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陰陽鬼探 作者:秋風寒(連載中)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5
第20章地府要人

我整個人不由嚇傻了,此刻就是衝到跟前,也是於事無補。活養屍的手硬生生的從她背後穿體而出,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她!

自從認識這丫頭幾天來,給我帶來了不少歡樂,我自小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心裡一直把她當成了妹妹。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我面前,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實!

我看著她死有不甘的眼神,似乎還在埋怨我,怎麼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想起來時她跟我說的那一句「跟你在一塊,再凶的鬼我也不怕。」心裡難受的無法用語言來比擬,她這麼信任我,我卻沒能保住她的性命,真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沈冰最終眼睛沒合上,只是流下兩道淚水,劃破了嬌美的面頰,瞳孔便即定格,失去了光采!

她臨死手臂還緊緊的圈著死三八的脖子,讓死三八費力的把她手臂掰折。我一看,不由得肝膽俱裂,呲目叫道:「混蛋!」整個人撲了上去。

特種兵是什麼樣的,我告訴你潛力激發的時候,簡直就是一隻野獸,以不可思議的爆發力,快速衝到跟前,一劍刺中死三八的右眼。

她可能是絕沒想到,我會有這種速度,幾乎跟她逃走時一樣的快。還沒來得及抬頭,眼睛就報廢了。

我想用力刺穿她的腦袋時,但沒成功,她向後火速飛退,桃木劍帶著一隻血淋淋的眼珠子,從她眼眶裡拔出來。

死三八跑是跑了,不過跟沒頭蒼蠅一樣,捂著右眼到處亂撞,在牆壁上碰了幾下,才從洞口逃了出去。我剛才情緒太激動了,後悔沒用手指點上她的眉心,不然這一下准讓她整個人報廢。

追出洞口,死三八早逃的無影無蹤了。我掏出小白旗,交代二毛循著血跡去追,老子一定要為沈冰報仇!她這次眼睛被刺傷,腦子也受到了波及,只要能找到她,管教她變回腐屍!

跳回到地下室內,發覺樂維這小子竟然活了過來,正在看著沈冰的屍體發呆。估計是鬼魂扣在了五鬼位裡,五鬼一滅,他的魂就自由了,不過能自己還魂入體,有點匪夷所思。

他一看到我,立馬掏出手槍指著我冷喝:「是你殺死了沈冰?」

看他情緒很激動,又是個神槍手,萬一說僵了可不是好玩的。我連忙搖手道:「冷靜,冷靜,是惡鬼下的毒手。」

這小子一臉邪笑,讓我心裡感覺毛毛的。只聽他說:「誰信你的鬼話?」「喀」一聲,手槍上膛,靠,怎麼覺得這小子是要公報私仇,對我進行報復。我心想不就是把你喝到了醫院嗎,至於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等等,沈冰還有復活幾率!」我看他對沈冰絕對有意思,只有拿這個謊話來穩住他。

「你胡說,她都死透了,還想耍我是不是?」樂維勃然大怒,手指已經用力,就要扳動扳機。

「我可以去地府要人!」

「真的麼?」他口氣鬆動,手指也放緩了。

我點下頭,嗯了一聲。本來剛才只是一句騙他的謊話,不過,說完之後,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給我講的一個故事,這不是沒有可能的。當時太祖爺爺一次捉鬼,與鬼搏鬥時誤傷了一條人命。他老人家覺得很內疚,就親自到地府走了一遭。最終拼著犧牲十年陽壽的條件,把人帶回來。

「放屁,虧你能編出這種瞎話來騙我,老子這就送你去地府!」他又反應過來我這句話的真實性,拿槍指著我的腦袋大叫。

我看他這次是玩真的,腦袋猛地往下一低,右手肘往後一搗正中他心窩。他痛的哎呦叫了聲,整個身子都軟了。我轉身架起他的右臂,抬起膝蓋一磕,這小子頓時手槍撒手,被我接到手裡指住他的腦袋。

「像你這種慫包還叫神槍手?」我嘲笑道。

「哥,冷靜,冷靜!」這小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舔著臉求我,真他娘的沒骨氣。

「我一直都是很冷靜的。」我說著抬腳把他踢到一邊。

把槍別到腰裡,這東西我先保管著,別讓這小子給我放黑槍。抱起沈冰的屍體,身子還有溫度,應該有的救。父親說,陽壽未盡枉死者,都有幾率還魂。只不過,需要地府的許可。太祖爺爺用的是「起魂大法」,讓自己的魂魄離體,進入地府,跟管事的求求情,送點禮物打點一下,就可以把人要回來。

「起魂大法」茅山術裡有記載,是用來進入地府捉鬼的法術,因為野鬼好找,一旦躲進地府,你本事再大,手不可能伸進地府裡去。不過,進地府捉鬼也是有規矩的,跟陽間一樣,送禮物打點管事的,他們就會睜隻眼閉只眼,任你把鬼滅了。這種辦法一般是能不用則盡量不用,進地府人就會脫層皮,再說還有回不來的風險。太祖爺爺當年也只是為了那個枉死的人,進過一次而已。

不管怎麼樣,風險再大,我也要把沈冰救回來,否則,我這一輩子休想過的舒心。

我翻了一下包,裡面東西帶的夠齊備,只不過缺少禮物。我們鬼事專門店的東西,都是陰間的搶手貨,尤其補陰丸,送給管事的幾顆,還不樂死了他?忽然想起來,我送給二毛祖宗的幾顆補陰丸還在他手裡呢,得趕緊把他召回來,不然沈冰屍體一冷,說什麼都白搭了。

我讓樂維守住洞口,做這等法事,身邊只能留一個人看守,不能太噪雜了,萬一人多聲音太大,把魂驚了,還回個毛?這小子剛才領教了我的功夫,手槍又被下了,乖的像孫子似的惟命是從。

輕聲念了幾句咒語,不過多大會兒,小白旗飛回來。叫出二毛的時候,樂維嚇得一捂眼睛,全身不住發抖。我鄙視的看他一眼,熊樣!

先問二毛追到死三八了沒,二毛說正循著血跡追呢,結果被咒語召回。我說救人要緊,過了今晚再找死三八算賬。問他要回了給他的五顆補陰丸,然後囑咐二毛,等會我用起魂大法走趟陰間,你一定要看好我的身體,如果被人挪走或是大卸八塊,老子就回不來了。

「蝦米,這辦法行嗎,我聽長輩說,進地府的人可是有很多都沒回來。」二毛煞有介事的說,他說的長輩是指陰間的老鬼。

我拍拍他小肩膀說:「沒事,你只要看好我身體,我就能回來。」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5
第21章進地府

起魂大法就是用起魂咒貼在腳底,平躺在地上,用八根蠟燭按照八卦方位圍起來,這是還魂燈。用起魂咒把三魂七魄逼出身體,進入地府後,回來時這八根蠟燭是做引路指明燈用的,如果熄滅一隻,就會走錯路,恐怕走錯地方回不到身體,從此變成孤魂野鬼。八根蠟燭全滅,那也不用回了,直接排隊掛號去投胎。

我讓樂維把洞口機關合上,不能讓任何人進來,一則怕受到驚嚇,二則怕進風吹滅蠟燭。我把手槍還給他,告訴他這是真的進地府要人,你要有心為沈冰求生,那就不要破壞這場法事,跟我的二毛兄弟做回人鬼搭檔,看守好我和沈冰的身體。

樂維看著二毛,一臉畏懼相,不過,到底是真心想讓沈冰復活,點頭答應。

我看看手機時間,剛好進入子時。來時帶著八根紅燭,是用來擺陣的,此刻派上了用場。每根蠟燭大概能燃兩個小時,時間基本上算充裕。擺好蠟燭,又點上香燭,臨時畫了道起魂咒符。我把沈冰搬進蠟燭圈,和她並頭躺下,將咒符貼在腳底。

捏了指訣念道:「地下泉源竭,草木俱不生。永為幽冥鬼,不能朝上清。吾在左右現,安心不得驚。共汝發弘誓,誓願救眾生。急急如律令!開竅!」

指訣在額頭正中印堂穴上一點,這裡是人的靈竅,靈竅一開,三魂七魄就會從這兒出去了。眼前驀地一黑,緊跟著眼前又是一亮,我發覺已經站在了蠟燭圈外面。看著自己安詳的睡在地上,心想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不然老子可就真的一睡不醒了。

