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作者:弄玉 18禁(已完成)

   
gp6888 2013-6-4 17:53: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4 2959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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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英雄美人


    每一個偉大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同樣偉大的女人。每一個英雄的人生路途上,也一定會遇到一個足以改變他一生的女人,結果可能是好,可能是壞,但不可否認,很多英雄人物都夭折在這一關上頭。

    加籐大當家很幸運,因為很多英雄終其一生,都沒有能夠找到真心相愛的女人;但他也很不幸,因為他所愛上的那個女人,後來被證實是黑龍會的間諜,與他在兩軍交戰的時候動手。

    由於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時的反抗軍總部下達封口令,所以有關這一段往事的詳情,沒有什麼人知道,猶如幽靈船事件一般,搞得眾說紛紜。

    有人說,加籐鷹受到妖女迷惑,背叛義軍出走,但卻中了黑龍會的奸計,身受重傷,大怒之下斬殺妖女,殺出重圍。

    有人說,加籐鷹始終堅守正道,在善惡之際,做出取捨,親手把妖女殺掉,抗拒了黑龍會的誘惑。

    太多種說法,有的說加籐大當家當過奸細與叛徒,有的卻刻意維護他正義形象,到底哪個才是事實,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曉得。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東西,就是這場戀情以悲劇收場,殺掉妖女的加籐鷹也沒有再重任軍職,而是從反抗軍中退役,不接受任何的慰留與請求,性情大變地卸下戎裝,洗手當一名平凡廚師。

    加籐鷹退役歸隱的消息,震驚敵我雙方,但隨著時間過去,也就成了沒人在意的往事一件。李老元帥由於得意傳人歸隱,不得不另覓人才傳功,結果選中了存心不良的九鬼鷹魔,種下殺身之禍。但即使恩師亡故,加籐鷹也沒有報仇的意願,任由反抗軍所有人將他當成懦夫看待。

    昔日威震八方的飛龍將軍,就此威名不再,直到李華梅神功初成,挑起領袖重任,親自來飯堂請師兄出山不果,與他訂下約定,只要反抗軍不向島上民眾調集物資,這間小小的飯堂就會來者不拒地提供士兵飲食。

    「那時的情形不像現在,反抗軍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常常被黑龍會封鎖物資,除了廚師大哥,沒什麼人夠本事弄到補給物資。」

    弄補給物資的方法,我猜大概就是像現在這樣,捕魚或是打獵吧,但茅延安說,東海的第三勢力,「海賊王」丹羅·維斯德,是加籐鷹的好友,當年是透過加籐鷹的面子,他麾下的船隊才與反抗軍做生意,供給物資。

    「後來,反抗軍節節勝利,情形變得好轉,這種情形才有了改變,島上食堂增多,不再靠那間飯堂供應糧食,但是本地年長些的居民都知道這件事,態度不一樣。」

    堂堂李大元帥的師兄,假如那些新兵知道這件事,肯定就不敢造次了,而茅延安和我喝了一會兒茶,發現從我口中問不出什麼東西,就很沒趣地離開了,但走的時候,還奉送給我一個重要消息。

    「對了,蓬萊島那邊的戰事僵持住,為了對抗敵人的術法,反抗軍訂購的武器已經在送來的路上,聽說是門威力強大的魔法巨炮,只要送來,黑龍會的狗賊就有好戲看了。」

    我促成國際會談最大的好處,就是大地諸國對反抗軍開放武器買賣,大幅取消以往的限制,這門巨炮更是其中的頂級貨色,是由慈航靜殿的僧兵工房所鑄,本來是不流出光之神宮的重武器,這次由剛剛當選議員的冷月櫻女士大力斡旋,才特別以低價售予反抗軍,用來討伐黑龍會。

    對於軍情類的消息,我興致不是很高,將就聽著也就是了,不過,茅延安最後的一句話,卻讓我像火燒屁股一樣,差點跳起來。

    「…秘密隨行護送軍火的人,賢侄你也認識,就是老朋友心燈,他過兩天就到,到時候大家就可以一起打牌聊天了。你最近在飯堂不是常常打牌嗎?過幾天就多一個牌友了。」

    媽呀!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個人來都無所謂,偏偏就是心燈居士要來!

    我才剛剛開了羽虹屁眼的處女苞,這兩天她身心俱創,一定傷心得死去活來,心燈居士竟然過兩天就到?這不是擺明要我完蛋嗎?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得想點辦法出來,就算我不能阻止羽虹告狀,也不能阻止心燈居士到來,至少我還可以躲、還可以溜。當初連鬼魅夕都殺我不到,心燈居士當然也…

    唔,就這麼逃跑,實在太虧了,在逃跑之前,我要多幹一票,起碼…要把羽霓給吃下肚裡去。

    ……

    法雷爾家的男人,看到絕色佳麗,就像見了美肉的老饕,如果不咬下去,實在愧對祖宗。

    染指羽霓的陰謀,我籌畫已久,就差最後一步,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再者,還有一個重要理由,是讓我對羽霓難以割捨的緣故。

    基於童年時候的陰影,羽霓是個百分百的女同性戀,對男人從來不假詞色,只和妹妹演變成同性愛侶的關係,像這樣的女人,絕對不會讓男人碰她一根手指,據我的瞭解,她和羽虹的假鳳虛凰,也只限於愛撫摩擦,沒有更進一步,換言之,羽霓一定是個處女。

    這一點,我已經從羽虹身上得到證明。自來好事成雙,既然已經把妹妹給吞下肚了,哪有不咬姊姊一口的道理?

    由於對外宣稱昏迷不醒,這幾天我們並沒有送飯給羽霓,讓我無法準確掌握羽霓的狀況,她究竟是昏是醒,確切狀況如何,這些情形我毫不瞭解,貿然行動確實有風險,但心燈居士過兩天隨時會出現,我再不盡快行動,以後可能再也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

    選日不如撞日,經過一番考慮,我決定今晚就設法溜進她住宿的營房,姦淫得逞。

    關於隨時可能開溜的事情,我沒有告訴阿雪。她的心思太過單純,如果事先告訴她,可能會露出行跡,反而增添麻煩。至於茅延安,他在這座東海島嶼上這麼吃得開,就繼續留在這邊造福飢渴怨婦吧,我壓根就沒有通知他的打算。

    不能再偽裝送飯,只好靠真本事硬闖,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因為那周邊的警戒不嚴,又沒有高手,很輕易就能潛入進去,唯一的障礙,就是霓虹姊妹自己。

    就是對付羽虹最麻煩,我特別佈置了一個結界,只要她一靠近,我就能夠察覺,先發制人;至於對付羽霓卻簡單,我身邊攜帶的魔法香爐,就足夠解決了。上次趁亂在戰場撿的破爛褻褲,被我萃取了大量淫蜜,終於在今晚有了用處。

    當我趁著夜晚,偷偷溜到羽霓的住處附近,心裡幾乎偷笑了出來。那裡完全沒有警戒,看來羽霓仍昏迷一事,九成是假,否則不可能連個警戒的人都沒有,但既然沒有守衛,就表示羽霓有自衛能力,讓我提早點燃了迷香。

    搜集毛髮或體液,用淫術魔法煉製成的特殊薰香,只對羽霓一個人有作用,其他人就算在近距離聞到,頂多腦袋微暈,並不會產生我指定的幻覺,或許還會有亢奮效果,腦袋特別清醒。我大老遠就點了薰香,希望羽霓在聽到我腳步聲之前就中了招。

    這做法有些冒險,所以我懷中另外揣著的東西,就是加了瑩晶玉的乳汁,即使碰到羽霓,也有狡辯的餘地。但是,當我越來越靠近,卻聽見羽霓房中傳來乒乒乓乓的亂響,一聽就知道是女孩子大發脾氣,狠砸著房裡的擺設。

    「妖女!妖女!嗚…都是那個妖女…」

    氣憤的斥罵、間歇的嗚咽,隱約傳入耳來,我悄然到了屋外,不敢碰觸門窗,只是先把香爐放著,讓薰香緩緩滲入屋內一陣子後,才側目從窗縫中窺看。

    羽霓一個人站在混亂殘破的房間裡,可能是因為情緒焦躁的關係,身上穿得很清涼。

    一件繡著粉紅花朵的嫩綠色肚兜,頂端和中段有兩條細細的繩子,除此之外,整個光滑的背脊、肩頭和兩條粉臂都露在外面。小肚兜的正面,有一個菱形的小開口,露出一段雪嫩光潔的乳溝。

    比起上身的清涼景象,少女下身穿著一條剛好過膝的白色窄裙,低腰的設計,右邊有一條很高的開衩,直直延伸到大腿的中部;短裙在臀部位置收得很緊,把她高翹臀丘的曲線完全顯露出來。像這樣的窄裙,普通內褲一定會在屁股上頂出痕跡,但我現在卻看不見這樣的情形,所以除非羽霓穿著類似丁字的小內褲,否則就是根本沒穿內褲。

    到底答案是哪一個呢?我有心思索,只是眼光很自然地順著臀部曲線,往下被羽族少女最傲人的美腿所吸引。雖然沒著絲襪,但羽霓的粉腿看起來,還是如同綢緞般的順滑,修長粉白,無懈可擊,赤足站在房裡,彷彿有心展露白潔雙腿般,呈現最自然而動人的腿臀曲線。

    只不過,比起這麼動人的少女胴體,房間內的景象就很淒慘,好似被狂風肆虐過。桌椅擺設,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足見羽霓這幾天躲著不敢見人,只能在房中發洩悶氣的破壞威力。

    「嗚…嗚…」

    我壓抑著呼吸,不發出聲息,看羽霓一輪發洩,把僅剩的一個杯子砸碎在牆上後,頹然坐倒,兩手捧著臉,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虹兒,為什麼你不理姊姊了?姊姊這麼難受,你也不來看姊姊…你、你不要姊姊了嗎…」

    霓虹自小相依為命,姊妹自是情深,羽霓心裡難過之際,最需要妹妹的安慰,但羽虹這小妞兒剛剛被我凌虐不久,依照阿雪的經驗來看,恐怕一兩天之內,羽虹都會有些行動不便,為免姊姊看出異狀,這幾天內索性不來見面,也是情理之中。

    但…羽虹不在,羽霓又疲憊得意識恍惚,這卻正好是我趁虛而入的機會。我再稍微忍耐些時間,確認薰煙已經完全滲入,裡頭的哭泣聲音漸漸沉寂下來,我便悄悄推開房門,進到裡頭去。

    「誰?」

    雖然被魔法薰煙影響,羽霓的六識感官異常遲鈍,沒察覺我的潛伏,但畢竟非聾非瞎,聽到有人進了房間,馬上驚覺過來,擺出戰鬥姿態。

    然而,那雙保持警戒的眼眸,卻在看到我的瞬間,化為滿滿的柔情,跟著滿溢出晶瑩淚水,好像看見深愛情郎一樣,主動張開雙臂,朝我快步走來。

    「虹兒,你終於來了…」

    「是啊,姊姊,真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我用緩慢的語調,說著不含情感的話語,但羽霓卻像是很感動一樣,握著我的手,流淚用力點頭。進化之後的淫術魔法,透過魔法薰煙,我可以讓羽霓看見我想製造的幻覺,一如此刻,在羽霓眼中,我是她最親愛的好妹妹。

    「都是妖女不好,害得姊姊這麼難過,請姊姊放心,那妖女一定不會有好收場的。」

    口中說話,我用指頭沾了沾懷裡的瑩晶玉,趁著羽霓心花怒放的當口,閃電抹過她柔嫩的嘴唇。

    霓虹姊妹的警覺性都很高,單純靠魔法薰煙掩護,未必足夠,我要另加一層保險。之前羽霓就已經對瑩晶玉上癮,雖然她以極大的定力,沒讓我的最後一步得逞,卻仍無助於紓解體內的禁斷症狀。如今,連斷了幾天的吸食,純照醫理而言,她應該光是嗅到男人的精液味道,就開始心神蕩漾,引發體內的慾火了。

    「嗯…哼…」

    一聲甜美的呻吟,由羽霓的唇間溢出,她的眼神瞬間有了變化,多了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欲焰春情,輕聲呢喃,吐氣如蘭,熱情地伸手勾住我脖子;艷紅欲滴的唇,主動朝我面上吻來。

    「姊姊,太好了,我喜歡這樣的你,再多吻我一點吧。」

    「虹兒…」

    用充滿暗示性的語氣,我操控著羽霓的行動,慢慢走到她身前,伸手到她後背,解開淺綠色的肚兜繫帶,讓那件繡著紅花的肚兜徐徐褪下,看到她那雙與妹妹形狀相同的纖巧鴿乳、白嫩的肌膚、可愛的肚臍眼。看多了阿雪的渾圓豐滿,羽霓這種纖細的骨感美人,真是令人心動不已。

    一雙尖尖的雪嫩鴿乳,頂上粉嫩粉紅的乳蕾,在肉體的情慾激盪之下,早已如花苞般俏立。面對這雙嬌嫩而又纖盈的小奶,我依然感到強烈慾望,用雙手搓玩那對柔軟而充滿彈性的乳房,手指搓捏兩粒小櫻桃,看著它們漸漸成熟,由原來的淺粉紅色轉變成鮮紅色。

    「真是太美了,傻姊姊。」

    我不懷好意地笑著說話,兩手熟練地把玩著一雙嫩奶,雙胞胎姊妹的敏感地方相差彷彿,我早就把羽虹的肉體給摸透,現在把同樣技巧用在她姊姊身上,只是一會兒功夫,羽霓便輕輕地嬌喘起來,幾滴細小的汗珠,浮上了她挺秀的鼻尖,趁著暈紅的羞顏,讓人看得慾火中燒!

    欣賞撫弄了半晌,我更進一步行動,伸手到羽霓臀部,將她的白色窄裙解開後,果然印證了猜想,看到了那件幾乎遮不住肌膚的丁字褻褲。我企圖解開她丁字褻褲的繫繩,但繩子系得太緊,一時不易解開,我不耐煩起來,索性將褻褲整件往下拉。

    在我動手的過程中,羽霓一直朦朦朧朧地呻吟著,她燃著愛火的眼神,偶爾會露出掙扎與痛苦的神色,尤其是在我嘗試拉下她褻褲時,她伸手輕輕抵抗,眼神中露出的痛苦,彷彿隨時都會從惡夢中醒來。

    察覺到這點,我連忙沾了沾瑩晶玉,不但沾抹在她的嘴唇上,也在她的鼻端抹過,同時從兩方面刺激她的感官。而這一下沾抹的效果,就像把火扔到油桶裡,本已熾烈燃燒的欲焰,一下子轟然炸開,漸漸清醒的眼神變得混濁,一灘濕漬迅速在褻褲的白色絲綢上擴張面積。

    我持續把玩著少女粉嫩的乳房,舔著她圓潤的耳垂,說著愛的話語,讓她濕黏的蜜液汩汩淌流,室內很快就瀰漫著淫靡的氣味。

    「姊姊,我們都那麼久沒做了,你不想要嗎?」

    「想…只要是和虹兒你一起,姊姊要的。」

    當我再次把手放到她褻褲的邊緣,羽霓只是發出一聲模糊的嬌哼,並沒有進一步動作,我也就放心大膽地動手了。

    「姊姊,我脫掉你褲子囉。」

    「嗯。」

    在羽霓的首肯下,我將她的褻褲猛地往下一拉,呈現在眼前的景象,雪白的少女恥部,長了一些金黃色的短短纖毛,隱約綻放的花谷紅紅嫩嫩,使我禁不住流出了口水來。

    終於讓羽霓全身赤裸地站在我面前,連日辛苦達到了一個里程碑,我心頭狂喜,仔細欣賞眼前的美麗胴體。

    和妹妹的體態相同,羽霓的身高不算太高,骨肉均勻,一身肌膚光滑細嫩,香氣撩人。雙乳小巧而挺拔,恥毛不密而秀美,而那雙最是傲人的羽族美腿,筆直而修長,再加上一張清秀青春帶著幾分英氣的臉蛋,就算沒有特別展露笑顏,也已經搶盡人們目光,更別說她此刻雙眸如水,臉帶羞紅,春情蕩漾的風情,令人垂涎欲滴,完全忽略了她一些細微的缺點。

    羽霓的手上有繭,手腕、小腿上的一些部位,有一些細微傷痕,這些大概都是以前的舊傷,逮捕工作時候造成的傷害,這是職業工作不能避免的傷害,除非她像月櫻那樣,金枝玉葉,渾身肌膚才能雪嫩無瑕,像是一隻大白羊似的。

    但我另外注意到,在羽霓的後肩,有一道暗紅色的印記,這個印記曾經在羽虹身上看過,我以為是一道胎記,可是羽霓後肩的紅印更為清晰,看得出一些模糊的圖形與文字,似乎是一個烙印。

    (奇怪…怎麼會是…)

    腦裡閃過困惑,但在這種重要時刻,我把這思考置之不理,再次開始我的動作。

    淫術薰煙配合瑩晶玉,羽霓的情慾被刺激著,早已渾身麻痺,頭昏腦脹。而我玩弄完她的雙乳後,便把手伸到她的下半身,撫摸著大腿。

    「啊…啊…虹兒,快一點…」

    羽霓的雙腿乍分乍合,似拒還迎,面對我的挑逗,毫無抵抗能力,早已春情勃發,渾身酥軟,一雙修長的玉腿也無力移動。

    「姊姊,別急嘛,我們很久沒有作了,讓妹妹好好來愛你。」

    我不太喜歡夜長夢多,但是上次奪羽虹童貞的時候,太過急切,沒有能夠仔細享受,常以為憾,現在難得遇到一個相貌與身材都相同的少女,可以把那時的情境重來一次,我就想要慢慢玩弄。

    現在,看羽霓沒有抵抗意識,我便肆意撫摸她的大腿內側,把手指游移到她大腿盡頭,輕輕撫摸她花谷開口,那邊早已經蜜液黏膩,我手指沾了一層晶晶亮亮,滿意地從她腿間抽了出來,再次開嘴往她嬌嫩的粉紅乳蕾吻去

    羽霓嚶啼一聲,享受著我的吻弄,對我的挑逗產生強烈反應,花谷持續分泌出大量愛液,無比的快感讓她高聲呻吟起來。

    我見羽霓流露出愉悅嬌態,滿面通紅,連忙鼓動舌尖,舔得她全身舒暢,全身都在飄飄的雲端,美得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兩手不自覺地按放在我頭上,兩條粉雕玉琢的美腿也對著我慢慢地張開。

    滿心喜悅,我盯著羽霓的下體,看著那稀疏的金黃嫩草間,一道粉紅色的肉縫泌流蜜液,沾濕了周圍,因為雙腿張開的關係,粉嫩肉縫微微開了一線,可以看到一部份的嫩肉。

    我讓羽霓躺在床上,自己連忙脫光衣服後,就開始做提槍上馬、奪取處女貞操的最後動作。

    「姊姊,你先躺下吧,妹妹今天來和你玩一個很好玩的遊戲,來,用這條布把眼蒙上。」

    過去霓虹姊妹間的假鳳虛凰,並沒有實際抽插銷魂,我為了防止露出破綻,只能用這做法來誘騙。而在瑩晶玉的誘引下,羽霓很柔順地照著作了。

    準備就緒,我跪在羽霓兩腿之間,用手扶著硬直的肉莖,慢慢的用前端的肉菇搓揉她的花谷。

    受到這刺激,羽霓開始左右扭動雪白臀部,在肉菇來回揉擦、卻不插入的挑逗下,那道粉紅色的嬌嫩肉縫,更是濕淋淋的直冒水。這感覺不只讓羽霓狂野地嬌吟,對我本身的快感也極為強烈,肉菇頂在兩片肉縫上又戳又揉,濕熱溫暖的感覺使得我馬眼一舒,幸好警覺得快,強自忍住,否則差一點就射了出來。

    「姊姊,快活嗎?」

    「好…好舒服,你這次用什麼東西?姊姊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

    「呵,姊姊,這才只是開始呢,等一下還會讓你更舒服。」

    確認潤滑已經足夠,我邪邪地獰笑一聲,微微後退,跟著猛地一挺腰,預備迎接那處女開苞時,刺耳淒厲的哭泣尖叫聲。

    一下子挺入!

    出乎預料地順利直入深處。

    …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沒有…發生任何事。

    羽霓依舊是嬌聲呻吟,滲出香汗的雪嫩胴體依舊輾轉翻動,在我的身體下,作出種種性感動人的放蕩媚態。

    但我的心卻整個冷下去!

    我不是一個迎接新婚的丈夫,當然沒有戴上綠帽的羞辱,可是當我花費偌大時間與心血,冒著種種風險,好不容易搞上了這個美人兒,卻沒有聽到那聲痛叫,沒有看到落紅,那感覺就像一道期待許久的美食,卻缺了主菜般的失望。

    (媽的!棋差一著,想不到等了這麼久,這小婊子卻不是原裝貨,還真的是個婊子!她以前和什麼野男人幹過了?)

    沒有落紅,未必就不是處女,也可能是以前運動或練武時過於激烈,因此弄破了處女膜。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是買名牌貨卻拿不到保證書,那個感覺就是不一樣,羽霓的身價在我眼中頓時低了幾個檔次,變得無比輕賤。

    但縱然是個賤婊子,已經是箭在弦上的我,仍有著強烈的肉體慾望要發洩,滿腔怒火,預備要操得這賤婊子哭爹喊娘,幾天下不了床,正要付諸行動,外頭突然傳來一陣人聲喧嘩,顯然是有一批人馬朝這邊過來。

    (天殺的,到底是什麼人?挑在這個時候過來?)

    我稍一遲疑,外頭的聲音越來越近,已經可以聽到是一群女子的談話聲,眼下已經不容猶豫,我萬分不捨地抽身,還來不及抽插的肉杵帶著蜜漿拔出,跟著就伸腿掃掉仍在燃燒的淫術薰香,連穿好衣服都來不及,拋下仍被遮住眼睛、縱聲浪叫的羽霓,第一時間滾躲到床底下去。

    時間真是千鈞一髮,就在我滾到床下的同時,門被敲了幾下,接著「呀」的一聲被推開,一群人走了進來。

    「羽大姑娘,好久不見了,你…」

    「姊姊,族主她們…啊!」

    兩個不同口音的說話,卻因為同樣的一聲驚叫而終止,跟著就是十幾聲倒抽涼氣的聲音,然後轉換成十幾個女聲的齊聲嘩然。

    「虹兒,快一點…姊姊再等你…嗯,你這可愛的小東西,姊姊愛你…」

    在那陣嘩然叫鬧聲中,我聽見羽霓的婉轉呻吟持續傳來,腦裡依稀能夠想像外頭的情形。

    雖然淫術薰香已經熄滅,但殘餘效果仍在作用,讓意識昏沉、目不視物的羽霓,處於情慾高亢的浪蕩狀態,嬌喘出聲,香汗淋漓,輾轉粉軀,拋臀甩乳,說不定還自動伸手到兩腿間,沾著潺流的香蜜,撫慰高漲的慾火,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把羽霓當作是一個不知羞恥的蕩婦淫娃。

    現場的情形之亂,真是彷彿千軍萬馬開戰,震耳欲聾,但三聲連環巴掌在稍後響起,有人為了這一幕繼續出醜的鬧劇,採取了最正確的動作。

    「姊,你醒一醒!」

    「…虹兒,你在作什麼?我…你們…」

    幾句模糊的囈語之後,羽霓似乎弄清楚自己的處境,也把遮眼布給弄了下來,在看見自己赤身裸體,暴露在十多雙熾熱目光的指責之下後,她發出一聲令人血液僵凝的淒厲哭叫。

    「不、不要~~~~~~」

    在那聲尖叫引著所有人注意的同時,我從床底偷偷往外偷看,只看到十多雙同樣修長白皙的美腿,彷彿是長腿美人競賽似的,穿著同樣款式的銀色長靴,俏站在我的眼前。

    而在那一雙雙美腿當中,有一雙顯得特別結實的長腿,依稀讓我有些熟悉,不自覺地冒險探頭窺看,只見一套銀甲銀盔,從那件銀亮的三角胯甲往上延伸,包裹住成熟健美的女體,而那張臉和眼睛…稱不上老相好,但她確實是與我有過數次歡好經驗的女人。

    現任羽族族主卡翠娜!

    理應身在蓬萊島作戰的她,突然造訪此地,打斷了我的醜惡慾望,還恰巧目睹了羽霓的羞態,真是來得很不及時。

    只是,當我心裡大罵,驚覺到自己姿勢不妥,要再次把頭縮回去的時候,卡翠娜卻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一下子把頭轉過來,在這種無比尷尬的狀況下,與我目光相對!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14
18-5
第五章 血艷香劫


    好死不死,在這種時候被卡翠娜看到,只要她開口叫上一聲,所有人馬上知道羽霓的窘境,是因為我的奸惡淫謀,屆時不用等到心燈居士前來,我就要惹上一身麻煩了。

    被揭發之後,一場激戰在所難免,而在場的羽族女戰士之中,武功最高的就是羽虹,我已經做好唸咒準備,只要一被揭發,馬上先放倒羽虹,跟著就在血戰中奪門而出,然而,應該要發聲叫喊的人,卻作出了異樣的動作。

    從那個角度,卡翠娜發現了我的存在,明亮的碧綠眼瞳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那在那絲驚詫一閃而過後,她卻馬上閉起了嘴,還對我使了個眼色,要我無聲地爬回床底躲好。

    我與卡翠娜並沒有什麼交情,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倒戈相向」,但在這種時候,根本就由不得我拒絕,我十萬火急地溜回床底下藏好,靜待上頭的事態演化。

    卡翠娜並不是單單裝做看不見我而已,幫忙幫到底,她還幫我把屋裡的人都弄出去。先是藉口說今天的事情要在場所有人忘記,不要給羽霓難堪,所有羽族女戰士都離開出去;跟著要羽虹帶姊姊出去沐浴,把身體上的污穢洗滌乾淨,就這麼將屋裡的所有人給弄出去。

    (奇怪,她是羽族現任族主,羽霓羽虹都是她的族人,為什麼會這麼幫忙我?)

