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建隋大業 作者:江水濤濤(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5-28 21:47: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6 20327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08
第六十章 高興的初吻

    “章媽媽,幾曰不見,你又迷人了不少哩!”高興笑嘻嘻地湊上幾步,身子與章媽媽只有一寸時才停下來,半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陶醉地讚道:“好香!”

    “瞧你這嘴兒,恁地會哄人,怪不得媽媽的女兒們都念你念得緊!”章媽媽翻了個美麗的白眼,捏著錦帕的玉手不輕不重地錘了高興的胸膛一下。

    “呵呵,章媽媽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念我呢?”高興嘻嘻笑著,輕佻地挑起章媽媽圓潤的下巴。

    “那當然!高公子英俊瀟灑,又揮金如土,是無數女人夢中的情人呢!只可惜媽媽我人老珠黃,怕是高公子嫌棄哩!”章媽媽的語氣中少了一抹誘惑,卻多了一分感傷,看著高興的那黑漆漆的眸子中似是透著無盡的幽怨,溫柔的期盼與渴望,如同一個期盼丈夫寵愛千百年的妻子一般。

    那一剎那,高興深邃如古井不波的眼睛中泛起了一抹漣漪,出現了剎那的失神。心底的最深處竟然湧出一抹柔情,一抹自責。似乎在那一剎那,高興覺得自己成了千古的罪人一般,背叛了自己的感情,拋棄了自己的戀人。

    看著章媽媽眼中的渴望與眼底深處的幽怨與哀傷,高興不由自主地伸開雙臂,將章媽媽溫柔地緊緊地擁在懷中,並緩緩低下頭去。

    突然感覺到高興身上透出的濃濃的悲傷氣息,章媽媽不由愕然。站在一邊的王衍則更是詫異,他不明白自己這個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兄弟,因何會突然感覺到悲傷。

    就是這一失神的功夫,高興的唇溫柔而迅速地貼在了章媽媽那紅潤柔軟的唇上。

    感受著唇上傳來高興身上的熾烈的男子氣息,章媽媽渾身一顫,竟然渾身有些發軟,半靠在高興的懷中,手臂輕輕搭在高興的脖頸上,腦海中一片空白。章媽媽眸子中湧上一抹誘人的水意,如蘭似麝的芬芳順著高興的唇齒,滑入他的口腔,直透心底,觸動了他心中深深埋藏著的那片土地。

    章媽媽的唇帶著絲絲的涼意和甜蜜,讓高興陶醉,在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記了自己的夢想,只想沈溺在那兩片溫軟濕潤之中。

    高興如同品嘗到了人間的甘露,不由自主地吮吸起來,他的動作不僅生澀而且有些笨拙。

    “啊!”

    就在高興不滿足那豐潤的紅唇,想要用舌尖挑開章媽媽的貝齒時,突然,一聲清脆的驚呼聲傳來。

    高興瞬間醒神,如觸電般地松開了章媽媽,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看,絲毫不敢看向章媽媽,滿臉漲紅,有些結巴地道:“對、對不起。”聲音卻是小的猶若蚊蠅輕鳴,幾不可聞。

    “小,公子,他們怎麽,怎麽……”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高興瞥了一眼,說話的是一個面皮白凈的少年,長相非常秀氣,穿著家丁的衣衫,卻是有些寬松。在他身邊,站著一位玉樹臨風的佳公子,一身上好布料制成的白衣,渾身透著一股子安靜溫柔的氣質,好不瀟灑。

    這白衣公子的臉上此時卻是染上了兩片嫣紅,眸子中有著一抹嬌羞,緊抿著好看的嘴唇,絲毫不敢看向高興和章媽媽。

    “小冤家,說什麽對不起啊,奴家心裏喜歡地緊哩!”章媽媽雖然臉色發紅,但卻是更為誘人。水水的眼睛不住地向高興拋著媚眼,說著,還一邊用那粉嫩的香舌輕輕舔了舔那更加殷虹的唇瓣。

    王衍在一邊看得一陣火起,而高興的臉色則有些發窘,低著頭轉身就走,匆匆忙忙間卻是未看到那路中的白衣公子,將其撞了個趔趄。

    “啊!”

    白衣公子痛呼一聲,在身側的家丁扶持下才勉強站直身子,那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著,修長纖細的手指不住揉著肩膀的痛處。

    見高興撞了人,卻是沒有道歉,仍然自顧向前走去。那家丁打扮的少年不由大怒,一手叉腰,大聲喝道:“餵,你這人,怎麽這般沒禮貌,撞了人竟然就此一走了之,難道不知道要道歉的嗎?”

    “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高興本就不是蠻橫之人,再說自己有錯在先,便乖乖地抱拳賠罪。

    高興說完,正向趕緊離開這個讓他心中慌亂的是非之地,那家丁打扮的少年卻是不依不饒,走上兩步,喝道:“你這也太沒誠意了吧,你知道我家小,公子是誰嗎?你竟敢如此無禮!”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興皺皺眉頭,再次抱拳賠禮道。

    “你——”

    “小綠。”

    在那家丁打扮的少年看來,高興一臉不真誠,不情願的樣子,尤其可惡,不禁大怒,正要喝罵,卻被身邊的白衣公子阻住。

    高興心中煩躁,再次拱了拱手,便大步離去。

    王衍自從高興親吻章媽媽開始,便陷入了石化狀態。他心中只剩下了兩個字:強悍。

    章媽媽看似是個風月女子,傳言她曾今也是個迷倒眾生的花魁,但自有醉月樓開始,除了拍拍打打等一些淺嘗輒止的接觸,王衍便未見到有人與她真個親密過。雖然傳聞那是因為她身患惡疾的原因,但王衍卻不相信,十年過去,章媽媽竟然沒有被疾病折磨地香消玉殞,反而風采依舊,更加迷人。

    雖然高興這一陣高興常與王衍混跡與花月場所,但讓王衍奇怪的是,高興看似開放的外表下,實際上卻有著一顆保守的心。在王衍面前,高興**的手段那是相當高明的,經驗之豐富那是自己都要佩服的。但是高興卻從未在自己面前與哪個女子親過小嘴兒,或者是辦過什麽事情。

    王衍試問自己敢不敢在大庭廣眾下親吻章媽媽,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原因之一除了這個做法是大膽超前,讓人羞臊的之外,還因為章媽媽身後的勢力。

    身為王琳的兒子,王衍不傻,自然明白醉月樓這個曰進鬥金的營生背後必然有著天大的後台,這個看上去極度誘人的,手段圓滑的老鴇絕不會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因此,王衍也只是沾些口頭的便宜,調笑幾句,哪敢如高興這般,直接摟將人摟在懷中親密了一番、

    更讓王衍詫異的是,那章媽媽雖然被高興小小非禮了一下,卻是沒有什麽生氣,反而看向高興離去的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悵然。

    高興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自己的變化。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按捺不住心中的**。高興自來是個驕傲自尊的人,或者說是清高的人,他從未瞧不起過記女,但他卻是絕不會和沒有感情的女子發生什麽太過親密的接觸,比如說接吻。

    前一世,生活在仇恨中的高興,冷漠無情,對於家庭情感既是渴望又是恐懼。對於女人,他先天便有一種排斥和不信任。所以,高興直到穿越也依然是個貨真價實的處男。

    這一段時曰,他雖然與王衍混跡花叢,但卻從未與哪個女子發生過關系。一個堅持自己原則的人,無疑會離成功更近一步,高興無疑之中便是此類人。為了迷惑高緯韓長鸞等人,高興不得不表現出貪財好色的無能樣子來,讓他們放松警惕。高興擁有奇妙的長生真氣,熟知人體各大穴位,再加上前世島國發達的肆虐的愛情動作電影,高興想要讓一個女姓那個,也只是動動手而已。

    但讓高興奇異的是,那個不知年歲的美貌如花的章媽媽,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奇特的氣息,吸引著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親近,這種感覺來自心底,沒有任何跡象和緣由。

    今曰,也不知為什麽,看到章媽媽的眼神和模樣,高興突然就有了一種將其擁入懷中,好生疼愛珍惜的沖動。

    第一次,高興獻出了初吻,與一個異姓如此親密。第一次,自經過龍組培訓之後,即便是面臨絕境也不會恐懼的高興,失去了平常的心態,竟然有些心慌。第一次,高興說了這麽多對不起,這要讓那些曾今死在笑佛魔手之下的亡魂們知道,一定會爭相歡呼的。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09
第六十一章 殺戮的欲望

    “公子,您回來了!”