又看看二毛和樂維,二毛跟我揮揮手,他看得到我,樂維看不到。這小子身邊有只小鬼守著,看上去魂不守舍,戰戰兢兢的。

我向二毛點點頭,便飛身飄走了。靠,我也能飛了,感覺還真不錯,輕飄飄的,非常舒服。飄進那間斗室裡,這個方位是五鬼位,從這兒可以下達地府。我看了眼縮在牆角里的大肚子女鬼,心想剛才只顧趕時間,忘了給她剖腹產。現在大家都是鬼,我的魂剛剛離體,比較虛弱,想要打死她,基本上很難。

算了,等我回來估計還有足夠時間滅了她。

我看著水泥地面,能不能鑽進去啊?用腳踩了踩,很柔軟,跟踩在沙發上似的。一閉眼頭朝下栽下去了。

沒什麼感覺,是不是沒進去啊,我睜開眼睛一看,到處一片灰濛濛的,眼前除了一條筆直的石板路外,什麼都沒有。遠遠的看到這條路的盡頭是一條河。哦,這是黃泉路,前面那是忘川河,看來我還有幸能跟孟婆在奈何橋上一會。

呃,走到跟前才知道,完全想錯了,這條路是黃泉路不差,但前面的河不是忘川河。堂堂鬼事傳人,居然對地府結構不是那麼瞭解,真是夠丟臉的,不過別人不知道,也不算沒面子。

這條河叫界河,陰陽之間在此劃界,河對岸才是真正地府了。去忘川河奈何橋的鬼,那都是在地府掛號後,投胎必經之地。在奈何橋望鄉台上看一眼家鄉,然後孟婆一灌迷糊湯,就會忘了今生前世,過橋投胎,重新做人了。

趟過界河,灰濛濛的世界一下變成了黑漆漆的環境,淒淒慘慘,悲悲慼戚,有種忍不住心酸落淚的感覺。還好我不是真的死了,不然一看到這種景象,不哭才怪。

一條寬敞的大街上,居然稀稀落落的沒幾間房屋,看到錢莊了,他姥姥的,這不是傳說,真有這地方。一個帶著副小眼睛,留著八字鬍的小老頭,頭頂著一隻瓜皮帽,坐在櫃檯裡,正翻著白眼珠看著門外的我。

有心進去看看,但人家,不,是鬼家,分明是不很和諧的態度嗎,進去又不存取東西,還不是自找沒趣?剛要走的時候,有個男鬼搖搖晃晃飄過來,哎,這鬼我認識,他曾經來過我的店,買過補陰丸。

呵,撲臉的酒氣,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打個飽嗝,醉眼朦朧的進了錢莊。

「我說不老闆,鬼節過去好幾天了,怎麼沒見給我發東西?」醉鬼打著嗝問。

「你在錢莊借多少錢了,還有臉來要東西?就這還差我們三千八百億,趕緊給你家托個夢,多送點錢過來,不然,就送你到管理處問罪。」小眼睛老頭瞪著眼珠子大叫。

靠,三千八百億,幹什麼花這麼多,買原子彈了?原子彈也沒這麼貴,再說地府有這高端武器嗎?抬頭看了眼錢莊招牌上寫著「地府錢莊」四個字,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冥幣一張就是一億的,一燒一火盆,那得多少億。看來,陰間通貨膨脹就是這麼造成的。

醉鬼耷拉著腦袋出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管理處我知道,全名「鬼口管理處」,相當於古代衙門。原來是叫鬼司,因為要跟陽間體制接軌,改成管理處了。新死的鬼魂,是要去這個地方報道的,不然,鬼口戶口簿上沒名字,不予安排掛號投胎。

我急忙追上前面醉鬼,問他管理處在什麼地方。這傢伙睜著醉眼看我半天才認出來,高興的不得了,不過馬上又苦著臉說:「兄弟你咋死的,這以後,哥上哪兒買補陰丸去?」

一屁股債還惦記這個,真是死性不改。我笑著說兄弟沒死,來陰間辦個事,很快就回了。你幫我一下,回頭給你燒點紙錢,外加兩顆補陰丸。

這傢伙立馬眼珠子放光,靠,可是地地道道的綠光,看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現在是不是也這個鬼樣?

他二話不說,拉著我就來到了鬼口管理處。

這他媽的就是鬼司?也太破落了吧?幾間青磚小屋,非常陳舊,屋頂上飄著一隻幌子,寫著「鬼口管理處」五個大字。要不是有招牌,真以為醉鬼糊弄我呢。

我得先問清楚沈冰報道了沒,進了新鬼報道處那間屋子,一對死氣沉沉、穿著黑色壽衣的男女坐在櫃檯內,正低著頭拿筆在登記簿上寫著,有兩個新死的男鬼和女鬼在登記,身上散發著衝鼻的煙熏味,估計死的時候是被燒死的。女鬼很快完事,我就走過去。

櫃檯內的女鬼登記員一看到我,向男的那邊努努嘴。原來登記還分男女規矩。

正好那邊男鬼也登記完了,男鬼登記員低著頭看不都不看我問道:「姓名,年齡,死因!」

「不好意思,我還沒死,來找人的。」我衝他們笑了笑,跑到女的跟前。

「來搗亂的,來呀,拿下丟油鍋裡炸炸!」女的一瞪鬼目大聲叫道。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5
第22章驚天噩耗

一群小鬼拿著鐵鏈、斧頭和錘子不知從什麼地方一股腦鑽出來,不問青紅皂就要把我拿下。我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補陰丸,跑到男的跟前往上一遞,「我不是來搗亂的,此物就是證明。」

男的眼珠子綠光一亮,抓起藥丸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嘴裂的像個瓢似的,斜眼看著女的點點頭說:「嗯,不是來搗亂的,都下去吧。」

靠,他看女的眼神特別曖昧,真有股子「我好你也好」的意思。然後女的點點頭,承認「他好我也好」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顆藥丸能讓他們跑火車。

我道明來意後,女的馬上翻開登記簿,一下查出沈冰是剛剛登記過,我進來之前才走的。真是不巧,跟她擦肩而過。不過沒關係,只要管理處肯放人,在哪兒都能找到她。

他們倆一聽我想把人帶走,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他們只不過是登記員,根本沒這權力,除非處長開口才成。處長辦公室就在隔壁,從這兒直接可以進去。門上就掛了一個門簾子,揭開進去了。

要說處長辦公室就是氣派,基本上用的都是現代陽間的辦公用品,一個滿臉虯髯,看著像判官模樣的男鬼,坐在老闆椅上瞇著眼睛,好像吃了白粉一樣正在爽吶。

呃,敢情不是吃了白粉,正有個赤身裸體的女鬼,蹲在辦公桌底下,給他做口活呢。

我突然闖進來,那個女鬼「嗷」地鬼叫一聲,捂著臉刺溜穿過牆跑沒影了。處長老臉通紅,慌裡慌張的提起褲子,拍案大怒:「誰讓你進來的,來呀,拿下丟油鍋裡炸炸!」

我暈,換點別的不行嗎,怎麼都這毛病,一發火要放油鍋裡炸,陰間的油是不是很便宜啊?

我這下有了經驗,不等小鬼鑽出來一個箭步奔到辦公桌前,把剩下的四顆補陰丸放在上面,嘿嘿笑道:「處長大人息怒,小人是來送禮的。」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這丫的一看就是腐敗官員,對禮品當然更不會拒之門外。小鬼剛鑽出來,處長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拿起補陰丸聞了聞,滿意點點頭。

「說吧,找我辦什麼事?」哎,要說處長就是明白鬼,一見禮品就知道你有事求他。

我把事一說,老小子眉頭皺了起來,搖頭說這事辦不了,得判官說了算。我心想太祖爺爺當年就是找的管事的,不是判官,他是不是有心刁難我?我一看他斜眼看著四顆藥丸,明白了,東西嫌少。

「本來我帶了二十顆,過河的時候,摔了一跤,丟了十六顆。回頭呢,小人再給你補上二十顆怎麼樣?」我看著他的臉色說。

他皺皺眉,又看看藥丸,歎口氣說:「這件事很難辦啊,上頭卡的越來越緊,查出來,我這處長的位子恐怕難保。不過呢,看你這麼有情有義,我就幫你一次。回頭,補送五十顆補陰丸吧。」

我一聽,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夠黑的,五十顆補陰丸,半個黑珍珠的價錢,也不怕把你老小子補死了!

