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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狼狽為奸
離開薩拉之前,我曾讓織芝為我裁縫了兩件女性款式的服裝,一套魔法師裝束給了阿雪,另一套不作說明的神秘禮物,則是預給羽虹,因為那時候我就已經料到,她多半不能解決體內散熱的問題。
特意準備了這樣重禮,但來到東海後,我並沒有把東西交給羽虹,因為對於一個只想取我性命的女人,不管她再怎麼漂亮,我都沒理由送她一把利器。
話雖如此,織芝為羽虹準備的那套衣服,我仍沒有棄置,而是—直隨身攜帶,希望有朝一日派上用場,可是在那晚的海戰中,我與羽虹墜海,包袱也隨船沉沒,這是我所肯定的事。但阿巫卻說,黑龍會士兵發現我的時候,我正把包袱緊握在手。
難以索解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讓我在海上奇跡生還後,還能握有翻本的籌碼。
(願望沒許完之前,還是得盡力保留顧客的性命,不作賠本生意吧……)
我有些感歎地笑了笑,跟著計上心來,讓阿巫附耳過來,告訴他我的辦法。
一切依計行事,當羽虹從昏迷中醒來時,我與她同樣是身套鎖鏈,被關在艦艙中的囚室裡。
鳳凰血顯然有很強的療傷自愈之能,本來起碼要調養上個把月的傷勢,軍醫診斷羽虹已經好了大半,如果讓她回復力量,後果是立刻殺光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
羽虹的力量,成就於我,我當然也知道怎麼去克制與封鎖。使用黃晶石中得來的知識,我趁羽虹昏迷時,喚出她背上的剌青魂獸,半靠藥物、半靠魔法,讓她無法運用真氣,手足酸軟,暫時封住了她的力量。
「啪!」
羽虹醒來所發生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一耳光打在我臉上,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封了她九成九的力量,不然這一下就不會只有臉痛而已。
我裝作傷重的樣子,並不還手,只是用憤慨的表情望著她,讓她的拳腳盡量落在我頭臉,心裡則暗自計算被封鎖力量的她還能打上多久;羽虹一面揮拳揍毆,口中一面斥罵,大體上都是責怪我沒人性、喪盡天良、害她姊姊落入奸人之手,了無新意的詞句。
羽虹的情緒相當激動,但她被封鎖的體力卻不足以支持,很快就氣喘吁吁,身體也搖搖欲倒。後來,她好像模糊記起那幾天海上漂流,是誰把她推上船板,又是誰把辛苦接盛到的露水分她一半,當記起這些之所以擭救的理由,她呆若木雞,一跤跌坐回地上。
「……為什麼是你……是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你……」
真是說的好,同樣的問題我也很無奈,因為我想救的其實是阿雪,你這小婊子非但不是備選,甚至只是個誤選,如果現在是阿雪在我身邊,根本就不用這樣麻煩。
不過,計劃的第一個部分,本就是以羽虹發洩完畢,毆打聲音停止為暗號,當羽虹跌坐在地,牢房的艙門被打開,凶神惡煞似的阿巫領著手下衝進來,開口就質問我們的身份,還有出海目的。
羽虹倔強的性子,對黑龍會爪牙當然不肯假以詞色,而不管她答的是什麼,其實根本不重要,因為當一名姿色可人的妙齡少女,衣衫襤褸,半裸著怒顏答話,對她早巳垂涎三尺的禽獸們,自然會做出該有的表現。
