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我做許仙的日子 作者: 徐州小吃(連載中)

lun1133 2013-8-3 12:42: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 14648
lun1133 發表於 2013-8-8 17:53
第60章、老朱的揚名計劃

    “做弟弟的說自己姐姐醜,實在是不對。”眼看著許嬌容便離開了,馬皇後卻又挑起了事兒。

    “對。這帳還沒有算呢?皇後嫂嫂,自從父母亡故,漢文便變得不再聽話了。長嫂如母,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果然女子是極為看重美醜的生物,就是親姐弟也不能饒過,以前誇讚的話,此時盡皆沒了。

    許仙苦笑,心說:好姐姐啊!人家本來便是來刮油來的,你倒好,還直接把刀子往人家手中送。

    得到了想要的“尚方寶劍”,馬皇後極為滿意。

    老實說,打—個世外高人的秋風,老朱家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

    好在,從許嬌容的字裏行間裏,人家是聽出來了,這位“高人”異常重視親情。

    不是為了套許嬌容的話,他們又怎麼會三天兩頭地召許嬌容入宮。也隻有李公甫才會猜測老朱看上了許嬌容。

    “高人”是沒有用的,不受人間法度約束的高人,本事越高,越是不敢用。但是如果可以套上韁籠,那就不同了。

    見縫插針,搏一把,本就是梟雄的家長便飯。

    於是大腳馬皇後來了,並很大度的原諒了他們衝撞鑾駕的罪過,讚揚了許老先生的英明神武,高度評價了“生子當如許漢文”,又嚴厲批評了許仙這個國家幼苗,在老朱的以身做則打造和諧簡樸的大明王朝時,卻是在逆反時代的潮流,鋪張浪費,狠狠地消耗了祖國的資源,使得祖國追趕世界—流的腳步放緩了無數年。

    而這麼一個國家的主人翁,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才毀在放任自流上。她老人家做為大明皇後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於是,偉大仁慈的皇後娘娘決定自己親自教育許仙,是為恩典。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隨我入宮去吧!

    當然了,作為義務教育,書本費,本皇後娘娘便不收了。身為一家人提錢多傷感情。但是,注意了,但是來了……

    長嫂如母,你還沒有成家,還是嫂嫂幫你保管好了,放心,嫂嫂不會收你的保管費的。

    許仙這時候才知道,古代的銀子存“銀行”(這時代有錢莊無銀行),是要收保管費的,就更不要想什麼利息了。

    隨皇後娘娘入宮,許仙的心情宛如天上刮過的寒風。別了,我的懶覺,別了,我的自由,別了,我無憂無慮的生活。原來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希望能夠隻是做個樣子。但是一句“長嫂如母”竟然為人道傳承認可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關係竟然成了真,真的是親人了?

    我不要啊!好麻煩的!皇家的關係就是一個大火盆,如果兄恭弟和也就算了,但是這老朱家“和”的了嗎?

    許仙剛剛露出自己很忙,需要天天去工地的意思。馬皇後便給了他—份奏報,關於他的奏報,每天吃了睡,喝了睡的錦衣衛奏報。

    當然,也不是一點兒正事也沒有。隻是看到正事篇,許仙的臉都綠了。

    上麵寫著許仙與李公甫吃酒時言語的正事(老朱看來)如下:

    元朝末年,徐州一帶住著一位老風水先生,他的膝下有三雙兒子和媳婦,朱元璋的父母在這位風水先生家裏打長工,朱元璋的父親做豆腐,朱元璋的母親負責縫縫補補。一天,這位風水先生的兒媳問道:“公公,你整天給別人家趕風水,為什麼不能給咱家也趕一趕風水,讓咱家出個大官,好讓咱家也風光風光。”風水先生說:“不行,恐怕咱家承受不住這個風水。”兒媳們說的次數多了,風水先生也動了心,說:“那就試試吧”。風水先生推算了一番後,在一個甲子日的早上,領著三個兒子、牽著牛,套著拖車,來到村邊一塊鹽堿灘上甕魚。別人逮魚都是到水裏去,他們爺四個卻在鹽堿灘上甕魚,所以村裏許多人都來看熱鬧。誰知天交午時,從車轍中汪出一灘水,水裏有一條一尺多長的紅鯉魚,風水先生將魚逮到手裏,高興地說:“天助我也,大功告成,可以回家了。”

    到家後,風水先生親自將魚做熟,端上餐桌,他們爺四個狼吞虎咽地將魚肉吃光。風水先生命人將魚頭和魚骨端入後房,讓其兒媳們吃,兒媳們說:“老爹真黑心,他們吃完了魚肉,留下點魚骨頭讓咱們吃,誰稀罕。”此時,朱元璋的母親剛好來後房尋些殘羹冷飯,正好,兒媳們就將魚頭和魚骨倒給了她,讓她拿回去吃。朱元璋的母親高興地回到自己房中,用醋將魚頭和魚骨做了做,全部吃下了肚。一會兒,風水先生看到從後房端回來的空盤子,將兒媳們叫到跟前,問道:“你們誰吃了魚頭?”兒媳們不情願地答道:“我們誰也沒吃,而是給了咱家的長工朱家老媽子了。”風水先生大驚失色:“說你們承受不住這個風水,就是承受不住。這個魚頭你們三個誰吃都行,為什麼給了朱家老媽子?現在趕快把他兩口叫來趕走,否則咱家將有塌天大禍。”吃過魚頭後,朱元璋的母親恰恰懷了孕,她懷的正是朱元璋。此時,元朝的軍師算出天下將出真龍天子,並且算出真龍天子已經坐胎,但是他的母親吃不到天子山上的土,他的母親也會難產死掉。於是,元朝皇帝派出一支軍隊駐紮到天子山,謹防行人出入。

    風水先生叫來朱元璋的父母,對他們說:“我給你們一些盤纏,你們趕快走吧,我家不能再收留你們了。”朱元璋的父親說:“東家,你準備趕我們到哪裏去呀?我們到哪兒安家呀?”風水先生說:“走吧,一直往南走,走到茅草三尺的地方,你們就可以安家了。”於是,朱元璋的父親無奈地套上驢車,拉著老婆,挑著豆腐攤一直往南走去。一天,他們來到鳳陽一帶,長途的跋涉,已使他們筋疲力盡。突然,看到遠處山腳下茅草齊胸高,於是,他們就在茅草裏開出一片空地,搭起個窩棚住在了這裏。這時,朱元璋的母親已快臨產,朱元璋的父親便在四周賣豆腐。一天,他挑著豆腐攤來到天子山下,山上駐有軍隊,很是缺菜吃。於是,他就到山上去賣豆腐。將豆腐攤挑到山頂上,士兵們一看有豆腐吃,馬上圍了過來,不料一下子將豆腐攤碰倒在地上,豆腐都掉在了地上,那塊土正好是能讓真龍天子母親順產的土。元兵一看豆腐攤倒在了地上,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他們便讓朱元璋的父親把帶土的豆腐挑出來,帶回家自己吃,不帶土的豆腐全部留下,賣給了士兵,並且多給些銀兩。朱元璋的父親回到家後,用賣豆腐的錢買了隻母雞,把帶土的豆腐簡單洗洗,豆腐上帶土無論怎麼洗也洗不幹淨,反正不幹不淨吃了沒病,豆腐母雞一鍋燉,朱元璋的母親吃下後,順利地產下朱元璋。此時,元朝的軍師掐指一算,算出真龍天子已經降生,氣得大罵:“把守天子山的十萬大軍都是飯桶,天子山上的土還是讓真龍天子的母親吃到了。”此時,真龍天子已經降生。他隻得讓元順帝發出一道聖旨,對全國剛出生的嬰兒格殺勿論。但因朱元璋的父母是外來人口,又居住在茅草叢中,無人知曉,朱元璋又逃過此劫。

    等到朱元璋五、六歲的光景,元朝軍師又算出:第二天天交午時,真龍天子將出鳳陽城南門。於是,元朝皇帝又派上一支軍隊把守鳳陽城南門。帶隊軍官問軍師:“你說的真龍天子到底是什麼特征、長什麼樣子?”軍師答道:“此人身穿紅袍,腳踏烏靴,頭頂青羅傘蓋,跨下一匹大青馬的便是。”第二天正午,隻見一個小孩頭頂荷葉,光著屁股,渾身通紅,兩腳汙泥,騎著一根甘蔗,蹦蹦跳跳地出了鳳陽城南門,此人便是朱元璋。帶隊軍官一看是個小孩,便毫不介意。過了一個時辰後,軍師來問軍官是否有如此特征的人出城,軍官答道隻有一個如此模樣的小孩出了城,軍師說:“哎呀,正是此人。”於是,馬上命軍官率騎兵向朱元璋所去的方向追去,朱元璋見後麵塵土飛揚,嚇得急忙鑽進路邊的一間廢棄土屋裏躲避,屋裏麵到處都是蜘蛛網,朱元璋躲好後,所有的大小蜘蛛都慌忙出來吐絲結網,等元軍趕到後蛛網已經結得密不透風。元兵趕到土屋,往裏一看,見蛛網完好無損,便料定屋裏無人,一直往南追去,朱元璋便又逃過此一劫。以後,朱元璋做了皇帝便允許蜘蛛在皇宮裏自由覓食,而不予清掃。

    朱元璋的確命大,在他八九歲時,父母雙亡,朱元璋隻好跟著養母生活。秋季的一天,養母讓朱元璋出去拾柴禾。可是,朱元璋出去後,領著一村的小孩做遊戲。他們在一個土丘上用土坷垃壘了一座金鑾殿,之後,他們開始扮演“做皇帝”的遊戲。朱元璋在台上坐著的時候,其他小孩向他拜倒山呼“萬歲”,朱元璋在台上坐著四平八穩,沒有一點事兒,可是當別的小孩扮演皇帝時,朱元璋每向他磕頭時,那個小孩就一頭從台上摔了下來。這個故事就叫“土丘稱寡”。其中一個叫湯和的小孩被摔疼了,就高聲叫嚷到:“你朱元璋什麼鳥皇帝,等我長大以後,非把你推翻不可。”這時,朱元璋正在台上,大聲喝道;“大膽,給我拉下去砍啦。”兩個小孩,拉著湯和走到高粱地裏,摘下一片高粱葉向湯和的脖子上劃去,一下子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濺到高粱穗上,從此以後,高粱穗就是紅的了。這個故事叫“高葉斬頭”。後來,朱元璋誅殺功臣,湯和因小時候被斬過頭,才幸免於難。做遊戲歸做遊戲,大人交代拾柴禾的活總得幹吧,其他小孩慌著滿地跑著去撿樹枝樹葉,惟獨朱元璋原地不動,口中念念有詞:“老天爺,老天爺,刮陣旋風吧,把樹枝樹葉都刮到我麵前來吧。”朱元璋話音剛落,平地上果然刮起幾陣旋風,把大堆的樹枝樹葉都刮到了朱元璋腳旁,朱元璋不費吹灰之力就拾滿了一大籃柴禾。朱元璋幹活又快回到家後又不挨大人吵,其他小孩因完不成拾柴的活計老挨大人的訓斥,以後村裏的小孩就不再同朱元璋一塊做遊戲啦。

