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盜香 作者:走過青春歲月(連載中)

不限话题 2013-5-20 10:19: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 15903
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7
第二十章江湖舊怨,老賊過手

真美味不分地域南北,正如美妙的音樂可以穿越語言的障礙。

李虎丘有生以來,這頓吃的最香。其他人是品,只有這位小哥才叫吃。他這人不挑食,饅頭窩頭能吃,燕窩魚翅敢咽。如此美味,自然要大快朵頤大吃特吃。只為難了高龍宇的錢包,這裡的菜除了味道聞名全國之外,價格同樣赫赫有名。三百八十六元一份的干燒明蝦,這廝一個人就幹掉四份。其他同價位的菜式照樣沒耽誤吃。

吃江湖飯的人輕易不交朋友,一旦交了往往意氣相投。蟹爪兒這一路上跟李虎丘惺惺相惜,廝混的熟了,結成了忘年交。見李虎丘吃相威猛,他忍不住笑道:「到底是長身體的大馬駒子,一頓吃的東西夠我吃一個禮拜。」胡廣利鼻子哼了一聲,用酸溜溜的西北味兒說道:「吃再多也不過是上廁所的時間比別人長一點,有甚用」

李虎丘抬頭沖胡廣利一笑:「三十年前你的吃相比我還難看,三十年後我保證你吃不下也拉不出,撒泡尿都得帶本雜誌解悶兒。」

眾人聞聽,哄堂大笑。這裡的中老年男人居多,尿等待這種事老哥幾個心知肚明。李虎丘之所以知道,主要是因為老瘸子上完廁所經常會發一番感慨。江湖人講究個面子,胡廣利倚老賣老想踩著李虎丘說話,李虎丘還沒修煉到百忍成金的境界,自然不能慣著他。這番耍笑貌似平常,但在黑道人身上,這就等於結仇了。黑狐狸乾笑兩聲,眼中有寒光,心中有怒火。李虎丘對此視若無睹。

高龍宇的大哥大又響了,他沒接,直接掛斷後對眾人說道:「黎叔到了,各位坐會兒,我開車去接一下,去去就來。」

大鼎子忽然來了談興,對李虎丘說道:「小老弟,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李虎丘覺得他話裡有話,料想這故事十有**跟那個塞外獨狼黎叔有關。他點點頭說了聲好,大鼎子於是娓娓道來,講了一個關於兩個賊和一個女人的故事。李虎丘聽罷,不由感歎,好故事都離不開女人啊,女人的好或壞不重要,重點是她必須漂亮精彩。

大約在三十年前,華夏大地剛經歷過一場糧食浩劫。滿大街都是餓的大腦袋小細脖的。那個時候有一個小有名氣的慣偷叫張寶鼎。在鋼城乃至東北逐漸闖出了一點名號,當時他還有一個搭檔,叫黎亞榮,綽號小鬼子。兩個人是一師之徒,所以出道以後就一直在一起搭檔。最初的一兩年小打小鬧之後,這兩個人自覺手藝不凡,漸漸不甘平庸,他們想幹一票大的。於是他們踩了點之後,決定對鋼城煉鋼廠的金庫下手,目標就是裡邊幾十萬斤糧票。當時二人踩好點之後,開始為下手做準備,就在準備的期間,他們遇上了一個女孩,那女孩長的美如天仙,把兩個小賊迷得神魂顛倒,江湖人不問時政,兩個小賊的思想都沒有被紅寶書給束縛住,相對還比較開放,對於拍婆子這種事也都沒什麼可害羞的。一頓追逐過後,這女孩發現這兩個人花錢都大手大腳的,覺著自己應該奇貨可居不要過早做出選擇,於是便表現的對二人都感興趣,又都不給這二人得手的機會。

說到這,大鼎子對李虎丘笑道:「大約你也猜到這兩個人就是我跟黎亞榮。」李虎丘含笑點頭:「您繼續。」

大鼎子繼續說道:「到了幹活的正日子這一天,我們兩個來到鋼城金庫外邊,大門是裡外反鎖的,外頭的鎖頭好對付,裡邊的鎖頭是保得緊的大暗鎖,我們兩個都學的**鉤的絕活兒,他擅長用鉤子攀爬做武器,我擅長用鉤子釣魚。於是便由我用**鉤通過金庫上邊的透氣窗,在裡邊打開暗鎖。費了一些手腳總算把門打開了,裡邊還有保險櫃,幾百公斤的大鐵櫃子除了打開以外,我們沒別的招兒,又是我費了半天勁終於把大櫃子打開,我們倆就往外搬裡邊成包的全國糧票,當時搬到還有最後兩包的時候,他坐到門口說累了,讓我進去搬,我沒多想就進去了。」說到這,他又歎了口氣,接著咬牙切齒說道:「這個***趁我進去以後忽然就在外頭把門關死上了鎖。」

李虎丘笑道:「他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大鼎子點頭說道:「他走了之後,就用我們偷的全國糧票把她給晃花了眼,結果他們就做了那事兒,而我卻被關在金庫裡,兩天以後才被當班打掃衛生的人給抓住,在看守所蹲了幾天,吃了兩天黑窩窩頭,我體力恢復了,尋了個機會撬開幾道鎖跑了出來,再找他的時候,這畜生已經把她拋棄,自己滿世界逍遙去了。」

李虎丘一拍桌子罵道:「這老龜蛋,真他娘不是人,跟老瘸子有一拼。」

大鼎子面露怒色,繼續講:「他坑我一下,我也就生一陣子氣,過一陣子就拉倒了,可是他不該讓玉蘭懷了孩子以後,卻把玉蘭給扔下不管,玉蘭發現自己懷了孩子,先等了那畜生兩個月,發現他真不打算回來了,便決定自殺了事,這不能怨她心路窄,實在是那個年月這種事太丟人,誰知道了誰呸她,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玉蘭在家裡上吊被我救下來,我才知道她被黎亞榮給拋棄了。」

大鼎子說到這裡有些窩氣,說不下去了。蟹爪兒接口繼續講道:「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氣人的是黎亞榮後來又回了鋼城,當時玉蘭嫂子已經把孩子生下來,還給張哥生了個兒子,那龜蛋見玉蘭嫂子嫁給張哥了,就懷恨在心,他盯著張哥在鐵路上幹活的機會,給張哥扎針兒賣了,結果張哥被抓進去後,數罪並罰判了無期,這龜蛋趁機又去找玉蘭嫂子。」

李虎丘氣的眉毛都立起來,問:後來呢大鼎子說道:「玉蘭看到他以後很生氣,他強行進了院子,告訴玉蘭他黎亞榮為了她又把我給坑了,玉蘭一怒之下用刀子去捅他,結果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後來玉蘭被逼急眼了,就用刀子把自己的臉給花了,她覺得黎亞榮就是因為她的臉蛋兒好看,才一次次坑我的,所以她就把臉蛋兒給花了。」

這段往事在座之人除了李虎丘外,都略有耳聞,似這般詳盡版本的,也只有蟹爪兒聽到過。大鼎子說起這段往事恨得咬牙切齒,講起來情真意切,一席話說完不僅李虎丘氣的拍桌子,連女賊包文靜都氣的摔了杯子。只有一向跟黎亞榮關係不錯的黑狐狸胡廣利未動聲色。

李虎丘又問後來如何。大鼎子接著講:「後來他到底還是把玉蘭給欺負了,玉蘭趁他睡著把他的老二給切了,從那以後,他跟我之間不共戴天」

李虎丘轉臉問包文靜:「你明知道他們有仇,還請他們兩個一起來」

包文靜表情憤慨,道:「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黎叔干的這不是人的事兒,過去我還以為老東西走的裝假正經的路子,敢情他是沒有那不正經的本錢了,一會兒他來了,你們都別動,瞧我怎麼擠兌他。」

李虎丘似乎把剛才的話題轉眼就忘記了,笑問包文靜:「老大姐,你看我是個什麼路子」

包文靜想不到李虎丘居然敢主動招惹她,她咯一笑,說道:「你你還沒不正經過呢,所以你還不知道路子是啥個事情呢。」李虎丘不動聲色道:「我雖然沒趟過路子,可我起碼見過,比如你的路子我就看過一次。」

包文靜從李虎丘話語中感到敵意,她皺眉問:「怎麼了小赤佬,你不是想衝我來吧,你也看到了我的手傷了,不然,怕你才怪」說完,把她那只缺了三根手指的手放到桌上,環顧一圈,又說道:「都在奇怪我的手指哪裡去了是不是實話告訴你們,我跟人家打賭,輸掉了。」

李虎丘直言問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手上的活兒全毀了,你怎麼繼續吃門子裡的飯」

包文靜答道:「我的手不管用了,我還有徒弟呢,她的手還管用,這次我號召大伙來參加賊王大賽,雖然我自己不能參加,但我徒弟黑蝴蝶會替我參賽。」

李虎丘想到黑蝴蝶的手法,心底裡對包文靜的話並不認可,但他什麼也沒說。場面一時冷卻下來,幾個人都不時動動筷子,但看得出,除了李虎丘之外,其他幾人各懷心事,都有些食不甘味。

包廂的門被推開,高龍宇和兩男一女走了進來。他一指兩男中的瘦削文弱的中年男人,為大家引薦道:「各位中間有認識他的,也有不認識的,我在這兒隆重給各位介紹一下,這就是塞外獨狼黎叔。」接著又將另外兩人做了引薦,男的叫德華,女的叫若英。都是大賊,是跟黎叔混的。

包文靜起身舉杯道:「老黎,十三年前我剛出道那會兒就認識你了,那時候就想跟你來一場友誼炮,結果就發現你這人特別正人君子,這麼多年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絕對算得上其中一個,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點嗎」

李虎丘不動聲色為她捧哏,故作期待的:「快跟我們說說他哪一點最讓您佩服」

包文靜笑道:「他守身如玉呀,把姐姐妹妹交給他,沒有不放心的。」說完,放肆的哈哈大笑。蟹爪兒和巴狗兒隨她一起,同樣笑的爽快。黎亞榮居然也跟著笑了,他一雙狼眼瞇成一條縫,笑的溫和且自然。「既然我這麼讓人放心,聽說你有個女徒弟,什麼時候我可以幫你調教調教。」包文靜勇敢的跟他對視,在看到黎亞榮眼底的狠色之後,終於敗下陣來。沒再冷嘲熱諷刺激黎亞榮。

李虎丘故作懵懂問道:「老大姐,他守身如玉有什麼好笑的什麼叫友誼炮

黎亞榮霍然轉身面對李虎丘,陰森森冷笑一聲,道:「小崽兒,頭一次見面,過過手吧。」

大鼎子不等李虎丘表態,猛的站起來說道:「閹驢,你家鼎爺在這兒呢,咱們倆過過手怎麼樣」
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7
第二十一章銷魂無影,盜門三絕

