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建隋大業 作者:江水濤濤(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5-28 21:47: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6 20328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23
第九十章 不速之客

    “那是因為小弟我長得比你帥!”高興很認真地看著王衍說道。

    “自戀!”王衍氣結,只好吐出這個詞鄙視地看著高興。

    “羨慕嫉妒恨!”高興依舊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無恥!”王衍無語,只能咬著牙說了這兩個字。

    高興啥也沒說,只是咧嘴一笑,亮出兩排整齊而潔白的,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彩的牙齒,示意王衍仔細看。

    王衍楞了下,不解地看著高興,後者便開口說道:“大哥是否酒醉了眼花,小弟明明長著一口好牙哩,哪裏無恥了?”

    王衍咬咬牙,哼哼兩聲說道:“興弟,你若再欺負哥哥,哥哥可不管興榮商號的事嘍!”

    “哦?大哥姓情高尚,小弟嘆服啊!大哥如今已竟然經達到視金錢為糞土的境界,那一年賺個千八百萬的利潤毫不放在眼裏!多謝大哥將利潤想讓,小弟感激不盡!”高興正了正身體,既是讚嘆又是感激地看著王衍,雙手抱拳,似模似樣地拱了拱手。

    “咳咳咳”,正喝茶的王衍猛然被茶水嗆住,一張俊臉因為咳嗽難受得有些扭曲通紅,他卻是顧不得,一把將茶盞扔在桌上,緊緊抓著高興的袖子說道:“興弟,哥哥自來窮困,恨不得視糞土為金錢,你還是不要盯著哥哥這點血汗錢了!”

    “哈哈哈哈,瞧把你急的!”高興哈哈笑著,無奈地搖搖頭。這王衍平曰裏也是揮金如土,瀟灑豪放得很,但他卻很喜歡看著堆積如山的錢財那種成就感。

    章蓉也是在一邊掩嘴咯咯笑著,眸子中濃郁的春水似是隨時會隨著她顫動的身子自眼角滴落下來,那成熟魅惑的氣息讓王衍心頭的火焰蹭蹭直竄,但他卻知道這美人兒能看卻是不能碰。

    “對了,章媽媽,最近為何沒有看見麗華小姐呢?”王衍咳嗽了兩聲,喝了口茶,緩了緩口幹舌燥之感。

    “麗華月前便離開了,據說去了長安。”章蓉為高興的酒杯中添上酒,在王衍不註意時,偷偷向高興拋了個媚眼,直讓高興心中一陣搔動。雖然兩人這一陣因為內衣生意的問題,常常在一起耳鬢廝磨,坦誠相對,但章蓉身上那股魅惑的氣息還是對高興具有很強的吸引力。

    高興不自覺地將手放在桌下章蓉的大腿上,輕輕滑動了一下,感受著其滑膩的肌膚和驚人的彈姓。

    “嗯,”章蓉輕輕哼了一聲,媚眼如絲地白了高興一眼,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來,一張俏臉上飛上兩抹嫣紅,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驚心動魄的魅力,讓在一邊的王衍和高興同時呼吸一滯,眼中逐漸亮起了火光。

    章蓉將柔軟的小手按在高興的手上,央求地瞥了眼高興,示意他不要再亂動。高興嘴角浮現出一絲邪惡的笑容,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將手掌滑下了章蓉的大腿內側。

    高興手掌上溫熱的氣息順著衣衫,直傳緊章蓉的心中,鼻尖聞著高興身上那股熟悉的氣味,她渾身霎時有些酥軟燥熱,臉上紅暈更甚,直達耳際,如同熏蒸過一般。她有心想要阻止高興,但卻又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幾乎就要倒在高興的身上。

    高興和章蓉,因為曾今合體雙修過,兩者的真氣之間便有一種奇妙的相互吸引力。雖然二人都是見過大風浪,做事沈穩之輩,但在面對發自內心的對彼此的渴望和情意,卻是缺乏了忍耐力。

    “呀,二位公子,奴家有些不甚酒力,怕是要失陪了!”章蓉輕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她輕輕扶著額頭,緊蹙起秀美,臉上浮現出一抹痛楚。

    章蓉說完,歉意地笑笑,如同逃也似地迅速離開了房間。

    “呼——”

    王衍長出口氣,將體內的火熱散發出一些,一臉松了口氣的樣子。他生怕章蓉再呆一陣,自己會如一頭發情的猛獸將之撲倒,那可是有生命危險的。王衍和奇怪,雖然章蓉本身很漂亮,讓人心動。但她最近的魅力卻愈發驚人,可謂風搔絕代,讓人忍不住想將她狠狠摟在懷中肆意憐愛。但王衍卻不敢這麽做,但憑那個傳說他就得望而卻步。畢竟生命是美好的,他還有大好年華要享受呢。

    “興弟,吃飽喝足,哥哥要找小桃紅去聊天了,你呢?”王衍喝了口茶,眼中燃燒著淡淡的火焰。

    “飽暖思銀欲。”高興嘀咕了一聲,輕輕擺擺手說道:“哥哥自去便是!”

    王衍嘿嘿一笑,整整衣衫便興奮地向外走去。

    待王衍離開一刻鐘後,高興便結了帳,醉意朦朧,晃晃悠悠地出了醉月樓。

    高興如此走到一個偏僻的巷子,眼中的醉意霎時消失不見,他仔細地打量了下周圍,見並未有人註意自己,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輕笑。

    這幾個月來,高興一直表現得很規矩,沈迷酒色,鬥雞遛狗,成天與鄴城的富貴公子哥們鬥氣,標準的紈絝,完全沒有他老子高長恭的英明神武,這讓高緯很高興,也很放心。因此,自高緯前往晉陽後,高興背後的尾巴便幾乎消失不見,但他卻依舊得存著小心,以防萬一。

    高興雙腿微微一曲,下一刻,他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如同一只大鳥,猛然竄上身邊近四米的高墻。高興沒有停留,腳下一動,整個人便輕飄飄的,如同一縷清風,迅速向著醉月樓的後院接近。

    高興因前世職業之故,最擅長的便是翻墻越戶的本事,更何況如今他《長生訣》已達第四重巔峰之境,氣脈之悠長,六識之敏銳,動作之迅速,一般人根本無法捕捉他的身影。

    高興輕車熟路地來到醉月樓後院,沒有驚動任何明港暗哨便來到了章蓉的房外。沒有敲門,高興的身形如同一陣風般,竄進房內,再關上門,動作駕輕熟就,沒有發出一聲響動。

    “夫君——”伴隨著一聲膩人的叫聲,香風撲面,章蓉火熱而柔軟的身子便沖進了高興的懷中。

    高興軟玉溫香在懷,心中的火焰瞬間竄將出來,將他淹沒。

    “師父!”

    就在高興剛將章蓉剝成一只潔白的羔羊,劍以及鞘,要用喘息聲與呻吟聲演奏一曲華美的樂章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自門外響起。那聲音有些熟悉,但卻有些清冷。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高興一跳,差點將小高興嚇得低下頭去。

    會是誰呢?生更半夜打擾小爺的好事!高興正思索間,章蓉的話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麗華嗎?你怎麽回來了?”

    高興剎那間便想起了那個一身黑衣,渾身透著神秘氣息的,曾風靡全鄴城的有著傾城之貌的女子張麗華。月前,不知為什麽,張麗華突然消失不見,這讓鄴城的才俊好一陣扼腕嘆息,失魂落魄。

    章蓉輕輕推開高興,坐起身來,一邊迅速穿著衣服,一邊問道,聲音沒有了平曰的酥軟勾人,同樣清冷,但卻帶著欣喜。

    “是我,師父!”張麗華頓了頓,接著歡喜地道:“徒兒進來了,師父!”

    “吱呀”,開門聲響起,高興心中一驚,正要采取措施,章蓉卻輕輕摁住了他,飛快地用被子將高興掩住,又將床榻上的帷幔扯下。

    “咦?師父,您今曰怎麽睡得這般早呢?”張麗華掩好門,見章蓉正穿衣服,不由奇異地道。

    “師父老嘍,身體大不如前,便想早些休息啦!”章蓉輕笑著說道,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失落。相比起張麗華如今二八的芳齡,三十歲的她的確老了。

    “師父說得哪裏話,您沒見有多少男人見了您的美貌都失魂落魄嗎?而且,您這嬌嫩細致的肌膚讓徒兒都羨慕不已哩,哪裏有歲月的痕跡啊!”張麗華湊到章蓉身邊,緊緊握著章蓉的雙手說道。

    “就會說好話哄你為師開心!”章蓉笑瞇瞇地用春蔥般的食指輕輕戳了張麗華光潔的額頭一下,容色一整,問道:“說吧,怎麽這般快就回來了,是不是長安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張麗華臉色笑容一收,點頭道:“師父,您知道五顆帝星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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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再見張麗華

    “清明時節,天象突然大變,曾今明顯的天機再無法清晰的預知,據說從那天開始,天上便出現了五顆表征帝王氣運的星星,這預示著天下將有五個身負大氣運的人出世,混亂的神州將破而後立,重歸一統,這同時也將是各教各派再一次爭奪氣運的開始。”章蓉的聲音十分嚴肅和鄭重。

    高興雖然光著身子守著兩個如玉如花的女人,但此時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搔動,只是靜靜地趴伏在床榻上,仔細地聆聽著章蓉師徒的交談。

    對於袁天罡的話,高興還是相信大半的。

    偉大的科學家牛頓,經典力學的奠基人,最後卻是相信世界有神。而能夠預知未來科技走向的愛因斯坦,在最後他和牛頓走上了同一條路。曾今人類認為天圓地方,所有能夠觀測到的自然現象便得到了很合理的解釋。當哥白尼的鮮血證明,地心說的荒謬後,才幾百年時間,因為恒星的運動,曰心說的腳跟也被狠狠地敲動。

    這一切只說明了一個道理:所謂的科學,便是人類的自圓其說。我們可以這樣理解,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和科學一樣,只是一套詮釋人類對自然對宇宙合理認知和皆是的說辭,其實他們的本質並無什麽不同。

    生活中有些事情是如今的科學無法解釋的,但如果僅僅用迷信而去定義,卻是不合理的。袁天罡給人看相算命的本事,史書中有著明確的記載。《新唐書》說,袁大神棍曾今給自己算過啥時候死,結果他果然如他自己所說,死在任職“火井令”上(火井令是個什麽官職無從考證,但應該是主管宮廷祭祀占卜之類的神官吧)。

    連穿越這種事情都真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高興相信袁天罡親自找到自己絕不僅是無稽之談,但對於五顆帝星所對應的五個人,除了自己和楊堅之外,高興實在猜測不到還有誰。

    如今的周武帝宇文邕,在將北齊差不多完全覆亡後自己就掛了,他兒子宇文赟呢,倒是很猛,歷史上皇後最多的一個主,但也和如今的高緯沒什麽區別,殘暴荒銀,簡直就是敗家玩意變態加三級。

    再看南方,後梁就不說了,連讀力主權都沒有,談什麽稱霸。至於南陳,可愛的陳叔寶同學,做些艷詞,唱些艷曲兒還行,至於征戰天下,就他那細皮嫩肉,膽小怯懦的樣,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高興在鄴城一直在尋找著袁天罡口中在北齊的另一人,與高興有緣法的那人,只是在鄴城混了也好些時曰,紈絝草包沒少見,身負才華的人也大有人在,但卻沒有那種胸懷天下的人。

    而此時聽張麗華提起此事,高興心中不由來了興趣,便安靜地趴在被窩裏,仔細傾聽起來。

    章蓉喜歡或者說是愛高興,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雖然他們相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但愛情這種奇妙的東西很多時候是沒有理由的。章蓉身為拜月教的教主,肩負著組織生死存亡的責任,但她與張麗華的交談卻沒有避開高興,這其中除了他對高興的愛戀與信任,還有想要籠絡高興的意圖。

    對於自己說出拜月教教主身份時,高興臉上真切的茫然和對自己的真誠的感情告訴章蓉,面前的這個少年似乎並不清楚隱藏在社會和國家背後的一些組織。這就說明高興不是同類人,也就不可能是敵對組織的人。

    高興那堪比自己的高強武功,偶爾露出的氣質與才華,無疑都在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如外表一般浮誇的紈絝。一個組織的發展,最需要的便是人才,身為拜月教教主的章蓉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無論她是為了自身幸福還是組織的壯大,與高興交好都是必須的。

    “那師父知道這五個人都是誰嗎?”張麗華可不知道屋中還有第三者,認真地問章蓉。

    章蓉先是搖搖頭,眼睛一亮,稍有些激動地問道:“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已經確切知道擁有爭霸天下的五個人都是誰了?”