    等到朱元璋十一、二歲的光景,養母也因病故去,朱元璋隻好到村裏的財主家放牛。據說當年劉伯溫望天子氣,一路尋訪來到鳳陽一帶,見當地居民為人豪爽,做事幹練,談吐不俗,心中甚是歡喜,料定當地將有非同凡響的人物出現。一天,劉伯溫來到朱元璋放牛的山下,遠遠地望見前方有一團紅光升起,正是他渴望以久的天子氣。走近一看這團紅光是從一個放牛娃身上發出的,此時這個放牛娃正在睡覺,隻見他四肢張開,形同“大”字,而他頭下枕有一條扁擔,正好合成個“天”字,劉伯溫走上前去推推這個孩子,想叫醒他,誰知這個孩子一側身,將扁擔移到腰間,用胳膊抱著頭繼續睡覺,這種形狀正好像個“子”字。劉伯溫一怔:這人不正是未來的“天子”嗎?劉伯溫慌忙將這個放牛娃叫醒,一問姓名,此人正是朱元璋。劉伯溫記下朱元璋的相貌特征,便又到天下去雲遊了。後來博學多才、能掐會算的劉伯溫棄元投明,死心塌地的輔保朱元璋共創大業,是同他們這次巧遇分不開的。

    在財主家裏同朱元璋一塊放牛的還有另外兩個小孩,其中一個便是湯和。一天傍晚在野外放牛時,朱元璋對另外兩個小夥伴說:“咱們殺頭小牛吃吃,長這麼大沒吃過牛肉,這一回要吃個過癮。”便讓湯和去村裏找口鍋,另一個去找把刀找些鹽。等湯和兩個找來鍋、刀和鹽後,朱元璋已經勒死了一頭小牛,他們用刀砍下牛頭牛尾,扒了皮,開了膛,把牛肉切成塊,在小溪裏洗了洗,投上鹽一塊放到鍋裏煮了起來,此時天已黑了下來。牛肉煮熟後,他們三個大吃起來,平生第一次吃到如此的美味,吃起來真是不要命。等他們吃飽後,湯和兩個又將沒吃完的牛肉各自送回了家。等湯和兩個回來後,朱元璋領著他倆將吃剩下的牛骨、零碎同牛皮一塊掩埋了起來。單獨留著牛頭、牛尾沒埋,朱元璋說另有用處。此時天色已快放亮,湯和說:“不好,這口鍋是從村裏偷來的,天一亮就不好還回去啦。”見此情形,朱元璋念念有詞地說道:“老天爺,老天爺,天亮之前就不能再黑一會兒嗎?”朱元璋的話音剛落,漸亮的天空果然又暗了下來,湯和趁機把鍋還了回去,等他回來後天色才又漸漸轉明。這個故事是“臨明一陣黑”的來曆。等湯和回來之後,朱元璋就同他和另一個小夥伴將牛頭釘在山頭這邊的山縫裏,又將牛尾巴對應著牛頭釘在山頭那邊的山縫裏,布置好這一切之後,朱元璋又默默禱告一番:“土地爺,土地爺,當我們拽牛尾、牛頭時,山頭裏邊給發出兩聲牛叫喚。”說完之後,朱元璋親自去試了試,當他一拽牛尾巴,山頭裏麵果然發出兩聲“哞、哞”的牛叫聲,朱元璋又去拽牛頭,同樣山頭裏麵也發出兩聲“哞、哞”的牛叫聲。一看自己的話應了驗,朱元璋同湯和兩個小夥伴興衝衝地跑去叫財主:“東家,東家,不好啦,有一頭牛跑到山頭裏麵去啦!”財主一聽慌忙跑了出去,來到山腳下一看,隻見山頭這邊露出個牛頭,山頭那邊杵著個牛尾巴,財主一看氣笑了:“朱元璋,哪有這麼長的牛身子,肯定是你仨把牛殺吃啦,卻在這兒裝戲法糊弄我。”朱元璋忙說:“東家,不相信你去拽拽牛尾巴,它還在裏麵叫喚呢。”財主果然走上前去拽拽牛尾巴,又拽拽牛頭,山頭裏麵當真發出哞哞的牛叫聲,財主也拿朱元璋沒轍了。這個故事叫做“殺牛懸尾”。懸尾的那座山叫做驚牛山,後來改稱“金牛山”。

    財主看朱元璋給他弄丟了一頭牛,決定不再收留他,準備將他趕走,朱元璋說:“東家,你趕我走可以,但你總得給我指一條活路吧。”過了幾天,他們村剛好來了一家過路打燒餅的,財主說:“我跟這家打燒餅的熟識,我跟他說說,朱元璋你就跟著他過活吧,這樣你天天都有燒餅吃啦。”就這樣,朱元璋離開財主跟著這家打燒餅的四村遊走謀生。在走著的路上朱元璋天真地問:“師傅,你讓我跟著你吃什麼?天天都吃燒餅嗎?”打燒餅的說:“燒餅是用來做生意的,是不能隨便亂吃的,要吃隻能吃落爐燒餅。”可是,這位打燒餅的師傅技術特別過硬,燒餅烤熟後就是不會從爐上掉下來,隻有用鍋鏟把它搶下來才行。頭三天,朱元璋一個燒餅也沒有吃到。後來朱元璋對著燒餅爐念念有詞地說:“老灶爺,老灶爺,每天燒餅烤熟後你就不能給掉下來幾個嗎?這樣也好叫我解解饞。”朱元璋說過這話之後,真是如有神助一般,每天燒餅烤熟後便會掉下來幾個。朱元璋不管三七二十一對這落爐燒餅拿起來就吃,打燒餅的心疼地說:“朱元璋,你不能吃。”朱元璋反問道:“師傅,你不是說讓我吃落爐燒餅嗎?”打燒餅的沒辦法,隻好看著朱元璋大快朵頤。這樣一晃過了兩三年,朱元璋在一次賣燒餅的時候出了點事情。事情經過是這樣的:這一天他們師徒二人遊走來到一座軍營前,朱元璋也象他父親一樣打起了軍隊的主意,可能是太恨元兵的緣故吧,這一次朱元璋吆喝起來不象以往那樣:“賣燒餅嘍—”,“誰買燒餅—”。這一回朱元璋吆喝起來是中間拖著長音隻喊兩個字:“燒——餅(兵)”“燒——餅(兵)”。恰好軍營裏麵有幾個士兵正在過油炸東西吃,忽然聽到外邊有人喊叫:“燒——餅(兵)”“燒——餅(兵)”,聽到一個“燒”字,過了半天才能聽到另一個字“餅(兵)”,幾個士兵非常奇怪這是在賣什麼東西的,就在那裏仔細聽了起來,誰知時間一長,一鍋油全給熬著了,幾個當兵的全給燒死啦。真應了朱元璋的“燒兵”兩個字啦。回去以後打燒餅的一看朱元璋燒餅沒賣出去一個,反倒燒死了幾個當兵的,淨給他惹事,決定不再收留朱元璋,準備將他趕走。朱元璋說:“師傅,你趕我走可以,你看我舉目無親,總得給我指一條生路吧。”打燒餅的說:“這樣吧,朱元璋,我跟皇覺寺的方丈交情甚好,我跟方丈說說,還是把你送到皇覺寺當和尚吧。今年鳳陽一帶大旱,饑荒遍地,可是皇覺寺的香火挺旺,來到寺上一定不缺吃穿。”朱元璋一看,當和尚就當和尚吧,總比白白餓死強。就這樣朱元璋辭別了打燒餅的師傅來到了皇覺寺。

    朱元璋十四、五歲的時候便在皇覺寺出家當了一名小和尚,人常說:“百年三萬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閑”。在寺上朱元璋也就是每天誦誦經,挑挑水,掃掃地,幹些雜活。日子過得優哉遊哉,倒也舒心快活。就這樣一晃過了三四年,有一天,方丈外出有事,臨走時交待朱元璋:“朱元璋,我走之後,好好把羅漢堂和大雄寶殿打掃打掃,我回來之前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朱元璋說:“師父,這件事交給我您就放心吧。”等方丈走後,朱元璋便開始忙活起來,可是當他掃到羅漢塑像跟前,總感到礙事,於是順手在這名降龍羅漢屁股上打了一掃帚,說道:“給我出去!”說也奇怪,當朱元璋說過這話之後,這個泥胎羅漢真的蹣蹣跚跚走到院裏,朱元璋一看,這真不錯,泥胎能夠自己走出屋外,省得自己出力去搬啦,順手朱元璋又將伏虎羅漢趕到屋外,後來,一不做二不休,朱元璋將十八個羅漢通通趕到了院子裏,最後連大雄寶殿裏的如來佛祖都沒能幸免,也給趕到了院子裏。羅漢堂和大雄寶殿裏空空如也,一無遮攔,朱元璋很快就將屋裏打掃得幹幹淨淨。剛剛打掃完,方丈就從外麵回來啦,一看滿院子的泥胎佛像,方丈驚呼道:“朱元璋,你怎麼把佛像都搬出來啦!”朱元璋拍拍身上的塵土說:“師父,不是我搬出去的,是他們自己出去的。”方丈吼道:“胡說,泥胎又不是活人,它們怎麼能會自己出屋!”朱元璋說:“師父,你若不信,我讓它們回去就是啦。”於是朱元璋口中念念有詞:“一位二位各歸本位,一位二位各歸本位,都請回屋吧。”朱元璋剛說完,隻見泥塑的羅漢佛像真的搖搖擺擺回去一個,搖搖擺擺又回去一個,一會兒工夫十八羅漢和如來佛像全都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方丈一看大驚失色:能讓泥菩薩搬家,這樣的人不是真龍天子又是什麼?!想到這裏方丈口中不由得念出了聲:“這樣的人不是真龍天子又是什麼?!”出言不吉,隻見晴空響了一個霹靂,一個響雷把方丈劈倒在地。因為泄露天機,老方丈被天雷奪去了性命。就這樣朱元璋連和尚也做不成了,隻好走起了他父親的老路,來到鳳陽城馬員外家打起了長工。

