殿時,种師道、穆弘、魯智深都已來到,楊志鎮守靈州,董平鎮守定州,一南一北守衛著銀川平原。武松部則是準備隨著晁勇一起班師,也算護送太子吧。

  「明天我就要啟程回國了,西夏的事情便交給你們了。」

  种師道和穆弘、魯智深忙道:「太子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晁勇點頭道:「西夏剛滅,難保各部沒有異心,所以我留你們在此鎮守。我已上書朝廷,請設寧夏路,轄原西壽保泰軍司、靜塞軍司、嘉寧軍司、祥祐軍司、左廂神勇軍司、右廂朝順軍司、白馬強鎮軍司,卓囉和南以西軍司歸屬到青海路。寧夏路第一任總兵我推薦的便是種公。」

  種家數代努力的目標便是滅亡西夏,种師道原本覺得他此生無望實現這個目標,只能讓後輩繼續奮鬥。沒想到行將入木之時,卻能領兵滅亡西夏,雖然更多的是借助西夏的威勢,但若沒有他種家軍竭力抵抗李乾順和察哥兩路大軍,大梁也不可能這麼快滅亡西夏。

  因此种師道一直是老懷甚慰,不過他卻也沒了別的心思,聽得晁勇推薦他做第一任寧夏總兵,忙道:「我今年已是七十歲,雖然身子仍然硬朗,但在朝中也到了致仕的年齡了。不知何時就會去見先祖,怎麼能擔此重任。魯智深、楊志、穆弘、董平都是年輕有為,久經戰陣,也能當得這寧夏總兵。」

  魯智深摸著光頭,笑道:「灑家如何能和老種經略相公相比,老種經略相公身子硬朗,再活幾十年都沒問題,這寧夏路總兵如何當不得。」

  晁勇笑道:「正是,而且西夏剛滅,各部雖然歸順我朝,但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他們雖然勇猛,但對黨項各部卻是不熟悉,而種公在西北數十年,對黨項各部瞭如指掌。你做這第一任總兵,當能減少不少不必要的紛爭。」

  种師道推辭道:「太子已經推薦吾弟种師中做了陝西總兵,我再做寧夏總兵,恐怕開了不好的先例,後世難免有人弄權。其他人做總兵,我也可以幫著出謀劃策便是。」

  晁勇笑道:「無妨,種家對我朝有大功,不要說出兩個總兵,便是三個、四個也是應該的。」

  歷朝歷代哪個不是提防武將,尤其到了宋朝更是把武將當做心腹大患,種家將雖然多有建功,但最多時也只是同時有兩個經略使,管轄的範圍還遠不如大梁的一路。

  大梁陝西便是合併了永興軍、鄜延路、涇原路三路,可以說种師中擔任陝西總兵,已是種家掌管兵權最多的時候。而寧夏路更是把西夏主要的銀川平原和銀夏地區都包含在內,寧夏總兵無異於先前的西夏元帥,因此种師道才不敢接受這個官職,怕惹來朝廷文人非議,給自家帶來禍患。

  聽得晁勇這般說,不由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道:「太子對我種家這般器重,種家必世世代代忠誠於大梁。」

  晁勇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一家兩總兵的事情,但是鄜延路以前便是種家的地盤,涇原路又叛投過西夏,整個底子都已壞掉,永興軍兵馬則相對戰力較差。三路兵馬可靠的只剩鄜延路兵馬,种師道便是先前的鄜延路經略使,只是後來因為反對聯金攻遼被罷,經略使一位一直空懸著,由鄜延路兵馬總管劉光世暫代其職。

  劉光世雖然在种師道的號召下,也投了大梁,但是他的功績卻是不足以做陝西總兵。而派其他人去只能選擇瞭解西軍的人,否則短時間很難整合各路兵馬。雖然陝西已經沒了大的戰爭,但是盜匪、潰兵卻是難免的,一個強有力的總兵還是十分必要的。因此晁勇便調了种師中去做陝西路的總兵。