外行人要做戲,再也沒有比強暴戲更好入戲的橋段,直接表露出獸慾就成了;以阿巫為首,一眾黑龍會士兵爭先恐後地撲上去,撕裂少女的衣衫,裸露著美麗動人的胴體。
當禽獸們一個接著一個解著褲帶,某個久遠的記憶,襲擊了少女的恐懼;一聲聲淒厲的尖叫,讓我知道該控制一下場面,免得弄巧成拙;於是,英雄救美的場面就出現了。
場面真是有點失控,本來在我咳嗽一聲的時候,阿巫就該叱喝手下,配合我作戲,但我連咳了幾聲,他們都還壓著羽虹手腳,一個個精蟲上腦的興奮模樣,逼得我採取行動。
「哇~~啊!」
我找了把刀,冷不防地捅了最外頭的士兵,一刀穿肺,橫拖過去,在慘叫聲中當場斃命,噴出去的鮮血把那群發情禽獸給弄醒,阿巫才斥暍手下,開始演戲,將我給扁了一頓。
「不要動她,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不……不要……不要傷害她……」
由於被打得嘴歪眼斜,最後那句話發音有些模糊,但聽在驚恐中的羽虹耳裡,多少還是有效果的。
折磨男人哪有搞女人爽快,如果是平時,阿巫和我都會選擇把男人砍死或砍殘,然後當著他的面搞女人,一如當年我對付約伯。希恩的手法。不過現在自然不同,阿巫裝出被我激怒的樣子,說既然我不知死活,就要我知道厲害,命令手下把我拖走,帶到隔壁的刑房去。
雖然只是設置在船艙的簡陋刑房,卻還真是有模有樣,四周牆壁上的暗紅光澤,像是長期吸了鮮血才形成的獨有顏色。我問阿巫從哪弄來的顏料,他卻顯得很驚愕。
「什麼?你沒說需要顏料啊?現在要去弄嗎?你說要弄刑房,我就把平常弟兄們找樂子的房間清出來給你,怎麼還需要顏料裝潢嗎?喂,那個誰誰誰,你去弄桶顏料來!」
「……你們平常做什麼休閒娛樂?」
撇開裝潢效果不談,被抓入刑房的我,馬上被嚴刑拷打。不輕不重地打個三十鞭,弄到全身鮮血淋漓後,上的正式主菜就是拔指甲,用燒得通紅的火鉗,逐一撬鬆十片腳指甲,然後慢條斯理地拔出來。
施刑人明顯是此道好手,動作速度恰到好處;十指連心,這樣一番折騰,我口中雖然已經被塞了布條,但發自喉嚨間的痛苦嘶嚎,裡頭蘊含的巨大苦楚,讓每個人聽了都想掩上耳朵;而我面上的扭曲表情、身上每一條青筋都緊繃浮現的痙攣、傷口中不住滲出的鮮血,都足以顯示受刑之慘。
在第七片腳指甲被硬生生拔去時,我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一道黃色穢漬發自褲襠,沿著褲管流下,在地上滴成水灘。
「這小子失禁昏倒了!」
「弄醒他!」
施刑人一聲令下,自然有手下從旁邊桶子裡掏了滿把的粗鹽,往我身上一按,鹽觸傷口,奇痛攻心,在一聲恍若鬼嚎的悶絕慘叫中,我被痛醒過來,眼睜睜看那名花白頭髮的酷吏繼續開拔第八片指甲,頓時慘嚎與血淚齊下,令人下意識地想要掩目逃避……至少對於從板壁縫隙中往這窺看的羽虹而言,是這樣沒錯。
「去,拔個指甲也哭得這麼大聲,真是一點都不像男人。阿巫,你的船隔音效果不好啊!」
「殺雞儆猴,就是要所有囚犯都聽得見,拷問效果才會好,要隔音裝備作什麼?」
「說得也是。嗯,把雞蛋給我,剛剛那小婊子出手沒輕重,我的臉好痛。」
我接過阿巫手中的熱雞蛋,開始在瞼上的瘀腫處滾動,減輕疼痛。計劃中理所當然的一部分,聰明的人動腦,而受刑的工作自有人去挨,但為了讓羽虹親眼目睹,受刑的人必須和我相像。
整艘船上過千個士兵,要找身高體型與我類似,並不為難,但相貌一時間難以符合,最理想的辦法,就是在臉上砍個十七八刀,面目全非,保證認不出來,可是我並不願意做這樣的犧牲,只好打腫臉充胖子,反正臉腫起來都是一樣。
不過,我要阿巫從軍中找一個志願者,他能夠一會兒功夫就把人選準備好,把臉打腫之後送入刑房,這個效率讓我很佩服。
