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晁氏水滸 作者: 藏劍翁(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3-5-10 00:1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219357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4 03:43
第457章 人心思降

    威勝軍中,田虎剛剛犒賞了三軍。

    前一夜,田虎得知大梁兵馬已經到了三十里外,便想盡快出征擊退大梁兵馬。但是他倚重的兵馬卻是他縱橫河東十餘年的幾千悍匪,這些悍匪幫著他擊退了無數次宋軍圍剿,戰鬥力很強。但是這些悍匪出征前,卻是一定要酒肉伺候好,因為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出征,所以開拔前一定要好酒好肉伺候。

    軍情緊急,田虎也只好讓田彪催促卞祥帶前軍上路,想要把大梁兵馬阻在城外。

    犒賞了三軍,田虎剛剛點齊兵馬,準備開拔,前軍遇襲的消息便傳了回來。

    聽得大梁前軍不過萬人,而卞祥麾下有三萬人,田虎也就沒有派援軍。

    但是大軍行了不過兩里,便有飛馬報來,前軍潰敗而來。

    田虎慌忙派馬靈帶一支兵馬去援救前軍,同時和一眾人商議如何該如何進退。

    晉國一眾官員聽得三萬前軍居然被大梁一萬前軍打的潰敗而來,也是面面相覷。

    三萬兵馬敗給一萬兵馬本就是大敗,這麼快便潰退更是出乎所有人預料。

    田虎看眾人都不答話,面色也是越來越黑。

    尚書李天錫看田虎神色不善,忙道:「梁國兵馬來的這麼快,臣以為還是先退回威勝,打探清楚前軍消息後,再議如何抵擋梁國兵馬畢竟穩妥。」,

    樞密薛時也附和道:「梁國兵馬來勢洶洶,暫避鋒芒為上。」

    田虎皺眉道:「梁國兵馬有火藥破城,我們便是進了城中,也要和他們接戰,何不在城外和他們決戰。」

    李天錫道:「他們便是能炸破城牆。左右也不過炸一個缺口出來。我們只要派兵堵住缺口就行了,而在城外的話,就要全面接戰了,到時我國兵馬只怕擋不住梁國兵馬。」

    先前還有不少人覺得晉國兵馬是梁國來犯的兵馬二倍,可以以多為勝,但是前軍三萬兵馬敗給大梁一萬兵馬,卻讓他們不得不正視起晉國兵馬的戰力來。

    薛時也道:「大梁兵馬來的快,我們便是想在城外紮營,也已來不及。不如退回城中。想要出戰的話,也不影響。」

    田虎也不得不點頭道:「尚書說的是,那便撤回威勝吧。」

    王令一下,大軍便停止前進,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往城中撤去。

    河東士卒不由紛紛議論起來。

    再說,馬靈領兵來援救卞祥,走了數里,便看前面潰兵如潮,而且更多的是往東西兩邊逃。

    馬靈慌忙讓人收攏兵馬,正要上前阻擋大梁兵馬。卻見大梁兵馬已經收攏兵馬。

    他麾下不過帶了一萬人,也不敢大意,只好勒住兵馬,打探的田彪已經死於火雷之下。趕忙讓人飛報田虎。

    田虎聽得田彪已經戰死,前軍已經潰散大半,也不想再失去馬靈這一支兵馬,慌忙讓馬靈帶兵撤退。

    晁勇率領史文恭、花榮、秦明、武松四萬兵馬離著前軍十里。聽得前軍和河東兵馬交戰,便也派了一支騎兵增援。

    大軍卻是沒有急趕。十里路程說長不長,但若急趕的話,也足以耗盡大軍體力了。

    後來聽得關勝已經大破河東兵馬,掩殺到威勝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晁勇便下令關勝尋找地方紮營。

    晁勇大軍趕到關勝紮營的地方時,已經接近午時,七月正是最熱的時候,午時攻城,不用田虎派多少兵馬,自家兵馬也就去了一半戰力了。

    田虎進的城中,便指派了四萬人馬分別守衛四門,同時急急把城中百官都召集起來商議對策。

    百官剛剛聚齊,馬靈便傳來田彪被火雷炸死的消息。

    田虎臉色變了變,卻是沒有說什麼。

    太尉房學度察言觀色道:「梁國火器厲害,兵強馬壯,只用了一萬兵馬便打敗太師的三萬兵馬。臣以為不可再戰下去了。」

    二大王田豹等著房學度道:「不打下去,難不成讓我們投降不成?」

    房學度小心的看了看龍椅上坐的田虎,看田虎沒有任何表情,這才道:「大梁連西夏都滅了,又得了不少西軍精銳,實力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晉國和王慶的楚國,即使加上江南的宋朝,我們三家都打不過梁國。」

    田豹聞言,不由等著房學度道:「你這廝,滿口胡言,動搖軍心。梁國兵馬也不過十幾萬,我晉國若能和楚國、宋國結盟,怎麼還會怕梁國?」

    房學度搖頭道:「即使三國聯合,可以抵抗大梁,但是我們也沒有時間做這合縱連橫的事情了。何況王慶早已被梁國嚇破膽,大梁在東京點兵時,我們便派了人聯繫淮西王慶,到現在都不見王慶回信。可見其人並不敢出兵威脅大梁腹地。至於江南童貫,恐怕聽到大梁滅了西夏,更是嚇得夜不能寐了。」

    國丈范權道:「梁國兵馬已經兵臨城下了,就算他們都敢出兵對抗梁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還是議議當下該如何應對梁國兵馬才是。」

    房學度道:「梁國太子領兵以來戰無不勝,麾下又有滅西夏的精銳兵馬,恐怕威勝很難保住。即使這一次保住了,恐怕也很難應對大梁後面的攻擊。陝西的消息大家也都知道了,現在陝西的番人都把梁國太子當做天神,願意為大梁效力。前些時日,圍剿環慶路的西夏兵馬便足足有五萬番兵。只是沒想到仁忠已經先逃了,他們去遲一步。那仁忠領兵回了西夏後,也降了大梁。這些番兵和西夏兵馬戰力都遠超宋軍,又都能為梁國所用。我們便是擋了這一下,下一次或許來的就是這些番兵和黨項兵了。不消幾次,便能把我河東兵馬拼光。依我之意,不如趁著大王現在手上還有城池和兵馬,與大梁議和。」

    房學度這一說,殿中的人也都是暗暗點頭,都偷瞄向龍椅上的田虎。

    田豹道:「梁山賊寇剛剛殺了我三弟,如何能與他們議和。再者前番,我們和王慶一起要梁國劃定國界,派去的人都被梁國驅逐了,這次派人去豈不是自取其辱。你這廝想投梁國,卻來害我們兄弟。」

    說著,拔出腰間寶劍,就要刺向房學度。

    「住手。」

    田虎喝住田豹,嘆了口氣,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太尉,你說說我們該怎麼和梁國議和?」

    房學度想了想,道:「大梁已經兵臨城下,要議和的話,大王的王位恐怕保不住了,失去的城池必然也無法要回來,恐怕現有的城池也得讓出去一些。」

    田虎皺眉道:「沒了城池還如何養兵,沒了兵馬日後還不是任由梁國處置?」

    田豹還在記恨梁國兵馬殺了田彪,道:「依我看,我們就和大梁拚個你死我活。我們兄弟縱橫河東十餘年,又怕過誰。即使敗了,我們也可以往北走,投了遼國,也比投靠梁山賊寇強。」

    房學度道:「遼國已是日薄西山,聽說被金國打的節節敗退,恐怕很快也就要和西夏一樣亡國了,我們去投他們,也不過是多活幾天。」

    田豹道:「遼國滅了,我們就投金國。金國能滅了遼國,想必兵力更強。到時我們還能再跟隨金國打回來。」

    一眾人聽得田豹片刻間,便打算轉投兩國,也是一陣不恥。

    呂布不過才換了三次主人,便被罵了近千年三姓家奴了,而且只要漢人不亡,就一直會被罵下去。他們要是先投契丹族,再投女真族,那名聲一定蓋過呂布,因為他們投的都是異族。

    田虎都覺得田彪說的有些離譜了。

    房學度道:「遼國剛剛被梁國擊敗,又忙著應付女真人。我們即使去投靠他們,他們也未必敢冒著得罪梁國,接收我們。說不定,我們剛剛北上,便被他們交給梁國了。」

    田豹道:「他們想要抵抗梁國,我們手中又有兵馬,他們怎麼會不接收?」

    尚書李天錫道:「遼國人佔了燕雲十六州後,我漢人就一直想收回來。宋朝北伐過,梁國兵強馬壯,又剛剛滅了西夏。遼國不可能不擔心大梁會發兵奪回燕雲十六州,他們此時如何敢給大梁一個發兵的理由。」

    田豹道:「就是因為大梁遲早要去奪燕雲十六州,他們才要收留我們,好用我們抵抗梁國啊。」

    房學度道:「我說一句不敬的話,遼國收留不收留我們,都要看我們有沒有利用價值。大梁發兵一來,除去襄垣,我們抵擋了大梁兵馬十餘日。其他地方都是一觸即潰,遼國會把我們看在眼裡嗎?」

    田豹卻是準備死硬到底了,反問道:「既然我們擋不住梁國兵馬,那梁國又怎麼會和我們議和?」

    房學度道:「梁國兵馬能勝了我們,但想要打敗我國十餘萬兵馬,他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如果他們不想付出這個代價,自然就會和我們議和了。」

    田豹還要再說,田虎已經拍案,道:「那便勞煩太尉往梁國大營走一遭,看看梁國太子可願議和。」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4 03:44
第458章 來使來降

    大梁兵馬在威勝城外十里下了營寨,關勝前軍還退了幾里,不是懼怕河東兵馬,而是為了靠近一條小河,方便營中取水。

    其實走到這裡,威勝環繞的萬山已經沒有了,威勝地勢周邊高,中間平。所以夜襲打下襄垣後,晁勇並沒讓大軍休整一日,而是趁著田虎沒有反應過來,快速挺近,在田虎派兵阻截前,穿過了山區。

    兵貴神速,晁勇用兵一直在實踐這一點。

    到的威勝軍城外,戰事便沒了太大的懸念,只等著決戰擊潰河東兵馬,殺死或者俘虜田虎。除非田虎願意放棄威勝這個老巢,逃到其他州府,才會再有萬山環繞給大梁兵馬製造麻煩。不過晁勇不覺得田虎會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落荒而逃。雖然那是最聰明的選擇,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果斷。

    大營剛剛紮好,營外便來了一隊河東使者。

    房學度並沒被攔在營外等待通報,他在營外數里時就讓大梁探馬通報了來使的消息。

    晁勇並沒有派人迎接他,也沒讓守門的將士故作不知,攔下房學度。

    房學度在守門的百夫長引路下,來到中軍大帳外。

    守衛大帳的士兵道:「太子有令,河東使者到了便請進。」

    房學度也被晁勇這般做法搞糊塗了,既沒表現表示一點對他的慎重,也沒刁難他一絲。

    大帳中,晁勇端坐帥案後,左邊是史文恭、關勝、花榮、秦明,右邊是武松、張清、瓊英、李逵。

    房學度進的大帳,作揖道:「晉國太尉房學度見過大梁太子。」

    晁勇並沒駁斥房學度的晉國說法,點頭道:「求降還是決戰?」

    房學度聞言,也不由臉上一紅,他此行正是求降。不過這兩字說來總是有些羞恥。

    「我奉我家大王之命,來與太子議和。」

    「哈哈」

    「哈哈」

    晁勇忍不住笑了,大帳中的眾將也都被房學度逗樂了。

    房學度被眾人嘲笑,臉色也是變來變去,不過他終究沒敢說什麼硬話,更不敢拂袖而去。

    晁勇笑道:「今時今地,你們還有什麼資格來議和?戰或降,你做不了主的話,可以回去稟告田虎。」

    房學度看大梁太子並不想和他繞彎子,也不想白白跑幾趟。十里路程不遠。但來回也要近一個時辰,還是有戰馬代步的情況。

    不想來回折騰,又知道大梁太子已經把威勝視為囊中之物,房學度也就徹底放下了架子,謙卑的道:「大梁太子戰無不勝,我家大王也已領教了太子神威,因此派我來議和。不知太子有何要求,還請示下。」

    「田虎兄弟危害一方,殺無赦。其餘人只要在大梁攻城前出降。有才能的繼續任用,十惡不赦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河東兵馬全數解甲歸田。」

    晁勇原本就沒把田虎放在眼裡,接見房學度也只是想省些事。自然不會做出什麼讓步。

    房學度聽得晁勇要殺田虎兄弟,不由一愣,不過之後聽到晁勇願意赦免其他人罪過,便也鬆了口氣。他雖在田虎麾下做太尉。也做了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但也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想來能逃過大梁責罰。

    至於河東兵馬全數解甲歸田。倒是和他沒有太大關係。如今落到這般田地,能保的性命已經是大幸。即使大梁保留一部分河東兵馬,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帶領。既然這樣,留不留和他們並沒什麼關係。

    不過房學度還是為難道:「不饒恕我家大王,恐怕我們也做不得主。」

    晁勇笑道:「田虎兄弟也不過兩個人,城中卻有十餘萬人。如果你們都願意陪著他玉石俱焚的話,我麾下將士也不介意多一些斬首。」

    晁勇的用意就是讓城中內亂,他也並不掩飾這一點。

    大梁兵臨城下,晉國的末日已經到了。晁勇有這個自信,晉國也沒幾個人還覺得可以打退大梁。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不用說田虎收攏的各色人等了。宋朝開國一百多年,願意為宋朝陪葬的人都沒有幾個。晉國建立還不到半年,更不會有多少會盡忠。

    房學度不會陪著田虎逃到遼國,更不會陪著田虎死。

    看到大梁太子這般強硬,索性拱手道:「太子英明,威勝城中已是人心惶惶,便是田虎都沒了信心,只有田豹還妄圖抵抗天兵。小人不才,願意歸順大梁,把太子的意思傳回威勝去。」

    晁勇笑道:「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恐怕田虎會封鎖消息,我會派人寫成文書,射入城中。如果你能暗中聯繫一些大將出降,或者獻城的話,朝廷不會少了賞賜。」

    房學度想了想,道:「葉清獻了襄垣後,田虎便提防麾下將士。現在守城的都是田虎心腹,貿然聯繫他們恐怕會走漏消息。他們把守城門,其他兵馬又嚴禁擅離大營,想要聯繫其他將領出降也有一些難度。」

