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風流邪尊修仙記 作者:三生萬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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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3-5-16 20:04:4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1 100511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1:47
第60章 精媚仙門你笑什麼


    眼見青鸞的如玉手指朝著自己胸口劃來,常笑連忙探手去叨青裊的手腕,不過這個是虛招,常笑真正的殺招在腿上,他此時一腳探出去掃青裊的腿彎,這叫聲東擊西,不管抓不抓得到青裊的手腕,這一腳踢中了保證青裊摔倒在地!

    但隨即常笑就覺腰眼兒一麻,整個人的身子觸電般的酥了,隨即便動不了了,不知何時青裊的另外一隻手手指點在了常笑的腰眼上,常笑有殺招暗招,但青裊比他還快,同樣的是聲東擊西,所謂的攻擊胸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真正的手段是這戳中腰眼兒的手指。

    常笑此時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身子一動都不能動,一隻手在胸口好似虎爪一般,一隻腳則已經離開了地面橫掃,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單腿站立著!模樣多少有些好笑。

    常笑嘴中有些發苦的看著青裊的手指在他胸前一劃,也不知為何青裊手指甲比刀子還要鋒利,常笑胸口的衣服一下就被刨開,露出健壯的胸膛來。

    隨即青裊目光便定在常笑胸口,一動不動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兩人的距離很近,中間只有半米左右的距離,常笑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雅幽香,說不出來的好聞。

    常笑見對方沒有進一步的想法,連忙內視腰眼之處,隨即便看出來了,腰眼兒之處的經脈竅穴被青裊手指之中度過來的真氣封鎖住了,所以他才不能動。

    常笑雖然早知道這玲瓏樓不一般,青裊也不一般,現在才知道對方竟然也是修出了真氣的存在,說不定比愣頭青還要厲害!至少在武功上常笑就覺的愣頭青比不過這青裊。

    常笑連忙從小腹的丹爐之中引出一道真氣來,去沖擊腰眼兒上被封固的竅穴經絡。

    青裊度過來的真氣數量不多,畢竟也只是暫存在常笑體內,無時不刻不在慢慢損耗著,常笑運起真氣全力衝擊,竟然一下就將竅穴和經脈沖開了,常笑大喜抬起的腳順勢一落,胸前的手抓​​一晃,變爪為拳,猛的朝著青裊的胸前轟去。

    這個時候可不是留手的時候,常笑也不考慮青裊身上玲瓏浮凸不好下手,對方比自己厲害,自己要是因為對方是個漂亮女人就留手的話,那真是白痴加**了!先叫她喪失抵抗力再說!

    哪知道常笑這一拳剛到青裊胸前,便再次頓住,這一次常笑的腰眼又是一麻,還是剛才那個位置,又被真氣鎖住了。

    常笑不由得一聲哀嘆,青樓的女子不都應該十分嬌弱,十分需要恩客的無限憐愛麼?

    常笑猛吸一口氣,鼓足真氣再次沖擊腰眼竅穴,剛剛沖開,卻依舊還被青裊制住。

    常笑不由得再次哀嘆一聲,因為他的真氣已經消耗殆盡,小腹之中的丹爐之內再也生不出足夠的真氣沖擊竅穴了。

    常笑眼中一轉,開口道:“青裊姑娘,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關於你林大哥的!”

    “他死了是麼?這個我知道了!”青裊目光依舊盯著常笑的胸口,淡淡的說道,語氣之中沒有半點感情。

    常笑一滯,隨即乾笑道:“沒想到姑娘竟然已經知道了。”

    青裊看了常笑一眼道:“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也確定了!因為你告訴我了。”

    常笑一愣隨即覺得胸口有些發炸,原來青裊之前只是不確定的推測愣頭青死了,稍不謹慎竟然上了這個娘們的惡當了。

    常笑此時才真正打起精神來,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個一般的對手。武道修為不低,真氣修為也比自己強,甚至這聰明勁兒也半點不差,怪不得能夠成為花魁,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常笑連忙驅走亂七八糟的雜念,繼續忽悠道:“不是這個,還有其他的。”

    哦?青裊的雙眸裡面第一次露出好奇的神情,上下看了看常笑道:“說來聽聽。”

    常笑嘴角微微一翹,自信滿滿的道:“先放開我咱們再慢慢細談!”

    青裊欠身,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道:“你先說出來,我再考慮放不放開你!”

    常笑皺眉道:“怎麼說我也是你林大哥的朋友,你這樣待我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青裊臉上的面紗微微一動,常笑感覺到青裊笑了,面紗之下一定是千嬌百媚百花盛開般的笑容。

    “林大哥是我兒時的伙伴,我們小時候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不過你不要誤會,你可知道他為何讓你騙我說他去了大嵐深山之中修行,而不是直接叫你告訴我他已經身死了麼?”

    常笑繃著臉不說話,因為他也很好奇,本來以為愣頭青是個多情種子,害怕青裊傷心,這才假說自己沒死去了大嵐深山,現在看來緣由似乎並非如此。

    青裊微微搖了搖頭,道:“我都沒想到幾年不見,林大哥變得這麼壞了,竟然叫你拿​​著這塊當年師父賜予我的玉佩來找我。以往那個方正至極,不屑用宵小手段害人的林大哥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常笑聞言,心臟沒來由的一抽,這話頭可不大對,似乎將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青裊嘆息一聲後接著說道:“林大哥一直都很喜歡我,這不假,但我從不喜歡他,也明確表示我討厭他,可是他總是沒完沒了的糾纏我,後來好不容易來到京師離他遠了,他卻不是託這個人給我送封信,就是託那個人給我送些東西,所以我發過誓,誰為他傳遞消息我就殺了誰!當我殺了我的一個為他捎信的師妹後,終於清淨了,三年沒有收到他的任何東西,沒想到他臨死還要叫你將這塊玉佩給我送過來!”

    說著青裊緩緩看向常笑,聲音清清淡淡不含一絲煙火氣的說道:“你和林大哥究竟有什麼血海深仇他要如此害你?”

    常笑後背上有一滴冷汗劃過,一直滑到尾巴尖兒上,渾身的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隨即便是大怒,好你個愣頭青,竟然如此害我!當初就應該將他的屍體挖出來鞭屍一萬遍!

    青裊略微停頓又說道:“他之所以不敢說自己死了,恐怕是害怕他的神魂鬼魄偷偷來看我的時候,被我發現,叫他徹底的神魂隕滅吧!他們精鴉門可也是有脫殼之術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常笑又覺得尾巴尖兒上生出一股寒意直竄到腦瓜頂,這話的意思是,愣頭青變成了一隻鬼?

    青裊還雙目四處打望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道:“看來以後還真要小心一點,免得再被他纏上了。”

    常笑眼珠子也不由自主的也轉動一圈,神魂狀態他不是沒經歷過,這種狀態好似霧氣一般,碰不到摸不著,更加看不見,經歷過靈魂附身之後,要說愣頭青死後沒有魂魄現在的常笑是絕對不相信的了。

    青裊上下打量了常笑一番,隨即手指一動遙遙朝著常笑一點,常笑腰眼兒之處突地一跳,青裊度進他腰眼兒之中的那真氣便好似抽絲般的被抽走,常笑激靈一下,恢復了行動。

    青裊淡淡的道:“算你運氣好,他叫我殺你,我就偏不殺你,那玉佩雖然是個寶貝,但既然已經被你收進肚腹之中,便也沒了用處,即便強行挖出來也只剩下點滴功效,就送給你吧。”

    常笑聞言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大不自在,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他沒有窺透的詭計一般,莫名其妙之間常笑突然覺得自己又落進了什麼圈套之中!

    青裊淡淡的看了眼常笑,然後逐客道:“我有修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到處亂穿說,我們精媚門在這京師設立玲瓏樓收斂人間**,這是得了皇家准許的,你要是到處亂說,我們不治你,朱家天逞的狗腿子們也饒不了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常笑微微一愣,皇家允許的?看來這皇家和修仙門派也不是絕緣的啊。而且這句話裡傳遞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給常笑,那就是修仙門派要想在京師落足,也要得到皇家允許。

    想必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就是精媚門在吸納人間**了。

    常笑隨即想到自己身上的心血之毒,這毒不解,他可不能走,便換了副面孔笑道:“青裊姑娘,在下身上中了心血之毒,那個姓林的說你能夠幫我解毒,你看……”

    青裊聞言淡淡一笑道:“什麼心血之毒,那都是騙你的,不過是林大哥耍得詭計罷了,只是一口真氣攜著氣血灌進了你的血脈之中,三個月內這口真氣消散,所謂的心血之毒自然就會消融化為烏有,你也是修煉出真氣的人物,怎麼還能上這種當?真是難為林大哥了,原來那麼樣的一個人,現在竟然也要耍這種手段騙人。”

    常笑牙根有些微微發癢,既然沒了這心血之毒,這玲瓏樓他是一秒都不想再呆下去了,對面這個青裊不是什麼花魁,分明是一隻吃人的母老虎,常笑道了句告辭,轉身就走。他打定主意,傳信回五峰縣,叫人將愣頭青的屍體挖出來鞭屍,然後化成灰送過來,他要用這骨灰和尿泥玩兒!

    常笑剛走道門口,身後卻傳來青裊的聲音:“等等,心血之毒?你過來再叫我好好看看。”

    常笑一愣,難道還有什麼變故,事關性命,馬虎不得,常笑連忙退回到屋內來到青裊面前不遠處。

    青裊上下打量了下常笑,常笑又有一種被什麼光波一圈圈的掃過的感覺,而且青裊此時的雙目瞳孔開始收縮然後變大,來回變換,就像是相機在調整焦距一般,和當初愣頭青看常笑之時一摸一樣。

    青裊面上的面紗突然劇烈地動了動,竟然發出了咯咯咯的嬌笑之聲,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至極的東西一般。

    從常笑見到青裊開始,青裊的笑從來都是無聲無息的,最多也就是面紗微微晃動一下,叫常笑感覺對方是在笑,這次竟然發出這樣的銀鈴般的笑聲,顯然是真正的感到有趣了。

    青裊覺得有趣,但常笑卻覺得發毛,全身的毛都炸起來的那種感覺!

    不知道青裊看出了什麼,難道看出來他不是常笑,而是另外一個神魂附體?

    常笑等著青裊笑完說些什麼的時候,青裊卻擺了擺手道:“沒事了,你走吧!”

    我擦!什麼叫做沒事了?沒事你這麼笑什麼?

    常笑怎麼可能走,他就那樣看著青裊,一句話都不說。

    青裊似乎很開心,對常笑的目光,並不以為杵,又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說了一遍,“你怎麼還不走?”

    “你笑什麼?”

    青裊訝異的道:“我沒笑什麼呀!”

    “沒笑什麼那你笑什麼?”

    青裊似乎更加開心了,有發出了咯的一聲,那一雙眼睛都瞇成月牙了,卻擺擺手道:“我笑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快走吧、快走吧。”

    屋中隨即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常笑見屋中只有一個凳子被青裊坐了,便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青裊的床上,開口道:“你告訴我你笑什麼,不然我不走。”

    坐在女子閨房的床上這可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其中有著說不輕道不明的旖旎,引人生出各種遐思來。

    但常笑卻沒有這個心思,就在前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了,他方才被青裊耍了,青裊之前所說的什麼放過他之類的都是假話,確切的話是,青裊想殺他常笑,但卻不能殺他,因為常笑不是個平頭百姓,說殺就能殺,尤其是青裊剛才說了精媚門是得了皇家允許,才在京師之中設立玲瓏樓的,既然是得了皇家允許的,那麼她多少也得守大明皇家的規矩,或許殺個百姓什麼的沒什麼了不得,但是隨隨便便殺他一個皇帝愛妃的侄子,又是一大世家的唯一繼承人,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青裊不能殺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4:28
第61章 狡詐女子圈套陷阱


    常笑從來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

    青裊是常笑來到這個處於過去時間緯度的世界之中見到的最聰明的女子,常笑從見到她開始就沒有將主動權拿到自己手中,一直都是被青裊牽著鼻子走,在青裊面前,常笑修為比不過她,武功似乎也稍有不如,甚至連計謀也沒有這青裊來的狡詐,可以說處處落在下風!

    但這三點並非是叫常笑落在下風的最重要原因,常笑之所以被青裊耍得團團轉,最重要的最根本的,是因為常笑對於修仙之輩和修仙門派的一種莫名的敬畏,最初的常笑是藐視這些的,他是無神論者,但是在現在的常笑眼中那些修仙之輩一個個都是值得敬畏的,尤其是修仙門派,那更是了不得的存在,畢竟這些對於常笑來說都是十分神秘難以揣測的東西。

    但,從青裊說出那的句得到皇家允許在京師開玲瓏樓的瞬間,修仙門派一下不再那麼遙遠,那麼神秘,那麼縹緲,那麼令人敬畏了!常笑的心思也一下就活絡起來。所以,他要重新掌握主動權。

    既然對方不能殺他,那麼他還怕對方什麼?常笑現在很明白,他恐怕是打不過青裊的,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耍無賴!當一個男人對付不了女人的時候,最好用的手段就是耍無賴,女人對於耍無賴的男人往往是無計可施最後無奈的慢慢接受,這就是壞男人最容易征服女人的原因所在,不會耍無賴的男人往往都是好男人!