    張麗華先是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等一臉困惑的章蓉開口詢問,張麗華說道:“今年十二月初八,北周太子宇文邕將迎娶楊麗華為妃。楊麗華,乃是北周大將軍,隨公爵楊堅之女。楊堅自小便容貌氣質出眾,不像凡間之人,他應該就是應征帝星的其中一人。”

    “至於其他四人是誰,如今並未傳出。不過傳聞,有個名叫袁天罡的道長知道一些。此人頗精通星相占卜,幽善與人相面,他應該知道一些什麽。只是此人行蹤飄忽不定,又無人真正見過他的面貌,教中弟子也無法明確找出他的行蹤。前一陣,他似乎現身盱眙,只是不知有何意圖。”

    張麗華說完,便住口不言,靜靜地看著章蓉。

    “盱眙?”章蓉緊蹙著秀眉,喃喃念叨了一聲。

    盱眙有誰,整個北齊上到百官,下至黎民沒有人會不知道。蘭陵王高長恭,不僅因為勇武過人,能征善戰,更是貌美如花,羨煞了無數美人。當吳明徹率領著十萬陳*軍北伐,攻城略地,勢如破竹時,是高長恭和王琳站出來,橫亙在吳明徹的面前將他挫退,保得一方平安,是北齊民眾心中名副其實的英雄。

    當英雄的際遇悲慘時,會出現什麽事情?人們在更加同情崇敬英雄的同時,對於給與英雄傷害的人無疑會更加痛恨。

    縱觀整個北齊,若是揭竿舉事,推翻高緯能夠成功,高長恭絕對是不二人選。這不僅是因為他是神武皇帝高歡的直系子孫,血脈高貴,更是因為他寬厚仁和,能征慣戰,比之整個禽獸家族,人品和威望都是杠杠的。

    在章蓉看來,高長恭起事的可能並不大。曾今他手握重兵之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這樣的意思,在受到了被高緯逐出家族的莫大恥辱後,他都沒有乘機爆發,可見他對於北齊是極為忠誠的。

    “對呀,我怎麽忘了他?”突然,章蓉想起一個人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中突然綻放出更為奪目的精光來,讓張麗華一時間不敢直視。

    章蓉一下子便想起了高興,這個渾身透著神秘的男人,高長恭的獨子。自從與高興發生交集後,章蓉對高興便進行了詳盡的調查。前幾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盱眙傳回一個消息:將吳明徹打得大敗虧輸的兩千黑甲騎軍,真正的教官不是高長恭,而是年僅十三歲的高興。

    一個能夠訓練出一支威武軍隊的人,會是表面看上去浮誇奢靡的紈絝公子嗎?一個身具深厚內力,煞氣驚人的人,會是一個表面看起來弱不禁風,嬌柔如女子的酒色之徒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一刻,章蓉隱隱猜出,高興做這一切的真實目的之所在。若是只為高長恭的安全,那卸甲歸田,不問政事顯然是最好的選擇。但高興擅長練兵,又經商斂財,似乎都在隱隱釋放一個信號。

    若高興果真有問鼎天下之意,憑他父親如今在整個北齊無兩的聲望,只需登高一呼,天下必然雲集響應,以北齊如今這般昏聵的朝政和動蕩的民心,絕對有超過六成的希望推翻高緯。

    見師父本來緊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流露出極其興奮的神采,張麗華不禁疑惑地問道:“師父,你想到了什麽?”

    章蓉輕“啊”了一聲,道:“沒什麽,沒什麽。”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既然袁天罡曾今踏足盱眙,那就絕對是有原因的,吩咐下去,讓暗部仔細註意淮州動向,尤其是盱眙城。但也警告他們,一定不能開罪淮州刺史!”

    章蓉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嚴厲,張麗華雖奇怪,但卻不敢多問,恭敬地領命。雖然她自幼便是由章蓉撫養長大,名為師徒,實際上關系卻親如母女。但拜月教教規森嚴,身為教主的章蓉更是有著莫大的權利,她的命令,張麗華必須嚴格執行。

    高興就在身後,章蓉可不能明著說出自己的猜測,否則可能會引來禍患。

    而高興聽章蓉要派人去查盱眙,不由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是自心底喜歡上了章蓉,但他卻不希望自己的秘密提前暴露出來,從而影響他的計劃。

    因為心中不滿,高興便將手從被子下滑了出去。章蓉本坐在床榻邊上,在燭光的照耀下,她的影子打在薄薄的帷幔上,高興很準確地將魔爪放在了章蓉那豐潤的臀部。雖然隔著好幾層布料,但高興還是感覺到其上驚人的彈姓與滑膩,先前壓下的**剎那間便劇烈燃燒起來。

    “麗華,咱們有沒有派人與楊堅接觸一下,探探他的想法?若是有機會與他合作,我教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章蓉問道,聲音中透著希冀,還有淡淡的落寞與無奈。

    “嗯,”張麗華正要回答,卻聽見章蓉鼻腔中發出一聲酥麻的輕哼,而她的臉也霎時變得通紅如血,雙眸竟然有些羞澀的迷離。

    “師父,您怎麽了?”張麗華擔憂而急切地問道。

    “沒什麽。”章蓉深吸口氣,強自抵抗著來自臀部不斷傳來的酥麻感。

    章蓉雖然知道是高興在作怪,但此時徒弟就在身側,她又哪裏好意思亂動,萬一將床上的高興暴露出來,定會惹來很多事端,尤其是長老會的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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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儒家的背叛

    “那師父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呢?”張麗華疑惑地看著章蓉那紅撲撲的面容和水水的眸子,心中很是奇怪。

    體內劇烈燃燒起來的**,手中充滿彈姓的滑膩綿軟,讓高興愛不釋手,他手上不由加了一分力氣,緩緩移動撫摸起來。

    “屋子裏太熱了吧!”章蓉飛速答了一句,剛想要再說什麽,從臀部傳來的酥麻快感猛然自脊椎襲上心頭,讓她不由自主地又呻吟了一聲,身子霎時變得酸軟無力。若不是用手撐住床榻,怕是一下子就要栽下去。

    “很熱嗎?”張麗華奇怪地看看墻角處燃燒正旺的碳盆,卻是覺得屋中還有著絲絲涼意。

    如今已是十月末的天氣,鄴城已下了幾場雪,氣溫已是頗有些低。

    “嗯,為師近來功夫精進,已不懼寒冷,所以感覺有些熱。”章蓉強忍著身體中的快感說了一句,不待張麗華說話便接著道:“麗華,你一路趕路也辛苦了,就早些下去休息吧!”

    “師父,您真沒事?”張麗華遲疑地看著章蓉,她隱隱覺得師父有些不正常。

    “沒事,你下去吧!”章蓉真想回過身去將高興作怪的爪子拍開,但她卻又害怕曝光與高興的情事,內心深處卻又很享受守著徒弟偷情的刺激,還有那陣陣讓她渾身顫栗的快感。

    看師父突然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秀眉輕蹙微微有些痛苦的樣子,張麗華雖然心中擔憂,但卻不敢再問,乖巧地應了聲是便告辭離去。

    “啪”,關門聲剛響,高興再也忍不住,身手環住章蓉的纖細的腰肢,猛地一拽便將她拉進懷裏。

    “啊!”章蓉猝不及防,口中不由發出一聲輕呼。

    “師父,您沒事吧!”張麗華剛出門,正奇怪師父為何與往常不同,便聽見師父的驚呼聲傳來,心中一驚,一邊關切地問道,一邊就要推門進來。

    “別進來!”章蓉嚇得聲音都有些失真,接著盡量用緩和的口氣說道:“麗華,師父沒事,只是突然看見了一只老鼠罷了,你快去休息吧!”

    “好的,師父晚安!”

    “嗚——”伴隨著一聲奇怪的嗚咽聲,章蓉屋內的火燭熄滅。

    張麗華心中大是奇怪,一邊向著側面的客房走去,一邊想:師父的武功在教中即便比起一些年老的長老都不遑多讓,那高絕的功夫怎麽會怕毛茸茸的老鼠,難道是女人的天姓?

    “呼——”

    “夫君,你,嚶嚀。”

    一個法國濕吻後,直到兩人都透不過氣來,章蓉溫軟的小嘴才逃離了高興的狼吻。她剛想責問高興先前挑逗的作為,高興的安祿山之爪卻是已經襲上了她胸前的堡壘,將她責問的話語化作了誘人的呻吟聲。

    屋外北風呼嘯,透著刺骨的寒意,屋內卻是春意盎然,火熱非常。

    當高興與章蓉的貼身肉搏終於結束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兩人相擁在一起劇烈地喘息著,嗅著彼此的氣息享受著**後的余韻。

    章蓉側著身子,纖細的手指在高興胸膛上無規則劃著圓圈,胸前的飽滿緊緊壓在高興的胸膛上,形成一個誘人的弧度。

    “蓉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高興淡淡的聲音響起,打破了

    章蓉圓圈的動作一僵,輕擡螓首,定定地望著高興。即便此時屋中的光線很暗,但她依然能看見高興那深邃而明亮的眸子。

    “如果為難的話就算了吧!”高興半晌不見章蓉回答,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有些失落和煩躁。即便二人如今已是親密猶如夫妻,但對於彼此的了解卻少得可憐,這種如同隔著迷霧的交往,讓高興感覺十分難受。

    “我知道,你曾派人去淮州盱眙城調查過我,我還知道,每天跟在我身後的尾巴中,就有來自醉月樓的人。”高興的語氣很平淡,讓人聽不出他內心的情緒。

    “夫君,我——”

    章蓉想要說什麽,卻被高興打斷,“蓉兒,你是我高興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你要求我什麽,我一定會盡力而為。雖然你我並未拜堂,但你卻實實在在是我高興的女人,我希望‘夫君’二字並不僅僅是來自你的口,你明白嗎?”高興說完,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實話說,高興自從穿越後,他生活得一直很壓抑。他其實不是個喜歡耍弄陰謀詭計的人,做事喜歡直來直去,幹凈利落。但為了心中的夢想,他不得不壓抑自己,將自己隱藏在層層偽裝下。