那天晚上黎亞榮跟大鼎子鬥法,李虎丘親眼見證了全過程,十分震撼。

他也有**鉤,甚至他那鉤子做的比這二位手中的還精緻些。但看過那場鬥法之後,他忽然明白自己的鉤子跟這二位的鉤子比起來,除了精緻一無是處。區別就在於他的**鉤是死的,黎亞榮和大鼎子的**鉤是活的。把**鉤用的如臂指使可稱之為高手,李虎丘勉強可算其列。但真正的絕頂高手卻可以賦予**鉤靈魂,讓它可以隨主人的心意任意鉤中目標,彷彿有了生命一般。

高龍宇從頭至尾沒有說話,只默默觀察著屋子裡的群賊。大鼎子和黎叔是他寄予厚望的兩個老賊,甚至說他內心當中已經內定了這兩個老賊中的一位。至於是哪個,現在也許就可以見分曉做決斷。

大鼎子袖子裡白光一閃,**鉤的絨繩如靈蛇一閃即墨。黎亞榮冷笑一聲,一步來到大鼎子面前,「過手就過手,我還怕你不成」二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處。李虎丘清楚的看到大鼎子袖子裡的**鉤彷彿活了一般鑽出袖子,去纏繞黎亞榮的手臂。李虎丘注意到鉤子出來前,大鼎子甩了兩下手肘,看來這份巧勁就是這麼發出來的,表面上只能看出這些,裡邊有多少細活他就看不出來了。大鼎子厲害,黎亞榮同樣不凡,他的袖子也有一隻鉤子隨著他的動作被甩了出來,同樣纏住了大鼎子的手腕。鎢鋼打造的鉤子彷彿一條毒蛇。

二人的手緊緊攥在一起,相互鬥法似地甩著手腕,既進攻對方又躲避對方的鉤子。鋒利的鉤子尖閃著寒光,只需輕輕一劃就能割傷他們的筋脈和血管。

包廂裡群賊緊張的觀望著這場龍爭虎鬥,巴狗兒和黑狐狸在心中拿自己跟這二位做比較,總結出四個字,自愧不如李虎丘看的全神貫注,不肯錯過任何一點細節。關於勝負他是看的最分明的人。這兩個老賊三江四海恨,一天二地仇,如果本事上有差距,早就分出生死了。李虎丘根據眼中所見和心中所想,斷定二人分不出勝負來,倒便宜他這個小賊趁機偷學手藝。

事情發展不出李虎丘所料,大鼎子和黎亞榮的鼻子尖冒汗的時候,二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嘿手腕連續扭動翻轉,二人的鉤子最終卻鉤到了一處,兩個老賊同時一瞪眼,往後退了一大步。兩條細絨繩連著兩把**鉤,繃得緊緊的黎亞榮發出一聲乾笑,說道:「張寶鼎,你他媽關起門來練了二十年,不是照樣奈何不了老子,你要夠膽子,咱們不玩鉤子了,玩一手絕的咋樣」

大鼎子說你他媽劃下道來老子就走,輸了的剁掉雙手

二人一起抖手收回**鉤。黎亞榮說盜門有三絕,滾油鍋裡撈銅錢,指縫滾子扒雞蛋,電扇後邊取鋼間。選哪一樣,隨你便大鼎子毫無懼色,頂牛道:「挨個來,三局兩勝,分出高低拉倒」

滾油鍋裡撈銅錢,顧名思義,就是一鍋油燒開了,扔裡個銅錢空手去撈。也不是絕對空手,下手之前把手在冷水裡放一下,然後再去撈,這個活兒先考驗的是眼力和速度,最重要一點卻是準確手進鍋裡的瞬間因為是冷的,會先被油溫把表面的水分增發,這個過程大約需要十分之一秒,多數人都能手上沾水的情況下,輕點油鍋一下,但若想瞬間將鍋底的銅錢夾出來,手法,眼力,速度,準確務必結合的完美,否則就等著吃油炸蹄膀吧。

高龍宇作為地主並無意從中調停,別人猜測他也知道了這兩位老賊之間的仇恨。大家無心繼續吃飯,紛紛起身張羅回去。高龍宇買單之後,眾人一起回到別墅。就在院子裡,挑燈夜斗

高龍宇組織的就是華夏賊王大賽,想看的也是各路賊王鬥法。現在有這樣一場龍爭虎鬥,正好巴不得的看個熱鬧。

院子當中,油鍋裡的油已經被燒的滾沸。大鼎子和黎亞榮二人面對面站著,中間隔著滾沸的油鍋。黑蝴蝶高雛鳳端來一大盆涼水,二人一起將手放進其中。蟹爪兒拿著一枚銅錢來到二人當中,輕輕一彈,銅錢入鍋。蟹爪兒迅速的數了一二三。大鼎子和黎亞榮同時出手,在銅錢尚未完全沉入鍋底的瞬間,二人的手指都夾住了銅錢。間不容髮的瞬間,二人的手已抬出油鍋,四根手指老虎鉗子似地夾住了滑溜的銅錢。二人的手上半點油花兒不沾,只有一層被高溫蒸發掉的水汽隨風飄散。

錢不落底,手不沾油,頓時引起滿堂喝彩。這手活兒李虎丘跟著老瘸子也練過,看二人手法,他們的手都比老瘸子快,李虎丘在心中自比二者,得出結論,自己能更快一線。也就是說他有把握水汽不幹的情況下就能取出銅錢。

黑狐狸笑問包文靜:「老妹兒,你不是以這手油鍋撈錢成的名嗎這二位的手段,你自覺跟他們比咋樣」

包文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他們兩個是什麼輩分的我是什麼輩分的我師傅活到現在也未必能做到手不沾油錢不落底」

大家一致評議,比賽結果雙方再次打和。大鼎子說繼續黎亞榮哼了一聲道:「我怕你不敢比,有種咱們玩玩生雞蛋」

指縫滾子扒雞蛋。將一枚雞蛋放在指尖轉動,用指縫裡暗藏的小刀片把雞蛋皮扒下來,卻不能傷了蛋清,比的是誰的速度快,誰的蛋清完整。這個活兒練的是一個巧字。相傳絕頂高手可以用指縫滾子扒生雞蛋。院中眾人除東道主高龍宇跟李虎丘和高雛鳳外,其餘都是赫赫有名的大賊頭子,見多識廣之輩。但誰都沒親眼見識過扒生雞蛋。雞蛋拿來後,按照黎亞榮的要求,並未煮熟。

大鼎子和黎亞榮各拿起一枚,放到指尖上,就那麼立著,雞蛋站在指尖上穩穩當當的。看的一旁的高雛鳳嘴巴張的溜圓,直吐舌頭。蟹爪兒來到二者中間道了聲開始。二人手指尖的雞蛋一起轉動。但見指縫滾子摩擦雞蛋皮發出卡嚓的聲音,蛋皮飛舞中,大鼎子手上的雞蛋從上往下正裸露出裡邊的清和黃,完完整整被包在裡層的蛋衣內。另一邊,黎亞榮的情況跟大鼎子一模一樣,頃刻間二人便已將雞蛋皮扒下。

但這次卻分出了輸贏,大鼎子敗了他的雞蛋在下最後一刀的時候,黎亞榮帶來的那個女賊歎口氣,說了一句那女人臉被劃成那個樣子,有什麼值得他們這麼爭的大鼎子聽到這句話後,手指一抖,雞蛋落地。眾人齊齊發出一聲驚歎。李虎丘瞇著眼琢磨這活兒換上自己,能否做的跟他們一樣,他之前倒是拿生鴨蛋這麼幹過,但鴨蛋的內蛋衣要厚一些,所以難度要比雞蛋小。似這樣用雞蛋這麼干,他沒試過,心裡沒多大把握。

比的是三絕,還有最後一絕,大鼎子必須獲勝,否則就得剁掉雙手送給黎亞榮。

風扇後邊取鋼間,搬一台分一二三檔的電風扇通上電,顯露絕活的人在電扇的正面準備著,有人在電扇的後面扔下一枚鋼間兒,出手人必須在鋼間經過風扇轉動範圍時,把手伸進電扇,一把拿住鋼間兒。這便是風扇後邊拿鋼蹦。練的卻是一個快字。

電風扇被通上電,發出嗡嗡的轉動聲,現在開的是一檔,大鼎子先出手,鋼間兒由高雛鳳來扔,結果大鼎子的手輕鬆穿過轉動的電扇,拿住了鋼間兒,並及時收了回來。

巴狗兒號稱袍哥第一快手,賴以成名的絕技就是能手穿電扇接鋼間。這一手活兒,天下群賊,能過第一檔的都堪稱鳳毛麟角極其罕見。如能過第二檔,基本都是一地的賊王級人物了。在場人裡邊,黑狐狸和蟹爪兒都有把握過第二檔。但要說過第三檔,在場諸人,只有巴狗兒當眾表演過。

黎亞榮的手段肯定不會比蟹爪兒和黑狐狸差,所以前兩檔他跟大鼎子都輕鬆過去。

青綠色的紅梅電風扇,轉速被調到第三檔。飛快旋轉的扇葉幾乎看不出間隙。大鼎子屏氣凝神來到電扇前,忽然暴喝一聲,黑蝴蝶嚇得手一哆嗦,鋼間兒落下,大鼎子的手比閃電還快,接住硬幣抽了回來。只在收回手的瞬間,扇葉碰了硬幣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閹驢,該你了」

黎亞榮冷笑一聲,啪啪鼓掌,笑道:「好不愧是賊祖宗,這項我認輸了,不過咱們也只是打和了而已,你想剁我的雙手,還得等下一次機會。」

高龍宇這時才來到場中,對二人說道:「明天就是正日子了,到時候有各位大顯身手的機會,咱們這次的規矩跟上一屆比有了點變化,明天我再跟各位詳細說,今晚的比鬥到此為止,只要二位參賽,保證有你們決勝負的機會,都勞頓一天了,各位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咱們明天見。」說完,抱拳告辭,領著高雛鳳上車走了,只留下包文靜在這兒招呼大家。

眾人意猶未盡的散去,各回各房。

李虎丘翻來覆去睡不著,琢磨起大鼎子和黎亞榮之間的這場比鬥,怎麼想都覺得二人比鬥雖真,卻有些示威的味道。
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7
第二十二章環環相扣,大賊夕陽

李虎丘的人生似乎一直在開鎖然後開門,一道又一道,一環扣一環。這幢別墅有十八道門,一百八十道鎖,他不知前人用了多長時間,反正下午輪到他的時候十九名好手只剩下他跟大鼎子和黎亞榮三個人了。黑狐狸、巴狗兒、蟹爪兒都已經比劃完,至於結果如何,高龍宇沒說,只說為求公平,安排他們先回去休息了。

