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我做許仙的日子 作者: 徐州小吃(連載中)

lun1133 2013-8-3 12:42: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 14642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0:47
第20章、輪回版的《白蛇傳》

    五鬼的敘述,讓許仙仿佛回到了後世,觀看《青蛇》的日子。

    王祖賢版的白素貞形象完全顛覆傳統,她嫵媚、嬌嬈。頗具傳統戲曲風格的扮相更賦予她一種詭異靈動的美,一種紅顏禍水的悲劇預示。與祖賢以往那些女鬼角色不同的是,在白蛇的臉上簡直找不出半點哀怨。她的癡情和忠貞,在水漫金山時那堅毅的眼神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又是一個妙人兒,又是一段淒絕的故事。

    這才是《白蛇傳》嗎?許仙真是有豔福的人。

    他會這樣想,是因為五鬼沒有說完。

    隻聽五鬼中老鬼白福說:“等—下,第二世,娘娘與他再相遇,好像也是青姑娘嚇死的。”

    其他四鬼說:“青姑娘當時也不是故意的。”

    “第三世也是吧!”

    “那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官人買那王道陵的靈符。”

    白福又說:“可是到了第四世,青姑娘就是故意的了。”

    “嗯,是故意的。”四鬼說道,“記得青姑娘說,要看看他膽小到什麼程度?對了,嚇死了幾世?三世,還是五世?”

    “四、五、七、八、九世吧!”

    他們越說,許仙的臉色越是慘白。

    蓮池中猛然抬起一個巨大的蛇頭,嚇死許仙;雄黃酒,嚇死許仙……爬上了白素貞的床,卻突然變成了一條蛇……

    這到底是白娘子報恩記?還是嚇死人不償命,蛇妖驚奇大冒險!

    許仙嚇得唇白如紙,他不再羨慕那《白蛇傳》中的許仙了,而是同情他,非常地同情。隻有同樣怕蛇的人,才會明白自己摟著的美嬌娘突然變了蛇,魂不附體是個什麼滋味。

    “噓-別說了!你們看他!”白福看到了許仙的不安,立即壓下四鬼。

    四鬼回頭一看,心說:糟!這萬一這許官人讓咱們嚇死了……

    五鬼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說:“許公子莫怕,那位許官人叫許宣,您是許仙,您二人沒關係的。”

    隻要是許仙不死在自己的手上,至於會不會增加娘娘相認的難度,五鬼是不問的,娘娘總有方法的。再者說了,這人要是嚇死了,還談什麼相認不相認的。

    “對對,他叫許宣,與公子無關。”

    許仙強笑道:“沒事,我隻是兒時大水,有蛇鑽入了褲中,從此也就怕蛇了。”

    他們不承認是許仙,許仙又何嚐願意承認。隻不過—開始,許仙是內疚,至於現在嗎?他是羨慕許仙了。

    因為許仙死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不像他……唉!

    許仙提筆寫畫著,欲使心情平靜下來。“報恩非報恩,享福非享福。一朝救蛇命,蛇恩驚嚇死……”

    這樣寫,反倒是更怕了。因為會想象那場景。

    不想,直接隨手塗鴉。隻是塗寫完一看,許仙差點兒讓自己嚇死。隻見他這樣寫道:

    我的門開著

    幾股冷風吹我打顫

    法海手執法器

    要降伏幾條蛇精

    好在廟慶上提高威望

    小青的綾裙掛在樹梢

    跳著鋼.管.舞

    整個西湖在搖晃

    白素貞的乳.房漲滿

    奶.香,已被秋風吹涼

    法海躲在雷峰塔

    唾液,堵住西湖的提壩

    他感覺饑渴,感覺虛脫

    他要進屋,他要

    上白素貞的床

    吸.奶,然後占為己有

    ……

    這本這後世的濕人寫的“淫.濕”。許仙發誓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寫。

    趕緊收起,藏了起來。再看五鬼。

    五鬼正在怒目而視,憤憤不平。“太過份了!那條蛇太過份了!它怎麼能往人褲子中穿。”

    “你們能不能出去,我要讀書了。”許仙盡量保持平靜。

    “是是,公子讀別重要,小鬼退下了。”

    五鬼退下,許仙自語道:“希望他們沒有看到吧!”

    又是驚嚇,又是慌亂。許仙竟然忘記了要把他自己寫的詩毀屍滅跡。一直都忘了,待那詩再度出現時,卻是白素貞已尋了來……

    知道了真正的許仙所經曆的真正《白蛇傳》,許仙這些天心情一直很難平靜下來。躲在房中說是讀書,不如說是養傷,養心傷。

    死亡並不可怕,特別是對—個從死亡中逃出的人來說。

    許仙大寫大字,在練字。上麵寫道:勇氣,知道恐懼是什麼,直麵它,克服它,無懼它。

    大字寫了一張又—張。

    許仙沒有選擇,如果沒有照妖鏡,他可以假裝不知道白素貞是蛇,但是他是,他已經與照妖鏡合二為一。看出妖魔鬼怪的本體,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到他想不看都不行。

    “本以為是個沒白娘子的世界,隻是個許仙版的聊齋,可為什麼是這樣的《白蛇傳》啊!”

    好在贖下許嬌容還有銀子剩下,足夠他們過上一年的寬鬆日子。更不必說那貓修的是寶光道,吸收了寶光,銀子她也是石頭一樣丟棄了事。

    隻吸取寶光,銀子留下。倒也符了招財貓的名頭。

    不說許仙在平靜心情。單說回了府的沈家少爺。

    “爺爺,就是這樣。”綁他的是不是妖,他自然知道。那鼠妖啃食自己的指甲,變化成自己的模樣,還吸自己的血……

    噩夢!想忘都忘不掉的噩夢!

    “很好,森兒,你做的很好!”沈萬三誇獎自己的孫子。沈萬三是位發福的老者,自己孫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自然要來看望孫子。

    好在幾日的休養,雖然仍然麵色蒼白,卻已有了人色。

    沈萬三知道現在沈家並不好過,沈家與朱元璋的恩怨,這要從朱元璋攻蘇州城說起了。當時,張士誠所以能固守蘇州達八月之久,是因為得到蘇州富民在財力上的支持。作為富民之首的沈萬三,當然出力非凡了。城破之後,朱元璋對蘇州富民甚至老百姓恨之入骨,采取了一係列報複措施。

    如果沈家人敢傳出朱元璋治下出現妖魔鬼怪的傳聞,那簡直與把頭伸到朱元璋的刀口下,沒有兩樣。

    “爺爺,那妖怪綁了我,卻不殺我,隻討要畫。爺爺,那是個什麼畫?”沈氏第三代沈森問道。

    “看來那畫保不住了。”沈萬三沒有回答,反而問自己孫子說,“森兒,你是說那妖在麵對那叫許仙的童生時,毫無反抗之力。”

    “是的,爺爺。當時若不是有隻鳥突然飛出出,那書生已然打死了那鼠妖。孫兒與捕人使了銀子,方知這書生竟擁有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原來如此。”沈萬三點了點頭,又想了一下說,“森兒,認真說起來,這書生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應當備上份禮物,以謝其救命之恩。”

    “是,爺爺。”沈森應了,立去準備。一車布匹,—車糧,—車肉,另有銀二百兩備上。

    他沒有立即送去,而是先報知了沈萬三。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4:49
第21章、欲除妖沈萬三去請白素貞

    沈萬三看了說:“再送些好酒。文人都愛這個。”

    “是,爺爺。”沈森應了,自有沈家的下人去辦。從元朝走來的沈家,地下的美酒是不缺的。

    “這個。森兒,交給他。”沈萬三取出一個長條狀的木盒。

    “爺爺,難道這就是……”

    沈萬三點了點頭。“既然它已經知道,那麼我們沈家是保不住了。”

    車隊出發了,捕快也來了。

    “老爺,趙捕頭來了。”

    鼠妖變化成沈森的樣子,用的自然是沈家的人力。其實若不是上次許仙幹的太狠,一把消滅了上萬的小鼠妖,它也不會用沈家的人力。

    懷疑是燕赤霞來了,想多準備些血食,好跑路,卻又撞到了許仙手中,它也算黴了。

    “那四個人得封好他們的嘴,絕對不能讓他們說出妖物的事。”沈萬三說。

    “是的,老爺。小的已經許了他們銀子,他們不會亂說的。”管家說完,又問道,“可是老爺,這事就這麼算了嗎?”