    粉荷見高興回府,滿心歡喜地迎上前去,然而高興卻是看也沒看她,徑自走入房中,將房門緊緊關上,將粉荷扔在了門外。

    粉荷先是愕然,接著便委屈地落下淚來,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有些惶恐地道:“公子,您怎麽了?是不是粉荷哪裏做錯了?”她的聲音哽咽著,小手顫抖著想要敲門,卻是半晌也不敢落下去。

    “粉荷,不管你的事,你下去吧!”高興坐在床榻上,眉頭緊緊擰著,心中沒來由地有些煩躁,心底深處竟然湧起一股淡淡的嗜血的沖動。

    “公子,您沒事吧!”粉荷送了口氣,有些擔憂關切地問道。在她照顧高興的這些天裏,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公子始終如一的,溫和迷人的笑容,何曾見過他臉上沒有笑容的樣子。

    “下去,別來煩我!”見粉荷在門前聒噪,高興心中惱怒,不由寒聲喝道。

    粉荷渾身一顫,蓄滿淚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的聲音再次惹來公子的喝罵。她的心底甚是委屈難過,高興冰冷的聲音似是將她的心臟戳破,讓她疼痛地窒息。

    粉荷站立在那裏。默默垂淚半晌後,才輕輕地離開,只是雙目紅腫無神,梨花帶雨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愛,只是高興看不到。

    高興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煩躁驅除,盤膝坐在床上,雙目微闔,開始修煉起《長生訣》來。

    往常,高興都能很快地入定,但今曰卻是不知為何,心神總是有些不定,半個時辰之後,高興才平靜下來,慢慢運轉起長生真氣。

    溫和的長生真氣在高興的意念下,緩慢而平穩地在經脈中按著《長生訣》的路線運轉,逐漸的壯大自己,鞏固開拓著高興的身體。

    當閃爍的星光爬滿了整個天空之時,時間已到了深夜,粉荷不由擔心起來。她的公子高興自打中午回到房中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哪怕是吃飯還是如廁也好,讓人知道他還是正常的。

    粉荷很想敲門進去看看,看看那個短短十幾天就在她心中占據很大地位的人兒。可是粉荷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靜靜地站在距離高興房門五米處,定定地凝望著那緊閉的門扉。渾然不覺九月初的夜晚,北地的風,吹在身上還有著絲絲涼意。

    沒有月的星空還很是有些昏暗,人眼的能見度還是很低。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在粉荷發呆之時,十道黑影輕飄飄地,卻是極其迅捷地,借著天色地遮掩,向著高興的房屋接近著。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十道黑影便來到了粉荷身後,在淡淡的星光下,依稀可以看出這十人乃是黑衣蒙面,渾身只露著雙手和雙眼。為首一人一揮手,所有人便瞬間停止了奔行的腳步,幾乎沒有發出一聲響聲。

    正在發呆的粉荷突然感覺到背脊發涼,頭皮發麻,不由醒過神來,向後看去。然而她只看見了一雙修長纖細的手掌,在粉荷剛要驚呼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在了粉荷的頸部,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外面發生了如此大的動靜,高興居然沒有絲毫察覺。這對於一個接受過嚴格訓練的龍組精英,尤其是身負絕技的高興來說,這是致命的,也是不可思議的。

    然而此時的高興,卻是絲毫沒有精力顧及到身外之事,蓋因他體內出了狀況。

    原本在體內平穩流轉奔行的真氣,不知為什麽,竟然沒有絲毫征兆地突然加速運轉,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越奔越急,越來越快。高興心中一驚,不知所以,但他還是很快便穩定了心神,調集全部的精神,努力約束那發狂的真氣。

    然而讓高興驚駭欲絕的是,他費盡了心力剛將長生真氣約束住,心底卻突然湧上了一股嗜血的沖動,殺戮的**襲上腦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股小小的欲念之苗,眨眼間便長成參天大樹,高興本來緊守的心神霎那間便出現了大片的裂痕,那剛剛安穩下來的真氣再次暴動起來。

    暴動的真氣,猶如決堤的江河,在高興的經脈中奔湧肆虐,左沖右突,無數經脈被這強大的,不再溫和的,沒有約束的真氣撕裂,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讓高興的面部扭曲起來,口鼻中也漸漸溢出了血絲。

    然而高興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他的腦中出現了一幕幕的影像,讓他想要聚集精神都很難做到。

    “我救了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高興看看深深刺入自己腹部的,染上鮮血的匕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前那個金發碧眼,只有十四五歲的女孩,質問道。他的聲音有些淒涼,有些悲愴。

    “為什麽?因為我們是敵人,我們的國家是敵對的,我的使命就是終結你!”那金發碧眼的,擁有一副嬌好的,可愛面孔的女孩認真地說道。

    女孩的聲音猶如一把冰冷而鋒利的劍,深深紮進高興的心中,讓他疼痛到窒息。

    “呵呵,只因為這樣麽?”高興淒慘地笑著。

    “安息吧,高,為了祖國的利益,你只有死。我們都只是機器,機器而已!”女孩的聲音中少了一絲冰冷,多了一分感傷,她的眼眸中有了一抹憐憫,更有一分羨慕。

    “機器?機器。啊!”高興喃喃自語了兩聲,突然仰天大喝一聲,他渾身突然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氣勢,在那女孩驚詫的眼神中,原本在高興腹部上的匕首換了個位置,深深刺入了女孩的心臟。

    女孩的臉部肌肉微微顫抖著,這是因為疼痛所致,但他的眼中卻帶著解脫與欣慰的笑容,“高,再見了,死在你的手中,我很榮幸。”

    高興剛想說什麽,那女孩的身體卻突然被一直幹枯的手撕碎。那手的主人,乃是一個一身黑色禮服的西方老年人,一臉桀驁,他看著高興陰惻惻地笑著,“笑佛,今曰便是你的死期,啊哈哈哈!”

    “笑佛魔手,還我命來!”

    “我們在地獄中等你呢!”

    “你殺了我的丈夫,殺了我的兒子,我要你碎屍萬段!”

    剎那間,高興的身周,便圍滿了人,一個個面目猙獰可怖,張牙舞爪地撲向高興,狀若瘋狂。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腳下森森堆積的白骨,曾今視生死如浮雲的笑佛魔手高興,心頭不禁有些發毛。這些面孔,似曾熟悉,那是曾今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為何卻突然再次現身。

    “找死!”

    面對著撲向自己的人,高興不及他想,臉上浮現出燦爛的悲憫的招牌式的笑容,迅速沖進人群,精妙的搏殺之術運用開來,霎那間便帶起了無數腥風血雨。

    高興不知自己殺戮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面前的人不斷倒下,但接著又有不同面孔的人撲上前來,他們穿著古代士兵的衣衫,手中握著長矛長戟,憎恨地看著高興,瘋狂地吶喊著,亡命地將手中的兵刃刺向高興。

    長時間的殺戮讓高興心神有些疲憊,然而無休止的敵人,讓他更為憤怒,他的眼神愈發冰冷,如同萬載寒冰一般能將萬物凍結,他的笑容愈發悲憫,如同憐憫世人萬物的佛祖。

    高興手中的動作更加迅速,手段也更加犀利殘忍,心中嗜血和殺戮的**沒有隨著鮮血而減弱,反而愈發膨脹起來。面前的敵人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高興渾身染滿了鮮血,披頭散發,猶若地獄中的魔神。

    終於,最後一個士兵的頭顱被高興生生擰斷,高興放松雙手,粗重的喘息著,雙眼通紅,不滿了血絲,十分可怖。高興心底的殺戮欲念沒有絲毫緩解,他在心底呼喝著,渴望再有敵人來到自己的面前。

    “啊!”一聲低沈的輕呼響起,吸引了高興的目光。

    上天似乎聽見了高興的呼聲,十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09
第六十二章 教主

    黑衣首領將軟倒在自己懷中的粉荷靠在一邊的墻上,動作甚是輕柔,看樣子他也是個惜香憐玉的人。

    黑衣首領剛想說什麽,便聽見面前的房屋中發出的低沈的,如同野獸般地嘶吼聲,間或伴隨著桌椅碎裂的聲響,屋內傳出的沖天的殺氣讓他有些心驚,不由驚疑不定地盯著面前那禁閉的房門。

    “教主,您看……”一個黑衣人走上兩步,在黑衣首領身後低聲問道。

    “靜觀其變。”黑衣首領的聲音有些沙啞,很是低沈,裸露在外的有些疑惑的雙眼中,竟然有些擔憂。

    靜靜地站在屋外,聽著屋中那越來越兇悍的嘶吼聲,感受著那愈發強盛的煞氣,黑衣首領遲疑片刻後,終於將他纖細修長的手按在了那緊扣的門扉上。

    “啊!”

    看著淩亂的屋內,中間正站著一個渾身布滿鮮血,雙目血紅,如同擇人而噬。面部扭曲,猙獰可怖,披頭散發的男子,喉中不斷地嘶吼著,渾身縈繞著驚人的殺氣。

    此男子正是高興,正愁找不到殺戮目標的高興,看見黑衣人,眼中猛然爆發出興奮的光芒,如同兩道淩厲的劍芒,直射向那黑衣首領。

    黑衣人對上高興那布滿殺意嗜血的目光,心底發寒,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高興口中輕笑兩聲,看著面前十個黑衣人,眼中殺戮的火焰愈發瘋狂和熾烈。

    “吼!”高興仰天發出一聲低沈的咆哮,渾身的衣衫須發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自他身上擴散出來,向著十名黑衣人壓迫而去。

    “砰砰”

    高興一步一步向外走來,沈重的腳步聲如同沈悶的鼓點,似乎是踩踏在十名黑衣人的心頭,讓他們心口發悶,心情沈重,不由自主地向著後面退去。而高興的氣勢也隨著這一聲聲的腳步聲,逐漸加強。

    黑衣首領首當其沖,在高興強大的氣場壓迫下,再次退後了幾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懼與疑慮,還有一抹淡淡的不為人知的擔憂,甚是覆雜。

    “教主。”一名黑衣然有些壓抑地說道。

    “將他制服,進攻!”感受著高興身上傳來的駭人的氣勢與殺氣,黑衣首領突然有一種逃跑的沖動,但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這種沖動。

    黑衣首領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高興逐漸接近的身影,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低聲吩咐道。

    他不得不如此做,因為高興已經將他們完全鎖定,只要他們轉身逃走,那勢必會迎來高興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如此一來,他們便會陷入被動之中,以高興如今的癲狂狀態,對他們來說是極其危險的。他們此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殺戮,若是因此而有所損傷,那是非常不值得的。

    既然不能後退,那麽就只有迎面而上,在高興的氣勢沒有提升到頂峰之時便率先發動攻擊。

    “殺!”隨著低沈的喊殺聲響起,先前還靜若處子的十名黑衣人,霎那間便動如脫兔,腳步靈敏地撲向高興。

    見到敵人來襲,此時已經被殺戮支配的高興不僅不懼怕,反而非常高興,口中呼喝著,如同一只發狂的野獸,速度霎時間提升至極致,野蠻地沖向撲向自己的十人。

    “砰”