    秦明道:「你這廝剛說威勝人心惶惶,馬上又說無法出降。那我大梁要你何用,還不如揮兵打破威勝,殺個痛快。」

    李逵點頭道:「秦明說的是,炸破城牆,俺第一個衝進去,要這些鳥人有什麼用。

    房學度聽得兩人這般說,忙道:「現在威勝兵馬不調動,我們也沒有機會。但是我可以聯繫一些交好的將領,等到你們攻城,田虎必然要調動兵馬,那時我們就可以奪城出降了。」

    李逵道:「炸破城牆,俺兩把板斧就能奪了威勝。」

    房學度他們做內應,也就是可以給大梁兵馬減少傷亡,但是李逵卻說他一個人就能打下威勝。

    房學度聽得李逵這般大言不慚,也有些愣了。

    帳中的人都不會把李逵的話當真,但是房學度也不好說李逵那是送死,而他們可以救李逵一命。事實上李逵一個人攻城的話,他們也救不了李逵,因為他們還沒趕到,李逵就已經被亂刀分屍或者亂箭穿心了,他們最多可以給李逵收屍。

    不過晁勇沒有讓房學度難堪,笑道:「好,你回去吧,今天我就會讓人把文書射進城中。明天會攻城,到時就看你們的了。」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4 03:45
第四百五十九章 田虎應對

威勝城中,晉國大殿中,文武百官仍然聚集著。

他們都在等待房學度回來,如果說襄垣城破時,他們還有一絲信心,那麼卞祥三萬兵馬被大梁一萬兵馬打的大敗虧輸後,他們最後一絲信心便也沒了。

卞祥前軍大敗,大梁兵馬並沒殺傷太多人,但是逃回城中的將士不過千人。探馬來報,城外漫山遍野的都是潰兵,但是願意回城的卻很少。士卒都知道威勝不保了,他們這些將領又如何不知。

田虎也不想讓這些官員散去,因為他怕這些官員出去便謀劃著叛變,呆在大殿裡,他比較放心。

中午田虎大方的在宮中賜宴,讓百官享用晉國的國宴,也不知多少人腹誹這是晉國的最後一次國宴。

國宴散後,眾人便又回到大殿。

名義上是商議兵事,但所有人不都在等著房學度的消息。

終於殿外守衛通報房學度回來了,王座上的田虎也馬上迫不及待的道:「宣他進殿。」

文武百官也都看向大殿門口,想從房學度臉上看出消息是好是壞來。

房學度進的大殿,臉上帶著一絲憤慨,讓眾人的心都不由沉了下去。

「拜見大王。」

田虎也沒心情多說了,直接道:「大梁太子如何說?」

房學度憤慨道:「大梁太子完全沒把我們看在眼裡,根本意和我們談和。」

大殿中眾人雖然已從房學度臉上看出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是聽得房學度這般說,還是忍不住有些眼前發黑。

整個大殿彷彿都充滿絕望的氣息。

田虎皺眉道:「他什麼條件也沒說?」

房學度道:「他說了,但是他的條件我們絕對法答應。他說大王和二大王危害一方,殺赦。其餘人只要在大梁破城前出降,有才能的繼續任用。十惡不赦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河東兵馬全數解甲歸田。」

房學度說完,可以感覺到身後的文武百官不少人都鬆了口氣,大殿中壓抑的氣氛也緩和了一些。

王座上的田虎卻是咬牙切齒的道:「晁勇黃口小兒,欺人太甚。」

他原本以為大梁會給他留一座小城安置他們,再不濟也會給他一個爵位讓他暗度後半生,就和宋朝趙佶一樣。那樣他也不是不能考慮,只是他沒想到晁勇卻是根本沒給他留活路。

不要說他現在手中還有許多兵馬了,就是成了孤家寡人。他也不會束手就縛。

二大王田豹也跳出來,道:「先前我就說不能和他們議和,房學度這廝卻攛掇著哥哥自取其辱。」

說著,眼放兇光的看向房學度,道:「大王。當務之急就是讓城中將士一心抗敵,我們城中還有七萬兵馬,東邊武鄉縣,西邊綿上、沁源縣加起來也有六萬兵馬。把他們都調來,一定可以把晁勇小兒圍殺在城下。房學度這廝一力攛掇著求和,讓大王被羞辱了一番,臣弟請把這廝斬首示眾。也杜絕城中將士求和之心。」

田虎在威勝養了許多兵馬,先前害怕大梁取威勝其他縣,並沒把兵馬全部召集起來。

房學度聞言,忙跪下道:「大王明鑑。小人也不過是想保的我晉國國祚,從沒想過要投靠梁國。若是梁國兵馬來攻城,小人願意率兵上城守衛,若是後退一步。大王便殺了我。」

田虎看了一眼房學度,再看看殿中眾人。沉思了一陣,才道:「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晁勇那黃口小兒不光是不饒我們兄弟。十惡不赦的人他也不饒,本王受傷沾滿鮮血,你們手上也干凈不到哪裡吧。你們去偷襲他,正是把脖子伸到他的屠刀下。」

大殿中不少人都是三山五嶽的草莽,濫殺辜的也不在少數,聽得田虎這般說,眼中也不由閃過兇狠之色。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自然不會願意束手就縛,任人宰割。

不過多數人卻是不為所動,在他們看來,他們雖然也有不少錯誤,但是還不到十惡不赦的地步。而且大梁太子已經答應免去死罪,剩下最多也就是刺配,總好過在威勝軍丟了性命。

田虎看不少人眼中又閃過熟悉的光芒,也是大為滿意,笑道:「我這便調武鄉、綿上、沁源的兵馬來,武鄉兵馬一日就可趕到,綿上、沁源也不過兩日功夫。我們只要堅守兩日,便可內外夾擊,大破梁國兵馬。到時抓到晁勇小兒,我們再找晁蓋老兒說話。」

地上跪著的房學度馬上附和道:「大王用兵如神,先前議和,難道是示敵以弱,麻痺晁勇?」

田虎自然也不願承認先前他是膽怯了,看房學度給臺階下,便也點頭道:「正是,辛苦太尉了,賞金百兩,起來吧。」

房學度忙叩頭,道:「多謝大王賞賜。」

田虎又對眾人道:「我們要堅守威勝軍兩日,大家有何建議?」

房學度剛剛逃得性命,也不敢多說,退到自己的位置上,觀察著大殿中的人,也考慮著該拉攏什麼人。

田彪道:「既然大王決定堅守待援,我們就要把兵馬分成兩撥,日夜守衛,以防梁國兵馬偷襲。」

尚書李天錫道:「至少三撥,要留一隊兵馬做預備軍,以防突發情況。」

田虎兄弟都是草寇出身,勇猛有餘,但是卻不通兵法,尚書李天錫則是官軍出身,也讀過一些兵書。

田虎聽了,點頭道:「尚書說的有理,城中有七萬人,那就分作三撥。每撥兩萬人,一面城門五千人,也能防住梁國兵馬了。」

大殿中的人很想告訴田虎,每撥兩萬人,三撥也就是六萬人。但是沒人敢出言提醒田虎,因為讀書不多的田虎,當了大王后,最忌諱的便是別人若有若的說他知。

眾人又議了一陣,田虎便道:「大夥都去養精蓄銳吧,殺退了梁國兵馬,寡人重重有賞。田彪、范權隨寡人來。」

說完,便起身往後面走去。

一眾文武官員慌忙彎腰大喊道:「恭送大王。」

被點到的二大王田彪和國丈范權則小跑著從大殿們出去,去追趕田虎。

出的大殿,田虎也便停下腳步,等待二人追上來。

「你們覺得我們能信任的人還有多少?」

田彪想了想,道:「城中不少人都被梁國兵馬嚇破膽了,能信任的恐怕也就是最初和咱們起兵的人。他們殺的人最多,去了大梁,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他們應該不會想著投降。」

范權道:「二大王說的是,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田虎嘆了口氣,點頭道:「寡人也這般想,這兩日你們盯緊一些。田彪你負責南門和西門,國丈你負責北門和東門,堅持兩日,等援兵到了,他們也就會安下心來了。」

兩人聽得田虎把重任交給他們,忙說了一番謝恩的話。

田虎又叮囑了兩人一番,這才讓兩人出去。

而田虎則往後宮而來,雖然建國不過半年,但是他後宮卻是蒐羅了數百美人,還有許多都沒來得及享用。

不過田虎也沒心情去費力墾荒了,而是來到後宮尋范權的女兒。

范貴妃年方二八,長得有傾國之色,可以說是獨寵後宮。

范貴妃看到田虎來臨,馬上慇勤伺候,美人當前,田虎也就忘了國事,很便在後宮中掀起一場戰火來。

田虎在後宮中享樂時,城中卻是暗流湧動起來。

大梁兵馬把一支支帶著文書的弓箭射入城中來,所有人都知道大梁只是不赦田虎兄弟,城中將士只要出降便能赦免的消息。

雖然田虎心腹看到第一封文書後,便馬上派人搜繳文書,但是大梁不斷射入城中文書,已經沒了多少戰意的河東將士紛紛打開文書看,即使不識字的也把文書藏起來,想要回營後找識字的人來看。

有資格上殿的文武官員已經從大殿得知了這個消息,自然不用看這些文書。但是廣大的將士和城中的少數百姓都不知道這個消息,不過在天黑前,全城的人也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威勝軍中卻是兵多百姓少,威勝軍原本城池就不大,田虎修建王宮,大小衙門便佔了半個城池。然後又養了十萬兵馬守衛威勝,城中原本就不多的百姓就都被他們遷到武鄉、綿上、沁源三縣去了。可以說威勝完全是一個大兵營,城中留下的只有商戶和大戶,商戶要讓城中的將士可以買到吃喝,大戶則是田虎害怕他們逃了。

先前田虎作亂時,碰到大戶,全部是劫掠一空,但是舉旗造反後,他就改了以前的做派。以前是重點劫掠大戶,造反後卻是重點保護大戶,當然大戶要交稅,養活他們。

河東被扣住的大戶都是苦不堪言,只要田虎缺錢了,就會派人徵稅,沒有固定的時間,沒有固定的稅額,完全是把他們當做會下金蛋的母雞養著。他們想要活命的話,就只能一直賺錢,爭取不要讓田虎把他們的家底掏空,否則交不出稅來,誰也不知道田虎會怎麼對付他們。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5 00:56
第四百六十章 瓊英搦戰

「咚咚咚」

急促的鼓聲傳遍全城,一隊隊河東兵馬快步跑上城頭。

當田虎帶著一眾將領上的城頭時,大梁兵馬已經在城外擺開陣勢。

城上的人在打量大梁兵馬時,城下的人也在打量著城上的河東兵馬。

晁勇看到一隊衣甲鮮亮的人擁著一個身穿黃金甲的人上城,也知道是田虎到了,道:「誰去搦戰。」

話音剛落,瓊英馬上道:「末將願去。」

一眾武將也都知道了瓊英和田虎的事情,看到瓊英說話,便也不再爭搶。

「好。」

晁勇一點頭,瓊英便打馬而出,直奔城下。

「田虎狗賊,可敢出城一戰?」

田虎聽著城下清脆的女聲,疑惑道:「瓊英?」

一個眼力好的武將看著城外數十步外勒馬高呼的女將,拍馬道:「大王好眼力。」

田豹道:「哥哥還封了這賤人做郡主,沒想到這賤人卻帶著梁國兵馬來進犯威勝。我帶一些人出去把這賤女人抓回來,讓城中的士卒干死她。」

田虎當初看到瓊英時,也覬覦過瓊英美色,只是瓊英寧死不屈,他又覺得瓊英武藝不俗,加上中間還有一個國舅鄔梨,這才放過瓊英。沒想到瓊英卻和葉清把襄垣城獻給了梁國兵馬,讓威勝軍失了屏障。

田虎如何不想把瓊英抓回來,只是他對瓊英的武藝還是記憶猶新。也怕田豹反而被捉去,因此道:「梁國兵馬來勢洶洶,我們還是堅守待援的為好。」

田豹道:「若是一味死守,恐怕將士們士氣低落。我們的兵馬打不過梁國兵馬,但是城中猛將如雲,又怎麼會畏懼他們。臣弟願帶幾十大將出城。殺一些梁國大將,打擊他們士氣,也為城中兵馬鼓氣。」

小華光馬靈也道:「二大王說的是,我們也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我們河東豪傑的厲害。」

城外瓊英等了一陣,看沒有動靜,又喊道:「田虎,你不是自稱英雄嗎,今天怎麼成了縮頭烏龜了。」

田虎聽得瓊英這般說。也怕瓊英繼續罵下去。雖然兩國交戰,互相叫罵也經常見,但是被一個女人這般堵著城門罵,如果不出戰的話,無疑是奇恥大辱。

「好。准勝不准敗。」

「得令」

田豹看田虎同意,當即點了幾十名猛將出城而來。

瓊英看到城門打開,方天畫戟斜指出城的一行人,喝道:「誰來受死?」

跟隨田豹出城的都是江湖大盜,如何能忍得了被一個女流之輩挑釁,當即有一個武將拍馬來取瓊英。

「著」

兩馬接近,瓊英右手早起。一顆飛石正中來將鼻凹,把來將打下馬。

瓊英把方天畫戟交到右手,打馬上前,輕輕一揮。一顆首級便在地上滾動起來。

田豹看出師不利,不由喝道:「誰與我去拿這賤人?」

「末將去。」

一個武將又拍馬出陣。

瓊英倒是沒有再用飛石,而是舞著方天畫戟迎住這將。

戰了二十多合,瓊英一戟便把來將戳下馬。

「好」

晁勇看瓊英這般武藝。也不由脫口叫道。

「好」

「好」

「好」

太子一開口,大梁兵馬便也跟著喝彩起來。

巨大的聲浪直衝雲霄。城中的兵馬也是無不顫慄。

田豹看被瓊英連打兩將,也不敢再胡亂派人,看了一圈,道:「請薛樞密去拿這賤人吧。」

薛時是晉國樞密,也是賊中上將,聽得田豹指派,便也點頭道:「好,看我去拿這小賤人。」

瓊英看薛時出戰,也不畏懼,打馬迎上來,便戰在一起。

戰不數合,瓊英力怯,撥馬便走。

後面張清看了,不由打馬上來接應。

田豹等人在後面見了,卻是大聲喝好。

田虎在城上喝道:「抓住那小賤人。」

薛時聽得城上田虎下令,也只好拍馬追來。

瓊英聽得薛時追來,把方天畫戟橫在馬上,取出一枚石子,扭身便打。

這一石正如流星閃電,去勢極快。

薛時急躲不迭,打在臉上,鮮血直流,也不敢再追,伏在馬鞍上,撥馬便往回逃。

瓊英撥轉馬頭,看已經追趕不上,便又勒住馬,叫道:「田虎殘暴不仁,你等為虎作倀,再敢出戰,少不得一個個打下馬。」

河東眾將看瓊英飛石這般厲害,不由也都畏懼起來。

田豹回顧眾人,看眾人都不敢直視他,也不由暗怒。他力主出城應戰,卻連敗三陣,折了兩人,傷了一人。如果這樣回城的話,毫無疑問城中的士氣會大落,他的威信也會大失。

「我去拿這小賤人。」

田豹聞聲望去,看是小華光馬靈,笑道:「馬將軍的金磚也不走空,當可打的那小賤人。我等便在此為將軍助威。」

馬靈人稱小華光,卻是因為會用一些江湖道術,又善使金磚打人,可以說和瓊英的飛石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馬靈用的金磚不大,但是金子份量卻是極重,中者非死即傷,殺傷力卻是比飛石要大些。當然射程也比不得飛石。

