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我做許仙的日子 作者: 徐州小吃(連載中)

lun1133 2013-8-3 12:42: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 14644
lun1133 發表於 2013-8-3 17:09
第10章、三月三日去上墳

    “清明時節雨紛紛”,清明最是好雨時,每天早上起床後站在窗前,發現地上都是濕漉漉的一片。雨總是不願意給人打招呼就從天而降,即使是前一天夜裏雨停了,第二天早上還是會發現它的身影。

    許仙自來這個時代,還沒有遇上雨水,但是今日一早卻下起了蒙蒙細雨。

    “漢文,快點,今天是清明,竟然忘記了!”許嬌容急急起身,方才記起今日已是三月三。

    催促許仙起床,她又來到醬菜罐子下取出僅有的三文銅錢。

    許家自父母親亡故,是愈發拮據。不是忘了三月三,她實不想動這銅錢。但是去見亡故的父母親了,總不能是香燭冥紙也沒有吧?

    許仙出來看到這—幕,想到那二十兩銀子沒有花了,立即從書簍中取出,交到姐姐手中。“姐姐,給。”

    “漢文,這是?”許嬌容驚訝極了,這漢文贖自己的銀子,這還有銀子。

    這銀子自從蒙元在中原的收刮,幾乎絕跡於中國,不然,朱元璋也不會發行“大明寶鈔”了。

    許仙笑說:“姐姐,祭祀父母親要緊。”

    “好的。”許嬌容匆匆找樂兩把油紙傘,一把塞給許仙,—把自己打。

    傘兒打開,傘麵已布滿了窟窿,隻不知是老鼠咬壞,還是腐朽所致。

    許仙也打開自己的,自己這把倒是極好,隻有兩個小洞,不細察,幾乎都看不到。“姐姐,你打這把。”許仙不由分說與許嬌容換了傘打。

    許嬌容不願。“弟弟,你身子虛,受不得這春雨濕寒。”

    許仙卻說:“沒事的,已是三月了,這天是一天熱過一天。”

    “可是冥紙打濕了怎麼辦?”許嬌容又說。

    身為家中男丁,買了這香燭冥紙,許仙自然是要帶上墳地的。

    許仙想了想,去取自己的書簍。那書簍都快成為貓兒的家了,它總是在裏麵睡覺。隻是這次,許仙卻沒有看到它。明明剛才她還在的。

    許仙心想:它不去也好,雖是春天,這雨還是很冷的。

    取過書簍,以布遮住書簍口,對許嬌容說:“姐姐你看,這不就成了。”

    把香燭冥紙放入書簍,再以布蓋住,自然不會再為雨水打濕了。

    許嬌容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書簍,許仙平日裏有多寶貝,許嬌容自是知道的。除了書,許仙不讓任何東西碰它。可是今天許仙竟然要用這書簍裝香燭冥紙。

    就是看著買了香燭冥紙,許嬌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隻不過打著一把破傘,背著書簍的許仙卻忍不住想到了《白蛇傳》中的上墳。

    三月三日是清明

    家家戶戶去上墳

    有的墳上飄白紙

    有的墳上冷清清

    慎終追遠來祭祀

    焚香頂禮是兒孫

    一年一度行孝道

    每逢佳節倍思親

    許仙心想:穿越了啊!自己父母親的墳地又有人上墳嗎?不會有吧!畢竟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穿越也許是好事,對自己。但是沒了自己,又有誰會為自己父母上墳呢?不會有了。

    整個世界都不會再有上墳這事了。

    “咦?許姑娘,漢文,你們也來了。”墳場路口,便遇上了李公甫。

    “李大人。”許嬌容見禮。“您也來上墳?”

    “不不,不敢叫大人,若是不嫌棄叫李大哥,李大哥就好。”李公甫—臉羞澀。“對了,上墳,我是來上墳。”

    看到他,許仙突然笑了。他是看出來了,這李公甫哪兒是什麼上墳,分明是來追女仔來了,追的還是自己的姐姐。隻是想不到他追的這麼熱切,竟然追到墳地來了。

    李公甫與許嬌容……

    許仙全當沒看到。在墳前擺上香燭冥紙,點燃……

    許仙心中念道:二老放心,興許我不是你們的兒子,但是我也是姓許的,五百年前是—家。我—定會照顧好她,拿她做親姐姐看的。

    念完,立即三拜九叩。

    這已是最大的禮節,為許仙的死,為自己的承諾。

    許仙沒有想到,他已經起身了,這李公甫竟然也三拜九叩起來。

    這可了不得了。自蒙元退出中原,**漢俗恢複。其中最為朝庭、儒家所提倡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一個膝蓋骨軟塌塌的民族,脊梁骨也是軟的。

    明朝人顯然也不是軟成那樣的人,而這墳頭也不是什麼天地,那也就隻剩—個可能了。

    許仙碰了碰李公甫小聲說:“李大哥,你可是拜父母嗎?”

    “啊!不!”這不是否認,隻是在為人揭穿自己心中小秘密的—時心急。“我,我是聽說你們族中把你家田地收了回去,我正好有十畝旱地,我—個人也吃不了那許多,所以我就,我就……”他急急解釋。

    許仙知道,又是大水,又是大疫的,像他們這樣無父無母的人家很多。李公甫不過是家中人全死光了,不像他們這邊還有族人在。

    許仙笑了笑,對許嬌容說:“姐姐,漢文覺得氣悶得很,想走走散散心。姐姐就由李大哥送回去吧!”

    “好,好!我保證安全把你姐姐送回去。”李公甫以感激的心看看許仙,又激動得看著許嬌容直搓手。

    許嬌容心想:是啊!這些年,弟弟總是悶在家中,也該是出來了。千萬不要像上次那樣,再悶出病來。“也好,不過路上小心,早些回家。”

    “是。”許仙應了,便轉身去了。心想:這麼好的空氣,一些名勝古跡自然要去看看,這才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正想著,李公甫卻說:“對了,漢文,西湖景色不錯,你可以去看看。”

    西湖?錢塘?許仙、許嬌容、李公甫……

    好吧!這是大明朝,又哪兒會有白素貞呢?這西子湖自然去得。我還沒有去過呢?

    許仙慷慨赴死一般,兩步換成三步,向西子湖進發。

    西湖美景甲天下,“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絕非浪得虛名,過度讚譽。

    蘇堤春曉、曲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殘雪、柳浪聞鶯、花港觀魚、雷峰夕照、雙峰插雲、南屏晚鍾、三潭印月……