    就算耍無賴也在所不惜,耍無賴聽著不好聽,但這不過是手段,事關生死,想要不死就不能在意手段!

    此時常笑不擇手段也一定要弄清楚青裊在笑什麼,那笑聲常笑怎麼想怎麼不妥!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落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圈套之中,要是搞不明白這個圈套是什麼,他心中會一直有一個大大的疙瘩解不開,說不定什麼時候莫名其妙之間就被下套的獵人抓去宰殺了。

    青裊卻毫不生​​氣,依舊是笑瞇瞇的道:“你在我這裡耍無賴,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常笑嘿笑一聲,將脖子揚起道:“你殺殺看……”

    看字還沒有完全從常笑嘴中吐出來,青裊手指一動,手中飛出一道光來,朝著常笑的脖子就抹了過去。

    雖然常笑認定青裊不敢隨意殺他,但還是小心謹慎的盯著青裊的一舉一動,眼見一道白光飛速抹來,常笑駭得猛的往後一仰,白光擦著常笑的鼻尖滑了過去,畫了個弧又飛回了青裊的手中。

    “這小娘們下手真辣!”常笑冷汗都冒出來了,直起腰板來的時候,看到青裊手中有一支小小的短劍,大不盈尺,綻放著淡淡的光芒。

    飛劍!常笑雖然從未見過飛劍,但是看到這個小劍的一剎那就知道這就是千里不留行,百步取人頭的飛劍了。

    青裊晃了晃手中的飛劍,雙目露出有趣的神情,看著常笑,略帶遺憾的道:“反應倒是不慢,本來這一下要割斷你的喉嚨的!”

    常笑不由得乾笑一聲,用手摸了摸鼻尖冒出來的汗水,但心中卻更加堅信青裊不會殺他,想要殺他的話這一劍他避開一下也絕對避不開第二下!青裊這一下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他罷了!

    常笑被這飛劍震撼了,自從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修仙之輩的時候,常笑就想像過見到飛劍的情形,一個燕赤霞般的人物腳踏飛劍來去縱橫,出入青冥,只不過從未想過他第一次見到飛劍竟然是在青樓之內!也沒想到飛劍竟然這麼小巧。

    當然震撼只是短暫的,真說起來的話,這飛劍的速度還是比不上常笑前世的子彈,常笑在前世可是訓練過如何如何通過敵人身體肌肉的細微變化來躲避子彈的,所以才有這個反應速度,近距離下避開這一劍。當然,常笑並不認為他避不開的話,這一劍會切斷他的喉管。

    青裊見常笑依舊不打算走,似乎真的因為常笑的無賴舉動而妥協了,便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林大哥不光用真氣攜帶氣血灌注進你的血脈之中,還在其中加了一些別的東西進去。”

    常笑聞言,腰板便不由得一直,連忙問道:“什麼東西?”

    青裊雙眼微微一瞇,道:“魂魄!”

    “什麼?愣頭青把魂魄藏在我的身上了?”常笑本身就是魂魄附體佔據了常公子的身軀,自然知道這魂魄的厲害。

    “愣頭青?”青裊聞言眼珠轉動一下,隨即莞爾一笑道:“這個名字還真是形象,我那林大哥愣頭愣腦一根筋不就是個愣頭青麼!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想林大哥最開始是想要佔據你的身軀的,可惜,不知為何最終他失敗了,現在只能縮在你的身軀之中,等待出來的機會。”

    “你是說他被困在我的身體內了?”常笑聽到青裊的言語倒是稍微安心一些,只要不被奪去了身軀,那麼事情就還不算太糟。

    青裊點了點頭道:“精鴉門之中有一門分魂裂魄之法,能夠將三魂六魄全都練成完整的魂魄,也就是說這分魂裂魄之法修煉到極致,一個人能夠擁有九個魂魄,林大哥恐怕沒有這個本事,最多也就是分出一個神魂來,你體內的就是我那林大哥魂魄之中的三魄構成的一個完整魂魄,剩下六魄構成的完整魂魄應該是想辦法來找我了,他手段隱秘,不知道潛伏在那裡了,我一時之間竟也未曾發現他的存在。”

    “如何能將他從體內驅趕出來呢?”

    青裊道:“有兩個辦法,可以叫他與你無害,我先想一想要不要告訴你!”

    常笑正聽得聚精會神,聞言嘴裡就像是嚼了一塊黃連一般!

    青裊有趣的輕笑一聲,道:“告訴你也無妨,一個是林大哥自己出來,另外一個麼,就是你用真氣將他煉化掉。”

    “將其煉化?我已經修煉出來了真氣,要怎麼才能將他煉化掉?”

    青裊目光略微晃動一下,想了想後才道:“這個倒也不難,只要你將他的魂魄引進你小腹之內的丹鼎之中,他自然而然就會被你煉化了!”

    常笑聞言,目光微微一閃,道:“那我如何能夠在身體之中將他的魂魄找出來呢?”

    青裊面紗微微動了動,一雙美目充滿樂趣味的看著常笑道:“你求求我,我或許就會將他魂魄所在的位置告訴你!”

    常笑哈哈一笑,隨即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青裊微微一愣,開口道:“你這人真是古怪,叫你走的時候不走,現在為何又要走了?”

    常笑回頭看了青裊一眼,笑道:“青裊姑娘,我怕我現在不走,再繼續和你說下去,被你忽悠著給賣了都不知道,還要為你數錢呢! ”說完常笑疾步走出青裊的房間,噔噔噔下了樓梯。

    青裊微微皺眉,隨即眉頭便舒展開來,自言自語的道:“奇怪,難道他知道我要他引林大哥的神魂進入丹鼎之中是為了幫助林大哥奪其身軀?這可是精鴉門中分魂裂魄之法的不傳之密,他怎麼可能知道呢?”

    常笑一隻手按住被青裊一手劃開的胸口衣服,免得胸膛露出來,來到花廳之中,走到這裡常笑放慢了腳步,此時花廳之中已經沒了客人,只有鄢姻略微有些倦懶的站在那裡招呼龜奴們收拾打掃,常笑瞄了鄢姻一眼,隨後慢慢走出玲瓏樓。

    鄢姻美目微微一瞇,眼中的好奇神情更加濃郁了。

    常福、常有還有常祿此時正等在門口,趁常笑上樓的這個功夫常福還有常祿還去雇了一輛馬車,在常福看來,畢竟天色不早了,想必公子沒什麼興致回去的時候依舊步行回家,此時見到公子出來了,常祿連忙一臉羨慕之極的崇敬至極的迎了上來。能夠登堂入室去見青裊,自家公子當真是風光無兩,他雖然身份卑微,但也知道青裊這是首次私下會客。

    常福、常有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對於常笑能夠一見青裊倒並不怎麼在意,他們最在意的是公子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常笑淡淡一笑,擺出一種滿足開心的表情,一句話沒說,就上了馬車,馬車車簾一方下常笑的臉色就變得一片鐵青,挑開車簾一角,看了眼玲瓏閣,常笑雙目微微收窄,暗自道:“青裊,我會叫你付出代價的!”

    車廂微微一晃,馬車便噠噠前行。

    “幸好愣頭青隨身攜帶的那本書上提到了一嘴奪舍法門,雖然只有毫不起眼的幾個字,但恰好我對此極為關注,要不然這次就栽在這小娘皮手中了!叫我將愣頭青的魂魄引進丹鼎爐中等若是叫他去吃我的真氣,到時候此消彼長,他魂魄壯大,便能夠反過來雀佔鳩巢了!這小娘皮從我進屋之後便沒有一句真話,每一句話就是一個圈套,每一句話就是一個陷阱,種種作態,難以窺到一絲一毫的真實。”

    常笑心中想著,慢慢閉目,觀想尋找起身體之內的異樣來,他要將愣頭青的神魂找到,將他驅逐出去!這個身體只能是他自己的!

    第二天,常笑揚名​​!

    前一晚上發生了許多事情,每一件都使得常笑的名子越發響亮,第一件,玲瓏樓前戲辱王、吳、黃三家四位公子,抽得王家六公子王宸口不能言,甚至剝掉了他們的衣服叫家奴穿起,在京師這三家都是不敢得罪的,但常笑一次就得罪個底掉,這是匹夫之勇,頑霸之道!

    第二件,玲瓏樓內,常笑不光三言兩語化解君子雙壁的圍攻尋釁,還打壓了王鳳麟,險些氣死雙壁之中的王姓中年男子。這是智謀之術!

    第三件,也是常笑最叫人羨慕的一項,叫常笑名聲更加響亮的一項,得到美人青睞,登堂入室進了青鸞閨房和青鸞單獨相會。雖然不知道兩人在閨房之中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一定是各種綺麗各種美妙!能夠私下和青裊姑娘說兩句話,不,不說話,哪怕是相對而坐,都是人間至美妙的事情啊!

    而常笑送給青裊的那封信的內容,立時出現了無數個版本傳言,什麼常笑抓住了青裊的一家老​​小,綁票威脅,什麼常笑寫了一首詩,文采非凡,什麼常笑寫了一封血書之類的,反正才子佳人之類的事情總是最引人矚目的!

    常家出了個了蠻橫霸道機智絕倫的不起的小輩。這是京師勳貴們在這天之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4:37
第62章 煉器之法柳暗花明


    中午的時候,常勝興沖衝的來到了常笑的書房之中,嘴巴都合不攏了,笑著道:“沒想到公子昨夜竟然出了這麼大的風頭,本來我還想著怎麼給公子安排一個展露頭角的機會,現在看來實在是我多慮了,昨日之後,許多原本的牆頭草都有變風向靠近咱們的意思了。”

    在這個時代是完全的個人英雄的時代,在常笑前世,一個人的作用不會有多大,一切都要依靠團隊的力量,但在這時代不同,一個家族能夠有多大的地位,往往就看家族的繼承人有多大的能耐,繼承人是個熊包,那麼整個家族就會被輕視,相反,繼承人厲害,那麼整個家族就會榮光。無疑,常笑昨晚的表現叫人看到了常家的未來不再是以往那般暗淡。

    常勝笑得開心,但常笑卻絲毫沒有笑意,不論是誰,體內還有另外一個神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叫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常笑皺眉道:“叔父,你有沒有門路能夠找到一些修煉仙法的書籍?或者認識這樣的人物?”

    常勝正自開心,聞言微微一愣,奇道:“仙法?那東西虛無縹緲的,常人難以觸及,縱然有也都是以訛傳訛罷了,都是假的。”

    常笑微微搖頭,然後道:“叔父,你幫我找找看,哪怕是假的也要弄來。”

    見常笑說得鄭重,常勝便即收斂了笑容,道:“仙法之道我也有些耳聞,但真正的仙家術法都是不傳之秘,人間不曾與聞,更遑論落筆於書中,公子為何要詢問這個?”常勝有些擔憂的看著常笑,要知道仙道之途非是常人之路,一旦踏入恐怕對於家族之事便不能再盡心力,常笑剛剛展露頭角,要是投入仙道之中,恐怕對常家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

    常笑看著常勝的眼睛就知道常勝的擔憂,便道:“前一段時間,在五峰縣的時候,我得了離魂症,本來​​吃了我師父的湯藥好多了,但現在似乎又有些發作,時不時的感到頭痛,所以我想找個仙師或者學些法術來將這離魂症去根!”

    常勝一聽,常笑不是要求仙問道,便鬆了口氣,同時也立即上心起來,常笑得了離魂症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後來好了,他也就不以為意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後遺症,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萬萬馬虎不得。

    常勝想了想隨後說道:“朝廷裡其實也有一支叫做天逞的部門,是太祖皇帝開頭,後來成祖皇帝構建的,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會法術的修道之士,旁人或許連聽都未曾聽過,聽到了也只當是一句民間妖言,但我卻知道這是真事!他們這些人神鬼門道最多,在仙道之中似乎很是了得,肯定有辦法。”

    常笑一聽天逞兩字,就精神起來,昨天青裊也提過這個天逞,似乎對其也有些忌諱,“怎麼樣能夠聯繫到他們?”