    女人心,海底針,我摸不透卡翠娜幫助我的理由,只是暗自慶幸僥倖,自己能在這種情形下逃過一劫,不過就在卡翠娜跟著霓虹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她留下了一張紙條,擺明是要留給我的。

    紙條上的留言很簡短,就是約我隔天晚上到碼頭邊的酒店碰面,想來她不知道我藏身之處,又是新到此地,對島上環境不熟悉,只能約在剛剛下船時所看到的地方。

    (明天晚上?太會挑時間了,和邪蓮撞在一起,我會赴約就有鬼了。)

    匆匆忙忙溜了出去,回到了飯堂,對眾人胡亂打個哈哈,把今晚發生的事情掩飾過去了。然而,一直到我今晚入夢沉眠,在我夢裡頭反覆出現的,仍是那一幕肉菇已經深入花谷,卻無緣好好一探究竟,就得被逼著抽拔出來的遺恨滋味。

    隔天一早,阿雪就把我搖醒,很興奮地告訴我,昨晚蓬萊島那邊派了人過來,聽說是因為得到這邊戰情不利的消息,所以由卡翠娜親自率領百多名羽族精銳,過來協助作戰。

    「師父,卡翠娜女士也來了喔,你不去和她打個招呼嗎?」

    「才不要。我們來這裡那麼久,什麼功勞都還沒有立,現在跑去和人見面,會被人看不起的。」

    「對喔,師父還要找反抗軍的奸細呢,沒找到之前,不可以和任何人見面的。」

    說到這裡,阿雪突然有些欲言又止,對於素來心思質樸的她,這種情形相當難得,令我連聲催促追問,最後才告訴我說,她聽到一些傳聞,有不少士兵都在議論紛紛,說這間飯堂的人全是奸細,尤其是那個大鬍子廚師頭,更可能是黑龍會派來的間諜。

    這顯然是過去的往事開始產生後遺症,我讓阿雪別想太多,只要用心去感覺,飯堂裡的人們看來是否像奸細,她想了想,很肯定地搖頭說不是,我說那樣就很足夠了。

    以感覺來說,我也相信飯堂裡頭沒有奸細,不過究竟有沒有,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我今晚和邪蓮會面之後,可能就要開始跑路。建功立業雖然重要,卻終究比不上心燈居士來要我狗命的危險,更何況,雖然沒立下什麼武勳,也沒找到什麼寶藏,但羽霓羽虹卻都被我干到,算來也是不虛此行。

    (不過,卡翠娜作的事情還真是奇怪…)

    照理說,霓虹都是卡翠娜的族人,她沒理由袒護我這個人類,卻讓自己的族人蒙羞。即使她看在我對羽族有些功勞的份上,但霓虹對羽族的付出與犧牲只會比我更多,更別說從強姦者與受害者的身份來看,卡翠娜實在沒理由放我一馬,還掩護我逃跑。

    除非…這其中牽涉到一些權力鬥爭的內幕,那就很合理,也就不是我所能詳料的了。

    只要去和卡翠娜見一面,那名銀盔銀甲的熟艷女戰士就會告訴我理由,可惜我對這種權力鬥爭沒興趣,而且比起她的邀約,來自邪蓮的邀請更為重要,我實在分身乏術。

    這天上午,我並沒有看到霓虹,想來昨天發生了那場騷動後,她們姊妹必須好好溝通;以為自己騷得作起春夢,在夢中與妹妹合歡的羽霓,應該很羞於面對妹妹。她們姊妹會怎麼談話,這點就非我所知,我只是等著時間過去,當明月高昇,我就偷偷溜出飯堂,朝邪蓮約定的地方出發。

    關於邪蓮為何投入黑龍會的理由,我這幾天想了許多。邪蓮本就是剽悍馬賊,手上幹下的血案無數,而黑龍會專門吸收悍匪劇盜,許以榮華富貴,向來是黑道強人趨之若鶩的超級惡勢力,當邪蓮完全吸化約伯·希恩的力量後,會投身黑龍會為將,這點其實並不奇怪。

    當然,這些只不過是我個人的推測,實際情形如何,不親自見上一面,是不會知道的。

    本來,我還存著些許顧忌,但是三天前在碼頭上對望的那一眼,邪蓮眼中的喜色,顯示她見到我還認得出來,神智也還清醒,就是她的這一眼,讓我決定與她見面。

    (如果能說動邪蓮反叛黑龍會,這可是大功一件,不過…嗯,未嘗沒有可能,邪蓮聽我話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站在海岸邊上,我等待著邪蓮的到來。當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的正中央,陣陣海潮聲拍岸破碎,頭頂上的明亮月色突然閃過一抹黑影,我抬頭往上一看,只見一群黑影閃電劃過天空,幾下盤旋之後,朝這邊飛降過來,隨著距離漸漸拉近,看得清楚,那赫然是一片蝙蝠群。

    蝙蝠群像是一片烏雲,朝著這邊飛來,在快要飛到的時候,突然旋轉激繞,跟著迅速凝化為人形,變成一具成熟美艷的結實肉體,拍動背後的蝠翼,飄揚紫發,朝這邊飄墜而降,無聲無息地降落在我前方十尺處的斷崖邊緣。

    特殊的情境,讓我大吃一驚,雖然早已知道邪蓮有了可觀的進步,卻沒想到她突破至這等程度。

    (能夠幻化蝙蝠,那也能幻化為煙霧了…吸了高階聖職者的血與精,果然是進化了不少,從吸血族變成了吸血鬼,這種特殊的反祖現象,是吸血族人夢寐以求的進化啊…)

    凝視著緩步朝這邊走來的邪蓮,她艷麗的風情依舊,但眉目間那股陰狠的邪氣更盛,整個體態與容貌看來也更年輕,本來四十多歲的熟艷美貌,經過反祖進化後,現在看來只有三十出頭,重拾青春美艷,誘人的身體曲線,誇張而充滿媚惑的魅力。

    高聳肥碩的豪乳,在那件黑色皮革的胸罩中,一步一彈跳;坦露出來的雪白小腹,平坦而圓潤;套在胯間的那件丁字黑皮褲,緊緊地包裹住隆起的恥丘,清晰的輪廓,遙遙勾引著我的視線。

    看著她的邪艷風情,我腦中翻湧起陣陣回憶,想到當初趴在她赤裸的身體上,兩手握著她渾圓的肥乳,大力捏得變形,聽著那陣陣歡愉的喊叫,心裡也翻湧起來。

    「很久不見了,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了你…」

    想得出神,渾沒察覺邪蓮已經來到我面前,一句問候話語讓我驚醒,正想說點什麼,她白皙近乎沒有生氣的冰冷手指,按放在我口邊,阻止了我的說話。

    「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兩個這麼久沒見了,應該有更適合我們的問好方式吧。」

    邪蓮的大膽與直接,遠在我的預期之外。無視我們正在海岸邊,毫無遮掩,隨時有人可能經過的事實,邪蓮突然蹲跪下來,一把拉下了我的褲子,掏出了柔軟的肉杵,一口就含了下去。

    「唔…」

    突如其來的刺激,我很快就有了反應,而邪蓮的技巧熟練一如當初,除了口含的刺激,還將濕滑的口水塗在手掌上,就像撫摸嬰兒的頭一樣,愛撫肉杵的根部。

    「哇…舒服…嗯嗯…噢…」

    由於角度的緣故,邪蓮只能從下面仰望,看到被她含在口中的肉杵,再直視我的眼神,眼眸中所閃爍的光芒,妖異而性感。

    「分別以來,你也想很久了吧?放進嘴裡,好好去吸!」

    受到我的催促,邪蓮用妖媚的眼神,挑逗似地望著我,手握住挺立的肉杵,把充血的肉菇含在嘴裡,一進一出地來回吞吐。

    輕輕含住我半顆肉菇,一部份的包皮圈住肉菇的外緣,邪蓮香舌靈動,劈進包皮之中,用舌尖將肉菇剔剝出來,我一整天的慾求不滿,在這一刻全被挑動,肉菇全部裸出,將邪蓮的小嘴填得滿滿的。

    我全身劇烈地抽搐顫慄,邪蓮放鬆嘴唇,小舌兒繞著我的馬眼打轉,漸漸擴散開來,廣及整顆肉菇,並且滑進稜溝裡去,用舌尖往返舔畫著,我受用不住,腰部又向上挺,邪蓮小嘴圈起,把我整個肉菇都吞進去。

    「呼…」

    每進去一分,她就好像舒服地深深歎一口氣,並頭向後仰,垂下艷紫色的髮絲。

    「唔…」

    不愧曾有過吸精女王的稱號,邪蓮的動作很巧妙,先讓舌尖上下活動幾下,跟著便趁勢讓肉杵進入喉嚨的深處,尖端也碰觸到喉嚨的粘膜。

    「噢…」

    在這剎那,我哼了一聲,開始挺腰,邪蓮很有默契地配合著我的動作,一鼓一鼓地吞吐朱唇,面頰的肉盡量縮緊。

    「吸…蘇…啾…滋…」

    伴隨淫靡的聲音在空中上揚,邪蓮開始用力磨擦肉杵,並且用濕潤的舌頭大力地舔,在此同時,她毫無血色的白嫩手指,還反覆刺激著我會陰到肛門間的部位。

    儘管沒有織芝的「神之手」,邪蓮卻用技巧來補足一切,特別是她一面摩擦雙手,一面用挑逗眼神仰望的動作,很讓人有一種滿足感。

    只見她含著肉杵讓頭向上移動時,還會不自主地加快速度,偶爾一下把尖端深深含進喉嚨裡,像含糖球似地旋轉舌頭,又吸又吮,令肉菇繃漲得油油亮亮,觸覺敏銳異常。

    每次被舌尖刮過去,我就有一種像從高空往下掉的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全身的神經彷彿繃緊弓弦,怒挺肉杵則如同弦上的箭,隨時都要一射不返。

    「棒…噢…再來…哦哦…」我呻吟起來,原本沉埋在莖幹裡的筋絡,掙扎地浮腫起來。

    邪蓮見狀,瞭然地笑了一聲,輕輕地深吮了兩下,將肉杵吐出唇外,接著站起身來,慢慢將腰帶解開,雙手一分,上半身的皮革胸甲自動消失,露出粉嫩的香肩,高聳的胸部像是兩座高山;再一把扯去胯間褻褲,邪蓮火辣的傲人身段,一絲不掛地呈現在我面前。

    月光在海潮下反射上來,只見邪蓮赤裸裸的胴體,渾圓而堅挺的肥奶在胸前起伏不定,像極了一對特大號的水蜜桃。白皙而粉嫩的肌膚,如同潔瑩的初雪,比上好的玉雕更玲瓏剔透。

    小巧而稜角分明的紅唇,直張開著;光潔柔嫩的脖子、平滑細嫩的小腹、渾圓修長的大腿、豐挺的臀部、凹凸分明而高佻勻稱的身材,以及那令人遐想的粉紅肉縫,像是深山中的幽谷,一再提醒我曾有過的荒淫時光,當下早已滿眼血絲,雙手直顫。

    「哈,你自己送上門來,現在就好好說聲別來無恙吧。」

    我慾火大發,猛地撲向邪蓮,摟住她曲線玲瓏的嬌軀,右手不斷地在她那溫暖的花谷來回撫摸;左手從邪蓮的腳趾摸向小腿,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順著臀部滑向腰腹,最後,停留在一對肥碩的圓乳上。

    「嘿,好像比最初見到你的時候更大了喔。」

    「哈,你想說這是你的功勞嗎?小弟弟,你該不會只有抓女人奶子的膽量吧?」

    「何止是抓,還有得你舒服的。」

    我反覆捏著邪蓮圓滾滾的浪奶,又開始轉向她那鮮紅的乳蕾,舌頭在她雙乳上畫圈圈,一口含住肥白乳房,大力吸吮。邪蓮回應著我的挑逗,拚命地扭動著美麗的肉體,將兩條修長粉腿分得大大的。

    淫蜜潺流,濃密而柔軟的恥毛,卻覆蓋不住微開的淫花唇,大大張開的粉腿根部,三角地帶柔軟地隆起,艷紅色的花蒂緊緊閉著小口;我忍不住將手揉向那兒,兩隻手指撥開邪蓮柔軟的花瓣,大拇指按住她毫無抵抗能力的花蒂,手指開始快速震動。

    邪蓮不改淫艷本色,一點都不顧忌可能引來旁人注意的風險,高聲喊出她的激情;我本身也興奮難耐,先躺了下來,也不脫去衣服,只是用手握住肉杵,對著邪蓮輕輕搖動,淫笑道:「坐上來,淫婦!自動把主人的東西,插到你最騷的地方去。」

    我與邪蓮之間,基於當初的約定,並不是對等關係,現在我故意用了這個稱呼,是要確定她獲得進化提升後,這關係會否有了改變;只見邪蓮先是一怔,跟著就妖靡地笑起來。

    「是,是,一定讓主人你快活的。」

    邪蓮艷笑著蹲在我身上,分開雙腿,大剌剌地蹲下身子,花谷抵上我堅硬火熱的肉杵,用右手分開淫肉唇,導引肉杵進入自己的淫靡花谷,卻不深入吞吐,只是慢條斯理地為我解開上衣的扣子,坦露出胸膛。

    「嘿,淫婦,你這是在作什麼?」

    「你別管,今晚一切由我來。」

    邪蓮豐滿的乳球緊靠我胸膛,上身輕輕一動,吞含在花谷入口的肉杵便長驅直入,讓兩具久違的肉體合一,更勝當初的奇妙舒爽,讓邪蓮雙眼迷濛,媚眼如絲,面紅耳赤,稍稍套弄幾下,小嘴便輕吐如蘭香氣,嬌喘吁吁,看得我肉杵一陣顫動,更加堅挺。

    「不會吧?你幾時變得這麼不經干?別讓我失望啊,搖起你的奶子,給我好好表現一下。」

    「…好嘛…就照你的意思。」

    邪蓮抬起雙手,捧起那雙肥白的圓奶,壓在我胸膛上左右摩擦,雪臀隨著那一前一後的動作搖擺,在與我作著緊密摩蹭的同時,極盡香艷地合體交歡,圓碩肥奶拋抖甩蕩,在我眼前幻出醉人波浪,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往右,一會兒畫圈,那種波濤洶湧的程度,幾乎比得上阿雪。

    「好個淫婦,你的奶子現在是什麼罩杯?有多大了?怎會這麼彈手?」

    邪蓮不答,只是繼續用豪乳對著我摩擦,搖擺著肥白肉臀,引導花谷中的肉杵,在膣道內變換著角度抽插,主動追求著肉體快感,當快感來臨時,她甩動著紫發,在銀色月光下滿足地叫喊。

    這種放浪情景,讓我不禁想起當初和魔苓聯手,把這吸精女王玩弄得連聲討饒的光榮戰績,但隨著萬魂幡的失落,魔苓已經消失,如今我只有靠自己來扳平戰局。

    「自己玩得很爽嘛,不讓你見識一點厲害,你把主人全都給忘了嗎?」

    我雙手一提邪蓮雙腿,拉起跨在自己的腰上,把邪蓮摟抱起來,肉杵死命抵向她花房深處,邪蓮很配合地抬手環抱住我脖子,纖腰像是水蛇般狂扭;而我奮力抬舉起邪蓮的腰,待那具豐滿的雪白胴體落下,肉杵向上猛頂,在這姿勢配合下,赫然深插入花房,重擊宮口,就這麼大刀闊斧地重幹起來。

    「插我……快來插我……主人的東西又粗了呢,邪蓮的騷穴都被塞滿了…」

    論起交合中的放蕩,邪蓮確實遠非阿雪、月櫻姊姊能比,而要能夠讓她滿足,也不能使用普通輕憐蜜愛的交合,像現在這樣的狠招,肉菇直擊花房深處的宮口,對尋常女性著實疼痛,但邪蓮卻能享受這種疼痛中的至高愉悅,帶給她的快感遠遠高於前面慢火細熬。

    每一次拋甩,肥圓碩乳連同一身豐滿白肉,抖出性感的畫面;我下身恥骨和邪蓮結實屁股撞擊,啪啪聲響不絕於耳,她也在這種強力抽插帶來的無比快感下,渾身汗出如漿,像只母獸般嚎叫出聲。

    兩具緊密相連的身體,不斷快速大力撞擊,彼此接合處的淫蜜四濺,灑向周圍的沙土,我抱著邪蓮的一身美肉,拋上落下,最後,邪蓮終於被胸前、花房內傳來的快感淹沒,上身死命抵住我的胸膛,一對圓碩的肥乳上下翻飛,她眼角流淚,口中忘情呻吟,動作愈來愈大,啞著聲音嬌呼一聲後,身體猛顫,緊緊抱摟住我不放。

    我再奮力抽插幾下後,也是被這辛苦姿勢弄得氣喘連連,一聲悶哼,肉杵重撞幾下,在邪蓮滑膩的花房,準備射出滾燙的種子。

    精關鬆弛,正是最暢快美好的一刻,我爽得發不出聲音來,通體酥軟,腦裡僅剩下的一絲理智,卻突然驚覺到不對,自己的噴射動作竟是如大河奔流,毫不休止,在邪蓮熾熱花房的柔軟蠕動下,一波接著一波,瘋狂噴射出去。

    (怎會…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通體酥軟得抬不起身來,死到臨頭,我卻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一陣冰冷的刺痛,刺破了我的頸項,大量鮮血一下子往外流洩,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厲害。

    在我們合體交歡的過程中,我曾一直留意邪蓮的魔鬼右手,以防她那只具有邪異能力的右手驟施突襲,但她始終沒有特殊動作,讓我安了心。若我有提防,現在這種情形就不會出現,過去我曾用淫慾結界來對抗邪蓮的吸精采補,但眼下事出突然,我根本就來不及用那方法抵禦。

    (糟了,這樣下去,真的會變成人干…)

    我心中恐懼地狂叫。本來因為歡好高潮而發熱流汗的軀體,急速冰冷下去,而在肉體相連的情形下,我卻很清楚地感覺到,邪蓮的身體由微冷而迅速溫暖起來,尤其是小腹部位,更是火熱難當。

    頸上被吸血,胯下被吸精,精血齊失之下,我縱然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命在旦夕,但卻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任憑心裡再急,也無法進行掙扎,只能感受到邪蓮的冰冷目光,充滿快意地盯在我面頰上。

    驀地,周圍的溫度突然一冷,我胸口一痛,跟著就感到一股大力湧來,身不由己地狂滾出去,儘管被滿地砂石刮得甚是痛楚,但噴血與洩精的情形卻終止停住,邪蓮也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打中,飛了出去。

    命懸一線,我勉力睜開眼睛,只聽見耳邊陰風慘慘,恍若厲鬼悲鳴,而眼前一堆灰濛濛的半透明影子,擋住了一直想朝這邊衝來的邪蓮。

    邪蓮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恨意,幾次撲沖無效,都給那些灰影擋住後,她仰起頭發出一聲尖銳悲嘯,嘯聲似若破空利箭,響亮穿雲,而天上明月灑下一道血紅陰光,直射向她。

    濃濃的血腥味瀰漫空中,當邪蓮接觸到這陣血光,她的頭髮莫名向上飄起,紫色眼瞳更是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身邪力驟然提升,左手一揮,把攔阻在前的陰魂鬼影全給掃開。

    然而,就在她淒厲悲嘯,引月光精華入體的同時,天上明月也射出另一道光柱,化作碧磷青光,射向數十尺外的一處亂石堆中,顯示另外有一名修練妖法邪術的人物存在。而當邪蓮勢若瘋虎地朝我撲來時,地上轟然炸響,一道堅硬陰森的白骨之牆裂地而出,在千鈞一髮之際,矗立擋在邪蓮之前。

    「讓開!」

    邪蓮怒吼揮手,鋒銳邪異的魔鬼右手撕裂手套,砸敲向白骨之牆。

    「轟」的一聲,堅硬程度遠逾鋼鐵的白骨之牆,被打出一個大缺口,只要再補上兩記,白骨之牆就會徹底崩潰。

    在我看來,已是驚於邪蓮的力量之強,但從邪蓮錯愕的眼神來看,她顯然更驚於施術者的力量。

    令她吃驚的不只如此,當邪蓮要再次揮爪破壞白骨之牆時,百尺之外傳來急勁破風聲,數百道漆黑如墨的箭矢連射過來,每一道都具有破石分金之威,迫得邪蓮不得不放下目標,拍動蝠翼高飛,一面躲避,一面雙臂連揮,鼓蕩出血芒氣盾,要把這些「黑月之箭」盡數遮擋。

    但對方的黑魔法之精,更在她意料之外。當黑月之箭被血芒給阻斷、粉碎,理應失效的魔法赫然生出二段變化,粉碎的箭矢竟變化為一條條黑蛇,刁鑽滑溜,剎那間就變化成百多條黑蛇,沿著邪蓮的手腳,瘋狂盤纏、噬咬她的肢體,逼得邪蓮在空中分解身體,化作數十隻蝙蝠紛飛盤旋,甩開所有黑蛇,才又在空中重組成形。

    「伊斯塔的哪位巫術高人在此?為何阻我向這惡魔復仇?」

    展動蝠翼,邪蓮在空中高聲喝問,心情激盪之下,聲傳數里,恐怕連那邊的軍營都聽見了,但藏身在亂石堆中的人卻沒有回答,反而是邪蓮的正上方,突然湧現一陣黑霧,翻滾騰湧,像海潮似的擴散開來,卻又只凝現在一定的範圍內,不管邪蓮怎麼飛翔躲避,甚至化身蝙蝠飛散,只要她一重組身體,那陣黑霧就在她上方復現。

    邊躲邊退,邪蓮已經快要飄行到海面上方了。當黑霧中隱約浮現骷髏形象,只要是魔法師,沒有人會不認得這代表什麼,那是黑魔法中的惡毒詛咒,也是巫師們最強力的殺敵手段,只要詛咒命中目標,除非施術者肯大傷元氣地解咒,或是對方以特殊方式破法,否則被咒者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邪蓮識得厲害,正自全力抵抗,在她的淒厲尖嘯中,平靜的海面上連連爆炸,幽靈船的模糊影像隱約浮現,陣陣陰風吹拂之下,遠近海面盡數凝冰結凍,刺鼻的血腥味大盛,但幽靈船的影像卻始終無法具現,顯然邪蓮為了對抗詛咒,已經沒剩下一絲餘力,在先機已失之下,甚至無法充分借助幽靈船的萬鬼之力。

    雙方對峙較勁,幽靈船與骷髏的形影明滅不定,一時之間難分軒輊,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四道身影閃電般射來,人還未到,四條長長的鎖鏈拋甩上空,捆纏住邪蓮的四肢,將她往下拉扯。

    邪蓮正與詛咒比鬥到緊要關頭,哪有能力抵禦或分身逃跑?馬上就給扯落過來,當她脫離海面的上空,幽靈船的形影頓時消失,陰風與鬼嚎聲平復,邪蓮則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像斷線風箏似的往地上墜落。

    「活捉妖女了!」

    「她跑不了了!」

    喜悅的叫喊歡聲雷動,十藏、百藏、千藏、萬藏,那是飯堂四大金剛的聲音,這麼說,與邪蓮激烈比鬥,佔著上風的人…是阿雪!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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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異魔異俠


    當初在飯堂的一場混戰,十藏、百藏、千藏、萬藏的聯手,稍勝不能全力作戰的羽虹一籌,而邪蓮的力量比羽虹要強,加上飛行的優勢,四大金剛本來只能與她打個平手,但是今次覷準機會出手,赫然能毫髮無傷地生擒強敵。

    只不過,雖然鐵鏈已經鎖住敵人身體,要活捉邪蓮似乎沒有那麼簡單。當邪蓮慘叫噴血,四大金剛一起拉扯鎖鏈,本來浮現在邪蓮上方的黑霧,突然開始分散轉移,轉而出現在四大金剛的頭頂上。

    詛咒的效應立刻出現,力量修為最淺的萬藏首先嘔血,繼而四個人都嚎叫著往後跌開。

    阿雪不可能會向他們施咒,但這裡是東海,水系魔法最擅長的,就是折射、轉移之類的鬼祟伎倆;武者能夠借力打力,水系魔法師卻能轉嫁魔法,防不勝防,空海幻僧那個禿頭老賊肯定就在附近,藏著接應邪蓮。

    誤打誤撞的一著,有著驚人的效果。不願誤傷己方的阿雪,第一時間收回詛咒,這是相當高的魔法水準,多半的巫師都是能發不能收,但是隨著詛咒黑霧的消失,亂石堆中也沒了聲息,為瞭解咒而大傷元氣的阿雪,情形絕對不會比邪蓮好到哪去,當然…不會比快要失去意識的我更糟。

    這場事發突然的大亂鬥,看似以兩敗俱傷收場,由還能行動的四大金剛坐收漁利,卻在好戲將落幕的時候,一個不屬於劇本內的人物從天而降。

    狂風捲動,大氣飛揚,一個偉岸巨影轟然降臨,接住了墜落中的邪蓮,重重一踏,整個地面都為之撼動。四大金剛已經算是高個長人了,但和這人相比,卻都矮上了一個頭,如果說他們是金剛,這個來人簡直就是天王了。

    接下來的事情,由於不在空中發生,躺著快要昏迷的我,並沒有很清楚的記憶,只是知道來人大聲獰笑,狂妄凶蠻的笑聲,恍若怒雷霹靂,震得我耳邊一陣劇痛,懷疑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物,因為他每一步踩出時的震動,只有身重數百斤的鐵石雕像方有如此效果。

    那人好像發現了阿雪的存在,說要去把人給揪出來,因此被四大金剛給阻攔住,雙方進行戰鬥。

    四大金剛的修為不俗,聯手起來威力更強,但他們的刀劍破風、拳掌揮動聲,卻都掩不住敵人的猙獰狂笑,那個聲音中滿是最原始的獸性,似毒龍、似猛虎,散發著凶殘的猛獸氣勢。

    氣勢還可以假裝,但是那彷彿強弩撕裂大氣的掌風,還有舉手投足敗殺敵人的大威力,這點卻假不來。只是幾招之間的功夫,四大金剛的聯手防線就潰不成軍,紛紛嘔血被遠擊出去。

    雙方好像在叫罵什麼,我聽不清楚,只能判斷兩方人馬應該相識,而那名怪漢在輕易挫敗四大金剛後,憤怒地仰天長嘯,似若炸雷般地吼了起來。

    「沒有人!沒有人能夠打敗我!為什麼沒有人能讓我一敗!這座島上沒有更強的高手了嗎?」

    憤怒地叫囂,這種狂霸無匹的口氣似曾聽過,我突然想起茅延安提到過的一號人物,黑龍會九大海將軍中的強人——武間異魔。

    「武間異魔,似人非人,據說是半妖半魔之體,不可小覷。這人勇猛強悍,雖然不會魔法,但卻是黑龍王手下第一猛將,自負武勇,最喜歡找高手比武過招,留下對手的頭蓋骨當收藏,號稱不敗魔將,但因為腦子不太正常,最喜歡誇耀世上沒人能殺他敗他,現在人稱不死魔將。」       

    這段話在我腦中閃過,本來因為精血流失過多而昏沉的我,意識驀地一醒,勉強睜開眼睛,吃力地移動身體,想看一看這號半妖半魔的強人,傷癒復出後,到底是什麼模樣。

    呈現在我模糊視線中的影像,是一個鐵塔似的魁梧巨影,通體肌肉結實虯起,彷彿鐵鑄雕像,找不到一絲缺陷,但膚色卻是奇異的銀灰,閃爍著金屬光澤,看不清楚他到底是穿戴盔甲,或是已將金鐵融入體中,強化血肉骨骼,成為至邪之物。

    頭頂長著一對昏黃銳角,血紅色的眼睛恐怖懾人,外翻的獠牙讓人瞧不清真面目,粗得像是兩根木樁的手臂,指爪依稀讓我有些眼熟,但是背後那一雙詭異的肉翼,卻更吸引住我的視線,令他本已高壯的身材看來更顯巨碩,儘管身上還穿戴著獸皮護腕與綁腿,可是看起來的感覺,他不像妖,也不像魔,而是像一頭能夠撕天裂地的魔獸。

    光是這樣的狠惡氣勢,黑龍會第一猛將之名,當之無愧,但令我心緒不寧的卻不是這一點。

    武間異魔的肩膀上,扛著一個半裸的女體,面目看不清楚,從體態來看,似乎是個少女,就趴在武間異魔的肩膀上,動也不動,失去了意識。

    邪蓮則是斜斜地倚靠在武間異魔的身上,一雙眼睛直盯著他,流露出來的眼神,全然不同於望向我時候的仇恨怨毒,而是像一頭母犬望向牽著項圈的主人,寫滿了依戀與柔順;她本來已算高佻的身材,站在武間異魔身邊,卻顯得嬌小柔弱,那豐滿性感的火辣曲線、一身光潔雪肉,與身旁鐵鑄鋼鏈般的雄健軀體緊緊相貼,兩具胴體無比相稱,彼此的邪惡氣質相得益彰,看來就像是魔王與他的邪姬寵妾,顯得無比耀眼。

    不論善惡,單從畫面來看,簡直就像是一幅藝術畫作,令人激賞…當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我如果還有張嘴的力氣,一定會氣得吐出血來。

    但現在吐血的卻是別人。四大金剛不是武間異魔的對手,早已敗倒,但武間異魔卻不打算就此罷休,簡單地一揚手臂,激起一陣旋風,把力量最淺的萬藏吸扯過去。

    這種純力量的比拚,萬藏最得意的解牛快刀根本派不上用場,只能奮起殘力,一拳擊上武間異魔的單掌,兩邊一對撼,力量遠遜的萬藏立刻口噴鮮血。

    百藏、千藏哪肯眼見兄弟被擊斃,紛紛搶上。面對武間異魔的鋼鐵身軀,普通的刀劈劍砍難以奏效,兩人只得放棄圍繞攻擊,各出一掌抵在萬藏背後,合力助他抵禦敵勁,但這樣一來,等於是以己之弱,撼敵之強,三人臉色變成紫紅,身體搖晃不停,直到力量最強的十藏加入,才稍稍拉平局面。

    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間而已,武間異魔不愧是黑龍會第一猛將,實力深不見底,再度催勁,竭力與他相拼的四大金剛再次嘔血,這次連十藏都不能倖免,在那如潮水般滔滔而來的洶湧內勁下,四人臉如金紙,只是因為武間異魔沒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力支撐。

    「太沒用了,這座島上沒有人了嗎?沒有人能打敗我了嗎?」

    狂傲的大笑聲,猶如天上轟雷般掃著地面,武間異魔一掌鎮壓四大金剛,旁邊摟抱美艷邪姬,在她嫵媚柔順的凝視中,氣勢雄霸無匹。誠如茅延安所言,武間異魔的腦子很有問題,但也就是這種執著於武的個性,讓這瘋子成了一個可怕的武癡,擁有這樣壓倒性的力量。

    「既然你們沒有人是我對手,就全都給我死在這裡!」

    對於貓抓老鼠的戲弄失去興趣,武間異魔怒喝一聲,再次催勁,眼看就要將四大金剛一掌震死,武間異魔的狂笑聲卻突然止住,四大金剛狂搖的身體也慢慢止穩,臉色由慘白變得平和,從掌勁的傷害中平復過來。

    這個情形的發生,無疑是個奇跡,但這奇跡卻非憑空出現,一切只是因為抵在十藏背後的那隻手。

    一隻雄渾有力的大手,裹在蟠龍「特」字徽印的長袖中,彷彿是一座偉岸不搖的山巖,幫四大金剛抵住了洶湧浪濤的衝擊,在破雲掌勁中保得平安,而在四人的臉色逐漸好轉後,無聲無息出現在十藏身後的那個男人,已經再難掩藏他雄健的身軀。

    右手抵在十藏後心,加籐鷹負手於背,雖然作著凶險的內力比拚,但他平和流暢的動作,猶如閒庭信步,那種渾成天然的氣度,與武間異魔的殘戾凶蠻,各走極端,表現在兩人的掌力比拚上,也是勝負難分。

    對於一個武癡來說,再也沒有比遇到好對手更感興趣的事,武間異魔的眼神立刻變了,那種壓抑中的肅殺,像是暴風眼中的寧靜,讓人不寒而慄。

    「你是什麼人?」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不是什麼人也沒有。有我在這裡,你別想傷到這裡的任何人。」

    「哦,你作得到嗎?」

    武間異魔狂笑聲中,掌勁疾吐,本來四大金剛就是卡在他與加籐鷹的掌力較勁中,成為一個危險均衡,現在他猛提掌勁,巨大力量一次湧出,就算加籐鷹能夠穩穩守住,當掌勁被逼回來的時候,卡在中間的四大金剛被兩股掌勁來回掃一次,全身經脈肯定毀得亂七八糟,成為廢人。

    但這一點顯然早就在加籐鷹的預料中,所以在武間異魔加催掌勁的那一刻,加籐鷹的右掌忽然化推為撥,地霸玄氣忽剛忽柔,一面抵擋武間異魔重掌,一面以巧妙的柔勁安穩將四個人分推往兩旁,離開掌勁的威脅範圍。

    高手過招,勝負只在毫釐,加籐鷹的手法雖然妙到顛峰,但力分之下,卻給了敵人一個天大良機,讓武間異魔全力轟發一拳,中宮直入地攻向加籐鷹的胸口,要趁他回氣之前,將他重創格斃。

    「心慈手軟,不配與我動手。死吧!」

    猛招臨頭,加籐鷹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一道令人寒澈心肺的雪亮鋒芒,由加籐鷹的左手綻放,閃電襲向狂笑中的武間異魔。

    「地霸氣訣!斬龍刃!你是大叛徒加籐鷹!」

    刀芒映照,生死起落,在武間異魔的巨吼聲中,他的右拳好像發生什麼變化,狂猛氣勁掃向四面八方,不但四大金剛被波及,滾跌出去,連稍遠的我都不能倖免,只不過今晚的我特別倒楣,傷重之餘,只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大力震到,輕飄飄地飛起來,飛出山崖之外,朝崖下的汪洋大海筆直墜落——

    「撈起來了,他該怎麼辦?」

    「快請救救我師…救救我哥哥。」

    「大奶妹,梅兄弟的身體好冰,快為他運氣。」

    「妖女的邪法好厲害,他身體還在一直冷下去,沒得救了。」

    「不成的,女神醫目前不在東海,就算有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高手,也很難救得了他。」

    朦朧中,我耳邊聽到一些聲音。聲音的來源很複雜,有海潮拍擊岸邊的聲音,也有人的說話聲,好像是百藏、千藏的聲音,但又好像聽到加籐鷹的說話聲。

    情形很古怪,我漸漸聽不見所有的聲音,照理說,我應該昏了過去,但偏偏自己的意識清楚得嚇人,連思考都越來越清晰,只是看不見也摸不著,除了思考,我什麼也做不到。

    既然腦子裡頭還清楚,我就來思考一些東西。

    加籐鷹與武間異魔的一場戰鬥,我雖然沒看到結尾,但想必武間異魔吃了不小的虧。斬龍刃,傳聞是東海黃金龍族的鎮族之寶,加籐大當家的分天一刀,剛柔並濟,輔以神兵施展,在武間異魔大意輕忽的時候斬出,對敵人的傷害肯定不簡單,讓那個目中無人的武癡知道厲害。

    但光是想到武間異魔,就讓我感到非常不快,一股難言的苦澀感覺,像是低劣的過期苦酒,點點滴滴,盈滿我的口中,想吐都吐不出來。

    過去,我曾經作過一個惡夢,夢到阿雪與方青書並肩站立,郎才女貌的相稱模樣。這個畫面今天不再只是夢境,真實地在我眼前出現,儘管人物產生了變化,但那種猛戴綠帽的屈辱與氣憤,卻像是一尾毒蛇,猛咬在心口上激烈作痛。

    月櫻曾讓我有過類似感受,但在月櫻身上,我從不曾實際擁有過,而那種曾經牢握掌心、卻被狠狠奪去的感覺,今天我終於有了體會。邪蓮狠狠撲向我,誓要殺我而後快時候的怨毒目光;還有她仰望武間異魔時,那種慕戀依偎,像個新婚小婦人似的眼神,像是千把小刀切割在我心頭。

    不曾擁有,就不會失去,一旦人們有了珍惜重視的東西,就會體驗到失去時候的痛。因為如此,所以我從不曾將邪蓮看成是我的東西、我的女人,而在我的認知裡,像邪蓮這樣淫艷妖媚,浪蕩到連妓女都為之汗顏的淫婦,也不該算是我的女人,因為她非但不純潔,還已經被別人玩得太爛,就算成為我的所有物,又有什麼光彩?