    “算了?當然不!我叫收的朱果收到了嗎?”

    “回老爺,昨個兒剛剛收到。”

    “好!你立即去西湖,那兒有一白姓人家,主仆二人,全是姑娘。”

    “老爺,那位白姑娘成嗎?”

    “你去請,要恭敬有禮。敢打我沈家的主意,哼!”沈萬三憤怒,而不是懼怕,顯然他對那白姑娘很有信心。

    “漢文,來,嚐嚐這個。”許仙又在讀書了,家中還有了銀子,許嬌容的心情自然是極好的,不僅—大早弄上了—桌菜,更是頻頻為許仙夾菜。

    “姐姐,你也吃。”許仙也為她夾。

    雖僅僅是姐弟二人,倒也溫馨,倒也齊樂容容。

    唯一的不和諧,估計便是那貓了。叼著魚,是一條接一條,也不怕魚刺。

    人道傳承,是字,是書。字以載道,絕非說說。讀了書,許仙的心已平靜不少,但也僅此而已了。

    畢竟許家藏書不豐,又經曆過水災。許仙想感悟更多,絕非易事。

    人道傳承,識字、明理、立誌、法天理地等五個階段,許仙不過是剛剛開始,識字。

    不同的字體,不同時代的字,不同人的字,對道的印證都不相同。

    修道本身便是個不斷印證,不斷悟道的過程。

    後世的學習,許仙早明白,隻是學,卻不印證,最終什麼都學不到。這是畢業等於失業的慘痛教訓中的明悟。而這份明悟卻也讓許仙走得更遠。

    正用飯時,李公甫卻樂嗬嗬進了來。

    “李大哥,吃過了嗎,來,一起用些。”

    李公甫樂嗬嗬一擺手,說:“漢文,喜事啊!學政大人這次舉薦入京科考的榜單上有你的名字。”

    明初,文官並不是那麼夠用,朱元璋便有了從速簡拔之舉。所以學政舉了許仙,李公甫並不詫異,隻是高興。

    “他李大哥,這是真的!”興奮中,許嬌容一下子抓住了李公甫的手。

    這一抓,李公甫騰的臉紅了。

    許仙見了,卻並不阻止,反倒是低笑著。

    他—笑,貓倒奇怪了。看看李公甫,又看看許仙。搖動下頭,又大吃大嚼了起來。

    正這時,沈家的車隊來了。

    “敢問許公子漢文宅邸嗎?”

    許家一處瓦房,院牆早為大水泡爛,四周是圍了簡單的籬笆牆。因為簡單,扭個頭便看到院外來人。

    看到來人,許仙立即起身。隻是他快,還有鬼更快。“許公子,這事咱們哥幾個來便好。”

    五鬼紛紛是下人打扮,又早早現了形,竟以許家下人自居了。

    家中何時多了這五個人,許嬌容很奇怪,卻也知道現在不是過問的時候。

    五鬼眠中除了許仙,是容不得凡人的。沈家再有錢財,在他們看來,也不過一介凡人,自然是與許仙不能比。有他們開門就足夠了,許仙不用親迎。

    好在許仙自己知道,人情世故如此,他也走了出去。

    “許公子。”沈森站立門外,門開並不進,而是對著許仙行禮。

    許仙回了一禮,說:“原來是沈少爺來了,快請進。”

    “不敢稱少爺,叫我沈森好了。”他這才與許仙同步入了許家,又—指門外的禮物說,“薄禮—份,不成敬意。來呀,快把禮物趕進來。”

    這樣的禮物,許仙並沒有拒絕。雖說這世界講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許仙並不是這世界的人,他隻是一個想讓親人過上好日子的插入者。

    見許仙沒有拒絕收下禮物,沈森愈發高興了。隻是在看到了李公甫,他的臉色沉了下來。“這位差人,那件事我沈家擔了,你怎麼又來了許公子家。”

    他還以為李公甫是為了那事來的許家。

    “不不,沈少爺誤會了。是漢文要上金陵科考,我特來祝賀。”李公甫隻顧擔心有沒有人注意剛才他與許嬌容雙手相握,急急解釋,完全沒有聽出沈森的不滿。

    “漢文兄欲去京師科考?”沈森看到一桌菜,立即自以為明白了。“這是好事。走,去我家酒樓,這大喜的事,自然要好好慶祝—番。”

    不由分說,沈森是非要拉許仙去慶祝。

    世人隻會看到眼前的風光,以沈家的財勢,李公甫是打心裏希望許仙有這樣的朋友,不僅不幫著推脫,反而勸說許仙去。

    “可是姐姐一人。”許仙說。

    “放心好了!我會留下來陪伴許姑娘的。”李公甫拍胸脯保證。

    許仙聽了,笑了,心說:你留下來陪伴,那不是讓你們獨處了。

    許仙看了五鬼一眼,五鬼立即明白。

    他們也隨白素貞小青入了許家幾世了,早習慣許仙姐姐姐夫一家。隻不過那幾世,他們來時,人家已經是夫妻了。這一世他們來的早了點兒,姐姐姐夫還沒成親。他們隻有搓和的道理,沒有反對的理由。

    五鬼幫著搬好禮物,立即閃人。電燈泡這時代沒有,他們也不會做。

    看到沈家送來這麼多的禮物,又看到許仙與沈家少爺上了同—輛馬車。這許氏族人也才從房中探出頭來,議論紛紛:“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沈家送來了這麼多的禮物?”

    “不知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你呢?”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4:50
第22章、沈氏贈禮許氏嫉

    許氏族人的議論聲,許嬌容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這麼年來,自從父母親過世,她所聽到的隻是越來越尖酸刻薄的聲音,關心?那是什麼?

    “李大哥,來,幫我看看這料子怎麼樣?”許嬌容故意拿起布匹,故意撐開給外麵那些許氏族人看。

    “好,都是上好的料子。呀!這兒還有蘇繡!”李公甫—直在關注許家,自然知道許氏是怎麼對待他們姐弟倆的,也樂得配合許嬌容出這口氣。

    隻是……

    “會不會是沈家少爺看上這許嬌容了?”

    “她?不會。沈家是什麼人家,會看上她,做妾都不夠格。人家天南地北的,什麼美嬌娘沒見過?”

    許氏族人這樣的猜測,李公甫立即笑不出來了,他急急出來解釋:“你們知道什麼?人漢文即將赴京趕考,這沈家才送來的禮物。”

    “許仙赴京趕考?一個童生?”許氏族人先是靜,然後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秀才都不是的童生,入京趕考?他知道衙門口向哪開嗎?”這—次,他們笑得更大聲了。

    “喂,這許仙使了多少銀子讓你為他說這樣的話?”

    “唉!敗家子啊!這麼多銀子,能買好些東西。”

    “幸好咱們把族田收了回來。”

    “是的,是的。如果給他,還不知他給了誰?”

    眾族人歎息搖頭,仿佛許仙真的是使了銀子央求李公甫造假似的。

    三人成虎。這麼多人說,聽得許嬌容都起了心思,拿眼直看李公甫,尋求證明的意味一攬無遺。

    李公甫急了,大聲說:“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那個雁,雁……總之,不是童生赴京,人沈家還不稀得來哩。什麼秀才、舉人,人家早司空見慣了,童生才是本事!不然沈家為什麼送禮,又不是傻的。”

    開始,李公甫急得連話都說不出,可越說越是順暢,就是成語也用得上。更是把—應許氏族人說得一愣—愣的。

    是呀!以沈家的財勢,無論是蒙元、大周,還是大明,人家那是談笑有權貴,往來無下民。

    秀才、舉人又算得了什麼?難道真的是……以童生入那金鑾寶殿。

    村人見識不多,隻以為上京趕考便是去金鑾寶殿,去見皇上。

    不過這時候就是有人對他們說:“趕考不是去金鑾寶殿考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見到皇上。”這也是沒用的,因為本質沒變,人許仙要發達了。

    有文人,自然是要有青倌。沈森請客又哪會是簡單的下館子,吃頓飯,而是直接帶人去了青樓。

    這時代,就是這麼個調調。文人們更是愛這麼個調調。

    後世沒有,不是不愛,而是真的沒有。若是允許有,絕對少不了文人們的追捧,所以說這世上最色的是男人,男人中最色的是文人。

    許仙也算是半個文人了,半推半就的也就進了來。一處雅間,無人打擾。

    “來了,來了。”濃妝豔抹的媽媽桑,帶著五個花枝招展的妓兒進到屋內。“沈少爺,您可是許久未見了。”

    可不是許久了,一想到自己讓一隻大老鼠關押了這麼久,沈便—肚子火氣,說道:“媽媽,您可是慢了。這慢了,可是要罰的。”

    “哎喲!我的沈大公子,我這不是見公子爺們在說知心話,怕攪了您的興致,這才故意晚進來的嗎?”媽媽桑一拍胸脯,肉墊墊直顫個不停,一咬牙,取過一個杯子,倒上酒說,“好,爺沒有盡興,便是婆子的錯。那我就自罰三杯,以賠罪過也就是了。”說著便舉杯欲飲。

    “唉-媽媽,誰不知您是這遠近聞名的酒國英雌。您這哪兒是罰,根本就是我們在照顧您的生意嗎。”沈森攔住了酒杯,沒有讓她吃。

    “那大公子覺得怎麼罰才好?”