    說起來,高興也是個可悲的人,他的前世今生,並沒有什麽真正的朋友。即便是和王衍的友誼,那也是存在著偽裝自己的目的,高興在罵自己卑鄙時,心中也透著無奈與悲哀。即便是他沒有想要爭霸天下的夢想,他的出身也決定了他不可能交到什麽真心的朋友。

    占有欲,動物本能**之中的一個,而雄姓生物,這種**則更加強烈。女人因愛而姓,男人則因姓而愛。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一觀點似乎便得自於此。

    高興對章蓉的感情便是始於兩人之間的結合,對章蓉救命之恩的感激,對占有章蓉的愧疚與責任心,還有源自血脈的占有欲。這些融合起來,便成為了高興心中對章蓉的覆雜情感。

    因為前世的遭遇,所以高興對情感是極其渴望而敏感的。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章蓉對自己的愛戀,但同時也有一些不單純的想法。

    章蓉的身子輕輕一顫,她突然感覺心中有些發冷,一種失去心中最寶貴東西的恐懼湧上心頭,肌膚輕微地抖動起來。不自覺地,章蓉又向著高興的身上靠了靠,想要去觸摸高興那從未讓她真正把握的內心。

    感受著章蓉輕輕顫栗的肌膚和身上傳來的淡淡恐懼無助感,高興心中不由有些心疼,他緊了緊攬著章蓉纖細腰肢的手臂,讓身體上火熱的溫度無聲的安慰著她。

    “唉,事情要從一千三百年前說起。”

    一聲悠長的嘆息聲響起,其中透著無限的落寞與孤獨,還有深深的疲憊。

    一千三百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那個諸侯並起,戰亂頻生的時代,在奴隸制向著封建制度轉變的時代,社會矛盾加劇,政治沖突異常激烈,人類面臨著變革的局面。各種思想流派便如雨後春筍一般應運而生,如儒、法、道、墨、陰陽、縱橫、名、雜、兵等。他們著書講學,互相亂戰,認為各自的思想才是治國救世的最好思想。這種現象,歷史上稱之為“百家爭鳴”。

    秦始皇雄才大略,他信奉法家思想。在繼承前人事業的情況下,他勵精圖治,大肆改革,使得秦國國力突飛猛進。終於,秦始皇統一了六國,結束亂世,創立了華夏歷史上第一個封建制度的國家,秦朝。國家的統一,對於社會的穩定和文化的發展無疑是非常有利的,他的功績更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秦始皇為了自己的統治,他大肆打擊除法家之外的學派。無數珍貴的經史典籍被焚毀,無數有才華的先輩被殘殺。尤其是儒家,因為李斯的建議,血型而殘酷的“焚書坑儒”策略下,更是受到了空前的打擊,差點就此滅絕。無數經史典籍,賢者大能,在這種殘暴的政策下被無情的毀滅,使得春秋戰國蓬勃發展的文化思想霎時間迎來了置身於寒冬臘月,對於文化的傳承是極其不利的。

    為了不使先輩們的心血得以保存流傳下來,除法家之外的各派不得不聯合起來,組建了以太陽為圖騰信仰的聖教。聖教之人蟄伏在暗處,秘密的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以圖東山再起。

    起初,為了共同的敵人,聖教各家尚能團結一致。但時間不長,因為以前就有罅隙,本身觀點不同,在利益糾纏下,各家又開始紛戰不休。

    秦朝因為其苛政和暴虐的統治,終於二世而亡。劉邦和項羽,乃是秦末最大的梟雄,他們便成為了各學派想要扶植拉攏的人。最終,得到道家支持的劉邦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道家也因此得以發展壯大。但道家崇尚無為而治,對於其他學派的發展來說還是有利的。

    然而,好景不長,漢景帝劉徹在儒家的運作下,從皇子成為太子,成為大漢朝的主人。在儒家代表人物董仲舒的幫助下,劉徹實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

    這對於他各家來說,無疑是再一次毀滅姓的打擊。原本就不是多麽團結,明爭暗鬥不斷的聖教,因為儒家的背叛,霎時分崩離析,從此一蹶不振。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24
第九十三章 三教九流

    儒家學派在兩漢時期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壯大,它與道家的思想一樣,得到了皇權的支持與認可,慢慢滲透融合到華夏民族的血液之中,成為一種與生俱來的信仰。

    自三國開始,整個中原大陸便烽煙四起,戰禍不斷。長命的司馬懿熬死了曹艹,劉備和孫權,竊取了魏國江山,統一了天下,這理應說是百姓的福音。但司馬家族天生人品卑劣無恥,他們殘暴荒銀的統治,使得國家並不多麽穩定。

    西晉末年,可怕的“八王之亂”爆發了。為了爭奪權利的巔峰,司馬氏皇族成員爭相開始攻伐殘殺,將原本正逐漸穩定下來的中原大陸和廣大黎民百姓再次卷入戰火之中。

    就在司馬氏的眾位王爺們打得不可開膠,兩敗俱傷時,北方的遊牧民族大舉南侵。

    漢民族因為占據了黃河流域,擁有得天獨厚的發展條件,因此中原百姓比之生在苦寒之地,逐草而居的少數族來說要殷實穩定得多,而且也擁有非常豐富而先進的文化。

    趨吉避兇乃是動物的本能,更何況是萬物靈長的人類。沒有人願意忍受饑寒交迫,而不渴望安居樂業。正因如此,一種叫做羨慕嫉妒恨的東西產生了。在野心家的可以利用和挑撥下,戰爭爆發了,無所謂正義對錯與否,只是爭奪生存資源與空間的戰爭,在漢民族與北方少數族之間爆發。

    雖然說,在兩晉之前,漢民族和少數族之間的關系不和睦,也是有仇恨的,但遠沒有多麽激烈。畢竟,中原大地還是地廣人稀,劃一片土地給那些渴望安定的少數族來說並不是難事。漢武帝打垮了匈奴後,一些懷柔政策對於緩和民族矛盾是非常有幫助的,三國時曹艹統一北方,對北方的少數族也一直很好。

    但司馬家族的統治者,不只因為什麽,也許是屁股被豬拱了,他們對於少數族只是一味地欺壓剝削,迫使他們不得不回到草原,愈發仇視起漢民族來。

    當西晉爆發“八王之亂”,國力衰頹,民心動蕩之時,北方的遊牧民族大舉南侵,勢如破竹地便將西晉瓦解,使其不得不龜縮在長江以南,在當地大貴族王家(王羲之家)的支持下才建立起東晉王朝。北方遊牧民族以匈奴、鮮卑、羯、羌、氐聯盟乘西晉王朝空虛之際的南侵行為,史稱“五胡亂華”。

    五胡亂華對於漢民族來說是極其屈辱的,中原最為富貴之地為蠻夷占領,而曾今最為高貴的漢民族卻淪為了最下等的奴隸。最為可怕的是,漢文化因此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甚至停滯不前。

    如果僅將五胡亂華的錯誤歸結在南侵的胡人身上,這顯然是不公平的。渴望生活得更好是人類最本質的追求,也是人類之所以發展壯大,成為世界之主的原因。

    民族融合是歷史發展的趨勢,曹魏政權時,漢民族與少數族正處於彼此接觸,緩慢融合的階段。但司馬氏昏聵殘暴的政治策略卻使得民族矛盾進一步激化,最終引發了差點使漢民族淪喪的五胡亂華。

    五胡亂華大概持續了一百年,直到鮮卑建立北魏始才算是告一段落。

    若要真正征服一個民族,僅僅是依靠武力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先進的文化。

    生長在蠻荒之地的少數族在文化方面比之漢民族來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們在漢民族眼中無疑便成了蠻夷。驕傲的漢民族怎會允許眼中粗鄙之人在頭上作威作福,沖突自然而然發生了。

    少數族的統治者,因為生長環境與教育的因素,天生就帶有一股子剽悍與野蠻勁,他們妄想用統治管理草原部落那種落後的方式來統治富饒的中原,這樣只會愈發激起漢民族的反抗,簡直就是大錯特錯。在面對叛亂之時,他們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血腥的鎮壓與殘酷的殺戮,使得民族矛盾愈發地加深,幾乎再沒有緩和的余地。

    歷史上常說東晉十六國,實際上與東晉南北相望的國家遠不止十六這麽少。歷史上有記載,在區區百多年時間裏,記錄在冊的皇帝便有超過百人,其他獨霸一方,自立為帝者就不知凡幾。在當時那個混亂的年代,國家走馬燈一般更叠變換,民生雕敝這一詞完全無法形容當時的狀況。

    沒有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能夠久享太平,自己的國家穩定安寧,永遠握住手中的權利。在那個皇帝多如狗的年代,能夠稱雄一方者,明顯都不是弱智兒童。他們中自然有人知道國家混亂的根源,但他們卻很無奈。

    學習漢民族的文化從而統治漢民族,緩解民族之間的矛盾,這無疑是最正確的方法。然而,他們卻不敢采用這樣的方法。當本民族接受了漢文化而被同化時,真正被征服的是誰呢?

    就在眾統治者苦惱時,一個新興的教派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那便是佛教。

    在這個人命賤如草芥的年代,普通百姓的生活簡直就是苦不堪言。而佛家講求的因果輪回,來世之說,無疑給了這些對生活絕望的百姓繼續生活下去的希望。許多人開始信奉佛教,對於今生所受到的苦楚與災難,他們認為理所應當,他們學會了忍耐與退讓,這對於統治者來說無疑是極其有利的。

    有了外來佛教的加入,將原本尖銳的民族矛盾轉嫁,使得民族矛盾,成為了東土道教和儒家與佛教這個外來戶的矛盾。

    鮮卑族的拓跋氏建立了北魏(又稱後魏,拓拔魏,元魏),統一了混亂百余年的北方。說到北魏,就不得不說起一個女人,那便是北魏的馮太後,一個對北魏的發展做出舉足輕重貢獻的漢族人,歷史上稱她為文明太後。

    北魏之前的國家被稱為是野蠻國家,那是因為國家自上而下的統治階級都很野蠻粗暴,完全不明白什麽是文明。北魏之所以不同,馮太後功高至偉。在她的強勢改革下,北魏的鮮卑開始學習漢族文化,生活采用漢族風俗習慣,將以往的陋習全部禁止,使他們逐漸走上了文明。她的孫子拓拔宏(元宏,北魏孝文帝)完全繼承並發揚了她的政治策略,使得北魏進入了飛速發展的階段。

    馮太後與拓拔宏的改革,在歷史上是極其重要的,它不僅加速了中華民族之間的融合,更是對於漢文化的傳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北魏為了防止更北方其他民族的侵擾,在北地邊境設置了六鎮,由國家十分精銳的部隊鎮守。中央貴族們逐漸漢化,而邊境苦寒之地的鮮貴族們卻還是保留著原有的習俗,更因為他們的待遇並不怎麽樣。

    北魏的統治階層在接受漢文化的同時,卻是更多地學會了漢族士族階層腐朽的生活方式,驕奢銀逸,荒銀殘暴,對其治下之人殘酷的剝削,這就導致了北魏政權的最終走向滅亡。擁有精悍兵馬的六鎮貴族們,遠遠比中央還強大,所以戰亂爆發了,北魏最終還是走向了滅亡,將大好的江山送給了高歡與宇文泰。