  種家數代多在鄜延路為將,鄜延路也是種家的傳統勢力範圍,而且種家將在整個西北都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對西北情形也熟悉。种師中做陝西總兵,卻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整合各州兵馬。

  甘肅路的總兵,晁勇則推薦了劉仲武。姚古則推薦他做了青海路總兵。

  當日劉仲武在鎮戎軍抵擋察哥大軍,种師中和姚古則在德順軍抵擋李乾順大軍。他們是西軍中抵擋西夏功勞最大的三人,晁勇也不吝賞賜,讓他們三人都做了總兵。

  而無論是早年叛投西夏的張元,還是李乾順入侵時,叛投西夏的任得敬,一律都是滿門抄斬。

  晁勇便是要通過這賞罰告訴全天下的人該如何做人。

  當然西軍中真正功勞最大的還是當屬种師道,雖然种師道沒有親自領兵去前線抗敵,但卻是他居中指揮調度了整個西軍。否則西軍各自為戰,恐怕早已被西夏各個擊破了。

  晁勇自然不會忘了這個最大的功臣,因此準備讓他做寧夏第一任總兵。至於一家兩個總兵,晁勇倒是並不擔心。

  只要他在世,便是把整個西北的兵權都給了種家。種家也一定不敢做什麼叛逆的事情,至於後世的事情,晁勇則可以制定一些規矩避免一家獨攬大權。

  晁勇看种師道跪倒,慌忙走下來,扶起种師道,道:「老將軍快起來,將軍本已該含飴弄孫,我卻還要受將軍受累,說來還是我有愧於老將軍。」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17 22:46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同化黨項人


晁勇讚了一番种師道的勞苦功高,道:「各部有多少兵馬能為我所用了?」

种師道稟道:「興慶府附近六州共召集了三萬兵馬,全部是騎兵,不過盔甲都是皮甲,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沒有皮甲。弓箭也有不少是部落自制的,弓力不強。」

晁勇略一思忖,便道:「先整編各部兵馬,然後統一配備皮甲和繳獲的西夏弓箭。當下主要就是防禦北部的草原民族入侵,西夏的弓箭也足以應付草原部落了。」

穆弘道:「黑山威福軍司有西夏五萬兵馬防禦草原各部,若是他們歸順,當不用再擔憂草原各部。」

种師道搖頭道:「我們不但要提防草原各部,也要提防黑山威福軍司的各部,他們和興慶府附近歸順的各部又不同。興慶府各部男丁被李乾順和察哥折損近半,加上他們已經習慣了耕種生活,他們只能歸順我朝才能繼續在銀川平原生活下去。而黑山威福軍司各部更接近遊牧民族,李乾順要防備草原民族也沒有調動他們,各部人丁都保持了完整。即使他們歸順我朝,也難保他們不冒充草原部落來銀川平原劫掠。」

魯智深點頭道:「我也聽得這些草原部落的兇悍,名義上他們是遼國上京道和西京道管轄的部落,但是這些部落不但時常劫掠西夏,便是遼國都經常被他們擾害。」

晁勇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聽得种師道這般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若是哪部敢來銀川平原劫掠,那便聯合周圍各部剿滅他們,我們只要人口,牲畜可以全部分給參戰的各部。」

种師道奇道:「我們要人口幹什麼?」

晁勇笑道:「他們來劫掠我們的財富。我們就讓他們給我們創造財富。國內的礦井需要很多人,我們可以讓他們去礦井幹活。」

种師道點頭道:「陜西也有產石炭,露天開採的還只是又苦又累,地下鑿井開採的卻是經常塌陷,爆炸,常有百姓死於礦難。若是讓他們去採礦,便可以減少我朝百姓死傷了。只是恐怕此舉會招來朝中御史的彈劾?」

