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風流邪尊修仙記 作者:三生萬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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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5-16 20:04:4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1 100509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0:25
第40章 提精上腦夜半敲門


    常笑就覺後腦勺一酥,整個人都飄起來了,雖然他理智的告訴自己這是犯罪,對方還是個小女孩,但是理智瞬即便被**的潮水沖刷個乾乾淨淨,就剩下如在雲端的美妙了。

    孰料瓶兒卻停了下來,常笑正舒爽得什麼也似驟然一停,好似跌進深淵地獄之中,連忙去看,就見瓶兒滿臉羞紅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常笑,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可要吟詩?奴婢幫你磨墨去……”

    “吟個狗屁詩!”

    瓶兒好久沒有見過公子這樣猙獰的面目發這麼大的火了,連忙張開肉嘟嘟的小口繼續……常笑不由舒爽的呻吟一聲,軟倒在榻上。

    大半個時辰之後,常笑喘氣越發粗重強烈起來,瓶兒連忙加快動作,隨即感到嘴中一下被什麼東西充滿,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常笑在這個世界的處子之身就這麼喪失了。

    常笑從雲端跌落回來,這大半個時辰他好似都沒了意識,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快樂,這種滋味比他前世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可要美妙了幾百倍,這都是黃仙師教的房中術的好處所在。

    常笑幾乎不想再回到塵世了,渾身酥麻的撐起身子,就見瓶兒的嘴巴已經紅腫起來,嘔了一口吐在痰盂裡,此時正在不停地擦嘴。

    常笑心中立時不忍起來,他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但是外面的月亮都升起來了,想必時間不會很短,常笑拉過瓶兒的小手,小手滾燙無比,似乎還留有常笑那裡的溫度,常笑心中的罪惡感飆升而起,用手給瓶兒揉了揉小嘴,隨後一本正經的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聽見沒有!”

    瓶兒臉上立時露出委屈的神情,她大半個時辰之中一直都在來回套弄,累得小手都酥麻抬不起來了,嘴巴都腫起來沒有知覺了,還以為公子結束後會很開心,哪知道公子竟然這麼兇巴巴的對她。

    常笑刮了瓶兒小小鼻頭一下,道:“你這樣不用幾次,就得變成個大嘴巴,到時候就不好看了,公子我可不喜歡嘴巴大的女人。”

    瓶兒聞言,也顧不上怨尤常笑,連忙跑到鏡子前面去,仔細看看自己的嘴巴大了沒有。

    常笑哈哈一笑,不得不說心情大好,來到這個世界這兩個月的陰鬱一掃而空,常笑甚至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更大了,精神更旺,跟喝了一噸紅牛似地!

    隱約之中,常笑感覺有一線涼氣從小腹之中升起,沿著脈絡直衝上腦,然後盤旋在腦海之中,不停沖刷腦仁,使得他的腦子清明無比,感覺很玄妙,難以盡言其中之妙。

    而且這涼氣生生不息,循環不止,常笑心中突然生出荒誕的四個字來……精蟲上腦!

    反正是和房中術有關,常笑想不明白也不多想,反正這涼氣一點壞處沒有。

    常笑舒爽啊,只覺得筋肉鼓脹欲裂,安撫了一下瓶兒,叫她快快休息,然後拎著九環大刀昂然出了屋子。

    瓶兒是真累了,這種事情一做大半個時辰,是人都受不了,她此時兩隻胳膊都抬不起來了,軟倒在床榻上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嘴巴雖然腫了起來,但嘴角怎麼看都是甜甜的,滿是笑意,雖然漱了口,但似乎嘴中還留有公子的味道,有這味道陪伴,也不知道夢中是怎樣一番情形。

    常笑發洩完了,沒有一絲疲憊,反倒精力狂漲,拎著九環大刀,又在院子裡面耍了起來,不知為何這九環大刀從未有過的順手,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刀身一頓都能刮起一陣小風來。

    瑾芸和春來還有巧福剛剛洗漱完,正準備睡下,聽見院子裡面的聲音,巧福連忙將窗戶開啟了一線。

    春來去拉瑾芸,瑾芸一邊反對著,一邊也湊了過去。

    主僕三個好似做賊一般的順著窗縫看向常笑。

    常笑就見對面瑾芸的燈火通明的窗戶上,映出清晰地三個人影,趴在一堆,不由得一笑,他現在發洩完了,就沒有那麼大的**,也就裝作沒看見,繼續舞刀!

    巧福嘖嘖兩聲道:“小姐,要不你今晚去幫幫常公子吧,你看他憋得……半夜耍大刀呢!”

    春來也連連點頭,“小姐你菩薩心腸,救救他吧!”

    瑾芸臉色一紅,啐了兩口,手指狠狠地掐了兩個不著調的丫頭,但心中卻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她挺喜歡這兩個丫頭說的話的,看著看著,突然扑哧一笑,隨即連忙摀住發燙的臉,將窗戶關嚴,板住臉道​​:“看什麼看,快睡了。”

    春來和巧福兩個對視一眼,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了,但小姐說睡她們可不敢不睡,春來跑去將屋中的燈火吹熄。兩人在黑暗中褪衣睡下。

    瑾芸睡不著,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聽著窗外大刀舞動之時鐵環撞擊的嘩啦嘩啦聲,這聲音有一種別樣的衝擊力,充斥著陽罡的味道,她微微閉目,就好似看到了那個一身蟒白錦衣的男子,一下下的揮舞大刀將她心中的某些東西一下下的砍掉。一點也不疼,還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不知不覺之中,瑾芸在這鐵環撞擊的聲音之中沉沉睡去……自從父母雙亡之後,她從未睡得這麼香過。

    有人睡的香,有人卻睡不著。

    瀾光站在屋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院中舞刀的常笑,套用一句很俗的話來說,眼神要是能夠殺人的話,常笑已經千瘡百孔變成一堆狗屎了。

    德吉一邊啃著手中的骨頭,一邊有些不耐煩的道:“瀾光乾脆我下去要了他的命得了,丹增就是死在他手上,我也算是給他報仇!”

    瀾光聞言好似瘋了一般的吼道:“不行!我不許任何人殺他,我要親手殺了他,我要吸光他的陽精!他要是死在別人手中,他就會成為我的心魔,那樣的話我的修為一輩子都別想更進一步。”

    德吉聞言將手中溜光的骨頭放下,點了點頭,魔女也好,他們喇嘛也好,亦或是全天下所有的修道修佛之輩,修行之時都有心魔干擾,這魔不是外魔而是心中生出的魔,說白了就是另外一個自己,外魔入侵不過是修為大損,內魔發火卻足以叫人心智發狂,修為再難寸進,要是內外魔一起出現,十有八九是要粉身碎骨了。

    是以心魔對於修仙、修佛之輩是最難克服的東西,魔女現在心中已經孕育出了一點魔胎,這個魔胎就是常笑,瀾光將常笑的陽精吸了,這魔胎自然就消散無踪,要是瀾光一直沒能吸取常笑的陽精,那魔胎便會不停地生長壯大,一旦常笑被別人殺了,那麼瀾光心中的魔胎便會立時破碎,心魔便馬上誕生。

    是以瀾光不允許任何人殺常笑,她必須親自動手。

    而且還不能是簡簡單單的一刀殺掉,她要魅惑常笑,吸盡他的陽精,這樣才能破除心中的魔胎,找回自己的驕傲。

    但是眼前的這個常笑真是叫她感到耗子拉龜無處下口。你說他帶著烏龜殼刀槍不入吧,卻成天想著和女人做那種事兒,但當她千嬌百媚的送上門去的時候,卻被常笑一腳踢開,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

    按理說一個男人絕對不會對漂亮的女子有太強烈的免疫力,除非這個男人有那些分桃之好,但是常笑顯然沒有這個問題,那麼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問題?

    瀾光深入鬢角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終於有些動搖,將桌上的銅鏡抓起,對著鏡子皺眉,“難道真是我的魅力太小,吸引不了他?”

    就在此時客棧大門傳來咚咚咚的叩響聲。

    瀾光和德吉不由得對視一眼,露出莫名的神情,不知是什麼人在這半夜之時敲響大門。不過他這裡畢竟是客棧,半夜有客也是平常。

    德吉扮演的畢竟是一名掌櫃,只能咒罵一聲,放下手中的大塊肥肉,將肥膩的手掌在胸口上擦擦手,站起身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去開門。

    不過練刀的常笑距離大門極近,可以說他就在大門口練刀,聞聽敲門聲響,便收了刀式,走到客棧大門前,從門洞之中往外看了一眼。

    大門之外是一個男子,頭上戴著一頂寬沿帽子,耳朵缺了一角的男子,只有他一個。

    這人正是陳卓,此時的陳卓已經換了一身破舊衣衫,大概是因為天逞的紅袍太過刺眼,亦或是被德吉一路追趕早就破爛了。

    兩人在門洞之中剛好對視。

    陳卓見過常笑,常笑卻從未見過陳卓,微微皺眉道:“不好意思,客棧已經被包下來了,兄台想要投宿的話,還請另覓他處!”

    常笑給陳卓的印象極為深刻,竟然能夠對抗魔女的媚惑,又槍法如神,一槍打掉番僧的一隻眼睛,從某方面來說陳卓很是佩服常笑。

    陳卓對著常笑露出一排整齊牙齒,笑著開口道:“聽說你在找尋仙師?”

    常笑微微一愣,隨即上下打量陳卓,陳卓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略微有些臟,有些憔悴,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在外面奔波了好久,身子壯實有些像是武夫,不論怎麼看都和仙師搭不上關係,不過這也沒什麼,當初常笑碰到的愣頭青比眼前這個還不像仙師!

    關鍵在於,常笑找尋仙師也就是在德陽城裡和後面的一兩個村鎮罷了,再後來就不再找了,因為在德陽城之中都找不到,在村鎮之中就更找不到了,反倒被一些巫婆神漢們纏上,相當討厭。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仙師?”常笑疑惑的道。

    陳卓敲了敲門道:“隔著門闆說話實在彆扭,況且我餓了,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先管頓飯吧!”

    常笑聞言一怔,隨即呵呵一笑,這年輕人倒是很有些意思!以常笑的閱歷來看,沒有點本事的不會如此,當然也有可能對方就是個騙子而已。一頓飯,常笑管的起,騙不騙的無所謂。

    常笑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確定不會有什麼其他人在,左手將九環大刀握好,便撤了門插,將大門打開一條縫隙,陳卓便走了進來,還主動回身將門插好!

    常笑確認門被插嚴,此時真的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興趣。

    房間之中的德吉見常笑開門迎進來一個年輕人,還以為是常笑的隨從,便沒了興趣,重新坐下,繼續和桌上擺的酒肉廝殺。

    瀾光則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常笑身上,絲毫沒理會陳卓,當然注意了也沒什麼,她也不認識陳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0:29
第41章 陳卓催符酒菜酣談


    陳卓進了院子四處看了看,似乎在找尋什麼,還特意將帽子摘下來,將少了半角的耳朵展露出來,轉動一圈,似乎略為有些失望,隨即道:“三天沒有吃飯了,可有什麼能下肚的東西沒有?”

    常笑一笑,點了點頭道:“跟我來!”

    便引著陳卓去了林管事休息的房間。

    對於陳卓這種陌生人常笑怎麼可能沒有戒心,自然不會將他帶到自己的屋中,況且屋中還有個瓶兒在睡覺呢。

    林管事剛剛洗刷完畢,正準備睡覺,聽見公子敲門便連忙將門打開,看到常笑身後跟著個面生的年輕人,不由得一愣。

    常笑道:“這位是毛遂自薦的仙師,說是餓了三天了,你這有吃的東西麼​​?”

    大亂時節,長趕路的人都有個習慣,那就是自己口袋裡要多備吃食,即便是隊伍之中有的是吃食也要自備一份,輕易不吃,誰知道哪天發生生麼事情落了單,那個時候這吃食就能保命了。

    林管事現在一聽仙師兩字就頭疼,在德陽他驗了十多個仙師,沒一個有本事的,況且陳卓長得實在和仙師沒有半點關係,而且風塵僕僕一臉憔悴,怎麼都不像是想像之中的紅光滿面的仙師模樣,但常笑帶來的人他總不能怠慢,便在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一些乾饃和肉乾還有幾塊鹹魚。

    陳卓一看這乾饃和肉乾鹹魚,肚子便不爭氣的咕嚕嚕叫喚起來,陳卓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抓起乾饃、肉乾、鹹魚狼吞虎咽起來,桌上還有一壺半溫的茶水,​​噎的不行的時候,就灌一口。

    常笑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卓連吞了六個乾饃,或許是太撐了,才不得不停下來。

    給陳卓時間緩了口氣,常笑一笑道:“說說吧,你會些什麼法術,敢自稱仙師,要是假充亂冒的話,公子我有一百種手段叫你將剛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林管事也是目光一閃,他從始至終就沒相信這陳卓有什麼神仙手段。

    陳卓打了個飽嗝,擦了擦嘴,然後才說道:“我不會法術!”