    常勝略微為難的搖搖頭道:“這個部門名義上隸屬於神機營,但其實只對當今聖上負責,和朝廷架構沒有半點關聯之處,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是自己的人出動,很少借助朝廷各方的力量,我雖然在這京師之中認識不少人物,但也接觸不上他們,除了皇家之人外,整個朝廷之中或許也只有首輔大人能夠對這些天逞的人物有些了解,不過可惜,錢龍錫錢大人最近剛剛被吏部尚書王永光上疏參奏提倡議和賣國欺君,這可是大罪,眼瞅著他首輔的位置不保,現在是自顧不暇,想要靠他也靠不上了,其實我也不過是偶然見聽到一耳朵而已,天逞這般的存在,不是我能夠接觸到的,就算是首輔大人恐怕也無權干涉他們的行動。 ”

    常笑聞言,不由得有些失望,此時倒是明白之前常勝所說的官宦不如世家之處了,你就是做到了一品大員,成為內閣首輔,也是一時風光,真到了大風刮來的時候,立即煙消雲散,這錢龍錫也是首輔,做到了人臣第一,但還不是被人參奏一本就隨時都有可能下獄問罪?

    同時常笑也對這個天逞好奇起來,看來這個天逞就是皇家在仙道之中的打手組織了,看來老朱家還真是很牛,不光人間的事情要管,這仙道的事情也要插一隻手進去,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找仙道門派收稅……“總之,叔父你多多費心,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有關於仙道的東西書籍你都幫我收集過來。”

    常勝點了點頭,隨後道:“公子,今天我收到了許多請柬,您看……”

    常笑有些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官場上想要有進步,那麼應酬永遠都免不了。他是個有野心的人物,有野心那麼就要承受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是誰都無法避免的。

    隨後的三天,常笑隨著常勝,走了十幾家所謂的常家密友,常笑也是打起精神來應付。其間常笑也叫常福去陳仙師留給他的地址去看了,希望能夠請到陳仙師從他那裡套出點什麼,可惜很顯然,陳卓給他的地址是假的,那裡是一片白地,三年前被一場大火燒得精光,隨後那裡就不住人了。

    第四天的時候,一般的常家朋友就不必再走動了,常笑終於清閒下來,這四天裡常勝也沒閒著,動用各種關係,挖門盜洞的弄了幾十本修仙秘籍和四五本仙道軼事來,常笑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細細研讀起來。

    可惜,常笑將這些書籍和愣頭青遺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相比照,這些書籍絕大部分不是虛假捏造,就是以訛傳訛誇大其詞的,那幾本仙道軼事說白了就是些仙俠小說。

    不過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卻引起了常笑的主意,這個小冊子講的是煉器之道,書中說以天地五精為根基,打造各種法寶飛劍,可惜小冊子太薄,只有幾頁,說的也是十分籠統,只說以真氣從天地五精之中吸納真精之氣,再將其引入丹田爐鼎之中以真火焙煉然後就能煉出飛劍等諸般法寶來。

    怪不得青裊的飛劍那麼小。原來是從肚子​​裡面煉出來的。

    這基本上講的就是煉器原理了。可惜,原理有了,卻沒有操作步驟,光是一個以真氣將五精之中的真精吸納出來就是個莫名其妙的概念。

    五精很好解釋,就是金木水火土,就算是再無知的人也知道這個,真精麼,估計就是這金木水火土的精華所在了。

    這一本是所有書籍之中唯一靠譜的一本,常笑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然也要嘗試一下。

    常笑書房之中有幾把長劍,估計也是價值不菲,但常笑卻不怎麼在乎,在他看來這種長劍打造得用心盡力,被火焰反复焙煉,又被鐵匠千萬次的捶打,內中的精華估計會多一些。

    常笑催動真氣從小腹丹鼎之中竄出,將其運轉到掌心之處,然後,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做了,常笑嘗試著抓著那柄長劍用真氣去吸,但怎麼吸是個問題,這個時候常笑恨不得有個師父拿著棍子一邊敲他一邊在旁邊指點他,哪怕是當初的那個最兇殘最沒有人性的教官來也好。雖然常笑發誓一輩子不再見他。

    最終常笑沒控制住,真氣從掌心之中噴出,一下投進了長劍之中,長劍嘎嚓一聲斷為無數段,然後化為泥土般的東西。

    常笑失望的收手,真氣一泄,長劍所化的泥土般的東西瞬間又恢復了金鐵的特性,好似被火焰煅燒為鐵水之後又冷卻了一般,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

    常笑隨手將其撿起,看了看便隨手丟在地上,顯然這把寶劍變成了一堆廢鐵,而他並未吸取到任何的金精之氣,這一招用來攻擊敵人倒是不錯,要是能將人化為這般模樣也算是大殺招了,但隨即常笑搖了搖頭,人身上有竅穴有經絡可以引導真氣運轉,真氣打入人體之中最多也就是叫人難受一下,估計沒什麼效果,要不然青裊灌注進他體內的真氣為何只能鎖固他的竅穴,卻無法傷害到他?

    常笑微微一嘆,重新做回椅子上,繼續拿起那本薄薄的小冊子翻看,但翻著翻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飄回了那些廢鐵之上,慢慢的常笑眼睛亮了起來,猛的站起身來,來到廢鐵旁邊,將其抓起來細細觀瞧,廢鐵上面有一層淡淡的灰渣,常笑將灰渣抹去,使勁捏了捏然後抽出一柄長劍來對著廢鐵使勁一砍,錚的一聲尖鳴,常笑手中的長劍斷裂成兩半,那廢鐵上卻只出現一道細細的白印。常笑的真氣雖然沒能夠將金精之氣吸納出來,但卻也重新淬煉了那把長劍,將其鐵質再次純化,這種純化甚至比後世的煉鋼用的高溫火爐也不遜色。

    常笑略微沉思半晌,隨即笑了起來,他想到一個好主意,當然這個主意成不成,還要再試一試才行,要是成功了,他常笑就徹底牛起來了!什麼神仙鬼怪的統統都是渣滓!一旦他成功了,那麼青裊這丫頭片子就有她好受的了!武功算得了什麼?道法算得了什麼?

    隨即常笑將斷劍抓起來,引動真氣灌注進這斷劍之中,隨即斷劍又發生變化,化為橡皮泥般的狀態,可以隨意揉捏,當然,不是用手去揉捏,而是存想,用意念操控真氣去揉捏,這種揉捏恐怕比常笑用手去揉捏效果更好。

    常笑努力了足足一整晚,熬得雙目猩紅,書桌上到處都是廢鐵,但卻也沒有成功,他不得不回去吃飯睡覺,持續的消耗真氣灌注進金鐵之中,又不停地進行存想,大大的消耗了常笑的精神和肚中食物,他的真氣現在已經熬光了,必須大量的休息吃飯才能補充回來。

    不過常笑的精神卻異常的亢奮,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常笑很清楚,成功只是早晚的事情。回到了這個時代好幾個月的時間,他終於找到了一條超越這個時代的道路。一條只屬於他,別人無法模仿的道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4:43
第63章 王家毒計傲然古樹


    常笑這幾天很消停,就貓在書房之中鼓搗。

    但是王家卻並不消停,尤其是王宸,他被常笑當眾抽了兩巴掌,嘴巴至今還腫的老高,被抽當天,王鳳麟晚上登門,和他父親王洪正談了幾句話之後,王洪正怒氣沖沖的跑過來,舉起手看著他豬頭一般的腦袋終究沒下狠心抽下去,但不打不解氣,抬腳狠狠地踹了他兩腳!

    王宸很納悶,為什麼剛才還怒火滔天要找常笑報仇的父親,此時竟然踢他兩腳。一直嚎啕大哭的他娘被嚇得都不敢哭了。

    第二天王宸就頂著豬頭被打發去了南方,一起去的還有吳家的兩兄弟和黃家的黃皖。這四位公子大清早,城門一開便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師。

    這使得京師的勳貴們各個莫名其妙,覺得常家當真是手段通天,竟然將王、吳、黃家逼迫到了這種程度。

    只有一部分知道內中詳情的,明白這都是因為那句爺爺惹的禍。把他們送走也算是保護了他們,當今的聖上可不是省油的燈,抓人殺頭從不含糊,心情好或許還成,要是哪天氣不順,或者看他們王、吳、黃三家不順眼,以這個為由頭整治,他們三家就慘了。

    要知道最近朝廷裡面的風向變得很快,位極人臣的首輔錢龍錫都要被幹掉了,誰知道接下來朝堂上會是個怎樣的局面?對於世家來說,現在就是悶著頭夾緊屁股蛋子,屁都不放一個的時候,不慎發出半點聲響都難料後果,所以這三家面子也顧不上了,趕緊將這幾個惹禍精送走才是明智之舉。

    即便如此,怕什麼來什麼,第二天就有御史上以此事上本參奏,要治三家個大不敬之罪,據在朝班上站在太平候王洪正後面的人說,那禦史念奏章的時候,王洪正後背都濕透了。

    還好崇禎只是一笑,說了句無知小兒、口舌之爭,便將此事揭了過去。常家在朝堂上的那些有著這樣那樣關係的人物也並未添油加醋,是以這場風波就算是平穩下去。

    常家和王家的仇怨具體要說出一件來已經很難了,因為兩家的恩仇就是在百年的時間之中一點點積累下來的,今天你得罪我,明天我找回場子,今天我將你的人陷害,罷官免職,明天我就叫你丟官下獄,成年累月的淤積,已經是無法破解了,絕對不會因為常家這次沒有落井下石就算了解了。

    朝堂上的事情揭過去了,但王家這口氣可絕對不願意直接咽進肚子裡。

    尤其王鳳麟,他和常笑也算是交了一次鋒,直覺之中感受到了常笑的可怕之處。

    “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王鳳麟言道。

    王洪正淡淡一笑道:“不簡單又能有多麼了不起?如他這般年少,又沒經過什麼宦場淘洗歷練,會有多大能為?少年成名老不佳的事情比比皆是,鳳麟,你這人就是太過膽小。”

    王鳳麟正色道:“大哥,咱們王家為何能夠支撐到現在?並且局面越鋪越大?還不是防患於未然?這小子一定要想辦法將他踢出京師!”

    王洪正微微皺眉,王鳳麟這個樣子他已經許多年沒有見到了,便將此事放在了心上,略微想了想,但對於這個常笑他手頭的資料還真不多,想不出什麼子丑來,便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王鳳麟笑道:​​“這小子畢竟剛剛到京師,雖然他常家有個外人義子在京師幫忙住持,又有宮中的常貴妃打點,但也一直在走下坡路,這小子現在來了最缺的恐怕就是官身了,據我了解,這常笑文字功底不高,要想走仕途科舉是絕對不成的,只有參軍一途,常貴妃以前也確實幫他弄個了游擊的缺額,只是那次常笑這小子並未到京師來,想必此次來了,還是要走此途!”

    王洪正點了點頭,目光微微一閃,捋了捋鬍鬚道:“他想參軍撈軍功,正好,咱們就想辦法把他弄到九邊去,那幫韃子們可也正等著人頭呢!”

    王鳳麟連連的點頭道:“所以這次他常家想給常笑安排什麼樣的官職就安排什麼樣的官職,哪怕是當個參將咱們都由著他,順著他,當時候略施手腳等著他去送死便是!”

    王洪正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計策,只要常家的小崽子死了,常家就算是徹底倒了,都斷子絕孫了還有什麼可玩兒的?常老爺子現在也活不了多久了,常家的局面常友章是撐不起來的,也就是常勝這個義子還有那麼兩把刷子,到時候即便過繼一個娃娃過來,也沒什麼用處了。對了,常勝那邊的事情你進行的怎麼樣了?常家這百年來的積累可不是小數,一但敗落可是有好多好東西要散出來的,咱們可絕對不能放過!”

    王鳳麟此時臉上才露出一些輕鬆地神色,道:“已經有些眉目了!”

    瑾芸此時收拾打扮,準備妥當之後,在巧福和春來的簇擁下蹬車,前往城南。

    坐在車上,瑾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雙目呆呆的,好似丟了魂兒一般。

    巧福道:“小姐,咱們今天要去見王長旭王大人,您可不能這麼愁眉苦臉的,咱們以後要在京師落腳,還得仰仗他呢。”

    瑾芸微微一嘆,道:“終究是寄人籬下罷了,可惜我是一個女兒身,要不然靠著這些家產也能撐起一個局面來,現在卻只能去求人照看。還不知道這位王大人念不念舊情,雖然他當初和我爹是同學出身,又是同幫進士,且是同朝為官,關係一直很好,但人走茶涼,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會將我放在眼中啊。”

    巧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姐才好,便道:“小姐,王大人既然接了您的拜會帖子,又答應見您,那麼就應該還是顧念舊情的!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現在咱們去求人照看,許多年後說不定也有人要求咱們照看呢。”

    瑾芸聞言只是嘆息,心道:“我卻不想求誰來照看,更不稀罕別人來求我照拂,我只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事事聽從,素手調羹仔細伺候他就好。 ”想到這裡,瑾芸眼前便不由得浮現出落葉繽紛之中,常笑一身錦衣,如龍如蛟的舞刀場景。隨後又想到了常笑一到京師就搞出了個玲瓏樓私會花魁青裊的風流事兒,牙根立即就微微發癢起來,揪著一方手帕,心中恨得什麼也似!

