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絕地反擊,山雨欲來
李虎丘兩次喊出欲發射飛刀,都空口白話沒有兌現,不僅讓霍補天怒令智昏,同時也讓他確認了李虎丘身上已經沒有飛刀,所以當李虎丘第三次喊出來的時候,霍補天根本沒有再做提前預防。李虎丘再次用燕子姐去世時因傷心領悟出的激發心血之法,鼓動心臟催動氣血,爆發出追魂奪魄的一飛刀
霍補天仰面摔倒在地上,心中猶在震撼於自己的失敗。這少年不僅飛刀了得,生死搏殺中的心計更可怕。李虎丘最後一把飛刀已經傷了他的肺葉,他現在如果再強行運力,肺臟會立即承受不了壓力,造成他噴血而死。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在盤算是否有必要跟這驚才艷艷的少年同歸於盡。化勁大師的體力遠非常人可比,即便是受了如此重的傷,他依然有餘力爆發出瀕死一擊。
李虎丘湊到近前,霍補天以為他要來取自己性命,急迫之下剛想爆發出瀕死一擊,卻見李虎丘從懷裡取出了一個藥瓶。看商標,正是一瓶外敷內服都適用的刀傷白藥。他手腳麻利的撕開霍補天的衣物,將白藥倒在刀口上,然後掰開霍補天的嘴巴,將手中的白藥倒入一點,從那只死去的黃羊身上取過一塊血肉,把裡邊的水分擠入霍補天口中,將白藥送下。最後他準備了一小塊布,一把將刺入霍補天胸口的飛刀拔了出來。隨即用布摀住傷口。接著迅速的在傷口上倒了幾許白藥,不大會兒,血被暫時止住了,這其中霍補天自己減緩血液流速起了最大作用。
李虎丘做完這些後拍拍手道:「我可以救你,同樣可以弄死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放你回去。」
霍補天咳出一口血,他試著呼吸運力,節奏稍快便覺傷患處痛不欲生。明白自己如無決死之志,便不能再與人動手。他點點頭,苦笑道:「好飛刀,好心計想不到縱橫一世,臨老會栽在你這小娃娃的手上,你問吧。」
「她是誰」
她當然指的是高雛鳳。在一起一個月,李虎丘瞭解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的細節,卻至今沒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霍補天的出現讓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的身份背景,他感覺自己似乎就要失去她。
「你又何必知道呢我能來找你,還不能讓你明白她的心思嗎」
霍補天視高雛鳳如親孫女,他知道李虎丘跟高雛鳳之間絕無可能,與其糾纏下去,高雛鳳更加痛苦,長痛不如短痛,所以他才會對李虎丘痛下殺手李虎丘問他高雛鳳是誰,他不希望李虎丘繼續糾纏高雛鳳,便謊稱自己的出現足以代表高雛鳳的態度,意思是讓李虎丘知難而退。
少年人的情感簡單真摯,脆弱又容易受傷。李虎丘卻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他久在詭譎凶險的江湖中打滾,對於人言他總存著三分疑慮。對於霍補天的話他並未盡信。
「她就算想我死,我也想知道她是什麼人李虎丘用霍補天身上撕下來的碎布擦拭著飛刀,口氣輕鬆說道。
霍補天打量著李虎丘,越發的覺得這少年難得。他本以為自己這麼說李虎丘起碼會難過或失望一番,李虎丘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從李虎丘堅持想知道高雛鳳身世這件事上,可以判斷出他沒有放棄這段感情,從他的神態上則不難看出,自己剛才的話沒對他產生多大影響。
「行走江湖三十八年,從來只有我逼別人的供,你問的問題是我不想說的,走江湖,練把式,與人為敵,與天掙命,早就沒想過會有好結果,小伙子,給霍三爺一個痛快吧,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
李虎丘笑了,說道:「你就算不說,我也能想像出個大概來,好吧,你走吧,我現在沒本事跟她在一起,找上門也是自取其辱,別說我打不贏你們青幫無數高手,就算能打贏,我也總不能跟她的娘家人打的天翻地覆,山高水長,後會有期遲早有一天,我會登門拜訪」
李虎丘以最快速度回到酒店,房間裡果然已經芳蹤渺渺。他坐在床上,用深呼吸來平復內心的悵然。少女的芬芳猶存,李虎丘閉上眼將認識她以後全過程仔細回憶了一遍,終於明白她平日裡的古怪因何而起。她的癡纏,任性,甚至不許他對她動真情,有時她還會擔心的在夢裡哭醒。她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鳳凰,而他就是那只拐跑了她的野鳥,她喜歡跟他在一起,又害怕因此會連累他。