    常笑的面孔當即就沉了下來,這不是拿他消遣開心麼?

    林管事早有準備,當即一拍桌子就要發作,常笑卻按了按林管事的肩膀,面色陰沉繼續看著陳卓。

    一個人經歷了一次生死便多多少少有所改變,現在的陳卓和當初跟在吳叔身後口口聲聲說些救人勝造浮屠的陳卓完全等於是兩個人,一下就成熟起來。

    陳卓笑道:“我現在剛剛修煉出一絲真氣來,這真氣還很微弱,施展不出什麼神通手段。要想不借外物直接施展法術,起碼也得修煉出金丹,擁有丹氣才成,不過我比那些巫婆神漢們要有用得多。”

    常笑聞言非但不怒,反倒一喜,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又回來了,手中抓著幾張黃色的符篆,正是愣頭青的遺物。

    常笑將沉甸甸的符篆放在陳卓面前,看著陳卓。

    陳卓一愣隨即露出驚喜神色,脫口而出道:“精鴉門的紋火符!”

    常笑一听就知道這陳卓有門,甚至連這符篆的名字都能一口叫出,甚至還知道是哪個門派的,連忙問道:“你既然已經修煉出了真氣,能不能催使這紋火符?”

    陳卓臉上露出幾分凝重,將紋火符抓起,細細觀瞧,這還是他首次嘗試催使符篆,他前段時間跟隨吳叔的時候還未修出真氣,這段時間驟逢大變,帶著王人弗一路奔逃,不知不覺間竟然將精元二氣融匯貫通,修煉出了真氣,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他的真氣還很微弱,要想催動紋火符還真是沒有什麼把握。

    “你們閃開,我試一試!”陳卓沉聲道。

    林管事有些莫名奇妙,不知道少爺從那裡弄來了這種道士用的符篆,常笑已經拉著他退後幾步。

    陳卓沉目微微運氣,常笑卻突然打斷道:“等等,還是去外面吧,別把屋子燒了!”

    常笑可是親眼見過這紋火符的威能的,要是真被催動起來,不說屋子,連他們都會被烤成乳豬。

    陳卓剛運起一口氣,一下就被卸掉了,嗔怪的看了常笑一眼,他對於運轉真氣之道還很不熟練,不能做到收發由心,一旦出了岔子,真氣游向它處,還不知道有什麼可怕後果。

    “沒事,我的真氣不足以將這紋火符的威能全部發揮出來。”

    說完陳卓略微冥神,隨即猛吸一口氣,肚腹微微一鼓,小肚皮上浮​​現出一個雞蛋般大小的圓疙瘩,從丹田而起,一直向上急速游動,咕咚一聲這枚雞蛋大小的疙瘩通過喉嚨進了嘴中,陳卓的腮幫子一下鼓起,隨即猛的朝紋火符上一噴。

    紋火符猛的一震,轟的一下燃燒起來,出乎陳卓的意料,這火焰足有一米多高,幸好他閃得快,要不然保證將他的頭髮全部燒光,即便如此,也將他的兩條濃眉燒得一乾二淨,臉蛋熏得微微發黑。

    就連常笑和林管事兩個也駭了一大跳,齊齊退後一步。

    幸好這火焰來得快去得也快,忽的一下就沒有了!

    說起來紋火符就是一個火引子,用常笑前世的話來說,紋火符的作用就是一根火柴,真氣則是煤氣灶裡的天然氣,這火焰能夠燒多高,全靠天然氣的分量足不足。

    真氣雄渾,火焰便高漲經久不息,真氣薄弱,火焰便細小,隨風而滅。

    陳卓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一半是被火烤的,一半是覺得自己大失面子,不過心中卻又驚喜不已,這還是他首次催動符篆,沒想到一試便成,而且火焰比他想想之中的還要旺盛不少。

    陳卓擦了一把臉,重新做回桌旁,明顯感覺到常笑對自己親近許多。

    常笑當然願意跟他親近,常笑一直都想要學些仙法手段,卻一直都不得門徑,一路上找到的都是一些巫婆神漢,會的都是些騙人的鬼把戲,這陳卓是第一個有真本事的,而且所言也和愣頭青的那本書中一樣,修出真氣才可催動符篆,唯一可惜的就是陳卓的手段不大高明,比愣頭青還很有不足,但常笑現在並不指望藉助陳卓的手段保命,只想從他手中學到修煉之法,所以在常笑眼中,這陳卓絕對是一塊寶。

    剛剛閒聊幾句,陳卓肚子裡又傳來一陣鳴叫,牛吼一般,搞得陳卓有些尷尬!

    真氣這東西可不是平白生出來的,是從精元二氣之中衍生出來,精元二氣還有力氣都要靠食物支撐,吃不飽飯精元二氣就會變得虛弱無比。

    所以剛才噴出的那一口真氣,就將陳卓方才吃掉的乾饃。肉乾還有鹹魚全部消耗乾淨了。

    常笑大笑兩聲,和林管事打個招呼,叫林管事去弄些酒水菜餚來。

    現在常笑已經將陳卓當成了上賓,自然不會再用乾饃和肉乾鹹魚糊弄他了。

    林管事今天也是開了眼界,見識到了道法奇人,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在尋常人眼中見識也算不淺,但這些仙家人物從來都是見首不見尾,他也從來只是聽說未曾見過,今天見到活的了,心中也是高興,連忙轉身出去張羅。

    林管事自然有他的辦法,半個時辰之後,他的屋中便擺了四五個下酒菜,餅子饅頭一大堆,還有兩壇劣酒,在這個地方屬實弄不到什麼好酒。

    常笑有意結納,陳卓又有求於常笑,再有林管事從中穿插,一時間賓主盡歡。

    林管事到底是老江湖,喝酒其間不忘用言語拐彎的追問盤查陳卓的底細,還有來這裡的緣由,畢竟一個突然到來又會法術的人物,不防一手不行。

    陳卓給他的答复很簡單,也很出乎林管事意料之外,他之所以如此落魄是因為遭賊了……用陳卓的說法,是他在前往京師的途中遭遇了從德陽城逃竄出來的民匪,他雖然有些仙家手段,但遇上成群的民匪也是白搭,最後就落得這麼個落魄下場,後來聽說有人在找尋仙師,又是一路前往京師,所以他便從後面追了過來,他也並非是要投靠常笑,就是希望搭個夥,弄口吃食跟著去京師而已。

    這個說法雖然出乎林管事和常笑意料之外,但卻也合情合理,而且陳卓坦誠自己的手段不行,修為不高,更是叫人心生好感。比起那些將自己吹得天​​花亂墜的巫婆神漢,立時就顯現出陳卓的境界不凡起來。

    林管事一直都以為會仙家手段的都是雲裡來霧裡去的手段高妙之輩,今天見到落魄的陳卓,反倒覺得這些原本虛無縹緲的仙道人物也變得平常起來,變得真實起來。

    原來仙道中人也得吃飯,也得兩隻腳趕路,也會遭賊,打不過也得跑路,餓三天不吃飯也得低頭想招儿,就是他這個老江湖都沒有發覺陳卓的言語有什麼漏洞。

    想想也對,真正有手段的仙道人物,怎麼可能被他們招攬,甚至都不是他們能夠接觸得到的,也只有陳卓這種半吊子或許才會因為種種原因和他們有所交集。

    酒過三巡,第二天還要趕路,常笑便將陳卓和林管事暫時安置在一間屋中。畢竟客棧之中已經相當擁擠,也沒有別的房間,只能將就。

    常笑心中開心,又喝了不少,酣睡一晚,第二日太陽一出,金雞報曉,常笑便起來了,去找陳卓。

    沒想到陳卓起的比常笑還要早,此時正和林管事蹲在門口閒聊,一雙大眼睛卻看來看去,好似在尋找什麼似地。

    不比常笑前世,這個時代秋日的清晨已經很涼了,大清早蹲門口聊天實在有些特別,林管事一邊搓著手一邊揉臉。

    陳卓的精神卻好了很多,昨晚看時還是一副疲累萎靡模樣,也沒睡多久,現在竟然已​​經脫胎換骨般的紅光滿面,都說修士之流有養氣之法,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陳卓見到常笑來了,便即站起,說道:“常兄,今日可否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6:44
第42章 能否暫行誠心求教


    常笑微微一愣,看向林管事。

    顯然陳卓和林管事剛才就在說這個,林管事面上露出一絲納悶的神情道:“陳仙師說今天晚上他有幾個朋友要趕過來,希望咱們能在這裡等待一晚。”

    這個要求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常笑和陳卓之間的關係說好聽一點是夥伴,說不好聽一點陳卓就是個在常笑這裡混飯吃的,哪有混飯吃的左右主家的想法的?這種事情口都不能張。

    常笑略微沉吟了下,看了陳卓一眼,陳卓昨晚倒是提過一嘴,當初他是和一些朋友結伴同行,結果被民匪沖散了,他那些被搶的朋友也是要去京師的,想必能夠和陳卓稱為朋友的,也是一些有兩下子的人物,估計此時也和陳卓一般的落魄,倒是可以結納一下,對於從未來歸來的常笑來說,太明白圈子的重要性了,在圈子裡面和圈子外面簡直是天壤之別,有時候你覺得難比登天的事情,或許對於圈子之內的人來說就是一個電話而已,人的際遇往往就在這圈子內和圈子外,一步之隔之間!常笑既然有心修行,那麼這個圈子對他就很是重要了!耽擱一天無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常笑隨即哈哈一笑道:“那好,咱們就在這裡休整一天,正好我也有許多事情要請陳仙師指教。”常笑心中算的明白,既然他肯耽擱一天,那麼問這陳卓東西的時候,對方雖然不一定說得上是知無不言,但怎麼也會吐露一些東西出來。

    說完常笑便要拉著陳卓進屋敘談,他可是很希望從陳卓這裡掏出些修煉之法的。

    但陳卓卻笑了笑婉拒道:“咱們到院子裡面活動一下吧,那裡寬敞,在這屋中憋著實在氣悶得很。”

    常笑一愣,心道:“這些有點鬼門道的傢伙果然都是怪癖性,難道在院子裡面能夠吸納天地之氣不成?”不過他想要學東西,自然不會拂了陳卓的面子,問話這種事情在屋外屋內都能做。

    常笑給林管事打了個眼色,林管事微微點頭便徑自離去了,憑白耽擱一天並不是什麼大事,但不是由著自己心意耽擱的就要小心應對了,更何況這陳卓並不托底,林管事這是去做些佈置,免得有什麼意外發生。另外也得跟那些私兵和瑾芸的手下打聲招呼。

    常笑、陳卓兩人來到院子最中央,這裡是客棧的最中心,整個客棧是個長方形半包圍結構,站在院子之中,客棧之中所有的人都能將他們看得真切。

    陳卓目光四顧,身子在原地緩緩地轉了好幾個圈。

    這種怪異行為看的常笑心中發懵,不知道他在練什麼功法。看上去倒是和前世模特們在台上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材有些相像。

    陳卓轉常笑也跟著轉,姿勢都學得不差。

    瑾芸此時正是春睡剛起,一雙眼睛還霧濛濛的,漆黑長髮隨意散著,一邊整理著露出半邊幼嫩白滑香肩的貼身小衣,一邊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一副慵懶模樣十分招人憐愛!