    朱元璋十七八歲的時候成了馬員外家的一名長工。馬員外嫌貧愛富,對朱元璋不屑一顧。而馬員外的女兒馬小姐對朱元璋卻心有靈犀,一見傾心。據說朱元璋和馬小姐是玉皇大帝跟前的金童玉女下凡:元朝末年,政治腐敗,盜賊蜂起,民不聊生,一片混亂。看到下界如此混亂,玉皇大帝就想派一位神仙到下界做皇帝,扭轉乾坤,還人民一個清平世界。可是看到如此亂世,沒有一個神仙想轉世下凡的。正在這時,殿前的金童、玉女打鬧到了一塊兒,並且金童手中的“日”旗,玉女手中的“月”旗攪到了一起,兩個字合成了一個“明”字。見此情景,玉皇大帝靈機一動,下旨道:命金童下凡做皇帝,玉女下凡做娘娘,國號就叫“大明”。因此金童轉世成了朱元璋,玉女就轉世成了馬娘娘。再說朱元璋在馬員外家打長工,倒也十分勤快,什麼活都搶著幹,漸漸地贏得了馬員外的好感。有一年冬天,天降大雪。馬小姐十分關心朱元璋的冷暖,為了避嫌,傍晚時分,她便派丫環秋香到朱元璋的住處打探他的消息。秋香去不多時,一會兒便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小姐,不好啦!小姐,不好啦!朱元璋給凍死啦!”馬小姐十分吃驚地問:“怎麼會凍死?”秋香說:“回小姐,朱元璋的臉上都生蟲子啦。”馬小姐說:“胡說!大冬天怎麼會有蟲子。”秋香說:“小姐,不相信你去看看。”馬小姐也顧不得那麼多體麵,便同秋香一起來到朱元璋的住處,一看朱元璋正在睡覺,果如秋香所言,有一條三寸長的小蛇在朱元璋臉上爬來爬去,隻見這條小蛇從朱元璋的眼裏鑽到鼻子裏,從鼻子鑽到嘴裏,從嘴裏鑽到耳朵裏,又從耳朵鑽回到眼裏。馬小姐一看明白啦,這條小蛇是真龍附體,能過五竅的是大臣,能過七竅的是天子。馬小姐趕忙同秋香回繡樓抱來一床被子,搬來一把椅子,然後馬小姐命秋香上前將朱元璋叫醒,朱元璋一醒,臉上的小蛇也消失了蹤影。朱元璋一看馬小姐來到了他的房裏,慌忙問有什麼事吩咐要做,馬小姐叫秋香把被子放到床上,又把椅子座北朝南擺好,然後馬小姐說:“朱元璋,沒什麼活要你去做,隻是大冷的天怕你凍著,給你送來一床被子,但有一事相求:朱元璋,你必須娶我為妻,並且要封我為正宮娘娘。如若不然,把你趕出馬家,並告你個調戲民女之罪,拿官示問。”其實馬小姐作為大家閨秀,生得雖說不夠十分漂亮俊秀,卻也端莊大方,標致可人,朱元璋對她早已十分滿意,隻是因為地位懸殊,不敢有非分之想。一看今天這陣勢,朱元璋十分高興地說:“娶你為妻可以,封你為正宮娘娘不是胡鬧嗎?我現在是一個打長工的窮小子,又不是皇帝,冊封一事從何說起。”馬小姐說:“天子口中無戲言,即使你現在不是皇帝,那也得封我為正宮娘娘。朱元璋,快坐到椅子上去,現在就開始封我。”朱元璋沒辦法隻好答應,然後朱元璋麵南背北往椅子一坐,正色說道:“馬小姐聽封,我朱元璋不當皇帝便罷,一旦我做了當朝天子,當封馬小姐為昭陽正宮,欽此!”馬小姐慌忙磕頭謝恩。丫環秋香一看這陣勢不錯,也想討一個東宮娘娘或西宮娘娘封封,於是秋香上前說道:“朱元璋,你看被子是我給你抱來的,你也得封我,封我個娘娘、妃子什麼的。”朱元璋暗想,這樣一來,后宮不就為馬家所把持了嗎,況且他又不喜歡秋香,朱元璋眼珠一轉,說道:“秋香,我封你一個比娘娘還大的官職好不好,你就做三宮六院的掌門人吧。”秋香十分歡喜地磕頭謝恩。原來這三宮六院的掌門人,就是負責三宮六院的開鎖關門的,其職位還是個丫環。

    朱元璋解決了婚姻大事後,在他二十出頭的時候,便出外投靠了紅巾軍將領郭子興,因為朱元璋作戰十分勇敢,深得郭子興的賞識,兩年之後,朱元璋便被提拔為將官之職,後來郭子興戰死,朱元璋便取代了郭子興的位置,成為義軍的一方首領,朱元璋在劉伯溫,李善長,徐達,常遇春,胡大海等人的輔保下,剿滅了陳友諒,平定了張士誠,最後將元順帝趕出大都,朱元璋便定都南京,國號大明,他便是明朝第一個皇帝——明太祖。
lun1133 發表於 2013-8-8 17:54
第61章、反對拍馬屁

    朱元璋傳奇,是許仙在和李公甫聊天打屁中講著好玩的。

    故事本身是沒有什麼貶低老朱的地方,壞就壞在後世的大侃上,老朱的名家直接說了出來。一點兒避諱也沒有做。而且馬皇後也同樣編排進去了,其本人還就在自己個身邊。

    許仙這次是親身體驗到了錦衣衛的可怕,這也為他今後會弄出那麼一個機關密布的房子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帶著這麼個燙手的要命東西,許仙哪兒還有心情上課。半路上找了個肚子痛的借口,便溜了。

    隻有馬皇後不僅沒有揭穿他,反而像是偷嘴的貓一樣,—邊笑容滿麵,一邊叮嚀“明日一定要來”的話,回宮去了。

    “他奶奶個熊的,死要麵子,卻讓我受罪!”

    在看到奏報下麵寫有老朱的朱批:一字不改。便知道老朱的意思了。

    老朱不僅僅是個民族主義者,還是個大憤青。老朱這個大憤青在位置上,做了一件非常不給自己麵子,也不給大夥麵子的事。就是修家譜。

    本來麼,帝王將相,按中國傳統,不是踏著彩雲而生,也應該是名門之後。否則,讓追隨你的那些人,麵子往哪裏擺。

    可朱憤青偏偏不認這個理。他修家譜的時候,有好心人引經據典,分析了他的所有親屬,得出一條科學結論,朱元璋是朱熹的後人。

    這可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發明。當時沒有DNA分析,不像現在,能把陝西某個村的百姓,分析出古羅馬基因來,讓他們在血統上“高貴”一頭。光憑著在文章,典籍裏翻,得出這個結果,非常不容易。

    按道理,老朱至少要發人家一個科技進步獎,或最佳馬屁獎才對。誰知道,家譜草案放到老朱手裏,朱憤青一翻白眼,說了句,“扯淡,我他媽的連自己爺爺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還他媽的是朱熹的後代。朱熹的後代能窮到買不起墓地麼!”

    當時的教授們一下子傻了,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有人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老大,您說,這該怎麼寫!”

    怎麼寫,朱家家譜從我這一代開始寫。

    豪氣萬丈,牛人啊!

    可是這絕對是一件非常沒麵子的事,就像李唐,—個血統問題便讓山東世家鄙視了一個朝代,創造性的誕生了“皇帝的女兒也愁嫁”。

    老李家都攀到了人老子李耳身上,仍免不了如此,更不用說老朱了。

    比起曆史上人們公認的唐宗、宋祖,還有到處有人歌功頌德的康熙、乾隆,朱元璋這家夥頭上的光環可弱了很多。甚至很多讀書人不屑之,鄙視之,稱之一農民。

    老朱從對知識分子的禮遇到殺個血流如河,這事也並不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合著你們天天罵我,我還反擊不得了?不反擊?老朱可是那吃虧不報的老好人?不殺你個血流如河,老朱還是老朱?

    “許公子(老朱還沒有公布天下,許仙也沒有爵位),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借肚子痛遁了。許仙立即便把沈萬三拉上了賊船。反正這事許仙—個人是做不了。

    “什麼意思,老朱想揚名了。”許仙是真的很不客氣。他現在的心情也客氣不起來。

    沈萬三沒有詫異,而是全當沒聽到。比起打了神像也沒遇上什麼怪事的朱元璋,走南闖北的沈萬三這一生見的古怪事可就多了。有些甚至還參與了進去。不然,他也不會聽了自己孫子的說詞,便直接去找白素貞了。連懷疑一下都沒有。

    世外高人別說是直接喊老朱了,就是當麵罵老朱是“魂淡”,他也會裝著沒聽見。兩不得罪,這便是沈萬三的生意經。

    當然了,正事也得做。“可是大人們不是獻上了朱子的名譜,當時陛下不是還大罵了諸位大人嗎?”

    許仙撇撇嘴說:“後悔了唄。更何況認朱熹做祖宗?朱熹與朱元璋還不知誰認誰呢?”

    現在想想,後世會有老朱的民間傳說,絕非是偶然。

    要知道在古人看來,人的地位越高,權力越大,他的名諱越是一種忌諱,萬萬碰不得。而那些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除了自家孩子不許叫自己名字外,別人無論怎樣直呼其名他也無可奈何。畢竟,皇帝九五之尊、富有四海,全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因此皇帝的忌諱很多很雜很廣,除了皇帝的名字,其他還有不少,隻是不同人有不同的忌諱罷了。

    比如,中國曆史上的女皇帝武則天,因曾將太子之妾蕭良娣囚禁下獄。蕭良娣對她的殘暴行為恨之入骨,發誓說:“願阿武(則天)為老鼠,吾為貓兒,生生扼其喉!”故從此以後十分忌貓,並不準百姓家養貓寵貓。

    元代第四位皇帝元仁宗屬雞,就在登基伊始,告示民眾:“有虐待雞者,必嚴以處之。”後發現有一百姓宰雞烹之,沿街叫賣,名曰“燒雞”,被問罪並押回原籍。

    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璋由於出身貧苦,忌諱就格外多些。除皇帝的名諱外,許多詞也犯大忌,弄不好舞文弄墨的人就會掉腦袋。

    朱元璋早年父母雙亡,家中極度貧寒,曾剃了光頭出家當過和尚。和尚又稱“僧人”,因此他特別忌諱“光”、“禿”等字,對“僧”字當然就更忌諱了。推而廣之,連跟“僧”字諧音的“生”、“笙”等字也不許用。如果誰在文章中一不小心用到這些字,一經發現,不問青紅皂白,一律以“譏刺”論罪,捉來殺頭。

    又因朱元璋早年參加郭子興的隊伍,靠殺人放火而起家,因此特別忌諱人家拐著彎子罵他是“賊”,他對“賊”字的警惕簡直到了神經過敏的地步。浙江府學教授林元亮給人當槍手,寫上表叩謝聖恩,中有“作則垂憲”。福州府學訓導林伯璟提按察使撰賀冬表,文中有“儀則天下”。常州府學正孟清也是替上司捉刀,賀表中有“聖德做則”。這洪武皇帝大概當時講的老家濠州方言,“賊”和“則”同音,懷疑是諷刺他做過賊,便將這些拍馬屁的人全部殺死。

    據史料記載,朱元璋的忌諱太多,多得連老百姓取名,都不能用某些字,如“天、國、君、臣、聖”等等,甚至“博士、大官、太醫”也在禁止取名的範圍之內。這麼多的敏感詞可把那些做大臣的嚇壞了,這拍馬屁風險太大了,搞不好把身家性命丟了。

    麵對這樣的君王,哪一個敢拿他的往事開涮,不怕掉腦袋啊!