    巧福自然知道瑾芸的心事,也是微微一嘆然後提醒道:“小姐,王長旭王大人前幾日與玲瓏樓之中在常公子身上吃了一個大虧,在京師都被傳為笑柄了,你去了可萬萬不要提常公子送咱們來到京師的事情,最好完全不識得他,要不然這王大人說不定就要翻臉呢!”

    瑾芸慣性的微微點了點頭,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巧福不便多勸,只能在心中嘆息,然後暗暗詛咒常笑出門摔跤踩狗屎。

    馬車吱嘎一聲停了下來,巧福連忙給瑾芸整理了下頭釵髮鬢,上下左右的仔細觀瞧一番才撐開轎帘,自己先鑽了出去,瑾芸在巧福的攙扶下走下馬車。說得上是儀態大方,說得上是大家閨秀的做派,可惜這般拋頭露面的,反倒顯得有些淒涼。

    面前是一座府邸,朱漆大門,氣死風燈上書寫著一個大大的王字,自然就是王長旭的府邸了。

    此時已經有王家的下人候著了,將瑾芸從大門旁邊的小門迎了進去。

    瑾芸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巧福和春來卻露出憤憤的神情,但也連忙壓制住,對方是御史,是京官,就是當初瑾芸的父親舅父都不能得罪的人物。她們現在的身份也就只配走小門了。

    瑾芸一路向內,穿過兩重院落,王家的府邸之內風景不錯,顯然是經過一番仔細修飾的,樹木花草,亭台流水,該有的都有,雖然相比真正的大家豪門,還談不上奢華富貴之詞,但也稱得上一個雅緻了。

    瑾芸在王家家丁的帶領下一路而行,也算看得是賞心悅目,心中不免想起以往自己的家中也是這般富貴,但是短短數年之間,便落魄的無家可歸,無親可投,當真是心頭冰涼一片,倍感孤苦,要不是現在在王府之內,瑾芸恐怕都要痛哭一場了。

    不知不覺走到一株大樹下面,這株大樹樹冠很高,很大,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樹冠上的葉子金黃一片,執拗地不肯從樹杈上跌落凡間,樹身恐怕要五六個人合圍才能抱過來,就算是在深山之中恐怕也很難見到這麼闊大的樹木,最奇怪的是樹木上一塊塊的焦糊印記,好似一個個補丁一般,將這株樹映襯得猙獰無比。

    瑾芸不由得多看一眼,旁邊的王家家丁連忙道:“小姐,這乃是一株神樹,怕不有千年歲數了,每到雷雨時節便要遭到天火劈擊,但不論天火如何劈砍,這株樹都從未被劈斷過,這樹罡氣太盛,小姐千金之體,最好不要多看。”

    瑾芸聞言便連忙收回目光,不管對方之言是真是假,他一個外人還是遵照主家吩咐為好,但心中卻不由得想著這株樹樹身上的一塊塊疤痕,沒來由的心中湧起一絲勇氣來,不禁又回眼望了那古樹一眼。

    這一株古樹無論雷電怎麼劈擊都依舊挺立在那裡,不曾倒下,不曾屈服,她瑾芸為何就這般柔弱,難道就不能直面這世間的種種艱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4:57
第64章 瑾芸堅強不再流淚


    “老爺,瑾芸姑娘到了!正在茶亭之中等您。”

    “知道了!”王長旭在屋中漫不經心的答應一聲。

    王長旭正是和王鳳麟號稱為君子雙壁的那個王姓中年人,當日在玲瓏樓內被常笑採取不理不睬憋死你策略,結果給氣得險些爆炸的那位。

    即便事情過去了幾天,王長旭此時的面色依舊還是不大好看,自從被常笑輕視藐視外加蔑視的冷處理之後,他就成了一大笑柄,堂堂御史,以嘴尖皮厚,罵死活人,罵活死人著稱的王御史,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毛頭小子整理一番,還一點脾氣都沒有,是人都要看他的笑話,更何況他這幾年沒少罵人,被他上本參倒,去蹲大獄的也有不少,這些人更是幸災樂禍,添油加醋的四處散播這件糗事。這叫王御史好生氣惱,請假在家好幾天,連朝堂都不去了,沒臉去。從這點上他就不如王鳳麟,人家也被常笑依舊是該上朝上朝,全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旁的王夫人是個三十八九的女子,相貌端莊,說不上一流水準,但也有自己的一番美妙之處。

    她一邊給王長旭用銀勺調動一碗鎮火氣的苦瓜茶,內中加了蜂蜜是以要攪勻才成,一邊笑道:“是瑾長的丫頭吧,當年我還抱過她呢,那個時候你和瑾長好得兄弟也似呢。”

    王長旭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當年也不過看著瑾長那小子走了些許運道,官職比我略高一位,在以後的日子裡面或許能成臂助,這才傾心與他相交的,沒想到他卻死得這麼早,之前做的種種拉攏全都化為泡影,年節之時咱們的禮物可沒少送過,現在全都打水漂了!這還不算,他的丫頭又找上門來,這才叫人頭疼,你置之不理吧,明天說不定就傳出我王某人不念舊情的謠言,你理會她吧,她總有千般求肯,我才懶得管她死活,先晾她一會,羞臊她一番,然後你再出面請她吃點東西也就罷了,記著,什麼都不要答應她。這種人稍微沾染上就甩不掉了。”

    王夫人微微一笑,點頭道:“當年瑾夫人和我也算是手帕交呢,不過瑾夫人她人都死了,這以往的情分什麼的也就蕩然無存了。老爺你不願意沾染麻煩,管她死活,我就去打發她走,免得她賴上咱們王家。”

    王夫人說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瑾夫人雖然命不好,早早走了,但終歸是留下一個女兒,我隨老爺這麼久,卻一直未能給您生養一兒半女的,現在已經是不惑之年更沒有指望了,每每想及此事,便心中難安,可恨春巧肚子也不爭氣,一直未能給咱們王家添丁進口,老爺不如你再蓄一房吧。”說到這裡王夫人眼圈便微微發紅。

    王長旭聞言,微微一嘆,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背道:“夫人,這種事情終不能強求,你也看開一些,若是老天真要我王長旭絕後,那也沒有什麼,到時候黃土一埋,咱們夫妻兩人同居一墓,廝守永久,也算是一大快事。”

    王夫人聞言更是難過,眼淚嘩的就滾了下來,順著香腮劃過,顫聲道:“不行,老爺,我一定要王家子子孫孫的,我再給老爺物色個好生養的!”

    王長旭微微搖頭,但還是道:“家裡的事情都是你管,你隨便吧。”要說就此絕後,王長旭也是不大心甘的。

    王夫人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瑾芸坐在茶亭之中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光茶水就放涼了十幾壺了,巧福和春來面上都有些掛不住了,對方顯然毫無誠意,繼續等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很想勸說小姐走了算了,但是一想到小姐人生地不熟,又是女兒家,在這京師之中舉目無親的境況,便只得壓下心中的種種火氣。

    反倒是瑾芸十分淡定,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端莊無比,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露出來,一副淡然模樣。

    春來和巧福在後面看著瑾芸原本柔弱的肩膀腰背,此時似乎變得挺拔了許多,堅毅了許多,沒了原來的那種風吹便折的感覺,心中都不由得為小姐折服,關鍵時刻到底還是小姐這種讀過書的女子。

    王家的下人倒是不曾慢待瑾芸,茶水涼了便立馬換下,重上熱茶,但這種被人生生晾著的感覺說什麼都不好受。

    瑾芸要是不曾見到那株雷雨之中依舊挺拔的神仙樹的話,恐怕現在早就羞愧無地,早早離開了。

    終於,遠處有腳步聲傳來,瑾芸聽到聲音,便站了起來,走前幾步迎到門前。

    王夫人緩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三分矜持,看了瑾芸一眼,隨即雙目微微一亮,一雙眼睛上下下的打量了瑾芸一番,臉上原本的自矜之色忽的消散了,好似寒冰化為春水一般,親切的上前拉著瑾芸的手道:“賢侄女久等了,剛巧府中有點事情,處理起來有些麻纏耽擱了。”

    瑾芸原本緊繃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鬆,看著王夫人的親切態度,似乎不像是故意羞辱她,叫她在這裡久等的樣子。

    “嬸嬸那裡話來,瑾芸沒有等多久。”瑾芸輕聲說道。

    王夫人拉著瑾芸的手進了茶亭,坐下後還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瑾芸,看得瑾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夫人才收回目光。

    微微一嘆道:“當初我和你娘親也算是手帕交,沒想到這麼幾年沒見,便天涯永隔了。看到你我便好似看到了她的身影一般。”說著王夫人以手帕擦了擦眼角。

    瑾芸心中也是湧起一絲悲苦,眼圈微微一紅,但隨即便被瑾芸強自忍耐下去,見了那株樹後,瑾芸便告訴自己,瑾芸以後都不會哭了!

    王夫人隨即又道:“賢侄女現在只有一個人麼?可曾婚配沒有?”

    瑾芸不知道王夫人為何會有此問,面色微微一紅,心中不期然又想到了那個身影,但隨即便被她強行抹去,她告誡自己,要堅強,要長大,常笑對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情意,她一定要忘記這個深深紮根在心底的男子。

    “瑾芸只是孤身一人,並未婚配。”

    王夫人聞言面色更是親近,拍了拍瑾芸的手道:“賢侄女你不必擔憂,在這京師之中,我們王家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勳貴豪門,但怎麼也算是稍有底蘊,你叔父在這京師之中也算薄有一點名望,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那個要是敢欺負你,我可不答應!”

    聽到王夫人之言,瑾芸一塊大石算是徹底落地了,這顯然不是敷衍之語,是王夫人誠心誠意的言語,要是想要敷衍她的話,常夫人有各種言辭叫她明白,但現在這種說法,顯然非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說法。

    隨後王夫人拉著瑾芸的手,問這問那,瑾芸也一一得體回答,到底是書香之家出來的女子,即便落魄但行為處事自有一番教養格局,王夫人越來越喜歡,越來越親切,瑾芸也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虛此行,這王夫人真好似自己的娘親一般對待自己,自己終於有了一個依靠。

    一直到天色將晚,瑾夫人殷勤的挽留瑾芸在府上吃飯,瑾芸本來不想留下打擾,但推脫不過,便答應下來。

    王長旭此時正在書房之中心不在焉的翻著一本古籍,他腦中此時所想的都是常笑這小子的奸詐表情,相對於瑾芸時不時的想起常笑,王長旭可比她還要惦記常笑,這幾天來,他日思夜想​​,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著常笑!只不過他所想的是怎麼出了心中那口惡氣,找回自己丟失的顏面。

    王長旭剛剛想出一點點頭緒,正要抓住的時候,書房外傳來老僕的聲音道:“老爺,夫人請您去用膳。”

    王長旭的思路一下被這老僕打斷,這使得他惱火不已,抓起桌子上的一方硯台隔著紙門就丟了出去,將紙窗砸了一個大洞。

    王長旭除了對王夫人好些外,脾氣格外不好,尤其煩人打擾,動輒飛物打人,這在王府之中是人盡皆知的,尤其是幾天前王長旭被常笑羞辱大大的丟了顏面,這幾天火氣更大,這老僕來傳話之時便已經料到眼前這一幕,身子微微一側,但這一方硯台還是擦著額角飛了過去,將他額頭刮出一道血印兒。

    王長旭煩躁不已的在屋中吼道:“滾,滾遠點!”

    老僕抹了下額角,他卻不能走,他知道只要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王長旭就不會這樣了,畢竟這是王夫人在叫他,若是換了別人叫他,給這老僕天大個膽子他也不敢再開口。

    “老爺是夫人叫您去用膳。”老僕聲音大了些,將夫人兩字也咬得更重了些。

    果然,書房之中靜了靜,隨即王長旭走了出來,眉頭依舊緊皺,自言自語的道:“不是叫她和那小丫頭隨便吃點東西麼?難道那丫頭已經走了?那丫頭走了沒有?”後面那句則是在問那老僕了。

    老僕連忙答道:“還沒走,夫人和她很是親近,特意叮囑我一定要叫您前去。”

    王長旭微微一愣,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隨即搖了搖頭,但還是邁步走向宴堂。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5:03
第65章 賓主盡歡燒香還願


    此時宴堂之內已經擺了許多菜色,這些菜各個精緻,顯見是很費了廚子的一番心思的。這也是王夫人後來特意叮囑的,不然上來的菜色可沒這麼多,更沒這麼精緻。

    王長旭邁步走進宴堂的時候,王夫人和瑾芸聊得正投契,瑾芸連忙站起身來道了個福,王夫人則笑著站起來道:“老爺,這位就是瑾長的女兒瑾芸了,孤苦伶仃的很是可憐吶,你以後可要好好照看照看。”

    王長旭微微一愣,看向自己的夫人,他和王夫人是患難之中結為伴侶的,王長旭為人名聲不大好,但對自己的夫人卻是出了名的好,兩者共同生活了幾十年,對方一個眼神,甚至對方腦子裡面一想,他這邊就知道了,王長旭立時明白自家夫人打得什麼算盤,心中微微有些不喜,這才朝著瑾芸望了過去!