    春來剛巧捧著盛滿溫水的水盆走過窗前,恰好看到了常笑和陳卓的怪異舉動。這頭釵蓬亂睡眼惺忪的妮子立時來了精神,急忙擺著小手悄聲招呼自家小姐,手中的銅盆都險些丟出去。

    一旁的巧福正在給瑾芸侍弄頭髮,見到春來小手亂擺馬上知道窗外有了請康,立時也來了精神,也不顧梳頭了,拉著小姐湊到窗前。

    順著開了一絲的窗縫朝外瞧去,就見常笑和陳卓正在院子裡面轉圈,一圈一圈的,幾個女子看得面面相覷,不知道常笑在做什麼營生。

    瑾芸此時也精神起來,巧福心思靈巧,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窗前,瑾芸順勢坐在椅子上,看著常笑,兩個丫鬟順手​​幫著瑾芸收拾起來,一邊收拾一邊不時的往外看兩眼。瑾芸的目光怎麼看怎麼有些發痴。

    正在看常笑的不光是瑾芸,魔女瀾光也在惡狠狠地注視著他,和瑾芸春癡不同,瀾光的雙眼之中冒出股股殺機,閃閃爍爍,顯然是在盤算怎麼收拾常笑。

    德吉依舊是一副客棧掌櫃的模樣,打著哈欠,他根本沒理會院子之中的情形,打開了朝向官道的窗戶,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希望能夠發現陳卓的蛛絲馬跡,他卻不知道陳卓正在院子裡面轉圈,四處展示自己的身材臉蛋,尤其是那缺了半塊的耳朵。

    此時的德吉和陳卓都很鬱悶,一個期待著找到對方,一個期待著被對方找到,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發了瘋的再找我,我卻就在這裡,我拼命地展示自己,而你卻看不到我。

    陳卓又轉了一大圈,最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有些無奈,常笑趁機在一旁詢問一些修煉上的事情。

    陳卓在修煉上雖然還是初入門徑,但相對於一無所知的常笑,已經算是淵博了,而且這些初入門徑的東西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沒有師父手把手傳授,就算是明白了一些細節也無從修煉,他們天逞又不似那些仙道門派一樣對於修為功法有這樣那樣的規矩,是以常笑問什麼心不在焉的陳卓就答什麼,除了一些緊要的關鍵,算得上是知無不言了。

    當然這其中陳卓也有一份回報對方的意思,畢竟接下來常笑一行很可能會因為他的到來而吃一個大虧,甚至有可能會屍骨無存。

    換做以前的陳卓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連累無辜之人的事情來的,但是現在的陳卓已經脫胎換骨了,吳叔的死,對他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每每想到吳叔的神魂現在還在德吉的灌頂壺之中飽受煎熬,他的心中就好似蟲爬蟻蛀一般難受,為了給吳叔報仇,為了解救他的神魂,陳卓現在什麼都做得出來,一個男人的成長往往都是要站在一片血腥之中的。陳卓一夜之間便長大了,冷酷了。

    閒談了小半個時辰,常有便來招呼吃早飯,都知道今天要在這客棧之中休整一天,趕了幾天路的家丁們情緒都很高。

    常笑本想拉著陳卓去屋中進餐,繼續詳談,但陳卓還是說屋中氣悶,堅持要和在外面吃,這就叫常笑鬱悶了,你願意在外面轉圈可以說是鍛煉身體,這大秋天的,在外面吃飯那豈不是上來飯菜馬上就涼了麼?

    但陳卓堅持要在外面吃,他其實不想和常笑在一起吃飯,畢竟他心性本來善良,覺得連累了常笑,不願多和常笑相處,生怕心中生出不忍來,在院中吃飯一個是繼續展示自己,一個則是為了迴避常笑。

    但常笑卻叫人在院中置辦了桌椅,親自陪著一起吃飯,一般來說早餐很簡單,無外乎就是饅頭鹹菜粥而已,不過常笑這桌上多了幾樣硬菜,切好的醬牛肉擺了滿滿兩大盤子,還有滾著熱氣的羊肉丸子、羊雜湯。

    這倒不是常笑專門為了陳卓安排的,常笑從來都是無肉不歡,早餐亦是如此。

    陳卓雖然看上去精神奕奕,但一看見肉食立馬就又變得落魄起來,一邊對常笑的問題知無不答,一邊運轉筷子,飛快的在桌子上來回穿梭。

    常笑此時依稀弄明白了,他現在感覺到的從小腹之中有一股涼氣直沖頂門的情況,在修煉之中有個說法,叫做提精上腦,這是修煉有了根基才有的情況,提精上腦之後下一步就是引元出竅了,於提精上腦不同,人體的元氣都散落在周身竅穴和經脈之中,所以要將其引出來,匯入進腦海之中,和精氣融合,然後將這融合後的二氣下潛到小腹之中,這一套工作完成,就能修煉出真氣了。

    常笑沒想到那房中術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這說明他在修煉上已經有了根基,至少提精上腦這一步他已經做到了。

    常笑又細細詢問了引元出竅的種種方法,還特意拐著彎的詢問,怕的就是陳卓隨口胡言,但陳卓由始至終說到引元出竅的方法上是一個字都不差,而且十分堅定,不似作偽,甚至一邊吃著一邊給常笑演示一番。

    常笑雖然覺得功法來的有些簡單,但卻也找不出任何破綻來,心中歡喜不已。這種歡喜和當初他第一次摸槍的時候一模一樣!

    瑾芸是大家閨秀,飯食從來不在外面吃,都是春來去端了在屋中慢慢嚼吃,她雖然父母雙亡,但也是書香人家,以往家中規矩不小,從小養成了習慣。

    此時瑾芸在窗前桌上,一邊吃一邊看著常笑他們在外面吃喝,倒是有種同桌共飯的感覺。

    巧福逗趣的道:“小姐,要不咱們去外面和常公子一起吃吧,你看你一雙眼睛都快掉到人家桌子上啦!”本來這個時候是不能說話的,但私密之室親近之人說些也是無妨。

    瑾芸正看得恍惚,隨意的啊了一聲,也沒反應過來,依舊邊看邊吃。

    春來和巧福對視一眼,齊齊伸了伸小舌頭,心道,小姐沒救了!

    一直盯著常笑的瀾光終於感覺到有些異樣了,不管怎麼說這秋天裡在外面吃早餐實在有些怪異,涼風冷氣吃壞了肚子不說,秋天乾燥,風沙也大,雖然早上少些,但也是一層層的灰土,避都避不過來怎麼還這般招搖?

    此時瀾光將注意力從常笑身上稍稍移開少許,一看到陳卓那缺了一節的耳朵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旁邊看著窗外的德吉不由嘿嘿一笑道:“怎麼?光看著那小白臉就這麼痛快?大清早的叫得跟春天裡的貓似的!”

    瀾光惱恨的看了德吉一眼,隨後鼻子發出微微一聲輕哼,大模大樣的走回座椅前,微微欠身坐在椅子裡,雲淡風輕的說道:“我知道天逞的小子在哪裡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6:46
第43章 最遠距離引元出竅


    “我知道天逞的小子在哪裡了!”

    德吉最初沒理會瀾光的言語,半晌之後才猛地轉過身來,眼睛都有些發紅了,連聲問道:“在那裡?那小畜生在那裡?”

    瀾光神情淡淡的,纖長的手指擺弄著手中的細瓷茶杯,微微晃動著,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德吉知道自己這兩天用盡各種言語挖苦瀾光,得罪了她,要想從她口中將天逞的小子的消息問出來,不付出點代價是不成的。

    他清楚地很,魔女雖然修行的是魅惑之術,但卻也並非是在這種事情上撒謊胡言之輩。

    活佛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天,容不得半點閃失,現在有了找到活佛的希望,德吉什麼都願意​​幹!

    德吉連忙放下身段,湊到瀾光身前,換了一張面孔,呵呵傻笑著說道:“瀾光,你就告訴我吧,之前我對你有些不敬,那都是跟你開玩笑的!”

    瀾光瑤鼻之中發出一聲輕哼,慢聲細語的道:“你的玩笑一點似乎都不好笑吧!”

    德吉嘴巴咧得更大,剛要說話,瀾光捂著鼻子擺手道:“閃開,閃開,一嘴酒氣,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你自己往院子之中看去吧!”

    瀾光本來還有好好折磨一下德吉發洩心中怒火的意思,但是一想到常笑這恨人的傢伙就什麼興趣都沒有了,德吉長得又猥瑣不堪,尤其是下巴上的那三根黃毛更是叫她看著噁心,早早攆走算了。

    德吉一愣一翻身就到了窗前往外一看,只一眼,就將陳卓認了出來,那半隻耳朵實在是太好辨認了,他一直都守在另一面窗戶前,沒想到陳卓竟然就在這邊院子裡,真真的是燈下黑啊!

    德吉大喜,抄起金剛杵馬上就想要順著窗戶衝出去,瀾光卻開口攔住他道:“幹嘛去?常笑那邊那麼多人又有火槍,當面鑼對面鼓的爭鬥你能對付得了他們?況且你沒看到他身邊沒有活佛麼?他​​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肯定是有了準備,你出去,說不定正中了他的下懷!”

    德吉聞言立時冷靜下來,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不過此時他的一雙眼睛再也離不開陳卓了,他通過經綸傳信召喚的那十二波引導者應該也快到了,確實並不需要急在一時,只要盯住了陳卓就好。不過他心中卻焦躁起來,這天逞的小子,並不重要,關鍵是活佛,活佛被他藏在那裡了?找不到活佛殺了這小子也沒用啊!

    而且這小子左顧右盼的張揚模樣分明是在等著被自己發現,和當初他喪家之犬般的逃命的情形完全不同。

    瀾光懶得去管活佛的事情,坐在床上盯著常笑,琢磨著怎麼才能使常笑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徹底榨乾了他,兩人各懷心思,屋中不由得便靜寂下來。

    常笑和陳卓一頓飯吃完,常笑心滿意足,他從陳卓那裡新得了引元出竅之法,心中興奮得躍躍欲試,自然也就不再纏著陳卓,徑直回了屋中。

    這引元出竅的法門其實很簡單,但要想修煉卻並不容易,最難得就是入門,入門這道關礙要是過去了,就是緩步修煉逐步增長的過程了。

    常笑回到屋中,叫瓶兒在一旁守護,吩咐清楚,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打擾他,誰都不見!

    又叫常有去請了一個高明的大夫備上藥箱在旁邊屋子之中喝茶,其他一切事宜都交給林管事打理,然後才開始按照陳卓的傳授,閉目冥思,引導元氣遊走。

    所謂的引元出竅,是個意念引導的過程,眼觀鼻鼻觀心,內視自己周身竅穴所在,想像這些竅穴之中有一朵朵的花卉綻放,花卉之中有暗香飄逸而出,意念引導這些暗香穿經過脈直奔腦海泥丸宮,和已經提精上腦的精氣匯合。

    所謂'頭有九宮,上應九天,中間一宮,謂之泥丸。 '泥丸宮就是人腦中最重要的一個關竅。

    若是常人修煉,最大的難題在於竅穴在那,就算是有一本竅穴圖譜,要想將竅穴一一找出都要很費一番功夫,畢竟這個時代的圖譜實在不怎麼靠譜,竅穴這東西細微的就和針眼差不多大小,就算知道了大概位置,也很難找出具體的所在,除非是有師父一個竅穴一個竅穴的用金針刺透,一一指導,這才能加深印象,逐步修煉。

    還有更難的,就是筋脈走向,這個涉及到神經叢的走向,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物了,你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說了你也不明白,因為每個人在這經絡走向上都多多少少有些偏差,不可能完全複製對方的走向方法,這一道難關便難住了大部分人。

    常笑沒有師父金針刺穴的指點,但他也用不著這個,他對竅穴了解不算太深,也知​​道個大概,他前世聯繫搏擊的時候,最先​​要搞明白的就是這些,那個時候常笑的搏擊練習是科學系統的練習,和老師傅的經驗傳授大不相同,每一處位置都是有解剖圖譜的,神經脈絡的走向,五臟六腑的位置,這麼說吧,只要你長得和大多數人一樣,那麼常笑拿著刀子給你肚子上捅一刀,捅上邊有八成的把握不傷到臟器,捅下邊有五成的把握不傷到腸子,上下都捅有九成的把握不致命!

    對於這些人體常識,常笑是吃得透透的,坐在床上便學著道士和尚打坐觀想起來。

    常笑得自愣頭青的書中便有'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態中'之句,說的就是存神觀想。

    常笑最開始觀想起來略微有些吃力,但緩緩地便覺得順暢無比,其實常公子這具身軀在黃仙師的點撥下已經有些基礎,不過常公子一向都只對房中術大感興趣,對於這引元出竅就不怎麼放在心上,叫他去將一個個竅穴背出來,那真是太難為他了,但常公子帶帶拉拉的總也修煉了一些,本身就有些基礎,常笑適應之後,便順暢無比。

    人身總計有近千個竅穴,但這些並非全都要修,當然,你要是覺得自己很閒那麼全修也可以,打下的底子更厚實。

    常笑比較實在,當然也是因為陳卓沒有將只需要修煉七十二個大穴這句話說出來,所以常笑將自己記住的所有的竅穴都一一觀想起來。

    常笑意念走到那個竅穴之中,就觀想竅穴如花兒般綻放,鼻端甚至真的就能夠嗅到一股異香撲鼻,修煉至此,常笑知道陳卓所言確實無誤,也就更大膽的修煉下去!引動這香氣朝著腦海精氣所在的位置也就是泥丸宮所在遊走。

    常笑就覺得一股股的暖流從竅穴之中游出,隨著意志引導,一步步鑽進腦海之中,可惜本來在腦海泥丸宮之中盤踞的精氣卻並不與這元氣相容,彼此旋轉不休,種種糾纏,卻涇渭分明,無法相容!