    老朱自己幹的,更有說服力。

    隻是許仙怎麼也沒有想到,—場侃大山,竟然提前泄了“天機”,那故事老朱還沒得空搞出來,許仙便借著酒意先嚷嚷開了。

    這麼完整的故事,這麼好的天授神權。再沒有更合老朱心意的了。(廢話!這本就是老朱的心思。)

    隻是唯一不好的是,許仙都可以想到,這事一出,自己絕對會成為士林的敗類、奸佞。

    這是大明朝啊!能發展出“拍皇帝馬屁的奸,不聽皇帝的忠”的大明朝啊!
lun1133 發表於 2013-8-8 17:54
第62章、上學如入獄

    皇宮大內。雖然老朱家把這份活計交給了許仙,但是許仙能不能幹好,實在是心中沒底。隻看老朱晚上睡在馬皇後的床上,焦躁不安,便知一斑。

    “陛下可是擔心這事不成?那陛下為何不接受群臣好意認了朱子。”馬皇後見他如此,忍不住問道。

    “朱子?他也配?這李唐認老子為祖先,到了俺老朱卻隻能認—個宋人?驅除韃虜,我的功績如何比不得唐宗宋祖?”老朱是非常之不服氣的。

    網上,很多人說,如果回到古代,他一定去宋代。因為宋朝不殺士大夫。

    但是在曆史上,宋卻是公認最弱—朝,至少主流上是。一個連國家都沒有統一的朝代,其中一個臣子做老朱的祖先,還是硬攀上的。人老朱又怎麼樂意。

    這就像後世許多人都希望別人說“你是某某的父親”,而不樂意聽到“你是某某的兒子”一樣。

    馬皇後聽明白了老朱的意思。“那確實是不成的,—個弱國臣子如何做得陛下先祖。”

    這也就是馬皇後,一般人老朱是絕對不會說的。

    沒辦法,這老朱是看不上朱熹,但是這朱熹在讀書人中的身份地位實在是高。高到老朱也不得不是躲得起,惹不起的地步。

    聽到自己皇後認可了自己的說法,老朱掏出心中話說:“許仙,他願不願意幫忙?”

    馬皇後說:“這種小事,他應該會做的。”

    “不然,—旦那些酸書生知道了他幹的,肯定會排斥他,認為他是佞臣。”

    馬皇後說:“陛下無須擔心!許仙是極為重視親人的。”

    “是呀!”老朱點點頭,錦衣衛的情報,他也是看了的。“希望他可以為我們所用。”

    “他,當然可以為陛下所用。”馬皇後肯定說。

    “哈哈!”老朱仰天大笑,“朕一無所有,都打得神靈,發配得。為了老朱家的千秋萬代,他就是再高的高人,也要為朕所用!”老朱此時此刻,豪情滿懷。

    沈家的莊園一切都變了樣,仆役丫鬟被指使的團團轉。許嬌容親自站在門廊上指揮,剛接到女官的旨意,明日五更就得送許仙入宮求學,到這時,許嬌容也才知道許仙第—天竟然逃課了。這是一件必須認真對待的事。

    入宮求學,多麼大的恩典,許仙竟然敢逃課,不行,這是絕對不允許放縱的事。

    許嬌容不僅看住許仙,更是讓李公甫特意請了一位飽學的儒生請教該帶些什麼書,甚至要不要買個書僮回來。

    還是老儒生說:沒書僮,也沒有丫鬟,皇宮裏不許他們進去。

    許嬌容這才做罷。

    悄悄回到臥室,許仙沒有驚動她們,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憂。苦笑兩聲,自己去皇宮裏就不是求學,是去接受有組織的改造,也不知皇後娘娘如何改造自己,一想到這裏許仙就有些興奮,見識過輪功,探討過傳銷,不知道大唐的洗腦教育是如何進行的,會超越後世的邪教嗎?入紅塵本身便是道的印證,更何況字道本就是人道。好奇心驅使他有些希望明日早些到來。

    雞叫兩遍,許仙一騰身從炕上竄起來,伺候他的丫鬟準備好了洗臉水,磨好了牙棍,小碟裏放一撮青鹽。暖暖的水敷在臉上說不出的舒服。許嬌容很高興今天自己沒叫,許仙自己就爬起來了,高興的給許仙準備好衣服,就說:“漢文哪!這次入宮求學,是你天大的造化,一定要守規矩,聽皇後娘娘的話。你若是敢再逃課,就不要認我這個姐姐。”

    許嬌容的話說的極重。說得許仙苦笑不已,心說:還好是想明白了,否則這豈不是以後要跑深山老林中避世修煉去了。算了,老朱家這門親就認下了,怎麼說也是個皇帝,不能算是吃虧的。

    穿好衣服,當然是在許嬌容的幫助下穿好的,這平日的衣物還好,入宮的衣物穿戴法,看了半天,許仙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封建社會到底是如何穿身上的,太複雜了,比如穿足衣就需要光腿進行,還的用繩綁在大腿上,後世除了見女性穿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沒見過男人有那麼麻煩的。更何況女性穿的是各種絲襪,一套上就好,不像現在許嬌容在許仙腿上綁了半天才弄好。而據說當老朱宣布幹兄弟身份後,穿戴王服會更加麻煩。

    到時候,一個人幫手是不行的,那需要好多人才行。

    皇宮門口掛著八隻碩大的牛皮燈籠照的地上一片雪白,早就有內侍來接許仙,沒走金水橋,從一個黑的嚇人,也長的累人的小巷裏穿過。在接過許仙送上的兩銀餅,內侍也打開話匣。原來這條道叫甬道,環繞整個皇宮,類似後世的環城路,隻是這裏隻環皇宮而已,自己上學的地方叫任春坊,是天下大儒專門給皇,皇女上課的地方。有時候陛下,皇後娘娘也會去聽幾節課,順便教導一下自己的子女。

    “名字不好,叫什麼任春坊,有些像妓館的名字。”嘴上雖然這樣嘀咕腳下卻不敢慢下來,沒聽見一聲悠揚的金鍾聲傳來,那就是上課的信號。

    晚了,在將要入門的時候一個三綹長須的老儒背著手緩緩走來,不敢學後世擠進去,隻好老老實實的躬身站在外麵,等待老儒教訓。老儒倒是一位風趣的人拈著長須說:“老夫聞聽有十裏迎師者,不想今日見到三丈迎師,實在是讓老夫心懷大慰,隻是日後不得如此,若有再犯,戒尺十下,進去吧。”給老儒躬身一禮,許仙快步進入教室。

    壓力真是山大。修真了,高人了都,見了老師,還是壓力山大。

    嗚呼哀哉!後世的教育別的不敢說,“老師”二字卻是絕對深入人心。

    別管你是幹什麼,多久沒見老師了。再見麵,也是心中難免一哆嗦(看書的諸君,不信的大可以試試)。

    進了課堂,—群小屁孩。坐在前排的竟然是朱允文。

    也是,封建社會君君臣臣的那—套。不要看俺輩分小,俺可是皇長孫。

    許仙在邊邊角角找了個空位便坐了下來。至於老儒說的什麼“陛下禦弟,除嫡長外,當居上位”,完全的是拋之腦後。

    跑老師眼皮底下排排坐,傻子才幹呢?如果朱棣也來,跑未來明成祖上首坐,還有點成就感。可人朱棣早出宮建府去了。除了朱棣,剩下的一堆小屁孩,占他們便宜也開心不起來。

    所以,坐那幹嗎?真考狀元不成?
lun1133 發表於 2013-8-8 17:54
第63章、低調了,全滿意了

    許仙剛剛坐下,老儒就進了屋,先輕咳一聲說:“今日你們有了位新的同窗,當互相友愛,位高者不得淩辱,勇力者不得持強,聰慧者不得狡獪,汝等可明白?”一屋的男男女女恭聲應是。

    然後那老儒便搖頭晃腦的講起了課來。說是講,其實也就是他自己個吟誦。完全沒有問許仙課業的意思。也是,老朱的教育方針是除繼承人外,其他王爺奔著豬養,許仙顯然稱不上老朱的繼承人,哪怕是他的禦弟。

    不過許仙不僅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樂得輕鬆。京師都城,煞氣最濃的竟然是皇宮?許仙哪兒會跟老朱客氣,食煞煉體。反正這煞氣對不會用的人來說,隻有壞處,沒有丁點兒的好處。

    中間似乎停了—下,又進來個胖子。

    除此之外,就是許仙不遠處的兩個竊竊私語的小蘿莉了。

    “十姐,這樣不好吧?”開口勸說的,是年幼文靜的十三公主。

    “不好?有什麼不好?這家夥上課睡覺,當然要報告老師。”這—位便是那位許仙曾叫人小丫頭片子的十公主。隻為這聲稱呼,她至今是餘怒難消。

    “可是十姐,他分明是在認真聽講啊!”十三公主看看許仙,危襟正坐,全神貫注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在睡覺。

    “我在書上看過,這叫睜眼睡覺。聽我的,準沒錯。”十公主急了,不免大聲些。

    “公主殿下,可是黃某講錯了什麼?”這一下講課侍講不得不停了下來。

    糟了!十公主心中一驚,聲音大了。還偏偏是黃子澄的課。

    黃子澄會試第一、殿試第三、探花及第。授翰林編修,升修撰,遷任春坊講讀官,伴讀東宮,課教太孫。不僅如此,這家夥還是個有名的愚夫子。

    十公主惹了他,當場便慌了,玉手—指許仙道:“是他,他上課睡覺。”

    黃子澄說:“他,他是何人?對長輩不敬當杖責。伸出手來。”

    這是要打手心了。可是十公主敢不從嗎?

    “啪啪啪……”

    “公主尊貴,今以戒尺打手心十下以代杖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黃子澄在循私枉法呢?

    然則十公主紅中帶青的手心說明,黃子澄這家夥絕對沒有手軟,是真打。

    看到十姐遭戒尺打手心,十三公主嚇得不敢出聲。

    十公主緊咬貝齒,強忍疼痛。“他……不,王叔睡堂。”看黃子澄又舉戒尺,十公主立即改口。心中更是恨極了說:害我挨打,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得,無緣無故便結了仇敵了。

    黃子澄說:“許公子,你是高人弟子。”這是老朱兩口子為許仙安排的身份,一個可以帶許仙進宮洗腦的身份。

    不然,直接是高人,哪個敢教導高人?高人還用教導嗎?