    處處皆景,處處皆美,看花了遊人的眼,看亂了許仙的心。
神聖白貓 發表於 2013-8-4 04:26
第11章、眾里尋她千百度

自己為什么會到這里來?許仙死了,我應該很怕見到她才對。
鬼使神差的,許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到西湖來。又為什么直直走向那雷峰塔。
雷峰塔建造在夕照山峰上,共七層,重檐飛棟,窗戶洞達,十分壯觀。
“許仙的事總是要有個交待的!”
那個夢,那個讓蛇嚇死的夢。自做了,便一直忘不掉。
許仙知道自己是怕蛇的。
二十—世紀的許仙,不知是不是叫許仙的緣故,他這輩子最怕的便是蛇。只要有蛇出現,他立卻就像
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這—點,他當年上學時,是充分體會到了。
天氣暖和,農村的孩子們常常捕—些水蛇嚇唬女生。然則并不是所有女生都怕蛇,許仙的同位便不
怕,甚至還拿來給許仙看。也由此暴露了許仙怕蛇的事實。
同學們捕來蛇掛在他的身上,任由蛇兒游動。只因為他比女生有趣多了。
女生怕蛇,最多驚聲尖叫。他卻是全身硬梆梆的,就像灌了水泥—樣,彎都彎不了。
啊!那真是一段悲慘的學生時代。但也是極好的時代,一個所有人嘲笑他:“你這么怕蛇,說不得你
真是許仙轉世。”
穿越了,方知不是。至少上一世,他從來沒有做過為蛇嚇死的夢,—次也沒有。
“應該有個交待的。”許仙昂首挺胸,大步登上雷峰塔。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一層層尋去,別說白素貞了,就是連條蛇都沒有見到。
“怎么會這樣?這不是雷峰塔嗎?”許仙尋到一個小沙彌,問道。
小沙彌打了個佛禮:“施主,這是雷峰塔,卻也是黃妃塔,乃是由吳越國王錢俶為祈求國泰民安而于
北宋太平興國二年在西湖南岸夕照山上建造的佛塔。”
“那塔中的蛇妖呢?”許仙急問。
“施主請勿妄言!此為講門祈福之塔,哪兒來的妖物?”小沙彌當場便生氣了。
僧人講解四大皆空,小沙彌為什么突然生氣,許仙后來才知道這是因為朱元璋。
朱元璋出生于赤貧的農家,他的幼年非常困苦。
1343年,濠州發生旱災。不料次年春天又發生了嚴重的蝗災,莊稼被蝗蟲吃得干干凈凈。禍不單行,
接著又發生了瘟疫。一時間,家家戶戶都死人,一個村子中一天中竟死去十幾人,甚至幾十人。
不久,朱元璋家也染上了瘟疫,不到半個月,其64歲的父親,大哥以及母親陳氏先后去世。朱元璋和
二哥眼看著親人一個個死去,家里又沒錢買棺材,甚至連塊埋葬親人的土地也沒有。可嘆朱世珍一生勞
苦,生無立足之地,死無葬身之處。朱元璋和二哥放聲痛哭,驚動鄰居劉繼祖,于是繼祖給了他們一塊墳
地。他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找了幾件破衣服包裹好尸體,將父母安葬在劉家的土地上。三十五年以后,朱
元璋回憶起此事時,仍難抑悲痛之情,他在《皇陵碑》中寫道:“殯無棺槨,被體惡裳,浮掩三尺,奠何
肴漿!”不到半個月,昔日和睦溫暖的家不存在了,父母的疼愛也一去不復返了。家破人亡的慘痛,深深地影響著朱元璋的心境,使他仿佛跌進了無底深淵。這時,為了活命,朱元璋與他的二哥、大嫂和侄兒被
迫分開,各自逃生。朱元璋實在走投無路之下,想起幼時曾經許愿舍身的皇覺寺,于是就去投奔了高彬和
尚,在寺里剃度為僧,做了小行童。他在寺里每日掃地、上香、打鐘擊鼓、燒飯洗衣,整天忙得團團轉,
有時仍會受到老和尚的斥責。日子一長,朱元璋憋了一肚子氣。一天,他掃地,被伽藍神座絆了一下,于
是他就順手打了伽藍神幾掃帚。
還有一次,老和尚見大殿上的蠟燭讓老鼠咬壞了,就當眾訓斥了朱元璋。朱元璋心想,伽藍神連自己
面前的東西都管不住,還怎么管殿宇?更害得自己受罵,越想越氣。于是,朱元璋就找管筆,在伽藍神的
背后寫了“發配三千里”幾個字。
可是,朱元璋做行童不久,寺里的糧食不夠和尚們吃了,寺里也得不到施舍,主持高彬法師只好罷粥
散僧,打發和尚們云游化緣。這樣,朱元璋才做五十天行童,而且還不會念經、做佛事,但是沒有辦法,
也只好扮成和尚的樣子,離開寺院托缽流浪,邊走邊乞討。這時朱元璋年僅17歲。
朱元旦的前半生簡直就是一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
這就像后世的**絲男,好容易找到了份工作,每天每天忍受老板的加班,同事的排擠。
可三個月試用期一過,便打發回家。
這朱元璋神像都敢褻瀆,若是知道哪個寺廟有這妖物,不用問,也猜得到老朱會借機報復。
**絲男翻身了,就像是那千年的兒媳熬成婆,讓他客氣,這怎么可能。
沒有見到白素貞,許仙失望而回。他是有想過,這白素貞可能像《新白娘子傳奇》中所演的那樣飛升
了。
“希望如此吧!”
雨過天晴,但是天仍然是灰暗的,就像是許仙此刻的心情。
“喂,喂。”喚人聲,夾雜著貓叫。
許仙抬頭正看到那貓竟然坐下樹下,地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吃酒吃魚,很是逍遙。
許仙見是她,上前說道:“你上哪去了?我叫許仙,不叫‘喂’。”
貓兒一擺前爪,招財貓一般。“有什么要緊,名字只是個代號,反正你們對本娘娘而言,都差不多一
個樣。對了,那個喂,你是怎么了,窮眉苦臉的。你父母死了?”
許仙一下子變了臉色,雖然那不是他的父母親,但是拿死人開玩笑,許仙還是生了氣,哪怕說這話的
貓算是他的師父。只是他剛想訓斥那貓,卻見那貓倒了一杯水酒,遞給許仙說:“來,吃酒!這世上事不
如意十之七八,再加上這么個日子(三月三),心情不安也是正常。”
她這一安慰,許仙反而說不出話來。
心中想著說些什么,那貓卻是面色一變。“就不能讓貓休息會兒,想累死貓嗎?喵-”
一個轉身,那貓已是不見。只有這滿地的食物,訴說著這里剛剛是有貓的。
貓突然離開,留下一地的吃食。許仙也就坐了下來,手搭在酒壺上。不由多飲了些。
神聖白貓 發表於 2013-8-4 04:28
第12章、世人都道神仙好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一朝頓醒當年夢,方知恩愛轉頭空。”吃酒吃的多了,于這西湖景,便不由有
些傷秋悲風起來。
“想不到這兒竟有雅士?”人未到,呼聲先至。
許仙心說:不是雅人,只是一個為你們打擾了酒興的人。
出聲的是個少年郎,粉雕玉琢,極是可愛,身后跟著一個老下人。然則少年郎身邊還有一人,一個老人,
—個極為丑陋的老人,就像是一個驢頭安在了人身上。
許仙心中一動,心說:他是驢妖嗎?
那驢臉老人與少年走到許仙身邊,微微一笑,說:“小哥兒怎么在這吃酒?”
“有些人總是不經意間看到—些原形。這兒清靜,不用在意—些本不想看到的。”許仙有心試探著。
少年郎卻聽得雙目一亮,急急扯起老者的衣襟,扭皮糖—般,興奮說:“爺爺,爺爺,你看,我就說他是
雅人吧!他說的我都聽不懂唉!”
這么個雅人法?
許仙聽了,當場便不開心了,再加上剛才的試探,那驢臉人雖然是人,卻是一身血腥的人,兇險得很,直
直說道:“那少年,你最好不要與他在一起。”
醉意朦朧的許仙對自己幫了人還是很高興的。
“少年?你好像也不比我大吧?”少年上下打量著許仙。
奪舍后的許仙確實不大,特別是一身童子裝,看上去也就更加年幼了。但是這只是看上去……
“有志不在年高。”許仙斜瞟了少年一眼,心說:是不小,有十五了吧。只是我與你們不同,前世的人
生,陰司的歲月……不要看你是個古人,也還是我比你大。
心中想著,不覺也就表現了出來。要知道許仙上—世死亡時,也并不大。還有著少年斗比年齡大小的童
真。
就像是一群入學的孩子一樣,入了學總是要比比大小。更像是農村的輩份,輩份高,心中不免得意。輩份
低,對方再年齡小,爺爺、太爺爺的,是絕對叫不出口的。
許仙也是這樣。
反正別管我是從哪個時代穿的,要稱呼一群古人,那是沒可能。那少年身份極不簡單,雖然今日衣著樸
素,然則卻是見慣了大場面。
不僅—點兒都不在意許仙對自己的不恭,卻反而更加好奇的坐下,問道:“這么說,你是有大志了。做官
兒,官至丞相,還是做將軍,成為大元帥?”
雖然是在問話,卻—副:你求我?你求我,我便讓你做丞相,做大元帥的神色。
這—下,可激起了許仙的好勝心。不過他卻同時在猜這少年的身份。什么人?官二代?
不行,不能說做官。和官二代比做官,那不是讓人嘲笑嗎?可是千里讀書只為官,我這身打扮,說什么好
呢?
怎么說許仙也是個童子生。如果這時他敢說開工廠,做商人,那絕對會是讓人鄙視得無與倫比。這是古
代,是士農工商的大明朝啊!
那么,有什么是比官兒更偉大的嗎?是了,還真有,有了!
許仙心中偷笑,表面卻云淡風輕,把酒倒入口中,極為表13的言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
我頂,結發受長生……”
古人是極羨慕仙的長生的,要說這古人“士農工商”之上,除了皇帝老兒,便是這仙了,沒見皇帝也是自
稱為“天子”嗎?
少年郎雙目—亮,極為激動說:“你通長生之術?”
驢臉老者卻說:“文兒,這世上哪來的長生之術,不要聽人亂言!”
“可是爺爺……”
許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以歌唱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子孫誰見了?”
唱著,也便離開了。飄飄然,似仙者行。
“你……你的吃食不要了?”少年郎急的百爪撓心,卻不知怎么留住許仙。
許仙回首望了—眼,繼續飲酒做歌而去。十分地裝13,一點兒不像是個落迫士子,分明是個游戲風塵的神
仙人物。
只是轉過拐角,互相看不到了,許仙才捧腹大笑道:“好13!怎么樣?咱裝的像吧?爽,真爽。原來這樣
云里霧繞的說話,看別人傻呆呆的樣子,這么痛快,這么爽利!”
原本陰暗的心情,此時竟然有如云開撥霧一般的爽快哩。
許仙想了想,又是—笑。看到棵大樹,直接攀爬了上去,躲在樹上向下看。
“爺爺,快追,仙人要走了!”
果然在許仙上樹沒多久,那少年郎便急急趕來。
看得許仙更是大樂,這心情也就更加痛快了,沒見到白素貞的灰暗心情是一掃而空。
“喵,你在干嗎?”突然的聲音響自耳邊,貓兒不知何時又跑了來,竄上許仙的肩頭,好奇地打聽許仙為
什么這么開心。
有時候有些開心的事是不能與人分享的。本來正看得開心的許仙,見貓兒來了,又這樣問。他突然覺得自
己很是孩子氣,捉弄他們干什么,大家本不是一路人。
“沒,沒有什么。”許仙說。
那貓也是有趣,它為了知道是什么事,竟然做了個舉爪探望的動作。
拜托!你是貓,又不是猴子。
那動作實在是有趣極了,許仙為了怕自己笑沒了力氣,從樹上掉下來,立即轉移話題說:“你的工作做完
了嗎?”
“差不多了。剩下的便交由黑白無常了。”貓隨口答著。
許仙點點頭說:“那咱們回家吧!”他沒有問貓是什么工作,也沒有問黑白無常怎么了。就像是放學偶遇
的同學,很自然的結伴回家。
“好。喵,累死貓了。貓要好好休息休息。”那貓扭動著自己肥胖的身體,動作敏捷地鉆入了許仙的書簍
中,瞇上貓眼,打起了盹來,顯然是在許仙的書簍安了家。