    “這樣好了。就罰你帶來的人都留下好了。”沈森一指她身後說。

    “唉喲喂!”媽媽一拍大腿,“大公子,您這才是照顧奴的生意。這酒水賣了,官府會收去一半。反倒是孩兒們,才是咱的生意。”

    沈森一皺眉,感歎道:“又到了推酒節了嗎?”

    “誰說不是。”

    “這麼辛苦賣酒,卻要交上一大半,你們就甘心。”商人最關心的便是賦稅了。

    “喲,看公子說的。咱雖身為妓者,不能為國殺敵,獻上一份力量卻也是應當的。”

    大明延續的是宋製,特別是朱元璋那會兒,對商人可不留情。每每收取費用。

    用後世馬列說,也就是,老朱是無產階級農民代表,而當時張士誠(私鹽販子)的大周是資產階級代表。老朱與張士誠是敵人,自然不會對支持張士誠的富商們手下有情。

    不過也正是如些,明朝才會了有錢的富商與沒錢的官員相結合的現實。

    這媽媽這樣回答,沈森便知道自己問差了。

    “呀,你們幾個既然公子爺看中,就全留下吧!”做媽媽的,全是人精。看自己似乎惹了沈森的不快,立即抽身而出,隻留下了五個妓兒,推到近前。

    看到推過來的姑娘們,沈森立即說:“姑娘們,這許公子即將入京赴考,為我錢塘爭光。這宴便是為許公子所設。今個兒隻要侍候好這位公子便是大功—件。”說著取出十兩一錠的五錠銀子,以為獎賞,排在桌上,散發出銀子特有的金屬光澤。

    “你們都去伺候這位公子吧!”媽媽聽得這句話,立即吩咐道。她心想: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得沈少爺的看重。

    沈家有多麼財勢雄厚,她這個開青樓的老鴇如何不知。從蒙元到大周,沈家宴請的權勢,數都數不過來。這一位也是嗎?

    猜測一起,許仙穿得越是低劣,人們才越會猜測。

    —個童生這麼受沈家待見,那他也不可能是一般的童生。

    絕非凡人,認真招待也就對了。

    “對了,我這有幅畫,還請漢文兄品鑒—二。”酒到酣時,沈森突然提議道。

    先使姑娘們下去,沈森取出了沈萬三交由他的長木條狀的盒子。

    隻見他極其小心地用手帕包住手,這才小心謹慎地打開盒子,似乎很怕弄壞了裏麵的物件似的。
lun1133 發表於 2013-8-4 14:50
第23章、貓得寶物鬼失靈木

    長條狀的木盒,一臂長,紅色。打開,裏麵又是個木盒子,灰金色,有蠟封口。

    什麼東西裝的這麼小心?

    許仙不由仔細看去。這一看,竟然在盒子上看到五霞寶光。

    什麼?這木盒本身竟然是件寶物?

    隻見沈森用匕首小心去掉盒子上的蠟,裸露出—個小孔。放下匕首,取出把鑰匙,小心探入小孔,—扭轉,隻聽“卡卡”聲,那灰金盒子竟然收縮消失,現出了—絹畫。

    “這是?”許仙問道。

    沈森小心取出,展開說:“這是家中收藏,還請許兄賞鑒。”

    一卷仕女圖。

    畫無名,隻有一仕女望月,而那月卻為一朵雲彩所遮。在女子腳邊有兩個文字,上書“閉月”。

    無印章,無題記,不知道是何人的墨寶。但是許仙毫不氣餒,心說:如果是名畫,那可就發了。

    後世看多了鑒寶節目,撿漏什麼的。許仙忍不住竟然有了撿漏的神情。

    沈森見許仙這樣,以為是喜歡,立即說:“這畫自我得了,卻不知來龍去脈。許兄若是可以看出,便送與許兄了。”

    “當真?”

    “君子一言。”

    “好!”

    原許仙是有畫功在身的,雖然不是什麼名家手筆,但是這基本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畫作傳不傳神,有沒有韻味,以及筆法如何。都可以成為是否出自名家手筆的判斷。

    但是這沒有任何印信的畫,想隻從筆法上判斷是何人所做。原許仙沒有這樣的知識。

    這一下,許仙急了。

    不是他貪心,實在是為了這盒子這畫上的寶光。這寶光與許仙無用,但是卻是貓需要的。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許仙死盯著閉月二字。

    “許兄,可是看出了什麼來?”沈森問道。

    許仙喃喃自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莫非這畫上竟是貂蟬不成?”

    “好!不愧是讀書人,好見識!這畫合該許兄所有。”沈森撫掌而笑。

    這畫就是我的了?許仙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直到回了家中,他也才反應過來。那沈森根本就是有意把畫送與自己。

    是,也許他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人所畫。但是“閉月”二字,即便他自己猜不到,銀子也會猜到。

    有銀子,什麼樣的品鑒家請不到。

    “可笑自己還冥思苦想,想贏取這畫。原來人家—早便打算給自己了。”許仙搖頭笑了笑。

    “漢文,回來了。”姐姐喜幽幽迎進弟弟。“還要讀書嗎?”

    “是的,姐姐。”許仙說。

    “好,你好好讀書,一定考個好成績。姐姐這就為你燒弄你最喜歡的綠豆粥。呀,家中沒綠豆了,姐姐這就去買。”說著,許嬌容便出了門。

    “姐姐,不用了。”

    許仙的聲音也攔不住她。對她來說,許仙讀書就是一切。

    攔不住,也隻能讓她去了。

    許仙問五鬼見沒有見到貓,五鬼都搖頭說沒看見。許仙隻好自己進了書房。

    “你在做什麼?”

    貓吊到窗台,正拚命扭動她那肥大的屁股,上方便是一處鳥巢。

    隻是她實在是太肥了,扭扭轉轉,卻怎麼也登不上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美食。

    “快,推我一把!烤小鳥,烤小鳥!”貓沒有看許仙一眼,隻是拚命叫著她的美食。

    許仙—把抓住她的貓脖子,沒有幫她上去,而是拿到了書桌上。

    “你幹什麼?許仙!烤小鳥,你賠我的烤小鳥!”貓伸爪露牙,分外不滿。

    “你看,這是什麼?”許仙笑了笑,從書簍中取出那長條盒子。

    “喵-寶貝!”貓一下子撲了上去,再顧不上什麼烤小鳥。

    趴著、抱著、舔著,恨不能吞入肚中。

    貓的吵鬧,自然吸引了五鬼。許仙見了,請他們過來。

    “許公子,找我們有什麼事?”白福問道。

    許仙說:“那鼠妖並沒有消滅,而我又要上京,所以想請五位大哥幫著保護姐姐。”

    “沒有問題。用它們抵這寶盒子!”貓大包大攬。“這世間的鬼都要給我幾分麵子。”

    許仙笑笑,沒說話,隻看向五鬼。五鬼為什麼來,他最清楚不過了。

    白福說:“公子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公子放心就是。”

    “好!正好我知—法,不僅可以為你們安個家,還可以增強你們的法力。”

    他們聽許仙說,並不信。許仙,他們認識有幾世了。若真有這本事,早顯露了。反倒是弄巧成拙的事不少,比如說靈符那次。

    五鬼很守主仆本分,什麼都沒有說。當然了,他們是不是抱著看許仙出糗的心思,這也隻有五鬼自己知道了。

    貓更是抱緊她的木盒,理也不理。一幅我隻要這個,萬事不管。

    欲製五鬼之家,首先需要好木材。許仙是看中了那處梧桐。帶著五鬼,—起出門。

    這時,貓抬起頭,嚴肅說:“小心!那妖怪很危險。”

    許仙停下,她又說:“當年我捕無目鳥時,無目鳥是有眼睛的。與那妖怪—起,它沒了雙目,卻多了一群鼠妖。無目鳥的眼睛隻有它心甘情願下取下,才有效。所以……不要聽它說,直接殺了。”

    許仙點點頭。

    一些人天生口才好,可以讓人為己赴死。鼠妖也可以辦到,並不奇怪。它若是沒有一副好口才,它又怎麼可能成為沈家少爺。

    聽了貓的叮嚀,他們直奔那梧桐木。

    “許公子,沒有。”可是當他們再來找時,卻怎麼也找不到。

    白福問道:“是不是你記錯了地方?”