    “不知剛才在下講了什麼?”黃子澄講了什麼。

    許仙笑了笑,說:“高人弟子不敢當,師從先賢罷了。方才講的是班固《太甲篇》……”

    許仙一字不漏的娓娓背誦了起來。

    字道的好處便在於,隻要是你不是胡說八道,什麼意義都沒有。耳朵聽到了,便可以複述。

    許仙現在在哪?在皇宮洗腦。他又怎麼會表現得格格不入,就是真在睡堂,也要低調的睡堂,至少不會讓老師看出來。

    許仙不知道他的“低調”可是讓大腳馬皇後笑歪了嘴巴。我大明還真是洪福齊天,老天爺把這樣一個活寶送到手裏,想不興盛都難啊!這從暴秦到蒙元,可有馴化仙人的嗎?即便不是仙人,也是高人。大明朝擁有他,還愁不千秋萬代。

    不提馬皇後去向老朱報喜,彙報馴化之功。也不提老朱高興之下再去找多少的愚夫子來,單單說沈家莊園外。

    “可惡的貓,你總算舍得出來了?竟然用驅妖符對付我們!”小青死死地抓住貓的脖子。

    地上擺了一地的好菜,以魚居多,全都是貓愛吃的。也就是說,不是驅妖符沒用,實在是貓自己個嘴饞,跑出了屋子。

    但是貓卻很氣,氣小青。心說:太奸詐了!不讓眾鬼請吃請喝,原來是在這算計我了。

    顯然她是沒有看清自己嘴饞的本性。

    “一口,青姑娘,給我吃—口!”

    魚肉繞一繞,本性便現了,什麼生氣,什麼不滿盡皆是拋之腦後,現在隻有是吃最重要。

    “那你答應的事呢?”小青不給,抓回身邊,先問正事。

    “做了,做了,真的。”貓急急地,想掙脫小青的手。

    “哦?那你做了什麼事?”

    小青是蛇,貓知道不騙過小青,她是掙不開的,隻會是越掙紮越緊。“來,你去看看,看看屋中。”

    “切!想騙本姑娘入甕,本姑娘還沒那麼傻。”

    “不是的,是許仙的銀子盡皆讓皇帝老兒收去了。”

    “什麼?不可能!”

    “不信,你去看啊!”

    “去。”小青一伸手,從她衣袖中電射出兩條竹葉青蛇。

    蛇入了屋子,又出來,在小青手上“嘶嘶”叫著。小青再顧不上貓,轉身便走。

    再出現已經是到了保安堂中。“姐姐,姐姐,不好了,官人的銀子全讓皇帝老兒搶去了。”

    “搶去了?你說什麼?這朱元璋自有開國之君的相貌,開國君王的氣度,又怎麼會強搶臣子的家財。”白素貞搖頭不信。

    “姐姐,是真的,我已經查探過了。官人的銀子全沒了。”小青把她看到的盡皆說了。

    “開國之君,按理不會啊!”白素貞自是相信小青的,但是這卻說不通了。“難道是……”白素貞看著眼前的藥爐,恍然大悟。

    “姐姐,你想到了什麼?”

    “是煞氣。青兒我與你說過官人身上有煞氣。”

    “是的,說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白素貞說:“天地伊始有清濁二氣,煞氣乃是濁氣之濁,一切不幸不好的聚合體。顯然這煞氣影響到了他。”

    “噫!太好了!”小青拍手笑道,高興得很。

    “好?如何會是好字?”白素貞追問。

    小青見姐姐當局者迷,故意賣關子提醒說:“又和從前—樣了,如何當不得‘好’字?”

    “和從前一樣?”白素貞追問。
lun1133 發表於 2013-8-8 17:55
第64章、老朱太欺負人了

    “官人又變蠢了,一事無成了,這還不是與從前—樣。”小青開心極了。不要看她以前幾世總是嫌棄許仙傻裏傻氣的,但那是沒有比較,與今世的許仙—比,她竟懷念起那傻裏傻氣的許官人來了。

    用後世話來說,那就是現在的許仙太幸福了,幫起他來,實在是沒有報恩的感覺,沒有了前九世的成就感。

    “青兒。”白素貞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你怎能做這幸災樂禍的形態,嘲弄官人的不幸。”

    青兒有心憋住,卻還是笑了:“是是是,青兒是不應該嘲弄官人。現在,青兒要去救助官人了。”說著便飛走了,隻遠遠傳聲道,“青兒還是喜歡這需要救助的許官人。”

    白素貞沒有去攔小青,而是看著爐上的藥,遲疑著……

    最終,她也沒有打破藥罐。

    是她不喜歡傻裏傻氣的許仙嗎?不,她喜歡。

    俗語有雲:男人靠奮鬥,來擁有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來擁有天下。

    傻裏傻氣的許仙,才有征服感,現在的許仙沒有。白素貞如何會不懂?但她不能夠,隻因為她是報恩的白素貞,不是騙人的魔鬼。

    許仙也好,老朱也好,都沒有想過他們身邊竟然有個偷兒在晃蕩,小青。

    有了這許多的銀子,看著這一車車的金銀堆出的金山銀海。老朱自然氣吞山河,大筆—揮:不行!朕的都城不能這麼小家子氣,改,要改大,要改得大氣磅礴,這才配得上朕的身份。

    什麼叫財大氣粗?什麼叫暴發戶?看看老朱新擬定的造家計劃。

    僅承擔造城磚的單位就有1部(工部)、3衛(橫海、豹韜、飛熊)、28府(州)、118個縣、3個鎮。他們按照統一的規格尺寸,燒造大型城磚,運送南京。磚的質量很高,上麵刻有造磚府縣、監造官員和工匠的姓名、年月。磚的長度一般在40至45厘米,寬度在20厘米左右,厚度約10厘米,重量從10餘公斤到20餘公斤不等。大部分都是質地較為細密的青灰色磚。大部分的城牆都先用花崗岩或石灰岩的條石做基礎,上麵再用大磚壘砌內外兩壁和頂部,內外壁之間常用碎磚、礫石和黃土層層夯實。城牆頂部和內外兩壁的磚縫裏,都澆灌一種“夾漿”。這種夾漿用石灰、糯米汁(或高粱汁)或再加桐油摻和而成,凝固後黏著力非常強,能夠使城牆經久不壞。

    南京聚寶門建好了,也改了,改為四重券式門洞建成的南京城,南北長,東西窄,把建康故城、南唐金陵城、石頭城和曆代設置的幾個作為州府治所的小城,統統包進南京城裏。可以說是集南京曆史上各代城池之大成。

    更改後的南京城分宮城、皇城、京城、外廓城四層。南京城突破了中國古代都城采取方形規則,宮城位於都城中部偏北的舊製,因地製宜,根據實際地理形勢和防守需要築城,使全城呈南北狹長、東西略窄的不規則形狀,並將宮城單獨置於都城東部。

    更改後的南京城牆藏軍洞城牆依山傍水,高度和寬度因地製宜,不求一致。最高處達60米,最低處僅10多米。厚度最寬處達25米,一般在7~10米之間。

    其城牆城門更是擴為城門13座,水關2座。城牆上的垛口增為13616個,窩鋪200餘座,以供軍事防守之用。

    在城的中央還建有鍾樓和鼓樓。城門的上部都有高聳的城樓,而以聚寶門最為雄偉。聚寶、三山和通濟三座城門各有城牆四道,每兩道之間的空間稱為“甕城”,可作為戰時的防守之用。聚寶門是這些城門中最堅固的一個,城樓以下部分基本保存完整,而且有所謂“藏軍洞”這樣的特殊設施。

    “藏軍洞”實際上就是裏端封閉的磚券門洞,在戰時可供兵士休息和用來存放軍事物資。這種“藏軍洞”在聚寶門最南一道的城牆上計有兩層共13個,左右兩側的城牆下部又各有7個,加起來共有27個。按照新的規劃,每洞可容納兵士百人以上,共可藏兵達3000人以上。每座城門都有內外兩道門,外麵一道是從城頭上放下來的“千斤閘”,具有堅固的防禦作用;裏麵一道則是木質再加鐵皮做成的兩扇大門。在平時,行人車馬都從城門洞裏通過。

    宮城也是加大加長。

    宮城南北長5裏,東西寬4裏,呈四方形。有午門,東安、西安、北安門。外有護城河圍繞。南麵的正門叫“洪武門”,後邊是一條縱貫南北的寬廣的禦道。禦道的盡頭是“外五龍橋”,橋北是“紫金城”。“紫金城”的正門是承天門。接著是端門和午門。在承天門、端門和午門以東,有祭祀皇帝祖先的太廟,以西有祭祀主宰國家命運之神的社稷壇。午門以內是“前朝”。位於中軸線上的三座主要大殿是“奉天殿”、“華蓋殿”和“謹身殿”,通稱為“三大殿”。三大殿的東邊是“文華殿”,西邊是“武英殿”,還有左右對稱的“文樓”和“武樓”。文華殿的東側,有“東華門”,武英殿的西側,有“西華門”。三大殿以北是“後廷”——皇帝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包括奉先殿、柔儀殿、春和殿、乾清宮、坤寧宮和禦花園,直到後宰門的玉帶河為止。

    這樣的建城計劃,其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簡直是不敢想象。

    新的建城計劃一出來,立即便惹惱了許仙。

    不為別的,隻因為這花費的是自己的銀子,更可惡的是這老朱魂淡真真是天生的梟雄,你把城池擴大了,竟然也不給自己打個折扣,還是1/3。

    拿別人的銀子耍闊氣,還把別人捎帶上,這放誰身上不火大。再加上一大早還來了—個挑撥的-沈萬三一早便來了。

    “許公子,你看這事,陛下得了許公子的銀子,立時便更改了都城的建城計劃。這一來,先前所建盡皆做廢不說。這重新買料花費更是龐大,你我兩家便要助建三之有二,實在是不堪重負。”

    一席話說得幾如罪人一樣,啞口無言不說,還有著—股自己牽連了別人之感。

    許仙畢竟是少年心性,什麼低調,什麼入世?爺不伺候了。

    借著入宮求學的牌子,許仙直接找老朱去了。而看到他怒氣衝衝的樣子,—應侍衛宮娥紛紛閃躲,竟是無一阻攔。
lun1133 發表於 2013-8-8 17:55
第65章、逼迫法子

    禦書房外,是—個人影都沒有。隻看外麵如此,根本不會認為老朱在此,然則那麼濃厚的煞氣交纏著龍氣,無不說明老朱就在這兒。

    許仙向前走去,怒氣衝衝的,卻偶然間聽到。“皇後,朕到底做的是對是錯?”