    常笑雖然有些失望,但卻也不怎麼放在心上,按照陳卓之言,能夠順利的引元出竅便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常笑這一番打坐,足足進行了三個時辰,睜開眼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這可把瓶兒嚇壞了,雖然知道公子沒事,但這麼一動不動的坐一天腿都要坐斷了,以前的公子可不是這個性子,叫他在床上呆著倒不是不可以,但總也得有女人陪著,這樣呆呆板板的坐著,那是一刻都堅持不下來的。

    其實從常笑叫常有去請大夫坐在隔壁喝茶開始,瓶兒的心就提了起來,緊張的不得了,憑白無故的叫大夫坐在隔壁,分明是公子身上有了什麼問題。

    常笑睜開眼的時候正好看到就在他身前十幾厘米處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的瓶兒,瓶兒在這三個時辰之中用手指在常笑鼻端試過十幾次的鼻息,幸好常笑還喘氣,要不然瓶兒肯定要大喊大叫,喚隔壁的大夫前來了。

    常笑看到這雙充滿關切的眼睛,心頭微微一暖,不由得一笑,使勁的刮了一下瓶兒小巧的鼻子。

    瓶兒卻駭了一大跳,畢竟是個小孩子,雖然沒有尖叫出聲,但也在原地蹦了個高。

    常笑看著瓶兒可愛的拍著基本上還什麼都沒有的胸脯,從床上一下彈了起來,修煉一番之後常笑覺得精神出奇的好,按照陳卓的說法,竅穴引動之後,一天之內便無需修煉了,竅穴會自動送上元氣灌入腦海泥丸宮之中,十二個時辰之後竅穴和腦海之間的聯繫才逐步斷絕,這個時候便需要重新修煉了,這個和提精上腦不大相同,精氣只要提上了泥丸宮,那麼就是生生不息,源源不絕,不必刻意引導,不過要想精氣強大,也得勤加修煉才成。

    常笑站起身來,肚子裡面便咕嚕嚕的好似小獸般的叫喚起來,這也不意外,無論是提精上腦還是引元出竅都極耗體力食物,常笑要不是餓得實在受不了了,他還真就想要一直修行下去,看看能不能將精元二氣融匯貫通,一鼓作氣修煉出真氣來。

    瓶兒手撫胸口,見常笑無事,也就放心下來,聽到常笑肚子裡面的叫聲,瓶兒以手遮嘴偷偷笑了起來,常笑悶哼一聲道:“就在那裡偷笑,還不快快給公子我準備飯食?”

    瓶兒可不敢在常笑面前太過分,連忙應了聲是,乖巧的去將早就準備好的飯食取來。

    常笑修煉了三個時辰,餓的什麼也似,正狼吞虎咽的吃著飯,林管事跟著瓶兒從外面急急走了進來。

    “公子,陳仙師的朋友們來了,不過有些不對頭。”

    常笑放下手中的饅頭,嚥下口中的飯菜,林管事是經過風浪的,看他此時謹慎的模樣,那就真是不對頭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7:47
第44章 大有問題以身作餌


    “幾個人?哪裡不對頭?”常笑問道。

    林管事道:“只有一個,那人看上去風塵僕僕和昨晚的陳仙師沒什麼兩樣,但他手指上有一個扳指,這個扳指的制式一般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早些年我卻見過,還是一個搬山挖墳的從墳塚裡面起出來的,說是洪武年間的一個官宦的墓葬,據說那扳指就是從墓主人手指上擼下來的。”

    常笑一愣,腦子轉了一圈才​​明白林管事話語的意思,林管事的意思是說那人是官府中人,而且還有些官身。陳卓這樣的人怎麼和官府的人有牽連?而且這人要真是官府中的官員為何要便衣而行?

    常笑看了林管事一眼,林管事堅定地點了點頭,確信的說道:“絕對不會錯!就算沒有這個扳指,我也確定那人一定是有官身的!”

    林管事這人常笑還是有些了解,在江湖上打滾的雖然有幾分油滑,但比較務實,也十分懂得分寸,對他這個主家絕對不會虛言大語,他如此肯定那就是有十成的把握能夠斷定對方的身份了。

    林管事接著建議道:“公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咱們最好不要和官府的人有什麼瓜葛,誰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齷齪的營生,咱們雖然身份特殊,但這種不明不白的事情也不應該隨便摻和進去。”林管事生怕常笑不明白情況,還特別強調了幾件官匪勾結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之類的事情。

    常笑皺眉片刻便點了點頭,看來這陳卓還是不好招惹!

    但他也不想就這樣放棄陳卓,他們這一路行來陳卓是唯一一個有些道行的,常笑按照陳卓所說也確實引元出竅,匯入腦海泥丸宮之中,這種人物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常笑略微想了想便道:“他們在哪?我去看看再說!”既然捨不得,那麼就要自己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了。

    常笑風捲殘雲般的將桌上的食物全都吞進肚子裡,然後漱漱口,擦乾淨嘴巴,整理了下頭髮才在林管事的帶領下走出屋去。

    此時陳卓站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旁邊,束手而立,雙目之中淚光閃閃,正在講述吳叔身死的經過。

    這男子一張國字臉,方方正正,蓄的文士鬚,面色有幾分疲憊,顯然是一路急急趕來。

    他的身材略微胖了些,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穩,雙目微微開啟,自有一派法度。

    果然如林管事之言,不看這人的扳指,光看這人的做派就知道這人肯定有官身。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也不是想隱藏就能夠隱藏起來的。尤其是這一舉一動的法度氣勢。

    陳卓訴說的很激動,那男子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就好似在聽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之人的生死一般。

    聽了陳卓述說完後,這人才開口問道:“那活佛現在穩妥麼?”

    陳卓點頭道:“回吳大人,已經被張如安接走了,他們一行有七個兄弟,我這一路上又背著個假人一直吸引那番僧的注意力,不會有人去攔截他們,想來再有三兩天的路程張如安張大哥他們就能到達京師了。”

    吳大人手指輕輕叩擊著桌子,點了點頭,然後道:“你做的很好,我哥哥的死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做我們這個的有今天沒明天,比上陣廝殺的軍士都要凶險萬端,所以這生死二字一定要看得開。”

    陳卓聞言,本來已經收止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吳大人面前,道:“大人,我要給吳叔報仇,我要將吳叔的神魂解救出來!”

    吳大人擺了擺手,剛要開口,就听到門外傳來常笑的聲音,陳卓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用衣袖擦乾淨眼睛,前去開門。

    吳大人也換了一副表情,站起身來相迎。

    常笑進屋便先笑了起來,“聽說陳兄的朋友來了,常某特來一會。”

    吳大人換了一副做派,笑著上前道:“吳某見過常公子,你是主人,本來應該我去拜會公子才是。”

    常笑打了個哈哈,一雙眼睛卻不閒著,在吳大人身上一掃,心中立時有個八分明了,林管事說的不錯,這人定有官身。

    常笑和吳大人坐定,說了些沒營養的,這吳大人一張嘴巴風雨不透,常笑和他兜兜轉轉幾個圈子都沒有什麼進境,常笑一笑,找了個間歇直接開口問道:“不知道這位吳大人需要常某做些什麼?”

    吳大人一愣,隨即也笑了,身上本來收縮著的氣勢一下就洩了出來,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對著常笑拱了拱手道:“常公子慧眼如炬,吳某確實有些官身,這次出來也是有些公務要處理,不過絕對不會對常公子有什麼不利,只是因為民匪作亂,路上不靖,所以希望和常公子搭路一起前往京師罷了。”

    這吳大人滑溜的就像是一條泥鰍,抓都抓不住,所謂官字兩張口,信當官的還不若自己將自己直接買了來得痛快,這種沒營養的話語常笑是不會信的,但是這位吳大人不想說,他也不好開口細詢,有些事情知道了反倒不如不知道,看了陳卓一眼後,常笑便告辭出來。

    林管事跟在常笑身後,想要開口問詢常笑的意思,林管事在天南地北間打滾了大半輩子,心思通透,看著那位吳大人就有種直覺,繼續呆下去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生怕常笑不肯離開,幾次想要張口勸阻,但見常笑凝眉不語,也只得等著。

    常笑走到自己屋門前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天,常笑約莫現在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鐘了,開口問道:“咱們現在動身離開,到了晚上可有去處?”

    林管事見常笑有走的打算,心中便是一喜,隨即卻又皺眉,搖了搖頭道:“恐怕還得住在山窩裡。”

    常笑皺眉想了想,最後道:“現在就去吩咐,叫咱們的人現在就睡覺,天黑之後上路,離開這裡!熬一晚上,明天早上再找地方休息!”

    林管事一愣,雖然為了安全起見,他一刻都不想停留,但也只是希望現在就走,晚上找個地方隨便休息一下,連忙道:“公子,晚上行路風險太大,不行還是現在就走吧。”

    常笑搖頭道:“晚上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咱們這一路都是官道,叫他們睡飽了,晚上也有精神,我看那吳大人一身肅殺之氣,怎麼看都不是正經營生,就算是有官身,也是那種見不得人的官身,咱們在這裡和他廝混下去,後果難料,寧可冒險趕路。”常笑有一點沒說,他感覺這位吳大人不像是身俱道法的人物,這使得常笑對他一下就失去了冒險的興趣。

    林管事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去吩咐了。

    此時客棧的另一邊,掌櫃也就是德吉所在的屋中悄無聲息的來了幾個人,每一個都是喇嘛裝扮。

    為首的是一個模樣凶橫的胖大喇嘛,就見他足有二百五六十斤的分量,坐在椅子上微微一動,椅子就發出吱嘎吱嘎的呻吟,似乎隨時都要塌掉,他順著窗戶縫看向陳卓所在的房間,沒怎麼理會剛剛從陳卓房間出來的常笑,沙著嗓子開口問道:“德吉,你確定那小子將活佛藏起來了?”

    德吉點了點頭,對這胖大喇嘛,他也不得不恭敬,對方雖然和他同樣是哈爾巴的身份,但地位要比他高上一些,修為也強過他,點頭道:“歇巴,絕對錯不了,現在就是不知道他將活佛藏在什麼地方了!之前的幾天我一直追在他身後,就是昨天才將他跟丟了,現在想來佛主應該被他藏得不遠!”

    歇巴一雙藏在肥肉後面的小眼睛微微一瞇,隨即狠狠地一拍桌子罵了起來:“德吉你個蠢材,你的腦袋是叫犛牛給踩了麼?活佛一定早就被那小子送走了!你追在這小子身後可曾確認他身上背的就是活佛麼?”

    德吉一愣,隨即微微皺眉,大家同樣都是哈爾巴的身份,雖然你地位高我少許,但也不能對我如此無禮!這話德吉沒有說出來,因為被這歇巴一提醒他也察覺出古怪來。

    德吉並不似長相那麼蠢,反而相當聰慧,只不過他一直追在陳卓身後,陳卓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背著一個孩​​子在逃亡,他便以為陳卓背著的一定就是活佛,現在想想卻知道未必如此!

    德吉也噌的站了起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換。

    歇巴一雙小眼閃爍兩下後,道:“昆巴,你來尋找一下活佛的所在!”

    昆巴是站在歇巴身邊的一個瘦小的喇嘛,這喇嘛瘦弱的就像是燒火用的枯枝一般,幹乾癟癟,風一吹便要折成兩半一樣。

    昆巴聞言微微哆嗦了下,但還是穩了穩情緒,從懷中掏出一面圓盤來,這圓盤十五厘米大小,是個錫盤,被磨得閃閃發光,好似鏡子一般。

    錫盤背後是一個大大的梵文,漆黑的梵文之內約束著無數生靈魂魄,這些生靈魂魄一個個呆呆懨懨,和這昆巴一樣瘦弱。

    昆巴深吸一口氣,然後面上露出虔誠的神情,對著歇巴躬身一禮後道:“昆巴的弟弟和老母親就請歇巴哈爾巴多多看顧!”

    歇巴臉上露出莊重的神情,肅然點了點頭道:“昆巴你放心吧,你是為活佛獻身,不要說我要照顧你的弟弟和母親,就是德仁堪布也不會叫他們受委屈!”

