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作者:弄玉 18禁(已完成)

   
gp6888 2013-6-4 17:53: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4 2959088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42
15-8第八章 東海揚波


    我等待著月櫻的開口,不過,回想到在時光旅程中發生過的事,我忽然發覺一個被忽略的問題。

    為何水都十虎的倖存者,會成為阿里布達皇室的特務頭子?雖然說以這半獸女的武功,足以勝任這職位;而秘密組織吸收悍匪、死囚為工作人員也不奇怪,但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在水都十虎敗亡之後?亦或者打從一開始,水都十虎就是受到國王陛下直接指使的?假如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那麼水都十虎為什麼要綁架小翎蘭?那種跟蹤不是單純的保護,更何況畫眉向我肯定,曾聽過他們說要負責綁走冷二公主,殺掉她旁邊那小雜種。

    綁架小翎蘭不成,這次又來綁架月櫻,而幕後的指使卻是國王陛下,這些事情到底……

    我越想越是怪異,背後冒出一身冷汗,正要開口說話,不遠處卻驟傳來一連串咳嗽聲音,令我大吃一驚,急忙回頭轉看。

    萊恩從我們這邊離開後,並沒有像回休楚那樣自動消失,而是遠遠地站在外頭,擔任警戒,以免又生什麼不測。而我聽到的那些咳嗽聲,就是由他那邊傳過來。

    在這種緊要關頭突然傳來咳嗽,這實在是一件很沒情調的事,但我們卻更在意另一件事。萊恩連咳不止,這點很不尋常,以他第七級的強橫修為,雖然不能說是無敵,但內外功均臻至爐火純青,除非受了內傷,否則實在沒理由這樣咳嗽,難道剛才斬殺那半獸女的時候,他也傷得不輕?

    「咳!」

    重重一聲,萊恩不只是咳嗽,更吐出血來,明顯是內傷發作。

    「萊恩!」見到丈夫吐血踉蹌,月櫻大驚失色,連忙朝他趕奔過去。

    (沒理由啊,萊恩的武功那麼高,以第七級力量搏殺第六級的敵人,怎麼會受傷?碎夢刀的反噬真有那麼強嗎?)

    我錯愕不解,正要隨著月櫻跑過去,心頭忽然一緊,有某種讓我非常不舒服的冒冷汗感覺,一下子冒了上來。

    這種感覺,好像獵物被獵人窺視般的危險,危險到讓我渾身冒著冷汗,但這種感覺我並非首次遇到……

    在哪裡?我在哪裡曾經有過這種感覺?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我猛然跨出一步,拉住月櫻,不讓她往萊恩那邊靠去,而萊恩也同時揮手要月櫻別過去,還用溫和笑意表示自己並無大礙,要我們不用擔心。

    「別擔心,我沒事,你們可以放心繼續……」

    就在我們眼前,萊恩向我們搖手,像是想要說什麼的剎那間,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現,彎彎地劃過他的身體,而我則被這道冷電驚虹給點醒,刺激出幾個月前的一段記憶,還有幾乎成為我夢魘的一個名字。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間,大蓬血雨自萊思胸腹噴發出來,這位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就這麼中了黑龍會最強刺客的暗殺。

    以黑龍會的神秘忍術,由萊恩腳下的影子裡冒出,防無可防,又是趁著萊恩內傷發作、真氣不濟的一瞬間,完全掌握了天時、地利,才發出的必殺一擊,堪為殺手行動的典範。

    這一刀……下手好狠。

    在飛濺的血光中尤其看得清楚,詭異的忍流刀法,如毒蛇般噬咬進萊恩的要害,又深又重的一刀,幾乎把萊恩的身體斜斜斬斷,肝腸寸碎。

    不負百里雄獅之名,萊恩在這過程中沒有放棄悍然反擊,身體都快斷成兩段了,他赫然還是勇悍無匹,一手抽出獅王金劍,拚著殘餘力道向身後那道黑影刺去,試圖拚個同歸於盡。

    但受到傷勢拖累,瀕死的他力量狂降,連第五級力量都不足的一擊,傷不了詭變百出的鬼忍者,反而被鬼魅夕再補一刀後,飄身朝我們這邊飄來……從那出血量與傷口面積來看,我明白那是致命傷。

    「奸賊!哪裡走!」

    適才離去的回休楚趕了回來,見到萊恩遇害,他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虎,朝鬼魅夕追擊,讓鬼魅夕放棄朝我們這邊動手,凌空轉折射向天空,兩道高速身影一追一逃,轉眼間就消失在遠方的屋脊上。

    回休楚無疑是遲來了一步,來不及救到萊恩,但他卻不算全無貢獻,至少,因為有他的關係,鬼魅夕沒有能夠對我和月櫻斬草除根,讓我們能夠在這最後時刻,趕到萊恩身邊,與他說上人生的最後一段話。

    「……我……不行了……」

    並不是多有新意的開頭,但是帶給我們的沉重感卻是無與倫比。這麼一名穩坐金雀花聯邦總統大位,只手操控各國權力動向,並將在不久後成為史上第一名國際盟主的偉大領袖,滿身鮮血,肢體不全地倒在我們眼前,任殘餘的生命力飛快逝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一直沒什麼現實感,但是現在那種感覺慢慢湧了上來,我開始察覺到,這個男人一死,對於這片土地所造成的影響將有多大,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恐怖結果。

    「……我……我失算了……」

    內功精純,雖然受到致命創傷,萊恩卻氣息不亂,神智清醒地對我們說話。

    他告訴我們,雖說這一次是利用黑龍會的存在,形成壓力,促成國際聯盟,但只要一成立,他要努力做的並非戰爭,而是組織起大地諸國,加強經貿政治往來,形成體系,消弭紛爭的王道做法,只要國際聯盟夠團結,黑龍會就無隙可趁,不攻自破,這個理想本巳邁出了第一步,但隨著他一死,整個情形都不同了。

    好不容易團結起來的組織,馬上會分崩離析,而大總統被刺殺的消息,會讓金雀花聯邦的人民和外部盟國一夕變天,短時間內對黑龍會開戰,這麼一來,不論勝負如何,大量的死傷將難以避免,和平無望,並且會被有心人與陰謀家趁隙利用,把整塊大地的命運導向一個黑暗世界。

    萊恩的話聲越來越微弱,但語氣卻是頗為激動,閃爍著悔痛之情的虎目,甚至泛著悲傷的淚光。我對政治所知不多,但是從萊恩的話推測起來,這些並非空穴來風,確實是有很大可能發生的未來。

    「………只要再給我三年……不,一年就好……只要再有一年,聯盟的組織架構就可以成形,大地人民就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了……好恨啊,沒有戰爭的世界,就這麼完了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之前我一直在質疑萊恩的心態,覺得他成立國際聯盟的用意,是為了延續自己的霸權,眷戀權位不願離開,但看他瀕死之際,一句身後事安排都沒有提,只是目中含淚地擔憂著大地人民,我才覺得,他真的是很想打造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樂土。

    月櫻蹲跪在萊恩身旁,緊握著丈夫逐漸失去溫度的大手。鵝黃色的長裙禮服沾滿了鮮血,美麗的臉龐沾滿了淚痕,泣不成聲,更說不出一句完整話語,只是要萊恩別多擔心。

    「……櫻公主……謝謝你這些年來幫助我完成夢想……萊恩·巴菲特……守住了十二年前的承諾……可是,我不能再當你的騎士……不能再守護你了……希望你……幸福……」

    染血的金髮黯淡無光,萊恩的聲音猛轉為急促,抓著月櫻的手用力起來,連原本憂傷的苦笑面容都變得痛苦扭曲。

    「……快走……不可以再留在這裡……我死之後,冷棄基會立刻以安全為名,把你留下……不可以讓他知道我死了……否則一定……會……」

    萊恩的這段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但心中卻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恐懼,彷彿有個非常殘酷的事實就蘊含在那裡頭,慢慢向我揭露展開。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保護我。」

    月櫻緊握丈夫的手,忍著哭泣,拚命點頭說出道謝話語,但是那個畫面看起來並不像是夫妻在作臨終交代,反而像是公主殿下與一名守護騎士的瀕死告別。

    聽了月櫻的話,萊恩扭曲的痛苦表情轉為平和,我不知道他是否強忍著痛楚,還是已經感覺不到痛楚,只看到他轉過頭面向我,露出一個最後的笑容。

    「約翰……」

    萊恩吃力地舉起了手臂,朝我晃了晃,我看懂了他的意思,連忙伸手握拳,不快也不慢地把拳頭推了過去。

    兩個男人的拳頭,輕輕地一碰,發出了像是擊掌為約般的聲音。

    「……一切就交給你了。」

    像是交棒似的遺言,萊恩的手軟軟垂了下來,這名巨人領袖與世長辭,在我們眼前結束了他驚濤駭浪的一生。

    萊恩死了。但他所交下來的棒子,責任卻剛剛開始。

    我轉頭望向月櫻,覺得她應該有些話想要對我說,而現在也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了。

    「姊姊。」

    時間緊急,隨時可能有人過來,而我又不想過度刺激月櫻,所以我想到一個方法。

    「我……我有件事情告訴你,其實我做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外面傳的那些醜聞,全都是真的。」

    用最簡短的時間,我把過去幾年所發生的事,包括阿胡拉瑪之戰、馬丁列斯要塞之戰,裡頭大致的情形迅速說過一次,說的全是真話,當然也是非常骯髒齷齪的事實告白,全部坦白地說了出來。

    「我其實是一個非常爛的傢伙,做了很多很下流的事,根本配不上你,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這些話明顯地產生了作用,本來呆呆望著萊恩的月櫻,在一陣短暫沉默後,終於站起身來,像是很為難似的面對著我,卻終於開口說話。

    「我……也不是個好女人。小弟你大概已經不記得,但在你小時候,我幫著照顧你的那些時日,我對你……做過很多很不好、很不可原諒的事,這幾年裡頭我一直很愧疚,但是……即使這樣,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月櫻告訴我她的心情,那是一名戀童者的完全告白,假如我不曾回到過去,記起一切,突然聽到這些話,可能真是會被嚇個一跳,不過我現在是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月櫻怎麼說,我的表情都沒有震驚、沒有改變,只是不停地告訴她,這些事都不是問題。

    但似乎仍然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不,你不瞭解……十二年前,我和萊恩本來就是朋友,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和我約定,只要我嫁給他,幫他掩飾他的秘密,他就負責保護我,帶我離開阿里布達,所以……所以我才會離開你的。」

    「保護?保護……什麼東西?有誰在傷害你嗎?」

    我不解的疑問,讓月櫻用力地點了點頭,先伸手抹去眼淚,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想藉著這動作儲備勇氣。

    陰暗的烏雲逐漸湧來,遮蔽夜空,也遮斷空中的光源,讓站在那裡的月櫻迅速被籠罩在一團黑暗裡,看不見面孔表情,讓那股陰霾感覺越來越沉重,連我都覺得胸口呼吸鬱悶。

    「有,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十八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他強暴了我。」

    一句話像是震在耳中的雷霆,我不願意柑信自己聽見的東西,但不斷入耳的事實卻讓我別無選擇。

    十八年前,月櫻還只有十歲的時候,某一個深夜,她的父親冷棄基突然出現在她房裡,對她施暴。平時溫和慈祥的父親,忽然露出猙獰獸容,當時的月櫻全然沒有辦法抵抗,就這麼任由事情發生。

    那一個晚上,成為她人生中糾纏最深的夢魘。

    但並不是只有一個晚上。在往後的幾年中,食髓知味的冷棄基不停地在晚上潛入女兒寢室,連續姦淫得逞。

    深宮大院的一角,是最污穢、黑暗的所在,當對方是掌握至尊大權的一國之君,他完全可以為所欲為,令幼小的月櫻哭訴無門,只能在每個夜裡躲進被窩發抖,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哭泣祈求這一晚快點過去。

    說著心底最深秘密的月櫻,一點都看不到平常的典雅與嫻靜,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又蹲在地上,整個精神都失控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好幾次都想直接打斷月櫻的話,讓她別再往下說了。

    但是這麼做是最爛的方法,因為月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把這段一污穢不堪的往事告訴我,如果我打斷她,那麼問題只會一直埋在心裡,日後更猛烈地爆發,所以,我必須把這一段被詛咒的往事給聽完……

    「……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希望這些事情就這麼過去,可是……有一天我發現父王用看我的眼神,在看翎蘭……」

    為了怕悲劇再次上演,所以月櫻把妹妹帶到我家,每次都待到深夜才回去,甚至常常在爵府裡頭過夜。

    但……為什麼是我家呢?

    「伯父……源堂司令以前和我父王一起長大,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也是我父王最害怕的人,只有他,才能讓我父王有顧忌,只要躲在爵府裡頭……父王他就沒辦法碰到我們……」

    實在是一點都不意外,變態老爸那樣的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實在是種恐怖災難,難怪我一直覺得國王陛下的人格有點不太正常,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麼恐懼我的變態老爸。

    「……所以,並不是為了照顧我才來的,對嗎?」

    我微微笑著,心裡多少有一點失落,但並不會覺得難過,因為不管動機為何,月櫻照顧過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

    而之後的情形也不難想像,月櫻遇到了萊恩,這是一個更好的護身符與避風港,便與他立下約定,雙方各取所需,月櫻委身下嫁,增加他在政壇的聲望資本,同時掩飾他的性向秘聞;萊恩則是負責保護月櫻,同時施加壓力,讓冷棄基不敢對其他女兒施狼爪,這才讓翎蘭、星玫兩位公主平安長大。

    「那天,你對說我長得很美,不趁現在多抱一下,以後就便宜我丈夫……這句話,是他以前最常掛在口邊的。」

    無怪當時月櫻的臉色大變,原來是我在無意中說出了禁語……

    「我藏到法雷爾爵府裡頭,你那時候才六歲,好可愛……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單純想對你做父王對我做過的事,可是……越到後來,我就越受你吸引,那時候……我一見到別的男人就好害怕,只有那時候的你……一直讓我……我是不是個不正常的女人啊?」

    月櫻流著眼淚,發出來的聲音卻是笑聲,而笑聲中又有無限悲苦,和瀕臨崩潰的瘋狂,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月櫻她的扭曲性向並非天生,而是在後天環境的壓迫下,一點一點地形成的。

    「姊姊!」

    「剛開始的時候,他騙我……我一點也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說父親疼女兒就是這樣,皇宮裡所有女人都是他的……」笑聲裡,月櫻的聲音慢慢變成哭音,聽來是無比淒楚。

    「到後來……我終於知道這樣是亂倫,是不應該的,每天晚上他摸到我床上,我都哭著求他別這樣,別再碰自己的親女兒,可是他根本不理……他……他強姦我……我一直哭一直叫救命,可是根本都沒用……所有侍衛、婢女都裝作沒聽到……」

    月櫻不住啜泣,眼淚滑下臉龐,天上烏雲個知何時散出了一條縫,淡淡月光透灑下來,斜斜映出月櫻的身影,那不再是一個典雅高貴的公主身影,而是一名曾在十幾年前的許多夜裡,哭叫無門的孤弱女子。

    我很遺憾,如果自己早生十幾年,無論如何我都會拚命阻止,但現在……我能做些什麼來彌補呢?

    「這次我回阿里布達來,是因為想要見你……可是只要我一落單,他就會突然出現……要我別忘記那段日子,說我以前是個多孝順的女兒……翎蘭她知道這些事,所以才一直催我離開……嗚……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家人會變成這樣?嗚,我不想的……嗚……我一點也不想這樣……不想的……」

    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將月櫻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信她,月櫻立刻便放聲大哭,像個小女孩一樣嚎啕出聲,把這麼多年積淤僕心底的淒楚全部發洩。

    而我,不知在什麼時候,眼眶也已通紅,抱著懷中的姊姊,連聲安慰。

    「姊姊,我愛你的心沒有改變,一如最初。」我輕拍著月櫻的背,堅定道:「即使知道了這些,我想說的還是那一句,除了你,我不要別人,如果不能給你幸福,幸福對我就沒有意義。」

    聽到這一句,月櫻抱著我,放聲哭泣,喃喃叫著我的名字,無限依戀地勾摟住我的脖子。

    「小弟,小弟……」

    「姊姊,惡夢就到此為止,請把你往後的人生托付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我伸手拂去月櫻面上的淚水,輕輕、輕輕地吻著她柔軟的唇辦,一一為她舔去唇上微鹼的淚珠。當這一吻結束,我拉開了距離,所看到的一雙眼眸中,已經找不到陰霾與悲傷,緩緩綻放出了和煦的笑意。

    「姊姊,小約翰遵守了十二年前的約定……我來接你了。」

    聽見我的話,月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是驚異於我的憶起往事,但這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就轉化為狂喜的笑靨。

    我伸出了手,月櫻也緩慢卻堅定地伸出手,放在我的掌心,像是要攜手步入禮堂一樣,任我握著她柔若無骨的素手。

    「往後,也繼續請你……給我幸福。」

    完成了拖延十二年的約定,對於我與月櫻來說,都是一件溫暖兩人心窩的喜事。不過,目前的情形讓我們無法享受這份溫存,必須要馬上採取行動。

    萊恩說得沒錯,假如冷棄基知道萊恩已死,這喪心病狂的傢伙會使用一切手段把女兒留下,而阿里布達是他勢力範圍,只要人在阿里布達境內,月櫻的處境就很危險,必須要馬上離開才行。

    但……該去哪裡呢?

    我彷徨無計,卻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月櫻的傾國之姿,舉世皆知,但她的豐富學識、政治經驗,這方面的長處卻沒有幾個人曉得,再挾著萊恩遺孀的身份,難道就不能另外發展一片天嗎?

    「姊,我有主意了,你馬上回金雀花聯邦,參選年底的議員選舉,只要你能在年底勝選,冷棄基那老渾蛋就無法動你的主意了。」

    帶著幾分遲疑,月櫻接受了我的建議,但目前首要該做的,就是設法離開此地。

    我讓月櫻馬上回去準備離開,自己則是回到宴會廳,找到茅延安,預備要為月櫻的緊急撤退做點掩飾,並且與她相約,在金雀花聯邦重逢。

    宴會廳裡仍是一樣喧鬧,但是菲妮克絲卻已經消失不見,我找到了茅延安,緊急囑咐他幾件事,要他用最快時間辦好。

    茅延安露出了非常詫異的表情,告訴我事情都沒問題,馬上可以完成。

    「……不過,你真的都想好了嗎?這麼一做,後果很重喔!」

    「少囉嗦,幫不幫忙,你直接說一聲就是了。」

    茅延安很講義氣地離去,而我則是在他離去後,逕自朝著我國陛下所在的那個方向行去,當侍衛群照例攔在我面前時,我說有緊急軍情要報告,請求晉見陛下。

    剛剛才被我搶過鋒頭,冷棄基的臉色很不好看,但聽說我有關於長公主的緊急報告,他仍是馬上靠過來,如我所願地摒退退眾人,要我詳細述說。

    「陛下,有關您交付給微臣的任務,微臣要說的東西就是……」

    我刻意模糊聲音,當他為民聆聽而越靠越近,進到適當距離後,我冷不防地飛起一記重腿,狠狠踢在他骯髒污穢的胯間。

    「嗚哇!」

    難看的人,連叫也叫得難聽,那一聲殺豬似的哀嚎,在各國貴賓的哄然大嘩聲中,顯得特別淒厲,而早巳預備要動手的我,當然也不會就這麼簡單地一記「斷子絕孫腳」了事,抬臂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他滿是肥肉的臉上。

    「他媽的老狗,滾你娘的去吧!」

    手上感到的堅硬觸覺,還有那噴在半空中的血沫,我肯定這一擊打掉了他幾顆牙,傷得不輕。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把他給剁了,但他怎說也是月櫻的親生父親,這樣做並非月櫻所願。

    這時候,本來被這些事變弄得目瞪口呆的賓客與侍衛群都巳清醒,意識到眼前正發生的叛國逆主事件,開始過來擒拿,但我卻早將煙霧彈與煙霧卷軸拿在手中,一經施放,頓時全場煙霧瀰漫。

    宴會廳的保安是我和茅延安一手佈置,侍衛群雖然不乏高手,卻不如我這般熟知地形與暗道,一下子就輕易脫出,趕到了驛館門口。

    當我趕回法雷爾爵府,茅延安與阿雪早就準備妥當,連馬車都停好在那邊,三人匆匆上車,就往城門趕過去。

    (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未了吧……)

    我不由得有這種感歎,但家裡幾個老東西卻列隊在門口向我微笑揮手。

    「少爺,這裡的空間對你太狹窄了,把鵬鳥放到遼闊的天空,請你好好使用你的羽翼吧!」

    想不到福伯會突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語,我來不及回應,馬車就直奔向城門口。

    消息還沒傳過去,我們輕易出城,但是出城之後不久,大批軍馬赫然出現,我們且戰且走,希望能多吸引一刻他們的注意力,好讓月櫻一行人能夠成功撤離,也因此,在拖延了一刻鐘之後,我們終於陷入重重包圍,四周的騎兵隊不但人強馬壯,武器精良,指揮的陣頭前,還出現冷翎蘭的英武身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大聲嘲笑她現在這麼絕情,完全看不出小時候我們曾經青梅竹馬,感情好過一段時間。

    冷翎蘭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在簡短沉默後,說我為了某個女人所做的事,她很佩服,而我惹出這麼大騷動,為她做掩飾的用意,她也完全瞭解,所以我要掩護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安全離開了。

    這段話讓我聽了頓感鬆一口氣,但擺明打算公報私仇的冷翎蘭,卻翻臉如同翻書,說我絕對沒有資格為那個女人創造幸福,為了避免以後多讓她困擾,要我死在這裡。

    「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我命就放馬過來。」

    一場血戰難以避免,我自忖實力不足,冷翎蘭與數千騎兵絕不是我們三人能夠應付,但阿雪有大日天鏡的最終絕招,或許可以賭命一拚。

    情勢一觸及發,茅延安卻抬頭看著月亮,好像在計算什麼,喃喃說什麼時間到了,差不多該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在弄什麼玄虛,但是當冷翎蘭下令全軍突擊衝殺,突然有一個聲音從西方響起,好像萬鬼齊哭,無比地淒厲陰邪,跟著就是大批的吸血蝙蝠與骷髏兵團殺來。

    「伊斯塔人來了!」

    騎兵團之中有人發出了這聲哀嚎,接著就亂成一團,在冷翎蘭的率領下,與伊斯塔人的不死生物突擊隊戰在一起,殺聲震天。

    我被這一切弄得糊塗了,側眼望向茅延安,問他如何請得動這救兵?他卻回答這不是救兵,而是要命的敵軍。

    「娜西莎絲不是來救我們,是氣炸了來追殺我們的!」

    「啊?為什麼?」

    「還記得那頭玉子靈貓嗎?」

    「記得啊,和那個有什麼相關?」

    「……我送了她一隻受到詛咒的靈貓。不好意思,效力剛剛過了,她現在過來追殺我們了。」

    「什麼?HELLOKITTY?」

    我聽人提過那個邪物,據說是種類似毒品的東西,尤其對女性有不可思議的迷惑作用,一旦受到其邪力影響,就會神魂顛倒,不能自拔,整人渾渾噩噩地傻笑,並且為此傾家蕩產,仍無怨無悔。

    就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實在是一頭媲美六大暗黑召喚獸的邪貓,而且照情形來看,從那失魂詛咒中清醒的娜西莎絲,對於這一頭見鬼的玉子靈貓極端不滿,誓殺了我和茅延安洩憤,如果不趁著有替死鬼擋路的機會快點開溜,早晚會出問題。

    「約翰·法雷爾,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遠處傳來娜西莎絲極度憤怒的吼聲,還有撕裂大氣的凜冽刀罡,跟著又出現陰邪的魔力波動,顯然娜西莎絲與冷翎蘭這對宿敵已經交上手了。

    「師父,織芝小姐送衣服來的時候,托我向你說,她會在索藍西亞等你。」

    織芝與我相約索藍西亞……

    月櫻與我約在金雀花聯邦……

    「賢侄,不開溜不行了,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跑?」

    「大叔,我們往東,去東海!」

    短時間內,我不能再回阿里布達了,如果不能在外頭開闢出一小塊新大地,不管是去索藍西亞或是金雀花聯邦,我都將無處容身,在這個考量下,處於戰亂情況的東海,正是我尋找下一個浪漫的冒險所在。

    策馬揚塵,我跑任最前頭,背後傳來同伴追上來的馬蹄聲。

    「走吧,阿雪、大叔,我們開始趕路吧,東海有好東西在等著我們呢!」

    「沒錯,我們一起再去征服神奇寶貝吧!」

    「你……你不要總是給我提起那只放電老鼠!」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0
16-1
第一章 一帆風順


    「在我們抵達之前,大叔,你可不可以向我簡單說明一下,東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嗯,這個問題說來非常複雜,基本上我們要從東海這個地方的天文地理開始談起,話說在數千……甚至上萬年以前,東海一帶曾經有過失落的文明,當時這裡周圍都是火山岩層,還有過……」

    「大叔,說重點。」

    「啊,年輕人怎麼這麼沒有耐心?詳細瞭解目的地的風土民情,是身為追跡者的王道啊……表情還這麼難看?呃,簡單一點的說法,東海這地方氣候複雜,一日當中多半時間屬於炎熱多雨的天氣,但所呈現的風貌隨著地區而不同,很可能僅僅一船之隔,前頭還下著雨,後頭就亮著大太陽……」

    在前來東海的一路上,我和阿雪已經聽茅延安說過許多的海上奇聞,對那些神秘而詭異的傳說,感到敬畏與好奇,然而,儘管被這不良中年硬上了好多次天文與地理課的惡補,不曾實地造訪過東海的我們,仍對所聽到的東西一知半解,腦裡拼不出詳細模樣。

    從茅延安這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前進東海」惡補中,我聽到早已經耳熟能詳的東西。

    東海,據說是由著名逃亡專家,哥倫布·魯夫,在他人生最後一次逃亡時發現的。當時他因為搞上了當權人士的愛妾,犯了死罪,慌忙連夜逃出居住的地方時,拿錯了別人的塗鴉當地圖而走錯相反方向,最後流亡出海時發現的。在登陸親吻土地時,他命名這地方為「東邊升起的太陽沉降在西邊的海邊島嶼」,後人因為這名字太長太難念太難記,故簡稱這片美麗海洋為「東海」。

    大體上說來,東海除了氣候多變,炎熱濕雨外,在人文上也與其自然環境一樣複雜,來自各種族的混血兒,與東海當地的土著海民,像是一道豐富的熱帶料理般,在這片汪洋大海上融會交流。

    龍神族、魚人族、甲殼族……還有許許多多活躍於海洋上的特殊族類與生物,都可以說是東海的特色人文,但相比起南蠻獸人的強烈排斥人類,這邊的海民卻是截然相反。積極好客的態度,往往令初到此地的旅客,招架不住他們的盛情,而東海女性的熱情如火、嬌媚如蜜,早就是大地之上眾多尋芳客津津樂道的事實,每個到東海出征的戰士、尋求發財機會的商賈,都期望在此找到自己的一夕浪漫。

    反正,當陽光再度升起,那一夜的綺妮春情,就像當天早上海潮的波浪般,轉眼間就化為泡影,男方女方都不用說再見,他朝相逢,誰也不會記得誰。

    對於任何不打算背負責任,只求一夜歡好的男女而言,這是最好的環境。自古以來,見證東海上曾經燦爛過的戀愛詩歌,實在是不曉得有多少,當然,不是每個人也這麼幸運,那些運氣好的人,可以得到一夜香艷的美夢;至於那些運道不佳的尋芳客,則會在醫師宣佈性病沾身後,享受那一刻生不如死的悔痛感覺。

    總之,東海確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冒險地帶,無論求名、求利,它忠實地反應著人們的慾望,並且讓無數遠從內陸跋涉來此的人們,得到或永遠失去圓夢的機會。

    「……所以,簡單來說,東海就是天氣很熱,棕櫚樹很多,美女很熱情的地方,從你話意來判斷,得到的結果應該是這樣吧。」

    「對。」茅延安抬起頭,迎向撲面而來的強勁海風,長笑道:「說太多沒用,你只要記住三樣東海的代表物:陽光、沙灘、比基尼,那就對啦,東海!我們來啦!」

    「哦,陽光?沙灘?比基尼?聽起來真是好棒喔。」

    我一把抓住茅延安濕淋淋的領口,用力吼道:「放你媽的狗臭屁,給我睜大眼睛仔細看看,你說的那些東西在哪裡?在哪裡啊?」

    把目光朝周圍望去,天空中滿佈著厚密的烏雲,綿延不見邊際,更沒有半絲陽光能透射下來,明明該是白天時分,卻比我生命中每一個夜晚更要深沉黑暗,只有傾盆狂瀉的大雨,已經整整下了三日夜而未有停歇,伴隨著急勁狂風,讓無邊大海掀起一個又一個的狂猛浪頭,一再搖晃著我們所乘坐的船隻。

    情形無比惡劣,儘管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爛之舌辯才無礙,但當我們暈船暈得七葷八素,把胃裡東西全都吐光,不管他描繪些什麼美麗前景,我們也是聽不下去的。