    但卻想不到,一個讓我這麼輕賤視之的蕩婦,在她改投向別人懷抱時,仍會讓我感到這麼樣的難受。

    想到那具曾在我懷中輾轉呻吟的美艷胴體,如今卻在別的男人身下淫蕩扭腰,搖乳擺臀,我就氣得快要吐血。

    媽的,這個無恥淫婦,居然在跟了別的男人之後,倒過頭來暗算我!早知道我就不該惦著舊情,那樣就不會失去冷靜,被她這樣暗算得逞,也就…不會心痛了。

    那時候,邪蓮被阿雪的黑魔法所阻,卻一直要撲衝過來,那種赤紅雙目、被頭散發,誓要把我身上每塊肉撕扯下來的刻骨怨仇,想起來委實令我心驚不已。她口口聲聲說我是惡魔,又想要與我拚命…我作了什麼引她仇恨若此的事嗎?

    (嗯,可是…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太對,我好像漏算了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問題我沒有注意到呢?)

    腦裡自然回想到邪蓮現身後的每一幕,尤其是與她合體交歡時,那渾圓肥白的豪乳,上下拋動搖甩的種種畫面,還有她平滑白皙的小腹,那真是…啊!我想起來我疏忽掉什麼了。

    當初在馬丁列斯要塞分手的時候,邪蓮已經身懷有孕,雖然吸血族的女性與其他種族混血,要懷胎三年才會生產,但是算算時間,邪蓮的外表也該發生改變,大腹便便,行動不便才對。然而,我這幾次看到邪蓮,她的小腹平坦纖細猶勝往昔,動作靈活快捷,哪裡有懷孕在身的樣子?

    唔,這裡頭應該有著什麼問題…

    不過,我還真是一個大爛人啊!與邪蓮分手後的兩年多時間裡,我居然從來不曾記得這件事,偶爾想到邪蓮,也是想著她渾圓的雪乳與美肉,完全忘記她身懷有孕的事,重逢後這麼久才想起來,想想我也算是爛了,或許,我是下意識去迴避這個事實與責任吧…

    「沒錯,您說得沒有錯,您確實不是好人,但也唯有您這樣的人,才能夠成為法米特大師的傳人。」

    一個聲音傳入我耳內,本來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渾沌,突然一下子明亮起來,形成某個景象,出現在我眼前。

    那是一塊頗大的石壁,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構成多個相互影響的複雜魔法陣。而在那片石壁之上,有一具半裸的女體,被嵌在石壁之上。

    一種特殊的金線雪紗,遮纏在胸口與腿間,遠遠看去,像是一層金色雲彩遮掩在胴體之上,彩光流轉,偏生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但這具金色雲朵中的美麗女體,雙臂往後沒入石壁,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飽滿的乳房更加突出;兩條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開,但在膝蓋以下的部分,卻朝後被石壁所吞噬,整具軀體被固定在石壁上,無法移動分毫,看來就像是等待被切割的美肉標本。

    「我等待您許久了。本代的淫術魔法傳人,歡迎您來到東海,我是第七代的守護精靈,有些事情必須要讓您知道。」

    景物模糊不清,如在夢中,我想往前走幾步,看清楚眼前這具曼妙修長的白裸女體,但卻被一股無形力量給擋住,只能聽見那邊傳來聲音,卻沒有辦法靠近過去。

    那個自稱是守護精靈的女人,告訴我一段五百年前的往事,當時幽靈船為禍甚深,身為黃土大地第一術者的法米特·修·卡穆,在幽靈船被鎮壓之後,佈置了一個魔法機關,由守護精靈來監視東海的狀況,不讓受到鎮壓的幽靈船蠢動。

    「守護精靈的力量會隨著時間而耗損,在力量耗盡之前,魔法陣會另外尋覓新的女性,成為守護精靈。只要守護精靈還在魔法陣中,幽靈船的活動就會被壓制,不會在東海造成大規模的破壞。」

    但這狀況卻在十多年前有了改變,一位伊斯塔的大靈巫叛逃,來到東海,投奔黑龍會,主導黑龍會的生體研究與士兵改造工作,就是黑巫天女。她對幽靈船感到高度興趣,一直想要破除五百年前的封印,得到幽靈船的可怕力量,在她鍥而不捨的努力下,沉睡的幽靈船不住蠢動,讓法米特設置的封魔力量疲於應付。

    「如果單純只是魔力上的比拚,有守護精靈的魔法陣絕不會有問題,因為當幽靈船還在沉睡時,魔法陣擁有當年幽靈船失去的一半力量,但如果開啟幽靈船的鑰匙被找到,千萬死靈一旦甦醒,就會取回那失去的一半,屆時魔法陣將被徹底破壞,再沒其他力量能阻擋五百年前慘狀的重現了。」

    開啟幽靈船封印的鑰匙,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必須符合幾個條件:她必須具備強大的力量,否則封印尚未開啟,她就死在反震之下;她必須懷著滿腔的悲憤與怨毒,情願流盡一己之血,去詛咒她的仇人;還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必須是個孕婦!

    五百年前,就是這麼樣的一個女人,被千軍萬馬追殺到東海之濱,在絕望之餘,用她的雙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鮮血,詛咒她腹中骨肉的父親。這樣的怨毒,讓數百里海域瞬間遍染鮮血,千萬死靈為之撼動,因而誕生了邪惡的幽靈船。

    我心裡算了一算,邪蓮似乎符合這三個條件,所以才能喚醒幽靈船,但既然封印已破,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呢?

    「有的。您是淫術魔法的傳人,所以我才能與您精神感應,請您替我傳出一個訊息,就是幽靈船並未甦醒,現在出現於東海上的幽靈船,只是一艘假貨。」

    「什麼?」

    守護精靈告訴我,東海上發生的所有事,幾乎瞞不過她的感官與靈識,所以她知道,邪蓮約莫在半年前來到東海,加入黑龍會,之後就被黑巫天女給改造,在體內植入邪物,一種類似萬靈血珠的死靈聚合體,讓邪蓮能夠在極短時間內使喚死靈,配合一些巫法,偽造出幽靈船來。

    「時代久遠,沒有人看過實際的幽靈船是什麼樣,只是一看到滿載死靈與活屍的船隻,心裡就當作是幽靈船,所以竟然沒人發現,那艘幽靈船非但不能飛空、上陸,甚至在海上都不能航行。」

    這話真是讓我嚇了一跳,但仔細想來,情形確實如此。我從沒看過航行中的幽靈船,每次都只是看它被邪蓮召喚出來,或是由濃霧中開出,但其實它並非由濃霧裡頭開出來,只是單純在濃霧中現出,隨著海水波浪,作著幾尺之內的短短飄移而已,反抗軍的士兵每次一看到幽靈船就掉頭跑,竟連這點都沒察覺。

    之前我也懷疑過,幽靈船為何從來不作追擊?威力也不似傳說中的厲害?原來真相是這個樣子,一切只因為它是一艘假貨,連航行都不能的假東西,如果早知道這一點,多場戰局肯定有不同結果。

    「黑龍會利用這樣的煙幕,混淆視聽,藉機解除幽靈船的封印,所以請您把這件事給…」

    「那個不重要,你說你知道東海這邊的所有事,那就告訴我,邪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好的…邪蓮女士本是為了復仇而來,藉由投奔黑龍會,接近仇人,但是不幸被識破,所以就給逮捕,送去改造,成為目前的海將軍。」

    原來是這個樣子,難怪邪蓮的眼神與動作,一直看起來很古怪,她會對我有這樣的怨恨,應該也是被洗腦之後的結果吧。

    不過,邪蓮來黑龍會找什麼仇人呢?我記得她沒有什麼仇人,唯一的血海深仇,就只有當初破壞她整個人生的惡魔…嗯,邪蓮遇上我的時候,確實口口聲聲喊著惡魔,這樣看來,她的洗腦是把主人與仇人弄顛倒了。

    既然是這樣,那她現在最依戀與服從的主人,不就是…

    我突然想了起來,武間異魔不是人類,那種半妖半魔之體,普通人看了當成是惡魔,也是非常合理,而他手臂的外形,依稀也與邪蓮的魔鬼右手一模一樣,如果這個推論屬實,邪蓮來東海復仇的對象,就是武間異魔了,而看邪蓮對他的柔媚依偎,這傢伙最近想必是享盡艷福了,哼…

    「關於這一點,請您不用在意,邪蓮女士身為開啟幽靈船的鑰匙,肉體必須保持潔淨之身,而且…武間異魔自從修練伊斯塔的赤毛鳥手後,已經不能人道,您無須為此感到不快。」

    「唔,你怎麼會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這是世間每個男人都最關心的問題,我只是照實回答而已。」

    守護精靈平順的語音裡,似乎蘊含著諷刺,不過我並不在意。

    「吸血族最後進化中的一門邪法,是所謂的三靈合一。在得到您的精與血之後,三靈合一已經完成,足夠承擔破解封印的衝擊,我想解除封印的動作很快就會進行,請您務必要阻止他們。」

    守護精靈約略說了三靈合一的概要,聽得我渾身毛骨悚然,凜於這邪術的歹毒。想到事情的嚴重,我催促守護精靈讓我回去,怎知道她卻說,她雖然能與我的意識交談,卻無助於療傷,幸虧有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正在搶救,但我的傷勢實在太重,除非另有術者協助,否則就算能壓下肉體傷勢,也會變成植物人。

    「五大最強者級數的高手?」

    「嗯,現在你應該可以感覺到了。」

    在聽見這句話的同時,我也回復了觸覺,發現到有一股暖流正在體內迅速繞行,確實是高手為我運氣鎮傷的感覺,然而,另外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也開始如蒼蠅飛舞般,在我耳邊嗡嗡不休。

    「對了,我要問你,加籐鷹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你知道嗎?」

    守護精靈好像回答了什麼,但我卻聽不見,因為耳邊的嗡嗡聲急速轉大,變得更為清晰與輕柔,彷彿一種無形的音符繩索,將我從昏迷中拉脫出來。只見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在一切消失之前,我耳邊只剩下一個似曾聽聞的女性呼喚。

    「JOHN!RELAX,OPENYOUREYES……」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16
18-7
第七章 天生福星


    從昏迷中一下子清醒過來,我睜開眼睛,只見周圍一片黑暗,自己不曉得躺在哪個房間裡的床上。

    自從獲得黃晶石之後,我就事事履險如夷,不曾遇到過這樣的凶險,也難得再受到如此重傷。這次的事情,實在是一個警惕,一方面是敵人的奸計確實歹毒,一方面卻也是我欲令智昏,過於自信,所以才大意為人所趁。

    暗算羽霓、羽虹,這兩件具有高度危險性的難事,被我近乎藝術地完成,在得到自信的同時,多少也鬆懈了警戒,這件事情真是該引以為鑒,畢竟一個人沒有多少條性命可以隨便丟掉。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讓自己習慣黑暗與寂靜,先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是用心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況,因為這是我之後一連串行動的根本。

    得到的結論非常糟糕,邪蓮的三靈一體邪術,實在是吸血族中另辟捷徑的進化術法。實行進化之術的吸血鬼,必須有孕在身,不斷地煉化與吸納腹中血胎,在體內形成第二個氣血循環,與本身氣輪相輔相成,力量加倍提升。

    第一階段完成之後,第二步要作的事,就是吸蝕胎兒生父的精與血,像是一隻邪毒的黑寡婦蜘蛛,在交合後吞噬雄性,作為本身與胎兒的養分,最後合父、母、胎兒三人的精血於一身,三靈一體,突破吸血鬼本身的力量範疇,完成終極進化,端的是厲害無比。

    邪蓮吸蝕我的精血,幾乎已經完美成功,對我的血肉骨髓造成嚴重傷害,只是因為被阿雪給打斷,我才沒有當場死亡,正是因為看出了這個傷勢的棘手,加籐鷹才斷言回天乏術。

    事實上,若非有絕頂高手及時運功搶救,我不可能活到現在。

    (媽的,手指可以動,但手臂卻抬不起來,這樣下去豈非成了廢人?)

    我心中大罵不休,正自思索該怎樣解決眼前的困境,門口突然「咭」的一聲打開,有人進到屋裡來。來人開門與腳步聲異常寂靜,加上刻意保持黑暗的做法,讓我明白到這人的不懷好意。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娘的,是什麼人摸黑來暗殺老子?)

    欲動乏力,我唯一能作的事情,就是裝作昏迷不醒,嘗試凝聚一絲氣力,作出逃跑或奇襲。

    令人直冒冷汗的緊張時光,一分一秒地流逝,雖然時間不長,但肌肉的緊繃,卻幾乎耗光了我所剩無多的體力,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人站在我床邊。

    敵人即將下手,我卻還無法把握到來人的身份,心裡著急,卻聽到那人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隱約冒出了一聲抑制住的啜泣。

    「畜生!不只是我…連我姊姊也搞。」

    是羽虹!

    我意會到這個事實,羽虹已經一掌打了下來,我想要控制羽虹體內的淫神,卻知道有九成來不及了,心裡正自焦急,驀地,一股冰冷的感覺,像是潮水一樣瞬間瀰漫過整個房間,讓人全身的汗毛都豎直起來。

    這感覺…是劍氣!是絕頂高手所迫散出來的警告劍氣!

    羽虹判斷出實力差距,不敢逗留,第一時間破窗而出,身影消失在黑暗夜色裡。

    致命危機解除,我鬆了一口氣,卻沒有嘗試掙扎起身,而是向著尾隨羽虹前來、站立在門口的那人,淡淡說話。

    「還在等什麼?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不久,一個有著巨大存在感的人影,出現在我的床邊。

    一雙皎潔的龍角之下,碧綠如翠玉的髮絲,簡單而貼順地垂過耳梢;身上的鮮紅旗袍,一條黃色金龍盤纏旋繞,從怒突的高聳雙峰,準確地勾勒出惹火之至的曲線,令人目眩心蕩,而滾著銀絲的玉帶,卻把小蠻腰扎得纖不盈握,只不過配上腰間的那柄斬奸長劍,嫵媚風情盡數轉為凜然正氣,教人不敢褻瀆。

    室內沒有點燈,但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邊,就彷彿在黑暗中自成光源,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她;去注意到她的迫人氣勢,去注意到她的驚人美麗,去注意到她的領袖威嚴。

    這確實是她獨一無二的特質,在東海最黑暗的日子裡,她是海民們唯一的希望,恍如暗夜明燈,帶領她的子民擁抱黎明,即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卻仍是忍不住為之所震懾。

    四大天女之中,我每次看到月櫻,都會驚艷於她的嬌美,尤其是在男女歡好之際,她柔媚冶艷中帶著聖潔的特有氣質,常常讓我看得迷醉不已,有著片刻失神;但是我此刻眼前的這名女子,每次相逢,我都不由自主地為她的明艷英武、鋼鐵毅力所折服,想向她致上敬意。

    只不過,這個情形在這一次有了改變,當我們兩人默默凝視良久後,我把這改變具體表現在我的稱呼上。

    「很久不見了。畫眉,你好嗎?」

    這該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之前我總是敬畏地喊她「龍女姊姊」,現在卻喊出她幾乎不為人知的本名,但李華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在剛剛的沉默中,她似乎就已經在等待這句叫喚,一聽我開口,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真、真的是你?我一直都在懷疑,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真的就是你。」

    「哦?為什麼?因為我今天喊出了你的本名?」

    「不!因為只有今天,你看我的眼神中沒有敬畏與遵從,而是像十二年前的你一樣,單純把我當作一個女人。」

    簡單的說話,一件本來應該難以解釋的事情,被輕輕揭過,反而成了我們之間的默契。

    那年,李華梅因為反抗軍錢糧缺乏,依照多年前神秘男人的預言,到娜麗維亞募集軍資,失敗而歸,卻在歸途的小酒館中遇到我,一夕情緣之後,她以至尊功為我驅毒療傷,當時的我面目未復,李華梅並沒有認出什麼;但是當我回復本來面目,被鬼魅夕追殺,與她在娜麗維亞碰頭時,李華梅就已經驚於我的樣子,竟與她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樣。

    正因為對此牽掛不已,所以她後來到南蠻時,特別來見我,一再試探確認,卻發現兩個人確實有所不同。

    「在羑里,你在史凱瓦歌樓城、在獸族陣營內,我都曾從旁注視。那時的你,確實與他不同,除了一點…那就是你與他一樣,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我幫助。」

    提供軍資、揭露黑龍會生體實驗的陰謀、讓羽族流亡東海、促成國際共識,協助反抗軍…這些事直接與間接地幫到李華梅,讓她無法忽視我的存在,直到今日。

    「也許,我一直在期待你變成他,所以在南蠻,才會那樣和你說話;但今天我終於能肯定,你與他就是同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你能解釋我的這個疑惑嗎?」

    「可以,但或許會更讓你亂上加亂。」

    李華梅既然在南蠻曾經窺視我多時,想必早已知道我會淫術魔法之事,不用在這上頭作隱瞞,所以我就從這上頭作解釋,說我身為淫術魔法的傳人,意外得到了一枚黃晶石,穿梭時空,發生了十二年前的種種。

    我的體力很差,幾次險些說不下去,都是李華梅握住我的手,傳輸一股極為受用的真氣入體,讓我身體暖洋洋的,有力氣說話。從這真氣的感覺,我知道救我一命的人就是她,多半是她與卡翠娜一同到…不,尾隨卡翠娜而來,因為眼前的這只畫眉鳥,是一個很喜歡跟在別人後頭當黃雀的女人。

    「…在回程的時候,黃晶石毀了,我也就失去了穿梭時空的能力。一切就是這樣,只看你信與不信。」

    「要判斷一個男人的話,不用聽他的話,只要看他的人。你就好像是上天賜給我的幸運星,對於你的解釋,我全都相信。」

    李華梅坐在床邊,與我一手相握,苗條纖細的龍女香軀貼靠著我,傳來陣陣大海的芬芳;她放下身為領袖的威嚴,軟語溫言,開心時就綻放歡笑,璀璨如同夏花,比天上太陽更為炫目迷人的風情,讓我體驗到這名龍女另一面的魅力,在這一刻,我確實覺得,我們兩顆心沒有隔閡。

    「…這麼說,你也沒有未婚夫囉?」

    「從來不曾有過,勉強要說有的話,就是族中長老點選出來的幾個人,不過已經全部死在第一線了。」

    「在小旅館的那個晚上,你還說自己從沒那麼爽過,根本是騙人!十二年前的那天,你在樹林裡頭的浪叫聲,淫蕩得不像是初夜啊。」

    「哈哈,對於初見面的男人,總要顧到一點他的尊嚴,如果我對你說你不過爾爾,比不上我過去的男人,又在事後拿光了你的錢,你會服氣嗎?」

    「不會,我一定會天涯海角去找你討債,還會四處宣揚你的惡行,讓你身敗名裂。但是,以我現在的心情來說,畫眉,我並不希望你把那看做是一場交易,你的身體、你的尊嚴,都是無價的,你別太貶低自己。」

    原本我對李華梅的敬仰與佩服,在我心中能用同等高度直視她之後,發生了改變。我發現她似乎有點過度執著於反抗黑龍會的聖戰,為了能讓反抗軍獲勝,不惜一切付出,以堂堂五大最強者之尊,竟然願意在小酒館內,對一名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獻出肉體,儘管這是因為過去的因緣影響了她,但長此以往下去,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李華梅對我的勸說不置可否,微笑著轉頭不語,看到她這表現,我只有轉換話題,把剛才睡夢中守護精靈的警告,對她提出。

    「…果然是這樣,我就一直覺得那幽靈船有古怪,所以親自來看,想不到黑龍會居然狡猾若此…」

    李華梅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卻無怒意,她本來就是極具軍略長才的女提督,率領艦隊連戰皆捷,只要把正確情報告訴她,馬上就可以策劃出辛辣戰術,給敵人迎頭痛擊。

    只不過,當她說出了她的作戰計劃,希望我能配合時,我們卻發生了衝突。

    「等等,照你這戰法打下去,不光是黑龍會,連邪蓮…我是說連那個女吸血鬼也會被消滅了?」

    「當然。把敵人引誘出來後,用最強實力一次消滅,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戰法,所以我秘密前來,連目前反抗軍中最強的空戰隊伍也隨行,就是要在蓬萊島戰線出現問題前,把幽靈船一舉掃蕩掉。」

    李華梅道:「雖然你說那位吸血女是被操縱洗腦的無辜受害者,但是在黑龍會的計劃中,她無疑已經成為喚醒幽靈船的關鍵,如果讓她繼續生存下去,太危險了。」

    講述著預備的戰術,如何誘敵,如何分兵包圍,由誰去對付天海幻僧,用什麼陣形去格殺武間異魔,李華梅的眼中閃著決斷光彩,完全散發著一軍之主的氣魄,但我卻聽得背後發汗,因為如果照她這麼執行下去,邪蓮就必死無疑,李華梅甚至把敵方最強的武間異魔交給旁人圍攻,自己親自去格殺邪蓮。

    「如果是真正的幽靈船,那就麻煩了,但在她真正得到幽靈船的邪力之前,目前的能耐不過爾爾,我有九成把握在三招內殺她…你的臉色看來似乎不是很好,傷勢還很重嗎?」

    我的臉色會好才有鬼。如果真的被你在三招之內殺了邪蓮,那我這邊就要完蛋啦!就算邪蓮對我再怎麼不重要,我也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畢竟大家怎樣都有一份露水春情,不想看她莫名冤死啊。

    李華梅聰明絕頂,單純用謊話,肯定是騙不過她,所以我只好有什麼說什麼,用略為隱諱的說法,把當初我與邪蓮的相識、交往,簡單快速地說了一遍,並且婉轉地請她手下留情,放邪蓮一條生路。

    「…哦,很有意思,你對她這麼有情有義,真讓人羨慕呢。」

    李華梅目光流轉,一雙明眸似笑非笑,若有深意地看著我,看得我頭皮發麻,明知道不該在一個女人面前,提起另一個女人,卻又不得不向她求助。

    「你這麼深恩重意,是件好事。但是我的小情人啊,你身邊有一個美如天仙的小狐女;又奪羽二小姐的珍貴紅丸,連她姊姊都沒能逃出你的魔掌,現在心裡還記掛一個吸血艷女…真是琳琅滿目,你的情意到底對誰多一點呢?」

    「你漏算了一個,在我面前還有一個傾國傾城,只手操控東海局勢的龍女提督,當我眼睛看著她的時候,我對她的情意最多。」

    與其說示愛,這句話更像是輕薄。李華梅不是霓虹能比,我並不想討口舌便宜,但現在正在與她爭取談判,如果男女之間的地位落在下風,會非常吃虧。

    幸好,李華梅的人格本質,是一個軍事統帥,不是江湖名俠。一般的善惡觀念,她並不是很執著講究,否則光為了我對羽虹作的奸辱,她在南蠻就把我給宰了。

    單純講究善惡觀念,那就沒有得談,只能直接攤牌兩瞪眼,但如果大家撇開善惡觀念,只講利益,這世上就沒有不能談的東西。

    「唔,說起來,你在羑里出生入死,我都沒有回報你什麼,這次是該還你人情。」

    「喂!喂!喂!你這女人太詐了吧,我出生入死的報酬,你一次人情就抵帳了嗎?」

    「這個人情雖然不大,但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對嗎?」

    「女人,這叫做趁火打劫!你十二年前可沒這麼奸詐啊。」

    無視我的感歎,李華梅說出她的條件。軍情緊急,她不能給我太多的時間與機會,所以從現在開始的十五日之內,她會回蓬萊準備攻擊,如果到時候我還不能把邪蓮救出,她將會親自率軍,把邪蓮給徹底消滅,以防幽靈船重現。

    十五天,時間不算長,但也算是合理,因為這件事並不是時間充裕就能完成,如果十五天之內無法做到,那就算延長一年也沒意義,當然,如果能延長一年也是不錯啦,因為說到底,反抗軍的興亡與我又沒什麼關係…

    「但是,在這個約定生效之前,你要先做到一件事,不然這個約定就不存在。」

    「什麼約定?」

    「單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從黑龍會手中搶人,就算加上你身邊那個漂亮的小狐女,也敵不過武間異魔。想要成事,除非能請動我大師兄出馬。」

    「你要我請加籐鷹出山?」

    李華梅向我解釋,黃金龍族的鎮族神功,上天下地至尊功,共分為三部份:最深奧精妙的天罡氣訣、剛柔並濟的地霸氣訣,還有入門的至尊功。加籐鷹雖然未獲傳授天罡氣訣,但卻得到重寶斬龍刃,使刀弄劍的修為猶在李華梅之上,若是他能出山,不只我的行動勝算大增,對反抗軍也是大有好處。

    加籐鷹退隱多年,甘心當一名小廚師,沒沒無聞,想要讓他再披戰袍,那真是談何容易,不過李華梅教我一套說法,憑此與加籐鷹交涉,成功可能性大大提高,只是…

    「不但要料理掉幽靈船,還要幫你請大師兄出山,畫眉,你真是一箭雙鵰,佔盡了好處啊!」

    「我李華梅所中意的男人,不是看身家地位,而是看本事。小情人你來東海,不就是為了幹一番事業,讓我刮目相看嗎?這就是你表現的時候。」

    李華梅傲然笑語,激勵似的在我背心拍了兩記,我身體往前一傾,視線居高臨下,從她薄絹絲袍的領口望進去,清楚瞧見兩座飽滿雪白的乳球,在乳兜內搖晃,把那豐腴的蕩漾看得一清二楚,實在是非常性感。

    如果單單只是言詞激將,我可能嗤之以鼻,不會受這種小技倆所激,但是,當眼前出現了這樣挑逗人的美乳春波,誘惑擺盪,這卻由不得我不熱血激昂,甚至要往上直噴腦門了!

