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風流邪尊修仙記 作者:三生萬物(已完成)

   關閉
uuuuuuuuuu 2013-5-16 20:04:4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1 100511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21:12
第90章 大宴賓客醉挑蓋頭


    王長旭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哈哈一笑。

    此時他這廳室之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廳堂正中,灑金紅紙上書寫著一個大大的雙喜字,這是王長旭親自操刀,他可不光是靠嘴巴吃飯的,這一手行草很見功底,大有龍飛鳳舞之勢,彼此相合盤轉,很合當前大婚場景。

    喜堂上還供著一尊如來佛的寶相,這卻是因為王夫人信佛的緣故。這內​​中也有王夫人的一些小小心思,要以佛祖震住瑾芸,免得瑾芸以後搶了她的位置去!

    王長旭和王鳳麟素有君子雙壁之稱,可見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王長旭有喜,王鳳麟自然是早早就來了,他是知道王長旭要娶什麼人的,也知道瑾芸和常笑之間的關係,常笑突然成了錦衣衛的同知,這也使得他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不光是他,整個王家都覺得這是個十分重要的事情,王洪正昨晚專門和他們兄弟幾個密探了半夜,可惜沒什麼結果,今天有這個機會能夠打壓常笑他自然是要推波助瀾一番的!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人物,包括剛才五個千戶所說的周僉事和汪同知,還有幾個侍郎,總計三十餘人。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王長旭是屬瘋狗的,和他交好的人還真就不多,因為他經常逮著誰罵誰,不過這些都是表象,這王長旭其實還是很有心機的人物,他所罵的都是罵得動的,罵得死的,一般手中有權勢太大的,亦或是罵不死的他還是輕易不去招惹的。

    他在朝為官近二十年也就交下了這麼三十幾個所謂的朋友,說起來這些其實也不算是他的真正的真朋友,他們絕大部分都知道王長旭屬狗,是以王長旭送了請柬給他們,他們要是不來恐怕遭到王長旭記恨,是以才來捧場!

    王長旭真正的朋友其實也就是王鳳麟一個罷了。所以說,王長旭在官途上是寂寞的,這也是他一直標榜的,認為這是自己不與天下污穢苟同。

    王長旭今天大紅披掛,面色紅潤光彩照人,說起來這王長旭也有一副好面貌,此時人到中年又是一種別樣的成熟魅力,往堂中一坐,被紅色一襯,還真有些美男子的感覺。

    賓客之中的周僉事留著個老鼠鬚,腦袋就像是一個鴨蛋,圓溜溜的,頭髮稀少,還長著一對魚泡眼,圓鼻子,非常有特色。

    此時他呵呵一笑對著旁邊一身肥肉的汪同知道:“這王長旭還真有一套,汪大人知道麼?這新娘子可是很有一筆家當呢,嫁進了王家,這些就都被王長旭一口吞了,現在是即得人又得錢財,真正的財色兼收啊!還有,這小娘子叫做瑾芸,你知道是那個的後人麼?瑾長,你還記得麼,當年也算是一個人物,可惜後來放出去前兩年死在了外面,這瑾芸就是他的唯一的丫頭,當初瑾長和這王長旭好得兄弟一般,沒想到這轉眼的功夫,王長旭就將自家老友的女人搞到了床上去了,我要是瑾長的話,就算是爛光了也得從墳裡蹦出來!”

    汪同知呵呵一笑卻沒說話,周僉事也知道汪同知不好言語,平日一棍子都打不出半個屁來,是以也不以為意。捏了個花生米吃了起來。

    喜婆此時突然扯著嗓子叫喚道:“新娘子到了。”

    怎麼這個時候就將新娘子從洞房之中請出來了?正常不是應該晚上紅燭之下才拜天地麼?正常情況下,新娘子此時應該在洞房之中坐福才對。

    場中賓客都是一愣,不過也不怎麼在意,娶小又不是娶正室大房,這些沒什麼所謂。

    就見一身大紅披蓋的瑾芸被喜婆牽著一條紅綢從門外緩緩的拉了進來。

    旁邊連忙有王家的下人跑過來,將一個個火盆放在瑾芸身前,這是去晦氣,瑾芸畢竟家人死絕,也算是一身晦氣,不過這也多少有些羞辱的意思。

    王長旭似乎喝醉了,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晃了晃,幾步上前從喜婆手中將那綢帶奪了過來。

    興高采烈的拉著瑾芸走到了天地牌位之前。

    王長旭哈哈一笑,滿嘴噴著酒氣,竟然伸手就將瑾芸蓋頭的​​紅蓋頭扯了下來。

    原本酒酣濃烈的場面立時冷清下來,所有的賓客都瞪著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倒不是因為瑾芸的容貌多麼驚人,而是因為這王長旭的舉動實在是太過違理了。

    這蓋頭都是應該在洞房之中只剩下新郎新娘兩人時揭開,哪有如他這般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揭蓋頭的?

    就算娶得是青樓裡面的婊子,也沒有這樣羞辱人家的,更何況在場的賓客們都知道今天的這個新娘子薄有家產,容貌更是不差,肯嫁給王長旭做小已經是十分為難了。

    要是王長旭是第一次行婚姻大禮,不明事理,酒醉太過激動,有此瘋癲之舉就罷了,但這王長旭可是娶過正室的,又是人到中年,早就沒了少年的那些衝動,怎麼可能因為幾杯貓尿便做出這種不當之舉?也就是說王長旭是故意的!

    是以一眾賓客都被震住,定定的看著王長旭和瑾芸。不知道王長旭究竟搞什麼花樣!

    瑾芸也是一下子就愣住了,她雖然沒結過婚,但卻也知道這蓋頭什麼時候該揭,什麼時候不該揭,她心中本來是一片愁雲慘淡,更多的則是認命,覺得自己一生一世就是剋人的命,嫁了王長旭省的害了常笑,也是不錯!

    但是現在這些心思完全被震驚和羞憤給掩蓋住了。

    王長旭哈哈大笑道:“諸位,我這小老婆面貌如何?”說著探手就去掐瑾芸的臉蛋,瑾芸狠狠地一甩手將他的手打掉,這已經是瑾芸的下意識行為了。

    打掉了王長旭的手後,瑾芸一張臉因羞憤而變得血紅,要知道她自視為書香世家的女子,平日在外都不會拋頭露面,一生之中唯一一次拋頭露面還是被蔡公子從黃府之中扯出來,沒想到今日大婚之際,竟然又被人當眾揭了蓋頭拋頭露面出來。這叫她羞憤的幾欲撞牆而死。

    巧福和春來此時都傻了,愣怔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小姐畢竟要嫁入王家了,她們要是鬧將起來,以後小姐如何在王家自處?她們沒見過這種場面,是以一個個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長旭卻一把拉住瑾芸的小手,仗著酒醉,滿口胡言的哈哈笑道:“靦腆什麼,芸兒我知道你和那常笑兩情相悅,有些情意,但你現在嫁入了我王家,那就是我王家的人,死了就是我王家的鬼了,我王長旭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是,為夫難道還能害你不成?來來來,讓諸位好友看看我新納的老婆模樣如何。”

    唏!

    王長旭酒醉胡言,但在座的賓客卻不糊塗,他們也知道王長旭不糊塗,王長旭的這些言語一出來,他們便知道內中的彎彎繞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常笑這個名字,在座的人都知道,畢竟一個白丁突然成了從三品大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成了京師上層們談論的最主要話題!

    沒想到這瑾芸竟然和常笑那小子兩情相悅,不過既然是兩情相悅,怎麼又嫁給了王長旭?前段時間王長旭被常笑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此時這王長旭是要來找場子了,不過這手段也忒狠了些,竟然將人家的女人翹到手裡做了小老婆,現在這麼當眾一挑蓋頭,再將這番言語說出來,當真是太過毒辣了些,這樣簡直就等於將常笑一腳踏在了地上,要知道常笑現在正是新官上任,春風得意的時候,這件事明早一傳揚出去,常笑這小子就成為天下的笑柄了。

    在座的諸位各個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物,那裡看不出王長旭的齷齪心思,心中多少有些鄙夷王長旭的這種手段,不過他們和常笑都沒什麼關係,另外常笑現在得了皇帝之寵,自然就成了眾人之恨,他們還是很樂意看到常笑吃癟的,是以一個個都起哄起來。

    場中的氣氛越加熱烈起來,說實話,這些人這一輩子見過的新娘子面貌都是自家婆娘的,這還是首次看到別人的老婆頭戴鳳冠的模樣,一個個都有些小興奮。

    王長旭假借醉意將這一番言語說出來後,心中格外爽快,其實今日此舉對他自己的名聲也是稍有損害的,不過一想起今晚過後常笑就成為一大笑柄,任誰提起常笑,都會想起他的女人被我王長旭睡了,現在和以後都將在我王長旭家,以後還要為我王長旭生孩子,王長旭便什麼都拋在腦後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羞辱一個男人?

    王長旭此時是真的有些醉了,在喜堂之中張狂的哈哈大笑。

    而瑾芸怎麼都擺脫不了王長旭的手掌,此時她氣得淚水長流,一張臉紅得噴出火來一樣。

    她原本以為王長旭即便逼迫她也不算是個完全的壞人,但是她現在才看到這世間之人要是醜陋起來究竟是一番怎樣模樣。

    她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王長旭此時這一番作態要達到個什麼樣的齷齪目的,她瑾芸成了一個工具,一個王長旭打擊常笑的工具。

    可想而知,明日一早人人都知道常笑的女人被王長旭佔有了,她將成為常笑的最大的羞恥,這是她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見到的。

    她本來只是想要簡簡單單偷偷摸摸的嫁入王家,從此便在王家終老一生,在心中偷偷想著常笑就好,但是現在卻不可能了,她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這羞辱使得她再難偷生下去。

    瑾芸掙不開王長旭的手,便俯下身來狠狠地一口咬在王長旭的手上,王長旭此時正得意著,猛的被咬,吃痛之中,便鬆開了手。

    瑾芸獲得自由,身子一弓朝著不遠處的供奉著如來佛寶相的桌角便狠命的撞了上去。

    此時的她真正的生無可戀,死了還落個清淨。她心中有著滔天的恨意!

    哪知道旁邊的喜婆從看到王長旭揭了瑾芸蓋頭的​​一刻,就防備著瑾芸尋死,她是專門幹這個的,見識多,自然知道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什麼,眼見瑾芸尋思,她手疾,胖大的身子一下攔在瑾芸面前,一把將她牢牢抱住。

    整個廳堂之中一下就亂成了一鍋粥,王長旭也沒料到瑾芸竟然這麼剛烈,說尋死就尋死,喜事變喪事可是他萬萬不願意看到的,王長旭此時惱羞成怒,他不覺得瑾芸是因為受他羞辱才要尋死,只覺得這是瑾芸要為常笑殉情給他難堪,加上手背上被瑾芸咬出了一排血印,生疼鑽​​心,是以他邁步上前,掄起手來就要抽瑾芸。

    恰在此時外面陡然傳來一陣喧鬧,隨即便有迅疾的馬蹄聲從院子裡由遠及近的傳來。

    緊接著一股驟風嘭的一下將宴廳大門撞個粉碎,一匹馬一個人攜著一身冷氣,殺氣騰騰的衝進了喜堂之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21:17
第91章 常笑駕到踏碎喜宴


    大門粉碎,一股煞氣和著木門的粉屑,猛的飆進喜堂之中。

    一人一馬騰的跳了進來,好似從天而降一般。

    那馬匹不安分的仰頭長鳴,雙蹄奮起,馬上的人用力勒住韁繩。馬蹄落下將一張大桌直接踏碎,桌上的酒菜四處翻飛。

    馬上之人身穿三品錦衣衛官袍,一張臉面沉似水,雙目如電一般,一下就盯在了此時正將手高高舉起,要朝著瑾芸的臉上打落的王長旭身上。

    王長旭手掌高高舉起,卻愣在原地,一臉驚訝的朝著這一人一馬望來!

    雙目對視,王長旭從未見過這樣的目光,這目光似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他吸進去攪成碎粉一般。

    常笑!

    王家也有幾個家丁,此時從門外猛的衝進來,張牙舞爪的朝著常笑撲來,常笑理都未曾理會他們,將馬韁一放,縱馬猛的前衝,擋在常笑身前的是一片喜宴桌子,桌子兩邊坐著的都是朝中官員,常笑往前縱馬,他們立即便被撞得東倒西歪。

    無數盃盞菜餚被踏個粉碎,稀里嘩啦的四處飛濺,那些官員更是四散而逃,誰敢攔在這惡人之前?