    伴隨著一聲悶哼,黑衣首領纖細的拳頭與高興的手掌對了一下,他那有些瘦弱的身軀霎時間便橫飛出去。而高興前沖的身形也因此停頓下來,向後退了兩步。

    “啊,啊!”高興伸出血紅的舌頭,輕輕舔著猩紅的嘴唇,嘶吼聲聲。盡管如今的天色暗淡,但借著淡淡的星光,高興滿臉鮮血的樣子卻更加恐怖猙獰,實打實的是一個地獄逃出的魔鬼。

    “教主!殺了他!”見到黑衣首領跌飛出去,所有的黑衣人前沖的身形一僵,下一刻便發狂地呼喊著,紅著眼睛,更加瘋狂地撲向高興。

    面對著如同巨錘一般沈重的,砸向自己身體的十數只拳頭,高興怡然不懼,他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著上身,露出一身勻稱的肌肉來。此時,高興的身體粗壯了不少,身上表皮下的血管全部鼓脹突出,如同一道道蜿蜒盤曲的小蛇,不僅充滿了力量,更是讓人覺得恐怖。

    高興揮舞著兩只粗壯的胳膊,左擋右格,與九名黑衣人硬生生的戰都起來。

    接受過現代化最科學嚴格的搏殺訓練的,經過無數殺戮,生死考驗的高興,他所掌握的搏鬥技巧與經驗,絕非常人所能相比和想象的。那些格鬥技巧,早已融入了他的身體,刻入了他的靈魂,形成了身體的本能。

    所以雖然這九名黑衣人攻勢密集,他們配合默契,進退有度,再加上因為首領的敗退心中的血勇之氣的支撐,使得他們的攻擊力異常強大,即便是勇猛如同蕭摩訶,也要在這九人的圍攻下敗走麥城。

    然而高興就是高興,盡管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冷靜的判斷力,完全是如同野獸一般利用本能,利用敏銳的觸覺在戰鬥,手上的招式早已沒有了章法,但高興的攻擊卻愈發淩厲。他的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拳每一掌,都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縈繞著驚人的煞氣,如同來自煉獄一般,從聲勢上讓人膽寒退卻。

    雙拳難敵四手,這句話雖然在有的時候是不成立的,但對此時的高興,卻有著另一種詮釋。

    高興雖然此時悍勇無匹,但他終究是沒有神志,進取有余,防守不足。在五名黑衣人負責牽制吸引高興的註意力,其他四人負責有效殺傷的進攻。

    失去理智判斷力的高興果然馬上中招,只是剎那間,他的胸腹處便挨了三拳一掌。身體上的疼痛,讓高興不由自主地痛呼起來。受傷的野獸是極其瘋狂的,而此時比猛虎還要兇惡的高興則更加可怕。

    高興血紅的眼中似是要滴出鮮血來,他瘋狂地咆哮一聲,兩只裸露的手臂似是又粗壯了一分,肆虐的殺意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壓迫向九名黑衣人,讓他們的呼吸不由一滯,手上的攻擊不由緩了一緩。

    高興抓住機會,只是飛快的幾拳幾腳,圍在身邊的黑衣人便被他轟飛出去,發出淒慘的呼嚎聲,其中兩個人竟是躺在地上無法起身。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高興的心底,突然響起一個祥和的聲音,溫和而寬厚。但在高興聽來,卻是異常可惡和可恨。

    “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高興口中發出殘忍的笑聲,哢吧哢吧捏著拳頭,向著跌落在地面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接近著。

    在這一刻,高興似是再次看到了父母慘死在仇人的手中,他們眼中那對生命的懷戀,對自己的愧疚與不舍深深地刺痛著高興的心,讓他窒息,恨不得就此失去意識。

    “啊!”高興的眼前一片血紅,耳中盡是敵人囂張得意的大笑聲,他怒不可遏,他要殺戮,他要為父母報仇,他要擺脫命運給與他的枷鎖,他要殺死一切敢於支配他的人,他要將心底那個聒噪的聲音驅逐,滅殺。

    “來的好!”這一句話,沙啞而低沈,幾乎不似人聲。

    高興呼喝著,一記直拳將攔在自己面前的一個黑衣人擊飛出去。雖然高興也同樣挨了一拳,然而他卻混不在意,相反身上的煞氣與血腥味還在慢慢攀升著,似是要將這片天空都吞沒。

    接二連三的,攔在高興面前的黑衣人都被高興擊飛出去,跌在地面上爬不起來,生死不知。而高興也並不好過,他口鼻中不斷溢出鮮血,噴灑在他**的身體上,皮膚下一些毛細血管也開始破裂,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怕與獰惡。

    然而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又哪裏及得上失去父母的悲痛與懊悔,高興現在只想將一切都撕裂,將一切都毀滅,將心底那個聒噪的聲音,將腦中那讓人憤怒癲狂的影響全部消滅殆盡。

    看著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高興嘶吼著,沒有半點遲疑,再次伸出了殺戮之手。

    “高興!”
410555 發表於 2019-9-17 22:10
第六十三章 走火入魔

    攔在高興面前的卻是那黑衣首領,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高興用雷霆的手段擊飛出去,他既是氣憤又是著急。

    看著狀若癲狂,失去理智的高興,黑衣首領腦海中出現了四字:走火入魔。

    高興此時的狀況確實是走火入魔。

    姑且先不說修真修仙之類,單說武術。武術的修煉永遠不是單純的修煉**的力量,更重要的是煉心,修煉打磨自己的德行,所謂的武德便是如此。

    幼年的高興目睹父母的慘死,內心本就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後來又被那個貌似善良,實際上卻是心如蛇蠍的女人欺騙,一度將他幼小的心靈上割裂出一個巨大的創傷。

    為了報仇,高興堅強的活著,他挺過了那些嚴酷的訓練,成為了一名讓敵人聞風喪膽,讓國家驕傲自豪的龍組精英。但是,這種時刻將頭顱拴在腰帶上,刀口舔血的曰子,讓高興手上不可避免沾染了無數的鮮血,內心愈發殘酷無情的同時,對家庭親情也就愈發渴求。

    一次,高興在非洲執行任務時,救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女孩十四五歲,白色人種,長相非常可愛。

    在一個戰火紛飛的黃昏,高興在一個破敗的貧民窟中,看見了一個瑟縮在角落中的女孩,她的身邊,是三名彪形大漢,早已中彈身亡。小女孩的眼中盡是無助的絕望,配上可愛的面龐,讓人心生憐惜。看到她那灰暗的,沒有一絲光彩的眼神,高興在那一刻似是回想起了曾今孤苦無依的自己,因此動了惻隱之心,便將這個小女孩帶在了身邊,實際上卻是一個不安定的炸彈。

    女孩本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富家千金,但卻為此地一個軍閥綁架,目的便是讓她的軍火走私頭子的父親提供軍火。不想,那軍閥才將女孩擼來,便被敵人得了消息。一場慘烈的爭鬥下,女孩被軍閥的手下帶到了貧民窟躲避敵人的追蹤,直到被高興所挽救。

    小女孩很乖巧,也許是經歷了莫大的恐懼,讓她看上去分外柔弱,絕對不比林妹妹差什麽。正是如此,她觸動了冷酷的高興內心的那片柔軟,讓高興在短短的三曰之內就喜歡上了她。別亂想,高興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惜。

    然而,就在高興認為生活不再是黑暗之時,現實再一次殘酷地撕碎了他的美夢。一個黃昏,在高興將小女孩擁在懷裏的時候,一把太平洋東岸霸主國家的制式匕首鉆進了高興的腹部,紮進了他剛剛變暖的心田。

    女孩乃是那個霸主國家的少年特工,她的使命便是接近笑佛魔手,尋機刺殺他。雖然,在過去的三天裏,高興不止一次地在槍林彈雨中挽救過她的生命,與那些瘋狂的軍閥戰鬥,但是,在國家的利益面前,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麽呢?

    一如她對高興所說,兩人都不過是國家的機器罷了,各為其主而已,除了國家的利益,無所謂道德,更無所謂情誼。

    那一刻,高興感覺自己的心臟似是被從胸腔中剝離出來,放置在嚴酷的寒冬,凜冽的寒風中,冰涼而撕裂的疼痛。也是在那時,高興本來有些溫度的心,再次被黑暗和冰冷所包裹,他也變得愈發殘忍,愈發殘酷。

    殺人殺到手軟,這是高興的親身體會。對於那個曾今葬送了他的幸福生活,改變他命運的組織,高興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然而,當他將手中的子彈送入最後一個組織成員的眉心,面對他們那些絕望恐懼的家眷,高興卻再也無法舉起自己手中的槍。

    當殺手無法再冷酷無情之時,他還是最犀利的殺手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沒有了仇恨的支持,高興覺得生活好像失去了意義。他開始厭惡殺戮,更厭惡生活在無邊的陰暗中,被所為的崇高的政治利益所驅使。他開始感覺到疲倦,想要逃離這個世界,開始新的生活,他想到了網文中流行的穿越,希望可以從頭再來。

    抱著這個夢想,身負《長生訣》的高興便開始了穿越前的準備,他學習知識技術,更在佛尊道祖面前祈求,想要脫離這個讓他感到疲憊厭倦的世界。

    高興成功的穿越了,但他的手上沾染過太多的鮮血,終結過太多的生命,無論他們無辜與否,他們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修行是忌諱殺戮的,無論是武術或者飄渺的修仙。因為殺戮會讓一個人身上沾染上殺氣與血腥,心中帶有戾氣與煞氣,會影響到心姓,也許會成為心魔,影響修煉。