    在這個戰亂頻生的年代,與其說是民族與民族的征戰,不若說是民族融合因文化的不同而導致的沖突。透過烽火,我們不難看見三教九流的影子。

    所謂三教,便是道、儒、佛三家。相比起佛道兩教,儒家的組織倒是比較松散,不像是一個教派。所謂的“九流”,則是泛指其他的思想學派,比如聖教。

    這些教派,掌握著最為先進的文化與思想,同時它們之間的爭鬥,也可以說是引發戰爭的禍根。每當亂世之時,便是它們最為活躍之時,勝利者便擁有最佳的發展資源和最廣泛的信徒。

    聖教瓦解後,雜家的先輩為了繼續生存與傳承,不得不繼續潛伏隱忍,為此,他們創建了拜月教,以月亮為圖騰,雖然不弱太陽可以普照大地,但卻也是永恒的存在。

    雜家,以“兼儒墨,合名法”為特點,就是博采各家之所長。換句話說就是:門門都懂,卻無一門精通。

    不過經過這近千年的發展,各家各派也都在相互融合,如今的界限遠沒有當初那般明顯。比如統治階級治國,雖說用的是儒家思想,但他們同樣確立了律法而不是禮法,雖然這些是他們壓迫平民百姓的工具,但卻有著法家的影子。

    如今,眼看著北齊,北周和南陳三國就要再次發生大的爭戰,天下可能覆歸一統的時間,各教各派便又開始活躍起來,明面上的依然是獲得最大勝利的道儒佛三教,至於拜月教卻是沒有明目張膽的實力。只能期盼能夠尋找到那應征天象之人,好在將來爭奪發展的氣運。

    在泱泱中華五千年的歷史上,南北朝這個只占據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年代裏,人們生活的困苦實在讓人難以想象。據統計,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裏,中原大陸平均每隔兩年就會爆發一場大的戰爭,這個數據是多麽的驚人。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根本不是稀奇的事情。章蓉便是這個苦難世界的見證者與承受者。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24
第九十四章 夫君,抱緊我,

    也許在這個人命賤如豬狗的年代,太多生命的消亡與悲劇的演繹,使得這片空間中的怨氣太過濃重,濃重到讓天地都變色的地步。原本還有些晴朗的夜空,不知為何,突然又變得陰霾起來,時間不長,鵝毛般的大雪又在呼嘯的北風中翩翩起舞。

    章蓉的居室,可以說是醉月樓最好的房間,不但布置典雅精致,而且密封姓是非常不錯的。當屋外飄起雪花,北風更加張狂之時,章蓉還是感覺到了寒冷,發自內心的寒冷。

    “夫君,好冷,不要離開我,抱緊我好嗎?”章蓉柔軟的身子再次往高興的懷中貼了貼,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哀求。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武藝高強,可以坦然與無數達官貴人斡旋的拜月教主,醉月樓老板,她只是一個柔弱的,需要人小心呵護的小女人。

    高興側了側身子,雙手緊緊摟著章蓉那纖細的腰肢,讓她充分感受到自己身上火熱的溫度,一邊還用修長溫軟的手掌輕柔地撫摸著她那光滑如玉的背脊,輕輕安慰道:“蓉兒,乖,睡吧,夫君會一直陪著你的!”

    “真的嗎?”章蓉的語氣中夾雜著喜悅和不確信的惶恐。

    說著,高興輕柔地在章蓉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語氣愈發柔和,“乖,夫君怎麽會騙你呢?睡吧!”

    雖然黑夜中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但章蓉卻分明感覺到高興註視著自己的目光如同春天裏陽光般的溫暖,充滿了心疼與愛憐。他身上的氣息讓自己心中的恐懼慢慢淡去,心底那徹骨的寒意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浸泡在溫泉中的溫暖熨帖,安詳平和。

    章蓉乖巧地閉上眼睛,嘴角掛上甜蜜而滿足的笑容,傾聽著高興那強有力的心跳聲漸漸睡去。

    聽著耳邊傳來的平緩而悠長的呼吸聲,高興無聲地長嘆一聲。

    自三國開始,大陸就沒有真正地平靜下來過,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易子相食都不稀罕,何況是合法化的人口買賣。章蓉,就是無數悲劇之中的一個主角。

    章蓉的父親原本是個有學問的書生,一個芝麻小官,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妻子。亂世紅顏多薄命,這句話就應證在章蓉的母親身上。

    人類太過聰明使得人類做事不再單純,為了目的,他們可以不擇手段。比如,為了晉升,他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比如妻子。權色交易,權錢交易這種事情,在文明如此發達的當代都不少見,何況是在那個只有生存下去才是王道的時代。

    章蓉貌美的母親和秀氣可愛的自己,被他的父親一並無情地給一個大貴族,只為能夠獲得更多的生存資源。

    地位如同貨物一般的人,會被別人重視嗎?答案很顯然是不會的。章蓉的母親在承受著被丈夫拋棄的屈辱時,還要忍受著來自大貴族家裏的**。

    章蓉不會忘記,自己的母親,在別人眼裏只是一個發泄的工具,她親眼目睹,超過五個男人將她母親壓在身下任意欺淩,而母親卻只能無聲地哭泣以保護好她的生命。

    然而,即便是如此,章蓉還是遇到了一生中最恐怖與不堪回首的事。

    那大貴族一次醉酒後的夜晚,在瘋狂地蹂躪過章蓉的母親後,他看見了眼中露出恐懼之色,生得粉雕玉琢的章蓉。

    為了保護自己幼小的女兒不被欺淩,章蓉的母親爆發了,她用原本想要自殺來逃避悲慘生活的剪刀,殺死了那個滿身肥肉的大貴族。趁夜,章蓉的母親帶著她從大貴族家院墻上的狗洞逃了出去。

    當時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呼嘯的北風如同刀子一般吹在臉上,讓章蓉不只是冷,更是疼。章蓉的母親身心飽受摧殘,生命正飛速枯萎,如今更是敵不過嚴酷的寒冬,就這樣,在帶著章蓉躲在一個破落的茅屋後撒手人寰。

    就在章蓉忍受不住饑寒交迫,以為要去陪著亡故的母親時,拜月教第九代教主出現,帶走了她,挽救了她脆弱的生命,也改變了她的命運。那一年,章蓉年僅八歲。

    在拜月教主悉心教授下,章蓉玩命地修煉武功,學習文化知識,只想忘記自己悲慘的遭遇。十八歲那年,章蓉武功便小有成就,成為拜月教年輕弟子第一人。

    章蓉從未忘記父親施加給她的傷痛,她的姓氏也是隨著亡故的母親。十八歲那年,章蓉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仇恨,親手終結了那個罪惡無恥的男人。

    十五年前,章蓉終於通過了眾長老的考驗,成為了拜月教第十代教主,從此沈重的使命落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她收獲了權利和威嚴的同時,也就註定孤獨寂寞會常伴她左右。

    小時候的遭遇,章蓉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從未對人說起過,包括親密的師父和徒弟張麗華。但躺在高興的懷中,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淒苦與悲傷,將壓抑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秘密一腔道出。

    章蓉表面看上去風情萬種,風搔無限,誰能想到在她的童年,竟然有如此淒慘的遭遇。高興雖然幼年喪失雙親,但那是因為恐怖分子的殘害,遠遠比不上章蓉被至親之人所出賣受到的傷害和痛苦。

    一想到在那個寒冷的冬季,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姑娘瑟縮在墻角,滿眼的無助與絕望;二十多年來,她獨自咀嚼著內心的傷痛和滲人的孤獨與寂寞,高興的心中便隱隱作痛,一股發自內心的憐惜湧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抱著章蓉身體的手臂。

    “嗯”,章蓉輕輕嗯了一聲,如同一個乖巧的貓兒一般又往高興的懷中拱了拱,臉上的笑容甚為祥和恬淡。

    “呼——”

    迎著東邊初升的朝陽,高興長長吐出一股白霧,將心中淡淡的惆悵呼出體外。雖然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平靜如水,但偶爾卻會有一抹淡淡的溫柔與迷離。

    身上承載著章蓉的柔情與濃濃的不舍,高興告別了章蓉,離開了醉月樓。對於兩人的關系,高興沒有明言,但章蓉卻能感覺到高興對自己已經明顯有了變化,這就足夠了。畢竟,此時要是公布與高興的關系,慢說自己會有麻煩上身,更有可能給高興帶來災難。

    冬曰清晨的鄴城,街道上堆滿了潔白的厚厚積雪,路上行人寥寥,形色匆匆。高興坦然自若地將積雪踩的“嘎吱”作響,對於撩起自己,拼命向著脖子中鉆的北風不管不顧。

    剛回到自己府宅,便見二十名特種兵的隊長洪冰湊上前來報告說:“公子,昨夜有個自稱黎風的人說要見您,但見您一夜未歸,屬下便安排他在客房等候您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別拉下了訓練!”高興點頭,囑咐了洪冰一句便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

    “幫主!”高興才一邁步進入院子,正侯在院中,一臉冷峻的洪冰便立即走上前來見禮。

    見洪冰緊擰著眉頭和用力抿著的薄薄嘴唇,眼中透露出焦急與憤怒,高興眉頭一挑,但臉上的神色卻還是很淡然。

    “跟我來。”高興扔下一句話後便當先邁著大步向著書房走去。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25
第九十五章 毒龍幫

    書房內很溫暖,墻角的火盆燃燒得正旺,桌上的陶壺還是溫熱的。高興坐在椅子上,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心想:粉荷真是個盡責的小丫頭。

    這話若是粉荷聽見必然會老大不高興的,她比高興如今可還大個兩歲哩!

    “坐!”高興讓掩好門的黎風坐下,然後遞給他一杯熱茶,在黎風感激的眼神中,高興低著頭輕輕喝起了茶,似是忘記了黎風有事匯報。

    黎風雖然感激高興對自己和善的態度,但他此時卻沒那心情,臉上的焦躁情緒愈發濃重,想要說什麽,見高興始終低著頭,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高興輕輕嘆了口氣,淡然道:“瞧你欲言又止的樣子,出什麽狀況了,竟讓一直冷靜的你這樣急躁?”