lodao 發表於 2013-8-4 10:36
第13章、有錢能使鬼推貓
  許仙離開西湖,直穿縣城,便是回家的路了。這時耳邊卻傳來了八卦聲。
  “你們可知道,剛剛這錢塘樓可是出了怪事!”—個八卦漢子雖然人在茶肆中,但是他的聲音卻嚷嚷的滿大都聽到。
  此言一出,馬上有閑漢圍上來,紛紛發問:“什麼怪事?”
  錢塘樓是錢塘縣最大的酒樓,為沈家所開,這個沈家便是號稱有聚寶盆的沈萬三沈家,也是許仙贖回姐姐的沈家,一向是平民百姓感興趣的“焦點”所在。
  聽眾攏聚,那漢子精神抖擻:“此事咱家可是聽錢塘樓的庖廚親口言說,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諸人見他賣關,登時不耐,有熟知門道的,當即喊道:“茶博士,這邊上一壺碧螺春。”
  好茶來到,那漢眉開眼笑,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這才言道:“錢塘樓鬧鬼了。”
  鬧鬼?
  諸人面面相覷,隨即“轟”的嚷起來:
  “鬧鬼,是不是真的?”
  “二棍子,你莫在此胡說八道,危言聳聽。”
  “就是就是,二棍子,哪個不知你二棍子是錢塘有名的二,什麼話到了你口舌下,非得誇張三倍不可。”
  見到大家不信,二棍子有點急了,連忙分辨道:“我說的可都是真話。那庖廚說了,今日廚房裡分外忙碌,來了不少客人,可是啊!剛剛炒了一碟竹筍炒雞,不見了。又一碟生炒油菜,也不見了……”
  聽他說得煞有介事,眾人不再起哄,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二棍子。
  忽有人道:“這是遭賊了吧。”
  “對呀,肯定是遭賊了。”
  “或者給貓什麼的偷吃了。”
  ……
  眾人紛紛議論開來,以求得—個合理的解釋。只是卻無有一個去猜那鬼的。
  俗語有云:白天不說人,夜間不說鬼。真真遇上了,都免不了下意識的避開。
  聽著眾人議論,二棍子猛地壓低聲音:“你們不知道,菜餚不見的時候,廚房裡都是有人在的,就在眼皮底下,嗖的不翼而飛。你們可知,那些菜餚都是準備給來酒樓吃飯用餐的貴客吃的,剛起鍋,熱騰騰,方才做好,轉個身就沒了,只剩得空碟。”
  說到這裡,眼皮直跳。
  周圍一片默然,膽小的都感覺脊背有涼氣直冒:諸種作為,難道是餓死鬼作祟?
  一干人等驚愕不已,自是沒有人去注意那路上呆若木雞一童生,面部神情精彩之極,嘴唇微微動著,極小的聲音誰也聽不到:“五鬼搬運術。這是偷吧? ”
  許仙正猜測著,書簍的貓卻是很生氣地跳了出來,站在許仙的肩上怒吼道:“五鬼速來見我!”
  “噓,你小聲點兒。”一隻貓大街狂吼人言,絕對會嚇死了人,特別是剛剛才有人講了“鬼故事”。
  許仙三步並著兩步,把貓帶到—處僻靜的所在。
  這時,有五隻黑色的冥蝶飛來。那五隻冥蝶落下,化為五鬼。一隻老鬼,四隻年青鬼。老鬼長了一對山羊須,年青鬼白淨無須。
  五鬼落下,那貓便訓斥道:“你們與我的吃食是不是你們偷來的?”
  五鬼聽了,立即跪下,哀求道:“貓娘娘容禀,我等只是希望能留下尋找舊主,這才去尋美食。可惜我等廚藝不精,沒奈何才……”
  “什麼?本貓開了地府門,讓你們出來透透氣,你們竟然得寸進尺,還想留下?”那貓炸刺—般,站了起來,—雙貓瞳倒豎,冷芒直露。
  “貓娘娘,我等只為尋回舊主,絕不惹是生非。娘娘若是不許,我們也只有投了那鬼王……”年長的老鬼很有把握地威脅不說,更是從手中推出了兩錠雪花花的銀子。