「阿巫,你們很有一套啊,這麼快就找到了志願者……哇,叫得真慘啊,你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自願被打成這樣?」
「什麼好處?什麼好處也沒有!誰說他是自願的?我們黑龍會做事,從來不管人家自不自願,他自願也打,不願也打……喂,那個誰誰誰,為什麼慘叫聲沒有了?澆醒了再打!」
「你……你這樣子犧牲手下,以後哪還有人肯替你賣命?」
「哦!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被挑進去的那小子本來就該死,我們想擺平他想好久了,最近找不到戰場讓他合理陣亡,難得你給了我們這機會,後頭一堆人正樂著呢。」
萬萬想不到軍中竟然有這麼討人厭的角色,我好奇心起,猜測這人平日是否愛占同僚便宜,又或者不肯同流合污,所以才不得人緣。
「那倒不是,這人平時的表現也還不錯,該死的地方就是他上個月娶了一個漂亮老婆。」
「你的意思是……」
「人魚族的漂亮妞兒,奶大屁股圓,上個月他成親的那天,小妞兒穿著人魚族的傳統白袍,身上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哇,席上賓客十有九個都想搞他老婆,只是不好明著來,現在我們說他勾結李華梅,名正言順掛了他,回去以後,大家就……桀桀桀……」
看身旁老友笑得一臉奸相,我大概也猜得出結果,他做事手段一如過去那樣漂亮,有漂亮美人不是自己獨享,而是由大批共犯同享,不只手下部屬有份,事後多半還會把人賣去妓院,拿了錢再分一次,廣結爛緣,無怪乎短短幾年間,就由一介小兵爬到海將軍副手;但也難怪出入時候要帶那麼多護衛。
「這樣啊……你說的那個漂亮老婆,真的漂亮嗎?」
「十六歲,卜卜脆,保證鮮嫩爽口,不過約翰你這兩年變成國際知名人物,俠名稱著,不太好幹這種事吧?」
「哈,你沒聽人說我在勾結黑龍會嗎?而且,你沒聽人說,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嗎?」
「哈哈哈,這有什麼問題?不過說到分享,你玩了我的妞,那你關在艙房裡的小妞……」
「不不不,你應該明白規矩……你的妞,我要玩;我的妞……」
「……還是只有你能玩!媽的,你從小就很小器!」
到嘴邊的肉卻一直吃不到,阿巫顯出很氣惱的樣子,但為了更大的利益,他從不在這上頭與我起衝突,從很小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是這樣子相處了。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連我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那就是……阿巫怕我。
無法解釋為什麼,但從小時候開始,我就隱約有種感覺,阿巫對我有一種難以理解的畏懼,所以每次爭什麼東西的時候,他最後都會選擇退讓,這個道理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
我們兩個一面說話,一面讓化妝師在我身上工作。為何船上除了軍醫,還會配有化妝師,這實在是軍隊中匪夷所思的事,但……或許阿巫有時候需要扮死屍躲刺客吧。
而利用化妝的機會,我向阿巫問了許多事,那都是本來反抗軍陣營探聽不到的機密,這時阿巫毫無保留地告訴我。
黑巫天女,是目前黑龍會的第二號人物,據說來自伊斯塔,當黑龍王閉關時,就由她代為主持黑龍會的種種戰略與實驗。這次攻擊巨頭龍的命令,就是她親自頒下,目前黑龍會的幾隻艦隊,除了牽制反抗軍之外,主要都在搜尋巨頭龍的蹤跡。