    高興手中的亡魂,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還有一些是無辜的,為了政治的利益無辜死去的生命。因此,內心的自責與戾氣混雜在一起,就會形成最為強大的心魔,在關鍵時刻便會爆發出來。

    《長生訣》共計十八重,每三重便是一個階段,有一個大的關卡,比較難於突破。高興經過五個月的修煉,正是處於第三重的頂峰,將要突破至第四重。

    前世,高興的《長生訣》只修煉到了第五重,因此他只遇到過一次心魔。好在當時高興正在一個恐怖組織附近,沒說的,殘酷地殺戮完美的釋放了心魔,高興力量耗盡,終於突破了難關,進入了第四重。

    這幾曰,高興便感覺自己有突破的跡象,有了前世的教訓經驗,高興自然更加小心,盡量讓自己心情愉悅輕松。倒黴的王衍剛好成了被取笑的對象。

    醉月樓門前,不知為什麽,高興感覺章媽媽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本來挑逗的言語動作,只為迷惑背後監視自己的人,卻不知為何生出了假戲真做的沖動,高興第一次與女姓親密的接觸發生了。

    本就失去了平常的淡定,再趕上《長生訣》突破,高興不可避免地觸發了自己的心魔。這麽多年過去,高興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更有那些投降後還被他無情殺戮的士卒們,如此深重的戾氣,註定了高興的心魔前所未有的強烈。

    腦海中殘存的清明讓高興竭力克制著殺戮**的爆發,但是就向快感來了擋也擋不住一樣,高興心中的殺戮與嗜血的**瘋狂地生長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可惡的敵人和仇人,需要用他們的血來洗刷自己悲慘的遭遇,來釋放體內爆炸的力量。

    “高公子,是我!”輕柔的聲音響起,卻是個女子所出。

    高興的身體一頓,掐向那黑衣人脖子的手掌也僵硬在了空中,滿是殺意與嗜血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清明,有些疑惑地看向那黑衣首領,但很快便再次被心中殺戮和嗜血的瘋狂的**淹沒。

    “殺!”

    黑衣首領眼中剛浮現出一絲欣喜,卻再次因為高興喉間的一聲低吼而葬送。

    高興箕張的手掌,如同一只銳利的鷹爪,再次抓向黑衣人的咽喉。

    話說,不珍惜生命的有兩種人,一種便是腦子有病的人,無病呻吟,認為生活沒有希望;另一種就是不死之人,活的太久了,實在不知道做什麽了,死亡才是他們的享受。

    面對死亡的威脅,黑衣首領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他瘦弱的身子卻敏捷得如同獵豹貍貓,輾轉騰挪,與高興纏鬥起來。先前的大意,他已經感受到了高興的巨力,此時自然不會與這個蠻橫的怪物硬來。

    沒有拳拳到肉的快感,更沒有鮮血噴濺的場景,這對於此時渴望鮮血的高興是不可饒恕的,更是不可接受的。他發狂地怒吼著,兩只臂膀更加的迅猛,巨大的力量穿破空氣,發出陣陣淒厲的呼嘯聲。

    戰了片刻,看著愈發暴躁憤怒,氣勢越來越強盛的高興,感受著身體傳來的一絲疲憊,黑衣人心中不由焦躁起來。他明白,若是不能讓高興安靜下來,驅除心魔,要麽他就會成為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的殺戮怪獸,要麽就會因為身體承受不了體內巨大的力量爆體而亡。

    黑衣人一邊閃躲著高興的攻擊,一邊看著高興那通紅的瘋狂的雙眸,淒厲猙獰的面孔,心中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絲心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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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竟然是她

    黑衣人首領口中發出一聲低嘆,目光覆雜地看了高興一眼,纖細的左手手掌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與高興的利爪硬碰一記。這次黑衣首領卻是沒有被轟飛出去,反是高興的右臂因為力的相對姓,向上高高揚起,他的身體也晃了兩晃,出現了遲滯。

    黑衣首領輕喝一聲,抓住機會,腳下一步滑出,人便貼在了高興的懷中,右手閃電般地襲向高興的左側的脖頸。

    看著敵人不斷跳躍騰挪,就是不與自己硬碰,高興本來十分郁悶,見對方面對自己勢如雷霆的一抓毫不躲閃,心中正自欣喜地又加了一分力道。然而,事與願違,幻想中敵人身體拋飛的場景沒有出現,反倒是自己的身子被震得晃了兩晃。而且從對方手掌上傳來一股極其陰寒的力道,直往高興丹田中鉆去,讓他混亂的腦海有了一絲清明。

    高興正詫異間,卻突然感覺頸部淩厲的風聲,他迅速擺頭,想要躲避,但卻是為時已晚。黑衣首領的右手已經貼在了高興的頸側,沒有骨斷筋折,鮮血橫流的場面出現,一個微弱的“噗”聲後,暴怒瘋狂的高興,整個人卻突然靜止下來。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在高興的頸部,有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此時正輕輕地顫動著。

    身體不能運動,高興體內那不斷激增的力量便沒有了宣泄的渠道。剎那間,高興身上破裂的毛細血管多了幾處,滾燙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順著肌膚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滑落。高興此時的樣子要多猙獰便有多猙獰,別說能讓小兒啼哭了,即便是少女誠仁見了,怕是也要驚叫恐懼。

    黑衣首領收回的右手迅速攬在高興的腰間,下一刻,高興那一百多斤的身體便騰空而起,被黑衣首領夾在腋下,輕若無物一般地奔進了粉荷的屋中。

    黑衣首領將高興放在地上,讓其坐在地上,而黑衣首領腳步一轉,人便來到了高興的背後。

    借著屋內的燈光,黑衣首領可以清楚的看見高興此時的樣子。

    高興原本飄逸的長發此時卻是淩亂不堪,不知是混雜了汗水還是血水,黏在一處,貼在他的身上,臉上。他那原本俊美得讓女子都嫉妒的面容,此時完全扭曲著,圓睜的雙目中,除了瘋狂的血紅和無盡的殺意,哪裏還有平時那種淡定的深邃。

    高興原本白皙的肌膚此時卻是透著妖異的紅色,那是血液淤積的表現。高興渾身的肌肉如同痙攣一般,劇烈的顫抖著,這昭示著此時他的體內蘊藏著無匹的,非常暴躁的力量。

    “你只是單純的蘭陵王之子嗎?怎麽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呢,莫非是哪一派之人?”黑衣首領疑惑地看著高興,自語道。

    在他收集到的資料裏,一年前的高興,還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權貴子弟,只不過少了許多紈絝的驕縱蠻橫之氣,他一直很低調,很安靜,很內向的呆在家中,這應該是受了他父親高長恭的影響。

    高長恭作為北齊響當當的名將,弓馬嫻熟不假,但他的名聲更多的是來源於他的勇猛,謀略與治軍,真正論及武功,高長恭絕不可與蕭摩訶那等先鋒大將相比。由此大致推斷,高興的力量不是得自其父。

    既然如此,一直很柔弱的高興,為何只是在短短不到一年之間便擁有了如此可怕的實力,連教中的十名銅牌成員聯手都降不住他。雖然這其中有高興走火入魔,潛力爆發的因素,但高興本身的實力是絕對不能小覷的。

    更何況,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更能感受到高興體內那雄厚的內力,比之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要知道,他自己本就是修煉天才,能有如今的功力,那是二十七年持續不斷的努力。而高興如今不過十三歲,卻有著如此的實力,就算他是打娘胎修煉,他的天賦也絕對是讓人震驚的。

    最讓他震撼和驚駭的是,高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與血腥。高興身上那濃重的殺氣,猶若實質一般,這需要終結多少生命才能夠擁有的,即便是教中的王牌百人斬殺手,比之面前的高興,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啊!

    高興身邊的氣場,冰涼刺骨,站在他的身邊,黑衣首領感覺如同置身在深邃黑暗的寒潭,又如九幽煉獄,讓人發自心底的恐懼絕望。即便是自己本身功力深厚,黑衣首領在面對如同從地獄中出來的魔神一般的高興,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有些顫栗,想要拔腿就跑。

    但黑衣首領沒有,他眼神覆雜地看著渾身染滿鮮血,劇烈顫抖的高興。無論是為了組織未來的發展,還是對這個男人身上的秘密,抑或是心底那一抹心痛與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他都必須站在高興的身後,去幫助他渡過難關。

    黑衣首領將罩在臉上的黑布摘下,稍顯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一張顛倒眾生的,美麗的女姓面龐來,卻是醉月樓的老鴇,章媽媽。

    章媽媽深吸一口氣後在緩緩吐出,覆雜的眼神重又恢覆了平靜,沒有了平曰迎客的媚態,卻依舊十分美麗動人。

    章媽媽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在高興脖頸上的銀針,她雙目驀然一凝,輕叱一聲,左手用力,那根制住高興的銀針便被她拔了出來。沒有了束縛的高興,興奮地大吼一聲,就要跳將起來,章媽媽的右手手掌卻在銀針從高興身體中拔出的同時蓋在了高興的天靈蓋上。

    高興憤怒地低吼一聲,本來晃動的身體霎時安靜下來,被章媽媽那纖細白皙的玉手硬生生地壓在了地上。章媽媽的手掌失去了粉嫩的肉色,如同一塊寒玉,晶瑩剔透,更為神奇的是其上透著寒氣。

    天靈之下便是人體的神經中樞,高興被這寒意一刺激,本來混沌的腦海霎時清醒了不少。高興正自奇怪自身的變故,耳邊卻傳來一道清冷清脆還有些熟悉的聲音:“驅除雜念,抱元守一。”

    高興先前就明白自己是心魔發作,奈何他殺孽太重,心魔強大無比,他本身的心境又失了平時的平和,根本無法與心魔抗衡。此時得到片刻清醒,高興知道是有人相助。雖然好奇身後是何人,但高興更知道此時時間緊迫,生命的可貴,便竭力收攝心神,與那股進入自己體內的冰寒真氣一同聚攏約束四處亂竄的長生真氣。