    昆巴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一陣的輕鬆,似乎什麼都在這一刻被放下來了,隨後轉過身去,雙手捧起錫盤,口中吟誦起一句句的梵語佛經,隨著昆巴的吟唱,昆巴的身子越發消瘦起來,皮膚甚至開始出現乾裂,那錫盤就好似有什麼魔力在吸取他的生機之力一般,錫盤背面被梵文封固的神魂們開始悲慘的嚎叫起來,聽那聲浪起伏竟然和昆巴吟唱的佛經一模一樣,只不過昆巴的佛經中正威嚴,而那些神魂的則充滿了悲慘哭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7:50
第45章 千里一窺密謀殺官


    這錫盤有個名字喚作千里一窺鏡,催使起來持寶人可以窺知千里之內的情形,不論是尋物還是尋人盡皆方便無比,但有一個壞處,那就是持寶人一生只能應用此寶三次,三次之後就會被這千里一窺鏡吸光精元,化為一根朽木。當然你要是法力高深便不必耗用生機之力了,但這昆巴顯然說不上法力高深。

    昆巴現在就是第三次施展此鏡,而且這種施展尋物最容易,找人次之,一旦要找的人物乃是道法通天之輩,那就更不容易了,起碼要找尋活佛這般存在,至少有一多半的機率無法窺到活佛的所在。

    在此之前昆巴就已經動用了這千里一窺鏡兩次尋找活佛,結果都未曾窺到活佛的所在。

    要是這次也依舊找不到活佛的話,那麼昆巴就算是白死了,死得一點用處都沒有。

    隨著千里一窺鏡吸納昆巴的精元越來越多,千里一窺鏡上模模糊糊的顯現出一副畫面來,不過畫面太模糊,一片混沌什麼都看不清,即便如此,昆巴卻激動起來,已經乾涸的嘴巴一下張開,內中的牙齒一顆顆的好似玉米粒般的脫落下來,掉在地上就摔成了粉末。

    昆巴之前催動了兩次千里一窺鏡,這還是首次看到畫面,這就說明有可能找到活佛。

    歇巴和其他幾個喇嘛立時都湊了過來,圓滾滾的光頭圍成了一圈,緊張的盯著千里一窺鏡上的畫面,那畫面越來越清晰,模模糊糊的顯現出在一片森林之中有七個身影和一個小孩的身影,隨即千里一窺鏡上顯現出一個大大的指針,直指東北方向。

    一眾喇嘛想要看的更清楚的時候,昆巴的雙臂卻再也托不住千里一窺鏡,陡然粉碎,在空中便化為乾枯的細粉,隨即昆巴整個身軀都崩碎開來,化為一堆粉塵,堆成一小堆。

    歇巴一把接住千里一窺鏡,將其隨手丟給另外一個喇嘛,那個喇嘛接到千里一窺鏡,身子便微微一顫,這千里一窺鏡是歇巴修煉出來的法器,但歇巴從來都不應用他,只是將他交給手下的這些喇嘛,他交給誰,下次就由誰應用這千里一窺鏡,也就是說下一個死的就是掌管千里一窺鏡的人。

    歇巴看向德吉冷冷的道:“現在知道了?天逞的七個狗腿子已經將活佛帶走了,正朝著京師前進,可惜追踪的是活佛這般存在,無法在這千里一窺鏡上看不出他們距離京師多遠,具體的位置是在什麼地方。

    德吉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跟丟了活佛,這可是他的過失,萬一活佛有什麼危險,那麼他德吉百死都不能贖罪。

    歇巴喚了一名喇嘛道:“你速速用經綸傳信,將消息傳播出去,那些還沒有趕過來的全都去前往京師的路上堵截!”

    那喇嘛聞言便從懷中取出一個轉經輪來,將其轉動起來,不停地將法力加持進去,隨即轉經輪便發出低沉暗啞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從這經綸之中溢出,朝著四周發散開去。

    德吉此時恨透了陳卓,就是這小子領著他在深山老林之中轉了好幾天,像耍弄傻子一般的將他愚弄,他最討厭這個!尤其是這小子大搖大擺的在這客棧裡面轉悠,分明就是要將他牢牢的吸引在這裡,順便還叫他將其他尋找活佛的引導者都引到這裡來,將自己當成了餌料,來吸引他們這些游魚。就是此時怒氣勃發的德吉都不能不說一句高明!

    歇巴已經不打算在這裡耽擱時間了,看了德吉一眼,德吉想了想終究咽不下這口氣,決定先解決了陳卓再離開。在他看來已經叼住了陳卓,滅掉他並不會耗費多少時間。當然更多的是,德吉實在不願意和歇巴一同前行,這歇巴的嘴巴就像是糞坑裡面的石頭一樣臭,偏偏他又確實跟丟了佛主,他可不想一路上被這歇巴罵個沒完。

    歇巴也懶得和他計較,帶著自己的手下徒眾從客棧離開,上了官道疾馳而去。

    德吉雖然氣惱,但還沒有沖昏頭腦,他知道現在動手非但傷不到陳卓,反倒使得他自己陷入困境之中,畢竟常笑那一行人也不簡單,尤其是那百十個私兵,雖然現在已經去了甲胄,換了布衣,但依舊是渾身血氣,修道之士也好修佛之輩也罷,最怕碰到的就是這種人,這種人身上烈血陽罡之氣往往極重,什麼道術佛法都傷不到他們,最是難纏。

    況且陳卓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德吉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但他就知道那個中年人不大好對付,應該也是天逞的狗腿子,而且是那種高級狗腿子,看他那滴水不漏的模樣,修為應該不在自己之下!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了,正常人家現在應該收拾著準備睡覺了,但常笑這邊的家丁私兵們全都睡了一覺醒來,收拾馬匹車輛,帶足了乾糧準備離開。

    吳大人站在窗前,看著常家家丁的準備,微微一笑道:“這常公子倒是個通透的人物,看出咱們有些邪門,所以準備連夜離開了。看這常公子身家倒也富貴,能夠有這番心思也算是難得了!可惜來得匆忙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那林管事一直小心謹慎的跟著我,我本來也想從他口中打聽一些底細,可惜他嘴巴嚴的很,平日也不讓我接觸那些下人,那常公子也是滑溜,只說是去京師投奔親戚的,其他就問不出來了!”陳卓在一旁說道。

    吳大人點了點頭,不以為意的道:“管他是什麼人,總不會是什麼皇親國戚,碰上咱們算他們倒霉了。他們即便出了事情也不是咱們下的手,只能說是他們運氣不好。”

    陳卓或許是因為身邊有了依仗不需自己拿主意,此時便稍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低聲詢問道:“大人,這常公子一走,咱們就沒了屏障,那喇嘛要是湊足了人手,咱們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陳卓本來就是要將常笑一行拉下水,以常笑這一干人等作為自己的屏障,也正是因為有常笑這麼多人在,他才敢大搖大擺的在客棧之中亂晃,吸引德吉的注意力,要是沒有這些人的話陳卓是絕對不敢如此的。

    吳大人卻笑了笑道:“怕什麼,他要走,咱們難道就不能跟著一起走麼?”

    陳卓多少還稚嫩了點,奇道:“可他並未通知我們,這就是明顯的拒客……”

    吳大人拍了拍陳卓,打斷他的話語,看著他語重心長的道:“是性命重要,還是臉皮重要?”

    陳卓聞言立即明白了,臉皮算個什麼,當然是保命重要,況且只要他不死,就可以一直吸引德吉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德吉就能給張如安他們創造時間,只要再拖個一兩天,那麼大局就定了!

    吳大人一笑道:“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兩塊膏藥,牢牢的貼在這常公子身上。誰叫他運氣不好碰到了咱們?”

    本來打算晚上動手的德吉現在目光閃閃的看著常家的家丁有條不紊的套馬,不得不說常笑這一步打亂了他的計劃。

    瀾光慵懶的盤腿坐在椅子上,有些無趣的說道:“德吉我現在可真是懶得和你攙和在一塊了,說起來我遇見你之後可是事事不順,說不定都是你帶來的厄運!”

    德吉出奇的哼哼兩聲便沒了動靜,顯然跟丟了活佛這件事使得德吉受創很重,都沒有心情和瀾光鬥嘴了。

    常笑一行收拾好了,便即上路。

    常笑坐在馬車之中,林管事湊過來說道:“公子,陳仙師和那位吳大人從背後跟上來了,咱們怎麼辦?”

    常笑倒沒想到這吳大人竟然這麼不要臉,不過轉念想想前世碰到的那些當官的,也就釋然了,顯然當官的從來都是這麼無恥的,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常笑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後面色微微一冷道:“給臉不要臉,那就怪不得咱們了!先走著,反正只有他們兩個,天黑了找個地方下手,反正這一路上處處都不太平,你手腳乾淨點!”

    常笑連爵爺都敢當街毆打,更何況是一個不明身份的官員,在常笑看來能夠跑出來一個人辦事的吳大人料想也不會是多麼了得的官員,真正的大官哪有他這樣的?要不是因為對方身份不明,常笑還真想亮一亮皇親國戚的身份,震一震他,但是她姑姑在京師雖然左右逢源,但也不是沒有對手,更何況他常家死對頭也有那麼幾個,若是旁的人家或許沒有忌諱,但是他們常家不成,旁人家子侄怎麼都有五六個,最少也有個三兩個,死一個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常家只有他這麼一根獨苗,要是被那個滅了,常家就算是徹底完蛋了!沒有什麼比叫對手斷子絕孫更能夠打擊對方了!

    在常笑看來吳大人甚麼的他能躲就躲,躲不了他們非得貼過來那麼手腳乾淨點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從後世來的常笑心中還真就沒有半點對官員的畏懼尊重,哪怕對方是皇帝只要符合利益幹掉了也就幹掉了。

    林管事聞言不由得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可不是常笑,殺官等同造反,弄不好要夷九族的,拿刀子捅人他是眼睛都不眨,但要他​​去殺官可就真的難為他了。不為別的他的兒子他可捨不得。

    常笑感受到林管事此時的猶豫,微微皺眉,隨即爽朗一笑,擺擺手道:“我跟你開玩笑的,當不得真,他們願意跟著,咱們也沒辦法攆走,你想想辦法,給他們安排一輛馬車,叫他們在咱們隊伍後面慢慢走,拉開距離,有什麼變故咱們也來得及應變!”

    林管事聞言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常笑剛才一句話使得他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都塌透了,他知道常笑不是在開玩笑,常笑言語之中的那股凜冽殺機是瞞不過刀頭舔血半輩子的他的。

    林管事嘿嘿乾笑道:“公子以後可別開這種玩笑,就算是咱們有宮裡的姑奶奶照料,但真的和殺官扯上干係一樣很難善了!”這等若是林管事在委婉的勸諫常笑了。林管事歲數大了,幹不起這種買賣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7:52
第46章 人不當用互相試探


    常笑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擺手攆走了林管事,心中卻鬱悶起來,覺得自己的這些手下不當用,林管事雖然有閱歷是個管事的材料,但有家有室的心思太憨,做事便難免顧慮重重,關鍵時刻當不得用,要想做事還是得有些膽大的人才成。

    此時常笑便開始將主意打到了那些私兵身上,這年頭,當大頭兵的都不怎麼在意王法,尤其是在九邊當過兵的,有些不少白天是兵晚上就成匪了,穿上衣服就吃皇糧,脫了衣服就做沒本買賣,而且大多數都未成家,殺人越貨完全沒有心理障礙,籠絡住了在關鍵時刻肯定比林管事當用。

    此時瓶兒來到馬車外面,跟常笑請示一下後便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進了車中,瓶兒自從和常笑那樣之後,常笑對她便多了幾分親切,兩人的關係算是徹底沒了障礙。常笑也習慣了這淡淡的清雅香氣。

    瓶兒上車之後便道:“公子,瑾芸小姐那邊沒什麼言語,只是說公子怎樣她就怎樣。”

    常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按照瑾芸此時的地位來講,對於下午上路這種事情她確實沒有辦法提出什麼異議。叫瓶兒去問候一下也就是表達一下意思罷了,常笑邪火一去,心頭清明,對女子便沒了那麼多的覬覦之心,非分之念。她那邊的事情走走過場也就罷了。

    瓶兒欠身小心的坐在常笑身邊,然後眨著大眼睛笑道:“公子,我看瑾芸小姐對您可是很有一番情意的。”

    常笑聞言十分臭屁的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你家公子風流倜儻,瀟灑萬方,卓爾不群,誰家的女子能夠逃出公子我的手掌?”

    瓶兒本來是要調笑常笑,聞言不由得面色一紅,心中狠狠​​的啐了一口,這個不知羞的花心大蘿蔔、臭美精!瓶兒自己也覺得奇怪,以前在常公子身邊,她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卻感開口開公子的玩笑了,公子完全變了一個人,再不是以往那般可怕了。

    常笑臭屁一番其實也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挑開車簾看了看天空,從五峰縣離開的時候,天空上還是一輪圓月,現在已經變成了細細的一牙,這一路走來,雖然遭遇了兩三次生死之險,但對常笑來說當真是收穫匪淺,開了眼界,不知道去了京師會有怎樣的一番遭遇。想一想常笑便大感期待。對於什么生死之險常笑是完全不在意的,甚至是樂在其中了,當初在軍營之中過得就是這種日子,後來退伍之後每每想起都是懷念無比的。

    常笑往後張望了一眼,就見林管事已經將陳仙師還有那位姓吳的安排進了一輛略微簡陋的馬車之中,並且和大隊車馬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開了!