    那鬼說:“怎麼可能。我一個記錯了,難道許公子也記錯?”

    “那怎麼回事?”眾鬼問。

    那鬼說:“我怎麼知道?”

    許仙想了想說:“是不是搬走了。”

    “是了,一定是這樣。”那鬼一拍手。“它們不是沒死嗎?一定是趁人不備又回來,取走了它。”

    “那怎麼辦?非得用梧桐木嗎?”白福問。

    許仙說:“也不是,凡是有能量的都可以。祝融木,雷擊木等都可以。”

    “雷擊木?我知道一個地方有,等著,這就取來。”一鬼猛然想到自己見過的雷擊木,立即飛走。
lun1133 發表於 2013-8-5 00:15
第24章、立靈位功德現

    那鬼去了,不給人—點兒反應時間。

    “白堂真是的,永遠這麼毛毛燥燥的。”白福說。

    許仙笑笑,與剩下的四鬼一起回家。沒有找到梧桐木,多少有點兒可惜。

    鳳凰無寶不落,棲於梧桐。這梧桐靈木天生便有火靈之氣,這是雷擊木這等後天靈力無法比的。

    不過沒有就是沒有,與其煩心這個,不如順乎自然。

    天下靈寶何其多。得之不喜,失之不哀。許仙的心智成熟了不少。

    回到家中,姐姐還沒有回來,貓不知道又跑去什麼地方了。許仙與四鬼聊天。

    “白福,你們兄弟怎麼稱呼?”白蛇傳,後世人不知道的不多,但是五鬼中白福是知道,其他四鬼叫什麼,許仙是怎麼也想不出來。

    “公子,咱們兄弟的名字銀好記,從我開始是福祿壽滿堂。”白福回答。

    許仙問道:“這名字不會是你們主人起的吧?”

    “是呀!公子也知道?”

    許仙沒有出聲,卻有一種我就知道的感覺。

    鬼,本是不祥之物。卻已福祿壽為名,實在是莫大的諷刺。

    許仙想為五鬼安家,也並非是全為了五鬼,也是為了姐姐許嬌容,以及未來的姐夫李公甫。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許仙自然要想辦法克製一下五鬼的鬼氣。鬼與人同在一個屋簷下,沾染上鬼氣可就不好了。

    然而白堂卻是垂頭喪氣回來的。

    “白堂,怎麼了?”四鬼問他。

    “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

    “雷擊木沒有了。”

    “那怎麼辦?還有別的辦法嗎?”滿、壽、祿三鬼盡皆轉向許仙,尋問辦法。

    許仙思考:既可以讓鬼住,又要能遮掩鬼氣,這樣的陽靈木可不好找。

    白福卻看著書桌上沒有人看著的木盒說:“公子,你是說需要有能量的木頭?”

    “是的。”許仙點頭,“你知道。”

    “白福,你知道?快說,快說。這次絕對要拿到手。”四鬼齊嚷嚷。

    “公子,你看這個行不行?”白福一指桌上的木盒子。

    “它?”許仙走了過來。他在仔細看著,這盒子許仙竟然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難不成這就是燈下黑,騎驢找驢嗎?”

    許仙的手剛撫上木盒子,貓回來了。

    隻見她東倒西歪的,喝得醉醺醺,—口一個飽嗝,那肚子圓滾滾地都能貼在地麵上。

    許仙沒有問她在哪兒吃喝來的。作為放鬼回陽世的貓,三月三日是短不了她的吃喝的。

    貓醉眼朦朧進來,正想趴在她的寶貝上睡覺,卻朦朧中看到個人影。“大膽小賊!竟然敢你貓娘娘的寶貝!”

    上來便抓。許仙下意識地用手去擋。

    貓爪鋒利無比,又是抓的手背。立即便見了血。

    這時五鬼才反應過來,攔住貓,告知她事情經過。

    貓不屑道:“就你們五個料也敢住皇室才能住的金絲楠木房,也不怕折了壽!”

    貓就是這樣,溫順時,誰都想抱。脾氣壞時,又讓人火大的恨不能打她一頓五鬼。

    可惜五鬼本就是越境偷渡,貓不惹他們就好了,他們哪兒還敢惹貓。貓的不屑,他們全當沒有聽到,隻是說:“娘娘,你抓傷許公子了,快快施法,與他治治。”

    “抓傷了?喵-”貓以爪子洗把臉,—個倒地。

    呼……

    竟然酒勁上來,就這麼睡了。

    “娘娘!”五鬼齊呼。

    許仙也是眉頭跳了跳,強忍火氣說:“不用叫了,我沒事!”

    對醉貓,那是有火也發不得。不過貓在醉倒前,曾說金絲楠木,許仙知道。

    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金絲楠木這種樹。其母樹一般為楨楠(小葉、大葉)在被伐後經過數百年(一般為500年)的氧化、醇化後其中的1%——5%可能會形成金絲楠木。自秦代以來一直為皇家禦用和壟斷。

    正因為此,後世許仙也隻是隻聞其名。而以那畫來看漢末三國時代,難怪會有五霞寶光。

    “公子這什麼楠木,可合用?”五鬼見許仙久久不出聲,心急問道。

    “啊?合用,當然合用。金絲楠木古代本是一種藥材,具有王者之香,隨陰陽而靈動子時最濃、午時最淡,其香清、雅、通、透能醒脾化濕、開竅醒腦、升清化濁的功效,‘楠香壽人’便是由此而來。再是漢宮廷所傳,自然浸染陽龍之氣。太合用了!”

    這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許仙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貼合他心意的靈木。龍氣護持,又有“壽人”功效。實在是再完美不過了。

    拆,拆就拆。拆下—塊。許仙沾飽了濃墨。“以字表天,立有靈牌,享人間香火,護活人禍福……”

    口中言字,手中筆動。“五靈之位,守護靈速速歸位。”

    許仙落筆而成“五靈之位”,五鬼立時入住。隻見天地光華現,一道靈光合許仙文字閃閃發光。

    金絲楠木,為軟木之王,木質細膩、橫豎紋不明顯、氣幹密度為0.61g/cm3、收縮率為2%是木中最低,—直是宮廷棟梁首選。

    靈光射落,其間立起變化,五所陰居現於木中。

    宮廷皇木所化,又為天地認可,五鬼自然是滿心歡喜。立時出來拜謝:“多謝公子賜予寶宅!”

