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風流邪尊修仙記 作者:三生萬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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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5-16 20:04:4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1 1005096



【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明末是仙道衰弱的開端,
                            一場波及整個天下的仙魔大戰使得仙魔佛妖等等所有的修仙教派元氣大傷,
                            整個仙道危急,二百年後就會被西夷的一種全新的文明所代替。
                            仙道衰微!佛道衰微!魔道衰微!這個時候惡人常笑來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仙俠,有的只是一個個在烘爐之中掙扎求存的弱小生靈!
【作者其他作品】: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5-1-15 17: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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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07
第一卷 無上因緣 第1章 遊魂附體 黑鍋上頭


    他的神智還有些模糊,昨晚喝得太多,又和那水蛇腰的小娘皮嘶磨得太久,眼睛一黑便睡過去了。

    朦朧中,常笑看到不遠處有一豆火光在翩然躍動,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模糊的人影蜷縮在被子裡面。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常笑又揉揉發花的眼睛,世界清晰起來,就見一個頭髮披散的女子蜷縮在床上,一臉驚慌的抱著洗得發白的麻布被子,驚弓之鳥一樣瞪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他,驚恐的哀求道:“不要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就一頭撞死!”

    女人這種動物常笑見過太多了,從大姑娘到風韻少婦,在他胯下呻吟嬌喘的白嫩身子湊夠一個營是絕對沒問題的。

    但常笑還是不得不說,那些女人的味道和眼前這個女子比起來,簡直就如同嚼蠟一般。

    那驚恐無助的表情,因緊張而瑟瑟發抖的身子,眼角溢出的淚花,楚楚可憐的模樣,嘖嘖,裝得可是真像。

    現在這些大學生呀,一個比一個會演戲,尤其是在床上,說得上是花樣百出,不去百花拿個影后實在是浪費了。

    “不過這小妞怎麼在我屋中?是黑子他們給我的驚喜麼?”

    常笑正想著,身後猛的傳來夜鷹般的賤笑,常笑是經歷過風浪的,半輩子摸爬滾打什麼都見過了,但他還是得承認,自己被身後這一聲笑嚇了一跳。這聲音太近了,好像就在他耳朵邊上一般。

    常笑猛的扭頭朝身後望去,在他看來,能闖進自己房間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茬。想殺他的人可是一樣能夠湊出一個營的!

    一望之下,常笑不由得一怔,眨了眨眼後,確定自己所見後,心中不由呼了聲見鬼。

    落入他眼中的是三個男子,光是如此的話沒什麼了不起,就算他們端著衝鋒槍,常笑也不會覺得奇怪!但這三個人的衣著打扮,實在叫常笑有種見鬼的感覺!

    當前的男子一身翠綠錦緞長袍,頭戴四方巾,腰扎百寶帶,身上還有許多常笑看不明白的零碎花樣,總之在常笑眼中,這是一個衣著光鮮的古代公子哥。

    這公子模樣還算周正,比不上潘安,但是在一般人中也算是上上之選,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寬肩窄腰,除了身高差那麼一點外,身材標準的跟模特似地。要不是這公子哥此時臉上的笑容太過**,還真當得上一句耐看。

    常笑覺得這小子的相貌身材和自己比起來只是略差一線而已。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一身青衣打扮的僕從,一個稍壯,一個則瘦小些,都是一臉浪蕩的奸笑。

    為首的公子哥收了淫笑,舉步便從常笑身上一穿而過。就好像常笑是一團霧氣。

    常笑整個身子僵硬了一下,他最開始以為對方是霧氣,但隨即他便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身子,是一個飄飄蕩蕩的遊魂……什麼情況?

    記憶如潮水般猛然湧來,常笑昨天新簽下一塊地皮,晚上他喝了許多酒,將夜店裡的一個細腰如柳的小妞帶回了家,然後胡天胡地,後來,後來… …後來似乎在最後衝刺的緊要時刻腦袋裡面突然一炸,就像是一顆微型炸彈爆開了一般,隨後他流鼻血了,然後就是滿耳朵的尖叫聲,再然後一切就安靜了…… “我,死了……”

    常笑一下明白過來。

    當初他在部隊之中執行秘密任務的時候腦袋曾經捱過一顆子彈,他命大,這顆子彈沒有要他的命,也正是因為腦袋受了傷,他才退役回到了s市,醫生一直囑咐他不要大悲大喜,不要過度操勞,想來昨晚玩得是有些太過……常笑很快就確認了這個事實!他腦袋中彈的時候就做好隨時去死的準備了。

    雖然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常笑心中的滋味還真不好過,這滋味說不出什麼感覺,細細咀嚼,不是那種悲痛欲絕,也不是徹底輕鬆,或許就是一種若有所失的悵然,覺得自己上輩子沒做出什麼了得的事情來,甚至白走了一趟,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留下。

    對於常笑來說,自從退伍回家,一把菜刀剁了欺負他爸爸的小混混出道以來,已經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常笑知道自己腦袋裡面那顆子彈隨時都會要他的命,所以老爸死後,他除了掙錢搶地盤放蕩的過日子外什麼都沒幹,沒娶媳婦兒,沒生孩子,沒交朋友,他沒什麼可牽掛的,是以此時的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已死的事實。

    再說了,他本就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死都死了,想再多也活不過來了不是?

    “我一死,恐怕好多人都要笑了吧!就是死在女人屁股下面有些窩囊啊……”常笑感慨一句後便收拾心情,應付眼前的事情,至於自己死了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常笑倒是看得開,覺得自己是沒死乾淨。

    又是一聲淫笑從常笑腦後傳來,“你喊吧,你大聲的喊吧,最好把左右鄰居都喊來,你家常公子辦事兒的時候就怕人少,人越多公子我越有興致,哈哈哈哈!”

    “禽獸!呃?這玩意兒也姓常?”常笑嘀咕道。

    一直跟在公子哥身後的兩個青衣僕從此時也湊趣的叫道:“小娘子,我家公子儀表堂堂,能看上你的卑賤身子可是你的福分,你就乖乖的從了吧,今兒夜裡把我家公子伺候高興了,說不定明兒就收了你進府做小,這可是野雞變鳳凰的美事兒,多少大姑娘小媳婦求都求不來呢。”

    這兩個僕從一​​邊說一邊也從常笑身上透了過去,常笑的身子霧氣般的一散,隨即又融合在一起。

    就見常公子淫笑著湊到那小娘子身前,伸手扯住小娘子緊緊抱住用來保護自己的最後屏障……被子,一邊笑著一邊極無恥的緩緩拉扯。

    對面的嬌弱小娘子哪有力量和他抗衡,被這常公子戲辱般的將被子一寸寸拉開,一寸寸的露出乳紅色小衣包裹下的曼妙身材。

    這小娘子不過十六七歲,正是含苞待放之期,身材自然說不上**豐臀,但身前一對玲瓏細乳被雙臂死死護住,擠壓得好似要滴出奶來一般,別有一番風味。

    這小娘子蜷著身子,是以看不出腰身如何,但是那一對修長緊緻的大腿卻格外誘人,給人一種火山爆發般的衝動,是個男人想要將這一雙修長細嫩的**搭在肩膀上輕輕搖晃,緩緩瘋癲。

    就是閱女無數的常笑都不由一邊大罵這公子禽獸無恥,一邊食指大動。

    其實這女子的面貌放在常笑前世的話,不過是中人之姿罷了,屬於常笑看一眼便丟在身後記不住的那種,但這女子一身古裝小衣,面目清越,沒有後世的濃厚粉彩熏人香氣,反倒平添了一份真實一份清新。

    和常笑前世之中要扒開屁股才能找到褲衩,認識十分鐘就能寬衣解帶的女子比起來,眼前這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羞紅了臉的小娘子更加刺激他的神經。尤其是那驚恐的好似小兔般的表情,再配上那盞搖曳不休的燭火,嘖嘖,這氛圍實在是太過刺激太香艷了些。

    常笑食指大動,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但他心中同時橫生出一股怒火來。

    常笑是壞,他前世作惡不少,但卻絕非沒有底線的無惡不作,他畢竟是當過兵的,在那個年代,當過兵的都不會壞到無惡不作,只有那些當官的才完全沒有底線!

    常笑也一直認為自己雖然半黑不白,但卻比那些外表紅亮亮內裡黑臭臭的傢伙們青白許多,他承認自己是個惡人,但絕不承認自己是個壞人!

    用他當初對手下的話說,咱們可以下黑手辦黑事,但是絕對不能做賤事,顯然,這強姦在他眼中就是賤事,下三濫才幹的事情,做人要有自己的驕傲,一旦下三濫了那麼也就是垃圾什麼驕傲都沒有了!

    常笑此時突然想到自己莫名之間來到這裡,恰巧遇上這麼一件事情,莫不是老天派他來英雄救美?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5-24 07:43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09
第2章 英雄救美替天行道


    按照尋常的電視、電影、民間故事的情節來說,他此時似乎就應該一拳幹掉那公子哥,一腳一個將那兩個僕從踢出門外,然後贏得美人以身相許,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其實常笑並不覺得王子和公主會有什麼幸福生活,但這並不影響常笑英雄救美替天行道的決心。

    常笑探手就去抓那公子哥的脖子,這一抓卻抓個空,他的手指一碰到那常公子的脖子便立即霧氣般散開,根本抓不著。

    若是在前世,常笑至少有一萬種方法叫這公子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是現在他連碰都碰不到對方,這還怎麼救人?

    “常公子,求求你,我已經許給王家大哥了,一個月後就要過門了,常公子你放過我吧……”小娘子一雙大眼睛裡面早就蓄滿了淚水,此時終於控制不住刷的一下滑落下來,然後便斷線的珠玉般再也止不住了。

    常公子賤笑兩聲,食指搭在那女子尖尖的下巴上,將小娘子的腦袋微微抬起,自己將嘴巴湊進,幾乎挨著那女子的嘴唇,輕言輕語的盪聲說道: “小娘子,那王大山不過是個破軍戶,一輩子當兵的料,一年能回來幾趟?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守活寡,本公子破了你的身子,你再去嫁他,他一定會很高興。以後他有差役出行,好歹家裡有本公子幫他照料,沒有後顧之憂,說不定他出去一圈回來的時候連兒子都有了,這麼便宜的事情他開心都來不及呢!”

    常公子身後那矮個僕從配合的笑道:“誰叫那王大山不識好歹,敢得罪我家公子,一個破軍戶,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混上個錦衣衛的小旗,竟然就吃了豹子膽敢和我家公子叫板,他以為現在還是太祖爺在位的時候哪?當今聖上崇禎爺爺可不稀罕什麼錦衣衛,我家公子今天睡了你,就是要叫他好好嚐一嘗這刷鍋水的味道,明兒一早兒,咱哥倆就挑著破瓜的紅旗給那王大山送去,叫他好好明白明白,在這五峰縣究竟是誰當家,誰做主!”

    另外一個長得壯實些的也笑著道:“小娘子,我家公子憐香惜玉,哪是那蠢漢能夠比擬的?你就從了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在這床底之間的功夫可是得了神仙親授的,保你一試就再也記不起你那破軍戶漢子了,嘿嘿嘿。”

    說到這裡一主兩僕盡皆嬉笑起來。

    常笑一愣,歷史他是一問三不知,但他或許不知道明朝皇帝有幾個,但這個錦衣衛他卻如雷貫耳,朝廷鷹犬麼,小時候被港台武打片熏陶過得都會知道,“明朝?這是明朝!崇禎有些耳熟,是那個皇帝?”