    十尺高的浪頭,像是海上巨龍般連接撲來,操舵的水手誠然技術高明,一直靈活地破浪前進,可是他再厲害也無法讓船不要搖晃,從剛剛開始,船長就要所有甲板上的閒雜人等回到船艙,而且行動時要緊抓住牆壁上的繩索,並緊扣上腰帶環節,否則遇浪時的劇烈搖晃,會讓沒有武術基礎的人寸步難行。

    一手包辦著找船、出航等事宜,茅延安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所以雖然承受和我們一樣的搖晃,卻是穩當得多,還能一面緊抓壁繩,一面在我旁邊說話。

    「賢侄,賢侄,其實你臉色不用那麼壞,吃壞東西只要拉出來就好,東西吐光也只要再吃就好,海上生活就是這樣,久了你就習慣了,吃燒餅哪有不掉芝麻,跑船哪有不遇風浪的呢?」

    「干你娘親,你別睜眼說瞎話好不好?我們這哪是遇到風浪?我們根本就是遇難了。是遇難啊,你聽懂沒有?」

    我抓過茅延安的衣領,把他硬拉到船艙旁邊的小窗戶,一起往窗外看去,只見漆黑如墨的海水,交相拍激出洶湧的浪花,眼中所見的遼闊海域內就只有我們這一艘船,彷彿在這死寂的蒼茫海天中,只剩下我們而已。

    狂風吹在桅竿上,繩索發出鬼哭般的恐怖嘯聲,輕易把窗戶拍破的海水,早就把我們渾身弄得濕透,鹹鹹的海水沾在身上,再厚再多的棉衣也無法保暖,被海風一吹,冷得渾身直打哆嗦。

    這些只是讓我們身體冰涼的理由,但真正讓我們打從心裡冷出來的原因,是前方數里處的漩渦群。在風浪的洶湧激盪下,海面不知何時出現了漩渦,時隱時現,伏藏著吞噬船隻的危險殺機,特別是當風浪更盛,漩渦群開始兩兩合流,迅速擴增規模與波及範圍時,更是看得我們兩眼發直,一顆心筆直往下沉去。

    「看到沒有,那是大漩渦啊……媽的,這直徑怎麼看都起碼有三里,被捲進去鬼才能活得出來。」

    「賢侄,我不該打岔,不過我實在很好奇,鬼怎麼能活得出來?」

    「……去問你媽,這麼高難度的問題,別挑這麼明顯的時候來問。」

    我口氣不好,因為就連呆子也看得出來,我們的船絕對沒能力掙脫漩渦吸引,而且我們已經開始朝漩渦的方向被吸過去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這種時候……該用魔法嗎?魔法該怎麼用?」

    雖然以前曾經搭過船,但那都是在半日行程的近海走走,我不曾有過海上遇難經驗,更乏於對策,現在乘船出問題,唯一想到的就是用魔法脫困。

    要從魔法方面想辦法,那就要找我們一行人中的最強魔法師過來,但是阿雪對於暈船這檔子事情很沒轍,暴風雨開始後沒有多久,向來以身強體壯為自傲優點的她,就已經倒得再也起不來;就連那頭趾高氣昂的龍豹,也感染了主人的重度暈船,不復往昔的兇惡,病厭厭地躺趴在阿雪床下,動也不動。

    現在情勢危急,就算她們暈得再厲害,也得把這兩大戰力給挖起來,研究看看有什麼方法逃生才行,但也就在這時候,那位肩負著眾多旅客性命重任的老船長,用他重腔調的方言喊了幾句話,隔著風雨聽不是很清楚,但在他喊完之後,整個船就開始轉向。

    「禍兮福所倚,賢侄,睜大眼睛好好看吧,這是你蒞臨東海的第一個驚奇喔。」

    彷彿與茅延安的話相配合,整個船身驀地一陣劇烈震動,好像被什麼很強大的力量給打個正著,那一瞬間的震撼力,讓船上所有人都站立不穩,除了早有準備、抓住壁繩的少數人外,剩下的全都滾倒在地,狼狽不堪。

    「發生什麼事了?」

    突如其來的震撼,使我不安,但是隨之而來的輕飄飄感覺,更使我感到錯愕,急忙掙扎起身,往外頭一看,只見在強風豪雨當中,整艘船赫然以一個仰角弧線飛了起來,船底脫離海面,而一道巨形規模的湧泉噴柱,在我們剛才行經的位置陡發陡落,那一瞬間的噴發,壯觀至難以形容。

    「這一區以前是火山群,海面下常常有強勁的伏流,不定時噴發出來,只有老資格的水手能夠預測。剛才老船長就是知道我們沒能力脫離漩渦範圍,所以才藉著沖激泉的力量,把我們的船反推出去。」

    想不到還有如此脫險妙法,我被異想天開的奇景弄得目瞪口呆,看著船隻乘風而起,在空中畫出一條充滿力道的弧線,迎向滿天暴風雨,在金色雷電的閃耀中,脫離了巨大漩渦的吸引範圍。

    「喔喔,大叔,你果然有一套,找你僱船還真是對的,大叔,這次真的要誇你了不起了,你……」

    不用花錢的讚美,是永遠也不嫌多,但當我努力向不良中年猛戴高帽時,那位老船長忽然又嚷了起來,這次語氣中有著明顯的倉皇,怎麼聽來都不像是在下命令。

    從空中往漆黑的海面看去,配合雷電的閃耀照射,明顯可以看到有某種龐然巨物在水面下游動,迅速浮向海面,速度好快,體型也好大,看那長長的巨碩輪廓,肯定不下幾十尺長度,和我們的船隻不相上下。

    這時,海面的一下震天破響,那頭巨大生物「轟嘩」一聲裂水而出,躍到比我們更高的空中,把迸破海平面時候帶起的鹹水,化成滿天瘋狂暴雨,而我們也在這時看清了牠的模樣。

    那是一頭貌似鯨魚的生物……如果世上有那種一百幾十尺長、身上覆蓋著青藍鱗片的鯨魚……背上似乎有殼,或是有些巨大的紋路,只是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紫色的深邃眼瞳,閃爍著某種難言的智慧,正從上方俯視過來。

    和牠巨碩無朋的雄軀相比,我們這一艘在狂風中東倒西歪的船艦,就像小蝦米般脆弱,尤其是在那雙深紫色的眼瞳朝我們望來時,更讓人感覺到一股無法呼吸的不安。

    「喂,大叔……」

    「這個嘛,福兮禍所倚……跑船哪有不遇風浪,考慮到我們所在的位置,遇到一兩次船難也是應該的,總而言之呢……」

    巧言令色,笑得滿面燦爛的茅延安,把手往我肩上重重一拍,沉穩的力道,讓人全然感覺不出他是否恐懼,我甚至覺得他笑得連牙齒都在發光。

    「……我們就一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猜猜看來生……哦,不,是下次見面會在哪裡吧?」

    「……如果有來生,我下輩子絕對?絕對不要見到你。」

    彷彿是贊同我的話語,那條不知是巨龍還是巨鯨的龐大生物,在接近我們的時候,輕輕地甩了一下牠的尾巴,拍擊在船身上。

    只是那麼輕輕的一下,整艘由鐵甲鋼板所造成的堅固船艦,就「嘩啦」一聲,分解成斷斷碎裂,變成滿天的殘破鐵木,伴隨著雷電暴雨,一一墜落向波濤萬丈的大海。

    在冰冷的海水,將我拖向那不見底部的黑暗深處時,我隱隱聽見了阿雪和紫羅蘭的聲音,不過在腦海裡,我只是有點後悔這次出海的決定,還有回想起了離開薩拉城後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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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我們一行人從薩拉城逃脫,路上被冷翎蘭給擋了個正著,這婊子公報私仇,殘忍無情,我們差點就鬧個全軍覆沒,幸好伊斯塔的妖女從旁殺入,雙方進行混戰,兩個往日有冤、近日結仇的婊子對上,分外眼紅,打得不可開交,讓我們有機會跑得遠遠的。

    娜西莎絲誤中奸計,被茅延安的「玉子靈貓」惡整,受到裡頭的怨氣影響,將近半個月時間靈識不清,決策失誤,大出醜態,不過她不愧是伊斯塔年輕一輩的首席高手,短短時間內就清醒過來,立刻找我們追殺出氣,也幸虧如此,要不然我們未必有機會從冷翎蘭手下開溜。

    冷翎蘭公報私仇的動作,固然讓我很火大,但是也有事情讓我們很心安的,就是在我們的掩護下,月櫻成功地秘密離開薩拉城,當這消息隨著萊恩的死訊傳開,她人已經回到金雀花聯邦的土地,阿里布達王國再也無法把她帶回去了。

    金雀花聯邦的未卸任總統、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在阿里布達境內遇刺身亡一事,轟然震動了國際視聽,所有的證詞與跡象都直指黑龍會,「兇手是誰」這個問題,不用追查就已經獲得了確認。

    黑龍會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這事令與會諸國同感震撼,但在齊聲激憤、誓言討伐的同時,各國首腦卻不約而同地採取保守態度,因為黑龍會露的這一手,向整個大地展示了驚人實力,他們能夠不動聲色地狙殺萊恩,當然也能夠殺掉其他人,膽敢誇言本身修為更勝萊恩一籌的,當今世上可能不足十人。

    茅延安與我事後多次討論,都覺得黑龍會的手法深謀遠慮,肯定是從國際大會一開始舉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行動。

    萊恩·巴菲特的武學修為,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第七級境界,又兼修「碎夢刀」神技,武功之高,比年輕一輩的天河雪瓊、方青書都要更高,除了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高手外,任何人都無法穩勝過他。

    鬼魅夕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刺客,忍術變化無雙,但終究是年輕少女,修為不過是第六級境界,如果正面交鋒動手,絕沒可能贏過萊恩,即使是刺殺,可能性也不高,除非萊恩不能以完全狀態應戰。

    在刺殺之前,反覆削弱目標對手的力量,這本來就是一流刺客會作的事,所以鬼魅夕在演武校場上對萊恩的首次刺殺,用意不在殺敵,而是放在殺傷敵人、讓傷勢拖累敵人的目的上。

    那一刀給萊恩的傷勢並不重,反倒是萊恩反擊的雄渾一掌,估計是重創了鬼魅夕那個巨乳妞。可是,萊恩的傷勢在之後幾天迅速惡化,在他二次遇刺的那個晚上,更糟到咳嗽吐血,這種不尋常的狀況,無形中已經給了我們某種暗示。

    萊恩身上只怕不只負傷,還中了毒!正是因為兩種拖累交相影響,這才削弱了萊恩的力量,讓鬼魅夕的第二次刺殺一舉得手,把這位堪稱大地前十名之內強人當場格殺。

    黑龍會勢力無孔不入,就算驛館內的僕役、侍衛中有黑龍會奸細,伺機下毒辦事,那也不足為奇,又或者鬼魅夕的刀劍上本就帶毒,這也是情理之內的事,只不過我們現在逃亡出境,沒法再去查證這些事。

    金雀花聯邦大總統驟薨,原本在他強勢主導下成立的國際聯盟,馬上就處於權力真空,如果任由其餘四大會員國開始爭權奪利,那麼國際聯盟不用成立,就要自行崩潰了。幸好,有一個讓旁人沒異議可說的繼承人選,及時出現,這才保住了剛剛成立的聯盟組織。

    阿里布達的長公主、萊恩大總統的遺孀,冷月櫻,在回國後宣佈將參加年底的議員大選,並且在慈航靜殿、巴菲特家族的全面支持下,被推舉暫代丈夫的職務,要以未亡人的身份,繼承丈夫未了的大志。

    如果讓人知道,第一夫人在總統遇刺的當晚不告而別,偷偷潛逃回國,那事情就嚴重了,這不僅會惹人非議,也會讓人猜測,是否金雀花聯邦不信任阿里布達?甚至懷疑阿里布達就是幕後兇手?

    這種情形之所以沒有發生,是因為回休楚比我們更為深思熟慮。在他親身掩護月櫻離開阿里布達時,就找了一個體態、身高都與月櫻相似的替身,作為掩飾,在大總統遇刺噩耗爆發後,扮作受不了震驚而暈倒,隨著使節團火速返國,一路上不見外客,這才把事情遮掩過去。

    在我們一路往東逃跑的旅程中,我們從一張過期的報紙上,閱讀到月櫻宣佈參選的消息,上頭還有月櫻穿著套裝,誓言要在選舉中獲勝,繼承丈夫政治理念的畫像。

    看到那個報導,我感到安心與喜悅,月櫻已經在金雀花聯邦站穩腳步,現在的她,並不是一個嬌弱孤苦的可憐遺孀,而是一個聲望日隆的女政治家。擁有光之神宮、巴菲特家族的支持,再繼承了丈夫全部的政治資源,她很快就會變成金雀花聯邦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誰也沒法再對她怎樣,不能逼她做她不願作的事。

    我承諾過要讓月櫻幸福。這樣子還算不上是幸福,但應該是朝幸福之路邁進了,從這點說來,我確實很高興。

    除此之外,如果月櫻能夠一步步掌握政治實權,將來也會對我大有幫助,尤其是在我離國流亡的此刻,很需要建立一些其他的安身立命資本。

    基於當初重新闖蕩天下的心願,我們一行人朝著東海出發。動亂的地方,常常是英雄嶄露頭角的機會所在,而目前正處於戰亂狀態的東海,就是我們尋找夢想的最佳地點。

    日前,在我們進行聯盟會談的時候,傳來了東海反抗軍大敗的消息,黑龍會的一把火,燒盡了反抗軍的無數船隻,如果不是黃金提督李華梅及時回援,獨立擋住了敵方六名大將,那麼與黑龍會對抗多年的反抗軍,可能因此就從東海上被抹除了。

    誘敵深入,示敵以弱,這是很成功的一次包圍戰,不過當我們接近東海時,卻聽到了奇怪的傳聞。來自東海的武器商人,告訴我們在那場大戰中,海域上忽然升起大霧,籠罩四面八方,讓反抗軍的船艦不辨東西,而黑龍會的艦隊趁機發動火攻,這才導致反抗軍死傷慘重,兵敗如山倒。

    這裡好歹是魔法世界,對於那種突如其來的大霧,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上天的偶然,都猜測是黑龍會那邊作的手腳。從那名商人的口中,我們得知黑龍會還有一名厲害角色,一名位階更在九名海將軍之上的大祭師,黑巫天女,傳聞就是這名備受黑龍王寵信的巫師親自登壇做法,才施放出這場綿延數十里的大霧,讓反抗軍在滿天火箭中被殺得丟盔棄甲而逃。

    反抗軍的大敗,元氣大傷,本來應該是一個重大危機,但危機卻迅速變成轉機。由於我在國際會議期間拚命說黑龍會壞話,將其威脅誇大,使得大地諸國都對這群野心份子戒慎恐懼,而萊恩的遇刺、反抗軍的大敗,就像是導火線般把問題炸開。

    各國的軍部並沒有作出明顯動作,卻都暗中向東海的反抗軍提供物資援助,而在民間,無數騎士、劍俠紛紛朝東海出發,希望以仗義援助的義勇軍形式,幫助東海反抗軍一臂之力,共同剿滅海上的罪惡淵藪,黑龍會。

    所以,大量的人才反而一下子湧入東海,當然不是每個人都這麼俠義英勇,其中也一定有許多像我一樣,想藉著戰亂來闖出名號、撈到好處的野心份子,而走投無路、來此作最後一搏的投機客,肯定也不乏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前來東海的各路人馬中,不少都是各國的貴族或豪門第二代,當這些金枝玉葉身的人物大量聚集於東海,他們的母國就會因此感受壓力,甚至讓政策轉彎。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人潮中來到東海。對於即將在東海見到的人,內中有著我的舊識,用鄙視目光看待我與天下其他男人的羽霓、與我有肌膚之親卻恨我如仇寇的羽虹,還有……龍女姊姊李華梅。

    回到過去,與她發生的那段情緣,至今仍是歷歷在目,讓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我見過在戰場上無敵、英姿抖擻的女武神,也見過那個猶帶善良純真、強忍悲痛的少女,兩個她是如此不同,但在感覺上,我好像見證了她兩種人生的轉變,陪她走過了這一段歲月。

    在南蠻發生過的事,成為她細密佈局中的一枚棋子,我很心服氣服,但終究是存有芥蒂,因此,我要在這個芥蒂擴大之前,去見見她,從她口中聽到一些答案。

    不論那是不是我想要聽到的,我想這是我該做的事。

    茅延安很贊同我的想法,當我們到了海岸邊的時候,曾來此旅遊過多次的他,拍胸保證能夠找到可靠的船隻與船家。

    不良中年並沒有胡吹大氣,船家老練的操舵、巧妙地運舟,確實都是水準以上的技術,船的本身也是中等噸位、材質札實的好船,就只是沒有料到我們運氣如此不佳,才到了東海,就碰上這等惡劣天氣與怪獸,然後……落得如此下場。

    唉……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鳥地方啊?就連昏迷過去還一直覺得臉上好濕,不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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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濕膩膩的感覺,讓我從昏迷中醒來。

    滿身酸痛的感覺,還有肌膚上所感受到的濕膩,讓我幾乎錯以為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男女歡好,正如往常般在哪個女人的身邊醒來,尤其是睜眼看見正上方的東西,一對雪白肥碩,幾乎像是奶牛般的渾圓豪乳,老實不客氣地壓在我眼前猛搖晃,用那性感的乳波抖蕩,遮蔽了我的視線。

    這樣的巨乳,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擁有,所以我立刻認出了她的主人,慶幸自己在船難後沒有與阿雪分散,醒來就能看到這頭美麗的小狐女。

    「喂,阿雪,你一直用胸部壓著我做什麼?唔,讓開啦。」

    一直看不清眼前景象,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照著平時習慣的模式,伸手抓向那奶牛般的豪碩巨乳,預備用這方法叫醒阿雪,讓她起身移開。

    哪知道,入手的觸感有點不對,先是一陣溫熱液體直噴臉上,跟著就聽到一下長長的「哞」聲傳入耳裡。

    哞?

    我連忙伸手抹去臉上的腥熱液體,定睛一看,登時給嚇了一跳,只見一頭剛剛被我賊手騷擾的母牛,發出「哞哞」的不滿叫聲,後蹄在我肩上踹了一下,很憤怒地搖尾巴走開。

    「嚇,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原來真的是頭乳牛……」

    揉了揉被踢痛的肩膀,我驚魂甫定地站起來,朝四周打量,看看這個我抵達東海後的首個落腳點。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0
16-2
第二章犬族孤島

    一波一波的海潮聲湧來,提醒我目前應該身在海岸邊附近,舉頭張望,前方離島數里後,天空佈滿霹靂雷電,狂轟擊向海面,而大海上的怒濤掀動,一波一波,蔽日遮天,即使相隔數里,我也感受得到那種非同凡響的末日之威,看來暴風雨仍未結束,不必急著出海送死。

    往後看,我似乎身在某個島嶼的海岸上,後頭儘是一大片濃密森林,構成樹林的樹種異常高大,都是我在大地上不曾見到過的物種;森林後方有幾座層疊相連的山丘,看上去頗為森郁蒼翠,至於裡頭有沒有藏著人工建築,這些一時間卻看不出來。

    景色不錯,但我並不是來這裡渡假,所以先要弄清楚的,就是我到底身在何處,阿雪和不良中年又去了哪裡……

    唔,這個問題似乎是多此一舉,因為答案已經出現在我面前,還是一個最讓人不快的形式。

    如果我是看到茅延安的無頭屍身,或是看到他正被土著亂刀砍斬,大概都不會有現在的感覺。可是,當看到他精赤著上身、穿著一條性感的短褲,十足陽光式的開朗大笑,兩手還各摟抱一個美女,得意洋洋地朝這邊走過來,我就覺得一股火氣猛往上衝。

    「啊,賢侄,看到你實在太好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吧?一醒來就跑到沙灘……啊,是被牛給拖到沙灘來的?哎呀,賢侄啊,你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連母牛都對你動了春心。」

    如果在這個時候對他動怒,那我就未免太過短視,所以儘管我仍弄不清楚身在何處、是何處境,但我還是大笑著張開雙臂,很親熱地朝茅延安走去。

    「哎呀呀呀,大叔,幾天不見,非常想念你啊,外頭狂風暴雨,世界末日似的,虧你還能在這裡賊笑兮兮。看看你皮笑肉不笑的,氣色很不壞啊,咦,你兩邊手裡抱著的是什麼啊,好像是兩個金髮美女……」

    我的話忽然停住,發現茅延安雙臂一手抱一個的嬌小美人兒,雖然身上只用布條纏胸、短裙套腰,儼然一副比基尼的性感打扮,但卻不是什麼金髮美人,而是金毛美人。

    直豎的耳朵,手臂與軀幹上的獸毛,儘管這兩名美人兒的五官秀麗,容顏姣好,但她們的外在特徵已經告訴我,她們並不是人類,而是混有人類血統的犬科半獸人。

    居然在遠離內陸的東海之上,遇到犬科的半獸人,這點讓我有些許訝異,但仍不妨礙我要做的事。在即將與茅延安接觸,摟抱入懷的那一刻,我毫無徵兆地突然轉向,一手一個,把剛才他抱著的兩名犬族少女摟過,更順勢把手探入她們纏胸的布條裡,搓揉起圓潤結實的香乳。

    「啊,賢侄,大好人生,何必這麼急色呢,一個人獨吞太不夠意思啦。」

    「大叔,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你不是說淫不風流枉少年嗎?我當然是有便宜就盡量占啦,可別怪我沒義氣啊,如果真的沒義氣,剛才那一腳就不是把你踢開了。」

    剛剛在出手搶抱美人的時候,我本來是踢出一腳直踹茅延安胯間的,只不過他閃得夠快,那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只是把人給踢開,否則這一腳下去,後果肯定很精采。

    兩名犬族少女的年紀不大,個子嬌小,但或許是因為活動充足的緣故,胸前雙丸豐腴緊潤,入手頗有份量,一對結實的乳房擠出淺溝,在我的指頭撥弄下,柔嫩的乳蕾又尖又翹,很快就在纏胸薄布上撐出兩粒葡萄似的突起。

    牛刀小試,就成功挑起了這兩名犬族少女的春情,雖說彼此都尚未交談一言一語,但是看見她們兩雙圓哞中的野性春情,我胸口的慾望不禁騷動起來,忘記置身困境,想說是否該劍及履及,把她們帶到旁邊的樹林,或是就在這個沙灘上先快活一次。

    「賢侄你清醒過來後不問身在何處,立刻貪歡好色,果真不愧是色中之雄,俗言道淫不風流枉少年,看你這麼有精神,大叔真是萬般為你感到高興埃」

    「哦?你一個妞都沒有,還高興得起來?你會有那麼好心?」

    「大叔一把年紀,沒有別的長處,就只有心地善良這一點還足以自誇,不過,那些人有沒有我這麼善良,我就不知道了。」

    「哪些人?」

    「就是他們。」

    話聲方了,後方樹林突然跑出幾十名狂呼大叫的犬男,獸頭人身,指爪鋒銳,朝這邊迅速奔跑過來。連跑帶跳,來勢奇快,超越人類體能的速度,幾乎是轉眼間就到了我們身邊,將我們整個包圍起來。

    這群犬族獸人身強力壯,型態兇惡,還一個個手拿粗製刀槍,齜牙咧嘴的模樣,擺明不懷好意,更糟糕的一點是,當這群獸人把我和茅延安團團圍住,茅延安第一時間舉手投降,而我兩邊摟抱著的犬妞立刻跪倒,五體投地,活像是被親夫捉姦的淫婦。

    看到這場面,我就知道今日之事不易善了,斜眼瞥向茅延安,他的眼神與表情看起來,十足就是剛剛搞過偷漢淫婦的姦夫,但我雖然看得出來,那些蠢笨如狗的犬族獸人卻是未必,結果,我就被牠們這麼幾十把刀槍架在脖子上,不曉得被押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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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族的村落蓋在樹林深處,依山傍水而建,建材方面沒什麼值得一談的,純粹是草屋茅舍,但多數都往地下另外挖掘空間,成了一種頗為奇特的半穴居。

    遙遙望去,在村子的中心部位有一座神像,造得非常簡陋,只是單純用竹子與樹葉搞出來的東西,外形是一個狗頭人身的半獸生物,手上拿著一根老鷹造型的金屬權杖,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值錢東西,這應該也顯示了那座村子的經濟狀況。

    事實上,我本來就覺得奇怪,為何會在東海碰到獸人的部落群聚?

    並不是東海就沒有獸人,但東海這邊的半獸人物種,主要多偏海洋生物的甲殼族系,一般像是虎、豹、熊、像這些陸上系的獸人大族,幾乎不會離開南蠻。

    在大地上,獸人族擁有相當強大的戰力,但卻沒什麼地位;生存在南蠻以外的獸人,幾乎是生下來就注定成為奴隸,畢竟這些獸頭人身的傢伙力氣夠大,頭腦又比較憨直,天生就是被奴役的好材料。

    無論阿里布達或伊斯塔,凡是重大公共建設一定都是採用大批獸人奴工,不僅工作時刻苦耐勞,整個工程完成後,還可以把工人就地活埋,半毛工錢都不用給付,超級廉價好用的。近年來,由於金雀花聯邦的人道組織施壓,所以阿里布達也順應國際風氣,有了重大改革,從五年前開始,每次大型工程完畢,會基於人道考量,在活埋獸人群後,建一塊美美的萬人塚紀念碑。這點被國內媒體爭相吹捧,自誇說這是尊重人性的歷史一刻,並且據此誇耀我國的人道精神遠勝「不文明的伊斯塔蠻夷們。」

    很偉大嗎?