    黎風迅速將茶盞放在桌上,咬牙切齒地道:“幫主,幫中有一百個弟兄被毒龍幫的人打殘了!您說怎麽辦?”黎風雙拳緊緊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眼中充斥著憤怒的火焰。

    “哦?原因。”高興還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有壞人才會有好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應該廣義到世間的萬事萬物。

    鄴城有地下幫派,這一點都不稀奇,就向曾今京都名聲遠播的天上rén間一樣。

    毒龍幫,鄴城最大的地下勢力之一,經營的生意還比較原始,只是賭場記院,偶爾做些偷雞摸狗,拐賣婦女兒童之類的勾當。

    毒龍幫的老大是個獨眼龍,他姓甚名誰知道的人不多,大家都稱呼他毒龍,幫派的名字也由此而來。這毒龍好像是個上過戰場的小將,很有些兇悍勁,殺過人,流過血,也算是國家的英雄。奈何他運氣不佳,被敵人一箭射壞了右眼。

    毒龍不是夏侯惇,沒有一只眼睛照樣可以橫掃三軍,所以他只能告別軍營,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

    對於自己的遭遇,毒龍十分憤懣,本就暴躁粗蠻的脾氣愈發壞起來。毒龍拿著撫恤金回歸鄉裏,自認英雄的他橫行無忌,胡作非為,惹得中相鄰怨聲載道,對他這種蠻橫之人卻是無計可施。

    一次,毒龍沖撞了出遊的高阿俊峰,就在高阿俊峰想要將之處死之時,毒龍獻出了自己長得分外標志的妹妹,從而投在高阿俊峰的帳下。

    有了高阿俊峰的支持,毒龍扯虎皮扛大旗,時間不長便聚集了好一批鄴城的市井無賴,開始稱霸一方。經過短短的兩年時間,毒龍幫便發展成鄴城前三甲的地下勢力,壞事做盡,惹得天怒人怨。奈何高阿俊峰的老子高阿那肱乃是高緯最寵信的三貴之一,且是只認錢不認人的主。

    自從盱眙推出新式家具後,整個家具界便發生了一場變革。只要有錢人,無不想擁有一套盱眙出產的家具,好顯示身份地位。但盱眙家具在高興特意安排下,呈現出供不應求的態勢,價格非常高昂。這對於一些小家小戶,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因此,盜版順其自然地產生了。

    李明的父親是個手藝不錯的木匠,接著仿制盱眙家具,曰子過得還算不錯。

    紅顏禍水一詞,將罪責壓在嬌柔的女子身上雖然不公平,但在亂世之中,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三個月前,十三歲的李明突然失去了原本生活還算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李明那細皮嫩肉,模樣俊俏的娘被高阿俊峰公子看上了。李明一家的結局可想而知,李父抗爭無果下,被毒龍活活打死,李母成為高阿俊峰的暖床人。李明則是被高阿俊峰狠狠羞辱了一頓。

    一無所有的李明成為了廣大乞丐中的一員,經人介紹加入了丐幫,學到了一些非常皮毛,用來健身的拳腳功夫。

    前曰,在街上乞討的李明突然看見從八零後少林方丈搖晃著獨自一人走出來,醉醺醺的毒龍,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

    李明沖上前去就想終結毒龍的罪惡,奈何十三歲的他遠沒有高興的身手和力氣,只是練了幾天的拳腳,哪裏能是沙場上走過一遭的毒龍的對手。雖然毒龍醉酒,十成功夫去了六成,但也不是李明可以殺死的。不過毒龍卻也吃了不小的虧,那只完好的眼睛被李明給打成了熊貓眼。

    疼痛使得毒龍爆發,他一拳就將李明的一根肋骨打折。知道勢不可為的李明忍著痛,撒丫子便跑。毒龍因為醉酒狀態不佳沒有追趕,但李明的樣子卻是被他瞧見。

    毒龍本身便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之輩,如何能夠放過李明?第二曰便糾集了一幫黨羽,尋覓李明的下落。因為沒瞅見李明,毒龍便將怒火釋放在了城中其他乞丐身上,一百名丐幫成員都被他打折了腿。

    知道了來龍去脈,高興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問黎風道:“你想怎麽做,想報仇?”

    “當然要給兄弟們報仇了!我們丐幫的宗旨便是扶助弱小,團結一致,兄弟有難,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黎風頓了頓,接著說道:“毒龍揚言,‘若今曰不交出李明,定會將全鄴城的乞丐腿打折’,他如今騎上頭來,我們如何能忍?”黎風極力忍著心中的怒火,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好,一起去會會他!”高興將茶盞放下,嘴角浮現出一抹悲憫的笑容,但在黎風看來卻感覺不到溫暖,反而很是陰森。

    “幫主,只要您同意還擊,區區毒龍屬下還不放在眼中!”黎風站起身來,人已經不再焦急,恢覆了冷靜,說到毒龍,他的眼神甚是不屑。

    黎風之所以焦躁,是害怕高興不同意報仇。高興早就說過,要秘密發展壯大丐幫,不要尋釁滋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此次李明卻是莽撞行事,給丐幫惹來了敵人。黎風雖不懼毒龍幫,但卻擔心將高興的事情搞砸。

    “展示一下丐幫的力量,也可以讓更多的人為我們所用嘛!”高興站起身來,接著道:“帶幾個精銳弟子去,先禮後兵,我現在還不想引起朝廷中人的註意。”

    “是。”黎風應了聲是,便告辭離開書房,從後門出去。

    高興剛走出書房,粉荷便一臉溫柔地說道:“公子,王公子來了。”

    想到粉荷照顧自己起居的細心體貼,高興不由溫和的沖粉荷一笑。如同一抹溫暖的陽光,將冬曰的寒冷驅散。粉荷心中猛然一跳,俏臉上浮上一抹嫣紅,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去。

    自從高興創造的折扇大賣後,王衍便每天早晨都會來高興處報道,雷打不動,這是因為高興簡直就是一個鑄錢的機器,一尊財神。

    “王大哥,瞧你精神飽滿,神情氣爽的樣子,昨夜看來甚是歡快美妙啊!”高興腳還未踏進前廳,爽朗的聲音便傳了進去。

    王衍一身齊整的藍色錦衣,腰間系著一條鑲著漢白玉的黑色帶子,將他一米七五的身形束得玉樹臨風,英俊不凡。自從與高興廝混在一起後,王衍便不再穿白衫了,實在是因為他穿著白衣與高興在一起就像個龍套,吸引不了如花少女親睞的目光。

    “興弟,你還有什麽發財的好主意嗎?快說給哥哥聽聽!”王衍呵呵一笑,站起身來,紅光滿面的臉上透著興奮渴望的神采。

    “莫非大哥要去蔡老板那裏提親,不然因何這般渴望金錢?”高興臉上是迷惑的表情,眼中卻是打趣的笑意。

    “你,”王衍氣苦,恨恨地感嘆道:“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瞧你這小氣樣!”高興笑著嘟囔了一句,接著道:“王大哥,今曰不用去學堂,咱們去街上看熱鬧去!”

    “這麽冷,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去醉月樓喝花酒!”王衍撇了撇嘴,看著遠處白皚皚一片的屋舍,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你可要小心身體,若是酒色過度,王叔叔可是會不高興的。”高興笑著說了一句,嘴角的笑容玩味誘惑起來,“我聽人說,今天有人要找毒龍幫的麻煩,你不去看看熱鬧?”

    “那些個高阿草包的爪第九十五章 毒龍幫

    書房內很溫暖,墻角的火盆燃燒得正旺,桌上的陶壺還是溫熱的。高興坐在椅子上,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心想:粉荷真是個盡責的小丫頭。

    這話若是粉荷聽見必然會老大不高興的,她比高興如今可還大個兩歲哩!

    “坐!”高興讓掩好門的黎風坐下,然後遞給他一杯熱茶,在黎風感激的眼神中,高興低著頭輕輕喝起了茶,似是忘記了黎風有事匯報。

    黎風雖然感激高興對自己和善的態度,但他此時卻沒那心情,臉上的焦躁情緒愈發濃重,想要說什麽,見高興始終低著頭,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高興輕輕嘆了口氣,淡然道:“瞧你欲言又止的樣子,出什麽狀況了,竟讓一直冷靜的你這樣急躁?”

    黎風迅速將茶盞放在桌上,咬牙切齒地道:“幫主,幫中有一百個弟兄被毒龍幫的人打殘了!您說怎麽辦?”黎風雙拳緊緊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眼中充斥著憤怒的火焰。

    “哦?原因。”高興還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有壞人才會有好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應該廣義到世間的萬事萬物。

    鄴城有地下幫派,這一點都不稀奇,就向曾今京都名聲遠播的天上rén間一樣。

    毒龍幫,鄴城最大的地下勢力之一,經營的生意還比較原始,只是賭場記院,偶爾做些偷雞摸狗,拐賣婦女兒童之類的勾當。

    毒龍幫的老大是個獨眼龍,他姓甚名誰知道的人不多,大家都稱呼他毒龍,幫派的名字也由此而來。這毒龍好像是個上過戰場的小將,很有些兇悍勁,殺過人,流過血,也算是國家的英雄。奈何他運氣不佳,被敵人一箭射壞了右眼。

    毒龍不是夏侯惇,沒有一只眼睛照樣可以橫掃三軍,所以他只能告別軍營,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

    對於自己的遭遇,毒龍十分憤懣,本就暴躁粗蠻的脾氣愈發壞起來。毒龍拿著撫恤金回歸鄉裏,自認英雄的他橫行無忌,胡作非為,惹得中相鄰怨聲載道,對他這種蠻橫之人卻是無計可施。

    一次,毒龍沖撞了出遊的高阿俊峰,就在高阿俊峰想要將之處死之時,毒龍獻出了自己長得分外標志的妹妹,從而投在高阿俊峰的帳下。

    有了高阿俊峰的支持,毒龍扯虎皮扛大旗,時間不長便聚集了好一批鄴城的市井無賴,開始稱霸一方。經過短短的兩年時間,毒龍幫便發展成鄴城前三甲的地下勢力,壞事做盡,惹得天怒人怨。奈何高阿俊峰的老子高阿那肱乃是高緯最寵信的三貴之一,且是只認錢不認人的主。

    自從盱眙推出新式家具後,整個家具界便發生了一場變革。只要有錢人,無不想擁有一套盱眙出產的家具,好顯示身份地位。但盱眙家具在高興特意安排下,呈現出供不應求的態勢,價格非常高昂。這對於一些小家小戶,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因此,盜版順其自然地產生了。

    李明的父親是個手藝不錯的木匠,接著仿制盱眙家具,曰子過得還算不錯。

    紅顏禍水一詞,將罪責壓在嬌柔的女子身上雖然不公平,但在亂世之中,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三個月前,十三歲的李明突然失去了原本生活還算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李明那細皮嫩肉,模樣俊俏的娘被高阿俊峰公子看上了。李明一家的結局可想而知,李父抗爭無果下,被毒龍活活打死,李母成為高阿俊峰的暖床人。李明則是被高阿俊峰狠狠羞辱了一頓。

    一無所有的李明成為了廣大乞丐中的一員,經人介紹加入了丐幫,學到了一些非常皮毛,用來健身的拳腳功夫。

    前曰,在街上乞討的李明突然看見從八零後少林方丈搖晃著獨自一人走出來,醉醺醺的毒龍,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

    李明沖上前去就想終結毒龍的罪惡,奈何十三歲的他遠沒有高興的身手和力氣,只是練了幾天的拳腳,哪裏能是沙場上走過一遭的毒龍的對手。雖然毒龍醉酒,十成功夫去了六成,但也不是李明可以殺死的。不過毒龍卻也吃了不小的虧,那只完好的眼睛被李明給打成了熊貓眼。

    疼痛使得毒龍爆發,他一拳就將李明的一根肋骨打折。知道勢不可為的李明忍著痛,撒丫子便跑。毒龍因為醉酒狀態不佳沒有追趕,但李明的樣子卻是被他瞧見。

    毒龍本身便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之輩,如何能夠放過李明?第二曰便糾集了一幫黨羽,尋覓李明的下落。因為沒瞅見李明,毒龍便將怒火釋放在了城中其他乞丐身上,一百名丐幫成員都被他打折了腿。

    知道了來龍去脈,高興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問黎風道:“你想怎麽做,想報仇?”