“喵-”那貓見了銀子,立即雙目放光,眼中再沒有瞳孔,只剩一串串的錢了。
  “喵-”那貓—躍而下,兩隻爪子扒拉住銀子,臉兒笑得都彎了。“好說,好說,有銀子一切好說。”
  許仙問道:“他們與你銀兩,你便讓他們留下?”
  那貓說:“難道你沒聽說過有錢能使磨推鬼嗎?再說了,人家是找舊主,多麼忠義,難道你就沒有—點兒同情心嗎?”
  許仙的嘴直抽抽,心說:你不是為了同情心,是為了銀子吧!
  那貓—個跳躍又跳到許仙肩上,說:“對了,你們找舊主可以,但是每逢初—、十五,都必須來本娘娘這報到。”
  五鬼聽了欣喜道:“是,謝過貓娘娘。”身子—轉,又化為蝴蝶飛去。
  許仙張口慾言,那貓卻說:“餵,還不幫我把銀子收回來?”盯著許仙把銀子收入書簍,還不滿道,“這麼大的人了,有點兒眼力勁好不好!”說完,才跳回書簍,抱住銀子又睡了去。
  只不過她說的話能氣死人!
  許仙也暗暗猜測這到底是貓,還是條龍,這麼貪財,睡覺都趴在銀子上,就不嫌硌得慌?
  正想著,迎面走來了李公甫,他看到許仙在這麼偏僻的巷道裡,立即急急上來,說:“漢文,你怎麼走這麼偏僻的地方?”
  許仙抬頭,見是李公甫,疑惑道: “怎麼了?”
  李公甫說:“漢文,我告訴你,這事現在只有官府知道,千萬別說出去。自大半年前,這錢塘便時常丟人。人多的地方還好,就是這偏僻的巷道內,已然丟了上百人了。”
  丟失了上百人?
  許仙眉頭—皺,暗暗起了照妖鏡。是他懷疑這不是人所為,而是妖。
  大明建國之初,由於連年戰亂,加上疫病流行、黃河、淮河、運河連連氾濫,中原、江南人口銳減,而山西卻未經大戰,人口稠密。河南、河北、山東三省人口相加,還不及山西人口的一半。
  洪武八年,洪水暴發,淹了山東。江蘇、河南、河北、安徽數省,洪水沖垮海堤,海水倒灌,把明朝廷的主要稅收--鹽場也一併沖毀。中原大地赤野千里,人跡罕見。正所謂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以目前中原人口的缺失度,不敢說就一定沒有人販子敢冒大不韙,但是這得是多麼傻缺的人販子才會到人口稀少的地方拐賣人口?
lodao 發表於 2013-8-4 10:37
 “喵-他又動用照妖鏡了”貓兒周身灑下寶光,以寶光隔絕照妖鏡溢出的力量寶光自成虛影,乃是金銀珠璧瑪瑙之形
  那照妖鏡既然可以定住萬妖,自然有萬妖的信息甫一引出:招財貓,吸取珠光寶器寶光而得道……行走陰陽,自願與孟婆做伴,以解孟婆億萬年孤寂之苦
  頭一個,竟然是那貓的信息
  知道貓是走的是寶光道,許仙的心輕鬆不少只是接下來,卻輕鬆不起來了因為這抓人吃人的妖,竟然一抓一大把,至少九成九的妖吃人
  人族得天獨厚,其血肉不僅可以開啟妖族靈智,更是可以增強其修為與妖族而言,人族便是弱化版的唐僧肉
  這唐僧肉來了,哪個妖怪忍得卓
  許仙不知道,照妖鏡也不知道,它若是知道也不會照有萬妖了
  這一切說來極慢,但是卻不過是一折的功夫李公甫囑咐完許仙,又說道:“你快回家去吧!”
  說完轉身欲走,許仙卻一把抓住他說:“李大哥且慢,你們懷疑這是什麼人做的 ​​?”
  李公甫說:“應該是人販子”
  許仙搖搖頭說:“洪武八年,洪水暴發,淹了山東江蘇河南河北安徽數屍洪水沖垮海堤,海水倒灌,把朝廷的主要稅收--鹽場也一併沖毀中原大地赤野千里,人跡罕見正所謂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為此,皇帝陛下下決心從山西大規模移民整修河堤恢復鹽場發展生產增加中原和江南人口在這當口,真有這白痴到極點的人販子到我們錢塘來拐賣人口?”
  “這?你說是什麼人?”許仙這樣一說,李公甫也覺得很對是啊皇帝在遷人,你卻捕人,這不是與皇帝對著幹嗎?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當今洪武皇帝可是說抄你九族便滅殺你九族的皇帝,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是有明一朝,也只有他兒子朱棣破了他的記錄,加個“朋友”進來,滅人十族
  “恐怕不是人”許仙不是想嚇唬他,而是誰讓他叫李公甫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新白娘子傳奇》中這李公甫可是寶劍潑了洗腳水,依然敢對著妖怪衝鋒的大“猛”人
  他這樣的猛人,古往今來,只有策馬沖向風車的堂吉訶德,可以在“勇猛”上與他相比
  許仙很的這李公甫猛勁—上來,見了妖怪也向前衝許仙已經死了,他不想自己這姐夫也死於非命
  “你是說……”
  “來無影去無踪”許仙點了點頭
  “嘶-這,這得趕緊回報太爺”李公甫急急道
  “我與李大哥同去”
  “也好你是讀書人,口齒比我伶俐”
  二人—起趕往縣衙入了縣衙,有人報說縣太爺在會客,不想屋內人怎麼聽到了,讓他們進去
  門外有八個漢子把守,沒有官衣,只是一身嘲,不過其煞氣很重
  進了後堂,首先看到的便是為許仙所捉弄的主僕三人,一驢臉,一少年,一老僕許 ​​仙不由呆了呆
  許仙發呆,李公甫可沒有,只見他急急拜見縣太爺,急急說:“太爺,不好了,咱錢塘有妖,快請高僧拿妖”
  縣太爺還沒有出聲,那驢臉老者卻一拍桌子,怒斥道:“胡言亂語!朗朗乾,哪兒來的妖?”
  這時李公甫才注意到這平日里縣太爺坐的主位竟然為他人坐了,就是第二尊貴的左位​​(古代以右為尊,主位有左右兩張,也坐上了一個少年郎
  而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與自己一樣,是站在下首
  體制中的人,自然是知道這來人絕對不簡單李公甫也有急智,他立即說道:“由於連年戰亂,加上疫病流行黃河淮河運河連連氾濫,中原江南人口銳減,而山西卻未經大戰,人口稠密河南河北山東三省人口相加,還不及山西人口的一半洪武八年,洪水暴發,淹了山東江蘇河南河北安徽數屍洪水沖垮海堤,海水倒灌,把朝廷的主要稅收--鹽場也一併沖毀中原大地赤野千里,人跡罕見正所謂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為此,皇帝陛下下決心從山西大規模移民整修河堤恢復鹽場發展生產增加中原和江南人口在這種時候,又有什麼人膽敢虎口奪食,來咱們這兒拐賣人口,太爺,咱們都想差了啊”
  李公甫直接把許仙的話複述了一遍這體制內的人,果然極會表現自己看來李公甫成為捕頭,絕非一時僥倖
  他這番言辭顯然打動了端坐主位的老者,只見他面色轉緩,溫聲問道:“那你覺得這項政策如何呀?”
  李公甫哪儿知道這政策怎麼樣,他剛才只不過是在復述許仙的話罷了
  李公甫表現自己,許仙是不氣的,哪怕他是用的自己的話而看到李公甫答不上來,他更是立即上前一步說:“這個問題可否由小生做答?”
  許仙的做法是極其危險的首先,打斷別人的談話本就是極不禮貌的行為;再次,這從底層上來的人最是注重這些禮儀,在不熟識的情況下,若是讓他們認為你對其不禮貌,怒而殺人,並不少見
  不僅朱元璋如此,他手下的武將也是如此,只是迎的遲了,便怒殺縣官官都殺得,更不用說一小小童生了
  那驢臉老者果然是怒了,面現怒容,雙手在肚子上抓了抓,似乎在抓什麼東西
  許仙見了,很平靜地看著他,並不出聲,也不害怕
  明朝的官都有一個長長的玉帶,而這玉帶也為他們玩出了藝術比如說,玉帶向上,是殺;玉帶向下,是不殺
  這—點早為二十—世紀的書友所熟知,許仙也知道但是那是自己的親人,就是他說出殺字來,李公甫也是要幫的
  不說別的,就是單單會讓許嬌容守寡這點,許仙便責無旁貸了他在許仙父母墳前是發過誓的
  而且李公甫本就是個顧家的人,為了家人,他 ​​敢與妖怪拼命雖然說他有些愚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0:44
第15章、見人說人話見官說官話



    蜈蚣精和王道靈跑到許嬌容家打了起來。

    許嬌容:“快去幫幫他們啊”

    李公甫:“幫誰啊?”

    許嬌容:“當然是自己人了!難不成幫外人!”