    我想獸人們一定有著不同的想法吧,所以南蠻居民們千百年來始終仇視外頭的世界。當然獸人們自己也有問題,這群連腦裡都長肌肉的粗魯生物,雖然有血性、對族人講道義,但卻短視少慮,不肯為著更遠大的目標,暫時容忍目前的不愉快,排斥著非己族類的其他獸族。

    羽族、狐族、犬族……這些稱不上強大戰力的弱小族類,雖然為數不少,但在南蠻卻是飽受強大獸族的排擠與欺壓,所受到的待遇並不比在人類世界好到哪去。在南蠻無處立足,只好在外面世界的深山或溪谷落腳,但還要祈禱神明保佑,否則被附近的人類發現,往往整個部落被帶走,幾天之內就會被販賣出去。

    我是知道不少犬族的半獸人部落,躲在人煙罕至的深山,避免受到迫害,而追跡者中也有一些不肖人物,專門找出藏匿起來的半獸人部落,把消息賣給奴隸商人,獲取利益,所以要找個好地方平安度日,是不容易,但再怎麼說,躲到東海上的小島來,這點實在是有夠匪夷所思的。

    「汪嗚嗚……汪!」

    押送著我朝村子裡前進,周圍那些拿刀拿槍的犬族戰士,用咆嗚低吼在交談,神態兇惡,就差沒有流著口水。

    獸人由於發聲系統介於人類與野獸之間,雖然以人類的語言當各族公用語,但同族溝通時,常常用只有他們能懂的獸聲當方言母語,這一點隨著每個部族的文化程度深淺而有差,越是大量接受外來人類文化的獸族,使用人類語言的程度就越高。在南蠻,四大獸族為了強者文化而瘋狂,所以當地方言反而式微,不比這些與世隔絕於孤島的犬族。

    「汪汪汪……嗚嗚~~」

    四周犬族戰士在快速交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殺機,縱然聽不懂這些狗言狗語,我也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只是苦於幾把刀槍架在脖子上,縱有巧計也難以施為。

    與南蠻相同,獸族一向是重男輕女的種族,犬族也不例外,那兩名疑似因為與男人偷歡而被抓的犬族少女,雙手被繩子綁起,跌跌撞撞地跟在隊伍的最後頭,其中一個跟不上的跌倒在地,前頭拉著她的犬族戰士毫不憐惜,就這麼把她在地上拖得皮破血流。

    我略微覺得有些不忍,女人的用處有很多,但拿來當拖把這未免太過浪費,這些犬男的腦子真是有問題,無奈我現在也不適合作什麼。

    同樣也是被犬族戰士們捆綁走路的茅延安,表現得相當從容,甚至還無視旁邊押解者的眼光,邊走邊吹著口哨,一派輕鬆自得。看到他這表現,我想事情應該不如想像中嚴重,所以暫時不用冒險突圍。

    這些犬族戰士看來身強力壯,手上又有兵器,但卻明顯沒有什麼武功修為,更不可能修練魔法,我要擺平他們並非難事,然而,我畢竟初到異境,強龍不壓地頭蛇,我或許大有倚仗這些原住民的地方,如果突圍中殺掉幾個人,情形就會很麻煩。

    不過,事情好像有一點失去控制。壓著我和茅延安的犬族戰士們,在快要進入村口時,驟起發難,一下子把我和茅延安踢倒,跟著一名首領模樣的傢伙,大聲吠叫幾下後,改用腔調怪異的人類語,大聲宣讀我們的罪狀。

    文辭真是粗魯不堪,但意思是聽得懂的,就是說我們一行人在「巨頭神」的懲罰下,漂流到這座公園島來,不但不思悔改,還無視本地習俗,私自勾搭勇士們的私產牝犬,罪大惡極,現在奉犬神「阿努庇斯」之名,將這兩名外來份子處以極刑。

    「極刑?喂,大叔,這裡的極刑是什麼東西?如果是些什麼砍手砍腳之類的不文明東西,我可要動手殺出去了。」

    「哦,這你放心吧,犬族拜的神明阿努庇斯非常討厭見血,所以他們不會用些見血的不文明行為對付我們,這裡所使用的極刑,是一種叫做阿魯巴的古老刑法,根據典籍的記載,似乎是一種強迫犯人兩腿開開,撞樹撞到有一方稀爛的文明刑罰。」

    「……直到有一方稀爛?媽的,這是哪門子的狗屁文明啊?我現在就干光他們。」

    能夠讓我這麼爽快地大放豪語,這種機會實在不多,但事實也就是如此。在被制服倒地時,我早已經暗暗蓄勁預備,這時驟然吐勁,三道淫動彈氣團分別朝三方打去,途中更分裂爆碎。

    我的淫動彈,純以性慾能源結合魔力為基礎,威力不強,殺傷力也不大,但出手卻甚是鬼祟,爆裂後更是直接朝眼睛、下陰這些脆弱地方打去,瞬間就是哀聲遍野,附近十多名犬族戰士紛紛倒地痛嚎。

    「汪!」

    外圍的犬族戰士憤怒叫喊,迅速圍了上來,看他們採取的陣勢,似乎是想把我與茅延安截斷,不讓我趁隙救人,但我的動作卻反讓他們吃了一驚。

    「媽的,去死吧!」

    不由分說,我一腳踢起仍在地上掙扎的茅延安,讓他飛向犬族戰士的包圍,自己則趁著犬族戰士陣勢出現破綻的當口,一下子就衝出了包圍網,整個過程如電光石火,當犬族戰士重新掉轉過狗頭,我已經站在有利位置上,發射第二波的淫動彈襲擊了。

    「卑鄙!太下流了。」

    「連自己的同伴都出賣,這個男人是惡魔嗎?」

    「惡魔!惡魔啊!」

    犬族戰士們似乎被我的戰術給刺激到,用他們怪腔怪調的人類語叫喊著,有些氣到受不了的,甚至還搥胸大跳大叫。不過承受他們怒氣的我卻只感到無辜,畢竟不良中年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如果這樣也算出賣同伴,那一天賣上個百來次我都不嫌多,在指責我出賣同伴之前,應該先瞭解一下那同伴是什麼德性才對啊。

    第二波的戰鬥衝突,馬上就要爆發,我已經蓄勢以待,心裡多少有點緊張,因為正面衝突非我所長、非我所願,不過現在是別無選擇。但正當我預備召喚淫獸,認真擺平這場戰鬥時,一聲狂吠震痛了在場眾生物的耳朵。

    「汪!住手!」

    蒼老的聲音,蘊含著一股無形的威嚴,同時用兩種語言發話,騷動的犬族戰士們一下子就退了下去,而我也樂得讓到一旁,靜觀局面的變化。

    「師父,你醒過來了,太好了。」

    熱情地叫喚,從犬族戰士群中穿梭奔跑過來的,是幾天沒見著面的阿雪。擁有一雙豎直狐耳的她,在後頭的犬族人群中看來非常協調,就連身上的打扮,都完全融合了地方特色。

    就如同這裡的多數犬族女性一般,阿雪腰部之下只圍著簡單的裙裝。用鹿皮製成的迷你皮裙短得不能再短,不多不少地遮掩著豐美的臀部;黑色的繩索綁腿,纏繞著她又修長又勻稱的美腿,在雪白肌膚上印下痕跡,直往飄動的鹿皮短裙內延伸過去,看得人心癢難耐,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

    上身是一件看起來彈性很好的低胸鹿皮背心,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光潤的背部。不知道是否因為沒錢製作,或是找不到適當尺寸的緣故,阿雪明顯沒有穿內衣,上身的線條被清晰地勾畫出來。

    尤其是那對傲人的豐滿巨乳,看來就像是一雙成熟的碩大瓜果,整個渾圓輪廓一覽無遺,隨著跑步動作上下顛動,驕傲地向周圍忍不住凝視過來的人們,發出極其誘惑的挑釁!

    (干!幾天不見,還是這麼惹火。)

    作為這具美妙胴體的唯一佔有者,我不能免地感到心頭火熱,但卻也微感傷腦筋,因為在這種未開化的民族,要佔有美人的直接方法,就是幹掉擁有她的男性,當阿雪飛撲到我身邊的時候,周圍稍微冷卻的殺氣急速上升,幸好有紫羅蘭跟著衝來,發出吼叫,這才止住了要爆發的衝突。

    「師父,聽說你剛剛被母牛偷拖出去,嚇死我了……咦,你們怎麼會發生衝突的?這裡的人都很善良,你……」

    阿雪疑惑地問著我,卻沒有得到我的回答,因為這些東西解釋起來過於麻煩,所以我只是簡單地輕撫她烏黑的披肩直髮,順著她戴在頸中的項煉,把目光居高臨下地俯視向項煉的末端……那一道深邃高聳的雪白乳溝。

    「住手,全都給我退下,別怠慢了貴客。」

    隨著那蒼老的威嚴聲音再次出現,所有的犬族人尊敬地閃到旁邊,讓出一條路來,而排眾走出的是……一頭老狗。

    那真的是老狗。赤裸的上半身,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精壯,但皮毛已經稀疏凋零,露出的缺毛部分,就像中年男人的禿頭,讓人感到年輕時的雄風不再;腳步也蹣跚無力,靠著手上的木杖一撐一拐和旁人攙扶,慢慢走過來,可是抬起頭來,還是感覺得出那股威嚴,顯然這頭老狗就是犬族人的首領。

    在這一刻,這頭垂垂老矣的老狗,無疑就是全場所有人的注意中心,但我的目光卻越過他,瞥向他身旁一名攙扶隨行的犬族少婦。如果說這條老狗在此甚有權力與地位,那麼以獸人男尊女卑的習性來看,這名犬族少婦能夠跟隨在他身邊,想必地位不低,多半還是這條老狗的血親之類。

    遙遙看去,那名少婦下身穿著一件鹿皮褲,裹得緊緊的,渾圓豐腴的臀部凹凹凸凸,表露無遺;上身則纏著裹布,一雙成熟豐滿的玉乳,鼓鼓地挺在裡面,像兩團白胖包子般引人流涎。

    我斜瞥著那名犬族少婦,直到那頭老狗來到身前才覺醒過來,看著他對我上下打量了幾眼,突然就轉身犬吠,連喊了幾聲後,用人類語高聲說話。

    「尊貴的客人來到我們村子,我黃石用犬族人的榮譽來起誓,族人們千萬不能怠慢了貴客,不能對不起蘭特大恩人的恩情,一定要竭誠招待他的子孫。」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我嚇了一大跳,可是這句話顯然對犬族意義重大,他們瞬間鴉雀無聲,像是受到了極大震驚,當他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卻紛紛仰首狂吠,又似喜悅、又像激昂,跟著就相互摟抱,狂跳狂叫起來。

    (搞什麼東西?這些人知道爺爺?和爺爺有關係?)

    心裡還在疑惑,那頭自稱黃石的老狗已經向我介紹,說這是他們犬族避世隱居之處,本來是絕不讓外人靠近,但我與他們有很深的淵源,所以他們很歡迎我到此作客。

    為什麼呢?

    「……當年我們由大地離開,潛逃往海外的路上,遇到伊斯塔的奴隸商人,動起手來,根本不是敵人武裝軍團的對手,幸好你的祖父蘭特公經過,出手殺退敵人,我們才能夠平安撤退到這裡來。」

    「但你怎麼知道我是……」

    「看長相就認出來了,你不知道嗎?你與你爺爺年輕時候真是好像,更與令尊源堂大人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剛才我一看到你出手,就馬上認出來了,法雷爾家每代一子相傳,所以你一定是蘭特大恩人的孫子,約翰?法雷爾將軍。」

    是嗎?這個我還真是不曉得,因為爺爺留在家裡的自畫像都偏模糊,而變態老爸不但沒有自畫像,還整日留著一把濃密的大鬍子,就連坐在辦公桌上,都兩手交疊擋住嘴巴,看久了對他長相實在沒什麼印象,更別說知道他年輕時候長什麼樣。

    如果不是這頭老狗提醒,我還常常懷疑我不是變態老爸親生的咧……

    「幾天前,你們漂流到這個海島上來,我們族人沒有認出你是蘭特大恩人的後代,多多得罪,請大恩人的孫子不要見怪。」

    有什麼好怪?是我們自己倒楣,漂流到犬族的村落來,被「狗眼看人低」,那是死得其所,再正常也沒有,又有什麼東西好怪的?

    我心裡是這麼想,但嘴上多少保留幾分客氣,說是我們意外墜海,承蒙這邊的犬族弟兄收留,非常感激云云。

    黃石很豪氣地交代,本來依照犬神阿努庇斯的教誨,一個犬族戰士的專屬牝犬被奪走,這是必須用生命洗雪的奇恥大辱,但我是犬族大恩人的子孫,更是這座村子的貴賓,能夠提供牝犬讓我享用,這是犬族人應盡的地主之誼,不需要感到羞愧。

    這個下台階大概作得不錯,底下的犬族戰士紛紛跺腳大叫,還把手中的兵器也往上扔,三扔三接,看起來雖然怪異,但我姑且就把這當作是歡喜的表示;而之後大批犬族族民從村裡出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像是作著凱旋式歡迎一樣,把我們這群外來客人迎接到村裡去。

    犬族男性的相貌,基本上乏善可陳。這些也難怪,不過就是一個人身狗頭的東西,長長鼻子、長長牙齒,有什麼好看的?就連獸毛的威武都及不上狼族,這個位居犬科尾端的族類,實在和俊男扯不上關係,就連猛男的頭銜都只能勉強挨著邊。

    女性的情形就好一點,至少在覆蓋著獸毛的軀體上,是一具與人類相同外表的普通容顏,犬耳是刺眼了點,不過終究沒有到妨礙觀瞻的地步,但可惜這個小村落裡頭沒有什麼佳麗,唯一一個挑起我些許興趣的,就是那一名站在村長身後,不停朝我這邊偷瞥過來的犬族少婦。

    「法雷爾將軍,這一位是我兒子的遺孀莎椰,她是侍奉阿努庇斯的女祭司,也我們村子裡頭最懂人類文化的犬族人,希望你多多指點。」

    才剛剛想說那名少婦漂亮,村長就已經主動為我介紹,說是他兒子的未亡人,而從莎椰有模有樣地伸手與我相握的動作,顯然她對人類的文化與禮儀確實有些研究,可是,當她祖父才親口對族人說,提供牝犬給大恩人的子孫享用,是光榮的待客禮儀時,她的存在與表現就非常值得玩味啊。

    和我握過手後,阿雪立刻跑到莎椰旁邊,很親熱地握起她的手,向我介紹說那天我們一行人漂流到海邊,就是莎椰發現的,而這幾天在犬族村落裡頭,很是得到莎椰的照顧,所以她們已經結成好朋友了。

    (你娘的,老子昏倒兩天,你倒是有時間和別人變好朋友,這麼下去,要是變成霓虹那樣的同性戀玩意兒,那就糟糕了……)

    我心裡犯著嘀咕,但也不便再問些什麼,只是向阿雪確認過託她貼身保管的一些東西完好無失,一顆心也就此安定下來。

    為了向由外來客變成貴賓的我們,正式表達歡迎,犬族在傍晚時舉辦了算得上盛大的烤肉宴會。我和茅延安被奉為上賓,擔任侍從的犬族婦女忙著送上各種烤肉與自釀美酒,茅延安一手拿著火雞腿,另一手偷摸侍女屁股未遂,還很高興地對我使眼色。

    「賢侄,這次因禍得福,咱們的運氣不錯,你爺爺的威名幫了大忙埃」

    「少得意,剛剛的帳我還沒找你算,明明是你自己去勾引女人,為什麼要由我來當罪人?」

    「這個……你長得帥,他們或許會罰得輕一點,只阿魯巴不砸蛋啊,再說,是你自己跑去摟抱那兩個妞的,這可不能怪我吧?不過,你總是說法雷爾這姓氏沒給你好處,現在這情形不是很好嗎?」

    「是嗎?不良中年,我勸你保持點戒心,別陰溝裡翻船了才好。」

    一滴酒都沒有動,我把滿滿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微微冷笑。

    「……他們都說是報恩,不過我們法雷爾家的人,會在外頭對人施什麼恩,這點我實在是不敢奢望啊……」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1
16-3
第三章 犬族夜宴


    圍著燒得旺盛的營火,犬族的宴會正歡欣鼓舞地舉行。以前我在南蠻時,聽白瀾熊說過,獸族的晚宴常常會讓女戰俘或女奴隸出來表演節目,以娛嘉賓,不過當時四大獸族進攻羽族,沒有攜帶女奴隨隊,而羽族的女戰俘又反抗強烈,不可能出來表演歌舞,實在很遺憾。

    當時,他一面和我飲酒說話,一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場中的輪姦大會,一聲聲野熊嚎叫、女子悲泣傳來,那個場面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不過,那些都是在南蠻時候的事了,四大獸族人強馬壯,才有辦法在宴會中弄出節目,犬族的村落不過寥寥數百人,婦孺都在忙著燒烤料理,連一分閒空都沒有,哪可能下去表演歌舞?那團營火可以說是白升了。

    宴會上的料理,全都是犬族戰士打來的野味燒烤,大只的山豬剖開洗淨後,往腹內塞鹽;小只的雞鴨則整個包在鹽塊裡,送入火堆中燒烤,出來之後的烤肉雖然鹹了點,可是配上犬族自釀的水果酒,卻是相得益彰,頗有一番大塊吃肉的豪邁風味。

    負責從大烤窯中取出燒肉的,都是正值青春年華的犬族少女。這裡物資缺乏,她們身上穿的衣服也極少,像樣一點的,還縫補成衣褲的形狀;那些明顯家境不好的,根本是直接拿兩團破布,往胸口、胯下一纏,走起路來,尾巴隨著裸露的屁股一下一下搖擺,乳浪臀波,說不盡的春光綺妮。

    每一個犬族戰士都單獨分開坐,低頭跪在他們身旁,忙著斟酒、送上烤肉的婦女,似乎是他們的妻兒。女人與小孩在這裡甚是沒有地位,雖然烤肉是由她們手上遞給一家之主,但自己卻不能沾口,都是由男主人亂啃一番,把最多肉的部位啃去後,才把帶殘肉的骨頭往後一扔,由妻兒分食。

    以前在南蠻做買賣的時候,我一個人類不會被邀請到獸族的宴會上,所以這等未開化的蠻荒風情,雖然聽聞已久,卻是直到今日才有機會目睹,著實讓我見識了一番。

    阿雪雖然是女性,但因為是客人,所以不用學著趴跪在地,只是把座位設在我後頭,但有一點她是傚法那些犬族戰士的,就是把一塊一塊的熟肉,扔給旁邊的紫羅蘭,讓那頭豹子大快朵頤。

    黃石村長讓莎椰來向我們說一些本地傳聞,她來到東海快二十多年,講起各式各樣的傳說故事,聽起來還真是天花亂墜,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傳說,古早時代,東海曾經有過巨人族,當大地上的暴君意圖將其魔掌伸向東海,派出龐大軍隊侵略時,東海的海民請求巨人族相助,巨人們在一夜之間覆滅侵略者的大船隊,阻止了暴君的野心。

    傳說,在五百年前,有一名非常恐怖的魔槍騎士,為了真愛,在大地上掀起驚濤血雨,最後被整個大地的高手狙擊圍殺,在經歷多場死傷慘重的血戰後,單騎突破數十萬大軍的包圍,在東海之濱,面對著茫茫大海,引頸自刎,此後,每逢月黑風高的夜晚,這名無頭騎士就會出現,找尋失落的頭顱……

    傳說,在這無邊海洋的某處,有一塊僅僅一坪的海岸線,直通深海底下,一座海神的宮殿,裡面藏著無數的金銀財寶、珍珠瑪瑙,只要能夠去裡頭隨手抓一把,肯定一世也無憂。但要到達海神宮殿,不但有著重重天然海險的阻隔,還有海神的黃金守衛,任你再強也難越雷池一步。

    發財,是最簡單的冒險原動力,在這片神秘而深邃的大海上,發財的傳說不只是海神宮殿一個,謠傳只要在日月同天的那個雨夜,走上彩虹橋,來到七色光華的盡頭,就有一片萬畝黃金之海,可以任人搬取,但千萬切記要在虹橋消失之前離開,否則就會永遠被留在黃金之海,被同化為黃金的一部份。

    「……還有,在海上的濃霧裡,會有幽靈船,如果有人能無懼幽靈的可怕,登上船去與他們立下禁忌契約,幽靈們就會滿足立約人的一個願望。」

    莎椰確實是一個說故事的高手,這些美麗而奇異的傳說,聽得阿雪嘖嘖稱奇,忙不迭地拍手叫好,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些故事中的大多數,可笑得只能拿來騙騙小孩子,根本就不切實際。

    就好比這什麼幽靈船吧,對一般人來說,幽靈船或許詭異神秘,無影無蹤,但只要找來幾個夠級數的死靈法師,在大海上乘船追蹤陰氣,要找到幽靈船根本輕而易舉,毫無神秘面紗可言,甚至自己如果夠本事,蒐集一批死靈來,馬上就可以自建幽靈船,哪有什麼好驚奇的?

    會被這些東西給迷倒,如果不是阿雪這樣天真的個性,就是作發財夢作到瘋的投機客,我自認不是這兩者之一,所以關心的目標,仍是當前的處境,趁著莎椰的話到一段落,我輕咳一聲,問說不久前曾經聽到,我們一行人是被「巨頭神」送來此地,不曉得那個神明是什麼東西?

    提到巨頭神之名,莎椰露出了相當敬畏的表情,回頭向老村長看了看,等到老村長同意後,才向我們進行解說。

    「巨頭神是一頭萬年巨龍,從許久許久以前就在東海活動,體積龐大,總是伴隨著暴雨、狂雷一起在怒海中出現,人們都相信祂是掌管雷和雨的神明,在各地祭拜著祂……」

    也就是那晚暴風雨中,我們所看到的那頭巨大鯨龍,這種被稱為巨頭龍的海龍,是極其稀有的龍類,壽命極長,根據典籍記載,它也應該是海洋世界最碩大的生物,是否真的能夠操縱雷雨,影響天氣,目前尚無法調查,但只知道巨頭龍平時都在高壓、黑暗的深海中棲息,很難得到海面來活動,我們能夠那樣子遇見它,基本上實在不可思議。

    「關於巨頭神還有個傳說,就是人們都相信祂主持海上的公平與正義,如果有惡人乘船出海,祂就會出現給惡人懲戒,把惡人葬身於冰冷的海底……」

    莎椰說到這一段的時候,表情有些尷尬,一雙犬耳也垂了下來,因為我們一行人就是被巨頭龍擊碎船隻,所以才漂流海上,也是因為如此,當我們被犬族人在海岸邊發現時,受到不甚友好的對待,全靠阿雪的親和外表、茅延安的三吋不爛之舌,這才讓犬族人願意不下殺手,改為收留。

    「不過,那一定是因為弄錯了,因為法雷爾家族的人都是好人,不會受到巨頭神的懲罰,一定是因為船上有其他的惡人,所以才會招至巨頭神的憤怒……法雷爾將軍能夠飄到我們公園島上,同船的其他人卻葬身海底,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黃石村長村長巧妙地急轉彎,把尷尬的氣氛妥善處理,這是很不錯的一著,而我之後追問的,就是目前這座島的對外狀況。

    得到的結果,情形比想像中更糟,犬族本來就是為了避世,所以才躲在這裡,當然不會留一條明顯通道給人走,所以這裡是完全地對外斷絕聯絡,外頭的人甚至不知道這裡有一個犬族村落。

    情形真是惡劣,儘管我不太相信黃石老狗的話,但阿雪與茅延安的點頭,卻讓我知道他們這兩天在附近走動,得到的也是同樣結果。

    這下子,連我也覺得傻眼,千里迢迢來到東海,是為了冒險與建立功業,不是為了漂流到孤島,在一片藍色珊瑚礁當中,過著遺世孤絕的退隱生活。

    「對了,船……這裡應該有船可以連到外頭去吧?等到天氣晴朗以後,我們想要回到外頭去。」

    得到的答案同樣不理想,前天晚上的那場風浪也侵襲了沿岸,將停靠在岸邊的大小船隻全部吞沒打毀,所以目前連外出捕魚的小船都沒了,即使有也不可靠,因為只要行出半里,島外的珊瑚礁群中有暗流與漩渦,更別說那些伏在水面下的礁石,沒有相當規模、不夠堅固的船隻根本就航不到外海。

    這個消息聽在耳裡,不啻是晴天霹靂,但這次我卻感到有點古怪,因為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報大恩人恩情的老狗,現在卻完全把我的需求給堵死,一點也沒有主動提供協助的表示,這點無形中已經透露了某些訊息。

    「能否請大家幫我造條船出來呢?我看這座島上的樹木又高又大,砍伐下來作船,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大恩人的孫子有這要求,我們當然願意,可是造船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頭……能不能幫我們村子一個小忙呢?」

    「哦?你們要我作什麼?」

    「法雷爾家的人一向武勇無雙,將軍是源堂大帥之子,虎父無犬子。我們這座島上近兩年來有些野獸騷擾,如果將軍肯出手替我們打發,我們整個村子都會感謝將軍的。」

    這座島嶼和外頭隔絕,沒機會接到外界訊息,所以不知道我雖然是法雷爾家的嫡傳獨子,卻完全沒學到半分家傳神功的消息,也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向我求援。

    以平均戰力來估算,犬族雖然遠遠不及豹族、狼族、熊族這些兇猛族類,但怎麼說也好歹是獸人一支,和尋常的野獸搏鬥起來,一個正常的犬族戰士可以搏殺森林裡任何正常野獸。會讓他們感到棘手,並且往外求援,那些野獸一定很不尋常,至少……大只到會一口把我咬掉半截。

    要請人去賣命,還說得這麼客氣,這條老狗難道以為我腦子裡頭裝狗食嗎?

    法雷爾家的人,尤其是男人,從沒出過羽霓羽虹那樣發正義春的英俠,要找我們賣命,起碼得……

    (不妙!)

    我忽然發現,坐在我身旁稍後的阿雪,開始兩眼汪汪地拉我的袖子,可憐兮兮地咬著下巴,就是一副哀求我答應的樣子。光看這模樣,就知道她這兩天一定被作過工夫……我這個胸大無腦的女徒弟,一點都學不到狐狸該有的奸狡,只要人家帶些老人小孩到她面前哭訴,說些悲慘的苦狀,她的眼淚就像小溪一樣猛流,連吃大便都願意,根本不知道被人利用。

    (黑魔法師……還是死靈法師裡頭居然養出這種人,讓伊斯塔人知道,一定會笑歪嘴巴的。)

    我心中懊惱,但轉念一想,順勢而為或許也不錯,橫豎我們在這座島上人單勢孤,想要脫困,就一定要借助這些犬族的力量,而即使我們要自力救濟,那也要探過一遍島上有什麼東西,所以……

    不過,現在是不成的,這個時間點實在太爛,主動權全部被抓在對方手上。

    我如果要答應這個要脅,一定要盡量大撈好處,決不可能就這麼任人宰割。

    因此,我只是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朗聲道:「這個意見實在不壞,我也很樂意為大家作一點事,不過今晚夜色已深,我飲酒過度,神智不清,這些問題我們明天再來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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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墜海漂流所受的風寒,讓我連昏了兩天,現在雖然清醒,還是有點頭重腳輕,我本來想和阿雪睡上一晚,看看能不能補補元氣,但是她卻很親熱地跑去和莎椰一起睡,並且說這幾天都是這樣。

    媽的,一頭母狗和一頭母狐狸,兩頭母的能搞出什麼好東西來?

    犬族人替我安排了住房,半穴居的土茅草屋,一進去就聞得到一股泥巴味,聞起來不算什麼好氣味,而過於潮濕的感覺也讓皮膚很不舒服,想到犬族的嗅覺是人類幾百倍,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在這種環境生活的。

    室內除了一張黃土床,就沒有別的東西,躺在那張土床上,唯一的被子是張發霉草蓆,犬族人無分男女,皮膚上的獸毛就有保暖作用,但人類可沒有這好處,濱海地方本就潮濕陰冷,我死摟著草蓆,忍不住顫抖起來。

    (媽的,又不是冬天,怎麼會這麼冷?保溫保得那麼差勁,難怪我昏了兩天醒不過來,這兩天他們把我放在哪裡?靠什麼保暖?哎呀!該不會把我給丟在牛棚裡頭,讓我和母牛睡吧?)

    一時之間睡不著,我腦裡胡思亂想,一下子驚得坐了起來,這時,房子的草門推開,好像有什麼人走了進來。

    「誰?」

    「汪……是我。」

    聲音楚楚動人,人類語咬字清晰,單單是這樣,我就知道來者正是我在等待的人,點亮床頭的燈火,在搖曳的火光中,我看見莎椰苗條而不失成熟氣息的少婦身影。

    「雪姑娘已經睡著了,我剛剛想起,人類住這種地方,怕您會不習慣,我特別帶了一條被子過來,請您……」

    莎椰手裡拿了一條鹿皮毯,雖然說是真材實料的獸毛,但上頭的毛卻像黃石老村長的狗頭一樣脫毛大半,看上去實在讓人想歎氣。

    「算了,好過沒有,請把東西給我吧。」

    我指指床上,要她把被子放下就好,莎椰卻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臀後尾巴隨著急躁心情而來回搖擺,明顯是會錯了意。

    「喂,你搞錯了,我是說被子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我一面說,一面卻想這犬女似乎沒有多少床第經驗,莫非是老公死得早,所以沒能體驗幾次男女歡好嗎?如果是這樣,老天還真是送了個不錯的機會給我。

    正想著這問題,抱被子過來的莎椰,卻好像緊張過度,腳底一下踉蹌,整個人撲跌過來,和我撞了個滿懷。

    「啊!」

    手仍抓著被子,莎椰整個身體撲靠在我身上,豐滿的胸部就在我眼皮底下,透過那個手工粗糙的胸兜,我清楚看見那個把裹胸佈滿滿撐起的渾圓雙乳,在上下彈動。

    性感誘人的景象,讓我口乾舌燥,胯間一陣衝動,下身很快就有了反應。莎椰正撲在我身上,柔軟的右乳壓在我胸膛,沒有半絲布片遮掩的小腹貼在我兩腿間,我勃起的反應,這名秀麗的犬族少婦絕對感覺得到。

    不想做得太過急色,讓落網的魚兒跑掉,我起初還想控制自己,不讓勃起的反應過於明顯,可是莎椰那一雙結實的粉乳,隨著呼吸一起一落,摩擦在我手臂上,弄得我心猿意馬,褲襠裡的肉莖不顧一切地直翹了起來,就頂在莎椰平坦的小腹上。

    一切已經發生得那麼明顯,但卻奇怪,莎椰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什麼也沒發現地看著我。

    「法雷爾大人,我……可以起來嗎?」

    口中這麼說,我卻感覺不出莎椰有什麼驚怯反應,為了證實這一點,我的手動了一下,原本扶在她腰上的左手,順勢移到她平滑的小腹上。

    這是試探動作的第一步,當莎椰沒有什麼抗拒,我的雙手都動了起來,往上穿過莎椰的腋下,碰到了她圓潤雙乳的外緣,輕輕移動掌心,摩擦著她結實有彈性的粉乳。

    「啊……」

    「如果我說不讓你起來,你可以不起來嗎?」

    「哪、哪有這樣的……」

    都已經到了這種局面,就算她要起來,我也不會答應了,索性單刀直入,一手握住了莎椰的圓乳,而莎椰只有輕微的扭動身體,低下頭任秀髮遮住了臉,卻沒有其他劇烈反應。

    明白莎椰的默許,我一雙手便肆無忌殫,恣意揉捏起一雙豐滿酥乳,莎椰輕咬著唇,身體輕輕地顫抖,一對渾圓乳房在我手中,就像麵粉團一樣,隨意被捏扁挫圓。

    「法雷爾大人,這個樣子……不好的。」

    「有什麼關係?你公公不是說,為了報答大恩人的恩情,這裡我可以隨便玩,當作是自己家一樣嗎?」

    說著調笑話語,我一把將莎椰抱起來,讓羞澀不堪的少婦坐在我大腿上,順勢伸手到她背後,解開了裹胸布的綁纏,拉開那塊棕色的粗布後,那兩隻圓滾滾的酥乳,就像剛脫籠的小貓般跳了出來。

    犬族婦女終日勞動,加上先天的血統,沒被獸毛遮掩的肌膚,都是健康的淺棕色,稱不上雪白柔皙,可是卻相當有彈性。乳房也是一樣,而經過剛才的摩擦,乳蕾已經突起,粉紅色的一顆,如花兒的蓓蕾,象徵著正值青春的肉體,而粉嫩的顏色,則是說明沒有被舔吮過多少次的事實。

    「可是,村長是希望法雷爾大人能夠……嗯……幫我們……幫我們除掉那些野獸……那才能讓你……嗯……別捏得那麼用力……」

    「呵,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幫你們做事,那不是應該更賣力招待我嗎?不然我怎麼肯答應為你們賣命呢?」

    我捧著一雙結實卻不失柔軟的玉乳,一下一下重重地捏著,少婦的豐滿而富有彈性,在陌生的男人手中變形,卻又頑皮地迅速復原,滑膩的乳肉在男人手指縫隙中綻出。

    莎椰的呼吸明顯加快了,兩頰酡紅,小口小口地呼著熱氣,酥乳隨著我的捧抖,大起大落,不停地顫動;看到她這副騷媚的樣子,我也按捺不住,雙手抱住她的屁股,使勁揉了起來。

    「啊……不……不要這樣子……」

    莎椰的下身,只是用粗布簡單纏裹起來,褲不成褲,裙不似裙,我搓摸幾下後,難解心頭之癢,便索性半解開她的纏腰布,裡頭理所當然地一絲不掛。

    茂密的白色犬毛,在大腿末端止住,我撫摸著光裸的嫩臀,順著屁股曲線摸下去,赫然發現莎椰下體已經水淋淋的一片,中指撥開花房的獸毛,順著肉縫按進去,只感到少婦的濕蜜花房裡,火熱得驚人。

    雖然遇到海難時受的傷,讓我仍有些疲憊,但此時卻是谷精上腦,迫不及待地脫光我和莎椰的衣服,裸裎相見。

    莎椰赤身裸體,卻仍不忘向我套取承諾,兩手環捧住結實的乳房,犬尾猛搖,遲疑道:「如果我們……交尾了,法雷爾大人真的肯幫我們去……」

    「交尾?我喜歡這個詞,其實你何必擔心那麼多,既然今晚是你自己的公公讓你來,你就應該相信他的判斷,別再想那麼多了。」

    莎椰的驚訝表情,證明我沒有猜錯,事實上這也是再好猜也不過的謎題,這村子要錢沒錢,除了女人,還有什麼東西好當報酬的?只不過我不信黃石老狗會是一個「先送貨,再收錢」的好東西……

    現在也不用想太多,莎椰在一陣遲疑後,終於點點頭,答應任我擺佈。

    「好,你躺到床邊去吧。」

    我摟著莎椰的細腰,讓她上半身仰躺在土床上,尾巴則是從床沿垂了下來,被獸毛覆蓋的大腿輕輕分開。我低頭含著她腫脹的乳頭,一邊用手在她濕潤的花房裡遊蕩,感受那富有彈性的手感,確認那有如母獸發情時的花房,裡頭已經如此濕潤,如此騷熱。

    我捧握莎椰的粉乳,笑道:「你應該很久沒有交尾了吧?這次讓你好好過癮一次,見識一下人類的技巧。」

    整個土室裡沒有其他的輔助物品,我也懶得多花心思,一把摟起犬族少婦的圓潤的屁股,讓她半個身體平躺,抬起她的兩條大腿,很快就調整好了位置。

    「要來了喔!」

    我捧著莎椰肥嫩的美臀,用肉杵前端沾著淫液,輕輕地撥開獸毛,在她花房入口邊摩擦,清楚感受到潮濕的花房正一個勁地蠕動,意識到這具女體已是嚐過男女歡好滋味的成熟肉體,豐滿而結實的肉感,讓我再無顧忌,「嘿」的一聲,就讓肉莖長驅直入,不做半點停留,馬上開始抽送。

    「啊……好……感覺好特別……以前從來都沒有……嗯……哈……」

    激烈的呼吸喘氣,在頻頻的抽插拍肉聲中伴奏,通過莎椰的表情,我看得出來,她對我這樣的交尾方式非常滿意,因為傳統的獸族交尾,直懂得傻傻地直接上,哪會作那麼多準備工夫?