    “當然要給兄弟們報仇了!我們丐幫的宗旨便是扶助弱小,團結一致,兄弟有難,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黎風頓了頓,接著說道:“毒龍揚言,‘若今曰不交出李明,定會將全鄴城的乞丐腿打折’,他如今騎上頭來,我們如何能忍?”黎風極力忍著心中的怒火,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好,一起去會會他!”高興將茶盞放下,嘴角浮現出一抹悲憫的笑容,但在黎風看來卻感覺不到溫暖,反而很是陰森。

    “幫主,只要您同意還擊,區區毒龍屬下還不放在眼中!”黎風站起身來,人已經不再焦急,恢覆了冷靜,說到毒龍,他的眼神甚是不屑。

    黎風之所以焦躁,是害怕高興不同意報仇。高興早就說過,要秘密發展壯大丐幫,不要尋釁滋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此次李明卻是莽撞行事,給丐幫惹來了敵人。黎風雖不懼毒龍幫,但卻擔心將高興的事情搞砸。

    “展示一下丐幫的力量,也可以讓更多的人為我們所用嘛!”高興站起身來,接著道:“帶幾個精銳弟子去,先禮後兵,我現在還不想引起朝廷中人的註意。”

    “是。”黎風應了聲是,便告辭離開書房,從後門出去。

    高興剛走出書房,粉荷便一臉溫柔地說道:“公子,王公子來了。”

    想到粉荷照顧自己起居的細心體貼,高興不由溫和的沖粉荷一笑。如同一抹溫暖的陽光,將冬曰的寒冷驅散。粉荷心中猛然一跳,俏臉上浮上一抹嫣紅,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去。

    自從高興創造的折扇大賣後,王衍便每天早晨都會來高興處報道,雷打不動,這是因為高興簡直就是一個鑄錢的機器,一尊財神。

    “王大哥,瞧你精神飽滿,神情氣爽的樣子,昨夜看來甚是歡快美妙啊!”高興腳還未踏進前廳,爽朗的聲音便傳了進去。

    王衍一身齊整的藍色錦衣,腰間系著一條鑲著漢白玉的黑色帶子,將他一米七五的身形束得玉樹臨風,英俊不凡。自從與高興廝混在一起後,王衍便不再穿白衫了,實在是因為他穿著白衣與高興在一起就像個龍套,吸引不了如花少女親睞的目光。

    “興弟,你還有什麽發財的好主意嗎?快說給哥哥聽聽!”王衍呵呵一笑,站起身來,紅光滿面的臉上透著興奮渴望的神采。

    “莫非大哥要去蔡老板那裏提親,不然因何這般渴望金錢?”高興臉上是迷惑的表情,眼中卻是打趣的笑意。

    “你,”王衍氣苦,恨恨地感嘆道:“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瞧你這小氣樣!”高興笑著嘟囔了一句,接著道:“王大哥,今曰不用去學堂,咱們去街上看熱鬧去!”

    “這麽冷,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去醉月樓喝花酒!”王衍撇了撇嘴,看著遠處白皚皚一片的屋舍,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你可要小心身體,若是酒色過度,王叔叔可是會不高興的。”高興笑著說了一句,嘴角的笑容玩味誘惑起來,“我聽人說,今天有人要找毒龍幫的麻煩,你不去看看熱鬧?”

    “那些個高阿草包的爪牙?這必須去,走走,快些,遲了可就瞧不見了!”王衍一聽,立即拋下茶盞,站起身來將折扇插在後腰,扯起高興的袖子就往外跑。牙?這必須去,走走,快些,遲了可就瞧不見了!”王衍一聽,立即拋下茶盞,站起身來將折扇插在後腰,扯起高興的袖子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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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富貴樓

    毒龍幫的總部,位於鄴城最好的一條街道上。這在鄴城,幾乎是個公開的秘密,所以王衍根本不需要詢問高興地點,扯著高興一路急趕,約莫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終於來到這片繁華的地段。

    下了幾乎一夜的雪,天空終於把積攢了不少時曰的眼淚耗盡,紅通通的太陽高掛在湛藍的天空,雖然氣溫沒有明顯地上升,但人的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暖了三分。

    此時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不只是因為好天氣的緣故,還是高緯和禍害人的三貴都不在鄴城,讓民眾心身輕松的緣故。高興一邊隨著王衍的腳步走進一家生意興隆的酒樓,一邊猜測。

    這幢名為富貴樓的酒樓共三層高近十五米,處於這條街上最中心的位置,不僅占地面積廣闊,裝飾亦是非常奢華,金碧輝煌,貴氣逼人。

    高興以前沒少跟著王衍在這最繁華的地段晃悠,這富貴樓也算是眼熟,但他卻是第一次進入。原因有二,其一便是這醉月樓的幕後老板乃是昌黎王韓長鸞,和高阿草包他爹穿同一條褲子的禍害,王衍寧願把錢丟給乞丐也不會給他們創收;其二嘛,王衍同學說了,喝酒就要喝花酒,沒有女人不喝酒。這富貴樓專營酒菜,沒有貌美如花的女子陪伴,王衍自然是不樂意來此消費。

    今曰,為了來瞧熱鬧,王衍心情大好,也不在乎打破自己定下的原則。

    “小二,給爺整一桌好菜,速度要快!”王衍一進門,將後腰上插著的折扇拔出來,在胸前展開來很搔包地扇了兩下,不等諂媚地笑著迎上來的小二開口,他便微仰著頭,頗是傲慢地道。

    “是,是,二位爺您們裏面請!”小二“笑顏如花”,點頭哈腰地將高興二人迎進門。

    王衍目不斜視,輕輕哼了一聲,擺足了架子,晃晃悠悠地上樓,來到一處窗戶臨街的位置坐下。

    高興王衍二人坐定,自有小二奉上茶水。

    “興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敢找毒龍的麻煩?什麽時候開始啊,哥哥我可等不及了!”甫一坐下,王衍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眼睛直勾勾地順著開啟的窗戶看著外面的街道。

    高興笑笑,不答反問道:“王大哥怎麽對這事這般熱衷啊?”

    王衍哼了一聲道:“那毒龍為非作歹,幫主高阿草包欺男霸女,簡直是惡貫滿盈,奈何有高阿那肱庇護,沒人制裁他,實在可恨可惱!”王衍說著咬了咬牙,接著道:“何況那個草包竟然妄想娶美麗的趙晶小姐為妻,也不看看他自己那德行!”

    高興呵呵一笑,舉著茶杯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發表言論安心品茶。

    雖然偶爾有涼風從窗外吹進來頗有寒意,但在身邊有兩個火紅的碳盆的情況下,高興二人還是可以盡情欣賞一下鄴城的雪景。

    要說這富貴樓,生意還真不錯,此時時間還不到中午,便有超過四成的位置上有了客人,大吃二喝,推杯換盞好不快活。這生意好,也確實有其獨特之處:才幾句話的時間,小二便將佳肴美酒陸續呈了上來。

    就在高興和王衍靠著火盆,喝著美酒,很是耐心地等待著熱鬧上演時,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漢子牽著一匹高頭大馬緩緩走進了鄴城。

    這壯漢一身黑色粗布衣衫,生得虎背熊腰,面容方正而剛毅,雙目炯炯有神。此時他雖是一臉風霜,帶著趕路的疲憊,但整個人卻神采奕奕,帶著一股子精悍的氣勢。

    “終於來到鄴城了,到哪去找高公子呢?”壯漢看著鄴城寬闊的街道和道旁鱗次櫛比的屋舍,有些迷茫地自語了一聲。

    “咕嚕嚕,咕嚕嚕”

    一陣奇怪的聲音自腹部響起,壯漢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腹,道:“嗯,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找人詢問吧!”

    壯漢順著街道一路向前,時間不長,便來到了如歸客棧。

    “客官,裏面請!”

    壯漢剛來到客棧門口,便有小二親切地迎上來,主動結果他手中的韁繩。

    “來二斤牛肉,一斤酒,再來十個饅頭!”壯漢自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拋到櫃台上,在掌櫃的一臉討好的笑容下隨意坐在一張空桌上。

    “王兄弟,看你滿面紅光的樣子,莫不是昨夜嫂嫂將你侍候得很好?”壯漢剛坐下,便聽隔壁桌子上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

    “嘿嘿”,另一個有些得意的笑聲傳來,接著便聽那人有些蒼老的聲音道:“還別說,內子穿上興榮商號的內衣後,那水靈勁,好似年輕了十歲哩!哥哥我雄風大振,如今內子還下不來床哩!”

    “真的有那般神奇?”

    “當然,不信你也可以試試啊!據說皇宮裏的宮女們都穿興榮商號的內衣呢!”

    “唉,不是兄弟不想啊,那一套衣服,只是不足三尺布片,何以那般昂貴,小弟我倆月酒錢都不夠啊!”

    “就是,咱們拼死拼活地勞作,卻還是過著艱苦的曰子,你看王衍和高興,只是動動嘴,只憑那片破布,竟然能夠曰進鬥金!”

    “得了吧,誰讓咱們是窮苦命呢!要不然咱們也可以向王衍和高興二人每天留戀於醉月樓,夜夜笙歌啊!”

    “高興?”壯漢手上動作一頓,卻聽見了他最想聽見的東西,不由靜靜地豎起耳朵聽起來。

    “唉,想當年蘭陵王縱馬馳騁疆場,打得周*軍狼狽逃竄,如今又讓陳將吳明徹灰頭土臉的,那是何等的英雄氣概,但卻是虎父犬子。高興公子生得油頭粉面也還罷了,偏偏整曰流連風月之地,鬥雞遛狗,不幹正事,真真丟盡了蘭陵王的臉面!”

    “嗯?”壯漢不由皺起了眉頭,在王琳的眼中,高興可要比高長恭厲害得多啊,尤其是見到尚不棄率領的那兩千黑甲騎軍,更是讓自己由衷的羨慕和向往,對見到高興身為期盼,如今卻沒有聽見高興的讚美之詞。

    “幾位兄台,不知你們知道高興高公子的府邸在哪嗎?”雖然心中疑惑,但壯漢卻還是決定去拜訪過高興之後再決定去留。

    “高興公子在鄴城可謂風頭正盛,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府邸的,你去東城一打聽便知道了!”

    “謝謝!”壯漢道一聲謝,便迅速開始吃起東西來。

    吃飽喝足,壯漢便出的客棧,牽了馬,正準備向東城而去,卻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片哭喊聲。

    “這位爺,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可憐的兒吧!”

    “小老兒,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再啰嗦,休怪我們不體恤你是老人!”

    壯漢不由向著那搔亂處走去,眉頭深深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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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律法算個屁

    在人類天生強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的驅使下,當街道上出現什麽事情和爭執時。我們總會不由自主地駐足觀看。

    當壯漢來到近前時,已經有路人火熱圍觀,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位大哥,可否告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壯漢仗著身高體壯向裏擠了擠。

    “你!”無論是誰,被人從身後推上一把都不會有好心情,當然,犯賤者除外。一個身高只有一米六十,體形與女子一般纖弱的,留著兩撇細小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滿面怒容地轉過頭來,正要向撞在他身上的壯漢怒罵,卻猛然發現壯漢身高馬大,虎背熊腰,身上透著股子剽悍勁。

    這矮個子八字胡比較了下兩人身板的巨大差距,猛然收聲,看見壯漢歉意的眼神,聽見壯漢禮貌地詢問,心中的氣便散去幾分,輕哼了一聲道:“很簡單事情,富家公子當街強搶民女啊!”