    常笑一人一馬好似一把快刀一般將整個喜宴切割成兩半。

    常笑縱馬來到王長旭身前的時候,王長旭終於明白常笑是來砸場子的,不是來吃喜宴的。

    他曾經想過常笑知道瑾芸嫁給他之後的暴怒情形,每每想起常笑憤怒不堪暴跳如雷的模樣,他便開心得無以復加!但他卻從未想過常笑竟然敢縱馬闖入他的府中。

    王長旭也憤怒起來,本來揚起要打瑾芸的手朝著常笑指來,張嘴便要吐出什麼來。

    可惜在他張口的同時,耳邊卻聽到脆生生的一聲鞭響,將他嘴中吐出來的言語一下壓蓋下去!

    啪的一聲!

    王長旭從左邊腦門到右邊下嘴唇上出現了一條可怖至極的鞭印,肉都翻開了,鮮血滾滾淌了出來。

    王長旭沒有感覺到劇痛,他只感到臉上有些發麻,但他還是震驚得無以復加,他不敢相信有人會對他這個御史抽鞭子,就是皇上都不敢做這種事情。毆打御史,難道他就不怕被天下文人士子的吐沫星子淹死?

    王長旭愣住片刻,越發暴怒,此時臉上的疼痛也鑽心的襲來,王長旭鬚髮皆張手指指著常笑便要吐出什麼來!

    然而依舊是一聲鞭響,王長旭的聲音再次被蓋壓住。

    而王長旭的臉上又多了一條可怖的鞭痕,這一下比上一下更重,甚至露出森然白骨,這一次是從右至左,兩道鞭痕在王長旭臉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x ,他的這張臉被破相是必然的了!

    上次在玲瓏樓常笑沒有讓王長旭說話,這次顯然也不打算讓他開口。

    王長旭突然覺得害怕起來,他恍惚有種感覺,眼前這個不是一個人,是一個魔鬼,是一個殺星。

    王長旭不敢再開口了,他連連後退,文人遇上武夫往往是一時氣盛,挨一鞭子能夠挺住的就算是犟種,挨兩鞭子還能面不改色的就可稱為有骨氣了,愛三鞭子還依舊故我的那就要贊一聲風骨了,王長旭顯然只是個犟種,和骨氣什麼的毫無關係,風骨之類的他更是八竿子都夠不著。

    常笑卻並不理會畏畏縮縮想要逃走的王長旭,而是看向瑾芸,然後看到了正死死抱著瑾芸的喜婆,微微皺眉道:“老狗,滾開!”

    被常笑一瞪,那喜婆駭得什麼也似,連忙放開瑾芸,朝後就退,退得有些惶急,腳下一絆自己卻先摔了個四腳朝天。

    常笑看向瑾芸,目光溫柔許多,然後開口問道:“芸兒,怎麼回事?”

    瑾芸此時整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她從未想過常笑會以這樣的場面出現在這裡,此時的常笑在瑾芸眼中就是天底下最勇猛最帥氣,最英俊,最喜愛,無窮個最都難以形容的那個人。

    總之此時的瑾芸眼中只有常笑,她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突然被救了起來,被自己心愛的白馬王子救起。

    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剎那全部湧上瑾芸心頭,瑾芸就像是一個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開始訴說自己的遭遇。

    從王長旭和自己父親的關係開始,到她父母雙亡,舅父黃松玲為了抵禦民匪而家破,包括她在常笑的護送下投奔叔父王長旭。

    王長旭和瑾長的關係在座的大部分都知道,雖然之前沒說什麼,但是王長旭收了故人之女做小老婆還吞了故人的家財,這種事情他們都是十分不恥的,此時再聽瑾芸說來,更是覺得王長旭所為不該,如此做為實在有愧聖賢之書。

    隨後瑾芸又哭訴王長旭夫婦待她如何之好,卻暗中圖謀,再到常笑出事,被皇上召進宮中,瑾芸上門跪求,王長旭答應去宮中見駕為常笑開脫保命,條件卻是要求瑾芸嫁入他們王家,為王家生子,瑾芸當時生怕常笑出事自然是全都答應下來。

    說到這裡,底下的賓客臉面上都變了顏色了,常笑是怎麼從宮中出來的,他們不大清楚也很好奇,但是常笑能不能從宮中出來,可絕不是王長旭能夠左右的,十個王長旭都左右不了,這個王長旭騙一騙瑾芸也就罷了,要騙他們卻是不能。

    而且他們清楚地很,常笑能夠從宮中出來,王長旭在這其中一點力氣都沒有出,王長旭恨常笑恨的什麼也似,即便能出力也一定是落井下石,怎麼可能去救常笑?從剛才王長旭當眾揭了瑾芸的蓋頭,然後說出的那番言語之中便能聽出來個大概。

    王長旭這事情做得實在是有些下三濫了,你在女人面前吹牛沒關係,大家都喜歡在女人面前吹牛,但你竟然以此要求對方一個黃花大閨女以身相許,這就是畜生行徑了,你要是真的能夠幫人做事那也就罷了,只是畜牲了些,關鍵是你還根本不幫忙,也完全幫不上忙,甚至還在結婚的時候以此來痛踩人家,怪不得王長旭娶小這麼著急,原來是急著要了人家的身子,叫人家大姑娘吃個啞巴虧。

    嘖嘖,斯文敗類啊!以前都是聽話本裡面說一個人壞到何種程度,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活的了,就王長旭這樣的混賬,還在剛才當眾揭了人家姑娘的蓋頭,出言羞辱,嘖嘖,這樣的人其心何其歹毒?我竟然來這樣的人的家中參加喜宴,傳揚出去,真真是丟死人也!

    同時一眾人也對瑾芸生出同情之心來,誰家沒有女兒?瑾芸的遭遇他們簡直是感同身受,想一想自己要是哪天家道中落,自己的女兒落進了以往稱兄道弟的同僚手中,還是以這樣的下三濫手段騙取,真是要氣得活過來了。

    王長旭和瑾芸之父瑾長,當初好的親兄弟一般,竟然也下得去手,我和他關係如此一般,他也定然能夠對我如此,此人以後還是滾得越遠越好!

    常笑更是越聽越恨,他都未曾想到瑾芸竟然會如此待他,為了他的安危竟然願意不顧自己的一生幸福嫁人做小,這樣的女人一定要留在身邊,一個男人一輩子碰到這樣毫不顧忌的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實屬不易!

    所有的人都看向王長旭,用各種鄙夷的目光,不過他們突然發現王長旭不見了。

    此時門口傳來王長旭惱羞成怒的吼聲:“給我將那個小子打將出去,打死了算我的!”

    就見稀里嘩啦的有數十個家丁轟然湧了進來。

    王長旭也是做了二十多年官的,雖然御史這個職務應該是兩袖清風,但卻也被他經營有方的換了不少真金白銀,這幾十個家丁也是王家養熟了的,其中正經有十幾個十分兇惡五大三粗的傢伙。

    這些家丁稀里嘩啦的湧進喜堂,將本就破爛的桌子、椅子還有盤子、碟子搞得更加破爛,喜堂之內好似糟了一場風災一般。

    瑾芸一見這個架勢也顧不得再哭,拉著常笑的衣角焦急的道:“公子快逃,公子快逃!”

    常笑卻哈哈一笑,拍了拍瑾芸的小手,眾敵臨前,危急異常,常笑還有功夫用手指輕輕在瑾芸眼角抹了抹,拭去殘淚。

    這個關切的動作雖小,但卻使得瑾芸整個人都崩塌了,腦子都昏迷了,徹底陷進常笑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了。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他有著怎樣的溫柔和怎樣的勇氣?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樣的關切舉動?瑾芸嚶嚀一聲險些軟倒在那裡。

    遠處擠過來到巧福、春來此時都呆了,這就是她們痛罵的那個無情無義的常笑麼?一個女人一生一世有這樣一個男人,為了她獨闖惡巢,為了她,面對這麼多的敵人而面不改色,夠了!不枉我家小姐這麼對待常公子,他確實值得我家小姐如此深愛。

    兩個丫鬟滿眼星星的陷入花痴之中的時候,常笑已經掄起鞭子將七八個大漢掃倒在地。

    常笑的手段還真不是這些太平家丁能夠應付得了的,常笑殺進去片刻,這些家丁就潰散掉了,因為常笑下手實在太凶狠了,被他傷到的不是腿斷就是筋折,往往最開始是被鞭子抽到,然後常笑就會上前一腳跺碎腿骨臂骨,那些受傷的家丁一個個捂著變形的胳膊腿兒躺倒在地哀嚎不已,場面淒慘。震懾力極大!

    王家家丁數量雖眾,但現在腳底抹油的倒也不少,常笑三五下就將其打退,速度快得叫人目不暇接。幾十人氣勢如虹呼啦啦來呼啦啦去,給唱戲似的!

    王長旭還站在門口跳著腳的吆喝,半晌才發現自己依仗的家丁都跑光了。王長旭這人在外人面前是儒雅君子,但對手下家丁平日裡十分苛刻,甚至惡毒,非打即罵,自然沒有誰為其真心賣命。

    王長旭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光桿一個,被喜堂之中的所有人注視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一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21:22
第92章 拜堂成禮諸位留步


    王長旭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常笑爽朗一笑,朝著王長旭招招手道:“王大人,來來來,過來。”

    王長旭那裡敢去,反倒退後幾步。

    常笑溫和一笑道:“來吧,王大人,我有話和你說。”

    王長旭又是後退,一雙眼睛牢牢盯著常笑手中尚在滴血的馬鞭!

    常笑恍然,將手中帶血的鞭子丟在一旁,搓了搓手,以示自己手中沒有凶器了,笑道:“王大人請過來,我不會打你的!”

    王長旭眼珠轉動幾下,今天如此失了面子,要是再落荒而逃,就實在是沒臉見人了,更何況這裡是他家,他往哪裡逃?難道要逃到家外面去不成?怎麼也要撐一下場面才成。他是御史,諒常笑也不敢拿他怎樣。王長旭這一生都在為面子奮鬥,自然不甘心這樣逃走。更何況常笑說得真誠,那雙眼睛怎麼都不似作偽。

    想到這裡王長旭垮下去的腰板便挺起不少,雖然腿肚子依舊有些轉筋,但還是邁著四方步走了過去,邊走邊冷聲道:“常笑,你今天私闖我王府,攪我婚宴,當眾毆打我這朝廷命官,我定要將你的惡行上達天聽,叫皇上……”

    他剛走到距離常笑還有三米的時候,常笑猛的朝他撲了過來,一下就將他撞倒,翻身騎在他的肚子上。

    “常笑,你不是說不打我麼?”王長旭驚駭莫名的叫道。

    “老子不打你,老子我抽死你!”

    常笑拽下自己的薄底快靴,掄圓了照著王長旭的臉便抽了起來!

    對這種要臉的人,你就得用鞋底狠狠地抽丫的臉,叫他徹底沒臉!

    啪!啪!啪!啪!啪!

    一聲聲脆響,劈裡啪啦的在喜堂之中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大人辦喜事在喜堂裡面就放開了炮竹呢。

    此時的常笑騎在王長旭身上,一下下的猛抽,看起來一點都不瀟灑,和街頭混混鬥毆一般,但落在瑾芸和巧福、春來眼中,怎麼就這麼帥?怎麼就這麼瀟灑?怎麼就這麼叫人頭眼發暈,星光亂綻?這鞋底子抽臉的聲音怎麼就這麼好聽?

    圍觀的眾位官員,王長旭的諸位好友,一個個聽著這啪啪脆響連連皺眉,心臟也跟著聲響一抽一抽的,但心中卻都有一種莫名的爽快,嫉惡如仇的心思誰都有,對待王長旭這種王八蛋,果然就是要用鞋底子抽丫的臉來的爽快!

    常笑掄圓了一頓狠抽,不知道多少下,常笑終於從王長旭身上站了起來,將底子滾燙的靴子套回腳上。

    此時的王長旭的腦袋真的好似豬頭一般,不,或者說是茄子更恰當一些。

    王長旭整顆腦袋,青紫腫大,一雙眼睛都找不到在那裡了,整個腦袋上只有兩片腮幫子,上面勉強擠出兩個小孔在出氣。

    此時王長旭的老婆王夫人終於從後院跌跌撞撞的趕了過來,一見這場面,整個都嚇慒了,要不是王長旭的大紅喜袍穿在身上,她都認不出來。不說是她,就是王長旭他娘活過來也不識得自己這個兒子了。

    王夫人懵在那裡,有些緩不過神來,自己的男人可是朝廷命官,御史大人,尋常官員不管品級高低,見到夫君都要給三分臉面,常笑他怎麼敢這麼無禮。

    在王夫人哭天喊地的發飆之前,常笑朝著她溫和一笑道:“王夫人吧,來來來,我有話對你說!”