    闊別十二年的堅挺雪乳,不知道發育成了何等美態,我很自然地調整位置,想看個仔細,不過卻給一隻遮在胸前的玉掌給攔個正著。

    「可以了,再看就要收錢了!」

    帶有女性成熟風韻的盈盈笑語,恩威並施,讓我只能垂首拜服,一口答應了李華梅的賭約。

    締結約定後,李華梅不惜大耗真氣,為我虛弱的身體固本培元,讓一股雄渾氣勁在我體內運行,使我能夠憑之回復行動力。

    我本身因為莫名怪病,無法修練武功,一運氣就會嘔血,所以不能自行運氣,但是從獸王拳的經驗看來,我運使外來真氣倒還無礙,只是要把我從這樣嚴重的氣血虧損狀態中救回,縱是五大最強者級數的她,也得要耗損大量元氣,起碼半個月才能回復。

    而在這樣的動作中,我有一絲感動,因為這也是李華梅在向我表示,她對我並非毫無付出。事實上,在我們的交談裡,我不時從她的眼角眉梢,閱讀出這樣的訊息:…十二年來,我能穩穩站在這個位置,其實也做過很多不為人知的隱事,所以你怎麼把那些女孩弄上手,我並不在意,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可是,我有我的堅持與自尊,不想像那些小女孩一樣繞著你,小情人,在你心裡深處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我答不出,顯然我和李華梅都需要一段時間去尋找答案,在那之前,我們的關係暫時是只能這樣了。

    「對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臨走之前,李華梅又扔來一個大問題,這問題真是弄得我灰頭土臉。

    「昨晚武間異魔奇襲火奴魯魯,我遲來一步,來不及阻止那妖女傷你,也來不及阻止他綁走羽霓。」

    「什麼?」

    「沒錯,就像你聽到的那樣,羽霓昨晚被武間異魔綁架帶走了。」

    這個意外消息,還真是出乎意料地重大,原來黑龍會計劃周密,在邪蓮暗算我的同時,武間異魔也率隊出動,奇襲火奴魯魯的主要軍營,幸虧卡翠娜等羽族女戰士,在當天稍早到來,那時協助作戰,空陸夾擊,這才沒有造成重大死傷。

    不過,武間異魔的力量遠超眾人,背後又有蝠翼可空戰,結果一場短暫廝殺,被他擊傷卡翠娜、羽虹,還連羽霓都給擄了去。與我們交戰時,被他扛在肩頭的那個昏迷少女,就是羽霓。

    武間異魔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岸,固然是因為他武功高得無人能敵,但是可以旁若無人地繞過各種警哨,險些連羽族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包括李華梅在內的所有軍方高層一致認為,是島上出了內奸!

    要徹查這工作,當然是要慢慢進行,不過暫時不關我的事情,李華梅的意思,似乎是要我在救出邪蓮之餘,順手也把羽霓救出來。

    這個順便真是順得厲害,但我也不能否認,如果能救出羽霓,這件事對我好處多多,所以也不用一口推拒,就是要看情形而定。

    我能夠起身下床,接著就要開始進行我的救援大計,首要工作就是招募同伴,其中理所當然的第一人選,就是我的乖乖好阿雪,她在昨晚的戰鬥中大顯魔威,連剛完成最終進化的邪蓮都被克得死死,但她強收詛咒,自己受到魔力反噬,我很擔心她的狀態,才一回復行動力,馬上就去探看。

    紫羅蘭守在阿雪房前,一看我靠近便開始低吼;昨晚也就是靠這豹子貼身保護,阿雪才得以專心施法,遭到反噬後,又能全心消解反噬作用,現在已經能夠下床行走。

    「師父,我沒事的,聽說羽霓小姐被抓走了,我們應該設法把她救回來,你一定會這麼做的吧?」

    承蒙我的小美人兒徒弟這麼看得起,真是愧不敢當,但反正便宜承諾不花錢,我就先豪勇地拍胸擔保,以後再慢慢看著辦了。

    「阿雪,你準備一下,順利的話,我們很快就要動身去救人,現在我先去招募其他人手。」

    確認完阿雪隊員的狀態平安後,我接著就是去招募其他隊員。飯堂四大金剛還有背後的加籐鷹大頭目,是火奴魯魯島上的人間隱士,不參與俗務鬥爭,即使是李華梅親自勸說,都請他們不動,但我卻佔了一個好處,那就是…敝人在下身為飯堂的夥計之一,而且…這個月薪水還沒有領。

    十藏、百藏、千藏、萬藏,這四條怒漢其實都是好人,在我與他們混熟之後,只要動之以情,請他們出手相助並不困難,真正的技術難關還是加籐鷹,如果不能請動他出手,單憑四大金剛與阿雪,根本就不夠格與武間異魔鬥,更別說還有黑龍會的其他高手了。

    我對自己的辯才有自信,但加籐鷹顯然不是一個單靠言語能打動的人,所幸李華梅早已籌謀定計,教了我一套說辭,當他們問我為何要去黑龍會救人,那個妖女與我有何關係時,我幾乎聲淚俱下地回答。

    「因為…因為她…她是我的結髮妻子!」

    坦白說,這句話的效果還真不是蓋的,本來負手背對著我們,像尊鐵塔般望著大海的加籐鷹,剎時間雄軀劇震,像頭猛鷲般的急轉回頭,炯炯的目光直看過來。

    「是真的,我們以前在阿里布達結髮為夫妻,但她一心崇尚黑暗的強大,與我漸行漸遠,最後割袍決裂,夫妻情斷,沒想到她竟然被黑龍會給吸收,還受到那般惡徒的利用!」

    我把真話與謊言交雜,仔細娓娓道來,唱作俱佳地說著我與邪蓮曾有多少甜蜜時光、我如何重視她、夫妻分離又有多心痛、如今雖然已走在不同道上,卻不能袖手旁觀,一定要將她救出的認真;當然,我沒有忘記說出幽靈船的陰謀。

    整個過程中,加籐鷹的大鬍子遮掩住表情,但從他拳頭骨節的隱約作響聲,我知道他聆神細聽的專注,還有內心的激動。最後,在四大金剛的眼神鼓勵下,加籐鷹點了兩下頭,願意協助我救出邪蓮。

    我不曉得這番言語哪裡動聽,但肯定與加籐鷹的過去往事有關,這才將他打動,不過,在他終於首肯協助我救人後,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卻是用往常那樣溫和體貼的口吻,一面憐憫地輕拍我肩膀,一面為我打氣。

    「別擔心,梅兄弟…武間異魔自從修練伊斯塔的赤毛鳥手後,已經不能人道,你無須為此感到不快。」

    他媽的!為什麼每個人都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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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義軍義旗


    武間異魔的赤毛鳥手,是伊斯塔的獨門秘技,陰邪歹毒,最是厲害不過,但是那天武間異魔卻吃了空手的虧,被加籐鷹的斬龍刃所傷,急急突圍而走。

    地霸氣訣配合斬龍刃,威力非凡,武間異魔這個虧吃得不小,需要相當時間療傷,這點就給了我們機會。

    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黑龍會艦隊,然後再殺進去搶人,除了要面對敵方的千軍萬馬與眾多高手外,我們要搶救的目標也會激烈反抗,想來實在不是什麼簡單任務,如果敵方多派幾個海將軍過來,又或是撞上黑巫天女,甚至是黑龍王本人,那此行實在與送死沒多大分別。

    「應該不用擔心黑龍王的問題,近幾年來,黑龍王閉關潛修,從不親自在戰鬥中出手,這點是我們的運氣。」

    黑鬼十藏提出了這個分析,而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他以前也是反抗軍的重將,追隨主帥加籐鷹一起退隱,本身頗具軍略長才,這次有他規劃戰術,增添了不少成功機會。

    整個行動的情報,完全忽視反抗軍軍部提供的消息,十藏的獨眼根本看不起那些後輩,只是向第三勢力購買情報。「海商王」丹羅不愧是加籐鷹的生死之交,在加籐鷹提出要求後,很快就送來了黑龍會幾隻艦隊的位置與移動路線。

    我本身積極作著各種準備,至於調動船隻一事,交給四大金剛去設法。果然,他們完全不信任反抗軍的船艦裝備,同樣是從第三勢力調度,看來在十藏這名軍方前輩的眼中,現在的反抗軍真是差勁得可以。

    除了整備工作,我也同時面對一些問題,其中最讓我感到困惑的,就是卡翠娜帶給我的疑問。

    捫心自問,我與這位羽族新主實在沒什麼交情,雖然曾經在獸人大營中幹過她幾次,但那種強暴姦淫,她事後不找我報仇雪恨,就已經很寬宏大量,哪有可能還幫我隱瞞迷姦羽霓時的破綻?

    之前卡翠娜約我私下見面,但是昨天晚上,我被邪蓮給絆住,卡翠娜也率眾與武間異魔作戰,都沒有機會見面。本來我打算開溜,不用與她見面,但既然現在情勢有變,出發前又還有點時間,與她碰頭一下也好。

    懷著疑問,我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形下,悄悄拜訪了卡翠娜,問她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卡翠娜的臉色看來很疲倦,顯然昨晚一戰,內傷讓她付了不輕的代價,但是看到我出現,她還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很客氣地請我入屋坐下。

    卸下戎裝盔甲,換上華貴絲袍,盤起長髮的卡翠娜,看來就像是一名高貴的美婦人,那件開著長長高叉的銀色絲裙,隨步伐而掀動,不時露出穿著束腰絲襪的修長玉腿,有意展示著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焦點。

    白玉似的粉腿,穿上銀白色的絲襪,無疑突顯出玉腿的美妙曲線;偶爾顯露出來的長裙末端,深紫色的褻褲,讓人對那圓滾滾的翹臀充滿遐想,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曾發生在南蠻紅帳內的香艷景象。

    「之前在南蠻的時候,我曾經對你說過,要你小心茅延安老師…那個理由,我現在要和你解釋一下。」

    卡翠娜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過去茅老師曾經組織樂團,在南蠻一帶享有盛名。」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大半精神仍花在偷瞥卡翠娜的美腿上。之前在南蠻獸人營帳的時候,她只是一名落難女戰士,如今卻是堂堂一族之主,自然有一番威儀風範在。想到自己曾經佔有過這名美婦人的熟艷肉體,這確實是一件很讓男人驕傲的事。

    卡翠娜回憶自己小時候的光景,講到她曾親眼目睹「巴薩拉樂團」受邀到鳳凰島上演唱的盛況。當時,那三個各具不同特色的美青年,在鳳凰島掀起了滔天巨浪,迷倒了島上眾多羽族女性,就連鳳凰天女都特別垂青,對那位主唱格外青眼有加。

    「哦?聽起來很屌嘛!連鳳凰天女都泡得上,那個主唱長得很帥嗎?」我隨口回答,眼睛只是不停地嘗試變動位置,多往那絲裙深處看上一眼。

    「帥與不帥,這點就是個人認知了,但當時整個鳳凰島上,起碼有半數的女性為了他而癡迷,如果說那是帥的話,至少你該覺得榮幸?」

    「那個小白臉長得帥,我要覺得榮幸?哦,你可能弄錯了一些東西,我是不搞基的!」

    「你應該覺得榮幸的理由是…那個男人與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啊?什麼?」

    本來只是坐著看美腿的我,一下子被嚇得差點跳起來。長得和我很像?我相信卡翠娜不會認為這是個巧合,而是意有所指。

    巴薩拉樂團風靡南蠻的時間,是二十多年前,當時的年輕主唱,長得又與我一模一樣,照時間來算,那豈非是我那變態的老爸?

    變態老爸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我還真是沒什麼印象,因為他的臉總是被蓋在大鬍子下頭,有時候連看清楚他的表情都不容易,更別說我們分別多年,對他的臉我只剩下模糊印象。

    不過,既然我和爺爺的長相很相似,證實是法雷爾家的子孫,那麼變態老爸的樣子與我相近,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意?」

    卡翠娜迴避了我的問題,只說她覺得應該讓我知道這件事情。或許,連她自己都不能肯定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都能夠認出你來,茅老師也一定認得,但你對此卻一無所知,所以在南蠻的時候,我要你小心這一點…當然,我並不是說茅老師有什麼問題…」

    這句話就是越描越黑了,可是茅延安一向鬼鬼祟祟,也難怪所有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賊一樣。

    卡翠娜欲言又止,好像想對我說些什麼,可是外頭的羽族女戰士進來報告,說是作戰司令部請她過去,我們的談話也就這樣被中斷。

    我在回飯堂的路上思索這問題,腦裡隱約浮現了一些模糊念頭,可是還沒法清晰掌握,正當我想著茅延安的問題時,那個不良中年就大笑著出現在我面前。

    「哎呀!賢侄,為了找你真是讓我跑斷腿了,你到底躲去什麼狗洞?我在島上跑來跑去都找不到你。」

    茅延安氣喘吁吁地搶奔過來,一到我面前,不由分說就抓住我的手,我方自一奇,就覺得手腕一涼,被他套了一個東西上去。

    「喂,你搞什麼?」

    我朝手腕看去,只見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一個怪模怪樣的金屬環,材質似乎是某種合金,形態是兩條相        互纏繞的五爪龍,一金一銀,兩個威武挺拔的龍頭在手背交會,四顆龍目則是鑲著不同顏色的寶石,紫、紅、青、藍,襯著金銀雙色的龍鱗手環,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如果拿去珠寶店估價,那個數字想必會很漂亮。

    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何沒事送我高價珠寶,一股異常沉重的靈壓,就從手腕開始傳遍全身,不但手腕又酸又軟,幾乎抬不起來,整個身體更被一種麻痺感所壓迫,手腳僵硬,胸口沉悶。

    「這是…魔法器?」

    只有蘊含魔法異能的神器,才會對魔法師的肉體產生如此靈壓,靈壓越大,就代表神器的威能越強,一旦正式運作起來,就會大量而迅速地汲取使用者的魔力;若是使用者的修為太差,甚至可能瞬間就將使用者給吸成人干。

    經過連番際遇,我的魔力並不算差,已經超越了普通的見習術士,擁有媲美正式魔法師的魔力,但這手環所給予我的靈壓卻仍如此沉重,這就顯示它並非凡品,肯定是在追跡者中名氣很大的高等珍寶。

    「說對了,你把這個東西戴好,別隨便讓人看見,這東西是你好不容易弄來的,千萬別搞丟了。」

    「我搞來的?」

    「是啊,當初我們和萊恩大總統打賭,本來人一死,賭的東西就收不到,幸好月櫻夫人和你的交情非比尋常,特別用快遞把東西送到東海,使者今天清早才把東西送來,我就忙著找你了。」

    聽到茅延安這麼說,我呆了一下,還記得當初我們與萊恩攜手合作,以國際和平會談為賭約,那時候萊恩所提出的賭注,就是巴菲特門閥的家主證明,賢者手環。

    賢者手環,是茅延安向萊恩提出的要求,我卻始終搞不清楚賢者手環的貴重意義,但既然能成為巴菲特一族的家主證明,至少在傳承意義上,這是非比尋常的重要珍寶。而當萊恩遇刺過世,這個約定自然就隨之作廢,因為除了他本人,誰有那麼大權力拿家主證明來當禮物?

    不過,聽茅延安的說法,似乎是月櫻統合巴菲特家族勢力後,記得當初的賭約,特別命使者萬里追蹤,把賢者手環送到我們的手上。

    「奇怪,月櫻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你這小白臉又吃又玩,甩了人家又不聯絡,但我常常會和心燈寫信聊天,托他替我向月櫻夫人傳遞消息,別死了老公就當賭約不存在…然後東西就送過來了。」

    茅延安說,因為聽阿雪透露,我們馬上就要出危險任務,他怕我死於非命,所以才特別把這東西讓給我護身。

    「哦?這麼好心?那你自己呢?這次你不像以前那樣,死跟著我一起出發嗎?」

    「你少臭美了,大叔我跟著一群臭男人作什麼?平時跟你們一起行動,是因為小阿雪的巨乳百看不厭,屁股搖搖晃晃,非常好看,這次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為什麼還要和你們一起走?」

    「什麼更好的選擇?」

    透過茅延安的解釋,我才知道一件事,原來就在不久之前,羽虹秘密面見李華梅,希望能夠借一艘船出海,找尋與救援姊姊;李華梅雖然認為太過危險,並且成功可能很低,但因為心燈居士這兩天就會抵達東海,屆時反抗軍如果對羽霓被擄漠不關心,將對心燈居士無法交代,所以不但答應羽虹的要求,還找來卡翠娜,請她率領羽族女戰士協助。

    我和羽虹,兩個隊伍分別執行相同的任務,一明一暗,這其中會不會有人成為檯面上的誘餌,藉以掩護另外一隊的任務呢?這恐怕只有李華梅自己才知道了。

    「之前在南蠻的時候啊,我就覺得卡翠娜族主風韻艷美,比起那些小丫頭片子,別具成熟風味,現在終於有機會和她親近親近,說不定可以藉機來場艷遇喔。」

    茅延安笑得很得意,那種志得意滿的樣子,就差沒有大聲喊「為什麼這裡沒有人能打敗我」,否則就像足了武間異魔。不過,對於他的泡妞雄心,我個人不覺得反感,只是滿腦子都在想一個問題。

    茅延安年輕的時候,造訪鳳凰島,當時的卡翠娜只是個小姑娘,如今卡翠娜已經是一名成熟貴艷的美婦人,茅延安看起來卻還相當年輕,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不良中年,他平常到底是怎麼保養的?

    由於太過在意這個問題,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茅延安已經跑得不見人影,讓我沒機會去問他,到底當初和他一起組樂團的兩個男人中,有沒有我的變態老爸?

    「渾蛋,就這麼跑了,也不告訴我怎麼使用這個手環,那有個屁護身功能?當舉重道具嗎?」

    不知道如何使用賢者手環的異能,就算它是個A級的魔法珍寶,遇到敵人的時候也不過是塊廢鐵,不但派不上用場,就連平時都還嫌累贅,因為那巨大的靈壓,至今仍讓我覺得呼吸困難,難以適應。

    「媽的,回來以後一定要把話問清楚才行…」

    出海的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我放棄尋找茅延安問話的打算,急急忙忙趕向碼頭,與我的冒險組員會合。

    ……

    就時間上來說,我們比羽虹那艘船要早兩個時辰出發,這固然是因為我們準備快速,但也是加籐鷹刻意為之。儘管沒說出來,但我覺得這位大當家似乎不想羽虹成為誘餌,所以搶先一步出發。

    出海之後,並不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平順,本來以為我們悄悄出發,或許能夠不驚動黑龍會,給那邊來個奇襲,但從我們出海的隔日,黑龍會的船艦就發現我們,只是雙方隔得老遠,沒有發生衝突就各自航行錯開。

    之後的兩天,黑龍會的警哨船似乎盯上了我們,偶爾我們會與之發生零星衝突,很快就把對方擊破與殲滅,不過從對方的行動與戰力來看,我們所擊破的幾艘快艇隊伍,只是用來測量我們實力的餌食,並不具有什麼意義。

    我對海上戰術不熟,為此特別請教十藏,沒有方法瞞過黑龍會的耳目嗎?

    那個黑色的大塊頭,用他的獨眼打量我一回,搖頭說單單要躲過黑龍會的搜索網幾天,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事,但這樣做有何意義?

    「我們這次作戰,是為了搶救人質,如果完全不與敵人接觸,那怎麼判斷出敵人的位置與行動?讓敵人發現我們的所在,這並不見得吃虧,因為我們也需要將敵人的目光,引到我們指定的地方。」

    黑人參謀長的話中,確實蘊含著兵學正道,這點讓人覺得很可靠。事實上,我們出海三天,並不是只有在海上漂流,而是陸續造訪一些零散在海洋上的小島或浮舟。

    在遼闊的海面上,除了那些島嶼外,還有一些人造陸地,連結數艘船沉錨固定於一地,張設簡單甚至粗陋的結界,抗拒風浪;辛苦弄出來的甲板苗圃上,甚至還能種植蔬菜,這樣的特殊人造物,就被稱為「浮舟」,通常是在島嶼連向島嶼的航線中,販賣一些生活補給品,偶爾也進行情報交流,是不屬於任何勢力的中立地帶,只不過,海浪無情,有時候遇到惡劣天氣,這些浮舟就成為巨浪肆虐下的犧牲者,傷亡時有所聞。

    「奇怪?既然浮舟那麼危險,為什麼還有很多人住在上頭?」

    阿雪很好奇地問了。離開飯堂後,她每天還是不改在飯堂時候的勤勞,早早就起來擦洗甲板,準備早餐,辛勤得一如計時女傭,本來千藏和萬藏都勸她不用這樣操勞,不過自從這兩個盲聾青年經我指點,學會了和我一樣挑好位置,趁阿雪趴下擦地的時候,從她後方看那搖掃的狐尾、還有扭來扭去的圓翹肥臀,他們就不再說話,只是每天大讚我夠義氣。

    我不是大方,也不是夠義氣,只是為了弄清楚一個長久以來的疑惑。

    萬藏只是耳聾,這還說得過去,千藏明明就是瞎子,這樣偷看有什麼看頭?

    我忍不住問了這兩個盲聾青年,但千藏只是很嚴肅地告訴我們,眼盲之後心更亮,所以他是用心眼在觀察那些走光美景。這段話引起我們一陣大笑,但不管我們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證明了一件很重要的硬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瞎子,仍然有旺盛的性慾!

    而阿雪的問題,則是由向來和善溫厚的百藏解答。這個素來沉默寡言的八臂大漢,在船上是一名老練的航海士,甚至還兼作水手的職務,揚帆、掌舵、了望…一個人抵十多個人用,這艘船之所以能用區區的七人一豹來駕駛航行,他是首功,據說以前他是「海賊王」丹羅手下的愛將,這樣看來,確實有幾分樣子。

    百藏對阿雪解釋的,就是「民怯於猛虎,然暴政更猛於虎」的故事。海民們固然畏懼於大海的變化無常,但東海上僅有的幾塊陸地,或大或小,都屬於黑龍會與反抗軍的勢力範圍,這兩個政權惡鬥不休,島上居民也反覆受戰禍牽連,日子並不好過;受不了的人們,便逃奔海上,搭建浮舟,避風浪而居,只求生存在戰爭之外。

    阿雪似懂非懂,問道:「所以,這裡的海民們不喜歡黑龍會,但更不喜歡戰爭,是這樣的嗎?」

    「唔,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是的。」

    百藏的回答很含糊,而我則可以明白他欲言又止的理由,那是我離開火奴魯魯島後,意外發現的一個事實,當地海民固然不喜歡黑龍會,但是…似乎也不見得對反抗軍有好感。

    在外航行的這三天,為了要取得與散播情報,十藏所規劃的航行路線中,有繞過幾個島嶼和大型浮舟,我也因此與居住在那裡的海民有接觸。

    那幾個小得可憐的島嶼,還有飄揚於海面的浮舟,看來都非常簡陋,居民也多數面有菜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窮到家了,而我看那邊主要的成員,都是老人、女人與小孩,堪稱戰力的青壯年男子反而不多。

    儘管我還不太會說他們使用的方言,但為了易於交涉,我亮出了反抗軍的軍徽,希望能在採購上得到一點優惠價。

    但當我亮出反抗軍身份象徵的同時,從那些海民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做了錯事,那種燃著怒火與仇恨的眼光,並不單單只是窮鬼見到肥羊的貪婪,簡直就是看到殺父仇人似的,如果不是百藏與千藏及時站到我身邊,一場衝突可能就難以避免了。

    黑龍會是欺壓百姓的一方,反抗邪惡勢力的軍隊,自然是正義光明的一方,這是理所當然的想法,不過從海民們的態度中,我發現這想法有修正的必要,所以私下找人問,但黑鬼十藏不會直接回答,我們大當家上了船之後又變回特級廚師,擔負起本船伙食工作,笑嘻嘻地甚是和氣,連那柄著名的斬龍刃都不知道收去哪裡,所有問題更是一問三不答。

    結果,我只有再回去找來盲聾二人組詢問。

    「你不要問我們啦,十藏大哥要我們別與外人說太多,你自己可以觀察,可以看啊。」

    「你們兩個很會擺高架子嘛!上次打麻將欠我的那筆帳,賴到今天都不還,要不要我直接向十藏討債?看你們的黑人老大會不會擠牙膏來還債!」

    玉不琢,不成器;有些人不被威脅一下,就會蠢得用嘴放屁,盲聾二人組最後還是選擇屈服,告訴我一些之前所沒發現的問題。

    其實,黑龍會與反抗軍這兩大勢力,在東海都不怎麼受到歡迎,平時大隊人馬集合出擊時,那自然是所向披靡,威風凜凜,但如果兩邊有小型船艦偶爾落單,或是幾名士兵離開大隊,到第三地活動,往往就被當地民眾一擁而上,圍毆至死。

    「唔,堂堂的正義之師,居然一落單就被百姓給打死,和黑龍會的惡賊沒分別。這種程度的民怨…應該不只是單純調度物資的問題吧?」

    上次因為士兵向百姓「徵調物資」,鬧出了好大件事,火奴魯魯島上是因為加籐鷹的守護,所以反抗軍不向百姓掠奪,但其他駐地想必就沒有如此好運了,偶爾「徵調」一下物資,想必是家常便飯。不過以我身為軍人的經驗,百姓這種東西在多數時候,都溫馴如綿羊,很好欺負,能夠激起這麼強烈的反抗意識,應該不只是搶東西而已,那麼最有可能的答案是…

    「反抗軍徵調的東西只有民生物資嗎?還是有調人?反抗軍主要的兵源是從哪邊來?」

    千藏與萬藏同時豎起拇指,稱讚我一語中的,準確料到了事實真相。

    當一支軍隊陷入弱勢的時候,除了物資調集維艱,人員補充也是一大問題。若是沒有成員持續加入,補充頻繁作戰所造成的人命損失,那支軍隊很快就會崩潰。

    召集兵源的兩種途徑中,早幾年窮到一乾二淨的反抗軍沒有錢募兵,單單揚舉一支寒酸的正義大旗,除了引人發笑之外,多半也不會有什麼用;海民們長年被捲入戰爭,死傷頻繁,避之唯恐不及,也不會像現在那麼多吃飽沒事幹的貴族子弟,為了揚名立萬而來參戰。

    募兵無用,剩下的方式就只有徵兵,而且是強制徵兵,換句話說,就是把刀架在新兵的脖子上,綁架他走人。

    新兵的個人意願不重要,即使他不願意為了正義犧牲,長官還是可以把他放在衝鋒陣的最前頭,要嘛就往前殺敵,要嘛就被後頭督戰的本陣給殺掉,士兵只能拚命往前殺出一條生路。這種強拉來的敢死隊,曾見識過的我不能說戰力非常好,不過卻不得不承認…還滿有效果的。

    只是,一旦使用這種手法來維持兵源,可以想見,百姓對這種軍隊肯定不會太歡迎,如果問百姓「殺死你父兄的兇手,究竟是黑龍會還是反抗軍」,恐怕會得到很複雜的答案吧?