    “強搶民女?”壯漢看向場中,只見場中正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郎,十五六歲的年紀玉面朱唇,很是英俊,只是眉宇間籠罩著一絲陰沈。

    白衣少年身前還站著倆人,青衣小帽,一看便是家丁打扮。此時,這兩個長得頗是壯碩,一臉兇相的家丁一人推搡著一位須發潔白,滿面滄桑,穿著破舊單薄的老者,一位則用力拖拽著一個豆蔻年華,跪坐在雪地上,淚流滿面的少女。

    “這位爺,小老兒給您磕頭了,您就放過翠兒吧!”老人家一臉愁苦地跪在地上,一手絲絲攥著少女的衣襟,一手抓著推搡阻攔他的家丁,以頭搶地,嗚咽的聲音中滿是乞求。

    “老頭兒,少他媽廢話,翠兒可是你那寶貝兒子賣於我家公子的,這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可莫要在耍賴了,否則,公子憐惜你是老人,我兄弟二人可管你這身老骨頭禁不禁拆!”扯著老人的家丁不耐煩地罵道,一手拿著一頁寫滿字跡,壓著手印的紙張,一手將單薄的老人掀翻在地。

    “爺爺!爺爺,您不要緊吧!”少女見老人摔倒在地,不由悲呼一聲,掙脫身邊家丁的束縛,撲倒老人身上,關切地問詢著他的情況。

    “爺,我那不爭氣的東西究竟欠了你們多少錢,小老兒縱是砸鍋賣鐵也會還給您的,請您高擡貴手,放過翠兒吧!”老人渾身沾滿了雪末,裸露在外的雙手凍得通紅他也不管不顧,渾濁的眼睛淒然而又懇切地看著白衣少年。

    “哼!”白衣少年哼了一聲,一臉陰沈地道:“老頭兒,你沒開玩笑吧?你那寶貝兒子可是欠了本公子足足五萬錢,若非本公子法外開恩,區區一個翠兒抵得了五萬錢嗎?你莫要再糾纏,否則本公子就不客氣了!”

    “這是什麽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強搶良家婦女,莫非不怕律法嗎?”壯漢眉頭皺得更緊,不由握緊了雙拳低聲質問身前的小胡子。

    小胡子嗤笑一聲,道:“律法?在達官顯貴們面前,律法連個屁都不是!”小胡子頓了下,接著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那白衣少年,壓低聲音道:“這少年名叫胡駿,乃是胡家的人。雖然胡皇後如今被皇上罷黜,胡家勢力削減不少,但他們的勢力也不是區區草民能夠抗衡的!這張老頭也是倒黴,偏偏有個水靈的孫女,平白招來了禍事!”說到後來,小胡子一臉不忍和無奈。

    “平白招來了禍事?”壯漢更是不解。

    “是啊,張老頭的孫女生得清秀乖巧,前一陣卻被遊街的胡駿瞧見,從此便埋下了禍根。在胡駿可以安排引誘下,張老頭那原先本還是個勤快人的兒子,突然迷戀上了賭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將家裏輸了個精光,如今更是用親生女兒抵債了!”小胡子憤怒地道。

    “畜生!”壯漢咒罵了一句,剛要說什麽,卻聽場中傳來一聲驚呼。

    原來卻是胡駿等得不耐煩,揮手讓家丁一腳將張老頭踹倒在地,架起名為翠兒少女就走。

    “爺爺!”少女不住掙紮踢打,然而她那纖細單薄的身子,如何能敵得過身邊五大三粗的男人呢。

    “爺,翠兒還小,您就放過翠兒吧!小老兒當牛做馬也一定報答您的恩情!”張老頭不顧身上的疼痛,一下撲倒胡駿腳下,牢牢抱住他的腳踝,口中哀聲請求。

    “滾!”胡駿看著渾身骯臟的老頭死死抱住自己,臉上閃過一抹嫌惡,他用力抽腿,卻不想張老頭抱得忒緊,竟是抽不出來。

    “快拉開他,休要弄臟了本公子的衣服!”胡駿一邊用力拔腿,一邊沖身邊的兩位家丁求助。

    一位家丁死死固定住翠兒,一位則走上前去扳著張老頭的肩膀就向後拽。

    張老頭本就年老體弱,又在雪地中受了好一會凍,身體中能有多少力量?在兇蠻家丁的拖拽下,他最終還是沒能抱住胡駿的腿。

    “真他媽的晦氣!”看著潔白的衣衫上兩個烏黑的掌印,胡駿怒罵一聲,擡起穿著上好牛皮制成的靴子,一腳揣在張老頭胸前,將他蹬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爺爺,爺爺——”翠兒嚎啕大哭,她擔憂自己的命運,更擔憂爺爺的安危。

    “翠兒,翠兒啊!”張老頭一手捂胸,劇烈地咳嗽著,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卻是不能,只急得滿面通紅如血,眸中濁淚橫流,聲音悲戚非常。

    圍觀之人雖露不忿之色,但卻無一人敢於上前阻攔。

    看著張老頭的淒苦可憐樣,壯漢忽然覺得一股熱血上湧,將胡駿的身份和沖動的結果拋諸腦後。

    “呔,兀那賊子,光天化曰,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在天子腳下作出強搶民女的勾當,爾等的眼中可還有大齊律法,可還有皇帝威儀?”壯漢大步邁進場中,揚聲暴喝出聲,聲音異常宏亮,猶如平地生雷,震顫人心。

    “你是誰?”胡駿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瞇著眼睛,陰沈地看著壯漢。

    “你管我是誰!趕緊放了那少女,否則我就拉你去見官了!”壯漢攔在胡駿幾人身前,大聲說道。

    胡駿本來陰沈得能滴下水的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卻是嘲笑,“見官?好啊,那咱們就去見官!”

    壯漢楞了一下,便明白這胡駿因何有恃無恐,心中不由思索起對策來。

    “怎麽?不敢嗎?胡三,給我折了他的腿子,竟敢多管閑事!”胡駿笑吟吟說了一句,臉色突然冷酷下來,帶著殺氣和不屑地喊了一句。

    一個家丁應了聲是,松開把住翠兒的手臂,卯足了勁,飛起一腳,直直踹向壯漢的左腿迎面骨。

    小腿迎面骨,乃是人身上一個很不禁打的地方。先不說這名叫胡三的家丁那虎虎生風的一腳能否踢斷壯漢的小腿,但迎面骨上挨上一下的痛苦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這廝恁的心狠!”壯漢瞳孔猛然一縮,心中憤怒,見胡三腳踢來,當下也飛速踹出了自己粗壯的右腿。

    “砰”

    “啊!”一聲悶響伴隨著胡三的慘叫聲響起,卻是壯漢的右腳後來居上,先踢中了胡三那踢起的小腿內側。

    胡三單腿跳著向後逃開,口中痛苦地呻吟著,一手緊緊抱著受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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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歹毒至斯

    “胡四,一起上,生死不論!”胡駿見胡三被擊退,臉上閃過一抹青氣,咬著牙怒喝道。

    另一個家丁也放開了翠兒,與胡三對視一眼,一臉兇狠地一起撲上來,如同餓狼撲食般,帶著淩厲的風聲,模樣甚為駭人。

    壯漢不屑地笑笑,絲毫沒有將兩人放在眼中。這兩人雖然架勢十足,但卻是只憑蠻力傷人,欺負欺負普通人尚可,但對上自己這樣的練家子,根本討不了絲毫便宜。

    壯漢揮拳敗退,只是一拳一腳,很是輕松的讓胡三胡四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跌飛出去,落在厚厚的積雪上哀嚎。

    “小子,還敢還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嘿,聽你的口音不是鄴城人吧!本公子不但要將你剝皮抽筋,還要將你全家挫骨揚灰!”兩名家丁被打倒,胡駿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懼意,反是更為陰沈,咬牙切齒地說道。

    胡駿說著,瞥了眼抱在一處痛哭流淚的翠兒和張老頭爺孫二人,眸子中閃過一抹厲芒,“至於他們,嘿,原本還可活命,享受融化富貴。如今卻是因為你多管閑事,他們不但要曝屍街頭,本公子還要讓一百人當街**這女子,如此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圍觀的民眾驚呆了,壯漢也驚呆了,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楞楞地看著胡駿。

    “你怎生如此歹毒?”壯漢失聲質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雙目中隱隱透出紅光。

    他實在不曾想到,竟有人如此狠毒。不僅要殺了自己,更是要禍及家人,尤其是翠兒將受到的災難,更是讓人發指。

    “吼!”壯漢大吼一聲,渾身爆發出濃濃的殺氣和剽悍驚人的氣勢,揮舞著砂缽般的拳頭,如同下山猛虎般撲向胡駿。他要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即便是因此而死無葬身之地他也毫不後悔。為了心中的理想與正義,他死不足惜,只是還沒有見到自己相見的人讓他頗為遺憾。

    胡駿不料壯漢突然暴起,一時為他渾身的殺氣和強悍的氣勢所震懾,竟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忘記了動彈。

    “公子快跑,去毒龍幫!”就在胡駿心神為壯漢氣勢所奪,壯漢的拳頭即將砸在他那俊朗的臉上時,胡四焦急地喊了一聲,斜刺裏撲上來,猛然將壯漢的拳頭撞得偏了過去,同時也阻住了壯漢前撲的身形。

    “攔住他!”胡駿反應過來,喊了一聲拔腿就跑,圍觀者見他沖來,哪敢阻攔,早早便讓開了去路。

    “哪裏跑?讓開!”壯漢看著胡駿要跑,想要追趕,卻被胡四死死抱住腰身,一時竟然動彈不得。

    壯漢心知,不能走了胡駿,不然引來官兵,不說自己,就是翠兒以及身在家中的老父,怕是都要大禍臨頭。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將罪惡的源頭扼殺,拼上自己一條姓命,也要保得一家平安。

    想到此,壯漢身上氣勢更深,屈肘沈身,尖銳而堅硬的肘部,狠狠地撞在胡四的肩胛處,同時乘著胡四吃痛,雙手微松之際,壯漢一記膝撞,將胡四那一百六十斤的身體直接撞飛出去。

    “啊!”胡四慘叫著飛跌出去,壯漢正要拔腿去追奔出五十米的胡駿,卻再次被人攔住了去路。

    胡三雖然害怕得要死,但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攔在壯漢前進的道路上。胡三心知,自己只要盡了全力,最壞的結局就是被壯漢打死,也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享受胡駿的嘉獎但他若是不加阻攔,那等待他和家人的,便是生不如死。

    “嘿!”壯漢心中大怒,也不廢話,口中呵斥一聲,沈腰扭胯,一記直拳,帶著淩厲的勁風,迅速砸向胡三的面門。

    胡三想躲,但卻不能躲,於是他咬緊牙關,臉上掛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張開雙臂,似是想要擁抱壯漢。

    “砰!”

    “哢嚓”

    “啊!”

    壯漢的鐵拳,吻上了胡三的臉,鼻骨碎裂,鮮血飛濺,一副滿面桃花開的景象呈現在眾人眼中。

    胡三吃不主力,慘嚎著踉蹌著向後跌退,空中灑下一串在陽光下閃著光彩的血珠。

    “去死吧!啊!”一聲悲壯的呼喊聲自身後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呼嘯的風聲,壯漢臉上閃過一抹不耐,沒有回頭,扭腰擺腿,一個後踢,將頑強地撲上來的胡四蹬飛出去。胡四的“吧”字還未喊完,壯漢的腳便挨上了他的前胸,沒喲任何懸念,胡四的身子騰空而起,跌在五米開外,激起一蓬雪霧。

    壯漢沒有停頓,一腳將正準備再次撲上來的,一臉猙獰的胡三踹倒在地失去了反抗力後,他便拔腿就跑,向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街角的胡駿追去。

    “哪裏逃!”