    「嗯……好像被電碰到了一樣……啊……汪!汪!」

    當我挺進直她的花房深處,莎椰連呻吟的聲音都變了調,順從肉體的本能,間歇地喊著犬音,面色緋紅、圓睜著眼睛,張著嘴連連喘息。

    「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你丈夫以前是怎麼搞的?你們犬族是怎麼做這種事的?」

    我使勁地摟著莎椰渾圓的屁股,為了不讓毛茸茸的尾巴亂甩,我將那又圓又大的嫩臀,使勁箍緊再箍緊,同時則將肉莖不住深插到底。

    「……我……我十歲就嫁給他了……他和我做過兩次……很高大、很強壯,可是,不像你那麼會交尾……後來,和族人出海作戰沒有回來……汪……」

    肉莖快速抽動,莎椰肥嫩的屁股也在我懷中激烈套動,一切是那樣地合拍,我抱著莎椰肥嫩肉感的屁股,聽著她說起與丈夫之間的故事,雖然說到丈夫過世,卻只有懷念,而沒有哀傷的感覺,顯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話題有些無趣,我就不再多說,而莎椰似乎也想藉著久違多年的激烈性愛,來遺忘一些東西,像發情似的,不停聳動著肥圓的肉臀,毛茸茸、濕熱的犬戶時而收縮、時而絞動、時而用力、時而輕柔,讓我體驗到非常過癮的感覺。

    這期間,開放身心的莎椰先後經歷了幾次高潮,呻吟聲音從激烈的犬吠,慢慢變成軟弱無力的哼哼唧唧,半躺在床上的豐腴身體,觸電似的顫抖不停,擺盪的肉臀一下停止,一下又更用力地顛動起來,每次一動,燙人花房裡的滾滾熱浪就直流出來,被有心採集的我全力吸納,補充失去的元氣。

    在這樣的反覆過程中,我摟著莎椰,足足交尾了半個時辰,得到她真陰滋補的我,肉莖仍然硬燙似鐵,完全沒有敗陣的跡象。

    精疲力盡的莎椰,肥嫩玉臀無力地擺動,一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喘息道:「要死了……我快沒氣了!可是……好過癮……從來沒有那麼舒服過……我、我不想活了……」

    看看時候差不多,接近天亮,我就加快抽送節奏,同時也親吻住莎椰的唇瓣;莎椰熱切回應,緊緊吮吸著我的舌頭,用力扭動著她那厚實肥碩的屁股,不斷迴旋地絞動著我的肉莖。

    我和莎椰就這樣緊緊結合,彼此性器牴觸摩擦,一下、兩下……

    她滾燙的花蜜越來越多,很快流濕了她的屁股和我的大腿,浸在花房深處的肉莖前端特別敏感,終於忍不住,一洩如注。

    莎椰高聲吠叫了起來,整個身體發狂似的擺動,下面的花房像一張小嘴似的,緊裹著我的肉莖不放;花房深處把肉莖緊緊絞著、裹著、吸著,將所剩不多的的精液全都吸了出來,送入她的體內。

    痛快淋漓,我們就這麼緊密擁抱了一會兒,才又躺回床上去,用那張脫毛的獸皮被蓋著,做些歡好後的說話。

    「這樣子,你肯答應幫我們除去那些野獸嗎?」

    「再說吧,如果村長肯答應給我一千枚金幣,我就答應。」

    「這……我們村子很窮困,哪有那麼多錢?」

    「那更容易了,你每和我交尾一次,我就減掉十枚金幣,只要睡完一百個晚上,那債務就一筆勾消了……或者,你現在就可以再賺十枚金幣。」

    「啊,你怎麼會那麼快就……嗯……汪嗚!」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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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公園之島


    次日一早,甚至沒有等到天亮,我就悄悄離開了屋子,去叫醒了茅延安和阿雪,讓他們閃電收拾行囊,隨我離開。

    睡眼惺忪的阿雪,完全弄不清楚我在作什麼,只是順從我的命令,拿起了行李就走,反倒是老奸巨猾的茅延安,像是早就料到我有此一著,根本就沒有睡覺,只是坐在草蓆上,對窗描繪著外頭的風景。

    犬族待客的態度真是勢力眼,我房裡還有一間土床,茅延安房裡就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張破舊的草蓆胡亂鋪著,實在很沒誠意,看來「茅大先生」的名望,在這小小村落完全吃不開。但茅延安卻私下向我誇口,這兩天他已經在這張草蓆上,起碼勾引了七名犬族婦女,這個戰績足堪安慰了。

    「大叔,你很行嘛,這麼容易就搞到女人,你的中年魅力實在很可怕啊。」

    「……也還好啦,秘訣其實很簡單,只要你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挑,這個世界多得是飢渴怨婦。」

    這個條件說來有些悲傷,但卻是事實,雖然不良中年在這兩天裡的戰績輝煌,可是放眼整個村落的犬族婦女,會讓我想要與她上床的,大概也只有莎椰一個,剩下的不是其貌不揚,就是獸毛多得過頭,看上去讓人倒足胃口,如果要我與她們發生關係,那除非……讓她們強姦我吧。

    離村之後,我們就朝北方而行,開始攀山穿林,想探索看看到底是什麼猛獸,讓犬族人這麼害怕。

    而在我們出發不久之後,我過夜的那間屋子就發生了騷動,黃石老狗帶著大批犬族戰士,像捉姦似的衝進屋去,鬧得沸沸洋洋。

    這一幕被正在爬山的我們給看到,俯視那裡的混亂情形,心裡只感到無比的好笑。

    「又用這種老招,想玩仙人跳,這種過時把戲我很多年前就不再玩了……真是一頭國際大奸狗!」

    黃石老狗的把戲,我一開始就已經心裡有數。為了要向我懇求,他派莎椰來引誘我,但是他應該也看得出來我是個貪婪之人,單派莎椰來與我肉體交易,可能被干個幾十幾百次,連肚子都大起來了,我仍不會答應,所以他乾脆釜底抽薪,在天將亮時率眾殺入,來個捉姦在床,跟著就會說什麼我污辱了犬族的女祭司,要我付出代價。

    計劃很漂亮,但我卻是玩這類把戲的行家,所以一早就料到會發生些什麼,就連冷眼旁觀的茅延安都能識破,黃石老狗這次真是枉作奸狗。

    「大叔,你昨天應該有查出些什麼東西來吧?」

    「呃……你怎麼知道我會……」

    「用得著問嗎?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旅行,以你的卑鄙個性,還有連狗仔隊都會嚇到尿褲子的能力,一晚時間已經夠你把這個村子的秘密查得清清楚楚了。」

    這點可以說是默契,也可以說是兩個卑鄙小人的相互瞭解,解釋起來或許有些奇怪,但我真的一開始就相信,茅延安會在昨天夜裡把這村子裡所有不尋常之事都查出底細。

    相較於他,我的另一個同伴就很沒用,到現在還半夢半醒地趴在紫羅蘭身上,被豹子背著走路,狐尾搖搖擺擺,小嘴裡呢喃著早餐的餐點。

    「根據我的調查,這支犬族當初逃亡東海時,受到追殺,確實是被令祖父所救,這點是沒錯的,但你們法雷爾家從來不作白工,蘭特大俠在打跑敵人後,也順道姦淫了犬族船上的所有處女,其中有半數後來都懷孕生產,這件事變成了村子裡的奇恥大辱……對了,昨晚被你幹得全村都聽見的美女寡婦,你覺得會不會是……」

    「當然不是,你少亂想了。」

    我一口就否決茅延安的猜測,但自己心裡卻沒有那麼篤定。假如莎椰當真有法雷爾家的血緣,這問題應該會讓我非常困擾吧,但這對我而言,卻是一個不能去想的問題。

    薩拉城裡過千萬人,天曉得有多少人的母親祖母曾被我爺爺搞過?又有多少女人與我有血緣關係?爺爺之前的法雷爾家主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要深究這問題,我這一輩子都不用搞女人了。

    茅延安還另外探測出了一個驚人的問題。在犬族的村子裡,除了黃石老狗之外,我們幾乎沒看到年老獸人,這是一個很異常的現象,而在茅延安的查詢下,得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兩年前,村子裡舉行了一次儀式,把所有的年老獸人,送到山的那一邊去,餵食猛獸,據說只要讓那頭猛獸吃飽了,就不會越過山來,侵犯這邊的村子。

    阿雪聽了茅延安的敘述,驚訝得不敢相信,無法接受世上會有這麼殘忍的行為,但我之前卻從白瀾熊那邊聽過,對獸族而言,一切的價值觀非常原始,如果沒有戰力、沒有生產力,那麼在獸族裡就毫無價值,而老人就是這樣的表徵,所以有些原始得過頭的獸族,每當一個新生兒出生,就把一個年老獸人放逐,自生自滅,維持族群的興盛。

    犬族就是作著這種事,當族群受到威脅,他們主動放棄了團體中最孱弱的一群,把沒有生產力、生育力的部分捨棄,換取整體的延續,由此來推測,那頭猛獸還真不是普通的凶。

    「對了,大叔,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沒聽懂,他們說這座島叫做什麼?」

    「喔,我昨晚特別問了,叫做公園島,聽說滿久以前,這裡被人稱作什麼什麼公園的,後來為了省事,就叫做公園島了。」

    「公園?什麼公園?黃石公園?」

    我哂笑著往前走,茅延安在後頭補問了一句。

    「賢侄,有個問題我相當好奇,你明知道是被人利用,為什麼還肯到這鬼山地來冒險?」

    「因為我不懂得游泳,尤其是不懂得怎麼游泳游回大地去。」

    當現實情況已是如此,我們就只能主動去找出路,而犬族那邊暫且得不到我們要的離島之法,為了要得到更多資源,我只有到森林裡去,把整座島的情形作一個瞭解。

    我並沒有打算搞得出生入死,這一趟偵查的意義大過其他,不過……

    「怕危險就別當追跡者了。危險的野獸、未知的野獸,這些不都是高價珍寶的代表嗎?當你們腦裡想著危險的時候,我腦裡想的可是錢啊!如果聽到危險就跑,那直接回家煮飯洗地算了,還出來闖些什麼東西?」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讓阿雪聽得眼放異彩,一派崇拜的表情,茅延安更是露骨地大聲鼓掌起來。

    難得他們那麼支持,我實在有點心虛,不過我說這些話也不是說來演演戲的,自從親手搏殺水都十虎後,我對自己的實力開始有了信心,雖然還不敢說憑著這份力量橫行,但如果不刻意招搖,只是承受敵人的大意攻擊並反擊,我相信可以應付大部分的困擾。

    前來東海的路上,我已經在偷偷鍛煉自己,這些都是為了應付即將來到的挑戰,而假若不勇於找機會嘗試,那麼我根本無從得知自己的進步,如果在生死沙場上才發現自己不堪一擊,那就來不及了。

    因此,我確實是有意藉著這次機會,來作一下實力的試探。殺猛獸應該比殺強敵容易,而且如果真的是什麼少見異獸,說不定還能藉此多撈一筆,畢竟現在已經流亡國外,經濟整個斷絕,雖然逃亡時候還帶了些錢在身上,不過坐吃山空,終究是不好的。

    懷著這個想法,我們快速攀越山嶺,隨著林木越來越茂密,我們也確實聽見一些隱約傳來的獸吼聲,在耳邊震動,單單是葉稍在聲波中劇烈擺動的樣子,就顯示那未知名的猛獸,體積龐大,而且從聲音的變化中,這些野獸並不是單單一隻、單單一種,是一大群複雜的野獸團。

    「嚎~~~~」

    突如其來的一下吼聲,聽來驚天動地,附近森林裡的鳥獸紛紛飛竄逃跑,那聲音非獅非虎,不曉得是什麼惡獸,我回頭看看,阿雪露出了驚怯的表情,但茅延安和紫羅蘭卻顯得相當鎮定,既然如此,我更沒有退卻的理由,哈哈一笑,就帶著三名同伴闖上山脊。

    跑到山脊的陵線上,往山的另一邊俯視,發現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放眼所見,全是過去不曾見過的植物,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

    植物的外表,和熱帶的棕櫚樹有些相像,但是卻更為高大,枝葉也更寬,只不過札根似乎非常淺,稍有撞擊便整個連根拔起,倒撞在地上。

    有些東西飛行在天空中,看上去像是一頭飛行中的蒼鷹,但當那個東西飛到近處,我們才同感驚訝地進行躲避,因為那並非什麼老鷹,而是一隻和老鷹一般大的綠蜻蜓,翅膀有人的手臂那麼長,就這麼飛快地從我們眼前飛過,還連帶著它身後的一群同伴。

    「嚎~~~~」

    當我們正為著這些生物而目瞪口呆,一聲滿是凶戾感覺的狂吼,來自下方的巨木林中,一頭體積龐大,像是巨大犀牛,額上卻多了兩隻彎角的生物,從青翠森林中狂奔出來,氣勢驚人,我想即使是獅虎一類的猛獸,也禁不起牠尖角一頂、重足一踹。

    但這頭三角異獸,卻不是那吼聲的主人,當牠狂奔到一半,森林裡頭忽然竄出一道更為巨碩的身影,力重千鈞的利爪疾揮,將那頭三角異獸給撕開一道淒厲血痕,跟著動作快如閃電,在三角異獸痛極狂嚎時,那頭巨獸的銳齒已經對準牠頸部咬下去。

    刺耳的骨碎聲,連同驚人的出血量,造成了三角異獸的倒下,而奪走牠生命的那頭異獸,則舞動一雙沾滿血肉的利爪,像個統治一切的霸王般,對天空吼著血腥的狂嚎,甩動牠碩大的巨尾,跟著才又低下頭去,用牠的利爪與銳牙,撕食著瀕死獵物的血、肉、骨。

    赤裸裸的猛獸獵食,雖然已經隔著一段老遠距離,但看到這麼巨大的猛獸撕殺獵物,那種場面實在是很具震撼性。

    「師……師父,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龍。」回答阿雪顫抖聲音的問題,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能補充,再多吐出兩個字。

    「亞龍。」

    龍類是一個很廣泛的名詞。其中能夠使用自然力量、具有思考能力、體積龐大、受到人們無比敬畏的,就是一般所謂的龍;但是除了這些之外,另外一些徒具龍形與兇猛本性,卻不具有智慧的物種,就被稱為亞龍。

    亞龍,或稱作蛟,雖然名字上就知道,是低一級的次貨,但仍然是龍屬生物,算是珍奇異獸的那一類,某些種類還可以透過突變或能量累積,昇華變龍。大多數時候,這些會變成森林之王的異獸,都是獨自棲息在自己的巢穴,很難得碰到同伴,當然更不可能群居行動。無論是龍或亞龍,尋常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是他們對手,就算成群結隊,通常也是落得被飽餐一頓的命運,犬族倒楣住在亞龍窩旁邊,這實在是很衰的一件事。

    「賢侄,我現在知道這裡是什麼公園了。」

    「廢話,我也知道了。」

    我聳肩微笑,完全無復之前的緊張,還回頭向阿雪比了一個勝利手勢。

    「既然知道問題在哪裡,事情就簡單了。」

    一眼就看得出來,這頭亞龍雖然兇猛,但卻沒有智慧,更沒有令人畏懼的種種異能,噴不出高溫火焰,也作不出利爪與銳齒以外的殺傷手段,雖然龐大的身軀令人畏懼,但說穿了不過是一頭比較大只的野獸,只要我們不逞個人武力,用智慧去克服與狙擊,相信不是什麼問題。

    憑著我的淫獸與淫精靈,憑著阿雪的黑魔法,憑著茅延安的……算了,跳過他吧,反正我們有足夠戰力去吃下這只亞龍。

    不過,當那頭霸王般的亞龍,把地上那頭快認不出模樣的三角龍啃去大半後,牠忽然又怒吼起來,而天空中飛過一隻頭像鳥類、身體像是蝙蝠般的異種亞龍,兩頭生物甚有敵意地對叫了一會兒,那頭翼龍似乎畏懼對方的凶態,掉頭飛走了。

    「不可思議,居然還冒出了一頭,這島上究竟有多少頭亞龍啊?」

    我對這問題感到訝異,身旁的茅延安卻也擦擦眼睛,喃喃道:「確實不可思議,這不是普通的亞龍,這些……是原生物種。」

    「原生物種?這是什麼意思?」

    茅延安緩慢解釋我們的問題,說得不快,因為他自己都似乎很困惑。

    簡單來說,就像世上所有的生物一樣,目前存在於世上的龍類,也是慢慢演變過來的,牠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有智慧,也不是一開始就會噴火吐毒氣,根據聖職者的研究,早在人類與精靈出現在世上之前,一個被稱作「侏儸紀」的久遠時代,造物神是先創出我們眼前的這些龐大巨獸,而這些巨獸慢慢演變進化,才變成今日的龍與亞龍。

    「……所以,現在那些又強又威猛的龍,就是這些笨重東西的子孫囉?」

    「不要一副很好笑的樣子,這些原生物種絕種了起碼千萬年,出現在這裡根本是奇蹟,在你們看來,這些可能只是大只的野獸,不過如果……」

    如果給弄到市場上去,這些東西就是奇貨可居,而如果有辦法將這些原生物種,販售給這方面相關的魔法學者,那將是一本萬利的超級暴利,因為能夠得到這些原生物種,就能夠在現今的各種召喚魔獸上,增添新的變化,無論是黑魔法或是南蠻獸魔術,都會因為得到這些珍奇活化石,欣喜若狂。

    「底下的那頭東西,叫做……三角龍吧?我記得去年在金雀花聯邦的拍賣會上,有一具不完整的三角龍化石,引起好幾方勢力的競標,被伊斯塔商人花了八萬金幣搶標買走。」

    「八萬金幣?那個化石是用什麼做的?黃金?還是可卡因?」

    相當於八億銅幣的高額鉅款,相信就算把整具化石變成等量的高價毒品,也賣不到這等價碼,當初我把整個馬丁列斯要塞的俘虜,不分男女老幼一起賣作奴隸,也才不過得到三萬金幣而已。假若一具不完整的化石,就可以賣到如此價碼,那麼一具帶著血肉的殘屍……

    當追跡者的第一項發現,就可以讓我們海撈一票,這實在是一個很有未來性的職業啊。

    「對了,把三角龍咬成這德性的,叫做霸王龍,又名暴龍,書上說是早期原生物種中最凶殘、殺傷力最強的一種,如果能夠得手,價碼相信會遠在三角龍之上;還有剛才飛走的那只翼手龍,雖然飛在空中不好對付,但只要能跟蹤到牠的巢,那裡頭……有很多蛋。」

    過去從來不知道茅延安對古生物也這麼有研究,不過他的話確實很具吸引力,尤其是我們正面與這些原始龍類廝殺,或許有危險性,但蒙起頭來當個卑鄙小偷,去抱幾個龍蛋離開,這總不會是問題吧?

    阿雪似乎是因為小獸遇到大野獸的關係,本能地一直感到懼怕;曾經在南蠻勇敢與獸族打游擊戰的她,現在臉色卻非常蒼白,但當我堅持要下去撈好處的時候,她仍毅然決然地要與我同行,這點讓我相當欣慰。

    「阿雪,死靈們有沒有給你什麼啟示?或是警告?」

    「沒有耶,我們爬山的這一路上,死靈們都很平靜,沒有作出什麼警示。」

    「你現在已經是個很優秀的死靈法師,如果真的有危險,寄宿的死靈不會沒有反應,既然你沒有收到警示訊號,我想就不用擔心了。」

    這麼安慰著阿雪,我們三人開始找路往下走,而紫羅蘭一豹當先,居然還沖在我們的最前頭,主動搶向那頭暴龍。

    我們都放慢動作,預備會有一場激烈的戰鬥,而為了確保勝算,我希望能夠用偷襲的方式搶得先機,但不料那頭暴龍忽然狂叫起來,掉頭就跑。

    我覺得很奇怪,但看到跑在前頭的紫羅蘭忽然撲倒,阿雪也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我就醒悟過來,知道定然是有某種頻率超高的聲波在釋放,只有動物能夠聽得到,所以暴龍和阿雪才會有這等反應。

    「阿雪,不能放那頭東西跑掉,牠是成噸重的黃金啊,黃金啊1

    不顧一切,我催著阿雪快跑,因為只有當阿雪在旁邊,我才有把握以戰術對付暴龍,如果單單只有我一個人,那唯一的戰術就是走為上策,或是拿茅延安、紫羅蘭去餵龍,看看那頭蠢笨東西會不會因為吃壞肚子而倒下。

    我們一行人奔馬似的從山上衝下來,直追著那頭暴龍的離開足跡,兩旁不斷倒下的巨大樹木,就是最好的路引,當我們經過那頭三角龍的血肉殘屍時,茅延安好像很惋惜似的想留在旁邊,但是給阿雪一拉,他也身不由己地跟著我們一起跑。

    「不要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要成噸的黃金,這一堆八萬金幣的骨頭,給我一隻手指頭就夠了……」

    茅延安的慘叫聲真是淒厲,但我才不會留給他獨自撈好處的機會。再說如果把他獨自留在這裡,他會遇到什麼危險,那倒還罷了,如果我們碰到危險,少了這個緊急用的大型誘餌,那豈不是很不方便嗎?

    三人一豹就這樣在島上狂奔,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巨大植物、貝類、蟲類生物外,也還看到了其他的原始龍,其中有一種外型類似鴕鳥、奔跑奇速,據說叫做迅猛龍的生物,兩三隻一起行動,搶在我們前頭,一下子就沒入林間深處。

    (好奇怪啊,這裡不太像是只有一兩隻、一兩種的原始龍,照這樣子看來,如果存在個幾十種原始龍,那都不值得奇怪,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奇怪了……)

    讓我覺得怪異的理由是,這些原始龍類體積龐大,食量想必非常驚人,這也是現代的龍與亞龍,往往單只獨居,沒有群體生活的理由。但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原始龍類,這麼多的物種與個數,是從哪裡獲得足夠食物的?單單這一個小島,絕對不可能支撐得了這麼龐大的生態系。

    自從翻過了那座山,這座島似乎處處都透著玄機,好像有越來越多的秘密,在吸引我們去解開。而當我們隨著那些原始龍奔入林中,一股怪異的感覺讓我難以解釋,林木並不茂密,透過寬大的粗形葉片,陽光可以輕易地灑下來,但我們卻一直覺得周圍景物越益漆黑,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籠罩住一樣。

    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又遇到了多少怪異生物,當我們快要被疲憊給打倒,眼前卻突然一亮,再沒有半根樹木遮蔽視線。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個島並不大,被我們這樣一輪急奔後,很快就到了海岸邊。當我們站在山崖上,往下眺望底下碧波萬頃,那種濁浪排空、驚濤裂岸的壯闊景色,真是讓人看得膽顫心驚。

    東海的氣候與地理變化莫測,這點真是超出想像之外,之前我們本已經留心到,雖然島外的暴風雨還在持續,但這座島的天氣似乎還不錯,而從我們這個角度來看,離島半里範圍內,都是晴朗的好天氣,但一離開半里海域,整個波濤就無比洶湧,空中雷電霹靂大作,處於最驚險的狂暴風雨中。

    正常的天文地理怎會如此?永不休止、永不衰竭的暴風雨,本身就透著古怪,肯定是有什麼力量在運作影響,才會造成這種異象,而若這種力量不停止,我們永遠不可能憑著血肉之軀闖過狂風暴浪。

    「媽的,那頭國際大奸狗真是胡說八道,說什麼幫我們造船就可以出海,這種情形出海穩死的。」

    我氣憤地往下踢一腳,踹飛土石出氣;側眼望向旁邊,茅延安的面色相形凝重,顯然也在擔心情形的嚴峻,但是當氣氛極度低靡,趴在最後頭的紫羅蘭忽然叫了一聲。

    豹子鬼叫鬼叫,心緒不寧的我沒有理會,但身為飼主的阿雪卻像是聽得懂寵物話語,提醒我來此的本來目的。

    「對了,我們是追著那些龍過來的,那些原始物種都到哪裡去了?」

    如夢初醒,我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卻提不出解答。追到這裡,陸地已盡,那麼多的原始龍都到哪裡去了?島就這麼大,一路上我們都盯得死死的,一直在我們正前方的原始龍類,怎麼可能突然消失?