    為了躲避這種強制徵兵,人們只能乘船漂泊於海上,這果然是「民怯於猛虎,然暴政更猛於虎」的寫照啊!問題是,如果不用這方法,反抗軍早就被黑龍會給滅了,那時候更沒有人能阻止黑龍會的霸權,這…或許也是一種生存的必要之惡吧。

    「梅兄弟,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其實啊…大當家以前也是被這麼徵入反抗軍的,當時的他,只是個流著鼻涕的六歲小鬼,和他父親一起被徵入,後來他父親戰死,他就在反抗軍中一路戰上來。」

    千藏小聲告訴我這個秘密,讓我得知加籐鷹何以成為反抗軍的一員,但當我詢問千藏,是否也曾被徵入反抗軍時,他與萬藏卻是一起哈哈大笑。

    「我們也是被徵兵的,不過不是被拉入反抗軍,是從小就被拉入黑龍會,在那邊當兵的,哈哈哈~~~」

    原來,千藏與萬藏過去都是黑龍會的武將,而且是曾備受矚目,有機會成為海將軍的新星,但在一次攻擊中重傷被俘,他們到島上後逃脫,誤闖入飯堂,被加籐鷹袒護收留,後來,因傷而盲聾的他們,也放棄了前半生的打打殺殺,追隨加籐鷹與十藏,過起了廚師生涯。

    聽他們兩個的笑聲,儘管聽起來非常開朗,但提到過往時,卻仍有一絲隱約的悲愴,或許也就是從小被拉入伍的無奈吧。幸運的是,他們以殘障為代價,能夠從那個被扭曲的人生中掙脫出來。

    十藏是過去追隨加籐鷹的參謀長;百藏曾是「海賊王」麾下的海盜艦長;千藏與萬藏則來自黑龍會。仔細想想,在火奴魯魯的那間飯堂裡,還真是匯聚了東海各方勢力的人才,難怪李華梅會這麼積極地想請師兄出山。

    正當我們在甲板上談話,聽覺特別靈敏的千藏突然「咦」了一聲,朝船尾方向望去,只見那個方向綿延百餘里外,茫茫大海的另一邊盡頭,突然掀起了十尺巨浪,排空滔天,聲勢洶湧狠惡,顯是有什麼異變發生。

    「搞什麼鬼?這麼驚天動地?」

    強猛爆炸所掀起的海風,吹過遙遙長距,猶令我們感到風勢強勁,相顧駭然,那邊爆起掀天水花的地方,造成這股異變的力量委實驚世駭俗。

    「該不會是…黑龍王?」

    千藏與萬藏提到這名字時,露出了一絲恐懼,但我卻認為不太可能,因為堂堂五大最強者之一,到海上掀動浪花作什麼?再者,我不覺得那個掀天浪花的規模,是人力所能及。

    「呼!」

    又一波強風連帶衝擊波襲至,海上浪花變得狂猛,疾風也吹得船帆激烈搖晃,我努力在甲板上站穩身形,卻見到百里外的海面巨浪滔天當中,有一道碩大無朋的巨影,偶然一下浮出水面,掀動千堆浪雪排空,又在洶湧波濤中沉入海面,那道巨碩的身軀似曾相識,而且好像正朝這邊過來…

    「那是…巨頭神?」

    初抵東海時所見的巨碩魚龍,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想到上一次所遭逢的結果,還有我現在所乘座船的渺小,我緊張地握住身旁纜繩。

    (天啊,不會這麼短時間之內,又要沉船了吧?)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17
19-1
第一章 黑欲潛龍


    抵達東海後的旅程並不順利,但我卻覺得,直到我離開火奴魯魯島,見識到其他島嶼、浮舟上的景象,才讓我接觸到實際的東海,看到更多更廣的東西,儘管這些視野還不夠全面,不過我很期待能多看一些東西,會更有助於我對東海戰局的思考。

    (原來……所謂弔民伐罪的反抗軍,並不見得真的得到民心啊……)

    正當我為著這個問題而思考的時候,海面上發生異常天象,巨浪排空,烏雲蔽日,跟著便是一頭龐然巨物在狂濤猛浪中出現,似鯨非鯨、似龍非龍,那頭在海面上掀動高聳浪花的巨獸,就是我初抵東海時所遭遇、被當地海民崇拜為神的巨頭龍。

    這頭通靈的龐然異獸現身海面,在巨大的海浪波濤聲中,還夾雜著一些奇異聲響,我們是聽不見,但聽覺最好的千藏說,他聽到了一些類似炮火與箭矢破空的奇異聲響,而且聽起來不似普通的兵器,很可能是蘊含魔力的強力兵器。

    情形詭異,但我們一時間難以顧及,因為洶湧浪花讓我們的座艦左搖右擺,受到波及,倒楣的話,還可能就此沉沒。四大金剛忙著穩住舟舵,在驚濤駭浪中穩定行駛,幸好,本來要往這方向游動的巨頭龍,突然又改了方向,朝另一端的海面游去。

    改方向的那一刻,我確實看到,在巨頭龍活動的那個海域,出現了魔法弓箭特有的閃光、巨弩與重炮,交錯橫過天空,顯然有人正在對巨頭龍攻擊,但是巨頭龍選擇沉海消逝而去,當它的巨軀隱沒在海平面那一端時,我們都有著難以形容的怪異感覺,四大金剛更是議論紛紛,百藏、萬藏是首次親眼目睹巨頭神,很奇怪怎麼會有人膽敢攻擊東海的海神。

    「怎麼你們以前沒看過嗎?我以為那頭東西是東海名產。」

    「什麼名產?巨頭神是代表正義的神錘,凡是不正義的東西都會被它懲罰,也只有在執行神罰的時候才會出現,如果有機會正面看到它,我們哪能活到現在啊?」

    在東海海民的心中,巨頭龍似乎是幽靈船之外,另一項令他們又敬又畏的東西,不過這世不難理解,對於大豐生都要與船隻為伍的海民來說,雄偉龐碩的巨頭龍,每一下動作都形同天災,翻雲覆浪,是不可抵禦的力量,久而久之,自然被神格化。

    「既然是正義之神,為什麼還會被人圍攻?你們東海人都不把神明放在眼裡了嗎?」

    「那一定是外地人!」

    我的問題,十藏只能用這敷衍方式來回答,但加籐鷹在目睹巨頭龍消失之後,馬上要我們轉舵改向,朝巨頭龍出現的方向追去。

    大鬍子似乎是認為,巨頭龍受到攻擊這件事,可能是黑龍會的行動,而我們正要找尋黑龍會的蹤跡,所以毅然決定改向西南西,銜尾追著那群攻擊巨頭龍的船隊。我對這個決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船上所有人都相信大當家的判斷,均無異議,放棄海賊王那邊的情報,朝巨頭龍消失的方向,航向未知的海域。

    這個轉向並非一無所獲,因為航行個把時辰後,千藏就從海面上的氣味,告訴我已脫離了人類的海域,進到其他種族的地盤。這句話說完之後沒有多久,海面上的澄徹碧波間,就出現了一些東西,一些……生物。

    「人魚?」

    我頗為訝異,之前就曾在港口看過人魚族,對這別具風味的海上美女族類有過印象,但都是看她們褪去尾部,以人類的雙腿姿態行走,身上穿著一貫的裹身白袍,手裡拿著魚叉,剽悍英武的模樣,不曾真正看到半人半魚、美白胴體暢泳海中的媚人姿態。

    但今日我的眼福卻不淺,親自目睹了移動中的人魚群。

    那是幾十具近乎全身赤裸的雪白胴體,渾身唯一的蔽體物,就是胸口的貝殼乳罩,遮住了鮮紅的蓓蕾,除此之外,粉白軀體上便沒有一絲半縷,從背後看去,整個香軀根本是完全赤裸,在碧綠海水中載浮載沉。

    多數的人魚,下半身都是魚尾,前方由小腹以下化作鱗身,但後方卻是由大腿根部開始鱗化,這樣的前後差距,產生出來的結果,當人魚族在海上群起活動時,就會令人歎為觀止。

    嘩啦啦的破浪聲由兩側船邊傳出,碧波翻騰的大海上,來回游栘著數十具凝脂般的五體。美人魚兒浮沉隨浪,光棵的白嫩嬌軀猶如花辦,漂在水上。從背後看上,柔頸、粉背、纖腰,無不精緻如雕,美艷絕倫,讓人忍不住一親香澤,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們欺霜賽雪的美臀。隨著澄澈水波的蕩漾,一個又一個豐腴的雪臀,在白浪問柔柔起伏著,圓潤的曲線比水波更加柔美。沾著水珠的臀肉又白又亮,嫩嫩的,彷彿能擠出水來。映著陽光的海水一蕩一蕩,不住順著魚尾紅鱗湧到臀下,來回衝刷著光潔的臀縫。

    香艷又奇特的海洋異景,讓我看得眼中發光,想到過去雖然與軍中同儕一起荒唐,到妓館中大灑銀子,讓十幾名妓女脫光衣裳,趴伏於地,在一片淫聲浪語中努力扭腰擺臀,引以為趣;但那些庸脂俗粉不是體態臃腫,就是肌膚黝黑,看久了實在不怎麼樣,哪比得上這些美人魚兒的自然奔放,在白浪碧海中潛揚不定,在無雙艷姿中,格外顯出一份生氣勃勃的美感。

    「啊,只有我看大可惜了,要做點機會教育才行。」

    我無視紫羅蘭的咆哮,從後艙拉來了阿雪。穿著一身女傭服裝的她,因為被這幕香艷奇景給嚇著,躲回了船艙,卻被我給強拉出來,硬扯著她一起觀看,說著笑話,當我說到以前曾與朋友一起幹過的荒唐事,阿雪突然笑了起來。

    「我知道啦,是和阿巫先生一起做的,對不對?」

    「咦?這次怎麼猜得那麼準?」

    「因為師父的好朋友不多啊,在娜麗維亞的時候,師父和阿巫先生說話的樣子,和你與茅老師說話的樣子好像喔。」

    阿雪的溫淺笑語,倒也勾起我部分回憶。阿巫,巫添梁,這個與我共同度過少年時光的故友,自從娜麗維亞一別後,就再也沒有下落,也不曉得這小子拋下水軍副提督的肥水要職不幹,到底失蹤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想想實在好奇,不過眼前的事情更勾起我的好奇心。本來對阿雪的天仙麗色神魂顛倒,每次在牌桌上瞧著她胸口,幾乎要流口水的幾個男人,現在卻對海面上裸臀起伏的香艷景致視若無睹,這點真是令我不解,為何他們突然之間定力狂增百倍?

    對於我的疑惑,萬藏若無其事地給了我回答。

    「這有什麼好奇怪?我們生在東海,長在東海,這種東西早就看到沒感覺了,而且你算運氣好了,今天看到的都是年輕人魚,我們以前有個朋友運氣不好,遇到一群上了年紀的人魚出遊,後來……聽說他投奔慈航靜殿,出家為僧,藉著宗教力量來消除悲慘回憶。」

    聽來真是一段令人默默垂淚的人間慘事,不過我仍有少許地懷疑,問萬藏既然已經有如此老僧定力,為何每次打牌還會看阿雪看到閃神?

    「看慣了的東西,當然就不刺激了,可是大奶妹妹的胸……每次看到,都還是像第一次看到那麼……讓人興奮。」

    之前與月櫻同行的時候,她的無雙仙姿,每次都讓路旁行人看得失魂落魄,即使是見面多次的熟人也一樣,這情形就與阿雪有些類似,只不過讓人失魂的視線焦點,一個是臉,一個是胸……

    在海上遇到美人魚群的意義,當然不只是看看屁股而已。在我們之中的百藏,有一個人魚妹妹,所以和人魚族有一定的往來,他在船頭與游經此地的人魚們交談,得到了一些最新情報,其中包括了我們出航後不久,火奴魯魯島就遭受黑龍會艦隊攻擊,當地軍營死傷慘重的消息。

    「可惡!居然選擇我們不在的時候來偷襲,太陰險了!」

    十藏的憤怒吼聲猶如奔雷,黝黑的顏面氣到發紅,怒斥著黑龍會的偷襲。據他的說法,黑龍會早先顧忌著大當家與飯堂的存在,儘管在火奴魯魯群島經年作戰,卻始終不敢貿然強攻島上,畢竟一名第七級修為的強悍武者若被逼參戰,縱使黑龍會高手如雲,硬撼之下,也要付出沉重代價。

    這次加籐鷹與四大金剛一起離島,黑龍會再無顧忌,便派艦隊發動強襲,又出動忍軍部隊支援,一場激戰之下,火奴魯魯的反抗軍慘被重創,連軍部基地都給人一把火燒去大半,所幸,由於敵人來去閃電,這次損傷嚴重的地方都是軍事設施,沒有來得及到島上燒殺擄掠,也就沒傷到島上民眾。

    從結果上來說,這確實說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本來顯得很火大的千藏與萬藏,聽到這結果後,甚至顯得怒氣盡消,覺得只要沒傷到尋常民眾,那些軍人倒是有多少就可以死多少,他們毫不在意。

    這種莫名其妙的可議心態,我看過太多次,懶得多說什麼,況且他們兩人本是出身黑龍會,會敵視反抗軍也是常理,不用與他們斤斤計較,真正令我在意的只有一點,我想四大金剛應該也有人想到這問題,只是沒有說出來。

    「我們離島之後,敵人馬上來攻擊,時間掌握得這麼準確,你們不覺得古怪嗎?我懷疑島上有內奸!而且不是普通的奸細、探子,是很高階的軍部內鬼,知道飯室內情、知道你們重要性的人物。」

    我的話不算指控,只是說出每個人的心裡話。本來我沒預期有人會附和,但百藏卻說出一句讓我們更為之驚駭的話。

    「光之神宮的大人物:心燈居士已經抵達火奴魯魯島了。」

    心燈居亡負責押護慈航靜殿捐贈給反抗軍的物資,這兩天就該抵達蓬萊島,之後再轉來火奴魯魯島,這件事情我不意外,本來我急著出海,也就有躲避心燈居士的用意,但百藏所說的最新情報,卻沒有如此簡單。

    「心燈居士的輸送船隊,在半途遭遇黑龍會襲擊,大半武器被掠劫奪走,所有船艦連同乘員都被擊沉海底,心燈居士本人受了重傷,聽說是被敵人正面決鬥擊敗,拚命殺出重圍,漂流到火奴魯魯島來的。」

    「什麼?」

    這個消息真是晴天霹靂,在某個程度上來說,甚至比火奴魯魯島受到攻擊更嚴重,姑且不論那批軍火落入黑龍會手中,會造成何等嚴重的影響,單單只是心燈居士所率的僧兵團全滅,這就代表非同小可的意義。下了這樣滅絕性的重手,黑龍會等若是正面與慈航靜殿敵對,而且,心燈居士重傷……

    心燈居亡的武功有多高,這點難以揣測。五大最強者中的心劍神尼,是光之神宮第一高手,心燈居士是她的師弟,力量應當是遜她一級,但就算是第七級的修為,以他的名氣與氣勢,也只會比武間異魔、加籐鷹更強。這樣的一個絕頂高手,黑龍會有什麼人能擊敗他了?

    「心燈居士是心禪大師的師弟,慈航靜殿的第三號人物,雖然不任神宮實職,但心燈禪定印的修為非同小可,本身的超靈體奇術更是火系魔法顛峰成就,爐火純青,更在我與武問異魔之上。」

    緩慢說著這些評定,我們的大鬍子當家從船艙中走出,緩緩脫下了身上的圍裙,面上浮現了難得的嚴肅,任誰都感到他的慎重。

    「武間異魔新傷未久,照理說功力未復,其餘的海將軍聯手,雖然能將他創傷,但絕不可能正面決鬥獲勝……是誰動手的?」

    在座眾人都不是傻瓜,隱約聽出話意中若有所指,而百藏倒吸一口涼氣,遲遲不願開口的動作,也讓我們心中那個最壞的構想,越來越有現實感,最後,在加籐鷹的目光示意下,百藏終於開口說話。

    「心燈居士說,定是出了內奸,所以黑龍會才能在他們的航線上以逸待勞,驟施突襲,可是親自殺上他們旗艦動手的……是黑澤一夫!」

    黑龍王親自出馬了!

    震驚感覺同時撼動在座眾人的心靈,就連身為一介外人的我,都能感受到他們心中的衝擊。

    一直以來,黑龍王雖然閉關不出,但他的影響力卻無所不在。透過手下爪牙,黑澤一夫的陰影與魔掌甚至頻繁出現在大地上每一處,娜麗維亞的生物改造、薩拉的元首行刺,儘管他從不現身,但人們卻深深感受到他的恐怖,就連在東海一地,李華梅雖然與黑澤一夫齊名,可是許多人都有一個不敢說出口的想法,那就是……只有在黑龍王閉關不出的時候,黃金提督才能在東海有立足之地。

    如今,黑龍王出關了,儘管沒人知道他為何願意放下大權,長期閉關苦修,也沒人知道他究竟修練何等邪功,但他卻真的出關,而且邪威如昔,一出關便輕易擊敗心燈居士,藉由勝利再次把恐怖送到每個東海海民的心中。

    四大金剛的臉色,好像吸了過多毒氣似的難看;加籐鷹也沉默不語,思索著什麼:阿雪則像是很害怕—樣,拚命把她豐腴香軟的嬌軀往我靠來,眼中寫滿不安,彷彿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上,邪威蓋世的黑龍王隨時會出現,把我們這群小蟲般的弱者給輕易捏死。

    黑龍王重出江湖的消息,讓所有人的情緒都緊繃起來。儘管四大金剛口口聲聲說不在意反抗軍的存亡,但從他們的情緒反應看來,他們更不願意見到黑澤一夫君臨東海,有了黑澤一夫的黑龍會,和之前將是完全不同的情形。

    得知這個消息後,四大金剛和所有船員都提升戒備,把武器帶在身上。我沒有什麼特別好帶的,一些重要東西放在船艙的包袱裡,能夠隨身攜帶的武器,就是百鬼丸、一些藥瓶,還有那個拿不下來的賢者之環。

    「師父你好奇怪喔,你不是魔法師嗎?為什麼你的武器是劍,不是魔杖呢?魔法師應該都是拿魔杖才對的啊!」

    「我覺得拿劍比較帥,不行嗎?你也知道魔法師應該拿魔杖,那你這大奶妹手裡拿的是什麼?一支拖把!黑龍王上船的時候,你是打算用這拖把替他擦臉嗎?」

    我並不是想做無意義的斥責,而是現在遭遇危險的機率變高,那就不能讓阿雪再搞不清楚狀況下去,得要做一些準備了,至少,該把當初織芝給她的那套魔法師裝束給換上,遇到敵人的時候,裝備齊全的魔法師總是佔些便宜。

    「可是,那麼漂亮的衣服,穿著做事會弄髒,好可惜喔。」

    聽到我要地換衣服,阿雪就像往常一樣,有些許的遲疑,嘗試找些理由來推拒。或許在她心裡,一旦換上了魔法師裝束,就等若背負了一種身份、一種責任、一種……原罪。

    我不能強迫,只是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地告訴她,之前我曾與她有默契,平常時候我絕不勉強她,但是當情勢變得危急,就算她不願意作戰,至少也要自保,不要成為其他人的負擔。

    「假如你仍然認為現在是一般情形,那師父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阿雪一直都是個很體貼善良的女孩,當我讓地明白情勢已不能逃避的時候,她就不會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不過,當我表示要隨地同房,親自「指點」她如何穿戴時,阿雪很害羞地推拒著。

    「人家換衣服的時候,只穿內衣褲,師父你在旁邊,人家會不好意思啦!」

    「神經病,你屁股光溜溜的樣子,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那時候不害羞,現在穿一條內褲反而害羞?」

    在應該要強迫的事情上,我採取強勢態度,阿雪拗我不過,羞紅著臉進了房間。

    在我帶著些許逼迫、熾熱的目光下,打開了封藏許久的包袱,開始換上織芝為她量身打造的法師袍。

    褪下了身上的女僕制服,阿雪感受到我的視線,一張紅撲撲的粉臉上像是燒著兩團火,害臊的幾乎無地自容般,低著頭,看似專心的在分辨這些衣服、配件的穿著方式,其實卻用眼角餘光不停地注意著我這邊。

    我發現,在這種視線騷擾下,阿雪竟然有點興奮起來。除了一條細帶內褲外,便寸縷不掛的她,先是數次不由自主地夾緊了大腿,再來胸前的一對嫩紅蓓蕾也逐漸硬挺起來,柏信此時只要雙手朝她股間一捏,便能擠出許多的蜜汁吧?

    但是,我僅僅是翹起了嘴角,用觀賞藝術品般的神情,繼續看著這場更衣秀。

    這種姿態令阿雪更為窘迫,有些慌亂地左翻右看,一樣樣衣飾配件被她拿起又放下,害羞加上慌亂急躁,她雪白的肌膚開始泌出細密汗珠。

    「不要急,不要急,黑龍王不會馬上殺出來,你還有時間,好好把衣服換上吧。「

    在我的挪揄之下,阿雪笨拙地轉過頭去,拿起了第一件裝東,滾著金邊的白皮低胸馬甲,開始在腰上包裹起來。

    蛇族對阿雪的肉體改造中,其中一個非人道的步驟,就是栘去她一排肋骨,縮小腰圍,讓她的渾圓巨乳在細腰襯托下,更顯得吧碩,這一點全被馬甲給突顯出來。

    織芝編製的那件馬甲,具有東腰的功用,將阿雪的腰身綁出一種特殊味道,並控制了腰身到胸部之間的曲線,顯現出更具協調性的整體感。馬甲上方抵著她那渾圓肥碩的高聳巨乳;在她胸部的下緣,則以不規則的弧狀剪裁,讓白皙孔肉更為集中,原本就深不見底的乳溝,被擠得猶如無底深淵般,更具誘惑。

    馬甲上連著數條網狀的金絲布片,被用來纏繞在胸部邊緣,讓兩顆圓滾滾的裸露孔球,透過金色布網的纏繞,壓迫出更為旖靡的曲線;緊縛的布科,確實讓那對巨乳巾的巨乳看來更為搶眼。

    那片幾乎將男人理性引爆的雪白胸脯、那對讓任何雄性生物一見便起生理反應的美孔、那兩顆引人遐思的敞突,高聳驕傲的挺立著,似乎只要輕輕一捏,便可噴射出如湧泉般的乳汁,美麗完美的流線乳型,似若一種高價藝術品般的存在於我眼前。

    「阿雪,來到東海以後,你好像吃得不錯,連胸部都發育得更好了,快點過來,讓師父幫你量量看,有沒有變得更重手一點?」

    看得心頭一片火熱,我忍不住對阿雪出聲調笑,但她卻嘟起了可愛的小嘴巴,向我哼了一聲,把無理要求置之不顧,轉頭在床上的衣物堆中,拿出一小團的絲綢,揚手一抖。

    「這是……」

    展開之後,才看出其實是件薄絲編織的外衣,金絲白綢的科子是又輕又薄,上頭滾滿著蕾絲。但我仔細端詳,發現這些看似蕾絲的紋路,其實是許多防禦、輔助的符文。而那些蕾絲花紋讓這件絲袍透光看去,有如透明一般,將它所遮掩的部位,襯托的有如霧中之花,讓人看不真切,卻又似乎看到了什麼。

    (織芝真是能幹,要把符文封入衣袍,不是普通匠師做得列的。即使是她,要仿到這樣,也花了很多手工與巧思吧……)

    念及美人深恩,我越發想念起身在精靈之國的織芝,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她再碰頭,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直到阿雪略帶瞠怪的聲音,將我喚醒。

    「師父!醒來了啦,人家把衣服換好了喔。」

    清醒過來,我望向阿雪,她把袍子穿上之後,整個剪裁清晰出來,是件開高又的連身短裙。下半身以一條細帶子,繞過大腿邊緣固定著前後兩片,長度約略到膝蓋上方的薄布,讓她肥白的臀肉大片暴露出來。

    上半身則以左右兩邊的薄紗絲帶,由腰間開始,沿著雙乳而上,穿過胸尖那兩團圓碩,向上直到頸部,最後,在脖子上纏一圈,便成個項圈般的衣領,而自腰間到頸部,中間留下了一大片的圓形縷空,毫不吝嗇的向人展露阿雪那充滿彈性,更被馬甲擠壓出危險曲線的乳肉。

    「漂亮,不愧是親自量過尺寸的,織芝還真是懂得我的喜好,知道該把哪些地方特別突出。不過,我想她也忽視不了啦,近距離看過又摸過,你那些太突出的地方,她無法忽視的,哈。」

    阿雪對我的玩笑嬌瞠不已,但換上華麗新衣後,她似乎也對自己的漂亮模樣欣喜不已,喜孜孜地拿起包袱中最後幾件飾品,項鏈、手鐲、腳環等等,開始穿戴。織芝也不愧是大師手筆,幾樣飾品上都看的出手工不凡,無論造型、雕工、配色都是極其精巧,而且不僅美觀,更是具實用性。

    琳琅滿目的飾品穿戴完畢後,只見阿雪套上一件有如星空般的墨藍色披風,披風閃耀著無數如同星星般的光芒,散著深邃的魅力。

    披風的上沿部分自衣領後方固定於頸部。再分左右纏繞在雙臂之上作為輔助固定。不用說,這披風也非俗品,裡頭充滿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奇異的能量。

    在這夜色般的披風襯托下,身著白衣馬甲的阿雪,就像是傳說中的星夜女神,猶如一場星空下的邂逅,讓我感受到了一陣驚艷。

    「阿雪,你好美啊……」

    只能用這貧乏言詞,我衷心地讚歎著冬雪天女的美麗。但在我神馳目眩的同時,我也確實感覺到,一股強大卻不明顯的魔力波動,正在阿雪週身緩慢流轉,這正是頂級魔法裝備所產生的特徵,織芝她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確實送了件好東西給阿雪。

    時間是傍晚時分,換上新衣,攬鏡自照的阿雪,羞赧地拒絕了我的求歡,想要出去給人看看自己的斬衣,這時外頭突然傳來騷動,我們匆忙搶到外頭一看,只見加籐鷹站在船頭,威風凜凜的姿態,一雙虎目卻眺望著海面,似乎在搜尋著什麼東西。

    「前頭有些古怪,海鳥們一直在騷動,吹來氣息也不是單純的海風……水手,揚帆!全速前進。」

    不知道加籐鷹究竟發現了什麼,但巨頭龍指引我們航向這裡,那個理由顯然就在前方,眾水手揚帆下槳,加速朝前方行進,片刻之後,眼盲的千藏、身為死靈法師的阿雪,早其他人一步,分別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感受到海上陰魂的騷動。

    「師……哥哥,前面那邊有……」

    「別叫了,我自己看得見,夠清楚了。」

    確實是非常清楚,偌大的海面上,飄滿了船體殘骸與死屍,到處都是浮木與未散的血漬,一看便知道,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殺伐。

    普通的一些死屍,甚至是斷成兩截的殘屍,都不會把我們嚇倒,但真正令我們感到吃驚的東西,是漂浮在那眾多屍首中的一個少女,一個我很熟悉的少女。

    「師父!」

    在我身旁的阿雪發出一聲驚呼。

    「那是羽虹妹妹!」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18
19-2
第二章 幻海古夢


    嚴格說起來,那真是一幕不怎麼好看,甚至可以說是讓人不想看下去的淒慘光景。

    破碎的浮木、泛紅的海面、橫七豎八的屍首,就橫散在我們前方的海面上,多數的屍首都是傷痕纍纍,不少甚王是肢體分離,可以想見戰鬥的慘烈、敵人的辣手。

    死者有反抗軍的水手,也有黑龍會的士兵,看來我們要追的那群船隊,應當就是黑龍會的艦隊無疑。但最引我們注意的,則是那幾名背生羽翼的羽族女戰士,同樣戰死在這遠離故鄉的海洋,願她們的靈魂能夠得到安寧。

    安撫靈魂的任務,是阿雪的專職,她在船上舞動魔杖,神情哀戚,口中唸唸有詞,開始了招靈與送魂的工作。我沒有打擾她,只是和紫羅蘭一起離開,到後艙去探看那場海戰的唯一生還者。

    海上眾多飄零的屍首中,我們發現了羽虹。理應跟隨著卡翠娜、羽族女戰士一同搜尋姊姊下落的她,被我們從海上打撈上來時,傷勢沉重,不省人事,背部有一個烏沉沉的掌印,如果不是她本身修為極佳,承受住直摧心脈的敵勁:鳳凰血又讓她不至於在冰冷海水中失溫,那麼她早就在海裡斃命沒頂了。

    話雖如此,羽虹的運氣也實在不壞,能夠遇到一個第七級的絕頂武者,為她運氣鎮傷。假使這艘船上沒有加籐鷹,沒有他及時運起地霸氣訣,為羽虹盡驅人體掌勁寒傷,那麼羽虹就算能保住性命,一身武功恐怕也要廢了。

    「這位羽二捕頭的武功很好啊,放眼東海,別說是女人,就算是男子漢也沒幾個是她對手,是誰把她打成這樣的?」

    四大金剛曾經和羽虹交手過,縱使是最正經拘謹的十藏,也對她的武功有很高評價,更訝異於黑龍會的高手輩出,短短幾天內,掠劫輸送船隊、重創心燈居士、攻破火奴魯魯軍部,連在外搜索的羽虹船隊部被襲擊,真是把神出鬼沒的游擊戰術發揮到極致,各個擊破所有敵人。

    我們曾經在海上搜索過,撇開水手船員不算,卡翠娜應該帶了十多名羽族女戰士上船,但我們只找到三名羽族女戰士的屍首,剩下的人,看來不是突圍逃跑,就是受傷被擒。除此之外,我們也沒找到茅延安,這個向來逃跑本事一流的男人,看來這次也一樣好運,希望卡翠娜她們與這傢伙一起,能沾到不良中年的好運,那平安無事的機率就高得多了。

    從手邊線索來推算,敵人可能是出動壓倒性兵力強攻,以我們那天看到的強□火力,都能夠對付巨頭龍,卡翠娜她們自然抵擋不住,在這種情形之下,便由羽虹負責斷後,掩護其他人逃跑。只有這個理由,羽虹才會被絆住,無法離開戰場,否則以她的武功,就算遇到打不過的敵人,雙翅一飛,沒有理由跑不掉的:然而,這推論卻被加籐鷹給否定。

    「這位羽二小姐背上的傷,是遭受偷襲所印下。她本身的真氣灼燙熾熱,敵人若非趁她不備偷襲,寒毒不會這麼容易就入侵心脈。」

    幫羽虹運氣鎮傷,頗損真元,加籐鷹的語氣有些疲憊,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沒人敢忽視。照這樣看來,羽虹那艘船肯定也出了奸細,驟施暗算,才讓羽虹失手重傷,說不定還暗中下毒,那樣有心算無心,就算卡翠娜她們實力再強,也會被人一網打盡。

    「前路多險難,總之大家多多提防,既然我們是一起出來的,那就要一個不少地平安回去。」

    擔憂出現內奸的不安,多少影響了我們的情緒,可是加籐鷹不愧是大當家,一句話就讓我們的動搖穩住,大家各自散去,做各自的準備。

    我們和羽虹等人是兵分兩路,分別出海搜尋羽霓相邪蓮,現在羽虹那邊被擊破,甚至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我們這邊自然也感到龐大壓力,只覺得敵人的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我們了。

    為了安全起見,十藏提議向羽虯問問,究竟她是姍何被偷襲得手,這樣讓我們也好有個防備。班奈,羽虹的傷勢雖然穩住,但體內剩餘的一絲毒素,卻讓她發起高燒,意識不清,問也問不出來,四大余剛同感扼腕,說是如果女神醫還在東海,那就有辦法可試了。

    記得我被邪蓮偷襲受傷時,也聽他們提過什麼女神醫,現在又聽到這號人物,我趕忙追問,想知道那是何方神聖。

    「哦?梅兄弟你不知道嗎?白大神醫定東海地方最有名的醫生,宅心仁厚,醫道過人,曾經在東海救過很多的人,是本地響噹噹的大人物啊!」

    千藏與萬藏的解釋,很符台一個神醫該有的形象,但我對那些拯救大眾的仁心義行沒什麼興趣,反而對那位女神醫的相貌十分好奇,因為根據我聽到的說法,她雖然年近四十,但卻天生麗質,容貌甚美,是東海很出名的美人。

    美人,這兩個字勾起了我的興趣。環顧我身邊,當世四大天女我見過三個,也與她們關係匪淺,李華梅、月櫻、阿雪,都是各具不同特色的人間絕艷,但以年紀來說,最年長的也不過是三十出頭,並沒有接近四十的美艷熟女。本來邪蓮具有那樣的熱艷,可是在肉體蛻變之後,她看來年輕許多,所以我現在對於那年紀的中年女性,充滿好奇。

    可惜,那位白大神醫為了醫病,日前應邀前往金雀花聯邦,目前並不在東海,我並沒有什麼機會親睹芳容,為此我連聲歎氣,旁邊幾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還以為我是為了羽虹而歎,說我宅心仁厚,真定好男人。

    「鬼才要當好男人,你們幾個男人就是做人太好,才會列現在都孤家寡人泡不到妞。」

    我歎著氣,摸摸羽虹額頭,發現她還燒得厲害,口中不住囈語,反覆嗆著姊姊的名寧,神智不清,這樣子惡化下去,可能非常不妙,偏生我也不知道該怎樣醫治。

    千藏感歎道:「羽二捕頭與她姊姊真是姊妹情深,都暈成這樣了,還在叫她姊姊的名字。」

    萬藏道:「可是她剛剛一直在叫的另一個約翰。法雷雨,那又是什麼人?她的親生老爸嗎?」

    一瞎一聾的兩名傷殘人上,做著占怪的對話。其實羽虹喊我名字的聲音很小,就連聽力特別靈敏的千藏都沒發現,如果不是萬藏讀著唇語,是絕不會發現的,但反正那個人名沒別人認識,我就這樣裝聾作啞過去。