李虎丘走向別墅的大門,他遠遠的看見有幾人在這道大門前就消耗了十幾分鐘,只有黑狐狸他們三個是不到一分鐘就進了大門的。高龍宇在他身後叮囑:「你最多有四十分鐘,超過這個時間就算失敗。」李虎丘擺擺手,直奔大門而去。到了門前毫不停留,飛身而起躍過大門高龍宇在後邊看的目瞪口呆。

李虎丘跳進院子從容的走到別墅的防盜門前,一打眼就認出來,這是連心鎖,上下十道。他歪頭看了一眼別墅的窗戶,一貓腰撿起一塊磚頭,嘩啦一聲,玻璃被砸碎,李虎丘嗖的一下鑽了進去。裡邊是一條通往二樓的走廊,入口處無例外的立著一道大鐵門,李虎丘這下沒有可取巧之處,老老實實走過去,在身邊摸出一截兒小鐵絲,把臉湊近大鐵門,鐵絲探進鎖芯,如庖垛牛般游刃有餘,叮叮之聲不絕於耳的工夫,十道鎖的大鐵門已經被打開,李虎丘看一眼時間,大約用了半分鐘,他想起當初跟老瘸子學藝,不給飯吃的經歷。

推開門往裡走,上了二樓,樓道出口處又是一道大鐵門。整幢別墅共四層,李虎丘一氣到頂大約用了十五分鐘,終於來到藏在閣樓中的加德保險庫門前。這才是最吃功夫的一道鎖。泛著金屬光澤的沉厚大鐵門肅靜的立在那裡,李虎丘注意到上邊有別人光顧過的痕跡。李虎丘湊上去瞇眼打量一番,斷定至少有四個人到過這裡,幾個人的手法和使用的工具不盡相同。

李虎丘拿出三根小鐵絲,一起插入鎖眼。耳朵貼在保險庫大門上,手指如鋼琴家一般靈動的撥弄著小鐵絲,調整它們進入的深度和角度。另一隻手則輕柔的擰動著密碼鎖。這一刻,李虎丘只覺得萬籟俱靜,彷彿天地中只剩下鎖芯被撥動的聲音,他忘記了時間的限制,雙手自由的發揮著,彷彿靈動自由的舞者。一聲清脆的卡噠聲入耳,李虎丘直起身子,探手拉開厚重的保險庫大門。

走進去時,李虎丘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出發時間大約過去了三十分鐘。李虎丘在保險庫裡四下打量,並沒有發現什麼小飾盒。他忽然聽到保險庫門口有聲音,腿上猛發力,一記凶狠的後蹬將身後正無聲關閉的保險庫大門踢開。門外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他沒被困住,快來幫忙。」外面人話音剛落,保險庫門外便有一人呼的一聲堵到門口,一腿便將李虎丘逼回保險庫內。在大門合上的瞬間,李虎丘看清楚這人正是當日在哈城北站被他下了包的年輕人。也就是董師傅說的嫡傳弟子楚烈。

門被合上,李虎丘知道再想打開已不可能。他想蟹爪兒他們是否也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也經歷了這樣的事,那他們幾個又去了哪呢這究竟是一次測試還是一個圈套呢

李虎丘環顧四周,保險庫裡四壁光滑,李虎丘沿著牆壁仔細尋找。忽然摸到一處微微凹下的地方。他發力一按,卡噠一聲,在那個位置旁邊露出一道小門。一看鎖頭眼,居然是四開口的十字孔。李虎丘拿出個四稜空心的萬能鑰匙,貼耳過去,仔細聆聽,三兩下把這個小門打開。裡邊居然有一個按鈕,沒得選的時候越果斷越好,李虎丘毫不猶豫的按了。

一道門戶無聲息的被開啟。李虎丘往裡一看,居然是隔壁的房間。裡邊有人,一名中年男人。衣著樸素,中等身材。男人微微一笑,沖李虎丘招手,道:「小伙子,過來吧,你是目前為止唯一通過考驗的。」

「其他人呢什麼叫只有我一個通過了據我所知至少有四個人進入過保險庫。」李虎丘一腳邁進屋子,袖子裡有飛刀已經到了手心。「這屆賊王大賽是個圈套還是一個考驗」

中年人微笑看著李虎丘,說道:「五百萬是真的,圈套也是真的,考驗更是真的,如果通過了考驗圈套就是假的,五百萬就是真的,如果不能,就得跟他們一樣下場。」說完,中年人一揮手,拉開一面單視牆。手指牆裡,道:「你說的四個人都在那邊,既然不能幫我做事,就只好把他們都交給國家處理,他們每個人都非法闖入民宅,並且偷了我一萬塊錢,證據確鑿。」

單視牆後邊的房間裡,黑狐狸,蟹爪兒,巴狗兒,出乎李虎丘意料的,另一人居然是黑蝴蝶高雛鳳。

李虎丘面露不解之色,問:「我怎麼看不出你是什麼路數呢說你是官看你召集我們這些人的手法,又不像官道上人的做法,說你是黑你又想把他們都法辦了,能跟我說一說為什麼只有我合格了嗎」

中年人道:「他們四個都進入過保險庫,但他們都沒能靠自己的能力走進這裡,而且他們的用時都不合格,所以他們在那邊,而你在我面前。」

李虎丘道:「你似乎需要找人幫你偷某件東西我們被找來就是供你篩選的,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送交公安部門,對不對」中年人點點頭,笑道:「小伙子很機靈,我就喜歡跟機靈人打交道,你說對了,把你們找來就是這個目的,幫我去偷一樣東西,報酬是五百萬。」

李虎丘環顧左右,笑道:「我已經到了這裡,就在你面前,你憑什麼要求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你沒聽過近在咫尺,人盡敵國的道理嗎」中年人神色不變,道:「五百萬都不能買你替我做一件事」李虎丘不為所動:「先這麼嚴密的考驗下,你要求的事情一定是極難的,我未必能做到,其次你這個人我不知底細,信不著,我寧願相信自己手裡的飛刀。」話音剛落,李虎丘手上刀光一閃,一抹流光飛奔中年人抬起的右手。

中年人探出的手幾乎摸到機關的開關上,卻被李虎丘一飛刀扎進指縫中,飛刀深深扎進沙發扶手中,中年人的手居然毫髮未損。中年人一皺眉。李虎丘冷聲道:「我這人喜歡做的事情不用你逼,自然會去做,不喜歡的事情,你就算脫離了我的控制範圍,我照樣不會聽你的,你可以認為我的飛刀沒什麼準頭,大可以再輕舉妄動一下試試。」

中年人居然笑了,將身體靠進沙發裡,從茶几上拿起一盒煙,抽出一支點著,問李虎丘要不要李虎丘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中年人說道:「五百萬你不動心沒關係,我記得你是跟謝紅軍一起來的。」李虎丘面無表情,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他犯了法還沒本事,被你們抓到算他倒霉,腳下泡是自己走出來的。」

中年人點點頭,說道:「這些人你是唯一跳大門,砸玻璃進來的,因此你用時最少,進入保險庫以後,你也是唯一察覺到身後有人關庫門的,做事不拘一格,遇事不慌不亂,膽大心細出手果決,我這個活兒非你不可我最後問你一次,如果你仍不同意,我不保證你還有機會見到裡邊那個女孩子。」

李虎丘袖子微微顫動一下,很快平靜下來,道:「我跟她滿打滿算認識不到一天,你拿她威脅我,不如拿把刀架你自己脖子上。」中年人微睜雙眼,口氣十分堅決的:「你喜歡那丫頭,三個數內,如果我猜錯了,她的血會立刻噴濺到這面單視牆上」說罷,當真開始數起數來。

一,二,三「等一等好吧,你說,需要我做什麼」

中年人暗自鬆了口氣。剛要說話,李虎丘臉現懊惱之色,搶著說道:「別以為你把我蒙住了,我只是不想拿她的命跟你賭而已。」中年人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此話怎講」李虎丘道:「我猜就算剛才我不答應,你也不能把她如何。」中年人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李虎丘一擺手說現在扯這些已經沒用,我答應的事情就會去做,你先說要我做什麼吧,別以為你吃定我了,如果是我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把她殺了吃肉我也不會去做。

每個人都有死穴,李虎丘這輩子受燕子姐和紅樓夢荼毒太深,他的弱點就是看不得「水做的骨肉」們受苦。對高雛鳳他並沒有多少幻想,只能算不乏好感。即便如此,用高雛鳳來要挾他,在他明明已經對高雛鳳的身份有所懷疑的情況下,依然很有效。這就是某些雄性生物的本能,高原上的霸主,領地獒王,能獨鬥馬熊雪豹,一聲怒吼群狼蟄伏,如此威猛的高原巨獸卻常被同類母獒咬的皮破血流。有通天本領,卻心甘情願禁絆在那溫柔嬌俏處,一抹妖嬈中。

李虎丘進來時走的那個門忽然開了,大鼎子臉色略帶慌亂走了進來。中年人看一眼時間,說道:「你慢了兩分鐘。」
本帖最後由 不限话题 於 2013-5-20 11:08 編輯

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7
第二十三章天網恢恢,一線機會

男人喜愛女人應該到什麼程度李虎丘對女孩子很好,因此他可以為不過相識一天的高雛鳳答應中年人的要求。但同時他還清楚自己要遵守的原則底線。從小到大,他見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幾個被郝瘸子掰斷手腳的少年直到現在依然被困在哈城要飯,他們的人生已經終結,剩下的只有一個殘破的軀殼。郝瘸子教會李虎丘,自己卻不遵守的江湖道義,在李虎丘心中卻是金科玉律,美人也不能動搖。就好像愛美人的李世民,依然能治理好江山一樣,李虎丘能管得住自己。

中年人沒急於說出對李虎丘的要求,他看一眼時間,說再等等。大約二十分鐘左右,那道門居然又開了,黎亞榮一臉歇斯底里的凶狠,一步邁了進來。中年人又看一眼時間,對李虎丘道:「他比你也慢了一點,好吧,就你們三個了。」

中年人拍拍手,從外邊走進一個人,長的瘦小精悍,髮根處有絲絲銀色,看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這人背手走進來,功夫高手楚烈緊隨在此人身畔。後者對李虎丘三人一招手說了聲跟我過來。從進屋後就沒說過話的大鼎子先動身跟了過去,看意思他已明白自己是別人刀俎上的魚肉。李虎丘看一眼黎亞榮,聳聳肩膀跟了上去,黎亞榮緊隨其後。

三人出去後,外面走進的矮個老人問:「怎麼樣選定了嗎」中年男人站起身,點點頭,說道:「還得多謝秦大哥大力幫忙。」來人擺手,笑道:「這是哪裡話,順手的事情,你我的交情還談什麼幫不幫的,你需要的人已經找到了,剩下全是我要的,我就直接帶走了,這一網撈了十多個ab級大盜,不虛此行了。」又道:「我先走一步,後邊的事情你跟小楚交涉吧。」