    瑾芸這丫頭他還是有些印象的,當初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是一個小胖丫頭,不愛說話,也不怎麼討人喜歡,在他印象之中,這丫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人物。

    不過當他目光掃到瑾芸身上的時候,王長旭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

    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此時的瑾芸已經出落得好似一株水中百合一般,美麗而清越,艷麗卻不妖嬈,一身素藍色的衣衫將瑾芸的婀娜身姿顯露出來,瑾芸的皮膚本就白皙無比,被這藍色一托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乾淨無比,就好似剛剛從泉水之中撈出來的蓮藕一般,水水潤潤白白淨淨,叫人恨不得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被王長旭如此目光注視,瑾芸面色不由得一紅,微微屈膝一禮道:“侄女見過叔父大人。”

    王夫人本來就要將瑾芸推薦給王長旭,但是此時見到王長旭驚訝的模樣,不由得微微有些醋意,但隨即又想到自己不能生養,這醋意也便淡了,笑道:“老爺,瑾芸給你問好呢!”

    王長旭之前的些許不喜瞬間煙消雲散,連忙露出一副笑容道:“賢侄女快快坐下,家中出了些事情,所以耽擱了,倒是叫賢侄女久等了!”

    這夫妻兩個真是默契,撒謊不商量都能不謀而合。

    不過瑾芸卻不知道兩夫妻在說謊,王夫人如此說,王長旭也如此說,她心中隱隱的一絲疑惑也徹底消散,只覺得今天王府之中大概是確實有事,王長旭夫婦這才耽擱許久。

    王長旭落座之後,桌上的氣氛更加熱烈,王長旭乃是御史,靠的就是一張嘴一支筆,此時說得上是舌綻蓮花,加上他人到中年,成熟灑脫,知識更是淵博,言談之中道理極多,卻不給人半點說教之感,充滿了成熟魅力,就連矜持的瑾芸都十分願意傾聽,又說道瑾芸的父親瑾長和王長旭之間的交情,往年種種,王長旭不由得掬了一把傷心淚,瑾芸也不由得眼圈濕潤潤的強自咬著牙才沒有掉下淚來。

    這一頓飯吃了足足一個時辰,此時天色已經黑透了,瑾芸也不好再在人家耽擱,雖然王夫人挽留再三,但瑾芸還是蹬車離開了王府。這王府雖然是長輩家中,但她還是個姑娘,自然是不方便留宿的。

    馬車上,巧福和春來兩個在瑾芸吃飯之時就在身後伺候,自然將王長旭的表現看在眼中,盡皆被王長旭表現出來的成熟魅力所傾倒,言談之中多有興奮之語,當然也因為自家小姐找到了一個靠山,不再似之前那般舉目無親,浮萍一般的無依無著,心中放鬆所致。

    王家的親切大大出乎兩個丫頭的意料,也出乎瑾芸的意料。現在兩個丫頭都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勸著小姐離開,也覺得自家小姐長大了,很厲害了,要是換了她們兩個早就逃之夭夭了。幸好沒走。

    巧福說道:“小姐,之前你叫我打聽王大人的為人,我只聽說他風評一般,嘴巴像刀子似地,得罪了很多人,現在看來傳言未必是實,估計是王大人得罪了的那些人惡意中傷之言。正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

    春來也是點頭道:“王大人言談舉止那裡像是壞人,分明是個好人麼!”

    瑾芸心情也放鬆許多,笑道:“就你們兩個嘴快,王叔父和嬸嬸許對別人不怎麼樣,但對我這個故人之後還算可以的!”

    巧福連連點頭,隨即巧福眼珠轉動一下道:“小姐,不如你下次去的時候拜王大人為義父吧,有了這個名義咱們就更有保障了。”

    春來也小臉通紅的連連點頭。

    瑾芸卻笑道:“你們以為別人那麼願意當爹麼?咱們這種身份無依無靠的他不嫌棄咱們添麻煩就不錯了,不過這王大人確實是好似慈父一般呢!”

    三女嬉笑一陣,這般的輕鬆說笑自從和常笑的車隊分道揚鑣之後便沒有過的,以往屋中壓抑的氣氛現在終於輕鬆不少。

    不過轉眼間瑾芸便又眉頭皺起,一雙妙目看向窗外,顯然是又想起心事來。

    兩女都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些什麼,但這種事情根本無從開解,只能在旁邊微微嘆息,心中暗暗惱怪常笑可惡,害死了個人!

    巧福畢竟聰慧些,見小姐鬱鬱寡歡,便眼珠一轉道:“小姐,咱們初到京師,現在也有了託庇之處,雖然還沒有宅院住處,但我看咱們應該去寺院裡還願了,記得當初小姐可是在佛前許願,到了京師若是安頓妥當,就敬奉香火,燒一柱高香還願呢。”

    瑾芸聞言,雙目看了看窗外,點了點頭道:“也好,幫我準備湯水,我今晚沐浴淨身,咱們明天一早就去還願!”瑾芸心中卻暗暗想著,若是佛祖能夠引導她重見那人就好了。

    巧福和春來見小姐的心思被引到了別處,還以為小姐忘了憂愁,心中歡喜,連忙脆生生的哎了一聲,忙著去召喚客棧的小二準備湯水去了。

    巧福一邊走一邊在心中冷笑道:“常家的混蛋小子,我巧福早晚將你從小姐心中趕走!你就等著做喪家之犬吧!”想到此處巧福雙目之中火焰熊熊。

    常笑莫名打了個噴嚏,此時屋外的天空之中一陣烏雲遠遠滾來,大有一種亂雲飛渡的感覺,天空瞬間陰霾,層雲遍布,常笑嗅了嗅空氣之中的那種風雨將來的氣味兒,知道恐怕一場大雨頃刻便至。

    一陣狂風湧過,瓶兒連忙去將微微開啟一線透氣的窗戶關嚴,常笑摸了摸鼻子道:“這恐怕是今年最後一場雨了吧。”

    瓶兒笑道:“公子,京師這邊比咱們老家那邊氣候要溫暖一些呢,恐怕這雨還有得下呢。”

    常笑笑了笑,放鬆的躺在椅子上,他此時心情不錯,要不是體內還有個愣頭青的神魂潛伏的話,他的心情會更好,可惜現在只能說是不錯而已。

    常笑的那件東西已經有了眉目,他已經做出幾個小零件出來,不過還只是初步的東西,要想將那東西全部練出來拼裝起來,還需要很大一番心思。

    常笑心中頗為自得,旁人煉的都是法寶飛劍,誰能想到他常笑竟然煉出這種東西來。沒有前世的經驗,沒有數代人無窮智慧的拼湊,是絕對不會憑空想到這種東西的,這個世界上即便聰明絕頂之輩,恐怕也料想不到他打造的東西。

    不過這東西常笑並不繼續打造下去,因為他體內還有個愣頭青,他很怕這愣頭青正在他身上的某個竅穴裡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可是要命的事情,他打造的東西,只有不為人知的時候用處才大,出其不意才能發揮威力,若是被人知道了,也就是比一般的法寶飛劍厲害一些還不必受真氣所限而已,而且修為比他高的人物不計其數,要是看了一遍他的打造過程,說不定就能學了五六成去,算不得什麼了,所以,他得先將愣頭青徹底解決了。另外,他也確實需要好好放鬆休息一下,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累了些。

    怎麼能夠把愣頭青幹掉呢?

    看著常笑皺眉苦惱的模樣,瓶兒日日和常笑相處,多少知道一些常笑的心思,湊上前來小臉微微發紅的道:“公子,你若是苦惱,瓶兒願意伺候公子,為公子排解寂寞。”

    正在嘬著牙根想辦法的常笑,聞言險些咬著舌頭,板著臉不悅的道:“你當你家公子天天就想著那麼一碼子事兒麼?在你眼中,你家公子就那麼慾火難耐?那麼不堪?啊?”

    瓶兒微微撅嘴,心中嬌嗔道:“公子你可不就是慾火難耐各種不堪麼?你看你一路上到了一個地方就好似猴子屁股著火一般的四處找那些髒女人,還說不是……”

    當然,瓶兒只感在心中想想,她可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面上假意好奇道:“那公子為什麼事情煩心?”

    常笑揉了揉腦門道:“還不是你家公子得了離魂症的事情,現在經常頭疼,好像沒有去根兒,要是有個仙道大師在此就好了,也不知道我那位黃仙師師父那裡去了。這兩天也找了兩個道士,卻都是混飯吃的,對我這病毫無辦法!”

    瓶兒聞言,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小臉上也掛上了一層陰霾,嘟著小嘴兒想了想,隨後雙目微微一亮道:“公子,你何不去寺院之中看看,那裡的堂皇佛氣最能剋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不定對公子您有些好處。”

    常笑聞言,雙目也是一亮,拍手笑道:“對啊,道士沒辦法,但禿驢一定有辦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5:13
第66章 廣濟佛寺佛祖牽線


    “對啊,道士沒辦法,但禿驢一定有辦法!”

    瓶兒聞言連忙小手亂擺道:“公子不可,寺廟裡面的可都是大師父,你這般稱呼他們,佛祖聽到都要嗔怒怪罪的!”

    常笑擺擺手道:“佛祖那麼忙,哪有時間管我這點小事兒,我要是罵他手下的和尚一句,他就與我​​不甘休,那他就不是佛了,是魔。我佛慈悲麼,他不會計較啦!”

    此時佛家信眾不少,瓶兒這個年紀的女孩許多都跟著上歲數的去虔誠拜佛,更何況常夫人也是信佛的,還是一位在家的居士,瓶兒自然沒少受到熏陶。

    是以瓶兒遇到這種靈異之事,一下就想到了佛家這個方向,而常笑是不信的,所以一直未曾想到去找禿驢,反倒是將力氣下到了道士神漢身上。

    此時有了目標,常笑心中略微鬆快一些,想來佛家源遠流長那麼久,總不完全是浪得虛名吧,說不定就有什麼不世出的高僧能夠幫他解決掉愣頭青這個問題。

    常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雖然陰霾,但雨滴畢竟還未落下,便張羅著要去寺廟。他是真的心急,一想到有個東西附在身上,就好似身體裡面鑽進了一條蛆一般,膈應難受到無以復加。他是一刻都不想多保持這個狀態了。

    瓶兒看看天色勸道:“公子,這麼晚了,寺廟都關了山門了,僧人師父們也都已經結束了晚課歇息了,你去了恐怕連門都進不去呢!”

    常笑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這個時代的人夜生活比較少,睡得都早,更何況那些和尚們六根清淨,想來夜生活不是少不少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酒不能喝,肉不能吃,女人就更別說了,不說碰連想都不能想,常笑都為這些和尚的生活之無趣而感到惋惜!

    常笑重新躺回搖椅上,搖了搖道:“瓶兒你去問問那家寺廟最有名,香火最盛,最靈驗。對了,還要年頭久的。”

    瓶兒一笑道:“公子不用去問別人了,瓶兒就清楚呢,京師附近有靈光寺,法源寺,廣濟寺,潭拓寺等等,還有很多呢!這些都是老夫人告訴我的,離開五峰縣的時候老夫人特地囑咐我到了京師之後代她去還願,當初老爺子走得急,好些寺廟夫人都沒來得及去還願,光是請了願卻一直未還,老夫人心中一直都不大安穩呢。”

    聽到瓶兒如此說來,常笑倒是想起常夫人崇信佛家,在五峰縣時還特地捐建了一所寺院,寺中二十多個和尚都是老夫人養著的,便道:“那裡的寺廟年頭久些?高僧多些?”

    “廣濟寺,是一等一的禮佛去處。當初在五峰縣,老夫人沒事就這麼說,在五峰縣沒少抱怨四周連個佛寺都沒有,尋不到高僧**呢。”

    常笑一愣,廣濟寺他卻是聽說過,不光是聽說過,前世他去北京的時候,還曾遊覽過,只不過走馬觀花的瞎逛,也沒見到什麼高僧,不說高僧,就是和尚都未曾見到一個,倒是市儈的光頭商人見到不少,本來常笑是不怎麼信這個地方的,但轉念一想,或許時代不同,這寺中僧人也不大相同,畢竟在前世他可不知道還有什麼飛天遁地的神仙道法,此去就算沒什麼收穫,也可當成是舊地重遊,遊覽一番放鬆一下心念,便一拍手道:“好,明天咱們直奔廣濟寺!”