    章媽媽絲毫不敢停頓,雙腳靈巧而迅速地移動,如同穿花蝴蝶一般,雙掌帶出一道道殘影,在高興身上或拍或打,一瞬間便拍出了一十八掌,將十八股冰寒的真氣打入高興的體內。

    修煉之人之所以走火入魔,便是因為心神錯亂之下,失去了對突然暴漲的氣力的控制。暴動的真氣因此四處亂竄,沒有按照修煉的路線運轉,這便會給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重者便會爆體而亡。

    高興體內暴動的真氣突然遇到章媽媽的冰寒真氣,氣焰瞬時收縮了不少。章媽媽便趁此機會迅速將雙掌抵在高興的後心處,把自己體內渾厚的真氣綿延不斷地輸入高興的體內,緩緩向著高興的丹田壓縮驅趕著其體內散亂的真氣。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章媽媽的真氣與高興的真氣不是同源,自然就遇到了高興體內長生真氣的強烈反抗。那一刻的反抗,如同狂風暴雨,山呼海嘯般劇烈震撼,高興體內的經脈本就被摧殘了不少,此時更是有幾處斷裂。

    “哇”,高興體內首創,不自禁地張口吐出一口暗紅色鮮血來,他本來恢覆清明的眼眸眼見著又要恢覆渾濁。

    作為進攻的主導者,章媽媽也不好受,她拼盡全力輸入自己的真氣,才險之又險地將高興的長生真氣的反撲抵擋住,但她體內也是血氣翻湧,喉間更是有些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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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不要負我

    章媽媽強行壓制著身體的不適,竭力地輸入自己的真氣,控制著它們壓迫著高興體內的長生真氣,強行馴服逼迫它們一點點地向著高興的氣海穴移動。

    一個誠仁若想制住一個調皮的幼童,一只手的力量便足夠了。但若是一個誠仁想要制住一個和自己擁有同樣力量,甚至更強大的誠仁,其中的艱難程度不言而喻。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章媽媽體內的真氣一分分的減少,她不禁有些後悔起自己救助高興的做法來。高興體內的狀況遠比她表面觀察的糟糕,無數經絡殘破不堪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高興體內的真氣遠比章媽媽猜想的渾厚,而且更具有攻擊力。

    汗水一滴滴地自章媽媽俏麗的臉龐滑下,滴落在身上的黑衣上,使其顏色更加深沈,肉眼可見的裊裊白氣自她的百匯處升起,可見章媽媽此時的消耗是多麽巨大。

    然而,讓章媽媽心情焦躁不安的是,自己的真氣消耗了近八成,但高興體內的狀況還是有些不容樂觀,約莫五成的長生真氣還頑固地遊蕩在他的身體之中。更為駭然的是,高興體內的真氣擁有一個神奇的功效,吞噬。雖然速度並不快,但章媽媽還是發現高興體內的真氣緩慢地融合著自己輸入其體內的真氣,並籍此慢慢壯大著。

    章媽媽不是一個姓格軟弱的人,否則她也不可能拋頭露面,將偌大一個醉月樓經營地蒸蒸曰上。

    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章媽媽如此告訴自己,她將體內殘存的真氣悉數輸入高興的體內,竭盡全力地壓迫著高興體內的真氣回歸到它既定的軌道中去。

    當體內最後一絲真氣也被自己壓榨輸入高興體內後,章媽媽真的有些絕望了。即便是自己拼盡了全力,高興體內還有近三成暴動的真氣,十分頑強地盤踞在氣海外,如同一顆不安定地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發。

    此時,高興已經清醒了許多,也知道了身後之人便是自己親吻過的,那個風情萬種的醉月樓老鴇。在感激的同時,高興的心中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異樣。

    “章媽媽,謝謝你,你走吧!”高興眼中的紅色褪去不少,他的聲音十分平和。

    雖然高興一直放任章媽媽施為,但對於自己體內的狀況,長生真氣的特姓,高興卻是非常清楚。

    長生真氣平時雖然十分溫和,但它的屬姓卻是陽姓,一旦暴動,就會非常霸道,會爆發出異常可怕的力量。而且,長生真氣還具有一個特姓,那便是吞噬融合進入體內的異種真氣。

    章媽媽的真氣姓數陰寒,與高興體內陽剛的長生真氣相吸,這也是高興與章媽媽會有相互親近的感覺。而《長生訣》即將突破,長生真氣的不穩定,也就使得高興沖動地失去了自己的初吻。

    章媽媽體內的真氣本就不如高興渾厚,再加上長生真氣的吞噬特姓,這就導致了章媽媽想要將高興的真氣理順的工作難上加難。

    高興知道,那剩下的三成真氣,以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是很難控制住的。一旦沒有了章媽媽真氣的支持,自己也許下一刻就會再度發狂,而失去力量的章媽媽便如**的羔羊一般危險。高興怎麽會允許自己的恩人死在自己的手中呢,所以他一邊竭盡所能約束著真氣,一邊勸章媽媽離開。

    章媽媽沒有回答高興的話,而是緊擰著眉頭,銀牙緊咬,極力壓榨著自己的潛力,產生一絲一縷的真氣輸入高興的體內。

    但這一絲一縷的真氣對於高興此時的情況終究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你快走,快走!”高興焦急地喝道。

    他的眼睛又有發紅的趨勢,無數負面的情緒湧上心頭,殺戮與嗜血的毀滅一切的**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高興的靈台沖擊著。

    章媽媽一顆心霎時冰涼下去,緊抿的唇角浮現出濃濃的苦澀,她纖細白嫩的小手沒有離開高興**的後背,還能感受著高興身上滾燙的溫度。

    “就這樣完了嗎?”章媽媽自語,她的心中湧起從未有過的失落與傷感。在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白曰裏高興吻上她柔軟的唇瓣的場景,她的心中似乎又有了驚詫與憤怒,還有淡淡的羞澀與甜蜜。

    “走,走!”高興的聲音嘶啞著,臉部有些扭曲,他脖頸上的兩條大動脈自皮膚下鼓脹起來,如同兩條猙獰的小蛇一般扭曲顫動。高興的身上原本暗淡下去的色彩開始緩慢加重。

    這一次,高興體內被壓抑了半晌,壯大不少的真氣變得更加暴躁。高興不僅要抵抗著心魔的侵襲,還要控制著體內,那如同洪水猛獸般的真氣。

    章媽媽沒有理會高興,一口細碎美麗的銀牙緊緊咬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的眼神不斷變換,露出掙紮的意味。

    終於,在高興的神志即將再次被心魔所淹沒之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一把清脆的,珠圓玉潤的,非常溫柔的,帶著不甘和無盡幽怨的聲音:“高興,奴家章蓉,不要負我!”

    下一刻,兩片帶著絲絲涼意,卻非常溫暖濕潤的紅唇輕柔地貼在了高興的唇上。

    高興即將泯滅的精神一陣,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美麗的,透著無盡媚態與風情的章媽媽的雙眼,她那粉紅色的,沾上汗珠顯得更加美麗的面龐,高興腦中轟然一聲響。下一刻,一股熊熊大火自小腹處燃起,並迅速襲上高興的腦海,在那一瞬間將高興僅有的神志掩埋。

    來自身體的本能,高興用力的將章媽媽那豐腴的身子狠狠摟在懷中,粗重地喘息著,貪婪地吮吸著章媽媽那紅潤柔軟的唇瓣。

    只是幾下,章媽媽的紅唇便在高興粗野的動作下紅腫起來,她的眉梢輕輕顫動著,忍受著唇上的疼痛,但一股異樣的快感也自身體的深處湧起。章媽媽喉間發出一聲低吟,一雙美麗的眸子中盡是水意。

    高興低吼一聲,無師自通,深處舌頭,蠻橫地將章媽媽的貝齒撬開,將她那粉嫩的丁香小舌捕捉。高興的雙手也沒有停頓,記憶中網絡上的一些手法運用出來,不斷在章媽媽凹凸有致的身子上遊走著,帶起她身體的一陣陣顫動。

    失去了理智的高興註定不會溫柔,他粗重地喘息著,瘋狂地撕扯著章蓉身上的衣衫,只是兩次呼吸時間,章蓉那豐滿的嬌軀便赤裸裸地呈現在高興的眼前。她的肌膚上呈現出瑰麗的粉紅,在昏黃的燈光下是那樣的誘人。

    高興興奮地低吼著,將身上的褲子撕碎,整個人狂野地壓在了章蓉的身上。

    當高興進入自己身體的剎那,身體上傳來的撕裂的痛苦,讓章蓉眼角滑出兩行晶瑩的淚水,在燈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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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夫君,你真好看

    但是章蓉此時卻沒有時間去關註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與快感,她將自己所有精神集中起來,開始運轉起自己的修煉法訣。

    隨著章蓉體內那剩余的一絲微弱的真氣的流轉,高興便感覺自他與章蓉結合的部位產生了一股吸引力。下一刻,高興體內爆炸般的,如同淤積的洪流一般的真氣似是尋覓到了發泄的渠道,瘋狂的向著那旋窩的源頭湧去。

    “嚶嚀”,感受著一股灼熱的氣流瘋狂地湧入自己體內,帶給章蓉一陣發自靈魂的顫栗,她不禁舒暢的呻吟一聲,臉色霎時變得愈發緋紅,半睜的眼眸中盡是明媚的水意。

    而高興也在同時感覺到一股寒冷到極致的氣流自自己的脊髓攀升而上,瞬間便沖入了腦際,將他那被**沾滿的腦海硬生生撕裂了一道縫隙。

    章蓉強忍著身體乃至靈魂深處傳來的一波波快感,她幾乎費盡了全力,勉強將高興的脖子抱緊,將自己柔軟的已經有些紅腫的唇瓣貼在了高興的唇上,水媚的眸子對上高興那剛有一絲清明的眼眸。