楚烈領著李虎丘三人來到另一個房間,一路上李虎丘仔細觀察房子裡的地形,頓感逃跑的希望渺茫。走進房間後,楚烈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李虎丘笑瞇瞇看著他,平靜的跟他對視。年輕的警官終於沉不住氣,問:「兩年半以前在哈城有個人掏了我的包,是不是你幹的」

李虎丘答:「就憑你暗勁的功夫,蚊子站你身上,你都能知道,我一個普通小賊有什麼本事偷你的東西。」

楚烈點點頭,說道:「行,算你滑溜,不過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已經認定你了,東北虎幫的郝瘸子死了,你是他嫡傳的弟子,兩年半以前東北虎幫在中俄列車線上栽了,知道是誰辦的嗎」李虎丘笑道:「反正不是我扎的針兒,知不知道誰辦的能咋的我可是守法公民。」

楚烈臨出門前,回衝李虎丘說道:「你最好祈禱一會兒能被選中,否則落到我手裡有你受的。」

大鼎子跟黎亞榮勢同水火,不說話還好,只要一開口準保掐起來。二人都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兩個老賊都在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心裡已把正確答案估算個**不離十。跟李虎丘初生之犢不同,兩個老江湖都感到這件事的非同尋常。先是那個瘦小矮個的老者的氣派讓他們膽寒。其次是眼前這個明顯來自官方的年輕人讓他們感到不安,這個年輕人有一雙特別亮的眼睛,二人都是見多識廣的,明白有這種眼神的人都是身具真功夫的。這樣的警察都只是個跟班,運作這件事的人能量太大了。

兩個老賊忐忑不安,一個小賊滿不在乎。無知者無畏,兩個老賊認為小賊之所以不在乎,是因為還沒見識過無產階級專政的厲害。中年人走進來,大鼎子和黎亞榮忙站起身,李虎丘坐在原地沒動。大鼎子拉了他一把,他還是沒動。大鼎子心中暗歎,這年輕人不知深淺進退。中年人擺手示意二人落座,開門見山說道:「把你們找來是為了偷一件東西,術業有專攻,這方面你們是行家,具體怎麼去偷你們三個商量著辦,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東西的大概位置和安保措施,東西到手,大鼎子和黎亞榮,我可以給你們爭取個立功贖罪,給你們一個洗白了做人的機會,另外五百萬的承諾依然有效,只要東西拿到了,五百萬你們三個拿去分」

大鼎子和黎亞榮相互看一眼。黎亞榮把大鼎子坑夠嗆,但黎亞榮自己也沒落個好下場,被包文靜奚落為最守身如玉的男人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二人對視,合作有這個可能嗎中年人篤定的看著他們,五百萬,三個人分,還能洗脫以往案底。這樣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

二人終於一起點點頭。三人中只有李虎丘沒有表態。他問道:「你還沒說讓我們去偷什麼呢」中年人道:「我需要你們去偷一幅畫,叫鶴鳴圖。」李虎丘問:「很值錢嗎」中年人答:「屬於即將流失海外的國寶級文物。」

李虎丘又問:「幫你偷回來,你打算怎麼安排這幅圖」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收藏,機會合適,價格也合適的情況下賣給國家。」

黎亞榮問:「您有這麼大能量,為什麼不找幾個國家部門的特別工作者去偷」

中年人不假思索笑道:「先我未必有這個力度找的來這樣的人,其次就算找來了,他們也沒你們專業,而且找他們干萬一落入對方手中,政治風險太大,你們本身就是慣偷,如果失手被擒,我頂多矢口否認,誰也不能奈我何。」

大鼎子問:「能把您的姓名賞下來嗎」中年人臉上笑容頓時不見,反問:「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嗎」

大鼎子頓時傻眼,喏喏道:「還是算,算了吧。」

「妥了,這事兒我干了」李虎丘乾脆的說道:「說一說東西在哪吧。」

中年人說別著急,先給你們看一些東西。說著話,有模樣精悍的年輕人抱進來一部幻燈機。打開後,牆壁上出現一幢建築物的圖像。四周依山傍水,跟這裡的環境差不多。中年人繼續放片子,邊放邊介紹:「這幅鶴鳴圖是我國著名畫家閻立本的真跡,就藏在這幢建築物裡,它現在的主人是一個國際知名的文物販子,專門倒賣華夏文物,這幅圖出土於」

李虎丘打斷他:「你直接奔主題吧,讓我們看看圖什麼樣,房子什麼內部結構,鎖頭都是什麼類型的,安保措施都有哪些,跟我們說這婿處什麼的全是瞎耽誤工夫。」

中年人一笑,不以為忤,說道:「我曾經請過高手去那幢房子探察過,只有一個人順利回來過,其他人全陷進去了,我所知的情況也是這個人口述的。」黎亞榮說不如請那位高手出來講一講。大鼎子道:那個高手就是包文靜吧。

包文靜的手早就引起過大鼎子的懷疑,他當時想當面問包文靜來著,可惜包文靜借口跟謝紅軍再續前緣躲他了。他只跟李虎丘這初生牛犢隨便說了兩句。緊跟著就因為黎叔的到來把這件事岔過去了。現在,整件事已經被證實是一個針對各地賊頭的圈套,不用問,包文靜肯定已經為中年人所用。

江湖義氣在男人眼中是生死之交,是托妻獻子。在多數女人眼中卻不如玫瑰,香水,珠寶鑽戒,柴米油鹽醬醋茶。曾經巾幗不讓鬚眉的包文靜變了。只不知她因何而變。

中年人沒否認,批准了黎亞榮的請求。揮揮手示意精悍的年輕人去叫人。不大會兒敲門聲入耳。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正是包文靜和高雛鳳。

包文靜的樣子略帶羞愧,不敢抬頭看三個昔日同行。高雛鳳則一臉怒氣,一進門就盯上了李虎丘。包文靜未得允許沒敢說話,高雛鳳顯然沒這個顧忌。她氣鼓鼓走到李虎丘面前,質問:「什麼叫你就是把她殺了吃肉,我也不會去做枉我還在他面前替你求情說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其實比他們都混蛋」她的臉因情緒激動而微紅,眼中似有委屈的淚光,撅著嘴看著李虎丘,模樣特別可愛。

李虎丘笑道:「你爸拿你的小命來威脅我就範,我立馬兒就屈服了,咱們兩個什麼關係」高雛鳳一愣,詫異道:「我爸誰是我爸他嗎」一指中年人問道。看她的樣子不像作偽,李虎丘暗想難道我猜錯了,看來中年人不是她爸爸。中年人證實了李虎丘的疑惑,「年輕人你誤會了,我哪夠資格給她當爸爸。」說罷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我爸找你照看我,你卻想讓我的血噴到那面單視牆上,回頭就告你的刁狀還有你,沒良心的小鬼,技術好很牛逼嗎早晚有一天我要強過你。」說完狠狠踩了李虎丘一腳,轉身揚長而去,只留給李虎丘一個嬌憨又驕縱的背影。

李虎丘看著她的背影,忘記了腳面的疼痛,那目光裡只有欣賞並無奢望。這個女孩明顯來歷不凡,他跟她之間注定不能有過多交集。從李虎丘出走哈城的那天起,他就走入了另一個王國,一個只有黑夜沒有白天的王國,那裡只有爛醉如泥和冬天裡的狗肉,扶不上牆,上不得檯面。雖然李虎丘不喜歡爛泥,但他喜歡狗肉,所以他暫時沒有離開這個王國的打算。而她,顯然是來自跟他不同世界的。不管她怎麼往身上武裝蝴蝶刀,不管她的小手偷過多少錢包,她都不會成為這個王國的人,李虎丘絕對相信,如果自己敢對她存在幻想,保證死的如路上被車軋死的野狗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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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8
第二十四章諸神黃昏,賊王末日

一百個成功的例子不如一個失敗者的講述對人的啟迪作用更學你們的**鉤,教會了我**鉤,那幅圖我自己去偷,成了算咱們仨的,這都是盜門裡的不傳絕技,他們幾個這一趟折裡邊了,很可能這些絕活兒會就此失傳,這筆買賣艱難險阻困難重重,我們這行裡講究個藝多不壓身,我學會了這些絕技,關鍵時刻用得上。

中年人點點頭,說道:「言之有理,只要你能把東西給我拿到,想學什麼都可以,那些落網的大賊,你隨便點名。」

李虎丘道:「就我剛才說到的那三個人就夠了。」

三天後,依然是這幢別墅裡。楚烈領隊,一行二十人的公安小隊,一個個全副武裝神情肅然的將包括大鼎子和黎亞榮在內的五名老賊帶走。中年人對李虎丘說:「他們的時代已經結束,舊江湖一些陋俗俚技也將就此失傳,這是國家的需要,於公於私,他們每個人都有被抓的理由,這一點上你跟他們不一樣。」

李虎丘瞇著眼看他:「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們是嗎」

中年人沉著臉不答反問:「你覺得他們值得放過嗎」接著不等李虎丘回答,臉色一鬆,又問:「你還是跟我說一說你的技術練的怎麼樣了吧,有沒有把握拿到畫」

李虎丘輕輕甩了甩胳膊,袖子裡有一條**鉤如靈蛇般探探頭,又縮了回去。李虎丘滿意的點點頭,「嗯,還行有沒有把握,不是都得去」李虎丘明白這已經不是那個打抱不平遠走天涯的世界,熱兵器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儘管不服氣,但李虎丘清楚自己現在還沒有挑戰這個秩序的本錢。他的態度中年人還算滿意,點點頭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做盜賊的也有忌諱:「三六九往外走,二五八回到家。」李虎丘選了個沾六的日子動手。這之前還有四天,在這四天裡他多次在中年人派來「協助」他的兩個年輕人的陪同下,在那幢別墅外面偷偷踩點兒。這二位助手從頭至尾沒跟李虎丘說過一個字,只是默默的跟著他,不管是上廁所還是睡大覺,總有一人寸步不離。李虎丘其實根本沒打算跑,他對那幢房子好奇著呢。對於李虎丘而言所有沒打開過的門都能引起他的好奇心。

這幾天李虎丘就住在那幢別墅裡,這一路南下遇上的群賊各個都被無產階級專政了,唯獨他李虎丘還在這幢別墅裡大吃大喝,苦練五大賊王的獨門絕技。

黎亞榮的**鉤突出一個狠字,大鼎子的**鉤則突出一個靈字,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快黑狐狸開鎖的速度未必比得上李虎丘,但他認識的鎖頭,接觸過的門卻讓李虎丘大開眼界。蟹爪兒這一道兒就跟李虎丘投緣,所以他的腳功絕技根本沒用中年人做思想工作,就爽快的拿了出來傳給李虎丘。巴狗兒有一手舌底乾坤的絕技,在舌頭下藏一個小物件兒,說話張嘴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這在關鍵時刻是能救命的絕技。