瓊英也識的馬靈,看到馬靈出陣,笑道:「多曾聽得你的金磚術,今日便看看是你的金磚厲害還是我的飛石厲害。」

隔著數丈,瓊英便取出飛石,手起處,一顆飛石直奔馬靈面門而去。

馬靈也是眼明手快,偏頭閃過,看看距離已經近了一些,便也把手中金磚向瓊英打去。

金光一閃而逝,直打向瓊英如花嬌顏。

瓊英側身閃過,同時第二顆石子便又飛向馬靈。

馬靈一低頭,任由石子打在頭盔上鏗然做響,卻是毫髮未傷。

兩人看都打不著對方,當即挺起方天畫戟戰到一起。

二人使得都是方天畫戟,鬥在一起也是旗鼓相當。

張清看二人鬥了三十多合,還是不分勝負,害怕瓊英有失,打馬上前便要來助陣。

田豹看了,忙派了一員大將來迎張清。哪想到張清飛石更加厲害,手起一石,便把來人打下馬。

馬靈看到張清也會飛石,害怕和瓊英交戰時,被張清暗算,奮力逼開瓊英,便撥馬要走。

瓊英也是心靈機巧之人,看到馬靈色變,便故意放他一步,等馬靈撥馬,縱馬而上,一戟揮過,馬靈大好首級便滾落馬下。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5 01:00
第四百六十一章 田虎被擒

田豹又派了兩人出戰,都被張清和瓊英飛石打下馬。
河東眾人便再沒敢出戰的了,田豹不甘失敗,一氣派了四人出戰,想要以多為勝。
花榮連珠兩箭,便把邊上兩人射下馬,剩餘的兩人又倒在張清夫妻飛石下。
「都跟我殺」
田豹折了八員將佐,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便帶著所有將佐向張清夫妻殺來。
晁勇見狀,便也讓陣前大將全部上陣。
一番混戰,史恭、關勝都是勢不可擋,沒人能在他們手中走過十合。秦明、花榮也都有建功,張清夫妻石子更是神出鬼沒,讓河東眾將提心吊膽。
混戰不過片刻,城頭田虎看自家大將紛紛落馬,慌忙喊道:「鳴金,快鳴金。」
已沒了鬥志的河東眾將聽得城頭鳴金,馬上也如得大赦,紛紛撥馬往後逃來。
田豹也逼開宣贊,打馬要逃,怎奈大梁眾將都盯著他這二大王,寧可放了身邊武將,也要攔住他。
看看便要被大梁眾將合攏,田豹正準備拚命突圍時,斜刺裡一支利箭卻破空而至,正中他咽喉。
田豹翻身落馬,眼見不活。
花榮收了弓箭,對圍殺田豹的眾人,笑道:「箭比馬快。」
史恭等人看田豹被花榮射殺,也只好轉而追殺其他河東武將。
史恭、宣贊也取出弓箭,射向逃跑的人。
眾人連珠箭發,只射馬,不射人。
一陣弓弦響,人仰馬翻,只有六人逃回城中。
田虎看田豹帶出城的幾十員大將。只剩六人回來,連田豹都折在城外,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戰。」
田虎丟下一句話,便下城而去,他也懶得再聽城外的叫罵。
不過城頭的士氣卻是被這場鬥將又消耗一空了,昨天死了三大王,今天又死了二大王,那明天豈不是輪到……
所有人都在想著退路。
城外晁勇看田虎下了城頭。又用千斤閘封死了城門,也知道河東兵馬是不準備出戰了。
當即命關勝、花榮、秦明各帶一萬兵馬往其他三門,挖壕溝封鎖威勝。
「梁國兵馬已經用壕溝把城門外的道路都封死了,他們要困死我們。」
「大梁兵馬可以用火藥炸破城牆,看樣子是要全殲我們。如果我們等下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當大梁挖壕溝封鎖城門的消息傳到城中時,又一波騷動開始了。
「轟」
在挖壕溝的同時,大梁兵馬也挖了一條地道直通城牆下面,一聲巨響,南邊的城牆便倒了數丈。
真正的地動山搖,整個威勝城中都能感覺到地面的搖晃。沒有經歷過地震的人。只以為是世界末日來了,只知道亂跑亂叫。
李逵看到城牆炸塌,不由興奮的叫道:「太子,下令吧。俺率人殺進去。」
晁勇笑道:「不用急,我們只要堵住四邊城門就是,等著他們把田虎交出來。」
房學度等人感受到火藥驚人的威力,也是大為震撼。趁著城中大亂,當即領兵往王宮殺去。
「抓田虎。投大梁」
「抓田虎,投大梁」
「抓田虎,投大梁」
很快城中便響起造反的口號,手足無措的亂兵紛紛跟在房學度等人後面往王宮中攻去。
田虎王宮守衛都是跟隨他多年的悍匪,可以說人人都是十惡不赦,因此他們卻是不敢投靠大梁。
不過雙方力量懸殊,在房學度的指揮下,幾萬亂兵很快便攻破了王宮。
王宮頓時被洗劫一空,房學度一行人卻是在范貴妃處尋到田虎。
田虎聽得城中大亂,城外又被大梁封鎖,便知道逃不過一死了。便來到范貴妃處,享受最後的瘋狂。
范貴妃聽得外面廝殺聲震天,哪有心情逢迎田虎,但是她剛剛推拒了一下,便被往日把她捧在手心的田虎扇了一個耳光。
看到田虎暴虐的眼神,她也知道如果不能滿足田虎的話,亂兵還沒進宮,她就要先死了。范貴妃只好戰戰兢兢的給田虎跳了一支豔舞,然後脫光衣服迎合著田虎最後的瘋狂。
當房學度一眾人到的范貴妃處時,田虎還在奮力的衝刺著。
田虎看到國丈范權也在人群中,不由笑道:「沒想到國丈也來了,可惜你的女兒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說著還狠狠的撞擊著被他按在地上的范貴妃。
「爹救我。」
范貴妃聽到他爹也來了,不由奮力掙紮起來。
范權看到女兒被當著眾人糟蹋,也是面紅耳赤,喝道:「快放開我女兒,田虎,你的末ri到了。」
田虎看范權身邊兩個士卒已經衝來,這才站起身,笑道:「可惜她已是殘花敗柳了,她也不能再給國丈換另一場富貴了。」
范貴妃看田虎起身,忙連滾帶爬的跑到後面去穿衣服。
「帶走。」
房學度看了一眼田虎,揮手讓士兵把他抓起來。
田虎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笑道:「寡人先前還派你去和大梁議和,看來你給自己和大梁議了和了,卻沒給我和大梁議和。」
房學度臉色一紅,拱手道:「不是我不盡力,只是你作惡太多。大梁太子不願饒你,我也沒辦法。螻蟻尚且貪生,我也不得不為自己和城中的將士們考慮考慮。」
「哈哈哈」
太子田定卻是聽得王宮告破,第一時間便投井自殺了。
房學度押著田虎出城時,李逵已經不耐煩的幾次要殺進城去。
瓊英看到田虎被押出城來,險些咬碎銀牙,打馬沖上去,方天畫戟便衝著田虎劈去。
房學度還要拿田虎邀功,慌忙一舉手中鋼槍,攔住瓊英,同時道:「將軍且慢,等我向太子交了差,將軍再動手不遲。」
張清也追上來,攔住瓊英道:「太子還在後面等著呢,不可失禮。」
瓊英聽得張清這般說,也只好收住手,斥道:「便讓你多活一時。」
田虎疑惑的看著瓊英道:「我待你不薄,還封你為郡主,為何你要投靠梁國,還想要殺我?」
瓊英道:「你這狗賊殺了我父母,只是以前我勢單力薄,殺不了你,才不得不做你那郡主。大梁發兵而來,我自然要幫著大梁殺你這狗賊。」
田虎奇道:「你父母是誰?」
瓊英咬牙切齒道:「先父仇申,先母宋氏,祖居介休。當年我外公去世,先父母去平遙奔喪,不想半路碰到你這賊人劫掠。你想把先母掠為己有,便殺害了先父。先母也不甘受辱,撞石而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寢你的皮,如今你落到我手裡,正要用你的心肝告祭我父母。」
田虎想了想,也想起當年有這一事情,一臉遺憾的道:「你母親長得確實美豔動人,可惜我還沒來及品嚐,她便自殺了。因為這,我還砍了一個押送她的士卒,可惜啊,可惜啊。」
瓊英看田虎這般無恥,不由大怒,便又要砍殺田虎。
張清死死勸住瓊英。
到的大梁太子跟前,兩個押送田虎的士卒便討好的一腳揣在田虎腿彎,把田虎踹的跪在地上。
田虎倒也沒掙扎,而是抬起頭打量著大梁太子。
先前在城上時,晁勇卻是離著城牆甚遠,他也看不清楚大梁太子面貌。
沒辦法,宋朝的床子弩威力太大,最遠射程可達一千五百步。當初澶淵之盟,宋軍便曾用床子弩射殺遼國陣前觀戰的大將。
河東緊鄰遼國,各處城池卻是都有一些床子弩。田虎佔了河東,也得了不少床子弩,便安置在城頭上。
雖然晁勇有自信躲避床子弩,但是他也不想給城上的守軍用床子弩的機會,到時便是他閃開了,後面的士卒也少不得遭殃。因此他一直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身軀雄壯,面目英武,雖然並沒刻意沉下臉,但還是自有一股威嚴氣息。
田虎打量了一番晁勇,也不得不出口讚道:「晁蓋生了一個好兒子。」
若是他多看一些書的話,或許他就能說出生子當如晁勇了。
晁勇笑道:「過獎了,不過你爹沒有生出什麼好兒子。你們兄弟三人為害一方,田彪、田豹已經授首,你也少不得押赴東京斬首。」
田虎也想開了,點頭道:「成王敗寇,不過我倒是真的有些敬佩你們父子。落草梁山以後,便打起替天行道的旗子,似乎也真的沒有殺傷多少無辜百姓。你們練的好兵,我雖然也盡力約束麾下將士,但是他們還是殺傷了許多百姓,弄得交稅的人都沒多少了。就算你們不來,恐怕遲早也要餓死,呵呵。」
晁勇也笑道:「難得你能想開,那便帶下去吧,等著東京斬首。當然你要是想在這裡死的話,我也不介意,也省去將士們一路要看押你。」
田虎笑道:「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我也想看看你們父子治理下的東京,聽說更加繁華了。」
晁勇笑道:「我滅了西夏,天下人自然對我大梁有信心,大梁又沒有那許多仗勢欺人的官吏,自然會更加繁華。好了,帶下去吧。」
張清也在一旁對瓊英道:「現在殺他不是便宜他了,我們可以讓他沿途吃些苦頭,到了東京再殺他,以解你心頭之恨。」 本帖最後由 shadow101680 於 2013-10-25 02:22 編輯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6 00:44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太子回京

破了威勝後,晁勇便留下史文恭、關勝、花榮、秦明四萬人清繳田虎殘餘勢力,帶著武松一萬兵馬班師回東京。.

剛剛離了威勝一日,便得到消息,折可求率兵突襲,奪取了太原。大梁發兵河東後,折家便派兵奪了嵐州,又東進打了憲州,一副要把河東北邊州府全部奪取的樣子。等到晁勇帶兵入河東,田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南邊時,折可求才突然帶兵南下,攻取了太原。

太原府雖然是河東重地,但是田虎奪取後,並沒太過重視,只是把太原當做錢糧來源地,大肆搜刮,搞得太原民怨沸騰。折家軍攻入太原後,城中軍民便紛紛做了內應,田虎的兩萬兵馬也被身經百戰的折家軍盡數剿滅。
顯然折家軍是向晁勇說的一路總兵努力,但是也並不願太過消耗兵力,否則奪取嵐州後,便該南下攻打太原,然後威脅威勝了。東進打憲州,雖然也是奪取田虎佔據的城池,但是也不無保存實力,應付差事的嫌疑。

因此晁勇只是上書朝廷,請封折可求為河東副總兵,關勝為河東總兵。

關勝出身河東,又有宣贊、郝思文,抱犢山唐斌、文仲容、崔野相助,鎮壓河東局勢足矣,其他人卻是在掃滅田虎殘餘勢力後,晁勇還另有任用。

押送西夏俘虜的太子親兵腳程比晁勇一行人快了一些,但是他們並沒有直接去東京,而是在陽武等待太子。
兩隊人匯合以後,才往東京而來。

迎接太子凱旋的規模是空前的,晁勇率一萬兵馬,押解著李仁愛和耶律南仙、西夏王族幾十人班師京都,還有幾十輛裝載了西夏曆代搜刮的奇珍異寶的車子。班師的隊伍並不長。但是迎接的隊伍卻是無邊無際。

大梁皇帝有令,京城中除了左右相、參知政事,剩餘官員全部出城十里迎接。

其實不用皇帝下旨,東京城中哪個官員不想著去討好風頭正勁的太子,雖然上千的官員一起出迎,太子未必能看到他們。即使看到了,也未必能記住他們,但是如果他們不去的話,保不準什麼時候便被其他人不小心在太子跟前說漏了。或者太子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會記仇,但是朝中儘是太子心腹,這些人卻未必會放過對太子不敬的人。

光是官員便排了將近一里,可見東京官員的多。這還是大梁把宋朝許多官員全部精簡了。但是東京職能部門原本就多,又管著全國事務,城中官員之多遠遠不是尋常城市能比的。

後面則是來歡迎的城中耆老,以往官員也會找一些城中的鄉紳,再找一些城中年過花甲的老人來做樣子,但是人數並不會很多。如果太多了,御史會彈劾。城中的百姓也會有怨言。

因為整體壽命不高,所以年過花甲以後的老人在歷朝歷代都是寶,許多皇帝都曾經把老人請到皇宮中,開個長壽宴什麼的。以顯示他們的文治。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只有盛世才會出現那許多老人。只要你活到六十歲,朝廷便會有一些獎勵給你。即使你是破落戶。也不用再愁吃穿。而且很多時候,都會被地方官員請去代表城中百姓迎接上司。如果你穿的破舊了。地方官員也會替你換上一些簇新但又不豪奢的衣服。