    以林管事的辦事手段,肯定是叫他們說不出什麼來的。甚至還會說些感謝話,這點常笑是沒有疑問的。林管事雖然在殺人越貨上不當用,但其他事情上還是能夠做得很好的!能在常家做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是有這樣那樣的能力的!三世祖什麼的就是有這種好處,不用自己去挖掘人才,自己的老子還有老子的老子早就將這些事情做完了。

    “還是殺了乾脆!”常笑微微一嘆輕聲說道。

    瓶兒一愣,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就是覺得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常笑已經將那柄九環大刀抓在手中,用麻布用力擦拭起來,臨睡之前收拾槍械刀具,這是當初在軍營的習慣,本來已經改的差不多了,到了這裡之後,處處危險,這個習慣便又不自覺的抓了起來。不得不說,趁著黃昏,就著車簾透進來的如血夕陽慢慢擦刀,這種感覺很爽!很有武俠片的感覺,很俠客,很牛逼就是了!

    瓶兒就著車中略微昏黃的光亮,看著常笑在那裡專注的擦刀,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股金鐵難開的堅毅,小小的心中微微一盪,輕輕泛起一陣漣漪,隨即想起常笑剛才說的那番不要臉的臭屁言語,心中微微一嘆,她覺得自家公子根本就沒有臭屁,這般模樣的人物那家的姑娘能夠逃脫他的魔掌呢?

    不知道瓶兒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小臉蛋忽的一下羞得通紅,連忙不去看常笑,但臉蛋灼燙之中又不由得要偷偷去瞧。

    常笑感受到瓶兒的目光,呵呵一笑,看向瓶兒道:“小丫頭,沒見過這麼帥的公子麼?”

    瓶兒本來還是偷偷的瞧,被常笑一語道破,一顆心立時都不跳了,一雙小手連忙將自己的眼睛捂起,連辯白都不知道了,縮在角落裡面一動不動。

    常笑見瓶兒好似個鵪鶉一樣,不由得哈哈一笑,放下大刀,鼓搗起火槍來。心中卻暗嘆,“這小妮子就是太小了,不好下口啊!”

    “大人,他們這是想要甩了我們吧?”陳卓看著常笑他們的車隊越行越遠,不由得問道。

    吳大人淡淡的道:“沒關係,那常公子是嫌咱們惹厭,想要咱們離他們遠一點,嘿嘿,那些喇嘛要是真的動手,這點距離不當事。你記住,一旦情況有變,什麼都不要管,先沖進他們的車隊裡面去再說,有這些人墊背,一片混亂之中咱們正好趁亂離開。”說完吳大人便雙目微微瞇著,閉目養神起來。

    陳卓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出乎吳大人和陳卓意料,這一夜竟然平安得緊,這甚至出乎林管事和常笑的意料。

    一路上太太平平的走到了天亮。

    對於常笑一行來說,不出事自然最好,但對於吳大人和陳卓來說,不出事就是最大的糟糕!

    他們是來吸引喇嘛們的注意的,尤其是他們和常笑的車隊拉開了距離,怎麼說都是下手的好機會,那些喇嘛斷然不會放過,現在沒有將喇嘛們引來,顯然是他們這個餌被識破了。

    陳卓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常笑一行找了地方紮營之後,他便圍著營地轉了好幾圈,最終都未曾發現有喇嘛的踪跡,回到了吳大人身邊低聲道:“大人,那些喇嘛難道並未發現我?或者發現了咱們的計謀?”

    吳大人依舊是閉目養神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聞言笑罵道:“年輕人就是毛躁,一點都沉不住氣。我來問你,他們要是沒有發現你,一路去京師找尋活佛了,或者他們識破了咱們的計策,棄了咱們去京師追尋活佛,你可有解決之道?”

    陳卓聞言,撓了撓下巴搖了搖頭,不論是哪種他都沒有辦法解決。

    “既然這樣,你急什麼?現在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的時候,咱們就跟著這常公子一路去京師,事情能成固然最好,不能成現在也已經不是你我能夠掌握得了的了。”

    陳卓想了想,確實如此,不過還有些不甘心,又道:“要不咱們追上去瞧瞧?”

    吳大人微微嘆息道:“一個是咱們追不上,另外張如安他們修為不弱,張如安那小子我雖然看他不順眼,但他的修為比起我來也差不了多少,京師那邊也有咱們的人撒出來在接應著,要是有他們應付不了的場面,咱們去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可惜的就是那活佛太難殺了,不然一刀宰了收了他的道果舍利,咱們就是大功一件!”

    陳卓不由得嘆了口氣。

    吳大人眼睛微微張開,看了陳卓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要找那個喇嘛給你吳叔報仇,救了他的神魂脫離苦海,但這些事情不可強求,咱們天逞的人之所以會死,無不是為了其他的兄弟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你要是為了救他而死,那你吳叔就算是白死了,一點價值都沒有了,你可明白?”

    吳大人說到最後,話語變得冷冽嚴厲起來,陳卓聞言,搖晃的眼神堅定許多,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沒有完全的把握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吳叔說得對,我的身上不光是自己的爛命一條,還背負著吳叔和那些曾經為了救吳叔性命而死的兄弟的命。這條命我沒資格隨意揮霍!”

    吳大人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嘉許的笑容,但隨即便化為一片悵然,內中還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悲傷。

    “公子那陳仙師剛剛在咱們駐紮的營地外轉了好幾圈,我們沒敢跟的太近,就是在營邊上吊著,他也知道咱們在跟著,轉了幾圈沒有和任何人接觸就回來了,除此之外沒什麼其他的異常舉動!”王貴抱拳說道。

    常笑點了點頭,“王貴,這兩個人你派人盯住,不怕叫他們知道,他們知道咱們小心謹慎防著他們,說不定還有些顧忌。”

    常笑略微沉吟隨後搖頭道:“算了,不如這樣,你直接派幾個人去看著他們,就說路上不太平前去保護他們的,這路上行人漸漸多起來了,不允許他們和別人有什麼接觸,也不允許他們身上掉下紙條竹片之類的東西,就是拉出來的屎也不許有什麼異常,他們要當狗皮膏藥黏著咱們,你們就變成膏藥黏住他,還有,或許他們本身沒有問題,但有仇家上門,叫手下將他們和咱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再遠一些!”

    王貴軍旅出身,叫他做別的有些困難,這看人盯人的勾當還是能夠勝任的,王貴聞言點頭稱是,心中覺得這常公子有些過人之處,至少這番安排雖然說不上如何了得,但也算是滴水不漏,尤其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常笑表露出來的那種成熟做派,可不是個不滿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能夠有的,裝都裝不出來,反倒像是三四十歲受過不少打磨的人物才有的模樣,聯繫以往,王貴得出一個結論,這常公子基本算是個可以跟著的主!

    隨後王貴便有些猶豫。

    常笑一雙眼睛就在盯著王貴,這人乃是王洵風的私兵頭頭,王洵風的這一系人他常笑能不能用全看這人,常笑自然對他格外重視,見他面色露出猶豫神情不由得微微皺眉,心道:“難道這點小事都做不來?要是如此,這王洵風的私兵還是在進京之前徹底打發掉好些!”

    常笑心中想著,臉上露出溫和的表情便開口問道:“怎麼?有什麼難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09:50
第47章 一路平安抵達京師


    王貴聞言連忙道:“這些小事怎麼會有難處,不過……”

    王貴略微猶豫了下隨後壓低聲音道:“屬下剛剛歸附公子,按理說不應該多說閒話,但屬下還是有句話說。”

    常笑微微瞇眼點了點頭,語氣變得越發和緩親切,道:“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般,你若是有話藏著掖著才是不該!有什麼想法,快說快說。”嘴上這般說著,常笑心中卻想著這王貴要是話語有什麼問題,找個由頭立馬將他們攆走,所謂咱們如一家人般的言語也就是說著貼心,卻實在當不得真。

    王貴也是油滑角色,眼中露出激動地神情,連忙道:“公子既然待屬下如此,屬下也就直說了,屬下是粗人只懂得橫行豎去,沒有其他的彎彎繞繞,公子要是覺得這兩個人身份鬼祟,與其這麼防著不如屬下帶著兄弟將他們一刀了斷了,反正這官道上空曠,隨便找個山溝挖個坑也就埋了,屬下保證,他們就是化成白骨也沒人能夠找得到。”

    常笑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還是覺得這當兵的想法最合自己脾性。

    可惜,這王貴一行他卻還不託底,這種事情,他敢叫林管事去做,因為林管事和他們常家是糾纏在一起的,常家好了他才能好,常家敗了,他林管事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但是這王貴一班人卻不同,這群老兵油子,隨時都能散了,出了事將他賣了都大有可能!

    常笑和藹的道:“這兩人也就是鬼祟罷了,沒必要動殺機,你就派人看著他們就好!還有別慢待他們。”

    王貴聞言抱拳稱是,說了句屬下魯莽了便退下車去了。

    車簾隔開兩人,常笑面色卻變得冰冷起來,一雙眼睛也微微收窄,他開口之後才想到,王貴說這番話既有表達忠心的意思,背後恐怕也不是沒有以此作為要挾的意思。

    常笑要是叫他們辦了這件事,殺了那兩人,他們自然就和常笑拉近了關係,這人頭就是一個投名狀,但同時也有了常笑的一個小辮子在手,常笑不信以王貴的眼力看不出那姓吳的是個官員,王貴抓著這個殺官的辮子倒不一定就要怎樣,但至少他常笑以後對待他們這一系人就要優厚一些。常笑甚至確定王貴會將這兩人的屍體藏得好好的至少不會叫野獸嚼吃了,還會順手收走他們身上的一兩件信物揣在兜中!

    不過常笑也並不在意這些,王貴有這種想法也是無可厚非,畢竟王貴身後還有百十個兄弟跟著,他常笑和王貴之間還沒有達成彼此信任的基礎,雖然王貴算是投靠了他常笑,但彼此都在觀察對方,王貴或許對王洵風是死心塌地的,但對他常笑卻還要磨合!

    王貴肩膀上的擔子著實不輕。給自己和兄弟們留條後路爭點福利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常笑對這種耍弄心機的軍人不大感冒,常笑覺得,王貴一系至少現在也用得不大順手。

    畢竟不是常笑一手帶出來的,即便服管怎麼也都隔著一層肚皮。

    想到這裡,常笑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他們常家手中也有一些專門幹見不得光的事情的人物,這些人物不多,具體數目常笑也不清楚,但都是狠角色!

    可惜這些人物即便是他常笑也接觸不到,一直都在常老爺子的的掌管之下,現在則逐步落在了常夫人手中,這些人是真正的常家家生子,是亡命之徒,只知道常家不知道王法,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好處,那些驟然升起的人物身邊要想培養出一群能夠如臂使指,做事毫無顧忌的人物絕對不容易,放在世家就不同了,數代人的培養積累,可不容小覷。

    常笑一行休息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時候,天氣回暖,吃過午飯正適合趕路,一路行去依舊平穩異常,也沒怎麼趕路,到了下午夕陽西沉的時候到了一處村落。

    七天之後,京師在望!

    常笑的心情此時即輕鬆又緊張,輕鬆是終於平安抵達京師,沒到過這個時代的後世人是絕對不會知道在這個時代趕路的艱難的,他們這還是有大隊人馬護衛,要是那些平頭百姓的話,常笑還真就想不出他們如何能夠走這麼遠的距離!

    緊張則是因為胸口後背上的六根蚯蚓般的紅線不知為何竟然變淺了,也變得不是以往你那般好似蚯蚓般突出,這種變化使得常笑有些摸不準,不知道是心血之毒擴散了還是減淡了,減淡了自然最好,但若是擴散了就麻煩了,誰知道這東西和癌細胞有沒有親戚關係?