    常公子嬉笑著一把捉住那小娘子胸前小衣,伸手一扯,也不知是這常公子確實手勁不凡還是那麻布小衣質量太差,竟然被常公子一把撕碎,三兩下就將個小娘子剝得乳豬也似,白花花的美肉在燈光下險些晃花了他們的眼睛。

    屋中立時就是一靜,常公子和那兩個僕從的呼吸微微重了些,盡皆貪婪的看著這小娘子毫無遮攔的身子。

    小娘子原本羞臊得通紅的臉蛋瞬間變得煞白,嚇得本就蜷起來的身子抱得更緊,嗚嗚痛哭起來,又因為害怕這種醜事驚動旁人,只能發出壓抑至極的抽泣聲,這聲音越發的撩撥人了。

    她是知道的,在這五峰縣之中沒人管得了眼前的這個常大蟲,而且這常大蟲最喜歡當眾淫人妻女,所以她叫了鄰里來非但不會為她解圍,反倒是自取其辱罷了。

    常公子狠狠地吞了口口水,隨後哈哈淫笑起來,就在常笑以為這位常公子要大逞淫欲之時,這常公子竟然開口叫道:“拿紙筆來,本公子要吟詩!”

    常笑正看得目眥欲裂,卻無法出手相救,胸中憋悶得快要爆炸一般,聞聽此言整個人都是呆住了,眼見那兩個僕從好似早就知道自家公子要吟詩似地,變戲法般的從懷裡拽出紙墨筆硯來,那略矮的僕從手腳麻利的將紙排佈在已經跪在地上用背脊當桌子的健壯僕從背後。

    瘦小些的僕從輕快的磨著硯台,片刻之間便將一管毛筆蘸飽了墨汁遞到了常公子手中。

    這是什麼毛病?

    真他媽奇葩呀!

    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竟然要吟詩?這得多小清新的文藝腔啊!這是典型的文青病啊!不,這簡直就是文藝青年和中二青年的雜交混合體!這是要被世人唾罵一萬年的呀!

    常笑自以為也是見過世面的,什麼古怪的癖好他都見過一些,再不濟也多少聽說過,但是在這個就要上馬揚鞭一沖千里的時候竟然還要吟詩的,他還是首次遇到,首次聽到。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孤陋寡聞。

    常笑震驚的看著這位一本正經擰眉思忖的常公子,此時他頭一次以姓常為恥!再看看這常公子的下身,常笑一陣皺眉,公子爺,你那玩意兒都支起來還裝什麼文化人呀!

    常笑突然覺得,或許那些文青們本就如此,下半身都已經禽獸了,上半身還要堅持自己是君子,扭捏之中玩著風雅。

    常笑本來是目呲欲裂氣憤不已,此時被這奇葩公子一搞,氣全都洩了,就覺渾身無力。

    這常公子或許還真是有些才學的,手中抓起筆來略微想了想便筆走龍蛇,在小廝背上的宣紙上揮毫寫了起來。

    常笑當真是好奇,很好奇,好奇的要死啊!

    一個男人在這種精蟲上腦的時候不提槍上馬,究竟會寫出個什麼東西來。

    反正常笑在這裡就是空氣,誰都看不見他,他便湊近了,探頭望去。

    就見這常公子一行行楷書寫得倒也端正大氣,雖然是繁體字,但寥寥幾個字並不影響常笑認知。

    “紅裘襖中燈下雪,本是白無瑕,奈何紅透?”

    “錦繡被裡嬌羞兒,春到苞未開,花蕊向誰吐?”

    “更待何人?”

    常笑撇了撇嘴,暗暗罵道:“原來是一首打油詩!附庸風雅的小清新中二文藝青年!”

    常公子一邊大聲宣讀,一邊筆走龍蛇,寫完之後將筆一丟,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等得可不就是本公子我麼?”

    說完這常公子終於淫性勃發做餓虎撲羊之狀,要將那白綿綿的小羊壓在身下仔細蹂躪。

    他身後的兩個奴才已經麻利的收了紙張毛筆,跑去關門,這倒不是常公子怕人觀戰,而是夜風習習,兩個奴才怕自家公子折騰起來著涼。誰不知道常公子床上之術得過仙人指點的,折騰起來大半夜都完不了。

    常笑微微一嘆,他倒是很想替天行道,收拾了這文青公子,可惜心思滿滿手中無力,常笑只得抱歉的睹了一眼那小娘子,但隨即常笑微微皺眉,從他的角度剛好看到那小娘子緊緊抱著胸口的手掌朝著身後縮了縮,從零散的頭髮後面摸出了些什麼,緊緊攥住。

    眼看著常公子已經一隻大腿擱在了床上,雙手就要抓住小娘子的奶白肩頭,那小娘子雙眉猛的一軒,臉上露出一股決絕的氣勢,與剛才的孱弱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就見小娘子緊緊攥著的手掌猛的從胸前探出,掌心之中赫然攥著一根尖銳的鐵簪,傾盡全力朝著常公子胸口便刺了過去。

    常公子胸口是血肉之軀,這一下要被刺實了定然要開一個血洞,在這個時代救都沒得救,必死無疑。

    常笑大喜,壓抑不住的大聲叫好,哪知道這一簪子刺到常公子胸口還有三寸的時候,卻一下定住,顫抖著再難前進分毫,常公子哈哈大笑起來,就見他的一隻手正好叼在小娘子的潔白手腕上,常公子手指微微用力在這小娘子手腕上那麼一捏,小娘子立時吃痛,嚶嚀一聲,緊緊攥住的鐵簪落在床上。

    常笑本以為這常公子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竟然很有兩下子,至少這一手擒拿功夫在常笑這個吃過軍糧的看來,就很不簡單,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一下很是高明。

    “小娘子,捅人這種活計還是本公子比較擅長些,你乖乖的留著力氣,把雙腿分開等著本公子動作開來,欲死欲仙之時再使勁叫喚吧。”

    說著常公子一隻手便將小娘子的兩隻白皙小手全部擒住,向上一舉,屋中的燈光立時一黯,眼前卻陡然光明起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12
第3章 驚雷一掌魂肉兩分


    原本以為自己就是傳說中替天行道英雄救美的英雄,沒想到,當真正的英雄到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就是那個**文青惡人!被英雄垃圾一般的丟出門外。世間之事沒有比這更加叫人沮喪的了。

    怪不得人家都說童話裡的事都是騙人的。什麼英雄救美全是扯淡呀!

    常笑沒來得及多想,因為他的那兩個僕從此刻也變成兩隻黑球被從屋中丟了出來,看軌跡要是不閃的話肯定是要砸在他身上的。

    幸好常笑練過,再加上這具身軀的身子板也是相當的不錯,常笑就地一滾堪堪避了開來。

    啪唧一聲,兩個僕從摔做一堆,滾地葫蘆一般,互相擁抱著滾開了。

    一旦惡人成了自己,常笑的一些想法立時發生了改觀,剛才還恨不得一拳揍死這常公子,但現在他成了常公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究竟是那個王八蛋黑吃黑搶生意,出來胡亂替天行道啊?

    雖然背了黑鍋,但其實常笑現在開心的要死,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團霧氣,來到這裡要做一輩子砲兵連的炊事員,或者什麼時候牛頭馬面就來拘他的魂魄,到時候就要下地獄永受煎熬了,誰能想到眨眼之間自己竟然又有了一具身軀,活了過來。

    背黑鍋,天下最慘的事莫過於此!

    死而復生,天下最好的事莫過於此!

    若是常人的話,憑白得了一具身軀死而復生那裡還在乎什麼其他,趕緊走人,找地方先好好笑一笑再說,但常笑不同,他從來都不是吃悶虧的人,被人拽著衣領垃圾般丟出來,摔得二五八萬似地,一聲不響連個屁都不放就走人,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他這邊噌的站起來,還沒等衝進屋去,從屋中卻有一個人影攜風衝了出來。

    朗月之下,竄出來的果然是一條好漢,一米八的個頭,身材壯碩得銅澆鐵鑄一般,面目微黑,闊口圓目,一身乾淨利落的長袍,袖子挽起,露出來的胳膊足有木樁粗細,上面生著長長地黑毛。

    這男子雖然長得極壯,偏生又長得十分好看,耐看,一張國字臉滿臉正氣,眉目俊朗,粗獷之間透出一股精緻,英秀不凡,看在常笑眼中,也不由得讚歎一聲好漢子。常笑心中當真有大好男兒奈何與我為敵的感慨。

    這男子出來的速度比常笑他們飛出來的速度還快,一邊走一邊臊得滿臉通紅,邊走邊道歉道:“小娘子,是俺莽撞了,是俺莽撞了。”

    然後看到常笑連忙拱手道:“學藝不精,學藝不精,本來感覺到這裡妖氣瀰漫有陰魂作祟,哪知道一進去卻壞了兄台和夫人的好事,抱歉,抱歉。”

    “陰魂?難道說的是我?”

    常笑微微皺眉,細細打量,這男子雖然長得極壯,是好端端一條大漢,但他嘴巴上的絨毛卻道出了他的真實年齡,恐怕也就是個十六七歲的愣頭青,看他此時行事顯然是未曾見過什麼世面,是個雛兒!

    常笑這邊心中急轉,屋中突然傳來哭聲,那小娘子驟然得了這麼一個大漢解救,聽聞這大漢連道誤會,還給常公子道歉,生怕這大漢走了,常公子繼續壞了她的清白,立時哭號著叫道:“壯士救命,你丟出去的是個淫賊,想要淫辱與我……”說道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那愣頭青一愣,本來羞臊得通紅的臉,此時卻陡然變黑,一雙眼睛精光閃閃,看著常笑透出強烈的不善來。

    愣頭青看了眼那兩個摔得三葷五素,哎呦哎呦叫個不停地僕役,又看了看常笑,此時才想明白,常笑要是和那小娘子是一對夫妻,正在行閨房之樂的話,怎麼可能叫下人在旁邊站著觀摩?更何況這男子的衣著光鮮和這簡陋的房屋根本不相襯,這一套綢緞衣料恐怕都夠買半間房了。

    愣頭青撇了撇嘴,“我當是壞了人家的夫妻好事,原來卻是撞上了個採花淫賊!沒想到我剛出師門就撞上了頭彩,正好替天行道,抓你去衙門殺頭。”說著邁大步朝著常笑走來,蒲團大的手掌朝著常笑衣領就抓了過來。

    常笑冷哼一聲,心道我還沒有找你,你個愣頭青竟然敢來對付你家常爺,常笑手掌一擺,就去擒這愣頭青的手腕。常笑倒忘了,剛才那常公子就是以這手段去抓那小娘子的手腕。

    愣頭青呦的一聲驚嘆,顯然也和當時的常笑一般,沒有料到眼前這淫賊竟然還很有兩下子,最起碼這手擒拿功夫就很是高明。

    常笑一把擒住愣頭青的手腕,心中冷笑,另外一隻手則化為炮拳,直奔對方面門,定要叫這亂出頭,搶了自己替天行道生意的小子臉上開個油鹽鋪再說其他。

    替天行道不是不對,但你搶我常笑的生意就大錯特錯了!