李虎丘又想到今晚的霍補天,如果不是使詐,就算自己用飛刀也不是此人的對手。對方只是一個刑堂的大執事,按照正常幫會的結構判斷,他的地位勉強算一流,在他之上至少還有正副堂主,正副幫主,幫中管堂,總堂大執事。一個執事已經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何況那些妖魔鬼怪這個世界果然有太多無奈啊。李虎丘歎口氣,身體向後一躺,忽然感覺到後背有張卡片狀物體硌了他一下。他翻身把那張卡拿到手裡一看,原來是一張銀行卡,正是高雛鳳一直帶在身上的。李虎丘知道密碼,也知道這裡有將近一百萬。估計是她故意留下的,李虎丘把卡攥在手中,想到她的柔情,心中微暖。接著又想到哈城還有事情未了,自己的功夫還遠未到家,黃寶江欠他的東西不急在一時,起碼應該先回去把家裡安頓好。
哈城南站,見識了一圈外面的江湖後,李虎丘又回到了這裡。
從車站一出來就看到老苗的茶蛋攤子,鍋裡冒著熱氣,李虎丘袖著手溜躂到近前,如常往錢盒裡扔了十塊錢,從鍋裡抓了兩個茶蛋。嚼了兩口,道:「味道變了,你多久不往鍋裡續茶湯了」
老苗白了他一眼,道:「還知道回來有吃就快吃吧,市委換領導了,出台新規定,火車站汽車站附近嚴禁擺攤,過兩天城市管理稽查大隊就要成立了,到時候我這飯碗也就沒了。」
李虎丘聽了不禁一皺眉,他知道老苗在珍寶島戰場上受過傷,幹不了重活。家裡頭上有老下有小,妻子照顧家的同時還得養雞下蛋,全家人都指著老苗呢,這個茶蛋攤子不起眼卻關乎著老苗一大家人的生計。他摸了摸兜裡的銀行卡,說道:「你等我一下。」不大會兒又風風火火跑了回來。說道:「小胳膊別不過大腿,你這攤子是擺到頭了,再說你年紀一天天大了,身體也不好,讓你干你也幹不了幾年了,不如回家幹點別的買賣。」
「你小子說的輕巧,家裡頭老疙瘩還在上學,上邊還有老人每天都得喝湯藥,前幾年還滾去兩個大學生,家裡邊一丁點兒積蓄都沒有,拿什麼做買賣去」
李虎丘道:「我想辦個養雞場,正要找個合夥人,咱倆合夥咋樣你有養雞的經驗,我出資金,你們家那個大院子也夠大,搭幾個棚子咱就能把這個辦起來,賺錢咱倆對半分,虧錢算我倒霉,算你白折騰。」
老苗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那敢情好,不過辦個養雞場至少得一兩萬塊錢。」李虎丘往老苗錢盒子裡扔了個存折,道:「我給你十萬,回去你就開始張羅,買賣的事情你跟我大嬸倆全權做主,我就等著分錢,放心,我這錢來路絕對正當,剛從銀行開出的存折,密碼六個一,好好幹,別怕賠錢,還是那句話虧了算我的。」
老苗眼鏡濕潤,看著李虎丘的背影,嘴唇喏喏良久,終於化作一聲長歎,「真是個好孩子,可惜被老瘸子給毀了」
江湖消息永遠比新聞聯播及時準確。李虎丘出現在南站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張鐵軍得知後,立即登門拜訪。他來的時候,李虎丘正陪著張曼麗包餃子。
張曼麗看到李虎丘回來的剎那心裡著實的高興了一把,她猶豫著是不是要過去擁抱一下,正手腳沒處放呢,李虎丘已走過來抱,深情的吻上她的紅唇。末了在她耳邊道:「姐,謝謝你我想你給我包餃子吃。」讓這男人拉入懷中吻上紅唇的剎那,張曼麗如遭電擊,被李虎丘的熱情弄的手足無措,想推開他,卻感到手腳無力,只好在心底鴕鳥的問自己:他瘋了嗎
李虎丘當然沒瘋,他只是更懂得女人了,他為自己以往對張曼麗的拒絕感到慚愧,一個女人跟你同吃同住,默默為你付出,如果不是因為愛,而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這樣的事情純屬扯淡。跟高雛鳳之間的一切對於浪子李虎丘而言,就像浪跡天涯中的一段插曲,單純而美妙,卻注定無法長久。而張曼麗這裡卻好似他的家,他飛多高走多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窩。
張曼麗很快把包餃子所需買回來。活好面,拌好餡,李虎丘趕皮兒,張曼麗包。三鮮蝦仁的味道鮮香撲鼻,小燕子興奮的滿地亂跑,來回馳援,越幫越忙。很有點一家三口居家過日子的味道。張鐵軍一腳門裡一家門外在門口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聽說虎丘回來了特意過來嘮扯兩句,想不到趕上你們家包餃子。」
張曼麗被這句你們家弄的心裡癢癢的。剛才李虎丘包餃子時還說晚上讓小燕子自己睡,他想做什麼,張曼麗這過來人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還真的越來越像個家了。他奪過李虎丘手中的擀面杖,說道:「這點活女人就能做了,鐵軍大哥來找你肯定有正事兒要談,你們談你們的去,餃子好了我叫你們去。」
過去老瘸子住的那個屋子裡,張鐵軍關心的問李虎丘參加這次賊王大賽的經過。
李虎丘語出驚人:「鐵軍大哥,你準備跑路吧,今後咱們這碗飯再不能蹲窩吃了。」 本帖最後由 不限话题 於 2013-5-20 11:14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