幾個老賊似乎都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命運,等待他們的將是漫漫無期的刑罰,李虎丘的本領和天賦讓他們欽佩不已,如果自己的生平絕技能在這樣一個未來很可能成為傳奇的人物手中大放異彩,就算身陷囹圄,他們也算對得起盜門的前輩了。

李虎丘本來的技藝就已經很了得,學了這五人的絕活兒後,他的技藝更加深不可測。這些巧妙的技術甚至已經影響到他的武道,尤其對他的飛刀功夫影響最大。扔**鉤,藏**鉤都是極高的技巧,應用到飛刀上,對他藏飛刀,飛刀出手的速度和手法都有很大補益。

十一月六日這一天,虛歲十七歲的李虎丘迎來人生又一次挑戰。

別墅外的公路上,正午陽光最亮的時候,李虎丘雙手插兜走下車,轉回身對車裡的中年人笑道:「一個小時以內我如果沒出來,就是陷裡邊了,你們就不必等了。」

一輛收垃圾的卡車經過他們身邊,李虎丘飛身跳了上去,一縮身鑽進靠外放著的空垃圾箱內。垃圾車一路開到別墅大門前,安保人員打開大門,簡單看了兩眼,放車進去了。在別墅的側面,不等垃圾車停穩,李虎丘從裡邊靈貓似的鑽了出來,一個縱躍跳進一旁的樹叢中。

車裡,中年男人靜靜的等候著,不時留意時間。一個小時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當時鐘的指針堅定不移的指向一小時後的角度時,中年人歎了口氣,說道:「走吧,他也折裡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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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8
第二十五章金蟬脫殼,江湖盤道

高雛鳳從203路公交車上下來,回頭看一眼身後不遠處跟下來的精悍青年,自嘲的笑一下,什麼黑蝴蝶,什麼從未失手,如果沒有這些人暗中替自己解決手尾,如果不是自己那個牛叉的身世,這會兒早就因為盜竊罪被抓多時了。

她百無聊賴的走在靖江路上,不時四顧左右,那個跟蹤保護她的青年跟她保持著距離。她矯情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太無趣了。她想甩掉身後的年輕人,可惜她沒有這個本事。這樣的事情她嘗試過無數次,從來沒有成功過。正感到無聊時,身邊急匆匆路過的一個人忽然在她耳邊說了句:「快跑我幫你攔。」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她猛然想起那個據說已經失蹤的李虎丘。她甩臉看路過人的背影,那人已經迎上跟蹤自己的青年。寬大的風衣看不出身形,根本無從判斷。高雛鳳沒時間多想,撒腿就跑。

負責保護高雛鳳的年輕人剛想去追,迎面走過來的臉上帶著大墨鏡的男人忽然一甩身上的風衣,把他包在了其中。匆忙中他的手剛摸到懷中,就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接著撲通一聲被推到江裡。年輕人訓練有素,幾秒鐘內恢復了神智,甩開風衣,幾下子從江裡爬上來,再看路上,高雛鳳和那個墨鏡青年都已不見。他趕忙去掏身上的無線通話器,才想起這東西進了水會失靈,氣得他懊惱的把手上的無線通話器摔了個粉碎

高雛鳳興奮的跑到自認為別人追不上的地帶,環顧四下,忽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這樣跑了,也不過自由一會兒,能有什麼意義呢那個人為什麼要幫自己,他有什麼目的如果他是壞人,那自己不等於送上門去了正胡琢磨呢,忽然感到有人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嚇得她一跳老高,回身看,只見李虎丘抱著膀子笑瞇瞇看著她。

「是你,他們不是說你已經失蹤了嗎」高雛鳳驚訝的問道。「那天你不是失手了嗎我以為你已經,已經」

「已經死了,是嗎」李虎丘笑道:「這叫金蟬脫殼你懂不懂我送你一件禮物,回頭你拿給那個人,告訴他,就說是你自己偷回來的,保管你成為公認的華夏賊王。」說完將一把鑰匙和一張洗浴中心的存物卡交給她。

高雛鳳一把拉,道:「反正他們一下子找不到我,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脫離的他們的控制,又是怎麼偷到這東西的」說完,高雛鳳揚揚手中的鑰匙和洗浴中心的存物卡。顯然她已猜到李虎丘給她的東西就是那幅圖。

李虎丘架不軟語相求,點點頭說好吧,那你跟我來,聽我慢慢告訴你。

人們對陽光下的罪惡總習慣視而不見。不管是當街持刀搶劫的還是跳進院子偷東西的。前者是因為世風日下,大家畏懼搶劫者的淫威,後者則是因為多半人都想不到大白天的會來賊。

垃圾車更換好垃圾箱後離開,李虎丘悄悄攀上別墅二樓陰面的陽台,簡單的暗鎖被他用鐵絲打開,速度絲毫不比正常的鑰匙慢。走進房間,腳步輕捷的穿過房間,一路上機警的環顧四周,這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遍佈攝像頭。李虎丘仔細聆聽的每個房間裡的動靜。根據包文靜的描述,她是在二樓最後一間屋子裡遇上的那個人。李虎丘環顧整幢建築內的格局,感到包文靜有些浪得虛名。這幢建築內最有可能放那幅圖的地方應該在一樓。

「一個有良好經驗和素質的盜賊,能夠一眼看出他所下手對象的財物藏在什麼地方,即便是藏的再隱蔽在我們的眼裡,財物的位置要高於尊嚴、親情,但是即便是你見到了它,也不要喜形於色,要斂氣凝神,因為,你的身邊有著無數個獵手,正在等你露出馬腳。」郝瘸子的話似在耳邊響起。

觀察是成長為一個優秀大盜的第一步,看人,看物,看地形。一幢建築物,優秀的大賊應該一眼就能找出適合藏東西的所在。牆體的厚度,房間的大小格局,是否有暗格應該一目瞭然。通常情況下,東西會往高處放,或者往地下放。這幢三層別墅依山而建,整個一樓後牆跟山體相接,如果在那裡掏個洞,藏東西肯定不容易被發現。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李虎丘沒有試圖尋找那個包文靜口中的高手,他輕巧的從二樓一路往下,忽然聽到走廊裡傳來一聲狗叫。

走江湖吃三手飯最怕遇上狗,這玩意的耳朵和鼻子太敏感了。李虎丘掏出一粒樟腦球,順著一樓的走廊遠遠的扔了出去。一個黑影從一樓的門房中竄出來,直追樟腦球而去。李虎丘利用這一瞬間,閃電般躍下一樓,直奔他看好的那個房間而去。全金屬包裹的大鐵門,十六道鐵將軍把門。李虎丘毫不遲疑,掏出根小鐵絲,如平日裡在家練習的一樣,手腳麻利的開鎖。手穩心定。平日裡練習用的都是三十二道鎖,這會兒換成十六道自然不在話下,一分鐘內解決,推門而入。身後傳來一聲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去看看狗怎麼回事」間不容髮的工夫,李虎丘已經進了寶庫。

這裡的安保仙的讓李虎丘覺得不可思議。儘管二樓有高手,一樓有黃狗。

那年代國內裝攝像頭的人家鳳毛麟角,但紅外線報警器卻不在少數,李虎丘一開始還很仔細的搜尋可能佈置紅外線的地方,直到入寶山這一刻他也沒發現一個紅外線報警儀。走進藏寶間,四壁空曠,李虎丘明白到此地再往前就不那麼容易了,他仔細四下裡尋找機關,找來找去什麼也找不到。連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沒有。很普通的房間,除了多了幾把鎖之外,就是空曠一片。李虎丘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他堅定的認為一定有什麼自己沒注意到的細節就是開啟機關的關鍵。

四壁沒有線索,那就到地上找,時間寶貴容不得李虎丘多顧忌機關埋伏。他趴在地上用手輕輕的敲打著每一塊地磚。忽然,他一抬頭發現了屋頂上的燈有些奇怪,那燈是個圓柱體的組合燈,一低二高。李虎丘順著燈柱往上看,終於明白這個房間的機關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樓上。李虎丘看一眼屋子裡絕容不下一個人進出的透氣窗。想了想,樟腦球已經失效,狗現在指不定就在走廊裡,出去必然被發現,機關又打不開,看來自己陷入兩難的絕地了。

他讓自己保持冷靜。他還有小燕子要照顧,還夢想過找到親生父母,還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麼,總之他不想困死在這裡。他猛然想起包文靜暴露以後還被放回去的事,他豁然站起,辟里啪啦的把十幾道鎖打開,閃身竄出房間,直奔二樓。一隻威猛的大黃狗衝著他旺旺亂叫。門房裡有一人探出頭來一下子看到了李虎丘。

「有人來了,賊進寶庫了」那人嚇了一跳大聲喊道。

黃狗猛撲上來,李虎丘飛起一腳踢中狗的下顎,把它踢飛。他三兩步竄到門房近前,裡邊有兩個人正拿傢伙往外走,李虎丘一腳踢在門上。大門將走到門口的那個瘦子撞進屋子,眨眼的工夫,李虎丘已經躍上二樓,直奔寶庫上邊那間房。正是包文靜說的最裡邊的房間。

走廊裡有人揚聲喊道別管他讓他上來。李虎丘定睛觀看,果然是個帶金絲邊眼鏡的青年。對方看清李虎丘的模樣後也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來的賊會是這麼年輕的。他揚聲問道:「你是黃寶江派來的高手吧」李虎丘不知道誰是黃寶江,他心裡估計是那個中年人,沒吱聲。金絲眼鏡青年並不深問,而是用江湖上的切口說道:「來的都是客,朋友報個腕兒吧」李虎丘答:「桃滿天下。」金絲眼鏡一抱拳笑道:「原來是李兄弟,不知老弟身高幾何」李虎丘答:「一丈七」青年問身高是問李虎丘多大年紀,李虎丘答一丈七則是回答十七了,二人這算是盤上道了。

青年做自我介紹:「虎頭家的人,身高兩丈五。」李虎丘笑道:「原來是王老哥。」

王姓青年招呼李虎丘進屋,李虎丘慨然走進他的房間。外間屋居然是個小客廳。李虎丘大方的坐到沙發上。四下打量這個房間,擺設平淡無奇,唯一引人注目的是牆上一幅字:地球周轉今勝昔,人類世界笑瞇瞇;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朋友們啊,膽要大,心要細;一旦掉了腳;電棍打,飛腳踢;有什麼可悲可懼。對那些孤兒寡母;我們不但不偷他的;還得要周濟。官老爺、闊太太;掙錢多,不出力;不偷他們偷誰的愁悶時,找個漂亮的小阿姨;到公園玩玩鑽洞的遊戲。粗俗不名,卻讓李虎丘看的倍加親切。