但是這一次,城中的百姓卻是從十里外直接排到了城中。而且東京官員並沒有組織他們,都是百姓自發出城來,想提前一步看到太子的英姿。

西夏建國數十年,便危害了陝西數十年,宋朝雖然對西夏也取得不少勝利,好幾次看著便要滅亡西夏,但每一次都會功敗垂成,雖然有時候是因為遼國施壓,但是多數時候還是宋朝自己的兵馬出問題,或者宋朝朝廷出了問題。所以只能讓西夏一次又一次的劫掠陝西百姓,中原百姓雖然沒有受到西夏兵馬的欺壓,但是他們卻要為之付出歲幣。不論多少,歲幣都是中原百姓的恥辱。

曾幾何時,天下人都期盼著滅掉西夏,但是這個願望,卻讓他們等了一代又一代。宋朝的皇帝也為之努力了一代又一代,但是一代一代的皇帝去世,西夏卻是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即使如此,宋朝皇帝也不願完全信任邊軍大將,讓邊軍大將盡情施展。那樣或許會滅掉西夏,但也可能形成尾大不掉之勢,重演黃袍加身,武將篡位的歷史,這也是宋朝歷代皇帝最防備的事情。

大梁滅了宋朝,西夏出兵犯邊,眾人原本以為西夏或許會趁機侵吞了陝西,甚至進犯京西,騷擾京師。和唐朝時的吐蕃一樣,動輒發兵入侵。

但是誰也沒想到晁勇帶兵增援西夏後,便以少勝多,先破西夏晉王察哥大軍,後又破了西夏國主李乾順的大軍,還生擒了李乾順,然後當眾斬殺,懸首示威,盡顯大梁霸氣。

其實晁勇帶兵打察哥、李乾順,雙方兵力幾乎等同,察哥和李乾順的兵馬都已在鎮戎軍、德順軍損耗近半,所剩兵馬不過十萬,而晁勇帶的兵馬也有九萬。如果察哥和李乾順合兵一處,還可以說晁勇是以少勝多,但二人是被晁勇各個擊破,可以說只是兩場兵力相當的戰鬥。

但是察哥和李乾順領兵出征的時候,卻是宣稱的每路兵馬二十萬,在多數人想來,西軍既然求援,那就是被西夏兵馬壓著打,西夏的兵馬基本保存了完整,也就是說太子打敗了四十萬兵馬。

大梁並沒說太子打敗四十萬兵馬,但也沒說打敗多少兵馬,只是說打敗了察哥和李乾順兩路兵馬。一則因為無法估量察哥和李乾順剩餘的兵馬,二則也未必沒有繼續把太子捧上神壇的意思。

不過朝廷也並沒少了西軍的賞賜,因此不少人還是從朝廷的賞賜中推算出种師中、劉仲武率兵殺傷的西夏兵馬,然後又知道太子打敗了多少西夏兵馬。但是無可置疑的是晁勇打敗的是西夏精銳,而不是做炮灰的撞令郎。

劉仲武殺傷的察哥十萬兵馬,絕對無法和太子擊潰的十萬西夏兵馬相提並論。因此無論真正知情還是不知情的人對太子打敗察哥和李乾順兩路大軍的戰績都是十分欽佩的。

在眾人以為晁勇已經足可以媲美歷朝歷代名將的時候。晁勇卻再次做出了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率領五千人突襲,進入了西夏,一舉打破了西夏都城興慶府,然後帶著五萬兵馬便滅了西夏,完成了宋朝數代幾十萬兵馬無法完成的任務。

從此漢人不用再向西夏「賞賜」歲幣,陝西百姓也不用再受西夏兵馬的劫掠。

這一戰之後,漢人的脊樑便又挺了起來。

西夏滅亡的消息剛剛傳來,遼國的使者便快馬趕來。過去遼國使者來中原,多半是為了商議增加歲幣。勒索漢人。但是大梁從未答應給遼國歲幣,更不用說先前太子還曾經打敗遼國大軍。

遼國不敢向大梁勒索歲幣,正如百姓們猜測的一樣,遼國派來的使者並不是要勒索歲幣,而是商討兩國邊界。約為兄弟之國,互不侵犯。

當然這個兄弟之國不是過去遼國和宋朝那樣的兄弟之國,澶淵之盟,兩國約為兄弟之國,但是後面附屬的條件卻全是有利遼國的。

雙方以白溝河為國界,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宋朝文臣害怕戰爭。既有害怕武人建功,也有畏戰的因素。在他們的約束下,宋軍不可能越界。而遼國兵馬卻經常越境而來,打草谷。不少時候。這些來打草谷的遼兵就會落入宋軍的埋伏,這時遼國便可以說這些遼兵都是越界的盜賊逃犯,按照盟約,宋朝是不能扣留他們的。只能把他們交回去由遼國處罰。但是回去後,遼國自然不會把這些遼兵當成真正的盜賊處罰。因此很多時候宋兵無奈的發現,上一次交給遼國的盜賊又來了。

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雙方都不能在邊境築城池、堡寨,就像後世雙方都不能研究核武,或者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樣,以免引發軍事競賽,表面上看起來是公平的。但是仔細思考一下,這一條得利的毫無疑問也是遼國,受害的是宋朝。遼國以鐵騎為強,而宋朝則以強弓勁弩、城池為強。兩國交戰,多數時候都是遼國入侵,宋朝只能靠著城池和強弓硬弩堅守。不能築城,宋朝的戰鬥力便減少了一半,也更有利遼國的入侵。

宋方每年賞賜遼國歲幣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這一點不用說,雖然名義上是宋朝賞賜遼國的歲幣,但是卻是裸的劫掠。

雙方於邊境設置榷場,開展互市貿易。看起來也很公平,但是遼國對中原物品的需求比中原對遼國東西的需求更大。漢人最想要的戰馬,遼國從來不會賣給宋朝。

這一次遼國使者入京,見多識廣的京城百姓最早便是從遼國使者裝載禮物的車馬上看出來的。以往遼國使者也會給宋朝皇帝帶一些禮物,但是都是象徵性的,東西並不會很多。但是這一次遼國使者拉禮物的車馬卻是綿延數里,甚至比宋朝給遼國歲幣的車馬還要多。

遼國不如宋朝富有,也不會有宋朝那許多錢財,但是遼國也有不少特產,拉到東京來也能賣出很高的價格。
果然遼國使者是被大梁太子掃滅西夏的戰績嚇著了,巴巴跑來求一份盟約,以免大梁太子帶兵北上掃滅遼國。以前的歲幣不敢想了,只求平等結盟,互不侵犯。

先前太子打敗遼國入侵的兵馬後,遼國便曾派出使者向太子求和,訂立盟約,互不侵犯。因為他們北邊還在和金國大戰,他們不敢和能打敗他們的大梁再開戰。但是太子無情的拒絕了他們,讓他們不得不分兵馬在南京道守衛,防止大梁突然出兵北上,奪取燕雲十六州。

耶律延禧親征中原失敗後,遼國上下就在爭論派人向大梁求和的事情,但是耶律延禧還寄希望於西夏,想看看西夏能不能打敗大梁。即使大梁打退了西夏,中原還有田虎、王慶、童貫牽制。他們也不用擔心大梁會馬上出兵北上奪取燕雲十六州。

但是大梁太子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擊敗察哥、李乾順兩路大軍,然後又率兵滅了西夏,奪取西夏核心興靈地區和銀夏地區,收服了不少黨項部落。

遼國上下馬上就坐不住了,大梁展現了強橫的軍力,一統中原已是毫無懸念,他們在中原的探子也得到消息,各地沒有歸屬大梁的城池紛紛歸順,中原百姓更是人人思歸。再加上大梁收服黨項各部。得到了不少騎兵,已經具備了奪取燕雲十六州的實力。隨時可能揮兵北上或者東進,奪取遼國南京道或者西京道。

遼國五道已經只剩南京、西京、上京三道,上京道還有大半疆域是草原各部落聚居的地方,並不在遼國真正的統治下。更不是遼國錢糧的來源地。燕雲十六州有無數耕地,也有無數會耕作的漢人,這才是遼國錢糧重地。
遼國上下不敢想像沒了南京道和西京道的情景,但是他們也不敢再派兵威脅大梁,只能派出使者來大梁求和,想用唇亡齒寒的道理,來說服大梁讓遼國繼續保有燕雲十六州。抵抗金國。

但是大梁皇帝無情的拒絕了遼國結盟的要求,即使遼國願意每年交納貢品,租借燕雲十六州。

當大梁官員故意把遼國使者南下的目的傳播開時,整個東京的百姓走路腰桿都直了許多。所有人都覺得揚眉吐氣。

宋朝亡了,大梁興了,漢人再不是任人欺凌。沒有哪國使者可以帶著隨從在東京橫衝直撞,然後憑著腰間的彎刀勒索漢人。所有的外國使者進了東京後。都要規規矩矩,大梁不畏懼戰爭。百姓的命比外國官員的命更金貴,傷了城中百姓的外國使者,無論他在本國官居何位,一律都會用大梁的律法處治。而不是被外國使者以百姓驚了他們戰馬為由,倒打一耙。也沒有使者再敢去大殿以戰爭威脅皇帝,相反他們要哀求大梁皇帝不要向他們動兵。

在百姓想來,這樣的事情只有唐朝、漢朝鼎盛時才發生,而大梁剛剛建國便有這般威風,毫無疑問是要超越唐朝、漢朝的。

大梁的文治武功也是前所未有的,文治可以說是不治,大梁把所有的徭役和農稅全部免除了,大梁的收入便是商稅和榷稅,當然大頭還是通過戰爭繳獲的貪官污吏,害民大戶的財產。可以說大梁的文治有大半是建立在武功上的,而大梁的武功毫無疑問就是由大梁太子打造的。

加上太子一系列非凡的事蹟,所有人都相信太子就是天神下凡,太子下凡就是為了拯救天下百姓,建立一個強盛的王朝。當然在他們想來,天下百姓就是中原百姓,建立一個王朝也肯定是為漢人建立的。不過這一點也沒有錯,晁勇雖然沒有滅絕黨項族,反而給他們很大的包容,但也是為了慢慢同化他們,把他們變成漢人。

因此太子班師,朝廷官員出迎太子的消息傳開後,城中的百姓便不辭辛苦的出城迎接太子,也為了更早的看到天神下凡的太子。

城外的百姓也都是早早的趕來,站在官道兩側迎接太子。裡三層,外三層的百姓,也讓保證太子安全的將士們十分頭痛,但是皇上已有旨意,不用驅趕百姓,因此百姓也得以在路邊等候太子。

終於太子的龍旗出現在遠處官道上,然後慢慢走近。

太子也沒有讓眾人失望,騎著一匹神駿的黑馬走在最前面,沒有人開道,兩側也沒有親兵護衛,只是由官道兩邊的將士維持著秩序。

身高近丈的險道神郁保四單手擎著太子的四爪金龍旗,跟在馬後,後面才是太子親兵。再往後則是押送李仁愛和耶律南仙的馬車。

在這個漢人耀武揚威的日子,李仁愛母子都是靜靜的躲在馬車裡,舔著自己的傷口。

晁勇在百官迎接的地方下馬,進行了簡單的儀式,然後又上馬往城中而來。

百官也都跟著後面,隨著太子往城中而來,準備參加皇宮為太子辦的慶功大典。

一路晁勇都騎著馬,不時的朝兩邊的百姓揮揮手,臉上也始終保持著和煦的笑容,並沒有刻意保持威嚴。

但是在百姓看來,一馬當先的太子便是下凡天神,一舉一動都那麼有仙氣。

晁勇走過之後,道路兩旁的百姓也都跟著太子往城中而去。既是為了多看看太子,也是為了去宣德樓前討一杯慶功酒吃。

這一次慶功大典,可以說是普天同慶,不光皇宮中有御宴,宣德樓前也百姓準備了酒水,只要排隊到的宣德樓前,便可以吃一杯御酒。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7 00:28
第四百六十三章 慶功大典

    旌旗獵獵,英武不凡的太子騎著神駿的戰馬率領著大梁的勝利之師浩浩蕩蕩從封丘門,沿著北郊御路進了東京。

    大隊人馬已經進了東京,但是後面還跟著數以十萬計的百姓。

    東京城中已經黃土墊道,清水潑街,道路兩旁都是翹首以盼的百姓。

    「來了,來了。」

    「太子千歲,太子千歲。」

    晁勇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經過一座酒樓時,二樓窗戶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喜的叫聲,然後幾個女人便抓著花瓣從樓頂灑下,可惜她們雖然盡力的往前撒,但也灑不到御路中間的晁勇頭上,反倒是樓下圍觀的百姓頭上多了一些花瓣。

    眾人看到二樓居然出現人,不由紛紛抬頭看去。

    昨日朝廷便發佈禁令,太子入城時,所有人一律不得上樓,違者以圖謀不軌論。

    晁勇雖然不知朝廷禁令,但是一路行來也沒看到兩旁的樓上有人倚高俯瞰,突然出現幾個人,也不由聞聲望過去。

    其實晁勇也不喜歡有人在樓上觀看,他倒是不畏行刺,但是他不喜歡被別人俯瞰,尤其在他得勝班師時,有一種被人看猴戲的感覺。

    不過晁勇看清當先一個女人相貌時,也忍不住莞爾一笑,朝樓上的人揮了揮手。

    樓上的人赫然是花榮的妹妹花鈴,晁勇和花鈴也不陌生,當初晁勇在梁山和花榮學箭,也多曾與花鈴碰面,只是男女有別,兩人也並沒太多的接觸。

    花榮生的一雙俊目,唇紅齒白,眉飛入鬢。堪稱梁山第一帥哥,單論俊俏,便是燕青也要遜花榮一些,只是燕青的風流也不是花榮能比的。

    花榮男兒身尚且如此,花鈴更是生的有傾國之姿。眸若秋水,瓊鼻挺翹,紅唇潤澤,貝齒如玉,膚若凝脂。身姿裊娜。站在二樓灑著花瓣,便彷彿仙女下凡弄紅塵一般,手中的花瓣雖美,但怎麼比得過灑花的人。

    不少人看了一眼,便痴迷的看著二樓。

    「小姐。太子衝你揮手了,你快回應太子啊。」

    花鈴看了一眼溫爾雅的晁勇,不由粉臉一紅,沖晁勇笑了笑,便嬌羞的低下頭,拋灑花瓣的手也停在花籃中,拈著一朵花不斷的轉動著。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晁勇看到花鈴這一剎那的動人,腦海中馬上浮現出後世的一句詩。

    「太子快過去了,小姐快打招呼啊。」

    花鈴抬頭看了眼已經看向前方的太子,笑道:「太子應該知道我的心意了。」

    一個侍女著急道:「小姐買下這酒樓。就為等著太子班師。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回來,說一句話也是好的啊。」

    「對啊,也不知道太子究竟知道小姐心意沒有,等到大官人回師。小姐就逃不過去了。」

    花鈴看著太子已經走出視線,不探出身子去。已經無法看到,便跨起手中花籃,道:「我們回去吧。」

    一眾侍女看小姐這般說,也只好跟著花鈴往樓下走去。

    剛剛到的樓上,一隊士兵已經闖進來,當先的十夫長看到花鈴這般姿容,口氣也客氣了許多,道:「昨日朝廷下了禁令,太子所過之處,不得上樓觀望。對不住了,你們要跟我們往開封府走一遭。」