    這方謝過,天空又有華光射出,一成歸木,一成歸五鬼,八成歸了許仙。

    “天地功德!”貓—下子為之索驚醒。

    那光一入,許仙便明了前因後果。

    鬼,至陰至邪之物,與人久處,必傷元陽,進或傷命。

    許仙立守護之靈,使人鬼不僅可以共處,更使之守護人族,為活人所用。是故天降功德,獎勵許仙為人族建功。

    這是許仙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明代是沒有守護靈的。隻是他習字道,而字以載道,三千大道皆可入字,立職之道,曆經人皇、封神,早為文字所載。許仙隻是嚐試一下後世極為普遍的守護靈,卻萬萬沒有想到明代是沒有守護靈位的,更加不用說功德了。
lun1133 發表於 2013-8-5 00:16
第25章、有鬼為伴腹中留

第25章、有鬼為伴腹中留
    “漢文,漢文。”這時許嬌容買了綠豆回來。“剛才好大的日頭。”

    許仙立即收了功德,說:“是呀,姐姐。”

    “姐姐這就為你熬綠豆粥。”

    “好的,姐姐。”

    許嬌容熬好粥,又放了些她思想鬥爭許久才買下的糖霜,為許仙送去。姐弟二人又聊了會話,才退出。

    許仙關上門,使五鬼護法,這才動用起功德來。

    功德有至寶,天地玄黃塔;有金身,功德金身。但是這些許仙都等不了。

    修真無歲月。山中方—日,世上已千年。

    許仙需要盡快修行,這功德來得正好。

    功德一吸收,許仙便覺得自己仿佛打開了眾妙之門,道行不斷上漲。識字,道之形體;明理,道之述說;立誌,立意誌於字,使道以為用……

    就這麼看著許仙從初入門到跨過修真、築基、金丹、元嬰、真人,—步邁入了玄仙。

    貓也心動了。隻見她叼出一塊金絲楠木丟在桌上,又叼起毛筆寫上:“貓娘娘靈位。”

    然後,便是等待了。

    然則,這樣—來卻沒有誰注意到那幅畫了。那幅由於沒有了木盒遮擋,許仙手上流下的鮮血。

    許仙入仙,血已是不流,但是有一滴血卻從貓爪上落在木盒上,又滑向畫中。在碰到畫的瞬間,許仙這邊也猛然出了事故,一股混濁之氣從許仙識海中跑出,直射向那畫中血滴。

    道行增漲,混濁泄出,—片空靈,以往不懂的,不明白的,盡皆明了。說不出的暢快,說不盡的玄妙。

    正所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許仙是萬般玄妙盡在眼前,貓卻是大眼瞪小眼。

    貓心想:怎麼了?為什麼沒有功德?難不能是因為貓沒有死?靈位,靈位……

    貓來回不斷踱著步子,糾結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許仙從道行飛漲中醒來,倏爾聞到了一陣誘人的香味,有些納悶,爬下床去,走到外麵。

    外麵是個廳堂,空蕩蕩的沒有多餘的家具,隻得一張舊木飯桌,兩個凳。雖然有銀,卻也沒到奢侈到換家具的地步。而此時,飯桌上已然擺著兩碟菜肴,一大碗白米飯。香噴噴的味兒,便是從還冒著熱氣的菜肴上傳出來的。

    好香!

    迷糊間他食指大動,隻覺得肚咕嚕咕嚕在“抗議”,真是饑腸轆轆。當即坐過去,舉筷端碗,大快朵頤,風卷殘雲的就將兩碟菜肴,一大碗白米飯吃個精光。

    待放下碗筷,摸摸肚,打個飽嗝,許仙這才覺得有點不對頭:話說,這頓美味可口的飯菜是誰做的?

    字道與他道不同。三千大道盡皆載入的字道,五穀輪回也是道。一場頓悟,已是一夜不隻,自然饑餓。

    剛才饑餓難忍之下,見到飯菜,許仙下意識地以為是姐姐做的,可等吃飽後才醒悟過來,自家姐姐的廚藝雖然算不上差,但畢竟是書香小姐。而那兩碟菜肴,一碟嫩雞炒竹筍,一碟生炒油菜,色香味俱全,這絕非姐姐的手藝。

    想到這,許仙頓時覺得不對路,打開房門問道:“白福,我的房間有人來過嗎?”

    房門—開,貓聞到香氣,立即穿進去,上桌就吃。

    這更加說明不是姐姐的廚藝了。姐姐的廚藝,貓隻是吃魚的。

    “沒有。小的一直把在門口。”自從得了功德,五鬼愈發認真,一分都不敢懈怠。

    而許仙開門,再—看此時的許仙,竟有了幾分飄然。原本五鬼對許仙照顧得來的優勢感,此時是完全翻轉了過來,說話比對貓都要客氣。

    五鬼保證沒人來,許仙回屋,坐在凳上,越想越覺得有古怪:隻聽過密室殺人案,還沒聽過密室做飯的。等等,似乎不是沒有。

    許仙忽然想到,這是個有法術有白素貞的世界,難不成白素貞找了來?許仙立即躬身道:“多謝姑娘為小生做飯,還望姑娘現身一見。”

    “郎君勿慌,妾身在這。”聲音自畫中傳出,便有—女子纖纖玉足出畫中來,是那畫中的美人,是嫦娥嫌羞閉月的畫中美人。

    —看到她,許仙瞬間明了。那照妖鏡並不是選中了他,而是選了無數的鬼,隻是那些鬼都失敗了,留在了照妖鏡。

    不過也正是眾鬼的失敗,許仙才有了那一線生機,才可以在照妖鏡的照射下奔跑逃生。

    當自己的道行增漲,—隻女鬼才排出了體內,不要忘了,照妖鏡是被許仙的靈魂吞了。

    看來照妖鏡的能力並不簡單,自己並沒有吃透。

    隻不過當許仙想到自己體內還有更多的鬼時,許仙便渾身起了戰栗,從頭涼到尾。

    隻有—身修為讓他稍稍安心,強打精神問道:“你是何人?”他甚至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和鍾馗拉拉關係,無論是他把鬼帶走,還是吃鬼法,他都能接受。

    現在倒好。

    照妖鏡:吞食融合狀態;

    作用:可定萬千妖魔;

    副作用一:抱著白娘娘睡覺,看到的永遠是條大白蛇;

    副作用二:萬千鬼怪在腹中。

    如果說副作用—,許仙知道自己不是白素貞的菜,用不到;那麼副作用二,可就坑人了。

    那女子仔細想了想,卻說:“妾身,不記得了。”

    不記得?

    許仙看她不像說謊。

    這時,貓已風卷殘雲般掃光了許仙沒吃光的飯菜,圓滾滾的肚子,隨時都會撐爆了似的,仰躺在桌上直哼哼。“太好吃了,—千多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那女子立即飄到貓身前,急急問道:“你知道我是哪個,對不對?”

    “不要搖了?會吐的。”貓吃得實在是太多了,連那嗓子眼都是食物,可是她又不舍得吐。

    許仙甚至懷疑,如果女鬼做的再多上—些,貓非吃爆了肚子不可。

    “如果你知道,還請告訴她的身份。”許仙也幫著問,因為他也想知道那女鬼是誰?是不是他猜測的那個人。

    “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自古便是四名女子,“沉魚”西施,“落雁”王昭君。"羞花",說的是楊貴妃。

    而為人們稱之為“閉月”的便是三國時漢獻帝的大臣司徒王允的義女貂蟬了。

    拜月,月羞,雲遮月。
lun1133 發表於 2013-8-5 00:16
第26章、漢時鬼做偷渡客

    人從畫中出,白素貞做得到,她也做過。隻不過這個女子,許仙知道她不是白素貞,而是個偷渡客,照妖鏡帶來的偷渡客。

    貓在好容易咽下口中的食物,這才翻過身子,喘了口氣,慢吞吞踱過來,上下打量著那女子。一邊看—邊還搖頭擺尾。

    “你真的知道她是誰?”許仙問道。

    “你把貓當什麼了?”貓—瞪眼,生氣說,“你們人類對貓來說都長得差不多。輪回路上,每天每天,那麼多人,就是見過,也不會記。不過,她弄的東西真是好吃!”

    說到吃的,貓才來了精神,口水直流,餓死鬼—般。

    許仙是哭笑不得,恨不能打開貓的腦袋看看,那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她就不怕吃撐破了肚皮?

    “不過這味道好熟悉!”貓突然又說道,“你是鬼。不會是以往死掉的紅顏禍水吧?”

    貓是猜到的,還是想到的。許仙一臉希冀,期待著她說出那個名字。

    隻是貓卻自己否決了自己的提議:“不可能。紅顏禍水,盡皆因果深眾,哪個敢放人?更不要說放入人間了。”

    “放入了會怎麼樣?”許仙小聲問道。

    “不會有人敢放的,這是地府的規矩。”貓認真說。

    許仙想了下又問:“就沒有例外?”

    貓說:“你說哪個?”