青年給李虎丘倒了一杯水,說道:「李兄弟好身手,進了寶庫都沒被察覺的,目前為止你是第一個」李虎丘注意到他手腕上紋了一隻燕子。

李虎丘一指牆上的字,問道:「這是王老哥寫的嗎」王姓青年搖頭道:「這是我師傅寫的。」這幅字裡說的這套話李虎丘從小到大不知聽過多少遍,郝瘸子只要喝多了總會念叨幾遍。郝瘸子出身空空門,也就是盜門,他的手腕上也紋著一隻燕子。李虎丘雖然是他的入門弟子都沒有這個紋身。

李虎丘不動聲色,只做不識,一抱拳,說道:「聽人說起老兄的本領和義氣,老弟我不才,今天是衝著你這裡一幅圖來的,咱們道也盤了,茶也喝了,既然你老哥是講道上規矩的,咱們就在手上見真功夫吧,你說咱們是過過手呢還是比比絕活兒」

王姓青年道:「看來上次火中取栗輸了三根手指的大姐跟老弟你是一路的,咱們還按照上次的規矩來怎麼樣」李虎丘道:「好,就依你老哥的意思。」王姓青年哈哈一笑,說道:「夠爽快,但不知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李虎丘道:「客隨主便」「那就見識一下老弟的真功夫吧。」王姓青年說完一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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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8
第二十六章書生義氣,夜遇佳人

李虎丘手指夾著鴿子蛋來的。」黃少堂故作驚奇的問道:「你今天失蹤了一個多小時,是那個時候跟別人學的嗎」

高雛鳳:「我為什麼要給告訴你」黃少堂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教的。」高雛鳳一撇嘴,道:「你就吹吧,說說看,是誰教給我的」黃少堂道:「是給你圖的人教的,這個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高雛鳳頓時沉不住氣了,慌忙道:「你們把他怎麼樣了」黃少堂一笑,說道:「他叫李虎丘對吧。」高雛鳳點點頭,焦急的說道:「你快說他怎麼樣了呀不對,好啊你個黃老四,你敢套我話,看我怎麼收拾你。」黃少堂得意一笑,轉身快步離開了。

李虎丘聽到外面傳來巨大的關門聲,以為高雛鳳追出去了,時間緊迫不容他猶豫,趕忙從儲物間裡走出來。猛然聽到高雛鳳走回來的腳步聲,再想退回去已經晚了。原來高雛鳳剛才並沒有追出去,只是跑到門口摔了一下門,發了一下呆沒動地方。李虎丘忽然從儲物間走進來的時候,她根本沒想到屋子裡有人,剛才甩動拉力器練習出手速度弄了一身的汗,她想洗個澡,在門口就開始脫衣服,先是蹬掉了下身的運動服褲子,只剩下條小內褲。然後捲起上衣,連同裡邊的挎蘭小背心一起往下脫,走回臥室的時候剛好脫成個光溜溜。跟李虎丘撞了個正著 本帖最後由 不限话题 於 2013-5-20 11: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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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暗夜偷香,風流賊王

英俊浪漫,富狂野氣息的浪子常能出現在深閨的夢裡。隨一個癡情英俊的浪子浪漫一生浪跡天涯是多數懷春少女都憧憬過的夢想。李虎丘是浪子,高雛鳳正懷春。

夜色撩人,映入李虎丘眼中的:一個正在脫掉小內褲的少女,雪白的皮膚,飽滿且傲然的胸脯,修長結實的長腿,微厚的紅唇張的老大,想喊卻因為認出了眼前的男孩,沒有喊出聲來,只驚訝的啊了一下。隨即忙慌亂的提上小內褲,舉起小手盡量擋住胸前的關鍵部位。

李虎丘的臉漲的通紅,張口結舌有些手足無措。少年賊王也是初次遭遇這陣仗。他的慌亂倒給她漲了膽氣。他看來不像大色狼,倒像一隻害羞的小老虎。她從容的放下手,拿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套在身上。她絕不討厭他,甚至就在剛才,她瞬間的發呆也是因為想起了他。少女只穿著潔白的內褲,任渾圓修長的大腿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底。反正什麼都被看光光了,再遮遮掩掩又有什麼勁她走到他面前,問:「你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她的迫近讓少年下意識後退,腳下踩著的地毯一滑,少年一下子坐到地上。剛運動過的少女身上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有一種清新的香氣入鼻。這味道讓男人莫名的興奮,心跳加快。少女繼續迫近,李虎丘眼前是一雙雪白渾圓的長腿,他的呼吸漸漸粗重。眼神中的**似火焰一般在升騰。

高雛鳳彎下腰,兩張年輕的面孔近在咫尺,她的口氣吹到他的臉上,讓人沉醉。「小傻瓜,居然能追到這來。」李虎丘說我其實「我可不是隨便的女孩,不該看的你也看過了,說吧,你打算做什麼」高雛鳳打斷他的話,敞開的衣領和嬌艷欲滴的紅唇似乎都在說,看都看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李虎丘忽然伸手抱住了那雙長腿,不容分說將少女拉倒在地。高雛鳳不僅沒有因此而慌亂,反而大膽的撩起衣服,將李虎丘的頭包在裡邊。任那狂野的氣息在自己胸前的蓓蕾上流連。

高雛鳳從來都是沒有最叛逆只有更叛逆的性格,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一切她都想擁有。她知道自己跟他不會有結果,但白天離開他之後她就後悔了。他們也許再也不會見面了,這個小鬼是自己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孩,沒得到就再見不到,好虧李虎丘從天而降似的出現在她眼前,在這樣的情形下都不把小鬼拿下,簡直是天予弗取,反遭其罪嘛。

一切開始的突然又自然。荷爾蒙的作用和青春的衝動,男人的味道和少女的芬芳。高雛鳳忽然有信亂,這就開始了嗎她在心裡問自己,在做什麼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根滾燙的東西,大小硬度像高中時玩過的雙節棍。這麼大條東西塞進身體裡還不疼死了。她忽然害怕了,她使勁掙扎,想推開身上的男孩。忽然胸前傳來的麻癢舒爽的感覺讓她的小手變的無力,她呢喃呻吟說不要,小手卻不自主的去脫男孩的褲子。

李虎丘無愧為賊王中的賊王,脫掉小內褲的本事天下無雙。高雛鳳本來想掙扎幾下的,可他的手太快。快到高雛鳳剛感到下身的濕意,就接著感到了涼意。接著男孩淘氣的大手覆蓋到了那裡。想拿下小鬼的高雛鳳正被小鬼拿下。少年的動作雖笨拙,卻有著與生俱來的溫柔。沒有讓高雛鳳感到任何不適。她引導著他的大手,輕柔的撫摸敏感的蓓蕾,口中發出急促的嬌呼。她的衣服已經被少年脫去,他迷戀的伏在她胸前,那裡溫柔飽滿的像他的家。他貪婪的流連在那上面,鮮紅挺立的蓓蕾似春天裡的桃花骨朵。他靈動的舌頭正把那裡變的更鮮艷。她的呼吸更急促了,她開始祈求他來吧。

終於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刻,李虎丘的動作笨拙,但並非無知,他親眼觀摩過這種事的。在那嬌柔的門口他的宣遇到了阻攔,他用力向前一送。她痛的咬牙切齒,狠命的夾住了他的腰。兩個年輕的身體緊緊的連在了一起。他低頭去看事發地點,那裡有桃花燦爛正滴落。他有信了,郝瘸子和包文靜幹這事兒的時候沒出現這個啊看高雛鳳的情形分明很疼的樣子。他發傻似的一動不動。高雛鳳感到好些了,輕輕的說,「小傻瓜,你就想一直這樣呆在裡邊」再傻的男孩都想日,再笨的女孩都會日。該怎麼做,高雛鳳心知肚明,她引導著李虎丘做他該做的事情。

整個過程有點快,但高雛鳳並不失望,因為少年根本不需要離開她的身體,就第二次堅挺如初了,而且這次顯然犀利百倍。吃肉長大的狼崽子練過一身武藝,無論是本錢還是體力,他具備一切讓女孩歡暢的條件。

很少女孩子能在第一次時就體驗到**。他讓她達到了。當他抽離時,女孩目迷五色,渾身顫抖。身下濕成一大片。

李虎丘直到完事兒了,還覺得這一切不真實的彷彿一場春夢。他覺得自己做的跟老瘸子和包文靜做的太不一樣。高雛鳳掙扎著坐起身問他:「你怎麼追到這來了捨不得我了吧」這個時候聰明的男人就算是有天大重要的事情,嘴巴上也得說是。李虎丘聰明的點點頭。高雛鳳很高興,說道:「洗澡去」

洗澡的時候高雛鳳問明了李虎丘的真實來意,並沒有生氣,擔憂的告訴他:「上次被盜以後黃家人都謹慎了很多,安保措施全換了國際上最先進的,你現在去偷很難得手的。」李虎丘輕撫她錦緞一樣光滑的後背,並不理會她的憂慮。他又想要她了。在浴盆裡上演帽子戲法後,李虎丘看著她慵懶疲倦的倒在自己懷中,心中禁不住讚歎造物主的神奇,嬌柔,美艷,火辣,羞澀又大膽,讓人心醉神迷的味道,這些元素集合到一起,構成了神奇的女人

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而言,初夜都是非常重要的。李虎丘和高雛鳳之間這場風花雪月的浪漫激情,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達到了水乳交融珠聯璧合的境界。

李虎丘下了最大的決心結束了二人世界裡的纏綿。走到臥室裡把衣服穿上。高雛鳳赤條條從浴室中出來,捧著他的臉說道:「帶我走好嗎讓我瘋魔一次,天涯海角我想跟你一起見識一下這世界。」李虎丘只知道她背景不凡,但他無所畏懼,「好,你等著我,拿了我該拿的東西,我就帶你走。」

他轉身欲走,高雛鳳從背後摟,說道:「轉過來。」她看著他的雙眼,說道:「把你自己賣給我一個月,我給你一百萬就當是為了成全我自由生活一個月的夢想。」

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永遠是溫柔。最強的男人也有愛江山更愛美人的時候。情場初哥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小新婦,想著她那個籠中鳥似的日子,他同意了。

對於李虎丘而言,拐跑高雛鳳的難度跟偷回鶴鳴圖的難度不相伯仲。而且後果嚴重的程度恐怕還猶有過之。這一點從她口氣裡對黃家叔侄的蔑視就可見一斑。

二人商定,高雛鳳興奮的什麼似的,跑到衣櫥前,就這樣精赤著身子,把一件件衣服拿出來往身上比劃,然後問李虎丘好看與否。李虎丘臉上掛著自信的從容,隨她不緊不慢的挑選夠。如此曼妙的身姿,在你面前試衣,就算外頭是天雷地火核子爆炸又有何妨