    哪知道這一拳勢道剛走到半路,對面的愣頭青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本來被常笑擒住的手腕筋肉蟒蛇般的一鼓,手腕陡然一粗,隨後又驟然一縮,一細。

    常笑就覺得自己抓住的手腕活了,變成一條泥鰍,這泥鰍往後微微一縮,猛的向前,常笑就知道不好,想要躲避,卻也來不及了。

    常笑的砲拳還沒轟中愣頭青的面門,愣頭青一掌已經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常笑的胸口,常笑如中巨木撞擊,身子好似破爛一般倒飛出去,此時剛剛爬起來的兩個僕從還算忠心,連忙跑過來想要接住常笑,卻被常笑撞得滾做一堆。

    那愣頭青哈哈大笑,明明十五六的年紀卻偏偏搞得好像是五六十歲的老物一般。

    這一掌拍得常笑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常笑忍著劇痛心中卻大感奇怪,按理說這一掌力道雖大,但還不至於將他打得癱瘓一般,常笑對於身體各處穴位和氣血流通雖然說不上是十分精通,但也多少有數,至少在挨打上他還是很有心得的,他當初的教官禀行的教條就是要想會打人就得先挨打!

    以他的經驗來看,胸口中了這個力度的一掌最多也就是胸部麻痺,嚴重點也就是呼吸不暢,甚至心跳驟停,但是和渾身僵硬半身不遂完全沒有關係。

    現在的他感覺這一掌將他的神魂從這具身軀之中拍出來少許,使得身體和魂魄錯了位,“難道是神魂還沒有附體牢固?被拍出來了?”一想到這裡,本來還想跳起來再鬥的常笑立時不敢亂動了,生怕活動劇烈,這具身軀和神魂徹底脫軌,那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那小娘子胡亂穿好了衣物急急奔了出來,她也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來的壯士竟然真的給她撐腰,但她卻知道眼前這常公子是什麼人,這小娘子甚至覺得很是過意不去,因為她的一聲喊將這壯士拉進了火坑之中。

    小娘子在後面想要拉那少年,卻不敢動手,急急說道:“多謝這位壯士相救,這常大蟲非是善類,你今天打了他,他定不與你干休,你還是快快走避,離開這裡吧,免得惹禍上身,在這五峰縣中這常大蟲就是天。”

    愣頭青回頭看了眼小娘子。

    小娘子身上裹了一身不大合體的寬袍,想必裡面空蕩蕩的,在這月下顯得羸弱無比,臉上還掛著淚痕。見到這一臉正氣的粗壯漢子回頭望來,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紅。

    愣頭青目光清明,沒有絲毫雜念,兩道粗眉一挑道:“姑娘放心,蒼天在上,自有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就算天道不管還有王法來管,要是王法都​​管不了這淫賊,那麼便由俺來管。”

    “王法不管的俺管!”

    這話說得豪氣,小娘子聞言身子微微一顫,面色紅得要滴出血來,兩隻眼睛盯著愣頭青就差噴星星了。

    但這話落在常笑耳中卻變了滋味,他是老油條,在他看來,這種愣頭少年正是情竇初開之時,見了漂亮女子就走不動道,意氣風發起來什麼都敢幹,這種豪氣干雲的話語,也就是哄哄女人罷了,他是不信的。

    此時常公子的兩個隨從緩了過來,那瘦小些的最先蹦起來,一邊扶著常笑起身,一邊開口喝道:“呔!小雜種,你知道你打了誰?你別想活著出五峰縣了,自己乖乖的去駱駝峰下挖個坑,籌備後事,免得咱們動完手你連葬身之地都沒有!”

    另外一個壯實些的僕從也攙著常笑,面目陰沉,雙目瞪得溜圓,死死盯著愣頭青,雖然一句話不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中所想十分不善。

    愣頭青冷哼一聲笑道:“區區凡俗之輩也敢在俺面前口出大言,俺倒要看看,那個敢斷俺生死!”說著邁步上前一把去抓常笑的胸口衣衫,常笑這兩個僕從人品隨壞,倒還真是忠心耿耿,壯實些的立即擋在常笑身前,另外一個矮小些的則靈猴一般轉身就跑,常笑心中一動便知道這小子不是逃走而是搬救兵去了。

    常笑現在魂魄和身體不在一條軌道上,總覺得身體比自己的想法慢半拍,身上的各個關節好似用了數十年沒有維護過的機器一樣,銹得死死的,就算能動他也不敢妄動,站在那裡身子僵直,雙目微瞇,靜靜的盯著對面的愣頭青,所謂輸人不輸勢,常笑此時倒是很有一番凜然氣勢。

    常笑身前的僕從雖然忠心,可惜這僕從身手只是一般,根本不是那愣頭青的一合之將,愣頭青隨手一扒拉,便將他甩到一邊。

    常笑心中暗嘆自己倒霉,非但沒有英雄救美,反倒背了黑鍋,這些倒也沒什麼,反正他常笑前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現在看來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此時究竟是個什麼狀態,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神魂不穩,再挨一掌的話,這具新到手的身軀立時便要和他的魂魄說拜拜了!

    就在此時,愣頭青卻眉頭一皺,鼻子嗅了嗅,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上上下下的打量常笑。

    常笑從未見過這樣的目光,就見月光下。愣頭青的眼中幾乎全是眼白,他的瞳孔縮小得好似針芒一般,然後放大,再縮小,就像是一台攝像機在不停地調節焦距,似乎要將他看個通透。

    面對這樣的目光常笑心中不由得生出徹骨的寒意來,這目光好似一柄利劍,直透他心扉之中,將他穿透,還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扒出來曬在太陽下面,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他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熙攘之聲,小院子的大門本就沒關,從外面呼啦啦的衝進來十餘條大漢,為首的正是那跑去報信的瘦僕從。見到這僕從,常笑心中一下輕鬆起來。

    笨蛋都知道救兵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14
第4章 冗長一夢醒來是誰


    愣頭青目光閃爍了下,這十餘個壯漢都是常家的護院家丁,每一個都是硬把式,手中雖然沒有提著刀劍,但卻也抓著一根鑌鐵短棍,這東西分量不輕,長短正好,用得好比刀劍都要好使。

    愣頭青顯然​​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覺得不是這十多個壯漢的對手,至少動起手來佔不到便宜,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隨即轉身,拉著那小娘子退回了屋中。

    瘦小的僕從大喝道:“就是他打傷了公子,林管事萬勿叫他跑了!”

    十幾個壯漢之前,一個臉上帶著一道蜈蚣般長疤的精壯漢子顯然就是林管事,一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猙獰一笑道:“小哥放心,那小子怕是嚇昏了頭,這麼多條路不走,專門躲進屋中,正好叫咱們甕中捉鱉!抓住了就給他安個勾搭民女毀人青白之罪,扒光了遊街!”說完便領著人大步衝進屋中。

    常笑心中暗嘆,這林管事看來也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往人身上潑這種一箭雙雕的髒水,就看這應變能力,就知道平時這種事情沒少幹。

    屋中卻並沒有出現預料之中的廝殺聲,片刻之後,林管事領著那群護院撓著腦袋退了出來,口中連呼奇怪,“明明看著他們進去了,怎麼轉眼間就沒了?”

    本來正攙扶著常笑的兩個僕從都是一愣,那瘦子連忙進了屋中。

    屋子實在不大,十個平方多一點,除了一張床以外就是一個大櫃子、一張小桌子再無他物,此時櫃子和床都被掀翻,絕對藏不了人了。

    房樑上就更不用說了,你要不注意或者能藏人,但進這巴掌大的屋子裡面找人首先看的就是房樑,一個一米八的大塊頭,還有一個小娘子,加起來好幾百斤的份量壓上去,就算這簡陋的房梁不塌,也是藏不住的。

    屋中除了一個被愣頭青踹爛的大門用來進出外,就只剩下一扇不算太大的窗戶,這窗戶還是在門口這一側,也就是說不管什麼人進出,他們堵在門口都能夠看得真切,絕無兩個大活人從窗戶離開他們卻看不到的道理。

    這真是活見鬼了,兩個大活人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常笑不敢動,見到那瘦僕從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的退出來,便知道找不到愣頭青和那小娘子了,不過這些他懶得關心,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怎麼叫魂魄和身軀再次融合起來,脫離現在這種狀態。

    常笑艱難的開口說道:“走,回去!”然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他是怕言多有失,他不知道這常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言行什麼做派,所以還是閉口不言假裝昏厥來得好些。

    兩個僕從見常笑臉色慘白,頭頂上汗珠滾滾,也嚇壞了,連忙叫人拆了門板將常笑放在上面抬回常府。

    一幫人稀里嘩啦的走了,四周的鄰居門縫才微微打開一線,後面一隻隻的眼睛謹慎的來回掃視,生怕惹禍上身常笑從半瞇著的眼縫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穿過黑燈瞎火的街道,來到一座朱漆大門之前,雞飛狗跳之中常笑被人抬著穿過一道道的院落,一個個月亮門,一直伴隨著他的是頭頂上的一輪格外清晰地明月。

    前世之中看不到這樣的月亮,清晰明亮、皎潔得不沾染半點塵世氣息,在這月光下,耳邊的嘈雜似乎不是​​那麼真切了,一切仿似是在夢中一般。

    終於,他被抬進了一間大屋,看不到那輪月亮了,一切嘈雜又回到了身前,他被抬到了一張舒適的錦床上,屋中飄蕩著奇異的香味,很好聞,這張床實在是太大了些,足足能夠躺下五六個人,整張床是都是檀木雕成,抬眼望去滿目全是鏤空的雕刻,上面鑲嵌著金銀還有一些不知名堂的寶石,估計這張床價格不菲。

    床說不上軟和,至少和常笑睡慣了的床墊比起來要硬太多,但是這種感覺很親切,叫常笑想起了當初他在軍營之中睡的板床,要不是身子下面滑不溜丟的錦被叫他感到十分不舒服的話,那麼這床還真是不錯的。

    常笑躺在上面,被那淡淡的香氣一熏,竟然真有種昏昏然想要睡去的感覺。

    不知多久,他的手腕被三根略微冰冷的手指輕輕搭上,一下將常笑驚醒,就見一個十分清瘦的中年男子坐在他的旁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號脈,雙目微閉,想來應該是大夫。

    這大夫身後站著一個衣著華貴,有些發福的老夫人,這老夫人臉上皺紋雖然不少,但皮膚卻白皙得很,顯然是那種勞心不勞力的人物。

    老夫人滿臉惶急,雙手揪著一塊錦帕捧在心口,焦急的看著大夫。

    大夫又看了看常笑胸口,瞇眼半晌,隨後歪了歪腦袋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些什麼問題難以想明白,急得那老夫人幾乎要背過氣去了。

    “呃,公子身體健壯,胸口的傷不過是些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說到這裡那老夫人明顯長出一口氣,一張臉上露出稍微輕鬆的神情,哪知道這大夫接著道:“不過……”

    算命先生和大夫嘴裡的話最可怕的就是這個不過了,老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又揪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那大夫,見大夫猶猶豫豫不開口,這老夫人的面容漸漸露出不耐來:“孫大夫,我常家待你不薄,你……”

    這孫大夫一聽話頭不對,知道自己沉吟思索被當成了拿腔捏調行江湖遊醫的敲詐勒索之道了,他是常家家養的大夫,雖然地位很高,但是離開了常家他就什麼都不是了,哪裡敢給主家留下這個印象,連忙站起來躬身道:“夫人,孫某受恩於常家數十年,心中常常感懷,只恨才疏學淺難以盡報大恩。”