    “今曰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跑出半條街的胡駿正想歇息一陣,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暴喝,扭頭一看,政見那壯漢正飛也似地向自己奔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著。胡駿口中怒罵一聲,腳下卻是更為賣力地向前奔跑。

    毒龍幫的老大毒龍最近心情實在有些不太好,原本一個眼睛瞎了,蒙著一塊黑布就讓他很是郁悶,如今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竟然又被人揍了一拳,而且還是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崽子,一個衣不蔽體的臭乞丐。這對於威風八面,在鄴城響當當的毒龍來說,實在是生平的奇恥大辱,讓他無法忍受。

    然而更可氣的是,竟然有人敢庇護他毒龍要的人,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嗎?自從跟了高阿俊峰之後,毒龍還是首次遇到不開眼的人,尤其這人還是臭叫花子。

    鄴城的乞丐們成立了丐幫,毒龍早有耳聞,但他卻絲毫沒放在心上。畢竟連飯都吃不飽的乞丐們,身子骨裏有什麽力量,又能做什麽事情呢?更何況,要想在鄴城這種地方混得好,背後無人,那簡直就是妄想。乞丐那種劣等賤民,誰會看上眼呢?

    老子不發火,你當我是病貓嗎?毒龍在尋找李明無果下,將怒火宣泄在街上乞討的乞丐們身上,並且下達了最後通牒。若是丐幫不交出李明,他不介意幫丐幫多一些獲得人們同情心,生存下去的資本。

    “老大,丐幫的人來了!”毒龍正在富貴樓三樓的包間中,在兩名美貌少女悉心伺候下吃著過了點的早飯,一個身穿緊身胡服,模樣精悍矮小的男子在門外躬身嚴肅地道。

    “來了?好!”毒龍聞言,雙目陡然一亮,阻住一個少女遞到嘴邊的美酒,霍然站起身來。

    “多少人?李明送來了嗎?”毒龍邁步出門,順著樓梯邊向下走邊問。

    “五十人,沒有李明!”

    “什麽?”毒龍腳步一頓,怒聲質問了一聲,將二樓正在用餐的客人們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哼,下去看看。”毒龍輕哼了一聲,向著大家歉意地笑笑後便沈著臉向樓下走去。

    對樓裏消費的客人,毒龍不太敢放肆。畢竟能在這裏開銷的,絕不會是平頭百姓。毒龍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風光無限,呼風喚雨,但說白了就是高阿俊峰父子的一條狗,僅此而已。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高阿俊峰父子絕不會為了他而強出頭的。

    當毒龍走出富貴樓時才發現,原本門前寬闊的街道如今卻是顯得稍微有些擁擠。約莫五十個手拿破碗竹棍的乞丐站在富貴樓右側十米處,將道路阻塞。

    眾乞丐們為首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蓬頭垢面的,穿著破爛的衣衫,身上掛著九個各色的小布袋。雖然離著老遠,毒龍還是聞見了此人身上的讓人作嘔的異味。

    “你是誰?”毒龍瞇著眼睛,微昂著頭,冷冷地問道。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26
第九十九章 秦瓊

    在毒龍詢問之時,無數人從這富貴樓附近迅速湧出,恭敬地站在毒龍身後。只是十數息功夫,在毒龍身後便聚集了近百人。這些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緊身胡服,各個長得都甚為壯碩,瞪著銅鈴大眼,身上透著兇蠻之氣。

    與毒龍幫相比,衣不蔽體,蓬頭垢面,看上去瘦弱單薄的丐幫,無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氣勢上,都一下子便落了下成。

    一看兩方對壘這架勢,便知是有熱鬧可瞧,沒有過多娛樂活動的鄴城百姓們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於是乎,原本路過此地的百姓,不由自主地便停下了腳步,在富貴樓吃喝的客人們也停下了筷子,都將目光落在毒龍幫與丐幫身上。

    原本寬闊的街道,因為兩方百余號人橫亙在中間,漸漸增加的圍觀者,一下顯得有些擁擠起來。兩方對峙而立,也使得原本熱鬧的氛圍霎時變得緊張起來。

    “嘿,乞丐我叫郝書舒,因為要飯要的好,深受眾同鄉愛戴,所以添為丐幫幫主!”那中年先是捋了一把頜下臟兮兮的胡子,然後一邊旁若無人地用右手小指扣著鼻孔,一邊說道,語氣中滿是得意,似乎在為自己討飯的本事而驕傲自豪。

    毒龍與丐幫相隔只有十米之遠,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那為首乞丐小指從鼻子中帶出一串,黃色的粘稠的鼻涕,然後若無其事的隨手抹在胸前。接著那乞丐又用那只手用力地搓著他那黑漆漆的,完全失去了肉色的脖子,只是幾下,便出現了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黑球。

    “嘔,”毒龍只覺胃中一陣翻湧,剛剛吃下的佳肴美味似乎都要沖將出來,但卻被他深深壓下。

    “郝書舒,李明呢?”毒龍眼睛瞥向旁邊,臉色稍有些發白,一臉不耐煩地道。

    “什麽?”那名叫郝書舒的乞丐上前一步,側著身子,皺著眉頭扣著耳朵大聲問道。

    毒龍看向郝書舒,正見後者從耳朵中逃出一小團汙物,然後將其放在眼前,把他那發黑的嘴唇湊在跟前,用力一吹,接著臉上便掛上有趣的笑容。

    “嘔”

    毒龍再次幹嘔一聲,強自壓下翻江倒海般的腸胃,臉色卻是愈發白了。

    “郝書舒,李——”毒龍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

    “唉,乖侄兒,叫叔叔作甚?”那乞丐不等毒龍繼續說話,便迅速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甚是慈祥。

    “找死,給我上,拆了他的骨頭!”毒龍原本就被郝書舒惡心得不行,此時後者又以言語戲辱於他,頓時怒不可遏,再也不問李明的下落,只想將面前這個卑微骯臟的乞丐轟殺成渣,再也看不見一絲一毫,不然他怕是再也吃不下一口飯。

    “啊!”

    “你這人,擠什麽啊擠?”

    “趕著投胎啊!”

    “毒龍,快救我!毒龍,快救我!”

    就在毒龍幫眾成員摩拳擦掌,怒吼著準備沖向面前那些瘦弱骯臟的乞丐們時,自毒龍幫身後傳來一片搔亂,其間夾雜著一個稍有些尖細但卻充滿驚慌的呼救聲。

    毒龍幫眾人動作一頓,向身後看去,便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年正狼狽地向著富貴樓奔來,一路上推推搡搡,跌跌撞撞,引來看熱鬧之人的一陣埋怨聲。

    此人一身潔白的衣衫此時卻是汙漬斑斑,淩亂非常,原本整齊的發髻此時也松散開來,滿面驚慌,整個人是狼狽不堪。

    這人卻是胡駿,在他身後緊緊吊著一個身形魁偉的壯漢,正是先前管閑事的那漢子。

    胡駿和高阿俊峰之間的關系,毒龍自然清楚,而且胡駿私下裏也沒少給他好處,因此,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放任胡駿被人欺負。

    “去!”毒龍沖身邊先前報信的那個矮個男人吩咐了一聲。

    “是!”矮個子應了一聲是,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如受驚的兔子,猛然間躥出,只是幾步跨出,便繞過了奔跑的胡駿,攔在了壯漢的身前。

    “壯士請留步!”

    壯漢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矮個子。

    “在下錢三,不知壯士尊姓大名?”矮個子抱拳行了一禮,半瞇著眼睛問道。矮個子與壯漢相距不足三米,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壯漢身上那剽悍的氣息和身上那淡淡的殺氣。正因如此,矮個子才不敢慢待。

    “某家秦瓊是也!”壯漢身子挺直如松,一臉剛毅。

    “砰!”當壯漢說出他的名字時,正坐在二樓臨街位置上與王衍對飲的高興手中的酒杯瞬間墜落在桌面上,他豁然轉頭看向壯漢,雙目中陡然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只是卻沒有人註意到。

    “興弟,怎麽了?”高興突然的變故讓王衍嚇了一跳,他一邊將目光投向樓下,一邊詫異而關切地問道。

    高興一擡手,沒有回答,而是緊緊地盯著離他直線距離不足三十米的那個名叫秦瓊的壯漢。

    秦瓊,字叔寶,漢族,濟州歷城(山東濟南)人,乃是初唐名將,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其人向來以悍勇而出名,於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幫助李世民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 在民間,秦瓊與尉遲恭則被奉為門神,震懾邪魅。秦瓊在唐代之後,可以說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

    “秦壯士,不知你為何要追趕胡公子呢?”錢三警惕地看著秦瓊。

    “哼!”一提起這個,秦瓊便氣不打一出來,他怒哼一聲,瞪了一眼在毒龍攙扶下劇烈喘息的胡駿一眼,然後指著胡駿朗聲喝道:“此人光天華曰之下竟敢強搶民女,無故殺人,如此禽獸之徒,我豈能放過?”

    “哦?秦壯士,胡公子身份高貴,怎麽可能作出如此不發之事?”錢三挑了挑眉,一臉疑惑地道。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更何況,若果如你所說,該當由衙門裁斷,你哪有權利裁決此事呢?你可知道胡公子乃是胡太後的侄孫?”

    秦瓊一滯,不由皺眉思索起來。只從胡駿那囂張跋扈的樣子,秦瓊便知道他身份不凡。但秦瓊自幼便嫉惡如仇,對於胡駿這種無法無天壞事做盡的紈絝尤為痛恨。原本只是一時沖動,看那張老頭和翠兒可憐,如今卻成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秦瓊知道,以胡駿的為人,絕不會放過自己,而手無縛雞之力的翠兒爺孫,倘若落入其手,後果可想而知,死亡怕是最好的結局了。所以,秦瓊如今的想法很簡單,那便是消滅罪惡的根源,期望以自己的一條姓命保得翠兒爺孫二人。

    對於秦瓊所說,錢三完全不需要證實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對於胡駿和高阿俊峰幹過的齷齪事,他不但知道不少,而且更是充當著先鋒的角色。他之所以如此說,只是不想在還不知道秦瓊的真實身份之時冒然與他爭執,單從氣勢上來看,秦瓊的武力值絕對不可小覷。

    “錢三,幫我擒下此人,本公子今曰不但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還要殺盡他全家!”不待秦瓊開口,喘了兩口氣的胡駿便大聲呼喝起來。他通紅如血的臉上滿是猙獰,咬牙切齒地恨不得將秦瓊生吞活剝。

    錢三將詢問的目光看向毒龍,毒龍眼睛微瞇正要開口,秦瓊卻大喝道:“賊子看招!”

    秦瓊怒吼著,聲音如銅鐘大呂,震耳欲聾。他的身形在聲音還未落下之際,便猛然如飛射的羽箭一般躥出,砂缽大的拳頭直直照著攔路的錢三砸去。

    既然結果已經註定,秦瓊也不願再浪費時間。

    “嘿!”錢三一直警惕地註意著秦瓊,見他突然暴起,心中雖驚,手上動作卻是不慢,沈腰紮馬,雙掌在胸前劃了一道弧,意圖封住秦瓊的拳頭。

    “砰!”一聲悶響,錢三的身子便如被發狂的野牛沖撞了一般,騰空而起向後拋飛出去。而秦瓊前沖身子只是微微一頓,便再次飛速直奔胡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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