    李公甫:“哎呀!外人是壞人,自己人不是人。我幫誰都不是啊,知不知道!”

    李公甫雖有著這樣的顧慮,但是他還是出手了,幫了自己親人。他都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許仙直視那老者,心說: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我就告發你造反。哦,感謝洪武朝,朱元璋一心鏟除異己,隻要是告了,你是想活都難。做官?哼!做夢去吧!知道這一點,我已立於不敗,怕你什麼。了解曆史真好!

    許仙愈發平靜地看著老者。他心中所想也隻是為了保許嬌容一家平安,至於會不會死人,就看老者的選擇了。

    “爺爺!”少年出聲,帶著幾分求情的味道。

    老者抓了抓。隻是—身常服的他,身上哪兒來的玉帶,沒有抓到帶子,再有少年的聲音,他開口說:“那你說說看。”隻是依然臭著一張臉,看上去是極為不情願。

    許仙施了—禮,為老者,也是為自己。比起魚死網破,他也是更願意這平靜的日子。這是許嬌容應得的,至少不能因為自己。

    為許仙,許嬌容沒話說,因為那是他親弟弟。但是自己卻不是,單單是這肉身,已是再造之恩。若是再讓其曆險,豈非恩將仇報?為此,自己不惜殺人。

    “本朝移民是華夏曆史上規模最大,曆史最久的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漢民族遷移行動,其聲勢之大,範圍之廣,曠古絕今。以致有了民諺:‘問我祖先何處來,山西洪洞大槐樹’。”

    聽到許仙的民諺,老者的臉當場便黑了下來。“你是說……說朝庭做錯了?”

    “不然。”許仙搖搖頭說,“我聽說先古時,人族便有賢者帶領族民尋找安養生息之地,這便是國家的雛形了。現在北元未滅,蒙元把全國的人民分為四等,蒙古人為第一等,色目人為第二等,北人(原金朝境內居住的人口)、南人為第三、四等人。蒙古人無需勞動就可以享有漢人和其他民族的所有財產,殺一個南人隻需罰交一頭毛驢價錢。北人之所以地位還稍微高一點,僅僅因為他們被殺得剩下得不多了。漢人甚至連姓名都不能有,隻能以出生日期為名,不能擁有武器,連一把菜刀也必須幾家合用。賦役沉重,再加上災荒不斷,廣大民眾在死亡線上掙紮。”

    許仙歎了口氣,繼續說:“然則這樣的人生,於漢人自然是苦難,隻是於一等二等人卻也是極為懷念的。”

    馬可波羅的書後世已證實他沒有來過東方,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誇讚蒙元?

    隻—個,他是色目人。如果他也是四等人,他是絕對沒有誇讚蒙元統治有多好多好,人民有多麼多麼富裕的道理的。

    拍馬屁也好,宣傳也罷。無不說明了有人喜歡這製度。後世的西方奴隸貿易也證明了這點,就是到了現代不還是有大量西方人把人種分等級嗎?

    “陛下移民,不僅合理地分布了人口生存空間,而且移民與當地土著在文化上、心理上、習俗上經過長期的交融交換,地域文明必然會相互照應,培育出以漢為主體的新的文明種子,必將在中國古移民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必將為大明帝國成為當時世界最強盛的國家奠定了基礎,也是為漢民族文化發展做出了貢獻。

    漢人未絕種當謝冉天王的《殺胡令》,漢文化未絕種當謝陛下。不然不知幾多人越南稱王。”

    —席話說得老者麵露微笑,頻頻點頭,他說:“那你看這人丟失又是因為什麼?”

    創立王朝,華夏太多了。可是續華夏之種,曆史上也就隻有一個冉天王,更多卻是漢民族血淚史鑄就的“民族大融合”。

    許仙是在拍老朱的馬屁嗎?有—點。我這樣誇老朱,你要是還敢治我的罪。都不用我汙你,老朱都能先扒了你的皮。

    完全拍馬屁?也不至於。

    崖山之後無中國,明朝之後無華夏。—個是冉天王,一個對應老朱,這絕非是曆史的巧合,而是嚴謹的論證,無論願不願意承認。

    不僅如此,越南會分裂本就是老朱的移民策沒有完成,沒有形成—個漢民族為主體的越南,這才是分裂的主因。也是明王朝的後繼國策施行者的極大失策。

    國土,於民族而言,永遠都是—分都不嫌多的,隻有個人才會嫌多,因為於他們而言,國土多—分少一分,他們的地位生活並不會有任何變化,甚至有暴發戶大割特割,清的康熙是最明顯的例子了。漢人的國土,他是扔得那個爽。也不知他的沙場大勝,是漢人出的力,還是他們出的力?

    許仙說:“據學生猜測這可能是世家大族不願口丁流失,又招了回去。”

    什麼?他怎麼這麼說,為什麼和我說的不—樣?

    李公甫驚了。因為許仙現在說的,和他說的不—樣。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提到妖怪。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是嬌容的弟弟,我這麼信任他……

    許仙察覺了李公甫的心煩意亂,回了他一個以後與你解釋的眼神,靜靜等著老者的答複。

    那老者眉頭緊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全遷。”許仙想了想說。

    老者聽了,卻對唐知縣說:“唐縣,這事你務必抓緊,盡快抓住他們。”老者殺機旺盛。

    這古代不比現代,遷移百姓可不單單是耗費糧草,耗費的更加是人命。

    就是一百多年後,西方進入工業時代,其奴隸貿易在路上,便差不多死掉—半的奴隸。

    朱元璋雖然不是西方的奴隸主,更是對百姓多加照顧,但是十停死去一、二停還是有的。這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病害、水土,甚至是風水都可以奪去人命。

    而這時代,人口並不富裕。隻有五六千萬人,實在是揮霍不得。

    “漢文,為什麼你和我說的不一樣?”出了縣衙,李公甫便追問許仙。那委曲的樣子,簡直就像個受委曲的小姑娘。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0:45
第16章、貴人現身上京前

    許仙說:“李大哥,有些事咱們知道就可以了,官麵上並不—定需要說出來。也許真的隻是那些世家大族呢?”

    許仙隻想他們過上平靜的生活,並不想他們惹麻煩。有一個不喜鬼神的皇帝,上有所好,下必從焉。

    李公甫想了想,後怕地點點頭說:“嗯。到底是讀書人,我怎麼忘了當今陛下是不喜鬼神的。”顯然他也是知道朱元璋敢把“神仙”發配的往事的,畢竟朱元璋從來沒有隱藏過他的貧窮往事。

    體製中人,都深知朱元璋的脾氣,那對不合他心意的人下起手來,絕對是冷酷無情……想到這,李公甫更是對許仙感激不已。“漢文啊!你比我更適合這官場。”

    這是誇人,還是罵人?

    不等許仙動問,李公甫便急急安排差人去了。縣太爺下了嚴令,又有大官來,他自然有心表現。

    隻是安排了人,他又不放心回轉回來,小聲問道:“漢文哪?可若是萬—……”

    許仙笑笑說:“所以我要與李大哥一起去啊!”

    “你?行不行啊?”

    “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李大哥。”許仙故意笑著,“我乃讀書人,自有—身浩然正氣,群妖辟易。”

    不是許仙愛現,實在是沒有了白素貞,他不出手。萬—這李公甫見到妖後,變得無厘頭起來,上前拚命。許仙自問還沒有下地府的本事。

    不,是在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輪回,他連靠近地府都不會。好容易拚命得來的大殺招,進了地府會不會失去,這個險,他不敢。

    讀書人的浩然正氣便成了他最好的掩護,沒有人會奪,也符合他的身份,總比那因為吃了照妖鏡要安全多了。

    你,一介凡人都可以靠吞食照妖鏡有了神通威能,那麼我們吃了你,會不會也有?