「還有,我們管理處有個規定,帶枉死者還陽,你是要折陽壽十年滴。」

我點點頭,這個早有心理準備了,十年就十年吧,總比回不去的強。誰知他跟著又一臉奸笑的跟我小聲說:「再加五十顆,就免了你折壽十年的事。」我一愣,還有這好事,別說五十顆,一百顆都成。

現在十分懷疑太祖爺爺的打點能力沒我強。

處長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在上面簽個字,「喀」蓋個章。這就算完事了,我拿著這張通行證,可以領沈冰還陽了。

真沒想到這事出奇的順利,後來想想,其實沒什麼奇怪的,在我們以為多難辦的事,在他們來說,也就屁大的事。再說補陰丸可是地府的搶手貨,我一年才能做出三百顆,供不應求啊,他一下拿我一百顆,那比給他幾萬億都高興。

出了門,醉鬼告訴我,新來的鬼魂,報道之後,都暫時去客棧安身,等親人燒送過來房屋後,經過規劃處批准佔地,才能有自己的家了。哦,看來地府制度還挺健全的。

正要去客棧,就聽到沈冰小聲叫我:「土包子,我在這兒,過來過來。」

抬頭一看,她在街對面貓著腰,向我勾著手指頭,那張臉,跟當時扮鬼時一個模樣。

我跟醉鬼道聲謝,交代他過幾天去我店舖拿藥,然後匆忙跑到對面,一把握住她的雙手。雖然已經確定她能還陽了,但在陰曹地府見面,心裡還是忍不住很激動,問她:「怕不怕?」

她一下甩開我的手:「土包子,你這種吃豆腐的手段很老土,知不知道?」

做鬼還是這麼可愛。我心想不是在二門門房下,你主動搓我手的時候。向她一甩頭,做個很帥氣的動作:「跟哥走吧。」

「往哪兒走啊,到處黑漆漆的,沒意思。」她一撅嘴。

「回家啊。」

她歪著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說:「這麼快你就有家了?」

哦,我忘了告訴她是來接她回去的,她可能以為我也被死三八給殺死了,大家現在都是鬼呢。於是,我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她才感動的抓住我的手,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醉鬼從我們後面探出頭,瞪著一雙醉眼說:「兄弟,你原來是辦這事,帶人回去可是要折壽十年的。」

這小子在偷聽我們說話,我心說你湊什麼熱鬧,沒看沈冰正感動的不得了,你一鬧,氣氛全沒了。一把將他腦袋按回去,讓他滾蛋,不然不給藥丸了。

「什麼,你還要折壽十年?」這丫頭嘴一撇,撲進我懷裡哭了起來。

我摸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別哭,這不是……」正要告訴她折壽十年的事擺平了,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飄過去。

那不是宣琳琳嗎?她是雅雪好朋友,在明珠公園跟雅雪一塊落水的就是她,當年是我戰友把她救上來的,不過我跟雅雪成了一對,我戰友跟她倒沒撮合到一塊。她年紀輕輕的什麼時候死的?

我推開沈冰,衝著她背影叫道:「琳琳。」

那人回過頭果然是宣琳琳。向我看半天,才跑回來笑道:「三年不見,你變老土了。什麼時候過來的?」

汗,在地府見熟人,原來是這麼打招呼的。

「剛過來,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發生了什麼?」

「唉,別提了,三年前跟雅雪一塊過來的。」

什麼?!我一下跳起多高,雅雪也過來了,還是在三年之前。我說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雅雪明明還活著,這不是咒她嗎?

她一下瞪大了眼珠子,看著特別瘆人:「你還不知道吧,三年前,她回到省城之後,每天坐在湖邊唉聲歎氣的。有一天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就跳湖了,結果我急著救她也下去了,下去才想起來不會水,跟著她一塊淹死的。」

我不由呆住,這種玩笑不是亂開的,在這種場合下,也沒必要騙我,難道雅雪真的死了?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5
第23章回不去了

宣琳琳還說,她們倆死了之後,在管理處登記之後,雅雪就失蹤了,一直沒見過面。每逢鬼節回去的時候,想到雅雪家裡看看,但裡面佈置了嚴密的風水局,根本進不去。

我為了考證這事的真假,跑回管理處,求那女鬼幫忙查了一下三年前的登記簿。果然,有雅雪的名字,死亡原因是落水遇難!

我腦袋一下就炸開了,雅雪真的死了!

失魂落魄的從管理處出來,顧不上跟宣琳琳說再見,逕直出了鬼街,來到了界河邊。我坐下來呆呆看著河水,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年前我們的事就遭到她父母的強烈反對,如果我留在省城,或許還有點希望。我留在鄉下,雅雪必須面對現實,只有跟我分手。我知道她心裡也很苦,可是,為什麼要選擇自殺呢?

她死了,我在火車站見到的怎麼不是鬼呢,難道說另有高人把她領回來去了?不可能,如果死者還陽,登記簿上是要一筆勾銷的,名字記錄在冊,說明她仍舊是隻鬼!

難道,難道她是活養屍?!

想到這兒,我自己都驚的一跳而起,這個答案其實從宣琳琳口中說出雅雪死了這一刻,我就想到了,只不過不敢承認而已。可是,殘酷的事實,是不容躲避的。

「你怎麼了?」沈冰抓著我的手,緊張的問。

忘了這丫頭一直跟著我呢,我痛苦的搖搖頭,又重新坐下。閉上眼睛想起在火車站跟雅雪見面的那一幕,她在前方人流中出現,距離我很遠,可是消失之後,我低頭抬頭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別說普通一個女孩子,就是特種兵都不會有這種速度,我信了,她是活養屍!

還有她那句哭訴「三年前你要是追著我回來,像這樣道歉,那該多好。」證明她是死了,可是我沒聽出來。

死三八跟雅雪同是活養屍,應該是出自一個術人之手,為毛死三八還要燒死她?她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把她養煉成活屍的?

成為活屍後,魂魄會被禁錮,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最後只能是屍亡魂散的下場。

媽的,老子一定要查出這是哪個王八蛋養的屍,我要他也成為一具活養屍,每天老子給他動用十大酷刑,讓他生不如死!

我一睜眼,見沈冰撅著小嘴一臉擔心的神色,勉強笑了笑問:「幾點了?」

「1點了。」

我猛地吃了一驚,過來都差不多快兩個小時了,不知道蠟燭燃盡了沒有。趕緊起來拉住沈冰飛奔過河。

過河之後,那條石板路不見了,並且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心說糟糕,來的時候能看到路,是因為有還魂燈亮著,現在燈滅就什麼也看不到,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

我頹喪的坐在地上,這下完蛋了,看來我們得回去找那一對鬼男女登記去。

沈冰問我:「怎麼不走了?」

「回不去了,還魂燈滅了!」我懶洋洋的回答。

「啊,那你說咱們還得回管理處?」

「不回去登記,咱倆以後就是一對孤魂野鬼,可以到處無惡不作,劫富濟貧,做個露水夫妻。」我灰心之下,都不知道自己嘴裡胡說了什麼。

「呸呸呸,什麼露水夫妻,想得美。要是把我救活了,說不定我會以身相許,救不活,並且浪費了一次大好機會,以後等著當我傭人吧。」沈冰衝我皺皺鼻子,跟小貓一樣可愛。

我一拍腦門說:「為了你會以身相許,我再想想辦法。」

她一眨眼:「我說過這話嗎?」馬上一捂嘴,嘀咕道:「這張嘴總是不把門,下次用膠帶封住你。」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這不是在陽間,如魚得水。在陰間,我就是一隻普通的鬼魂,沒什麼特別的。

「想到辦法了沒有?」等了一會兒,她沉不住氣開始催我。

我往後一躺說辦法是那麼好想的嗎,再說這都怨你,不去客棧,害我在街上碰到熟人,這才耽擱了大把時間。

「我不去客棧,是因為覺得你後腳肯定跟過來,一直守在管理處門外等你呢。」哦,這丫頭以為我肯定躲不過死三八的毒手,雖然是小聰明,但也真把我盼來了,結果還回不去了。

想不到主意,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雅雪,忍不住歎了幾口氣。

「你們說的那個雅雪,是你女朋友吧?」沈冰趴在地上,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沈冰又問昨晚失火的宅子就是她家吧?我再點點頭,沈冰說我運氣不好,雅雪老爸是個廳長級的高官,如果她不死,我不飛黃騰達了?我一愣,她老爸是廳長的事,我真不知道。

廳長官不小啊,那座豪宅也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大人物,住得起那房子嗎?忽然間,我隱隱約約的捕捉到了什麼,是薔薇花!那個花癡活養屍,曾經跟我說過,要是想要跟她那個,在店舖門上畫朵薔薇,而雅雪家養了一花圃的薔薇,雅雪又是活養屍,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我霍地坐起來,他媽的燒了宅子是不是想毀滅什麼證據?