    不愧是夫妻,王夫人的反應和王長旭如出一轍,也是退後兩步。

    常笑卻又笑了,和藹的道:“王夫人請過來,我常笑不打女人的!”

    王夫人聞言,情緒似乎安定許多,鬼使神差的朝著常笑走去。

    圍觀的眾位都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臉,不過雖然有王長旭前車之鑑,但他們覺得常笑這次是真誠的,應該是不會動手打王夫人的。

    王夫人也算是女中豪傑,見到自己男人被打成這樣,心中氣惱的就像是一座火山,走到常笑面前就要爆發開來。

    沒等王夫人開口,常笑掄圓了就是一個嘴巴抽過去,直接將王夫人抽得一屁股坐在了臉若豬頭的王長旭身邊,這還是常笑留手了,不然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她的兩排槽牙全都抽飛。

    王夫人捂著臉莫名驚詫的看著常笑,有一種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了的情緒在眼波裡流動著。

    常笑晃了晃手冷聲道:“我常笑不打女人,不過那是從前,這一巴掌,我是為芸兒打的!”

    這小子真他媽的混!這是圍觀眾人此時心中的唯一念頭。

    不好招惹!有事沒事都別招惹他!最好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可怕。不是你武力滔天,也不是你深受聖眷,而是那種不按道理出牌的人,就算是皇上都得按規矩出牌不能玩賴。

    是以此時眾人都明白過來了,最好離常笑遠一點!不知道是哪個最機靈的當先對著常笑一抱拳,開口告辭,其餘的眾人紛紛拱手告辭。

    說來也有趣,明明王長旭王夫人才是王家家主,但現在眾人離開根本不和他打招呼,甚至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常笑卻哈哈一笑道:“諸位請留步。”

    眾人一愣,常笑現在是三品大員,又是執掌錦衣衛,專門收拾百官,他的話眾人還真就得聽一聽,邁出去的腳步不由得收了回來。

    常笑走上前去,拉著瑾芸的小手道:“常某和芸兒兩情相悅,早有婚娶之念,我看擇日不如撞日,王大人既然我們兩個準備好了一切,我們兩個便在這喜堂之中拜堂成親!”

    說著常笑轉過頭來望向瑾芸,深深地望著,這個女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那麼他要是再推三阻四就是王八蛋了,更而況感情什麼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瑾芸長得足夠好看,這就足夠了!一個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就算長得醜陋一點也是值得接受的!更何況是瑾芸這樣的大美人了,不收了她按在床上好好欺負,不教她唱一首征服,常笑都覺得對不起觀眾。

    常笑心思齷齪,但面上卻一本正經,輕聲問道:“芸兒,你願意嫁給我常笑麼?”

    瑾芸覺得自己如在做夢,身子輕飄飄的,被常笑拉著的手更是軟綿綿的,渾身上下無一處有力氣,胸口​​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激動地就是說不出話來,一雙大眼睛淚水泉湧,小雞啄米一般的拼命點頭。

    常笑將錦袍撕下一條來給瑾芸擦去眼淚,然後板著臉假意訓斥道:“哭什麼?旁人不知,還以為我常笑在欺男霸女的逼婚呢!”

    瑾芸聞言連忙想要收止淚水,哪知道淚水淌得更厲害了,越發控制不住,瑾芸深吸一口氣,勉強支撐著,顫聲道:“我願意,瑾芸願意!”

    常笑聞言哈哈一笑,瞪了眼那藏在角落的喜婆道:“老狗,快來主持拜天地!”

    那喜婆渾身的肥肉猛的一哆嗦,不過到底是有見識的,這種搶親的勾當大概也是見過的,看了豬頭一般的王長旭,連忙爬起來扯著嗓子喊道:“一拜天地! ”

    常笑拉著瑾芸要拜天地,瑾芸突然想起什麼,朝著喜堂上供奉的如來佛寶相望去,拉著常笑幾步走過去,噗通一聲跪在如來佛的寶相面前,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似在許願。

    常笑見了,也是一笑走到瑾芸身側,也是朝著如來佛的寶相微微一躬。

    當初在廣濟寺的時候他就是在這如來佛的寶相面前見到了正在許願的瑾芸,說起來這如來佛還真說不定是他們之間的紅娘。

    拜了佛祖,然後那喜婆又喊道:“二拜高堂。”

    常笑的父母都在外地,瑾芸沒有高堂在世,便齊齊朝著常笑家鄉的位置搖搖一拜。

    “夫妻對拜!”

    常笑拉著瑾芸兩人對首一拜。

    “禮成!”

    禮成這幾個字喊完,底下看了兩場婚禮的賓客們連忙出口告辭,這裡乃是是非地,他們又是王長旭請來的賓客,說起來和常笑之間也是不大方便的,確實不適合久留。

    常笑卻笑道:“諸位請留步!”

    又留步?還留什麼步?常笑開口了,他們還真就不方便走。只得硬著頭皮乾笑,聽一聽叫他們留步幹嘛。

    常笑挽著瑾芸的手環視眾人,見眾人一個個面色忐忑,便是溫和一笑道:“諸位大人,今日是常某大喜的日子,諸位來了,難道就打算看看,沒什麼賀禮相送麼?”

    啊?啊!

    “這,這,常大人今日大喜,我等這就回去籌辦禮物!”眾人心中大罵常笑當面索賄,不過也是心中一鬆,既然常笑找​​他們伸手,那麼這個過節就算是擱下了,他們親近王長旭來參加婚禮的事情想必也不會被常笑謹記在心了,他們之所以急著走就是怕被常笑惦記上,常笑開了口,這禮物倒是給的值得。看來還得出點血送個貴重點的。這常笑一身歪骨,還是別招惹他。

    常笑卻笑了,道:“不必麻煩了,諸位來的時候肯定都帶了賀禮,想必是王大人替我收起來了,諸位報上個名單來,我直接拿走就是。”

    啊?啊!

    “是是是,確實都寄存在王大人那裡了!”眾人倒是沒想到,常笑竟然這麼好說話,能夠不出錢又將這件事揭過去,那自然是最好了。

    常笑看了此時還有些蒙燈兒的巧福一眼,這個丫鬟他是識得的,開口吩咐道:“巧福,去咱們常家叫人來搬賀禮。”

    常笑說咱們常家,這就是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巧福一愣,隨即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紅暈,脆生生的迎了聲哎,轉身就跑,眾人都被常笑的霸道所攝,倒也沒人敢攔她!就是巧福跑得太快了,踩在灑在地上的菜湯上險些滑倒。

    常笑微微皺眉道:“芸兒,你這丫頭毛毛愣愣的。”

    眾人眼見事情過去了,齊齊鬆了口氣,便連忙再次告辭,喜宴也完事了,人家也要來搬東西了,一會常家的人來了還指不定是個什麼場面呢,趕緊走人吧!

    常笑卻呵呵一笑道:“諸位請留步!”

    我嚓!留你媽步!是人都要惱了!婚也結了,禮也拿了,你還留我們幹嘛?

    原本以為這人是常笑,敢情錯了,這人是公孫豹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21:52
第93章 雙喜臨門常笑抄家


    “諸位請留步!”

    聞言,眾人心中齊齊大罵,但臉上卻不敢有什麼太過的表情,常笑的出現,常笑的武力,常笑的霸道,常笑的不講理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眾人齊齊僵硬的看向常笑。

    常笑先是哈哈一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官袍道:“諸位,今日常某官拜三品,難道諸位就這麼眼巴巴瞅著,沒有什麼賀禮麼?”

    噫!

    眾人心中痛罵常笑太過無恥,但還是齊齊大笑,然後紛紛表示自己馬上就回家籌備,現在就走。

    常笑卻一擺手道:“諸位大人身邊都跟著下人,叫他們回去取來就是了!常某和諸位大人在這裡等著還有許多話要說呢。”

    這是綁票兒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鬆了松領口,遣人回去置辦禮物去了。

    王長旭的這幫朋友官職都不算太高,這其中以汪同知和常笑的官職相同,其餘的人的官職都不如常笑,常笑發話他們自然不敢違背,要知道錦衣衛雖然聲勢日漸衰弱,但還是專管他們的。要給他們穿個小鞋兒,還真就一件天大的麻煩。

    而汪同知這人從不愛說話,也不從不愛發表意見,他的存在眾人一直都當成是空氣。從始至終汪同知都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常笑,雙目閃閃,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常笑看了諸人一眼,隨後哈哈一笑。

    常笑一笑,他們就打個哆嗦,每一次常笑笑,就有人吃虧,有人倒霉,他們覺得常笑這個名字起得太惡毒了,應該叫常不笑才好。

    “諸位大人……”

    常笑沒說完,眾人便又是一哆嗦。

    “常某今天雙喜臨門,眾位都是文采非凡之輩,怎麼也得留下些詩詞墨寶祝賀常某一下吧!”

    眾人一個個臉色僵硬,但還不得不維持一副笑容,寫首詩對他們來說問題倒是不大,但這個場面下,寫詩詞恭賀常笑,實在是有點被逼的感覺,文人都講風骨,這樣被逼寫詩,似乎……眾人正在為難,常笑又笑了一聲,這一聲怎麼聽怎麼毛骨悚然,好似半夜無人之時,有人從背後笑了一聲一般,眾人連忙齊齊擦著冷汗表示要寫、要寫、一定要寫、一定要寫一首好詩。

    這喜堂上本就備了紙墨筆硯,是為了婚禮上那個詩興大發增光添彩準備的,王長旭自己甚至都已經有了一首好詩,準備當場潑墨的,可惜這首詩他是再也用不到了,而這紙張筆墨卻不會浪費,常笑直接拿來用就可以了。

    春來連忙將上好的灑金紙張展開,極品端硯磨好。

    一眾官員們排著隊的一一寫就詩詞,迎合當前的大喜景象。

    常笑一張一張的看過後,確定沒有那個傢伙陽奉陰違用詩詞暗語之類的暗暗罵自己,這才哈哈一笑,也不由得詩興大發,抓起筆來。稍微運氣,然後頗為自得的道:“玲瓏樓的青裊姑娘也是敬佩我的文采的!”

    所有人一聽不由得都屏住呼吸,看向常笑。

    青裊姑娘的才華他們是有目共睹的,要是青裊都佩服,那麼這常笑的文采或許真有了得之處,對了,當初常笑送了一封信給青裊,青裊就私下見他了,說不定常笑還真是有些文采的。

    常笑看了臉若豬頭的的王長旭一眼,呵呵一笑道:“這副對子就送給王大人夫婦吧!他們兩個忙忙碌碌特地為常某操辦了這場喜宴,常某也要好好謝謝他們才是。”

    說著常笑一扯衣袖,揮毫潑墨,寫了起來。

    上聯:一對狗夫妻兩個大騙子。

    下聯:一雙淫男女兩隻不要臉。

    橫批:不孕不育終生絕後這對聯寫得真差,沒有對仗,毫不工整,言辭粗鄙,字寫得也實在是一般,但……罵得很好啊!尤其是這個不孕不育終生絕後的橫批……噗的一聲,不知道是誰先笑了出來,隨即連忙將聲音吞了回去。隨即眾人都是嘴歪眼斜的忍著,生怕笑出聲來。

    常笑左右看看很是滿意,此時外面喧鬧起來,片刻之間常有、常福等人一身殺氣的衝了進來。

    這些常家家丁各個都拎著棍棒,知道自家主人去砸人家喜宴了,他們便準備大幹一場。

    常福、常有他們不算什麼,關鍵是還有那一百多個王洵風的私兵,這幫傢伙可是九邊下來的,打起仗來如狼似虎一般,這幾天都憋懵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幾乎是從王家大門開始一路殺了過來,沒想到一進來,看到了屋中之人一個個喜笑顏開,正在觀賞字畫。

    這麼和諧的場面擺在眼前,常家家丁一個個都有些愣怔,琢磨著自己難道搞錯了?隨後都不好意思的將棍棒藏在身後。

    常笑一見他們來了,便哈哈一笑道:“今天是公子我大喜的日子,諸位大人都送了賀禮,這是禮單,你們都去給公子搬東西。”

    常福常有等人一愣,隨即有些納悶,但主家將禮單都送過來了,他們聽命行事就是。

    常福、常有正要去找搬東西的地方,常笑卻叫道:“等等。”

    常福、常有連忙停下腳步,眾人都是一愣,看著常笑。

    常笑哈哈一笑,眾人齊齊打個激靈。

    不過常笑不是對著他們,而是看向王長旭的。

    “王大人,今日常某雙喜臨門,你難道就不表示表示?”常笑腆著臉看著王長旭的豬頭道。

    王長旭此時臉大如盆,那裡說得出話來,他後槽牙被常笑抽掉了,現在還含在嘴裡吐不出來,聞言支支吾吾的叫喚。

    常笑連忙湊進了,做側耳傾聽之狀,隨後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王長旭道:“王大人是說常某看上什麼就儘管拿去?嘖嘖,這怎麼好意思,呵呵。”

    眾人都是一愣,隨即好似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這常笑太狠了。

    常笑連道不好意思,王長旭急得嗚嗚直叫,卻就是說不出話來,最終常笑露出無奈的表情,看了眼手腳發涼的諸位大人,笑道:“王大人執意要孝敬常某,常某也不好意思不接受了。”

    說完便對著常福常有冷聲說道:“沒聽見麼?這王家的東西,見到什麼好的都給公子搬回去!”