阿巫聳肩說:「詳細目的,我們這種中階主管當然沒機會知道,但我聽幻僧老妖說過,好像和幽靈船有些關係。」
武間異魔,這頭瘋獸傳聞來自異大陸,也有謠傳說他是黑巫天女製造的合成生命體。最早投身黑龍會的時候,憑著一雙奇異的魔鬼凶爪成名,直到一次負傷被斬了右手,才接受黑巫天女的改造,融合金鐵,強化硬度,造就他一身的鋼鐵雄軀,力量大進,升到海將軍的首位。
「那個狂人的身體,還有一項特殊的進化異能,只要被什麼東西傷過一次,傷癒之後,肉體就會自動進化,下次同樣的東西就再也傷他不得,所以上趟李華梅殺他不死,反而令他力量更上一層樓。但是……聽說他的不滅身軀,與他的信心有關,如果他的信心瓦解了,那他的鋼鐵魔軀就會不攻自破。」
阿巫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夜海戰。無怪加籐鷹一直把斬龍刃避開武間異魔身軀,直到最後的致命一擊,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但是由於黑龍王的介入,斬龍刃最後也失手,武間異魔重傷不死,下次復出豈非連斬龍刃也無效?這下當真是棘手之至。
「說到那柄斬龍刃,龍王陛下曾經親自頒令,有誰能奪得斬龍刃來獻的,不但賞賜萬金,而且還封他當海將軍。」
斬龍刃有此重要性,這點真使我訝異,因為我所知道的部分,只曉得這柄神器是龍神族重寶,幾乎等同族長之證的意義,由前任族長傳給加籐鷹,隨著他退隱而黯淡,除此之外就一無所知。
「幻僧老妖說,斬龍刃是創世七聖器之一,是天下所有龍族的剋星,不僅具有破龍的屬性,還有一項異能、當有強者充分發揮其異能時,斬龍刃將無視一切的物理、魔法防禦,普天之下,再沒有它剌不穿、砍不過的東西。」
與阿雪的大日天鏡、失落的聖者之杖,同屬於創世七聖器之一的秘寶,堪稱所有珍寶中最高級數的神兵,這個顯赫的來歷還真是令我嚇—跳。
龍族生物基本上刀劍不傷、水火不侵、無懼萬毒,是這世上最強大的生命體,越高等的龍族越是如此,但如果碰上具有破龍屬性的神器,被劃破一點傷口都會形成劇毒入侵,這種先天上的克制,連黑澤一夫、李華梅這兩名流有龍血的最強者都不例外,無怪他們都想把斬龍刃弄到手。
「真奇怪,約翰你口口聲聲說要當追跡者,怎麼連這也不知道?那你一定更不曉得,七聖器之中還有一項專門針對斬龍刃的神器,好像是只要啟動異能,就能張設世上最強的物理防禦,可抗萬擊……那神器……好像在慈航靜殿……不,好像是金雀花聯邦的一個大門閥,叫什麼……巴……巴拉松……」
「巴菲特家族?賢者手環?」
「對!就是那個巴!巴菲特家族的賢者手環,嘿,你還算專業嘛。」
阿巫大力地拍我的肩膀,我卻笑得很尷尬,更偷偷將手腕上的雙蛇鐲用袖子蓋起,免得被不良老友識破,說不定我的下場比那位新婚老兄更慘。
無奈,壞事總是成雙,明明我想離座告退,阿巫還又告訴我一個讓我心驚膽跳的消息。
「哦,還有一樣東西,也是龍王陛下指定奪取的,不過不是東西,是一對姊妹,就是七朵名花中大大有名的並蒂霓虹。武間異魔搶了一個,立下大功,倒是不曉得另一個在哪裡喔,約翰,你有見過嗎?」
這一刻,我真的非常慶幸,情報的不流通與無知,救了我和羽虹一次。
從阿巫那邊得來的情報非常寶貴,但也讓我非常疑惑,不知道霓虹兩姊妹到底犯了什麼毛病,走到哪裡都被人指名通緝。
在南蠻的時候,蛇族指名要捉拿她們兩姊妹,交給光之神宮;到了東海,黑龍王也親口說要活捉她們,這是單純因為天生麗質,紅顏遭劫,還是有什麼其他理由呢?