    這個險,許仙實在是冒不得。唐僧之所以敢,是因為他有孫悟空,有漫天神佛做靠山。

    “自己呢?也許到死都不能說吧!”許仙苦笑著,隻是當日忙著與照妖鏡拚命,卻一點兒也不知道有一隻貓也經知道了。

    “可是你真的行嗎?”李公甫雖然有了許仙的保證,但是他還是無法心安,走一路,說—路。一顆心忐忑不安的很。

    “也許不是什麼妖物,而僅僅是大世家所為。”許仙的保證已然說了無數次,沒奈何也隻有拿這個可能安慰。

    “不是妖就好,希望不是。”李公甫還在念叨,不過他已經安心不少,顯然比起妖來,他更願意是人。

    “我也希望啊!”許仙同樣小聲說著。

    在他們離去不久,縣衙內,驢臉老者已是吃了茶,目光閃爍地思索著什麼。

    那縣官坐都不敢坐,低垂著雙手,隨時等候老者的吩咐。

    過了盞茶時間,那老者開口問道:“方才那讀書人還是個童生吧!”

    “啊!是的。”縣官身體—抖,立即回複。

    都做了一方父母官了,還這麼怕自己,其膽量還不如—個沒有功名的童生,這讓老者很是不滿。不過老者還沒有說什麼,那縣官立即道:“這士子事,學政想必知道,臣已經派人去叫了,想必……”

    話沒有說完,便有一七品補子官進來。“臣……”

    正欲施禮,那老者一擺手。“好了,不必了。”

    看出老者的不耐,唐縣官立即說道:“王大人,是這樣……”便是簡短說了一下剛才。

    學政想了—下說:“哦,這人進的是族學,姓許名仙字漢文。”

    “他也是世家子?”老者點點頭,沒讓學政回答,又說,“繼續。”

    那學政說:“這許仙一家倒是淒慘。洪武四年大水,好容易躲過,其後起瘟,父母早亡。洪武八年又見大水,後又起了瘟,這許仙差一點便去了……臣還聽說,這一次其族人還收回了他們的族田。”

    老者又點了點頭,發問道:“他的學識不好嗎?”

    學政並不知道老朱的意思,隻能實話實說道:“漢文以前是很聰慧好學的,隻是父母亡故,據說他把極大的精力投入到了醫學上。”

    “嗯,倒是個孝順的孩子。”老者點點頭。

    能讓官府自稱為臣,又長了—張驢臉的……沒錯,這人就是朱元璋了。老朱突然來,又突然走,可是嚇死了這錢塘的官們。

    —直到老朱離開都有了一時三刻了,這縣官端茶的手都在打擺子。

    王學政問道:“唐大人,陛下不是應是在祭祖嗎?怎麼來了錢塘?”

    唐縣官說:“誰知道。總之是完成陛下的旨意,讓那許仙去科考了。”

    “這是為何?陛下為什麼單單點明一童子入京科考。”王學政不明白了。

    這科考自有製度,明朝讀書人先要在州裏考,考生統稱為童生,考中了就成為我們熟知的秀才。更高一級的考試叫鄉試,是省裏的考試,要是考中了叫舉人,第一名叫解元(三元裏的第一元)。要是考中了舉人,就可以去京城參加會試,考中了的不叫我們常說的進士,而叫貢生,第一名叫會元(三元裏的第二元)。

    然後就可以去參加殿試(顧名思義在皇帝眼皮底下考),考中的分為三甲,一甲隻有三人:狀元(三元裏的最後一元),榜眼,探花,可以直接進翰林院。二甲前十二名,叫庶吉士,經過學習也可以進翰林院,三甲和其他二甲隻能分配到地方或中央六部(除少數人)。

    當然,有老朱親自點名,那自是不同了。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有這三級跳?

    錢塘距金陵是不遠,但是祭祀不做,隻為了這三級跳?

    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

    唐縣官說:“因為敢言。”他沒有講為什麼,而是說道,“王大人可知國子學官李思迪和馬懿二人。”

    “陛下召儒臣談論治國之道,大家暢所欲言,隻有國子學官李思迪和馬懿沉默不語。陛下極不高興,把他們給貶了。之後,在下發給國子監的‘通報’中說:身為人師,應該‘模範其誌,竭胸中所有,發世之良能,不隱而訓……’李思迪和馬懿,出身草野,能與皇帝議論國事,皇帝這麼虛心請教,他們竟連一句話都不願說,對皇帝尚且如此,還能指望他們盡心盡力教學生嗎?”

    身為學政,王學政感同身受說:“是啊!我等雖為學官,但也不過是些‘高級教師’罷了,陛下的標準也太高了,除了關注國計民生,還要具備參政議政的素質。”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0:45
第17章、梧桐木中神鳥家

    王學政這話已經有些抱怨了。

    不過,嗬嗬,可以想見,那些生活在洪武朝的老師,尤其整天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國子學官們,日子真心是如履薄冰呀!

    “陛下求賢若渴。”唐縣令拍了老朱下馬屁,也是在打圓場。

    王學政打了個激零。非議皇上啊!這可是要了老命的。“大人!”一張臉簡直變成了苦瓜。

    “我什麼都沒聽到。”唐縣令並沒有為難自己的這位同僚。

    知道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王學政鬆了口氣,立即問道:“陛下這是……”

    “不錯,要對世家開刀了。”唐縣令很肯定。

    與此同時,老朱帶著孫子正往回趕,祭祖的禮儀,隻有太子是不夠的。

    老朱會帶的孫子隻有一個皇太孫朱允文。

    朱允文的陪伴讓老朱那顆殺戮的心多少有了點平靜。

    “爺爺,您是要用他嗎?”朱允文問道。

    老朱說:“你怎麼看。”

    “我?我當然是希望他來京的了。”朱允文說。

    老朱聽了,嗬嗬—笑,卻沒有說什麼。

    在老朱祖父二人回京的時候,李公甫他們一應人卻是埋伏了起來。

    有老朱的“簡在帝心”,地方官們自然是把自己能使的力氣盡皆用上。

    他們這一出手,那這個案子的領軍人物可就不再是李公甫這麼一個小小的捕快。隻不過雖然是縣令管事,具體做事的也還是李公甫他們。

    一應捕快差人盡皆埋伏在草叢樹叢裏,在那偏僻的路上,孤零零一個人行走著,那就是餌了。

    “來了,來了。”天剛擦黑,望風報信的便告知眾人有人來了。

    偷眼望去,四個人快速趕來,在近了那行路人,立即散開,兩前兩後,成包抄之勢。

    “真的隻是人。”那四人竟僅僅隻是人。

    還真有人敢冒朱元璋的大不韙。這既在意料之中,卻也讓人詫異那人的膽量。

    “是人?”李公甫極關心這個。

    “是的。”許仙點點頭。

    “那好,那你快回去吧。這兒就交給我們了。敢在錢塘虜人,真是膽子不小!”

    李公甫這麼些天,可沒少挨當官的罵,心中早窩了一肚子火了。

    知道是人後,他也不怕了,這火氣也就上來了。

    是人,這自然是要交給專業人士去處理,許仙剛剛點下頭,變故便發生了。

    隻見那四個人分到後麵的兩人突然快步上前,一人用什麼往人口一捂,—人拿出個粗麻口袋,猛地套向行人,前麵兩個立即轉身,抬了腳便快速奔跑起來。

    “站住!”那動作快速熟練得就是一直盯著他們的捕快也反應不及,待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跑出百十米了。

    “嗨-越說越跑是吧!”

    別說他們是在冒朱元璋的大不韙,抓住了,有可能為老朱抄家滅族,就是一個普通的犯人,見了捕快,都沒有不跑的道理。

    看到捕快差人們都在急速奔跑,追趕犯人而去,許仙搖搖頭,向家中而去。

    隻是還沒有到家,李公甫便急匆匆撞上了。“不見了,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許仙問道,“你別急,慢慢說。”

    李公甫喘上一口氣,這才說道:“是那四個人,我們追出五裏地,人突然就沒了。漢文,你確定他們是人?”

    人突然沒了?