    一聲吼叫,紫羅蘭再次吸引了我們的注意,當我們三個人都因為環境問題而陷入思考困局時,這頭純憑本能動作的野獸,卻一再注意到我們所疏漏的地方。

    順著紫羅蘭的目光看去,指向海岸邊的一處平坦位置,乍看之下,那裡並沒有什麼特別,可是如果仔細去看,那裡的顏色有些古怪,流動的海水色澤與周邊有差異,更好像有某些光源從水面下透出。

    (這個景象……難道是?)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所以率先從山崖上下去。這件事並不容易,但靠著隨身的大小裝備輔助,我們在花了些許功夫,整個身體都被海水弄得濕透後,成功降落到海岸邊。

    與之前遇到原始龍的情形不同,這次我們一靠近那個怪異海域,阿雪就說死靈群在騷動,對她做著危險的警告。

    「果然。大叔,你看看這塊發光的海域,照你看,這塊海域有多大?」

    「有多大?這麼小的一塊……頂多只有一坪吧,一坪……咦?」

    我與茅延安眼中都露出喜色,腦裡都想到了莎椰昨晚說過的那個傳聞,那座隱藏在一坪海岸線之下的海神宮殿。

    「師父,死靈們真的在警告,真的很危險的……」

    「賢侄,你怎麼說?」

    「哈,還用得著說嗎?剛剛我就已經說過了,怕危險就別當追跡者,回家倒垃圾拖地吧。」

    有意藉此鼓舞大家的士氣,我哈哈笑了一聲,在阿雪肥翹的雪臀上重拍了一記,朗聲道:「勇者無懼,我們直闖海神宮殿,出發吧!」

    豪邁笑聲中,我冷不防地飛出一腳,把在旁邊拍手的茅延安先踢下海去,隔了好一會兒,確認他沒有浮起來,海面下確實別有玄機後,才摟過阿雪纖細的玉腰,要一同朝海面跳下。

    「師父,等一下,我以前學過,這種時候要說一句神秘咒語,跳下去才會平安。」

    「哦?什麼咒語。」

    「YOUJUMP,IJUMP。」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4
16-5
第五章 一坪海岸


    使用魔法方面的常識是,黑魔法師擅長使用詛咒;而為他人施以祝福,那是光明祭師的工作,從這方面導出的結論就是,阿雪的祝福咒語實在有夠爛,我甚至懷疑招來了反效果。

    作大事總是有風險,找大寶藏也不可能一次就完成,從結果來看,只能說我們自己太過輕忽大意,過於小看了事情的難度。海神的宮殿,確實很有門道,讓我們只能遠遠看一下大門,就踢到了鐵板。

    從那一坪的海岸線進去後,我們就好像被某種空間魔法給轉位,只看見周圍閃爍著異樣的白綠色光芒,水波蕩漾,應該是在水中快速移動,但我們卻碰觸不到半滴海水。

    當那條超越空間的通道結束,我們置身在一片奇異的綠色空間裡,前方是遠比那座島嶼更為遼闊的空間,但是天空整個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海波擺盪,不知道邊際,而地上除了有之前見到的那些巨大植物外,各式各樣的原始龍類在草原上、樹林間活動,還有一些並非龍類,體型卻同樣巨大的莫名生物,都棲息在這個奇異的空間裡。

    然而,比起動物園,這裡更像一座博物館,因為每個存在於這空間的生物,都像是標本一樣,完全處於靜止狀態,動也不動一下,或是很緩慢很緩慢地動作,要過好久才能移動一步。

    看看這些原始龍類,根本是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我們本可以為所欲為,但更遠方一座金碧輝煌的華麗宮殿,卻吸引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改朝那個方向前進。

    而後,就是一連串災難的開始。

    我們嘗試朝那個宮殿走去,可是走了小半個時辰,那座宮殿卻始終與我們相隔大老遠,不管從什麼方向去繞,都無法靠近,這時候我們當然知道有問題,但也不能就此放棄,即使我們走不過去,可是做點偵查總有幫助吧?

    對魔法師而言,施放一些式神或是召喚獸之類的東西,可以很簡單地完成偵查,但我不想隨便使用凰血牝蜂,又不肯定召喚獸能否傳訊給我,所以就由阿雪施法,釋放出受她操控的陰靈,朝海神宮殿方向飛去,作簡單的偵查。

    但是,釋放出去的那些陰靈,沒飛出多遠,就好像撞到了一層無形防禦網,化作一道道青煙,灰化消散,連帶施術控制的阿雪都受到波及,頭暈目眩,差點就坐倒在地。

    那些陰靈都受到阿雪的魔力保護,能夠在她的保護下,將那些陰靈瞬間消滅,那一股力量肯定非同小可,而正當阿雪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茅延安也束手無策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金光,然後就是十八個金光閃閃的銅人現身出來。

    「這……這是什麼東西?」

    刀、槍、劍、棒、斧、鉞、鉤、叉,十八個雄壯高大的銅人,手裡拿著不同的兵器,背後則另外有一根操作動作的銅桿連結著,擺明就是某種機關,受到我們的引發後,開始驅逐我們這群不速之客。

    這十八銅人當真不是蓋的。我不清楚製作原理,但是它們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驅動與保護下,通體刀劍難傷,就連理應削鐵如泥的百鬼丸,也無法在它們身上砍出一絲裂痕,而手上重兵器的殺傷力更是強得驚人。

    阿雪一時之間無法作戰,我召喚出的淫獸更是不濟,在這些機關銅人的密集攻擊下,幾樣兵器閃電亂打,一下子就把淫獸弄成了一攤碎肉。

    知道引動了守護機關,而我們連機關的第一關都過不去,那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拚命逃跑了。我曾想過是否要使用新學會的淫精靈,但轉念一想,這些羅漢銅人都受到力量保護,形同有護身力量的高手,淫精靈恐怕根本無法滲透入體,更何況即使我能擊倒這些機關銅人,後頭也還不知道有多少更厲害的東西,犯不著太早暴露底牌。

    逃命第一,我們三人一豹再次陷入沒命的奔逃當中,可是沿途的機關卻連續啟動,一座又一座的十八羅漢陣從地下浮現,組成了一個羅漢大陣的陣圖,總共一百八十個羅漢銅人追在我們後頭,浩浩蕩蕩,那種聲勢真是恐怖。

    「師父,這邊讓我來,你們趁現在快點離開。」

    不愧是一流的黑魔法師,阿雪終於振作起來,咬緊銀牙,催動咒文,在頭痛如絞的惡劣狀況下作戰。不敢使用死靈的她,純以自身魔力施放各種咒文,承擔了這些機關大部分的攻擊,連串的陰風、黑光,不住在銅人陣中釋放威力,只可惜銅人陣的數目太多,到最後她仍是落在下風,如果不是我與茅延安掉頭搶救,她可能就會在銅人亂攻之下,受到重傷。

    結果,我們一起被羅漢陣給困住,而我也逼不得已使用了淫精靈,效果一如預期地令人失望,點點紅光雖然打倒了一具銅人,但毫無生命、能耐高熱的它,卻很快地重新站立起來,連同其他的銅人羅漢,殺氣騰騰地衝擊過來。

    阿雪的力量,是我們的最後希望,但是當她緊咬著牙,預備弄破自己的手指,引血施咒時,一具銅人冷不防地從後出現,銅叉險之又險掃過我腰側,差一點就是肚破腸流的結果。

    我的緊急閃避,勉強避過銅人的攻擊,但在銅叉掃過我腰側時,卻打中我腰間的皮囊,剎那間爆發出來的黃色光亮無比耀眼,更生出一股莫名大力,狂風暴雷般疾掃出去,把附近的十多具銅人羅漢都給撞倒。

    (我放了什麼東西在袋子裡?)

    來不及細想這個問題,趁著羅漢陣出現空隙,我們再度逃跑,因為一旦羅漢陣重新合圍,下一次就肯定是九死一生,不會再有這種好狗運了。

    暫時闖出了羅漢陣,但我們卻分辨不出方向,危急中也來不及找尋來時路,只是朝著有光的地方闖,好不容易找到發光的門,我們一衝進去,卻發現情形不對,雖然進入了穿梭空間的通道,但這通道卻不像先前來路那樣風平浪靜,簡直就是驚濤駭浪,我們一下子就被吞捲進黑暗的狂暴海流中。

    放眼看去,周圍的海水漆黑不見五指,這出口似乎是通往某處海底,從那股巨大壓力來判斷,恐怕是海面下幾十尺深的地方,強大壓力迫得我們沒法呼吸,骨痛欲裂。

    為了保命,我只有拚命運起我那修為不深的淺淺真氣,在氣息耗盡之前,嘗試不快不慢地往海面上游去。

    阿雪雖然沒有護身力量,但是她的魔法應該可以保護她渡過這關,至於不良中年,喜歡隨波逐流的他就理所當然去葬身海底吧。

    忙亂中,我似乎抓到了某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漂浮到水面上去,在途中,我覺得身體冰寒刺骨,冷得無比難受,腦裡只以為這是因為海水的關係,可是漸漸地,我發現衣服雖然還是濕的,但週身卻已經沒有半滴水,所有海水都被隔絕出一尺之外。

    沒有海水,那麼除了我身上的濕衣服外,這股冷到令人牙齒打顫的寒意,是來自……

    我順著抓到手的地方往上移,發現是一具很細的纖腰,茅延安不可能有這麼細柔的腰;順著腰再往上摸,兩團圓滾滾、肉呼呼的高聳巨乳,讓我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暖和起來,紫羅蘭不會有這麼豐滿的香乳,所以我抱著的軀體,一定是我最疼惜的小徒弟。

    隔著單薄的衣衫,我忍不住用掌心捧在雪乳的外緣,即使在冰冷的黑暗中,仍散發馥郁芬芳的溫暖,讓人只想埋首於其間,享受那股香得醉人的雪乳暖意,忘去身上的冰冷。

    海底下太過漆黑,我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但是隱約還是可以感覺到,阿雪正在聚精會神使用魔法,操控死靈組成一個護罩,把所有的海水隔絕出去,連龐大海壓都被抵銷,讓我們在這樣的情形下緩緩上升。

    身上的感覺是如此冰冷,而阿雪溫暖的香軀又如此誘人,我心裡有一股衝動,很想把手伸進阿雪的衣袍底下,順著平坦的小腹,直探進她的絲絹褻褲裡,看看那層薄絹有沒有濕?看看那層濕溽是冰冷的海水?還是溫熱的蜜漿?

    如果能在這種緊張時刻輕探花谷,逗弄阿雪那敏感的嬌嫩花蕊,看她婉轉嬌啼的恥態,一定會是很有趣的事,無奈我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種時候不適合拿來調情,否則護罩一破,阿雪不但護不了我,反而還會成為我的負累,那時候想哭就來不及了。

    緊緊擁著阿雪,我們在成千死靈結成的護罩包覆下,緩慢上升,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壓力驟然一輕,赫然已經破出了海面。

    「師父,我們出來了……」

    「媽的,又掉在海裡,快看看我們到底在哪裡?」

    臉上被水滴灑到的感覺,讓我明白海面上正在下雨,不過雨勢還不算大,周圍風浪也還不到暴風雨的程度,從那一望無際的感覺看來,這裡絕對不是那座侏儸紀公園的附近,海神宮殿有著不同空間出口的推測,應該是對的。

    那麼,我們在哪裡?

    如果這個出口離海很遠,甚至在大海中央,遠離陸地千里以外,那我們肯定要當長時間的海上難民,在沒糧食、沒飲水的情形下,作九死一生的漂流。黑魔法師只是能夠操縱不死生物,自己並不是不會死的,人力有時而窮,阿雪的能力雖然一直有進展,但如果真被扔在大海中央,她的魔法與死靈並沒有多大作用。

    「師、師父,好冷……好冷啊……」

    阿雪不停地打著顫,臉色也凍得發白,口中頻頻呵出白霧。剛才在海神宮殿的連串激戰,還有結成死靈障壁從海底漂浮上來,這些施法已經耗去了她的大半力量,現在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

    更糟糕的是,在我們浮上海面的瞬間,死靈護罩解體,千百陰魂在水面上流竄,這些死靈本是至陰至寒之物,大量與水面接觸後,附近的海水溫度急降,甚至漂浮著一塊又一塊的浮冰,別說是阿雪,就連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師父……那句安全咒語……是不是念錯了啊……為什麼我們現在……」

    「知道念錯就別想那麼多了,干……有夠冷……你、你下次念平安咒語之前,記得一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這句咒語的人怎麼了……」

    身上奇寒徹骨,我的牙關不住摩擦發抖;看著阿雪蒼白的容顏,我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但儘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飄移,緊擁著阿雪豐滿嬌軀的我,卻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彷彿淪落成這處境不是什麼苦差事。

    假如再多泡上個把時辰,我會露出什麼表情就很費猜疑了,但是就在我和阿雪浮上水面不久後,一陣水流衝擊與人聲,讓我們意識到有船隻靠近,便用盡身上所有力氣呼救。

    我期望船上的人能夠聽到呼救聲,但寒冷之下,我和阿雪的體力太過衰弱,只能發出彼此聽得見的細鳴聲,眼看那相距老遠的不明船隻逐漸離去,我只恨自己身上沒有帶哨子一類的傳聲道具。

    「可惡啊,如果……如果有個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話語似乎讓阿雪想起什麼,她驀地俏美一笑,用她早就凍得發紫的櫻唇,閃電在我面頰上印下一記冰寒親吻,跟著就好像用體內的殘餘魔力,施放了什麼咒語。

    「嗚嗚嗚嗚嗚嗚嗚~~~~~~~」

    之後發出來的那一聲淒厲慘叫,彷彿萬千怨魂齊聲慘嚎,發出瀕死前的最終嚎叫,悲鳴中的怨毒、悲慘、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間所有負面情感一次傾洩出來,如果有哪個神智正常的人近距離聽了,肯定會當場瘋掉。

    ……我實在是想不到,原來死靈還可以這麼操控的。

    總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後,就立刻沉到水底暫避一下,當我們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已經掉轉頭回來,並且垂下鉤索,讓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進入東海地區後,第二次從海難逃生,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如果這樣仍算承蒙幸運女神眷顧,那麼,某個不良中年一定與幸運女神有姦情,因為當我和阿雪上了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們上來的水手外,就是已經換好乾淨衣服,正在向我們揮手的茅延安,連紫羅蘭都站在他旁邊往下看。

    「渾蛋!你為什麼沒有死?」

    被一下子撲上去的我揪住衣領痛問,茅延安有些尷尬地回答。

    「……呃,賢侄,你這一句也未免問得太明顯了吧?起碼你也該做做樣子,問我為什麼能從海底逃生,不必一開口就表明你的心裡企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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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艘船沒有魚腥味,船艙中堆滿貨物,看來是一艘做生意的貨船,而不是客船或漁船,水手對我們很是客氣,先送來熱湯,然後又送來毯子,讓我們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安說,他從那個出口一出來,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羅蘭也漂浮在他旁邊,兩個生物載浮載沉,快要凍死溺斃的時候,一艘船從旁邊經過,聽見了他們的呼救,便把他們從海裡給救上船來。

    「救你?我不相信?這些粗魯漢子有那麼好心?」

    人剛剛受到救助的時候,都會對所受到的一切充滿感激,不過只要一冷靜下來,我所深信的性惡論就重回理智,開始對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質疑。

    「外頭那些水手看上去一個個凶神惡煞,長得像是海盜一樣,他們會對你有那麼好心,不洗劫你,還給你熱湯?你茅延安的面子有那麼大?」

    「我的面子沒有,不過別人的面子有啊,自從萊恩遇刺以後,大批義勇之士來東海參加抗暴軍,那麼多從來沒游過泳的人一下到海邊,你以為我們是第一批迷路的嗎?李元帥那邊早就向各路船隻作過委託,如果遇到迷途的抗暴義士,就煩請各路船隻把人送去會合。」

    原來是畫眉……華梅她有過安排,這樣倒是可以理解,在東海上討飯吃的各路人馬,有誰可以不看黑龍會、反抗軍這兩邊臉色的?海面雖廣,船隻仍會偶然相遇,如果恰好對方人多勢眾,算起舊帳來,整個船被人一次屠殺精光,放火燒掉,根本都沒人知道,所以對於黑龍會的命令、反抗軍的請託,各路船隻都會順手協助……只要那邊的命令沒有和這邊的請託相衝突……

    我沉吟不語,想了一下之後,問問茅延安是否知道這艘船是哪路人馬。

    「有差別嗎?說了人名你也不知道。」

    這倒是實話,東海的勢力以黑龍會、反抗軍為兩強,但其餘還是有些游離在兩強之間的小組織,兩邊討好,這些小組織我過去沒聽過,現在當然也不會知道,但茅延安還是告訴我,這艘船的幕後老闆,是東海地區最大的走私大王,「海商王」丹羅。維斯德。

    這艘船與水手都是他的手下,平時專門走私貨物到沿海地方,也會幫黑龍會與反抗軍採辦貨物,有些時候還會從海外買來軍火,財源滾滾而來,身價也就水漲船高,據說他的住所就是一艘鐵甲大船,厚厚的半呎鋼板,尋常的火炮羽箭根本傷不了,上頭有先進的武裝,機動速度又快,可以抵抗所有海盜;而船艙裡頭的豪華陳設,猶如皇宮一番,是東海上的傳奇。

    這樣的奢華,當然是讓我貪念狂熾,但是我更感興趣的一點,卻是這位海商王有能力與異大陸做生意。這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他的商船能夠航行到海外,那麼或許也會到那位無名和尚的故鄉去吧?那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座公園島原來也是東海上的傳奇之一,真想不到啊。」

    彷彿是個稱職的包打聽,茅延安告訴我他所探聽到的內容。當我們在島上往外看的時候,只發現島的周圍被驚濤駭浪所包圍,尋常人難以出入,而茅延安向船上這些水手探聽的結果,則是謠傳在東海某處有個地方,終年雷霆霹靂、狂風巨浪不息,而在混亂海流、堅硬暗礁的環繞中,存在著一座古老島嶼,上頭棲息著巨大的怪獸,因為沒法離島,只能發出憤怒的嚎叫。

    曾經有幸運者歷經九死一生的風險後登上海島,但卻被島上的怪獸給活活吞食,他的幾名同夥不敢上岸,目睹這幕慘劇後開船逃跑,最後只有一名生還者隨著船隻殘骸被人發現,公園島的名字也因此不脛而走。

    「公園島在本地水手的眼中,是個不祥的詛咒之名,所以大家注意一下,可別洩漏我們來自公園島的這個秘密喔。」

    這是廢話,就算茅延安不說,我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因為一說到公園島,就可能洩漏一坪海岸線的秘密,這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探出的情報,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知道?

    不過,遠的不提,現在搭上了這艘船,脫離受困孤島的命運,航向正確的道路,最遲幾天之後,我們就可以抵達反抗軍的陣營,整個行程雖然被耽擱了些時間,但總算是可以成功抵達目的地了。

    雖然一抵達東海就遇到海難,可是能夠因此發現傳說中的一坪海岸線,這該說是幸運嗎?入寶山而空手回,我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幸運的,而且,一坪海岸線的出入口變化無定,這次的出口根本在海底,如果要回那座公園島去,還得再碰上巨頭龍一次,再從海難中僥倖生存,漂流到公園島去……想想這根本不可能,就算知道那個入口的秘密,對我們也沒有半分用處,這只是一個無用的情報。

    但想到在那奇異空間裡的遭遇,我忽然想起,是我腰間皮囊裡的某個東西,幫助我們脫險出來,而我並沒有在那個皮囊裡放什麼東西,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當初菲妮克絲給我的戒指,還有……那枚黃晶石!

    那是我從那位無名和尚手中所得到的東西,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的姓名,不過,這枚黃晶石是法米特?穆?卡休的遺物,絕對錯不了,當我在過去時空與水都十虎作戰時,這枚黃晶石曾幫我大幅提昇淫術魔法的威力,但由於異變魔蛛的追殺,我不得不把這枚晶石給破壞。

    在那之後,裂開一道大縫的黃晶石,就少掉了本來的剔透光彩,變成一顆不起眼的土黃色石頭,我私下幾次嘗試,對淫術魔法也不再有增幅作用,我覺得遺憾,但也不敢把這重要東西棄置,就隨身放在行囊裡頭。

    (糟糕,那些銅人出手這麼重,就算是岩石都給打爛了,晶石放在皮囊裡頭,該不會成為一攤碎渣了吧?)

    想到這一點,我開始著急起來,不過又不好在茅延安面前看這些東西,所以就找個理由,把茅延安給弄出門去,又讓紫羅蘭當看門狗似的守住門口,確認沒人窺看後,就急忙打開皮囊,確認裡頭的情形。

    「糟糕!怎麼碎成這樣了?」

    打開皮囊一看,本就有裂痕的黃晶石,幾乎裂成兩半了,這麼重度的毀損,不管這塊寶石原本有些什麼異能,現在也都徹底完蛋了。我拿起幾乎裂成兩半的黃晶石,唉聲歎氣,又是不捨,又是懊悔,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我沒把黃晶石放入皮囊,為我擋了那一下,我肯定已經被銅叉穿腰,死於非命。

    「唉,辛苦你啦,為我擋了那一下……」

    我感歎著,伸手摸摸破裂的晶石,突然心頭一震,從那個破裂的縫口,我好像看到某些東西,一些很像是文字或符號之類的圖形。

    提過旁邊的油燈,我仔細端詳手中的黃色晶石,赫然發現裡頭確實寫著一些東西,不只是斷口,甚至整個晶石內部都寫著這種奇形符文,每個圖形與字體都很小,蠅頭般的小字紋,就算我運足目力去看,也看不到什麼東西,沒有破裂之前整個晶石被一層昏黃光澤覆蓋,更不可能看得見。

    有了這個發現,我整個精神都振奮起來,想到自己終於破解了這件寶物的秘密,那個欣喜真是難以形容,只不過這份欣喜很快就被澆了冷水,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我氣餒地承認,除非我有一雙超越人類的眼睛,否則根本就沒法看出這些小字紋到底寫了什麼。

    (一樣不能使用的寶物,根本就是廢物……奇怪,那法米特留下這東西是幹什麼用?他也是人類,這麼小的字體,他也是看不清楚的,難道魔法強的人眼睛也強得像獸人嗎?)

    想到魔法這個關鍵,我登時記起了一件事。在離開薩拉逃往東海的路上,我曾偷偷進入幾個比較大的圖書館,在裡頭調閱資料,查閱和這塊黃晶石有關的東西。

    裡頭雖然沒有查到任何與法米特有直接相關的資料,但是從黃晶石的一些使用特徵上,我自己得到了一個結論,這枚黃晶石並不是什麼寶石,它甚至不是石頭,而是一種純能量的結晶體,一種被光之神宮稱作舍利子的東西。

    這麼小的字與圖形,就算是絕頂巧匠也不容易刻,更何況整個球體內部刻得密密麻麻,這根本是連下刀都有問題的地方,說是以人力完成,實在難以致信。

    那麼,假如說整個晶石是魔力結晶體,而內部符文又是魔力具像化的成果,要觸發它反應的做法就是……

    我心念一動,開始蓄力,作著發射淫氣彈的準備,但是黃晶石沒有任何反應,這一如我的計算,而我接著開始使用淫術魔法,當淫慾結界的粉紅薄霧緩緩降下,晶石也開始發出澄亮黃光,有了反應。

    「成功了。」

    我接著召喚出淫蟲,不敢一次叫太多,只有十來只的份量,讓這些淫蟲爬到晶石上頭。

    就這樣,我反覆嘗試,但無論我用什麼方法,晶石雖然有反應,但那種光亮卻極其微弱,乍明乍滅,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有反應。方法應該是對了,問題是強度不夠,那我應該怎麼做?召喚出更強的淫精靈、淫蟲,還是直接召喚地獄淫神來刺激?方法真的是這樣嗎?

    為著這個問題,我苦思不休,明明看到一個大寶庫在眼前,金光閃閃,但我卻找不到開啟它的鑰匙,焦躁之下,心裡真是又急又氣。

    正自惱怒,忽然一雙柔軟的雪臂纏上我脖子,當溫暖的女性胴體貼靠過來,一聲黏膩得可以滲出蜜汁的甜美叫喚,也在我耳邊柔柔響起。

    「師父……人家的身體好熱……」

    本帖最後由 gp6888 於 2014-7-7 18:55 編輯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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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誤上賊船

    軟語呢喃,吐氣還帶著濃郁的甜香,幽幽地飄進鼻端,一下子就讓我有了最原始的慾望反應。

    (啊,糟糕,剛才忘記阿雪在旁邊睡覺,亂放淫慾結界,現在有反應了。)

    除此之外,今天阿雪在海神宮殿中,幾乎一個人承擔下所有攻擊,大量使用黑魔法的結果,她特殊體質所帶來的困擾也該開始出現了。

    果然,我才一轉過頭去,就從那雙高聳酥胸上聞到熟悉的香氣,儘管還隔著一層衣衫,但被阿雪的體熱一蒸,更是芬芳馥郁,中人欲醉。

    「怎麼了?阿雪,你不舒服嗎?」

    我伸手捧托起圓碩的雪乳,用最有力的拇指繞著外緣推擠,口中卻明知故問地調笑,沒過多少時間,早已鼓漲著奶水的乳房,就像是熟透的桃子,迅速滲出溫熱液體,打濕了胸口的衣衫。

    「師父……別、別玩弄人家嘛……人家真的好不舒服……」

    「好好好,你真麻煩,又要師父幫你,又要師父別玩弄你。」

    嘴裡說話,我慢條斯理地解開阿雪胸口的繫繩,把衣衫往旁邊一拉開,一雙雪白肥碩的乳瓜,立刻活跳跳地蹦在我眼前,滿溢的瓊漿玉液,正在白嫩無瑕的乳肉上淌出痕跡。

    「哎呀,浪費掉就可惜了,嘖嘖。」

    心裡一急,我連忙湊上前,張嘴往阿雪豐滿的胸部咬去,把整個乳蕾含到口中,不住用力吮吸。

    「啊……師父……多吸一點……人家漲得好難受……」

    受著慾火煎熬,阿雪的乳汁已經積蓄了一段時間,一雙肥白雪乳都漲得渾圓,只有任我對她粗魯需索,緩慢釋放她胸前的抑鬱,用牙齒輕咬住嬌嫩乳暈,強力吸吮,舌頭不老實的撥弄著乳頭。

    胸口舒暢的輕鬆,加上被刺激的快感,如電流一般走遍全身的每個角落,阿雪忍不住發出陣陣呻吟,身體也一陣陣的顫抖。

    「我……好熱,身體像是要燒起來了……好難受……師父……」

    在阿雪高亢的呻吟中,我繼續用手揉弄著她高聳的酥胸,偶爾在乳蕾上咬下一口,讓懷中的女體顫抖一下,香甜的奶水加速流出。胸部泌乳的刺激直通子宮,阿雪的肉體變得十分敏感,一直昏昏沉沉,處在高潮的邊緣,而我更是恣意逗弄,欣賞那欲生欲死的表情,卻不讓她真箇銷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把一雙巨乳中的香盈奶水吸去大半,阿雪的負擔大為紓解後,我覺得這樣的挑逗已經足夠,阿雪應該已經如往常那樣濕潤,可以承擔我的進入後,我就將她抱回床上,預備開始下一輪的歡好。

    可是,當我把阿雪抱回床上,卻驚覺她不但胴體若酥,整個身體的體溫還熱得燙手,尤其是額頭,就算是正在作著激情動作,也不該燙成這樣。我呆了一下,再一摸摸,這才驚覺到她哪是情動,根本就是發高燒了。

    想想這也是,今天一整天,她連場苦戰,陰魂被滅的牽連、豁盡魔力作戰的辛苦、戰鬥的驚嚇,還在冰冷的海水裡泡那麼久,又透支體力結成死靈護罩,連番消耗下來,她一個女兒家怎麼吃得消?只不過是她平常都給我們活潑健康的印象,所以居然連我也沒發現,她已經發燒生病了。

    (真是慚愧,我太過忽略她了。)

    忽略了就要補救,我沒有把茅延安找來,因為他如果來這裡大驚小怪,只會驚擾到病人,沒有任何實質好處。作為一個跑路在外的旅行者,阿雪和我身上都有帶一些急救藥品,雖然都在海水裡泡了一段時間,可是我們事先作過防水措施,那些藥粉並沒有流掉。

    我匆匆倒了水,給阿雪吃了藥,意識不清的她很快就開始出汗,沾濕了整個衣衫。

    發燒的病人不可以穿濕衣服,所以我義無反顧地幫她寬衣解帶,把一身被汗打濕的裙衫給褪除下來。在整個過程中,我小心翼翼關緊門窗,生怕阿雪被吹到一點寒風,而她那有如純潔白玉雕塑出來的雪嫩胴體,不住向我散發誘惑,好幾次我都險些喪失理智。

    (忍住,要忍住,不可以作殺雞取卵的事啊。)

    取過一條毛巾,我仔細地幫阿雪擦拭身體,用毛巾緩緩擦拭她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當我強忍慾火,把毛巾擦過她渾圓肥碩的乳瓜,看著乳房在壓力下抖蕩變形的性感模樣,我差點就忍不住撲上去,把這名列四大天女之一的至美女體痛快玩弄。

    不過,那張彷彿孩童般純真的天使睡臉,恰巧壓抑了我的邪念,讓我強忍著繼續擦拭,抹乾她濕濕的獸毛,越過小腹,又來到那彈力十足的肥白肉臀。

    結果,我幾乎是額頭冒青筋這樣的忍下去,才把擦拭的工作完成。最後,當我為她蓋好被子,阿雪掛著甜甜的笑容熟睡,我也累得趴在她床沿,一下子就睡著了,不過恥辱的是……我並不是因為定力夠強才忍住,而是冬雪天女的誘惑力實在太大,我中途已經射了一炮在褲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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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天亮啦。」

    從睡夢中清醒,我察覺到自己的疲勞,幾乎渾身每一根骨頭都在疼痛,說起來昨天的連場激戰中,我勞心勞力的程度不比阿雪輕鬆,她都發燒病倒,我卻還撐得住,這到底是因為我身子壯?還是因為昨晚我痛飲了阿雪的瓊漿妙乳,大有助益,所以才沒倒下呢?