    “那公子今天晚上得沐浴,明早得吃齋才行。”瓶兒聽說要去佛寺也是十分高興,在這個時代可沒什麼名勝古蹟之類的東西,去拜佛有時候倒和春遊趕集有異曲同工之妙,瓶兒無論如何,歲數終究不大,也是到了撒野的年紀,自然願意出去走走看看,怎麼都比悶在府中要​​強上許多。

    常笑一聽是廣濟寺便沒了多少崇敬之心,總是受到後世的那些光頭商人影響過多,哪有心思特意沐浴吃素,便隨意擺擺手道:“我身上又沒有什麼味道,熏不著那些菩薩佛祖,至於吃素麼,也沒什麼必要,天天殺生者卻天天茹素,難道佛祖就保佑他了?好了好了,快快睡了,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瓶兒還想再說,卻被常笑攆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朝陽還沒有露頭,頭頂還是一片星光,只有天際稍有一線魚白的時候,常笑便已經攜著瓶兒常福常有還有常祿上路了。當然王貴和林管事也是帶著幾個人跟隨。

    廣濟寺就在京城之內,在常笑前世,廣濟寺對面就是地質博物館,常笑當初印象較為深刻,不過常笑對於北京的道路也不怎麼熟悉,來去都是打車,具體怎麼走就​​不大清楚了,當然,就算他清楚,換到這個時代也一樣是兩眼一抹黑。

    廣濟寺是個很有名的古剎,始建於宋末,後來在元末的戰火之中被損毀,而後到明朝景泰年間有村民耕地時,挖出佛像、供器、石龜等物,才知是古剎遺址。天順初年,山西僧人普慧、圓洪等法師雲游至此,在這裡募集資金,吸納善款,於廢址上重建寺廟。明憲宗於成化二年下詔命名為“弘慈廣濟寺”。

    雖然經受了一場災難,但這座佛寺浴火重生,重建之後更顯莊嚴,名聲也更響。

    這裡距離常笑的住處還真不算太遠,馬車載著常笑和瓶兒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此時天色剛剛放亮,常笑本以為他們來得算是最早的,即便不是最早也應該是在前列,但到了這裡常笑才知道自己來的算晚的。

    廣濟寺門口已經站滿了善信,一個個神情或肅穆,或喧囂,好似集市一般,這些善信們各個都提著香火籃子,徐徐進入寺中。

    常笑一行無奈,也只好在後面排著。遠遠地就看見高大的山門肅穆非常,寺廟之內煙氣氤氳,想必是燒香燒出來的。常笑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種澎湃的堂皇之氣,在這寺廟上空綻放著縷縷金光。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而已,無法分辨真假。

    常笑卻有些不耐了,尋思這樣排下去恐怕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入寺,便喚了常福去買了些吃食來邊吃邊等。

    這寺外其實就是一個集市,什麼都有買賣,小吃之類更是比比皆是,乃是專門為前來上香的信眾準備的素齋。

    常笑嫌蹲在車中吃東西氣悶得緊,便從車中走出來,抱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半蹲在車轅上一邊朝著四周打望,尋找有沒有路過的高僧,一邊吸吸溜溜的喝著熱湯,這模樣說得上是不雅至極了,整個北京城,能做得起馬車的全算在內,能擺出這麼個吃相的也只有他常笑一人而已。

    就是瓶兒都不好意思了,連連勸說公子進車中慢慢吃,常笑卻不以為意。現在的他活著就為自在,那裡去理會旁人目光。

    巧福和春來伺候著自家小姐早早的也來到了廣濟寺門口,她們住的地方比常笑所住的地方略微遠些,是以她們雖然出門比常笑要早,但到廣濟寺的時候卻比常笑一行要略晚片刻。

    瑾芸在車中還是一副落落寡歡的模樣,巧福和春來都是沒有辦法,自家小姐這塊心病也只能靠她自己來療治了,她們所能為小姐做的也就是分散一下小姐的注意力,免得小姐老是去想那個混賬傢伙。

    巧福一路上掀開車簾,指指點點的說這說那,一張巧嘴,磨得都起泡了,但瑾芸總是一副懨懨的神情,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巧福一路上找了無數好笑的話和東西來吸引瑾芸注意力,希望小姐展顏一笑,免得憋出病來,可惜,這些東西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怎麼好笑。

    終於,巧福看到了一個格外好笑的傢伙,明明一身華貴的衣飾,卻蹲在馬車的車轅上稀里嘩啦的吃著混沌,那姿勢真真好笑至極。

    巧福心中大喜,連忙拉著瑾芸的袖子,指著那人笑道:“小姐,小姐,快看,那個公子哥兒竟然蹲在車轅上吃……”

    此時常笑叼著一只混沌,恰好抬頭朝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巧福整個人都傻了,一張臉徹底僵硬了,餛飩兩個字怎麼都吐不出來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瞪得溜圓,紅嫩的小嘴開啟成一個o形,一時間都忘記合上了。

    而瑾芸被巧福拉扯,百無聊賴的順著她芊芊素手指點的地方望去,這一眼,剛好看到朝著她們這邊望來的常笑,瑾芸也一下愣住了。

    常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熟人,下意識的用抓著筷的手擺了擺,隨即對面的車簾刷的一下就拉上了!

    常笑撓撓腦袋,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巧福現在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顆心砰砰直跳,小臉煞紅,是惱怒的,“怎麼會在這裡碰到這個混賬傢伙?我昨天還發誓要將這傢伙從小姐心裡面趕走,所以才勸小姐來這裡燒香還願,開解心思,怎麼這該死的傢伙竟然也來了?難道他偷聽了我和小姐的話?所以巴巴的跑來欺負小姐?最可氣的竟然是我將這個壞蛋指點給小姐看……”巧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瑾芸則急了,“巧福,你怎麼把車簾拉上了,外面的好像是常公子。”

    巧福連忙說道:“小姐,那裡有常公子,您是看錯了吧,外面風大,也有些涼了,還是將車簾掛嚴實些好,免得吹到風!”

    春來在車廂的另一邊並未看到常笑,聞言看了瑾芸一眼,心中還以為瑾芸是日思夜想對常笑掛念非常,以至於生出幻覺看錯了人,便道:“小姐,你是看錯了吧,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要是能在這裡碰到常公子,那還真就說明你們兩個大有緣分呢!這可是佛祖引路,給你們牽線搭橋呢……”

    春來話還未說完,就覺得腰間一痛,竟然是巧福隔著瑾芸掐了她一下,春來吃痛,剛要張嘴,卻看到巧福露出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猙獰面容來,不由得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巧福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瑾芸卻不認為自己看錯了人。

    再說,要是看錯了,對方為何朝著她們揮手?在瑾芸看來常笑剛剛揮手,她們這邊就將車簾拉上了,這種行為十分的不禮貌,常公子怎麼說都是將她們一路送到京師來的恩人,萬萬不能如此對待。

    當然,她心中有沒有想些別的什麼,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不過春來那句要是能夠在此相見那便是真有緣分,是佛祖牽線的話語,瑾芸是一下就听到心裡去了。

    瑾芸堅持要開車簾,巧福哪裡執拗得過瑾芸,最終車簾還是重新拉了開來。

    瑾芸急切的往方才常笑所在的方向望去,卻那裡有常笑的影子?甚至連馬車都沒有了,那裡站了不少的香客,根本就沒有馬車什麼的。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也是,也是,常公子怎麼可能那麼粗俗的吃東西?不過,雖然粗俗了些,但還是很有男子氣概的。”瑾芸失望至極的想著,即便是幻覺她也要主動為常笑辯解。將在她以往看來粗俗無比​​的行為美化裝飾起來。

    巧福使勁揉了揉眼睛,心中也不由得生出難道是我眼花了的感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5:23
第67章 有錢方便圓通禪師


    此時的常笑已經帶著瓶兒和常福、常有還有常祿四個下了車,他懶得理會瑾芸這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片子,好歹他也將瑾芸一路送到了京師,雖然在心裡對著瑾芸做了這樣那樣的一些下流事兒,但他也沒有付諸行動啊,對方怎麼見到自己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我長得這麼醜麼?”

    常笑覺得自尊心受挫嚴重,摸了摸臉後問瓶兒你家公子如何?瓶兒乖巧的回答後,常笑自尊心這才恢復過來,然後爆棚,哈哈一笑,棄了馬車也不再排隊,而常祿恰好知道這廣濟寺入寺的偏門方法,圍著寺廟轉了小半圈,找了個側門,這裡人少,好進好出,不用排隊。

    但有個前提,那就是要捐五兩香油錢,至於這香油錢究竟是捐給寺廟了,還是捐給什麼人了,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這個等於是買票優先入場,和常笑前世火車站售票阿姨們幹的勾當差不離兒。

    常笑一行掏了錢進了廣濟寺,常笑心中不由得苦笑,這佛門聖地看來前世和現在沒什麼兩樣,一樣的有錢能開方便門,有錢能使佛推磨啊。

    進了廣濟寺,常笑倒是真的找到了一些和前世相重合的景緻,一座座廟宇建築似乎變化不大,依稀還是前世的格局,只不過常笑對於前世之中的廣濟寺記憶也不是十分清楚,畢竟當初也就是走馬觀花的遊覽一圈。

    緬懷了一下前世,常笑便收拾心情開始注意那些時不時走動的和尚們,這些和尚們一個個倒確實要比常笑前世的和尚們多了些佛家風骨,起碼看上去確實像是個修行的人物,沒有那種雙目賊光四射的傢伙,常笑現在其實很懷疑自己前世究竟有沒有見到過真和尚,說不定那些和尚都只是商人而已,真正修行的和尚並不在那些聞名遐邇的寺廟之中。常笑寧可這麼想。

    雖然這些和尚看起來都是修行人的模樣,但要想從中找出一個擁有法力,能夠將常笑身體之中的愣頭青神魂挖出來的高僧卻也是艱難無比。常笑以往聽說法力高強的高僧腦袋是會放光的,天靈蓋上噴出來的靈光越高越厲害。可惜他見到的這些和尚腦袋各個放光,也比較不出個高低來,常笑現在深切懷疑,最初說出這種腦袋放光的言論的傢伙,是和尚們的光頭在陽光下將他的眼睛晃瞎了。

    找不到沒關係,有了之前進門不用排隊的經驗,常笑喚了常祿,略略詢問一番,事實證明,常勝能將常祿推薦給常笑就說明這個常祿很有一些水準。

    常祿果然有門道可以使,只要敬獻香油錢超出百兩,那麼自然會有寺中高僧款待,幫助解決一些問題。不過一般都是講解佛法,開光物件趨吉避禍之類的,沒有什麼除妖降魔。

    常笑本著有錢能使佛推磨的念頭,從瓶兒處取了一百兩的銀鈔,叫常祿遞過去。對這一百兩銀鈔,瓶兒摳摳的十分不捨。

    片刻之後,常笑便被幾個小沙彌殷勤的引著,穿過山門殿、彌勒殿、大雄寶殿、圓通殿到了寺院後面,這裡便是僧眾們平日的居住修行之所了,尋常的香客是不能入內的。

    常笑到了這裡,那兩個小沙彌便不再前行,包括常笑的幾個隨從也都停下腳步,常笑獨自一人由一位喚作圓至的知客僧帶引,步入了一間禪室。

    禪室之中飄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深沉肅穆,禪師之中物件不多,僅有兩個蒲團置於地上,四壁空空,一個挂件都沒有。

    禪室正中端坐著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僧,這老僧雙目微閉,盤坐在一個蒲團上,寬大的僧袍好似蜘蛛網般將這老僧牢牢盤起。

    這老僧看上去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常笑有些失望的想到。

    “這位就是我的師兄圓通,施主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說出來了。”圓至對常笑言道。

    常笑深深地看了圓至一眼,確認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上前朝著圓通拱手道:“圓通師父,我此次前來,是因為前段時間得了離魂症,隨後就渾身不自在,總有身體裡面多了些什麼的感覺,還請大師幫忙看看。”常笑自然不會直言自己體內有另外一個魂魄藏匿,要是對方有些修為定然能夠像青裊那般看出來,要是對方修為不夠,看不出來,這種事情和對方說不說也沒什麼必要了。

    圓通雙目微微開啟一線,常笑就覺圓通立時與剛才完全不同了,氣勢陡然澎湃起來,那雙銀白色的眼睛之中有一道道靈光波動朝他襲來,常笑心中暗叫一聲厲害,這波動比青裊的x光線可要強大太多。

    見到這個,常笑心中立馬暗叫道,果然是高僧,這次算是來對了!錢沒白花!

    圓通雙目一開便合,嘿然一笑道:“常施主也是一隻腳踏進仙門之中修煉出真氣的人物,何必在這裡和貧僧虛言妄語,你這身子裡面憑白多了一個魂魄,你是想要求我將他驅趕出來麼?”