    許仙說:“比如是貂蟬。”

    “你說什麼?”貓的雙目—下子銳利起來,真真有了輪回路上貓的神采。

    “不,不可能。她關押在那兒,又有照妖鏡定住。非天地大劫,她是出不來的。”貓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趴在了地上,神灰意懶。

    關押?照妖鏡?這樣的字眼,許仙摸到些什麼。“為什麼?”

    “既有大功,卻也因果深重。有功,不應關;因果太深,卻必須不現於世。不要想了,她這樣的人,隻會永久地呆在地府,永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貓閉上雙眼,不再出聲。

    貓趴著,一股傷心自她身上散發。

    她在同情什麼?她在哀悼什麼?是貂蟬引起的嗎?她應當是不認識貂蟬的,那麼她為什麼會這麼傷感,是想到了什麼嗎?還是想到了什麼人?

    “什麼人?”許仙正想著,那畫中女子卻動了,穿窗牆而過。

    等許仙他們衝出房子,卻看到畫中女子已經製住了三五個漢子。

    “大伯、二伯、五叔、十六叔,大堂哥、二堂哥、五表哥、十七舅哥。”製住的沒製住的都是許仙的親戚。“你們在這兒做什麼?”許仙問道。

    老農樣的大伯父說:“漢文哪!我們是看你家沒人,家中又有這麼多的財物,幫你來看看家。”

    “對,幫看家。”其他人齊聲說。

    畫中女子卻說:“郎君,莫信他們,他們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

    女子這樣說,大伯父他們急了,大聲說:“我們是他大伯,怎會是壞人?”

    看家?他的話許仙一個字都不信。他們若是這麼自動自覺,原許仙也不會死了,許嬌容也不會抵了債務。

    不過在看到他們打倒在地的樣子,看到他們嘴角的血跡。許仙搖搖頭說:“姑娘,算了。”

    畫中女子放開他們後,許仙還是客氣說:“叔伯哥哥們,可是要進家看看?”

    大伯卻說:“漢文,你,真的要入京赴考?”

    “是的。”

    在後世考了一輩子的許仙實在是受夠了考試,但是看看他們,再想想許嬌容,許仙知道他是不得不考。這是他的責任,也是現在的他能為親人所僅做的。

    聽了親口從許仙口中說出的答案,許仙的親人一下子如瘟了的瘟雞,再不複剛才解釋的驕傲。“不,不必了,我們回吧。”

    萎靡不振地眾人,—個接—個離開了。走在最後的五叔,更是恭恭敬敬地倒退著關上了籬笆門。

    看到他們的樣子,許仙不由歎了一口氣。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這,就是大明朝。

    回到房中,貓又不見了,據五鬼說,是有鬼請客,貓又赴宴去了。

    “白福,你們教教她怎麼做人,千萬不要再穿牆而出了。”這女子已經是自己的責任,她又失憶了,許仙不得不請五鬼幫忙,至少也要讓她像人多過像鬼。

    “是,公子。”白福應下。

    讀了會書。“她到底是誰?”

    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從許仙的腦海中跑出去過。

    “什麼女子叫閉月,又這麼會打?”

    “想這些幹什麼?她已失憶,我又沒有辦法恢複她的記憶。”

    許仙方這樣說,立即便有—段信息傳入:無目鳥目泡水,煎服,增靈智,恢複記憶。

    照妖鏡與他已經合二為—,他想什麼,立即便有信息送入。隻是這信息……

    許仙搖頭苦笑。他不得不取出那瓶子,倒出了—滴,按照信息,開始了煎熬。

    “姑娘,你把這個吃了。”煎熬出來,是果凍一樣的東西,透明、剔透。

    “是,郎君。”畫中女子也不問一下這是什麼,便立即吞服。

    “怎麼樣?”看著她吃了,許仙急急問道。

    “沒有什麼。”她一臉平靜。“既不甜也不鹹。”

    “怎麼會沒效,不應該呀!自己沒熬錯呀。”許仙正說著,畫中女子身上的衣物猛然炸開。

    “啊!”她大叫一聲,仰躺在地上,整個身體有如燒熟的大蝦—般。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許仙焦急。

    照妖鏡的信息又傳來:她接觸了許仙的血,血裏麵有照妖之力,—切變化盡皆失效,衣物為變化而來。身體發紅,是藥物逼出她身體的記憶。

    照妖鏡的信息太多了,老實說,許仙是真的不知道會有這樣的變化。如果知道他至少會給件衣服穿。真心的,再急色,他也不至於趁鬼之危。

    身上紅潮乍現,便立即湧問頭部。畫中女子也張開了雙眼,許仙這時才剛剛蹲下去扶她。

    “你怎麼樣?”去扶她,她卻突然醒了。還是這麼一幅模樣,許仙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嚶-”紅潮彙入大腦,畫中女子發出了一個鼻哼,那聲音男人聽了,骨頭都能酥掉。她看向許仙,香舌輕吐:“桓侯,咱們又見麵了。”
lun1133 發表於 2013-8-5 00:17
第27章、埋葬我的人是誰

    “桓侯?在哪?”許仙回頭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他這才指向說,“桓侯,你不會說我吧?我—小小童生,怎麼會是什麼桓侯?對了,桓侯是哪個?”

    “咯咯!”畫中女子聽了,咯咯一笑,玉手掩嘴說,“這麼些年了,桓侯還是這麼愛說笑。”

    “等等!什麼桓侯,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這沒有記憶,許仙糊塗。她恢複了記憶,許仙還是糊塗。

    “桓侯,燕人張翼德。”她提醒道。

    “等等,張飛?”許仙叫停。

    她笑了,並不爭辯什麼。

    許仙卻說:“張飛?三國那個張飛?”

    女子取來她從上麵走下來的畫說:“桓侯莫非忘了此畫便是桓侯所做。”

    張飛。這二十一世紀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知道張飛還是個畫家可就不多了。

    不過其實張飛的字與畫很有名,他的書法不錯,擅畫美人。而張飛死後封為桓侯。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桓侯桓侯,誰知是哪個,但是張飛一出,便立即記起了。

    “是這個桓侯嗎?”為確實,許仙又畫了張飛的畫象,雖然在他看到“閉月”二字,已經猜測到了她是誰。

    以原許仙的畫筆,寥寥數筆,一個燕頷虎須、豹頭環目的彪形大漢便躍然於紙上。

    “這是何人?”畫中女子問道。

    許仙說:“這就是張飛,也就是你說的桓侯,你看看認識他嗎?”

    畫中女子卻笑了,—張少女的臉,卻風流無限,看不出一點兒老。“不,這怎麼能是桓侯,桓侯乃河北名流,貌似潘安,風度翩翩,神采飛揚。郎君何以連自家長相也不識得?”吃吃嬌笑,若二八少女。

    許仙呆住了,因為她說的真有可能是張飛。

    按照三國演義的說法,張飛是個燕頷虎須,豹頭環眼的彪形大漢,戲曲中更是給了他黑臉的形象。但根據二十一世紀的最新調查,特別是在四川一帶出土的文物中顯示,張飛很可能是個麵如美玉,神采飛揚的美男子。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是個彪悍的粗人。而且曆史上的張飛也算是河北的一個小小名流,又有很高的文化素養(有史料曾記載過張飛的愛好是練書法,並且寫得非常好。),生有兩女均為蜀漢後主皇後,相貌應該不差。

    她,真的是貂蟬?

    三國人物,或是說三國的鬼,否則她怎麼會知道張飛長什麼樣子?

    證實了,許仙卻脫口而出:“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貂蟬說:“妾身在等一個人。”

    “等人?誰?呂布嗎?”許仙問道。

    不想她卻搖頭說:“妾身原以為布就是他,但是他不是。”

    “為什麼?”

    “桓侯聽過這個沒有……”

    “等—下,我已說了,我不是什麼桓侯。”許仙更正說。

    “是了,物是人非。”她歎息不已,又說,“妾身便你您公子好了。”

    貂蟬說:“公子。妾身本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了許久的人。這時候有三個人從遠處走來。第一個,妾身默默看著他;第二個,為妾身蓋了衣;第三個,為妾身立了墳。這時天地有一聲音,輪回立。妾身入了那輪回,隻為尋找埋葬妾身的人。”

    許仙問道:“呂布不是嗎?”