    馬皇後說:“陛下下旨官府為天下窮人建房,這是功德,怎麼是錯。”

    老朱的聲音。“可是這銀子並不是朕的啊!是皇後你說代為保管的。”

    許仙沒有再前進,而是後退。

    二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說著,訴說著整件事,訴說著唯一一位主動為全國窮人蓋房子的皇帝的作為。

    不知說了多久,似乎覺得許仙離開了。老朱才小聲問道:“他離開了嗎?”

    馬皇後說:“想必是離開了。”一邊說著,—邊打開門去看。

    老朱微眯著眼,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馬皇後打開門,便見一道人影快速離去。是許仙,叫到開門聲也才真正離開的許仙。

    許仙本應早就離去,但是這一路的暢行無阻,引發了他的懷疑,遠遠地傾聽。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老朱與馬皇後合演了這麼出戲。

    說是演戲,卻也不十分正確。

    《明太祖實錄》第92卷寫道,洪武七年農曆八月,朱元璋給南京的官員下了一道聖旨,讓他們找一塊空閑土地,蓋260間瓦房,供沒有住房的南京人居住。

    一個月後,他又給上海(當時叫華亭縣)的官員下了一道聖旨,讓他們對宋朝留下來的居養院進行翻修,修好後讓沒有住房的上海人居住。

    這兩道旨意下發之後,南京和上海的地方官很快地執行了。朱元璋很高興,認為試點成功,在當年年底,又給中央的官員下了一道旨意:“令天下郡縣訪窮民,無告者,月給以衣食,無依者,給以屋舍。”(《明太祖實錄》卷93)也就是說,凡沒飯吃的,國家給飯食;沒衣服穿的,國家給衣服;沒房子住的,國家給房子。而且要求全國各地都得這麼做。當時有官員辦不到辦不好,朱元璋說:“爾等為輔相,當體朕懷,不可使天下有一夫之不獲也。”(《明太祖實錄》卷95)

    在大明朝便開始了國家福利工程,雖然後來人死政亡,但作為中國古代皇帝,他是第一個逼著官員在全國範圍內給窮人蓋房的皇帝,也是唯一的一個,就無疑是極為難得了。

    這是後世曆史明確記載了的,就是經曆了某個韃子王朝也無法抹去的。

    麵對這樣的皇帝,雖然有些坑蒙拐騙,但是許仙也無法再找他算帳。火氣,就這麼消失了無影無蹤了。

    直到許仙遇上了這麼一個人,—個趴在地上的人。

    人是昏倒的,沒有生命危險。見他身著錦衣,許仙弄醒了他問道:“你趴在地上幹什麼?”

    “地聽,監視……”剛剛醒轉,沒反應過來,看到許仙立即閉口不言。甚至露出害怕的神情。

    見他如此,許仙隻好不再詢問,放他離開。

    有心回家,想了想,還是去了任春坊,雖然已經過了上裸的鍾點。進去後,老師不在。問了朱允文才知道今天是自習。

    許仙還能再說什麼呢?老朱已經都安排得這麼周到了。

    朱允文卻問道:“王叔公,你是不是再做些那什麼冰淇淩?”

    “所有的奶都讓你拉走了,這麼快便吃光了!”雖然認為老朱是個好皇帝,但是這不等於許仙就不再生氣。

    實在是老朱一家幹得太過火了,銀子要,吃的也要。這真的是皇帝?不是乞丐?

    朱允文委曲說:“那都是皇奶奶要的,我也隻留了一桶。”

    “哼!沒功夫理你!”

    人老朱本就是乞丐出身,這使得這一家子都有些無賴性子。

    銀子不夠了,城又擴大了,許仙不得不想辦法解決。

    朱允文見許仙不理會自己,主動靠了過來。“王叔公,你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發明水泥了。你以為我是你老朱家,用得起糯米汁加桐油!”

    怨念,絕對的怨念。至少朱允文便看得到許仙身上無窮的怨念。

    身為皇長孫,朱允文自然知道自己皇祖父的所做所為,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許仙見他不出聲,直接開起了地圖炮。“幹這麼浪費的事,難怪你們老朱家會窮死,會遇上小冰河期。”

    這是話趕話的發泄,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朱允文把今天裸堂發生的事向老朱回報以後,老朱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朕這個王弟還是非常向著我們朱家的。”

    一個窮死,一個小冰河期……誠然小冰河期老朱是聽不懂,但是老朱卻分析出了許仙向著自家的意向。不然為什麼要提醒自家“窮”和遇上什麼“小冰河期”。

    “皇祖父,既然王叔公認可了咱們,咱們是不是也應該對他好些,不要再逼迫皇叔了。”

    朱允文隨他父親,自小接受儒學教育,是個誠人君子。強逼人的事,他實在是做不下來。

    “不逼?你皇叔是個高人。”老朱承認了,當看到那麼多的銀子時,他便不得不承認。“不逼他,他會拿出法子來?就像是你手中的水泥一樣,不逼他會拿出來?”

    朱允文說:“咱們可以說,可以向他要。既然是—家人了,想必皇叔公是不會不答應的。”

    “要?怎麼要?這水泥,這小冰河期,誰懂,哪個聽說過。”老朱歎息著。

    朱允文無話可說,看著老朱歎息無奈的神情,朱允文還能說什麼。

    這一番對話,同時也傳入了燕王府。

    密室中的人不多,隻有個光頭和尚與朱棣。

    其實自許仙有了五千多萬兩銀子,朱棣便注意到他了。“想不到他竟然是真的高人。大師,你說這麼多銀子,咱們是不是可以請父皇撥下我燕王府一點兒。”

    這光頭和尚不是別人,正是許仙曾經遇見過的姚廣孝。

    有意思的是,這姚廣孝還是朱元璋選進來的。曆史上是朱元璋選高僧侍諸王,為已故馬皇後誦經薦福。

    世人不知道的是,姚廣孝卻是早早地,在這之前,便經人舉薦成為燕王朱棣的重要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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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他鄉遇同年

    姚廣孝沉默許久,說道:“恐怕是不妥。陛下有萬丈雄心建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石頭城,隻怕這銀子是不會下撥的。”

    “那怎麼辦?本王即將就藩燕地,聽說那裏極為貧窮的。”此時的燕王朱棣還是一位沒有就藩的少年,什麼野心,什麼反心都是後期培養的。

    他現在隻想討些銀子,好好地打造他的封地。

    畢竟老朱的教育不是做假的。

    朱元璋稱帝的第一年,就在宮中修建了大本堂。作為太子和諸弟學習的場所。堂中藏有大量曆代圖籍,供他弟兄們觀覽。征聘各地名儒,輪班授課,教育太子和諸王。師傅都是滿腹經綸的大儒,其中如宋濂。他前後十幾年,向太子和諸王講四書五經,講封建禮法,一舉一動都要合封建禮儀。

    姚廣孝說:“殿下,陛下討不來,殿下可以找找這位王叔。”

    “這行嗎?”

    “殿下,他是高人,好東西層出不窮,隻要討得—件……”

    在其他皇子還沒有弄清許仙擁有多少好東西前,朱棣已經打起了他的主意。

    隻不過現在的許仙是打定了低調的主意,朱棣想得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好事。

    老朱兩口子也許是認為自己的教導有效了,又或者是怕會過尤不及。對許仙展開了半天上課,半天自由活動的政策。

    出了皇宮,許仙卻發覺自己竟然無所事事了。科考沒自己的事了;工地上,水泥沒有燒製出來,也沒什麼好看的;姐姐許嬌容有了李公甫;白素貞……

    真的是白素貞。“白姑娘,你怎麼來了?”人迎上去,雙眼緊閉,心中不斷背誦著白素貞的美,以文字代替雙眼,以文字代替自己的思緒。

    “許公子,你實在是太不冷靜了,你怎麼能獨闖皇宮?”當小青告訴白素貞,許仙氣衝衝地闖了皇宮,白素貞便急忙趕來,什麼煞氣也顧不上了。

    若不是初代帝王的龍氣太過強勢,足以壓製白素貞,就是這皇宮她也會闖上一闖。

    許仙笑笑,沒有說話。心想:有人關懷的感覺真好!真是恨不能奪了白素貞。

    “來,把這湯喝了。”白素貞送上她熬煉的湯藥,不給許仙反對,就讓他喝。

    “這是什麼?好苦!”隻一口,許仙便差點兒吐了。苦,實在是苦得很。

    “良藥苦口利於行。你也是個大夫,怎麼還怕藥苦口。”白素貞笑道。第十世了,怎麼看許仙的糗態都是看不厭的。

    許仙就是許仙。幸好這湯藥沒有丟棄。本身修道,竟然還會沾染煞氣。

    在白素貞看來,許仙就是她那個一事無成的許仙。不然,凡修道的,哪個不知道煞氣的可怕。

    就拿許仙來說。獨闖皇宮?煞氣,絕對是煞氣影響到了。

    當然了,白素貞也不會故意去挑許仙的傷痕,問他在哪兒沾染到的煞氣。

    硬逼著許仙把藥喝了,就像是老婆在逼老公—樣。

    逼著許仙喝光,白素貞喜滋滋地去了,她打算熬煉更多。

    小青見了,問道:“姐姐,藥不對?”白素貞的藥往往都是藥到病除的,見白素貞回了又煉製,立即問道。

    白素貞說:“藥對,卻是少了,隻化開一絲,一份藥不夠,需要長期調理。”

    小青說:“姐姐就沒有問他如何染得上這煞氣的?”

    白素貞白了小青一眼。“他若是知道,還會是官人?”

    小青拍頭樂道:“差點兒忘了,姐姐的許大官人永遠都是傻裏傻氣的!咯咯。”

    小青幸災樂禍,又惹白素貞的白眼。不過最終白素貞也笑了。

    不同的人,幸福也不同。

    一起吃吃家常便飯,時不時發現—把許仙幹的糊塗事,幫助他,解決它。這便是白素貞的幸福了。

    傻裏傻氣什麼的,現在的許仙是沒空去想了。他一個後世人,吃的藥物不是片,便是包有糖衣。苦苦的湯汁,他是從來沒有喝過。

    許仙隻覺得自己的舌頭、嘴巴都要苦掉了,他需要水,水……

    “茶館,水,給我水。”許仙一頭紮進茶館之中,叫上壺茶,便立即用來漱口。

    “咦?這不是許仙嗎?”一聲驚呼,引得許仙抬起頭來。

    “方年兄。”方程?