    常福、常有兩個梗了梗脖子,這才明白過來,公子叫他們來確實是打仗欺負人的!齊齊大聲應和,隨即百十人在這王家橫衝直撞起來。

    那百十個王洵風的私兵來了五十多個,打起仗來他們是如狼似虎,搶起東西來便如虎添翼,如龍乘雲了。

    王家四下裡立時傳來一片片慘嚎。

    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家被皇上抄家了一般。

    那些官員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這常笑的凶狠遠超他們預料,不,根本無從預料,簡直就是天生的殺星,地長的惡人!

    可怕,可怕,一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成了錦衣衛的二把手,他們一個個就覺得脖頸發涼,好似有把鋼刀架在上面一般。

    現在常笑不讓他們走,他們連告辭都不敢了。

    在此時在瑾芸眼中,常笑對別人越凶狠,越顯得對她溫柔,雖然她也覺得常笑似乎有些過分了,但一想到王長旭夫妻的所作所為,尤其是王長旭當眾揭了她的蓋頭,用言語羞辱她,用此來打壓常笑的事情,她的惻隱之心便收起來了。

    常笑正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家下人搬家,突然覺得有人悄悄的拉他的衣角,常笑啞然望去,就見瑾芸紅著臉以蚊蠅般的聲音指著喜堂上供奉的如來佛寶相道:“公子,我想請這如來佛回去供奉。”這種搶人家東西回去的事情,瑾芸這種大家閨秀是不好意思做的,要不是對這如來佛的寶相萬般恭敬,瑾芸是絕對羞於開口的!

    常笑聞言哈哈一笑,道:“這還有點常夫人的模樣!”說完大手一擺,叫了常有來請佛回家。

    然後常笑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是時候該回家洞房了!”

    瑾芸聞言整張臉忽的一下就紅了起來,火辣辣的羞愧無地,這年頭人都好臉面,尤其是瑾芸這樣的更是如此,心中也有點薄嗔,惱常笑當眾輕薄她。

    常笑卻毫無所覺,喚了常福、常有過來,說了幾句,常福、常有連忙去把王家的喜轎抬來。

    常笑一看這小氣寒酸的雙人小轎,扭過頭去就給了王長旭兩腳,這兩腳踹得王長旭莫名其妙,但也只能受著叫都叫不出。

    常笑揚聲道:“就拿這麼頂小轎子來娶我家芸兒,憑白的辱沒了她!常有、常福,你們兩個將所有的人都給我撒出去,整個京師,只要是空閒的喜轎都給我租來,耍獅子的、吹嗩吶的全都給我叫來,鞭炮能買多少買多少,我要繞城一周,給芸兒一個風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22:01
第94章 紅透京師鞭炮齊鳴


    “我要給芸兒一個風光!”

    常笑這話一出來,瑾芸險些昏過去。

    剛才惱常笑當眾言語輕薄的事情早就丟在天外了,不光是她,巧福和春來兩個一下就被這句話衝擊得懵了,隨後喜極而泣,哇的哭了出來。

    這一句給芸兒一個風光的言語,使得她們兩個的心都酥了!一個女人這一輩子所求的還有什麼呢?一個如意郎君一個風光大婚,除此之外再無他物矣!

    風光大婚並不意味著瑾芸喜歡奢侈,而是因為這樣能夠看出對方對自己的重視程度,所謂風光也並非是要花多少錢,而是要對方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自己最大的力!哪怕對方是個窮光蛋,僅有一兩銀子,只要他肯拿出來,都能說明對方對自己的重視。尤其是瑾芸今日被王長旭所迫雖然婚禮被常笑攪了,並未有什麼其他出格的舉動,但在內心深處,瑾芸還是害怕被常笑輕賤的,有了此時常笑這句話,瑾芸什麼都不怕了,心也安穩了。

    常笑又揚聲道:“不要顧及花錢,我家芸兒有的是錢!”

    一眾官員們聞言嘴角都不由得一抽,吃軟飯吃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也就是這個混不吝的傢伙。

    然後常笑又說了一句,他們立時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不過,芸兒的錢不能動,那是她的私房錢,不是我常笑的,我常笑沒錢還有諸位大人在,諸位大人,你們……”

    “我等願意出,願意出……”出錢倒是沒什麼,在座的幾個除了一兩個真的是沒啥餘錢之外,都有不菲的身價,只是他們總覺得自己不過是參加了常笑對頭王長旭的婚宴而已,就被常笑不聲不響的敲了這麼多筆竹槓,心中各種難受,以後常笑的敵人他們堅決要與其劃清界限,好傢伙吃個喜宴就被這麼玩兒,要是真的站到常笑對面去,豈不是要和現在豬頭模樣的王長旭一般了?

    當然這還有個前提,那就是常笑今天做得太過了,明天肯定是參劾如潮,被言官御史們的吐沫星子淹死,這一關常笑要是能夠挺過去,皇上沒有將他殺頭問罪,亦或是趕回老家,那麼他們絕對不敢招惹常笑了,要是明天皇上要治​​常笑的罪,那麼他們就考慮是不是上去踩一腳,以報今日之仇。

    此時京師之內的百姓許多都跑來王府之外圍觀,最開始他們看到王家門口螞蟻搬家一般的不停地有東西被搬走,最開始還是一件件的搬,後來就是一溜大車停在門口,一車一車的搬,折騰下來,足足一個時辰。

    然後就有一輛輛喜轎,一對對的舞獅班子,吹嗩吶的敲鼓的,從四面八方急急趕來,將王府門前的大街都堵住了。

    一切準備就緒,常笑拉著瑾芸便走出了喜堂,一出來便看到王家院子遠處有一株參天大樹,好一棵大樹,樹冠遮天一般,常笑一看這樹就喜歡至極,喚了常有、常福過來,詢問怎麼能夠將這樹挖走。

    後面跟著的官員一個個不光是嘴連眼睛都抽了抽,這常笑真是個活土匪,財物搶光了連樹都不放過。

    可惜那樹太大了些,沒有足夠的人手根本挖不動,即便挖動了也抬不走,常有常福兩個都是面露苦色。

    常笑想了想,也覺得難度有點大,決定大婚之後再來挖。

    在一片爆竹聲中,常笑挎著從王長旭身上扯下來的大紅花,騎在高頭大馬上,一馬當先從王府之中走了出來。

    隨後跟著的便是喜婆牽著重新披蓋好的瑾芸,巧福和春來在兩邊伺候著,將其送進一輛最闊氣,最體面最大的轎子之中。

    隨後嗩吶齊鳴,十頭金獅子當前開路,百輛轎子同時起轎,以瑾芸的那頂花轎為首,尾隨著常笑的高頭大馬從王家所在的巷子裡走了出去。後面又有十頭銀獅子做尾。

    一百多輛喜轎一出來,立時將整條大街都染紅了,百十個常家下人,一路上紅紙狂撒,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當真是好一出風光大婚,不知道的看到這場面就嘬腮幫子,“我滴娘啊!這是誰家啊,一次娶這麼多媳婦兒?不怕遭天譴麼?”

    知道內情的都要罵常笑一句鄉巴佬!沒見識!臭顯擺!庸俗!可鄙!討厭!

    不過罵歸罵,從常笑這裡往後,不管你是誰,婚聘嫁娶這一天,你要是不準備十輛大紅喜轎,繞著京師轉這麼一圈,女方家是肯定不答應的,覺得你輕賤了人家姑娘,也只有小老婆才用五輛花轎。

    常笑這一舉動直接成就了喜轎這一行業,使得這一行業從業者各個富得流油,後來常笑甚至成了這一行業逢年過節拜祭的行業神,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常笑這邊剛走,便有常家下人,將常笑寫的那副對子張貼在了王家門口。

    百姓好事,紛紛上前圍觀,隨即便有那粗通文墨喜歡賣弄之輩,將對子念了出來,隨即眾人哈哈大笑。說道不孕不育終生絕後的橫批時,眾人齊齊大笑,都說這對子惡毒到家了。

    常笑這邊一走,王府之中便是一片愁雲慘淡,似乎所有的喜氣兒全被常笑帶走了一般。

    聽著外面喧鬧大笑,王家的下人連忙出來撕了常笑的對子,然後將大門牢牢關死。

    常笑早就料到了,馬上就又有常家下人將早就準備好的對子又貼了上去,常福還別出心裁,摘了王家門口的大紅燈籠,換了一對刷白的燈籠,如此一來配上這白底黑字的對聯,王家好似正在辦喪事一般,可惜王家的人現在都沒臉出來見人,完全不知道燈籠已經被換了,對子又被貼上了。

    常笑騎馬攜著百輛花轎遊街,一路金獅開道,銀獅護尾,鞭炮齊鳴嗩吶震天,聲勢搞得驚動整個京師,男子們不免要罵上幾聲庸俗,可鄙!

    但是京城的女子們卻一個個心中蕩漾,許多大家閨秀都踩著梯子從牆頭往外張望。

    此時的常笑一身三品官袍,模樣俊朗,身姿挺拔,牙齒刷白,笑得張狂自得,卻沒有半點叫人生厭的地方!

    這常笑,有官有權,有情有意,有長相有身材,真是要多麼如意有多麼如意。尤其是知道常笑剛剛單槍匹馬,獨自殺進王家,將自己被王御史強騙去的心上人搶回來之後,這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更是看著常笑兩眼發痴,星光亂閃,只恨那轎子之中坐的不是自己,要是衝進轎子裡就能嫁給常笑的話,她們打破腦袋也要鑽進轎中。

    這一夜之後,不知道常笑要進入多少春閨少女的睡夢之中。

    瑾芸坐在轎中,整個人渾身發燙,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胳膊大腿上淤青的痕跡好幾處,終於知道這不是在做夢!然後又連忙揉大腿和胳膊,生怕痕跡太明顯晚上的時候常笑看到不喜,揉著揉著,瑾芸突然嬌呼一聲,便在轎子裡面將滾燙的臉捂了起來,雖然沒人看見,但是心中這樣一想晚上的事情,就羞得什麼也似,一顆芳心來回搖擺好似孫悟空鑽進去亂撞一般!

    一天之內從大悲到大喜,從最悲慘的可憐女子,陡然變成了天下最幸福的妻子,得到了最稱心的如意郎君,這樣的轉變使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聽著外面的喧天鑼鼓,震天鞭炮,瑾芸的心都酥了,整個人都旋轉起來了。我怎麼可以如此幸福呢?

    現在回想起來,早上她吟的那首曹植的詩'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是何等的心若死灰,沒想到天色將晚的時候,她和常笑兩人竟然真的就已經會和相諧了。

    “這真是我瑾芸的造化,感謝佛祖的恩賜。”

    常笑帶著瑾芸繞了京師一圈,天色便已經黑透了,回到常家門外的時候,常家已經裝扮一新了。

    今天中午聽到常笑去王御史家搶親去了,常勝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自己的這個公子爺真是一點都不省心啊,前兩天剛剛和皇帝放對,險些殺頭!