    「師父,早安。」

    仍然躺在我面前的阿雪輕聲道早,看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蘊含著滿溢的喜悅笑意,顯然對於我昨晚沒有侵犯、打擾她,卻在旁邊照顧了她一夜的行為感到歡喜。

    「看什麼?一醒來就發騷嗎?快點起來工作,去找個地方作早飯,然後再打一盆水來給我洗腳,然後早飯時你再用嘴幫我……」

    被那溫暖的眼神看得發窘,我惱羞成怒,大聲斥責起來,但看見她已經退燒康復,心裡卻有點歡喜。

    不想一直呆在艙房裡,我推門出去,一開門紫羅蘭就衝了進來,疾風似的將阿雪一下撲倒,然後就又是一連串耳熟的歡喜嘻笑聲,真是兩頭無聊又無謂的雌性動物。

    我獨自上到甲板,看見這艘船的主帆正迎著風飽滿張開,平穩而快速地前進,空中看不見半片雲朵,只有幾隻海鷗在振翅飛翔,整個天氣好得令人驚喜,尤其是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驅走了幾分倦意,相較於昨晚落海遇難的情形,現在真是恍如隔世。

    湛藍的海面,延伸向遙遠的海天相連,偶爾會看到遠處白浪掀破,水花激濺,幾頭海豚翻越出水面,又以漂亮的姿勢沉下去,在平靜無波的外表下,深藏著旺盛的生命力,確實讓人有股衝動,也想停船跳下去,在這片清澈的藍色海洋中暢湧。

    如果說大海是一名擁有多種面貌的神秘美人,那麼我們現在所目睹的,或許就是她心情極好的一面吧,雖然來到東海才沒有幾天,但我卻已經有深刻體會。

    仰望天空,看見海鷗群越飛越遠,我不期然地想到兩個同樣擁有翅膀的熟人,羽霓、羽虹。

    她們兩姊妹在東海不曉得過得怎麼樣?一心要維持公理、正義的她們,在大地上就已經是成名的巡捕,現在來到這塊沒公理也沒正義的地方,她們是因為有抓不完的壞人而狂喜?還是會為了這世界的腐敗而傷心?

    馬上就要碰到面了,想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安呢,不曉得見到面以後,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看心燈居士的反應,羽虹並沒有把被我姦污、監禁的事情說出去,說不定連她姊姊都不知情,如果當真是這樣,或許我的處境還不算壞。

    但光是推測太危險了,要證實這一點,就必須多多觀察,如此說來,我這一次不應該直接現身,而是……

    站在甲板上思索,我轉過頭,剛好看到一艘帆船從遠方駛來,兩面大帆的中形船隻,船身漆得油亮,看起來蠻華麗的,看甲板上行人的穿著,這似乎是一艘客船,而且還多數都是商旅,正站在甲板上悠閒地眺望著海面,欣賞藍天碧海的遼闊風光。

    隨著兩艘船距離的拉近,船上的人似乎也看到我們,熱切地對我們揮手致意,還有些熱情一點的,對我們喊著問候祝福的話語。

    「喂,朋友,你們好嗎?」

    「喂,祝你們一路順風。」

    「喂~~你們好,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干你祖宗十八代。」

    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只不過看他們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衣衫筆挺的有錢樣子,我這貧窮流亡者的一點小小忌妒而已。看他們被我髒話問候以後,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感覺有點爽,反正這裡是海上不是陸地,就算有人氣急敗壞,總不會就為了一句髒話,跳海過來揍我一頓吧?

    不過,事實發展似乎與我想像中的不同,彷彿有意要與我作對一樣,在我喊完那句話以後,我們的船忽然轉了方向,迅速朝那艘商船靠近,速度很快,在我發楞的短短時間裡,船上旅客的面孔已經清晰可見,我甚至看見幾個年輕人在摩拳擦掌,預備要有所動作。

    (不會吧?存心和我作對?)

    真的要發生衝突,我當然也不怕,那些不過是平凡百姓而已,召喚幾隻淫蟲出來,就可以搞得天翻地覆,不過在這種地方惹出事來,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的擔心,在下一刻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那些對著我冷笑的人們,突然之間轉變了臉色,非常驚恐地朝我們這邊看過來,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到我們主帆的旗桿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昇上了一面繪著骷髏的黑旗,而只要有讀過童書,我想就算是白癡都知道那代表什麼。

    碰!

    一聲巨響後,我們的船與對方橫著相碰,而大批早就蓄勢待發的水手……現在該說是海賊了,他們像是撲羊惡虎般拋出纜繩、勾鎖,熟練地擺盪過去,登上對方船隻,腳還沒踏上船板,手裡的鋼刀已經揮出去,勾出一道道燦爛的血線。

    早就聽說海盜都很會玩刀子,那種以靈巧迅捷為主的刀術,和大砍大殺的尋常刀法不同,與其說是使刀,不如說是玩刀子,在近乎耍弄雜技的手法間,切割敵人要害,這一點我現在親眼目睹了,不過……

    我們坐的這一艘……是海盜船?

    就算是誤上賊船,這個賊也未免太凶狠了吧?

    我正遲疑著該怎麼處理,旁邊艙門一開,茅延安莽莽撞撞地衝出來,滿嘴嚷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正好被我一把扯過,壓在門板上。

    「喂,大叔,怎麼這艘船忽然變成海盜船了?」

    「哪有忽然?它本來就是海盜船,你自己也說這些水手看來凶神惡煞,像是海盜一樣的,現在他們拿起刀子搶劫,這不是很合理嗎?你很高興自己料事如神吧?」

    「他們不是什麼海商王丹羅的手下嗎?」

    「財團這種東西都是多角化經營的,為了保護商船,就要有武裝船隊,武裝船隊規模大了,就開始搶劫賺外快,你要叫海商王可以,叫海賊王也可以,財團嘛,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你昨天不是說……」

    「什麼昨天?我昨天糊里糊塗就被救上來,水裡頭冷得要死,哪管他是什麼船,幽靈船我都照上。一上船以後,馬上被十幾個人用刀抵著脖子,逼我把身上所有值錢貨都交出來,還要我脫光衣服以後再跳海下去,如果不是紫羅蘭噴火抵抗,加上我說服了他們,這些海盜怎麼會把我們待為上賓?還老老實實連你們也一起救?」

    「哦?你和他們說了什麼?」

    「呃,我說,我們是去參加反抗軍的,其中又有人是黃金提督李華梅的好朋友,所以……他們就改變了態度……」

    「說老實話!」

    「別……別那麼凶,其實我也很老實,我只是說,我們這裡面有人是李華梅的姘頭,男女雙方戀姦情熱,千里迢迢來相會,請他們行方便,別阻擋了一段淫亂好姻緣……這些海賊終日航海,生活苦悶得要死,別說是母豬,連海鷗都想抓下來幹,整船人全都是色中餓鬼,聽到是這種理由,又看我說得情真意切,就對我們客客氣氣了。」

    「哦?他們還真是一群淫亂的好心人啊。」

    陰沉著表情說話,我略為思索了一下,確定從來沒把與華梅的交往告訴過茅延安,但是阿雪那邊或許會流出什麼情報來,被這老奸巨猾的不良中年給掌握到,那就很難說了。

    現在不是純粹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海盜們在隔壁船上燒殺擄掠,只聽見哀嚎聲慘烈響起,噴濺起來的血花,在熾盛火光中格外刺眼,看來這些海賊下手頗重,而敵船上的反抗也相當激烈……那我現在該作什麼抉擇呢?

    挺身而出,制止眼前這場沒人性、沒有正義的搶劫嗎?神經病,這可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即使我奮起神威,召喚淫精靈和淫獸,把這些海賊都殺了,那又對我有什麼好處?誰開船帶我去反抗軍營地?

    況且,我對那些素昧平生的商旅也沒什麼好感,自己之所以沒有當海盜,只不過因為我沒有船、也沒有手下,不然我可能第一個就衝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該選擇的方向就很清楚了。袖手旁觀?不不不,那是在局勢未明、需要明哲保身的時候才這麼做,現在擺明就是兩邊對著廝殺,我的能力足以全身而退,那還不趁機混水摸魚,撈一票好處?

    主意一定,我就要茅延安回到艙房去,和紫羅蘭一起看好阿雪,別到處亂跑,讓阿雪保護他們兩人,免得刀光劍影誤傷了人。這當然只是牽制他們行動的藉口,省得阿雪跑出船艙,看到外頭這些畫面後悲憤起來,學霓虹那樣發正義春,那場面就麻煩了。

    (她是死靈法師,外頭有這麼多人流血、喪命,一定感覺得到,不過放大叔去牽制她,應該是可以讓她出不來的。)

    趁著兵荒馬亂,沒人注意,我也拉過一根勾鎖飛到對船去,降落時剛好看到一個人滿身是血衝了出來,似乎要向我求救,而我也很恰巧地認出來,他是剛才對我摩拳擦掌的一份子,心裡冷笑,正想要學海盜那樣貼身給他一擊,無奈降落技術太爛,雙腿居然撞踢在他胸口,只聽得連串骨碎聲音,這個倒楣的不幸者已經斃命。

    「抱歉,拉繩蕩飛的技術不好,下次一定改進……」

    口中簡略地道歉,我不忘從他懷中掏出錢包,還有一隻黃金打造的掛錶,加起來該有個不錯的數目,不無小補。我把東西收進懷裡,小心地往前跑,路上還順手從一個倒地的死屍腰間撿了把刀,可惜沒有搜到錢包。

    強姦犯、詐欺犯、劊子手、強盜,我都已經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但有生以來第一次,我初嘗海盜經驗,很希望老天給我這新手一點好運,能夠撈個盤滿缽滿的好成績。

    或許是存心不留活口,海賊們的下手毫不留情,我沿途看見的屍體,身上致命刀傷都不只一處,有些甚至被砍成好幾塊,這點讓我確定,海賊們恐怕有洗劫後燒船的企圖,只要動作夠快,趁著附近海域沒船經過,快快作案完畢,整艘船放火燒掉,這麼一艘船在茫茫大海上失蹤,誰知道是遇到風浪還是被洗劫?

    (媽的,這麼胡搞亂搞,冤死在這片海域上的人一定不少,難怪會有幽靈船傳說。)

    這樣的全面性洗劫,除了男人倒楣,女人自然也遭殃,只不過比起她們倒楣的親友,她們死前還受到更多的苦楚。

    「啊~~~~!」

    一聲尖叫,跟著就是一個女人試圖跑出來。似乎是個金髮碧眼、豐乳肥臀的婦人,有些年紀了,但卻保養得不錯,被撕裂的衣衫底下,肌膚像是牛奶一般白皙柔嫩;略為有些鬆弛的乳房,激烈而妖艷的擺盪;被扯裂出一條大縫的襯裙,一雙穿著黑色長襪的玉腿露了出來,在被拉扯回去的時候,裸露出的肥臀呈現誘人春光;大腿上沒看見穢跡,似乎還保有著貞操。

    不過,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隨著整個人被拉進去,她那張被驚恐淚水弄花化妝的面孔,依稀還在我眼前閃逝,而一聲很尖銳的淒厲哭嚎,已經傳入我的耳內,那聲音很熟悉,就是女性受到凌辱時的悲叫哭泣聲。

    我特別從門口看進去,三具不著寸縷的白嫩胴體,被五六個黝黑的海盜給包圍,正在輪流姦淫著,剛才我看到的那個中年婦人是其中之一,而強姦她的那名海盜並不是人類,看到我還很大方地打招呼,要我這貴客進去和他一起享受。

    這些兇惡的海盜如此大方,還真使我受寵若驚,而這也讓我更找不到理由與這些海盜作對。不過,和一堆男人一起搞女人,這從來就不是我的嗜好,所以我很客氣地婉拒了邀請,還順手把門關上,不讓裡頭的聲音吵到路過行人。

    之後的情形並沒有什麼特別,我來得太晚,只能夠撿撿錢包,找些零碎金銀,雖然有海盜看到我的動作,卻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這艘船所載運的貨物,至於我撿的那些錢包,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們索性送給我當禮物。

    慘烈的廝殺聲音,慢慢停了下來,海盜們在付出一定損失後,把所有的抵抗者殺戮殆盡,我在船艙中連逛了幾個地方,到處都看到鮮血、屍首、折斷的刀劍,還有仍在燃燒的火焰,恰好一名海盜經過,告訴我說他們快要放火燒船,要我和他一起上去。

    我當然沒有意見,心裡則是很好奇,茅延安對這些海盜的胡說八道,一定遠比他向我坦承的更為誇張,不然這些凶暴的海盜怎會對我如此客氣?甚至沒有一個人敢對阿雪有非分之想。

    (真是古怪,等一下一定要再問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離開船艙途中,海盜們告訴我,船長正在處決頑強的俘虜,照海盜們的規矩,把強硬反抗的俘虜一一殺死,本來依照往例,是要先引來鯊魚,然後逼俘虜跳海的,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就不來這一套,直接宰人處決了。

    上了甲板,我恰好就見到一絲血線飄濺揚空,畫出一道燦爛的朱虹,而被割斷喉管的那具屍首,倒在周圍五具東倒西歪的屍首堆中,分外顯示著生命的弱孝命運的殘酷。

    下手處決掉這些船員、統帥著這群海盜的船長,到底生得什麼模樣,這點我很好奇。凝神望去,刺眼的陽光籠罩著整片海洋,在望無邊際的蔚藍海面上,只見一個艷麗性感的女子站在船頭,一頭波浪狀的紅髮從額頭向後梳,用布條在腦後束成一串馬尾,被海風吹得飛揚飄蕩,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及膝的長皮靴,托襯出大腿的修長,靴上一排金屬扣環,在陽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芒;往上看去,在雪白均勻的大腿上方,是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皮革短褲,僅僅只能包裹住那對渾圓的臀部,而在大腿根部的褲腳刻意剪成鬚狀,在搖晃鬚線下的雪嫩肌膚,使我格外注意到那雙玉腿的修長,形狀姣好得絲毫不遜於羽族美人的得意長腿。

    上身的穿著,是絲質的白色襯衫;也不知道是有意或無意,衣上的紐扣並未扣上,在胸前敞開的衣襟裡,露出誘人的深溝,從側面斜望過去,更是隱約可見渾圓雪白的乳球;單薄的襯衫布料,遮掩不住雙峰的突起,在胸前緊繃的白襯衫上,現出兩粒小點,而白色襯衫僅在下擺打個結,露出平坦小腹上性感的肚臍。

    如水蛇般的細腰旁,繫帶著披滿鑽石的寶劍劍鞘;一隻看不出做過任何粗活的白嫩小手,正牢牢握著黃金劍柄,而雪亮劍刃的末端,沾有死者怨氣的鮮紅赤血,隨著劍尖的傾斜,點點滴滴落在甲板上,為這一幕美人艷色增添了血腥的註解。

    我凝望著這一幕景象,卻沒法說出半句話,這名下手狠辣的女船長,無疑給了我一個強烈的震驚。

    修長窈窕的如玉美腿,裸露在皮褲上方的水蛇纖腰,呼之欲出的白嫩乳溝,這三樣火辣辣的性感焦點,所給我的震撼,都不如那張艷麗如夏花的面容為甚,濃艷的胭脂抹妝,鮮紅的豐唇吐露著媚惑,一頭狂野的火焰紅髮,足以人們心裡發熱,要一直看到她手中長劍的點點鮮血,才讓人注意到她美艷之下的危險、殺機,還有邪惡。

    而我無疑對這樣的女人,對這個女人,非常熟悉。

    「菲、菲妮克絲?」

    「咦?朋友,你認識我們船長啊?」

    「她……她是你們船長?」

    「是啊,她就是我們小鷹號的船長,菲妮克絲?巴巴索拉三世,是丹羅大老闆的義女,一直帶領我們工作,很少離開東海的,你怎麼有機會認識她?」

    水手的話,讓我感到極度困惑,難道世上有人長得如此相像,而我真的認錯了人?

    不,這不可能,我不會在這種地方認錯,更何況相貌或許會相像,但是那神韻、那濃妝艷抹的打扮風格,卻絕對沒有可能再多第二家分號。

    那麼,難道菲妮克絲如此神通廣大,還滲透進海商王的組織,當了大首領的義女?

    這也不可能,因為海賊說她很少離開東海,但我所知道的菲妮克絲,簡直無所不在,而更重要的一點是,昨晚我們被救上來的時候,我遠遠看過船長的背影,那是個魁梧的男人,可不是眼前這個艷麗俏女郎。

    既然如此,一切就很清楚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惡魔有如此神通,能夠以洗腦的模式,操縱一大群人的記憶,為自己迅速創造一個假身份。

    彷彿印證了我的猜想,當我把這些關節全都想通,菲妮克絲很俐落地收起了長劍,長靴踏著響亮的大步,朝我這邊走過來。

    「呃,你……」

    我只來得及說一個字,菲妮克絲閃電出手,一下子就把我拉抱過去,貼靠在她沒扣鈕扣的胸前,讓那高聳渾圓的雪乳,隔著衣衫與我的面頰親熱,而一聲悄悄細語也在耳邊響起。

    「帥哥哥,都到這裡來了,要不要和人家一起度個狂歡的夏日假期啊?」

    沒有錯,這就是我所熟知的小惡魔,菲妮克絲。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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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海上春情


    一場掠劫之後,收拾殘局是花了點功夫。我這邊還好,把荷包隨便收了收,算一算總共有多少進帳就成,反而是阿雪那邊,面對她讓我有一點心虛。

    不過,所謂的善解人意與體貼,就是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我回到船艙的時候,阿雪只是搖著尾巴,笑嘻嘻地看著我,給我倒茶、遞毛巾,就像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過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沒有察覺,死靈法師所操控的大批死靈,就是他們最好的探子,事情又不是發生在千里之外,不過短短的幾十尺範圍,為了血腥而騷動的死靈群早就把事情回報給她了。

    「嗯,早上……」

    我輕咳一聲,預備要解釋早上的情形,阿雪卻說手巾髒了,她要拿去洗,忙著切換話題。看到她這樣的反應,我想我明白了,這或許就是阿雪的表示,是她所作的妥協。

    阿雪應該是知道一切的,但她如果要每件事情都去深究,就只會造成我們兩人的分裂。我想她心裡很清楚,不管怎麼樣,我的作風不會因為她而改變,所以如果還想跟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旅行,那麼就只能由她來妥協,去習慣、忍受一些她所不喜歡的事。

    我在一步步把阿雪推向黑魔法師的同時,也曾經擔心過,隨著她的力量越來越強,我與她遲早要面對一些問題,畢竟,失去了記憶的天河雪瓊,只是天真善良,但絕對不是一個蠢蛋,有些每天都在作的事情,我不可能一直瞞過她。

    現在這樣……很好,阿雪以這樣的形式,處理了我們之間的矛盾,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阿雪這邊就此解決,但是菲妮克絲那邊好像在和海盜們談些什麼掠奪計劃,一時間沒空與我說話,我就待在房間裡頭,繼續思索著黃晶石蘊含的秘密。

    一整個白天,完全沒有任何進展,我嘗試不出什麼特別東西,從黃晶石的反應,我相信自己即使召喚淫獸、地獄淫神,都不會有什麼突破,對此深感懊惱。

    當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深,我讓阿雪在床艙裡待著,自己則去面對一個應該要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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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我又上了甲板,夕陽映照下的大海,是另一種我不曾見過的風情,紫紅色的彩霞,在天邊幻映著瑰麗的光華,連海面上的瀲瀲波光,都在夕陽餘輝的照射下,呈現一種彷彿秋天楓紅般的美麗色彩。

    蘊含濕氣的海風,在烈日當頭的時候,吹在身上會滿舒服的,但是在夕陽中的海風,就讓人覺得有點淒涼,相信如果到了晚上,就會讓人真正覺得寒冷了,而這也讓我想到早上的那艘客船。

    在我的建議下,海賊們放過了船上剩餘的生還者,那全都是女人,整艘船上的男人都已經在戰鬥時被趕盡殺絕。留了這些女人一命後,海盜們也沒有放火燒船,只是把船放在大海上,任潮流飄送,或許她們運氣不錯,能夠在這個海域遇到其他船隻,因此獲救。

    這真是一種沒意義的偽善……連我自己也很明白,不過作這些多餘的事並非為了我自己,而是多留這麼一絲餘地後,阿雪心裡或許會好過一點,如果這點順手之勞能讓她舒服些,那麼就作吧。

    至於能讓海盜們乖乖聽話的,當然不是我,而是身為本船船長的菲妮克絲,她的一聲令下,海盜們很樂意聽取我這個客人一點意見。

    當我終於上了甲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雪亮鋒銳的細長金劍,上下縱橫,疾電般地閃耀飛舞,像是一道道從天上劈落下來的閃電。

    電光飛舞間,有人從旁邊灑了一把銅幣,叮叮噹噹,化作滿天光雨傾洩而下,閃電似的金亮劍光飛竄,像是一尾吐著紅信的毒蛇,瞬間在無數光雨中穿梭飛過,只聽到一連串清脆的叮噹聲響,當這一串聲響停歇,閃電金蛇早已消失,而那把光雨竟沒有半枚落地。

    ……二十多枚銅幣,全在掉落的過程中,被那柄細長的金劍給閃電刺中,貫穿在劍刃上,二十多枚銅幣被串成一列,在金劍的獨有光芒輝映下,空洞的銅幣也泛著玄黃色彩。

    掌聲如雷,我也跟著身旁的海盜一起拍手。與菲妮克絲認識了這麼久,每次她都是神出鬼沒,我見識過她的手段與心計,卻從沒見過她的身手,也從沒想過她的身手可能會不錯。

    不過,剛剛看菲妮克絲的一輪舞劍,迅捷凌厲,那種出色的速度與精準,赫然是一流劍手的優秀程度,看完實在是讓人很讚歎。

    我拍著手,菲妮克絲朝我這邊看來,巧笑倩兮的慧黠目光中,流露著一絲頗堪玩味的神色,看了看劍上被串成一串的銅幣,又看看我,似乎意有所指。

    (真是心胸狹窄,不過是上次在舞會推了你一把,用得著那麼記恨嗎?)

    那晚在薩拉城的舞會,我是全場中最不受人重視的傢伙,那時候,菲妮克絲裝扮得像是個天使公主般,翩翩降臨,與我共舞了一曲,可是為了要挽留月櫻,我推了她一把,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跌坐於地。

    對於向來以美貌與艷色來誘惑罪人上勾的女惡魔,這樣應該是莫大的屈辱吧,可是,事實證明我作的選擇沒錯,如果我當時沒有追過去,可能就失去挽留月櫻的最後機會了。

    當然,我對菲妮克絲是因此感到幾分歉意,不過這歉意並不強烈,因為總覺得她那晚的突然現身,可能蘊藏著什麼詭計或挑撥,只是我一時間沒能看出,但只要時間一長,她的蛇蠍心腸一定會暴露出來,這樣一想,我就覺得那晚把她推開並沒有什麼不對,反而是很明智的決定。

    「呵呵,我們的貴賓來了啊,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去和我們的貴賓聊聊。」

    在我開口說話之前,菲妮克絲就已經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朝更高一層的主船艙跑去。我被她拉著手往上跑了幾層,還爬了一段網子,直到旁邊已經沒有別人,天上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半空,這才在瞭望台上停下來。

    這麼高的地方,海風吹來實在很涼,菲妮克絲綁好了一頭鮮艷紅髮,卻對胸口的裸露春光置之不理,為我找了一個很火辣的理由,在這裡忍受吹風受凍的痛苦。

    「喂,你為什麼也跑到東海來?總不會我走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吧?惡魔有那麼閒嗎?」

    「帥哥哥,你到東海來是為了幹什麼?」

    「干女人……不對,是為了東海的繁榮與正義,為了剷除邪惡又萬惡的黑龍會,搶光黑龍王的寶藏,姦淫過他後宮裡的每一個女人……呃,我是說,給他後宮裡每一名哭泣的不幸女性,平等而寬厚的大愛。」

    「理由很動聽啊,到時候記得說給那些女人聽吧……不過,總歸一句,你來就是和黑龍會作戰?而作戰呢……一定會死人吧?」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雖然明白,但我還是有些糊里糊塗,這聽起來應該是死神的工作,什麼時候輪到惡魔也來搶生意了?

    菲妮克絲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把手一攤。

    「沒有辦法,業績的壓力太重了,我們這邊也很辛苦啊,不但要到處引誘人出賣靈魂,而且還要注重素質,素質太低的收得再多也沒用,所以只好勤跑業績,希望能用量多取勝了。」

    菲妮克絲向我解釋,惡魔偶爾會在人將死的時候,出現在瀕死之人面前,問他有沒有什麼遺憾,什麼未了的願望,如果有的話,願不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來換取那個願望。

    和瀕死者做生意,基本上都比較有賺頭,因為往往一個願望就可以成交,不必像與生人交易那樣,要幫忙完成三五個願望,甚至還要倒送大量贈品,這樣子才能夠拿到靈魂。

    「等等,如果這樣子那麼賺,那你為什麼不等我快死的時候再來找我?」

    「因為你的靈魂素質高啊,如果不早點來簽約,被其他跑業務的給搶佔了,我那一年的業績就很麻煩了。」

    我是不曉得自己的靈魂有哪點素質高,也不曉得靈魂素質的價值到底如何計算,但菲妮克絲解釋的時候說,當時我碰觸那個銀戒指的時候,有上百個惡魔受到感應,是她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頭,搶先與我接觸,才搶到這筆單子的。

    聽到她這段話,我不禁猜想,那天假使我不是遇到菲妮克絲,而是碰到其他的女惡魔,那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這些執行邪惡交易的女魔鬼,似乎一個個都美艷絕倫,如果我遇到的是其他女惡魔,會不會是一個更成熟、更美艷,更有著火辣身材的妖媚艷女?

    「喂,你腦袋裡在想什麼東西?見異思遷已經夠過分了,你不要什麼東西都還沒看到,就給我在那邊想東想西的。」

    菲妮克絲雙手叉著腰,仰頭看著我;美人含怒的俏麗模樣,看了讓人怦然心動,從我這角度看去,她未扣好的襯衫領口,雪嫩如脂的冰肌玉膚,還有渾圓酥胸擠壓出來的深溝,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像是在引誘我似的反覆推擠,更顯出乳溝的深邃與誘人。

    這樣的火熱目光,當然瞞不過這個狡變百出的女惡魔,她很有技巧地拉過衣衫,把胸部遮住,不是故作羞澀的遮掩,而是更為挑逗地斜睨著我,鳳目中流露的冶艷,讓人迫不及待去與她作些什麼。

    「我想起來了,上次在薩拉,你讓我很沒有面子喔,這是對待女孩子該有的態度嗎?」

    不愧是個善於偽裝的女惡魔,菲妮克絲說這句話的時候,本來性感撩人的姿態,突然變成一股沉靜憂傷的感覺,蘊含著無奈與悽楚的悲傷眼神,剎那間讓人有一股不捨,很想要去多憐惜她一點。

    儘管只有很短的一瞬間,但我確實被這悲傷眼神所迷惑,想對她表示歉意,不過理智一醒,整個人馬上就鎮定下來,哈哈一笑,道:「有什麼關係嗎?如果我那時候笨得留下來,只會中了你的詭計,這麼愚蠢的對手,你不覺得無聊嗎?

    再說你也因此有機會在舞會上顛倒眾生,多拉客戶交易,說起來你還該謝謝我幫你一把咧。」

    「……哼,居然被你看穿了。」

    表情真是變化萬千,菲妮克絲一下子露出性感的笑靨,左拳在我肩上重重打了一下,剛才泫然欲泣的悲傷,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般消失無蹤。

    「也對啦,那天我是趁機釣到不少好色傢伙,還和倫斐爾牽了手,說不定有機會引誘精靈王子出賣靈魂呢……哈,其實也是要對你說聲謝謝,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你離開後……」

    菲妮克絲貼在我耳邊,像是要與我分享某個喜訊,巧聲笑道:「我不但簽了幾張單子,還拐了幾個猛男一起離開……那些傢伙動作粗暴,技巧跟你真是沒得比,不過確實塊頭很大,力道十足,那個晚上我很享受喔。」

    在我心中,從來不曾把菲妮克絲看做是我的擁有物,這麼危險的女惡魔,我沒本事去擁有,也不想搬石頭砸自己腳,但是聽到她親口說與男人歡好,我卻感到一陣不快。

    惡魔會用各種手段去引誘人類,性愛歡好當然是其中之一,菲妮克絲不可能只有我一個男人,甚至可能昨天才剛剛和別的男人幹過。我明明知道這些,為何親耳聽她說出,會覺得不愉快呢?

    但有一件事情卻是讓我更想不通的。

    那天晚上我雖然馬不停蹄地逃離薩拉,但卻並非對事後發展一無所知。才離開薩拉,我就馬上就調查那一晚的後續情報,想明白自己究竟遭到何種通緝與罪名,而在調查中所獲得的另一項情報,就是有關那晚的神秘美人。

    我無法不聽到這個情報,菲妮克絲那天晚上的驀然出現,又如到禁忌時間的玻璃鞋姑娘般神秘消失,讓整個薩拉城鬧得天翻地覆,無數神魂顛倒的男性迄今仍在重金懸賞她的芳蹤;冷棄基那昏君痛醒之後的第一句話,甚至不是要捉拿我或問起月櫻,而是要皇家侍衛使盡一切方法,無論如何都要把那神秘美人帶到自己後宮。

    這些成為街頭巷尾最熱門話題的情報,像流水般傳到我耳朵裡,但在那麼多的消息裡頭,有一點是我敢非常肯定的。

    那晚的菲妮克絲,是眾目睽睽之下,嫣然一笑,快步走向門口,當眾多護花使者追出門去,只是那一眨眼的短暫間隔,門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而查問門外侍從與護衛,他們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出去,甚至也沒看到什麼人進入大廳。

    無來,也無去,只留給大廳內的人一場不實幻夢,而在這神秘美人離去的短暫過程中……

    菲妮克絲根本就沒有接觸任何人!