    叫常笑感到有些焦躁的卻不只是這個,最重要的是他小腹之中的邪火又蒸騰起來,好似有一個爐子在裡面被火焰熊熊燃燒一般,手掌放在小腹上便能感到灼熱的溫度,幸好京師越來越近,要不然他還真就要瓶兒再次相助解決這股邪火了。

    不過常笑覺得自己一直修煉引元出竅和提精上腦之後,這股邪火倒是可以掌控了,不再是當初那般升騰起來就完全無法自制的模樣,他也和陳卓隱晦的談到這個問題,可惜陳卓對此也不明所以,這使得常笑有些胡思亂想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此時陳卓來到常笑的馬車之後,和常笑寒暄幾句便要告辭,常笑雖然一路上對陳卓和吳大人滿是提防,但現在已經到了京師,他也不怕別人有什麼手段,修道之心自然又火熱起來,連連挽留,一定要在京師一起好好吃頓飯才放行。

    陳卓卻神色不大自然,似乎有什麼急事,執意要走,常笑只好惋惜的要了陳卓的地址,然後親自送行。

    自始至終常笑都沒見到吳大人,不過現在常笑也懶得去理會對方了。

    京師的城門門戶看守的十分嚴謹,說得上戒備森嚴!畢竟不久之前皇太極帶著隊伍在這邊打了不少秋風。

    當初在德陽城的時候常笑能夠直接進入,但是在京師他的身份就不怎麼好使了,只能在門口排隊,常笑心情不錯,便下了馬車,活動了下手臂,看了看瑾芸那邊的車隊,邁步走了過去。

    丫鬟春來此時正在車上鑽出腦袋來往前張望,一見到常笑朝著她們走來,立時激動起來,出溜一下鑽回了車裡。

    常笑微微一怔,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腳下卻沒停。

    常笑身份特殊,又是獨自一人,瑾芸的那些孔武家丁自然不會攔他,只是有人提前去通報了下。

    常笑來到車前,開口道:“瑾芸小姐,前面就是京師了,不知道小姐有什麼打算沒有?”

    此處乃是城門前,人多眼雜,瑾芸說得上是大家閨秀,一輩子拋頭露面的一次就是上次被蔡三公子拉出黃府的時候,此時自然是不便下車的。

    坐在車中的瑾芸聽著常笑的聲音,一張臉或因為興奮或因為羞澀而紅彤彤的,好不容易才按耐住顫悠悠的心情,在車內回道:“多謝常公子一路照料,瑾芸想起家父生前有一位至交好友,名叫王長旭,在京師是為御史大人,瑾芸現在無親無靠,所以想要去投奔他。”

    還有個御史可以投奔?

    常笑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原本他是看瑾芸無父無母親人斷絕,這才心生憐憫,想要好好照料對方,當然心中邪念也不是沒有,尤其是在當時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的時候,但是現在京師眾美在望,他心思也就變了。

    本來他就對這瑾芸沒什麼感情,瑾芸一路上又表現得極為矜持,他們這一路也就說了兩句話而已,連面都不曾見過,現在常笑甚至都忘記這位小姐長什麼模樣了!他卻不知道瑾芸可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他的。

    總之沒說上話也沒見過面,這使得常笑覺得對方對自己沒什麼意思,常笑可不是死乞白賴的人物,更不會去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倒灶事情,瑾芸要是能夠找個人照料也是不錯,省卻了他不少麻煩!

    聞言,常笑便道:“這樣最好,不知道那位王長旭大人府邸在何處?一會進城之後我便送姑娘前往。”

    瑾芸在車中聞言,原本紅得發亮的一張嬌美臉好似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一般,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她原本以為常笑會多少挽留一下,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痛快,竟然到了城中就要將她送走,簡直就像是在甩包袱一般。

    巧福聞言一張小臉上不由得冒起一絲怒氣來,低聲道:“小姐這人忒也可惡!”

    聲音不大,尋常人或許聽不到,但常笑耳朵卻微微動了下,心中暗自奇怪,自己哪裡可惡了?

    瑾芸整理了下心情,然後淡淡的道:“王大人的府邸瑾芸也不清楚究竟在哪,進城之後瑾芸自會先找家客棧暫住,慢慢打聽,只要王大人還在京中做官,那麼早晚能夠找到。”

    常笑聞言道:“既然如此,我幫姑娘找家客棧暫住,王大人那邊我會幫你尋找。”常笑覺得對方聲音有些不大對勁,不過也沒往心裡去,覺得瑾芸一個大姑娘確實不方便去他那裡暫住,還是租間客棧穩妥一些。省得平白玷污了人家名聲,在常笑想來,他既然不想將對方怎麼樣,那就沒必要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

    瑾芸聞言見常笑確實沒有半點挽留之意,不由得心灰意冷,語氣愈發變淡:“多謝常公子美意,瑾芸現在還有些家私,客棧也租得起。就不勞常公子費心了。”

    常笑沒理由非得用熱臉去貼冷屁股,哪怕是美人的屁股,對方既然如此說了,不管瑾芸怎麼想,在常笑看來,又是另外一番格局,在常笑想來這是瑾芸利用他一路到了京師,現在則開始對他不加顏色起來,這樣的女人勢利可厭,常笑前世沒少見識過,心中格外不喜歡,便也不冷不熱的淡淡說了幾句,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這一刻兩個隊伍便分了開來,原本常笑的車隊和瑾芸的車隊雖然也有些距離,但總是有些藕斷絲連的感覺,但是現在不同了,兩個隊伍一下變得涇渭分明起來,好似陌路之人一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0:14
第48章 莫名誤會青裊下落


    常笑一走,瑾芸的眼淚一下就不爭氣的淌了下來,這尚是她一生之中首次嚐到這種發自骨子裡面愛慕一個人卻被對方棄如敝履的滋味。

    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說京師之中有認識的人物,為何不繼續躲藏在常笑的護翼之下,這樣就可以和常笑多些接觸,她恨常笑為何將她當成是包袱一般的隨意丟棄,也恨自己為何這般心痛,為何這般的不爭氣,好似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一般的痛。

    巧福和春來此時都是憤憤不已,紛紛譴責常笑沒良心,卻絲毫不去管常笑已經庇護她們一路,作為陌生人來說已經相當的夠意思了!

    而且常笑也未曾得到瑾芸什麼好處,更不曾生出什麼情愫來,甚至一路上話也未說兩句,面都不曾見到一面,這一切在兩個丫鬟眼中都不重要,在她們看來這可惡的常笑叫自家小姐吃了大虧,小姐被常笑佔了天大的便宜去。

    以她們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這也無可厚非,她們可是親眼看著自家小姐一天天好似丟了魂兒的模樣,茶不思飯不想,偷偷看一眼常笑就能樂半天,在她們看來小姐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天下還有什麼比美人垂青更大的便宜?

    可惜瑾芸做這些都是在暗中,瑾芸是大家小姐,格外矜持,心中越想著卻越要掩飾,以至於在常笑看來瑾芸和自己完全沒有交集的可能性!她的神魂顛倒常笑是一絲半毫都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話,常笑對於漂亮的女人多半是不會拒絕的!怎麼著也要將其帶在身邊。

    常笑打完招呼也就算了,在他看來瑾芸和他的交集也就算到此為止了,他本就沒對瑾芸生出什麼感情來,自然毫無感覺,更沒有瑾芸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當然,沒占到瑾芸的便宜還是叫常笑微微有些遺憾,當然也不過是微微而已。在他看來瑾芸已經是個不相干的人物了。

    進京師之後,兩個車隊便算是徹底分道揚鑣了,常笑一路前行,瑾芸便左拐而去,雖然瑾芸也不知道左邊有什麼,但她就是不想和常笑走在一起,雖然是這般想,但還是止不住拉開車簾一縫,透過那小小的縫隙看著常笑的車隊消失在街道上的人潮之中……瑾芸的雙眼不自主的再次濕潤起來。

    常家原本在京師是有一座大宅的,後來常老爺子將宅子賣了,回到了五峰縣,但大宅沒了,還留有幾處房產,都是以常笑的父親的名義置辦的,常笑來了,這些暫時閒置的房產自然有了用處,省的去擠客棧。

    一行人在一座中等模樣的宅院前停住了馬車,宅子之中早有人通報了,迎出來一位年過半百的管家,名叫常勝,名字不錯!

    別看這宅子在這裡是閒置的,但常勝這個人物在京師之中用處可就大了,絲毫和閒置搭不上半點關係。

    京師乃是龍蛇混雜之地,這常勝身上擔負的可是為常家四處奔走的角色,常家走了,但和京師之中各方面的關係卻絕對不能斷掉,要不是常家人丁單薄的話,肯定要在京師留下一個子弟擔任常勝的位置的。

    所以常勝雖然是管家,但卻是長老爺子的義子,和常笑的父親同輩,就是常笑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叔父!

    不過這常勝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份,在下人面前或許還會以常老爺子的義子自居,但對上常笑卻不會擺這個架子,親自上前請常笑下車。

    面子上的事情常笑也做得,喚了聲叔父,然後親切的拉著常勝的手進了宅子。

    繞過影壁,宅子的面貌便顯現出來,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裡外裡三重院落,在京師之中算是中等規模,或許因為是一處閒宅,所以佈置得略顯簡陋,沒下什麼心思的模樣。

    常勝十分健談,雖然在常笑面前沒有擺架子,但卻有些長者風貌,言語行動之間分寸拿捏得非常好,將京師之中裡裡外外的情況一一講解,常笑是未來常家的接班人,常勝雖然有些地位,但也知道長老爺子恐怕維持不了幾年了,甚至能不能過了今年冬天都不知道,對於這位少主人還是要好好維護的,不然常老爺子真的閉上了眼,他這個所謂的義子可值不了幾個錢兒。

    常笑有些聽得很專注,有些則不怎麼在意,目光時不時的往屋外瞟。

    常勝見常笑的樣子,便一敲腦門道:“你看,你看,公子一路顛簸想必已經疲累了,常勝不打擾公子休息了,明日常勝再來!”

    常笑聞言一笑,點了點頭,將這位送了出去。

    常勝有自己的住處,就在常笑這宅子的隔壁,也算是一處不錯的房產。憑他常家義子的身份也是應該的,甚至稍顯寒酸了。

    常勝一走,常福便連忙從房外趕進來,他受常笑吩咐,先行一步趕到京師來尋找青裊的下落,已經等了常笑好久了,他也知道常笑現在最關心的恐怕就是這件事情了,他可不敢叫常笑久等。

    常笑懶得和常勝多說,為的就是常福,見他進來了,便先看常福的臉色,常福臉上喜滋滋的,常笑一看心中一塊大石便算是落地。

    “人找到了?”

    常福先給常笑鞠了一躬,然後才道:“公子,找到了,好找得很,我們一進城還沒出這宅子,隨便問了問常管事,他就知道。”

    常笑不由得一愣,奇怪道:“哦?怎麼?這青裊很出名麼?”

    常福道:“何止出名,是相當的有名,怪不得那愣頭青不說地址,敢情這青裊在京師是人盡皆知的名妓,是京師煙花行當裡的四大行首之一。 ”

    常笑聞言卻不由得皺起眉來,按理說愣頭青那般的人物怎麼都不應該和一個名妓有什麼關聯才對,一個是修仙之士,剛出山門不久,另外一個則是名動京城的花魁,常笑打破腦袋都無法將這兩個人拼湊在一起。

    “你沒有搞錯吧?”

    常福聞言連忙道:“不會錯,常管家知道公子在意這個女子,特意去了一趟戶部,請人查閱了典冊,整個京師入籍的叫做青裊或者是名字後面有青裊兩字的總計有五十二人,小的一一將這些人查訪了一遍,除了有八個離開京師了,剩下的小的都一一見過了,沒看到什麼特殊的人物,現在只剩下這位行首花魁,我等身份不夠,見不到。”

    常笑聞言面露嘉許之色,他都沒想到常福事情做得這麼細,還有那個常勝這麼有眼色,如此知道配合,點了點頭後便細細打聽起這個花魁的情況。

    可惜,這青裊雖然有名氣,但也不過是在某某時候或以舞蹈或以琴藝冠絕京城,具體的其他細節就不是常福這種人能夠掌握得了的了,就算是常勝也只是有所耳聞,也未曾見過這位青裊姑娘。

    據說這位青裊姑娘從來都是以紗遮面,賣藝不賣身,這個常笑倒是知道,拿到後世去這種營銷手段很是平常。

    男人麼都多少有些犯賤,要不然也不會有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之類的至理名言了,青裊越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在男人心目​​中就越金貴,什麼時候將臉蛋露出來,或許就沒了現在這個價值了。

    常福見不到沒關係,常笑親自去見,本來他小腹之中就有一團邪火​​在燒,來到京師後就打算去青樓見識一下這京師的繁華風貌,現在又有了青裊這件事,當真是公私兩便,更是沒必要等待。

    不過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常笑這一路上顛簸趕路,可不是塵土不沾,又是秋季,天氣稍寒,許多地方都不便洗澡,即便能洗也是草草刷洗一番而已,現在安穩了自然是要好好泡乾淨了,精神爽利的去青樓長見識。

    常勝這人極為周到,湯水早就準備好了,幾個薄衣女子低頭伺候常笑寬衣解帶,常笑自然要佔些便宜,但這幾個女子模樣只是中人之姿,進不了常笑法眼,是以也就是淺嚐而止,揮手將幾個目光迷離面色緋紅的女子攆走,光溜溜的常笑便在大桶之中泡了起來。