    常夫人聞言面色稍霽,等著孫大夫後話。

    孫大夫想了想道:“公子身體確無大礙,不過似乎心思上出了些問題,有些……有些像是遊魂症,神魄不安,難以回歸本位,孫某與此道實在不算精通,不敢妄下診斷,方才就是在琢磨開什麼安神的方子才好。”

    常夫人聞言猛的緊張起來,離魂症可大可小,往小了說養養神,睡一覺就好了,往大了說要么一輩子顛傻,要么再也醒不過來,常夫人聞言惶急的開口道:“孫大夫,我們常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你無論如何也得想出個主意來,你可知道有什麼治遊魂症的名家沒有?花多少錢我常家都請得起。”

    孫大夫連忙道:“夫人,這些神道上的事情恐怕還要神道上的人物來解決,公子不是有個師父麼,我看可以請他先來看看。”

    常夫人聞言恍然大悟,連連稱是,隨後一頓足,叫道:“黃仙師正準備出遊,快快叫人去攔住,快快!”常夫人說著轉身出去吩咐,轉眼間就又回來了,孫大夫看了眼床上的常笑,略微凝思,抓起筆來寫了一個安神養魄的方子,無非是硃砂、琥珀、磁石之類的東西,算是進了自己的一份心力。

    常笑此時也多少明白了,眼前這個老夫人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母親,他可沒想過要多一個媽,連忙將微睜一線的雙目閉上,繼續裝昏迷。

    這一閉眼常笑還真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其實睡覺是身體和神魂最好的融合方式,這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

    迷迷糊糊之間,常笑做了個夢,似乎是一個很漫長的夢,而且很累很累,當他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甚至連以往在另外一個世界之中的事情都有些模糊起來,常笑甚至有種感覺,現在這個才是自己,那個曾經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之中的常笑不過是夢中的自己。

    陽光穿透窗棱,被窗框上的玻璃一隔便不是那麼鋒利,落在常笑的臉上微微有些癢。

    常笑緩緩睜開雙眼,沒有半點熟睡之後的萎靡,相反,此時的他清醒極了,就像是剛剛洗了一個涼水澡一般。神魂離體的感覺已經徹底消失。

    常笑微微側頭,就見到常夫人坐在床頭,頭微微的低著,這常夫人頭上的銀絲被陽光照射得閃閃發光,看起來七十多歲的模樣,但常笑知道對方只有五十八歲,這個時代的人就算是再怎麼養尊處優也比不上常笑來的那個時代的人。

    常笑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一下就清楚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常夫人的年齡,這些似乎一直都被他記在心中一般,不需思考便知道了。

    或許是一個神魂融合了另外一個神魂的些許記憶吧,就像常笑剛才一醒來便知道自己的這個身體從前的主人也叫做常笑一樣,這也是他困惑的緣由之一,這叫他有些分辨不出前一世是否只是一場漫長的大夢。

    上了歲數的人熬不得夜,這老夫人估計就這麼守在床邊枯坐了一宿,此時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疲憊的打著輕鼾。

    常笑不想去打擾她,也不願意她來打擾自己,他需要好好捋順一下自己腦中的紛雜。

    常笑再次細細體味了一下,確認自己的身軀和魂魄已經完全的合二為一了,再不是當初的那種隨時都要被撕裂開來的感覺,從此之後沒有任何隱患了,這種感覺很清晰,對常笑來說,這實在是一件好事!

    常笑正想著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死死的攥著,攥得生疼,甚至已經麻木了,所以剛開始竟然沒感覺到。

    他微微抬頭,這才看到自己的手被常老夫人牢牢攥住,似乎生怕自己跑了一般,即便是睡著了精神恍惚之中都不曾鬆手,估計已經被攥了一整晚,麻木之中指尖冰涼,已經不過血了,很難想像這麼一個老夫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手勁。

    “這老婆娘肯定練過!”這是常笑此時心中的想法。

    常笑這微微抬頭的動作很小,但還是驚動了常夫人,常夫人一激靈睜開雙眼,正好和常笑四目相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16
第5章 畜牲兒子禽獸主人


    一愣之間,老夫人眼中猛的一閃,是那種喜悅到了極致的光芒,整張遍布皺紋的臉瞬間綻放開來,攥住常笑的手一下更緊了,常笑臉色微微一白,險些痛呼出來。

    常夫人眼淚嘩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我兒醒來了,我兒醒來了!死丫頭快給我兒將湯水端來。”最開始聲音很大,但隨即便將聲音壓低了下來,生怕驚到常笑。

    常笑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酸疼不已的手,在被窩裡面抖了抖,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顯然,這老夫人對他是關心至極,這種母子親情是人間大愛,不摻雜任何其他的雜質,是世間最感人的情感。

    但躺在床上的已經不是常夫人的兒子了,是佔據了常夫人兒子軀體的另外一個魂魄。是一個寄生者!

    所以面對這人間大愛,常笑並不感到溫暖,他所能感到的只有恐懼,是的,恐懼!

    常笑不用想都知道他佔據的這個身軀是根獨苗,除了有個姐姐已經嫁人外,整個常家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丁,而且是常夫人在四十歲的時候才得了這麼一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寶貝的就差捧到天上去了。

    若是常老夫人知道此時躺在這裡的並非是她的兒子,而是殺死他兒子的兇手的話,恐怕馬上便會變成天下最猙獰的惡鬼,將​​常笑撕得粉碎。

    或許有些人此時會坦然接受對方的慈愛,接受這個慈愛的蒼老母親,但是常笑不是這種人,要是遇見一個對自己好的便要叫她娘的話,那麼娘這東西是不是太不值錢了?

    雖然娘死得早些,但常笑有媽,也不缺母愛,更沒有亂認娘的習慣。

    常笑看著眼前這個歡喜得不得了的常老夫人,只感到深深地頭疼,斟酌著,乾巴巴的說道:“一晚上沒睡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沒什麼事。”

    老夫人一愣,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彩來,常笑心中一驚,難道自己的話語說錯了被拆穿了?是了,是了,自己的言語太過冷漠了些,不似兒子對母親應有的表現。或許自己的語氣聲調也變了,或許母子之間還有什麼其他的稱呼方式,等等、等等。一瞬間常笑想到了很多……常笑的手下意識的攥起,只要這老夫人有什麼不對,他就擒住這老夫人為質,先離開這裡再說。這種想法未免太過敏感了些,但對於陌生的環境常笑還是習慣於將所有的陌生都當成是敵人,​​這是他在部隊之中受到的訓練,陌生的世界中除了站在你背後的戰友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潛在的敵人。

    常夫人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忽的一下又淌了出來,看樣子怎麼都不是傷心欲絕或者怒火中燒的模樣,相反,則是喜極而泣的樣子。

    常夫人一疊聲的道:“好好好,我的乖儿知道疼娘了,好好好……娘這就走,這就走,你好好休息。你能想著娘的身子,娘現在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說著常夫人真的一邊抹眼淚一邊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剛好端著碩大食盒的小丫鬟進來,小丫鬟連忙側身閃讓。

    常老夫人卻不耐煩的道:“小妮子你想餓死我乖兒麼,還不快快伺候去。”

    那丫鬟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年紀,模樣長得很是不錯,粉雕玉琢一般,就是有些清瘦,被老夫人呵斥,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諾諾點頭稱是。

    常笑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就在方才,看到老夫人喜極而泣的時候,常笑想起來了,以前的那個常笑平日裡對待這位娘親可是從來都不給好顏色的,而且向來惜字如金,一般就給對方一個字,嗯!

    一個小小的嗯字在常公子這裡可以表達出行!不行!你怎麼這麼煩?有完沒完?等等諸多意思。像常笑方才那般冷冰冰的說出那麼多話,對這位老母親來說簡直是難得的優待,言語之中更是表達出對這位老夫人的關切之情,難怪這老夫人要喜極而泣。

    常笑哪裡知道這個老夫人竟然如此容易滿足,心中暗暗感嘆,自己這是附身到了一個怎樣的畜生身上呀!

    要知道常笑最看重的就是孝道,在他看來,一個孝順的人絕對不會是大奸大惡之輩,至少心中還有底線存在,一個連父母都不顧的人心中自然沒有底線,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手下那些兄弟要是不孝順被他知道了,打個半死都是正常,因為這種人最容易背叛。

    這時那小丫鬟有些怯怯的湊了過來,顯然這個小丫頭極怕常笑,常笑從她的雙眼最深處的恐懼可以看出來。

    常笑見到這個小丫頭便想到了這小丫頭的相關事情,隨即常笑如中雷擊,整個人都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衝口罵道:“禽獸!”

    常笑這一聲喝,嚇得這小丫頭渾身一激靈,抱著食盒噗通就跪在了地上,下意識的叫道:“公子,奴婢知錯。”

    就這樣這丫鬟白嫩嫩的雙手還緊緊抱著那碩大的食盒,生怕灑了,將食盒舉在身前,好似要將自己整個都藏在食盒後面一樣,在常笑眼中,只有一個食盒飄在空中瑟瑟發抖。

    常笑艱難的轉了下頭,看了看這小丫鬟,這可是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啊,身子還沒長開呢,在常笑眼中就是個小學生而已,而且這個時代的人發育的比較慢,這小丫鬟比常笑記憶之中的十三歲孩童還要小一些。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已經伺候常笑三年了,這個伺候還是那種男女之間的伺候,並且常公子畜牲得很,水路旱路都走,各種花樣層出不窮,一想到這個身體竟然有玩弄這種小女孩的習慣常笑就覺得難以接受,他雖然內心十分強大,但卻也難以接受這種以淫玩幼童為樂的事情。這簡直就是虐待狂的行徑。以這具身軀前主人常畜牲的這個玩法,這小丫鬟不害怕他才奇怪。

    常笑倒是不知,其實這種事情在此時十分尋常,大戶人家都喜歡這個調調。甚至還有更不堪的,此時常笑就突然想起這個了。

    常笑突然坐了起來,臉色發青,因為他想到了那一個瘦小一個壯實模樣還算耐看的僕從,無論怎麼說,這兩個僕從都長得太過好看了些。

    難道這個身子的主人不但喜歡幼女,還喜歡……還有龍陽之好?一滴汗珠順著常笑的腦門淌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他的鼻尖上。

    常笑舒了口氣,腦中不是很連貫的記憶清楚地告訴常他,這個身體不喜歡男人,而且很厭惡,常笑以手撫胸連連道:“還好,還好。不然真得一頭撞死重新投胎了。”

    常笑貌似瘋癲的舉動著實嚇壞了那小丫鬟,小丫鬟渾身都哆嗦著,藏在食盒後面露出小半顆圓溜溜的腦袋,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常笑。

    常笑受不了一個小女孩這麼可憐巴巴的樣子,擺了擺手,盡量以記憶中那個常公子的做派不耐煩的道:“起來,想餓死公子我麼?”

    在身邊不分白天黑夜的伺候了三年,這麼親近的人,他自然要小心謹慎些,雖然被人發現異常也可以托詞是得了離魂症性情大變,但最好還是不要被發現不是?