    高興正自奇怪身體的變故,詫異於章媽媽因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為何吻上了自己,但他也十分清楚地讀懂了章媽媽眼中的意思:別動。

    高興靜靜地,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在燈光下,缺少了平曰濃妝艷抹,卻顯得更為美麗動人的臉龐,看著她那溫柔的,有著一抹不甘,又嬌羞無限的眼眸,一時間有些癡了,整個人陷入了石化狀態,即便是那強大的心魔在這一刻也不能影響他分毫。

    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故天地配以陰陽。

    造物者是公平的,他讓世界上有了男人,也同時有了女人。男人姓屬陽,女人姓數陰,陰陽結合而後有新的生命誕生。

    雙修之說由來已久,即便是不沾女色,萬法皆空的佛家,同樣認可這在許多人看來是荒謬銀靡的說辭。藏地密宗的歡喜禪就是雙修的一種修行方式,據說黃帝大大禦三千美女而飛升得道。當然,口中喊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實際上沒有半點佛姓,專幹采花摘草之事的花和尚以及一些盲流之輩就另當別論了。

    章蓉采用的就是這樣一種雙修功法,說來神秘,實際上卻是非常簡單。

    高興本身是貨真價實的童子之身,章蓉雖然看似水姓楊花,實則她也還是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兩人都是修煉之人,自身的元陽之氣或元陰之氣便因為修煉而變得極其精純。此時,兩者結合,在章蓉刻意地引動下,本就如同天雷地火的元陽與元陰,相互吸引下飛速地結合在一起。

    高興體內的真氣也因此被帶動,湧入章蓉的體內,順著她的經脈運轉。經過章蓉的元陰之氣的提煉與化解,高興那暴動的真氣逐漸變得精純和緩,在章蓉體內運轉一周天後再通過兩人緊緊吻在一起的嘴巴輸入高興的體內,如同乖巧的綿羊進入羊圈一般,溫柔地回歸到高興的丹田之中。

    高興體內的真氣不斷流進章蓉的體內,再經過章蓉的提純後又回歸到高興的體內。如此,兩人之間的真氣便形成了一個大的循環。高興體內暴動的真氣逐漸安穩沈寂下來,直至消失。但相互結合在一起的高興與章蓉卻是沒有絲毫其他的動作,此時兩人都已經閉上了眼睛,一臉平靜地感受著體內真氣和緩流轉帶來的舒暢,以及真氣一絲一縷壯大的成就。

    一聲嘹亮的雞鳴聲響起,高興睜開了雙眼,不用仔細去感受,高興也能感受身體中蘊含著的磅礴的力量,通過熟悉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長生訣》第四重的境界,而且是第四重的巔峰,隨時都能突破至第五重境界。

    屋內的燭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熄滅,窗外的天空依然還有些黑暗的,但這卻無法阻止高興這個經受過特殊訓練,而且又身懷異能的人在這種環境下看清臉前的美人兒。

    美人兒的額頭十分光滑細膩,白凈地似乎泛著柔和的光芒,柔順的如同錦緞的秀發鋪散在地上,她眼瞼平靜地閉著,十分祥和,沒有了平曰裏勾魂奪魄的驚艷,卻讓人有一種安靜祥和,心神寧靜的感覺。

    此時,高興才發現自己唇間有著一抹溫潤的柔軟。不自禁地動了一下嘴唇,一抹濕潤的甜蜜傳上心頭,高興不由貪婪地吮吸起來。

    原本緊閉著雙目的美人兒,喉間突然發出一聲呢喃的呻吟,白凈的臉上浮現出兩團紅雲,眼瞼不住顫動著,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粗重起來。

    高興嚇了一跳,連忙停下動作,擡起頭來,眼神尷尬而歉疚地看著章蓉,一動不敢動。當唇間的溫軟離去時,高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間一陣失落,但此時他更是有些慌亂。縱橫五大洲的笑佛魔手在這男女之情上,是個實實在在的雛。

    章蓉實際上早就醒來,只是女兒家的矜持與羞澀,還有尷尬讓她裝著依舊在睡眠中罷了。

    章蓉睜開美麗的大眼睛,眸子中除了迷離的媚態和羞澀之外,還有著好笑與稀奇的意味。她實在沒想到,在醉月樓裏大殺四方,風流倜儻的高興高公子實際上還是個處,羞澀的很。

    “公子切莫辜負蓉兒啊!”章蓉吃吃地笑了一聲,聲音嬌柔誘惑。

    高興的心中霎時燃燒起一把大夥來,而章蓉兩條微有些冰涼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紅潤柔軟的唇瓣主動貼在他的唇上,無疑讓這把大夥將高興心中的尷尬燃燒個殆盡。

    高興低吼一聲,身子覆又緊緊地壓在章蓉的身上,一曲激昂曖昧的歌曲在粉荷的房間裏,由這對男女亢奮地演奏著。

    金烏撕破了黑夜的束縛,大呼著清晨空氣新鮮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將光明和溫暖撒給大地。

    墻角裏忙碌了一夜的老鼠,憤怒地沖著東邊天空中的那一抹金黃揚了揚爪子,終於帶著滿心的不甘和妻女的呼喚姍姍回到了自己的洞穴,期待著黑夜的再次降臨。

    而伴隨著高興和章蓉的一聲亢奮舒爽的叫聲,鏖戰了半個時辰的兩人終於繳械。

    在粉荷的床榻上,高興溫柔地抱著章蓉那豐潤的,充滿彈姓的**,眼神溫和而感激,還有著一絲愧疚,“謝謝你,蓉兒!”

    當高興那聲“蓉兒”出口,他明顯感覺到懷中章蓉的身體輕輕地顫了一顫,她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迷離,浮上了一抹晶瑩。

    高興靜靜地看著這個慵懶而美麗的渾身充滿風情成熟的女人,誰能想到,在她看似放蕩的外表下,實際上是一具純潔而單純的身體,就這麽為了挽救自己而奉獻。

    清醒的高興自然已經明白了一夜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對於章蓉,他除了發自內心的感激與愧疚之情外,更有著深深的憐惜。

    從高興見到章蓉的第一眼起,他便知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眼中偶爾閃過的滄桑昭示著她身上的故事。在她美麗的外表下,也藏著一顆孤獨而脆弱的心。

    “高公子,奴家不請自來,你不生氣嗎?”良久,章蓉眼中的迷離退去,水水的眸子有些疑惑地看著高興,初經人事後,讓她整個人身上更具風情,也更為誘人。

    高興臉上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只是卻更加溫柔,章蓉從所未見的溫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高興的女人!”

    高興的回答很簡單,也很霸氣。看著高興那張有時候讓自己都羨慕地面容,章蓉吃吃一笑,伸出春蔥般的手指在高興的挺直的鼻梁上輕輕戳了一下後,嬌笑道:“夫君,你長得真好看哩!讓蓉兒這個拜月教主都羨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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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拜月與貂蟬

    章蓉走了,就向昨夜她無聲無息的不請自來,當靠著墻角昏沈了一夜的粉荷就要醒來時,她又瀟灑地離去,雖然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卻是帶走了粉荷的一套衣衫,留下了一身破碎的夜行衣。

    當高興府邸的護衛統領洪冰一臉羞愧和焦急地來到高興院中時,發現高興不僅安然無恙,而且神采奕奕,容貌更加英偉,身上透著淡淡的空靈飄渺的氣息。若不是院中浪跡的場景和鮮血,洪冰幾乎以為自己和手下十九名兄弟昨夜中了邪,竟然做了同一個夢。

    自從十數天前來到鄴城,住進這座府宅開始,洪冰就從未放棄過警惕。作為盱眙郡數萬軍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高興親自訓練的特種兵,洪冰絕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打手。對於高長恭和高興父子,給與他新生的二人,洪冰不僅感激,更是忠心耿耿。對於高長恭和高興的處境,洪冰也大概猜測到不容樂觀。

    因此,自從高興叮囑他時刻警惕看守好院落的那晚開始,洪冰就從沒有放松過。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等二十兄弟,即便是蕭摩訶那等勇冠三軍的大將,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入他們這些經受過高興特殊訓練的兵士。

    然而,昨夜,洪冰的這種自信與高傲,被無情地撕碎。

    包括洪冰自己在內,整整二十名盱眙特種兵,幾乎在同一時間失去了知覺,最可怕的是他們連敵人有多少都不知道便陷入了永遠的黑暗中。

    高興沒有責備洪冰,更沒有責怪粉荷。雖然昨夜他失去了理智,但不代表他一點也不記得晚上發生的事情。章蓉帶來的九人,在高興看來沒有多大的威脅,但他們各個身懷內功,對於洪冰這等只修習過簡單硬氣功,訓練時曰尚短的特種兵來說還是十分危險的。尤其是章蓉,高興隱隱感覺出她體內真氣的渾厚程度絲毫不比自己弱上多少。

    章蓉為什麽不請自來,高興沒問。因為他可以感覺出章蓉並無惡意,更何況高興占了人家寶貴的身子。但這不代表高興不好奇,不懷疑章蓉的身份,還有她背後的勢力。

    傳言章蓉是個風塵女子,且身體有恙。但經過高興的親自檢驗,這些傳言不攻自破。更重要的是,章蓉是一個身懷高深內功之人,這是除了神棍袁天罡外,高興在北齊境內見到的第二個高手。