    這木桶說是桶實在是有些太不合實際情況了,足有兩米多寬,有一根竹管和另外一個房間相連,竹管之中有滾燙的熱水緩緩流出,保持這桶中的水溫不變。

    桶中的水上飄滿了粉紅色的花瓣,使得常笑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在花瓣之中洗澡是在是太娘兒了些,要是被以前的戰友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埋汰他。

    常笑一邊泡澡一邊將一直掛在他頸項上的那塊雞血石抓起邊摸便端詳,這玉佩事關他身上的心血之毒的解藥,自然要小心掌管,萬一丟失了,那就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常笑一直沒怎麼注意這玉佩,此時觀瞧便覺得這玉佩似乎有些變化,似乎紋路更加清晰了些,常笑在水中將玉佩洗了洗,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放下了。

    奔波了半個多月,一路上又都繃著一根弦儿,此時心情放鬆下來,被這熱水一蒸,還真就有種昏昏然的感覺。

    常笑微微合上雙目,正身心鬆弛有些睏意,一股淡淡的幽香從桶中水面上的花瓣之中傳來,不知不覺間常笑竟然在桶中睡著了,一陣隱含香氣的微風拂過,一個女子出現在常笑的桶邊。

    這女子雙眉入鬢,雙眼細長,睫毛濃密,自然就是魔女瀾光了。

    瀾光看著水桶之中昏昏然已經睡著了的常笑,艷紅色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翹,露出一絲兇殘至極的妖媚冷笑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0:21
第49章 再遇瀾光真氣初成


    一路上瀾光和德吉都沒有下手對付常笑和陳卓,不是不想下手,而是常笑一行太過謹慎,而陳卓那邊又有個吳大人坐鎮,德吉和瀾光只有兩個人根本沒有把握出手,所以瀾光便算準了時間,等著常笑進了京師,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才來施展魅惑之術。

    瀾光修長的手指在常笑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劃過,常笑的臉被水氣蒸騰的軟軟滑滑微微泛著紅色,瀾光突然竟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粉紅色的指尖順著常笑的脖頸滑落到常笑健壯的胸膛上,輕輕撫摸著常笑胸口的兩塊田壘一般的胸肌。

    瀾光本來就細長的雙眼此時微微一瞇,好似一隻小狐狸般的吃吃一笑,隨即張開櫻口,她的櫻口之中有裊裊異香煙氣在氤氳蒸騰著,就在瀾光要將這異香煙氣朝著常笑鼻端噴去的時候,常笑的一雙眼睛陡然睜開。

    這是一雙冰冷的瞳子,不帶任何感情,就像是一個獵人在看待自己即將上鉤的獵物一般!

    四目相對,距離極近,這一下駭得瀾光險些驚叫出聲。

    常笑那裡會睡著,他一嗅到那似曾相識的香氣就心生不妥,將呼吸的速度降低到最低,甚至完全屏住呼吸,盡量不去呼吸這香氣,裝作昏睡過去,原本常笑也就是試探一下,並未覺得真有問題,沒想到這一試之下竟然真就引來了一隻狐狸精。

    常笑看到瀾光嘴中冒出的煙氣,自然知道這煙氣不是好相與的東西,絕對不能叫這女人噴出來。

    常笑一把抓住瀾光放在他胸膛上的手腕,另一隻手一下勾住瀾光的脖子,使勁一拉,噗通一聲,便將瀾光的腦袋整個勾進水中。

    憐香惜玉這種詞常笑是不怎麼理會的,不是他不會,而是沒必要用這個詞來對待敵人,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對敵人就要像寒冬一樣!

    魔女瀾光驟然間被常笑嚇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被常笑一把勾住脖子將整個腦袋小半個身子都浸入水中。

    一進了水中,瀾光嘴中含著的那口煙氣立時嗆進了自己的喉嚨裡,咕咚一下隨著常笑的洗澡水一起咽進肚中。

    瀾光拼命地掙扎,常笑卻並不打算放過她,將她的腦袋越壓越深。

    瀾光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臉碰觸到了什麼肉乎乎毛茸茸的討厭東西。

    此時的瀾光和尋常女子一樣無力,什麼道法神通魅惑之術全都施展不開,尤其是她吞下去的那口白色煙氣,乃是她的元陰溫養數年所化,在《魔女心經》之中名曰奼媚濃精,內中擁有無窮蠱惑,能夠引發人的**,說白了,這東西比春藥的效力可要強上百倍。

    這是瀾光的壓箱底手段,要不是為了對付一直都對她完全不感興趣的常笑,她還真捨不得施展出來。

    但天算地算不如人算,常笑有心算無心之下,將瀾光的腦袋一把按進水中,使得她自己吞下了這口奼媚濃精,這奼媚濃精對男對女都有效力,哪怕是對瀾光自己也是一般。

    本來在水中憋悶得難受,手舞足蹈掙扎不休的她,緩緩地被奼媚濃精的效用侵蝕進骨頭裡,整個人飄飄然渾身都酥了起來,恰巧常笑將她按在水​​中,距離他的胯部不遠,瀾光臉蛋再次被堅硬的毛毛一刺,原本還在苦苦堅守道心的瀾光濃濃的欲望瞬間爆發,整個​​人腰身陡然好似蟒蛇般的一扭,一下鑽進木桶之中。

    常笑就感到在水中好似有一條蛇一口叼住了他的那話兒事,駭得常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這可不是瓶兒那妮子的小嘴兒,常笑在水中膝蓋猛的一提,一下撞擊在瀾光的小腹部,瀾光吃痛,一張嘴,常笑連忙將已經有了反應變得粗大的傢伙抽出來。

    常笑這一膝蓋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頂出去的同時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怕瀾光吃痛的時候一口將他的寶貝咬斷了,幸好一切沒有這麼發展,不然的話,他就可以直接進宮去給自己的姑姑作伴了。

    常笑跳出木桶,水中的瀾光潑剌一聲露出濕漉漉的腦袋來,此時的她臉蛋通紅發亮,一頭長長地頭髮,好似海藻一般將整個水桶水面佔滿,像極了一隻水中的美豔女妖。

    瀾光看著常笑痴痴地笑著,一雙細長的眼睛裡五色斑斕,噴薄出濃烈的欲望來,尤其是看到光溜溜直挺挺的常笑下體更是容光煥發,吞了口香蜜的口水下去。

    常笑微微皺眉,不知道這魔女究竟是什麼毛病,此時他才算是細細觀看瀾光,瀾光的模樣特殊,細長的雙眉毒蛇般的鑽入鬢角,雙眼狹長,極為好認,常笑立馬就知道這是當初在半路上施展奇香迷惑他們的那個魔女,再去看瀾光胸口,就更沒錯了,平平整整,正是被他削掉了雙峰的模樣。

    瀾光此時神智已然不大清楚,嘴耳口鼻之中都有姹女濃精緩緩溢出,這些白色煙氣飄散的很快,與水汽結合,眨眼之間便充斥了整間浴室。

    常笑微微搖頭,他體內本就憋著一股邪火,此時又被姹女濃精挑動,一張臉也緩緩變得紅潤起來,下體更是隨時都要爆裂開來一般。

    瀾光不知怎麼的就已經褪光了身上的衣服,好似水蛇一般從水桶之中游出,扭動腰肢,趁著常笑略微恍惚的一瞬間,整個都攀在了常笑的腰身上。

    常笑就覺得一條光溜溜渾身燥熱的蛇盤住了自己,耳邊似有靡靡之樂響起,似是來自天際,又或來自於瀾光嬌喘的小嘴之中,皮肉之間的摩擦使得常笑雙目之中也逐漸氤氳出斑斕色彩。

    瀾光的櫻桃小口噴著灼燙的熱氣一下就印在了常笑的嘴上,常笑神智微微一昏,常笑頸項上的那塊玉佩上的門戶再次微微開啟一線,從中鑽出道道紅色光絲,這些光絲一忽便鑽進常笑胸口的皮膚之中,在常笑體內滾動,常笑就覺肚腹之中的邪火轟的炸開,整個人徹底淪陷。

    常笑低吼一聲,抓住瀾光將她丟在地上,隨後身子便壓了上去,此時的瀾光早就濕透了,裡裡外外都濕透了。

    一切發生的極快,外面聞聽到聲音的丫鬟們紛紛的跑了進來,剛到門口卻不料看到了這樣一番場面,兩團肉互相交融著激烈的動作著。

    這些侍女相視一眼後,連忙都紅著臉退了出去,雖然不知道這女子是從哪裡來的,但公子的事情可不是她們能夠管得了的,該看的看不該看的還是早早躲開為妙。其中不免有些侍女心中了然,怪不得公子方才明明是**大起,卻不和她們發生關係,原來是早就有美人伺候著。

    常笑飛速的激烈的毫不顧忌的狠命動作著,瀾光則嬌聲**極力的迎合,兩者水乳般的交融在一起,整個浴室迴盪著驚心動魄的啪啪聲。

    在這聲響之中,常笑緩緩地恢復了意識。

    因為有一股股的清涼陰冷之氣從下體之中湧上來,鑽進小腹丹田之處,原本那裡一直都好似一個火爐在熊熊燃燒一般,有了這陰冷清涼之氣匯入其中,常笑立時舒服不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恢復了意識。

    同時常笑又覺得自己尾椎的地方滾燙髮熱起來,似乎尾椎變成了一根鐵條,燒得紅亮的鐵條,這個地方就好似有一個齒輪在飛速的轉動,從瀾光身體之中抽取那股陰寒冰冷之氣。雖然這種感覺很舒服,但常笑還是想要先停下來再說,畢竟天知道這是不是這魔女的圈套,但此時他尾椎上越來越熱,腰身不由自主的前後擺動,想停都停不下來。

    常笑此時舒服之極,而他懷中的瀾光卻駭得魂飛魄散一般,她此時也恢復了些許神智,她比常笑更清楚常笑在做什麼,以往都是她魔女瀾光抽取他人的元陰元陽,沒想到今日竟然碰到了死對頭,常笑正在抽取她的元陰。

    怎麼回事?

    瀾光不明所以,想要狠力的將常笑從她身上推開,可惜她中了自己的奼媚濃精,渾身酥麻的輕輕一碰就能掉下一層渣來,不要說推開常笑了,就是稍微動動都酸麻的要命,根本不能製止常笑的動作和抽取。再說了瀾光雖然被不停地抽取,但那快感也是一波比一波強烈,劇烈的衝擊就像是一道超強的水柱將她噴射到了天空之中。

    她在空中不停地翻滾轉圈,這種美妙的感覺她這一生都未曾嘗試過,美妙、快樂、歡暢各種情緒紛沓而來,好似有無數個經綸在對著她轉動,無數人在讚美她,這種感覺叫她既想逃走又想要永遠將自己留在這個時刻,一生一世,一千年一萬年。

    奼媚濃精還有個作用,那就是助陽延時,常笑本就威猛,體力又好,正常情況下他都能夠弄半晚,現在有了這奼媚濃精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一般,可惜常笑吸得比較少,要是再多一點,恐怕能夠將這瀾光活活弄死。

    浴室之外,幾個伺候的侍女聽著浴室之中傳來的啪啪之聲越來越大,一個個面色最開始還是羞紅,但現在已經是煞白了,因為這聲音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了,是一刻不停地一個時辰,最開始還有女子的迎合之聲,但是現在除了啪啪聲外已經再無其他聲響了。

    公子是禽獸變的麼,怎麼這麼厲害?這不是要折磨死人麼?

    不知道多久,常笑就覺得自己的小腹丹田之處好似有個火焰蒸騰的爐子的地方猛的開啟了,就好似丹爐的爐蓋被一下揭開了,洶湧的火焰轟的一下從中鑽了出來,一直在他腦海泥丸宮之中糾纏不清的精氣元氣猛的往下一潛,嗖的一下鑽進了這個丹爐之中,隨即常笑渾身劇烈的顫抖,伴隨著瀾光有氣淒厲舒爽的一聲呻吟,噴薄而出。

    折騰到半夜,聲音終於消失了,一眾臉色慘白的侍女們此時神情都淡然了,她們已經確信自家公子不是人了,也不是禽獸,肯定是妖怪變的!禽獸也沒有這麼強的。

    常笑舒爽的嘆了口氣,看了眼躺在地上酸軟得好似一灘爛泥般的瀾光,不由得一笑,他現在知道了,這件事做下來對自己當真是好處無窮啊,一直在他泥丸宮之中不相容的精元二氣現在已經融彙在一起,並且也下潛到了丹田之中,融匯成了一道氣脈,這就說明他已經修出真氣來了,按照愣頭青那本破書上的說法,他已經一隻腳踏入仙門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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