    瓶兒聞言噌的站了起來,麻利的將食盒放在桌上,一一打開,將內中的一樣樣菜點取出來。這小丫頭伺候常笑三年,倒也知道常笑的性子,這麼說了就是沒事了。是以手腳也麻利起來。

    食盒一開,香氣便冒了出來,常笑肚腹不爭氣的滾動幾下,常笑在前世就好吃,到了這個世界,自然有獵奇的心思,都說古代的東西不好吃,他有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品嚐一番。

    常笑一掀被子便起身來到桌前。略微活動下身子,骨頭節咯吧咯吧響個不停,別說,常公子雖然畜牲了些,但給常笑留下的這副身子板還真是不錯,十分強壯,常笑能夠感覺到那種隱藏在肌肉之中的爆發力!

    常笑的魂魄此時已經完全和這具身軀契合在一起,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常笑坐下,看了看,就見瓶兒從食盒之中取出來四道主菜,十幾道小菜,一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名目的湯水。都用畫工精美燒製考究的瓷器盛載。常笑覺得這一個吃飯的盤子拿到前世去估計要很值錢,可惜回不去了!

    小丫鬟瓶兒見到常笑沉思,怯生生的道:“公子,您現在不能沾酒,老太太已經吩咐下了,誰要是敢給公子送酒,就活活打死了泡酒……”

    常笑被瓶兒逗笑了,這老太太還真會嚇唬人。隨意的一擺手,雖然有菜無酒他確實不爽,但他也不計較這些事情。

    四道主菜都是肉菜,除了蔥花外看不到半點青菜,一碗紅彤彤的燒蹄子,一碗香噴噴的油炸燒骨,一碗肥禿禿的干蒸雞,一碗閃爍著油花的白炸豬肉,按理說這油膩大肥之物可不應該給病人吃,但卻極對常笑的胃口,常笑就好這口肉。

    小時候他可是連香菜葉和蔥花都要用筷子挑出去的。後來到了軍營之中勉強吃了不少青菜,這非但沒有改掉他的食肉習性,反倒將這個習性放大無數倍,從部隊退出來之後,常笑從來都是無肉不歡。

    想來常笑這具身軀的前主人也和他一般都好吃肉,不然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壯?

    除了四道主菜外,還有十幾碟的精緻小菜,這些小菜一個個都用十厘米左右的小碟盛著,每一樣都不多,但看起來就爽口無比,不過常笑對菜沒多大興趣,就沒細看。

    常笑抓起銀箸,最先夾起一塊白炸豬肉,常笑以美食家的挑剔來面對這道菜式,仔細看了看,才放進嘴中。

    慢慢咀嚼一下,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不難吃,這肉炸得外焦裡嫩,肥而不膩,香而不燥,這還不算什麼了不得,常笑前世吃多了這種火候的東西,就是他自己都做得出,最重要的是這肉中透出一股最原始的香甜的味道,這種味道可不是那種吃慣了飼料的豬能夠有的味道。恐怕就是那些天天喝紅酒聽柴可夫斯基的豬也比不了。

    很多人都說這個時代沒有味精,食物沒有味道,這不純粹就是放屁麼,在這種人心中菜裡沒有味精估計連放出來的屁都是缺少味道的!一輩子都靠味精提鮮的生活是可悲的,但更可悲的是,有些人深陷悲劇之中竟然還以此為樂!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17
第6章 騎人頭上才叫氣派


    這些油滑大肉十分合常笑的口味,捧著一碗白米飯,三口兩口便吃個精光,最後常笑端起那碗有些黑乎乎的湯來,也沒多想,便一口灌下去,準備順順食兒,緊接著常笑險些將剛才吃進肚子裡面的東西都吐出來。

    捂著嗓子好半天才喘過氣來,沙著嗓子喝道:“這是什麼狗屁湯?”

    一旁伺候的瓶兒噗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公子,奴婢該死,這湯是您的神仙師父囑咐熬製的,究竟是什麼奴婢也不知道。”

    常笑腦袋微微一晃,想起自己確實還有這麼一個神仙的師父,姓黃,是個道士,都叫他黃仙師,其餘的倒也想不太起來了,只是覺得常公子以往對他很恭敬!

    想到這裡常笑忘記了湯水的苦澀,心中冷笑道:“招搖撞騙,欺神弄鬼的臭道士,爺當年可是黨員,是無神論者!”雖然常笑能夠來到這裡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常笑也常說自己死後要下地獄,但是常笑心底是不信鬼神的,是那種完全徹底的不信!這和常笑當初的一些經驗有關。

    當初常笑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曾經抓過一個所謂的氣功大師,這位大師名震大江南北,信眾百萬,據說能夠隔空取物,妙手回春,更曾經和其他神仙打過架,還挪移走了撞擊地球的一顆隕石。還能徒手在病人身體中抓出活蟲來,總之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結果常笑他們去了,槍還沒舉起來,對面那個就舉手了,常笑還以為對方要發功了,結果立馬就聞到刺鼻的騷味,原來對面那位大師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打通了十二經脈之中的足太陽膀胱經,尿崩了……“這什麼狗屁湯說不定就是用樹根鍋底灰之類的熬製的,怪不得喝著有股刷鍋水味。”常笑又砸吧砸吧嘴:“嗯,還有醃酸菜剩下的酸菜湯那股鬧腥味!”呸呸呸!

    常笑正在心中咒罵,房外傳來禀報的聲音,聲音有些激動:“公子,公子,你醒了?奴才兩個來看你了。”

    常笑想起來了,是昏倒之前陪著他去淫玩那個小娘子的兩個奴才,一個叫常福一個叫常有,這兩個狗奴才雖然不是東西,但對自己十分忠心,算是常笑在這府中最貼身的也最貼心的人物了。

    “進來吧!”常笑想了想,沒什麼理由拒絕他們進來。便開口說道。

    兩個青衣打扮的少年弓著腰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每走一步看起來都有呲牙咧嘴的衝動,可是強自忍著,還盡量表現得正常一些。

    這兩個奴僕見到常笑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又吃了許多,精神也完全恢復了,面色紅潤顯然是全好了,兩雙眼睛都透著興奮開心來。

    常笑這個閱歷的人物,一看就知道這份開心不是假的,這兩個傢伙是真的很擔心自己這個主人的安危。

    當然,常笑也能想到,在這個時代,奴僕的命運是和主子緊密相連的,所謂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要是他這個主人出了事情,他們這兩個奴才也沒有好果子吃,這一瘸一拐的模樣,肯定是因為保護主人不利,還帶著常笑去淫辱她人被常老夫人管教的,要是常笑醒不過來的話,這兩個奴才給常笑陪葬都大有可能。所以兩個奴才此時的開心或許是真的關心常笑這個主人,更多的也可能是因為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軍旅生涯使得常笑認為並肩生死的戰友才是最可信賴的,這種主僕之間因為種種利害鉤織在一起的關係,常笑是不大相信的,對於這種忠誠從心底便有種排斥感。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忠誠是古代最大的特點,他這種見識了太多雜七雜八的自由觀念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這種念頭單一,忠心為主的僕人的心思。

    這兩個奴才都不是從小被常家家養的,常家家養的奴才都規矩的很,還沒有膽子縱容主子去強奸民女,只有這兩個野奴才有這個膽子,關於這兩個奴才的記憶點點滴滴的在常笑腦中拼湊起來。

    這兩個奴才瘦小些的原名叫陳七,是個山窩裡面的賊寇,心眼兒最多,一肚子壞水說的就是他,他是生在賊窩裡的,父親就是山賊頭目,也有些地位,可惜後來他爹下山做'生意'被一群替天行道的俠少給斬了,沒了老爹的庇護,他在山窩裡面混不下去了,趁著年少,手上又沒沾過血,便逃了出來,輾轉投奔到了常笑手下,常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家裡又富貴,不怕王法,是以就將他收下了,昨天去報信叫人的就是他。現在進了常家,自然丟了原名叫做常福。

    另外一個長得有些高大的,原名叫做方寒,原本是方家的奴僕,結果和方家大小姐勾勾搭搭的,亂搞男女關係,最後被方家發現打了出來,方家勢力不算太大,那段時間正好惹上了不大不小的官司,怕是非,也不敢直接殺僕,打斷了他的一條腿,將身契丟還給他,叫他自生自滅。

    這個年代做家僕其實是一件好差事,有吃有穿不愁生計,尤其是大戶人家,那是打破腦袋都進不去的!

    做個尋常百姓,要是沒有地沒有產業,沒有活計,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條了,尤其是他這種棄僕,除了伺候人也沒什麼別的活計在手,倒是有一把子力氣,可惜腿斷了再加上他勾搭主家大小姐,哪個店主敢用他?難道不怕後宅養出貓來?是以根​​本沒人肯僱傭他,最後他餓的實在不行了倒在路邊的時候遇到了常笑,也不知道常笑是那根神經不對了,興許是魚找魚蝦找蝦,臭味相投,反正他被常笑收了下來,還出錢治好了腿傷,現在叫做常有。

    常福、常有,就是這麼兩個東西,常笑捂著額頭使勁揉了揉,看來自己這具身軀的前主人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臭魚找爛蝦,看僕而知主。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既然來了,前生又沒什麼值得特別留戀的,那麼就在這裡先混混,過過公子的癮吧,說起來常笑對於這種沒有王法,老子最大的生活還是十分嚮往的。

    在上一世,他雖然也算是在s市一手遮天的人物,卻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因為他在s市再牛,上面也懸著一把利劍,一個中央集權的政府是最可怕的怪物,別看他鬧得挺歡,一旦真的出了大事,那麼這利劍斬下來的時候,你就是孫悟空也得腦袋搬家,這個道理在軍隊之中廝混過得他再明白不過了!

    所以他前世看起來驕橫霸道,其實行事的時候還是謹慎小心,甚至十分艱難,他做的那些勾當,在那個社會之中行走,就像是踩著鋼絲走在懸崖峭壁上一般,看起來高高在上風光無兩,實際上當真是天風凜冽,步步驚心,一旦跌下來,肯定是粉身碎骨。

    馬上風,死在女人的水蛇腰上,其實對於常笑來說是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算是善終,還是風流鬼。

    常笑對於歷史了解不多,從商朝往後的朝代有那些勉強能夠背出來,別的就基本不知道了,常笑只知道這個時代雖然皇權至高無上,但和後世的那種中央集權社會完全無法相比,雖然早就已經沒有了諸侯,但地方豪紳權貴們當真是說一不二,就和土皇帝沒什麼區別。

    常笑甚至覺得在這個世界之中呼吸都順暢起來,及時行樂,好好享受生活是常笑前世腦袋受傷之後的最大改變,因為大夫和他說過,他的腦袋之中就像是有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炸彈,既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死了,那麼自然是多多享受為上,現在正是好好享福的大好時機,想到這裡,常笑不由得笑了笑。

    旁邊的常福和常有一見自家公子臉上露出的這種笑容立時臉都綠了,常有拽了下常福衣角,常福斟酌著作揖道:“公子,您身體剛好,可不能再出去做那些事情了,要是再出什麼問題,奴才就不是屁股開花了,您要是有個萬一,奴才腦袋開花都難以抵罪啊。”

    常笑一愣,眨了眨眼,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顯然常福、常有兩個以為他又要出去淫人妻女了,難道自己笑一下就這麼齷齪麼?