    獨自奔出門去,馬上就消失不見,這樣的過程中,她什麼人也沒有接觸,當然更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帶著幾個猛男跑去爽。

    既然沒有,那菲妮克絲對我說這些話的意義何在?這是我所想不透的地方。

    是想讓我吃醋嗎?別傻了,怎麼會有這種荒唐事?

    「你呆呆的在想什麼?哈,你該不會是吃醋吧?如果你蠢成這樣,我會對你很失望的。」

    把我的情緒玩弄在掌心,菲妮克絲在我耳邊輕聲道:「為了你的無禮舉動,我現在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帥哥哥,我們兩個好久沒有親熱了喔?」

    說著挑逗人心的話語,當我想要伸手欲抱的時候,菲妮克絲往前一傾,脫出了我的摟抱,把大半個柔軟身軀趴靠在瞭望台的邊緣。

    瞭望台的空間不大,我們上方的海盜旗幟,被海風吹得「啪答啪答」直響;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菲妮克絲正彎著小蠻腰,扭臀脫著那條緊窄的短褲;領口開得實在太低,隨著嬌軀幾下擺動,兩顆34F的雪嫩圓球,從領口蹦跳出來,輕輕晃動著,優美的曲線,非常自然地連著平坦細嫩的小腹。

    微微顫動的雙峰,是那麼的渾圓。在一對白晢的肉峰上,點綴著兩顆粉紅的葡萄,讓我完全被那美妙的乳房吸引住了,險些看呆了,只覺手心發熱,回憶起之前把手探入那雙峰之間的感覺。

    就在這時,菲妮克絲身段柔軟地彎下腰,整個上身幾乎平貼著兩腿,慢慢地把緊身熱褲脫掉,我的目光落在她高高翹起的玉臀,在明亮的月光下,菲妮克絲屁股的緊繃曲線,是那麼的圓潤細滑。

    往左右看去,這艘船正航行在大海中央,四面都是遼闊無邊的黑色海洋,窗一輪明月彎彎的掛在天上,銀色的月光從漆黑天幕灑下,正照在菲妮克絲雪白的屁股上。

    在一雙修長美腿與及膝皮靴的襯托下,菲妮克絲的雪臀,有著一股莫名的誘惑力;我幾乎克制不住要過去摸一把,因為在那兩瓣圓圓的屁股中,有一個白嫩的玉戶在向我招手。

    「好誘人的屁股啊。」

    在讚歎聲中,我貼靠過去,一把從屁股後面把菲妮克絲抱起,貪婪地盯著她那渾圓的酥胸以及白玉般的半裸胴體。

    我早就看過菲妮克絲的裸體,對她身體的每一處也很熟悉,但在這迷人的月色下,她半裸的香軀好像披上了一層皎潔薄紗,雪肌香膚,令我無限陶醉,忍不住伸出舌頭,在她豐腴的玉戶上舔吻起來。

    冰涼的鹹鹹夜風中,海浪拍擊的聲音與菲妮克絲的細細呻吟,在耳邊反覆迴響;清澈的明月,映出了瀲瀲千里波光,也映出了我懷中菲妮克絲的美白香軀。

    舔著她逐漸溫熱的玉戶,撫摸修長的美腿,濃濃美艷的肉香使我陶醉不止,往上親吻她雪白結實的美臀,再繼續向上親吻著她的全身,舌頭所到之處,菲妮克絲抖個不停,像是一頭可愛的小母貓般,發出好聽的呻吟。

    在明月之下、大海之上調情,是我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特別是擁抱著菲妮克絲逐漸火熱的胴體,扯開絲質襯衫的鈕扣,讓那雙34F的美乳在我掌中彈躍時,我們一起往下看,瞧著搬貨、操船的海賊們來來去去,卻沒察覺船長正在頭頂上與男人偷情,真是有趣。

    當我脫了自己的褲子,露出怒挺肉杵,卻仍在菲妮克絲美腿之間挑逗,撩撥她的情慾,不急著立即提槍上陣,菲妮克絲側轉過頭,大膽地對我調笑。

    「帥帥的哥哥,你一直在外頭不進來,小心著涼喔。」

    「哈,你這麼關心我嗎?那我真要進去熱呼熱呼了。」

    一聲輕笑,我趴俯下身,熟門熟路地進入菲妮克絲的身體,讓兩具肉體開始緊密結合。

    順著海浪的節奏,我抽插的動作刻意放慢,一起一伏,一進一出,完全不顯急躁,輕輕地拔出肉棒,然後又緩慢而有力地直插到底。

    「唔……一陣子沒碰,好像……又變得更大了……」

    那條緊身熱褲並沒有完全褪去,而是被拉到膝蓋的位置,這時就讓菲妮克絲無法分開雙腿,結果兩腿反而更形閉攏,用力夾住玉戶中的肉杵。

    夾緊的動作,讓我一下子承受了不小的刺激,在挺腰抽插的動作中,也順勢伸手捧起菲妮克絲的雪圓美乳,指頭繞著粉嫩乳蕾的周圍旋來推去,巧妙地把玩著她的粉奶。

    菲妮克絲嬌哼起來,側轉過頭,和我親暱地接吻,讓我把舌頭伸入她香口中,與她的嫩舌糾纏在一起。緊密結合的舒爽,同時由上下兩邊一起直傳大腦深處,造成的影響,就是我掌中的雪嫩乳蕾突起,肉杵也感到周圍花壁越來越濕潤。

    「嘿,帥哥哥,你最疼愛的小阿雪正在下面,你和我卻在這裡快活,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沒心肝?」

    近距離看去,菲妮克絲的紫瞳中滿是笑意,我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把玩捏著她的美乳,笑道:「有什麼關係?我是沒心肝的男人,你是沒心肝的蛇蠍女,這樣子幹起來才匹配啊。」

    菲妮克絲聞言笑了起來,側頭在我唇上一吻,道:「壞哥哥,天河雪瓊和那對霓虹姊妹不知道前世欠了你什麼,這輩子才這樣被你羞辱玩弄。你這次來東海,她們兩姊妹一定逃不出你的魔掌了。」

    我在菲妮克絲的雪臀上猛拍一記,笑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欠過我什麼東西?不然怎麼現在也會被我羞辱玩弄?」

    一邊說,我抓著菲妮克絲柔嫩的手掌,放在不住進出她肥白玉戶的肉杵末端,讓她握住。

    「哈,真是笑話,你那麼肯定是我被你欺負?不是你正在被我玩弄嗎?」

    話雖是這麼說,但菲妮克絲卻很配合地揉著我的肉杵,而我則持續與她親吻,使勁地回頂著她那又圓又白的美臀,兩手則撥開已被撕裂的襯衫,揉著她豐滿的酥胸。

    我的每次深入,菲妮克絲總是激烈地搖晃著鮮艷紅髮,同時她那收縮的花壁總夾得我一陣酥麻。皺折的陰壁在敏銳肉杵前端刷搓著,一陣陣電擊似的酥麻由脊髓傳至大腦,使我不禁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真是過癮,菲妮克絲……你這個淫蕩風騷的小惡魔……」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但卻更加快了抽送的節奏,隨著抽插速度的加快,菲妮克絲的反應也越來越是激烈。

    「唔……唔……好爽……喔……」每當我深深插入時,菲妮克絲就皺起美麗的眉頭,發出淫蕩的哼聲。

    我每一次的插入,都使著懷中的小惡魔顫抖,前後左右扭動雪白的屁股。而豐滿雪白的雙乳,也隨著抽插動作不停地上下波動著,這種放蕩的反應看在眼底,更激發起我的性慾。

    「啊……嗯、嗯……喔……喔……爽死我了……我……快……再快一點……」

    我讓菲妮克絲把雙腳更行夾緊,自己卻加倍用力,做更深入的插入。肉杵一再猛烈抽插,尖端不停地碰到花房末端的稚嫩肉壁上,幾乎要達到內臟,但也帶著莫大的充實感。

    菲妮克絲的眼眸中,不斷有淫慾的火花冒出,全身都有觸電似的反應。

    我更不停地揉搓著她早已變硬的乳蕾、富有彈性的豐乳。而在這樣的密集挺送下,菲妮克絲幾乎要失去知覺,張開嘴,下頜微微顫抖,不停的發出淫蕩的呻吟聲。

    「喔!我……別那麼用力……我……沒命了……完了……我完了……」

    菲妮克絲全身僵直的挺了起來,雙手一下子放開,一下子又抓緊,張大了口,發出了觸電般的呻吟。她用玉齒緊咬朱唇,足有一分鐘,忽又強有力的聳動一陣,接著粉紅的臉孔朝後仰起,軟綿綿的往前趴下,但身體似乎尚有著強烈的餘韻,全身仍然微微顫抖著。

    我只覺得包裹住肉杵的花壁一陣緊縮,幽洞灼燙異常,淫液洶湧如泉,不禁便將把肉杵向前用力頂去,但覺花壁深處的一股吸力,像吸管一樣吮含著肉杵前端,一吸一吮,吞進吐出,我覺得渾身麻酥酥的,似萬蟻鑽動,熱血沸騰,如升雲端,飄飄欲仙。

    「嗚……哼!」

    在這極度暢美的愉悅快感中,我忍著即將噴發的衝動,將肉杵抽拔出來,跟著就在菲妮克絲的美臀外,把我污濁慾望所形成的體液,盡情噴灑在她白嫩如脂的渾圓臀肉上。

    點點白濁液體,順著美白屁股的渾圓曲線,慢慢地流入臀溝,彙集在一處,而後順著流過修長的雪白大腿,一直落到那條緊身的熱褲裡頭……
gp6888 發表於 2014-7-7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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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幽靈鬼船


    與菲妮克絲在瞭望塔上的偷情,算是一次蠻特殊的經驗,不過我們並沒有能夠多享受一刻,因為海面上突然升起的濃霧,讓海盜們嚷了起來,菲妮克絲必須要下去處理。

    我趁機會問過了海盜們,如無意外,再過一個晚上,我們就會抵達反抗軍的集合港口。考慮到有些東西必須要事先說好,所以我回到船艙後,讓阿雪去請來茅延安,商討抵達之後的狀況。

    「賢侄,雪丫頭說,你是李提督的姘……呢,我是說情人,呢,不對,是舊識。你是李提督的舊識,這一趟會面了,肯定有些好處可撈,說不定還能在她那裡當個什麼將軍元帥的,到時侯可別忘記照顧我們啊。

    「撈撈撈,你是個畫家,滿腦子想著撈好處,算什麼狗屁藝術家?」

    「別這麼說嘛!再偉大的藝術家,也是要吃飯的,賢侄你還不是一有空就去撈死人錢包?」

    「那不一樣啦……總之,做人要有志氣,我們如果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利用舊識來討關係、要好處,那人家會怎麼看我們?一定把我們當成趨炎附勢的卑鄙之徒!」

    「但……我們不一直就是這樣的嗎?」

    「混帳,就算是也不可以給人看出來,什麼都要告訴人家,難道你要在額頭寫上我是老淫蟲、阿雪寫上我是大奶妞的字樣嗎?我已經想過了,我們到達以後,先不用表明身份,要混在人群裡頭,一切從最基層做起,直到建功立業,手上有了實際成績,才堂堂正正說出名字,顯出英雄的本事。」

    一如往常那樣,當我義正嚴詞地拍桌說話,剩下的兩個人通通都沒有意見,只是全部都拍手鼓掌,至於那頭豹子……我從廚房撿了塊帶肉骨頭給它,它就自然沒有意見了。

    當然,我不是很在意什麼英雄形象,比起擺出英雄氣概,我更希望能更早點與龍女姐姐見到面。只不過,和龍女姐姐見面未必要公開,但要找機會親近霓虹,一定得要暗中進行,如果我公開現身,霓虹她們肯定會有防備,我要和她們姐妹親近就難了。想個假名,弄個假身份,偷偷混進去,當個最基層的小兵,這樣子最有混水摸魚的空間,也最能夠讓人沒得提防。

    「而我之所以作出這決定的另一個重大理由,就是因為……更何況,有一點你們別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通緝犯啊。」

    「說、說得也是啊。」

    阿雪倒是還好,但是在逃離薩拉前,公開踢了國王下體一腳的我;還有事後終於被查出「歐倫只是書中人物,並不存在」的茅延安,都被阿里布達列為通緝犯,要求各國協助捉拿。

    茅延安還好一點,冷翎蘭雖然記熟他的樣子,親自繪了通緝圖樣,但終究不曉得他是何方神聖,沒名沒姓,無從捉拿起。但我這邊可就不一樣了,說我意圖謀反,弒主謀逆未遂,還可能勾結刺殺金雀花聯邦大總統的兇手,希望各國協助捉拿我這叛國賊,送回去剝皮處死。

    (狠心的臭婊子,還沒上床就急著謀殺親夫……)

    火大雖然是火大,但目前也拿這性冷感潑婦沒有辦法,而被她這麼大張旗鼓地通緝捉拿,如果我們堂堂正正以本來身份來到東海,會受到什麼對待可是難說得很。

    反抗軍現在人力、物資奇缺,正需要爭取大地上其他強國的支援,阿里布達可是一個不容得罪的勢力,說不準為了爭取阿里布達的援助,我們一進去就被反抗軍給綁了。

    華梅啊華梅,不只是女人聰明,男人也是會用頭腦的。

    「對了,賢侄,我還有一個問題。」

    「一條老狗,問題這麼多,有話快問吧。」

    「我們這一趟來到東海,有沒有具體目標啊?雖然說這裡是機會多多,但如果我們沒有主要目標,很容易搞到最後一場空的。」

    不得不承認,茅延安的這句話點中事情核心,所以我們就略為整理了一下打算。

    原本來這邊是想找機會的,但是目前線索已經逐漸清晰,所謂的機會不再是虛幻名詞,而有了確切目標。

    一坪的海岸線,那座滿是金銀財寶的海神宮殿,大概沒有人能夠輕易忘懷,雖然說要怎麼再找路下去,還有要怎麼才能突破那個羅漢大陣,這些都是棘手問題,但我卻已經立下決心,離開東海之前,一定要再進一次寶山,抓些好東西回來。

    男人不能滿腦子只想錢,千里迢迢來到東海,如果什麼威風都沒立下就走,一定會被龍女姐姐給看不起,所以我想要幫反抗軍打一場漂亮的仗,讓黑龍會大大吃鱉。

    像黑龍會這麼大規模的組織,不可能一仗就把它給瓦解,更何況它現在還穩穩佔著上風,但如果借由一些連續的小勝利,來削弱它的力量,擊敗它並非全無可能。

    這些是可以對茅延安與阿雪坦白的東西,至於秘密一點的部分,就是女人。

    我是個腦袋正常的男人,當然不會蠢得說什麼與羽虹重修舊好,依照我們之間的惡劣關係,她不一見面就把我砍成八塊,就算對我很客氣了,但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這次大老遠跑來,其中一半目的,就是為了她小辣椒般叛逆而狂野的雪白肉體,要是不狠狠地和她干個十次八次,怎麼夠過癮呢?
    財富、名利、女人,說起來三樣之中,我最有興趣的還是第三樣,就可惜除了菲妮克絲之外,一般人問我來東海幹什麼的時侯,我不能直接回答說干女人,從這點說來,菲妮克絲和茅延安或許還真算是我的知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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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霧對我們所造成的影響,就是持續到了第二天,我們都弄不清楚東西南北,聽那些海盜憂心忡忡地說話,由於距離已經靠近,他們很擔心如果航線錯誤,那麼不但沒辦法把我們送到目的地,還可能被捲入戰場。

    這個推測似乎與事實不遠,在我們一路航行,越來越接近反抗軍總部的那天傍晚,大霧依舊濃烈,我們雖然知道應該是傍晚時分,但卻看不見天空顏色。

    「賢侄,情形有點不太對,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來的路上曾經聽過,上次黑龍會大敗反抗軍的原因是什麼?」

    「你是指……反抗軍撤退時侯的那場濃霧?」

    「東海氣侯詭異,變化無常,一場濃霧可以持續數天,你不覺得太怪異了嗎?」

    「難道又是那個什麼黑巫天女在登壇做法?」

    茅延安的話讓我有所警覺,正想跑上去對水手們作些警告,突然一陣悠揚的歌聲傳入耳中,我整個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那是一種很妖媚的聲音,迴旋繞樑,轉折間的細膩近似男女交媾的喘息,惹人遐思,讓聽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情慾亢奮,血行加速。

    或許是自己有魔法修為的關係,儘管我腦裡昏昏沉沉,意識不清,但心中卻仍發出一絲警訊,告訴我事情的不尋常,讓我極力提振起心中的一點清醒,不讓這纏綿徘惻的歌聲奪去意識。

    相較之下,我身邊那個沒有魔力護身的男人,實在是讓我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幾乎是歌聲才一響起,茅延安的眼神馬上就改變,理性蕩然無存,赤紅的眼睛像是發情野獸,跟著他整個人就撲向床柱,一把抱住之後,開始上上下下激烈摩擦。

    「阿~~魯巴~~阿~~魯巴~~阿~~呢呢呢呢呢!」

    我不知道他口中喊的那些聲音是什麼意恩,也完全沒興趣知道,因為看一個男人在眼前發情,實在不是什麼悅目景象,尤其是他緊抱床柱,開始發出高亢的呢呢叫聲時,我渾身冷汗直流,雞皮疙瘩狂起,差一點就從歌聲的控制中驚醒過來。

    但最後歌聲的影響力仍是控制住我,讓我像是墜入一個悠久深遂的夢境,意識不斷地往下沉去,完全感覺不到身外事物,直到一股恐怖的寒冷感覺襲來,我渾身奇凍徹骨,像是每一根骨頭都被冰封;鼻端則嗅到一股腐臭的血腥味,彷彿整個身體被浸入血池,難過得快要瘋掉。

    接著,一聲來自地獄深處的淒厲慘叫,像是無數怨魂的痛楚宣洩,讓聽到聲音的我似若慘遭千刀割體,痛不欲生,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哇……」

    「師父,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一時之間只能用這個方法,你……」

    「不……不用擔心……我想我沒事。」

    宛如男女歡好的呻吟歌聲,仍在耳邊迴盪,但是受過阿雪魔力刺激的我,卻已經恢復清醒,暫時不受侵擾。

    情形真的是很驚險,當我恢復意識,發現自己已經來到甲板上,上半身完全赤裸,下半身的褲子被拉到膝蓋,胯間的硬挺赤裸暴露,左手正搓握在那裡,前方三寸卻是用來跳海的船板,而阿雪正站在我身旁不遠處,一雙妙目中滿是擔憂,假如她再晚片刻把我弄醒,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什麼事來。

    不想太過丟人,我急忙把褲子穿好;阿雪看了看我太過劍撥弩張的,臉上紅了一下,跟著就蹲下身來,把髮絲輕拂到耳後,在我身前輕輕張開櫻唇小口。誘人的性感表情,還真是讓我忍受不住,假如不是那一聲轟然爆炸驚醒了我,我肯定會先把阿雪撲倒,作上一次再說。

    「轟!」

    震耳的爆炸聲,讓我急忙轉頭看去,這才發現情形不妙。

    我們所乘坐的船隻,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戰場之中,空中火矢利箭紛飛如雨,卻都是從東邊射向西邊,不時還有猛烈炮火近距離轟擊,震得海面噴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柱;船隻燃燒所激發的烈火,就連周圍的大霧都無法掩蓋,戰事正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

    但這場戰事卻是單方面的屠殺。

    那些媚惑人心的歌聲,是從東邊的艦隊傳出,而西邊的艦隊卻受到歌聲所惑,整個處於挨打不還手的慘烈狀態,至於他們船上是什麼情形,這點光看我們的船就知道了。

    所有的水手,不是目光呆滯地自瀆,就是如同茅延安那樣,雙目通紅地抱著柱狀物體摩擦,當然也有人情形更槽,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摟作一團,你親我,我插你的,所有人臉上全都掛著幸福美滿的笑容,傻傻地呵呵笑著。

    如此醜態,那些被搶劫與殺害的人們在天有靈,大概也可以瞑目了吧?

    我沒看到菲妮克絲,不曉得她跑到哪裡去了,但以她的奸險作風,碰上這種場面肯定早就開溜了。

    「真是陰毒的詭計,黑龍會這一手當真是毒辣。」

    「師父,為什麼你知道哪邊是黑龍會?哪邊又是反抗軍?霧還是很大,阿雪看不出來耶。」

    「因為除了黑龍會以外,東海上不會有誰這麼卑鄙,而且……你沒看到東邊的那些艦船全都是漆成黑色的嗎?」

    分辨了敵我,目前該作的就是實際進擊,但要扭轉這局面的當務之急,無非就是止住這誘惑人心的迷魂歌聲,我問阿雪是否有能力再發出鬼哭嚎叫,像驚醒我那樣驚醒西邊的起義軍。

    「做、做不到的……那個聲音不是只有一個人,也不是只有魔法師而已,我還不知道那個聲音的原理是什麼……我的力量,沒有強大到可以對抗那麼一大群人。」

    你有的,阿雪,當你是天河雪瓊的時侯,你有這份力量的。第七層的魔法修為,直追當世五大最強者,足以匹敵尋常的魔導師百人,只要你能使出自己真正的力量,這個場面難不倒你的。

    這個聲音,我只能在自己心裡吶喊著,然後對滿是歉意表情的阿雪輕輕拍頭,改為構思別的方法。

    窮則變,變則通,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想以一人之力改變大局,這點並非絕不可能,但我們卻不是五大最強者那樣的絕世強人,想要做到同樣的事,就只有靠一顆腦袋了。

    急智讓我想出了一個險招,先讓阿雪把船上的人給弄醒,這點倒是不難搞定,阿雪釋放出死靈,怨魂鑽入人體再穿出,他們就一個個嚎叫著清醒過來。

    要面對自己失去清醒時所幹過的荒唐事,想必是嚴重打擊,但我沒給他們調適時間,就要他們聽從我的命令開船,趁著濃霧,把船駛繞到東邊艦隊的後方。

    這等若是要他們直接參與兩軍的戰爭,任何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答應,但是沒有腦袋的人就不用為這個問題煩惱了。

    我閃電出劍,殺了兩名水手立威,然後向船員們威脅,說我身邊這名漂亮的大奶妹,其實是陰狠凶殘的黑魔法師,假使他們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把所有船員全部殺光,再用黑魔法變成不死殭屍,也不怕他們不從命。

    這個威脅還蠻有效的,不清楚阿雪其實心慈手軟的海賊們,在見到她週身被點點幽靈碧光所環繞後,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大聲詛咒,照我的意恩開船。

    期間,我問過他們船長到什麼地方去了,結果一名大鬍子男人跑來問我說有什麼事要交代,看來菲妮克絲不只是消失,還連對這些人的記憶操控也一起消失,真是個無情無義的惡魔婊子,前一天晚上還與我搞得蜜裡出汁,遇到事情卻率先跑掉,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利用濃霧掩護,船隻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開繞到黑龍會艦隊的後方。

    姑且不論實際作戰的本事,這些海賊們在輕手輕腳靠近的本事上,確實很有一手,而情勢也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黑龍會艦隊在一輪火箭、炮擊結束後,開始進行白刃戰,大多數的艦船離開了原本位置,殺向西方的反抗軍艦隊,只留下兩艘艦艇還停留在原地。

    根據阿雪的確認,那股蘊含魔力的歌聲,正是由左邊那艘黑色船艦中傳出,早已蓄勢待發的我們,就如猛虎出澗般地衝殺過去。

    說得明白一點,只是衝撞而已,因為我根本不信這群海盜會好心到為我作戰,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們全都預備衝撞敵船後馬上投誠,倒過來對付我,所以一直站在操舵手旁邊的阿雪,在最後關頭制止了舵手的緊急轉向。

    「啊!怎麼回事?」

    「仆街,給我閃開!」

    簡單喝了一聲,早已搶到桿桅旁邊的我,冷不防地一劍推出,百兔丸削鐵如泥,在冷冽劍光閃映中,和我腰部一樣粗的主桅,瞬間就被一劍斬斷,巨大木柱連著船帆重重倒下,正好成了最佳的撞角。

    敵船似乎有所警覺,我感應到周圍空間的自然元素在騷動,似乎有魔法師預備施法攻擊,但一聲如同萬兔哭嚎的厲嘯,卻在這時侯由我們這邊發出,千百點閃竄的幽碧靈光,如同點點繁星,又似無數細小的飛刀,瘋狂朝敵船射去,干擾敵船的反擊。

    「轟!」

    不管是逃避或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當我們的船失速往前衝撞,由主桅倒下所形成的巨大撞角,在轟然巨響聲中,一下子就撞穿了敵人的船腹,造成巨大的裂傷,而餘勢仍未停止,我們這邊整艘船都跟著撞了上去,在強烈的撞擊力撕裂下,兩艘船都出現了嚴重傷害。

    我們這邊幾乎整個船頭全毀,變成了一大堆的碎木頭;敵船更慘,被我們這樣一撞,幾乎是攔腰折斷,而最早的那一記撞角衝擊,直接命中船艙,撕裂出好大的一條縫口,在海水急湧進去的同時,大量鮮血也狂流出來,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船裡的傷亡損失。

    敵船中有不少魔法師,單單憑阿雪一個人遠距離鬥法,那是沒有勝算的,但只要拉近距離,配合適當的物理攻擊,那就可以扭轉戰局。

    從這點說來,智慧與眼光遠比魔法有用,而隨著敵船內大量鮮血如一條小溪般流出船艙,那道妖媚的嗓音也告結束。

    整個戰局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變化,不再受到迷魂歌聲牽制的反抗軍,從昏沉中清醒過來,向黑龍會艦隊發動反擊,而另一隻反抗軍的支援艦隊也在這時侯來到戰場,兩邊合圍,過度深入敵陣的黑龍會艦隊反被兩面夾攻,轉眼間勝負之數便告逆轉。

    火焰、濃煙、瀕死的慘叫聲,也開始在黑龍會的艦船上出現,風水輪流轉的速度實在很快。

    雖然以艦船規模來說,黑龍會的艦船比反抗軍大得多,也更為堅固,但是短兵相接,反抗軍的戰士們跳上敵船,卻取得了白刃戰上頭的優勢,慢慢決定了勝負。

    「師父,太好了……啊,小心。」

    阿雪的喜悅歡呼,變成了驚呼,隔壁的那艘護衛艦在驚覺大本營旗艦被奇襲淪陷後,迅速從驚愕中回復過來,朝我們發動攻擊,滿天箭雨與炮火,在下一刻從我們頭頂瘋狂落下。

    假如我們的船也有相當防禦能為,那麼憑著阿雪的魔法,倒早可以與敵船認真鬥一鬥,但是我們的船在那一下自殺攻擊後,也已經受損嚴重,這時被敵人近距離轟上幾炮,早就開始傾斜進水,眼看就要沉沒,哪還有什麼頑抗餘地?

    「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廢話,難道要切腹自殺嗎?當然是跳船啦!」

    不假思索,我摟著阿雪從船的右側跳下去,趁著船還沒有沉沒,盡可能游離逃開,因為只要晚走片刻,不是被靠近過來的敵船亂箭射殺,就是被沉船時的漩渦激流給捲入。

    「師父……水……水好鹹。」

    「媽的,自從來到東海,怎麼整天都掉到水裡?我們得罪海神了嗎?」

    短短幾天之內的第三次落海,我對自己的處境為之氣結,幸好這次的海水遠沒有上次冰,阿雪也還保有體力,雖然放眼看去都是茫茫大海與船隻,不見陸地,但相信不至於像上次那麼危險。

    更何況,救援船隻很快就出現,當我和阿雪正在海面漂流時,一艘翻覆的小船,船底朝上地出現在我們眼前,我不知道這艘船是從哪裡來的,但對我與阿雪來說,這無疑就是救命的東西。

    只不過,在我動手去抓之前,那艘小船突然又翻了過來,還露出了本來藏身在下頭的一人一豹。

    「大、大叔?為什麼你在這裡?」

    「那還用說嗎?賢侄你是出了名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看到你要那群海盜和你一起作戰,就知道他們全都死定了,我帶紫羅蘭早早就躲到逃生小艇旁邊,你們一面往敵船撞過去,我們就一面放艇逃生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不喜歡這個評價,但是放眼往海面上看去,那些胡亂游泳逃散的海盜,九成都在敵人的箭雨追殺下,成了漂流海面的浮屍,實在讓我很難去辯駁這一點。

    我們搭乘小船,嘗試在戰局穩定的此刻遠離戰場,但數里外的主戰場上卻發生變化,先是一聲慘叫悲嘯響徹方圓數里海面,跟著就是一道不明顯的灰影,由一艘焚燒中的艦船上破空射出。

    (終於逼出敵方的主將了,那是什麼人?)