    這剛消停半天,現在又去御史家砸場子,王御史是好招惹的麼?號稱君子雙壁,就算是常笑的爹常友章都吃過他的大虧,常勝當時就要帶人親自趕過來拉架。轉念一想常福、常有帶的人足夠多了,不缺他一個,便直接去給宮中的姑奶奶遞帖子通氣兒,關鍵時刻還得請她維護常笑。

    帖子遞進宮中,還沒等他到家,就听到了常笑搶了王長旭未過門的老婆,帶著一百多輛花轎沿城轉圈的消息,常勝此時真的覺得自己歲數大了,心臟承受不了了。

    但是承受不住咬著牙也得承受,他現在也沒別的心思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繼續走下去了,面子已經徹底掰了,那常家也不能示弱,是以便趕緊回了常家上下張羅,將常家打點一新,燈籠高掛,鞭炮也在門口預備好了。

    常笑一回來,便將鞭炮點燃,劈裡啪啦的震天價響起。

    常笑紅光滿面,從馬上翻身而下,踢開要去掀轎帘的喜婆,親自將轎帘掀開,拖著瑾芸的手將她扶下喜轎。

    隨後看了眼迎上來的常勝笑道:“芸兒給叔父行禮!”

    瑾芸雖然蓋著蓋頭,看不到,但是聽到常笑稱對方為叔父,雖然好奇長輩為何跑到門外相迎,但也不敢怠慢,連忙欠身一福恭謹的道:“瑾芸拜見叔父!”

    常勝本來是滿臉焦躁,聞言微微一愣,他倒真沒想到常笑竟然如此重視他,按說他是常老爺子的義子,確實當得起瑾芸一拜,但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常笑要是將他當個下人他也是沒有半點脾氣的,畢竟認他這個義子也是常老爺子無奈之舉,此時常笑見到他便叫瑾芸行禮,這自然是一份尊重了。

    常勝一張臉血氣微微一湧,隨即連忙道:“快快起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這麼多客氣。”

    常笑一笑,拉著瑾芸繼續朝常府走去,此時瓶兒也從府中跑了出來,剛才放炮她被嚇回去了,此時才敢出來。

    公子娶親,瓶兒心中多少有些落寞,覺得自己或許以後不能和公子如以前那般親近了,不過也沒太大的感覺,畢竟公子早晚都是要娶妻的,只是覺得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了些,心中未免忐忑了些。

    不過知道對方是瑾芸之後,瓶兒就釋然了許多,她和瑾芸接觸的比較多,還是略微知道一些瑾芸的品性的,平日裡也沒什麼架子,很好相處,這使得瓶兒暗暗高興,以後不用伺候難伺候的主子,當然,她心中酸不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此時的瓶兒至少表面上是滿臉高興的湊上前來,恭喜公子和瑾芸。

    常笑卻拉住瓶兒湊頭過去,急不可耐的小聲問道:“洞房都準備好了沒?”

    常笑這話說的時候鞭炮正響的激烈,所謂的小聲自然也不會太小,和平時喊話也沒什麼區別,但他話一出口,鞭炮聲竟然戛然而止,好幾掛鞭同時炸完了,以至於他這急不可耐的猴急言語所有人都聽到了。

    瑾芸幸好有頭蓋擋著,不然真得要羞得鑽進地縫裡去了,常笑都感覺得到她的手哆嗦的厲害,略微豐滿的胸脯呼哧呼哧的上下蕩漾。

    常勝更是連連乾咳,為常笑加以掩飾。

    常笑正尷尬的時候,瓶兒雙眼一瞇,脆生生的大聲笑著回道:“公子,洞房早就準備好了!”

    這丫頭太壞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22:22
第95章 待到明日洞房花燭


    啪的一聲脆響,瓶兒嬌俏的小屁股上挨了常笑一巴掌,驚呼著跑回常府去了。

    常笑身後還有一群官員苦著臉跟在後面,他們現在一個個腿腳發軟,氣喘吁吁,他們都是讀聖賢書的,一輩子恐怕也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這麼遠的道。

    他們其實從王家出來的時候就仗著膽子跟常笑告辭了,可惜常笑笑瞇瞇的道:“常某大婚,正缺幾個伴郎,諸位各個都是一表人才,相貌高雅之輩,就煩請諸位給常笑做個伴郎吧!”

    說著就有常家的下人如狼似虎的上前,將大紅花佩戴在這三十多個官員身上。

    一眾官員勃然大怒,一人婚娶要三十多個半老頭子當伴郎,這貨怎麼想的?還要不要臉了?太欺負人了!

    不過他們也只敢心中想想,今天見識了常笑的手段,他們都沒脾氣了,知道這是常笑故意整他們,誰叫他們去參加王長旭的婚宴?這王長旭真是害死人啊!

    無奈之下,他們帶著大紅花愁眉苦臉的跟在常笑的花轎後面。常笑前面結婚他們後面跟辦喪事似地。

    常笑騎馬,瑾芸坐轎,就是圍著京師再轉一圈也沒什麼,他們不成,現在已經走得肚子咕咕直叫,兩腿酸軟,眼冒金星了,現在他們反倒不著急走了,錢反正已經花了,禮也送了,今天一定要在常家吃過飯才走,當然也才有力氣回家!

    哪知道常笑此時卻轉身對他們一笑道:“勞煩諸位了,常福,將禮單取來,看看有沒有那位大人的賀禮還沒有來,沒來的留下來好茶伺候,要是已經送來了的諸位就請回吧,現在圓月高懸,常某就不留諸位了。”

    我嚓!常笑這畜牲玩了我們一整天,收了三份禮(墨寶詩詞算一份),舞獅子租花轎的錢都是老子們湊出來的,竟然連口飯都不願意招待,真是天下至惡,至摳之輩。

    不過一眾官員全都賠笑鞠躬,連道不敢,他們的禮物早就送進常家了,自然都散了各回各家。

    常勝此時小聲在常笑耳邊道:“公子,你今天玩得他們夠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些!”

    常笑聞言雙目微微一窄,冷聲道:“就是要玩死他們,叫他們知道站在我常笑對立面是什麼下場,不這樣玩得他們一腔怒火敢怒不敢言,我還真不好跟皇上交代今天的事情!他們現在肯定在心中咬牙切齒的想著明天怎麼看我的笑話!嘿嘿……”

    常勝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以為常笑是一時意氣才做出這麼莽撞的事情來,沒想到常笑似乎早有預料,並非完全是為了逞意氣才做出這些張狂舉動來,常勝本來就覺得常笑有些不可測度,而現在就覺得深不可測了,再想去問詳細,常笑已經哈哈大笑著牽著瑾芸進門了。

    常勝看著常笑的背影消失在大門之內,這背影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子應有的,常笑辦事的輕狂張揚確實很符合他的年紀,但隱藏在這份張揚輕狂之下的東西卻叫常勝有種對待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的感覺,半晌之後常勝才搖了搖頭,急急追進門去。

    常笑進了常府自然還有一番熱鬧,此時從常家門口四散的官員們卻並未都回奔自己家中。

    王鳳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在之前的情況下常笑不好惹,弄不好他也要被常笑揍得給王長旭似地,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他蔫在角落裡,常笑要他寫詩他就寫詩,要他賀禮他便打發下人去準備賀禮,叫他湊錢請花轎嗩吶獅子他便湊錢,不聲不響,毫無動靜,一點為同稱為君子雙壁的好友王長旭出頭的意思都沒有。王長旭沒動靜不假,但他一雙眼睛卻沒有閒著,他在看,在仔細觀瞧常笑的舉動。

    漸漸地王鳳麟放心了,他看到了常笑輕浮狂妄,霸道無理,不知深淺以及誇張炫耀,這樣的敵人注定不會有什麼成就,哪怕他深得聖眷。

    王鳳麟覺得,明天就是常笑的死期!所以常笑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錢財賀禮就當做是給常笑準備的喪葬銀子,那一首詩就當成是送給常笑的輓聯!

    王鳳麟一離開常府大門,就興高采烈的直奔王洪正的家,本來常笑高升這件事情已經搞得他們王家有些膽顫心驚了,沒想到只隔一天便峰迴路轉,常笑一頭往死路上撞過去拉都拉不回來,這事兒一定要跟王洪正和幾個兄弟們好好商議一番才成。

    對於常家,他們王家是不得不謹慎的,畢竟兩家的仇怨濃得根本化解不了,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要仔細揣摩,更何況常笑橫空出世到現在的種種表現,自然要好好商議一番,看看明日如何參劾常笑,給他定下幾樁大罪,還要聯合一些御史言官,務求將常笑一下碾死,再無翻身的餘地!

    今夜王洪正的書房徹夜點燈,歡聲笑語,眾宵小彈冠相慶。

    還有幾個文官,湊在一起,找了個地方小酌了幾杯,喝得醉醺醺的,低聲叫罵常笑不絕,不過他們幾個人微言輕,只是做好了明天痛打落水狗的準備。常笑今日確實欺人太甚了些,他們甚至直接在酒肆之中便將明天彈劾常笑的奏章準備好了,只要明天皇上降罪常笑,他們就第一時間送上奏章,狠狠地踩常笑一腳,當然,要是皇上不降罪常笑或者降罪不重的話,他們自然就將奏章怎麼帶去的怎麼拿回來,見風使舵這是他們這些小小的侍郎們最好的保官之道。

    而汪同知也沒有回家,他去的地方有些特殊,按理說此時宮中已經上了門禁,一般人是進不了宮的,但是汪同知不是一般人,本身他就是錦衣衛是皇帝的侍衛,並且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求見,皇帝不論是睡了還是在做什麼,都是一定會見他的!

    汪同知在皇帝的書房之中見了崇禎,兩人言談不久,書房之中便傳來崇禎的輕笑聲。

    這笑聲對於外面的太監宮女們來說可大不一般,皇帝好幾天沒笑過了,從那挨千刀的常笑說了那句大不敬的話之後,皇帝就再也沒有笑過,並且一天比一天煩躁,一天比​​一天脾氣大,這幾天被杖斃的宮女太監就已經超出兩隻手上面的手指頭了,整個宮中太監宮女一個個跟死了娘一般,大氣都不敢出,謹小慎微生怕天威降下化為齏粉,現在崇禎一笑,簡直就是久旱甘霖,要不是這些宮女太監正有班值不能失儀的話,他們甚至想要相擁而泣了。

    當晚,汪同知走後,崇禎的胃口大開,臨時加了一次宵夜,之後就去了好些時間未曾去過的常貴妃宮中。

    常笑關上門,看了眼端坐在床頭,懷裡好似揣了一隻小白兔的瑾芸,瑾芸此時帶著重重鳳冠的螓首微微低著,面紅如霞,整個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細嫩白皙的手指死死地攥著衣角,心中的忐忑恐慌可見一般。

    常笑哈哈一笑,走到瑾芸近前,隨即手指探出,在瑾芸的​​嬌俏的下巴上停留,輕輕用力將瑾芸羞紅的臉輕輕拖起。

    瑾芸連忙閉上眼睛,但卻並不將腦袋移開,羞紅著連劇烈的呼吸著,似乎是在任由常笑觀賞自己美麗容顏的嬌羞花朵一般。

    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常笑雙目之中流動著溫柔的情緒,一個為他甘願將自己獻身於旁人的女子,不必有什麼感情交流,這件事本身就值得他常笑愛惜了。

    常笑沒有說話,低頭便將自己的嘴巴覆蓋在瑾芸那在燈光下綻放著淡淡紅芒的嬌嫩嘴唇上。

    感受到灼熱的襲來,瑾芸不由得嚶嚀一聲,她早就想到在洞房之中會發生什麼,但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不是要喝了交杯酒之後才做那些羞死人的事情麼,怎麼現在就……瑾芸羞得什麼也似,掙扎著想要從常笑的大嘴之下逃脫出去。

    常笑卻像是一個強悍的野蠻人一般,將她牢牢抱住,死死地一動都不能動,而常笑灼熱的嘴唇卻在她的紅唇上細細的輕輕吸允,一方面是曠野粗暴霸道無理,一方面卻又細膩溫軟滿是關切,在這一硬一軟兩管其下的攻勢下,瑾芸瞬間淪陷,這個腦子都不清楚起來,任由常笑施為,片刻之間玉門關便被常笑叩開,常笑的舌頭好似毒蛇一般鑽進了瑾芸的嘴裡,纏住瑾芸的香滑小舌,或溫柔或粗暴的拼命索取。

    瑾芸此時仿似天旋地轉一般,除了嘴中的折騰不休的舌頭外,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不,她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常笑的溫柔,不用言語,沒有文字,她就是感覺到了常笑對她的愛惜,珍視。

    瑾芸原本在常笑為她闖進王府之中大戰王家家丁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但是在常笑說要給她一個風光,在她坐上花轎繞城的時候,她覺得此時的自己才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然而,此刻,她覺得之前的自己還不夠幸福,現在這刻才是最幸福的時刻。她就是寒風之中展翅難飛的小鳥,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溫暖懷抱。

    瑾芸的衣衫順理成章的被常笑一件件剝落,甚至在瑾芸昏昏沉沉,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常笑剝成了白白嫩嫩的一頭小光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22:24
第96章 教你首歌好聽的歌


    瑾芸的身子,皮膚緊緻細膩,白裡透紅,在燈光下更是閃耀著一種炫目的光彩。

    常笑雙手輕輕的揉捏著那兩團滑膩的羊脂,手指輕輕地的撥動上面的紅豆,瑾芸身子立時止不住的劇烈一顫,這樣的刺激,這樣的挑逗,她這個未曾出閨的姑娘那裡能夠承受?