    原許仙的記憶湧來:方程,許仙的同年,在私塾裏,與許仙關係不錯。隻是後來,許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醫書上,也便疏遠了關係。

    幾年不見這方程倒是更胖了不少。

    “漢文,你怎麼在這?”方程非常高興。古人嗎?他鄉遇故知。

    看到他來,許仙也很開心,解釋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這是善意的謊言。他本是來科考,隻不過現在考不成了。許仙也沒有逢人說,自己是朱元璋弟弟的習慣。

    “噫!漢文,你終於開竅了!”許仙的回答,方程很是高興。

    這許仙自父母雙亡,便成了名副其實的宅男,什麼地方都不去,隻呆在家中。當時方程可是邀了許仙不知多少次,都邀不出來。

    “走走走。”興奮之下,牽了許仙的手便走。

    “方年兄,這是去哪?”許仙問道。

    “自然是見見同年了。”方程邊走邊說,“這麼些年來,多少同年,漢文你都錯過了。”

    在古代,這同年之間的關係是極為重要的。平日裏,是一群玩伴;朝堂上,是天然的盟友。就是混到孔乙己那份上,也可以靠打同年的秋風活下去。

    君子有通財之誼,按儒學說法,我這同年來了,怎麼著也得包上一份程誼。

    自己沒有這銀子也就算了,如果有也不給,那這人在士林的名聲便壞了,很難再立足士林。

    方程拖著許仙剛剛起步,卻又有人叫道:“漢文,漢文!”

    平日裏沒有故舊,怎麼今天全都到了。許仙懷疑著抬頭看去,這一看,竟然是不認識的。

    方程回頭看著許仙,發現他竟然不認識,不由搖頭咳嗽一聲說:“漢文,這位是李捕的妹……”

    “咳!”那翩翩公子也咳了一聲,打斷了方程的介紹,自己介紹自己道,“在下李公甫的弟弟李,李公文。”

    李公甫還有弟弟嗎?

    許仙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沒有。《白蛇傳》中李公甫是沒有弟弟的。不過許仙又一想,這又不是《白蛇傳》,這是輪回的《白蛇傳》,從大宋到明朝,也不知輪了多少世了。有個弟弟也不稀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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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故人的炫耀心

    許仙這樣想著,不覺點了點頭。

    方程卻是嚇了一跳,有心提醒許仙—句,這“李公文”卻在一旁看著。

    他心想:“李公文”,多麼假的名字。許仙竟然相信?哦,是了,許仙是憋在家中憋久了,是完完全全忘了她的厲害。

    不知不覺間,方程躲在了一邊。實在是怕啊!

    遊水,她會裝水鬼嚇唬人。打她吧,她老哥是捕快,她也是學了—身的功夫。他與許仙兩個反倒讓她打得嗷嗷叫。

    忘了?這些全不記得了?

    方程竟沒有從許仙眼中看到—絲的懼怕。壞了,壞了,今天出門沒有看皇曆,災禍到了。

    那李公文問道:“對了,你們這是去哪?”

    “方兄……”許仙剛開口,方程便急急說道,“不,不去哪?隨便逛逛,隨便逛逛。”

    看他焦急的樣子,仿佛這李公文是洪水猛獸一般。

    許仙正奇怪這李公甫的家人怎麼會那麼遭人怕,卻是又聽到。“許仙,你也到了。”

    國字臉,—身上好的儒衫,手持紙扇搖啊搖的。

    這一位,許仙認識,許功名。現任許家村村長的兒子。

    還是元朝時,許功名借了許仙老爹的功名蔭了個讀書的名頭。那時候,他們這堂兄弟關係還是很融洽的。

    可是自從許父死後,再加上他考上了秀才,也便到了現在這步。

    “是你?你也到了?”許仙點點頭。

    “怎麼?隻你能來?我就來不得。”許功名這一輩子最嫉妒的便是許仙。

    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享受一切,就憑他有一個秀才父親。現在我也是秀才了。

    老爹還說別爭,不爭行嗎?我不過是求了學官大人,這不也得了這進京赴考的名額了。

    “對了,漢文。我是不知你是怎麼入的京,但是我卻是正兒八經的考生名額!”他很驕傲,完全不提他怎麼求的學官。

    “功名,你不要太過份了!”方程挺身而出。

    許仙卻拉住了他,沒什麼好氣的。

    許功名見許仙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他反而有了火氣。但是一看到他們身邊的人(李公文),也是不免一哆嗦。

    沒別的,怕啊!這許功名沒少讓她修理過。

    許功名眼珠子—轉,親密笑道:“漢文,都是自家人,過去的就過去。這次無論你我,哪一個金榜題名,都是我許氏的幸事。走,為兄為你介紹同鄉同年去。”

    非常熱情,不是臉沒有換,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換了個人。

    方程一把抓住許仙,小聲說:“小心有詐!”

    不想那李公文卻大大方方說:“不要怕,有我呢?他敢耍詐,我就教教他,花兒為什麼這麼紅?”說著亮出嬌嫩的拳頭,意氣風發,就像是一個代小弟出頭的老大模樣。

    她說要去。方程乖乖跟在後麵,倒是真成了小弟。

    許仙問道:“他的功夫很好嗎?”

    方程哭喪著臉說:“就咱們這樣的,打那麼百八十個,絕無問題。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許仙問。

    “不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我也希望能不記得。”方程自言自語,不再出聲了。

    其實這讀書人所在的地方,無非是兩個地方,—個是同鄉會館,這是地方上的鄉紳特意為讀書人建的。

    在這裏吃住都是不花錢的,這有點像後世的某某駐京辦事處。

    不同的是,辦事處是直接與官員打交道,而同鄉會館卻是在未來的準官員身上打交道。

    錢塘屬杭州,其會館自然是—副水鄉氣息。木製的樓閣,其中假山水榭,典型的水鄉園林。

    放在後世,不要說住了,絕對是一處旅遊景點。

    “各位看看,誰來了?”還沒有進去,隻是在大門口,便叫嚷開了。許功名大聲道:“大家請看!全天下唯一的童生,赴京趕考的許仙許漢文才子到!”

    他這絕對不是真心在誇讚許仙,而是把許仙架在火上燒。

    官字兩個口,在沒有老朱的允許下,許仙赴京趕考的理由自然是要多光明正大,有多光明正大,什麼才子,什麼天才……就沒有不敢說的。

    至於這京中發生的事。拜托,這是古代,消息哪兒傳得那麼快的。

    老朱的幹弟弟,目前隻有老朱一家知道,並沒有公布。至於拍寶會,裏裏外外都是沈萬三在忙活。就是許仙去了現場。

    —個窮書生,—個沈萬三,寶物是誰的,還用問嗎?

    隻是更加感慨這沈萬三的財大氣粗罷了,助築了三分之一,又來了三分之一。

    當老朱喊出了許仙“禦弟”身份後,這大明上下立即便認定了沈萬三的三分之二。

    這是老朱的宣傳。既然要樹立自己不忘恩負義的典型,許仙的銀子什麼的,老朱是絕對不能承認拿了的。

    五千多萬兩銀子啊!這從古至少,就是十個王爺也不值這麼的銀子。

    這事一旦漏出去。別人是信他報恩呢?還是信他自己親人都不放過?

    不要忘了,老朱在民間的名聲可不好,他也好不起來。

    這從古到今,掌握住話語權的是什麼人?有錢人。就是士大夫,也得是有錢的士大夫。誰見過有窮光蛋讀書人擁有話語權的?就是寫大字報,你也得有錢買紙不是?

    老朱是什麼人?他是個極惡有錢人的憤青。

    老朱的工薪金一提出來,就有“專家”跳了出來。說了一番非常有趣的大道理。中國這片土地上,自古自然科學家和社會科學家都不多,但專家卻非常普及,並且專家們的道理,總是讓小民們無法反駁。

    專家們給朱元璋開出的藥方是,提高官員俸祿。他們認為,貪官層出不窮,是因為官俸太低廉。以當時的物價,官員的俸祿的確不高,大概是玖拾石米。所以,清廉的官員,生活肯定不會太好。海瑞吃不起肉的故事流傳至今,以清廉的反證,為當時其他人的貪汙行為,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專家們引經據典,要求朱元璋高薪養廉,但朱大憤青卻不糊塗。他當過農民,要過飯,知道在明初的銀價。明初的銀子價格,與明代晚期,海瑞時代沒有可比性。當時中原受蒙古人近百年的盤剝,地廣人稀,銀子價格和糧食價格都貴得離譜。玖拾石大米,折合為白銀,大概是六十兩銀子。而當時上好的農田,每畝大概賣銀一兩。也就是一個縣官如果不貪汙,光憑工資,每年的收益是六十畝地,(縣官履任不可帶家屬,他的夥食,按當時規定是地方報銷)。

    六十畝地,對於畢生目標為“三十畝地一頭牛”的農民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這就像某些官員天天說公務員工資低廉,對於農民來說,公務員一年的工資,已經夠他賺一輩子。

    專家們也知道朱憤青不好糊弄,振振有辭地解釋,官員都是讀書人,價值比農民高。換成我們現在高薪養廉的說法,就是官員的是精英,收入和勞動付出要成正比。

    這句話夠蒙人的。結果,朱大憤青當時就打了個比方,他說:如果某掌櫃的雇傭了夥計,這個夥計嫌薪水低廉。可以請辭。但薪水低,不能成為貪汙的理由。

    當時,群臣們是無話。但是老朱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是臭大街了。

    曆史上,由於沒有許仙,老朱刷名聲的努力不見效,也就一條道走到黑了。

    當然這是扯遠了。用後世的說法就是:許仙的—切已經是絕密了,老百姓是絕對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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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無題

    讀書人都是驕傲的。文人相輕,說的就是他們。

    這一大堆的舉人,秀才都是極少,冷不丁冒出來個童生來,這份膩味勁就別提了。

    不喜的,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驕傲的,昂著頭,就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昂首挺胸,等著許仙的拜見。

    本來便是為人強拖來的,許仙自然不會由著他們的性子。你們不待見我,我正好當你們不存在。

    找了—處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點了酒菜。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杭州在此時不僅是景色美,同時也是天下數—數二的富裕之地。

    新朝科舉,這準官員們的夥食自然是差不了。反正許仙是吃得很開心,自從貂蟬回了畫中休養,許仙就再沒吃過這麼開心的了。

    當然這並不等於這裏的廚師便強過貂蟬。隻要想—想,困在—處地方兩千年左右,找尋—切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做。

    別說—明代的廚子,就是清代的廚子也趕不上。無他,見多識廣,以及長時間的打發時間罷了。

    不過就是少了兩千年的練習,少了幾百年的見識。許仙也吃得開心,可見江南富戶對準官員們的重視。

    這份重視,顯然助長了讀書人的驕傲,再有許功名一個個的拜見,許仙卻是坐在桌上,不主動向他們這些達者見禮不說,竟然頭也不抬的,雙手油膩,抱住一個醬豬蹄猛啃。

    眾士子們自然是心中不悅,當下便有人喝道:“你是何家子弟?平日裏不得飲食嗎?吃相如此敗壞,簡直羞煞一應同人,還不速速退下!”