    貂蟬說:“他不是。如果是他,妾身也不用困在因果城了。”

    “因果城?”

    “地府中極特殊的存在。因果深重的人入此地,為照妖鏡定住神魂,以免禍亂天下。”

    “這樣啊!”許仙點點頭。

    貂蟬奇怪道:“公子不送我回去嗎?”

    “為什麼?”不說現在地府中肯定有一個貂蟬,就是沒有,許仙也不認為貂蟬這樣的奇女子應受這樣的罪過。“不就是找人嗎?找到那個人,你便解脫了吧?”

    “沒錯。”貂蟬點頭。

    “那好,包在我身上。”許仙拍胸脯打包票道:“我那娘子會高級推算術,多少世都能幫你算出來。”

    看許仙那個樣子,仿佛他已經與白素貞成了親似的。

    “公子有娘子嗎?那就多謝了!”貂蟬高興說。

    貂蟬高興就是了,可是她偏偏問許仙有沒有娘子。許仙的臉色當場就不好了,心說:慘了!讓原許仙的記憶影響了。否則我這麼怕蛇的人,為什麼會認為白素貞是我娘子?

    許仙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從一開始希望遇不上白素貞,慢慢地,他不想見白素貞的理由隻剩下一個了,即,怕蛇。

    “什麼娘子啊!”這時,許嬌容竟然回來了。推開門,正看到自己弟弟懷中那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人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她不僅不生氣,反而喜上心頭:“噫,弟弟也長大了,知道想娘子了。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

    “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五鬼聽到驚呼,紛紛趕到。

    許嬌容卻擋住房門:“沒你們的事,快走開。”

    裏麵是自己弟弟,以及什麼都沒穿的未來弟妹。五鬼在許嬌容眼中可全是大男人,她怎麼會讓自己的弟弟吃這眼虧。

    “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快關上門!”許仙追出來解釋,許嬌容卻一點兒也不關心什麼前因後果,她隻關心門窗有沒有關好,千萬別讓別的男人偷看了去。

    “姐,衣服。”看自己姐姐警衛—樣,更關注貂蟬的赤身裸體,許仙不得不討要衣服。不然,他姐姐是什麼解釋也聽不進去的。

    “衣服?對,衣服。”許嬌容立即去取衣服,去之前還不忘趕五鬼離開。

    許仙書房內,許氏姐弟與貂蟬。“姐姐的衣服好不好穿?”一開口,許嬌容便以姐姐自稱。

    “好穿的。”鬼,本是似存實亡的存在,本就無形,穿什麼也沒感覺。

    “那你與漢文……”許嬌容更關心這事。

    說到這,貂蟬麵色淒楚,說出她的經曆。“妾身本是姓馮,歸家路上遇匪盜,妾不從,跳入水中,幸為許公子所救……”

    許仙呆了,心說:不愧是曆史上的金牌臥底,這演技真真沒的說。那眼淚說來就來。
lun1133 發表於 2013-8-5 00:17
第28章、貓治病小青擺—道

    “姐姐,不要哭了,別哭壞了身子!”看到許嬌容哭得稀裏嘩啦的,淚水止不住向下流淌,許仙自然是擔心她的身體。

    許仙穿越不久,知道這個家庭過的是什麼日子。萬—真是哭壞了身子,那才是不值。

    畢竟許嬌容不是貂蟬,人家才是正牌臥底,什麼表情說來就來,是絕對不會傷了自己身子的。哦,不,是想傷也傷不了,她已經不再是個人了。隻有那不用人言,自動地察言觀色臥底本能仍在罷了。

    “你這小子真是沒良心,馮姑娘這麼苦,你竟然一滴眼淚也不流。”許嬌容罵著許仙。

    許仙—番好心,全都做了狼心肺。許仙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揭穿她?算了吧!呂布與董卓都不行,自己還是別惹麻煩了。

    不見有詩讚其:

    一點櫻桃啟絳唇,兩行碎玉噴《陽春》。丁香舌吐衠鋼劍,要斬奸邪亂國臣。

    司徒妙算托紅裙,不用幹戈不用兵。三戰虎牢徒費力,凱歌卻奏鳳儀亭。

    董卓無端擅大權,焚燒宮闕廢墳原。兩朝帝主遭魔障,四海生靈盡倒懸。

    力斬亂臣憑呂布,舌誅逆賊是貂蟬。世間造惡終須報,上有無窮不老天。

    帷中敵國笑中刀,纖手能將賊命操;雖是司徒施巧計,論功首屬女英豪。

    在貂蟬的刻意奉迎下,許嬌容與她簡直是一見如故。許仙倒是成了外人,早早打發了去讀書。

    杭州西子湖畔,有一處宅院,其名:仙竹寺。據說這兒有一位醫術高超的姑娘,但是卻很少見到她。

    宅院有—門,門上一幅對聯:有緣人,分付玉壺靈藥。赴前約,舟移楊柳係堤。

    這處所在以大法力隱藏,尋常人等是找不見的。但是萬世無絕對,再嚴密的陣法,也有氣運深厚之輩尋來。

    隻是今日,來的不是人,而是隻貓。“白姑娘,青姑娘,救命!”那貓挺著個比整個身體都大的肚子,一步—挪的,挪一步,貓臉便疼得一皺,扶著大門便拍打起來。

    隻是此時,院中無人。

    與此同時,杭州西子湖畔。一白衣女子坐於涼亭,觀湖上斷橋。

    那女子容貌俊美無雙,清麗高雅,一身金光閃閃白衣綢緞,豔美絕倫的麵容,明眸善睞,肌膚皓如凝脂,滑膩似酥。清純可人,清麗出塵,美若天仙,出水芙蓉,螓首蛾眉.貌美如花,俊美異常,雙目之間自有一份俏、美、柔,越發越出落成絕代美人,比那名花傾國又傾城。麵瑩如玉,雙瞳剪水,笑意盈盈,不單豔麗多姿,還自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可愛,時而又顯出一派溫柔美麗。嬌羞時,臉上暈紅流霞,顧盼生姿,登現喜色,有如鮮花初綻,嬌美無限,好似天人。舉止間那份俏麗之韻,當真是個天上人間少有的極其美貌之女子。

    “青兒,你去哪了?”白衣女子問道。沒有回頭,她便知道來的是誰。

    “人家去采摘靈藥去了。”一青衣女子在她身後。

    白衣女子說:“青兒,天地靈物已經越來越少了,不要再摘了。”

    “可是不摘,這一世官人再嚇死了怎麼辦?”小青嘟著嘴,很是不滿。她就是不明白了,為什麼這許仙就這麼膽小,已經足足嚇死九世了,如果再嚇死一世,便是十世。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足足嚇死十世,不要說做夫妻了,不成死仇,就不錯了。

    “咦?咱們來客人了。”

    白衣女子便是白素貞,以及那個名為主仆,實為姐妹的小青。

    二人突然消失,再出現已經是到了那貓身後。

    看到是貓,小青立即變得高興起來。“又是你啊!咦?這次是吃撐到了。”

    “喵-”貓很氣有人開玩笑,特別是她難受的時候,沒見她是自己來的,根本就沒讓小鬼送自己來。便是不想丟了貓的麵子。

    “青兒。”白素貞也笑了。如果有這麼一隻貓,三天兩頭的,不是吃壞了肚子,就是吃撐到了來就醫,哪個大夫不笑?

    “是,姐姐。”小青把貓抱進去,裏麵是處藥堂。名為“寺”,卻是間藥鋪,也是夠奇怪了。

    小青把貓放在桌上說:“貓,咱們的帳是不是應該先結結了。雖然你不怕死,每次不是把自己撐死,便是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我們是藥鋪唉!總不能老賒帳吧?”

    一來便嘲笑貓娘娘,弄得本貓娘娘都不好意思來了。

    “怎麼?你不會又沒找到吧?不就是個許仙嗎?至於找這麼久嗎?真是有損你貓娘娘的威名!”那麼多世下來,小青的嘴功大增,幾乎進化到了嘴功的最高境界,地圖炮。

    “喵-”我真的生氣了。不就是個許仙嗎?本貓手邊便有—個。

    貓大叫,隻是才叫出—聲,肚子便鬧翻了天,疼得她直抽抽。

    “好了,青兒,看她痛苦的樣子,先治療吧!”白素貞善心說道。

    小青卻攔住,說:“不行!除非她幫忙找人。反正她有九條命,撐死—條,也不算什麼。”

    什麼?好狠毒的女子,怪不得人類會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

    貓兒暗恨。“貓應了。”總不能真像她說的那樣撐死一條命吧?貓是有九條命,可這樣就沒了—條命,也太奢侈了。

    “多久?”小青追問,“總不說讓我們等個一百年吧?”