    她的這一雙小白兔可從未被人如此撥弄輕薄。

    常笑感受著瑾芸一顫一顫的身子,隨即放開了瑾芸被折磨得通紅的水潤嘴唇,大嘴一低覆蓋在了那一點紅豆上面。

    滾燙的灼熱一下充滿了瑾芸心房,瑾芸嬌呼一聲,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常笑,但白膩的雙手推到常笑的腦袋上的時候便已經再沒了力氣,瑾芸的整個身子都被常笑吸允得酸軟掉了。

    此時瑾芸的雙手已經牢牢的抱住了常笑的頭,再也不捨得鬆手了。

    常笑正捧著這一對香甜溫軟的饅頭,品嚐得不亦樂乎,外面突然傳來常福不合時宜的叫聲:“公子,紙墨筆硯準備好了。”

    瑾芸聞聲不由得驚呼出聲,隨即連忙將紅紅的小嘴摀住。生怕外面的人聽出什麼端倪兒來。

    常笑的反應比她快,操起床頭上的一件物事甩手就丟了出去,喝道:“滾,叫公子知道那個混賬在外面偷聽,小心公子我打斷他的狗腿!”

    窗戶紙都被常笑丟出去的東西打爛了,外面立時傳來一陣驚慌的呼喊聲,隨即全都笑著跑開了。

    外面立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常笑側耳傾聽,隨即冷聲道:“瓶兒,你這丫頭越學越壞了!”

    外面立時傳來瓶兒的驚呼,顯然瓶兒沒想到自己悄無聲息的貓在門口,公子也能知道。隨即小腳步跑遠的聲音傳來。

    其實瓶兒並不是想偷聽什麼,她真的沒有這個興致,她只是想要像以前一樣,睡在常笑的外間罷了,雖然這間喜房沒有外間,但是瓶兒覺得哪怕自己睡在門口也成,她總是希望離得公子近一點,至少除了瑾芸外,只有她距離公子最近……被這麼一折騰,瑾芸似乎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常笑剝光了衣衫,羞慚得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裡,將被子邊緣死死壓住,裹成一團,再也不露頭出來。

    常笑左邊拽拽,右邊拽拽,不知道瑾芸哪來的力氣,竟然將被子壓得死死的,他竟然拽不開。

    常笑輕聲道:“芸兒,將被子打開,不然要憋壞了!”

    縮成一團的瑾芸不為所動。

    常笑一笑,溫柔的道:“芸兒,快,小心被子​​裡面有耗子啊。”

    瑾芸不為所動!

    常笑暴怒了!

    抓起被角使勁一扯,瑾芸的力氣那裡抵擋得住開始犯渾的常笑。

    這一下,瑾芸立時再次將白花花的美肉一覽無遺的展露在常笑面前。就像是一隻白嫩嫩的小羊兒一般。

    這場面太過誘人了些,常笑雙眼要噴出火來了,他本來還想要前戲一下,現在已經等不及了,嗷嗚一聲便撲了上去……“公子,公子……”被常笑狠狠磋磨的瑾芸羞得連連嬌呼。

    常笑已經重新叼住瑾芸的胸前紅豆,含​​糊的問道:“幹嘛?”

    瑾芸原本好似蛇般掙扎扭動的身軀突然不動了,一雙手也不再推著常笑,而是摀住了自己的臉。

    常笑訝然,不由得鬆開紅豆,看向瑾芸。

    瑾芸捂著臉,嬌羞的吃吃言道:“請,請公子憐惜……”

    憐惜個頭!文青小說看多了麼!

    常笑嗷嗚一聲更加粗暴起來……常笑還是有節制的,瑾芸畢竟是心瓜初破,他也不忍心太過韃伐。

    是以只瘋癲了一個時辰,即便如此瑾芸也已經被常笑搞得徹底丟了魂兒。

    要問瑾芸什麼時候最幸福,不是常笑解救,不是坐花轎,不是被常笑憐惜,而是現在,被常笑狠狠地韃伐之後,真的是魂兒都酥了。

    常笑也算是盡興,畢竟對方是個如此美麗如此傾心於自己的女子。

    常笑收了刀,此時已經是三更天了,距離早朝的時間很近了。

    瓶兒早就醒了在候著,或者說,瓶兒一夜未睡,昨晚瓶兒失眠了,上次失眠還是在德陽城見識了民匪作亂燒殺搶掠之後,這次的失眠和上次完全不同,上次只是害怕而已,但是這次,她的心不知為何總是揪著被一雙大手團成一團,上面滿是褶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今天微微有些浮腫,她心中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常笑舞完刀,瓶兒便連忙上前,有些促狹的問道:“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常笑狠狠地拍了瓶兒小屁股一巴掌,以示懲戒,常笑覺得瓶兒這丫頭越學越壞了!

    瓶兒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常笑泡了一個熱水澡,去了身上昨晚癲狂和早上舞刀所出的汗水,隨後在瓶兒的精心拾掇下,更衣換上一身官服。

    對於常笑來說,今天是他第一次上朝,他清楚地知道,今天他將面對鋪天蓋地的彈劾奏章,文武百官都將成為他的敵人,整個早朝就是一座魔窟,而他則是一個孤單寂寞的勇士,衝進去將妖魔殺個乾乾淨淨!弄不好今天他就不能活著回來了!

    常笑現在終於又有了上戰場的感覺,或許有那麼一點害怕,不過他胸膛裡面的那顆心卻躍躍欲試的興奮不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22:27
第97章 首次上朝不要這樣


    今天是常笑第一天上朝,常勝也早早趕來,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囑咐常笑,嘴巴不停的在常笑耳邊嘮叨。

    常笑笑著一一點頭,卻完全沒往心裡去,常勝在這京師裡面謹小慎微慣了,他的那一套對常笑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之所以要對常勝留幾分顏面,全都是因為這老小子對於他常笑確實是出於一片真摯關愛之心,確實沒有藏半點壞心思。雖然嘮嘮叨叨,但還不算煩人。

    人家對你好,你非得一腳將人家踹走,常笑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何況常笑在京師確實需要這麼一個百事通。

    當然最重要的是,常勝在常笑被攆出宮隨時都有可能被殺頭的時候沒有做出什麼不地道的事情來,要是常勝在那段時間之中有什麼異動,常笑現在就清理門戶,將他們一家打出常家去,那段時間常勝的表現,常笑還算滿意,是以對他也就多了幾分尊重。

    乾清宮!

    今日早朝,群臣一對對好似圍著屎的蒼蠅一般聚在一起,所談的完全相同,全是常笑。

    其實從常笑被任命為錦衣衛同知的時候開始,常笑便是朝官議論的中心,只不過,今天朝官議論之時更加的激動,更加憤慨!

    其實,對於王長旭被常笑痛毆這件事,群臣是喜聞樂見的,畢竟王長旭這種御史一天天屁毛不幹,整天就是罵這個罵那個,誰幹活他就罵誰,誰不幹活他也罵誰,這不是找抽麼?

    在場的文臣不敢說有一半,至少有三成都被他上折參劾過,這樣的人被揍一頓狠的,眾人齊齊鼓掌都嫌不夠爽快,恨不得自己上去拿鞋底子狠抽王長旭的臉。

    但喜聞樂見歸喜聞樂見,對於常笑的跋扈霸道,群臣卻同樣的忌憚頗深,畢竟常笑的職位是錦衣衛同知,這個位置是幹什麼的就不用說了,說白了就是架在朝臣脖子上的一把刀,常笑這樣的人物站在這個位置上對於他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常笑今天能夠打了王御史,明天自然能夠打張御史,大後天說不定就開始打吏部侍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打到我頭上來了,所以相對於瘋狗一般的王長旭,眾人更忌憚天降的惡人常笑。

    眾臣基本上私下裡達成共識,今天一定要將常笑弄下去,弄不死也得弄進大牢裡,一方面是怕常笑做大威脅到他們,另外一方面則是要告訴崇禎皇帝,這人不是你想要用就能用的,至少任命常笑成為從三品同知乃是崇禎專斷所為,沒有通過內閣票擬,按理說這個是不作數的,這樣的風氣絕對不能開先例,一定要將皇帝知道,這大明天下是文臣們的天下,不是他一家一姓的天下。

    現在的常笑就是群臣手中的一把刀,用來刺向崇禎的刀。在文臣眼中,崇禎自從登基之後,便好似一隻不聽話的野馬,現在是時候叫皇帝回歸到皇帝的位置上了。好好學一學你的各個開發點業餘愛好,不學木匠可以去打鐵啊。

    常笑來了。

    一身三品官袍,頭戴烏紗,眉目俊朗,臉頰棱角分明,身材挺拔,帶著三分不羈,四分輕狂,還有三分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當真是堂堂面目,一表人才,整個朝堂上基本上都是老頭子,不是老頭子的也是即將步入老頭子行列的人物,只有他常笑最是奪目,年輕氣盛,霸氣沖霄。

    常笑緩步走入乾清宮。

    乾清宮內立時一靜,所有的人都看向常笑,常笑一張臉冷冰冰的滿是蔑視,誰都不理會。

    常笑直接來到最靠近皇上的位置,這個位置站的一般都是內閣首輔,但是現在錢龍錫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早就不上​​朝了,在家思過,是以這個位置一直都是空著的,常笑毫不在意的往這個位置上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常笑是新任的大明首輔!

    一眾官員都愣住了,什麼意思?這是年少無知的表現麼?這不是作死麼?這個位置也是你常笑能夠站的?老子我這尚書都不敢去站!

    不過所有都沒有說話,好,你常笑願意這般猖狂,那麼就由著你猖狂,有你死的時候,等會皇上來了,看到你敢站在那裡不用我們治你個逾越之罪!

    常笑站在朝堂上,孤零零的,他的四周沒有一個人,群臣都距離他遠遠地,文臣對他怒目,武將們也不大喜歡這個突然間躥升起來的皇帝寵臣。

    朝堂上在常笑站定之後,便再次陷入竊竊私語之中,官員們的目光時不時的從常笑身上掃過,他們的言語常笑一字不漏的全都聽在耳中,什麼一會群起而攻之,什麼彈劾的奏章早就準備好了,什麼看那豎子的德行一看就是奸妄之輩,什麼國家養士二百,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之類,比比皆是,常笑心中卻只是冷笑。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看誰都不瞅!

    他此時在細細體味著這乾清宮之中的龐大氣勢,在踏入皇宮之中的時候,常笑便感到這座皇宮被一股巨大的氣勢籠罩著,你可以說這是真龍之氣,而乾清宮之處氣勢又不相同,這裡是皇帝處理奏章,接見群臣,甚至崇禎的寢宮都在乾清宮後面,有明以來,自永樂皇帝朱棣開始至崇禎皇帝朱由檢,共有十四位皇帝在此居住,所以,這乾清宮是整個皇宮之中的重中之重,關係到億萬生靈的福祉,這裡聚集著整個天下的氣運。

    常笑閉目傾聽,甚至可以聽到這乾清宮內有各種古怪聲響,即像是猛獸咆哮,也像是飛葉落地,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市井喧鬧,似乎站在這裡便和整個天下融為一體,常笑有種感覺,若是修為高深之輩,甚至可以在這乾清宮中觀瞧天下民生,萬事萬物演變。

    常笑步入乾清宮,便覺得周身毛孔都在不停地吞吸這裡的裡的氣息,不停地將這氣息匯聚進丹田之中的爐鼎內,滋養真氣。

    常笑此時甚至有種把這群呱噪的傢伙趕走,自己一個人留在這乾清宮之中修煉的念頭,常笑從未想過皇宮之中還有這樣的好處,原本他以為修煉的最好的地方應該是那種白雲深處的靈山大川之中,卻沒想到,這朝堂上也有這般妙處。這難道就是大隱隱於市的真意所在?