    羽虹頻頻出汗,發燒也像散了體溫失控,可是整艘船幾乎都是男人,不方便幫她擦汗與照顧,所以就特別讓阿雪過來,替羽虹擦拭身體,餵她喝水,我們這些臭男人老老實實地退到外頭去。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頭出現了茅延安的身影。

    「嗨!賢侄,一起來爽一下吧!」

    這個不良中年目前下落不明,如果他真的彼人大卸八塊,要向我托夢哭訴,那都是應有之理,但這直娘賊的狗畜生,在夢中竟然比生前更囂張,穿著一襲好花的襯衫和短褲,在棕櫚樹下迎著絢爛陽光,抱著兩個肉彈美女滾來滾去,風流快活。

    「約翰,你怎麼在這裡?要不要一起來?」

    夢裡也出現了卡翠娜,她和邪蓮一起穿著性感的比基尼泳裝,兩個人拿著衝浪板,有說有笑地從我面前走過,儘管單從胸部的角度來看,邪蓮比卡翠娜壯觀得多,走起路來像是兩團雪嫩的果凍,搖來晃去,但是兩名身材高佻的美人並肩走過,那個艷色仍是讓人很養眼。

    「帥哥哥!有沒有想我?」

    久違多時的菲妮克絲也出現了,身穿一襲連身的豹紋泳裝,下擺用紅色紗巾裹繞,從老遠的海灘向我揮手奔來。我最近一直有話想問她,看到她熱情奔放地跑過來,我也急忙迎上前去,恰好看見她拋了一個蘋果給我。

    我伸手去接,但那青色蘋果不知為何卻越來越大,迅速增大了體積,在我眼前變成一個巨大的青色椰子,然後很痛很痛地正中我面門。

    「哇啊!」

    我叫了一聲,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好像有很多景象,錯綜紛亂地在眼前閃過,令人錯愕莫名,其中還包括那個看不清晰的守護精靈,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彷彿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我沒能夠聽清楚,就已經轉醒過來。

    「呼!好奇怪的惡夢。」

    清醒了過來,我看看週遭,確認自己還在船艙的房間裡,窗外清朗月色照地,回想起剛才的怪夢,還真是莫名其妙。不過,明明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但我仍然有一股很怪異的感覺,好像自己下半身有什麼異狀,好像非常地想要……

    小便。

    這種熟悉的感受,讓我一下子清醒大半,睡意全沽,往自己的下半身看去,只見被窩隆起,有人藏在裡頭。整艘船上就只有阿雪、羽虹兩個女人,船外頭是茫茫大海,也不會有人能摸上來,假如被窩裡藏著一個男人,那可是乖乖不得了,念及這一點,我連忙掀開被子。

    「唔……嗯……」

    被子掀開,只見一具半裸的纖美女體趴在我腿間,進行吞吐的動作;櫻唇微啟,輕輕含住帶有些騷味的馬眼,鮮嫩的王手握住肉莖,上上下下前後的滑動,用香舌輕輕舔我的肉袋,動作有些生澀,然後再從根部舔回到前端,來來回回的舔弄好幾遍。

    連串美妙的感覺向全身擴散,縱然心裡錯愕,我臉上還是出現舒爽的笑容。

    「喔……」

    一輪舔弄之後,少女吐出口中濕潤的肉莖,抬頭望向我,淺淺地微笑,睫毛眨呀眨,樣子嫵媚動人,但那頭金色短髮與秀麗面孔,卻讓我大出意外。

    「羽虹,你……」

    理應和阿雪在一起,傷勢嚴重的羽虹,居然離奇跑到我床上,不下手復仇,還主動為我口舌侍奉,這荒誕莫名的情形,幾乎讓我以為自己還身在夢中。

    羽虹本來穿著的巡捕制服,在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破損大半,我請阿雪幫她更換衣裳,但阿雪H罩杯的內衣,羽虹的鴿乳卻無法消受,所以仍是穿著她本來的那套內衣褲。從我這角度斜下看去,白皙細膩的酥胸,將粉紅色的蕾絲胸罩圓圓撐起,在兩個罩杯頂端,小巧的可愛鴿孔擠出一道淺淺乳溝,那是我親於搓摩的成就,非常令人驕傲。

    對於我的疑惑,羽族少女沒有答話,只是把粉嫩嬌軀趴伏在我身上,往上攀靠過來,她圓潤的32E玉乳擦滑過我的手臂,令我感受到她燥熱不已的體溫;當她纖纖玉手搭著我的肩膀,挑逗般地在我耳邊吹氣,我更察覺到郡異乎尋常的灼燙溫度。

    (奇隆……難道是因為和黑龍會的人交手,妄動真氣,所以搞列體溫失調,慾火焚禮了理智嗎?)

    靠趴在我身上,羽虹唇邊露出甜美的微笑,水汪汪的杏眼流轉間,不時放射出撩人的春情。我還是首次看見她這麼嬌媚的神情,因為過去即使在歡好的愉悅巔峰,我眼前的羽虹都帶著一份憂傷。

    (倒是沒發現她笑起來這麼漂亮,唉,也難怪,有哪個被強暴的女人會笑得很開心?)

    我納悶著羽虹此刻的意識清醒度,但似乎完全被肉體慾望迷亂的她,吐氣如蘭,巨手到背後去,解開了蕾絲胸罩的絆扣。

    (唔,還真是白嫩啊……)

    胸罩落下,白酉細嫩的皮膚,又圓又滑的玉乳,像是上好的嫩滑豆腐,淡淡的紅暈中,生長著一對嬌嫩的小櫻桃。沒有束縛的雪乳,垂掛下來,彷彿是一對渾圓嬌挺的蜜桃。

    幾乎是本能動作,我伸手到羽虹胸前,捧抓住她的酥胸,立即感受到那燙手的灼熱。我的第一反應是縮手,但羽虹卻顯得熱情如火,在艷媚的嬌吟聲中,她搶先握著我的手,牽引向她的纖腰,讓我手指掀開她的短裙,碰觸她最傲人的修長粉腿。

    羽虹赤裸的上半身,緊貼著我,雪白雙腿很自然地分張開來。打從有與羽族女陸歡好的經驗以來,我就非常喜歡她們雙腿的曲線、肌膚的觸感,此刻我把手搭上羽虹那雙雪白修長的美腿,輕輕的來回撫摸:纖細卻不失結實感的長腿,不用穿戴絲襪,摸起來也有如絲緞般細緻,這正是羽族女性的證明。

    「看看你裙子裡頭穿些什麼。」

    我朝短裙伸了進去,輕撫住羽虹凝脂般的細嫩大腿,手掌覆蓋在她翹挺的美臀上,只發現一條其窄如繩的布條,深陷在臀溝內,細布條兩邊露出渾圓小巧的美臀,完全沒有遮掩,如此誘人的美景觀,讓我裸露出來的肉莖再次怒挺如愴,不動不快。

    「居然穿丁字褲,以前怎麼沒看你穿過?現在懂得賣弄忭感了嗎?」

    我低聲笑著,下想弄醒羽虹的神智,手指感在她屁股上來回搓捏,不斷地撫摸:羽虹只是呻吟著,趴在我身上喘息,任由我輕薄。

    指尖微動,我的中、食指挑開了她的繩褲帶,指尖輕撥揉弄兩片濕滑的花辦,也挑動她敏感的小肉芽。在聲聲如貓的細吟中,覆在她兩片花辦上的兩隻指頭,感覺到滑膩的淫液如泉湧出,很快就沾滿了我整隻手,在她熾熱的體溫蒸薰下,分外顯得馥郁香濃。

    滿手黏膩,無處擦拭,我索性在羽虹雪白的美臀上,大力拍了一巴掌,只見雪白的臀辦上,慢慢浮現出了五個淡淡的指印,而羽虹被我拍了這一下屁股,不但沒有清醒過來,被熾烈欲焰燃燒身心的她,還像只發情的母貓般,發出一聲亢奮的尖叫,兩手急切地撕扯我的衣服,口中發苦囈語,「給我……給我……快給我……」

    玩到這裡也該夠了,再打混下去,萬一真的放任她體溫失控,慾火自焚,那就不好了。我粗暴地將羽虹反壓倒在床,把她的短裙撩到腰際,猴急地把丁字褲往下扯,褪至渾圓雪白的大腿。

    羽虹沒有一絲反抗,本身很主動地配合我,將她渾圓雪白的美腿伸到我肩上,還伸手拿過旁邊一個枕頭,墊在自己小巧翹挺的美臀下,挺臀調整位置,讓她鮮嫩的花辦迎合我的肉莖,淚汨流淌的濕滑淫液,打濕了紫紅色的肉菇。

    這麼主動迎合的態度,真是令我眼界大開,不由得打從心裡讚歎起來。

    「如果你平常也是這樣就好了,你本來就是小美人,如果平時也是那麼嬌美,世上百哪個男人能不對你著迷?」

    胯下的火熱慾望已定不得不發,趁著潤滑已經足夠,我奮力一挺腰衝剌,突破嬌軟滑嫩的花瓣,直人膣道深處;羽虹發出一聲愉悅的叫聲,嬌小嫩窄的花徑緊緊筐住了我的肉莖,週身肌膚泛紅,人聲喘息,拋開羞恥地急切迎台。

    「啊……啊……嗯……嗯……」

    我不帶憐惜,放肆地抽插起來,讓嬌美的羽族少女莊身下嬌啼婉轉,很快就到了欲焰狂熾的失神地步。

    「……啊……深一點……嗯……好……深……」

    羽虹的金髮散亂,半瞇著媚眼,小嘴輕啟,玉體狂搖,翹挺的美臀不住朝上挺,我必須用力摟抱著她,還以更猛烈的強攻抽插,才能夠壓得住這匹快要脫韁的野馬。

    嬌嫩欲滴的花瓣,貪婪吞噬著肉莖,溫熱黏稠的蜜汁伴隨著我猛烈抽插、進出,滴落在她美臀的股間。羽虹摟住我的脖子,雪白的美臀前後挺動,狂野地扭動著纖細的蠻腰,胸前兩顆渾圓的小奶球,隨著節奏上下抖動。

    「啊……天哪……好舒服……啊……」

    頻繁抽送下,羽虹像是被通了強烈電流,全身部浪了起來,秀髮像波浪般的甩動,修長雪白的美腿緊緊纏繞在我腰際,從指頭開始,全身抽搐,兩眼翻白,似醉半醒,我的胯間沾滿了她黏膩白稠的汁液,而緊窄密實的層層軟肉,急劇收縮,柔嫩的肉壁像張小嘴般,不斷蠕動,吸吮著火熱硬挺的肉莖。

    「嗚……嗚……嗚嗚……」

    恍惚中,我耳邊聽到了一些怪異的聲音,好像是女孩子的哭聲,和羽虹的劇烈喘息聲交錯在一起,讓我產生一種不能分辨的錯覺。

    (怎、怎麼回事?)

    無暇思索,我只是專注於身下的快感,頻繁進出濕熱的花徑,帶出陣陣黏稠的淫液;軟壁上的嫩肉若有層次,層層緊密箍緊我的肉莖,每當我抽動,膣道的嫩肉就會自動收縮蠕動,美妙的感覺讓人飄飄欲仙。我興奮莫名,搓揉著她胸前如小鴿般白細的美乳,淡淡如粉色花蕾般的嬌乳,在我的揉捏下,充血殷紅。

    「嗚……嗚……救救姊姊……快來人!快點來人啊!」

    稚嫩的女孩哭聲,再次於我腦中響起,不是普通的聲波,是直傳腦部的靈波,而且伴隨著哭聲,有些一閃即逝的片段畫面,也在我腦裡明滅閃過。

    書面中,一名衣衫襤樓的清秀女童,背後長著一雙小小的翅膀,說明了她的身份,正蹲跪任地上,大聲地啼哭著。熟悉的俏麗面孔,不知道是羽霓還是羽虹,但身上破破爛爛的粗炮,沾滿了鮮血與泥巴,看起來非常憔悴。

    (你……你為什麼在哭?)

    隨著影像閃過,我的頭感到陣陣劇痛,但才一轉眼,我眼前的景象,又回復成羽虹香汗淋漓的嬌艷肉體。

    「啊……啊……嗯……好……美……嗯」

    纖細的柳腰激烈扭擺,迎合著我猛烈的狂抽猛送,修長的傲人美腿,在抽插動作中擺出種種撩人姿態;肉菇的綾溝刮得她柔嫩花瓣翻進又翻出。當我還在陶醉在那痛快的美感中,腦裡又開始閃過那些令我頭疼的破碎畫面。

    「姊姊……姊姊……」

    女童的哭叫聲,令聞者不由自主地感到酸楚,這是畫面一下子擴大起來。我看到距離那個哭泣的女童不遠處,還有另一個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童,身上穿著同樣破爛、同樣骯髒的灰袍;兩個女童的不同處,就是一個嚎啕大哭,成了淚人兒,另一個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一點聲音都沒有出。

    但……沒有出聲的那一個,卻有著應該要出聲的理由。

    在她纖細稚嫩的胴體上,爬著一個猥瑣淫笑的男人,正做著不堪入目的醜惡行為,男人的身體不算很高大,但相比較之下,卻分外顯出她的身軀幼小。還有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在旁邊,還有十幾個男人,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明顯色慾,從他們的動作中,我無法判斷他們是正在穿褲子,還是正在脫褲子,又或者……他們已經入席了。

    但女童沒有哭,一聲都沒有。

    「嗚……姊姊……姊姊……嗚……」

    悲傷的女童哭聲,另我腦部如遭雷擊,眼前景象再度變化為淫浪扭腰的少女胴體。

    「啊……我不行了……要死了……」

    羽虹雪白俏挺的美臀,不停向上猛抖,求我插的更深,肉壁貪婪地吸吮我的肉莖;不知是否受到腦內錯亂幻象的影響,我像失去理性般越插越快,越來越狠,抓握著雪白拋甩的鴿乳,衝擊著紛嫩緊窄的玉溝。羽虹沒有半點反抗,反而扭動起纖細的蠻腰,迎合我狂猛粗暴的插入抽動,任由我瘋扛地宣洩獸慾;「啊……

    給我……」

    「嗚……嗚……」

    「插我……干我……啊……」

    「姊姊!姊姊!嗚……不要欺負我姊姊……」

    「啊……我快死了……快點……快點射給我……」

    夢囈似的少女喘息、悲慘的女童哭泣,交錯在我腦中響過+伴隨著出現的,是每次閃過,就讓我腦袋彷彿被巨斧劈斬般的劇痛畫面。

    骨瘦如柴的慘白雙腿,腳踝被穿了鐵鏈,鮮血從大腿根流到纖細的腳踝;女童閉著眼睛,任男人們圍成一圈,在征笑中灑出白濁液體,玷污了她童稚的容顏,跟著義是十幾道腥臭的尿柱,沖灑她沾滿乾涸穢漬的肩脖與胸口,羞辱著她不再明亮的金髮;女童轉過頭,任由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再次壓上她的身體,當她轉頭望向屋子角落,眼中映出了另一個哭泣的身影。

    「啊……好舒服……天啊……哦……哦……好深……啊……」

    天旋地轉,這樣怪異的歡好,我過去從未遇過,當下一頭裁入了眼前的秀挺雙峰之間,含著她渾圓嬌挺的美乳,像嬰兒般放情吸吮,讓羽虹的嬌喘聲高亢人云,白己心中卻祈禱別再出現幻覺。

    事與願違,即使我不願意,幻覺仍是再次出現,把我拉離眼前的銷魂艷色,再次投入那個灰暗的悲慘世界。

    這次的畫面仍是一樣,女孩被壓在一個長板凳上,不停地擺動身體,一個面門醜陋的疤臉漢,在她雪白的小屁股之後抽動,從不哭泣的她,這次反常地哀嚎痛叫,不是因為股問的屈辱,而是為了肩頭上的焦肉劇痛,還有肌膚上新留下的奴隸烙印。

    旁邊的男人們大聲獰笑,從炭火中拿起了另一個燒紅的烙鐵,定向角落裡那個大聲哭泣的女童。

    「不要!你們答應過不碰她的!放過她……不要!不要傷害它!」

    板凳上的女童,驚駭欲絕地尖叫、掙扎著,但卻被疤臉醜男壓莊身下。所有的扭動,只是徒然造成男人的愉悅,在濘笑聲中,她的瘋狂尖叫更顯得無助。

    角落裡的女童,因為感受到烙鐵的熱氣,嚇得停住了哭聲,但她楚楚可憐的純潔表情,並沒有讓那些野獸澈起同情心,反而一把抓住她,將熱氣騰騰的燒紅烙鐵印向她後背。

    「住手!」

    一聲憤怒王極的男子吼暍,像定憑空落下了—個炸雷,震得我魂飛魄散,依稀中只看見握著烙鐵的那隻手,在吼暍中驚嚇鬆脫,卻仍是在女童雪嫩的肌膚上燙了一了,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血肉焦櫻印。

    「住手!」

    一聲女子嬌叱,與耳邊猶自迴響的震雷吼重疊,我眼前模糊出現現實的影像,只見一個半裸女體斜抖倚靠門邊,虛弱得隨時會倒下,蒼白的臉上寫滿急切,那張瞼是……羽虹!

    (怎麼會?那我正壓著干的人是?)

    這個念頭一起,我眼前的景象突然起了「漣漪」,就像從某種幻夢中醒來一樣,我身下的那具女體,金色頭髮迅速變長,披散過腰,那張面容雖然仍沒改變,但在她後肩的裸露肌膚上,卻出現一個清晰的血紅烙印,就與我在幻象中所見毫無二異!

    她是……羽霓!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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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生紅月


    羽虹的出現,打破了我所見的幻覺,真是佔不到這次陰溝裡翻船,整天用淫慾結界和幻象暗算人的我,居然也被幻覺給蒙騙過去,幸好醒得及時,佔到便宜,還沒有受到傷空口。

    幻覺一消失,我才發現周圍的情形個太對。整艘船搖得甚是厲害,雨聲聽來不得不小,起初我以為是碰到了暴風雨,但從那間歇燃起的火光,還有陣陣怒叱暍聲來判斷,我所搭乘的這艘「深藍」號正處於激烈的海戰中。

    敵人是何方神聖?

    我們在船上,周圍都是無邊大海,本來被武間異魔擒走的羽霓,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船上?又為什麼會與我搞上人半大?這真是很讓人費解的事。

    不過,在羽蝦出現於門口的剎那,我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以羽虹的武功之強、身為巡捕的職業警覺,就算驟遇偷襲,也有一定的抵禦之能,不會輕易讓人偷襲得手,只有她最親的姊姊,突然出現,才會讓她在驚喜之際未能防禦,中掌受傷。

    奇襲加上投鼠忌器,也就難怪卡翠娜她們會大敗虧輸。就是不曉得羽霓受了什麼邪術操縱,外頭又有多少高手支援她,而其中最麻煩的一件事,就是被她反過來壓在身下,掙扎不開的我,要怎樣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局?

    (羽虹……」

    我原本很期望羽虹能過來幫忙,以她的武功,要逼開羽霓不是難事,只要羽霓一退開我身上,讓我有時間去拿裝備,局面就會好轉,不過,羽虹的傷勢比預期中重得多,一進門便倒了下來,結果被羽霓晃手一抓,凌空吸來擒住。

    對!不是用繩索工具,也不是使用獸魔,就是憑靠本身的力量使用「隔空取物」,這已經超乎了羽霓原先的本事,只有第六級的武者或術者,才能做到的技巧,如今出現在羽霓身上,顯然她被捉定的這段期間裡,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武技修為不是說增強就增強的,羽霓她被人怎麼了?)

    羽霓正跨騎在我腰間,從我這角度往上看,恰好就看到她的雪頸,在那柔嫩的白皙肌膚上,赫然多了兩個小小的孔洞,若不仔細看,一定分辨不出來,但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

    「你……你被邪蓮咬過,變成吸血鬼奴了?」

    在我們剛才的歡好中,羽霓即使被我搞得兩眼翻白,卻仍然執著於要我射在她體內,為此我還一直覺得古怪,驚愕她今晚為何放蕩成這等癡態,原來理由竟是如此,受邪蓮操控的她,自然奉命搜集我的「體液」,作為給邪蓮的滋補。

    「媽的!早也吸,晚也吸,吸完一次又一次,把我當成一條大人參嗎?我身上什麼地方像是人參了?」

    我斥暍一聲,怒由心起,想把羽霓從我身上甩震開去,但她跨坐在我腰問,結實的小圓臀與我緊密結合,穩穩壓住,我連抖了幾次,不但沒有甩開她,反而令她呼吸更轉急促,肉壁不斷收縮擠壓,花瓣緊箍著我的肉莖不放,讓我難以把持,肉莖根都抽搐,險些就不可收拾地噴發出來。

    「哎呃……快點……再快點……舒服……思……用力……呃……」

    強烈的刺激,讓羽霓把嬌軀仰成一個美麗的弧線,忘情地浪蕩嬌喊。

    「啊……好舒服……天啊……哦……哦……好深……啊……」

    羽霓身體陣陣發燙,嬌靨暈紅如抹上紛妝般,一手還牢牢抓掐著妹妹的咽喉,我望向羽虹,希望她能夠出手相助,但發現她眼睛翻白,已是出氣多、入氣少,如果我不盡快設法脫身,不只是我要完蛋,連羽虹都要不明不白地冤死在她親姊姊的手裡。

    (天殺的,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們姊妹倆了!)

    各種裝備不在手邊,我也無計可拖,低頭看自己肉莖在羽霓臀下進進出出,紅嫩的花辦被帶進帶出,露出在外的半截肉莖上,還帶著白稠黏膩的蜜汁。

    這畫面確實讓我看得很興奮,但生死關頭,我強忍著陣陣酥麻酸癢的快感,雙手伸按在羽霓胸前,握住渾圓嬌嫩的鴿孔,恣意地搓壓揉捏,使著從黃晶石的紀錄中所學,尚未熟悉的挑情手法,希望能夠刺激到羽霓。

    「啊~~」

    羽霓尖叫了一聲,整個軀體都在打顫,雖然沒有因此跌倒下去,但卻一鬆手放開了羽虹。

    本來快要沒氣的羽虹,被放開後往地下摔去,我正要設法再有動作,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奇異旋律,像是風聲,卻又像是蝙蝠拍擊翅膀的聲音。聽見這聲音的羽霓,打顫的香軀登時停住,眼神—變,從原本的香艷銷魂,一下變得殺氣騰騰,我心中才叫下好,羽霓抬起一掌,往我心窩打去。

    這種距離,我別說擋架,就連閃都不可能閃,眼睜睜地看著羽霓一掌擊向我心臟,腦裡大罵不休。

    (臭蝙蝠妹子,吸不到精,馬上就取我性命,翻瞼比翻書還快,干!)

    羽霓的一掌毫不留情,這一下自然是不死也重傷,就在我嚇得心臟快停止跳動時,一陣金光從我手腕上璀發燦爛,恍若一個小太陽似的猛烈強光,逼得人睜不開眼,而奇異的怪事也隨著強光發生。

    「鏗!」

    羽霓的重掌命中我胸口,發出的聲音如中金鐵,響亮震耳。應該心碎當場的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楚,更對那一掌沒有半分感覺;發掌的羽霓一臉錯愕,似是對手上的感覺難以索解,抬手又是一掌,卻不是拍向心門,而是拍向我面門。

    「鏗!」

    這一次的金鐵交響更為響亮,面門中掌的我仍然是沒有感覺,羽電卻像是擊中了什麼高硬度物體般,瞼上露出了明顯的疼痛,忙不迭地撤掌。

    造成這種效果的原因,自然就是我手腕上的「賢者手環」,那是強光的源頭,而且我也感覺到來自它的強大力量,正是這股力量,護住了我的身體,讓我能夠承受羽霓兩記毒辣的重擊。

    (茅延安送的這個手環還真有點門道,原來還有護體異能,巴菲特家族的傳家寶果然不只是放著好看而已……)

    想不到自己能夠這樣脫險,我心中大喜,只不過這喜悅似乎來得太早,因為前後大概不過是從一數到十的時間,燦發出炫目金光的賢者手環忽然光華盡失,就像它突然放光那樣毫無預兆,當我意識到這點時,金光已經消失,而察覺到機會的羽霓,這次竟是分張雙指,直插向我雙目。

    (媽的!好一個又辣又賤的婊子!)

    兩次出手無功,到了第三次,機會已經不再屬於羽霓;在這段時間裡,我雖然沒有能夠拿到百鬼丸,也拿不到其他武器,但卻把一隻小瓷瓶拿在手裡,那就是我出發前就預備用來對付羽霓的秘密武器——瑩晶玉。

    我一抓到瓶子,就立刻把瓶子往地上扔,淫靡的奇異香氣瀰漫,羽霓插眼的動作立刻頓住,像是一頭嗅到肉香的母犬,大口呼吸兩下,露出迷醉神色,跟著就迅速離開我身上,撲爬到床下去追食瑩晶玉。

    「呼……賭贏了,瑩晶玉戰勝了吸血鬼,到底精還是強過血啊!」

    床下傳來激烈的搏鬥聲,晃動著我這張床。我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是兩個女人為了爭食我的螢晶玉而大打出手,但羽虹重傷之身,可能不是羽霓對手,所以我連忙穿上褲子,把短劍、魔藥都裝配上身,跟著就去幫羽虹制服羽霓。

    獸王拳威力不凡,再輔以鳳凰血的灼熱勁道,即使是重傷之身,也把羽霓逼得無法近身,我正想幫手,這時外頭的奇異風聲再響,羽霓像是受到催促一樣,再不留戀地上所剩無多的白色液體,閃身破窗穿飛出去。

    窗戶一破,外頭的冰冷雨點立刻扛灑進來,我秈羽虹在強風冷雨中對視片刻,彼此都有太多不知從何說起的話,直到外頭殺伐聲傳來,我們才做出同樣的動作,搶著找來衣物蔽體,然後趕到外頭去。

    我還來不及問羽虹,應該與她在一起的阿雪去了哪裡,跑到外頭的我第一眼所見,就是一個詭異莫名的東西,懸掛於天上的一輪紅月亮。

    天生紅月!

    凡是魔法師,都知道這個現象代表什麼,這並不是自然的天文景象,而是巫法極高的術者,運使極厲害的邪術時,邪氣沖天,令得天上月亮猶如浸在一壇厲血當中,因而造成的異象。

    在邪惡血月的照射之下,道消魔長,所有的邪術、不死生物都會加倍厲害,而僧侶與修煉光明術法之人就會受到不利影響,是所謂正道中人能避則避的絕命時刻。

    邪惡血月的異象,通常是數個第L級以上的大巫師聯於施為,才有這等驚天邪能,理論上非常難得,絕不是想看就看得到,我之前也只有耳聞,至於今夜有機會親眼日睹的理由,在我奔出船艙後,已經完全明白了。

    (干!……用不用得著搞這麼大場面啊?)

    在我於船艙內和羽霓盤床大戰的同時,外頭甲板上也在進行慘烈血戰,邪蓮趁夜來到,率眾攻擊我們。何為「眾」?不是黑龍會的士兵,而是她身後那艘載滿死靈與活屍的幽靈船。

    凝望幽靈船上連續射來含有屍毒的密集箭羽,我依稀能想像到這場戰鬥的開始,必然是邪蓮趁著夜色掩護,展翼飛到我們附近,在被人發現之前,讓羽霓潛入我房中,她自己則召喚出那艘不能移動的「偽幽靈船」,開始攻擊。

    假幽靈船就算不能栘動,但戰力仍是足以匹敵一座中小規模的軍事要塞,驟然出現在旁,我們這艘船自然是吃上大虧,幾下工夫就出現一堆破口,那個遍體鱗傷的淒慘模樣,如果沒有人正在船底作緊急搶修,我很想快就會從半沉變成全沉了。

    有加籐大當家坐鎮,即使邪蓮百幽靈船相助,恐怕仍是擋不住斬龍刀的雷霆一擊,但邪蓮卻不是單身行動。加籐鷹以絕頂輕功飄站在驚濤駭浪間,踏水無波,手持一把刀身透明的兵器,正在與撲擊下攻的強敵激戰。

    「沒有人能夠擊敗我!加籐鷹,使出你的至尊功,讓我見識你的斬龍刀能否破我不滅體!」

    武問異魔的笑聲仍舊剌耳,即使週遭怒浪翻湧,扛笑聲仍是震得我耳邊嗡嗡作響。為了對付加籐鷹手中神兵,前次空手應敵的武問異魔也用上了兵器,持苦一柄碗口粗的方天重戟,與加籐鷹鬥得異常激烈,但似乎忌憚神兵鋒銳,重戟盡量避開斬龍刀;加籐人當家好像也對他的魔鬼之爪、鋼鐵異軀存有某種顧忌,斬龍刀主要都往他兵器上削砍,只以左掌的地霸玄氣攻向他身軀。

    兩名第七級的絕頂武者短兵相接,劍氣掌風交錯激射,將附近海面掀起十尺巨浪,像無數兇惡毒龍般翻捲拍下,想將他們吞噬沽滅,但是才一逼近,就立刻被凜冽罡風給切割破碎,巨浪水牆化作無數細碎海雨灑下,跟著又掀起另一波更強的海浪狂濤。

    「哇哈哈哈!加籐鷹,你果然強啊!如果當初得到《天罡氣訣》的是你,今日你可能更在李華梅之上啊!」

    「強與否,端看你怎樣去定義。對一各洗手作羹湯的廚師而言,力氣夠提起鍋鏟就好,強不強並沒有什麼意義。」

    動與靜,枉霸與內斂,兩種背道而馳的武者風格,在兩人激烈的戰鬥中顯現出來,不論最後得勝的是誰,他們此刻確實鬥得難分難解,讓人難以估算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第七級武者的巔峰之戰,容不下其他人插手,四大金剛縱然身懷不凡絕技,卻連成為此戰配角的資格都沒有,承受不住他們全力戰鬥下進射的刀罡劍氣,只能惡鬥那些頻頻登船襲擊的活屍與骷髏兵。

    四大金剛的功夫不弱,但面對早巳沒了生命的敵人,就算再殺他們一次又如何?