她總算收拾停當,李虎丘笑瞇瞇問她:「你真的確定是想跟我亡命天涯,自由自在活上一個月」高雛鳳愕然點點頭問他怎麼了李虎丘指著她碩大的行李包,道:「姐姐,就您帶上的這些東西做嫁妝都富裕。」高雛鳳道:「那剛才我問你的時候,你還說好看,我以為你喜歡看,所以才決定全帶走的。」李虎丘道:「我其實是說你長的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工作服到了你身上都是制服,所以你大可不必為了取悅我的眼球準備這麼多衣服,咱們只要帶上足夠的銀兩就可以私奔了。」高雛鳳哦了一聲,將大包放進衣櫥,收拾出一身清爽利落的運動服換上,問:這樣行了吧李虎丘一推儲物間門,走人

本來偷圖的,結果變成了偷香。

高雛鳳興奮的跟他從儲物間的窗戶裡爬上房頂。李虎丘自己來的時候一把**鉤,一條長絨繩也就夠了。離開時帶上她就麻煩了許多。她的腳步重,他不敢讓她自己走在房上,而是把她背在背上。小心翼翼的踩著房頂的陰陽瓦接槽的位置。慢慢移動到最高的位置,拋出**鉤掛在遠處一根電線桿的角鐵上。輕聲囑咐高雛鳳,不必害怕一切有我。高雛鳳雙手雙腳都纏緊了幾分。李虎丘一手托著她的臀部,一手抓住絨繩,忽然往前一躍,二人凌空飛了出去。最終落在院牆外邊。

腳踩實地,高雛鳳還迷醉在空中翱翔的感覺裡,片刻後拍拍手,親了李虎丘一下,笑道:「這下好了,這個月你是我的人啦,我對你就一個要求,隨叫隨到,服從指揮,任何時候不許丟下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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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9
第二十八章江湖蜜月,血色歸期

二人於次日上了北歸的列車,此行的目的地並非哈城,而是取道內蒙。高雛鳳說羨慕大草原自由自在的風情,硬拉李虎丘奔了這裡。十月末的季節還哪來的大草原風光,李虎丘心知肚明卻不想掃她興,默默陪著她一路往北。旅途中只需有鄒打尖的時刻,高雛鳳必定只要一個房間,且每晚都纏綿不夠似的癡纏。李虎丘感到她心中藏了個極大的心事,只是不願意說。看她的舉動,似把每一天都當作最後一天來過。

這一日終於到了呼倫貝爾。從海拉爾火車站出來,坐了一路硬座,吃了一路方便面的高雛鳳小鳥出籠似的下了火車,歡蹦亂跳的招呼李虎丘。在一家手把羊肉店裡,李虎丘陪她吃一頓泡餅羊湯和大盤羊肉。聽店老闆介紹這附近有一座喇嘛廟,高雛鳳來了興致非要去不可。

那是一座很古老的寺廟,紅黃相間的建築群矗立在城鎮邊緣的草甸上,香火居然很鼎盛。李虎丘和高雛鳳進廟之前看到路邊有一個小要飯的,四肢俱全,骨瘦如柴。高雛鳳同情心氾濫,走過去問他吃飯沒有,行花答沒有。高雛鳳往行花碗裡放了五十元錢,又道:「小弟弟,吃飯沒有姐姐帶你去吃烤肉好不好」

高雛鳳以為行花定然會歡呼雀躍欣然前往,誰知那行花居然搖搖頭,表示不願意去。烤肉的魅力都能抵制。李虎丘在一旁看著頓時明白這是個有主兒的行花子。李虎丘走過去輕輕拉了拉高雛鳳,後者不解的看著他,正遲疑呢。一旁有人說道:「請二位抬抬手吧。都是吃『裡家飯』的,給兄弟留條活路。」李虎丘歪頭看來人,二十多歲的光景,身上穿著一件綠軍棉襖,帶著狗皮帽子,嘶嘶哈哈的也在打量他們。

這是一句行話,李虎丘點點頭,用江湖切口問道:「滄海之水有三千。」這人答:「吾只取一瓢。」

還真是門子裡的人,李虎丘馬上認定對方也是行裡人。他猜想,這個行花子和眼前的青年是一夥的。他們這一大一少的組合,其實是江湖上最常見的騙術。小的是大的派出來的餌,專門擺攤行乞,一可以討一些錢,二可以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而這大的呢,就藏在附近,選擇時機下手。

李虎丘一抱拳問:「老兄丈高多少」這人答:「兩丈三。」

二人在這盤道對黑話,高雛鳳瞪大眼睛好奇的聽著,這一道上她沒短了顯露身手,如果不是有李虎丘在一旁把門,多少底子也被她洩的乾乾淨淨,但再多失敗都不能阻止高秀對江湖的熊熊八卦之火。她插言問李虎丘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李虎丘一指她,對那人笑道:「她是門子外的人,棒槌,失禮之處勿要怪罪。」那人笑笑沒說什麼。高雛鳳說:「大冷天的,這麼小還這麼瘦的小孩,你就狠心讓他出來要飯」那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李虎丘忙拉上高雛鳳,沖那人一抱拳,什麼也沒說匆匆就走。高雛鳳還不住問他:「怎麼了我哪說錯了嗎」

李虎丘道:「多說一句就能壞人家飯碗,這可是結死仇的事情,本來你不是江湖人還好,可我在這呢咱倆是一起的,他肯定誤會你故意裝棒槌,存心壞他飯碗了。」高雛鳳道:「什麼破江湖,這麼多規矩。」李虎丘道:「總之出門在外,用嘴的時候多吃少說就對了。」

高雛鳳的臉色忽然變的緊張起來,指著李虎丘的身後道:「哎呀,我這下給你惹麻煩了,他叫來幾個人。」李虎丘神色不變,鎮定自若道:「無妨,有我呢。」說完轉身面對來人。帶頭的正是之前放鴿子的那個青年。李虎丘抱拳當胸,道:「都說出門不能帶婆子,更不能帶棒錘,我這一下子佔了兩樣,如果有冒犯的地方的還希望各位多多海涵,在下李虎丘,小字輩兒,哈城南站三手飯的舵頭。」來人一共有四位,三個長的膀大腰圓,為的卻是剛才穿軍棉襖的瘦削青年。

青年瞇著眼打量李虎丘,咋看都不像一方的舵爺級人物。「別折柳子,她是不是棒槌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既然你是門子裡的人,就應該知道規矩,你就說這件事怎麼解決吧」

青年話音剛落,那三名大漢一甩身上大衣,個個暴露出一身粗壯的肌肉,大冷的天裡邊居然什麼也沒穿,看樣子是經常幹這個的。這叫示威,等於告訴李虎丘拿錢吧,不然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李虎丘果然很上道,說道:「好,我給葉子,不過給之前我得先說明白,是我的婆娘沒眼色壞了道上規矩,所以我才給葉子的,而不是因為這三頭蠢驢身上幾塊袍子肉把我嚇唬住了。」

高雛鳳又沒抑制住好奇心,問:「什麼叫狍子肉」李虎丘告訴她:「東北話裡狍子就是傻子,說他們是袍子肉就是說他們身上的肌肉全是死肉,看著好看,但打架沒用。」

二人一問一答,混沒將人家放在眼裡,青年氣的冷笑一聲道:「好,朋友你真有種,看不來你還是個吃老橫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手把子有沒有你的嘴把子這麼厲害。」說完,他一揮手,退到後邊。三名壯漢腳步沉重直奔李虎丘而來。

李虎丘將高雛鳳讓到身後,也不廢話,一個箭步竄上去,劈手就是一掌,將走在最前面的壯漢擊翻在地。隨即他身形一轉又來到另一名壯漢的側面,探手揪住這壯漢的耳朵,發力一扯,壯漢吃痛,隨著他的力量歪頭,李虎丘抬腿踢在壯漢迎面骨上,將他又放倒。剩下的壯漢和青年頓時傻了眼,任誰都能看出李虎丘出手這兩下從容自若游刃有餘。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要有種就別走,我找我大哥來拾掇你。」青年不要李虎丘遞給他的錢,領著三名壯漢,放下這句狠話後匆匆離開了。

高雛鳳一吐舌頭,調皮的:「我又給你惹麻煩了。」李虎丘安慰她:「沒事,女人惹麻煩,男人來解決,天經地義。」

酒店房間裡,高雛鳳騎在李虎丘身上,盡情釋放著激情。雲收雨歇之後,高雛鳳伏在李虎丘胸膛上,幽幽道:「我忽然覺得自己又沒用又自私,所以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這麼認真,我怕我會傷害到你。」

李虎丘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懂感情,這都是燕子姐的功勞。他喜歡自己面對她時的心軟,不在乎因此招惹上什麼麻煩。「怎麼想起這麼說了是因為白天那夥人嗎」高雛鳳幽幽一歎,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那些人不能把你如何,可是有些人不是你能對抗的,當他們找到咱們時,我要你答應我,不要管我,更不要找我,最好就當你從來不認識我。」

李虎丘搖搖頭,剛要說那是我的問題,門外忽然傳來叫門聲。二人連忙起身穿上衣服。李虎丘等高雛鳳穿戴停當,才下地將門打開。一看,正是白天的青年。「我大哥白狼想跟你見一面。」青年丟下這句話後,沖李虎丘擺擺手轉身就走。

酒店的一樓,一名中年男人靜靜的坐在大堂裡,身旁有老者側坐相陪。四周幾名精悍青年無聲的站立。一名青年湊到中年人耳邊說道:「剛才有個人敲開了他們的房間,現在房間裡只有秀一個人。」中年人點點頭道:「走,現在就過去。」側坐的老者道:「老五,是不是讓小鳳兒再自由幾天」中年人歎口氣,神情似有鬆動之意,不過很快又恢復果決,決絕道:「不行她瘋夠了,她出走的事情黃老三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她必須跟我回北美,至於那小子,就交給霍叔你來料理了,事關青幫尊嚴,請您務必辦妥。」

房間裡,李虎丘安慰高雛鳳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你就呆在房間裡,這是國營大酒店,誰也不敢到這裡鬧事,記得等著我。」高雛鳳溫柔的一笑,說:「去吧,我等你。」