    常笑此時心思越發堅定,要是自己做了皇上豈不是每天​​都可以如此修煉了?恐怕要想有所成就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皇上駕到!

    隨著一個老太監的喊聲,頭戴翼善冠,身穿袞龍袍的崇禎邁著大步走上朝堂。

    崇禎和別的皇帝不同,或許是因為他年輕,或許是因為他整日忙碌著收拾爛攤子的緣故,是以他性子比較急,所以走起路來總是很快。因為這邊事情辦完,那邊還有一堆爛事壓著呢。

    群臣再次一靜。

    崇禎端坐在皇座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一張臉淡淡的,他也注意到了常笑站的位置,不由得微微皺眉,不過他卻未曾說些什麼,只是開口循舊例問道:“諸位愛卿今日有何上奏之事?”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為何假裝沒看到常笑站的位置。

    一位御史當先站了出來,道:“皇上,我等御史聯名參劾錦衣衛同知常笑,私闖官宅,當眾毆打御史言官王長旭,強搶王長旭之妻歸家極盡淫辱,光天化日之下掠奪王家家產,將王家整個搬空,王家家丁被常笑打傷三十九人其中十八人腿斷筋折,其情其狀慘不堪言。皇上,這常笑凶橫霸道,手段毒辣,那裡有為官的半點模樣,這樣的人,光天化日之下犯下這般滔天大罪,我等御史請皇上將常笑下獄治罪。”說著一群御史呼啦啦的跪下。

    一眾文官心中冷笑,常笑打了御史就是捅了馬蜂窩,就算他們不動手,這幫御史都不會與他幹休。這常笑死定了!他們狗咬狗我就只管看熱鬧就好了。

    崇禎眉毛微微挑了挑,嘴角略微抽動一下,然後看向常笑道:“常笑,可有此事?”

    常笑躬身出列奏禀道:“皇上確有此事!臣知錯了!”

    呃?知錯了?一眾官員都是一愣,原本以為常笑無論如何要狡辯幾句,他們已經準備了十幾套方案,不論常笑怎麼狡辯,他們都有辦法來打壓常笑,痛罵常笑,今天務必叫他出了皇宮的大門直接進入牢獄的小門,怎麼這常笑竟然直接認罪了?這使得不少蓄足了力氣準備駁斥常笑的御史們,一口氣憋在喉嚨裡險些憋出內傷來。

    不過認罪了好,認罪了省了他們不少力氣,現在就可以直接將他押出去送進大牢了。

    昨晚被常笑欺凌的那些官員們此時都在袖子裡摸著那封連夜準備好的彈劾常笑的奏摺,準備及時丟出去痛打落水狗了。

    朝堂上微微一靜,隨後崇禎語聲嚴厲的道:“常笑,以後不許這樣了!”

    常笑連忙躬身答道:“是,臣不會再這樣了!”說完便退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裡,重新站好,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朝臣們即便是見識過風浪的此時都有些傻眼,怎麼回事?我耳朵出了什麼問題了?

    一時間整個朝堂靜的落針可聞。

    眾朝臣們在腦子裡面想了半天,才似乎琢磨明白崇禎這個以後不要這樣了是什麼意思,這個意思似乎就是這句話本身所表現出來的文字上面的意思,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肯定沒有其他的意思在內了。

    朝臣怒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22:29
第98章 長旭醜態我有證據


    什麼叫做以後不要這樣了,這連斥責都算不上,甚至連警告都不算,這算什麼?算是勸說麼?崇禎平時不是這個性子啊?一般碰到這樣的事情,當朝脫去官服拉出去殺頭才最正常啊!是不是皇上後面還有什麼其他的話?

    所有朝臣盡皆偷偷摸摸的看了崇禎,半晌之後,他們確定了,這件事崇禎的意思就是到此為止,常笑痛毆王長旭的事情就這麼輕輕揭過了!

    這怎麼行?

    那一眾本就已經跪下去的御史齊齊嚎叫道:“皇上,不可如此輕易放過常笑啊,他當眾侮辱朝廷命官,搶奪朝廷官員的家眷,罪大惡極,當凌遲處死以儆效尤啊!”

    崇禎臉上露出不耐的神情,擺了擺手。

    眾御史見崇禎依舊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更加暴怒,其中一位雙手捧出一疊厚厚的奏摺,膝行到前,將奏摺舉過頭頂道:“皇上這是我麼二十三個御史聯名彈劾常笑的奏摺,還有王長旭王御史的萬字血淚控訴,請皇上過目。”

    聽到王長旭的萬字血淚控訴,崇禎臉上流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情,點了點頭,旁邊的老太監連忙上前將奏摺捧了過來。

    崇禎將其餘的奏摺丟在一邊​​,一邊饒有興趣的打開王長旭的奏摺一邊笑道:“朕聽說王長旭被常笑用鞋底子抽成了豬頭,他不好好歇養,怎麼還有本事一夜之間寫了萬字奏摺出來?”

    眾臣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說話了。

    其中那些牆頭草們連忙將彈劾常笑的奏摺縮回袖子深處,對於他們來說,局勢尚未明朗而且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是否彈劾常笑,還是要看看風向再做決定。而且崇禎竟然笑了,他們在這朝堂上可是好久沒有見過崇禎笑容了。

    崇禎一目十行的將王長旭的萬字奏章瀏覽一遍,隨即將奏摺合上,環視眾臣,掂了掂手中的奏摺,似乎想要將奏摺扔了,不過終究沒有這麼做,他雖然是皇帝,但御史的奏摺他也是不敢隨意亂丟的,不然後世便鐵定要給他按上個不敬言官的昏聵帽子。

    “王長旭何在?”崇禎淡淡的問道。

    朝官們都擅長察言觀色,此時明顯看出來了,皇上生氣了,為首的御史心中一喜,只當是常笑終於惹得崇禎不快了,連忙道:“正在宮外聽宣。”

    “哦?為何等在外面?朕還以為他起不來床告假了。”

    那御史瞪了常笑一眼道:“回禀皇上,常笑將王御史毆打得面目全非,王御史害怕驟然上殿驚嚇了皇上,所以才在外聽宣。”

    “呵,他倒是為朕著想,叫他上來,朕看看究竟是怎麼個面目全非,竟然還能嚇到朕。”

    崇禎旁邊的老太監連忙宣召,不久之後,就听到從殿外傳進來詭異莫名陰測測的哭聲,這聲音實在是飄忽難以捉摸,聽著就叫人心底發毛。

    又一會,人未至哭先至的王長旭才雙手托著腦袋,伴隨著裊裊哭聲,小步疾走進了乾清宮。

    都聽說王長旭叫常笑給打了,打得很重,但具體怎麼重大家卻都未曾見到,其中有不少人覺得王長旭也就是被常笑抽了兩個嘴巴而已,即便王長旭有傷也不至於太重,奏摺之中所謂的重傷,不過是誇張之言罷了,畢竟御史之流最擅長的就是煽​​風點火,一個火星就能放大到三丈巨焰。

    哪知道他們看到捧著腦袋哭著走來的王長旭的時候,一個個都駭了一跳,這哪是重傷啊,這分明是給打殘疾了,等等,這個真的是王長旭不是什麼妖孽畜牲化生成人跑來興風作浪麼?

    就連崇禎都眉頭猛的一跳,險些喊出護駕來。

    那些原本跪在門口痛哭流涕的御史們紛紛躲避,呼呼啦啦的蹦起來,躲在兩側。

    王長旭當真是威風凜凜,一進乾清宮立時駭得百官退避。

    只有常笑一動未動,雙目微垂,好似巨浪之中的礁石一般。

    就見此時的王長旭腦袋的腫脹已經消了小半,原本是個紫茄子,但現在卻因為消腫,而使得整張臉上只有兩邊的臉蛋子紅腫青紫,漲大得好似兩個蛋蛋,遠遠看去,就像是兩顆睾丸掛在臉上一般。

    王長旭要是以這幅尊容去了生殖崇拜比較熱烈的日本的話,恐怕立時要被當成是神邸圍起來供奉,說不定會有什麼大金玉之類的稱呼。

    這幅尊容再配上王長旭此時那陰陽怪氣的哭聲,確實容易叫人誤以為是妖孽下凡。

    當王長旭一個跟頭拜倒在地上的時候,眾人才敢相信這個確實是王長旭。

    崇禎臉上都被駭得露出驚悚的神情來,王長旭原本也是一個美男子,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

    王長旭熱淚盈眶的在大殿上叩頭不止,他每叩一次頭,大殿上便傳來三聲重物撞擊地板的聲響,同時在兩個臉蛋子的夾縫之中傳出嗚嗚咽咽的哭泣之聲。

    大殿上未曾見識到昨天常笑用鞋底子狠抽王長旭的一眾官員們此時看得都牙疼,有的同情心強烈一點的,甚至都捂著眼睛,不忍卒睹。

    而朝臣們望向常笑的目光之中竟然生出了一絲畏懼,由不得他們不怕,一個大好男子被常笑抽成這個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太狠了,太殘忍了,太沒人性了!文人其實最怕的就是別人動手,要是對罵這幫人是誰都不懼的,要是對方動武再加上一個蠻不講理凶橫霸道,那就真是不敢招惹了。

    御史靠什麼活著?不外乎就是一張嘴而已,現在的王長旭無論想說什麼都是嗚嗚咽咽的,只能用手指指點著常笑,嗚嗚咽咽的叫喚。好似被人踹了一腳的小狗在亂吠一般。

    眾官員齊齊望向常笑。

    就連崇禎也都望向常笑。

    顯然這個時候確實需要常笑給個解釋,把人打成了這個樣子,確實不是一句下回不要這樣了能夠揭過去的。

    常笑淡然的往前邁了一步,靠近王長旭。

    王長旭是怕極了常笑的,駭得連忙後退,常笑再走一步,王長旭再退。

    常笑裝作驚訝至極的道:“王大人,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來來來,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王長旭已經上了常笑一次當了,此時哪裡還會再上當,將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兩個臉蛋子在臉上甩來甩去,好似那啥一樣。

    “常笑,你不要裝傻充愣,王大人之所以會如此,明明是你昨日毆打所致!你剛才明明已經在皇上面前認罪了,現在怎麼敢出爾反爾?”為首的御史昂然斥道。

    常笑望向那御史,雙目微微一窄,然後奇道:“認罪?我什麼時候認罪了?我說我認罪了麼?”

    那御史一愣,隨即聲音更大:“你剛才明明在皇上面前親口說臣知錯了,怎麼現在又不認罪?”

    常笑一笑道:“知錯就是認罪?這位大人你的老師是誰?他是怎麼教你的?”

    這御史一愣,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囁嚅著想要說出什麼來。

    常笑已經開口道:“昨日是常某大婚,瑾芸則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倒要問問王大人,我的未婚妻子為何被你強行抬進了王家?”

    王長旭吱吱幾聲,旁邊的御史竟然聽懂了,開口解說道:“王大人說,我和瑾芸兩情相悅!”

    常笑眉頭一擰,冷聲道:“王大人,你和瑾芸兩情相悅,可有證據?”

    王長旭一愣,這個證據他哪有,不過他卻不相信常笑就有,即便常笑拿出什麼信物來,也不足為憑,他也可說是常笑昨夜假造出來的,心中有底王長旭便吱吱亂叫。

    那精通獸語的御史連忙翻譯道:“常笑,我沒有證據,難道你就有證據?”

    常笑淡淡一笑道:“當然!”說完常笑轉身對著崇禎躬身一禮道:“皇上臣有人證!”

    崇禎此時也變得好奇起來,怎麼兩情相悅的這種事情還有人證?

    為首的御史眼珠一轉連忙道:“常家的僕人或者瑾家的僕人不能算是人證。”

    其餘的御史也都反應過來,一一補充道:“與常家交好之輩,有串通嫌疑,也不能算是人證。”

    “毫無官身的百姓空口白話,也不能算是人證!”

    常笑一一點頭,隨即道:“臣的人證不是常家的家丁,也不是瑾芸的僕從,更不是百姓,皆是朝中的命官,而且都是王大人的至交好友,此時也有一部分在朝堂之上!”