沈冰跟著坐起來撓頭說:「你真有癲癇吧?一驚一乍的。」

「你們家癲癇是這樣的啊?」我瞪眼說。

「你們家,你們家,你們家……」

哇,復讀機啊!我嚇得向後一縮身子,連忙舉手投降。跟女孩吵架,男人絕對是不佔便宜的,尤其是她這種死纏爛打的人。

正在沒轍,想著做孤魂野鬼還是回管理處報道時,二毛來了。他一見到我,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蝦米,你回不去了,剛才來了兩個人,不小心把蠟燭給弄滅了。」

他一描述兩個人外形,我們才知道,是龍少輝和閻相回來了。因為地面上的建築燒燬,最後露出了這個地下室洞口,他們想辦法進來。閻相進去除掉了那個受孕的女鬼,提溜著血淋淋的卵屍出來,把樂維嚇個半死,掉頭想跑,結果把蠟燭給踢飛了幾根。這個小子也夠陰損的,見自己闖了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幾根全滅了。

二毛找他算賬,但閻相不分青紅皂白,見鬼就收,嚇得二毛鑽進小白旗飛出老宅,在外面轉了幾個圈子,才敢找了個地府入口進來。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6
第24章還錯魂

操他二大爺的,當時樂維起歹心要開槍殺死我的時候,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鳥。我對沈冰說:「幸虧你沒準他做你男朋友,不然你這輩子就慘了。」

沈冰白我一眼:「都告訴你了,他正處於考察階段,要是他真的好,早就轉正了。」

呀,這個都興轉正啊,我本來正在火頭上,一下把我逗樂了,問她:「我啥時候轉正?」

她一瞪眼,指著我說:「你,土包子,開什麼玩笑,考察階段你都沒資格。」

「那你剛才不是說過要以身相許的嗎?」我來氣了。

她一低頭尷尬的說:「我口無遮攔的毛病全警局都知道,你還當真了?」

我哈哈大笑道:「誰跟你當真,就你這胸大沒腦的傢伙白給我的都不要呢。」

「啊」她一聽就翹辮子了,瞪大了眼珠子,跟頭母狼似的呲牙咧嘴,「我胸大沒錯,誰說我沒腦子了,我咬死你!」張嘴咬住我的手臂,痛的我也嗷的叫了聲。

「小白旗呢,我要進去躲一躲!」我衝著二毛大叫,拖著咬住不放口的沈冰,向前就逃。

「在……在外頭呢。」二毛被我們逗的捧腹大笑。

你別說,提起小白旗,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追魂旗有引路功能,利用它說不定能在天亮之前把我們帶回身前。

二毛說的外頭,指的是界河外面,其實這就是外頭了。我們怕的就是這段黑路,如果一不小心走錯,指不定會到了非洲。說到這兒,可能有人要問了,做鬼不是能自由出入陰陽兩界,還用這麼麻煩嗎?

那我就詳細解釋一下,因為還魂路跟走陽間道不是一條路,這就是為什麼死鬼看著自己屍體,愣是還不了魂的道理。還魂路上是有無常鬼守著的,算是第二條投胎路。有了處長給的簽證,無常鬼放行,然後就成了人與鬼之間的特殊靈魂,沒了人和鬼的任何能力,就什麼都看不到,全指望還魂燈指引。

我們往前跑幾步找到小白旗,丟下二毛不管,我和沈冰鑽進去,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進旗子裡逛逛。裡面黑漆漆一眼望不到盡頭,居然空間很開闊,不過氣味不太好聞,二毛這小子在裡面吃喝拉撒睡,味道能好了才怪。

我念了還魂咒,追魂旗一飛而起,筆直的向前衝過去,心裡這個高興啊,看來追魂旗是接受了這種指令,去尋找我們身子了。

往前飛了大概十幾分鐘,聽到一聲叱喝,我們趕緊停下追魂旗,從裡面探出頭。一看前面有個牌坊,上面寫著「放生」兩個大字,牌坊下站著兩個黑白分明的小鬼,是黑白無常,這兩個傢伙也去我店舖裡光顧過。

兩個傢伙認出了我,過來親熱打招呼,我沒時間跟他們墨跡,掏出通行證。兩個傢伙還不放心的進旗子檢查一下,發現沒別的鬼魂了,這才放行。

小旗繼續飄起來,跟坐飛機差不多,但它比飛機要安全的多,決不會失事。一出牌坊,我們眼睛跟瞎了似的,兩個人對面站在一塊誰都看不到誰。中途我探頭往外看了看,媽啊,好黑,也不知道在哪兒,反正清楚是在陽間了。

又過了幾分鐘,旗子忽然間一陣震動,好像擦著什麼東西,左搖右晃,我和沈冰頓時站立不穩,一下兩個人抱在一塊。

「是不是墜機了?」沈冰驚問。

我說:「沒事,可能遇到了強氣流。」我們兩個白癡的問答,也不知怎麼想出來的,真拿小白旗當飛機了。

正抱著沈冰感到心裡大爽時,小白旗落地,沈冰一下推開我,不由大失所望。應該是到地頭了,我們兩個從裡面爬出來,好冷啊,感覺好像在冰窖裡,凍的全身發麻。看著四周黑漆漆的,心想這是哪兒啊?

「我摸到身子了!」沈冰歡呼著叫道,「我先還魂了啊。」

「等等……」我就摸到了一具身子,並且非常冰冷,感覺不對勁,剛開口叫了聲,她那邊悄無聲息了。呃,是不是已經還魂了?

我沒辦法,向左邊一伸手,又摸到了一個身子,正在琢磨是不是我的,這時聽到了一聲雞叫。糟糕,時間到了,再不進去,雞叫三聲,黑白無常就會把我帶回去了。我一頭拱進這個身子,魂魄入體,各歸其位,猛地睜開眼睛。

這到底是在哪兒啊,冷的要命,臉上還蒙著布。揭開布伸手去摸,結果整條右臂跟木頭一樣,不聽使喚。又伸出左手,摸出是個狹小的空間,在上面一推,「嚓」的一聲,我出來了!我慌忙從裡面跳出來,聽到沈冰在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什麼,她比我早還魂了幾秒鐘。

摸了摸身上,不對,這不是我的衣服,還感覺胸口那兒沉甸甸的,啥玩意啊。靠,好大的一對nai子。我差點沒哭出來,進錯身體了,這是是沈冰的。她臨死前被死三八掰折了右手臂,是她的身體絕對沒錯。

「我的乖乖,我的胸怎麼沒了,還生的這麼壯實?」沈冰大聲鬼叫。

「那是我的。」我一捂臉。

「什麼你的我的。」她說著聽腳步聲向一邊走開,不多時,「喀」地一響,燈亮了。

我放下手,看到「我」站在牆壁前面,手還摁在開關上,一臉見鬼的表情,眼珠子瞪的像銅鈴,快要掉出來了。

「媽啊,怎麼有兩個我?」沈冰叫了聲,用手摀住了嘴。

「你再仔細瞧瞧自己。」我尷尬的低下頭,胸口這兩座高峰,嚴重影響視線。

沈冰一低頭,「啊」一聲尖叫,伸手在身上四處亂摸一氣,最終還在褲襠裡摸了摸,頓時觸電般的收回手,臉一下變得通紅。

說實話,我不是個容易害羞的男人,從來沒臉紅過,這倒好,讓她搞的我這張臉跟猴屁股似的。

她發狂的揪住「我」頭髮大叫:「土包子,你怎麼可以霸佔我的身體?」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6
第25章只有我侵犯你的份兒

經過我的一番解釋,她才知道,剛才黑咕隆咚的,摸到身子沒仔細辨認稀里糊塗的還錯了魂。大錯鑄成,馬上是沒辦法換過來了,只有等明晚子時後,再開壇作法,用「易魂術」交換身體。

她聽到只不過等一天,也就沒什麼脾氣了,不過盯著我不住的交代,不許在「她」身上亂摸,不然斬斷了我的手爪子。

我們現在是在警局停屍間內,剛才身體放在冷藏櫃裡。估計在老宅龍少輝見我們都死了,就把「屍體」挪到了這兒。

看著放屍體的大抽屜,心想可能身體剛剛放進去,不然凍上一會兒,那就徹底涼了。

正想出去,外面傳來亂糟糟的聲音,沈冰剛才叫的聲音太大,把值班的警員吵醒,打開大門,一看到我們倆,個個嚇得抱頭鼠竄。

這麼一折騰,警局拉響了警報,值班警員全部出動,搞的雞飛狗跳,熱鬧非常。龍少輝本來剛回家,又立刻返回警局,還把那個狗屁大師閻相叫了過來,對我們倆經過鑒定,是活的。

我們被請進了組長辦公室,兩個人上樓的時候,嘀嘀咕咕的商量好,盡量不開口說話,否則一開口就得砸鍋。如果實在不行,那就扮演雙簧。

這個閻相大師目光很毒辣,一直盯著我在看。本來穿著高跟鞋,又是一身緊窄的衣服,感到渾身彆扭,被他這麼一看,更不自在,伸手不住拉拉這兒,扯扯那兒的。沈冰盯著我的胸部,看樣子在監視我呢,怕我故意往那兒摸。

龍少輝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沈冰,咳嗽兩聲,應該是提醒「我」不要這麼肆無忌憚的盯著沈冰胸部看。可是她想的不是這事,眼角瞄瞄龍少輝,還是盯著我的胸口不放。

我向她使眼色,她也不理,心說慘了,你這不是敗壞我習風的光輝形象嗎!