    樓中的花榮家人忙道:「這是我家小姐,我家大官人是花將軍。」

    十夫長道:「小李廣花榮將軍?」

    「正是。」

    花鈴身後的侍女也插嘴道:「我家小姐和太子是相識,你沒見剛才太子還和我家小姐招手嗎?」

    十夫長確實看到太子對樓上招手了,不過這一幕很多人也都看到了,如果上邊追究起來,他卻把人放了,也很難交差。但是看花鈴姿色,或許花鈴以後是太子的枕邊人。如果他抓了花鈴,回頭太子找花鈴時,他恐怕就要大難臨頭了,即使太子不找花鈴,花將軍找起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十夫長能擔待得起的。花榮已是萬夫長,正牌將軍,還是梁山老人,說書人講的段子也有花榮的。

    花榮一個家人也看出十夫長的為難,道:「這樣吧,我隨你往開封府走一遭,如果開封府要追究的話,到時再傳我家小姐。」

    十夫長一聽有人願意陪他去交差,忙道:「好,好。」

    花鈴也不願去衙門,沖十夫長笑了笑,便帶著侍女從後門往花府而去。

    武松率部護送晁勇一行人到的宣德門前,晁勇騎著馬往宮中而去,其餘人全部下馬,百官跟著太子往大慶殿而來,太子親兵也押送著李仁愛等人進宮。武松麾下兵馬則返回軍營。

    往日晁勇到的皇宮門前也要下馬,步行入宮。但是今日宮門前卻是早早便守了兩個小黃門,傳旨讓太子騎馬直接往大慶殿。

    晁勇策馬到的大慶殿前,才翻身下馬。

    大慶殿外守候的太子妃扈三娘迎上來,看著晁勇,兩眼都有些濕潤了。

    晁勇仔細端詳了一下扈三娘,道:「你瘦了。」

    扈三娘努力讓自己眼中的淚水不流出來,道:「太子回來了,鳳兒都會叫爹了。」

    晁勇上前牽住扈三娘的手,笑道:「西夏路遠,耽擱了不少時日,讓你們擔心了。」

    扈三娘看太子在大慶殿外動手,粉臉不由一紅,輕輕甩了甩晁勇的手,道:「父皇下旨讓我與你一同受賞,我們進去吧,免得父皇久等。」

    晁勇捏了捏扈三娘的手,這才松開扈三娘的手,往大慶殿而來。

    扈三娘落了晁勇一步,也跟著往大慶殿而來。

    「太子、太子妃覲見。」

    剛剛走到殿門前,門口的小黃門便唱起來。

    「宣」

    話音未落,大殿中便傳出回應來,聲音洪亮威嚴,不似小黃門的尖銳刺耳。往日都是晁蓋示意,身邊的小黃門再扯著嗓子叫。今天顯然是晁蓋也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見太子了。

    晁勇和扈三娘進入大慶殿中,長揖拜見。

    寬廣的大慶殿中,只有吳用、趙明誠、張叔夜三人,其餘官員都去城外迎接晁勇,此時還沒回來。

    「兒臣晁勇參見皇上。」

    「扈三娘參見皇上」

    「好,好。」

    龍椅上的晁蓋也顧不得許多禮儀了,連說兩聲好,也道出心中的喜悅。

    太子的王爵早已封無可封。晁蓋賞賜了晁勇十萬貫,還有便是車馬、袍服、白玉之類的了。

    接著便是武松代表西征諸將覲見,晁蓋也不吝賞賜,魯智深、楊志、董平、武松、穆弘、李應、孫立、張清、李從吉八人全部封為開國侯,盧俊義、林沖兩人為開國公。全軍上下賞賜錢財逾百萬貫。

    然後獻俘。原應該往太廟獻俘,但是大梁太廟還未建好,因此便把獻俘儀式也改到大慶殿了。

    晁蓋給了李仁愛一個子爵,雖然享不得什麼大富貴,但是也足以讓他在東京衣食無憂了。

    李仁愛感激涕零的叩頭謝恩,徹底垂下了西夏桀驁不馴的頭顱。

    獻俘完成後,晁蓋便移駕往宴殿。大擺慶功宴。

    皇后何氏也駕臨宴殿。

    晁勇和扈三娘少不得上前請安。

    何氏端詳了晁勇一番,道:「黑了,也瘦了,以後不要衝動。」

    黑了倒是真的。這段時日,晁勇經常在烈日下騎馬趕路,膚色更加黑了一些。雖然晁勇一路吃得好,也睡得香。但是輾轉數千里,還是讓他瘦了一些。反倒是照夜玉獅子因為每日跋涉。更精壯了一些。至於不要衝動,雖然沒有明說,但晁勇也知道是說讓他以後少幹一些突襲西夏之類的事情。

    晁勇恭聲道:「讓母后擔憂了,孩兒謹記。」

    晁勇坐回自己的位置,武百官便紛紛來敬酒。晁勇趕了一路,也不願多喝酒,只是淺嘗輒止。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擋敬酒的人熱情。

    進城的時候還不到午時,宴席散時已經到了傍晚。

    出了皇宮,晁勇並沒騎馬,而是坐著皇上剛剛賞賜的馬車,和扈三娘一起往太子宮而來。

    晁勇摟著扈三娘笑道:「想我了沒?」

    沒有了外人,扈三娘的羞澀也少了一些,依偎在太子懷中,點頭道:「想了,自太子出兵以後,便一直想。前線傳回消息,你斬了李乾順後,我還以為你就要回來了。沒想到你又去了西夏,還有幾日沒有消息。」

    雖然扈三娘沒有埋怨,但是晁勇也能聽出其中的擔憂,把扈三娘抱到腿上,笑道:「太子是天神下凡,有什麼好擔心的?」

    扈三娘感覺到晁勇的大手滑向裙子裡,不由臉頰通紅,羞聲道:「西夏為害幾十年,太子帶著五千人就去突襲興慶府,奴家如何能不擔心。」

    晁勇手指滑入扈三娘裙底,挑逗著那幽谷之地,笑道:「那你摸摸,看看我可有受傷?」

    扈三娘雖然一臉羞怯,但還是依言把手伸入晁勇衣服中,仔細摸索起來,想要看看可有傷痕。

    扈三娘芊芊玉手滑過,晁勇也是很快便熱情如火。

    扈三娘正仔細檢查晁勇的身體時,感覺到臀部突然被一根火熱的物事頂著,不由嚶嚀一聲。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晁勇出兵數月,她也有數月沒有享受魚水之歡。對一個已經品嚐過其中滋味的女人來說,幾個月的時間也算難熬。

    扈三娘穿的是一個連衣裙,晁勇出兵數月,東京城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晁勇發明的連衣裙和梁袍已經在東京流行開來。

    炎熱的夏日,連衣裙卻是多了許多清爽,涼風襲來,衣襟飄飄。

    原扈三娘是有正式的袍服的,但是扈三娘接到皇帝聖旨後,特意穿了太子親自設計的連衣裙來,宮中掌管禮儀的太監也知道這是太子親自設計的衣服,並不敢多事。

    至於裡面,則是一個絲綢內褲,光滑的面料。貼身的剪裁,讓手感更加好。

    晁勇隔著內褲撥弄了一陣,整個內褲便濕透了,扈三娘的喘息也越來越急促。

    晁勇含著扈三娘精緻的耳垂,輕聲道:「我想你了。」

    扈三娘聽著晁勇曖昧的提示,也反應過來,小手便滑向晁勇腰帶,主動為晁勇寬衣解帶。

    若是以往,扈三娘一定不會這般瘋狂。

    扈三娘雖然不愛女紅。愛武功,但是她並不是一個叛逆的女人,相反卻是一個溫柔嫻淑,十分傳統的女人。平日和晁勇歡愛也很少做太瘋狂的事情,這馬車上做羞人的事更是從未有過。

    但是俗話說得好。久別勝新婚。扈三娘與晁勇分別數月,心中的興奮、激動都控制不住,洋溢在眼神和笑容裡,身體也做著最直接的反應。

    再加上晁勇突襲西夏,讓扈三娘頗是擔憂了一段時日,後來雖然得到大勝的消息,但是扈三娘還是迫切的希望太子早日班師。好讓她的一腔相思有處發洩。

    剛剛在皇宮中,在父皇面前,在百官面前,兩人不能有親暱的言語。也不能有親熱的舉動。宴席間,百官不斷的來敬酒,讓扈三娘和太子說話的功夫都沒有。熬了一日,總算熬到所有的儀式結束。

    直到上了馬車上。二人才有了獨處的時間。晁勇稍一挑逗,扈三娘便覺得前所未有的興奮。數月的相思和擔憂全部化為了春水。從那桃源之地汩汩而出。扈三娘感覺整個內褲都濕了,彷彿還有液體順著大腿往下流。

    終於晁勇的下體被釋放出來,晁勇也扯下扈三娘的內褲,果然全部濕透了。

    不待晁勇動作,扈三娘便挪動著翹臀,找到那熟悉的物事,鯨吞進去。

    兩人也是老夫老妻,熟門熟路了,便暢快的在馬車上享受起魚水之歡來。

    不過片刻,扈三娘便身子一軟,趴在晁勇身上,但是嘴裡仍道:「官人,繼續要我。」

    晁勇也不客氣,便抱著扈三娘繼續運動著,讓扈三娘沉浸在一快感的侵襲中。

    扈三娘只覺整個人都彷彿到了雲端一般,飄啊飄啊。過去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是這一次卻是達到了極致。她品嚐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和舒暢,渾身上下每一條血脈,每一寸肌膚都在這種快樂和舒暢中放鬆。

    雖然早已大汗淋漓,身子也軟的沒了力氣,但是感受到體內火熱的物事後,扈三娘卻是不斷的叫著繼續。

    甚至顧不得數尺之外便有馬車,到了酣暢的地方,扈三娘便忍不住發出一陣陣誘人的呻吟。

    外面的車伕顯然也知道了車中的事情,慢慢的放慢了車速。當然這一點沉浸在歡愛中的兩人都沒有覺察出來,只有前後左右簇擁的太子親兵感覺到了馬車的放慢,也跟著壓住腳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中才沒了呻吟聲,車伕仔細感受了一陣,沒有再感覺到馬車的震動,便又加快了車速,往太子宮而來。

    馬車裡,扈三娘癱軟在晁勇懷中,痴痴的看著晁勇,道:「臣妾要死了。」

    晁勇欣賞著扈三娘潔白如玉的身體,笑道:「是要舒服死了吧。」

    原晁勇只是撩起扈三娘的裙襬,兩人便享受起了魚水之歡,但是到了動情處,兩人已是不著片縷,好在御賜的馬車極是豪華,在裡面感覺不到一絲冷。

    此時雖然已是八月,但是東京的氣候要熱一些,街上的行人們還穿著夏日的單衣。只是到了傍晚,天才稍稍有些涼。

    扈三娘也用手指在晁勇結實的胸膛上畫著圈圈,晁勇的肌肉並不明顯,不是那種棱角分明的肌肉,但是卻很結實,其中蘊藏的力量也遠遠超出那些魁梧大漢。而且晁勇身上沒有一個傷痕。

    晁勇領兵作戰,經常身先士卒的衝鋒,但是卻從未受過傷,身上自然也沒有傷疤。唯一一次受傷便是四王會盟,鬧了東京,晁勇扛數千斤的水閘門時,但那受的也是內傷。

    扈三娘雖然生了一個孩子,但是體態早已恢復了原的樣子,加上自小習武,身材卻是十分勻稱,生過孩子讓臀部更加渾圓豐美,不變的只有那纖纖一握的纖腰。

    兩人雖然對對方的身體早已十分熟悉,但是還是痴迷的看著,彷彿眼前的身體就是世間最好的藝術品一般。

    這不僅是性,更是愛。有了愛,性才會更好的達到巔峰。

    良久,晁勇才回過神來,笑道:「應該快到太子宮了,我們穿衣吧。」

    扈三娘收起痴迷的眼神,柔聲道:「嗯,奴服侍太子穿衣。」

    晁勇也不矯情,在扈三娘服侍下,穿好衣服,然後笑道:「今天我也服侍娘子穿一回衣服。」

    若是往日,扈三娘一定會推拒。但是今日扈三娘也只是幸福的笑了笑,站起身子,讓晁勇給她穿好衣服。

    期間,晁勇並沒再動手動腳,而是溫柔的給扈三娘穿好衣服,並仔細整理好。

    晁勇抱著扈三娘,道:「我不在的日子,一切都好吧?」

    扈三娘不無打趣的笑道:「一切都好,而且過幾個月,太子宮就會增加許多小生命了。太子可真是好事,你走之後,宮裡的嬪妃便陸續傳出喜訊,一共十三人有了身孕。」

    晁勇在太子宮總共也沒呆了多長時間,便有這般戰績,晁勇也不由愣了愣。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28 06:41
第464章 東京新軍

回到太子宮時,所有嬪妃都已在宮中等候,有幾人已經開始顯肚子了。

    燕瘦環肥,不少人更是不顧涼風,穿著改良自晁勇設計的梁袍,露著一截截白晃晃的大腿,或者鼓囊囊的胸脯。

    晁勇看他寵幸過的人都已來了,笑道:「大家都沒用飯呢吧,一起往延福殿用飯吧。」

    太子宮中兩座大殿,晁勇居延福殿,扈三娘居蕊珠殿,當然晁勇也很少在延福殿中過夜,不是蕊珠殿便是後面嬪妃的閣子,因此才有那輝煌的戰績。

    扈三娘一日沒見孩子,也有些思念,便讓人把晁鳳抱來。

    晁鳳此時剛剛六個多月,但是已經長得十分精緻。

    看到晁勇便奶聲奶氣的叫起爹來。

    喜的晁勇抱起晁鳳來,狠狠親了一口,笑道:「我家鳳兒真是聰明,想爹了沒有?」

    晁鳳雖然說話早,但也沒有聰明到那個地步,只是繼續叫道:「爹,爹。」

    晁勇和晁鳳玩了一陣,才詢問起哪些妃子懷了孕。

    扈三娘執掌太子宮,自然不會忘記,一一和晁勇說起懷孕的嬪妃姓名和時間來。

    不過讓晁勇尷尬的是有些嬪妃的姓名都並不記得,除了長得特別天姿國色,或者有過人之處的嬪妃,其他嬪妃的名字他倒有大半沒有記住。他和她們也多是一宿之緣,哪能記得那麼多,何況還去了趟西夏,隔了數個月,除了印象深刻的,其餘卻是記不得了。