    這下連崇禎都露出莫名的神情來了。

    百官一愣的時候,常笑已經朝著王鳳麟一拱手道:“王兄,昨日你可是我大婚的伴郎啊!當可為常某作證。”

    王鳳麟聞言退後一步,隨即連忙要擺手拒絕,常笑已經又轉身朝著崇禎道:“皇上,臣有三十餘位王長旭的好友贈送的詩文墨寶為證。”

    王鳳麟此時才恍然明白過來,他完全沒想到昨日常笑為何要叫他們寫下詩文,原本以為只是常笑瘋癲張狂之舉,沒料到這舉動竟然是留在此時的後手。王鳳麟此時心中微微一寒,這常笑難道昨日在喜堂上便算到了今日的局面?要真是如此,這個常笑就太可怕了!心機深沉得難以捉摸!

    崇禎目光微微一閃,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深深地看了常笑一眼,隨即一招手道:“呈上來!”

    這些詩文常笑早就帶在身邊了,三十幾張紙疊起來也不怎麼佔地方。

    常笑從寬大的袖口將一疊紙取了出來,自然有太監上前將這些紙呈到崇禎面前。

    崇禎一一打開,仔細觀瞧,果然都是讚頌常笑大婚的語句,其中還頗有兩首很顯才華,每一首詩文下面都著有詩文的作者名字以及贈送何人,甚至有些愛賣弄的,直接在詩文之間便將常笑和瑾芸的名字收錄進去,與神仙鴛鴦相比。還有那風騷之輩,隨身都帶著印信,弄得鮮紅的印章扣在上面。

    常笑當日為何要仔細看這些詩文是否有陽奉陰違,抑或藏頭露尾的謾罵他的藏頭詩,就是為了此時不至於生出什麼意外來。

    崇禎將這些詩文看了一遍,隨後看向王鳳麟,淡淡的問道:“這些不是被逼寫下的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8 22:33
第99章 快刀入手君臣打算


    崇禎俯身問道:“這些該不是被逼寫就的吧!”

    王鳳麟嘴角蠕動兩下,一對眼珠子急急轉動兩圈,隨即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道:“禀皇上,我等是誠心實意為常笑恭祝大喜的!”

    旁人都是一怔,王鳳麟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正是踩常笑的時候,他王家又和常家勢不兩立,怎麼這個時候竟然放水了?

    旁人不明了,但王鳳麟是聰明人,他清楚得很,今天誰都不能將常笑怎麼樣了,不憑什麼,就憑他們這些人一時糊塗寫下的這一篇篇贊詩。

    三十個朝中命官為常笑大婚賦詩,還隨著常笑示眾一般的掛著大紅花繞城一周,要是此時他說自己和其他三十多位大臣都是被常笑逼的,那麼常笑肯定會問自己怎麼逼迫他們了,用刀了麼?用槍了麼?有什麼恐嚇的言語麼?到時候他們將啞口無言。

    常笑從始至終都沒有逼迫他們,況且一旦他們承認自己是受逼迫的,那麼恐怕從此之後官途也就到此為止了,原因很簡單,若是他們這麼容易被逼迫,那麼在皇帝眼中他們就是毫無氣節之輩。這樣的人是不堪用的。

    為官者可以詩詞一般,也可以政績平平,但卻絕對不能沒有氣節,這是文人的骨頭,今天他若承認被常笑不用刀、不用槍、甚至不用不用言語就逼迫得寫贊詩,掛花繞城,那麼出了皇宮的大門口他就將成為一個笑柄,成為一個毫無氣節之輩。這是聰明人王鳳麟不能承受的!

    而且更叫王鳳麟感到害怕的是崇禎問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這句話問得很妙,很有玄機,似乎是在點醒他,叫他考慮清楚自己是否是被逼迫的。

    這句話若是旁人問王鳳麟說不定脫口而出就說自己是被逼迫的了,但是皇上問,他就不得不好好想一想了,想一想崇禎問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顯然崇禎是偏向常笑的,不,不是偏向,而是根本就是和常笑站在一起的,這叫他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知道常笑不過是崇禎的一步棋而已,也知道了為何常笑敢在昨日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為他背後站著皇帝!

    常笑根本不是少年輕狂,不是愚蠢,不是直奔死路,而是一種極致的智慧和無所謂的有恃無恐!

    王鳳麟敏銳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王鳳麟明白了,文官們想要將常笑當成是一把刺向崇禎的刀,但常笑又何嘗不是崇禎斬向文臣的劍?

    崇禎這是要下手對付官員們,從而將權柄更加集中的抓在手中了!無論怎麼想,一個勤謹得近乎瘋狂的皇帝,一個每天只睡兩個時辰的皇帝,一個數年不曾欣賞舞樂而一心撲在政事上的皇帝,都應該是一個想要將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的充滿佔有欲的皇帝。

    王鳳麟恍然大悟,從此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說了。他知道一場狂瀾驟雨就要來了,這個時候說錯了一個字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同為君子雙壁的王鳳麟都承認自己真心恭賀常笑了,其他人更不會開口說自己是被逼迫的了,能混到這個朝堂上來的沒一個是傻子,即便開始想不明白,但是王鳳麟的異常舉動也使得他們想明白了,他們雖然想不到王鳳麟所想的那麼深,但至少他們明白,自己絕對不能是被逼迫的。

    那三十餘個常笑的伴郎其中有十八個在朝上,此時這十七人連忙齊齊出列恭聲道:“我等確實是誠心恭賀常同知。”

    形式一下逆轉過來了,常笑從孤家寡人一下就多了十多個戰友。

    王長旭混了二十多年,就交了這麼幾個所謂的朋友,在這一瞬間齊齊和王長旭劃清界限,站在了常笑這一邊!在這一刻,王長旭就是孤家寡人,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現在的情況是,常笑和瑾芸肯定是兩情相悅的未婚夫婦,誰反對,朝堂上的這十八個被常笑索要了三次賀禮的官員都不能答應!反對常笑和瑾芸之間兩情相悅的就是反對他們,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這個變化有些叫人頭暈。

    王長旭更是將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過他眼珠轉動一圈又吱吱叫了出來。

    旁邊的御史連忙翻譯道:“常笑私闖官宅,痛毆朝廷命官,搶奪了我家家產,請皇上為臣做主!”顯然王長旭也知道不能再糾結瑾芸的事情了,是以換個角度繼續攻擊常笑。

    “夠了!”常笑沒有開口,崇禎已經淡淡的發話了。

    崇禎緩緩站起身來,冰冷的目光看著王長旭,淡淡的言道:“王長旭,瑾長是你什麼人?”

    王長旭一愣,莫名的看著崇禎,心中的恐懼剎那間綻放開來。

    王長旭不知道如何回答,崇禎也不要他回答,繼續問道:“是你在瑾芸面前誇下海口,說你能夠勸朕不殺常笑?”

    王長旭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起來,那兩顆丸子在他臉上來回亂顫。

    “常笑出宮之後,你對瑾芸說是你勸說朕放了常笑,一切都是你的功勞?朕怎麼從未見過你來為常笑求情?”

    王長旭此時已經匍匐在地,抖得篩糠一般,一聲都吱不出來了,他此時也明白了,崇禎是偏向常笑的,他完蛋了。

    “該打!”崇禎將手中一直攥著的王長旭的萬字血淚奏摺使勁摔在了王長旭的腦袋上。

    “禮義廉恥國之四維,王長旭,你的禮義廉恥那裡去了?故友之女你也下的去手?還是用這麼骯髒腌臢的手段,朕看常笑打得輕,朕要是常笑,定然要將你這個無情無義,欺君罔上的混賬東西打個半死,斷不會叫你厚顏跑到朝堂上來大言不慚!給我拖出去!”崇禎此時顯然是暴怒異常,聲音大得嚇人。

    天子之怒,非是常人可以想像,就是常笑在這怒火之下都覺得心肝亂顫,周身真氣都受到制約全都縮回到了小腹丹爐之中去,真龍天子即便沒有修為也是非同凡響的。

    門外站立的金甲侍衛立時上前將抖成一團的王長旭拖了出去。

    朝堂上一下安靜下來,誰都不敢說話了。

    崇禎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緩緩坐在皇位上,看了常笑一眼,淡淡的問道:“常笑,你可知罪?”

    常笑連忙道:“臣知罪。”

    “何罪之有?”

    “王長旭不管如何不堪都有國法皇上懲治,臣動手毆打他,確實是有罪!”

    “以後不許這樣了!”

    “是!”

    眾臣此時都看出來了,皇帝的屁股是坐在常笑那邊的,還是那句話,什麼叫做以後不許這樣了?這連斥責都算不上。眼見著,常笑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江彬了。

    崇禎看著下面的朝臣看向常笑的畏懼眼神,心中有著一種淡淡的歡喜,常笑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三下五除二就震懾了群臣,而且還是以一種叫他最放心的方式。

    崇禎和常笑之前的一席私密對話,使得崇禎在一團亂麻之中茅塞頓開,從而確定了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必先治吏的主張。

    而治吏並非是說說而已,絕對是比對抗女真韃子還要困難的問題,因為有明兩百餘年,文臣武將們已經形成了一套約定俗成的東西,這些東西根本無法破解,即便是他崇禎也無法和兩百餘年的官場慣性相抗爭,要想治吏只有一個辦法,打碎了重建官場秩序,一切都是新的才能夠被崇禎掌握在手中!

    但方略是有了,崇禎卻感到無從下手,朝堂上就像是一塊鐵板,他就是鐵齒銅牙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但是現在,常笑簡簡單單的就告訴他應該怎麼辦了!

    崇禎此時明白了,之所以朝堂上處處都不受他控制,是因為他手中沒有一把稱手的快刀!而常笑顯然就是送上門來的一把快刀!

    崇禎很明白,常笑叫人畏懼的不是他的手段霸道,不是他的蠻不講理,而是因為有他這位皇帝站在他身後,常笑要依舊還是一個世家子的話,這麼折騰,王長旭都能夠碾壓他!

    也就是說,常笑的一切都是他崇禎給的,朝臣畏懼常笑其實最終畏懼的還是他這個皇帝。

    不要以為那些所謂的任用奸妄的昏君就是真的昏,他們其實才不昏呢,他們明白得很,那些所謂的饞臣奸妄們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風箏罷了,那根線最終還是在他這個天子手中,這個天下饞臣奸妄無數,但是饞臣能夠威脅到皇上的皇位的還真就是少之又少,最多也就是如魏忠賢那般,在皇上突然暴斃之後弄權一段時間罷了,不過就算他魏忠賢再如何權勢滔天,被稱為九千歲,他依舊只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從崇禎翻手之間就將其覆滅就可見一斑。

    其實饞臣不過是皇帝手中的一件工具罷了,一個皇帝總有許多事情不方便自己去做,這個時候就需要饞臣奸妄粉墨登場,一個皇帝若是需要做太多的不方便自己去做的事情,那麼這個饞臣奸妄的富貴就會長久,無疑,崇禎現在就需要一個弄權的奸妄饞臣。最好是一個將朝野得罪遍了的孤臣!這樣的孤臣永遠翻不起風浪來,絕對不會威脅到他的皇權。

    常笑的舉動得罪了幾乎所有的朝臣,恰好是崇禎最需要的!

    崇禎此時已經給常笑想好了結局,等他將這些不願意幹事只知道信口開河胡亂罵人的御史言官還有那些只知道勾心鬥角卻不願意為朝廷分憂的文臣換一遍之後,常笑會背負一個奸臣的名聲被凌遲處死,而那個時候滅殺奸妄恢復天下清明的他崇禎,依舊是一個聖明的帝王,那個時候朝堂也好天下也好應該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所有的罪名都交給常笑來背好了。

    既然有了這個念頭,崇禎決定,一方面是為了補償常笑,一方面則是要將常笑養大,他會縱容常笑,反正現在朝中的官員真正做事的就那麼幾個,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其餘的常笑願意將他們怎麼樣就怎麼樣,統統趕走了換新的才好。

    崇禎有他的念頭,常笑也有自己的念頭,在常笑眼中,一切才剛剛開始,這將是一個養虎為患的故事,最終,養虎人被老虎吃得連渣都不剩。

    朝堂上沒有感情,更沒有親情,只有勝利者的笑聲,和失敗者的嗚咽,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常笑和崇禎不經意的目光微微一觸,隨即便分開了,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的可憐之處,也看到了自己將來所處的最高峰。

    散朝,所有的大臣今天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因為他們都有一種感覺,皇帝的權柄又擴張了,而他們這些文臣的地盤又被壓縮了,而且,他們的脖子都有些發緊,似乎被什麼東西套住了,這種感覺叫他們有些胸悶。

    似乎連頭頂上的天空都變得陰霾起來。

    緩緩風起,似乎一場暴雪就在眼前。

    這一個寒冬,將會異常難熬!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