龍少輝實在看不過眼了,伸手在桌子猛地拍了一下,衝著沈冰發火道:「我不管你懂什麼邪術,能讓沈冰死而復生,私自插手這件案子,差點害死沈冰,破壞了閻大師的捉鬼計劃。要不是看在你幫沈冰復活的份上,我們一定把你嚴辦了。」

我一愣,怎麼說話呢,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樂維這小子恐怕就嗝屁了。這次,我是救了你們警局兩個人,還把活養屍打傷,不然你跟什麼閻大師再來的時候,誰知道能不能保住狗命。

滿肚子有理,卻不能開口說話,總算知道什麼叫啞巴吃黃連了。

沈冰一瞪眼,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說我嗎」?

龍少輝冷哼一聲道:「收起你這套裝神弄鬼的把戲,馬上滾出警局,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我連忙向沈冰使眼色,要她走。這次她看明白了,一臉不樂意的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向我勾勾手指頭,意思是讓我也快點出來。

龍少輝「噹」又拍下桌子,怒道:「竟然還敢調戲我們女警,滾出去!」

沈冰嚇得一吐舌頭,一溜煙逃出門了。

龍少輝氣的呼呼直喘粗氣,過了一會兒,情緒平復後,才沒好氣的看著我說:「你這愛胡鬧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這次真的死了一次知不知道?」

我點頭。

龍少輝似乎平時拿沈冰也頗為頭疼,歎口氣說:「算了,不說你了,明天給我寫份檢查。」

我一聽這個,立馬站起來要走。

「等等,你還沒說在老宅發生了什麼事。」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我能開口嗎?眼珠一轉,張開嘴巴,右手指著喉嚨,做個不能說話的手勢。

「怎麼了,嗓子受傷了嗎?」龍少輝緊張的站起來,又見我的一條右臂軟軟的垂在身子一側,驚問道:「手也受傷了?」

剛才上樓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手臂是從肩頭脫臼了,並沒有被掰斷。我急忙點點頭,心想快把我送進醫院,就不用在這兒活受罪了。

閻相一臉死相的走過來,捏住我的手臂問:「痛嗎?」

我點點頭,馬上做出一副苦瓜臉,裝痛也得裝出點樣子。閻相這老小子他媽的的太壞了,其實他看出了手臂是脫臼,還故意問了一句,然後突然雙手抓住這條手臂往上用力一送,「喀」地一響,骨頭就位。

痛的我張口想要大叫又不敢,憋的臉通紅,頭上汗珠子唰唰的往下滾落。心裡把閻相祖宗從第一代罵到了三十六代。

閻相冷笑道:「手臂接好了。嗓子的問題,可能是剛剛還魂不久,受到驚嚇,還不能發出聲音,睡一覺便會好。」

龍少輝一臉關心的說:「你回去睡覺吧,明天不用急著給我寫報告,後天給我也行。」

我巴不得這句話呢,掉頭逃出辦公室,他媽的走太急了,高跟鞋還不適應,連崴了幾下腳。跑到電梯跟前,把鞋子脫了拎在手裡。

出了警局大門,沈冰正躲在黑暗裡衝我勾手指,我慌忙跑過去。她見我提著鞋急了,沒好氣說:「幹嗎不穿鞋,你打算讓我的腳破相啊?」

「你們家腳也怕破相啊?」

「你管得著嗎,快穿上鞋。」

這丫頭麻煩事真多,穿上鞋問她,離天明估計還有半個小時,總不能在大街上凍著吧。她指指警局大院的那輛車,我一看明白了,她借朋友的車也被開回了警局。

把車開出去直奔酒店。哪知沈冰說要回家,我說你帶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回家,合適嗎?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裡就我一個人。」她神色沒落的說。

我心想這丫頭身世挺悲慘的,從小失去雙親,一個人不知道怎麼長大的。看她兩隻眼睛紅紅的,為了逗她開心,笑道:「你帶我回家不怕引狼入室啊?」

她噗嗤一笑說:「你咋這麼白癡,現在只有我侵犯你的份兒,你還能侵犯得了我?」

我低頭一看這兩座肉山,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6
第26章大膽賭注

沈冰的家是老房子,當年父母留下的,三室一廳,住在一塊沒什麼不方便的。她堅持要我住她的臥室,說我的身子決不能糟蹋的她的床。溫暖的大床上,到處香噴噴的,我正樂意。

我們折騰了一夜,累的渾身散了骨架一樣,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床。

起床後我見沈冰站在洗手間外面徘徊,不住搓著手,急的不得了,問她怎麼了。

她一扁嘴:「我想上廁所。」

「那趕緊啊,我又不偷看。」我心說這丫頭忒謹慎了吧,你不會把洗手間門反鎖啊。

她哭著臉說:「我怎麼上啊,這是你的破身子,害我澡都不能洗。」

這倒是個問題,女孩臉皮薄,不像我什麼都不怕,反倒是佔了便宜。我看著她也搓起手了,這不上廁所也不行,憋壞了身子怎麼辦,何況那是我的身體。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我一時不習慣的向她甩頭。

「你看誰呢,你現在是戶主。」她瞪我一眼,然後彎著腰跑到我身後,做好了扮演雙簧的準備。

我先在貓眼上看了下,外面沒人啊,誰按的門鈴?我心裡嘀咕著,把門打開,突然看到死三八戴著一副墨鏡站在門外。嚇得我趕緊把門關上,咬破手指,衝進了洗手間,撒點童子尿用。

一摸到小蠻腰,差點沒哭出來,我現在能撒出童子尿嗎?

沈冰跟著逃進洗手間,躲在我身後罵我:「你怎麼變成這副慫樣了,竟然嚇得往廁所裡躲?」

我顧不上跟她鬥嘴,拉著她快速跑出去,剛轉進客廳,看見死三八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上,大腿壓著二腿,看上去很悠閒。可老子非常緊張,我捅瞎了她一隻眼睛,今天絕不會放過我,看樣子,不會輕易讓我死,非要玩死我不可。

沈冰「嗷」一聲尖叫,拉著我反方向衝進廚房,打開窗戶就要往外跳。我拉住她罵道:「白癡,這是七樓。」

「那怎麼辦……」她一邊說,一邊轉著眼珠,臉忽然紅了。

我問她:「怎麼了?」

她忸怩的說:「我尿褲子了。」

我心說正好,這不解決了撒尿問題了嗎?回頭看看外面,死三八又悄無聲息的坐在餐桌邊,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隻血肉模糊的眼洞。配上她冰冷的神色,看得我心驚肉跳,一下摀住了沈冰眼睛,這副慘樣她還是不要看了。

把沈冰往我身後一拉,衝著死三八冷冷道:「你恢復的倒挺快,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想死,這會兒趕緊走還來得及。」說出這兩句,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像老鼠一樣被追的滿地找牙,居然還恐嚇這隻貓。

「你說她會聽你的嗎?」這丫頭躲在我後面發抖就行了,還不忘揭穿我。

我反手在她褲襠上戳了一下,她嗷一聲叫,伸手在我後背上掐一下:「混蛋,你幹嘛?」隨後又哭道:「你害我掐自己,破了相怎麼辦?」我氣的沒暈過去,沒見過這麼愛護自己身體的,什麼都怕破相,你們家後背也長臉上去了?