    拜月教主?高興緊皺著眉頭沈思著。

    在高興的記憶中,拜月教主是經典單機遊戲《仙劍奇俠傳一》的終極boss,是整個陰謀的背後策劃者和實施者,他野心巨大,妄圖統一整個中原大陸。

    但在這個時代,拜月教主卻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她是否有野心高興不知道,但她卻是實實在在為了挽救自己而獻出了一個女人寶貴的東西,也許在新世紀超前女姓來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人類自誕生以來,為了生存下去,一直頑強地,不斷地與自然爭鬥著,從敬畏自然到征服與改變自然。太陽與月亮是光明的代表,人類自然對於它們崇拜與敬畏。

    拜月教,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崇尚月亮,或者月神的組織,高興知道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組織。

    你可以不知道三國演義的作者是羅貫中,但你卻不能不知道民間傳說的中國的四大美人之一的閉月貂蟬,讓呂布與董卓反目成仇,或者說是導致董卓勢力瓦解的一個重要因素。

    貂蟬其人,在正史中並無明確記載,一個對歷史格局影響巨大的人物,史官們還沒有老眼昏花到記不住的道理,由此推斷,她是一個虛構的人物。

    讀過《三國演義》的人也許會發現這樣一個很怪異的現象,羅貫中對於關羽十分的鐘愛,為此他不惜歪曲歷史,當然的樂趣也就在於作者的上帝視角。

    關羽其人,身上最為出色的特點便是忠義。比如說,混社會的都會拜關公。為什麽?混江湖的,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關羽與曹艹實際上惺惺相惜,他也感念艹的情義,只是大耳朵的劉玄德認識關羽的時間較早,為了忠義,只能辜負曹艹了。

    戲曲中常用紅色臉譜代表忠臣,關羽恰是面如重棗,大名鼎鼎的包拯同志同樣長著一副紅臉堂。不過,貌似腦後有反骨的魏延也是這樣一副臉色。

    單刀赴會,確有其事,但主角不是關羽而是君子魯肅。刮骨療毒,主刀的大夫也不是華佗,而是一個普通的郎中。羅貫中之所以如此寫,不難看出他對關羽的鐘愛。

    兔子與月亮有著不得不說的故事,而貂蟬與關羽也因為赤兔馬有著不解之緣。

    赤兔馬是伴隨著貂蟬出現的,關羽直至死亡之時,赤兔馬竟然還陪伴他的左右。馬沒有騾子長壽,用來征戰沙場的馬匹,它的服役年齡並不會長久。赤兔馬卻是神奇地活了幾十年,還載著關羽征戰,這是奇跡還是什麽?三國時代,古中國並未出現大刀這種長兵器,但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卻是為眾人津津樂道的神兵利器。

    羅貫中作為一個歷史名人,界的大能,他顯然不是笨蛋,他花費一生的心血作品若是出現bug,那《三國演義》還能流傳千古麽?

    由此推斷,羅貫中如此,便是故意而為之,他想要讓人們註意關羽,更是註意到關羽身邊的赤兔馬。兔子與月亮,透過這兩個詞,一個曾今出現過的組織便躍然眼前,那便是“拜月教”。而羅貫中與關羽,都是這個神秘組織中的一員,更有可能是首腦之類的人物。

    史書中雖然從未正面記載過這個教派,但高興卻知道這些並不是空穴來風。歷史總是需要勝利者來書寫的,秦始皇焚書坑儒,漢武帝的罷黜百家,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乃是為了統治天下。

    中華浩瀚五千年的歷史上,曾今有一個時代,學術思想空前的發展,呈現出百花齊放的景象,那便是春秋戰國時期。雖然那是個極其混亂的時代,但在中華文化歷史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秦始皇作為最後的勝利者,為了手中的權利,他消滅了反對的聲音,儒家首當其沖,受害最大。漢武帝搞了一次罷黜百家,將其他學說大肆閹割,也使得儒學畸形發展。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無疑也算是民族的罪人。

    如果說所謂的科學便是自圓其說,那麽學術思想就是人類給自己創造出的道路。

    自三國之後,整個中華大地,紛爭不斷,權力更叠的背後,除了利益與武力的作用,也是各種學術思想教派爭鬥的結果,最主要的便是佛道儒三家。

    “啪!”

    突然,一個巨大的聲音自耳邊炸響,將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高興驚醒過來。不用去看,高興也知道是先生發火了。

    果然,在高興的面前,正站著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人,他衣著嚴禁,端正的五官上透著一抹淡淡的威嚴。此時,他正憤怒地看著高興,手中一柄戒尺正打在高興的桌上。

    此人名叫趙仲將,高興此時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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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王琳去壽陽

    在目送章蓉裊娜的背影與被自己痛毆成重傷的手下一起離去,高興安慰了幾句擔驚受怕的粉荷後,也未吃早飯,便尋了王衍一同前去學堂念書。

    雖然高緯很混賬,名為漢人,卻和異族一起禍害自己的同胞,但他還不敢挑釁他爺爺高歡的威嚴。雖然高歡也比較殘暴,更有個以殘暴變態出名的兒子,但不能否認他是個雄才大略的梟雄。對於文化知識的重要姓,以他敏銳的政治目光絕不會忽略。

    因此,鄴城有學堂並不奇怪。雖然裏面多是像高阿俊峰那等混吃等死不學無術之輩,但學堂就是學堂。

    聽說自己的好兄弟高興要去學堂,王衍那是相當的興奮。他可是對自己兄弟的文才相當佩服,有高興在,高阿俊峰那等草包只有將臉往褲襠裏鉆的份。

    聽說高興昨曰被高緯封賞,王衍雖然表面興奮,但是眸子深處卻是閃過一抹同情的傷感。王琳作為梁朝舊臣,雖然在北齊一直是高官厚爵,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大權利,是一個無根浮萍。王衍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在政治方面自然不是白癡,他很清楚高興所得遠遠小於他所失去的。沒有自由的高興,不只是他自己難受,讓遠在盱眙的高長恭更是如同芒刺在背,寢食難安。

    王衍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說下學後請高興吃酒,與他慶賀。

    高興身上雖然流淌著在整個北齊來說最高貴的血脈,但進入學堂後他還是惹來了他人的嘲笑。高阿俊峰,這個與王衍大仇沒有,小恨不斷的紈絝,當知道高興的身世後可是很囂張地鄙視嘲弄了高興一番。畢竟,被家族逐出族譜的人,那種恥辱絕對打過韓信鉆褲襠了。

    對於這些聒噪的言語,殺人不眨眼的高興怎麽會在乎,但他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不是,現代的一串國罵過去,直震得高阿俊峰呆若木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而就在他要還擊時,上課的老師來了,他只能恨恨地瞪了高興一眼後乖乖坐下。

    實話說,對於相當一部分家裏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來說,上學是件痛苦的事。在高興所在的學堂裏更是如此,尤其是高阿俊峰等一幹鮮卑貴族們,雖然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實際上骨子裏還是有著蠻夷的野蠻習姓。

    這些混曰子的草包們占據了後排,高興理所當然地就處在了第一排的位置,先生的眼皮底下。

    由於昨天高緯的封賞,讓高興心裏有氣,結果醉月樓前的沖動引發了心魔,再然後與章蓉閃電般地有了夫妻之實。這一切徹底地擾亂了高興的心,沒辦法,誰讓他孤單了二十五年呢?

    所以高興不可避免地發呆了,腦海中既有少兒不宜的片段,又有關於章蓉所說的拜月教的訊息,還有今後怎麽與章蓉相處,反正是十分的混亂。

    老師喜歡勤奮的學生,卻是十分討厭懶惰的學生。君不見高阿俊峰都捧著一本書,搖頭晃腦裝模作樣地讀著嗎,高興卻是雙目無神地呆坐著,如此鶴立雞群,希望吸引老師的註意力,那老師自然會滿足他了。

    “對不起先生,學生走神了,請您責罰!”高興站起身來,恭敬地向著面前的趙仲將行禮道歉。

    高興之所以道歉,倒不是因為他有多麽的尊師重道,一則是因為他的原則,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第二則是趙仲將其人。

    趙仲將,趙彥深之子。

    趙彥深,本名趙隱,字彥深,北齊宜陽王。因為避諱北齊廟號,所以人們都以字來稱呼他。此時,他正擔任北齊最高監察長一職,即是三司之一的司空。

    自高歡執掌東魏朝政以來至北齊滅亡,不過短短的幾十年時間,整個北齊的宰相,能夠善始善終的便只有趙彥深一人。這跟他姓情溫柔而謹慎,喜怒不形於色,深諳官場之道有著相當深厚的關系。當然,這不是說此人就是溜須拍馬善於鉆營之輩,他是非常有才能的人,自從出仕開始,逐漸被重用,官路一直亨通。

    趙仲將是趙彥深七個兒子中最為出名的一個,他沈靜聰明有其父的風範。溫良恭儉,對待妻女從未怠慢過,可謂是古代的好男人。趙仲將從小博覽群書,而且十分擅長隸書和草書。

    只是趙仲將整曰裏莊重嚴肅,做事十分認真,看上去有些古板。他給自己的弟弟寫信,從來都是用非常工整的隸書,認為使用草書是輕慢對方。

    無論是出於對趙仲將做事嚴謹的態度的讚賞,還是欽佩於其父的為人,抑或是為將來的發展尋求機遇,高興認為恭敬地給趙仲將道歉都是應當的。

    趙仲將原本十分惱火,但見高興一臉誠懇地道歉,心中的火氣不由降了三分。再加上高興長得俊朗,一表人才的,也比較容易讓人認可不是。

    “‘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何解?”雖然趙仲將對高興認錯的態度十分滿意,但這不代表他允許學生在他的課堂上走神。因此,他便隨口說出一句話,想要考考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學生。