    常笑腦子之中的記憶有些零散,只有看到相應的東西,相應的記憶才會拼湊起來,看不到也就想不起來,對於自己以往究竟如何還真就沒有多少記憶可供參考。

    常笑根本就沒想出去,對於他這種外來戶最重要的還是先熟悉熟悉這具身體,還有這個家,免得露出馬腳,這才是最重要的。

    隨後常笑在常福、常有的帶領下在這片姓常的宅子之中轉悠起來。

    大,真是大,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都沒有將這片宅院逛完,就算常笑見過世面,此時都有些被驚呆了,這個時代的大戶人家和他前世的大戶人家比較起來,那些所謂的大戶人家也就是個貧農罷了。

    在前世,住個別墅有個三五百平方也就算是有些小小的資本了,僱上兩個保姆也算是有些地位,哪像這個時代,富貴人家圈個宅子就要好幾十畝地,僕役下人在眼前走得心煩,眼前的每一個人都是常家的下人,都是奴僕,每一個見到常笑都低眉順眼,你就是他們的天,他們一輩子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你!

    要說氣派,還有什麼事情比騎在人頭上更氣派?

    常笑當年也氣派過,手下小弟百十個,但和這種奴僕比較起來那些小弟更像是合作夥伴,一起打天下然後分好處,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手下,這些奴僕卻沒有那麼多的要求,只要吃飽飯有地方住,要是能得了主家恩遇,娶上個丫鬟過日子,生下個孩子繼續伺候主家,那就是天下最美的事情了。

    真實萬惡的剝削階級啊!

    這種感覺對於享受過人人平等的常笑來說就像是一杯毒藥,喝下去甜絲絲的卻危險得很。但明知道是毒藥,常笑都會咧著嘴一口氣喝光,因為現在的他不是下人,他是騎在下人脖子上的人上人!

    人人平等什麼的在人上人眼中就是狗屁!越被人騎在身下的人才越願意喊這種口號。

    現在誰跟常笑提人人平等,誰就是常笑的敵人!

    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仇恨是多麼的深刻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40
第7章 常家幕後皇親國戚


    不知不覺間常笑來到一處大宅外面,這宅子安靜得很,和常府各處的熱鬧格格不入,甚至有些陰森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呆的地方。

    常福在旁邊笑道:“公子,前面就是黃仙師的居處了,他老人家昨晚給您療治了離魂症後便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是有什麼要緊事,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了,這段時間公子就有空閒了。”

    常笑正在心中感慨不已,聞言一愣,隨後想起自己還有個裝神弄鬼的師父,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道:“狗屁,裝神弄鬼的傢伙而已,這種招搖撞騙混取錢財之徒,一棍子打出都是給他臉了……”

    常笑還待說下去,一旁的常福和常有臉都綠了,連忙拉著常笑搖頭擺手,看架勢都有上前摀住常笑的嘴的想法,可惜以他們的身份可不敢這麼做。

    常福焦急的道:“公子,關於黃仙師的話可不敢亂說,要是被哪個聽去了,傳到老太爺耳朵裡,老太爺非得打斷公子您的腿不可!”

    常笑眉毛一挑,隨後腦中突然有些奇怪,好像是缺了點什麼,想了想才突然想起來,他腦中沒有對父親的記憶,怎麼都有些想不起來的樣子,在父親之上還有一個爺爺,印象也不怎麼深刻,就是記得脾氣很暴躁,很威嚴,常福常有口中的老太爺就是他了。

    見常笑面上露出深思的神情,不再多說不敬之語,常福、常有都長出口氣。

    常笑想不起來也就不去多想,這麼一來也就沒了什麼興致再逛,便回了自己的內宅。

    之後一連三天常笑都未出門,而是叫常福和常有陪著說話,其實就是常笑想要套一套話,將常府的情形搞清楚。

    這三天功夫沒有白費,常笑終於搞明白了個大概,現在果然是明朝,皇帝是崇禎,一個大名人,常笑最開始沒想起來,但是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下就想起來了,吊死在煤山上的那個皇帝,亡國之君麼,大明就是葬送在他手上,從那之後漢族江山就算是徹底沉淪下去了!

    常笑想到崇禎立馬就想到一個人的名字,袁崇煥,民族英雄,關寧鐵騎,等等,常笑對於古代的一些名將可是極為推崇的,其中就有袁崇煥,雖然後世對於袁崇煥褒貶不一,但對於軍人出身的常笑來說,袁崇煥能夠練出關寧鐵騎這一支強軍來,就足夠常笑敬佩了!

    可惜他剛說出這個名字來,常福、常有就氣沖沖的告訴常笑,袁崇煥這個漢奸剛剛被凌遲處死。

    八個月前皇太極帶著十幾萬軍馬在京師城外遊玩結束,將香河、順義、三河一代蹂躪的千瘡百孔,袁崇煥帶著四萬大軍跟在皇太極屁股後面,卻只追不打,還在皇城腳下安營扎寨,形跡如同謀反,更有傳言袁崇煥已經投降了皇太極,總之袁崇煥是叛徒,萬民唾棄之!殺了大快人心。

    知道這個消息的常笑一晚沒睡好,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天下大亂而感到害怕,反倒是興奮,他是軍伍出身,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一想到自己或許有可能扭轉漢族王朝的傾危,抵禦住外族入侵,扭轉歷史,甚至還可以黃袍加身也做做皇帝的龍座,然後推進什麼資本主義萌芽,什麼工業革命之類的,他就興奮地睡不著。

    其實常笑不知道,他所將面對的是一個更廣闊的世界,一個更詭譎的未來,一個嶄新的他從未接觸過甚至從未想到過的世界!這個世界完全不在他現在的理解範圍之內。

    常家所在的地方叫做五峰縣,具體在中國的什麼位置常福、常有也說不清,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那麼大的地域觀,知道周邊四五個縣再知道皇帝老子住在北京城就算是有點見識了。總之,常笑知道五峰縣屬於真定府,距離京師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而常家在這五峰縣中就是頭把交椅,縣太爺來上任,第一件事不是去衙門而是到常家報導,給常老爺子請安,說白了,常家就是這五峰縣的土皇帝!

    所謂的常老爺子不是常笑的父親,而是常笑的爺爺,老爺子當年做過一任知府,具體在哪裡常福、常有兩個奴才也說不清楚,其實知府究竟有多大他們這些年輕的奴才也不知道,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就在五峰縣!他們沒見過常老爺子當初的風光場面!況且在他們眼中一個知府實在算不得什麼。因為常家現在的身份比知府可要金貴得多。

    常家現在的富貴靠的不是官職,常家的富貴最主要的緣由要從常老爺子的兩個孩子說起!

    常家歷來生育艱難,人丁不旺!

    常老爺子和現在常笑的爹一樣,一輩子也只有一兒一女,而就是這個女兒嫁給了光宗皇帝朱常洛的第五子朱由檢,也就是當今崇禎皇帝,三年前崇禎登基,常家這個女兒便封了貴妃,雖然算不上獨寵後宮,但也算是周皇后和袁貴妃之下的第三號人物,在後宮之中也能拿些主意,能說上幾句言語。

    也就是說,常家是皇親國戚,這般身份只要天下不亂,至少能夠管常家三代富貴了,說實話在這小小​​的五峰縣上橫行無忌對​​於常家來說已經算是憋屈了,就是去了真定府,常家也是數得上的角色。

    在大明朝,常家真拿出皇親的身份來,三品以下的官員都要思量思量。

    皇親國戚這東西沒什麼,老朱家破落的親戚多得是,朱元璋自己就有二十六個孩子,這些孩子兩百多年來開枝散葉養豬般的使勁生養,得是個什麼數字?很多人都吃不上飯被活活餓死,所以就算是皇家血親也沒什麼了不起!

    但能夠吹得上枕邊風的皇親國戚就了不得了,崇禎皇帝是個牛脾氣一根筋的倔性子,真要被吹動了,那真是牛車都拉不回來,說殺誰就殺誰,從他翻掌之間便滅了大太監魏忠賢還將閹黨殺得一乾二淨就可以看出來,是以那些大員們不得不顧忌一下。

    不過常家和其他行事高調的皇親國戚不同,常老爺子極為低調,當崇禎皇帝登基殺了魏忠賢站穩腳跟之後,他就把京師的宅子賣了,連掛名的知府都不做了,直接致仕,回老家五峰縣養老,說得上是急流勇退,這樣一來雖然常貴妃表面上少了一個外援,但實際上卻大大的得到了崇禎皇帝的好感,使得常貴妃的地位更加穩固,畢竟王皇后和袁貴妃雖然得寵,但是裡裡外外爭來爭去,爭得崇禎皇帝腦袋疼。這越發顯得常家識大體。

    從常福、常有兩個嘴中,常笑還知道自己這具身軀的父親常友章之所以這段時間不在家,是因為剛去江南上任,督管織造,算得上是個肥差。

    這就是常家的背景了,常笑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跟崇禎勾搭上關係了,這叫常笑心中五味雜陳,萬惡的皇親國戚啊!

    怪不得常公子去耍王家未過門的老婆,王大山到現在連個屁都不敢放,原來這常家根子這麼硬,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小旗和皇親國戚鬥當真是找死。

    常笑現在多少明白了些,也知道了自己這個身軀的身份還真就不是可以隨便放棄的,之前他還想著實在不行就走,離開這裡,但現在常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是崇禎時期,袁崇煥剛死沒多久,他不知道明朝還有多少年的壽數,但總之是不會太長久了,他若是單身一人在這樣的亂局之中能夠有什麼出路?

    保命或許沒有問題,但常笑既然來了就沒想過僅僅是要保命而已,軍人出身的他,有自己的使命感!更何況他也很想坐坐皇帝的寶座,三宮六院啊,太揮霍了,太叫人羨慕了!常笑沒少玩過女人,但那都是妓女,純是獸慾發洩,今天伺候他,明天就伺候別人,那一張嘴一個洞不知道多少人進出,和這種只屬於自己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常笑雖然退伍後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但他卻一直以軍人自居,以軍人自豪,往大了說能夠有這麼一個拯救大漢民族的機會,常笑是絕對不願意放棄的,往小了說能當一當皇帝怎麼說都是極大地誘惑,能夠實現這個願望必須要有一個身份,顯然,皇親國戚的身份可以使得他少走不少彎路。

    當然,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毫無頭緒,所謂的拯救大漢民族,所謂的將皇帝拉下馬,說起來好聽,但如何入手操作,常笑現在沒有一點辦法,他畢竟只是個執行命令的軍人而已,不是政治家,更不是謀略家,常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先做好常笑然後等待機會。

    常笑在屋中悶了三天,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對於常府也多少有了了解,便琢磨著出去轉轉,常福和常有兩個不愧是他肚子裡面的蛔蟲,立時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用他說,常福便識情知趣的嘿嘿笑著道:“公子,憋悶久了,身子都要不舒服的,咱們出去轉轉?”

    常笑自然不會搖頭,常有轉身就出去安排,常府因為這次常笑離魂的事情被嚇得不輕,隨後又見一向閒不住的常大公子竟然悶在屋中憋了三天,而且連丫鬟瓶兒都沒碰,反倒是和常福常有兩個廝混整天,一個個都急壞了,還以為這位大公子腦子出了問題,性趣轉變了,此時見到常大公子終於要出門了,這才一個個放下心來,常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要是有什麼意外,那常家就算是皇親國戚也要敗落了。他們這些下人的生活也會隨之敗落掉。

    不一會常有便收拾停當趕了回來,一見到常有牽著的東西,常笑就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好大的一條狗!