    為了不打擊那些孕婦,晁勇只能尷尬的問晁勇那些嬪妃的名字。

    扈三娘看晁勇沒有記住那些嬪妃的姓名,也不由暗笑,心中也是喜滋滋的。假作和太子閒聊,不動聲色的給晁勇一一指明那些嬪妃的姓名。

    「左邊第三個是崔妃。」

    「右邊第二個是王妃。」

    ……

    晁勇看扈三娘不動聲色的和他介紹。也是暗暗點頭。若是碰到那愚蠢的,興許會拿著手指指點,也像眾人炫耀她的獨寵。

    晁勇廢了一些心思把這些嬪妃的姓氏都記住,然後便把晁鳳交給扈三娘,他去一一問候那些嬪妃。

    小青坐在扈三娘身邊,幫著扈三娘照看晁鳳,看到太子對懷孕的妃子噓寒問暖,不由皺著鼻頭道:「可惡啊,我跟了太子那麼久,怎麼都沒動靜。她們卻一個個搶先了。」

    扈三娘看了一眼吃醋的小青,笑道:「太子憐惜你年齡小,不想讓你懷孕。等你再長大一些就好了。」

    小青挺了挺胸脯,道:「我哪裡小了,比好些人的都大了,太子還怕孩子沒奶吃啊。」

    扈三娘無奈道:「太子說年齡小,生孩子時容易出事。」

    小青聽得扈三娘這般說,這才悻悻的罷了自己生孩子的念頭,不過馬上道:「這麼多女人懷孕。其中肯定有不少男孩。雖然太子說了將來的太子一定是小姐生的孩子,小姐還是要早些生一個小太子出來才是。今晚太子一定會去蕊珠殿,小姐辛苦一些,多要幾次。爭取盡快懷上小太子。」

    說著,還揮了揮拳頭。

    扈三娘聽得小青這般說,不由粉臉一紅,彷彿下面還有東西再往出流一般。想到先前在馬車上的瘋狂。身子又不由有些發軟。

    小青不明就裡,勸道:「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好羞臊的。而且太子精力旺盛。也不怕傷了他身體。」

    扈三娘也不好意思和小青說他們已經換好了一次了,點頭道:「我曉得,今日的果酒不錯,你多吃些。」

    小青端起酒杯,吃了一些,笑道:「嗯,甜甜的,小姐也多吃一些,要不索性吃醉了,你也就不會羞臊了。」

    扈三娘看小青沒完沒了,正有些頭疼時,看到太子已經轉了一圈往回走,忙道:「太子回來了。」

    小青看扈三娘轉移話題,不由眼珠轉起來。

    晁勇落座,看到小青在一旁伺候扈三娘,笑道:「有小青在,我永遠不用擔心三娘。」

    歷代宮中很多嬪妃之間都有主僕關係,皇帝很難注意到普通宮女,有的宮女在宮中呆上一輩子,也沒一次被皇上正面欣賞的機會。最容易被皇上注意到的宮女就是嬪妃身邊的宮女,尤其是受寵的嬪妃身邊的,因為皇上去她們住處的次數也多。有時皇上發現宮女有不遜嬪妃的才色,有時則是嬪妃身子不適,讓宮女代為伺候,有時則是皇上和嬪妃們的小遊戲,然後摸對了床,卻上錯了人。甚至有嬪妃為了爭寵,刻意把自己身邊的宮女推薦給皇上,好幫襯自己。

    不過很多主僕最後都會反目成仇,尤其宮女得寵後,基本都不願再提前先前伺候人的事情,更不願再伺候先前的主子。有的人為了避免尷尬,甚至費盡心思的打擊先前的主子,讓先前的主子消失在人們視線中,那樣也就沒有碰面的尷尬了。

    小青笑道:「我可代替不了太子的地位,太子不在的時候,太子妃可是茶不思飯不想。太子再不回來,太子妃可要人比黃花瘦了。」

    扈三娘白了小青一眼,道:「哪有那麼誇張。」

    晁勇笑道:「原來三娘這般想我啊。」

    小青道:「太子好不容易回來,一定要多陪陪太子妃,以解太子妃的相思之苦。」

    扈三娘聽了,忙道:「太子做事自有主張,要你多嘴。再胡說,就回你座位上去。」

    晁勇笑道:「無妨,小青說的也是,我也好久沒陪鳳兒了,正好多陪陪她。」

    小青看晁勇答應,也是大喜,慇勤的給晁勇斟酒夾菜,伺候著太子。

    又吃了一個時辰,晁勇有大半時間卻是在逗弄晁鳳,看到晁鳳困了,便宣佈宴席散去,讓眾人各回各住處。

    一眾嬪妃看太子沒有留任何人,也知道太子多半還是要去太子妃那裡,一些以為會母憑子貴的嬪妃或者自以為姿色過人的嬪妃都不免有些失落。

    晁勇和扈三娘回到蕊珠殿。晁鳳已經睡著,兩人一不小心,便又燃起一場新的戰火,令人血脈噴張的呻吟聲在寂靜的夜中久久不絕。

    次日大早,晁勇便起身,趕到皇宮,陪晁蓋往軍營犒賞三軍。原本是應該犒賞西征所有兵馬,但是盧俊義等部還在西夏,這個殊榮也便由武松部獨享了。

    犒賞勝利之師後,晁蓋和晁勇又順道視察了新兵。

    東京的新兵已經有二十五萬人。當然這些新兵不都是東京人,而是來自京東路、河北路、京西路、京畿路、陝西等地。

    晁勇制定兵制後,便決定從全國各地徵兵,但是操練兵馬卻是全部在東京。服役時間則從各地入營開始,也就是說路途上的時間也有軍餉。不過趕路的時間卻不是由各地將官隨意制定,而是由東京教頭團制定,開始每日四十里,然後逐漸增加到七十里,途中不得休息。只有不掉隊到的東京才算真正成為大梁軍人,掉隊的人則會被淘汰,返回地方州府成為副軍,由地方操練。操練的強度也不如正軍,但是以後卻要給正軍做輔助,挖戰壕,下營寨。運送錢糧等等雜務。

    有一些教頭對晁勇這個制度持懷疑態度,但是經歷過戰陣的將軍卻都表示支持。戰鬥並不是光拼廝殺本事,還有很多時候比的都是行軍能力。可以長途跋涉的軍隊。在很多時候都能搶的先機,或者攻敵不備。

    各地趕往東京的過程,其實也是操練的一部分,鍛鍊的便是行軍能力。每日行軍六十里,不過是一支合格的隊伍,行軍七十里也不過稍稍多了些,還算不得強行軍。

    晁勇理想中的強行軍應該是日行百里以上,還要能堅持三日以上。當然這樣的行軍強度很多兵馬都無法做到,更不能去要求新兵做到。所以新兵趕赴東京操練的途中,最多只是日行軍七十里。

    而且在東京統一操練正軍,既可以提高正軍的戰鬥力,也可以保證大梁皇室對正軍的控制。晁勇準備推行強制兵役制度,每人只需服役三年。在東京就要操練半年,路途上很可能也要花去半年時間,地方將領想擁兵自重,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收買軍心。

    再一個便是晁勇準備用大梁操練的新軍替代所有的宋朝兵馬,大梁打下各處州府後,各州府守衛兵馬用的還都是宋朝的廂軍和禁軍,但是宋朝的這些兵馬卻是早已腐朽不堪,既缺乏戰鬥力,還沾染了許多壞毛病。亂世用重典,大梁用嚴苛的律法讓所有人都變得規規矩矩,但是大梁不可能長期使用這種嚴苛的律法,那時宋朝的降兵難免會危害百姓。所以晁勇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用紀律嚴明的新軍代替降兵,同時也改變宋軍腐朽的傳承。

    在晁勇打敗西夏後,各地丁壯從軍的熱情便高漲起來,晁勇滅掉西夏後,更是到達巔峰。熱血男兒紛紛報名參軍,想要去沙場建功立業。

    若不是晁勇制定的制度把一些體質弱和沒有毅力的人都擋在了東京外,此時東京城中的兵營恐怕早已人滿為患了。

    不過二十五萬人,也已達到了軍營的極限,不是沒有住處,而是晁勇大幅提高軍營伙食標準。軍營大量採購肉菜,已經影響了東京物價,讓城中百姓叫苦不迭,最後朝廷下令各地暫緩徵兵。

    晁蓋父子在王進陪同下,視察了不同時期入城的新兵,明顯的感覺到新兵的戰鬥力在提高著,尤其最早的一批新兵各方面操練都已經可以和梁山當初選拔的正軍媲美了,再有一個多月也就操練滿了半年了。

    晁蓋父子對王進的工作都很滿意,晁蓋當場便重賞了眾教頭,以表彰他們的操練卓有成效。

    晁蓋道:「第一批新兵馬上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勇兒,你準備把他們用在哪裡?」

    晁勇想了想,道:「先替換河北各地駐軍吧,北邊局勢變幻莫測,也不知何時金國就會滅了遼國。我們就算對金國沒有太大惡意,但也不能讓他們佔了燕雲十六州。燕雲十六州是我漢人故土,又有大量良田。金國建國以後,也是勝多敗少,恐怕不會甘心放棄燕雲十六州。到時少不得有一場廝殺。我們要早些把河北穩定下來。」

    晁蓋點頭道:「你說的是,雖然那些宋朝廂軍、禁軍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讓他們全部解甲歸田,恐怕還是會有人生事。好些軍漢除了吃軍糧,也不會別的營生,而且他們多數都沒有田地,恐怕朝廷還得分給他們一些土地。」

    晁勇道:「中原的土地只分給我大梁傷亡軍士,若是輕易分給他們的話,百姓們也沒理由不分,到時又是田少人多。西夏興靈地區有不少土地。河套地區也有不少可以開墾的土地,我在西夏時曾經仔細詢問過,河套地區的土地十分肥沃。如今那裡都被黨項部佔著牧馬,他們也開墾了一些土地,雖然他們不善耕種,但是收成也十分不錯。如果換成我們漢人耕種的話,收成當不下於江南土地。我們可以給他們分那裡的土地,如果他們到那裡去定居,朝廷還可以獎勵一些耕種農具和盤纏。我們往那裡遷移一百萬人。用不了幾代,那些地方的黨項人也就被我們漢化了。」

    晁蓋道:「河套地區不是有黨項部落嗎?」

    晁勇笑道:「他們牧馬用不著那麼好的土地,我們給他們換一塊草場便是。黨項各部都已被我打怕了,他們不會不同意的。如果他們不識趣,準有藉口讓他們消失。」

    晁蓋笑道:「看來你已經想好了,那就按你說的意思辦,反正出了亂子。也是你帶兵去平亂。」

    晁勇也不謙虛,笑道:「河東便是有人鬧事,也一定不會多。不用孩兒出手,河東駐軍應該就能搞定了。至於河套地區的黨項各部,除非他們願意去草原流浪,否則他們就不敢和我們作對,頂多暗中下一些絆子。不過我已讓种師道滅幾個黨項部落,相信他們也不敢作亂。草原上的部落比他們兇猛多了,他們去了草原,恐怕用不了多時,就會變成其他部落的奴隸了。草原部落可不溫柔,超過車輪的男人全部斬首,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則成為奴隸。相比草原部落,我們大梁還是很和藹可親的。」

    晁蓋點頭道:「我已派了寧夏路總督去,等他摸清了寧夏路情況,便可以分封土地了。」

    王進道:「說起河北路來,河北新兵中卻是有一個了不得的人,日後必然是我朝大將。」

    晁蓋奇道:「什麼人?」

    王進稟道:「他是相州湯陰縣人,姓岳名飛。為人沉穩,喜讀史書和兵書,腹中頗有錦繡。曾拜周侗為師,學習騎射,不過一個多月就盡得周侗真傳,可以左右手開弓。後來又從其他人處學的刀槍。也是天生神力之人,能挽三百斤強弓,開腰弩八石。」

    武松聽得岳飛這般數據,也不由咋舌道:「好漢子,這力氣不下於我,說來他和我還算同門了,都曾師從周教頭。」

    王進笑道:「他應該是你的師弟,今年不過十八歲。」

    武松驚愕道:「十八歲就能挽三百斤強弓,那當真了不得了。」

    晁蓋笑道:「他的師兄林沖、盧俊義、武松,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漢。他這小師弟自然也不會差。」

    晁勇卻是道:「也不知他何時見過周教頭,若是能請來周教頭,專門調教一些精銳,我大梁當不缺乏大將。」

    武松點頭道:「師傅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便是調教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只要有些天賦的人,師傅便能尋到適合他的武學,讓他成為大將。」

    王進也心悅誠服的道:「我帶徒弟最多也只能帶出史進這般人,斷然教不出林教頭、盧將軍、武將軍這般大將。而周教頭卻是擅長因材施教,培養大將之才,林教頭和盧將軍學的他老人家的槍棒,武將軍學的他的拳腳功夫,岳飛則學的他的射術,各個都堪稱一絕,我甘拜下風。」

    晁勇笑道:「周教頭適合教將官,王教頭則適合練兵。各有所長,不能比較。」

    王進聽得晁勇這般說,倒也不否認他的練兵本事。

    晁勇道:「扯遠了,王將軍可知他何時師從周教頭的?」

    王進道:「我見他有萬夫不當之勇,因此和他聊過幾次。他拜師周教頭卻是早年的事情,周教頭路過相州,發現了他的資質,才留下來教了他一個月騎射。否則周教頭一身絕學,怎麼會被他一個月掏干。這些年他卻是沒有見過周教頭了,從他那裡卻是打聽不到周教頭下落。」

    眾人聽得王進這般說,也不由都有些失望。

    晁勇道:「岳飛如今擔任何職?」

    「他因為武藝高強,操練積極,又能服眾,已經升做百夫長了,這也是新兵訓練營能升任的最高職務了。皇上、太子可要召見他?」

    晁蓋看了看天色,搖頭道:「不用了,他既是有這般本事,日後必然是朝中大將,自有見面的時候。也免得日後有人說他沾了師兄們的光,呵呵。」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30 07:33
第465章 大梁權利

   御林軍開道,街上行人止步,戶戶關窗。晁蓋出入的禁令卻是比晁勇嚴了許多,不光是因為晁蓋乃九五之尊,也因為晁蓋無法和晁勇一樣躲避強弩,不得不小心行事。

    從軍營出來已是傍晚時分,城中炊煙裊裊,飯香撲鼻,但是城中也籠罩了一股黑煙。

    東京城中百姓都用石炭點火,雖然石炭解決了一百多萬人的柴火問題,但是由此帶來的煙霧終究還是大了一些。除去皇宮和一些大戶人家能用得起無煙的石炭,城中百姓用的還是良莠不齊的石炭。

    晁勇當然知道皇宮即使用了無煙煤,呼吸的也是和城中百姓一樣的空氣,但是他也無計可施,一百多萬人的爐灶,如果不用石炭的話,中原很快都會變成光禿禿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或許是人類發展不可避免的過程吧。