現在回憶起來,黑澤一夫曾以光之神宮使者的身份,到南蠻指點蛇族技術,這是單純的偽稱?亦或是黑龍會與慈航靜殿暗中勾結?嗯,這裡頭看來有許多不尋常的關節,要仔細查證才知道了。
在被押解回牢房的路上,我也構思著要對羽虹進行的說辭。
單純讓羽虹與天海幻僧動手,這並不難,只要讓他們兩人碰面,自然會打起來,但僅僅如此並不能讓我滿意,因為不能發揮穩定實力,始終受到散熱問題影響的羽虹,根本是一顆戰場上的未爆彈,早晚會惹出更大的事。
織芝所製作的服裝,可以讓這情形有相當程度的好轉,然而,若要徹底治本,那就還需要一些其他手段配合。這些日子以來,我對羽虹所做的「療程」,已經逐漸發揮效果,就差我補上最後的點睛一筆,讓羽虹自己意識到這些變化,理想的結果就會出現。
「啊……疼啊……唉……啊……」
被扔躺倒在囚室的一角,我全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十足一副氣息奄奄的重傷樣子。
羽虹是巡捕的專業出身,受過特殊訓練,我對她的眼力不敢小看,打起十二分精神作戲。
化妝師的手藝很巧,加上我自己特製的染料藥粉,我的外表偽裝無懈可擊,只要不走近觸摸,絕對發現不了破綻,而羽虹的手腳都被鎖鏈給綁著,根本不可能靠近過來,所以外觀上絕無問題,剩下來就全靠我自己的演技與說辭。
裝著奄奄一息的重傷模樣,我斷斷續續地向羽虹道歉,說著自己心裡的愧疚與悔恨,每一個詞句都是精心設計,但正如我所料,羽虹並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背對著我,一聲也不吭,但這反應卻更加暴露出她真正的心情。
羽虹的個性,外柔內剛,正常狀態下見到我,哪有不動手的道理,現在光是保持沉默,事情就已經有了轉機。
為了要激化這種效果,本來最好的做法,是讓事情沉澱個幾天,每天都抓人去拷打,再扔回來給她看,令惻隱之心漸漸發芽,無奈我現在並沒有那種閒功夫,只好把拷打的頻率變得繁密,一天照三頓來打。
我自己是沒什麼所謂,反正每次被黑龍會士兵拖出去之後,就和阿巫飲酒作樂,交換情報,但是被拷打的那個士官就比較倒楣,連續幾場酷刑下來,真是體無完膚,恐怕把他的漂亮老婆找來,也認不出他來了。
「所以呢,變態伯父以前說過,娶妻要娶賢慧,娶個漂亮老婆,不見得是好事啊!」
「阿巫,我那變態的老爸沒有這麼說,他說的是,娶妻要娶賢慧,但如果娶到漂亮老婆,就有可能練成絕世武功。」
不是開玩笑,變態老爸真的那麼說過,而歷史上也真的有過實例。相傳是在四百多年前,黃上大地上曾經出現過一位絕代劍手,人稱「求敗劍妖」,之所以練成無敵劍法的理由,就是因為他有一名天仙姿色的美嬌妻。
那名美麗嬌妻沒有帶給他什麼秘笈,卻是從新婚之夜開始,送給劍妖一頂又一頂的大綠帽;自那天起,劍妖每天都持劍追斬姦夫,到處與人決鬥,幾十年的時間下來,終於成了大地上人人聞風喪膽的絕世劍手。
據說劍妖曾經留下一柄神劍、一套劍法,與捐血武神的「老婆對郎走」刀法齊名,但可惜不知流落何方。變態老爸曾經告訴過我,法雷雨家曾有祖先被劍妖活活斬死,這件事也成為爺爺的畢生遺憾;爺爺生前常常感歎,恨不早生數百年,與這一刀一劍交交手,尤其是要與他們的老婆有一手,如今只能遙想思歎,愧為大好男兒。
這些都屬於閒話,意義不是很大,重點在於每次我被押回牢房時,就會斷斷續續地對羽虹說話,除了說些道歉的廢話外,就是對她說,如今她姊姊被黑龍會抓去,心燈居士也被黑龍王重傷,只有她自己能夠救她姊姊出來,但黑龍會高手眾多,只憑她一個人,那無疑是螳臂擋車,多一個被輪姦的。