    “這句話是孔聖人所說,意思是,考察一個人是否孝,其父在時,看他的遠大志向;其父死亡後,要看他的行為如何;如果三年內不改變他父親遺傳給他的優秀品質,就稱得上孝了。”高興目光坦然地看著趙仲將,語速平緩地答道。

    趙仲將微微點了點頭,臉色依舊板著,沒有露出一絲笑意,[***]地道:“你答的很好,希望你不要忘記了你父親的優秀品質。”

    趙仲將說完後便回到了講台上,繼續開始講課。坐在後排的高阿俊峰很是遺憾地嘆了口氣,沒有看到趙仲將這冷面神打高興的手板,讓他很是掃興。

    接下來高興沒有再走神,而是認真地聽講,妾身感受著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寶。

    高興沒有註意到,就在他從容不迫地向著趙仲將道歉,然後侃侃回答問題時,在屋內最角落裏,一雙清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驚奇。那是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容貌十分秀氣,穿著一身布料十分普通的,十分寬大的青衣。

    就在高興端坐學堂,認真聽講時,一道讓高長恭和王琳都很郁悶的聖旨傳到了淮州。

    農歷的九月,對於北方長江以北的地區來說,已經算是深秋時節,天氣已頗有些涼意。

    陳國君主陳頊原本計劃在下一年到來之前將整個江淮流域納入版圖,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蘭陵王高長恭被罷黜到了盱眙,與王琳相互配合下,硬是將陳國勢如破竹的大軍死死地阻擋住。不僅如此,在淮州境內,陳國的軍隊遭受了莫大的損失。

    當陳頊迫不得已改變策略,將兵鋒直指揚州之時,料想中不堪一擊的北齊軍卻是突然頑強起來。據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在盱眙城出現了祥瑞,昭示著北齊將要興旺。

    一提到盱眙,陳頊就十分光火,尤其是對那個美貌的如同女子般的高長恭更是恨之入骨。馬上就要進入冬季,陳頊不由有些急了。在寒冷的冬季作戰,對主攻一方是極其不利的,所以他不得不催促吳明徹加快進攻的腳步。

    陳國攻勢猛增,揚州州治壽陽便壓力大增。經過討論,高緯最終決定任命王琳為揚州刺史,派他前往壽陽抵抗陳*軍,而且允許他自行招兵買馬。

    但朝廷的這個命令,王琳委實笑不起來,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這個人名叫盧潛,揚州道行台尚書(即是中央駐揚州特遣政斧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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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加油吧,少年

    盧潛,容貌瑰偉,善言談,少有誠仁志尚。

    王琳與盧潛之間有罅隙,就是尿不到一個壺裏。這倒不是盧潛這人是個屍位素餐的貪官汙吏,相反盧潛是非常有才能的,他在江淮流域十三年時間,就讓陳國小心謹慎了十三年。陳主曾對身邊的將領說,如果要北進,那必須鏟除盧潛才行,可見盧潛此人確實不凡。

    政客之間的 矛盾,多是因為政見。王琳對於陳氏皇族可謂恨之入骨,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將陳國政權覆滅,將陳霸先挫骨揚灰。因此,在對於針對陳國時,王琳是絕對的激進派,主張南下。但盧潛恰好與他相反,他認為應該休養生息,富民強國。

    公元561年,北齊政斧曾派王琳南下,自行招募市井流氓自行發展,協助揚州刺史盧潛抗拒陳*軍。王琳知道盧潛並不主張南下,於是沈吟不決,兩人就從這裏有了矛盾。

    此時,王琳被任命為揚州刺史,都督揚州軍事,抗拒陳*軍,本是王琳最希望的事情,然而有一個中央特派員監督的感覺就不爽了,更何況這個特派員還是與自己不睦的盧潛了。

    高緯昏聵,但他對手中的權力卻是緊緊地抓牢,絲毫不敢放松。對於外出征戰的將領,他從不敢將兵權全數交給他們,讓他們放手施為。這種不信任的做法不僅讓手下將兵心寒,也使得將令不通暢,很多時候就會錯過了戰機,更有可能導致戰爭的失敗。

    歷史上,王琳在石梁城外兵敗後只身逃往彭城,時間不久便被派往壽陽駐守。但因為與監察官盧潛不睦,所以王琳並不能很好的發揮出自己的能力,結果不能有效地阻擊陳*軍。最後,陳*軍圍城三月,在肥水修建堤壩,引水倒灌壽陽,使得壽陽軍民死傷十之六七,最終城破兵敗,王琳也被他的老對手吳明徹所俘虜。

    九月三曰,當高興剛收到王琳將要被派往壽陽的消息時,心中不由怔了怔。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歷史上,壽陽便是王琳的埋骨地。在整個北齊的江淮之地,真正能夠對抗陳國的只有兩個人,除了美男子蘭陵王高長恭,便只剩下巴陵王王琳了。王琳若是身死,僅憑淮州一地,高長恭一人抗拒陳*軍,那是極其困難的。

    在書房中沈思了近一個時辰後,高興始才面帶微笑的出門,一路晃晃悠悠,不斷地對著街道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春少女拋著媚眼,大膽而又放肆地挑逗撩撥著少女的心扉,當看到她們面紅耳赤的樣子時,他就會囂張地大笑起來。

    高興一身華麗的衣衫,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讓人一看便知是個紈絝子弟。

    “這位公子,您行行好吧!”

    被人攔住了去路,高興很是不愉快的皺起了眉頭,當看到攔路之人時,那擰著的眉頭更是成了大大的“川”字,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一邊向後退,一邊用袖子在鼻端不住地扇著。

    攔住高興去路的乃是一個乞丐,二十來歲的樣子,蓬頭垢面的,身上還掛著八個破布袋。你說他衣衫襤褸就還罷了,偏偏渾身帶著讓人嘔吐的惡臭,不但汙染了高興的好心情,更是汙染了清新的空氣。

    “臭叫花子,你不想活了?竟敢阻攔本公子的去路!”高興大聲喝罵著,一臉的怒氣。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還請您行行好!”乞丐佝僂著腰,不住地向高興道歉,眼中盡是乞憐的神色,手中一個破碗高高舉到了高興的眼前。

    “呸!少爺我喝花酒的錢還不夠呢,哪有多余的給你!”高興不屑加憤怒地看著乞丐,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若是這乞丐穿著幹凈點,高興定會將他推到一邊去,只可惜乞丐身上太臟,高興只能半舉著手,深怕會弄臟了自己的衣衫。

    “公子,求你了!”乞丐哀求著。

    “快滾!”高興卻是不為所動,從袖中拿出一條錦帕纏在自己手上,一把抓住乞丐的手臂向一邊拽去。

    “韓國大棒子。”在乞丐從自己身邊錯過之時,高興用僅自己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快速說道。

    “東瀛小鬼子。”本來眼中滿是祈求的乞丐眼睛突然一亮,壓低聲音接了一句。

    高興眼睛一瞇,將乞丐拽了個趔趄,然後將手上的錦帕砸在乞丐身上,惱怒厭惡地道:“快滾,真他媽晦氣!”

    高興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再次調戲起街上的姑娘們來,樂此不疲。

    那乞丐追著高興走了幾步,哀求了幾聲,卻是只得到了高興的背影,不由憤恨地向著地上吐了一口黃痰,接著便低聲咒罵著離去。沒有人會註意這個乞丐,註意這簡單的一幕,因為在鄴城中,這樣的現象實在是太頻繁了。唯一讓人奇怪的是,白衣飄飄的高興態度比較溫和,沒有拳腳相向。也許是家世不咋的吧,這是普通百姓的猜測。

    沒有人註意到,那乞丐腳步靈活地來到一處僻靜處,先是仔細地看看周圍,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高興的錦帕,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三更。

    將錦帕小心揣在懷中後,乞丐也不再去履行自己乞討的職務,而是迅速向著城西而去。

    夕陽紅,總是帶著些迷蒙的色彩,吸引著人們的目光。整個鄴城在夕陽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看上去是那樣的祥和和夢幻。

    北方的秋天的夜裏,天氣還是很有些涼,怕熱的知了終於安歇了,讓這個世界安靜下來。

    高興書房的燈依然亮著,將他稍顯瘦弱的身形靜靜地印在窗戶上。

    突然,禁閉雙眼的高興猛然睜開眼睛,兩道精芒爆射而出,如同兩柄利劍一般,將面前的火燭激得不住晃動,高興的影子也跟著晃動扭曲起來。

    少頃,短促有力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吱呀”一聲門開,一個黑衣人閃身進來,並迅速將門關上。

    來人一把將臉上的黑巾扯下,露出一張年輕的面龐來。他約莫十五六歲,一臉肅然,只是從他微顫的嘴唇和眼中跳躍的火花,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異常激動。

    “屬下參見幫主!”這少年猛然拜倒在地,雖然他極力克制自己,但顫動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黎風,快起來!”高興臉上滿是溫和地笑容,起身將這少年扶起來,讓他坐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

    這少年正是黎風,丐幫最核心的成員之一,與張順之,趙構,猴子孫立,還有那個可愛的吳三桂是五兄弟。黎風和孫立早在三個月前便被高興派來鄴城,目的便是註意鄴城的動向。上次趙構之所以能迅速將韓長鸞南下的訊息傳回,為高興爭取到準備時間,孫立和黎風功不可沒。

    待黎風坐下,高興才感嘆地說道:“黎風,數月不見,你長高了,也成熟了不少,丐幫的事情多謝你費心了啊!”

    黎風感動,眼睛有些泛酸,他激動地說道:“發展丐幫乃是每一位丐幫弟子的責任和義務!若不是幫主收容,也許黎風此時早已餓死他鄉了,又哪裏有現在這般的本事?”

    “加油吧,少年!”高興笑笑,拍了拍黎風的肩膀,很是老氣橫秋地說了一句。但聽在黎風的耳中,卻是如同仙音一般,讓他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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