    火光中,那個身影慢慢清晰起來,我定睛看去,只見一個身披華麗金色架裝的瘦小老頭,手上持著一根木杖,從焚燒的船艦中飛躍出來,接觸水面時,木杖往水麵點去,海水迅速化成一塊尺長的巨冰,讓他有辦法立足冰上,顯出相當不俗的魔力修為。

    「這是什麼人?應該不是什麼無名小輩吧?」

    「賢侄你很有眼光啊,這頭惡魔就是東海赫赫有名的辣手人物,黑龍王座下七大海將軍之一,空海幻僧。」

    「幻僧?黑龍王怎麼說也是個黑魔法師,怎麼連和尚也收在門下了?」

    我皺眉說話,卻發現那個老和尚左肩上似乎有傷,他在慘叫中從肩頭撥出來毀滅的,似乎是某種短箭暗器,而且還讓我有些熟悉。

    ……霓虹姐妹的雷羽星矢?

    彷彿為了印證我的這個想法,兩道人影在下一刻由烈火船艦上激射沖天,向那個老和尚左右夾擊。

    一左一右,不同風情與氣質的美麗倩影,卻有著同樣雪白的羽翼,同樣的嬌美容顏。

    雙生姐妹的聯手出擊,一下子就取得優勢,把那個什麼狗屁幻僧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是羽霓和羽虹她們!」

    阿雪的聲音聽來很興奮,這點我還真是佩服她,因為在南蠻的時侯,霓虹後來對她並不好,雙方也沒什麼友誼可言,虧她還能對久別重逢這麼高興,真是頭腦簡單。

    戰局進行到這裡,一切變得非常明顯,黑龍會的船艦都被燒燬,士兵死傷殆盡,沒可能有勝機;空海幻僧實力雖然不弱,但魔法師沒有武者掩護,近身戰絕對吃虧,他受傷在先,又被霓虹聯手夾擊,尤其是羽虹剛猛絕倫的獸王拳,更是把他整個壓在下風,除非他另有奇謀逃走,不然戰死恐怕是必然結局。

    (奇怪,羽虹的力量怎麼和她姐姐差不多?在南蠻換血的時侯,她就已經擁有第六級力量啦。)

    在我的訝異中,霓虹穩穩地掌握住戰場的優勢,居高臨下,而那個一身妖氣的老和尚,就只能驅使巨冰,不斷地嘗試逃逸,卻又一直找不到出路,眼看落敗身亡就在頃刻,但我卻突然對濃霧籠罩的海面,感覺到一絲不妥。

    與我這感覺相呼應的,是周圍的氣溫突然瘋狂下降,彷彿到了冰山雪嶺,而阿雪的臉色更是一下變得蒼白,雙手環抱著軀體,輕輕顫抖。

    「阿雪,怎麼了?」

    「有……有一股怨氣……很多的死靈……很多的血……我的死靈都在騷動……晤……」

    看阿雪發寒顫抖的模樣,我急忙把她擁抱入懷,想多給她一點溫暖,但她仍是不住打著寒顫。

    (是什麼東西來了?能夠勝過阿雪的死靈法師,到底是……)

    一下分神,我疏忽了戰局的發展,再往那邊看去,只見空海幻僧被擊飛,朝濃霧中墜去,霓虹跟著追擊過去,卻發出兩聲痛楚悶哼,雙雙從濃霧中被拋震出來,這時侯,一樣不知何時存在於濃霧中的東西,才緩緩飄現出來。

    那是一艘規模並不很大的船艦,不但甲板有許多破口,連船帆都已經腐爛殘破,只剩下幾塊大破布迎風飄蕩,像是隨時會沉沒到海裡一樣。

    但這樣的一艘破船,卻給人恐怖的感覺,因為構成船體的材料並非木材也非金屬,而是白森森的骨骸,整艘船都是由白骨所造成;而船上執刀走動的水手們,也都是骨架上粘著腐臭爛肉的殭屍,整艘船被成千上萬的幽碧靈光所環繞,一下子閃著紫青光點,一下子又現出或男或女的怨魂型態,陰森恐怖。

    這就是東海之上最著名的幽靈船!

    我還來不及錯愕幽靈船為何會被黑龍會所用,整個目光就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住,那是站在幽靈船最高處的一道邪異艷影,亮黑色皮革的性感裝束,勾勒出豐滿肉感的火辣曲線,豪乳、纖腰、翹臀,更將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外,成為整艘幽靈船上最搶眼的一點。

    熟悉的性感體態,巨大蝙蝠似的黑色膜翼,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而在她短暫回首的剎那,紫色的短髮,紫色的眼睛,猩紅的雙唇,還有那雙包裹在皮革手套裝的銳利右爪,讓我證實了這個想法。

    「……邪蓮?」

    與我在進攻馬丁列斯要塞時聯手的女盜賊,應該正在深山中修練的她,為何會出現在東海?而且還乘駕著幽靈船,與黑龍會聯手?

    我感到錯愕,但卻沒有時間查證,因為幽靈船已經重新消失在大霧中,我沒可能追得上,卻深深肯定自己會把整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賢侄。」

    「又作什麼?」

    有點惱火,但又有點感謝茅延安把我喚醒,只是他在這時侯叫我,通常都是有麻煩的問題。

    「我剛剛才發現,這艘小船好像被漆成黑色。

    「那又怎麼樣?你有種族歧視嗎?你看不起黑色還是看不起黑人?」

    「不,只不過好像就如你所說的,黑色是黑龍會的顏色,反抗軍似乎看到黑船就打。」

    茅延安歎了口氣,道:「左右各有兩艘船圍過來了,我們可以嘗試解釋,但他們似乎已經開始射箭了,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能怎麼辦,我只是有點遺憾,自己沒有挑在最溫暖的月份來到東海,因為……短短時間內的第四次落海漂流,實在是有點冷。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14:23
17-1
第一章 小兵傳奇


    抵達東海後的頻繁落水,似乎在向我傳達著什麼,假如我把這當作是不祥的預兆,那就可以準備早點跑路回家,但立志要作個優秀「追跡者」,天南地北追逐高價珍寶的我,並不相信這一套。

    甫才到來,就為反抗軍贏得一個漂亮的勝仗,我自認這是很不壞的成績,無奈除了我們這夥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這一點,所以當我們漂流在海上,被反抗軍的船艦發現時,是被當作奸細論處的。

    這點當然造成了些許困擾,不過卻不是什麼大問題,憑著我和茅延安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有阿雪那雖然施術掩去臉上麗色,卻仍顯得純潔可人的眼眸,很快就讓他們相信,我們是前來投奔反抗軍的義勇份子,只不過中途被海賊團俘虜脅迫,綁架求贖,又不幸捲入這場海戰,所以才漂流海中。

    ………管他的,反正這也不全是謊言,其中大概有三成左右是事實。

    大概之前已經處理過許多投奔者,船上的反抗軍用對待客人的禮儀,有規矩卻欠缺敬意地安置我們。我們三個人被安排住在一處,但紫羅蘭就有些麻煩,反抗軍一度拒絕讓牠上船,甚至想把牠重新扔下海去,可是阿雪的魔法卻有效解決這個問題。

    不是黑魔法,是比黑魔法更厲害的東西。當阿雪俯身安撫紫羅蘭的瞬間,她胸前一對高聳的巨乳,在薄質料的肚兜上衣一彈,附近的反抗軍士兵頓時安靜無聲,雙眼猛瞪,直瞥著她飽滿傲人的胸口,就這麼忘記一切,讓她把紫羅蘭帶上船來。

    我們被安置的地方是後艙,空間還不算小,但是整潔程度卻讓我們有個共識,這裡之前很可能是用來囚禁俘虜的,我們等若是住進了一個牢房。

    不理會這個不吉祥的預兆,我們在這艙房內自得其樂。茅延安要來紙筆,自顧自地寫著他的東西;紫羅蘭趴在船艙的一角,繼續睡覺;阿雪擦乾身上的水漬後,趴在我胯間,用她豐潤的紅唇、肥碩的雪乳,溫暖我受寒的重要部位。

    坦白說,這樣的殺時間方法相當有效,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天,抵達目的地,火奴魯魯群島的力夏達港。而當我們下船時,船上士兵用一種明顯充滿色慾的眼神,戀戀不捨地凝視阿雪,然後在我提醒阿雪,抹去她唇邊那抹白濁干漬的時候,殺氣騰騰地朝我瞪來。

    這是男人的榮耀,我當然是笑笑表示得意,無須避諱什麼。至於死鬼茅延安,這傢伙每次都在我面前實際炫耀把妹功夫,我們出海之前他在把妹,旅程之中他在把妹,就連我們現在下船,岸上都立刻有幾名穿著浪蕩的女子,被他的小鬍子扮相所迷,搶著向他狂拋媚眼。

    對於這麼一個無時不刻狂把漂亮妹妹的斯文賤男人,如果我不稍微放開顧忌,對他還以顏色,表示我只是不願,而非不能,那我以後還能抬起頭做人嗎?

    「賢侄,看到那邊一群騷貨沒有?你信不信,只要我出去繞一圈,馬上兩手就可以各帶一個美女回來。」

    「哦,你這麼快就可以找到一流刺青師嗎?那順便讓他多奉送一點,別光刺手臂,還多在你臉上刺個絕代大淫魔的字樣,我保證一定威武過人啊!」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其實大叔我有些非比尋常的地方,就算不刺字,看起來也一樣是威猛過人。」

    「什麼地方?你的直腸?」

    我和茅延安站在簡陋港口的一角,皮笑肉不笑地相互嘲弄,沒有人注意我們兩個無名小卒,只是各自忙碌著工作。

    黑龍會的總部位於何處,一直是個謎,根據可信傳聞,很可能是一座由無數船艦連鎖組成的移動宮殿;反抗軍的總部,一年前搬移到東海地方最繁華的蓬萊島上,而舊總部所在,就是我們此刻所抵達的火奴魯魯群島。

    這個群島的周圍海域,有大大小小十多個島嶼,過去反抗軍實力單薄的時候,常常在各個島嶼上輪流駐紮,不讓黑龍會識破主力所在,直到李華梅攻破巴士底島上的大監獄,解放諸多戰士,實力大振,這才穩定駐紮在火努魯魯主島上,而後隨著戰事上的節節勝利,勢力範圍擴大,又把主力所在遷移到蓬萊島。

    從力夏達港上岸,馬上會感覺到之前茅延安所述說的東海氣息。這裡雖然不如娜麗維亞般繁榮,但來來往往的人潮,各式各樣的髮色、複雜外型,卻顯示了一個都市的旺盛活力。

    人類是居住在島上的主要份子,但碼頭上活動的,卻還有我首次見到的甲殼族,外形是人體與甲殼類的結合,比如說我左手邊那個背著龜殼、手拿柺杖,緩慢行走的老人;還有我右前方那個背部是蟹殼,八隻蟹爪抓著不同貨物叫賣的小販,奇特的景象,令我眼界大開。

    「賢侄,往那邊看,那邊街角站的幾個白衣美女,手上拿魚叉、用布包住頭的那幾個,看到沒有?那些都是人魚族的。」

    「人魚?」

    「是啊,人魚族上岸活動的時候,都喜歡做這樣的武裝,那是她們的習俗,很好認的。」

    我望向茅延安所指的街角,幾名手拿魚叉的白衣少女,正用我所聽不懂的方言,向店裡一名長著蝦頭的甲殼族夥計購買乾貨。那幾名少女都作著一樣的打扮,頭上用包布裹住長髮,胸口用白布纏著,外頭罩上一套無袖短衫;清一色的白色短褲,恰到好處地包貼著圓翹的屁股,小腿與手腕都用白線纏著,看上去顯得十分英武剽悍,全不似詩歌故事中的柔弱嬌憐。

    「賢侄,這沒什麼好奇怪啊,東海地方連年戰亂,人魚族也不能置身事外。為了生活,人魚族的美人兒也拿起魚叉,保衛家園,這兩年更和李元帥締結盟約,加入反抗軍,共抗黑龍會。」

    之前我就聽人說過,人魚族也是少數的全女性族類。與南蠻的羽族一樣,她們每次生育,若為男性,則是顯現父系的血統,只有生育女性,才會是人魚。在海底的時候,是人魚的外型,上了陸地,就會變化成人類的雙腿。

    人魚族也是有名的美女族類,我在岸上就聞名已久,不過確實沒想到,東海地方的長時間爭戰不休,連這個本來以嬌弱美人而揚名的族類,都誕生出明艷英媚的女戰士來。

    「賢侄,低下頭,你的熟人來了。」

    茅延安喊了一聲,壓著我把頭低下,恰好附近人群一陣騷動,我抬眼朝那邊看去,眼前登時一亮,只見一雙極其相似的妙麗倩影,快速朝這邊過來,正是與我睽違良久的霓虹姊妹。

    羽虹一馬當先,快步走在最前頭,已有數個月不見的她,體態依舊輕盈纖瘦,身上仍是穿著那套女巡捕的制服。

    一襲白色的束腰長襖,從微微敞開的領口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紅抹胸,攏住了那對曲線恰到好處的玉峰;身為巡捕證明的寶石胸章,別在她鼓鼓隆起的胸口。

    下身是緊貼著小翹臀、大腿的白色包褲,將修長曼妙的玉腿曲線畢露無餘,充滿了彈性和美感;腳下則是一雙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緊緊貼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紋十分耀眼。

    看見這套正氣凜然的女巡捕制服,再回想起她昨晚在海上激戰的明艷英姿,我心頭頓時一片火熱,淫穢的目光盡在她性感熱褲、美腿上游移,試圖提醒自己數個月前在南蠻的旖旎光景。

    那時,在四大獸族的圍攻下,羽族的根據地史凱瓦歌樓城淪陷,我僥倖混入了熊族陣營,更意外擒下了前來刺殺我的羽虹,不但殘忍地奪去了她拚命捍衛的童貞,還對她施以極其羞辱的悲慘調教,恣意享受她青春嬌嫩的少女肉體。直到我離開南蠻為止,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羽虹那雙修長姣好的如玉粉腿,頻頻纏在我後腰上,赤裸胴體婉轉嚶啼,那種火辣景象,想起來就讓人回味無窮。

    「阿虹,你等我一等。」

    落後幾步的羽霓在這時候搶了上來,金黃色的及腰長髮飄動,速度很快,眨眼間搶到羽虹身後,一把就抓在妹妹肩上,像是對她獨自離船的動作很不滿意。

    「姊,你別管我。」

    「啊。」

    羽虹急轉過頭,伸手撥開姊姊的右掌,在她轉身的剎那,淺淺的金黃瀏海隨風分撥,露出了她冰雪般的冷艷容顏。之前在南蠻時,那種活潑嬌俏的神韻,被一種不易親近的冷漠、痛楚所取代,驚鴻一瞥間,竟然與薩拉城中的冷二公主有幾分相似。

    羽霓驚呼縮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妹妹給撥落手掌,恐怕只有我才留意到,在羽霓碰到妹妹肩頭的那一刻,就好像碰到一塊燒紅烙鐵般縮了手,這根本不是被撥落,而是代表羽虹的體溫異乎尋常。

    姊妹兩人同樣經過一場劇戰,同樣休息過大半天,但羽虹身上卻仍在冒汗,金色短髮濕濕淋淋,像是剛從水裡走出來似的,如果考慮到蒸發掉的部分,恐怕脫水情形比看到的更嚴重,這或許就是羽虹在甩開姊姊的手掌後,一語不發,加速離去的理由。

    霓虹姊妹位列當世七朵名花之一,在這座島上更理所當然地是人們目光的焦點,她們兩人鬧了這一場,周圍的人們都議論紛紛,不知道霓虹兩位美人兒姊妹發生了什麼事。

    (明顯是散熱不良,奇怪,如果穿少一點,情形應該能稍微好轉……嗯,是了,在南蠻的時候,這騷妞兒已經有點被我弄成暴露狂,她一定是顧忌這一點吧。)

    我心裡有數,只是這時候不便多言,也幸好剛才霓虹兩人沒有朝這邊看,否則以她們銳利的職業目光,大有可能把我和茅延安給認出來,那時候羽虹有了提防,我不但難以偷偷接近她,還要小心重蹈覆轍,被她偷偷潛入進來,把我喉嚨割斷。

    「喂,賢侄,那邊在報名了,報名以後有午餐可以吃,我們趕快去吧。」

    「你是來吃飯還是來從軍的?」

    笑罵聲中,我與茅延安一起去島上臨時成立的整編處。一路上,我和茅延安商量要怎麼開始作事,由於我們已經打算一切由最基層做起,當個小兵,不容易立什麼大功。我們不宜太惹人注目,但身份太低,作什麼都不方便,所以該如何立功,迅速提升到相當位階,這樣才比較有利。

    至於如何尋寶,如何獲利的問題,我當然是自己偷偷干,才不會與這老奸巨猾的色魔合作,所以大家提也不提,只是專注於立功陞官方面的討論。我覺得以黑龍會的強勢,當真想要建立軍功,只怕沒有想像中容易,茅延安則是信心滿滿,說是以我偷雞摸狗的本事,區區黑龍會何足道哉,並且說這次會好好取材,用我在東海的輝煌戰績,寫一部叫做小兵傳奇的作品,光聽名字就保證暢銷。

    火奴魯魯群島是反抗軍的重要基地,來自四面八方的義勇兵著實不少,有些是在這裡投軍,有些則是從蓬萊島被分配過來,那個臨時搭建的整編處,外頭擠滿了人,等著整編發配。

    經過冗長的排隊時間,終於輪到我們。我們向那裡的負責人表示加入意願,然後就是一段很典型的應徵面試。理所當然,我們把自己的本事誇得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痛斥東海惡勢力的腐敗,並且表示我們立誓鋤強扶弱的崇高志向。

    那個花白鬍子的負責人,冷淡地回看著我們,像是看見一群麻煩人物似的,而在我們的陪笑下,老頭慢吞吞地拿出表格,問我們的姓名。

    茅延安側頭思索,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我怕他又像上次南蠻那樣幫我胡亂取名,正要搶先開口,不料還是慢了他一步。

    「在下梅仁佑,浪蕩東海一介落拓畫師,希望能夠投入義軍,共舉大業。」

    茅延安往我一指,笑道:「這是我家侄兒,名動金雀花聯邦的少年劍俠,梅佑仁,請老丈不要辜負他的長才,給他一個能堪大任的適當職位。」

    能堪大任,那豈不是要到戰場的最前線去送死?我差點踢了茅延安一腳,連他胡亂幫我取名的份一起算下去。

    「梅仁佑……梅佑仁……兩叔侄的名字真怪,又不知道是哪來的閒人,算了,早死早超生……這是你們的牌位……不,是你們的軍牌,好好拿著超生……不,安置去吧。」

    那個花白鬍子的老頭,活像看著死人般望過我們,又把兩塊活像牌位似的紅竹名牌交給我們,然後才慢慢地挪調著白花眼鏡,看向阿雪,在她飽滿的胸前略作停留,這才望向她的臉。

    阿雪很期盼地望著我,在我與茅延安都取了個假名之後,她似乎也很期待我幫她取一個好的名字,可是剛剛被茅延安取了個怪名字的我,才不會甘心讓她一個人高興快活。

    「老頭,這是我師妹,她名字是………」無視阿雪猛眨眼睛的期待,我微笑道:「嗯,大奶妹。」

    姑且不論茅延安聽到名字後偷笑的反應,那個老頭還真的把這名字寫下去,跟著就將那個寫著「大奶妹」的名牌交給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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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報名完成,要分配單位的時候,茅延安的出色文采,讓他順理成章地被派去島上的司令部,從事文書工作,而我卻臨時想到一個很不妙的問題。

    軍事組織的慣例,男男女女肯定不會分配在一個地方,換言之,我會與阿雪分配在不同單位。然而,阿雪的頭腦純真簡單,隨便和別人放在一起,不知道會被人騙去什麼地方給賣了,再者,她沒有我在旁監視,如果被人認出了真面目,那可是天大的禍事,之前我機關算盡,怎麼偏偏就漏掉了這一點?

    「等一下,不管這邊怎麼編排,我要求和……呃,我妹妹同一個單位。」

    實在沒有別的理由好說,我倉促之間,用了這個相當爛的謊話當理由,說服那個老頭把我和阿雪編在一起。

    我和阿雪拿到了一張草率的命令書與地圖,要我們前往火奴魯魯島西北角的庚三軍營。在與茅延安約好聯絡方式後,我們就分開行動了。

    從南蠻時期開始,到薩拉再到東海,幾個月來茅延安一直與我們共同行動,現在突然分開,那感覺還真是很特別,但我卻還頗感快意,因為這麼一來,少掉一個礙手礙腳的麻煩人物,我很多事情可以更方便動手。

    「師父,好久沒有看到霓虹她們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與她們見面問好呢?」

    一點都沒有暈船的睏頓現象,阿雪活力十足地和紫羅蘭追著跑,還向我問起霓虹,我則趁此機會,義正辭嚴地發出警告。

    「阿雪,我們不能與霓虹她們見面,至少現在不行,理由是因為……」

    要胡亂扯個理由還真困難,不過我是告訴她,東海地方情形複雜,尤其是兩軍征戰,間諜必多,我懷疑反抗軍前次的大敗是內奸作祟,所以要不動聲色,先幫反抗軍抓出內奸。

    這當然只是鬼扯,我對反抗軍的狀況一無所知,哪曉得它上次戰敗是怎麼敗的,只是隨便找個理由胡說而已,但阿雪看我的眼神卻充滿崇敬。

    「師父,你真是厲害,這麼深謀遠慮,黑龍會的惡人遇到你,一定會遭到天譴的。」

    「呃……是嗎?我怎麼覺得自己一定會遭到天譴?」

    隨口與阿雪胡謅了兩句,我正想再對她敷衍,前頭的巷子突然傳出一陣騷動,十多名孩童從小巷子裡頭竄出,笑得歡天喜地,手上拿著青菜、生豬肉、水果等食物,活像拿到戰利品似的大嚷大笑,最後頭的幾個還拿著粗布衣褲,一溜煙地跑出來,看到紫羅蘭兇惡的猛獸形象,大叫一聲,一哄而散。

    假如這些孩童的年紀不是那麼小,剛剛那一幕看來還真像山賊剛剛打劫完畢的畫面,我和阿雪好奇心起,走到那條巷子裡去,卻沒想到當真看到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身上除了一件兜襠布外,就被剝得一絲不掛,背上與手腳上還留著許多小小的鞋印,任誰一看都知道是被踐踏過。

    「救、救命……搶劫啊……」

    衰弱的求助聲音,讓我幾乎控制不住臉上表情,險些就當場大笑出來。儘管我知道這世上人心險惡,東海地方更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但實在怎樣都想不到,甫抵東海看到的一樁不法案件,居然是這樣的荒唐劫案。

    阿雪半紅著臉,主動上前將那個人扶起,只見那是一個生著滿臉大鬍子的男人,明顯過久沒有修剪的虯髯濃須,幾乎把半張臉都覆蓋住,看不清楚相貌,但從外表來看,應該是三十好幾,甚至接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那人被阿雪扶起,對著我們千謝萬謝,說自己採買東西完畢,正要回去,卻突然被這群孩子用竹刀、木棒給趕到巷子,跟著就被搶光了所採買的食品,還連全身衣物都給扒得乾淨。

    一個盛年力壯、個頭不矮的男人,居然會被一群孩童給搶劫,還嚇得發抖,這實在是窩囊得很了,我壓根就不想和這種人多說一句話,但阿雪卻從包袱裡拿出我的衣服,給這個大鬍子換上,還多事地說要送他回家。

    雙方身材有別,他一穿上我的衣服,我才發現他原來比我還高出一個頭,身材高大魁梧,站起來像尊鐵塔似的,過小的衣衫在他身上左破右露,甚是可笑。

    「你們……是剛剛到火奴魯魯的外地客人吧?你們幫我這個大忙,願不願意到寒舍來喝杯茶,吃點東西?我作菜很好吃的。」

    「不用了,我們有很多大事要忙,沒時間來這裡吃飯,阿雪,我們走了。」

    招呼阿雪離開,走之前向這男人隨口問路,誰知道他也住在火奴魯魯的西北角,在阿雪的雞婆多事下,我們兩人一豹便和他同行,節省走錯路的時間,順便也護衛他回家。

    「這位先生,我叫阿雪,你尊姓大名啊?」

    我沒興趣學阿雪那般客氣有禮,一步走在前面,卻聽到那個男人很笨拙地回答。

    「我……我的名字不好聽,我是個廚師,叫做加籐鷹。」

    「加籐鷹?傳說中只要一根羽毛加身,就可以令女人極樂高潮的聖獸加籐金鷹?就憑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的下面是什麼東西?」

    被這名字給大大嚇了一跳,我急忙回身喝問,而那個百分百取錯名字的加籐鷹露出很尷尬的笑容,說這是他父親崇拜傳說中的聖獸,為他取的名字,他本身並沒有要侮辱聖獸的意思。

    我是懶得再與這個男人多話,直接催著阿雪加快腳程,大概走了個把時辰後,終於到了火奴魯魯的西北角。然而,當我們與加籐鷹在岔路分手,逕自來到地圖上的庚三軍營,卻不由得瞪大眼睛,一面核對手上的地圖,一面錯愕地望著眼前的建築物。

    建築物破爛,這點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畢竟我早就猜到反抗軍物資缺乏,這裡又僻處孤島,能有一棟尚稱穩固的木造建築就不錯了。但眼前這棟連著一間草棚飯堂的大木屋,不只是破舊、搖搖欲倒,甚至還有一根不合時宜的大煙囪,往上冒著裊裊炊煙;門縫中則閃著刀光火影,不住往外飄著食物香氣。

    媽的!我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軍隊組織很複雜,有戰鬥部隊,也有後勤部隊,而那個死老頭………把我和阿雪分配到伙夫營了!

    我看著眼前那棟搖搖欲倒的廚房,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也跟著晃起來,先前為著東海之行所做的種種雄心企劃,我所預備展開的小兵傳奇,現在從最基礎的根部開始崩潰。

    當我正為著計劃的突變而頭暈,阿雪卻像感覺不到我苦惱似的大步向前,一把推開面前虛掩的大門,依照我先前教她的軍中禮儀,大聲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新二等兵……大奶妹,軍籍號碼五七一一四三八,到庚三軍營報到了。」

    在她推開門的瞬間,我看清廚房內的景象,也看到正在裡頭工作的三名夥計,年紀有老有少,唯一共同的特徵,就是每個人都生得高頭大馬,也都各有殘疾,一行排站起來,儼然就是三座金剛銅像。

    被阿雪的推門與報名聲給打斷,正在殺豬、剁羊、切割生魚的三大金剛一起抬頭,斜眼歪嘴地朝我們看來,手中的刀、叉、斧不約而同地揚起,殺氣騰騰的猙獰模樣,比黑龍會的賊軍猶有過之,如果走在街上,保證會把路上每一個孩童全都嚇得哭起來。

    「嘿,哪裡來的肥羊啊……這裡好久沒有生人來了……」

    「看看那大奶小妞,細皮嫩肉的……」

    「何止啊,還有一個男的……沒什麼肉似的,旁邊那頭豹子倒挺肥的。」

    「才和褚老頭要幾個生人來燉湯,這次倒來得挺快啊!」

    齜牙咧嘴的兇惡氣氛,還有正流遍廚房桌上、地下的鮮血,全化作刺鼻的血腥味一起襲來,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還以為自己到了某個人間地獄,而不是一間廚房。

    但一陣連環悶響聲,卻隨即打破了這樣的詭異氣氛,三名巨漢的後腦杓全都挨了一記鍋鏟,讓他們全都趴倒在面前生肉的血泊中,下手的聲音是那麼響亮,我甚至以為他們三個人無一倖免地倒斃了。

    動手的人,是站在廚房最後頭角落的一個大漢,黝黑的膚色讓人印象深刻,略為花白的頭髮,明顯比其餘人年長。他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冷冷地看過我和阿雪,大聲說話。

    「歡迎來到東海廚藝訓練學校,我是這裡的二當家,宮本十藏,你們被分配到這裡,往後就是這裡的一份子。」

    殘缺左臂上掛的金鉤,增添了身上的肅殺威勢,這個叫做宮本十藏的黑人廚師,卻有著軍人的氣派。

    「進入學校,要服從大當家……也就是校長的指示。大當家的指示,就是一切,如果大當家要學生去死,你們全部都要死,明白了沒有?」

    聽起來這個鬼廚房還有一個更高層的人物,威嚴比宮本十藏更高,但正當我想問大當家是何方神聖,一個似乎很膽怯的高大身影卻在宮本十藏身後出現,很不好意思地向我們打招呼。

    「……不,沒、沒有那麼嚴重啦……我不會讓大家去死的,只不過廚房這種地方,有時候難免會……」

    換上了一身廚師打扮,帶上白色高帽、穿好廚師圍裙,向我和阿雪招手的男人,就是這個廚房的大當家,也就是我們路上遇到的大鬍子,加籐鷹。和身邊殺氣凜凜的宮本十藏相比,還真是古怪的組合;值得一提的是,他左手袖子上繡了一尾青色蟠龍,龍軀圈繞著一個紅色的「特」字,不曉得是什麼意思。

    「歡迎兩位,哦,還有這位豹小姐,我們大家好好相處吧,煮菜燒飯很快樂的。」

    以這句話為開端,就開始了我們在「東海廚藝訓練學校」就讀的血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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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