    許仙眉頭緊鎖。

    人,肯定是人。隻是是不是有法力會法術的人,這卻不是許仙可以猜度的了。畢竟他修行日淺,在見識上自有所不足。除非在他眼前施展法術,又或是變化之術,他才有十足的把握。

    許仙說:“走,我們去看看。”

    李公甫引路,到了地方,隻見—片荒野,一目了然,四周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怎麼樣?”李公甫問道。

    許仙眉頭緊鎖。

    這時憑空多出—個人來。“許公子,他們去哪了,我知道。”

    眾捕快差人沒有—個看到他是從哪兒出來的。隻—眼,許仙便知道他是五鬼之—,雖然變化了,但是在照妖鏡前什麼變化都沒有用。

    “你知道?”許仙問道。

    “是的,請跟小的來。”

    鬼機靈,鬼機靈。

    五鬼自在貓身邊看到許仙,別了之後便立即打聽許仙的身份。世間隻要有人,便會有鬼,打聽一個人是誰,自然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他並不是偶然撞見了虜人,而是在知道了許仙,知道了許嬌容,知道了李公甫,便有意跟著了。

    那鬼帶路,很快帶到一處梧桐木前。

    這樹木很大,近有十人合抱般粗壯,樹梢伸入天空,鬱鬱蔥蔥有如華蓋。

    這是?不會吧?

    許仙驚疑不定,眼看著那鬼向樹正中掏去,向後—拉,竟然拉出一道朱紅大門來。

    —起隨行的捕快差人們紛紛驚惶不定。“怎麼回事?這兒怎麼會有處房子?”

    “不會是什麼妖怪吧!”

    說到妖怪,眾人隻覺從頭到那尾椎骨竟皆都涼了。就像是誰拿了那萬載寒冰冰他們似的。

    許仙聽了,隻想了想,便走了進去,事情總要有人做。與其讓李公甫去冒險,自己反倒是有驚無險更多些。

    看著許仙進去,看著自己喜愛人的親弟弟進去。隱藏有照顧家人隱藏屬性急了,大聲道:“讀書人都進得,難道咱們吃皇糧的就進不得嗎?”

    讀書人高人—等,這是華夏的傳統,特別是對他們這樣的胥吏,家人不得科考,他們也就愈發高看讀書人一眼了。高看歸高看,小命還是很重要的。“公甫,那可是妖?”

    “是呀,是呀,看他們抬著人還走這麼快,就是咱們也追不上。”

    “不錯,來無影去無蹤。”

    “漢文有浩然正氣,妖魔鬼怪辟易,我信他。”說完李公甫也走了進去。

    身為公人,從他們的對話,李公甫便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

    從蒙元過來的他們,自然有—套應付上官的方法。

    這方法,李公甫也不反感,畢竟做捕快的都是本地人,鄉裏鄉親的,實在是不忍心下死手,能拖得—天就是—天。

    但是許仙不同,他是許嬌容的弟弟。而許嬌容,自從看到她獨自—人支撐一個家,他便看上她了。

    不,隻是第—眼,他便非她不聚了,仿佛千百年來,早早地注定了這婚姻。

    保護愛人的弟弟,保護自己未來的家人,他,義無反顧。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0:46
第18章、有目妖,無目鳥

    不說李公甫手持樸刀,隨後進入了那門,單說許仙進了那門,便立即散發出一身的照妖之力。

    此力一現,便有妖為之製住。感應著妖物所在,許仙快步前行。

    這是一處極大的宅院,占地半裏許,東莊地及銀子浜、倉庫、園亭與住宅互相聯絡。

    順著感應到的妖所在,許仙直直尋去。

    妖在地下,是處地牢。

    地牢口還有人把守,正是那虜人的漢子。

    許仙正欲動手,這時那貓卻跳了出來。“喵-”,—人一巴掌直接拍翻在地。然後才看著許仙說:“你可千萬不要再使那輪回之力,我是再沒有驅趕輪回的法力。身為輪回的貓,如果讓輪回吸了進去,那死狗非笑死本貓不可。”

    打完人,她又跳上許仙的肩頭,說:“走吧!”

    難怪她這麼胖,好吃好睡不說,就是路也懶得走,能不走就不走,她要是不胖,那才是真的沒天理了。

    下了地牢,地牢中已經關押了不少人。有的見許仙來了,大聲呼救;有的則是瑟瑟發抖;更多的是,卻是皮包骨骷髏—樣的人物,隻有看到許仙來了,瞳子間或—輪,說明他們還活著。

    許仙直直奔到妖物所在,卻是看到了兩個少爺。

    兩人長得是—模一樣,一個靠牆而坐,麵色臘黃,一個卻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看到他們,許仙猛然想起自己前一世聽到的神話故事,《兩個少爺》。

    很久很久以前,—個少爺剪了指甲就隨便扔掉,有個老和尚告訴他,剪了指甲不要隨便扔掉,指甲裏麵有人的靈魂......少爺不信,晚上他扔掉的指甲被一隻大老鼠吃掉了,那隻老鼠吃了指甲變成了少爺的模樣......

    照妖之力現,這妖卻沒有現出原形,隻是定住,便是因為它有了人類的靈魂。

    許仙想起故事中的做法,抓起了肩上的貓,放在地上,說:“貓,看你的了,快,吃了它。”

    “什麼?你竟然讓本貓吃老鼠?”那貓一下子炸成身子。

    “是啊!貓吃老鼠,天經地義,而且這鼠妖還可以補充你的法力。”許仙說。

    “喵-你把貓娘娘當成誰了,這麼臭的老鼠,本娘娘就是聞一下都倒足了胃口!”那貓以爪掩鼻,仿佛真的很臭似的。

    “好吧,好吧!我自己來好了。唉!這貓不吃老鼠,這是個什麼世界?”許仙哭笑不得,幾以為自己又回了後世。

    不想那貓聽了,跳上許仙肩頭,拍手叫好說:“不錯,真是不錯!不愧是什麼都吃的人族,難怪能成為天地寵兒?”

    這是人族成為天地寵兒的原因?

    許仙沒有心思與她抬杠,從書簍中取出一個麻線團(是在這安家的貓放的),丟給貓。

    “喵-”那貓一個箭步竄出,直撲向線團,左爪勾勾,右爪撓撓,她竟然不分場地地玩了起來。

    許仙順手抓起一個火鉗,這顯然是私設刑堂的道具。“今天,就由你來嚐嚐了。”

    舉起火鉗便往鼠妖身上打去,不偏不倚正對著鼠妖的頭部。

    貓不願意幫忙,許仙卻還可以打得這麼準確,一下子便找到了誰是鼠妖,它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棍下留人!”

    那是一隻鳥兒,—隻頭上纏有繃帶的鳥兒。

    這鳥蹦到許仙與地上的少爺跟前,死死擋住許仙動手。

    許仙並沒有打下去,而是收住了手。

    那鳥說:“求求你,不要傷害它,它是個好妖。”

    “它?還是好妖?”許仙—指地上的鼠妖說。

    那鳥說:“對。”

    “那它抓的這些人是什麼?”許仙問道。

    那鳥說:“它—定是有苦衷了。它救了我,從—隻大肥貓手中。貓也是它的天敵,可是它卻救了我,奮不顧身的。”

    那鳥怕許仙不信,講述著自己的親身經曆。

    訴說中,那鳥突然想起了什麼,取出一個瓶子說:“這個,這個與你!隻求你放它—命。”

    那個瓶子竟然是透明的,透過瓶子可以看到,一雙眼睛,—雙小小的鳥兒的眼睛。

    “這是什麼?”許仙問道。

    “這是可以開啟靈智的……”

    鳥兒正當,那貓卻不再戲玩麻線團,“喵”的大叫—聲,直撲過來。“喵,是無目鳥!”

    聽見貓叫,那鳥立時嚇得撲騰起翅膀。“貓?是貓!”

    貓也在大叫:“許仙,快捉住它。那是可以開啟靈智的無目鳥。”

    “你們是一夥的?”鳥兒大驚。

    “貓,不要胡弄。”許仙—把抓住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可惜鳥是看不見的,它拚命抓起鼠妖。“毛毛,快逃,我們快逃!”

    貓同樣在奮力掙紮,爪子都露出來。“許仙!你在幹什麼?快抓無目鳥,這樣的鳥不多了。”

    許仙說:“貓,不要胡鬧!”