    喝聲隆隆,毫不客氣。

    許功名見了,笑得眼都彎了。轉過身,卻是以替人著想的語氣說:“沒文,快快與李公子道歉。李公子族可是從於陛下的舊人。”

    許功名當然得意了,在他看來,許仙再是有貴人相助,還能貴得過陛下。

    江南誠然是張士誠的地盤,張士誠也是資產階級富人的代表,但是總有不為本階級出力的存在。

    這李文一家便是其中的代表。老朱攻打金陵,也是很出了—番氣力。

    許仙抬頭看了那士子—眼,麵如冠玉,玉樹臨風,一身價值高昂的綢衫,顯不盡的雍容華貴,手中一把象牙玉扇,就是扇壘也是朱玉雕成。再配上世家子的氣度,真真是風、流、瀟灑,卓兒不凡,天生一美男子。

    不得不承認,這世家子在基因(老爹老娘不醜)的不斷優化下,再加上不斷的待人接物,其風姿氣度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隻可惜他這番氣度使錯了地方。許仙咀嚼口中的皮肉,吞咽下去,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此間為我等讀書人用餐休息之所,你又是何人在此大呼小叫,惹人清靜。”

    反擊的犀利,以及說話的怠慢,也不起身,正大光明地坐著數落,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許功名當時更眯了眼,心中大樂道:果然是個二愣子。這李公子也是你惹得起的?他不僅是陛下的舊人,據說還是當今宰相的族人。

    許功名並不言語,抱定了看許仙丟麵子的心思。

    李文更是當場便火了:“你?一小小童生也敢自稱是讀書人?到底是哪個帶你來的?”

    身份不凡,自然有人巴結,當場便有人告知了許仙與許功名的關係。

    不要看世人常說:“秀才不出屋便知天下事”,但是實際上卻是每一個秀才幾乎都是個宅男,在信息不流暢的時代,別說天下了,鄰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可能知道。不然許功名也不會這樣算計了。

    當場許功名的臉色便黑了,也笑不出來了。

    惹火燒身。許功名心中暗罵,但是卻無法明說。怎麼說也是他想先看許仙的笑話。

    李文聽了當場惱怒不已,對許功名道:“功名,你怎請得如此卑劣之人來,真真是丟盡了我江南人的臉麵。”

    見李文火了,直接道出名字。許功名慌了,趕忙解釋道:“佑甫,萬勿惱火。說起這許仙乃是我錢塘一大名人。自父母雙亡,便閉門不出,吃食用度盡皆由其姐送入。到了前年,家中實在是揭不開鍋,竟是把其姐也當了……”

    越說越是流暢,到了後來盡皆是譏諷之能事。

    這一下,李文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真的饑餓狠了,怪不得如此狼吞虎咽的,隻怕是平生不曾品嚐過肉食吧!”說完,又對全場道,“諸位,你我盡皆為國之棟梁,今後為官,當以民為主……”這話說的,仿佛他不是個科考的士子,而是一個已經快外放為官的官員。

    然則這還沒有完,果然聽他說道:“萬不可令治下之民如此人一般,平生不知肉滋味!”說完又是大笑,仿佛他是在恩造萬民。

    他這一笑,立即許多人上前奉迎拍馬。拍得是日月無光,天昏地暗,就仿佛沒了他們天下便要亡了似的。

    許功名也上前拍馬道:“那是,他姓許的哪兒比得上李公子高貴。李公子祖上可是‘憫農詩人’李紳。”

    “‘憫農詩人’?那是何人?”李公文小聲問道。

    不想這許功名耳朵倒尖得很。立即拍馬似的大聲說:“剛才許仙吟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詩作,便是憫農詩人的作品。”

    “什麼?那詩不是漢文你做的?”李公文很是驚訝,仿佛第一次聽到這詩似的。

    她這麼—說,所有人都是愣住了。許仙更是忘了吃喝,忍不住心想:這人到底是個什麼人?不會是來害我的吧?

    整個會館—靜,然後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他做的?”其中許功名笑得最是大聲。“果然是什麼人交什麼朋友!”說著還搖頭歎息,仿佛是極為婉惜似的。“嗚呼哀哉!李公美名,卻為一童生所篡。”末了,也不忘譏諷許仙幾句。

    “聖名?誰的?李紳?”李公文大聲問道,“哪個李紳?”

    許功名大聲說:“看你也是讀書人,竟連《憫農二首》也不知道。好今天就讓我好好教教你!以免與某人處得久了,連唐朝大詩人李紳李公垂也不知曉。白白遭人取笑。”
lun1133 發表於 2013-8-11 19:48
第69章、惹不得

    李公文聽了,卻突然攔下了他,說:“慢著,原來是李公垂啊!你倒是早說。”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也是姓李的。”李公文很驕傲報出自己的姓氏,轉口卻說出了另一番話來,“李紳,字公垂,亳州譙縣人,年輕時寫出《憫農》,然而,李紳發跡後再也沒有了憫農之心,逐漸蛻變成了一個花天酒地、貪圖享受之人。李紳為官後“漸次豪奢”,一餐的耗費多達幾百貫。他特別喜歡吃雞舌,每餐一盤,耗費活雞三百多隻,院後宰殺的雞堆積如山,與他同一時代的眾多文人皆對其嗤之以鼻。如此之人有何聖名?”

    “隻是生活奢侈,倒無可指摘,但他發跡後愛耍權威,無情無義就是人品低劣了。《雲溪友議》中記載,李紳發跡之前,經常到一個叫李元將的人家中做客,每次見到李元將都稱呼“叔叔”。李紳發跡之後,李元將因為要巴結他,主動降低輩分,稱自己為“弟”,為“侄”,李紳都不高興,直到李元將稱自己為孫子,李紳才勉強接受。”

    許功名急了,急急打斷:“你是何人?如此汙蔑李公子先人!”又小心看向李文,以免惹火燒身。

    “汙蔑?不會呀!書上這樣寫的,我也隻是這麼念的呀!”李公文做出—幅無辜的樣子。

    “好好!你既然侮及李某的家人,道歉!”李公文是很生氣,如果換一個地方,就是姓李,他也不會在乎。但是這裏是京師,丞相又是姓李的,他就不能不在乎了。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有親近的人詫異他今日的忍讓。

    不想李公文卻絲毫沒有讓他的意思,先小聲對許仙說:“漢文,看本大俠為你出氣。”起身便大聲說道,“怎麼?難不成你還要效法你那先人嗎?”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杠上了?”許仙是看不懂了,向方程討教。

    方程苦著—臉說:“我也不知道。”立即起身勸說,“二位,二位,都是同鄉,看到我的麵子上就這麼罷了吧!”

    “看在你的麵子上?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李文不敢惹李公文,那是因為他不知道這李公文與李善長是個什麼關係。

    這時有人問了,不是說李文是丞相的族人嗎?又怎麼會怕。

    其實哪來的族人,不過是自己強攀上去的。建立新朝了,自然攀附著眾。實際上李善長連他家門向哪開都不知道。

    在家鄉還好,進了京這姓李的便要小心了。

    小心之下憋的一肚子火正沒地方出,知根知底的方程便跳了出來,這還客氣什麼。“看你麵子?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去死!”

    書生身上是帶有佩劍的,這是儒禮,但是一劍拔出刺下,卻也不是刺不死人。

    這麼一幫人,自許仙進來,便沒見他們好臉色,譏諷不斷,現在竟然還拔劍殺人。

    誠然,以許仙現在的手段。不管是任何人殺了人,許仙都能讓他償命。但是這與死者又有何異?

    許仙立即出手,一抓一帶,立即便把方程抓了回來。

    方程呢?根本不知道這傾刻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

    李文一動手,會館中立即有人出來。讀書人再吵再鬧,會館都可以不管,但是動手殺人……

    掌櫃的並兩個壯漢急急趕來,隻是他們並沒有去看李文,而是徑直拜見了許仙。“許公子,你看這事……”

    他們唯唯諾諾的,唯恐許仙發怒似的。這同時也讓許仙好奇他們為何如此。“你們是?”

    “許公子,我是沈家的管事,這兒是沈家助資的。”

    這一說便明白了,沈家也確實是財大氣粗。

    沈家管事雖然沒有表態支持許仙,但是這還需要表態嗎?

    不要看讀書人是趾高氣揚的,但是這是明初,就是皇帝也要向金錢低頭的明初,更是一個老朱從對讀書人的祟拜到不屑的轉變期。這時段的讀書人是真的沒有多麼高的地位,而沈萬三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是絕不亞於呂不韋的。

    特別是江南的讀書人更是明白金銀的力量,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明後的日子成為金銀的代表,甚或是俘虜了。

    一下子,所有人盡皆看向許仙,等待許仙的決定,猜測許仙的身份,那(沈萬三)可是陛下也不得不低頭的存在啊!

    作為不是後世的讀書人,他們自然是不知道老朱後來是怎麼對付人沈家的。他們隻知道老朱雖然讓沈萬三捐銀子了,卻也同時分封了沈萬三兒子們官職。

    這可是老朱,對自己人從來不會手軟的老朱,卻對一富商……這無形中抬高了沈萬三的身份地位。

    這世上的事,預測很難;馬後炮極易。

    無論是什麼人,在他正得勢的時候,永遠是威風八麵,眾人仰慕的存在。什麼商賈低下,那不過是文人幹翻了商人階級,為自己立的馬後炮式的“正義理由”罷了。而明初,正是商人社會地位不低的時段。

    蒙元剛剛北逃,其近百年的社會等級並非立時三刻便改了的。

    現在能讓沈萬三的管事俯首帖耳,顯然便讓他們想到了“貴人”二字。不然憑什麼聽他的,那可是沈萬三,富可敵國的沈萬三。

    許仙想了想說:“這事我不管,看方兄怎麼說?”作為被刺被害人,自然先要征求他的意見。

    “沒,沒事了。不用了!”隻是許仙絕對是問錯人了。

    一路上聽多了李文說他李家如何如何協助陛下,又是如何地聽從丞相的吩咐,“身在周營,心在漢”……

    這—切切,早在方程腦中落個惹不得的印象。有了這印象,他哪兒還敢抓住李文不放。

    “許公子與二位公子,到樓上,樓上有雅間。”管事是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他在沈家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沈家有為誰製過畫像,傳於各個鋪子,吃用全免,更要全力協助的。

    許仙卻偏偏有了這待遇。

    沈家富可敵國,待遇好,遇官也不怕。對經曆過蒙元、周、明的管事來說,他是無論如何不願意丟了這差事的。但是偏偏他這出事了,都動了劍了。

    誠然,是沒有傷到許仙。但是沈家人會聽這解釋嗎?

    他,不敢賭。

    趕忙分開,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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