死三八那只獨眼中散發出無比的怨恨,盯著我良久,忽然哈哈冷笑起來,笑得我毛骨悚然,背上一個勁的起雞皮疙瘩。

「你害死了我的薔薇妹妹,還刺瞎了我的一隻眼,我要你血債血償。」她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溜鮮紅的血液,從那只瞎眼洞裡流淌出來,雖然屋子裡很明亮,充滿了陽光,但我感覺心底冒起一股強烈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

我冷哼一聲說:「那要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也不急著殺死你們,我要慢慢的,一點點的折磨你們,直到折磨得剩下最後一口氣,我再把你們挫骨揚灰!」他媽的,這死三八語氣就是一種折磨,尤其最後一句,讓我們膽戰心驚。

我一手拎起一隻炒鍋,一手提起一把菜刀,慢慢走出廚房,到了餐桌對面,冷笑道:「其實你傷勢還沒完全復原,這麼急著來找我,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現在又發明了一種新的對付活養屍的辦法,管教你欲仙欲死!」

死三八頓時臉色一變,我估計是猜中了,她的傷還沒完全好。還有,我對付活養屍的手段讓她嚇破了膽,無論我說什麼,她應該會相信。

「呸,沒文化,欲仙欲死是用在這兒的嗎,應該說管教你死上十八次!」我徹底服了,這丫頭還有心情糾正我用詞。

死三八冷笑著站起來,看著我手裡的鍋和菜刀嗤之以鼻:「就用這兩樣東西殺死我嗎?」話語裡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你管我用什麼殺死你,殺死了你,雅雪肯定不會幫你報仇,凌廳長養煉活屍的事,也會從你身上找出罪證。」我用鐵鍋跟菜刀「叮噹」撞擊一下。

「什麼?凌廳長?」

「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驚訝的從我後面探出頭,一個大驚失色的向後退了一步。不過沈冰看到死三八的慘狀,嚇得馬上又縮回去。

一句大膽的猜測,果然讓死三八露餡,活養屍背後主謀是凌廳長,也就是雅雪的父親!

我羅裡囉嗦的說了一大堆的廢話,要的便是讓她失神的機會,掄起鐵鍋丟過去,罩向她的臉上,同時飛身撲上餐桌,伸出手指往她胸口上點去。剛才,我已經咬破了手指,萬事俱備,只欠成功!

死三八雖然在分神之際,但反應迅速,伸手抄住了鐵鍋把手,往下一落,擋住了她的胸部。我的手指正好這時戳到,收勢不及,一下戳在鍋底上。

手指差點沒折斷,痛的我嘴巴一哆嗦,收回手指含進嘴裡。偷襲失敗,意味著沒了第二次機會。但我還有第二套方案,身子在餐桌上一滾,跳到地上,迅速返回廚房,拉起沈冰跳上廚台,把沈冰推出去。

這是七樓我知道,跳下去肯定玩完。不過沒別的路可走了,剛才沈冰打開窗子的時候,我早已勘察好了外面的情況,窗戶左側是空調壓縮機,右側是一道排水管,並不是死路一條。我先把沈冰甩到壓縮機上,然後跳出去抓住了排水管。

沈冰騎在上面,牢牢的抱住壓縮機,嚇得臉色慘白,衝著我撇嘴哭道:「混蛋,你想殺死我啊?」

我向她搖搖手,示意不要說話,舉起右手指放在了窗台下面。我們兩個一左一右,又在窗子下面,正好不在死三八的視線內。要想看到我們,除非從把頭鑽出窗口,而我的手指就等在這兒。

我屏住呼吸,抬眼盯著窗口,心裡撲騰撲騰跳著。這是一個大膽的賭注,萬一死三八不上當,從窗戶裡飛出來,只須一腳一個,我們就會變成人肉醬餅!

還好,死三八是個缺心眼,她從窗口探出了頭,她腦門探出的一霎那,我的手指也點了上去。由於我是有備而來,她看上去就像自動把腦門送上來一樣,手指不偏不倚點在她的印堂上。

一聲慘叫劃破整個小區上空,大白天的聽著也讓人不寒而慄!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6
第27章凌廳長死亡

死三八變成了一具腐屍,讓我們從鬼門關拉回了一條小命。雖然幸運佔了一大部分,但絕不能忽略我們兩個人的身手和我冷靜的頭腦。

我們懸在七樓窗外的模樣以及死三八的大聲慘叫,驚動了很多人,我心想肯定會有人報案,再回到警局,愁著無法面對龍少輝。沈冰也正有這個想法,我們兩個人趕緊把腐屍從窗口丟下去,迅速下樓。

剛好我們開車出小區的時候,迎頭看到警車來到,與我們擦肩而過。

沈冰把車開到一條小巷內,她下車買了兩個漢堡和兩杯可樂回來,腋下還夾著一張報紙。我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我接住漢堡狼吞虎嚥的吃下去,喝了一大杯可樂,感覺肚子裡舒服多了。

沈冰卻是把車座往後一調,半躺在上面,一邊細嚼慢咽的吃著,一邊拿著報紙在看。要是個美女這樣還不錯,偏偏是「我」這樣的一個大老爺們,扮出女裡女氣的姿態,吃下的東西開始往上翻。

我正準備糾正她姿勢時,她突然驚叫:「啊,你岳父死了!」

「什麼岳父,亂七八糟的。」我伸頭看報紙。

只見版面中央有一條特別醒目的大字新聞:「凌廳長豪宅失火,受重傷不治身亡!」再往下看詳細內容,昨晚的這場火,不但燒死了凌廳長,連他的女兒凌雅雪也燒死了。我心說不可能啊,當時他們都逃出了失火的樓房,我走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到了大門口,怎麼會受重傷呢?

再說,雅雪是活養屍,不可能會燒死。

「你看你看,還有你女朋友,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死一回?」沈冰指著報紙照片叫道。

我也納悶,隨口答道:「她不可能死,她是活養屍!」

「啊,活養屍,什麼是活養屍?」

我看著她一臉驚訝的表情,真想抽她兩個嘴巴子,剛剛被我們收拾成腐屍的死三八,就是活養屍,還裝不知道。不過轉念一想,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機會告訴她真相,還以為死三八也是隻鬼呢。

於是,我把一切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她才明白了。她點頭道:「哦,原來這樣,剛才在家裡,你說你岳父養什麼活屍的事,我還感到奇怪呢。」

又來了,什麼就我岳父,沒好氣瞪她一眼:「那是我前女友的父親,八字還沒一撇呢,瞎說什麼。」

「嘻嘻,有人喜歡還沒結婚就叫岳父的。」她衝我一笑,做這種女兒態,真夠噁心的,我忍不住想吐。我習風大好男人的風度,全讓她給敗光了。

我從她手裡奪過報紙,又看了一遍這段新聞,心想這事變複雜了,原以為雅雪老子是主謀,死三八縱火,明顯是掩蓋活養屍與凌廳長的關係,但他既然被燒死,又得重新來思考了。

要不然,凌廳長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雅雪死後,是被一個術人看中,把鬼魂收了養煉成活屍。而在尚城鎮我殺死了薔薇這個花癡後,讓術人大感震驚,又發現我和雅雪早就認識,唯恐活養屍的秘密暴露於世,所以痛下殺手,不但殺死雅雪滅口,同時凌廳長也遭受了魚池之殃。

可是,術人把雅雪養成活屍後,為什麼還讓她回家?難道凌廳長不知道自己女兒死了嗎?再者,術人養活屍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是大發善心,這種做法有悖常理。

思來想去,前後矛盾,一時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正在思路陷入泥沼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向沈冰說:「開車,去醫院。」

她一怔問道:「去醫院幹嗎?」

「我要調查凌廳長是不是真的死了。」

「白癡,這種事醫院還能搞錯嗎?」

「你想不想當神探?」我問。

「當然想了,突然問這個幹嗎?」她一頭霧水的問。

「想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要總是問這問那的,保證你破獲一起大案,受到領導嘉獎。」我故作神秘的笑道。

「你有那麼神嗎?」她嘟著嘴,打著車開往醫院。

昨晚上雖然我們身上東西全被搜刮到了警局當做死者遺物保存,但沈冰換下的那身衣服在車裡,警察證件在口袋裡。我拿著證件,在醫院捏著嗓子學女人說話,讓幫我查病歷的女護士,瞪大了眼珠,可能在想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說話聲音像破鑼?