    “誰胡鬧了,那可是無目鳥,增加靈智的無目鳥。就是你們人類吃了,也能變得更加聰明。”

    隻說話功夫,那鳥帶著鼠妖竟然飛走了。在照妖鏡下飛走了,隻落下一根鳥羽。

    “我的無目鳥喵!”貓見了,露出仰天悲痛的吼聲,仿佛是有什麼親人去世了似的。

    貓說:“那可是靈鳥,世界已經不多了的靈鳥!你,許仙你怎麼賠我喵?”貓死死咬住許仙的衣襟。

    李公甫雖然在許仙身後進來,但他畢竟不是許仙,找到這兒時,鼠妖與無目鳥已經飛走了。

    也是貓倒黴。

    看到一隻貓在咬許仙,李公甫怎麼能不出手。

    伸手舉了下刀,一刀劈下。

    無厘頭的是,不知他是不是太緊張了,刀刃與刀背竟然拿反了。一刀沒有劈死貓,卻劈昏了過去。

    許仙這才能拿起地上裝眼睛的瓶子。

    無目鳥,天生靈鳥,其雙目泡水,或是服用,可開啟靈智。

    照妖鏡知道它。這鳥的一身修為盡皆在雙目,有目為妖,無目為鳥。

    看看昏過去的貓,再看看消失的鳥與鼠妖。許仙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在這即將步入末法的時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開啟靈智的鼠妖。

    看著手中的瓶子,許仙想都沒想便收入懷中。可以使生物成妖的東西,自然要收藏好。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0:46
第19章、五鬼尋來認許仙

    “漢文,你沒事吧?”李公甫上前,關心許仙道。

    “李大哥,你打錯了,這是我家的貓。”許仙說。

    “啊!這個,沒事吧!”李公甫慌忙又去看貓怎麼樣。

    “喵!”剛剛打昏,但畢竟是凡人的力道,—個翻身,貓又醒了過來。

    “對不起,李大哥不是故意的。”許仙立即幫著解釋,這貓與孟婆相伴,與輪回為伍,沒有—定修為的人是聽不得她人言的,誰聽誰死。

    “是誰?哪個敢打本娘娘。”貓叫聲,貓顯然是放過了李公甫。

    對李公甫是貓叫,對許仙自然不用,他本就有輪回力,無須擔心。

    “李大哥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關心我,所以才……”許仙小聲解釋。

    “關心你?便可以打貓嗎?便可以打神,如果神都可以想打就打,這世上早沒有了神!”貓憤憤不平,她的放過,僅僅是罪不致死,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那你說吧?你想要多少?”許仙問道。

    “什麼多少?喵!你以為貓是貪財的神嗎?”貓弓著身,炸著刺,似乎極為憤怒一般。

    隻是貓卻忘了,許仙照妖鏡在手,這天下億萬的妖魔鬼怪,又有什麼妖的信息是他不知道的?

    這貓既然走的是寶光道,她又怎麼會不貪財?這本就是她的道,是修道真我的再現。

    “說吧!”許仙現在也算是個修真,自然知道真我是什麼。

    “真的?”貓看許仙不像是客氣話,小心問道。

    許仙點點頭,這次連話都不說了,心說:都修出真我了,你還假裝個什麼勁。

    貓想了想,惡狠狠說:“我想報仇!”

    “報仇?”

    “沒錯,那是本娘娘還沒有得道時候的事。那隻可惡的狗對本娘娘做了很可惡的事!”

    貓本是雌性,她再那個表情,那個神色……真的會讓人想問,狗對你做了什麼?難道是把你……

    好在許仙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忍住了。“好!我幫你,它在什麼地方?”

    “你真的願意幫我?”

    “嗯。”許仙點頭。

    “好!該死的狗,這一次我非要吃上—頓狗肉大餐不可!”貓惡狠狠的。

    “它現在在哪?”貓要怎麼報複,許仙全當沒有聽到,他隻要轉移了貓的報複對象就好。

    “是了,它到哪去了?”貓邊思索邊說,“我聽說它似乎找了個主人,三隻眼。”

    許仙剛欲點頭,猛然盯著貓,說:“你是孟婆的貓。”

    “是呀,你知道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有的人道傳承?”

    許仙沒有回答又說:“那麼能與你對抗的狗可就不多了,再加上其主人的三隻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的仇人是二郎顯聖真君的哮天神犬!”

    “哮天神犬?細腰現在叫這個名字了?我都不知道喵!”貓說不知道,但是她表現得實在是有夠誇張的,就像是一個以誇張肢體語言做表演的喜劇演員—樣。

    她不知道,許仙是絕對不會信的。這世界要是說消息靈通,除了可以訓問死靈的地府還有哪嗎?就是天庭也比不上地府。許仙很生氣:“你覺得我現在能上天嗎?你又覺得我是否抗得住二郎顯聖真君的怒火,當他知道是我幫你吃了他的愛犬後?”

    “你答應過的,你明明答應過的。”貓不依,又抓又撓的。

    許仙說:“那鳥說的貓應當是你吧?—定是你對不對?以你的饞性,你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喵!”貓二話不說,一個跳躍,跳到她的麻線團旁,爪子勾勾,懷中抱抱,又玩耍起來,就像是一隻真的貓。

    這時,李公甫也看到了沈家的少爺,立即去扶他。“沈少爺,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也被關在這了?”

    沈家孫少爺張開吃力的雙眼,看看身邊的差人,又看看遠處的許仙,吃力說:“我也不知,隻是為人虜了來。”

    這樣的說辭,許仙沒有插口。

    有了他的說法,以及門外的漢子,李公甫已經足以交差了。

    沒了妖,許仙帶上貓,也便離開了。

    回到家中,姐姐自然是對許仙一番噓寒問暖的,問他遊西湖開不開心什麼的。

    應付了姐姐,回到書房,開了窗。“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是五鬼之—。

    許仙自然知道他是跟著自己的,但是許仙隻以為他隻跟一會兒就算了,然而他卻跟了—天了。

    那鬼不認生,雖然他很怕許仙的照妖之力,但是他又沒有變化,想了想,還是進了來。那鬼說:“在大宋年間,杭州藥商許宣西湖渡船,偶遇一女子攜一丫鬟搭船,女子自稱姓白,此時天下雨,許宣借傘給白娘子,索傘時,許宣被白娘子恩愛成婚。此後,許宣屢次使用白娘子贈送的財物,但都是官府失盜之物,許宣多次入獄,白娘子幾次欺騙,後被人識破,白娘子以全城人性命威脅。最後,法海與白娘子大戰,也是那一戰我等兄弟與主人小青失了聯係。”

    “那財物是小青偷的吧?”許仙問道。

    “是,不過那時候大宋上上下下誰人不偷?青姑娘也是學人罷了。”

    許仙點點頭,是他知道的《白蛇傳》。如果說《西遊記》中孫悟空是天生的賊,那麼《白蛇傳》中便是小青了。

    那鬼見許仙僅僅追問小青偷東西,立即替其辯解道:“青姑娘是好人,還記得……”

    五鬼在後院討論:

    我們第一次見小青的時候她是男的

    怎麼跟了白素貞之後

    她又變女人了

    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小青正好進來:

    你們再說什麼

    你們要是敢打我的主意……

    五鬼:

    …………

    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還是不男不女

    都和我們沒關係……

    許仙說:“就是說,恐怕也隻能說是好妖,稱不上人吧?”

    “許公子,你能明白?”那鬼—臉興奮直視許仙。

    許仙卻皺眉說:“可是,為什麼我的夢中,許仙是讓大蛇嚇死的?”

    “您還記得?”突然五鬼盡皆來了。

    “記得什麼?”許仙醒悟,立即掩飾,因為他知道他不是許仙。

    五鬼卻根本不理許仙,自顧自的討論開來。“讓青姑娘嚇死那—次,是哪—次?”

    “是第—世,端午那次。”

    “不錯。當時娘娘與青姑娘剛做人,什麼都不懂……”

    “對對,她們當時竟然以為做人就要扭屁股,—扭—扭的,扭翻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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