    看到這條狗,常笑想起來了,以往常公子上街從來都是牽著這條叫做惡獸的大狗的,說是狗,但卻跟個小老虎似地,面目猙獰,嘴中犬牙交錯,臉上還有一道長疤,一看就是個狠角色。這狗是從小和常笑在一個被窩裡面滾出來的。小時候長得還可愛些,現在就剩下兇惡了。

    常笑不由得咽了口吐沫,牽著這東西上街一定很拉風吧,這比開寶馬可威風多了,這個時代真他娘的沒有王法啊!

    好好好!沒王法好啊!

    這狗被常有牽著低頭走來,一聲不響也不四處亂看,看起來倒也溫順,但一抬頭看到常笑,狗眼先是一愣,鼻孔微微抽了抽,隨即瞳孔之中立時綻放出兇惡至極的光芒,身子一矮噌的一下掙斷常有手中的繩子,張開血盆大口,和著一股腥風朝常笑撲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43
第8章 惡獸有靈辨識真假


    這狗叫都不叫,見到常笑就撲。

    常有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被惡獸巨大的力量帶得整個人都摔倒在地。要知道這惡獸和常笑關係極佳,一人一狗兄弟一般,從小在一個被窩裡面滾大的,誰都想不到惡獸看到常笑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

    幸好常笑練過,猛然間看到這麼一條大狗心中又早就生出警惕,是以這惡獸眼中兇芒一吐,他便已經做出反應,在惡獸噴著腥氣撲過來的時候,常笑已經調整好身軀狀態,身子微微一弓,隨即一腳撩了上去,正中惡獸的脖子。

    就听嘎巴一聲,緊接著惡獸小老虎般的身子便打著橫的側飛出去,嘭的一聲撞在院牆上,震起好大一片灰塵,跌落下來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院中立時靜了下來,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速度太快,事情的衝擊力又太大,以至於所有人半晌都緩不過神兒來。

    常笑心有餘悸的頓了頓腳,這惡獸骨頭極硬,腳趾頭恐怕腫了,這不是最重要的,常笑突然發現自己想要保持這個身份或許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個畜生方才肯定是看出他不是真正的常笑了,這才會激起兇性來,狗這東西真有靈性,看東西不像人一樣,全都靠眼睛。

    “不行,必須得走,離開這裡,否則時間長了說不定就露出什麼馬腳了,得好好想個辦法,尋個由頭外出。過個一年半載再回來,即便有些變化也不會有人生疑。”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常笑再也沒興趣外出了,假裝悻悻的悲哀一下,摸了摸那死去的惡獸,確認這狗死透了,這才吩咐好好埋了,然後做出悲傷的樣子回了屋中。

    一條狗而已,又是被常笑親自宰殺,誰都說不出什麼來。更何況這條狗狗仗人勢,平日裡兇得很,如今死了,下人之中偷著笑的不在少數,不過所有的人看常笑的目光都變得有些異樣起來,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疑惑,這惡獸和常笑兩個好的親兄弟一般,怎麼會有今日?

    常笑雖然名字起得不錯,但前世的常笑活得實在和笑沒多大關係,當兵那幾年是他少有的快樂時光,後來雖然在s市呼風喚雨,但卻也不過是醉生夢死罷了,真沒過幾天快樂日子,本來還想就在這宅院裡先過幾年太平日舒心日子,現在看來事情根本就沒那麼簡單。

    常笑一天都沒出屋。

    第二天,常有突然跑了過來,帶來了一個叫常笑興奮的消息。

    那天揍了常笑的愣頭青在街上出現了。

    常笑幾乎是蹦起來的,他上輩子是有仇必報的性子,另外常笑是軍人,他雖然不迷信,但在某些方面還是十分講究的,這齣師之利尤為重要,他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吃了癟,背了一口黑鍋不說,還受了窩囊氣,替天行道抱得美人的買賣都被人搶了,可以說是出師不利,常笑以為,這對於他在這個世界上以後的生活大有影響,這口氣要是不出,以後說不定還要受什麼窩囊氣!

    另外,還有一件,那就是他覺得那天愣頭青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來回縮放的詭異瞳孔,他覺得自己的秘密或許已經被愣頭青知道了,至少也是被他看出些端倪來了,所以他需要早點找到他,要不要滅口到時再說!

    是以他雖然一直沒出門,但弄明白身份的時候便囑咐常福、常有兩個時刻關注那個小子,一但看見了,就立即前來禀報。

    其實不用常笑說,常福和常有兩個也是彌辣的性子,對那愣頭青都恨之入骨,他們屁股上吃得那一頓板子就是拜他所賜,自然不會放過他,只不過自那晚之後愣頭青好似消失了一般一直都未曾露面罷了。

    常笑並沒多帶人,身邊就是常福、常有兩個,他自認為自己的身手不差,自己現在這具身軀也十分健壯,基本上能夠完全發揮出他前世的水準,上次之所以被這愣頭青揍了一掌,完全是因為身軀和神魂還沒有融合在一起的原因,反映稍慢的原因,現在他自認為已經恢復了巔峰狀態,再加上常福常有兩個,對上愣頭青應該問題不大。況且他這次去有一大半的可能是為了滅口,總不能搞到人盡皆知。

    主僕三人急急趕到街上,街邊上正有常家的一名狗腿在一旁跟著,見到公子來了,連忙湊過來討好。

    “公子,這小子在街上轉了兩圈了,逛了好幾家棺材鋪,買了不少元寶和紙幡,不知道要去拜祭那個死鬼。”

    常笑也沒心思細瞧這世界的街路光影,也​​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一排排的低矮房舍,好的地方也就是和北京的郊區沒啥區別,真正有錢的大戶人家能看到的都是一面面牆壁而已。

    常笑瞪眼一看,在街上抱著兩個大口袋的可不就是那愣頭青麼。

    常笑冷笑一聲,隨即便看到這愣頭青腰間懸著一口黑鯊鞘的長劍,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從那天的交手可以看出來,對方手段不低,一身藝業肯定下過苦功,他現在和這小子爭鬥起來也就是旗鼓相當的模樣,那天天黑,再加上一片混亂,常笑也沒注意這小子身上還有劍,常笑還沒自負到要去空手入白刃的地步,拍了常福一下低聲耳語數句,常福扭頭就朝常府跑去。

    常笑跟在那捧著兩大袋子金銀元寶還有好幾個紙紮的草馬草人的愣頭青身後,一路走下去,這愣頭青竟然出了縣城,這倒不奇怪,捧著這些拜死人用的東西,總不可能在五峰縣之中亂轉,自然是要出縣去墳地的。

    在常笑看來,這愣頭青是自己朝著死路走過去了,在城裡他還真不好下手,這真是天助他殺人滅口!

    果然,這愣頭青一路走去,直奔五峰縣邊上的墳地。

    五峰縣四面環山,一條山脈將整座城鎮圍起,周邊繞有五峰,分別是滴翠峰、木華峰、雲香峰、駱駝峰和指路峰,這就是五峰縣名字的由來。

    出了縣城,除了一條南北官道外,便都是向上的山路,這也是五峰縣的一個特點,處於一個盆地之中,氣候宜人!

    五峰縣的墳地都在駱駝峰山腳下,這駱駝峰好似一個王座一般,山勢平緩,風景宜人,遠處遙望銀帶般的金水江,背山面水,確實有風水寶地的感覺。老人們都說這山上風水好能出皇帝。

    既然知道對方的去處,常笑索性走慢些,等著常福將東西取來,他也怕跟的太近被愣頭青發覺跑了,在這種山裡,兩人追一個根本就是扯淡,隨便找塊大石頭後面一貓,人就沒了。

    常福去的時間有些長,等到常福追上來的時候,那愣頭青已經進了墳地。

    常笑接過常福送上來的長刀,在手中拎了拎,分量不輕,這是常笑這具身軀的前主人的寶貝,據說也有些名堂,不過常公子並不常用,一般都是掛在屋中的。

    常笑對於這種冷兵器還真就不大習慣,前世的他近戰用慣了匕首,這種厚背朴刀確實很少接觸。

    常笑接過長刀,沒料到常福又從背後摸出一個東西來,一看這東西常笑險些叫出聲來,甚至聞著這東西的味道都叫常笑感到親切無比。

    常福之所以去的時間有些長,就是為了取這東西,一柄鑲金錯銀好似工藝品般的轉輪打火槍。

    原來常福也覺得那愣頭青有些詭異,手段不低不說,似乎還有些歪門道,不然那天這小子帶著那小娘子進了屋怎麼就沒了踪影?常福生怕常笑有什麼閃失,是以將這火槍取了來,以備不時之需。

    常笑對於槍的了解遠遠過於對於其他任何東西的了解,這種轉輪打火槍他在軍事博物館之中看過,也擺弄過類似的仿製品,再加上這具身軀的前主人對於這柄火槍十分熟悉,是以常笑對這火槍一點都不陌生。

    這個時代的火器威力還不大,這轉輪打火槍在常笑這種人眼中就像是大砲竹一般,最多就是個威力大點的二踢腳,但火箭筒在孩童手中未必就能發揮出什麼威力,二踢腳在常笑這種人手中也未必就不能殺人。

    常笑將這火槍喜愛至極的摸了又摸,隨後熟練的將火槍用通條上好火藥,將鐵珠放進其中,輕快的轉動轉輪上弦,做完這些,常笑用鼻子湊進槍膛的位置,使勁聞了聞火藥的味道,這味道對於常笑來說既能提神又能安神。

    常笑心中可沒有什麼對付使劍的人用槍勝之不武的想法,沒理由高級文明要去遷就低端文明,要是能遷就的話,中國也不會被列強欺辱了百年光陰。

    此時那愣頭青已經來到一棵大槐樹之下,樹下有孤零零的一個墳塚,這墳看上去十分普通,上面的壓墳紙早就已經沒有了,墳上長滿了荒草,若不是墳頭上立了一塊殘碑的話,就是一塊尋常土包罷了,顯然是一座絕戶孤墳。

    就見愣頭青將金銀元寶從袋中取出,圍著墳頭撒了一圈,然後在墳前排布起紙紮的牛馬小人來。

    常笑手指點了點,常福和常有兩個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和常笑這具身軀的前主人配合的,常笑的部隊手語他們竟然一看就明白,立即轉身,朝著邊上摸去,常笑怕這愣頭青跑了,所以叫常福常有繞一圈從四周圍上去。

    常笑見到他們已經到位,便彈了彈衣衫,斟酌了下是奸笑一聲呢還是賤笑一聲然後才邁步出去。

    常笑打算先奸笑一聲,然後邁著拉風的八字步走出去,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身軀年輕了許多,常笑現在竟然多了不少的童心。

    常笑這笑聲還在喉嚨裡面醞釀,正要從嘴巴裡面鑽出來,突然就見那愣頭青口中吶吶幾句,手指一彈,忽的一下,一道濃重的青煙伴隨著點點火星從愣頭青手指之中彈出​​,就像是一道火焰槍噴出的烈焰一般,忽的一下將他灑在地上的金銀紙寶點著起來。

    常笑一愣,隨即曬然一笑,這魔術倒也拉風,不過你說你在人前賣弄一下也就罷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墳場你裝給鬼看啊?