沈冰氣的直翻白眼,但她也沒辦法,她開口保準讓護士倒下一大片。

凌廳長和女兒雅雪是昨晚十點左右去世的,因為重度燒傷,燒傷面積達到了百分之百,經過連續幾個小時的搶救,最終沒能保住他們父女的性命。

從醫院出來,沈冰問我,這不是白費力氣嗎。我說沒白費,知道凌廳長什麼時候死的,這事就好辦了。看她一臉迷惑不解,接著還要問,連忙催她開車。有些事還沒完全搞明白,是不能隨便亂說的,以免破壞我習風一世英名。儘管她死纏爛打追問不休,我就是閉口不語,氣的她毫無脾氣。也不問我接下來去哪兒,開車往前就走。

「凌廳長叫什麼名字,他家裡是不是還僱傭了保安和保姆?」我問。

「哼!」她一偏頭。

這丫頭看來是跟我鬧情緒呢,我問什麼她也不理了。「凌哼啊,這名字挺有個性。」我忍住笑故意曲解。

「什麼凌哼,他叫凌佩強。」她說完馬上反應過來上了我的圈套,伸手在嘴上打了一巴掌。逗的我捧腹大笑。

經過我的幾句坑蒙拐騙,讓她乖乖把我剛才另一個問題也招供了。凌家有兩個保安,一個保姆,本身我是知道雅雪是獨苗,沒有兄弟姐妹。凌佩強和雅雪一死,家裡就剩下雅雪母親鄢寧一個人了。

當下我讓沈冰開車去凌家,她說都燒成平地了去哪兒幹什麼?我說你老毛病又犯了,叫你不要多問的。沈冰瞪我一眼,幾乎一路嘟著嘴,把車開到了地頭。

黑乎乎的小樓,矗立在一片廢墟上,觸目淒涼,此刻還能聞到殘留的煙熏火烤味。那扇大鐵門關的死死的,也不知是救人之後重新上鎖,還是根本沒打開過。宅子外面圍著很多好事人眾,指指點點悄聲議論。

我們剛下車,有個戴眼鏡的青年男子走過來,衝著我伸出手笑道:「沈警官你怎麼來了,聽說你昨晚撞車受傷……」說到這兒,又故作神秘的向前一探頭,小聲在我耳邊說:「據說,你昨晚死過一次借屍還魂了,是不是真的?」

我摸了摸額頭上的大包,還沒消腫呢,心想這是誰啊,消息這麼靈通。正在奇怪,沈冰往後拉了我一下,跟我咬耳朵說:「這是個小報記者,跟我很熟,昨天那張照片就是他拍的,你別演砸了。」

「這位不是昨天從殺人現場跑走的那位嗎?」眼鏡記者指著沈冰說,「我相機裡還有你很多照片呢,包括有一張非常詭異的畫面,你們有沒興趣看?」

我心頭一動,什麼詭異畫面啊,莫非當時雅雪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我摀住嘴沖沈冰使個眼色,她立馬明白我們要扮雙簧。

「好啊,讓我們看看。」她張嘴,我說話,反正我捂著嘴巴,兩個人又站在一起,眼鏡記者根本沒看出毛病。

他拿出相機走到我們跟前,翻出那張所謂的詭異照片,舉著相機到我們眼前,我一看,的確詭異!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7
第28章道家小店

儘管相機屏幕不是很大,但能清清楚楚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在一輛汽車後面用手推著車屁股,那是雅雪!

眼鏡記者見我們一臉震驚的表情,馬上又換了下一幅,是雅雪用力把汽車推出去的畫面,她抬著頭看著上面,一隻冰箱從上面丟下來,將要砸在車頭上。因為車子和雅雪佔據了大半個畫面,車子前方只看到了邊緣上的一絲黑影,那估計是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昨天死裡逃生並不是巧合,是雅雪救了我一命。她把車速不是很快的一輛汽車用力推到前面,將我撞飛,為我擋了一記殺身之禍。

沈冰指著相機,張大嘴巴跟吞了顆沒剝皮的雞蛋一樣,噎的好久說不出話。最終緩過神才說:「她是人是鬼啊?」

幸好她開口的時候,眼鏡記者正往回收相機沒看到。我附耳告訴她,這就是雅雪,讓她頓時打個冷戰。

眼鏡記者又想起了昨晚沈冰死而復活的事,纏著我問。我沖沈冰使個眼色,沈冰摀住嘴巴,我來張口:「張記者,你從哪兒得到這條消息的?那都是造謠,你要是不信,你死一次復活我看看。」

一下把眼鏡記者說的張口無語,灰溜溜的走了。

我衝她伸出大拇指,讚她回答的很好。她得意的小聲說:「對付記者,就得放點狠話,不然死纏爛打,很難脫身。」我眨巴眨巴眼,心想你比他死纏爛打多了,丈八檯燈,照到別人照不到自己。

我們到圍觀人眾裡一打聽,有很多熱心的婆婆了,媽媽了,跟你口若懸河,有問必答,要不怎麼叫婆婆媽媽呢。她們說的有點扯遠,但終究還是聽明白了。昨晚的大火很慘烈,消防車趕到之前,基本上把院子全都燒著了。消防隊員從火場裡抬出兩個火人,根本看不清是誰。

我又問了附近鄰居,有認識凌家保安和保姆的人,把他們的相貌特徵搞清楚,心裡大概有了個底數。問起雅雪母親鄢寧近況時,有人說她沒受什麼傷,早上就出院了,現在在殯儀館,聽說明天早上凌廳長屍體要火化。

怎麼這麼急著火化?我心裡感到奇怪,如果按照我們鎮上習俗,一般屍體要停放三到七天,小口(小孩)又另當別論。按凌佩強死亡時間來算,昨晚死亡算第一天,明天是第三天,城市裡雖然說時間要短一點,屍體停放三天很正常,但他可不是普通人,弔唁的親友肯定會很多,不會草草三天就完事的。

沈冰問我得到了什麼信息沒,我說暫時沒有,其實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她問我接下來要去哪兒,這會兒下午四點了,距離晚上子時還有七個小時,去喝咖啡,還是健身房?

我摸著鼻子說:「我沒你們城市人這麼瀟灑,喝不慣咖啡,更不習慣自己出力了還要給人錢,除非是那種地方……」

沈冰一把打開我的手:「不要隨便摸我鼻子!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

我乾咳幾聲,趕緊回車上了,那種地方你們懂得。這次她見我神色不對頭,居然沒追根問底,也可能今天她從我嘴裡問不出什麼東西,變乖了。上車之後,我說去趟殯儀館吧,她瞪著眼睛才要開口,我把食指豎在唇邊。她硬生生把問題吞回去,那種表情十分滑稽。

殯儀館在市東郊。剛出市看到路邊有個叫「道家文化」店舖,心想肯定是一個陰陽先生開的。果不其然,讓沈冰把車開到門外,招牌上寫著小字算命、風水、請符、起名等一行小字。因為這種店現在去工商局辦理營業執照,誰敢叫捉鬼專門店的?你起個什麼什麼文化,那就沒問題了。

我到店裡主要想買黃符、紅繩、八卦鏡這些東西,我的包昨晚在老宅裡,肯定跟「屍體」一塊收進了警局,這會兒沒辦法要回來,碰巧遇到這個店舖,得準備防身用品,今晚做易魂術,沒傢伙可不行,再說還想用到殯儀館。

有個六十歲的老年男子,坐在櫃檯裡閉著眼打盹,聽到有人進門,睜開眼角看我一眼,又接著瞇上眼。裡面東西倒挺齊備,基本上我想買的東西都有。沈冰小聲跟我咬耳朵說,這個老頭,是警局經常聘請的八位靈異大師之一,叫譚青,也厲害著呢。

我心說難怪,一般糊弄人的先生,不可能搞這麼齊備的道家用品,他們目的只為騙錢,有幾道黃符就不錯了。我把老頭叫醒,讓沈冰站在前面張嘴,把我選中的東西一一問價。

剛開始譚青無精打采的隨口敷衍,價格要的老貴,簡直貴的離譜。當我說到要穿魂珠的時候,他來精神了,兩隻小眼睛精光閃爍的上下打量我們,一下認出了沈冰。

「哦,沈警官,您怎麼會光顧我的小店?」他說話時雖然還是大喇喇的神色,但總之比閻相要客氣的多。

我一笑,捅了沈冰一下,她捂嘴就說:「閒著沒事逛逛。」我差點沒暈過去,我們要這麼多東西,那是沒事閒逛的嗎?