    晁勇也不願在煙塵中騎馬,而是躲到了晁蓋的輦車中,為了防止刺殺,晁蓋出行都是乘坐輦車,後面和左右都用鋼板做了防護。當然這也使得輦車的重量大了許多,不過皇宮中不缺好馬,給皇上拉車的挽馬放到軍中都是上好的戰馬,而且天子輦車的挽馬有六匹,也就是說的「天子駕六」,即使用了鋼板也無法影響輦車的速度。

    昨日晁勇剛剛班師,晁蓋體諒晁勇一路辛苦,賜宴過後就讓他回去了,也沒有單獨問對。今日又忙著犒賞三軍,兩人卻是還沒有時間獨處。

    晁蓋詢問了晁勇一些西夏的事情,對晁勇合併陝西六路的決定也給與了肯定。

    「掃滅了西夏,青白鹽也就可以供應國內了,否則我們還得高價從江南買鹽,朝廷國庫吃緊啊。用不了多時。恐怕就得從你的票號取錢了,你要早作準備,免得到時兌現不了,被大臣彈劾。」

    晁勇奇道:「先前國庫還有幾千萬貫,這麼就見底了啊?」

    晁蓋無奈道:「今年諸路先是大旱鬧蝗災,後又鬧水寨,加上戰火綿延,很多地方都欠收。各州府的居養院救濟的百姓大增,為了防止流民產生。原本準備緩行的京西路、京畿路也只能都設立了居養院,你新近打下的寧夏路、河東路也得馬上跟進。六月黃河在恩州決口,荼毒數州,難民百萬,救濟安置他們也廢了不少錢糧。」

    晁勇沒有做過農活。對農事也不關心。聽得晁蓋這般說,這才想起他帶兵增援西北時,幾乎沒有碰到雨天,即使有雨,也只是片刻即停。後來行軍道路上也不時看到蝗蟲,他只以為是古代的生態環境好,也沒想到蝗災這一茬。六月他在興慶府準備班師時。便是被一連三日的大雨擋在了興慶府,唐徠渠中河水都暴漲,也難怪黃河決口了。

    感情他在前線廝殺的時候,晁蓋也在後面和老天做著鬥爭。當然還有國內那些貪官污吏。雖然後方沒有刀光劍影,但暗地裡的爭鬥也絕不會比前線輕鬆。

    「父皇受累了。」

    晁蓋笑道:「只要你不敗,就不會出什麼大亂子。偶爾有一些小蟊賊,殺了便是。現在朝廷撥一萬石糧食。到了地頭一定還是一萬石,一石也不會缺。」

    晁勇點頭道:「父皇英明。亂世用重典,宋朝把官吏都養的腦滿腸肥,不給他們放放血,他們還會吸朝廷和百姓的血。」

    晁蓋也想起在東溪村的日子,搖頭道:「世風如此,當年我進一趟鄆城縣便少不得要花一些錢財,縣裡都頭、州裡巡檢,甚至下面做公的,哪個到了東溪村,我不得好生招待。現在我們禁止官吏吃拿卡要,招了多少仇恨,只是我大梁有你在,他們就翻不了天。」

    晁勇笑道:「雖然那些官吏記恨,但是天下百姓必然感激朝廷。有他們擁護朝廷,我大梁便能世代傳承。」

    晁蓋搖頭道:「唐朝、漢朝也不過延續數百年,我也不敢奢求大梁能萬世永固。不過讓百姓過的好一些,我晁家江山總是能多傳承幾代。再者以前我是無法改變天下,如今有了改變天下的能力,怎麼能不做一些嘗試。以前我們替天行道,也只能殺一些貪官污吏,現在我們得了江山,有能力了,自然應該掃清寰宇,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晁蓋原本就讀過不少書,做了皇帝以後,更是知道治理天下需要知識,處理朝政之餘便用來讀書,幾個月下來也是不無收穫。

    晁勇痛恨貪官污吏,綜合了兩世的情感,如今看到晁蓋也支持他,喜道:「父皇高瞻遠矚,我晁家坐擁天下,最大的財富就是天下百姓。只要有百姓擁護,我們就不缺兵馬,也不缺官員。官吏只是我們選拔出來幫著我們治理天下的,最不值錢的也就是他們。即使把他們全部換掉,也總能再找出來新的官吏。但是沒了天下百姓,朝廷卻是沒了根基。宋朝皇帝愚蠢,相信什麼皇帝是與士大夫治理天下,對士大夫寬厚,對百姓卻視如豬狗。尤其到了趙佶這一朝,重用的儘是蔡京、王黼之流的士大夫,為了滿足個人私慾,搜刮天下。逼得天下百姓造反,最後倒霉的還不是趙家。那些士大夫有幾個願意陪宋朝共存亡,若是我們赦免蔡京、王黼之流,他們必然一個不少的歸順我們。」

    晁蓋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最近看了一些史書,無論是以前的大族還是後來的文人,他們都不可信。這些人仗著他們的才學,無論怎麼改朝換代,他們都能受到重用,因此也不會對哪個王朝死忠。這些**害了江山,一旦見勢不妙,馬上改換門庭,另投新主,保住他們的富貴。好在這幾百年讀書人越來越多,加上科舉制度的推行把大族都打垮了,不過文人終究還是一個小群體。」

    晁勇聽得晁蓋說起這個話頭,便也順勢道:「如今的知識傳承還是有很多缺陷,我最近整理了一些學科,等到天下一統了。便可。」

    晁蓋自然知道自家兒子的本事,武藝方面除了天生神力,並沒什麼突出的地方,文才方面,雖然從小便請了私塾教授,但是晁勇從小便不愛讀書,最後也只是能識字讀文,要說做學問,那斷然不是自家兒子能做到的。

    晁蓋略一想。便反應過來,驚喜的問道:「九天玄女娘娘傳授的?」

    晁勇準備整理的是數學、物理,很多東西都是這個時代沒有的,過去的晁勇顯然也自創不出來。而且為了更好的推廣,晁勇也便點頭道:「父皇英明。正是天上的傳承,一門是數學,一門是物理。數學比算術又多一些內容,物理則是研究世間萬物的。」

    晁蓋聽到晁勇解釋物理,也被勾起好奇心來,問道:「世間萬物?你寫好了先送來讓我看看。」

    晁勇點頭道:「數學已經寫好了,回頭我給父皇送去。物理剛剛開頭。一寫好就讓父皇過目。」

    「好,好,你總能給爹驚喜。你若是寫出這兩門學問來,也就和那聖人一般了吧。我大梁江山又能多傳承幾代。」

    晁勇想了想。搖頭道:「恐怕比不上那些聖人。」

    晁蓋疑道:「為何?」

    晁勇一本正經的道:「我這兩門學問都是實用學問,可以讓人更簡單的處理事務,更清楚的認識這世界,但是卻不能和儒家一樣教化世人。雖然儒家有許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他們對世人的教化作用。」

    晁蓋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有了這兩門學問。也不能斷了儒學?」

    晁勇想到後世,推翻封建思想的同時也推翻了很多值得傳承的文化,造成了道德淪喪,世風日下。即使物質再豐富,精神文明的缺乏也不可否認,各種破壞人倫的事情屢見不鮮。所以後世一再提精神文明建設。

    「嗯,這兩門學問可以化作生產力,也就是說可以給我們大梁創造更多的財富。但是卻不能影響人的精神世界,儒家的仁義禮智信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子不孝,臣不忠,綱常崩壞,我大梁也成了罪人了。」

    晁蓋點頭道:「那以後就是三門學問並行,只是恐怕中科舉的人年齡會更大了。」

    晁勇笑道:「科舉是要選出能治政的人,又不是選學問高的人。以前用詩賦取士,蘇東坡之流便能仗著文才高中,但是讓他們做官,卻未必能做出什麼對天下、對百姓有利的事情。到的王安石變法,改用經義策論科舉,算是進步很大。我開始整理數學後,也瞭解了一些科舉的事情,這經義也不過是王安石為了統一天下文人思想的東西,和做官也沒太大關係,只有時務策是在考校做官的才能。我大梁既然開天闢地,改革也不妨大刀闊斧,減少經義的考校,偏重時務策的考校。這樣一來,人們也就不用耗費太多的時光去死記硬背那些經義內容和註疏了。」

    晁蓋也頗有興趣改天換地,問道:「你新設的數學和物理不用重新開科嗎?」

    晁勇想了想,道:「不用,科舉中不是有明法科嗎?」

    奪取東京後,大梁便就著宋朝雲集的士子舉行了第一次科舉,晁蓋自然也瞭解了科舉的一些事情,點頭道:「明法科是考校法令的。」

    晁勇道:「兒臣倒是覺得應該借科舉把天下權利分開,中明法科的可以管斷案,中進士的則管政事,再恢復唐朝的明算科,中者可以管錢糧。把天下官員分成三個系統,讓他們術有專攻。」

    晁蓋想了想,道:「術有專攻自然是好的,只是他們之間也還是要有統屬的吧?」

    晁勇道:「知州管政事,也可以管轄境內官員,但是平日的錢糧、斷案卻是由明法科、明算科出身的人掌管,即使知州有異議,也不能直接插手,要向朝廷通報,由朝廷派同一系統的人去核查,或者御史去核查。」

    晁蓋點頭道:「這個想法不錯,既能讓他們術業有專攻,又分了知州、總督的權。這些文人也就鬧不出什麼亂子了,梁山老兄弟執掌兵權,我倒是不擔心軍事。只是一路政事都交給那些文人,我卻是不放心,分了權就好了,回頭我和宰相、參知政事商議一下改革科舉的事情。」

    晁勇看晁蓋說起宰相,眉頭皺了皺,便道:「他們協助父皇掌管朝政,理該和他們商議商議。」

    晁蓋搖頭道:「不商議恐怕都不行。」

    晁勇聞言,皺眉道:「這天下是我晁家的天下,便是父皇乾綱獨斷。他們也要聽著,何時我大梁皇帝一定要和他們商議了。」

    「張叔夜出仕後,便一直讓朕讓出大部分手中權利,由宰相和參知政事處理政事。這些日子吳用也和張叔夜站到一起了,趙明誠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也兩不相幫。」

    想到吳用,晁蓋臉上也不由閃過一絲痛苦。他和吳用是多年知交,當初劫生辰綱,便是吳用出的主意。若是沒有吳用,或許他也不會上梁山,也就沒有現在的大梁。但是兩人多年的交情,卻是敵不過權利的侵蝕。即使吳用已經是朝中文官第一人。但是他還是盯著皇上手中的權利不放,想讓宰相的權利更大。

    晁勇聞言,想到的卻是後世成為象徵意義的皇室,怒道:「難不成他們還想讓我大梁皇帝成為一個圖章。他們做決定,皇帝蓋個章就好?那我晁家的天下豈不是成了他們的天下了。」

    晁勇一發怒,聲音也不覺大了幾分,外面的御林軍聽得太子怒斥。也不知太子是朝誰發怒,或者放緩馬速。或者加快馬速,離馬車遠了一些,生怕惹來太子的雷霆怒火。

    晁蓋搖搖頭,示意晁勇不要發怒,道:「倒是也沒有這麼嚴重,張叔夜只是想仿照宋朝制度,削弱皇上權利,加強宰相的權利。他們也不是沒有理由,按他們的說法,有了制約,後世也不容易出敗家皇上。」

    晁勇冷笑道:「制約是一定要有制約,但是宋朝的制度顯然不是完善的,否則也不會出趙佶這樣的皇上了。而且宋朝宰相的權利也太大了些吧,蔡京一手遮天,宋朝滅亡,他該有一半的功勞吧。」

    晁蓋點頭道:「只要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就沒有人能制約的了皇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宰相也是由皇上任命,想要制約皇上何其難。」

    晁勇想了想,道:「既然他們想要分權,那也可以分一分。宋朝的六部形同虛設,權利都集中在中書省和門下省,讓宰相的權利大增。我大梁可以恢復六部制,把權利都劃分下去,直接廢掉宰相,讓他們也去做六部尚書,看看他們還敢得寸進尺不。」

    大梁的制度卻是不完善,文官嚴重不足,六部也都是草草建立,官員不足,權限也不足,只有神算子蔣敬把戶部經營的有條不紊。

    多數權利還是集中在宰相和參知政事手中,因此晁蓋對張叔夜和吳用的爭權奪利大為不滿。

    「歷朝歷代都有宰相,廢掉宰相,有些不妥吧?」

    晁勇卻是記得明朝就曾經廢掉宰相,只有六部行使職能,聞言道:「只要把六部職能劃分清楚,所有政事都能找到對應的部門處理,各部也算術業有專攻,他們處理總比宰相處理要專業吧?皇上做最後的決斷,中間沒有宰相也無妨啊。」

    晁蓋想了想,道:「你的想法是和前面把地方政務分開一樣,把朝廷的權利也分開,避免集中在一個人手裡。」

    晁勇點頭道:「父皇英明,這樣一來,能總督所有政務的只有皇上。六部尚書也只能管一個部門,他們想要作亂,或者一手遮天都很難。」

    「好,這個想法好。那我們就廢了宰相,重設六部。」

    晁蓋擲地有聲的下了決斷,想了一陣,又道:「勇兒,你以為六部該如何排序,吳用、趙明誠、張叔夜又該如何安排?」

    晁勇也做過功課,笑道:「周禮中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的排序,天官吏部,地官戶部,春官禮部,夏官兵部,秋官刑部,冬官工部。大體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兒臣以為六部完全可以沒有排序,六部尚書互不統屬,也沒有高低,這樣才能分權。否則有了高低,恐怕只是把宰相變了個名稱而已。至於吳用三人,趙明誠家學淵源,可以掌管禮部,吳用是梁山老人,可以掌管最為重要的吏部,張叔夜剛直不阿,可以掌管御史台,御史台的地位也和六部並行,各州府都設分台,監管天下官員。」

    晁蓋點頭道:「那就是六部一台,地方掌管錢糧的官員可以歸到戶部,斷案的官員歸到刑部,也就是說地方州府是由吏部、戶部、刑部三個系統分管。戶部蔣敬做的很好,他可以不動。吏部吳用,吏部趙明誠,兵部交由你考慮,剩下就是刑部和工部了。」

    晁勇原本是不打算管政事的,今天已經說了這麼多,而且戶部和兵部都已是他的人,他也不好再開口。聞言笑道:「朝中官員兒臣也不熟悉,父皇英明,總能找到合用的人。」
shadow101680 發表於 2013-10-30 07:34
第466章 搶錢票號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駛進了皇宮。