想要救人,就必須提升實力,必須擁有不凡的武功,以她如今的實力並不足夠,但只要她肯配合,放下一些矜持,那她可以發揮出應有實力來。跟著,我就告訴她鳳凰血的奧秘,我從黃晶石中所得到的資科。
「……鳳凰血……強化心脈功能……以自我情慾推動……」
黃晶石裡頭的資料,其實是說以自我情感來推動,當鳳凰天女處於極悲、極愛、極恨、極樂的巔峰情緒,激昂的情感便會催發鳳凰血,以倍數強化儲存力量的心脈,進而使出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
法米特當年曾親赴南蠻,研究過羽族的肉體與鳳凰血,發現鳳凰血所激發出來的潛能力量雖強,卻不穩定,往往一發之後再無餘勁,後來便以淫術魔法的理論基礎對之進行改良,把技術寫在黃晶石內。
如果鳳凰天女進行精神修煉,讓整個心靈長時間處於平靜,只有實戰時才將激昂殺意爆發於瞬間,隨即重回無波心境,這樣不但可以將負擔減到最少,還能讓敵人捉摸不定;但優秀的禪定修煉很難做到,所以次之的簡單方式,就是改以情慾推動,只要配合淫術魔法,或是強力春藥,就可以令情慾長時間維持亢奮,激發出來的力量雖然沒有那麼強,但卻更為穩定,不會時強時弱。
這些都是法米特的研究精華,但我才不可能全盤盡告,只要讓羽虹知道那些我想讓她知道的部分就可以了。
「……那次之俊,你一直都壓仰著自己的慾望,覺得這很罪惡吧?其實……
這沒有什麼的,只要你肯對自己的慾望忠實,別用理性和道德去壓制,把情慾釋放,你就能引導鳳凰血的高溫,不再傷害你的身體。」
方法其實很簡單,但一個把性當作罪孽的人,卻很難去實施,所以我最後又補上了一句話。
「不管你的情慾怎樣熾熱,那都不是一種罪,就算是……那與你堅持的正義應該不牴觸吧?只要能夠有力量執行正義,多重的傷你都不怕,又何必畏懼自己的情慾呢?這世上……也有很多淫蕩的好人啊!」
這些話其實不倫不類,但是能夠打動要勸說的人就足夠。當我再次被拖拉出去,隔壁刑房開始傳出拷打的哀嚎聲,我便利用事先佈置好的魔法鏡面,確認這一次羽虹沒有再從壁板縫隙窺看刑房,而是好像很遲疑似的,緩慢抬起了雙手,艱難地放在自己胸前。
透過魔法鏡面的影像,我看見羽虹雙手按放在胸前,在短暫的遲疑後,慢慢揉搓起自己雪白的圓潤玉乳,動作很輕、很慢,手腕上的鎖鏈發出輕輕碰響。不久,她左手握著小白鴿似的雪乳,背靠在牆上,撐住身體;緊接著就叉開大腿,曲起膝蓋,右手撥往凝脂般的雙腿,中指的一個指節,緩緩地滑入了乾澀的花徑之中,然後將整個手掌都按在花谷上擠壓起來。
積壓體內多日的情慾之火,一下子被撩撥起來,當慾火熊熊焚燒著肉體,羽虹朦朧的眼神中,完全是一副飢渴難耐,春情蕩漾的淫艷;大腿開始顫抖,嘴裡的喘氣聲越來越大,但滿臉卻呈現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樣子。
最後,在一聲壓抑不住的呻吟中,羽虹的香軀連續抖了幾下,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通紅的大口喘氣。
少女如星的眼眸,閃著晶瑩的水光,但她白皙纖細的手掌,卻猶自按放在兩腿之間,不停地撩撥著漸響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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