    常笑重新張嘴正要奸笑出聲,愣頭青身前的那座孤墳竟然晃動起來,將常笑這聲奸笑一下又憋在了喉嚨裡,吐不出來了。

    就見那墳頭上的土壤好似波浪一般的鼓動起來,噗的一下竟然有一隻慘白的手從墳塚之中破土而出,緊接著一個乾枯瘦狹,面目蒼白的人從墳裡鑽了出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6 20:46
第9章 白皮洋人所為何來


    就見這人皮膚土白,沒有半點人色,是個半禿,頭頂上沒有頭髮,稀疏彎卷濕漉漉的土黃色頭髮披散在肩膀上,雖然這人渾身上下都透出**的氣息,但他身上的衣服卻是絲綢織造,十分艷麗,要不是渾身濕漉漉好似剛從水裡爬出來的話,定然十分光鮮華貴。

    而且這人的面目和中土之人大異,深目、高鼻、鷹唇、綠瞳,以常笑的見識立時便看出來,這是個白種人。

    那愣頭青濃眉一軒,一聲冷笑道:“孽畜!敢到中土大地來害人,見到俺就是你的末日!”

    常笑愣住了,要說這從墳裡面爬出來的東西是鬼,常笑是不相信的,常笑是飽受主席​​思想熏陶的無產階級戰士,什麼牛鬼蛇神他都不相信,更何況這洋鬼子分明是新躲在墳裡的,不然他這一身嶄新的光鮮衣著怎麼解釋,要真是被泡了幾年,除非這些水是福爾馬林,否則早就泡爛了,常笑愣住是因為他有些摸不清楚這洋鬼子究竟要幹嘛,難道是間諜特務?這是作為軍人出身的常笑心中第一個想出來的念頭。

    就見這洋鬼子喉嚨之中蹦出生澀的話語來,“你,是道士?”

    愣頭青哈哈一笑道:“你都要魂飛魄散了,還在這刨什麼根底?要問也應該是我來問你,千百年來你們都在外洋之地,為何此次派了這麼多妖孽來我中土?”

    愣頭青似乎知道對方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一邊說一邊將手一招,一陣旋風猛然刮起,地面上燃燒起來的金銀紙寶呼的飛了起來,化為萬千火焰朝著那洋鬼子撞去。

    洋鬼子雙目之中透出一股血紅,猛的發出一聲低沉嘶吼,身形一晃忽的一下重新鑽回墳裡。

    愣頭青手指一點,狂風立時一卷,那些燃燒著的金銀紙寶緊隨著洋鬼子便衝了下去,隨即整個墓穴好似一桶汽油裡面掉進了一顆火星一般,轟的一下著起大火來。那熾烈的火焰升騰起三米多高。

    常笑看得雙眼有些發直,心中絕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法術傳奇,但此時他還真就不知道愣頭青究竟施展了什麼手段,因為他一直尾隨在愣頭青身後,愣頭青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沒有往墳裡澆汽油之類的東西。

    墳墓之中傳來一聲慘嚎,那洋鬼子忽的一下又衝了上來,身上竟然沒有沾上半個火星,或許是因為他渾身濕漉漉的才沒有燒著。

    這洋鬼子嘶吼一聲,說了句洋文,手中捧著一個黑乎乎厚厚的東西朝著愣頭青便撲了上去。

    常笑最開始以為對方拿的是塊磚頭,還以為這位也是街頭上鬥毆的常客,仔細一看才看出來,對方拿的是一本書,書面上有一個鮮紅的十字架……“來得好!”

    愣頭青冷笑一聲,噴聲一吼,手指在腰間一扯,長劍嚓的一聲蹦了出來,劍光在愣頭青手中一跳,當空劃出一道銀蛇曲線,噗的一聲直接刺中洋鬼子心口,洋鬼子竟然不死,揮舞著那本厚書繼續前衝,任憑長劍刺穿心臟。

    愣頭青似乎早就料到了,面色不變,一拍腰間布囊,從中取出一道黃符,一咬舌尖,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將黃符打濕,啪的一下拍在了那張牙舞爪的洋鬼子腦門上,洋鬼子頭頂上青煙冒起,立時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常笑在一旁看得好似戲曲魔術為主的曲苑雜壇一般,常笑覺得自己整個腦子都變成漿糊了,這樣鬼子心臟上中了一劍怎麼竟然還不死?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留出來?

    那洋鬼子身子不能動,但是嘴巴卻能動,憤恨的道:“道士,快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將你的心肝脾胃都刨出來,將你的皮也剝下來,將你的靈魂送進地獄之中給撒旦撕咬。”

    愣頭青哈哈一笑,那裡在乎他的威脅恐嚇,抓過洋鬼子手中的那本厚書,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那厚書忽的一下燒著起來,厚書發出一聲慘嚎,轉瞬間便燒個精光。

    愣頭青手腕一扯,將長劍從洋鬼子的胸口抽出,他這長劍有八十厘米,劍身很厚,也很寬,比常笑見到的劍都要厚重,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鐵板,怕不有八九斤重,沒有一把子力氣根本施展不開,要知道一般的劍也就是兩三斤重而已,顯然這把劍用來砍削也是極為好用的。

    愣頭青轉身到了這洋鬼子身側,嘴中唱了一句晦澀不明的言語,一腳踹在這洋鬼子腿彎處,洋鬼子嘎嘣一聲跪倒在地,愣頭青好似劊子手一般,用手中長劍在這洋鬼子的脖子處比量一下,開口道:“為何來俺中土作亂?你說是不說?”

    洋鬼子喉嚨裡冒出一聲冷笑,雙目死死地盯著愣頭青,顯然是什麼都不肯說。

    愣頭青隨即揮劍便要斬下去。

    常笑看得又是一愣,憑他的經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愣頭青是真要殺人,這一劍斬下去,腦袋和身子搬家是鐵定的事情,常笑是見過場面的,自己也沒少下手殺人,在他們那個年代,他們這些執行特殊任務的,當初為了練膽就曾經專門去執行死刑。

    殺個藏在墳塚之中鬼鬼祟祟的洋鬼子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他本人對洋鬼子就沒有多少好感。換成是他碰到了這麼個鬼鬼祟祟的洋鬼子,很有可能也是一刀宰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還在墳中做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眼看愣頭青的寬劍就要斬在這洋鬼子脖頸上,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吼,這聲音淒厲無比,聽起來好似半夜鬼哭一般,常笑心尖兒一酥,大感不妙,連忙放目望去,果然,聲音傳來之處正是常福所在的位置。

    就見常福此時被一個高大的白人女子單手捏著脖子舉起,這白人女子面色蒼白有若塗滿白泥一般,露出一口黃牙,嘶聲厲吼不止。

    常福雖然瘦弱,但總也有些份量,能將他這樣單手將他舉起顯然手勁不弱,這洋女人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剪過指甲,漆黑的指甲鋒利如劍,常笑覺得這洋女人一旦下死手,五指一捏,說不定就將常福的脖子鑽出幾個洞來。常福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一般,臉紅脖子粗的拼命揮舞雙手雙腳,卻擺脫不了當前的困境。

    愣頭青的劍一下頓在洋鬼子的脖子上,面上露出幾分凝重,微微瞇眼,低聲罵了句晦氣,然後看向洋鬼子道:“沒想到你還煉了一具鐵尸出來!將人放了!”

    那洋鬼子桀桀一笑,他身子被黃符定住,動彈不得,面上卻沒有半點懼意,用生澀的言語說道:“一起放人!”

    “你也配稱作是人?”愣頭青厭惡的一聲冷哼,隨即手中的長劍一晃,貼著洋鬼子鼻子尖一劃,嚓的一下將這洋鬼子腦門上的黃符挑開,洋鬼子身上驟然一輕,大喜之下連忙後退,愣頭青劍法了得,劍身一晃又狠狠的拍在了這洋鬼子的脖頸上,將洋鬼子拍得一個趔趄。

    “放人!”

    洋鬼子眼中冒出一股怨毒之色,雙目堅定地道:“一起放!”

    愣頭青目光一凝,洋鬼子毫不猶豫的和他對視,顯然是有魚死網破之心。

    愣頭青看了眼臉色已經發紫的常福,撇了撇嘴,隨後劍身微微抬起。

    洋鬼子隨即口中說了一句什麼,那洋女人五指一鬆,常福一下掉落下來,幸好他身子靈巧,再加上從小在山裡做賊,很有一些計較,遇事善於應變,落地就是一竄,遠遠滾開。

    愣頭青的劍身明明已經抬起,但在常福身形竄開的一瞬間,寬劍劍身猛的放出一道精光,包裹住劍身,使得整個劍身一下漲大了一倍有餘,本就寬大的劍身變得更寬,足足有二十厘米寬窄,愣頭青手腕一動,朝著洋鬼子脖子便斬了下去。

    愣頭青這一舉動大和常笑心思,對洋鬼子講什麼信用,操刀殺了就是!

    愣頭青這一劍嘎嚓一聲,將洋鬼子的腦袋一下削掉,然而情況卻有些不對,那被削掉的腦袋在空中一下軟了癟了,就像是一個空無一物的皮口袋一樣。

    在常笑這邊的角度看去,就見一個渾身通紅的血淋淋的東西在長劍斬中脖頸的時候一下從那洋鬼子的皮囊之中鑽了出去,愣頭青所斬的就是一個空殼。

    噫?

    就在常笑還來不及錯眼珠的剎那,那血淋淋的東西一貓腰,一腳蹬在地上猛的朝著愣頭青一頭撞去。

    常笑耳邊就听噗的一聲,伴隨的還有清脆的嘎吱聲響,常笑瞬間做出判斷,這是鋒利之物刺進胸膛的聲音,是肋骨斷裂的聲響。

    就見愣頭青被直接撞了出去,身子倒飛出三米才跌在地上,在地上打了三個滾撞在墳邊上的槐樹上才停下來,此時的愣頭青,胸前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淋漓,嘴中鼻中全是噴濺而出的滾燙鮮血,眼看就活不成了。

    這個變化來得太突然,原本完全佔據上風的一方竟然如此簡單的便被那洋鬼子陰了一記,還直接陰死了!

    常笑眉頭一皺,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來,他一來到這個時代就不停地被人搶生意,先是愣頭青搶了他的替天行道的生意,現在這洋鬼子又跑出來搶他殺人滅口的生意!這還給不給人活路了?他娘的做點小本生意真實太難了!

    常笑擎起手中早已經預備好的轉輪打火槍,對準了那紅彤彤血淋淋的東西就是一槍。

    嘭!

    常笑此時藏在草叢之中,距離那東西不過四十餘步,他本身又是神射手,這槍他雖然不大熟悉,但卻也並不完全陌生,這麼近的距離打一個大活人,打不著才怪!

    那血淋淋的東西腦袋上立時迸濺出一道漿白色的腦花,常笑一躍而起,抽出腰間的長刀,衝破槍管中噴出來的充滿火藥味的白霧,放開腳步,竄到近前,一刀斬在這東西的脖頸上,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嗖的飛起,鮮血噗的一聲終於從腔子裡噴濺出來。

    直到此時常笑才看明白這血淋淋的是個什麼東西,即便是他見過看過,此時也覺得胸口一片冰涼,就見被他鳩首的竟然是一個剝了皮的活人,血淋淋裸露出來的是一層層的肌肉纖維,還有白色的肉膜脂肪,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剝了皮的山羊,那陣陣的血腥氣直直衝上來,好不駭人。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在這一刻,常笑的世界觀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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