譚青嘴角浮起一絲洞穿人心的笑意,盯著我們說道:「這顆穿魂珠在本店放了十八年都沒賣出去,也是僅此一顆,你們要它有什麼用途?」

這老頭果然是個厲害角色,懂得穿魂珠的作用,易魂術必須用品。我捂著嘴巴輕咳一下,沈冰趕緊張口,我說:「有個朋友要用,說要掉魂。」「掉魂」在我們這行裡是術語,就是易魂的意思。

「掉魂的恐怕是你們兩位吧?」他一笑說。

瞞是瞞不住了,這老頭眼光忒毒,再者感覺老頭沒惡意,不如實話實說了吧。我也不再遮遮掩掩,當即把實情簡單說了。

他面色一沉,問我:「年輕人,你是剛出道吧?」

我點點頭,論鬼事,老子有三年駕齡了,論道家法事,我還是個愣頭青。

「聽你所言,是個懂行的人,不過,你知不知道,掉魂不僅講究時間,還講究環境?」譚青慢條斯理的說。

我點頭說:「知道,子時內,選一陰盛極煞之地,用清水圍圈,紅繩系穿魂珠,兩人各咬紅繩一端,念易魂咒便可。」

譚青抬頭看著門外說:「你選中了殯儀館?」

什麼事都瞞不過這老頭法眼,我的確是選中了這個地方。所謂陰盛極煞之地,是陰魂興盛場所,對掉魂是一種嚴格要求,陽氣盛了,會影響從體中穿出的魂魄,這種地方除了殯儀館就是火葬場了。我點點頭。

「說的也在理,你是請了閻相大師為你主持法事麼?」譚青接著問。這老頭問題真多,比沈冰還麻煩,不就買你一顆穿魂珠嗎?跟審案子似的。

我心想凌家正在殯儀館設靈堂,可能是請了閻相在作法事,老頭就以為我順便讓他也幫我做掉魂了。我搖搖頭說:「沒有,這件事我覺得我自己就能搞定。」

譚青突然一拍桌子,發火道:「胡鬧,就知道你是想自己來,這種事必須由道行深厚的行家來主持,不然,穿魂的那一刻,你魂魄在外,誰來幫你還魂?」這老頭脾氣還挺不好。

我一聽,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說的沒錯,這點我真的忽略了!
镜子里的Lou小姐 發表於 2013-5-23 15:27
第29章樂維的解釋

這些法事沒人教我,都是從那本道家古籍上自學的。可是,有些法術是不能自己給自己做,就像醫生一樣,醫術再高明,能跟自己開刀動手術嗎?要不是這老頭點醒,我還一直以為可以自己來的。

幸好今天遇到譚青,不然今晚子時肯定要回管理處。我汗流浹背的向譚青低頭道謝,索性請他幫我們主持法事。

他也不推辭,說道:「看在沈警官的面子上,東西價錢照付,法事就免單了。」說完後,又盯著我要用的東西,抬頭斜眼問:「你要這麼多東西,看來不光是用在掉魂上,還要做『反衝局』吧?」

反衝局也是我們行裡「黑話」,什麼意思呢?就是別人要擺下驅鬼的法陣,而有人要助鬼破陣,就叫反衝局。

天地萬物都有互生互克,連道家法器也不能免俗。好比黃符與甘露碗犯衝撞,黃符咱不用解釋了,甘露碗是在道場上盛裝法水的,法水稱為甘露。而紙符最怕的是水,水為陰,符為火,兩者決不能相互浸染。

所以我用的東西,配在一塊,明眼人一眼看得出,是要做反衝局。

我向譚青豎起大拇指笑道:「老爺子,真有眼力。這反衝局要做什麼,暫時還不能說,但我絕不會幫助鬼魂作惡,我是在施德?」

「你失德,做什麼虧心事了?」我們剛才說的都是行家術語,沈冰聽不懂,最後這句聽明白了,說我失德。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今晚你們就知道了。」

譚青說他認識火葬場的負責人,可以在停屍間裡做這種法事,一般那個地方,到了半夜,誰還敢去,要比殯儀館安靜的多。火葬場就在殯儀館後面,兩者是一個單位的。我們約定好,晚上十一點準時在火葬場見面,然後我捧著買的一大堆東西出去。

這些東西已經付錢了,有些是要在子時之前做的,必須拿走,再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譚青半夜肯不肯來,所以,連穿魂珠一塊帶上了。

剛出門,撞見一輛車停在門外,樂維這小子從上面下來了。一看見他,不由怒火中燒,就想拔出剛買的青鋼劍捅死他。青鋼劍和桃木劍同稱法劍,但兩樣東西犯衝撞,青鋼劍屬金,桃木劍屬木,金木相剋,兩樣東西決不能在一塊使,我專門買了這玩意。

樂維一眼看到我和沈冰,急忙跑過來,拉住我就走,我知道他拉的是沈冰,要是知道此刻我是個冒牌貨,還不上來給我一腳?沈冰在後面急著跟過來,我反手向她搖搖手,示意看這小子要跟我說什麼。

他把我拉的遠遠的,回頭見「我」沒跟來,才停下苦著臉說:「這兩天我撞邪了,前天喝的進醫院打點滴,昨天又撞鬼,還糊里糊塗的把還魂燈給踢滅了。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抬頭看著他,反正不能開口,就用一種很吊的眼神盯著他看,意思是編,繼續編!

他又回頭看看那邊的「我」,拉我到一棵大樹後面,伸手扇了自己一耳光,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信,可是我沒說瞎話。昨晚,我稀里糊塗的醒過來見你死了,就特別的恨習風,很想一槍打死他。要不是後來,習風招過來一個小鬼,我怕就要犯糊塗了。」

我心說你小子吹牛不打草稿,二毛不來,你也少不了我,我殺你還差不多。

他接著又說:「後來,咱們組長和閻大師來了,閻大師進裡面滅了一個女鬼,你知道拿著一個什麼玩意出來的嗎?很大一個胎囊,本來我正在害怕,閻大師又瞪我一眼,突然我心裡一迷糊,無緣無故又恨起習風了,想到他不是去了地府嗎,就讓他回不來,所以辦了傻事,把蠟燭踢飛了。」說著像個做錯事小孩一樣,羞慚的耷拉下腦袋。

我聽到他說完,心頭忍不住一動,他不像是說假話。看現在這樣,是想爭取沈冰原諒他的過錯,如果當時有心要殺她,何必來今天這一出?結合昨晚他詭異的自己還魂入體,本身就是個謎團,再加上不可理喻的舉動,對著組長還敢發瘋,那說明,他是真的瘋了。

心裡逐漸明朗,搗鬼的人也露出了面目!閻相啊閻相,從昨晚你故意替我遮掩不能說話的原因開始,已經懷疑你是術人了!剛剛還魂的人不能開口說話,從沒這種說法,從你口中說出這話,簡直他媽的像是二流江湖騙子,可從你能殺死女鬼取出卵屍來看,一流騙子都沒你帥!嘿嘿,今晚老子讓你現出原形!

此刻樂維低著頭,我正好看到他的頭頂部位,從頭髮裡露出一塊白紗布,好像受傷了。起初沒覺得怎麼,可是越看越覺得蹊蹺,紗布中間向上拱起,好像裡面有個硬東西在支撐著。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痛的往後直縮身子。

「別碰這裡,昨晚上進老宅的時候腦袋撞破了,閻大師幫我包紮的,現在痛得不能碰上一下。」

我點點頭,心裡又明白一件事。我把手裡東西往地上一放,用手指在地上寫道:「我原諒你了,現在不能說話,你要去幹嗎?」

這小子一看「沈冰」原諒他,樂的差點沒跳起來,抓耳撓腮的跟我說,組長讓他請閻相去警局。因為閻相一大早就去了殯儀館幫凌廳長作法事,中午警察在沈冰樓下發現了一具腐屍,到現在閻相還沒過去,所以派他再請一次,如果沒空,就順便請譚青回來。

他說完這個,又問樓下那具腐屍怎麼回事,我在地上寫字,讓他趕緊去吧,我還有事呢,晚上一塊吃晚飯時再說。他立馬樂的屁顛屁顛的跑回自己的車上去了。

我回到車上,沈冰迫不及待問樂維跟我說了什麼,我把原話說了一遍,分析樂維是受到了某種蠱術的蠱惑了,並不是本意要害死我們。沈冰也點點頭說,這孩子本性還是善良的,就是心胸狹窄了點,所以不待見他。

看看表現在快六點了,天色逐漸暗下來,我說先找個地吃飽肚子,然後再去殯儀館。可是這個地方比較偏僻,連個小吃店都沒有,只有來到殯儀館附近,這兒倒有飯店。

下車之前,我把穿魂珠拿在手裡,這東西跟小孩玩的玻璃球一般大,很容易滾到角落裡找不見。想裝在自己身上,可是上下一摸,女人真是麻煩,衣服連個口袋都沒有。追著沈冰進飯店,見她正把脖子上那塊「鬼事」桃木牌摘掉。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小聲說這不能摘,這東西可是我們家傳家寶。她瞪眼問:「真的假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人從外面搬著貨物急沖沖的走進來,一下撞在沈冰背上,她哎呦叫了聲,手上的桃木牌甩了出去,飛到了飯店門外。我也顧不上她了,趕緊追出去,伸開雙手去接,沒料到一鬆手,穿魂珠從手上掉地下了。

接住桃木牌再看珠子的時候,被一個矮瘦的小老頭給踩在了腳底,我心叫糟糕,那珠子可不是玻璃做的,是用道家煉藥特殊材料煉製的,一踩就扁,扁了還用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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