    常笑大喜,對方果然有些門道,連忙道:“正是,望圓通大師本著我佛如來的慈悲心腸,救苦救難觀音大士的情操……”

    “一千兩白銀,概不相商!”圓通直接打斷常笑的馬匹言語。

    即便是見慣了世面的常笑都被這圓通大師的直接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來還想要禮貌的再給圓通扣上幾頂大帽子的,沒想到圓通張口就談錢。

    常笑咧了咧嘴,將還沒有噴出來的溢美之詞一口吞下,乾乾巴巴的閉上,一千兩雖然不是小數目,常笑手中有這筆錢,也捨得花,能夠將愣頭青潛伏在身上的神魂驅走,就是一萬兩他都認掏!當即一拍手道:“成交!大師什麼時候將藏在我身體裡面的東西驅趕走?”

    圓通依舊是閉著雙目,淡淡一笑道:“貧僧收到錢馬上為公子做法事,公子請放心,我佛門的原則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話倒是沒錯,充分顯示出一個人的職業操守,是一種高尚的情懷表現。但從一個和尚嘴裡說出來,常笑怎麼覺得這麼不舒服?

    常笑身上還真就沒有一千兩這麼多,錢財之物都在瓶兒手中,由她掌管著,這也是常夫人知道常笑不是個省油的燈,生怕常笑一到京師就胡天胡地將萬兩白銀揮霍一空,才交予瓶兒的。

    瓶兒是常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從小就是按照常笑的貼身小管家培養,常夫人將錢財給她還是放心的。

    常笑匆匆找到瓶兒,索要千兩白銀的銀票,瓶兒竟然還真帶著,不過她扭捏半天,就是不給,甚至常笑發火了這小妮子依舊不鬆口,反倒是勸說常笑不要被佛門之中的人騙了云云,由此可見瓶兒這個丫頭還不算是個徹頭徹尾的佛家信眾,還有救,至少還能在錢和佛之間找出什麼東西最重要​​。

    要是真正的信徒早就沒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和尚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叫他傾家蕩產一夜婆家,也毫不猶豫。

    最後常笑好生解釋一番這是為了治病,公子我馬上就要死啦死啦的,腦袋裡面長蟲子了云云,才軟硬兼施的從瓶兒手中蒙走了千兩白銀的銀票。

    常笑匆匆去,匆匆回,禪室之中圓通和尚好似從未曾動過一般,依舊端坐在那裡,常笑現在也知道了,和這和尚沒必要廢話,對方只看錢的面子,你多少大帽子扣上去,也沒用。

    是以二話不說,將銀票奉上,圓通將銀票抓在手中,這才第二次張開雙眼,非常熟練的仔仔細細的辨識清楚,又取出一張同樣是寶銀號的銀鈔來,對照一番,確定非是假冒之後才重新閉上雙眼,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常施主請隨我來!”

    常笑一路隨著圓通來到了經堂,這裡是僧人們做早晚課的地方。

    此時在這經堂之中已經有十餘個和尚盤坐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誦讀什麼經典。

    圓通呵呵一笑道:“常施主請坐在中間的蒲團上。”

    常笑依言坐在蒲團上,圓通和一眾僧人交流片刻,便也坐在那僧人之中,將常笑圍成一圈。

    “常施主,貧僧要以大雷音咒法配合天眼通這門小神通,將那神魂從你的身軀之中震懾出來,一會或許會有些難受,你要緊守心神!”

    常笑聞言深吸一口氣,剛要點頭,圓通已然開口誦經,才不過誦讀出一個字而已,常笑就好似被一根巨木撞在了胸口上一般,整個身子好似要被撞飛出去。

    但這只是一種感覺,是神魂傳來的感覺,此時常笑明白了,所謂的大雷音咒法就是要用這雷音來撞擊神魂,不分愣頭青的還是他常笑的,一起撞擊,那個弱那個堅持不住,就會被撞出身體之外。

    “這圓通賊禿!難道就沒有什麼比較溫柔的辦法麼?要知道老子我的神魂也不是原生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5:48
第68章 雷音咒法超度升天


    隨著圓通和他身邊的十幾個和尚齊齊施展大雷音咒法,常笑的神魂也開始微微發酥,身體這個容器好似漲大了一圈,現在被人使勁搖晃著,小了一號的神魂在身體之中來回亂撞。

    畢竟不是原配的神魂,終究這樣那樣不如意的地方,幸好常笑現在已經修煉出真氣來,神魂和身軀已經完全契合,要不然這大雷音咒法在驅逐愣頭青神魂的同時,也得把常笑的神魂趕出去。

    此時常笑感覺到腳心湧泉穴上突然生出異樣的感覺,好似有一顆丹丸在突突跳動,常笑連忙收攝心神,內視湧泉穴,隨即心中一喜,果然見到一團霧濛濛的東西在湧泉穴中來回亂竄,常笑知道這就是愣頭青的神魂,他也未曾料到愣頭青的神魂竟然藏在他的腳底。

    此時愣頭青的神魂顯然也熬不住大雷音咒法的攻擊,在常笑腳心之處亂撞,隨時都要被震出常笑的身體。

    與此同時,常笑的腳突然一麻,一下沒了知覺,好似被齊刷刷的斬掉了一般,這感覺還在向上蔓延,最終到膝蓋的位置才停下來,隨即這條腿再也不聽常笑的使喚,猛的一曲,使勁一跺地,帶著常笑的人噌的蹦了起來,朝著和尚之間的縫隙便衝了過去。

    愣頭青竟然搶奪了常笑的一隻腿,常笑心中陡然一驚,冷汗冒了出來,顯然,愣頭青並未放棄佔據他的身軀,只不過佔據的進程十分緩慢,看樣子已經佔據了他的半條腿,要是常笑不理不睬,繼續下去的話,恐怕早晚會被他偷偷摸摸的佔據了身軀去!

    此時常笑突然想到為何愣頭青沒有將他的身軀完全侵占了,他當初修煉出真氣後,運使真氣開通的竅穴便是在這條腿上的,或許正是因為這個,愣頭青才止步於此,再也難以向上侵蝕佔領他的身軀。

    常笑眼瞅著自己就要從和尚的圈中蹦出去。

    眼前的數個和尚猛的雙目一開,一道道神光從其眼中迸射出來,刺得常笑雙眼猛的一痛,隨即整個身子好似撞在了一面混凝土牆上,直直的給彈了回去。

    這就是天眼​​通麼?

    常笑雖然緊緊閉著眼睛但依舊覺得自己眼前光芒燦爛,一片茫茫,雙目好似被針刺一般。

    他甚至感到周身毛孔都被鋼針刺戳,這些鋼針刺進毛孔後還一直往身體之內延伸,順著筋脈竅穴遊走,猛的,常笑周身陡然一鬆,無數鋼針從身體毛孔之中潮水一般的退出,隨即常笑整個身體恢復如常,原本徹底失去知覺的腿也已經完全恢復了知覺。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之間,但對常笑來說,所受的痛苦卻好似好幾個時辰一般漫長。

    常笑睜開雙眼的時候,四周盤坐的十幾位僧人已經再次閉上雙目,圓通和尚左手上托著一個缽盂,正探頭往缽盂裡面觀瞧。

    常笑從地上爬起,精神萎靡不少,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和經脈依舊酸酸痛痛,不過他不關心這些,開口問道:“圓通師父,我身上的那個魂魄……”

    圓通朝著常笑擺了擺手,道:“你且來看!”

    常笑湊到近前,朝著缽盂裡面一看,缽盂裡面果然有一個霧氣般的神魂,正在一片迷霧之中橫衝直撞,顯見是迷路了找不到方向,細細分辨,可不正是愣頭青麼,常笑不由得大喜。錢財真是可以通神啊,誰能想到完全沒有頭緒的事情,竟然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原本常笑以為在修行人眼中,錢財之物乃是外物,根本不被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修仙也得有錢,沒錢的話,就好比這愣頭青俯身之事,根本解決不了。

    隨即常笑心中一動問道:“大師,這魂魄怎麼處置?”

    圓通和尚聞言一笑,其餘的和尚也都笑了,雖然他們馬上便收斂了笑容。

    常笑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常施主,你要超度他,需要千兩白銀!”圓通淡淡的說道。

    “我去,你怎麼不去搶?張口就是一千兩?我要不超度他你們打算怎樣?”常笑這般不愛惜錢財的都被圓通惹惱了,這幫光頭比劫道的還黑啊。

    圓通和尚雙目已經又閉了起來道:​​“佛家有好生之德,即便只是一縷幽魂總也是具有靈性的,貧僧會將其投入九羅天龍塔之中,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再次生出一個肉身來,恢復人身。”

    “卑鄙!無恥!”常笑心中暗罵,愣頭青和他之間雖然說不上不死不休,但是愣頭青將他常笑害得太慘了,甚至還想要搶占他的身軀,要是不將其徹底滅殺了,待他重新長出身體來,會是怎樣一番情形?常笑對待敵人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更明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道理,一咬牙道:“五百兩,你給我超度了他!”

    圓通和尚搖了搖頭,轉身將缽盂交給一個和尚道:“送去九羅天龍塔。”

    “八百兩!”

    “快去,快去!”

    “好和尚,算你狠,一千兩,我要看著這愣頭青化為烏有!”

    “阿彌陀佛,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施主放心吧,貧僧一定處理的乾乾淨淨!”

    常笑此時對這和尚已經徹底沒有一點好印象了,他覺得這和尚是土匪客串的,不,或許是他前世的官員穿越來的。

    常笑再次去找瓶兒要錢,瓶兒是絕對不會再給了,當然她此時身上也沒有銀票了,畢竟出來帶一千兩都已經是很大的數字了。哪裡會再帶一千兩?

    常笑回來和圓通和尚商量了一下,圓通和尚很開明,很痛快,問明白常笑的身份後,便一笑道:“施主非是常人,只要打個欠條就好。”

    常笑微微鬆了口氣,覺得這和尚也不是那麼討厭。

    “一千兩紋銀一天三十兩銀子的利錢。”

    常笑深深地看了圓通一眼,將他的醜陋嘴臉牢牢記在心中。

    簽字畫押,按上手印,圓通和尚將那缽盂再次取了出來,常笑朝內一往,愣頭青的神魂還在迷霧之中轉悠,圓通和尚道:“施主看好,不要眨眼。”

    常笑連忙將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使勁盯著愣頭青,半晌之後常笑眼睛都酸了,圓通才開聲大喝!

    “我佛慈悲,度化眾生!”

    常笑耳邊好似響起一個霹靂,好似一個巨雷炸響一般,轟的一下常笑身子都酥了,而缽盂之中的愣頭青的神魂啪的一下被一道憑空而至的雷光劈成齏粉,神魂俱滅,徹底的消散成空!

    常笑心中不由得暗叫一聲霸道,這佛家平日不殺生,真要動起金剛怒火來,還真是怪嚇人的!

    圓通呵呵一笑道:“常施主可還滿意?”

    常笑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心中終於輕鬆下來,愣頭青的神魂被除掉,可以說他身上的一個大大的包袱被掀掉了。

    常笑心情一鬆,也便生出說話的興致來,看了眼圓通和尚然後道:“大師,您這樣的修為難道也還愛惜那些黃白阿堵物?”

    圓通一笑道:“貧僧不愛惜,但我佛愛惜!”

    常笑聞言一愣,遙遙看了眼窗外連綿成片的佛殿,殿中的佛像,鎏金溢彩,通體被黃金包裹,即便是上面的裝飾也都是各種珍貴的瑪瑙玉石,常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圓通笑道:“常施主以後有什麼事情還請繼續來找貧僧。”

    常笑乾笑兩聲道:“圓通師父的收費實在是太高了,小子以後恐怕請不起師父啊!”

    圓通雙目微微開啟一線,看了常笑一眼,隨即又閉上道:“施主非是常人,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只怕以後常施主看不上貧僧這些微法術,其實常施主要是有心投我佛門的話,貧僧願收常施主為徒。”

    常笑眼角突地一跳,這什麼意思?他可沒想剃光頭的念頭,更受不了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不能與女人水乳交融的生活。

    圓通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5-17 16:45
第69章 有緣無緣佛祖顯靈


    常笑心中一寒的時候,圓通卻搖了搖頭道:“可惜,施主雖然與我佛有緣,但卻與貧僧無緣。恐怕成不了師徒。”

    “沒緣好,沒緣好!最好和你的佛祖也沒緣!咱們徹底絕緣!”

    常笑心中想著,覺得有必要快點離開這裡了,誰知道這大和尚後面會說出什麼言語來?本來常笑還想問問修行上的事情,現在是完全不想開口了。

    與圓通告辭之後,常笑心情大爽,漫天陰霾盡皆吹散,現在就剩下大展身手好好享受這古代世界的種種風情了,身上沒毒,沒有隱藏神魂,當真是通體舒泰,看什麼都順眼無比。

    常笑在知客僧圓至的帶領下一路走出了大和尚們精修之所,常笑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圓通大師的師父是叫申通麼?”

    圓至一愣,隨即搖頭道:“我佛門沒有申字輩,圓通師兄的師父法號順豐!”