    因此,他們只能花費比砍殺正常敵人更多幾倍的力氣,去把這些活屍、骷髏兵轟斬至支離破碎,再也不能站起來,這樣才算了結對手。

    這種打法,碰到沐浴在邪惡血月中的大群不死生物,縱然四大金剛各有絕技,也戰得異常吃力,更別說滿空飛射的屍毒羽箭,還有繞著幽靈船飛旋的碧綠鬼火,都在為他們的戰鬥增添高度風險。假如不是因為有妥善的掩護,他們絕不叮能在幽靈船的攻擊之下,支撐那麼久。

    在我們甲板上為他們作支援的,就是引發邪惡血月的另一大魔力源頭,我方最強的黑魔法師——阿雪。

    換上了魔法師的專屬套裝,站在甲板上揮舞魔杖的阿雪,看上去有模有樣,與她穿著女傭制服打掃時候的嬌憨樣子,全然聯想不到一處。

    魔杖尖端的寶石,發出鮮紅的血芒,隨著阿雪的唱頌咒文與舞動,在虛空中畫出各種巫咒,施放出她的攻防巫術,召喚出她專屬的死魂,盤旋於週遭飛舞,發出淒厲的悲嚎聲。

    船在驚濤駭浪中搖得厲害,洶湧大浪頻頻打上甲板,弄得人站不穩腳,可是阿雪不但穩穩站住,週身兩尺還形成魔法力場,一層淡淡的紫綠光罩護住全身,所有海水還沒逼近就給排開。

    「黑暗中的幽冥之箭,追逐鮮血的飢渴,穿透前方的血肉吧!」

    輕聲唱著咒文,阿雪的神情專注,連—雙雪白狐耳都不住顫動,身上披的墨藍色披風飛揚飄動,隱約浮現魔力咒印,與身上其他的魔法飾物產生共鳴,手環上鑲的「翡翠上」、頸鏈上懸掛的「薰衣紫晶」,甚王是衣袍上繡的全線,都在阿雪運使不同咒法時,燦然閃過各種光華,輔助術者凝聚意志、強化力量。

    織芝不愧是知名匠師,由她精心製作的魔法師套裝,確實有著超乎想像的神奇效果,讓本來欠缺實戰經驗的阿雪,能夠逐步引導、發揮出她目前所擁有的實力,甚更是更超乎她日前實力的潛力。

    阿雪的魔力修為雖然只能發揮到第六級,但她在南蠻曾經吸納萬靈血珠人體,魔力一經催動,牽引萬魂,陰風怒嚎;邪蓮召喚出的幽靈船,雖然是艘不會動的假貨,但蘊含的魔力卻非同小可,竟不遜於萬靈血珠。兩股驚天邪能在短距離內交會、衝撞,使得天地風雲變色,鬼哭神嚎,天生紅月!

    「六芒五耀之光,天地楮之極,吾之血於萬魔之間,魔之極,血之契約之合,張開黑暗之結界,遮去天地的光輝。暗閹!」

    奪魂霧,邪蓮作盜賊時慣用的手法,我看不見邪蓮藏身何處,只是聽見咒文唱頌聲迴響耳際,當咒文一唱完,正在往前衝殺的四大金剛就被籠罩在一層黑暗當中。超越過往的形式,霧氣昇華成虛無形體,成為一大片的「黑暗」,讓那範圍內的空間伸於不見五指,方向也徹底迷失。

    如果是一般狀態,光明系的照明咒法,放出一些聖光,或是燃起淨火,都可以破除黑暗,但此刻邪惡血月高掛,光明系魔法受到壓抑,那些聖光、淨火根本放不出來,凹大金剛立陷險境。

    ……幸虧他們有一個很棒的背後支援者。

    「黃泉之燈,請指點異暗中的遊魂,綻放幽明星火,引我前行!」

    阿雪召喚出的遊魂鬼火,在深不可測的黑暗中燃起碧綠火光。

    能夠壓抑光明系咒法的邪惡血川,對於這同屬黑暗性質的咒術卻有增幅效果,起初微弱的鬼火沐浴在血色紅月之下,光焰暴吐驟熾,即使是邪蓮的奪魂霧也掩蓋不下,四大金剛精神大振,刀劍齊施,把靠近過來的腐屍砍得紛身碎骨。

    「無知無覺的勇猛士兵,自腐朽棺木中甦醒,化為我的刀劍,斷絕眼前的呼吸!」

    一批不死生物被砍成粉碎,邪蓮再度唱咒召喚,源源不絕的不死士兵從船上濃霧中出現,晃動著白骨、甩著腐臭爛肉,再次發出勾爪,要攀上我們的船來破壞。

    「遙遠的黑暗神明,將一切美好化為腐具於泥,腐化術!」

    堅硬的甲板與船舷,應阿雪的聲音變成污泥,想要攀著甲板靠近的不死魔獸們,笨重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重量,全都一一掉落海底去,只有那些身體比較輕盈的骷髏兵,成功跳躍過兩船距離,來到我們船上大開殺戒。

    邪蓮隨即唱起咒文,以黑暗之力為這些骷髏兵的指、爪、刀劍染上奇毒,由黑暗邪能形成的劇毒,絕對有見血封喉的效果,這點阿雪不能傚法,因為即使替四大金剛的兵器增添毒素,那也無法對付不死生物。

    通常每個魔法系中都有術法能為戰鬥中的勇士加持,但阿雪卻無法放手去做,因為黑魔法的加持,只會讓戰士變得瘋狂而嗜血,以縮短壽命與健康的代價,換來一時失去痛覺與理智的兇猛狂暴。阿雪不敢對四大金剛施這種魔法,只能以其他咒術應敵。

    「紫羅蘭!火!」

    這不是什麼咒文,只是招呼身旁的碧玉龍豹噴火而已,阿雪同時也使出高段的腐化術「黑月之蝕」,剎那問以火焰為媒介,大幅增強之後,化作墨色熾焰襲向骷髏士兵。

    這些骷髏兵都有魔力護體,單純對他們施展黑月之蝕,以阿雪的力量,未必能造成有效攻擊,但輔以紫羅蘭的火焰增強,那結果就不一樣了。具有腐蝕魔力的墨焰,瞬間吞噬了骷髏兵,將它們侵蝕分解為含有劇毒的黑色灰燼,灑在甲板上,一下就被大浪沖掉。

    至此,邪蓮對我們的這波攻擊全被阿雪化解。這或許是很出邪蓮意科的事,而跟著隨著戰鬥規模再升高,一直隱藏於幽靈船暗處的她,也終於現身出來了。

    「吱……吱……」

    大批灰影由幽靈船的某處亂飛向天空,數百隻□蝠發著剌耳嗚叫,錯亂散飛,在這詭異的畫面中,一具豐乳肥臀、細腰粉背的雪白艷軀,由黑暗中浮現,站立住幽靈船最高的旗桿頂上。

    「哈哈哈~~李華悔的手下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居然還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妹妹,等會兒姊姊一定會好好疼惜你的,」

    仍穿著那套只遮住乳臀的短窄皮衣,勁爆惹火,當邪蓮冷艷地高聲媚笑,雪白熱艷的胴體曲線,像是一條光溜溜的白蛇,不住迎風擺動。

    她的上中身僅著有一件黑色皮革的胸衣,造型等同無肩帶的半罩杯胸罩。就靠著兩條鑲金絲的細皮帶,將其固定在一雙豪孔的根部,順道將滿滿的乳肉束縛得更高聳挺拔,幾乎擠爆似的從皮單裡掙脫出來,將兩片罩杯中賴以維繫的那條拉鏈,撐開了一半,使得胸衣內裡的皮革外翻,被緊緊勒住的乳肉,呈現不規則的變形,就好像要掙扎出那最後的遮掩般,惹得底下眾人忍不住投以視線。

    但卻僅是如此。

    純以胸部尺碼來說,邪蓮確實有著一副惹火身材,那雙高聳傲人的豪乳,甚至比菲妮克絲、鬼魅夕的F罩杯更為性感肥碩,在過去的戰鬥中,想必讓不少敵人因此分了神,但這一次她遇到的敵人卻很不給面子,雖然部分船員露出迷醉的眼神,可是四大金剛卻只是抬頭瞄一眼,就繼續作戰,瞎子千藏更是連看部下看一眼。

    「無恥妖女!真是不知羞恥!」

    參謀長十藏高聲吼喝,聲聞海上,震得我耳中生疼。心想這黑炭團應該無此雄渾內力,多半是用了獅子吼之類的功法,藉此鎮壓邪氣。

    而這高大的黑漢顯然比我記憶中更工於心計,過去罵邪蓮「無恥、淫賤」的人想必不少,邪蓮多半還會引以為傲,但十藏的斥罵卻讓她變了瞼色。

    「這樣的小胸部,也敢厚著臉皮,出來丟人現眼,你當我們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可憐蟲嗎?我呸!」

    征戰之道,攻心為上,邪蓮被十藏沒頭沒腦地一罵,已成為高等吸血鬼的她,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添上了迷恫,而我把握時機,趁著阿雪凝神吸納血月邪能,暫時解除魔力護罩的空檔,穿過紫羅蘭的守護,來到她的背後。

    為了動作方便,阿雪換上魔法師裝束的時候,有特別用布條東胸,把她雪白圓碩的乳瓜緊緊綁起,而我來到她背後,只做一件事,就是用手指沿著她背脊一劃。

    這是我為了和阿雪相好方便,特別從黃晶石中翻閱出的小魔法,手指一劃,東胸布條應聲破裂,一雙幾乎要裂衣而出的H罩杯巨乳,在金絲布片的托襯下,彈力十足地圓滾滾晃動,吧碩渾圓的飽滿程度,一看便知道更勝邪蓮,而那如初雪般白皙柔和的膚光,更是令人怦然心動。

    「啊!」

    胸口乍然解放,阿雪一手仍緊抓著魔杖,一手卻急忙掩向胸前,嘗試遮掩郡雙再藏不起來的雪白乳瓜,想把白嫩的孔肉塞回馬甲,那種害羞得快要哭出聲來的靦腆,比起邪蓮的大膽放蕩,更是另一種媚惑人心的魅力。

    凝視著阿雪高聳的雪乳,我在邪蓮眼中看到驚羨與嫉妒,跟著她眼中映出我的身影,眼神更轉化成刻骨的仇恨。至此,我肯定十藏的戰術已經完全成功,邪蓮已經失去了之前幾次戰鬥的冷靜與理智,對於我方的佈局大大有利。

    「嚎~~」

    第二輪的戰鬥再開,邪蓮仰首發出一聲淒厲慘嚎,周圍立刻環繞著大群蝙蝠,船上的數干怨魂齊發悲哭,恐怖聲勢確實讓人毛骨悚然;跟著她雙手台印,一對長達雪肩的黑皮手套,上面的灰白符文驟然放亮,一手伸到背後,美艷的面容因為痛楚而極度扭曲。

    這次我們都看得清楚,隨著她嚎叫中的痛楚增強,一段白色的骨節被她握在掌心,慢慢從後背抽拔出來,赫然是抽著自己的脊椎骨!

    這就是她白骨邪鞭的真面目!

    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姑且不論白骨邪鞭是何等陰毒的妖術,她平時使用白骨邪鞭能夠談笑出鞭,讓我們看不清鞭子由何而來,現在卻搞得這般痛苦,郡必然是藉由這樣的殘忍奇痛,來催增白骨邪鞭的威力,絕對不可以輕忽大意。

    「大家小心,守護精靈曾說過……」

    我慌忙提出警告,但話才出口,一道快如閃電的白影驟然延伸長度,幾下悶哼與痛嚎先後響起,除了十藏連退數步外,百藏、千藏、萬藏都被掃得凌空飛起,在空中灑著鮮血。

    白骨邪鞭再現,一招之間,便已盡挫四大金剛……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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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牝母邪蜂


    白骨邪鞭縱橫揮灑,陡然伸長數十尺,畫出一道白骨龍影,破風、撕空而來,瞬間破去四大金剛的刀劍,將他們擊傷。十藏嘔血,百藏的硬殼被打出一道長長裂痕,千藏手腕骨折黥破皮膚,萬藏傷得最重,他的左小腿被邪鞭骨節纏上,順勢一拉,扯去老大一塊血肉,墜落甲板後根本站不起來。

    四大金剛並非弱者,要在一招之內盡敗他們,那除非是像加籐鷹、武間異魔那樣的第七級力量:邪蓮本來沒有這等修為,但我剛才記起守護精靈的提點,完成了「邪母、邪子、邪精」三靈合一的邪蓮,修為會更上一層樓。

    (兩個第七級高於夾投,我們豈非必死無疑?不,如果真是那麼強,邪蓮旱就可以殺盡我們,不用讓羽災來盜精,也不必冒著非人痛苦抽脊揮鞭!)

    我心念急轉,白骨邪鞭已經破空而來,本該無堅不摧的一鞭,卻印證了我的猜測,半途聲勢急遽衰減,揮到我身前三尺處,就被阿雪的魔力屏障給擋住,不得不抽鞭回撤。

    (是了,邪惡血月增加了白骨鞭的殺傷力,但同樣對上黑魔法,這個優勢就被抵銷,她的三靈捨不應該沒有完成。)

    我幾下尋思,眼見戰況不妙,預備使用地獄淫神,協助應敵,但念頭才一動,一道陰寒勁風從旁推來,阿雪正全神注意白骨邪鞭的揮動,如果不是紫羅蘭及時放出紫電,我和阿雪險些就傷任這一爪之下。

    「媽的,漏算了這羽大婊子!」

    苦鬥不勝,邪蓮讓羽霓現身幫手。被吸血鬼咬過,羽霓完全喪失了神智,兩眼冒苦血紅邪芒,撲擊的時候勢若瘋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不知道是否因為受到邪蓮操縱的關係,羽霓身上也是一套黑色皮衣,款式與邪蓮人同小異,尤其是腿上的吊帶襪,長達大腿根部,黑底網狀,外縫紫色的蕾絲花邊。

    腳上另行一雙鑲滿金絲花飾的高統黑皮靴,靴子長達膝蓋關節部分,在雙腿內側各開一縫,隙縫兩旁各有一排小洞,靴子便以鞋帶交叉穿過這些小洞固定,裸露著如雪香嘰,更突顯出下半身的修長曲線,美腿翹臀,搶盡人們目光。

    (奇怪,剛剛才峴得光溜溜的,她在哪裡換好這身衣服的?)

    我腦理納悶,但無暇細思下去,正要以淫動彈逼開羽霓,再召喚淫神,旁邊卻驟然亮起紅光,熾熱氣流逼開滿天雨花浪濤,直擊向羽霓,赫然是羽虹到了。

    兩姊妹再次交手,羽虹重傷在身,又不敢放膽出手,完全被羽霓壓在下風,但不管羽霓的攻勢怎樣強橫,羽虹也始終能守住一個下局,不至於全面潰敗,這讓我們爭取到對付邪蓮的機會。

    原本我們構思過,由阿雪牽制邪蓮的魔法,四人金剛近身捕捉,但隨著四大金剛受創,這個戰術已經不可能實施,只能由阿雪獨鬥邪蓮,這實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因為不管實力如何,阿雪不是天河雪瓊,她只是一個幾乎沒有戰鬥經驗的小孤女,在我之前替她作各種模擬戰術的惡補時,她的反應遲鈍,現在能與邪蓮戰到這裡,已經是超出水準的表現。

    轉眼之間,邪蓮與阿雪又對拚幾回台過去,雙方各展奇術,阿雪把邪蓮放出的詛咒與邪鞭攻擊一一化消,但她也無能反攻,八能固守在原地。這時,邪蓮似乎回復了冷靜,朗聲一笑,笑聲中儘是冷艷淫媚的撩人意味,蕩人心魄,一些自制力薄弱的船員受到媚惑,迷迷糊糊地朝幽靈船走去,立刻就被不死生物扛咬分撕。

    「好個大奶的小妹妹,真是讓姊姊大開眼界,晚一點你落在姊姊手裡,一定讓你嘗嘗前所未有的快活滋味,不過,現在先讓姊姊給你做點回禮。」

    邪蓮的艷笑聲中,戴著黑手套封印的魔鬼右手赫然往下體伸去。

    她胯間僅著一塊薄薄的三角皮塊,恰好遮掩住胯部,周邊的三角各穿有一個銅環,上端左右的兩個,各系有兩條線般的細帶;左右各有一條細帶繞過腰問,穿過深深的臀溝,將那無比肉感的肌膚勒出一條凹陷,最後交會在最下端的銅環上,另兩條則透過那膽美又充滿彈性的臀肉支撐,連繫著腿上的蕾絲吊帶襪。

    在我們驚訝錯愕的目光中,邪蓮殷紅如血的指甲伸到自己胯間,翻揭開那片薄得可憐的皮塊,兩瓣肥嫩的肉花在雪膚中乍然綻放,隱約帶著瀲瀲水光,說不盡的風騷淫靡。

    (這個女人真是毫無婦德可言,為了勾引我的小徒弟,居然連那裡都露了出來!

    胸部尺碼比不過人,也不用被刺激成這樣吧?)

    邪蓮大膽妖艷的動作,讓我心中惱火大罵,餘人更是全都呆住,不解其意,但很快他們就明白到,多看火辣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嗡………嗡……嗡……」

    一陣邪異的蜂鳴聲,模糊地傳人我們耳內,似遠又似近的詭異感覺,正是高等召喚術的前奏。跟著,一陣夾帶著濃烈血腥氣味的紅霧,自邪蓮兩腿間的腫脹肉花中釋放洩散,迅速朝周圍散去。

    「思……啊啊……啊啊啊……」

    邪蓮仰揚著頭,熟艷的瞼上春情蕩漾,來回撥弄兩辦肥厚的淫肉唇,晶瑩的蜜漿泉湧流出,打濕她裹在黑色皮帶中的手指,也令紅霧像是受到激化催發,一瀉不可收拾,洶湧赤流,將邪蓮整個遮蔽在紅霧裡頭,而紅霧更閃電凝聚變形,化成一隻又一隻的血色□蝠。

    蝙蝠的大小不一,最大的和一般蝙蝠近似,但多數卻都是指頭般大的蜂蝠,它們身體半是血肉模糊的腐爛模樣,半是慘白的骨骼,卻通體泛著碧綠的邪異光芒,旨定是匯聚死靈怨恨而成的厲害邪物。前後只是眨眼問的功夫,無數形態猙獰的血色妖蝠由邪蓮體內胎蘊而出,朝我們這邊攻擊過來。

    「不好!大家快找掩護!」

    魔法師的直覺,我肯定邪蓮這一手非同小可,即使是阿雪的魔力屏障也未必能擋,更別說其他無法從邪惡血月中汲取邪能的人。但縱使我發出提醒,也沒有大大意義,因為蜂湧而至的血蝠化作一道赤色旋風,遮天蔽地,先是一聲砰然巨響,這艘船的三根主桅在襲擊下瞬間折斷,往甲板上轟砸而來。

    船員們驚惶地相爭走避,但是在船桅轟砸上他們之前,先一步激飆旋射而來的血蝠群已纏上他們身體,或是將人體穿刺成千百小洞,或是貼附於皮膚表面,嘴噬食盡血肉;凡是走避不及的人,很快就只剩下碎屍與枯骨,死得慘不堪言。

    「大家靠到我周圍四尺之內!」

    阿雪嬌叱一聲,呼喝著眾人靠近;到了這種關頭,普通的攻防咒文再也派不上用場,她只能以死靈法師的本事,傾全力指揮聽命於她的陰魂去作戰,而為了減輕負擔,縮小防衛圈是必要的,雖然說……除了負傷的四大金剛,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靠近過來。

    背有羽翼的霓虹兩姊妹,早就撲上了天,現在還沒下來,至於加籐鷹和武間異魔,在距此半里外海上決戰的兩大驚世高手,他們所出的每一擊都在海上掀起巨浪,血蝠群的波及範圍沒有那麼遠,縱然有幾隻離群飛散的流蝠朝那邊飛去,還沒靠近就被亂射的氣勁分屍。

    「棲宿我身,以我鮮血、魂魄為食的怨靈啊,請助我一臂之力,開啟黑暗之牆,盡顯你們的邪能吧。」

    動聽的祈願聲中,黃金魔杖在阿雪手上以逆八字反向旋動,杖頭那一雙合捧魔石的裸女像,隨著魔力運用而燦發亮光,點點碧綠紫芒由虛空中出現,籠罩在我們周圍四尺,隱約幻化出亡者生前的形象,陰風怒號,剎那間天愁地慘的極凍寒意,由我們立足之處散發出去,與幽靈船的陰氣一碰,不但激得天上月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附近海面更是在剎那間被急速冰封。

    喀啦……喀啦……喀喀……

    連續不絕的冰塊摩擦聲,在萬千陰魂的嚎哭聲中,分外顯得刺耳,終於拼到全力以赴,在魔杖的舞動驅策中,阿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額頭也頻頻冒出冷汗,儘管她這個晚上的表現絕佳,但是當比拚進行到萬魂盡出,阿雪的極限也被突顯出來。

    在死靈法師的歷史上,阿雪肯定是一個異數。她所駕馭的死靈,對主人的效忠程度之強堪稱前無古人,召喚運使時候的負擔,也遠比其他死靈術者要輕,但即使如此,當戰鬥進行到萬魂齊出,阿雪必須以個人修為驅動萬靈血珠,以萬千枉死怨魂對抗邪蓮時,她仍是顯得力有未逮,搖搖欲倒,因為要一次驅策過萬死靈的耗力之大,就算是昔日天河雪瓊也未必能做到,更別說她只是個魔法新手的小阿雪了。

    (不成……這樣下去穩輸的,唔,還沒完成三靈一體的邪蓮怎有力量對抗過萬死靈?她能蘊化血蝠、製造假幽靈船,這看來也是上萬死靈規模的魔力,她也吸納了萬靈血珠?黑龍會真是濫殺。)

    我腦中剎那間轉過許多念頭,這時候召喚出淫神已經沒有意義,地獄淫神雖然不弱,但我不是法米特,在這種比拚去到最盡的決勝關頭,雙方都是以萬靈齊出作攻防,我的魂獸根本承受不住靈壓,一出現就會被擠爆,連帶我自己都會受影響。

    情形再過片刻,對我們更是不利。邪蓮的血蝠忽而凝聚實體,忽而化作輕霧,嘗試鑽破阿雪的萬靈障壁,卻不得其門而入,但她同時驅動幽靈船,剎時間炮聲隆隆,無數屍毒羽箭、炮火落到我們頭上,阿雪倍添壓力,與我相觸的肌膚冷得嚇人,好像是一塊巨冰。

    (只是召喚出萬靈,卻沒有能夠集合萬靈邪力的殺著,阿雪這樣子穩輸的,唔,如果能夠放大絕,使出大日天鏡的無盡黑洞,一定可以破去幽靈船,但上次在南蠻能使出來,運氣成分居高,現在怎麼再重現一次呢?)

    戰況千鈞一髮,十藏他們也看得出來,四個人為了減輕阿雪的負擔,相互攙扶起來,赫然想要再次往外衝殺,就算戰死也不成為負擔,但這行為卻引起阿雪分心,萬魂障壁險些就被血蝠群一舉鑽破,我眼見情形不對:心裡明知道不成,也只好硬著頭皮干。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凰血牝蜂!」

    淫術魔法不屬於黑暗系,但我此刻卻很希望魂獸能夠從邪惡血月中擭利,要不然我辛苦召喚出的魂獸,在血月之下根本是給敵人打洞用的。

    我心裡的這個祈禱,似乎被老天給聽到,就在我喚出牝蜂、淫術魔法特有波動往外傳開的瞬間,一下極為痛楚的悲慘哀嚎聲劃破夜空,聲音之尖銳高亢,險些震得我們雙耳出血,但遮天蔽月的血蝠群卻在剎那之間盡數消失。

    「啊~~」

    血蝠群散失,我們清楚看到邪蓮站在桅桿上,好像很痛苦似的發著顫抖,手中的白什邪鞭不知所蹤,陣陣黑氣正由她背後冒出,很明顯是某種魔力反噬的現象。

    (怎麼搞的,,是她吸納的那個邪物失去拄糾了嗎?)

    我心中納悶,但邪蓮腳卜的整艘幽靈船卻跟著淡化,漸漸隱沒消失,失去立足地的邪蓮毫無振翅之力,跟著往海面墜下。在那一瞬間,我驚鴻一瞥地看到,邪蓮背後的黑氣交織組成某個影像,依稀有些眼熟,只是倉促問想不起來。

    「快!把妖女從海裡撈起來!不町以讓幽靈船再落人敵人手裡。「

    十藏的反應最快,一看邪蓮落海,馬卜叱暍眾人追去打撈,要趁邪蓮落人海中,不省人事的機會,將她一舉成擒。

    假幽靈船隨著邪蓮墜海而消失,阿雪停止驅喚死靈,天上的熾紅血月漸漸回復清朗銀輝,在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戰況也漸漸分出勝負,長時間的激烈戰鬥,似乎讓加籐鷹重釋殺心,漸漸變回當年的怒海戰將,斬龍刀掀濤斬浪,勇猛英武的雄姿與他平時判若兩人,將武間異魔壓在下風。

    但武間異魔的鋼鐵雄軀亦是罕見邪功,輕易承受斬龍刀劈出的刀罡,趁著一下兵器交擊時,拚著那柄碗口粗的方天重戟被斷,武間異魔趁著敵人提防他右臂的「赤毛鳥手」邪功時,魔鬼左爪閃電乍出,在加籐鷹持刀的右臂上抓出—道血痕。

    邪蓮那只魔鬼右手,正是來自武問異魔,而今由原主人親自使出,在實戰上有何效果,我們終於親眼目睹。被武問異魔的奇襲一爪所傷,加籐鷹乙臂傷口的皮肉甚王沒有出血,就迅速金屬化,若不得觶法,蔓延全身將是早晚的事,但相較於這只魔鬼左爪的厲害,加籐鷹的反應卻更嚇到我們。

    斬龍刀蕩出一片透明的雪亮刀光,任逼退武問異魔的同時,回刀白削,將手臂卜異化傷口整個貼肉剜去,刀鋒不停,順勢再旋轉劈向武問異魔。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沒有片刻遲疑,面亡甚王看不出十點疼痛,如果不是因為我與這男人朝夕相處過,一定會以為他沒有痛覺。

    可畏可怖的瞬間決斷,無視強烈痛楚,把握每一個機會攻敵,這等驚人的勇悍戰意,就連武問異魔那人也被嚇到,大叫一聲,在間不容髮的錯身剎那,已經被斬龍刀透胸插過,大股灰白鮮血激噴出來。

    「胡……沒有可能……我武問異魔一生從不言敗……沒有人能敗我的……」

    「你身軀的異能確實能令你百戰不敗,但只要拔立刻制你死命,你將再也沒有下次強化的機會。」

    「……喔……龍王陛下不會騙我……龍王陛下……」

    武間異魔的胡言亂語,起初沒有人聽懂,但忽然之間,一股極其邪惡的冰冷寒意,令在場眾人身不由己地顫抖起來。

    「啊………!」

    一聲響亮痛叫,伴隨著大蓬血雨噴灑而出的畫畫,震撼著我們所有人的聽覺與視覺。

    事先毫無半點預兆,也沒有看見任何形影,加籐鷹的胸膛突然炸裂開來,碎骨與鮮血狂灑在武問異魔的身上;同一時間,我召喚出來的凰血牝蜂,也硬生生在半空中爆炸,強烈的劇痛襲擊我身軀,讓我趴在傾斜的甲板上,拚命扛嘔、痙攣抽搐。

    本來勝券在握的情勢一下子逆轉,只是重傷的加籐鷹,仍牢握著手中斬龍刀,不讓被鎖住的大敵有機會蠢動,跟著左手順勢後甩,一記勁風凌厲的劈空掌往後發去。

    「呼咻!」

    劈空掌勁呼嘯而去,卻如泥牛人海,很快消失無蹤,像是被某個看不見的東西給吞噬掉……

    發出的掌勁沒有下文,但對高於而言,已經足夠判斷出端倪。加籐鷹似乎發現了什麼,對那隱形敵人發出一聲極度憤怒的虎吼。

    「黑澤一夫!你不守……」

    氣壯天地的怒吼,半途破再一次的骨肉爆碎聲給掩蓋,已經重傷的加籐鷹,大中力量仍用在封鎖武問異魔的反撲上,當那看不見的敵人再次暗中襲擊,加籐鷹身前爆出大量鮮血與碎骨,整個身體軟軟地失去力量,連同他手中黯淡無光的斬龍刀,一起往海中墜落下去。

    「大當家!」

    驚見加籐鷹傷重落海,生死不明,四大金剛的叫聲非常淒厲,但紫羅蘭也叫了起來,而且還是朝著特定方向發出咆哮。

    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上,不知何時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輪廓模糊不清,來時無聲、現於無息,神不知鬼不覺地由黑暗中滲出,若非紫羅蘭的視覺遠超過人類,能夠看到黑暗中的事物,誰也不會發現那抹幾乎與黑暗同化的暗影。

    降臨之時了無痕跡,一旦現身,聲勢卻是驚天動地;沉重的壓迫感,逼得我們呼吸困難,海面上不住掀動的波濤,也在那個人現身的那一瞬間風平浪靜,就連滾滾海面部被靜止下來。

    不是結冰、不是蒸發,數十尺的遼闊範圍內,海面就像是被停住時間一樣,波浪維持本來的型態,卻再沒有絲毫的波動,連同在影響範圍之內的武問異魔都被氣機鎖縛鎮住,漂浮在半空中。

    以第八級修為造成的可怕威勢,這就是五大最強舌級數的力量,這就是東海之王的力量,這就是………黑龍王的力量!