李虎丘出門走了,高雛鳳沒有睡意,起身走到窗口往外看。門口傳來敲門聲,高雛鳳以為是李虎丘去而復返,打開門一看,頓時傻了眼。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走進來。高雛鳳面色慘白看著他,顫聲道:「您來了」中年人點點頭,道:「瘋夠了就跟爸爸回家吧,漢克斯醫生說你必須回去再接受」中年人說到這,聲音哽咽,有些說不下去。高雛鳳道:「治好了又如何接受你的安排,作為你成為幫主的籌碼,嫁給那個姓賀的傻子」中年人忽然憤怒的:「不然你想怎樣兩年前,你要回國散心,我同意了,你又說喜歡當女賊,我也沒攔著,還給你找了個師傅,黃老三搞賊王大賽是為了辦一件大事,你也想參合,我捨了老臉幫你求了情,你總說有生之年想找一個喜歡的男人轟轟烈烈談一次戀愛,我也成全你了,這一個月來你還沒瘋夠嗎你別忘了,除了叫高雛鳳之外,你還是青幫幫主高長風的女兒」

高雛鳳忽然將目光投向父親身後,臉色一變,緊張問道:「霍爺爺呢是不是去找他了」高長風面無表情點點頭,吩咐手下人:「把秀帶走。」高雛鳳滿臉淚水,嘶聲道:「你就不肯給我留下個念想嗎他要死了就是被我害死的,我也」高長風接口道:「你也怎樣不活了扔下我和你媽媽傷心欲絕,跟你心愛的小賊共赴黃泉嗎」高雛鳳無力的:「爸爸,我求求你放過他吧,他只是喜歡我,什麼也不知道。」

高長風搖搖頭,冷酷的說道:「絕不可能,就算我不要他命,黃老三也不會放過他,我之所以這麼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受了黃老三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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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话题 發表於 2013-5-20 10:29
第二十九j章白色的狼,黑色的刀

蒼茫穹蓋下的大草原上,一堆篝火燒的正盛。火堆旁一名頭戴氈帽的青年正在吃著烤肉。身旁是一隻尚未死去的黃羊,它的大腿被青年拿在手中大嚼。那羊腿鐵定是沒烤熟的,還冒著鮮紅的血水,青年所謂的烤也不過是加加熱。他的身上只有一件羊絨襯衣和外邊套的馬甲,腳下蹬著皮靴,沒穿襪子,裸露在外的腳踝和半截小腿,在這寒冷的夜晚讓人看著就替他冷。青年的手邊有一支酒囊,他吃的高興時,舉起酒囊痛飲一大口,扯嗓子吼起來:天地蒼茫大地惶惶,羊吃草,狼吃羊,人人都憐羊,人人都打狼,人吃羊為美味,狼吃羊為養狼,我是一匹白色的狼,在這個吃人的世界上自由放蕩,自由的吃羊

李虎丘跟隨白天的青年走近篝火。歌唱的青年停了歌聲對他說道:「坐」李虎丘坐到火堆旁。青年道:「吃羊。」李虎丘身手抓住黃羊,並指如刀,去掏黃羊的肝臟。手刺透羊皮和肋骨,直達肝臟,一把掏了出來。剛才還有一口活氣兒的黃羊頓時停止了掙扎。李虎丘用飛刀將肝臟穿上。青年讚道:「好俊的掌功,是咱們興安盟的漢子」李虎丘道:「吃完,打完再說」青年爽朗長笑,「我叫白狼,天不收地不養,師門活了一條命,門子裡行二」李虎丘抱拳道:「李虎丘,跟你一樣頭頂無天腳下沒地,百家飯活了條命,行裡人,沒入過門。」

兩個孤兒相視一笑,白狼將手邊的酒囊拋過來,道:「為沒天沒地沒爹沒娘干一口」李虎丘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將帶血的羊肝在火上烤一下,就著血水咬下一大塊來,細細嚼碎了才嚥下肚子。白狼仔細看著這一過程,沒發現李虎丘臉上有任何不適。不再關注他,悶頭吃起自己的羊腿。白狼吃了兩條羊腿,李虎丘啃了羊的肝臟和一條前腿。白狼問他城市裡的狼來草原做什麼李虎丘告訴他自己是陪女人來的。

白狼說你打了我的兄弟。李虎丘說我還準備打你。白狼並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江湖就是叢林和草原,弱肉強食是它的法則。再多的道理都需兌現在拳頭上。二人都是興安盟裡遵循叢林法則生存下來的孤兒,對於生死,對於爭鬥有著共同的態度。

篝火映照中,兩個人拳來腳往斗的不可開交。白狼的功夫境界跟李虎丘相當,李虎丘的雙掌如兩盤磨,白狼的拳腳如風雷。一慢一快下手用的都是真功夫。好像兩隻爭奪狼王的野狼,誰也沒打算留手。

火光的範圍以外,一個聲音傳來:「盜門老二白狼,江湖浪子李虎丘,兩個一起解決,倒可以省卻許多麻煩。」李虎丘和白狼同時住手。甩臉觀看,黑暗中一個身影漸行漸近,出現在火光裡才看清是一個老者。「你們兩隻小狼崽可以聯起手來一起上」

李虎丘神色微動,暗想這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心念電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另一邊的白狼看清老者模樣後忽然面色大變,瞬間漲的通紅,手上青筋暴起,拳頭攥得緊緊,強制壓抑著內心的緊張與衝動。

「是你」白狼咬牙切齒恨聲道。

老者步步逼近,傲然道:「不錯,是我」

李虎丘忽然問道:「你是為她而來」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索性讓你們倆做一對明白鬼。」他用手一指白狼,「你二師傅步非命正是死在我手上,當時你就躲在一旁,我其實已經發現你,但我霍某又豈會對一個幾歲的娃娃動手,所以才讓你活到現在。」他接著又一指李虎丘,歎口氣道:「小子,你我本來素無責,我甚至還對你有幾分欣賞,只可歎你錯愛了不該愛的人,所以你也得死」

李虎丘問白狼:「你認識他」白狼點頭道:「青幫刑堂大執事霍補天,天下第一大幫裡的大人物。」李虎丘目光投向霍補天:「她也來自青幫」霍補天道:「你現在知道這些已沒有意義。」說著話,身體突然往前一縱,奔李虎丘而來。李虎丘晃雙掌用八卦掌抵禦。霍補天縱躍到一半兒忽然調轉方向猛撲白狼白狼還在猶豫是否跟李虎丘聯手應敵呢,猛然間霍補天就到了他近前,倉促之下,他身體往旁邊一滾,狼狽的躲過了霍補天的撲擊。

李虎丘不由讚歎這個霍補天好快的動作,以及凌厲的打法和心機。只這一出手,就不難看出就算自己跟白狼聯手也不是霍補天的對手。這就是董師傅說的暗勁之上的強者嗎看來一定是了。

白狼顯然知道這一點,沖李虎丘招呼一聲聽天由命分頭跑轉身亡命奔逃。

霍補天腳下一動剛想追擊,忽然注意到李虎丘一動未動。他又停下身子,對李虎丘說道:「你不跑」李虎丘道:「我不跑,你是衝著我來的,他只是偶遇,我跑不跑沒有意義,憑你的功夫我能跑哪去」

霍補天打量他一番,奇道:「你看來一點都不緊張,我很想知道是什麼讓你這麼有底氣」

李虎丘道:「如果我緊張就能打贏你,我自然會緊張,你覺得我有必要緊張嗎」

霍補天笑道:「的確沒必要,似你這樣的少年十分難得,可惜你隕落的太早,否則假以時日世間又會多一名化勁大師。」李虎丘道:「化勁大師,這是暗勁之上的境界了,能跟你這樣的高手較量,是我的榮幸,我當拚死一戰」霍補天道:「化勁是人體極限的第一道大門,一靛破,人的體力暴增十幾倍,跟暗勁絕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李虎丘你再怎麼拚命也不會有機會。」李虎丘道:「打過才知道」

草原上刮起一陣風,枯黃的草屑被吹的漫天飛舞,迎風而立的霍補天瞇著眼看著面前的少年,化勁大師敏銳的預感讓他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隨著李虎丘甩臂拋出飛刀,霍補天向後一仰,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避過了那道流光。不容他起身站穩當,李虎丘手中第二把飛刀激射而出,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飛刀被子彈擊落。霍補天仰著身體雖尚未直起腰,但手上已多了把手槍。砰砰連續開了兩槍,一槍擊落了李虎丘的飛刀,一槍直取李虎丘的眉心。誰說高手不能用槍霍補天最厲害的本領正是手中的槍。

霍補天掏槍的一剎那,李虎丘瞬間心臟跳動如鼓,渾身血液炸開似的沸騰,臉上的皮膚似乎都要滲出血來,整個人半轉身避過霍補天打出的子彈,同時發出了第三把飛刀

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心血力量。那一抹流光在火光的映照下,綻放出燦爛的五彩光華,彷彿有讓時間靜止的力量。這是速度的極致讓人產生的錯覺。霍補天勉強把手槍立在當胸要害部位,李虎丘的飛刀已到了那裡,噹的一聲,霍補天勾動扳機用的食指血花飛濺,連同手槍的扳機一起掉落塵埃。還未等霍補天感覺到手上的痛,一抹流光已刺到他的左胸。霍補天翻身躲避只避過要害,被刺中肩頭後摔倒在地。

李虎丘的第三刀竟然是一手雙飛刀緊隨第一把飛刀之後居然是一把烏光湛然的小飛刀。小飛刀隱身在大飛刀後邊,又有色彩上的變化,在這黑夜當中更加防不勝防。正是李虎丘潛心鑽研出的一手雙刀的絕技。

霍補天沒有被刺中要害部位,化勁大師的身體的確不同凡響,老頭子吃痛躍起,怒不可遏李虎丘見絕技都不能傷其根本,知道今日定難善了。好在霍補天已經受傷,化勁大師再厲害也禁不住熱血一個勁兒的流。李虎丘調頭就跑,霍補天明白他想拖延到自己流血過多,後繼無力,他心中暗自冷笑李虎丘對化勁大師所知有限。也不多言,腳下發力猛追上去。

李虎丘聽到耳後風聲,忽然停下轉身大喊:「看飛刀」霍補天知道他飛刀厲害,在他停步抖肩的瞬間,驚得原地跳的老高。李虎丘卻什麼也沒扔出來,轉身繼續跑。就耽誤這一瞬間,二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開十幾米。霍補天大怒,繼續狂追。李虎丘聽他近身,忽然再度轉身甩手的同時喊:「著飛刀」霍補天自覺躲閃不及,忙不顧身份的就地臥倒往前滾了一下。卻見李虎丘手裡依然什麼也沒扔出來。把霍補天氣的暴喝一聲:「小兔崽子,我追上你非一寸寸的把你捏死不可」起身再追

李虎丘等他追的近了,如法炮製,再次轉身甩手,大喝:「飛刀來了」霍補天張大嘴剛想喊:來你媽個頭,猛然見一道白光到了胸前,再想躲閃已然不及他的話變成啊喲一聲,仰面摔倒在地上,單手摀住胸口,一把飛刀正立在那裡。
本帖最後由 不限话题 於 2013-5-20 11: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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