    晁勇往後宮向皇后何氏請安後,才帶著親兵皇家票號而來。

    一路行來,不用前面親兵開道,城中百姓看到太子儀仗,便恭敬的讓出一條路來。雖然御道兩旁的路並不十分寬敞,但是百姓們還是心甘情願的擠在兩邊。

    好在皇家票號就在御道邊上,離皇宮不遠,晁勇一行人也並沒阻礙交通太久。

    票號正門已經關閉,但是側門還站著兩名黑衣票號守衛。

    通過側門可以進入票號的院子,白天一車車銅錢便通過側門進出,也是車水馬龍,但是申時以後,就沒有人敢靠近側門了。

    一臉冷酷的守衛也會把走錯路或者妄圖窺視的人驅趕開,如今無人不知皇家票號是太子張羅的,沒有人敢硬闖皇家票號。雖然看上去皇家票號的守衛並不森嚴。

    當然百姓對皇家票號更多的還是尊敬,而不是畏懼。皇家票號每月一分利,是從未有過的低息,比當年王安石的青苗貸都要低許多。而且票號一直當做商戶經營,也不會逼迫不需要的人貸款。

    大梁的青苗貸不要利息,朝廷無法獲利,也就減少了地方官吏逼迫富民借貸的動力。即使有的地方官吏強行讓百姓借貸,百姓也沒什麼損失。最多也就是把官府發的糧食吃了,等到收穫時,還回去新糧便罷了。

    借貸的不光是商人,還有一些急需用錢的百姓。過去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就可能讓一個中產家庭破產,不光是因為醫藥費用貴,也因為世間只有高利貸,借一些周轉。最後卻可能讓你賣屋賣田,甚至賣兒賣女才能還清。而有了皇家票號以後,他們就可以用房契、地契貸一些錢來應急,不高的利息也可以讓他們慢慢償還,而不會壓垮他們。

    即使不需用錢,皇家票號也可以讓他們的閒錢賺一些利息。雖然對多數人來說,他們手中的閒錢並不多,賺取的利息也不多,但是他們的錢也是一文一文攢的。而且這些小錢對他們來說也有更大的作用。

    在晁勇掃滅西夏後。不光是普通百姓習慣了往皇家票號存錢,就是大戶也紛紛往皇家票號存錢。一方面是因為大梁一統天下之勢已經毫無疑問,另一方面也和掃滅西夏的消息傳來後,晁蓋宣佈大赦天下有關,大戶不用再擔心隨時被清算。

    其實晁蓋也只是找了一個由頭。畢竟無論是替天行道還是斬殺貪官污吏都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大梁建立以後,即使世代為善的大戶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這個時代道德還沒有淪喪,很多大戶世代都造福鄉里,平時修路搭橋,遇到災荒施粥送藥。但是大戶就意味著人丁也多,誰也無法保證其中不出敗類。因此即使是有口皆碑的善人也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其他人告到衙門。

    晁蓋整治吏治以後,官員們便不斷反映著這個情況。當然他們也未嘗沒有替自己鬆鬆勒在脖子上的繩索的意思,畢竟大戶提心吊膽的同時。他們也是輾轉難眠。

    晁蓋和吳用幾人商量過後,也覺得官吏和大戶都活在恐怖中已經嚴重影響了社會,便在晁勇還在返程途中宣佈了大赦天下。過去的罪過全部赦免,但是以後仍然嚴格執行律法。

    大赦天下一頒布。天下的官吏和大戶便都鬆了口氣,但是他們也沒放鬆警惕。而是繼續嚴格的要求家人不做歹事,多做善事。幾個月的大清查,各地被抄家斬首的官員、富戶超過一半,他們也看出了大梁對權貴犯罪的零容忍,好不容易洗清了過去的罪孽,沒有人再願意往自己脖子上套絞索。

    晁勇從後面院子上的三樓,便見任金奴已經在門口迎接。

    「恭迎太子。」

    「砰」

    晁勇摟著任金奴進入辦公室,一腳踢上門,用手指勾起任金奴,笑道:「你在等我?」

    任金奴眼波流轉的看著晁勇,嬌媚的道:「奴家聽說今日皇上和太子去犒賞三軍,便想著太子可能來尋我。因此一直在窗口看著皇宮,太子一出皇宮我就看到了。你瞧,我已經為太子準備了茶水。」

    晁勇也瞥見桌子上放著的茶水,大手鑽進梁袍開衩處,撫摸著任金奴翹臀,笑道:「你不想著隨我回宮,準備茶水乾什麼?」

    「嗯」

    任金奴嬌媚的呻吟著,手指在晁勇胸膛畫著圈圈,道:「奴家準備向太子匯報票號的近況啊。」

    晁勇看任金奴這副做派,一把抱起任金奴,笑道:「看來你是憋壞了,我先喂飽你,再聽票號的情況吧。」

    「啊」

    任金奴嬌呼一聲,被晁勇放在辦公桌上,然後狠狠的壓上去。

    屋中便響起一首歡快的奏鳴曲,也不知過了多久,曲子才終結,但是人卻還沒散去。

    晁勇摟著任金奴坐在椅子上,一面把玩著任金奴挺翹的淑乳,一面道:「現在你可以匯報票號的近況了。」

    任金奴一臉滿足的依偎在晁勇懷中,她此時是千百個滿足。宮中有十三人懷孕,但是她卻不是其中之一。太子不在的日子,她只能把精力放在票號的擴張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果,雖然主要是建立在皇家的威信上,但能讓業務有條不紊的開展也少不了她的統籌。因此太子一回來,她就想邀功,只是昨日百花爭豔,她也不好說票號的事情,否則難免成了所有嬪妃的敵人。畢竟宮中嬪妃也只有她可以外出為太子分憂。

    不過今日她就算著太子和皇上犒賞三軍傍晚前一定會回宮,而皇宮又和票號挨著,因此她就一直等著太子駕臨了,即使下面票號已經歇業,主管已經把今天的賬務整理好,她仍然沒有回宮。

    太子也沒有讓她白等。任金奴並不想一直做皇家票號的大總管,她也知道太子不會一直讓她管理票號。畢竟她是太子的嬪妃,不可能一直讓她每日出宮,而且她不能拋頭露面,總是限制了一些業務的開展。只要太子手頭有了合用的人,也就是她回宮的日子。

    任金奴也曉得她自己的相貌雖然也很秀麗,但是放到百花爭豔的宮中就不突出了。回了宮中,太子未必還能像現在一樣寵幸她。因此她一直想著為太子生一個孩子,母憑子貴。這一點在皇家永遠沒有錯。只要能為太子生下一個皇子,在她的言傳身教下,一定可以成為棟樑之才,到時她的地位也就鞏固了。

    如果沒有皇家票號,她一定不會在太子回來的第二天就得到太子的寵幸。所以任金奴對皇家票號的工作也很上心,除非她有了更好的依仗。

    聽到太子問起票號的事情,任金奴便也顧不得渾身酥軟,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賬本,笑道:「這是這段時間新開的分號情況,現在總計有三十三個分號了。京東十個,河北十個,京西十個,陝西三個。陝西是在得到你掃滅西夏的消息後,我才開始佈局的,因此慢了一些,不過陝西還有七個分號在籌備了。半月之內便可以開張。接下來就是甘肅路、青海路和寧夏路了。青海路和寧夏路都在邊境上,邊境的生意應該好一些。畢竟來往各國的商人很多。只是安全問題奴家不懂。」

    晁勇聽得任金奴進展這麼快,也是大為滿意,點頭道:「安全問題不是問題,誰若是敢侵犯我大梁城池,我一定讓他們十倍償還。」

    任金奴聽著太子這般霸氣的回答,感覺下體又有些濕潤了,媚聲道:「那奴家便全力籌備甘肅路、青海路、寧夏路的分號。前段時間,遼國也讓我們去開票號,不過沒有太子吩咐,我沒敢答應他們,再說我們在國內還有很多州府沒有分號呢。」

    晁勇奇道:「遼國什麼人來了?」

    「耶律大石,聽說是遼國皇室出身,還是遼國的狀元。他作為遼國的使者來向我大梁求和,只是皇上沒有同意。他跑來這裡求見我,說可以讓我們去遼國開票號,遼國為我們出房屋和提供安全,他也可以把遼國貴族和商人推薦來我們票號。票號的操作這麼簡單,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幹,但是卻跑來便宜我們,雖然沒有說讓我促成求和之事,但是我還是沒敢答應他。」

    晁勇倒是沒想到遼國使者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當初他和耶律大石也可以說有個盟約,遼國賣給梁山戰馬,梁山負責牽制宋朝。但是梁山滅了宋朝後,耶律大石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都背棄了盟約,率兵南侵河北,結果被晁勇迎頭痛擊,耶律大石都被活捉。若不是遼國出了贖金,耶律大石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無論如何,經過了一場廝殺,兩人的交情卻是沒有了。

    「他自己幹不了,就是遼國皇帝也幹不了。」

    任金奴不解道:「為什麼,票號的原理很簡單啊,低息收攏大家的錢,然後再高息放出去。」

    晁勇搖頭道:「道理是很簡單,但是天下權貴都在放高利貸,開一家票號就是搶所有權貴的錢,遼國皇帝也敵不過遼國的權貴。如果不是我手中有兵權,大梁又剛剛建立,皇家票號也無法維持。當年王安石何等強勢,但是青苗貸一出,得罪了天下權貴,他的變法也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任金奴點頭道:「太子英明,大梁新建,朝中權貴多數都是出身草莽,票號也影響不到他們的利益。若是大梁傳承幾代,這些權貴盤根錯節,再想開票號,恐怕他們也會跳出來反對了。」

    晁勇摸著任金奴綢緞一般光滑的肌膚,點頭道:「聰明,改朝換代,百廢待興,正是大刀闊斧改革的好時候。否則一旦朝中新貴們傳承幾代,他們也會成為改革的阻力。所以這票號我能開,遼國皇帝不能開。我開了手下大將沒人會造反,他開了手下大將就都該造反了。」

    晁勇說的雖然容易,但是任金奴也知道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雖然每一次改朝換代的人都是當世豪傑,但是這些開國皇帝也不敢大刀闊斧的改革,而是要儘量平緩的讓兩個朝代過度。

    只有太子這般百世不出的豪傑,才敢打翻一切舊規則。無視天下權貴,建立自己想要的朝代。

    雖千萬人吾往矣,這是何等的氣概。

    想到這裡,任金奴徹底的濕了,趴在辦公桌上,撅起挺翹的臀部,媚聲道:「太子,幹我。」

    「小淫婦。」

    晁勇也不知任金奴是哪根筋又不對了,不過看任金奴扭頭露出騷媚的神態。也不客氣,起身瞄準那方寸之地,便狠狠的撞了進去。

    「啊……」

    晁勇狠狠的教訓了任金奴一陣,到的後來,任金奴已趴不住。只能被晁勇按在辦公桌上,盡情的鞭撻。

    「太子好霸道,奴家要死了。」

    任金奴**了半天,等到晁勇發洩出來,她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任金奴看到旁邊的茶水,便問道:「太子要喝茶嗎?」

    晁勇搖頭道:「不用。」

    任金奴聽得晁勇不要,便也不再客氣。端起茶盞來,便牛飲起來。

    杯中的茶水早已涼了,不過任金奴卻覺得冰涼的茶水也壓不下她火熱的激情,如果不是全身乏力。她願意和太子歡愛到天荒地老。

    一盞茶喝完,任金奴才覺得嗓子好了一些,慵懶的道:「剛才說到哪裡了?」

    晁勇笑道:「說了遼國耶律大石來尋你。」

    任金奴點頭道:「嗯,他不光來尋了我。聽說城中所有權貴他都去拜訪了,不過沒有人敢接他的禮。」

    晁勇笑道:「這你都知道啊?」

    任金奴忙道:「不是奴家要窺探政事。小報都登了這些事,城中百姓也都議論紛紛。」

    晁勇略一思忖,便也笑道:「難得我中原能讓遼國屈服,百姓自然高興,小報刊登這些東西,也是大賣點了。如果你答應去遼國開分號,恐怕城中權貴馬上就會收受耶律大石的禮物,開始在朝堂上贊成兩國議和了。」

    任金奴想了一下,便也明白了,點頭道:「耶律大石這是想借太子威勢,達成和議,可惜我不敢做主,城中官員也沒人敢出頭,所以他只能狼狽回去了。」

    晁勇笑道:「這次你做的不錯。不說他了,遼國已是日薄西山,即使我大梁不發兵攻打,遼國也支撐不了幾年了。還是說說我們的票號吧,三十三家分號,現在可有總賬了?」

    任金奴翻開賬本最後一頁,道:「我們的傳遞系統還在建立,現在遠一些的分號賬目傳遞迴來要滯後十天。截止到今天我收到所有賬目,所有票號存錢兩千八百萬貫,貸出錢兩千六百萬貫。其中戶部存了一千萬貫,剩餘都是百姓存的。即使除去各種支出,我們一個月也可以賺近二十萬貫,一年就是兩百多萬貫,這還是我們只在三路開了分號。」

    雖然與晁勇心中的數字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晁勇還是十分驚奇,畢竟他想的是鋪開全國各州府後的數字。

    「怎麼貸出去這麼多?」

    任金奴笑道:「朝廷最近正在賣各州府抄沒的房產和一些大塊的土地,吸引了許多大戶和商人貸錢購買。」

    大梁斬殺的各地官吏、大戶多是宋朝權貴,他們的房產和土地無疑也是當地最好的。

    宋朝連成一片的土地卻是極為稀缺,宋朝不抑土地兼併,造成土地主人更換頻繁,有千年田八百主的說法。土地主人變化快,大片土地經常被分割賣給許多人,大戶人家便是想買下所有田地也不容易。可以連成一片的土地除了擴田所在地圖上畫的圈圈,就是真正的權貴之家,無論一片土地有多少主人,他們都有辦法全部買下,也不會被人敲詐。當然這兩者手中的東西都不是普通大戶能覬覦的,如今大梁拿出這些土地來,那些大戶自然十分動心,不惜借貸也要買下這些往日買不到的東西。

    朝廷全面鋪開慈幼院、居養院、安濟院、漏澤園,加上今年天災兵禍,朝廷支出十分大。而且抄沒的大量房產,朝廷也沒有那許多人手管理,因此晁蓋和眾人商議後,便決定把大部分房產和少部分田地賣掉,一者充實國庫,二者也減少朝廷管理的負擔。

    晁勇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些收入無法長久,我們還要加快分號的設立,才能讓票號的收入穩定下來。」

    任金奴道:「如今太子如日中天,開分號的事情很容易,只是我們的人手不夠,宮中培養的宮女已經用了一半,想要在所有州府開立分號,光是宮中的人顯然不夠。」

    晁勇笑道:「宮中的人不夠,就招外面的人,回頭你招一批識字的人,培訓一段時間,也就能用了。」

    任金奴出身商戶,自然知道很多掌櫃都是聘請的,她早已有這個想法了,只是沒有太子的首肯,她卻是不敢張羅。如今聽得太子答應,便也喜道:「那就好辦了,奴家一定盡快讓天下州府全部有我皇家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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