    「黑……黑澤一夫……」

    素來冷靜理智的十藏,顫聲說出這個令東海所有海尺膽寒的名字,在他們生命中很大的一部分,都飽受這個人的荼毒與傷害,卻有太多人至死都不曾見過這惡魔的身影,但如今……我們都見到了。

    只是對我相阿雪來說,驚訝卻更是強烈,因為聞名已久的黑龍王與我們並非初識,連紫羅蘭都認了出來,發出威嚇的咆哮。

    「師、師父,那個人是……」

    寬大的黑色斗篷,兩手收攏在黑色袖子裡,頭上用黑色繃布密密麻麻地纏住,從頭髮直到脖子,沒有露出傘點皮膚,就只有一隻渾圓的碧綠左眼,沒有遮蔽在黑色繃布下,閃爍著妖異碧芒,身上更散發一陣陣腐屍味,縱使相隔老遠,仍是清晰可聞。

    熟悉的形象,讓人清晰回憶到任南蠻的那個晚上,這個黑袍怪人曾經出手,輕易挫敗羽虹,那招「光明化助手」是慈航靜毆的不傳之秘,之俊蛇族覆滅,我們再不曾見到這個怪人,卻知道蛇族之所以得到巨神兵的軍事機密,全都是由這個怪人在暗中協助與指揮,卻想不到他有這樣大的來頭。

    東海黑龍會之主,「黑龍王」黑澤一夫!

    黑龍王乍然現身,奇襲敗殺加籐鷹,卻把我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些許優勢和信心,摧毀得蕩然無存:當最強者級數的領袖人物駕臨,沒有人認為我們還有勝算可言,唯一能爭取的,就是保住自己卑微的性命。

    「波啦~~」

    勁風破空,大袖翻飛,平靜海面驟然炸裂掀浪,一樣東西從海水裡頭驟飛出來,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給拖曳,朝黑龍王飛射而去,正是之前墜海、不省人事的邪蓮。

    黑龍王並沒有把人接過,而是用了魔法,讓武問異魔、邪蓮都漂浮半空:拯救完他的兩名手下後,碧綠獨眼望向天空,兩道人影也由漆黑烏雲中冉冉而降,卻是之前打上天去的霓虹;穿著一身緊縛皮衣的羽霓,抱著昏迷過去的羽虹,不用問也知道勝負如何。

    加籐鷹傷重落海,羽虹被擒,我方只剩下一個阿雪還保有戰力,形成了黑龍王單挑阿雪的局面……好傢伙,這和全軍覆沒有什麼分別?

    我逼自己維持理智,不被恐懼的情緒所征服,努力去思索、去想,回憶著我所學過的一切,想遍黃晶石中的每一項資料,嘗試尋找生路,但不管是什麼計謀、戰術,都不可能彌補得了這麼大的實力差距。

    「師、師父……」

    阿雪顫抖著聲音,朝我身上緊靠過來,蒼白的小手緊抓住我袖子,盡顯出她心中的懼怕。這個傻丫頭,明明力量比我強得多,卻比我還要害怕,在這種關頭,她下意識想要依靠的人卻是我。

    但我能為她做什麼?

    時間的流逝,像是一把無聲的小刀,切割在我們的心上、身上,強勁海風與冷雨不住吹灑下來,讓每個人都在忍受著刻骨的冰寒,這感覺誠然難受,但卻比不上那股沉重的死亡壓力:我們就好像腳下那艘逐漸沉沒的破船,只能等待最終與最後的結局到來。

    不願面對的東西,終於也來到。不曉得黑龍王用了什麼方法,明明他與我們還相隔百餘尺,但這艘不算小的軍艦突然炸碎;就在一聲轟然巨響中,我感到一股熾盛熱浪迎面衝來,整艘軍艦被炸成支離破碎,我胸口彷彿被十多個鐵鎚砸中,大口鮮血扛噴而出,跟著身體一片冰冷,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墜海。

    海水很冷,如果不做好保護,常人落海很快就會失溫而亡。一段時間的海邊生活,已經讓我學到這一點,但我落海之後的第一個意識,卻是馬上揮手胡抓亂摸,想找到應該往我身邊的阿雪,怎樣都不想與她分開。

    沒有找到。但是當我被水流衝力弄得浮出海面,冷得直打哆嗦的時候,一道邪惡而暗蘊殺機的碧綠眼光,已經定在我身上,讓我剎那問由頭直寒到腳,整個身體都寒毛直豎。

    純出於生物的本能,我感覺到對方想取我性命,而且是那種恨我入骨,誓要殺我的深深殺意。我不知道為什麼黑龍王恨我若此,雖然數得出來的理由就有十幾二十個,但……

    沒有機會再說什麼,正當那只碧綠獨眼中的厲芒,熾熱得幾乎要燒起來,死亡要與我錯身而過時,一里外的海面突然有了變化,猛烈浪頭掀天蓋地,朝我們這邊覆蓋過來,浪頭勢道之□,就連黑龍王也不及防範,被一個大浪當頭罩下,雖然還沒近身,就被他的護身氣勁擋在十尺外,可是我卻被大浪給沖激飄走,緊跟著,一個龐然大物在遠處的海面出現。

    是巨頭龍!

    這頭自遠古便悠遊於東海的絕世神物,散發出的靈壓,就與其龐大無比的身軀相同,並非任何人類能夠相抗衡,即使是最強者級數也不例外。弛驀地現身於海上,張開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大口,大量海水就隨著他的張口而流湧,一吸一送,氣吞天下。

    「嘩啦~~」

    像是海嘯一樣的白色巨浪,驀地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無比暴力的海水簾幕,朝我們怒湧過來,當頭罩下。

    無論是武間異魔、邪蓮、霓虹姊妹,還是剛剛落水的我們,都在這一陣瘋浪濤的襲擊範圍中,被強力海浪拍打出去。

    我連吞了幾口海水,只覺得腦裡天旋地轉,恍惚間有一個東西在身邊擦過,我伸手一抓,發現是一個人,曲線窈窕,是一具少女胴體,昏亂的意識不由得三吾。

    (抓到阿雪了……)

    海水仍是那麼冰冷,但我心中卻是歡喜悅樂,只要牢牢握著那只柔軟的小手,就好像自己身在天堂。

    激烈波濤起伏,化作強力海流,將我們朝著遠離現場的方向推去,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已經離開好遠,加上天色黑暗,大雨傾瀉,就算黑龍王有大海撈針的本事,也未必能夠再攔截我們。

    在浪頭起伏間,水性不佳的我滿口鹹味,連吞著海水,只看見那艘段段破碎的軍艦終於被海浪淹沒,而雷電交加的閃光暴雨中,一個黑色的邪惡身影,任由浪頭拔起得有若天高,他都穩立於巨浪之上,不動不搖,發出一聲又一聲憤怒王極的震耳嘯聲!

    這一戰,我們損失慘重,原本到手的勝利果實,因為黑龍王的出現,盡數化為烏有:黑澤一夫的驚天邪威,給了我一個永不磨滅的記憶,但這時的我並不知道,相較於往後他所賜給我的東西,今夜……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開端。



gp6888 發表於 2014-7-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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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誤上賊船


    不知道該算是來到東海後的第幾次沉船,這次又是渾身冰冷地泡在水裡,但是比起三叩嗚呼這個結局來說,現在確實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當我被一塊軍艦殘骸的船板撞著,在海濤中回復意識,卻發現自己的運氣已經用盡,因為我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四週一望無際,不僅看不到陸地,甚至連辨別方向也不能;而身邊的那塊類方形船板,大小頂多僅容一人趴在上頭,再多—個人就會沉沒。

    「媽的,這種時候還分什麼女士優先嗎?你當人徒弟的,就是活該淹水,好好在海裡頭泡著吧!」

    身上無比難受,我的脾氣惡劣到極點,可是牢騷歸牢騷,我仍是一手抓著船板,一手將那猶自昏迷的女體給推上船板去。

    「啊!怎麼是你!」

    意識一直昏昏沉沉,我到現在才有機會看清楚,那個在幾個時辰的漂流裡始終與我緊握雙於的女人。光是見到那一頭飄散在水中的燦然金髮,我就曉得不是阿雪,再一看那張面孔、那頭短髮,赫然就是羽虹。

    「媽的!抓錯人了。」

    我又惱又恨,但卻已經來不及做什麼了。茫茫大海何等遼闊,周圍看不到半片陸地,更別說找到半個人;昨晚那場大戰之佺,所有人已經散失,阿雪、紫羅蘭、加籐鷹,還有十藏他們,全都不曉得被海流衝到哪裡文,最壞的可能,甚王已經全部滅頂海中,葬身魚腹了。

    「可惡,早知道是這樣的話……」

    千金難買早知道,但就算我早加道會這樣,又能如何?放著邪蓮不管?還是乾脆根本不來東海?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無濟於事的想法,除了打擊人的鬥志之外,一點實質助益也沒有。

    「姊姊……對不起……我沒有要丟下你……」

    旁邊傳來幾句模糊的呢喃,我轉頭看向昏迷中的羽虹,想到把她誤認為阿雪,救錯了人,不由得怒從心起,一手抓住她嫩嫩的細頸項,打算把她浸到水裡,淹死這婊子算了。

    手才稍微一用力,羽虹就一口一口地咳起血來。本來就身負重傷,又和羽霓激鬥大半天,最後經過這幾個時辰的怒海漂流,她的傷勢又再加重,幾乎是氣息奄奄,如果不是鳳凰血還為她保留一絲生機,早就在海中香消王殯了。

    「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口中不乾不淨地說著,我做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行為,把這個我上一秒才想掐死的女人,推上了船板,而自己繼續浸泡在海水中。

    本以為,我們如果不是很快就被海浪滅頂,就是會見到船隻或浮舟,能夠獲救,誰知道迎接我們的,竟是一段不知何時終結的漂流旅程。我和羽虹,這兩個被命運女神強湊成一雙的遇難夥伴,就這麼攀附在唯一的船板上,順苦波濤載浮載沉,不曉得要飄到哪裡去。

    大半的時間裡,羽虹都是昏迷不醒,而我維持清醒的時候也不多。

    白天,火毒的太陽曬得人神智昏沉,皮膚乾焦欲裂;晚上,澈骨的冰寒海風,像是千把切割血肉的小刀,而整個身體浸泡在海水裡,鹽分不住滲人傷口,那種撕心痛楚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但是最難受的,還是那股無法忍受的口乾舌燥!

    身上沒有帶飲水,漂流幾個時辰之後,我就口乾欲裂,整個喉嚨又乾又痛,彷彿有一團毒辣的火焰在喉中燃燒,實在渴得受不了了,就胡亂飲幾口海水,但馬上又被那鹹味嗆得從口中噴出來。

    最開始,我還嘗試想去接盛雨水,或是設法製造露水,再不然學小說裡的海上遇難者那樣,設法捕捉條魚也好。但說來容易作來難,直到我自己真的嘗試去做,才發現那些魚比我想像中聰明,總是任我神智昏沉的時候出現,將我泡在水面下的肢體咬得鮮血淋漓,待我回過神來,又全部逃散不見。

    有好幾次,我都想把羽虹推下海去,用她那一身細皮嫩肉來釣魚,說不定還有一線牛機。但想歸想,每次實際要做,看到她痛苦抽搐的表情,那股惡向膽邊生的勇氣又化為烏有。

    其實,羽虹的日子也很不好過,旁人總是在夢中得到解脫,而昏在夢中世界的她,卻仍反覆承受煎熬。認識她那麼久,我還真是沒見她睡過幾次好覺,那麼大的精神壓力,這個纖弱麗質的肩膀上,到底扛負了多少東西?

    羽虹可能有短暫的醒來過,因為有幾次我體弱昏迷,手放開船板,幾乎沉到海裡去的時候,好像是她及時伸出手來,將我給一把抓住,讓我驚醒。

    我們不知道漂流了幾個白天、幾個晚上,到最後,精疲力盡的我根本沒法去數。

    睜開眼是亮的、睜開眼是暗的、睜開眼是下雨的,我所知道與感覺的,就只有那麼多。

    普通人可能會感到絕望,但我沒有,因為我意識中除了短暫又短暫的昏與醒,來回交錯外,就沒有任何的思考空間。我曾向滿天神魔祈願求助,但在汪洋大海上,似乎是神魔不管的地帶,就連我放棄風險考量,想要向菲妮克絲許願求生,她都沒有現身。

    昏迷中的許多片段夢境裡,我腦中閃過許多東西,其中有阿雪,也有羽霓、羽虹,這對即使在夢中仍不給我好臉色看的姊妹;還有我從未謀面的親生母親,我看不見她的樣子,只能遠遠望著她的背影,而她始終不曾回過頭來。

    無數個夢境,像是一長列不停奔馳的馬車,在夢境的終點,我見到了菲妮克絲。

    不像過去那樣親暱靠近,夢中的她距離我好遙遠,我在大老遠外喊著她的名字,怪她不夠意思,放任顧客在海上遇難,連許願都沒有人理。

    儘管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但我卻覺得,菲妮克絲好像在顫抖,她的身體狀況似乎很不好、很虛弱,像是生了重病,所以才不願意轉過頭來。

    為什麼惡魔也會生病呢?我不曾修過惡魔學,所以我不知道。但在我不知道連續第幾次喊著菲妮克絲的名字時,她轉過頭來,柔柔的表情讓人心情平和,但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容顏,即使濃妝也遮掩不住憔悴……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菲妮克絲舉起了右手,在她所指的方向,出現了一艘黑沉沉的大船,甚有威勢地破浪而來,白白水花激濺在我眼前。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一陣吵雜的喧鬧聲卻突然傳入耳內。

    「還有氣,這兩個人都還活著。」

    「謝天謝地。別說廢話了,把人給撈上來吧。」

    「是啊,讓廚房把刀磨快,男的先下鍋,女的還剩一口氣,我們把她活活奸死,別浪費了。」

    「住手!副將軍有令,你們先……」

    連串的錯雜人聲中,我吃力地睜開眼睛,只見到一艘黑沉沉的大船,就正如夢中菲妮克絲所指的那樣,而十幾名穿戴黑盔黑甲的大漢,正用吊索將我和羽虹拉上船去。

    我眼睛疲憊地閉上,自從那晚激戰以後,這是第一次我並非昏迷過去,而是在「得救了」的喜悅中睡著。

    人在危難的時候,只要有一隻手伸過來,哪怕是只掙獰的魔鬼之手,都會毫不猶豫地握住,至於之後是否後悔,那都是更以後的事了。也因此,當我再次甦醒過來,發現自己置身何處時,只能慨歎命運女神不夠意思,居然把我送上賊船,坐上了黑龍會的軍艦。

    我是被一桶海水給澆醒的,鹽分進入傷口,痛得我從昏迷中嘶喊清醒,一睜眼就看到周圍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黑龍會十兵,不但人人持槍握刀,外頭還有一排弩箭手拉弓戒備,讓我抓不到可趁之機,不敢貿然發難。

    照理說,黑龍會的普通士兵應該不認得我,沒理由採取這種高度警戒,但我是和羽虹一起被發現,或許他們認出了羽虹,也因此提升了對我的評價吧。雖然我沒看到羽虹,不曉得是不是已經被抓去輪姦,但現在的我哪管得了這許多?

    怪異的是,這群黑龍會的爪牙們連澆醒我都捨不得用淡水,卻準備了一桶燒好的熱水,讓我在扛飲清水解渴後,還沐浴淨身,事後不但替我準備了一套新衣,把我的短劍、飾物盡數歸還,還領我到一個船艙,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

    幾天沒有進食,當我看見那熱騰騰的烤豬與雞湯,肉嫩脂滑,香噴噴的氣味直竄鼻端,險些連自己的舌頭都一口咬了,但是,我發現桌上有兩套白銀餐具,顯然還有—名不知是主是客的人會來用餐,自己倒是不便先行動手。

    (等等,這裡畢競是敵境,也許我該……)

    似乎是為了表示對我的尊重,士兵們送我進來後就離開,船艙裡沒有別的人看守,我悄悄檢查一下腰帶上的暗格,跟著就迅速繞著餐桌走了一遍,在其中一邊的座椅上坐下,才剛坐穩,門就被推開,一隊人馬井然有序地快速走進來。

    開門的瞬間,那個聲勢還真是嚇了我—跳,那隊人馬雖然都作著黑色裝束,卻是一支包含著刀客、劍手、魔法師的複雜隊伍,而且看模樣全部都是護衛,這種奇異的組合給了我一種異樣熟悉感,在我熟識的人當中,有某個人出入作息都會帶著這麼一隊護衛。

    「好傢伙,都他媽的到了東海來,你還是這麼活躍,約翰,你真是厲害,今晚大家不醉不歸啊,哈哈哈~~」

    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某個令我極度詫異的大笑聲傳出來,但直到那名尖嘴猴腮的瘦子大步走到我面前,與我熱情擁抱,我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這個瘦子,確實是我的熟人,甚至可以說是我的知交。巫添梁,綽號阿巫,是與我一同在薩拉從小玩到大,作盡奸狡卑鄙醜事,沒人性兼幹他娘的老朋友,只是雖然平日無惡不作,但我們賤人之間仍有賤人的道義,所以我們交情很好,直到他後來搬去外省發展,這才斷了聯絡。

    幾年前,身為阿里布達萬騎長的我,奉皇命出海尋寶,機緣巧台在娜麗維亞與他重逢,得知他投身軍職,官拜當地水師副提督,混得極好,之後我與他聯手合作,捧織芝。洛妮亞勇奪匠師大賽的冠軍寶座,助他登上提督寶座,又意外踢爆黑龍會進行邪惡實驗的陰謀。

    但就在我們得悉此陰謀的當夜,黑龍會忍軍殺上門來滅口,這傢伙也失蹤不見,後來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也不曉得他是生是死,卻想不到他會來到東海,還在黑龍會當上了職務不低的官。

    (沒理由的,難道……」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令我叫了出門。

    「啊!你把那個研究資科交給黑龍會,所以才……」

    那年我們偵破黑龍會的巢穴,在裡頭意外發現了生物改造的相關資科,那些資科向來不及傳回黑龍會,對黑龍會極為重要,但闖入總督府的忍軍固然一無所獲,連我事後都查不到那些資科的正本,現在想來,一定是阿巫無下手一步,把那些資科給帶跑,投奔黑龍會了。

    「這個當然。你是陸地人,不曉得黑龍會的厲害,我可是娜麗維亞港部的提督啊!與其一輩子窩在娜麗維亞,我當然選擇投靠黑龍會。那晚我前腳才走,後腳龍王陛下的忍軍就殺來了,真是好險啊……」

    「你看見忍軍,也不提醒我們一聲,害得我九死一生!」

    「老友,你忘記我叫什麼名字了?」

    現在是跑到旁人的地頭上,看著那群凶神惡煞似的護衛團,我就算想罵什麼都不好說,總算看在這滿桌佳餚的份上,暫息怒氣。

    「各位,這是我巫添梁的好友,約翰。法雷爾,曾經是阿里布達王國最有種的男人,武勇蓋世,曾經打倒老太婆、強姦北極熊……啊,說反了!沒差,總之他最近幹的一票大事,就是踢爆了那台冷氣機的下體,讓那老東西再也沒種言勇,請各位替他鼓掌……思,鼓掌完畢,你們可以下去了。」

    進入黑龍會數年,別的本事沒有學到,阿巫的官威倒是大了不少,隨手斥退一眾護衛部屬,要他們在門外警戒,然後與我談笑用餐。

    「這裡又不是娜麗維亞,你的仇家也不在,為什麼你出入還是這麼麻煩?後頭跟著一堆粽子?」

    「見笑,見笑,仇家這種東西就像蟑螂,搬到哪裡都會遇到,我做事小心,凡事謹慎一些好。」

    言下之意,就是來到東海的這幾年,這傢伙又搞得自己遍地仇家,這種結仇的速度很不簡單,而他人際關係如此惡劣,權位卻能扶搖直上的本事,更是讓人不能小看。

    既然知道是老朋友設宴,我就比較安心,放開顧忌大吃大暍,像是一頭餓了幾天的獅子,把面前的烤豬、吧雞、葡萄美酒,拚命住口中送,填飽發痛的胃袋。

    席間,阿巫說一些自己投奔黑龍會之後的事跡,總結起來,無非就是殺人放火、強姦民女、屠人全家、掠劫越貨之類的瑣事,大多時候他都得意灃洋,但是裡頭也有抱怨。

    「黑龍會的規炬,其實比想像中麻煩咧。如果是攻擊敵人,那麼不管怎麼燒殺搶劫,殺得越多,功績越高;但是那些按月納貢,照我們規矩辦事的良民,如果被我們誤殺到,我們就要斬手斬腳來賠,就算貴如海將軍也不例外,所以殺人和強姦人的時候,還是得要放亮眼睛,否則後果嚴重。」

    這還真是匪夷所思的規炬,很少聽說邪惡組織這樣執法的,不過我忙著吃喝,沒有很仔細聽,只是反口問阿巫,搞女人這麼不方便,不能享受隨地推倒就上的樂趣,投身邪惡組織不是好沒意義?

    「要隨地推倒就上的所在也是有啦,黑龍會在東海有幾個小島,上頭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可以隨便推倒隨便搞。」

    「哇咧,哪有這種好事?那是島還是妓院啊?」

    「其實說來也沒什麼訣竅。龍王陛下、黑巫天女都是黑魔法師,每個月起碼需要上百個孕婦與嬰兒作實驗,如果每次都去外頭抓,有時候戰情緊繃,出去的弟兄碰到李華梅提督,搞得全軍覆沒,當月的貨源就不穩定。有監於此,他們就開始自行製造。」

    所謂的「製造」,是完全偏離人道的邪惡行徑。把抓來的女性俘虜破壞腦部,像是牲畜一樣豢養,大量集中繁衍後代:誕生十來的嬰兒,可以用魔法催促與控制肉體成長,每個月穩定製造出足量的「牲U」,供給實驗用途:而為了能讓製造流程順利,這幾個島嶼也被開放給低階士兵,讓上兵們在島上發洩獸慾,所以每天都有穩定的精子來源。

    「不過,只有低階士兵才會去那裡搞啦,那邊的女人不分老幼,一個個流著口水,兩眼發白,搞了半天也只會傻笑,我不去那邊很久了。」

    阿巫說得興味索然,我面上無事,心裡卻難掩震驚,因為即使是黑巫法之國伊斯塔,據說也只是使用獸人奴隸來當實驗體,不會作到黑龍會這等滅絕人性的地步,如此說來,黑龍會還真是一個非除掉不可的罪惡淵藪了。

    「約翰,你真是有辦法,每次碰到你,身旁都跟著漂亮妞,上次那個精靈已經是難得的好貨色,這次跟著的小美人居然更勝一籌。她脫水脫得很嚴重,我讓軍醫去治療了,等一下你不介意讓我順便玩玩吧?」

    「你猜我介不介意?」

    「哈哈,說笑而已,誰敢動你們法雷雨家的女人呢?來,我們再乾一杯!」

    阿巫興高采烈,連連為我勸酒,當我問起他的職位,才知道他混得實在不錯,當初挾著研究資料投奔,立下大功,加上這幾年辦事得力,競已積功升到九大海將軍之下的副將,是少有的異數。

    「現在我是跟著天海將軍辦事,他老人家很照顧後輩,有女人都會先讓我們玩,有金銀財寶也會先分給我們,是一位難得的好長官,對我們真是沒話說。」

    想不到阿巫是天海幻僧的手下,那晚海上大戰,那個乾扁死妖術老頭不在,否則有他的水系魔法輔助,光是靠反擊咒語的威脅,就足以把阿雪的魔法給封死,那麼不用黑龍王現身,我們也早就敗死在邪蓮手上了。

    我行若無事地向阿巫探聽,他說天海幻僧幾天前接到命令,正在施法破解一個天然結界,進入一個長年被暴風雨給封鎖的小島,探索東海千年之秘,破解巨頭神的謎團,現在他們就是要趕去赴援。

    這個情報令我頗為吃驚,之前就知道黑龍會正在對付巨頭龍,而「長年被暴風雨給封鎖的小島」,除了我初訪東海所到的公園島之外,再沒有其他可能,但那與巨頭龍又有何關係?

    心裡正自驚疑不定,阿巫突然歎息起來,說自己在娜麗維亞的時候,是副提督:到了黑龍會,也只能幹個副將軍,做人真是好生沒趣。

    我心裡思索,隨口回答,說雖然只是副將軍,但在黑龍會卻是寥寥十餘人之下,幾十萬人之上,權勢比在阿里布達大得多了,他武功不成,魔法又不會,能混到如此高位,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話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阿巫的眼神不對勁,轉念一想,這才領悟到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你……你該不會是想要……」

    「對,約翰,咱們兩個再聯手吧!上次在娜麗維亞,你幫我擺平了老傢伙,讓我由副轉正,這次咱們兄弟再如法炮製,作了那個妖術老頭,我就能當海將軍了。」

    「你瘋啦!那老頭的魔法很厲害,我都不是對手,你以為說殺就殺嗎?而且你不是說他是好長官嗎?」

    「既然是好長官,應該要體貼部下,不要一把年紀還霸著位子不走,活該被幹掉。」

    「你又說他對你真是沒話說?」

    「是啊,都沒話可說了,不能用言語溝通,那當然只好請他去死了。」

    阿巫連求帶勸,不但使用友情攻勢,還差點沒尊嚴地爬過桌子,抱著我的大腿哀求。畢竟他真本事不夠,又不能命令手下圍毆,也沒法買兇殺人,在這情形下,我確實是他唯一希望,但是天海幻僧不是普通角色,現在我既無幫手,也無良策,哪肯貿然答應,所以不管他怎麼說,我都堅持不說好。

    見我始終拒絕,阿巫終於變了臉色,但從小一起長大,他那點唬人技倆哪唬得了我,被我嗤之以鼻地恥笑。

    「哈哈哈哈,沒錯,我知道唬不過你,所以我來真的。剛剛你吃的那些飯菜,早巳被我下了一日喪命散的奇毒,現在你的肚子應該痛起來了。」

    話才說完,我額上涔涔冷汗頻冒,腹中奇痛如絞,克制不住地在地上打滾起來,估下列這老朋友包藏禍心,居然趁我最飢餓的時候,在飯菜裡下毒。可是,打滾在地上的,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沒、沒可能的!我吃得不多……又事先吃了解藥……為什麼連我也……唉唷……啊……懶叫好熱……屁眼也好熱……快、快要炸掉了……」

    「嘻、嘻嘻嘻……你以為……你以為我在敵人船上吃飯……會什麼準備都沒嗎?在你進來之前……我早就在你那邊下過藥了……爛吊炸肛丸……我自己作的特別產品……」

    「……你、你好卑鄙……」

    「……你、你還不是一樣……」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類在最危急的情形下,會綻放出人性的美好一面;不過世事無常,總有例外,所以當外頭那一大票護衛群聽到聲響,破門而入時,他們就看到兩個強忍腹中與下體疼痛的男人,像野獸般掐著對方的喉嚨,搶著要對方先斷氣。

    照理說,他們人多勢眾,從我身上搜出解藥並不困難,但我腰帶暗格藏的藥粉不下數十種,這見鬼的「爛吊爆肛丸」又是我獨門調配,船上軍醫光看症狀就傻了眼,哪能醫治?

    結果,互換解藥就是最理所當然的結局。半刻鐘之後,我和阿巫一起趴在船舷上,對著底下的蔚藍大海瘋狂嘔吐,把腹內食物連同毒素一起吐個乾淨,這樣過了一刻鐘後,兩個人的臉色都蒼白得像鬼,身體軟得沒有半分力氣。

    「喂,大家好歹相識一場,我當上海將軍,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看在我們一起搞過巴閉他兩個姊姊的份上……幫我吧。」

    「這還像句人話……好,我幫你幹掉那個妖術老頭。」

    形勢比人強,聰明人要在適當的時候,作著適當的事情,否則就會害人害己,如今我身在敵陣,不趁著敵人對我相顏悅色的時候合作,難道非要挨一場血淋淋的拷打,才半殘廢地哭著答應嗎?

    只是具體問題仍沒解決,天海幻憎的魔法修為雖然遜於阿雪,但層出不窮的水系咒法委實詭奇難測,只憑我一人,勝算不是沒有,卻是不高,而阿巫的黑龍會手下全派不上用場,我唯一可以使用的資源是……

    咦?我好像還有一個「同伴」!

    鳳凰血護體、獸王拳之威,如果能把實力完全發揮出來,羽虹是第六級武者中的一流好手,連冷翎蘭都未必是她對手,要對付天海幻僧,勝算高達八成。

    但……羽虹的狀況如何呢?如果她傷得很重,我沒有多少時間等她痊癒啊!

    阿巫說,我相羽虹在海上漂流了幾天,身體狀況本來應該很差,但連船上軍醫也感到奇怪,因為她體內有一股炙熱的真元,保住了她元氣不失,甚至就連原本的重傷都在幾天漂流後大有好轉。

    (唔,回想起來,好像有這麼回事,這幾天昏昏沉沉的時候,每次失溫,我都抱著一個暖暖的東西,大概就是小婊子的身體吧……)

    具有魔導師背景的軍醫,也報告了我的身體檢查,據他們的說法,是有一股奇異的精神力在保護我,讓我在獲救後能迅速回復精神,一點都沒有遇難者的萎靡。

    「精神能量?別逗了,這種東西你說有就有嗎?」

    我笑罵著駁斥了軍醫的判斷:心裡卻為苦擭救前的那個夢存疑。個只這一次,就連卜一次我被邪蓮重創,守護精靈也說,是有—股精神能量及時保留我一線生機,原本我以為是李華梅,但現在想來,該是另有其人。

    「對了,我的手下撈你上來時,你手裡牢牢握著這個包袱,那是什麼?」

    阿巫將一個被咒文封上的包袱推到我面前,看到這個東西,我吃了一驚,因為本該失落在茫茫大海中的東西,居然又送到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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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