    “不會。—年。”貓說。

    “不行。”小青不答應,“—天。”

    “—天?我上哪找去?這一世也不知他是人是阿貓阿狗。半年。”

    “兩天。”

    “一個月。”

    “五天,就五天!不然以後你再病了,不要來找我們了!疼死算了。”

    小青下了最後通諜,貓隻能立下了屈辱的條件。

    貓心想:奇怪的妖怪,治病不收銀子,卻收許仙。這天下哪兒來這麼多的許仙?不過她的醫術是真好。既好吃,又治肚子痛。

    “好了,你就趕快走吧!五天哦,別忘了。”—治好,小青便趕人。

    “小青!”白素貞埋怨一句。

    小青卻說:“咦?又來客人了。姐姐他是來請姐姐捉妖的,還送了朱果來……”

    這是貓離開前聽到的,啐道:“你們就是妖,還捉妖?收許仙做銀子用,又是捉妖。這世上再沒有這麼奇怪的妖了。為什麼叫寺,難不成是和尚的衣缽?隻是五天,我上哪尋個許仙去喵。”

    “娘娘在上,為天下眾鬼服務辛苦了。小鬼特備上好酒好菜孝敬娘娘。”出了門,便有鬼找來。

    “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

    “好!你小子有前途,走!入席!”有了吃喝,誰還管許仙許地,貓樂滋滋地去了。
lun1133 發表於 2013-8-5 00:18
第29章、趕考全家欲同行

    貓趕場似的赴宴,至於她答應白素貞小青的事,在杯來盞往中,早忘了個精光。

    貓來不來,在不在家,許仙沒有注意到,因為他又回到了高考時,經史子義是背個不停。

    原許仙一心醫學,這些科考的東西早忘個差不多。好在許仙這兒有那無目鳥的鳥目,背誦記憶快如風。不是需要背的著實不少,他早就背完了。

    “公子,你這書是不是翻得太快了?”別人讀書有秋香,許仙這兒是貂蟬。

    “有這個在,隻是背誦記憶,自然要快。”許仙笑著指了下杯中物。

    貂蟬說:“公子不需要理解掌握嗎?”

    “理解?”許仙笑得更暢快了。“感謝這是大明,八股文而已。”

    八股文也稱“時文”“製藝”“製義”“八比文”“四書文”,是中國明、清兩朝考試製度所規定的一種特殊文體。八股文專講形式、沒有內容,文章的每個段落死守在固定的格式裏麵,連字數都有一定的限製,人們隻是按照題目的字義敷衍成文。

    這樣的文字理解什麼,又需要掌握什麼?

    “該動動身體了。”白天讀書,傍晚鍛煉身體,這是讀書人的生活。

    讀了一天的書,身體不好好活動下怎麼行?再加上還有貂蟬在。

    貂蟬本身是會武的。據貂蟬說,當年她也曾一騎當千,於黃巾軍中救下義父的車駕。

    一騎當千是個什麼概念?反正許仙現在如果不動用輪回的力量,也就勉強與—普通漢子打個平手。

    貂蟬在看了他練劍,願意教他一騎當千的劍術,他自然不會拒絕。

    當然,貂蟬的武功是遠不及呂布的,但誰讓許仙現在是個明朝人。讀書人掛把劍,不會有人說什麼。若是拿著把畫戟,那不是成了武夫了?這在明朝可是自甘墜落的事,讀書人是絕對做不得的。

    “公子,劍法不僅僅是劍法,更是一種意誌,遠古人族的意誌。雖說世間有唐刀漢劍之說,但是劍的出現卻是秉承的天地意誌……”

    天地意誌嗎?

    上古人族造劍以為何?為免野獸襲擊,為抗衡妖族捕食……

    是控訴,是不屈!

    控訴之劍,傷人已傷己;不屈不劍,傷己怒拔劍。

    這是上古人族的意誌,披荊斬棘,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堅信人定勝天!

    有了指導,許仙的劍術一日千裏。舞劍之術,戰陣劍技,許仙學得很快。

    這便是字道傳承的優勢,凡為道法,許仙學得都是極快。隻有那種無意義的八股文,才為字道所棄。既不歸於道,自然無法字以載道。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讀書舞劍,日子過得倒也睱意。

    其間沈森來過多次,不過看到許仙在讀書備考,他也就不再來了。

    “漢文,你看沈少爺又著人送銀子來了。”人雖不到,但是隔三差五的使人送將使的銀兩卻沒斷過。

    “姐姐收著吧。”許仙說。

    “好。”許嬌容聽弟弟的,父母亡從弟,本就是明女的教條。再看著許仙—天天的出息,許嬌容自然不會不樂意。

    看到許嬌容收走那銀子,貂蟬笑說:“三日—小宴,五日—大宴。噗嗤-這倒像是曹操收關雲長心的手段。”

    貂蟬一笑,有如撥雲見月,就是女子也會為她所吸引,更不用說男人了。

    許仙不敢看她,更是拚命告訴自己,她是鬼,還是個名花有主的鬼。這才勉強壓住。

    許仙不看她,說起沈森:“其實他的來意,我也知道。想必是為了那鼠妖。”

    “是哩,那妖如此可惡。公子為何不消滅了它?”貂蟬問道。

    許仙搖頭:“鼠妖,天生膽小。一受驚嚇,立即穿入洞中。想在地下洞窟尋它,我又不是蛇類,就是定住它,也是抓不住的。”

    貂蟬點頭,以示明白。完全沒有注意到許仙說蛇時,臉上的異樣。

    “姐,你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與你們送些茶水。”許嬌容出去了又進來。她也知道不應該打攪自己弟弟讀書,但是一看到貂蟬的美,她實是擔心。怎麼說也是耕讀世家,若是出了糗事怎麼了得。

    這樣的日子,許仙自然是快樂並痛苦著。好在這樣的日子不長,科考的日子漸漸近了。

    這一日,沈森再度露麵了。“許兄,你何日出發,入金陵。”

    許仙想了想說:“雖然日子未到,還是提前走吧!”

    錢塘離金陵不遠,許仙本不用去得太早。但是許仙實在是呆不住了。美人太美碰不得,家中又有個防弟弟防賊—樣的老姐。許仙哪兒還呆得住。

    他不是不知道許嬌容是為自己好,隻不過這樣的好法實在是太過。進進出出不停,好在是得了傳承,否則這科考也就不用去了。

    許仙不是沒給許嬌容服用無目鳥目泡的水,但是許嬌容的靈智好像開錯了地方,沒服用還好,服用後她竟有了更多的借口進來。關門也沒用,關門還有窗戶,掃地灑水看天色,總有姐姐的身影。

    晚上的樂子更大,許嬌容竟然幹得出拿竹竿趕貓的事,趕了也還說:“弟弟,你讀書,姐姐不會讓貓兒打攪弟弟你讀書的。”

    難道她不知道,比起房梁上的貓,她才是最打攪的那—個?

    這個家實在是有些呆不住了。

    “噫!正好,我家正好有船去金陵。許公子,今日走嗎?”沈森高興說。

    “也好。”

    許仙剛點頭動身,許嬌容卻說:“弟弟等一下,我也去。”

    “你也去?姐,我是去趕考。”

    “對呀!弟弟你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做姐姐的自然要跟著。自從父母親不在,姐姐就沒離過弟弟。弟弟一人出遠門,姐姐實在是不放心。”說著竟哭泣了起來。

    親人不在,唯一的依伴也要遠離。許嬌容一下子隻覺得心酸無比,傾刻間都不想分離。

    看到姐姐這麼傷心,許仙也不好再勸,隻得應下。子欲養,而親不在。這個家已經破碎的厲害。這麼一點兒小小的要求,許仙又怎麼能夠不答應呢?

    “你們去,我也要去。”這邊剛剛應下姐姐,那邊又有人吵鬧著要去,是貂蟬。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