    常笑深深的看了圓至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瓶兒正嘟著小嘴在外等候,旁邊還有常福、常有、常祿三個,眼見常笑開開心心的回來,常福、常有還有常祿三個心中也就十分高興,對於他們來說常笑開心他們就開心,他們要做的就是讓常笑開心。

    而瓶兒則一臉的不開心,她和常福他們三個不同,她要做的不光是讓常笑開心,還要為常家考慮,常笑來一趟廣濟寺,轉眼之間就花出去兩千一百兩白銀,這麼多銀子,打水漂還能夠聽個響呢,兩千多兩扔在這裡恐怕連個動靜都聽不到。

    這使得瓶兒這小丫頭心疼的什麼也似。

    常笑看著瓶兒一臉不開心,不由得對著她嘿嘿一笑,伸手刮了下瓶兒小巧的鼻子道:“乖瓶兒,一臉不開心,那個得罪你了?”

    瓶兒自然不敢說公子你得罪我了,臉上依舊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道:“公子,老夫人常說,咱們常家雖然有些家底,但也要謹慎對待,若是開銷不謹慎,日復一日下去,咱們常家早晚要敗落的!”小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常笑聞言哈哈一笑,這尚是瓶兒首次將常老夫人搬出來,顯然這小丫頭是真的肉疼了,不過常笑也懶得和瓶兒繼續這個話題,畢竟這種事情解釋不清楚,換了他常笑不知道內情,聽說那個混賬將兩千一百兩白銀丟給和尚寺廟,他常笑肯定要罵對方敗家子兒,罵到狗血淋頭都未必能夠解恨。

    但身處局中的常笑自己清楚得很,這筆錢花得一點都不冤枉,等若是換了他的一條命,解除了對他威脅最大的一個隱患,難道我常笑一條命還不值幾千兩白銀?

    常笑心情大好,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拉著瓶兒道:“走,公子帶你在這寺廟裡轉一轉,好好消遣一些,要是還不開心的話,公子我就在你的小嘴兒上吊一瓶香油。”

    瓶兒嘀咕一句什麼,常笑都沒有聽清,但瓶兒立時不再撅著小嘴了,而且似乎心情也好了許多。

    對於瓶兒來說這可是公子專門為了讓她開心領著她遊玩,雖然瓶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是怎樣的,公子這話也未必就是真的,但她心中還是喜滋滋的,這短暫的時光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因為就算是她以後一直跟在公子身邊,憑她的丫鬟身份,恐怕公子專門攜她同遊的情況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是身為丫鬟的悲哀之處。但瓶兒卻並沒有什麼怨言。在瓶兒看來能有這次機會已經好得不得了了,是她的福氣。

    常笑攜著瓶兒一路遊玩,常福、常有、常祿三個則遠遠地吊著,一路尾隨,常福、常有兩個也算是大開眼界,他們在五峰縣哪裡見過這種格局的寺廟?說得上眼花繚亂,只要時間允許,他們遇到佛像就要拜一拜,許些願望。常祿倒是常來這裡,邊走便給常福常有兩個講解這是什麼佛,這個有什麼來由,那個是什麼高僧用過的。

    巧福和春來一左一右的伴著自家小姐燒了一株高香,又捐了百兩香油錢,算是還願。

    瑾芸此時的心緒亂糟糟的就像是一團亂麻,從在車中見到常笑之後,她的心就亂了,不,或許從她第一次見到常笑為她打走了蔡公子之後,她的心就已經麻纏在常笑身上了。

    雖然再次開啟車簾的時候,常笑已經不見了,甚至有可能真的如巧福和春來所言,一切都是幻覺,是她太過思念常笑,以至於產生了幻覺。

    常笑又怎麼可能來這裡?要真的能在這廣濟寺之前見到常笑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些,真的只能用緣分來解答了。

    瑾芸多麼希望真的在這裡見到常笑,此時她緩緩跪在佛前,瑾芸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端坐在金蓮上的如來佛祖,隨後閉上雙眼,虔誠的輕聲許願道:“佛祖啊,我的心好亂,我不知道自己和那個人之間到底有沒有緣分,是不是能夠相攜在一起,要是我們之間真的有緣的話,您就叫他在這廣濟寺之中與我見上一面吧!”

    瑾芸閉目許願,就听到耳邊傳來一名男子的爽朗笑聲,這聲音就像是一根刺一下戳在瑾芸心坎上,瑾芸整個身子都不由得一顫,好似被雷擊中一般,瑾芸甚至不敢睜開雙眼去望聲音的來源,她生怕這聲音也是一種幻覺,等她睜開雙眼之後,一切就又都消失了。

    此時她豎立起來的兩個半透明的小耳朵之中傳來一個女孩的甜嫩聲音,“公子,咱們也在這裡許個願吧,老夫人可是叮囑過我見佛拜佛,多多為常家為老太爺祈福呢。”

    “隨你,隨你,今天只要你開心就好。”

    隨即瑾芸旁邊的蒲團便有人跪拜下來,瑾芸一顆心激動地怦怦直跳,“這個聲音不會錯了,就是他,常笑,就是他!佛祖,您真的顯靈了麼?”

    瑾芸睜開一雙美目,心跳加速的朝著身邊之人望去,就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正虔誠的叩拜,不是常笑,但卻和見到了常笑沒什麼兩樣,因為這個女孩瑾芸認識,是常笑的貼身丫鬟瓶兒,有她在,那麼常笑一定也在。

    巧福此時一顆心好似死灰一般,從常笑的賤笑聲出現在耳畔之時,她就知道,這就是命,她之前想要以一己之力將常笑從小姐心中趕走,實在是太不知深淺了,這個常笑就是一個陰魂不散永遠纏著小姐的惡鬼!她想要驅走常笑,卻不知不覺間將小姐和他拉得越來越近!要是她不出主意來這裡上香的話,肯定就不會見到這個該死的常笑。

    常笑此時正在打量瓶兒叩拜的如來佛祖,常笑前世便不拜佛,今世雖然見到了不少前世不相信的東西,但還是沒有拜佛的習慣。

    就見這如來佛金色金相,高有兩丈,雙目微微開啟一線,俯視眾生。

    佛像之前擺放著各種更樣的價值非凡的貢品,光是那一個個精雕細作鑲嵌著各種寶石,鎏金錯銀的燈盞便價值不菲,再看這大雄寶殿雕漆畫棟富麗非凡,莊嚴無方,常笑明白了,為何圓通說'他不愛錢,但佛愛錢'的言語了。

    即便是如來佛這種存在,要想叫人知道他,崇信他,信仰他,沒有這樣的富麗堂皇,沒有這樣的莊嚴肅穆,沒有這樣的佔地數十畝的寺院,人們是不會在這麼一個塑像面前跪拜的,正是因為這用錢財堆出來的富麗堂皇和莊嚴肅穆才能使人稱心折服,跪倒在塑像泥胎之下,化為卑微渺小的善信。可笑的是,這富麗堂皇也好,莊嚴肅穆也罷,本就是這些信眾們一點一滴的攢聚起來的。

    沒有錢,這如來佛也就不是如來佛了!

    原來錢這個東西竟然這麼重要。

    常笑前世也知道錢的重要性,但是從未上升到現在這個高度,他原來一直以為錢這個東西不過是俗人之間的流通物,但是現在常笑知道,沒有錢,神仙佛祖都玩不轉!

    常笑正在心中感慨,忽然聽到一個軟軟糯糯又有些怯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公子。”

    常笑回過神來一看,竟然是瑾芸,此時的瑾芸一身素淡衣袍,顯然是專門為了禮佛準備的,頭髮也未曾向以往那般盤成髮髻,而是鬆散開來,背在背後打了一個結,看上去青絲如瀑,在素淡淺白的衣袍上滾滾奔湧。

    裊裊的香煙繚繞下,瑾芸就像是一片一塵不染的荷花花瓣一般,亭亭玉立。

    常笑雙目之中微微一亮,他雖然對瑾芸沒有多大的好感,但還是不得不贊一聲好美。

    瑾芸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見到常笑之後便鼓足勇氣主動打招呼,這是以往的她絕對不會做的,也是不敢做的。

    或許是因為那株神仙樹,或許是因為佛前許的那個願望,總之,瑾芸以從未有過的勇氣來親近常笑。

    春來和巧福兩個都傻了,旁人或許並不覺得如何,但是她們從小就隨在瑾芸旁邊,說是主僕,更像是姐妹,瑾芸的為人她們太清楚不過了,這尚是瑾芸首次主動和男子打招呼,瑾芸就是那種典型的大家閨秀,以往瑾長和瑾夫人在世的時候,瑾芸是完全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最多也就是坐在車中在幾個閨中密友之中走動,一向矜持害羞的小姐竟然主動接近一個男子,這得鼓足多大的勇氣啊!

    想起小姐這短時間丟了魂兒似地模樣,巧福心中沒來由的一酸,眼圈都微微發紅,她太替自家小姐不值了,竟然不顧羞恥,巴巴的主動送上門去,“常笑這個混賬傢伙實在是太有福氣了,看在小姐這麼喜歡這個混蛋的份上,我就不跟常公子計較以往的事情了,幫助小姐完成心眼吧。”

    可惜常笑卻並不想親近瑾芸,在他看來,瑾芸這小丫頭,品質不佳,就算長得再好看,他也沒多大感覺,畢竟常笑前世見過的美人絕對不在少數,再加上他實際歲數也已經接近四十,早就過了以貌取人的年紀了,對於美貌這種東西,他只當是一種賞心悅目的玩意兒,有了自然是一番愉快,沒有,只要不是太過不堪他也沒什麼所謂,相對於面貌來說,他還是更看重人品。

    當然,若是換個場合,在青樓之內,那麼還是面貌較為重要些,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麼。

    常笑乾笑一聲,不近不遠的點頭道:“瑾芸小姐也來上香?沒想到在這廣濟寺能夠見到小姐兩次,還真是緣分啊!”

    此時瓶兒也許完了願望,聽到背後的對話便站了起來,見是瑾芸,也是十分驚訝,常笑對瑾芸有這樣那樣的反感,但瓶兒卻沒有,不過常笑和瑾芸說話,不是她這麼一個小丫頭能夠插得上嘴的,便乖​​巧的站在了常笑身後。

    兩次?瑾芸一愣,隨即明白了,果然,在寺門口她所見到的常笑不是幻覺,就是常笑本人。只是不知道常笑後來為何突然走了。

    又聽到常笑說到緣分兩字,瑾芸一張白淨淨的小臉立時飛起兩朵紅雲,連忙低頭掩飾,低聲的好像是對常笑說,又好似是對自己說:“確實是緣分呢!”

    常笑淡淡的道:“瑾芸小姐繼續拜佛吧,常某先告辭了。”

    瑾芸一愣,沒想到常笑竟然這麼冷淡,見到她竟然只有這麼兩句話而已,和當初一進城就要將她當做包袱一般的甩掉的情形如出一輒,難道我就這麼叫他討厭麼?

    巧福和春來聽到常笑竟然兩句話不到就不理睬自家小姐,轉身要走,立時氣憤不已,自家小姐已經這般不顧顏面,放棄矜持,上趕子的送上門來,主動交好,常笑竟然將小姐一腳踢開,要不是身份相差懸殊,兩個丫頭都忍不住要大罵常笑了。

    眼見常笑已經轉身,準備邁步離開,瑾芸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之後,猛的竄起一個念頭來,要不要和常笑分開?就像是當初進京師的時候一樣,分道揚鑣?

    “不,不要!上次常笑甩包袱一樣的甩了我,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叫他這樣甩了我,佛祖已經指點給我了,我們兩個有緣,我要抓住這個機緣,我再不要失去他!我寧可什麼都不顧!”

    瑾芸原本恍惚頹然的雙眼一下就變得閃亮而堅定起來,竟然上前幾步追在常笑身側道:“常公子稍等。”

    常笑一愣,頓住腳步,微微皺眉,“難道這小丫頭又有什麼事情求我?上次是因為黃松玲是條漢子,我心中又有些慾火邪念,這才送她來京師,這次可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作祟了,不管她求我做什麼我都一口回絕,這種女人用到你的時候便親近,用不到扭頭就走,最是涼血,不值得深交。”

    瑾芸見常笑停住,臉色更紅,連忙有些磕巴的道:“當日有勞公子一路從德陽城送瑾芸來到京師,瑾芸上次走得匆忙未曾答謝公子,今天,今天瑾芸想請公子,請公子,吃頓便飯……”

    最開始還只是磕巴而已,聲音還算正常,說到最後的時候,瑾芸的聲音已經有若蚊蠅一般了,要不是常笑耳力不錯,恐怕都不知道瑾芸在說些什麼了。一個大姑娘主動邀約一個年輕男子吃飯,這在這個時代已經是相當的不知廉恥了,瑾芸受到的就是這樣的教育,她說出這番話來簡直羞臊的要鑽進地縫裡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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