晁勇冷哼一聲,道:「侵犯我朝疆土便是他們的罪過,和宋朝刺配的人要做勞役一般。有什麼可以彈劾的。誰若是敢彈劾,我便讓他來邊境抵擋那些部落。」

有晁勇這一句話,种師道也就敢放心做事了。

如果是以前宋朝天子給他許諾,他也不敢放開手腳做。因為朝中文人最愛做的事情便是打壓武人,在他們看來。要教化萬民,而不是屠戮,雖然讓他們去邊境教化的話,誰也不敢去。而宋朝天子向來沒有擔當,這一點種家將卻是早有教訓。當初種諤奉密旨取綏州,雖然成功築城,但是被御史彈劾擅起邊釁。天子也不敢出來承擔責任,最後種諤被貶官四級。

不過种師道卻是能信得過太子,不光是因為大梁文武地位一般,甚至武人略高一些。而且皇上和太子都是江湖出身。江湖人重然諾,江湖人的許諾比天子的金口玉言更要可信。

魯智深卻摸著光頭道:「如果遼國境內部落來侵犯的話,我們也可以打到遼國去嗎?」

晁勇想了想道:「若是遼國境內的部落的話,你們可以先上奏朝廷。由朝廷向遼國問罪,逼他們去剿殺犯事的部落。遼國前番被我們打敗。北線戰事又吃緊,一定不敢開罪我們。只要一封國書,便可讓他們為我們出力。如果他們無法剿殺那些部落,那時我們再出兵不遲。」

种師道感慨道:「過去我們打西夏,每每打到西夏無力支撐的時候,遼國都會跳出來干涉,給西夏爭取喘息的時間。曾幾何時,能想像到我們可以向遼國問罪。」

晁勇道:「若不是國內還有幾個跳樑小丑,先前耶律延禧入侵河北時,我便率兵奪回燕雲十六州了。契丹人竊取我漢人燕雲十六州兩百年,也到了還回來的時候了。你們要抓緊時間練兵,尤其是騎兵,只要中原一統,便是我們奪回燕雲十六州的時候,無論那時候要面對的是遼國還是金國。我漢人的土地絕不容有失。」

种師道三人聞言,忙起身拱手道:「得令。」

「等朝廷派下總督,分封了土地後。再招幾萬漢人騎兵,無論有多少附庸軍,我漢人一定要保持強大的戰力和尚武之風,否則遲早被這些附庸軍反噬。」

晁勇的計畫中,火器一定只能由漢人掌握,但是在火器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前,漢人的騎兵也要可以和各部落的騎兵一爭高下。雖然漢人騎術比不過那些馬背上長大的民族,但是漢人可以用強力的弓箭和堅固的盔甲,抵消騎術的差距。

穆弘奇道:「難不成西夏的土地要分給百姓?」

晁勇點頭道:「中原人多地少,即使分下去,每人也分不到多少,還要費朝廷許多精力。而銀川平原卻是地多人少,完全可以平均分下去。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徹底把銀川平原變成我們漢人的土地,那就需要讓更多的漢人來這裡生活。唐朝時便在這裡修建唐徠渠,遷移百姓開墾土地,但是人數還是不夠多。宋朝雖然比唐朝弱,但是卻繁衍了更多的人口。我大梁擁有了宋朝的人口,便可以遷移更多的漢人來銀川平原,把這裡變成真正的漢人土地。」

种師道道:「不分給黨項人土地的話,恐怕他們會有異心?」

晁勇笑道:「只要是這片土地上定居的人,朝廷就會分給他們,不過多數黨項人不善耕種,即使分給他們土地,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又會把土地賣給漢人了。當然若是他們能學會耕種,那就更好了。朝廷會鼓勵漢人傳授黨項人農耕,鼓勵漢人和黨項人通婚,憑藉我們的人口,用不了多少代,我們也就把黨項人同化了。以後邊境的土地都會分封,等到朝廷統計出耕地面積,定下每人分多少田地,便可讓百姓往邊境遷移了。中原不分土地,沒了土地的僱農應該都會樂於來邊境的。」 本帖最後由 shadow101680 於 2013-10-17 22:55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忘情痞子

LV:8 領主

追蹤
  • 21

    主題

  • 34398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